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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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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元一份桂花糖

第四十二章 女王来了

{原创角色预警,不喜慎入}

“哥!”熟悉的声音,是出城迎接前来朝觐的鞑靼女王的锦明回来复命了,“这事就不是人干的,那一路人山人海的比看猴戏还热闹,累死我了。”

锦暄端了一盏茶给锦明,笑着说道:“这不是我王兄貌比潘安,才掷果盈车的嘛。”

正在看书的萧锦昀头也不抬地问道:“这一路上女王的表现如何?”

说到这锦明来了精神,兴奋地说到:“我有一个惊天大发现。”

萧锦昀看锦明没个正行,没好气地问到:“你又发现什么了?”

“皇兄,皇嫂这次去了趟大漠,还顺便给你带了个宠妃回来呀!”

“你在胡说什么啊?”萧锦昀微怒。

“塔塔尔王可是特意和我问你来着。”锦明开始怪腔怪调地学小女儿心态的忽娜,“大......

{原创角色预警,不喜慎入}

“哥!”熟悉的声音,是出城迎接前来朝觐的鞑靼女王的锦明回来复命了,“这事就不是人干的,那一路人山人海的比看猴戏还热闹,累死我了。”

锦暄端了一盏茶给锦明,笑着说道:“这不是我王兄貌比潘安,才掷果盈车的嘛。”

正在看书的萧锦昀头也不抬地问道:“这一路上女王的表现如何?”

说到这锦明来了精神,兴奋地说到:“我有一个惊天大发现。”

萧锦昀看锦明没个正行,没好气地问到:“你又发现什么了?”

“皇兄,皇嫂这次去了趟大漠,还顺便给你带了个宠妃回来呀!”

“你在胡说什么啊?”萧锦昀微怒。

“塔塔尔王可是特意和我问你来着。”锦明开始怪腔怪调地学小女儿心态的忽娜,“大辰的皇帝这么英明,他的皇妃们都很崇拜他吧。自大漠一别,不知皇上近日可好啊?”

萧锦昀:……

“也难怪,皇兄你这张脸再配上皇嫂盖世武功,那英姿飒爽的样子,塔塔尔王动了芳心也正常。今日宴会,塔塔尔王可要来好好看看她亲爱的陛下好不好了。”锦明继续调侃。

“暄儿,鞑靼来大辰送国书当属国,今日的宴会务必盛大隆重,你准备得如何了?”萧锦昀问到。

“皇兄放心吧,一切事宜臣妹都已经准备好了。”锦暄保证道。

“塔塔尔王第一次来中原,她在京的这段日子,锦明你就负责招待她。”萧锦昀继续吩咐到,“顺便观察她此番入京到底有什么意图。”

“不是吧,又是我?”锦明不干了,干活儿真的好累,天知道他是亲封的逍遥王啊,“皇兄你看我这细胳膊细腿的,你就忍心就让我这么来回奔波吗?再说塔塔尔王是个女子,暄儿招待她岂不更合适?”

“暄儿对京城玩乐哪有你在行啊?你不想去也可以,那你的赏赐到时候就给暄儿吧”萧锦昀缓缓说到。

“说什么话呢,为皇兄分忧是我的荣幸,接待的事儿就交给我吧。”没办法,皇兄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锦暄:……

“皇兄,你对塔塔尔王似乎心有疑虑?我看皇嫂挺喜欢她的,知道她要来高兴得不得了呢。”锦暄看着似乎有心事的萧锦昀说到。

“塔塔尔忽娜十四岁就被立为储君,杀伐果断,足智多谋。她利用女子身份与你皇嫂亲近,看上的绝不会是朕的皮囊。你嫂子心思单纯,容易相信别人。不知虚实,朕还是小心些好。”

夜宴上,皇上皇后携手并肩而来,锦暄看着难得“盛装”的徐钰,暗自动了动自己已经僵硬的脖子,心里吐槽:皇兄偏心,之前自己求他减一减长公主大妆的品级服饰他不答应,现在皇嫂只簪戴了半副皇后妆饰,他就依着皇嫂,偏心!

塔塔尔王有着典型的大漠女儿的豪爽,萧锦昀为尽地主之谊便按照忽娜的习惯,换了大碗与忽娜对饮。然而,萧锦昀的酒量……为了皇家的颜面,萧锦昀硬喝了三大碗酒,锦暄看着女王拿出西域的烧酒还要和皇兄对饮,顿时觉得这次皇家的颜面保不保得住是其次,皇兄会不会醉死才是首要的。

还好最后关头皇后接过了酒碗,以皇上还要去向太后请安不宜多饮为由,替皇上与塔塔尔王对饮。锦暄看着“推碗换盏”的女王和皇嫂,心里暗暗敬佩:厉害啊……

次日,萧锦昀与塔塔尔王行交换国书之礼并授她属国王位册宝,同时免了鞑靼三年岁贡,签订两国友好互市的条约。锦暄去御花园找徐钰的时候,却发现徐钰和塔塔尔王正在水榭把酒言欢,月亮门前假山石后,自己皇兄盯着水榭中的俩人一脸不善。

“皇兄,怎么……”塔塔尔忽娜应该和皇兄在一处叙旧议事啊,怎么和皇嫂在一起喝酒。

“塔塔尔王都已经知道了。”

“什么?”锦暄大惊,这才一晚上而已女王就知道了互换之事,“塔塔尔王果然不是一般人,洞察力惊人啊。”

“这两人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皇兄这话怎么听着酸溜溜的。

“皇上若是在意,不如过去……”

