斩破雷霆·直击神明
#甲铁# #沙密#腐向警告！
#和原本的剧情毫无关联，因为只是一个平行世界#
#有私设，但在努力不ooc#
part.1 [誓言]
大海在咆哮，大地被恐惧弥漫，闪电轰鸣着撕裂了整片赤色天空
这是任何人都无法踏入的禁域，唯有超越了神与恶魔，抵达终焉彼岸的魔神们方能屹立于此
最终，英雄回来了，世界再次获得了和平
【即使我们会互相对立、互相冲突，可到了最后，魔神Z和大魔神都会站在同一阵线，和巨大的敌人战斗到底！】...
斩破雷霆·直击神明
#甲铁# #沙密#腐向警告！
#和原本的剧情毫无关联，因为只是一个平行世界#
#有私设，但在努力不ooc#
part.1 [誓言]
大海在咆哮，大地被恐惧弥漫，闪电轰鸣着撕裂了整片赤色天空
这是任何人都无法踏入的禁域，唯有超越了神与恶魔，抵达终焉彼岸的魔神们方能屹立于此
最终，英雄回来了，世界再次获得了和平
【即使我们会互相对立、互相冲突，可到了最后，魔神Z和大魔神都会站在同一阵线，和巨大的敌人战斗到底！】
这样的话语早已铭刻在了每个人的心中
但…那场战斗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也不敢去询问
回来的人只有兜甲儿，以及一顶沾满鲜血的破碎头盔
“剑造老爹，铁也托我给你带句话，大概就是虽然你在训练上有点苛刻，非常感谢你十几年的培养”
“沙也加，但如果可以的话请多多照顾纯小姐，如果她问起我的行踪，就告诉她【我需要出一趟长期任务】吧”
“那你呢？甲儿？铁也跟你说了些什么？…算了，不必再说了”
兜剑造察觉到了什么，他淡淡的叹息消散在了风中，于是，徘徊在这片满目疮痍的战场中央的，唯有火焰焚过的淡淡焦味
甲儿也没有回答，嘴角边残留着的、被玻璃划伤的伤痕仿若将那份欲言又止的悲伤牢牢封存于内心中
如今——那道细小的口子仍在流血，与那位已经回不来的勇者的血融在了一起，凝固在嘴角边，再也分不出谁是谁
在这片静默中，作为战士，身负战斗专家之名的人再也回不来了的悲惨事实无声地侵蚀着所有人的内心
“迈锡尼，无论你们获得了怎样超乎想象的力量，我也一定要打倒你们，绝对…！”
染血的誓言铭刻在了少年的心中
part.2 [新生]
因为光子力的缘故，城市在研究所的帮助下修复得极其迅速，才不到两周时间，热海就已经恢复了日常运转
一切都好像是未曾发生过那样，除了剑造老爹的特训计划里少了个人以外
“给，这样就可以随时带在身上了”
即使是魔神Z的驾驶员，也终究逃不过开学魔咒，在晨间的训练完毕后，甲儿就匆匆忙忙骑上了摩托车
——快迟到了！
而在临行前，由兜十藏所制作的机器少女拦住了他，并且将一截紫色布条交给了甲儿
它经过了光子力计算机的精妙计算，再加上机器少女的精密剪裁，能在原有驾驶服的基础上，巧妙地缠在驾驶员的手腕上，不会影响战斗的任何动作
虽然这么做好像有点大材小用
但密涅瓦并没有半分迟疑，或许对她来说，这只是通过自身机能去实现目的，理所当然的用法而已
“这是从铁也衣柜里找出来的布料吧…但还是谢谢了！密涅瓦！你也快点和沙也加一起去学校吧？”
最后，这根平平无奇的紫色布条如愿绑在了甲儿的右腕上，摩托再度启动，携着滚滚烟尘远去
他看起来和往常无异，还是会笑着和每个人打招呼
“哥哥他…这样真的好吗？”
志郎悄悄从密涅瓦的身后露了头，机械少女纤细的手落在他的头发上轻轻捋着
“这次的世界确实很悲伤，也发生了许多不可思议的改变，跨越了无数次生死的战友之间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火花”
“可遗憾的是，在燃起来的那一刻，它就已经熄灭了”
“但我看过到的无数个平行世界中，无数个可能性中，每一个兜甲儿都并不是轻言放弃，沉沦在悲伤中止步不前的人”
“相信他吧”
远处传来了沙也加急匆匆的脚步声，她带着挎包快步来到密涅瓦的身边
“久等了！密涅瓦，我们也快点吧，还有十分钟就要关校门了”
“好的，那么事不宜迟，请把你的手交给我一下”
“诶——诶诶诶！”
密涅瓦直接展开了光翼，拉住棕发少女的手后以极快的速度飞向了热海高中，只留下尖叫余音在这空空如也的道路上徘徊
“年轻真好啊…纯，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纯白的光辉划过天际，兜剑造惬意地抿了口咖啡，自从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以后，海底基地损毁，他只得带上一众科研人员全部搬来了光子力研究所，一时间里头人满为患
“我想成为大魔神的驾驶员，请训练我吧！”
黑色皮肤的丽人向着兜剑造深深鞠躬
part.3 [战士]
“轰”
光子力研究所为大魔神驾驶员特地安设了全新的训练室，此时正经过所长弓教授的批准缓缓从地底上升，其发出的巨响也传到了热海高中那边
甲儿回头望了眼那个方向
“喂，光子力研究所不是有最棒的医疗团队吗？你为什么不让医生消掉嘴角上的伤疤？这样一点都不帅气，只能让波士大爷来勉强接受全校女生的爱了哦”
“你懂什么，伤疤可是男人的勋章！再加上这可是…”
“我和铁也至今仍在共同战斗的证明，并且魔神Z和大魔神终有一天会再度并肩，将迈锡尼那帮混蛋揍飞”
剩下来的话语，就让它埋在心间吧——波士依旧在吵吵嚷嚷，甲儿反手就将写满公式的草纸拍在他的大脸上
封印成功
波士正要反击呢，突然，沉重的脚步声自远方传来，让这栋大楼一阵摇晃，他一个站不稳就摔在地上了
“怎么回事…”
“是战斗兽，那帮家伙还不肯消停！但现在只有大魔神的力量才能与之抗衡，你猜待会出击的人会是谁？”
丢下这句话后，甲儿也不顾窗台与地面的高度了，匆匆忙忙地翻了下去，攀过学校围墙后骑上摩托绝尘而去
待会出击的人，肯定是纯子小姐啊！但以她现在的体质去驾驶大魔神的话绝对会有生命危险的，拜托…！一定要赶上！
他拧了拧摩托把手，将速度调到最大档
仅仅只是失去铁也就已经够悲伤了，甲儿无法容许让光子力研究所里，他所熟悉的朋友们再离去任何一个
还好的是高中离研究所的距离还不算远，他忘却了急速赶路的疲惫，将驾驶服穿戴整齐后，迅速坐上了金鹰号的驾驶舱内
“引擎…启动！”
“等等，刚刚出动的是甲儿吗？他怎么从学校回来了？”
驾驶艇经过长长的滑道，化作赤色雄鹰翱翔在了天空之上，蓄势待发的纯子发现竟然被人抢先一步，整个人都呆住了
沙也加善意的谎言瞒不住她，可纯子是位坚强的女性，并不会终日沉湎在战友死去的痛苦中，而是选择以最坚强的方式
奋不顾身地变得更强、然后向战斗兽复仇，即使这是不理智的，稍有不慎就会送命
但！是！
“抱歉，想必即使是剑造老爹，也不会希望你这么送死的吧！Fire on！”
凡是活着的人，身体就得受到亡者的牵绊，肩上就得背负上仍在身边的、同伴的期望，谁也不例外
“这次就稍稍借给我力量吧，铁也”
大魔神从深海中缓缓升起，与金鹰号接合
坐在里面的甲儿将内置储物柜打开凝视着那顶破碎头盔许久，最终还是将它的柜门合上，随即把紫色腕带缠得更紧
在这一刻，就好像是…生者与死者，两人的双手跨越了冥府的大门交叠在了一起那般
“MAZIN——GO！”
大魔神展开了折叠飞翼，按照兜剑造给予的指示飞向战斗兽出现的地点
“也好，毕竟以魔神Z的力量去对付战斗兽还是有些过于勉强了，在新的机体准备好之前，你就暂时用大魔神战斗吧”
麦克风那头传来了兜剑造不紧不慢的声音，不愧是父子俩，他们的想法出乎意料的达成了一致
或许是出于缅怀，或许是出于成全，亦是对纯子的保护
但现在更重要的就是
保护好仍在街上逃窜的人们，甲儿不会再让任何人在战斗兽的手里牺牲了！
轰隆！
晴朗的天空瞬间聚起黑色云涡，雷蛇在其中翻涌怒号，漆黑的钢铁之城屹立在半空中，与之一并带来的，自然是那足以击破世间一切的雷霆
“Thunder Break！”
战斗兽被击中了，他惊恐莫名，那颗庞大的骷髅头更是在这瞬间被击碎一半，只留额上那张大脸在回味临终前的恐惧
“这…剑铁也难道不是已经被哈迪斯大人杀死了吗？”
“那可是我亲眼所见的事情，坐在驾驶舱上的人到底谁？”
“当然是本大爷，兜甲儿了！这次我要连带大魔神那份向你们一起讨要上次的利息！”
少年的嗓音在战斗兽的耳边炸起，大魔神并没有给它们任何喘息的时间，当即就以超合金NZ制作的身躯从天而降，小腿处长满尖齿的圆锯将身侧飞驰的鸟型战斗兽一并带走
它们总是一组接着一组地出现，恼人得恨
毕竟，那个自称战斗专家、伟大勇者的那个人也是凭借着绝不能败的意志才能坚持至今
咚！
会飞的战斗兽可不只有一个，甲儿坚定的内心也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轻易被击碎的！
手持大刀的地狱使者与大魔神对上了！锋锐的刀锋与无法击溃的黑铁之城相触，在这瞬间更是火花四溅，刃口与手臂装甲齐齐出现裂痕、闪亮的刀锋也被崩飞
“无论是铁也还是战斗兽，我怎么可能会输给你们啊——！钻击飞拳！”
驾驶舱内的少年在竭尽全力地大吼，战斗兽的刀锋被双拳紧紧禁锢，那就连带双拳与刀锋一起飞出去！
随后就是！
“胸甲爆炎——！！！”
即使是钢铁之躯也会在这赤色的光焰下融为铁水，更何况是被打了个结实的战斗兽，它当即就是惨叫一声，再也没了声息
可来袭的又怎么可能只有这三只…？藏在迈锡尼的那位是发了誓要将两位魔神驾驶员的生命统统送进冥府团聚了
地面上肩扛火箭筒的残兵瞄准了与大魔神相互连接的金鹰号，准备彻底结束这场战斗
“怎么可能让你得逞…！”
波士机器人迅速从后方接近战斗兽，用体型优势将他按在地上
同时远处飞奔而来的阿芙罗黛A与维纳斯A及时赶到，一齐发射光子力射线让机械兽的弹药在没发出前就在管道中爆炸了
最后一只战斗兽，击破成功
part.4 [同伴]
“沙也加，还有密涅瓦和纯子小姐……？”
“还有波士，你没事吧？”
“放心吧！本大爷可是不死之身！”
四台机体成功回归机库整修，魔神Z被兜剑造和弓博士拖走研究了，暂且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于是在战斗结束之后，五人坐在食堂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阿芙罗黛A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被改成了双人座位，沙也加有了密涅瓦在旁辅助，所能发挥出的力量比往常更是强了好几倍不止
性能差一点就可以追上魔神Z
而维纳斯A作为纯子小姐的专用机，在驾驶员经过更为严苛的特训和内置系统升级后——
嗯…看来大家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想要尽早结束这场悲伤的战斗
不亏是兜家血统，站在窗边观摩整修工作的甲儿很快就进入了研究状态，密涅瓦叹息着刚打算上前打断，却被沙也加拉住了手腕
“密涅瓦，在之前的旅行里你一定没有好好品尝过芒果慕斯的味道，来——”
感谢万能的兜十藏博士，让机器少女拥有了味觉，她俯下身子将沙也加叉子上的慕斯叼进嘴里，认认真真地品尝
“甜的”
纯子见此情景连连摇头，识趣地也站在玻璃橱窗旁找甲儿闲聊，不当这个大灯泡
“甲儿君，其实你独自驾驶大魔神出击是想自己承受这一切吧，谢谢你的好意，但既然是作为同伴的话，无论是谁都不会看着你这样做的”
“也就是说，在出击前你对我说的那番道理，对你自己同样有用”
甲儿握着护栏的手不由捏紧了
在铁也牺牲了之后，他不再像是以前那样轻松地去庆祝每一次胜利了，那场无法向他人提起的惨烈战斗仿若沉重的枷锁，落在心上无法解开
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跨越生死，能够向彼此交付生命的战友，甲儿怎么可能再让他们失去生命呢？
倘若这就是少年成长为大人的代价，这未免也太过沉重了些
“嘛，不就是些战斗兽，我总有一天会连带迈锡尼将它们掀个底朝天的，用不着你们……”
咚
甲儿信心满满的宣言被波士的落在肚子上的拳头打断了
“不想笑就别笑！先说好，本大爷站在这里就是做好觉悟了的，就算哪天死掉，你也只需要冲上去揍那家伙一顿就好…嘛，虽说波士我是不死之身啦”
“我和密涅瓦也是！”
沙也加举起了手，纯子却叹了口气，打趣调侃道
“甲儿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我最希望你们两人能好好的，所以弓教授才特地加厚了阿芙罗黛A的装甲吧”
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后，闹了个大红脸
part.5 [回忆]
入夜
为了宣扬节约美德，光子力研究所除却必要措施以外全部关上了灯
志郎这种年纪的孩子睡眠质量一向非常好，即使是窗外响起轰天雷的声音也不会将他从梦中惊醒回来
就是蹬被子蹬得有点厉害
甲儿瞅着缠在自己右腕上的紫色腕带半天都睡不着，索性就在这第不知道多少次给弟弟掖好被子后，披上校服外套出去散散心
那场战斗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他以外没有人知道
自称为冥府之王的哈迪斯事先用战斗兽源源不断地袭击将两人的体力消耗殆尽，随即亲自现身，扬言要把他们的灵魂永恒拘禁在没有光的世界中
“这样的台词放到现在可谓是太过老土了…！但别以为我们会就这样放过你”
魔神Z早已无法站立着继续战斗，为了确保安全，甲儿被接到了金鹰号中
即使碎裂痕迹已经爬满了大魔神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鲜血的腥甜自喉间蔓延，伟大勇者又何曾会退缩过？
即使站在面前的是体型远超他俩的巨神，与之对立的是这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但剑铁也，这个平日里与他针锋相对的男人却在此时笑了，他没有半分畏惧
“喂，答应我两件事，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你是不是想说，迈锡尼迟早会将人类文明尽数毁灭，所以在未来的某天一定要回来打倒这家伙？”