“谁在意了?朕一点都不关心。”萧锦昀拂袖潇洒离去。锦暄和身后的老总管看着被萧锦昀掰下来的假山石头:……

后面接连几日,除了吃饭睡觉,徐钰都和忽娜形影不离,比武切磋,好不快意。

“既然塔塔尔王喜欢在宫里逛,暄儿你是长公主,就负责接待她一下吧,你皇嫂后宫事务繁忙,不能和她整日黏在一起。”萧锦昀一脸正经地吩咐到。

锦暄腹诽:……嘁,吃塔塔尔王的醋就直说,感到被皇嫂冷落就直说,皇兄你现在活像个深宫怨妇。

锦暄领命去寻徐钰和忽娜,走到半路却被德妃一把拽住:“表妹啊,最近那个塔塔尔忽娜天天黏着皇后,这成何体统,你是大辰的嫡长公主,是皇后的小姑子,身份贵重你得管管她。”

锦暄:……为什么德妃你也来凑热闹。

锦暄到御花园的时候,徐钰正在教忽娜枪法,发现自己实在是多余,便托腮坐在亭中静静的看着,见她俩停下来才招手让她们过来坐下喝茶歇一歇。相互见过礼后三人落座,徐钰饮下一大杯,豪爽地抹了抹嘴说到:“小锦暄今日出来赏花呀?我都好几日没见过你了。”锦暄腹诽:那可不是,您最近净顾着您的女王了,连皇兄都没多见呀,何况我。

鞑靼女王在场锦暄只能客气地说:“皇嫂与女王故友重逢难得一聚,臣妹不敢多打扰。”徐钰拍了拍锦暄的头说到:“哎呀,大家都是朋友嘛,一起玩儿多热闹。对了,后日我和忽娜约了去赛马,小锦暄一起去吧。”忽娜有些意外:“长公主殿下能赛马?”锦暄知道忽娜是觉得中原的女子精贵娇弱,想皇嫂这样的女中豪杰是少数,更多的是自己这般弱质女流,何况自己看上去也的确是个弱不禁风的娇气公主,便不好意思地笑道:“本宫不通武艺,唯有骑马还说得过去。”徐钰打断道:“忽娜你别看小锦暄娇娇小小的,她骑马很厉害的,我跑马都不一定能赢过她。”忽娜有些惊喜:“那小王倒是翘首以待后日与殿下比比看了。”

三人坐着闲聊了一会儿后,忽娜便告辞了。徐钰若有所思,让人把后宫的脉案拿来,查看过后,徐钰摇摇头:“哎,难怪德妃连棍子都接不住,后宫嫔妃们的身体大多都极为孱弱,这样下去不行的。”锦暄喝了口茶问道:“那皇嫂想怎么办?”徐钰将自己的想法说给锦暄听后,锦暄沉默片刻点点头:“练武强身是件好事,皇嫂把拳法之类的动作简图画出来,我照着画几册图解出来不是难事,皇嫂放心,这点小忙我肯定帮你。”徐钰开心极了:“那咱们明日就开始画吧!日后她们要是习武腻歪了,小锦暄你就带着我们踢蹴鞠踢毽子打捶丸跳百索,你老一个人偷偷摸摸在栖夏宫跟小满大暑他们玩多没意思。”“啊?皇嫂你怎么知道我在栖夏宫偷偷玩这些?可别让母后知道了,不然又得训我不做功课净贪玩儿了”……

就这样,徐钰的后宫娘子军计划,迈出了第一步。

三元一份桂花糖

第四十一章 帝后阴阳归元

{原创角色预警,不喜慎入}

锦暄酒品一向很好,醉了不吵不闹乖乖睡觉,醒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倒是徐钧因着那日荼蘼架下锦暄对他酒后吐真言,过后见到锦暄就不由自主地脸红。这反倒把锦暄弄得摸不着头脑,只疑心是自己酒后失态被他看到,心虚得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去找他。

“臣幸不辱命,归元符已成。”摘星楼内,国师向帝后复命。‘萧锦昀’从鞑靼王庭中拿回了魂绡,历时数月国师终于绘制好了归元符,皇上皇后终于能换回来了。

“那我们该这么做才能换回来呢?”“再跳一次荷花池吗?”

国师笑道:“不必,但……”锦明趴到国师肩上,不怀好意地看着兄嫂笑着抢白道:“但需要你们俩亲密接触。”

锦暄看到自己皇兄皇嫂在听到这话之......

{原创角色预警,不喜慎入}

锦暄酒品一向很好,醉了不吵不闹乖乖睡觉,醒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倒是徐钧因着那日荼蘼架下锦暄对他酒后吐真言,过后见到锦暄就不由自主地脸红。这反倒把锦暄弄得摸不着头脑,只疑心是自己酒后失态被他看到,心虚得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去找他。

“臣幸不辱命,归元符已成。”摘星楼内,国师向帝后复命。‘萧锦昀’从鞑靼王庭中拿回了魂绡,历时数月国师终于绘制好了归元符,皇上皇后终于能换回来了。

“那我们该这么做才能换回来呢?”“再跳一次荷花池吗?”

国师笑道:“不必,但……”锦明趴到国师肩上,不怀好意地看着兄嫂笑着抢白道:“但需要你们俩亲密接触。”

锦暄看到自己皇兄皇嫂在听到这话之后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

但是就在当晚,‘萧锦昀’却忽然晕倒在凤仪宫中,姜院正一时间找不到原因,只能确定皇上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找不到病因无法对症下药,皇上短时间内也无法醒来。一群人急乱得不行,又担心是歹人投毒陷害,为防生变,只能对外宣称皇上染恙,让锦明继续监国暂理朝政。

自从‘萧锦昀’昏迷以来,‘徐钰’整日整夜衣不解带地守着她,锦暄劝了她好久他才答应去躺一躺,换锦暄来守着‘萧锦昀’,可是睡不了一会儿就又惊醒,依旧坐在‘萧锦昀’身边,握着他的手守着她。

这天锦明却急慌忙跑进来说早朝后太后找他去慈宁宫,母后竟然疑心是锦明为了皇位,下手让自己的皇兄中毒昏迷。萧锦昀和萧锦明兄弟俩的感情深厚,锦明无心于朝政只想逍遥一生,他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只是太后身居深宫尚且有了这种疑虑,无风不起浪,恐怕真正图谋皇位的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锦暄有些疑惑地道:“之前御驾亲征在外,三皇叔找人鼓动王兄谋反后,皇兄就将九门令交给了骠骑将军以防不测,如今他们无论是诱王兄谋反,还是给王兄按上意图弑君的罪名,想要借此起事端,有骠骑将军在,想要成事不容易的。”

‘徐钰’按了按连日不眠不休有些昏沉的头,思索了半天,缓缓说到:“但是,若是诬陷徐家勾结逍遥王谋反呢?别忘了,九门令名义上还是当时监国的锦明给骠骑将军的。三皇叔若是打这个算盘,锦明弑君上位名不正言不顺,徐家是反贼株连九族不在话下,届时他就是最有可能坐上龙椅的人。”

然而敌暗我明,只能小心防范,盼着‘萧锦昀’能早日苏醒。‘徐钰’和锦明急传徐帅和徐钧入宫。吩咐徐帅留意各地藩王动向,宁王失了京畿营,想要起事一定会借藩王之力。又让徐钧严守九门,留心皇城内的异动,同时看管好徐府和逍遥王府,以防他们栽赃。

就在众人都对昏迷的‘萧锦昀’束手无策时,太后的故人张天师进京,他算到皇上有劫特意入宫相助,要设下法坛为皇上驱灾求福。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张天师与太后交情颇深有几分道行,太后便应允了此事。

到了登坛祈福之时,‘徐钰’不放心昏迷的‘萧锦昀’单独与外人待在一起,便坚持要陪在‘萧锦昀’身边。结果,法坛上的道士竟然是镇北侯杀害了张天师后戴上面具冒充的。徐帅根据之前已经查到了他头上,若是皇上苏醒后看到徐帅手里的证据,那么镇北侯府上下都难逃项上一刀,因此他狗急跳墙,在宁王的鼓动下决定刺杀皇帝。

镇北侯将张天师的尸体藏在香案下,等帝后登台后便按下机关放下围帘遮挡他人视线,准备行刺后就将此事嫁祸给张天师。可是没想到,‘徐钰’机警在他行刺之前就发现了他的端倪,镇北侯被识破后与‘徐钰’扭打间撞翻了香案,火星点燃了法坛上的围帘和地毯,台下众人看到烟火才发现出事了。然而张天师事先断开了两处高台间的吊桥,侍卫们一时间无法登上法坛营救。

锦暄急得不行,如今皇嫂壳子里装的是自己武功奇差的皇兄,出了事根本无法应对啊,眼看火越烧越大,锦暄不顾母后的阻拦,跟着几个侍卫登上法坛对面的高台,隔着烧得破破烂烂的围帘,就看见镇北侯持剑欲击杀阻止他接近‘萧锦昀’的‘徐钰’。

风吹过来,锦暄嗅到燃烧的烟火味中似乎夹杂着某些香味,看到‘徐钰’踉踉跄跄的,一定是镇北侯担心刺杀皇上时皇上忽然苏醒剧痛之下呼喊挣扎,便点了迷香。

“皇兄小心!”锦暄看到镇北侯一剑刺向挡在‘萧锦昀’身前的‘徐钰’下意识就大声喊出了‘皇兄’,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昏迷的‘萧锦昀’闪身挡在‘徐钰’身前,肩膀上挨了一剑。

“皇上!”高台这边的侍卫见皇上受伤也是大惊,“快找东西修桥救皇上。弓箭手速速就位准备。”侍卫们赶紧跑下高台,想办法进行救援。

隔着火光,锦暄看着倒在‘徐钰’怀里的‘萧锦昀’急得眼圈都红了。搭建法坛的木头被烧得不断发出呻吟,火光中,‘徐钰’捧着‘萧锦昀’的脸,在她唇上落下深情一吻。锦暄见此情景,急得大哭。

这种场景她在话本子里见过,是生死关头的吻别。皇兄皇嫂要成亡命鸳鸯了。

就在这时,天象异变,一道气直冲相拥吻别的帝后二人,将一旁提剑欲刺的镇北侯推得后退了两步。然后徐钰就生龙活虎地站了起来,摆开架势,和镇北侯战到一处。

锦暄看着将镇北侯打得节节败退的徐钰,擦干眼泪惊喜地笑到:“呀,皇兄皇嫂换回来了!”

锦暄看着接过皇兄抛过来的半截拂尘的皇嫂,几下便把持剑的镇北侯打得晕头转向,抬脚就将镇北侯踢翻在地,满心敬佩地鼓掌赞道:“皇嫂好帅!”然而这时法坛被大火烧得支撑不住,缓缓地坍塌下来。

“皇兄皇嫂!”锦暄惊叫。徐钰一把抱起萧锦昀,轻点几步向对面锦暄所在的高台跳去。锦暄杏眼圆睁,看着嫂嫂抱着哥哥眼神坚定地向高台飞跃而来,一袭红裙、衣袖翩飞,像一只穿过烈火的蝴蝶。

徐钰半踩上台沿的脚一滑,衣袖在努力伸直手臂想要抓住她的锦暄的手心里划过。最后关头徐钰用力将萧锦昀抛上高台,自己却似一只折翼的鸟一般直直坠落下去。

“皇嫂!”