“对，还有另一件事”
铁也提及后沉默许久，稍不留神，又一只机械兽朝着大魔神的正面扑来，这点小手段是无法奈何战斗专家的！他制止了焦急的甲儿，让大魔神缓缓抬起手臂，对准那越发逼近的庞大敌人，释放出最后的钻击飞拳
嘭！
在这瞬间火花四溅，可要想等到这位伟大勇者开口，恐怕是要到一万年以后吧
于是在这堪称惊天动地的死战中，兜甲儿，做出了人生中最为大胆的尝试，他攀到了驾驶座的椅子上，在铁也的嘴边落下一吻
即使护目镜已经破碎了，那块玻璃在他嘴边划出了一道口子
是出于共同跨越无数危机的默契吗？亦或者是其它？兜甲儿果然是个让他出乎意料的人，一时间剑铁也来不及推开，只得连带战败的血腥，夹杂着泪水与颤抖的心颤一并牢牢刻在了灵魂中
“你是蠢货吗？如果我没有活下来，你就会被这段回忆永远束缚下去了！”
“唧唧歪歪、磨磨蹭蹭的！你这人无论去到哪都是这样啊，这种话还是等我们打败那个混蛋再说吧！”
当然，最后甲儿被伟大勇者一脚踢出了金鹰号，也在此时，残破的朋友号准确无比的接住了落下的甲儿，遵循着不知道被谁安装上去的导航系统，开始向着神秘方向返航
远远地，那朵无比璀璨的爆炸火花染红整片天空
而接下来的故事，就从回忆来到了现在的机库中，在钢铁围栏上的魔神凯撒正屹立其中了，名为密涅瓦的机械少女静静坐在凯撒的肩膀上聆听着什么
“是吗…？你是昨天被弓教授通过甲儿提供的位置找到，并且运来这里的吗？这个世界与之前以往的大致相同，却总会出现一些出乎意料的发展，但我并不讨厌”
“奇迹的是，无论是哪个世界的甲儿，魔神们都非常愿意与他并肩作战”
看来沙也加已经睡了，不然密涅瓦是不可能单独待在机库里的
显然，密涅瓦也发现了正打算回去的甲儿，朝着他远远挥手，并且喊道
“我替凯撒向你问好——他还说活着的人再不去休息的话，明天就可能会训练中打瞌睡，你就可以光速立刻和铁也在地下团聚了！叫你让凯撒就这么尴尬的被吊车抬回去！”
密涅瓦平淡无波的语气再配上颇有威胁感的话语，噎得甲儿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原来凯撒是这样的性格吗？他只得干笑两声匆忙赶回卧室
而那从紫色腕带中感受到的淡淡温度，也将会化作他继续前行的动力
虽然不在身边，但却也无处不在
Part.6 [美好]
“那么现在开始用火焰散射瞄准这块靶子，甲儿君，一定要注意凯撒的重心啊”
天刚蒙蒙亮，甲儿房间的大门就被兜剑造敲得哐哐作响，迫使得他只得爬起来接受老爹满满的爱——也就是堪比伟大勇者的地狱式训练计划
也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原因，同伴们也非常乐意成为这次训练的监督者，其过于热情的态度更是令他叫苦不迭，但兜甲儿并不会服输，他只会一次次地再站起来，连带那场战斗中所继承到的精神一起
“现在能与哈迪斯抗衡的机体只有魔神凯撒，所以辛苦你了…”
沙也加连同密涅瓦在远处打气，推着反光眼镜的弓教授都无比严肃地这么说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并且，也不知道魔神Z到底被兜剑造拖去哪里了
“火焰散射——！”
赤色光流自胸甲奔涌而出，将远处标记好的靶子融为了铁水，与此同时，凯撒整台机体也因这庞大的后坐力往后退了两步，但在维纳斯A与波士机器人及时的搀扶下，总算稳定了下来，而驾驶舱内的甲儿也松了口气
“比几天前好多了吧？但还需要再多控制一点输出力，再来！”
“加油啊，笨蛋老哥！”
志郎也在下方打气
“这个时间段你该回学校了吧，昨天的作业写完了吗！”
又是一次火焰散射，但这次，凯撒没有再后退
在此之前他总共尝试了89次，耗时两天半，连整个周末的假期都搭进去，最终成功彻底掌握魔神凯撒的操纵方式，这可不比第一次启动魔神Z时轻松
总而言之，终于可以再一次回到学校了
虽说绝对会迟到的吧
远处传来了学校上课的钟声，两兄弟一个是为了翘课看魔神凯撒，一个是为了抓紧时间训练，可在这铃声传来的瞬间，甲儿神情变了，他赶忙让凯撒半蹲下身子好让自己跳下来，然后一把抓起校服外套
“喂，志郎！快上车”
黑色的摩托夹杂着滚滚烟尘远去，而飘在风中的还有那根平平无奇的紫色腕带，它从来都没有被取下来过
而在两兄弟远去以后，兜剑造惬意地抿了口手中的咖啡，机械生化人的身体就是好，不怎么需要休息，毕竟睡眠对于沉迷研究的科学家而言，几乎都能称之为是【浪费时间】的行为了
“虽说不知道你到底在用魔神Z在研究什么，但直觉告诉我，这和迈锡尼有关”
弓教授从后面走了过来，此时，密密麻麻的电缆正连接着魔神Z的头顶，似乎在准备着什么
“你只猜对了一部分，但只要这个理论能成功的话…或许我们人类将会拥有突破冥府的大门的可能性，即使是过去，还是未来，全部遗憾都能在一念之间全部抹平的能力”
“铁也是你的养子，这份心情我能明白，但你觉得被这样干预的世界，真的会如理想那般美好吗？”
兜剑造沉默许久，终究还是转移了话题
“……沙也加和密涅瓦呢？”
“她们回学校了，是密涅瓦载的她，所以你看，这样的世界多美好啊”
“是啊，很美好”
两人彻底无话可说，直到抱着洗衣篮的纯子走过来解围
“好啦，你们两个一把年纪的还在这里吵架，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快点去大厅把早餐吃掉，蔬菜汤都要凉了”
“至于人类的未来…固然我们都拥有着无法挽回的伤痛，但为此去干涉整个世界果然还是太自私了，关于是否改变这件事，果然还是需要让世界的每个人依靠自己的选择与勤奋比较好吧？”
*兜剑造的人设一直在变，这里采取的是大魔神TV版的性格，并非是漫画的那位
Part.7 [辉夜]
今天是热海的花火大会
战斗兽经过无数次战斗后数量锐减，暂时没有突然袭击的危险，于是甲儿带上志郎，顺带叫上其它四人一起来到海岸的大街上闲逛
但既然是花火大会，那么必定是少不了烟花的
虽说现在还没到时间，志郎却已经提着灯笼高高兴兴地冲在前头，而沙也加则拉着密涅瓦在金鱼摊上用纸网捞金鱼
那金鱼狡猾得很，水中稍稍有了动静就会惊得它游开，首次参与这种唯有人类才拥有的特异活动的密涅瓦在毁坏了第十个纸网后，终究还是领略了什么才是真正的胜负之心，此时她闭上眼睛了！准备使用机械的优势开始运算
“这样做的话，密涅瓦就享受不到祭典的乐趣了哦？让我来教你吧”
沙也加握住了机械少女的手腕，引导着她慢慢贴近水面，瞄准那尾游弋的金鱼轻盈地一挑
哗啦——
它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绮丽弧线，漂亮地落在盆子里
“好厉害！”
今天的沙也加换了套粉色的樱花浴衣，在集市暖橘灯光的照耀下，那双绿宝石似的眼瞳更是比平日明艳了几份，密涅瓦在不知不觉中，脸上也挂起了笑容，那颗由冰冷铁块凭借而成的心脏怦怦直跳
这种感觉太过陌生，陌生得她慌了神
“啊，我、我也试试看好了！”
密涅瓦慌忙拿起新的纸网试图转移话题
“这两个玻璃风铃就额外赠送给你们吧，祝你们能在今后的人生中得到幸福”
鱼摊老板非常乐意看到这样的情景，他从箱子中取出两枚风铃交到了两人的手中
“谢谢你，老板！”
叮铃——两枚清澈的玻璃风铃碰在了一起，而在祭典的那头，兜甲儿、波士与志郎三人正站在射击摊前
“这种活动对作为驾驶员的我们而言毫无挑战性，完全搞不懂你为什么要参与啊，甲儿”
“那你就只好站在后面看着我把奖励全部拿走了——这样真的可以吗？”
波士怎么可能忍得了甲儿的激将法，当即是向老板购买了弹夹，然后拿起玩具猎枪对准挂在墙上的气球
嘭、嘭！
没想到甲儿的动作更快，才不到一会儿就将气球统统打掉，甚至还颇为得意地朝波士转着枪
可旁观的志郎，内心却突然感到了阵阵酸涩
这射击的架势与转枪的姿态，虽说技巧模仿得有些生涩，但不难看出，甲儿就是在跟着记忆中的那位已经不能再回来的战斗专家去尝试的——不需要任何悲情的言语去叙述，也不需要去强调生与死的界限，因为他的哥哥，甲儿会连带铁也的那份责任一起战斗下去
逝去的人无法再回来，可它的幻影却会化作无数看不见的丝线牵扯着最挂念他的人
“我们真的无能为力吗…可恶、可恶，哥哥真是个笨蛋，铁也哥也是，为什么他没有从那场战斗中回来！”
是啊，谁都有无法挽回的遗憾
远远望着人群的纯子轻轻地叹了口气，兜剑造在一旁沉默不语
咻——啪！
金色焰火在夜空中盛开，化作无数金屑散落在空中，人们惊呼着，喜悦着，甲儿在这片热闹中为志郎拭去了泪水，并将赢来的弯月灯笼塞到了他的手上
“别哭了，我们一起看烟花吧”
Part.8 [觉悟]
*不要在意战力问题，燃就完了
“现在几乎整座城市的人都聚集在了热海祭典这边，行动的时机已经到了”
“我们势必会将地上的人类赶尽杀绝，夺回迈锡尼的荣光”
“请下令吧！哈迪斯大人！战斗兽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痛饮他们的鲜血——并且将这里为您修建起由尖叫与恐惧铸造而成的神殿！”
年久失修的地下宫殿内，战斗兽们早已等候多时
只待浑身燃烧着地狱火焰的君王一声令下，它们便会倾巢而出
于是天空再度被飓风撕裂，它们的羽翼将璀璨焰火遮盖，地面更是被成群结队的大军所震撼得不停颤抖，久经磨难的热海居民早已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纷纷收摊躲到了地下避难所中
能住在这里的都是勇士
“剑造博士，你想去哪？”
兜剑造没有回答纯子的问题，一言不发地坐上快艇，驶向了海上基地，那个地方虽然在上次大战中受到不少损害，但因为魔神Z被以维修这种理由搬运到这里的缘故，这里还没有被下令完全废除——而它建造的初衷也是有目的的
这个位置恰好修在了大军前往热海的必经之路中央！
“回去，这是最后一战了，快驾驶维纳斯A去阻止战斗兽军队”
黑色皮肤的丽人站在原地愣神片刻，心知战况不能再多拖延，只得含着泪转身跑远
“能够阻挡战斗兽的可不只是维纳斯A啊！”
樱色浴衣被掷上了天空，沙耶加竟然早就将里头的驾驶服给着装好了，无论是出于想要保护这个世界也好，还是想和最重要的人走到世界终末也罢，她都绝对不可能允许自己就这样坐以待毙
“我们走吧，密涅瓦，去阿芙罗黛A那里去！”
“可别无视了本波士大人啊！”
三台庞然大物飞速从地平线中奔出，毫不畏惧地冲向了黑压压的战斗兽群中
——30秒后凯撒驾驶艇会降落在更衣间的门口，甲儿君，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来得正好！”
弓教授的声音从对讲机的那端传来，战局一刻都不容耽搁，换好衣服的甲儿将头盔戴好，就着风声一跃而起，以漂亮的空翻落在了驾驶艇的椅子上，操纵着它向着指示坐标疾飞而去
久等了！魔神凯撒！
由超合金newZα制作的身躯不会畏惧任何攻击，凯撒飞翼也能让它自由地在天际翱翔，于是它乘着赤色的钢铁翅膀向着天空进发，锋利的边沿将一切挡路的战斗兽们切成两半
有些时候数量并不能弥补一切，尤其是在凯撒面前
“冲过来的战斗兽由我们来解决，甲儿君，带上我们那份一起为铁也复仇吧！”
又有一只战斗兽冲上前了…！见状，阿芙罗黛A更是挺身而出将其抵挡，光子力导弹接连不断的在它跟前爆炸，紧接着波士机器人也伸出了手，将被炸蒙圈的战斗兽结果
“只想着复仇的话，可是会让魔神凯撒彻底变成恶魔的哦…但现在可不是矫情的时刻，不要犹豫，用你的飞拳在哈迪斯脸上狠狠来一百下吧！”
不愧是纯子吗…！她也加入了阻拦战斗兽军团的行列
即使面对着如黑云般密集庞大的军团，但此时此刻的兜甲儿并不是一个人，挡在眼前的护目镜忽然就变得模糊了起来，他只好在心中欺骗自己说，这是高空中的风太大才流的眼泪
操纵杆幅度拉至最大，凯撒飞翼速度全开，义无反顾地冲向迈锡尼岛上，那位身躯足以铺天盖地的火焰巨神
“就算用这份力量成为神或者恶魔，我们都无法挽回曾经的遗憾和逝去的人，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要挥拳，想要去守护那些仍然生存在幸福中的人们，让相似的悲剧不再诞生，魔神凯撒会斩断这一切！”
“双肩斩刃——！”
两把长剑自凯撒的肩甲中弹射而出，携着红色弧光至击敌人，沿途的倒霉战斗兽躲闪不及，当即就被送回了天国
“这招你用得并不是非常熟练啊…反倒是有一位自称伟大勇者的人使用得比你更为精湛，兜甲儿，亡魂的执念必定会把你指引向末路！”
在哈迪斯庞大的体型面前，即使是魔神凯撒也显得如此微小，但兜甲儿不会放弃，因为身后还有竭尽全力去阻拦战斗兽大军的同伴们，即使那只燃烧着火焰的大手已经拍下来了…！
而在剑刃即将触及到哈迪斯身躯的这个瞬间，负着手透过研究所玻璃观察战场的兜剑造神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他俯身在仅剩下自己一人的控制台中不断调整参数，位于水下机库的魔神Z双眼也随着电压忽明忽暗
滋——
海水被火焰的大掌蒸为水汽，即使机械在重压下发出了阵阵悲鸣，灼热火炎几欲突破驾驶艇的护罩至烧鼻尖，但魔神凯撒与他的驾驶员一样永远都不会屈膝，即使是冥神也不例外！兜甲儿似乎下定了决心，紧握操纵杆的手也未曾放开过
人类的未来，凯撒的未来，全部都堵在这一战上了！怎么可能会再次失败
意志与机械的共鸣会引来奇迹，开启新的门扉，魔神力——这就是魔神力，陌生又熟悉的词汇，无尽而庞大的能量突然从兜甲儿的心中涌动，伴随着沸腾的血气一并吼出
“他的灵魂确实会引领我，但我们该前往的不是末路，而是将世界导向和平的未来！就让你亲身体验魔神力全开的力量吧！”
迈锡尼的帝王与魔神凯撒的两道能量在夜空中化为了两颗耀眼的太阳，空间也会被其兵刃相接掀起的烈风撕碎，兜剑造！在旁边一直看着的兜剑造，他一直在等这个时刻！
“现在正是人类跨越冥府、通晓现在与过去的时刻！我会证明凝聚了我毕生心血打造的大魔神和这次研究不会输给兜十藏…不，我会比他更加的…更加的！”
剑风在呼啸，海面掀起的巨浪几欲将海上基地吞噬