……

“除了符咒外,还需要特定的气,您二位在水气中互换,水火相抑,所以在火中换回。”摘心楼内,国师解释了帝后阴阳归元的因由,“皇后之前晕倒,也是受到气的影响,加上巫药和酒的作用,气血不畅,所以昏迷不醒。”

“气呀。”萧锦昀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诶诶诶,你们是如何亲密接触的?”锦明对八卦兴奋地不得了,“是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看见了”锦暄着急地咽下嘴里的糕点,“他们抱抱了,还亲亲了,唔唔……”

徐钰一把捂住了锦暄的嘴,脸颊通红,瞪着眼睛警告两个弟弟妹妹:“不许胡说!”

“嘿嘿嘿,嫂子害羞啦?”锦明笑嘻嘻地调侃徐钰,又正色道,“不过话说回来,嫂子还真是命大啊,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居然被挂住没事。”

锦暄掰开徐钰捂着自己的手,赞同地说到:“对呀对呀。当时我都要吓死了,连着做了几日的噩梦,梦见皇嫂掉下去了,半夜吓醒了好几次。还好皇嫂命大。不过有惊无险后,回想起皇嫂抱着皇兄穿越火海的凌空一跃,真是帅呆了。”

说完锦暄就把自己手里的画卷抖开,插着腰得意地说:“看!我都画下来了!”画卷上正是那日徐钰抱着萧锦昀跃向高台的景象,锦暄画技了得,画中的徐钰坚定帅气,她怀里横抱着的萧锦昀……娇弱惹人怜。

锦明看着这画笑得更放肆了,贼兮兮地说:“这也许就是亲密接触的力量吧。”

锦暄也调侃道:“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这下皇嫂可把皇兄套牢了。”

徐钰被这没个正经的兄妹俩逗得满脸羞红,气愤愤地说到:“非得让母后给你俩找个王妃和驸马,好好管管你们俩才行。”

“啊啊啊嫂子饶命啊。”“你们俩别跑给我站住!”“皇嫂轻点揪,我耳朵要掉了呀。”“我以后再也不乱说了,嫂子饶命。”……

三个人你追我逃,闹作一团。一切,终于又恢复正常了。

三元一份桂花糖

第四十章 御宴相看和酒后告白

{原创角色预警,不喜慎入}

办宴对于锦暄而言倒不是很难,只是繁琐,好在礼部兵部都办事用心。御宴选在了城南的皇家花苑,琼林宴和会武宴的两件敞厅被一条人力开凿的小溪分隔两边,文武进士们既能各得其乐又不让两边觉得有刻意回避彼此之感。

御宴这天,天朗气清,花苑内芳菲正盛,‘萧锦昀’和‘徐钰’还没换回来,未免节外生枝,‘萧锦昀’不便出席,只能由逍遥王和嘉宁长公主代劳。琼林宴这边赵丞相主陪,会武宴主陪的则是徐帅父子。

“逍遥王,嘉宁长公主驾到——”内侍唱礼通传,众人忙下跪见礼。淡粉的海棠花枝下,一行宫人簇拥着兄妹二人而来。锦明一身金色镶边浅云色织金竹叶纹样宽袖交领长袍,头戴玉冠,折扇轻摇,眉目温润,...

{原创角色预警,不喜慎入}

办宴对于锦暄而言倒不是很难,只是繁琐,好在礼部兵部都办事用心。御宴选在了城南的皇家花苑,琼林宴和会武宴的两件敞厅被一条人力开凿的小溪分隔两边,文武进士们既能各得其乐又不让两边觉得有刻意回避彼此之感。

御宴这天,天朗气清,花苑内芳菲正盛,‘萧锦昀’和‘徐钰’还没换回来,未免节外生枝,‘萧锦昀’不便出席,只能由逍遥王和嘉宁长公主代劳。琼林宴这边赵丞相主陪,会武宴主陪的则是徐帅父子。

“逍遥王,嘉宁长公主驾到——”内侍唱礼通传,众人忙下跪见礼。淡粉的海棠花枝下,一行宫人簇拥着兄妹二人而来。锦明一身金色镶边浅云色织金竹叶纹样宽袖交领长袍,头戴玉冠,折扇轻摇,眉目温润,华贵袭人,翩翩公子只应见画;锦暄上穿杨妃色牡丹折枝刺绣缎面衫,下着栀子黄罗裙,云髻上三花流苏珍珠步摇轻轻晃动,眼眸澄澈,肤凝霜雪,略施粉黛,比玉精神比花窈窕。

免了众人的礼之后,兄妹二人就结伴一边逛一边与人应酬,主理这种宴会对于天性不喜拘束的两人而言真的是受罪。锦明倒是找到了苦中作乐的法子:给皇妹选驸马。

文科进士们身穿罗袍戴乌纱,言笑往来,皆是春风得意。锦明以扇掩唇,附在锦暄耳边贼兮兮地说:“小妹你看画桥上那位穿绯袍的,就是今年的新科文状元齐庭阶,才二十出头还未婚配。你觉得如何?”锦暄眯着眼睛看去,状元郎眉目隽秀、长身玉立,正在与一群进士相互道贺,一身状元红袍在一群襕衫的进士中格外显眼。锦暄点点头,说到:“年轻有为,才貌双绝,今日状元郎应该会得许多贵女青眼。”

琼林宴主要招待新科进士,但亦有世家勋贵子弟携家中适龄女眷赴宴。新科放榜后,年轻的未婚进士们都是香饽饽,贵女们借赏花游玩之机悄悄望上一眼,有了中意之人便请家中父兄去打探一番。这些进士们将来极有可能入朝为官,若是成得姻缘,这些女孩儿们背后的家族在朝中也多一个新贵助力。每次琼林宴上,佳偶成双的好事并不少。

锦明用扇子轻轻敲了一下锦暄的头:“哎呀,你是长公主嘛,你先挑,哪家敢抢你的驸马?”锦暄瞪了自己这没个正行的王兄一眼,威胁道:“王兄,你再说这些我就把你一个人丢在在这儿,想来在今日来的那些世家小姐中,王兄比这些年轻进士更抢手。她们应该很期待等到王兄一个人独自赏花的机会。”锦明一把拽住锦暄,继续说道:“诶诶诶,别走别走,小妹没看上状元郎是不是?没关系,还有得是人可以挑。那边桃树下站着的是今年的探花郎叫贺清川,探花郎可是一甲进士里面最好看的,也还没婚配呢,小妹觉得如何?”锦暄看着皎如玉树临风的探花郎,还是诚实地表示赞同:“积石如玉、儒雅内敛,论相貌风度探花郎的确是最出众的。”

锦明继续不厌其烦地给锦暄介绍各色俊才,锦暄简直懒得理他,好在春光明媚看看赏心悦目的帅哥也是件身心畅快之事。一溪之隔的徐钧,一直看着锦明带着锦暄不断相看琼林宴上的年轻进士,那些俊俏的年轻士人也陆续上前与锦暄攀谈,便眼底沉了沉。一旁的新科武状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道:“都在说皇上太后要为嘉宁长公主在琼林宴上相看驸马,公主花容月貌,听闻性情也好,不知是哪位有福气能被长公主相中啊?”听到这话,徐钧面色更沉了。

到了时辰,礼乐声起,宴会正式开始了。要给文科的一甲前三名进士赐花,武科的一甲前三名赐腰刀,因此锦明锦暄兄妹留在了琼林宴上,徐家父子则负责会武宴。按理,席面开始前,进士们要按照殿试名次顺序前来拜见王爷和长公主,在这时三鼎甲接受上赏的宫花。

状元齐庭阶声如冷泉泠泠地拱手上拜,锦暄笑着拿出一只做得足以以假乱真的丹桂绒花赐给他,宫人将那只丹桂别到齐庭阶的纱帽上,越发衬得状元郎君子端方。锦暄的笑容如春风拂面,她自以为十分得体。席下却小声议论纷纷,都在说长公主或许属意新科状元郎,蟾宫折桂,这花绝配状元郎,何况长公主还朝状元郎笑得那般好看。

就在众人还在议论之时,榜眼也前来拜见,榜眼是个瞧着很忠厚正直的中年人,然后锦暄又挂着和刚刚同样的笑赐了一支金桂绒花给他。众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长公主怎么又给榜眼赐花啊?榜眼已经有家室了啊。

然后到了唇厚齿白的探花郎,锦暄还是带着和刚刚一样的笑赐了一支银桂绒花给他。众人这时候明白了,这才最高的状元郎和貌最美的探花郎,长公主殿下目前是一个都没看上,赐花只是长公主全礼的一个流程罢了。

徐钧一直在留意琼林宴那边的动静,见此情景不可闻地暗自笑了笑。一旁的徐元帅见状,轻咳了两声提醒道:“别走神,办正事呢。”徐钧这才收敛了神色,开始与前来拜见的武进士们互相敬酒示意。

但是徐钧还没暗自高兴多长时间就笑不出来了,琼林宴那边大家以为长公主还没有心仪的人选,那些年轻的进士们就开始题诗作赋、讲经论道,希望在王爷和长公主面前得个好印象,倘有机缘,驸马之位也未可知。酒酣耳热之时,甚至拉了锦明锦暄和担任此次帘官的赵丞相一起联诗行酒令,大家气氛和乐也就不大拘礼了,只不坏了规矩就好。会武宴那边武人大多豪爽,简断爽利的拇战更是热闹非凡,喝酒也比琼林宴那边豪迈得多,每人一仰脖就是一大碗烈酒。

锦暄多喝了几杯酒,觉得有些微醺,扶着小满离席想找个地方醒醒酒。一路上遇到前来见礼的进士、宫人们还要强撑着精神回礼致意。酒意上头,锦暄脑袋越发昏沉。小满知晓自家殿下喝多了爱犯困打盹儿,现下宴席未散,须得找个僻静的地方让殿下吹吹风醒醒酒,不然殿下这副醉态被外人瞧去可就不好了。

徐钧一直注意着琼林宴这边,见锦暄步履不稳地被侍女搀着离席,料想她是醉了,放心不下,便也离席寻了出来。小满搀着锦暄来到花苑一角,这边僻静无人,无甚好景,只有一架荼蘼开得正好。小满用帕子扫净那荼蘼架下的石桌石凳,扶着锦暄坐下,从荷包中拿出先前备好的醒酒石让锦暄衔在口中,锦暄还是困得直打盹儿。眼见殿下已经完全醉了,小满正着急呢,转身就看见徐钧寻过来了,知道徐钧是个清正君子,便把锦暄托付给徐钧一时,自己去给锦暄拿一些醒酒汤来。

锦暄趴在石桌上闭着眼睡过去,雪腮酡红,鬓发微乱,小小的身子随着浅浅的呼吸起伏,头顶上的荼蘼花落了一身,乌发脸颊衣襟上落英散乱,娇憨醉态分明海棠春睡。

徐钧看到锦暄毫无戒备心的醉态,又好气又好笑。许是他自己也喝了酒的缘故,还没等规矩体统从脑袋里钻出来,便拿出手帕替她轻轻搽拭掉额头鼻尖上的细汗。脸上细细麻麻的痒将锦暄扰醒,她睁开眼,杏眼朦朦胧胧的一片水色,歪着头瞧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对面是徐钧,粲然一笑,喊着醒酒石的嘴里虽然含糊但是仍听得出惊喜:“徐将军!你怎么来了?”