位于风暴中心的科学家没有半分畏惧，只是狠狠地将手拍在了紧急启动的装置上，于是在这瞬间，魔神Z动了！它链接着整座海上基地的光子力，直直地打在了因战斗而变得孱弱的空间中，使其撕扯出小小的黑色裂缝，金鹰号也随着光子力射线如子弹般疾飞而出
“悲伤、愤恨、痛苦，无论怎么隐藏，这些因失去挚爱所产生的情绪都会宛若伤疤般烙印在心上，但是甲儿，你做得很好，没有因为这些而被彻底击溃”
“剑造老爹，你到底想干什么…！”
“魔神力，我们还需要更强大的魔神力，它与冥府相撞的那一刻必定会引起人类世界中所无法描述的奇迹”
叮！
剑刃与大掌再度相接，激起火花无数，魔神凯撒与冥府帝王的战斗不会给双方容许任何分神的机会，兜甲儿心中焦急万分，可这一行为却正中了哈迪斯的下怀，他五指紧攥想要将这台对于他而言太过微小的机械碾碎
可越碾，越是不对劲，即使是无时无刻都燃烧着火焰的帝王，都在此刻感受到——掌心变得越来越热，那灼热的高温即使是他也难以忍受
现在才想起来要撒手吗？不可能！
“火焰散射！”
赤红奔流将火焰巨掌击碎，如鲜血般沸腾激昂的斗志与肩负众人意志的使命奔腾着涌向胸口的宝石，让它熠熠生辉——那是Z，是魔神凯撒真正操纵者的证明！但仅是如此还不够，那光迸发出了更为灼热的温度，宛若新星降临在了大海之上
大地啊，于此时怒吼吧，当魔神凯撒展现出真正力量的这一刻，就连广阔无际的海洋也会为此刻垂泪！
在这片光海当中，剑柄早已缓缓从胸口伸展而出，将它拔出后将会得到超越神明与恶魔的力量
这就是——终极凯撒宝剑！
“这一剑，击破冥府！！！”
锋锐的剑与燃烧着火焰的巨神相触了，魔神力与冥府之炎交织着刮起如刀般锋利的烈风，怀抱着各不相同的理念，即使战到虚空如玻璃般层层破碎也绝不会后退一步
无人驾驶的金鹰号也因此被这两股庞大的力量冲击到了世界与世界的裂缝当中，甲儿下意识地就让凯撒腾出一只手伸向了那个方向，试图将它拽住
咔哒
黑暗中雷霆翻涌，身披条状披风的皇帝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而在这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跨过了生与死、冥府与人间的距离，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把爱着的人永远困在回忆里，我可做不出这么过分的行为——哈迪斯啊，回到冥府中永远都不要再回来吧”
“击碎黑暗！Emperor！”
出于莫名的信任与默契，甲儿并没有躲闪那道突破大门疾冲而来的雷电，而它恰好就击中在了正欲对魔神凯撒挥下最后一刀的哈迪斯身上，于是在这瞬间，雷霆分化成了无数噼啪闪烁着电弧的锁链
Emperor G，在这股巨力的拉扯，与魔神凯撒的牵引之下逐步踏出冥府
“既然你们会将人类当做是迈锡尼复苏的祭品，那么这次就让你体会一下反过来的感觉吧”
海上基地在做完这一切后早已彻底停止运转，兜剑造在此时也在某种意义上，彻底超越了心中那道无法跨越的大山，他疲惫地靠在倾斜的栏杆上看着两位魔神的重逢，以及迈锡尼的末路
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当中
通讯器的屏幕中赫然显示着那位踏破了冥府大门，重新回到大家身边的勇者身影，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孔，在眼神交汇中无须任何感人的言语，只有在凝视对方几秒后同时笑出声的默契
“铁也，你就没有准备新的头盔吗，还戴着之前那顶”
“嘴角上的伤疤也让你成长了许多啊，甲儿”
剩下的话语就等获得胜利后再说吧
雷霆与光子力在风暴中心交汇，两份至强之力在此时汇聚一堂
魔神双皇击，将会把一切都归于虚无！
咚——！
海浪高高掀起，将战场淹没
Part.9 [在不需要战斗的世界里]
离那场战斗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
哈迪斯不会再卷土重来，世界彻底回到了和平时代
被卷入风暴中心的兜剑造在甲儿与铁也的努力下勉强算是抢救了回来，避免了死亡的命运，他也因此把全身都换成了超合金NZ，治好了自己多年的火力不足恐惧症
所有人都忙于庆祝得之不易的和平到来，而光子力诞生的本意也是想要作为和平的能源供应给全世界，因此这座经历了大大小小战役的光子力研究所也会在不久之后迁移到新的位置，将战时悲伤的记忆掩埋
人类正在大步地迈向未来
“在这个不需要战斗的世界里，你有什么打算吗？”
世界将会变动，而铁也与甲儿则处于旧与新的时代间隙中
于是在午饭过后，两人坐在天台上凝视着远处正在进行搬运工作的光子力研究所，他们碰了碰手中的玻璃杯，勉强算是庆祝了和平的降临
他们挨得很近，在寒冷的季节中似乎还能感受到临近眼前的那抹温暖，但谁都没有提起这件事，只是默默对付着杯子里的饮料
甲儿还没到能喝酒的年龄，所以是可乐，在吞咽中犹能看到嘴角在上次战役中的浅浅疤痕
“无论作何选择，战斗专家的归宿只有一个，但我猜——你绝对不会希望和我一样整日待在军队里的，反倒是喜欢去钻研些什么”
“所以，放手去干吧，我会申请把宿舍安排得离你近些的”
剑铁也，向来都不是什么能称之为是巧舌如簧的人物，在这方面甚至能让其他人着急到火大，而在解决掉可乐后的甲儿，则把玻璃杯往他手里一放，随即紧紧拥住了眼前的人
即使战后带来的回忆是悲伤的，但人们终究会走出来，变得更为顽强，然后一步一步地再度搭建起万丈高楼，所以无论是哪个世界的兜甲儿，在离开魔神驾驶舱后都会果断的披上作为科研工作者的白大褂
让光子力彻底变成和平的能源
无论是甲儿还是铁也，他们都在以各自的方式去守护这个世界
相拥的两人静默无言，直至午休结束的铃声响彻天空
“到时候申请时，记得填双人宿舍…还有，那场战斗中你想说的话，总该告诉我了吧？”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珍珠》
直男勿入了谢谢
*甲儿x铁也
*Cube后续番外，回到了TV世界线，铁也是原装的老倒霉蛋，甲儿是经过前篇轮回的终极版本
*因为众所周知的理由重发一次- -阅读本篇需要考驾照
铁也觉得有人在看他。
不是敌人的眼神，但也和那差不离，让他无比警觉。然而他想尽办法也没能验证那双眼睛的存在，自己倒是因为长期的应激而变得异常疲惫。从这种过敏性来说，他注定过不了安生日子。...
直男勿入了谢谢
*甲儿x铁也
*Cube后续番外，回到了TV世界线，铁也是原装的老倒霉蛋，甲儿是经过前篇轮回的终极版本
*因为众所周知的理由重发一次- -阅读本篇需要考驾照
铁也觉得有人在看他。
不是敌人的眼神，但也和那差不离，让他无比警觉。然而他想尽办法也没能验证那双眼睛的存在，自己倒是因为长期的应激而变得异常疲惫。从这种过敏性来说，他注定过不了安生日子。
终于有一天下午，他实在支撑不住，就在修理台上睡着了。半小时后他从溺水般的梦境中挣扎着清醒过来，发现身上多了一条毯子。
这就更叫他恐慌。
竟然有人趁他休憩之时接近他，甚至能够接触他的身体，而他丝毫未能察觉。难道这是什么新型的精神攻击？效果是减弱他的战斗直觉，好在下次的一举进攻中找他的破绽？
绞尽脑汁思考的他没发现自己正缓缓走向门口，毯子被他搅到双腿间，还有一角挂在腰间的皮带扣上，就保持这样滑稽的造型一头撞上刚打算进门的另一人。少年身形单薄，被他这势大力沉地一撞差点滚倒在地。
“噢，不好意思。”他连忙道歉，同时更震惊于自己离家出走的敏锐探针，道完歉后就愣在原地开始发呆。甲儿见他这幅乱七八糟、心神不宁的样子，立刻紧张起来，不管不顾地抓住他的肩膀：“你没事吧，铁也先生?是不是生病了，需不需要看医生？”
这下把铁也的思路打断了。他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谁，立刻拉下脸，又意识到他现在浑身上下都不像样子，如同把肚皮暴露给天敌的食草动物，对漏洞百出的自己的愤怒远大于对少年的厌恶，但他是个讨厌鬼，立刻就将矛盾全都转移到甲儿的身上，俗称——迁怒。
“滚开。”他冷声说，拽起差点把他绊倒的毯子，朝甲儿劈头盖脸地砸过去，“我的事跟你无关，管好你自己！”
甲儿对铁也这不讲道理的模样见怪不怪，迅速把毯子叠成小方块扔回房间里，接着很自然地跟了上来。之前也是，不管铁也怎么对他恶声恶气、甚至在训练场完全没必要地多揍了他两拳，他从来都不生气，总是笑容满面地应对，然后心无芥蒂地接受铁也单方面跟他和好。
他这样做更让铁也怒火中烧。
秉着一名战士的自尊，铁也对这长了一副养尊处优小少爷脸的家伙完全没有好印象，这也就罢了。当时他听从指挥去救人，在天上看到人间炼狱般的惨状。虽说从小开始便为了成为驾驶员而日以继夜地锻炼，那种场景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以至于铭刻进他的噩梦里。被人称为无敌的黑铁之城，大魔神的兄弟机，一直奋战到最后一刻，即使四肢被折断、每一处伤痕都被反复蹂躏。有一瞬间铁也想，驾驶员大概活不下来了。战斗结束后铁也把少年从扭曲的驾驶座上拆出来，那会儿他比现在还年轻些，身子骨都软得像泥，挂在铁也的手臂上。眼角、脸颊、嘴角、脖子，没有一处不在流血。新的血覆盖旧的，裸露的皮肤冷得像冰。不过甲儿还是活下来了。他不知道铁也在手术室外面守了一整天，就算他知道也无所谓，铁也会用一贯公事公办的语气告诉对方是所长让他过来的，自己才不会管他死活。这样软绵绵的家伙，总是喜欢交朋友、对谁都温柔和善的家伙，怎么能承受无尽的生离死别？如果遇到最为极端的状况，他能眼看着所爱的人死去吗？更残酷些，他能亲手将对方杀死吗？
别开玩笑了！
从甲儿的视角看，他感到铁也又毫无来由地生起了闷气。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甲儿察觉到这个外表沉重迟钝的家伙有一颗细如发丝的敏感玻璃心，容易为奇怪的事情焦虑和愤懑，有的时候那些理由叫人啼笑皆非。但这也是一个普通人的可爱之处。虽说铁也暂不承认自己是个普通人，又或者，他还不会做一个普通人，那也不要紧。甲儿本来就打算教给他。这是少年来此的目的。是为在那个世界恳求对方自我毁灭的补偿和……报恩。
“铁也先生，我是发自内心地关心你，如果你生病或者受伤……我会非常、非常难过。在这里。”少年指向自己的心脏，那双向来盈满笑意的眼睛此时盛着铁也看不真切的、仿佛植入灵魂的悲伤，这让自诩有着铁石心肠的战士呼吸都静止了几拍，反应过来时已经快要触摸到对方的脸。少年立刻贴上来，把他的指尖紧紧攥进手心，小心翼翼地隔着自己的指缝去亲吻它们。
铁也感到汗毛倒竖，想要马上抽手，但是甲儿的力气出奇地大，他甚至没能第一时间挣脱，接着就被按回了屋子里。
“你干什么……”他还想继续生气，但此时任谁都能看出他肉眼可见地手足无措起来。他并不是怕见到眼泪，有时候小纯也会在他怀里哭泣，他还是能狠下心。他意识到有什么让一个战士恐惧的东西，那是他自己的软弱。
他讨厌兜甲儿，发自内心地厌恶，只是少年的存在就让他无法保持冷静，这动摇了他赖以生存的基石，削弱了他引以为傲的“价值”。他没有办法在兜甲儿面前做一个完美无缺的机器人。少年是搅入他体内的异物，他必须将这异物排除出去，否则他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哪怕一天、不，一分钟、一秒都不行！
甲儿明白他不可能用蛮力控制住铁也的行动，也许告白和眼泪都不是最好的手段，只有铁也自己可以做到。他只不过是提供一个戳破气泡的契机罢了。于是他保持着一只手抓住铁也手腕的姿势，另一只手拉下黑色的毛衣高领，露出一块十分狰狞的暗红色伤疤。怪异的三角形撕裂大动脉的位置，从斜上方向下的角度。
“……这是怎么弄的？”铁也问道，手上的挣扎减缓了些。甲儿没有立刻追逐他，而是将他忘记了抗拒的手指引到那道疤痕上。微凉的抚摸让少年颤抖起来，铁也感知到这种反馈，触电般蜷起手指，愣在原处，好一会儿后神志才被刺痛唤回。为了让他“清醒一下”，长年练就的战斗本能先他一步行动，他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甲儿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更近一步引导他去看两人贴合的掌心，那里也有一块伤疤，大约是应急处理得好一些，痕迹的颜色没有那么深。
“是我干的。那时我很伤心，觉得自己很没用，甚至讨厌比不上那个英雄的我，于是用勺子的碎片扎破了手心。”铁也听到某个词汇，仿佛灼伤了他，眼神涣散了一瞬，甲儿便将他的腰也带入怀中，“后来，我用另一块碎片杀死了自己。因为铁也先生总是狠不下心。我想，那我就帮你做决定好了，因为你已经背负了很多，对我来说这不过是一桩小罪过，可你却会为此而露出那样痛苦的表情——你看，我也不总是那么混蛋，对吧？那……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这下铁也连胸口都埋了个人，丝毫挣脱不了。
怎么继续下去？他不知道。等下让甲儿来想办法。想不出来的话就把对方狠狠揍一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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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魔神Zero/腐向】Cube（完结）
⚠腐向⚠直男慎入⚠
*兜甲儿x剑铁也
*POV预警
尾声
明亮的热天午后，我坐在课桌上看黑板上的字迹。白色笔画歪歪扭扭的，被汗津津的手掌蹭得潮湿发亮。尔后那光亮蒸干消失了。
写字的人似乎没离开多久，也许现在追出去还能找到他。出门前我拿粉笔补上算式的下半截，但是条件似乎缺了一个，怎么也算不出来。
真是个怪人，题目没做完，不打招呼就走掉。我环顾四周，走廊空无一物，只...