徐钧看她醉后乖巧听话、懵懵懂懂的模样,心里一软,却带了些责备地问到:“之前不是跟殿下说过,单独与陌生男子在外不能饮酒吗?怎的醉成这样?”

锦暄将嘴里的醒酒石吐出来,很认真地回答道:“我没有单独呀,我跟王兄在一起,而且也不是和一个陌生男子单独待在一起,是跟很多个陌生男子待在一起。”

徐钧被她这番醉话逗得半是气半是笑,便从自己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两个腌渍过的酸乌梅,塞到锦暄口中帮她解酒。锦暄的舌尖刚触到酸得发苦的酸乌梅时,便下意识地要推出来,徐钧却一把捂住了锦暄的嘴:“殿下听话,别吐出来,含在嘴里一会儿就酒醒了。”锦暄只能皱眉忍着被酸得在眼里打转的眼泪,任由那股酸味在嘴里弥漫开。徐钧则是觉得手心里碰到锦暄柔软的唇瓣的那寸皮肤烫得酥麻。

徐钧撑着头,似笑非笑地问锦暄:“今日琼林宴上的状元郎、探花郎和那些年轻进士们好看吗?”

醉酒后的锦暄特别诚实地点点头:“好看的,谦谦公子温润如玉。”

听了这话,徐钧心里好似也含了一粒酸乌梅,闷闷开口:“殿下很喜欢他们?”

锦暄想了想说道:“我喜欢看好看的人呀。”

徐钧看锦暄还没清醒过来,又问道:“那他们给殿下做驸马可好?”

锦暄坚定地摇摇头:“我不要他们做驸马,我已经选好驸马啦。”

徐钧皱了皱眉问到:“殿下今日在御宴上选好驸马了?”

锦暄醉了后听别人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听徐钧这么问,她摇摇头又点点头,在徐钧不明何意之际,说道:“不是今日选好的,是早就选好的。但是驸马在御宴上呀。”

徐钧有些紧张,声音有些颤抖地问:“殿下,选的谁?”

锦暄伸出白嫩似葱根的手指着徐钧说:“你呀,我选的你呀。”然后又拽紧徐钧的衣袖,突然凑近他,用澄澈的眸子逼视他,认真又委屈地问道:“我小时候就选中你了,这么长时间,你都不知道的吗?”

徐钧看着那双杏目中自己的影子,心里的小鹿好像也知道了外面春意正好,撒欢似的要跳出来,又好似心如一捧冬雪,融化在这天的融融春日下,于深处也盛开出柔软、灿烂的荼蘼来,只剩暖意和欢喜。

还没等徐钧说话,锦暄拈住他衣袖里露出来的一截花梗,疑惑道:“这是什么?”徐钧抖出来摊在桌上,锦暄才看见是一些丁香花和豆蔻花,徐钧看她看得认真,便说道:“是今日一些赴宴来的世家小姐塞给臣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赏花的规矩吗?也不知道能不能丢弃便只好收着了。”

锦暄却气愤愤地把头埋进臂弯里,又趴到石桌上:“将军难道没听过‘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吗?老总管说得对,将军不知是京城多少姑娘的梦中人呢。”

徐钧赶紧解释:“臣是真不知道什么丁香豆蔻相思的,要是知道,我决不会收的……”

徐钧话还没说完,锦暄又睡过去了,看着香梦沉酣的锦暄,徐钧只能无奈一笑,轻轻将滑落到她腮边的一缕青丝抚到耳边,附身到锦暄耳边轻声说:“臣只想是殿下的梦中人,殿下现在可梦到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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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徐家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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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殿试那天,‘萧锦昀’还是没有背下‘徐钰’写好的、堪比策论的殿试题目,金殿上“急中生智”联想到那日在茶楼里听到的举子们关于朝中重文轻武的议论,临时将题目改成了“于国于民于君而言,文与武,孰轻孰重”,躲在帷后的‘徐钰’听到这大白话的题目,只能扶额嗔怪一句“傻婆娘”。

第二日早朝,‘萧锦昀’按照‘徐钰’的意思发下圣旨加封徐元帅为一等候,世袭罔替。在场除了锦明一副了然模样外,连徐元帅自己都是一惊。朝中议论纷纷,‘萧锦昀’按照事先‘徐钰’给她打好的小抄,将反对之声压了下去。

下朝后,徐元帅怒气冲冲地走进御书房,质问‘萧锦昀’:“加封是怎么回事?可是你擅自做主的?简直...

{原创角色预警,不喜慎入}

到了殿试那天,‘萧锦昀’还是没有背下‘徐钰’写好的、堪比策论的殿试题目,金殿上“急中生智”联想到那日在茶楼里听到的举子们关于朝中重文轻武的议论,临时将题目改成了“于国于民于君而言,文与武,孰轻孰重”,躲在帷后的‘徐钰’听到这大白话的题目,只能扶额嗔怪一句“傻婆娘”。

第二日早朝,‘萧锦昀’按照‘徐钰’的意思发下圣旨加封徐元帅为一等候,世袭罔替。在场除了锦明一副了然模样外,连徐元帅自己都是一惊。朝中议论纷纷,‘萧锦昀’按照事先‘徐钰’给她打好的小抄,将反对之声压了下去。

下朝后,徐元帅怒气冲冲地走进御书房,质问‘萧锦昀’:“加封是怎么回事?可是你擅自做主的?简直胡闹!”在西北时他已经识破‘萧锦昀’真实身份,得知了女儿与皇上身体互换一事,生怕加封一事是女儿顶着皇上的身体乱行皇权给徐家恩赏。‘萧锦昀’连忙否认:“我哪敢擅自做主啊,这是皇上的意思。”徐元帅更生气了:“皇上要封侯,你就不会劝阻一下吗?!”