⚠腐向⚠直男慎入⚠
*兜甲儿x剑铁也
*POV预警
尾声
明亮的热天午后，我坐在课桌上看黑板上的字迹。白色笔画歪歪扭扭的，被汗津津的手掌蹭得潮湿发亮。尔后那光亮蒸干消失了。
写字的人似乎没离开多久，也许现在追出去还能找到他。出门前我拿粉笔补上算式的下半截，但是条件似乎缺了一个，怎么也算不出来。
真是个怪人，题目没做完，不打招呼就走掉。我环顾四周，走廊空无一物，只剩我自己拉长的影子亦步亦趋地跟着我走过每一间教室。
你是谁？你在哪里呢？
“醒来了吗？”那声音问。
白茫茫的海浪褪去，道路的尽头有一个人，虚实参半，看不清样貌。我离他很远，被束缚在身后的椅背上，头颅也被长钉固定、动弹不得。仿佛不受控制的双唇吐出字句。他似乎听见了，发出笑声，礼貌又坚定，我太熟悉那个声音。
“醒来了吗，铁也先生？”
是的，只有那家伙会这样称呼我。多漫长的梦，在我肤浅的一生中，仅有这一次融入血肉，让我无法自拔。为什么呢？我扪心自问。他曾经让我产生过这样的误解吗？不过是虚幻的触碰、模拟的灵魂，我时刻提醒自己这一点，但是为何如今却感到寒冷？
“那不是你的错。”
闭嘴。我发不出更多声音，这具身体早已到了极限，共享的头脑并不能让接近衰竭的心脏起死回生。辛苦你了，大魔神。没有心灵的机械给了我温和的回馈。或许是错觉。
至少这是一个好结局。
“我并不这么想。”在尽头的那家伙似乎在皱眉。
我嗤之以鼻：我管你怎么想。别告诉我你真的怀念那一切——别傻了，做你该做的事，就像我完成自己的使命般。
“你的使命？”他反诘，“可你差点就失败了。因为你爱我。正如皮格马利翁爱上伽拉特亚。”
我的矜持使我无法面对这一点。可他就是我的一部分，他知道属于我的内核早已被碾得粉碎，如果没有那道光的指引，不过是离散的数据罢了，不值一提。但是他的光芒总能告诉我方向。时至今日，我终于把他完整拼凑出来，从每一个世界里，从所有与他有关的故事里，从我的碎片中。现在我没有什么能给的了。剥除属于他的记忆之后，我只剩下我自己。
兜十藏把最后的算法交给我，所希望的不外乎是这件事。我算不上聪明，但也并不顽固，他不愿意冒险将魔神Z公诸于世，我便为他带去了大魔神。好在这位沉默的搭档从不拒绝我的任何要求，因此我得以以量子形态存在于它的计算机中。兜十藏告诉我，所谓操纵因果是一种宏大命题的错觉，在逻辑上并无谬误，但是干涉因果本身所造成的结果并不存在于因果律兵器的计算范围。在莫比乌斯环之外存在新的宇宙，而那样的可能性只需要一个契机便可打破它的界限。“嗯，打个比方，”老头说，“如果让现代程序员去解读一台图灵机，他未必能够做到。但是砸烂一台初代苹果机，你只需要一个锤子。”
“我们要用超合金Z造个锤子？”我问。老头嫌我太笨，提着拖鞋满地下室追打我：“蠢材！我的意思是创造新的游戏规则！人怎么可能输给算法？自己的未来要靠自己去打拼啊！”
我那时没理解他的意思，但我相信他的判断。后来他把做好的成果交给我，我望着那一大堆公式和数字头皮发麻。
“我是个战士，不是算法家，就算你给我一套操作指南，我也不可能完成的。”他反而无所谓的样子，就好像他已然成功身退，剩下的事情不归他管了：“我已经把程序录入大魔神的计算机里，只要有足够的能源供应，它就能创造出无数的‘世界’来。你懂我的意思吗，铁也君？”
我真的不懂。他叹了口气。
“时间原本就是相对的概念。你看，在一本书里活着的人度过了五十年的光阴，对于读者而言只翻过了一页，也有可能是一行，又或者只是两个字，‘一生’。因果律兵器的作用并不是线性的，就如时间在更高次元的俯瞰中呈现出完全不同于我们认知的状态。这也就是为什么魔神Zero可以依靠拔除特定的事物或者替换同位面的事件来干涉因果。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属于它的时间也可以被干涉。理论上讲，使用因果律兵器就仿佛创造出一个高次元气泡，气泡内的活动是相对静止的，我们要做的是捕捉这个气泡，强迫它的时间流动起来，除此以外我们没有别的办法触及组成它的物质本身，也就不存在攻破它的可能性。”
“那我们要如何才能捕捉这个气泡？”
老头摸摸胡子，叹了口气。
“这就是那家伙最狡猾的地方。它的弱点与它自身存在的逻辑息息相关。任何物质性存在的延展都逃不开所处位面的线性路径，它也一样。所以它必须寻找它的起源并将之封存，不然我们只要消灭它的起源便可以阻断它的一切。”
既能成神、也能成魔的源头。是一个人。
这也是我选择与大魔神接驳的原因。兜十藏离开前帮我处理了头骨的伤口，其实没有那么疼，因为接收信号的不再是我的大脑，而是大魔神的处理器。我没问老头要去哪里。我知道他不会回来了。
此后便是无穷尽的演算。或许我也创造出了一个气泡——正如魔神Zero所说，是一个除我之外无人能进出的封闭的世界。其本质甚至是比它的诞生更讽刺的事情。但与之不同，我并不是一台计算机。从轮回之梦中醒来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我再也记不起某些东西。一个人的名字被抹去，就像脚印消失在潮汐里。
我不知道该不该在乎。
***
“看，他根本不记得你了。还有什么观测的必要呢。”魔神Zero说道。
我望着道路的另一端。巨大的黑色身影根本看不出本来的形状，但我知道它是什么。
“这个世界会怎么样？”我问。魔神Zero似乎心情正好，很快便回答我：“关机、格式化、信息丢失，随你怎么理解。说实话，我本以为还会有后手，毕竟之前也在他这吃过点小亏。没想到他的目的还真的只是‘还原你’而已啊。”
“那不是正好给了你反客为主的机会？”
“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其实在他夺走魔神Z的时候我就明白了，只不过那些已经封存的世界早已没有任何价值，即便他想要靠抹消魔神Z来撼动我的存在，也不过是隔靴搔痒罢了。毕竟无论怎么修改文本，这始终是我的程序，我有最终解释权。”
“你好厉害。”
“是吧！”它对我的赞美很满意，“甲儿你喜欢什么样的世界？我可以为你定制一个。保证比那种老爷机造出来的好几百倍。你想当总统吗？还是做一个有钱的普通人，在夜晚行侠仗义、打击邪恶？”
“英雄的生活啊。离我太远了，不是吗？我只是一个连面前的人都无法拯救的弱者。”
魔神Zero发出轰隆隆的笑声，仿佛发自内心地觉得有趣：“要我帮你一把吗？”
我歪头，不置可否：“你想怎么帮我？”
“和我合而为一。”它的笑如此纯洁、如此具有蛊惑性，因为它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它是不会哄骗的机器，“让我重塑你、创造你的全部，而我将我的力量借你支配。”
“真的吗？我有这个资格吗？”我反问，“你封存了那么多世界，就没有一个兜甲儿合你的胃口？为什么偏偏选择我？”
“此前无论在哪个世界，你都会反抗我。遮蔽记忆也好、修改历史也好，只要有细微的暗示，你就会发觉偏移的轨道，继而试图打破我的因果。只有这个世界不同。你没有反抗，即使知道一切都是虚幻，你依然保持沉默，装作无知觉地生活下去。正因如此，我判断你和其他的兜甲儿是不同的。”
“哈哈，你把我说得太聪明了。”我摆摆手，“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察觉。我只是被杜撰出来的一位，故事里小小的注解罢了，或许我根本没有自由意志，表达的也不过是他者的话语。”
魔神Zero不屑地一哼：“不要妄自菲薄，你已经无限接近最初的兜甲儿了。我倒想夸赞剑铁也的执念，竟然如此疯狂地收集每一个你的记忆，乃至每一个他对你的记忆一起去运算。这样他甚至无法把自己和你分开来。要想将你剥除，除非他粉碎自己的所有信息，但就算这样，身为数据体的你也无法脱离他而存在。”
“这就是你介入的理由？”我也笑了，“所以你是一个好人，准备代替他来养护我。”
“当然。你也这么认为吗？”
“嗯。”我说，抬头望向炉心焦糊的大魔神微亮的驾驶舱。虽然如此遥远，我仍旧看得清那里结满干涸的血迹、脑浆和呕吐物的残渣，一具腐朽的躯壳，还有经年累月的厚重尘灰。他不会死去，将灵魂永远禁锢在数字语言的囚笼，他不再活着，他比死更残忍。
“铁也先生，”我的声音很轻，但我知道他听得见，“你一直都没意识到，其实你很受欢迎呢，虽然大家不太敢接近你，因为在你面前他们都不够优秀。你跟我说过，那个我总和你吵架，道歉了转身就忘，最后又把很重的担子丢给你，简直是宇宙无敌超级大混蛋。嗯，我觉得我也不差，想要拜托你做一件很过分的事，过分到只是说出口也会像被剜掉心脏那样剧痛。铁也先生，对不起。你愿意帮我吗？”
如我所料，驾驶舱里传来低哑的回应，仿佛摸索着什么，但那双手臂早已没有了生命。
“还真敢说啊，拜托我去做一件过分的事情，我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为你做？”
“不是为了我，铁也先生。是为了拯救每一个人。你告诉过我的，这曾经是一位英雄的承诺，现在该是诺言兑现的时候了。”
他顿了顿，突然发出畅快的笑声，那笑声甚至感染了我，让我苦涩的嘴角也微微起了弧度。
“好啊！”他说。
“是谁承诺过呢，我不记得了。它本应该是很重要的事。真可惜。我还在找一个人，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明明说好要陪我补习功课，却把我留在空无一物的教室。如果你能帮我找到他就好了。那道题的答案，我很想要知道。”
我点点头，泪水渗出眼眶，有些哽咽地回答：“我可以告诉你，铁也先生。那是我们毕业前的最后一道模考题，答案是0。”
“这样啊。”他慢慢呼出一口气，似乎释然了般，低哑的嗓音渐渐回暖，好像他亲吻我掌心那时的真挚和温柔，“谢谢你听到了我的愿望，英雄大人。你和我想象的一样，不会为自己的幸福而牺牲任何人。”
“你还没听我要拜托你的事。”
“如你所见，唤醒你本就是我的使命，即便要剥夺我仅剩的梦境。但是，你说了要拯救所有人。那么也请拯救我吧。无论在哪个世界，让我再见你一面。对我来说就已足够。”
魔神之剑向后劈开了头顶的驾驶舱，钢铁巨人的身躯随那一剑崩落成无数黑色的方块，带着狂笑、带着悲鸣，每一条通往相遇的旅途都在瞬间终结，那张脸也变得晦暗不清，消散在道路的尽头。
我最后一次睁开眼。在我的面前，我和我自己站在道路两端。
你真的要选择离开吗？魔神Zero问道。
是啊，我说。那魔神恢复了真身，张开双臂。
即便我能创造那样美好的世界？每一个人都得偿所愿的世界，有何不可？
是啊，每一个人。我向他走去，每一步都被枝条缠绕，但我面不改色，踏过障碍物的存在，仿佛僭越了它的因果。魔神Zero发出尖锐的啸叫，用熊熊烈火将我包围，却依然伤不了我分毫。
天地骤然变色，它引来惊雷，拖拽海洋，掀起地心的岩浆，把炽烈如恒星的能量聚集在胸口向我喷射。而它发现它无法解读我的存在时，对它来说已经晚了。
剑铁也为我留下的最后一个方块终于解析完成，耸立的黑铁之城降生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那天晚上父亲在研究所争分夺秒为魔神Z增添了新的甲胄，来自大魔神的数据中最为核心的超合金NZ，还有凝聚着爷爷的心血的Z电脑，当主控板亮起，属于我的故事才真正回到这里。
“这不可能！”魔神Zero愤怒地咆哮着，试图用更猛烈的攻击将我和魔神Z一同埋没。我不需要躲避，因为这里没有真实的物质，就如它自己所说，身为数据体的我不可能脱离运算主体独立存在。大魔神的信息已被风化，唯一一个承载逻辑模块的主体便是它自己。
“噢，你做到了，不愧是我的孙子！”Z电脑里冒出爷爷的脸，不管细看粗看都像一个流浪的糟老头子，这话可不能大声说，“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试试看反对自己的逻辑吧，你这不知好歹的电脑！”
“你……”魔神Zero卡了壳，大概是回溯了刚刚的对话中所有该说和不该说的部分，如果它有人类的思维，可能会为情商为0读不懂套路而捶胸顿足，不过我才不在乎那些。现在我在它的梦里了。可它是自我保护的机器，不会砍下自己的头颅。这就是它必将失败的原因。
＊＊＊
正午时分，来自休斯顿的私人飞机刚刚落地。少年提着行李箱匆匆走出航站楼，一辆轿车已在桥下等待多时，他摸了摸头，对司机抱歉地笑说因为转机延误让先生费心了。司机连忙摆手说不要紧，别耽误甲儿君你回家就好。
在车子停入大门前，甲儿发现接他的人群中有一张熟悉的面孔。他打开车门，放下箱子，来不及对司机说些什么就径直小跑过去，却被毫不留情地甩了脸色。
“别跟我装熟。”那人说道，好像对他过敏似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我知道你，你就是大魔神的驾驶员对吧？之前的事，”甲儿停顿了一会儿，露出怀念的微笑，“谢谢你帮我，铁也先生。”
剑铁也眨眨眼，抿起稍显固执的嘴唇，撇过脸。
“算了，不跟你计较。”他的声音闷闷的，有些欲盖弥彰的不知所措。
“不客气。”
“嗯。”甲儿走到和他并肩的位置，很自然地碰碰他的手臂。
“为表感谢，我请你吃甜点，好吗？”
铁也扭头，带一丝拘束却惊喜的表情。
……好啊。
end
番外这两天发，有个小车
忘记说感谢阅读，看到这里的各位，想和你们聊聊天嘛w
【真魔神Zero/腐向】Cube（九）
⚠腐向⚠直男慎入⚠
*兜甲儿x剑铁也
*甲儿POV预警
晚上父亲没有和我们一起回去，只是派了个司机把我和剑铁也一起送到家门口。我赶着去超市，从玄关旁的柜子里掏出大大小小的购物袋，拖着身边人又马不停蹄地出门。剑铁也在不擅长的事物面前一般都保持沉默，这也是他自称专家的矜持。我向来是善解人意的。但今天我实在很想听他说话。
“铁也先生，草莓慕斯怎么样？”
“试试看杏仁味的吧，...
⚠腐向⚠直男慎入⚠
*兜甲儿x剑铁也
*甲儿POV预警
晚上父亲没有和我们一起回去，只是派了个司机把我和剑铁也一起送到家门口。我赶着去超市，从玄关旁的柜子里掏出大大小小的购物袋，拖着身边人又马不停蹄地出门。剑铁也在不擅长的事物面前一般都保持沉默，这也是他自称专家的矜持。我向来是善解人意的。但今天我实在很想听他说话。
“铁也先生，草莓慕斯怎么样？”
“试试看杏仁味的吧，铁也先生！啊，不过你会过敏吗？”
“我觉得抹茶红豆的搭配非常不错哦，完全是现在的超人气Mix呢。”
“铁也先生……”
他一声不吭，揪住我的后脖颈，就像我是他领上门的一只流浪猫。你欠揍是不是。他用眼神跟我交流，透露出不跟傻子一般见识的倨傲。他这一眼就让我鼻子发酸。
天晓得我有多不想让这个梦结束。
在他震惊的注视下，我三下五除二抹干净眼眶，继续给他展示手里的各种烘培半成品。这回他没有不耐烦地拨开我的手，而是近乎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推到一边，不顾超市里还有很多旁观者，凑近来摸我的头。
那个，甲儿君，这件事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很重要。我嗡着鼻子斩钉截铁。他的骄横渐渐隐去，换之以完成某工作件任务、或是努力兑现某个承诺般的全神贯注。
我知道了。我会全力以赴的。
那天我以十二万分的高效折腾家里古老的银色烤炉。一盘进去，一盘出来，每一个模具都来回擦洗、阴干，再重新投入使用。剑铁也本想帮忙，被我拦下。“铁也先生到底是来帮忙还是添乱？”我的话让他认真思考了自己的强项和弱项，配合地坐回椅子上，对着新鲜出炉的各类甜点发出轻微的赞叹声，毫不掩饰期待和喜欢，还有一种外国人惊叹包子馅是怎么长在包子里的震撼。
“我可以帮你洗碗，收拾厨房，倒垃圾。”他提出了第二种帮忙的方案。我继续摇头。于是他捏紧拳头，继续说第三种方案：“那么，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
“哦？”我引诱他说下去，“我能有什么问题？”
他显而易见地啧了一声，要不是问心有愧，他肯定要对我的脑袋来一发弹指：“就是你在研究所里问我的。在你突然失去意识之前。”
我还没来得及和他说起那片白茫茫的空间，拔地而起的巨大黑棺，以及和我长着一模一样的脸的家伙。在研究所醒来时我已经被急救小组包围了，负责CPR的人员刚刚离开我胸口。鉴于我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体并无大碍，那一瞬间竟然感到十分遗憾：为什么是个素不相识的男人给我做人工呼吸啊。
“……甲儿君？喂，兜甲儿！”
我连忙应声。剑铁也不耐烦地抿着嘴，依然等我回答。我学他的动作去摸他的头。
“没事的铁也先生。我早就不记得那个问题了。”
他像是噎住了一样，被某些字句憋得脸颊泛红，最后干脆起身走人。我不明所以，伸手去拉他，结果他却像触电般立刻把我甩开。
这下我也开始生气了。
早就做好了告别的准备，我甚至没想过要首先去和朋友们打声招呼，因为我不愿意让剑铁也再一次孤独地离开。那个问题的答案如今对我已然不重要了。梦总是要醒的。也许身为“锚”的我也有特别之处——正如那个红色眼睛的家伙所言，我并不想让这个梦结束，光是意识到那片无垠的黑色深海我就恐惧得挪不开步伐。
死亡无疑是令人心悸的。
但是清楚地知晓恐惧的我又无来由地感到委屈和失落。我不知道在其他的世界上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剑铁也曾经叫我英雄。英雄会在即将到来的死亡面前颤抖得握不住一柄小小的勺子吗？那也太逊了吧。我蹲下身去捡落在地上摔碎的瓷勺，故意让碎片深深扎进掌心，血霎时流了一地。其实不是很疼，但我还是小声痛哭出来。
脚步声从拐角出现，到我背后停下。温热的手抓住我的胳膊提起。
我很喜欢剑铁也偶尔流露出的茫然无措的表情，那让他看起来不会比我背负得多，就像个普通的青年一样。可是明白部分真相的我却不敢去喜欢这种神情。一直以来他都像踩着钢丝过活，这样的距离下我甚至能听到他猛烈抨击胸口的心跳，看清他闪烁的瞳孔和微微翕张、试图出声的嘴唇。在那刻，我想要的比一次死亡多得多。
他被我按到矮桌上。我用力过猛，导致他上半身都悬空在外，双腿无处安放，只得勾住我的身体来保持平衡，与此同时他还紧紧抓着我流血的手。没事的。他直直盯着我，用力吐出这个词，几乎是下意识地重复，一遍又一遍。没事的。这让我眼眶更热，视线模糊，看不清他凑近的脸。潮湿的舌尖划过我的手心，我条件反射地握紧，感到它迅速地滑走，伴随轻微的吞咽声。我循着声音去找，抚到滚动的喉结，总是绷紧的下巴，柔软的唇瓣，等待它们为我打开。然后我把手指深深埋进他的口腔，试图取走他的呼吸和所有不愿吐露的情绪。
他的腰逐渐挺起，胸口剧烈起伏，肋骨撞击着我的。我掐住他的舌尖拉扯，将它拖出栖息地。他没有挣脱，安静地接受我惩罚般的亲密举动，而我却体会到刺骨的无力感，不得不松开钳制，他才蓦地起身把我反压到地上，一手蒙住我的眼睛，接着亲上我的嘴唇。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他可以听到我的心声。
下午被素不相识的男人做人工呼吸的不快刹那烟消云散，我抱住他的脖子加深这个吻，听到他有些诧异的鼻音，又猝不及防地变调成一声长长的呻吟。一分钟后，他几乎要趴在我身上了，我抽离了些，在极近的距离看到他染上私欲的瞳孔。刹那间我听到耳边恶劣的咕哝声，我仿佛能用余光看到那红色眼睛的家伙在一旁大肆嘲笑此景，而这似乎是真的。剑铁也呼吸一滞，迅速向后退去，抓起椅子腿扔到不远处，打破了侵入者隐匿的幻象。他（它）就在那里，翘着脚，坐在不存在的黑色棺樽顶端，投来仿佛在欣赏破碎蝴蝶标本的目光。 我要进来喽。他（它）指指身下，那赫然悬挂着来此的门，无数道或长或短的小径通往我这一生中所邂逅的每一个人。不打算做点什么来阻止我吗，亲爱的甲儿？他（它）露出让我作呕的恶劣神情，如果可以，我想剥下那张人皮面具，用同一把利刃。但我没有这种余裕。剑铁也震惊地看向我，在他做出任何行动之前，我拾起身边那只瓷勺的残片，用最尖利的那头狠狠插进脖子一侧，直至我感到它在我的体内断裂开来。肾上腺素在疯狂分泌，疼痛是次要的，我想我已经胜利了，只要我能将他（它）驱逐出这里。剑铁也怒吼着向我扑来，但是我的血像无形的屏障般制止他的脚步，事实上他愣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而存在于此的另一个观测者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
你输了啊，勇者。现在，没有什么能打败我了，就连最后一个世界也失去了。他（它）似乎抖了抖看不见的黑色双翼，在那里有某种庞然大物显现出其原貌。扭曲的铁面乃是“魔”的象征，它等待我的接近，如同死亡等待着生命般，从1到0无限延续的常量终究找到了原本的位置。
吾名为魔神Zero，乃是最初以及最后的魔神。它从头部伸出无数状似触须的管道朝我涌来。与吾同归乃汝之归宿。来吧，兜甲儿。
这荒谬的一幕让我不禁哂然。我不再看向那里，反正我也看不清任何东西，失血已经剥夺了我的感官，只是一种本能让我向剑铁也所在的位置缓缓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去。
你大概不想听我说抱歉了，铁也先生。毕竟每次道歉都管不了多久。但至少你可以听我说一句，梦总是要醒来的。哦，还有一句——
我一直记得你，从最初的宇宙开始，无论我们是否相爱。
那双手接住了我的身体，在我面前闪光的是一枚黑色的方块。剑铁也俯下身，潮湿的呼吸让我的脸颊回温。
“你死了我才会更麻烦，不如听听这家伙的意见吧。只要你重新想起那些过去，就算忘记了我也没关系。”
“说什么傻话。”我朦胧地朝他的方向伸手，学他的动作弹了下他的脑门，“我是个大人了，我全都要。”
“那你可要言而有信啊——不然连魔神Z都会伤心的哦？”
哼。在另一边，魔神Zero发出钟摆般的笑声。你傻了吗，剑铁也？从如此多的世界残骸中偷走魔神Z碎片，试图抹除魔神Z的存在，窃取属于兜甲儿的传说，虽然是些小聪明，不可能撼动我所编织的因果，但也是值得入我的眼的家伙。现在却轻易将之归还。而即便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必将降临于此。
“这倒是。”剑铁也对我耸耸肩，我冲他挑眉。方块中溢出黑色的雾气，抓进手心却不是雾，而是黑色的合金粉末。每一粒尘埃都是他从别的世界带来的碎片。拼凑它需要漫长的时间，我大概等不到那时。但是剑铁也摸摸我的头顶，告诉我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交给他就好了。毕竟他是专家嘛。
魔神Zero的触须抓住了我的身体。而我放心地闭上眼睛。
TBC
简单来说这章就是麦琪的礼物||anyways下章应该就完结了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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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魔神系列，命运反转pa，是这篇的完整版#
#主成分为皇帝G&大魔神凯撒，人设见合集#
#一锅乱炖，存在拟人与人造人成分#
“我们出去玩吧。”
“去哪？”
“都不问为什么？”
“……”
“好吧。我们去度蜜月，目的地……不知道，用我的能力随机挑选一个地方，之后用你的能力回来。回不来也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去其他地方。”
“嗯。”大魔神凯撒点头，算是答应下来，“要告诉其他人吗？”
“给铁也说一声，我去做一些离开前的准备和安排。”皇帝G摸摸大魔神凯...
#主魔神系列，命运反转pa，是这篇的完整版#
#主成分为皇帝G&大魔神凯撒，人设见合集#
#一锅乱炖，存在拟人与人造人成分#
“我们出去玩吧。”
“去哪？”
“都不问为什么？”
“……”
“好吧。我们去度蜜月，目的地……不知道，用我的能力随机挑选一个地方，之后用你的能力回来。回不来也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去其他地方。”
“嗯。”大魔神凯撒点头，算是答应下来，“要告诉其他人吗？”
“给铁也说一声，我去做一些离开前的准备和安排。”皇帝G摸摸大魔神凯撒的黑发，掌心被扎地发痒，但不影响他迷醉而专注地看着另一双金色的眼睛，“你是最特别的，我绝不会丢下你。”
“你也是。”他扬起头，用额头贴近手掌，闭上眼睛温顺地蹭了几下，“我会保护你。”
彼时他们刚结束一场拯救世界的战斗（字面意义上地结束了），解决阿克西斯的威胁后看着一对从青少年纠缠到变成大叔的宿敌再次站到同一战线，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去处理比这颗资源陨石还要大的银河地狱岛。包括地狱博士在内的一众反派首脑看得Mazin Emperor G直恶心，但这不妨碍他配合铁也驾驶的Great Mazinkaiser流畅地挥剑把敌方老大挨个暴揍一顿再切片，累计资料掌握弱点后比盯着Mazinger Zero还来得轻松。不过，有Shin Getter Dragon、Grendizer和Genesic Gaogaigar他们几个在，Mazinger Zero就算乱来也能在第一时间收拾掉。他抽空往那边看了一眼，灼热的岩浆沸腾跃起，二十六岁成年人的意志力值得敬佩，难怪Shin Mazinger Zero对这家伙念念不忘。
最后的机械兽在漫天飞舞的金色光点下彻底消散，他们以最小的伤亡消灭了这个世界最大的威胁之一，结果值得每一个人庆贺，Mazin Emperor G也难得地松了口气，没像往常那样和GreatMazinkaiser一起扔下驾驶员悄悄转身离开。“不着急走，再呆一会。”他这么说了，另一位皇帝沉默地点头答应，“得观察zero那家伙的动态。”
“我可没打算干什么额外的事情~”性格恶劣的神巴不得这俩皇帝赶紧走人，又不想当着驾驶员的面跟他们打起来——不出动本体的话，真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吃力不讨好还没意思的事情完全不在他的计划内。反正只要不触及Mazinger Z，管事的皇帝看都不想看他一眼，这样就足够了。
所以得知皇帝G和大魔神凯撒要“出远门度蜜月”后，zero的第一反应是后者终于学会向前者撒娇并第一时间分享给大魔神，再由这嘴臭的家伙传达给部队内所有人，传到最后莫名其妙变成“两人修成正果并决定近期出柜”。先不论这帮超常规机器人是否存在明显的性别差异或人类的律法对他们是否适用，皇帝G和大魔神凯撒的感情明显到只会让人说“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啊”，没有一个人对此感到意外，最后被当事人收拾的只有大魔神自己而已。
“那么，你们还打算回来么？”吊儿郎当的笑脸下藏着真心实意的关切，皇帝G愣了一下，轻轻摇头：“大概率回不来。”
“是吗，那就去好好跟其他人道别，大家是朋友，你们又是我后辈。”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拍干净灰尘，大魔神用沾满灰尘的手去拍皇帝G的肩膀，意外地没被躲开，“一路顺风。”
烦人也好讨厌也罢，Great Mazinger终究是自己和大魔神凯撒的前辈，Mazinger Z的兄弟。他只是皱眉，最终没有给对方来个告别的背摔。
绿宝石闪烁的频率像极了研究所里的警报灯，Mazin Emperor G看了又看，视线转向一道见过无数次的时空裂缝后回到GreatMazinkaiser身边，最后抱着自己的大剑，隔着半透明的矿石观察即将进入的地方。
走过漫长的时间和无数世界，Mazin Emperor G还是第一次得到这样的警告，自己也无法根据“前方有危险”的事实推测出有用的信息，伴侣的能力因缺乏要素也找不出结果。他犹豫半晌，还是决定去看看，和GreatMazinkaiser将大剑一起插入裂缝两端后顺时针一拧，再向上挑起，扩展出足以让他们同时纵身跃下的大小。那头的景色还模糊不清，涌出的诡谲感已经让MazinEmperor G将雷达设置为最高警戒，或许那又是一个被Shin Mazinger Zero摧毁殆尽的地方。
“Kaiser，能感觉到什么吗？”
“……有点奇怪。”
“奇怪？”他尚未从Great Mazinkaiser的发声器里听到过这个模糊的形容词，“哪里奇怪？”
“生命力旺盛，但……”黑色皇帝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组成语句进行描述，便干瞪着蓝色皇帝，期待对方能理解自己的意思，“就是那种感觉。”
Mazin Emperor G 抬手贴上Great Mazinkaiser的侧脸，小半晌后收回原位，“我明白了。”他和黑色皇帝一同跃入裂隙，推进器的尾焰变长了几分，几圈颜色稍淡的涡状环出现在火焰之中，下落的速度不断加快。等看清大地上的青山绿树时已经来不及减速，他们干脆打开脚部推进器以减缓降落冲击力，MazinEmperor G为泥土和落叶的柔软质感愣了几秒，发现周围的树木都高大地不像话——如果是以自己的机体为标准的话。
“与其说这里的树木高大，倒不如说是被世界的‘规则’变小了。”地形核对、空气质量分析都与地球无异，他放下心来，自言自语道，“这个世界发生过什么吗，兜甲儿？”
枯枝发出脆响，蓝色皇帝转向一株大树，侧身挡住沉默的Great Mazikaiser，面对树后的人影举起手中的剑。没过多久，一个少年举起双手走了出来，看脸确实是那家伙，可神色过于平静了。“你果然很强大，来自宇宙的客人。”剑尖下垂，他也放下双臂，向对方伸出一只手，“有兴趣和我换个地方聊聊吗，看在你们和Great Mazinger非常相似的份上？”
逆向推测的结果突然明晰，纷纷指向唯一的可能性，Great Mazinkaiser的剑在地上擦出细碎的声响，他向前走了一步，Mazin Emperor G则不动声色地单手叉腰，故意摆出放松的姿态，侧头盯着甲儿的眼睛，“真不愧是你。”
“我确实和Great Mazinger有很深的渊源，来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不过你并不擅长撒谎，所谓的基地其实是某位试图征服世界的科学家的老巢……让我猜猜，巴德斯岛还是德莫尼加要塞？”
甲儿的表情控制地很好，可Mazin Emperor G捕捉到了眼角的抽搐与缩小又放大的瞳孔，从发声器里挤出笑音，嘲讽地鼓起掌，“宣扬爱与正义的兜甲儿变成地狱博士的手下，这可是连密涅瓦X都没有发现过的情况，你的身上发生了哪些有趣的事情？”
面具被打破，甲儿也不再耗费力气伪装，发送信号让铁假面士兵包围这片区域，同时用巴德斯之杖命令机械兽进入战斗状态，杖端指向一派轻松的两位魔神，“地狱博士需要你们的力量，跟我回巴德斯之岛！”
Mazin Emperor G没能憋住笑声，单手捂着额头，面部转向一边，“你说这话的效果比想象中的要搞笑……真的，现在我开始同情阿修罗男爵和密涅瓦X了。”
一声令下，他们原本站着的位置便被子弹与爆炸淹没，甲儿向后退了几步以避开火箭弹爆炸的余波，他当然没指望能靠铁甲面士兵的武器清除掉两台魔神，至少要拖延一点时间来命令机械兽轰炸这片区域。烟尘之中不断传来铁甲面士兵的惨叫，他冷着脸刚举起巴德斯之杖，飞拳便将这根金属长棍打得歪向一侧，信号发送失败，Mazin Emperor G也窜到面前，飞拳回收后用手捏着权杖顶端的球体，微微用力将其压出裂纹，“这种小把戏对光子力能源驱动的机体无效，地狱博士应该是知道的，他没告诉你？”
明明是普通的疑问句，甲儿听得心头火起，借着被抓住的权杖向前一推，自己前踏几步，一脚踹在腹甲上，趁着踉跄掏枪瞄准头部补几枪，迅速后退拉开距离。子弹被手部装甲弹开，Mazin Emperor G唤出Emperor Blade清扫围上来的杂兵，似乎对甲儿命令机械兽的行为毫不在意，在轰炸中不紧不慢地追逐逃跑的少年，直到天空中出现新的机体时才加快脚步，追到前方用Rust Typhoon逼他停下。
“我不想杀你，因为前辈会伤心……来聊聊吧，就在这里，关于Mazinger Z。”展开披风替甲儿挡下战斗的余波，Mazin Emperor G以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少年拦腰抓起，带到暂且安全的山洞中，手中的剑插到一边，环抱双臂，背靠上岩石，尽量摆出平和的态度，“我可以告诉你他们的弱点，作为交换，你要告诉我这个世界的信息。不用考虑真假，因为你做不到让撒谎像呼吸一样自然。”
山洞外燃起的山火逐渐蔓延到附近，甲儿莫名地平静下来，他能感受到这台魔神对自己的敌意，本能却相信了他，至少条件是对等的，一对一也符合目的。“你说的Mazinger Z，应该是住在科学要塞研究所的人造人吧。”他扬起下巴，Mazin Emperor G示意继续，“我叫甲儿，没有姓，是地狱博士把我养大的。科学要塞研究所，Great Mazinger，剑铁也，兜剑造，还有兜十藏制作的人造人Z，他们是地狱博士的敌人，或许要加上你？”
“只要我们的目的相冲。”Mazin Emperor G向外看了一眼，确认没有熟悉的人接近后站直机体，“状况我了解了，你想知道什么？”
“解析这个芯片里的信息，从Z身上拿到的。”甲儿从衣领中拽出一个黑红色吊坠，打开后拿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芯片，将它放到蓝色皇帝的手里，“里面是什么？”
读取解析所需时间不长，Mazin Emperor G的光镜暗了几度，随即抬起头还回芯片，报出一串坐标让甲儿记下来，“是光子力引擎原型机的位置。”
想也不用知道，外面的机械兽被分头行动的Great Mazinkaiser变成一堆废铁，回去少不了责罚，甲儿握紧芯片，向对方点头致谢。“Mazin Emperor G，我的名字，那是Great Mazinkaiser。”异时空的魔神目送他离开，拔下双剑，甩去尘土后收回，脚步随背后传来的话而变缓，“你和阿修罗男爵以及布洛肯伯爵不一样，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不过，我很期待下次联络。”
“早就死了，我亲手杀的。”通讯器中收到频率标注，甲儿默默记下，随后将信息删除，独自走向预留的飞行器的位置。Mazin Emperor G合作的目的并不清楚，为了地狱博士的胜利，他需要利用一切可能的资源才不会落得与前两位指挥官同样的下场。
这个世界的Great Mazinger姗姗来迟，Mazin Emperor G还不想招惹那个话痨前辈，落地后和Great Mazinkaiser转换为人类的外貌避开搜索。对要素的接触达到这种程度，“预测演算”已经产生几个可能的结果，“逆向演算”也该找到起因了。“Kaiser，”他唤了一声，即便大魔神凯撒就在身边，他还是喜欢叫昵称的亲密感，“你看到了什么？”
他们面对面站着，黑发男人撩开薄薄的烟灰色刘海，主动凑近让额头相贴，闭上眼睛低语：“都在这里。”他不会用语言描述，选择最简单的方式分享结果。连通魔神力交换情报非常方便，绝对信任之下没有风险，借着这样的链接，他也能看到皇帝G的思维，复杂的、单纯的、冷漠的，还有闪闪发光的真挚。
“真是有趣，看来我们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嗯。”
“开始我们的旅行吧。”
TBC
给我那位不知身在何方的友人
坑先挖在这里有空再填
【真魔神Zero/腐向】Cube（八）
⚠腐向⚠直男慎入⚠
*兜甲儿x剑铁也
*甲儿POV预警
自我记事起就没踏入过科学要塞研究所的大门，看着老爸颇有些悲壮的背影，我大致明白了这是为什么。先不提那个深埋海面之下的入口，从走廊开始，一路上布满荆棘丛般的捕捉网，里面是巨大的培养槽，浸着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怪物爪子和舌头，下方还被红色或者紫色的光芒照亮，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想到每天回家都表现得很脱线的老爸其实刚从这样的工作室出来，我不禁油然而生一股敬畏。
父亲边往前走边解释：别误会，其...