‘徐钰’从屏风后面缓步出来,说到:“这封赏是徐帅应得的。”徐帅赶紧向‘徐钰’跪下行礼,回禀到:“皇上,臣担当兵马大元帅,本就是二等候,何况犬子也在军中,实在不宜加封,世袭罔替啊。”‘徐钰’将徐帅搀起来,笑道:“此次徐钰替朕出征,立了大功,就当替女儿领了功吧。岳父。”这句‘岳父’让徐帅受宠若惊,一时说不出话来。‘徐钰’又笑着继续说到:“就算徐帅不慕名利,也要为儿孙着想,有了世子之位,骠骑将军也好娶妻不是?”徐帅还是想要推辞,说到:“犬子已是从一品的骠骑将军,他日后娶妻哪怕取高门贵女,皇上封的这个官位已经足够了,不再需要……”‘徐钰’笑着打断道:“要是日后大哥想要尚公主,有了世子之位便算不上是招为驸马,岂不是旗鼓相当,免了外人那些口舌是非。”

徐元帅又被徐钧日后尚公主的消息砸得晕头转向,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外面内侍通传“嘉宁长公主到——”‘徐钰’笑道:“说曹操,曹操到。”锦暄提着裙摆从门外欢欢喜喜地跑进来,向哥哥嫂子问好,见徐帅也在,也规规矩矩向他回了个礼:“徐元帅好,还未您加封镇西候呢。”徐帅看着面前粉雕玉琢的长公主,想起刚刚皇上的话,又回想起在西北时自家闺女说的‘讨长公主做媳妇儿’云云,心里一惊:“难道——”继而探究地看着‘徐钰’和‘萧锦昀’,二人都是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

“岳父就不要再推辞了,而且,朕还有求与你。”‘徐钰’正色,扶住欲行礼的徐帅,继续说到,“西山秋猎还未查清,朕听闻徐钰在鞑靼遇刺,加之前些日子朕被陷害假孕入冷宫,暄儿的定亲之宝御赐的金项链被盗后被搁在骠骑将军房中,桩桩件件,我们需要抓住幕后黑手。”徐帅拱手郑重道:“臣定当尽心竭力,查清此事。”

徐帅离开后,锦暄开口问到:“皇兄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啊?”‘徐钰’笑道:“这次的琼林宴和会武宴就辛苦皇妹和锦明一起操办啦。”还没等锦暄说话,‘徐钰’就问道:“会武宴?皇上怎么这次将武科的赐宴也一起交给小锦暄和锦明办啊?”武举素来地位、规模都不如文举,除了朝中重文轻武外,更客观的原因是:武官更多是从行伍出身,或是武门家传,军功封赏看战绩功勋,少有武人从科举上来当官,想习武卫国的大多都从军打拼了。是以武科殿试后的会武宴虽然也规格颇高,但热闹和知名程度远不如文科殿试后的琼林宴,一般会武宴都是交给兵部主办的,少有皇亲亲自操办。

‘徐钰’半认真半玩笑地说:“不是皇后自己金殿出题论文武孰轻孰重的吗?朕让皇妹同办琼林、会武两宴,也好让世人知道,朕文武并重呀。”锦暄摇着头撒娇似的闹到:“为什么要我操办?办宴真的好累,这种大宴就更累了,皇兄你自己也能办啊,不然王兄一个人也行的。哥,你就饶了我吧。”‘徐钰’装作叹气:“哎,没办法。母后要在琼林宴上给你招驸马呢,一定要让皇妹参与操办今年的琼林宴,好让大家看看我大辰的长公主行事妥帖、进退有度、才德兼备。至于会武宴,这差事落到了刚得到世子位的骠骑将军身上了,但是皇后说骠骑将军不擅长操办宴会,朕就想着让朕聪明机敏、热心善良的皇妹去帮帮骠骑将军,既然皇妹不愿意,那会武宴就让骠骑将军一个人操心好啦。”

论套路,锦暄一次也没从自家皇兄的套路里爬起来过。琼林宴是推不掉了,会武宴她又不忍心看着徐钧一个操劳,何况皇嫂也说了他不大会操办宴会,万一到时候出纰漏,被别人参上一本怎么办?锦暄只能两边都应承下来。

借着办宴的由头,锦暄倒是能常常见到徐钧了,虽然两人待在一起也是忙正事。锦暄伏案专注地修改着会武宴上乐舞、器皿单子,秀气的眉轻轻皱着,纤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落下两抹鸦色的阴影,轻咬着水润的朱唇,时不时出声询问徐钧的意见。徐钧站在她身后,认真给出自己的意见,心里却按捺下想伸手揉一揉她的头发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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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萧锦昀’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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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回到栖夏宫就悄悄去查看放着项链的神龛,里面的金盘内空空如也。昨日殿下根本没画画而是临了几张顺朱儿,殿下去和亲时是自己替殿下收拾的妆奁盒子从未带走过那串项链,是以刚刚殿下吩咐时,她就知晓殿下一定是让她回去查项链了。

“不见了?前天初一,本宫为父皇母后焚香祝祷时,项链还神龛中。项链丢失一事可有外泄?”锦暄皱眉。

“没有,只有奴婢去查看了神龛并未声张,芒种和大暑小暑已经将栖夏宫看管起来,若是有人有异动,便会严密监视。”刚刚在慈宁宫内锦暄身边只有小满芒种知道她扯谎说项链遗失在和亲路上,能接触到项链的只有栖夏宫中几个能进屋侍奉的宫人,项链不见了此事必定有内鬼。

国...