⚠腐向⚠直男慎入⚠
*兜甲儿x剑铁也
*甲儿POV预警
自我记事起就没踏入过科学要塞研究所的大门，看着老爸颇有些悲壮的背影，我大致明白了这是为什么。先不提那个深埋海面之下的入口，从走廊开始，一路上布满荆棘丛般的捕捉网，里面是巨大的培养槽，浸着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怪物爪子和舌头，下方还被红色或者紫色的光芒照亮，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想到每天回家都表现得很脱线的老爸其实刚从这样的工作室出来，我不禁油然而生一股敬畏。
父亲边往前走边解释：别误会，其实这个装潢是你爷爷定的，不是我。
几名身姿窈窕的实验员摇曳走过，很热烈地对我打招呼。父亲再次解释，这也是我那早未蒙面的爷爷做的主。我眼珠子都快从脸上蹦出来：爷爷到底是什么大反派人设啊！
这，这不好说。父亲打了个更不合时宜的哈哈，瞬间让我的警戒度到达了阙值，一度怀疑起过去十几年人生的合理性。不过比起爷爷的审美和趣味，我更在意的是来此的目的，那个方块——剑铁也不知辗转过多少世界，依然把这个视为必要之物，虽然他没有告诉我原因，但我并不沮丧或愤懑。事实上，如今的我很高兴他没有告诉我更多事，这样我还有机会去探索关于他和这个世界之外的隐秘，就好像我是一个循着面包屑去龙穴拯救公主的勇者。如此，我离他口中的英雄才能更近一步。
父亲带我到了一个四面都是屏幕的房间，房间正中是一个倒扣的巨型半开口胶囊，椭圆形柱身直耸天花板。他拨开能源板，我注意到他的手指泛着黑光，但我没来得及问什么，因为有其他东西蓦地闯入视线，夺走了我的全部注意力。
一个防辐射密码箱，贴着封条，嵌在中央装置的底部，用一块金属铭牌镌刻着“记忆模块”。我趁父亲还在操作显示屏，偷偷摸过去触碰密码锁。滴滴。滴滴。我对答案毫无头绪。但我执拗地尝试。
滴滴。滴滴。
“甲儿。”父亲喊我，手搭在我肩上。我没有停手。我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锁开了，啪嗒一声。父亲用自己的权限打开密码箱转向我，接着摸了摸我的头。
那里面是整齐摆放的黑色小方块，密密麻麻，数不清有多少个。密码箱只是一个伪装，事实上，它的内部是通向更深的海底的入口，狭长的隧道里装满了我手掌大小的方块，又因其不反光的深黑，使得整条通道看上去就像一条分开海体的虫洞。
我腿一软坐到地上，头撞到父亲的膝盖，霎时以为自己撞在了一块钢板上。在我面前的是父亲黑色的手指，我细细凝视，意识到它们早已不是鲜活的血肉，而是了无生气的金属。
怪不得老爸你做的饭那么难吃。震惊之余，我不着边际地想。
头真的很痛。
父亲拉我起身，并未解释那无数个黑方块的由来，只是从我手里拿走了最后一个。“记忆模块”，金属铭牌上是这样写的。也就是说，无论它长成什么样子，其本质是被压缩至极致的数据，而在现有的应用科学领域，不存在任何能将数据实体化的办法。那么会是储存器吗？就像古老的硬盘、储存卡、磁带，或者一个精简的云服务器。可这是剑铁也从外面带进来的东西。难道它能和与此隔绝的另一个世界云同步不成？
“这、这是……”
房间内，其他实验员的惊叹声此起彼伏。我从沉思中回神，映入眼帘的是铺满墙面的巨大光屏，以及那个出现在我半梦半醒间，一次又一次呼唤着“挚友”的黑色身影。我现在知道它的名字了。
你好，魔神Z。
它的头部监视器部分亮了起来，仿佛真的能够听到我心底的对白。父亲在我面前，伸出手轻抚屏幕。
“……何等奇迹。”他说，语气审慎中还有一丝动荡，摇摆于悦然与无奈之间，“这就是十藏留下来的最后手段啊……”
“什么？”我大惑不解。
父亲将那对散着金色光芒的监视器留给我去研究，自己走到一旁拿起数据板进行操作。
“你的爷爷兜十藏，大概是本世纪最伟大也是最邪恶的人。一个超越了基本道德准则的天才科学家，求知欲在他手中是一把解剖世界的刀，不在乎将任何规则开膛破肚，这样的人制造出的机械，必然有与众不同之处。”
“老爸，你说的难道是魔神Z吗？可是铁也先生把它带到这里，肯定不会为了干坏事吧……”
“那要看我们究竟在和什么战斗了。甲儿，你一定也不理解，虽然你已经被卷了进来，但作为父亲还是要提醒你——并不是所有的事件都和你有关。对于无关之事，不去理会也是一种美德。”
我怔住几秒，低下头：“老爸你骗人……”连手脚都置换成了金属，又有什么资格对我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说教？
“如果没有铁也先生的出现，您会去驾驶大魔神吗？”
“哈哈哈，胡说什么呢，你爸我都一把老骨头了，怎么可能……”父亲在我逐渐愤怒的目光中败下阵来，转开眼睛，“只是未雨绸缪罢了。”
“十多年前，铁也第一次进入研究所，带来了光子力能源的资料。那时他很急切，没花什么时间跟我们相处，每天都在催促我们对魔方数据进行解读。说实话，他根本不擅长处理这些需要大量人际交往的工作，很多时候我们的沟通像是有无形的屏障，这就导致研究进度长时间搁浅。后来我们弄明白了他奉行的神秘主义事出有因，但这无法修复之前产生的问题。而你爷爷十藏就是被无止境的神秘所蛊惑，沉迷于光子力的研究，甚至把学术的边界无限制地延伸，直到他像是发了疯，有一天就这样凭空消失在世界上。
“我花了很多年去重现他当年的实验，追寻他的脚步，可是越深入，我就觉得离真相越远。按照铁也提供的资料，生产光子力所需要的锶矿石是一种深埋于富士山下，极其特殊的原料。它的开采需要大量人力物力，所以为了能够成功利用这种珍稀资源，我们费尽心思，不断向政府申请项目基金，最终成功通过的项目是光子力能源车间建设工程，目的是改造覆盖大洲的民用电力供应网，以推进更细致的机械化生产。这也是我所带领的研究团队这十年间获得的最大成就。然而，你爷爷志不在此。事实上，锶矿石在精炼过程中除了会释放出被称作光子力的能量以外还会进一步变化，形成一种坚不可摧的金属结构。在发现它能耐住一万摄氏度以上的高温后，你爷爷又开始对这种金属着迷，并把第一块锶合金命名为超合金Z。
“对于超合金Z的研究没有持续多久。它过于坚固，无法用常规手段切割，在民用领域几乎毫无价值。而在军事领域，能够充分利用它特性的战场环境是绝不可能适合人类涉足的，超AI的开发在那时又没有达到现在的高度，再加上造价过于昂贵，很快就被科技局放弃了。那也是我正式接手研究所的时候。你爷爷带着所有库存的锶矿石和已生产出来的超合金Z离开了这里，再也没有出现过。后来锶矿石的开采只能在军队的监管下进行，也是为了杜绝任何类似的事情发生，直到——
“他（它）如铁也说的那样到来了。”
屏幕上的金色监视器闪烁着，仿佛要与我对话般。我跨过父亲身边，用手指触碰它的面部，同时感到炽热和冰冷。
“我不记得有这种事。”
父亲苦笑。
“你那个时候太虚弱了，就连保持清醒都很困难。不得不说，我没有想到我们的敌人会是这样的家伙。自称是全知全能、最初和最后的零（ZERO），却偏偏要选上一副人类的肉体，空有消耗而不知进取，即便无限制地进化，本质还是被动的索取——可是那样的力量原本该用在更具有前瞻性的地方啊！”
不知为何我听出了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一时语塞。父亲连忙清清嗓子。
“总之，他（它）说我们的世界之所以还能存在，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封闭性。在他（它）看来，敢于‘创造’这个世界的人，其本质是在挑衅他（它）的力量。所以他（它）将会催化存在于我们世界的威胁，让创造的人明白在这场游戏中只有他（它）能获得胜利。”
我听呆了，确实如老爸所说——那样的力量原本应该用在更有前瞻性的地方才对。仅仅是为了谁更劲霸强这样的理由就到处宣扬创世与灭世的理念，那不就跟沉迷电子游戏的小学生差不多吗？
更难想象那样的存在正在我的身体里窥探。
你怎么知道他（它）在你体内的？
废话，我当然知道。我翻了个白眼。从小到大都没生过大病的我，莫名其妙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星期，落下一抽屉的作业不说，还错过了士郎的生日。沙也加以为我要死了，在电话里哭得直打嗝。我说要录下来还被她边哭边骂到狗血淋头。每次照镜子都能看到两只红得像兔子的眼睛和一脸诡异得要死的笑。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哈哈哈，兔子。那家伙听见了，肯定气得在虚拟空间里咬小手绢儿。
我被这怪话逗乐，脑子里突然一阵过电，猛地回头。剑铁也站在我身侧，他比我要高上一些，此时正低头贴近我耳边。我的鼻尖蹭到他的额角。
嗯……就这样，你别动。
我感到我老爹的视线像两把刀子在我们身上挖洞：那个，铁也先生，你什么时候来的？
嘘。
好，好。但我还是忍不住。为什么他（它）说这个世界是封闭的？
剑铁也抬起眼睑，我看着他失而复得的眼睛，喉咙有些发热。但他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剑造附体啦？他这话勾得我老爸在不远处狠狠咳了两嗓子。不努力讨好我的话，我才不乐意告诉你。
闻言我立刻把他抱进怀里。虽然他很高大，此时却没有硬质的部分，像只毛茸茸的大型狗，又热又乖。就是有点沉。不过我还没不识趣到在这种情况下说别的。
对了，铁也先生喜欢吃什么？等回家了我可以下厨的。
我大概还是毁了什么气氛，他深深叹了口气，但不算太过不满：其实我也不知道。
啊？
以前我都是靠营养液补充能量的，那玩意没有什么味道，偶尔会加一些甜味添加剂啥的。要不你就做点甜的吧。
我沉默了老半天，直到他自己忍不住了离开我身上，又忍不住顺着我的眼神把自己从头打量到脚。
“你那什么表情？”
我本想解释，但是张开嘴半晌又不知该作何解释，最后还是把嘴合上。
“没啥……就是在想要做哪些甜点。不然我会的都做了吧？”
“哦，哦好。”
结果这个本以为能开启话头的话题过后我们反倒无话可说了。我摸了摸胸口，那里残余着对方身体的热量，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剑铁也干脆走开了，在中央装置旁注视屏幕上的黑色身影，接着转向老爸比划了什么。
不想让梦结束吗？
什么？我寻找声音的来源，惊讶地看到了我自己的脸。你是谁？
那个我露出诡异得要死的笑，红色的眼睛让我恍然大悟。
身边的一切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万千座拔地而起的黑色巨棺，与记忆模块同样的材质，光滑的表面没有一丝反光，却不是掌心中和煦的触感，而是仿佛冻结空气的严寒。
这些都是我所终结的世界。那个我坐在中心棺樽的顶端，翘着脚，像是诉说着一件伟大的功绩。你看，这是第117号宇宙，你是一名研究员，终日重复着同样的工作，与可爱的助手相爱，结果弓沙也加和密涅瓦X到来，海中出现巨大的怪兽的影子，你不得不出战，却被打败。这是第219号宇宙，你是一名普通高中生，某天在巷子里遇到戴着魔神面具的怪人，追上去却碰到了怪物们的领袖正从时空裂缝里降临。这是第297号宇宙……
那个我滔滔不绝地叙述，挨个摸索周身的巨棺，最后手指轻轻点在身下的棺樽表面。
这个是零号宇宙。你的爷爷兜十藏为你留下了最强大的守护神，与人类的敌人、地狱博士以及他的机械兽作战。你们无数次失利又无数次胜利，你们一起变强，在那样的世界里，绝不可能出现超越你们的存在。兜甲儿与魔神Z，你们的名字本该被所有人传颂，直至文明终结。
别说废话了。我从某人身上学到了不惯着别人臭毛病的语气。既然是这样的世界，那你为什么要毁灭它？
哼。那个我叉起腰，傲慢地一撇嘴。
谁说它被毁灭了？我只不过还需要观测它一段时间罢了。因为那家伙又出现了。
哪个家伙？
当然是那个喜欢在大白天打雷的家伙。次次都是这样，不管在哪个世界，只要你和魔神Z遇到战胜不了的敌人，它就会突然凭空冒出来。毫无运行逻辑，根本是外挂补丁一样的机械降神。在我的世界中才不需要这种东西。
我呼吸一窒，忍无可忍直接开骂：你还真是混蛋中的混蛋。如果是那样的危机，世界上该有多少人在流着泪祈祷和盼望救赎？这也碍到你了？那你岂不是跟奥X曼、假O骑士之类的也有大仇？
咳咳，我也没那么无聊。那些东西本就不存在于我编织的因果中。就算我想干涉，最后也只会变成编外的平行世界罢了，没有任何意义。毕竟我能到达的只有你存在的地方啊。
虽然早就明白了大概是这么一回事，被点破身为“锚”的事实还是刺痛了我的内心深处。但要让我向这个不可理喻的疯子示弱，这种念头只会被我冷眼嘲笑。于是我平静地问：那你为什么留着我所在的世界呢？这个魔神Z尚未登场的世界，连反抗你的人都不剩下多少了，不是更简单嘛？
你说得倒轻巧。面前这个我咕咕哝哝。毁灭它的载体当然简单，我已经这么做过了，几百次。那又有什么用嘛。它依然“存在”着啊。
这就是你说这个世界被封闭的原因吗？
哼哼，没错。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极其恶劣，期待着开膛破肚的场景的愉悦之色。连我都如此难以踏入的世界，却总有个家伙能随意进出呢。你不想想这是为什么吗，兜甲儿？
为什么？我问。然后我笑了。
该醒来了。他（它）说道。
TBC
【真魔神Zero/腐向】Cube（七）
⚠腐向⚠直男慎入⚠
*兜甲儿x剑铁也
*甲儿POV预警
天晓得我是什么时候摸上床的，一觉醒来我甚至以为自己根本没睡过，头疼得像有一万个大拳头对着太阳穴围追堵截，简直想爆粗口。手掌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拿起来发现是挑灯夜战一晚上才找到的那个方块，禁不住仔细端详起来。用力思考有助于遗忘快要搅碎大脑的剧痛。
我依然看不出它是什么材质做的。通体漆黑平滑却没有一丝反光，坚硬如铁但不如钢铁般寒冷，反而有种和煦的温度。我躺了好半天才感觉疼痛逐渐退却，麻痹的...
⚠腐向⚠直男慎入⚠
*兜甲儿x剑铁也
*甲儿POV预警
天晓得我是什么时候摸上床的，一觉醒来我甚至以为自己根本没睡过，头疼得像有一万个大拳头对着太阳穴围追堵截，简直想爆粗口。手掌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拿起来发现是挑灯夜战一晚上才找到的那个方块，禁不住仔细端详起来。用力思考有助于遗忘快要搅碎大脑的剧痛。
我依然看不出它是什么材质做的。通体漆黑平滑却没有一丝反光，坚硬如铁但不如钢铁般寒冷，反而有种和煦的温度。我躺了好半天才感觉疼痛逐渐退却，麻痹的五感也重新开始运作，就在这时我闻到了手上传来的味道，让我不得不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掉下来，连滚带爬把这方块塞进洗衣机，倒了一桶漂白剂进去。
靠！我大力吐舌头。还好昨晚上没把方块送出去，不然指不定要被铁也先生骂成啥样。
回头就看到老爸端着一大篮子工作服走进洗衣房，和我四目相对。洗衣机发出和硬物不兼容的轰天巨响。
一起洗吧？老爸用和蔼的眼神看我。我毅然拒绝。
直到中午我都没有见到剑铁也。经过昨天晚上的谈话，我本以为我们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几分，可我还没来得及证实这个假想。父亲在厨房捣鼓黑暗料理的时候我没说话，端上桌后才痛心疾首。怪不得士郎那个小兔崽子屁股都没坐热就跑了，还说要找波士他们去下馆子。哪来的馆子能下？现在城里的每条街上都布满了清洗路面的机器人，巨大商业广告牌的残骸不知致伤了多少无辜群众。现代文明的短视在这几天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食不下咽的我只得找老爸聊天，以免被他看出对这顿饭菜的嫌弃。他很乐意，讲了一大堆最近的车间秘闻，这让我忆起从未出现在新闻上的巨大机器人，便自认隐晦地提了一嘴。老爸很是自豪地挺了挺胸，介绍道：“那是我们新制造的最强战士，伟大的勇者大魔神！”闻言我猛喷出一口茶汤，打湿了今天的早报：“您您您知道大魔神？”
老爸一脸研究所已经拿到大笔经费的喜上眉梢：“那当然啦。这样无论人类以后面对什么怪物的威胁都不必再恐慌，只要有大魔神在的话！”
怪物？我想到蹲伏在地下的巨大爬虫。但这似乎不是我想要问的事情。这种微妙的感觉持续到我提出关于剑铁也的问题为止。父亲扣上茶碗，摇了摇头。
“别太在意他了，甲儿。”他作势要收走空盘和碗筷，被我拦下。于是他又坐回原处，抬头看着天花板。
“很久以前他就来过这里，那时候你还是个襁褓里的小孩子呢。我也年轻着，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我父亲，也就是你爷爷，那会儿还在为老不尊地到处撩漂亮女实验员。他第一次出现在研究所就和你看到的那次一样，虚弱、短暂，昙花一现，留下一地厚厚的灰尘，后来我们所里每个角落都备着吸尘器，因为不知道他会从哪儿进来。他来的次数不算少，每次都带上一点东西，数据，无尽的数据，超越我们对这个世界浅薄茫然的认知。有意思的是他自己却不懂那些，还需要我们来给他讲解。不过这无伤大雅。他帮了我们很多忙，于是我们也邀请他来家里坐坐。”
我脑子里轰隆一声：“那时候他就见过我吗？”
父亲给我比了个完全不合时宜的大拇哥，点点头：“那是自然。他对你的兴趣也超出正常范围，你妈妈有段时间还觉得他是个变态来着，唔，这话可不能告诉他！总之，他算是研究所的编外人员，只不过来往的方式过于离奇。你爷爷曾经提出过新元平行宇宙的理论，认为他是在各个世界线之间穿梭的旅行者，但是他自己否认了，说他一次只能在一个世界里出现，无法肆意往返，能够做到这件事的只有恶魔。”
“那个恶魔究竟是什么？和我还有魔神Z有什么关系？”
“他连这个都跟你说？”父亲比我先急，“你别想那么多，甲儿，那绝对不是你的错，不管他怎么想或者在他原本的世界里是怎么发生的，那一定和你无关。至于魔神Z——压根就不存在。”
“……你还真敢说啊，剑造。”熟悉的声音传来，剑铁也拿着一套装备进门，看样子刚刚去锻炼过，浑身都浸着汗水，“昨天你不是还踌躇满志吗？今天就打算食言了？”
“铁也！你之前向我保证过绝不会把甲儿扯进来，现在为什么……”
“虽然我很羡慕这种父子情深的感人戏码，但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和所长还有您儿子脱不了干系，之前的话嘛，就当是缓兵之计吧。”我从剑铁也的脸上看到了一种恶劣的笑，忍不住想一拳招呼上去，那是我最讨厌的东西——欺骗，以及冷漠无情。我起身朝他走去，他看着我，笑容逐渐融进安静的空气中。
“铁也先生，我很喜欢你。”我回看他，他没有移开眼睛，“那天和你在海边，我以为一切都是一个梦，我想要醒来，但你阻止了我。我想，大概我对于你也不只是一个工具那么简单，至少你为我留下来了。是这样吗？”他突然偏头，不耐烦地咂了咂嘴，似乎在说你讲什么屁话。我干脆把他按到门上，也不管我那老爸在背后倒吸一口凉气：“你总是说自己在完成我的计划，我也不知道那个来自和你互相厌恶的世界的我究竟为什么要让你做出这样的承诺，又或者你到底在不同的我身上寻找怎样的力量来击败那个恶魔……那些东西，现在的我都没有。你也是很清楚这一点的，对不对？”可能是因为凑得太近，我听见他屏住了呼吸，肩膀也绷紧，却没有出现应有的肌肉线条。我想他的身体已经快要消融殆尽了。所以真正争分夺秒的人是我自己。
“那么，”我说，用了不多的力气扳正他的脸，“无论你想要怎么利用我，我都原谅你。让我替你保管重要的物品也可以，让我和你一起战斗也可以，让我用全力憎恶你也可以，让我比现在更喜欢你也可以。你只用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就做给你看。因为你一定也这样承诺过。”
剑铁也盯着我好一会儿。渐渐地，我的手指开始放松，他也没再扭过头。
“……你只要给我闭上嘴就行。”
我做了个嘴上拉拉链的动作，他迅速朝我背后看了一眼，把手里的包扔到旁边，一把扣住我的后脑勺。
“你们兜家父子俩，简直是我的克星。”他在我耳边咕哝了句，把下巴搁在我肩上，“所长看上去想把我戳死呢，怎么办啊，甲儿君？”
唔唔唔唔。我回答他。（不是不让讲话嘛。）他一巴掌拍我脑袋上：现在可以说。
于是我悄声：反正你也快不行了吧。我老爸比死还可怕？
那不是一回事！他也悄声：你以前跟我说，我们其实算是兄弟呢。
噗？！我差点被呛死。这话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没问。他不以为然。现在后悔不？
以防他又秃噜出什么其他世界线的诡异人设导致我出现心因性X功能失调，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跟老爸使了个眼色然后顶着长辈石化的表情把这个坏心眼的家伙直接扛上了楼。剑铁也笑得呼吸不畅，倒也没有给我什么罪受，乖乖在床上盘腿坐好，接过我递去的水杯。水杯掉在地上滚了一圈。他看看自己脱落的右手骨骼，又用左手去捡。我在不远处注视他的动作，不知该不该帮忙。
最后他没能捡起那个水杯。我想起洗衣机还在运作，连忙嘱咐他再撑一会儿，我还有东西没有给他，不等回应我便迅速往楼下跑。洗衣机坏掉了。硬物和它并不兼容，在高速运转中，这枚看上去毫无威胁的方块变成了子弹。我从深嵌的金属转筒中把方块抠出来，顾不得喊老爸来修，又调头回到阁楼。他已经不在了，倒是水杯好好地摆放在床头柜上。我猜他是咬着杯沿将它扶起的。金边瓷漆被那口尖牙利齿磨掉了几块。
父亲走上来，在门口踟蹰半晌，我摇摇头。
“他走了。”
“我知道。甲儿，其实……”
“没事的老爸。”我小心地把杯子安顿在最显眼的地方，忍不住笑，“铁也先生只是不太擅长道歉。”
父亲哽住了：“你要这么想也可以。但你不需要——”
“老爸，我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我们能不能带去研究所看看？”我指那个方块。父亲欲言又止了好一阵子，终于叹口气。
“唉。就依你吧！”
TBC
【真魔神Zero/腐向】Cube（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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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甲儿x剑铁也
*甲儿POV预警
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像这场荒唐的葬礼的余波，一直持续到突降寒潮的周末。挖掘机彻夜劳作，从爬虫与魔神缠斗的大地深处挖出一具又一具骸骨，装进塑料裹尸袋，用黄色的防水胶封好，运往实验室。我还算四肢健全地回到家，老爸也在，久违地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他对那架送我回来的飞机毫无兴趣，好像早就知道了它的存在，这更坚定了我的猜测：魔神以及剑铁也的出现一定和他有关。但出乎我意料的是，父亲也没有对剑铁也失去的那只眼睛表示讶异，甚至未曾提出帮他修补，仿佛是刻意忽略了这贸然的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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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甲儿x剑铁也
*甲儿POV预警
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像这场荒唐的葬礼的余波，一直持续到突降寒潮的周末。挖掘机彻夜劳作，从爬虫与魔神缠斗的大地深处挖出一具又一具骸骨，装进塑料裹尸袋，用黄色的防水胶封好，运往实验室。我还算四肢健全地回到家，老爸也在，久违地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他对那架送我回来的飞机毫无兴趣，好像早就知道了它的存在，这更坚定了我的猜测：魔神以及剑铁也的出现一定和他有关。但出乎我意料的是，父亲也没有对剑铁也失去的那只眼睛表示讶异，甚至未曾提出帮他修补，仿佛是刻意忽略了这贸然的残缺，更似欲盖弥彰。
聚集的人群终于散去。沙也加一步三回头地登上来接她的黑色轿车，从半开的车窗里挥了挥手。我知道她为什么眼含泪花。和她同进同出的两个金发少女，一对姐妹，刚被封进漆黑的防水布，由几人抬着，在依然覆盖大地的血水中远去。我找到了原本停在车库门口的机车，后视镜上挂满了内脏碎片，车灯也不知被什么砸了粉碎，与车座一同被劈烂的还有车库的外墙，我想起魔神的战斗和它挥舞的剑风，大概明白惨状的由来。一座城市在本该稀松平常的傍晚陷入战事的余波。
这种事情会经常发生吗？我低声询问身边的人。剑铁也不置可否，旋身走上楼梯。我紧随其后，抓住他的手。
这一切都和我有关吗？
他叹了口气，堪称小心地拂开我的自我反省。
不是你的错。他说。是我的。
那个方块，我让你留下来。如今还在吗？
我几乎被他看出破绽，在心里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差点就要胡编乱造，这时猫咪的叫声提醒了我。
啊！那个方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带来的！我赶紧松手，自认信心十足地摸后脑勺。当然在啦，铁也先生。你给我的东西，我肯定好好保管。
他比我还愣怔，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回答。
真的啊。我看着他的脸。黑洞，如同烧伤疤的血痕，一个并不讨人厌的笑。
太好了。原来是要这样才行啊。
什么？
我等待了很久，选择了很多个世界，遇到了很多个你。而能够挫伤它（他）的力量，迄今为止，我还没有找到。我想这个故事原本就不属于我，而我的战斗也将迎来终章，只不过我啊，更擅长在挣扎中死去，这也是最初，你将我包括在计划中的原因吧。
我听出了那一丝骄傲，不可避免地感到愤懑，也许我是为他的命运鸣不平，也许是为了我自己。不知何时起，我也想要挥舞那把剑。魔神与魔神，驾驶员与驾驶员，在空中，在雨中，在雷电中，在风暴中，在闪光与火焰中。是我见证了这些，毋庸置疑，抵达彼岸对我而言，该是命中注定之事。剑铁也似乎聆听到我的心声般朝我点点头，我连忙拉近与他的距离，再一次紧紧握住他的手。
晚上我触碰了他的伤口。他静静地躺着，没有制止我。我摸到平滑的眼眶边缘，手指止不住颤抖。那不是真正的伤口，而是一种对生命本身的剥夺，仿佛从一开始这里就不存在任何东西，没有笑意、没有怒意、没有视线和回应。而伤疤也不是真的。它像是预兆，昭示这具肉体已濒临毁灭，染上红色的皮肤摸起来冰冷且柔软，让我想起了沙也加的眼泪和两名我还没来得及询问姓名的金发少女。
铁也先生。我问他。你还剩下多少时间？
他明白了我的疑问，微微一笑。突然，他起身拉开衬衣的下摆，露出大片渲染血色的胸腹，并朝我神色坦然地耸肩。一般会从腔体内器官开始，逐渐融化变成肉泥，再到大脑，灰化后五感也会失灵，接收不到任何外界刺激，最后是心脏硬化，成为无法鼓动的卵石。外面的躯壳保持得长一些，会一直等到内部解体后再彻底坍塌。
所以这片红色是……我的胃里充满了恶心感，就快吐出来。他闪了闪仅剩的左眼，恶作剧似地过来抱我。
我就是这样的东西啊。他伏在我肩头，语气竟然是满足和愉悦的。只不过，这次持续太久了而已。
他攥着我的手，我只能顺着他的力道，按向他一团混沌的腹腔。那就像一坨被火烤过的巨型棉花糖，我的手指在他腰上留下的压痕甚至无法恢复原状。我死死压住干呕的冲动，瞪着那块痕迹，直到他自己先受不了地离开了我身上。
怎么？你不会还想跟我做点啥吧？那可真是……
你给我闭嘴。我冷声道，一把将他拽回来，看他不可置信地仰起头。
我本来也不需要那些。
那你想……
我给他塞好衬衣下摆，注意到他脖颈上还残留着那天海边“打架”的手指印，实在无法再自欺欺人下去，干脆大吼出声：“不管是谁制定了这样的计划，他一定是个没心没肺的超级大混蛋！”
“哈？”他挑起眉，“怎么说？”
“因为，”他那真切的疑惑神情倒是梗住了我，思索再三，我放缓语速，“让铁也先生独自一人承受这样的痛苦，实在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
剑铁也嗤笑一声：“我从没说过我是独自一人。”
“哈？”
“确实，那个时候让弓沙也加和密涅瓦X来拜托我的是你。”我听他说出沙也加的名字，震惊地睁大眼，“那家伙的力量很强，比我所知的任何敌人都强数百，不，数万倍。虽说我的使命就是阻止它（他）的诞生，但讽刺的是，我成为了唤醒它（他）的楔子。你就在它（他）那里，讲着我听不懂的话，要和我决一死战。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场景，你开着伤痕累累的魔神Z，而我开着最新最强的大魔神，你向我冲过来，我也一样。”
“魔神Z？”我重复，“那是……”
回忆击中了我，或许不是回忆；那声“挚友”的呼唤再次盖过所有。透过夜色我看到了被禁锢的黑色巨神，但也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仿佛幕布落下，巨神又被隐去。剑铁也似乎真的能看穿我的心思，对我点点头，于是我明白了一直以来悄悄与我对话的究竟是谁。
“战斗没持续多久。战力差距太悬殊，那也没办法，毕竟是我嘛。”他看了看我们之间的距离，干脆背过身窝进我怀里，脊柱戳出软绵绵的血肉，孤零零的一根，从衬衣后头隆起。我深吸一口气。他毫不在意地抱起双臂。
“你父亲也在现场，说实话，他的指挥总是很对，但那一次也远超他的意料。我说过的吧，我的使命就是阻止魔神Z的觉醒，说我本是为你而生的也不为过。然而，我的第一次任务就出了岔子。因为力量会唤来力量，以暴制暴——就是魔神的本质。用你那个怪人爷爷的话说，‘既能成神、也能成魔’的机械（Machine）。为力量而自豪的勇者叫醒了沉睡的恶魔。”
“是说魔神Z吗？”
“这么理解也不错。但你并不会屈服于恶魔，从一开始就与你并肩作战，同心同体的魔神Z也一样。所以恶魔便想要真正地拥有你，由身到心，这样它的意志就不会再被任何事物阻碍。早在遇到我之前，你就已经在无尽的轮回之中了。只不过那一次，我答应了你的请求。”
“铁也先生。”
“别跟我撒娇。”他说，语气回到了在海边质问我是否想要放弃那时，而现在我对他有了新的理解，“如果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勇者与恶魔的故事就好了，兜。只是干掉你没什么难的，就算一次干不掉，还可以有两次、三次，一条命做不到，那就两条、三条。可你在想什么呢，你想要拯救所有人，你想重现被扭曲的因果。那可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刺杀，而是全然不同的事情了——
“所以我答应了。救出弓沙也加和密涅瓦时，她们这样对我说：‘铁也先生，请把你的生命交给我们。’于是我说，‘好啊。’对一个战士来说，这没什么困难的。可我想要知道，你所说的那个正确的因果，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你经历过的，那个与我相互厌恶，到最后却总会共同作战的世界，有本事就带我去看看啊，英雄。”
我猜我大概流泪了，洇湿他头顶乱翘的黑发。他没有回头看我，只是安静地靠在我胸口。过了半晌，我听见猫咪脖子上的铃铛声，终于想起入夜前他问我的问题，此时萦绕在心里的酸楚忽然沾上了一丝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剑铁也问道。我伸长手臂环过他身前，双手合十作诚恳状：“铁也先生，我想道歉。”
他身子一僵：“你又怎么了？”
“那个，”我组织了一下语言，最后决定坦白从宽，“你给我的黑色方块，我一直让Z酱好好保存着。”
“Z酱？”
我立刻伸手叫猫：“喏，就是它。”黑猫爬上床沿喵喵叫，说实话，我一直觉得它好像一条狗。
剑铁也回头瞅瞅我，又瞅瞅猫，眨巴一只单眼：“它怎么帮你保管？”
“就是……”
我还算体面地向他解释了在他第一次消失的当日我把方块扔进了猫砂盆后来这方块一直被猫当作磨牙棒和猫抓板的事情。说起来我还真想问这方块是什么材质，怎么抓不坏咬不烂。
剑铁也的脸色从病态的红色褪回白色又变得铁青。我估计要不是身体状况不允许，他能直接把我头给打掉。
但我道歉过了！我理直气壮地开始摆烂。
你这算啥，先礼后兵？他一把揪住我的耳朵，让我趁早滚去把东西给他捡回来，并且放狠话说如果他没有在两秒内看到方块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就要开大魔神把我和Z酱一起踩扁。
可是Z酱只是一只无辜的小猫咪啊。我嘀嘀咕咕。再说了我那时哪里知道这个东西很重要！你怎么也不说清楚，万一我给你丢了呢！
你又不是第一次了。他也理直气壮。我说了有用吗？你还不是要丢？
那怎么可能，你早把缘由讲出来，我当然不会做那种事！我十分恳切，但他完全不接受，满脸都写着PTSD。
早知道你这家伙道歉是管不了多久的！
好好好，我错了。意识到他没开玩笑，我还是认真起来，立刻去寻找被当成宠物皮球不知踹到了哪个角落的黑色方块。在我东翻西找的过程中，剑铁也刚开始还颇有精力地和我拌嘴，不久后就悄无声息了。我怕他突然消失，顾不得一身的灰尘和蛛网便跑到床边，看他背靠床头滑进了被单里，歪在角落睡着了。
TBC
【真魔神Zero/腐向】Cube（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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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甲儿x剑铁也
*甲儿POV预警
抵达弓家门口时离上学迟到还有半个钟头。
“早上好！”女孩从二楼探头，漆黑的长发摇曳，温柔漂亮，想象不出小时候她一拳把我砸进洗脸盆里的样子。我连忙挥手。
“早上好，沙也加！”
她“噔噔噔”地跑下楼，挎着单肩书包，提着一大摞午餐盒：“我给甲儿带了便当哦！铁也先生也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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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弓家门口时离上学迟到还有半个钟头。
“早上好！”女孩从二楼探头，漆黑的长发摇曳，温柔漂亮，想象不出小时候她一拳把我砸进洗脸盆里的样子。我连忙挥手。
“早上好，沙也加！”
她“噔噔噔”地跑下楼，挎着单肩书包，提着一大摞午餐盒：“我给甲儿带了便当哦！铁也先生也有份！”
哦呀。剑铁也在我背后偷笑了一声，我忍不住悄悄嘘他：笑屁啊。上次你乱喊什么“女神大人”还被当成是满脑子那种想法的变态呢。
哪种想法？他问。我决定装没听见以免被直钩钓鱼。
两轮车带三个人还是有些勉强。还没出巷口，剑铁也突然声称他要回家拿作业，跳下后座，带着一脸诡异的微笑闲庭信步走远了。我盯了他一会儿才收回视线。沙也加担忧地看看我，又看看他的背影，悄声跟我咬耳朵：你和铁也先生打架了吗？
啊？我大惊：为什么这么问？
一看就知道啊。她笃定地答。而且，除了你，才不会有谁敢惹他那种人。
我尴尬地笑笑：你这话说的……铁也先生是什么新一代都市怪谈嘛？
沙也加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
拜托。她说。你难道不觉得和他站在一起的时候，连波士、阿努、阿查都不会靠近你嘛？
这我还真没注意。
为了测试沙也加说的真假，我一整天都在等剑铁也出现，但是直到快放学都没见到他的影子，倒是许久不见的波士三人组到班里来找我，得意地告诉我他们挖出了一台“超级厉害的大家伙”，邀请我去传说中的秘密基地看看。我多留了一节课的时间，确认剑铁也彻底逃学了以后，答应了波士他们的邀请。
秘密基地在布满渣土的灌木丛深处，一个破烂的窨井盖子掩藏升降梯。老城区充斥着神秘，远不像学校附近那么现代化，大量废弃的钢筋混凝土建筑盘根错节、毫无生趣，仿佛一个诉讼人类文明恶行的审判地。自打有记忆以来，我还没见过这种荒芜。那个梦境的寓言像突然降世的恶灵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啼哭。
波士率先俯身，掀开悬空的窨井盖。一群乌鸦腾空而起，遮天蔽日。通往地底的升降梯吱呀作响。
大家伙就在下面。他说。
我们每人拿着一个手电筒，牵起前面人的衣角，走成一条扭曲的线。一股寒气混着恶臭吹上来，阿查在我背后叽叽咕咕，被波士吼回去：来都来了，怕啥？
我佩服你的勇气。我说。但你确定下面没有什么危险吗？士郎还等我回家做饭耶。
兜！波士一把捂住我的嘴：你还是不是我的好兄弟！真兄弟才不说这种话！
Fine。我回头朝阿查耸耸肩。他颤颤巍巍地摆手表示早就料到会这样了，那毕竟是头脑超级简单的波士大爷嘛。他的怂样把我逗笑了。波士闻声转身瞪我，我连忙昂首挺胸往前走。
甬道底部是一扇锈蚀的铁门，腐朽的暗红色深深扎进墙面。破旧的砖瓦形成一个个黢黑的大洞，我拿起手电筒向洞里探去，目之所及处只有无底的幽暗，看不到任何有形的物体。波士“哎呀”地大叫，回声激荡潮湿的四壁，几乎震碎我的耳膜：“这门怎么锁上啦！之前不是开着的嘛！”
我收回手电筒：“你们所谓的‘大家伙’究竟是什么？”
“那当然是……”他说，眼睛突然睁大了，直勾勾盯着我的背后，露出不可名状的恐怖表情，“兜……”
“嗯？”我试图追随他的目光，却被突如其来的崩裂声打断。大铁门像一张纤薄的纸片般被洞中伸出的巨手撕成两半，紧接着是炫目的光焰，砖瓦四下飞溅，瞬间化作一地岩浆。站立在甬道两侧的钟乳石活了起来。一个庞然大物的阴影扫过，揭开了我们头顶的地表。
落雷的那刻，我想起了遇见魔神的第一天。
草地上在下雨，树丛里也在下雨，枝状阴影摇曳，像巨型爬虫怪物游历大地，而我是它行路上的石子，随它落脚的震波上下颠簸。泥浆如同冰冷的手指扣紧我的喉咙，眼前一片漆黑，只有暴雨的倾泻声响彻耳鼓，直至同一道闪电如期而至。
我抬头，看见雨幕变成火海，巨剑从天而降，被钢铁的手指攫走，机械轰鸣响彻云霄，盖过了秘密基地的毁灭之声。宏伟的双足深深插入大地。
“波士、阿努、阿查！你们在哪里？”我挣扎着起身，嘶声吼叫。席卷的落叶中，钢铁巨人偏头，电流点燃两侧的天线，如同画布上两抹挥洒的银墨。我吞了吞口水，目睹巨人挥舞双剑将爬虫撕碎，无数腿脚漫天散落，砸倒树木、斩断公路，尸山血河顺着大地的龟裂一泻千里。我看着巨人雄伟的结构扭转，游刃有余地拔起剑刃，收回身体两侧，接着向我走来。
我感受不到我的双腿，它们仿佛与那爬虫的复足一起被闪烁的剑风斩断了。我只能用手肘支撑自己向前爬行。钢铁巨人的头顶升起一架鸟嘴状的飞机，盘旋一圈后降落在地表。一个人影打开天窗跳出来，不紧不慢地踱到我面前。
“哟。”他说。
“又被你救了啊。”我叹息，他拉了我一把，“那时候也是，如果你不及时出现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剑铁也摸了摸脸，似乎不习惯我的夸奖，但他很快就调整了心态，露齿一笑：“那当然啦。没有我，你该怎么办啊。”
“是喔。”我点头，“厉害的专家大人有没有把我的朋友们也救下来呢？”
他的鼻子都要扬到天上去：“不用担心，我把波士他们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现在大概在弓小姐那儿给你哭丧呢。”
“哈？”怎么还有这种事，“为什么我就得留到最后？”
剑铁也撇嘴：“我可没本事强行带你走，英雄。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不然我早就把你五花大绑塞进金鹰号了。”
雨停了，残阳从火焰的残骸中探头。这是我第二次注意到那抹红色，它的面积扩大了，覆盖面前人的大半张脸，由眼角滚落至衣领下方，像一片巨大的烧伤疤。剑铁也对我的注视表示疑惑，回看过来，我发现他的右眼变成一片黑洞。
几丝碎屑从他的眉梢掉下来。
不要。我喊道，拖着毫无知觉的腿向前迈步，用最大的力气抱住他的双肩。别走。
他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手，摇摇头。
别杞人忧天。驾驶大魔神就是这样，每次都会失去一点东西……你那是什么表情，我看上去很奇怪吗？
没有没有。我不忍看他瞎掉的那只眼睛，用手遮住他的视线，趁他来抓我的手时，我凑近去吻了他的鼻尖。
他僵住了几秒，虚握着的拳头悬停在半空，被我推回他胸口。
“干嘛那么惊讶？”我问，“在如此多的世界里，会有这样一种可能性也是很正常的吧？”
“你……”他发出虚弱的喉音，时常耀武扬威的尖牙利齿都合拢去，仿佛被突然抽走了一半的灵魂，温顺得像一头待宰的羔羊，“我从没想过……”
我打断他的话：“你可以拒绝的，铁也先生。没关系。我只是不想留下什么遗憾。冒犯到你的话……非常抱歉。”
他安静了很久很久，久到我的手臂都变得沉甸甸，他才缓缓呼出一口气，吹散了我眼前混沌的夜色。
“都说了不用道歉。”他咧开嘴，笑得有些勉强，却也不是痛苦的征兆，更像一种复杂的喜悦，“每次你道歉都没管多久。”
“那你就原谅我吧，毕竟，我每次也只有这么点时间嘛。”
剑铁也拉下我挡在他眼前的手，虽然不忍，我还是再次对上他的视线。黑洞仍在原处，额角也有了裂痕，但他的眉目间没有不甘，纵使大限将至。
不过……
“再不回去的话，我怕他们要给你举办葬礼了。”
我如梦初醒，立刻攀上他的背：“你怎么不早提醒我！”以士郎那惊张的性格，怕是已经打包好铺盖准备弃笔从戎为兄报仇了。
“可恶，快带我回去啊铁也先生！”
剑铁也一脸嫌弃地把我扒下来，拎蛇皮袋似地把我提溜到那架鸟嘴状飞机的旁边，掀开天窗：“有点现代人的自觉好吗，兜？”
我被狠狠噎住：你难道有资格讲我嘛？！
但是有求于人不得不夹起尾巴，我立刻表示深刻反省。剑铁也终于恢复了平日的轻佻，满意地大笑起来。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