{原创角色预警,不喜慎入}

小满回到栖夏宫就悄悄去查看放着项链的神龛,里面的金盘内空空如也。昨日殿下根本没画画而是临了几张顺朱儿,殿下去和亲时是自己替殿下收拾的妆奁盒子从未带走过那串项链,是以刚刚殿下吩咐时,她就知晓殿下一定是让她回去查项链了。

“不见了?前天初一,本宫为父皇母后焚香祝祷时,项链还神龛中。项链丢失一事可有外泄?”锦暄皱眉。

“没有,只有奴婢去查看了神龛并未声张,芒种和大暑小暑已经将栖夏宫看管起来,若是有人有异动,便会严密监视。”刚刚在慈宁宫内锦暄身边只有小满芒种知道她扯谎说项链遗失在和亲路上,能接触到项链的只有栖夏宫中几个能进屋侍奉的宫人,项链不见了此事必定有内鬼。

国师想了想说道:“我猜,项链应该在骠骑将军那儿。”

“什么?”锦暄和锦明不解。

国师放下手中的巫药典籍解释道:“那串项链是先帝御赐给长公主殿下的定亲之宝,殿下是大辰最尊贵的长公主,满朝文武大臣都想让自己的子弟选上驸马。若是公主的定亲项链出现在骠骑将军手中,骠骑将军就成了某些大臣和权贵公子的眼中之钉,如此那些大臣、权贵就会舞文弄墨、奏本上疏,诬陷殿下与骠骑将军私相授受,加之太后如今因为皇后之事大动肝火,若是太后审度欠当、一时怒起,骠骑将军难逃一刀之苦,两罪并罚,就连徐家也会遭受大劫啊。”

锦暄急道:“那可怎么办呀?”

“还好殿下机警,将项链一事揭过。他们一时间找不到由头来搜寻项链下落。眼下栖夏宫已经看管起来,骠骑将军那边未免打草惊蛇,还需王爷以公事为由将此事告知骠骑将军,让他在身边搜寻一番。”国师边说边起了一卦,“项链在卫所中的可能性比较大。”

果然,傍晚时分,徐钧拿着项链前来御书房复命,表示项链在他卫所房间的一个匣子内,至于是谁放进去的还在调查中。

项链的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锦暄和锦明也只能先帮国师翻阅医书典籍看看能不能先解了‘徐钰’假孕的危机。几个人还没个头绪时,皇上的圣驾已经到了京城了。锦暄和锦明急急忙忙跑到皇城城门口将‘徐钰’被打入冷宫的消息告诉‘萧锦昀’。‘萧锦昀’闻言盔甲都没来得及脱下就急急奔向冷宫,锦暄锦明很自觉地不去打扰他们夫妻团聚,继续回摘星楼翻阅医书典籍去了。

“竟然真有药方与巫药混合能让人产生怀孕的症状。”国师终于在一本书上找到了。

锦暄锦明精神一振,锦明拿起书就往外走:“走!去给母后看,让母后放皇嫂出来。”

“等等。”国师叫停了兄妹二人,“稳妥起见,咱们还是先去找姜院正求证一番。”

三人拿着书急急忙忙去寻姜院正,恰巧在游廊上撞见了着急忙慌的姜院正。

锦明伸手拦住姜院正:“等等姜院正,我们正要找你。”

姜院正气喘吁吁:“回头再说,我看错了脉,赶着去向太后禀报。”

“你看看这味药,跟你禀报的事有没有关联。”国师将手中的书页摊开给他看。

姜院正接过来一看:“就是这味药,你怎么知道?”

锦明急急忙忙解释:“哎呀!怀孕中毒的人就是皇嫂!”

一行四人,便一起往太后的慈宁宫赶去,向太后解释了皇后没有身孕,喜脉是中毒所致,之前锦明说孩子是他的只是为了保住皇后的权宜之计。太后看过书中所载、闻得众人所言,方知冤枉了皇后,震怒不已,下令要严查此事。随后,‘萧锦昀’亲自去接‘徐钰’出后宫,夫妻俩的腻歪劲儿,可真是应了那句久别胜新婚。

国师和姜院正研制出了能解假孕的药,几人分享了这段时间‘徐钰’假孕、在冷宫被陶婕妤下毒,和锦暄定亲之宝的项链遗失的几件事情的线索,便开始准备料理后宫抓内鬼了。

已经知道帝后互换的陶婕妤弃暗投明,留下消息诱出宫中眼线,抓到了凤仪宫的宫女琉璃,可惜还没问出什么她就咬碎牙中毒药服毒自尽了。而就在琉璃服毒自尽后不久,栖夏宫中一名负责洒扫擦洗的宫女荷香也忽然暴毙,经过姜院正和国师的查证,荷香是没有按时服下解药,到了时辰后毒发身亡的,想来是琉璃用毒控制了她,让她盗出了锦暄的项链,琉璃一死荷香也跟着归天了。只是这二人一死,‘徐钰’假孕一事就只有陶婕妤一个人证,没有物证,项链被盗一案更是连仅有的人证都没有了。

因着还有春闱迫在眉睫,处置镇北侯一事就只能暂时搁置了。接下来的春闱和殿试是一个苦差事,‘萧锦昀’推脱不得,只能巴巴地求‘徐钰’放自己出宫玩一趟尝尝甜头。

锦明陪着锦暄和‘萧锦昀’一路便逛便吃,去赶京城的庙会。近来举子进京,京城更是热闹。三人打打闹闹的时候,却在茶楼门口看见徐钧的身影。

“大哥,今日休沐,出来喝茶吗?”‘萧锦昀’乐乐呵呵地跟徐钧打招呼,锦明锦暄也微微致礼。

见到兄妹三人,徐钧忙行礼:“大公子,二公子,三小姐,近日举子入京,茶楼里常有辩书论道者,我读书不多,想来听听文人是怎么说的。”

锦暄笑道:“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徐将军能好之乐之,已然强过多数人了。”

‘萧锦昀’也笑着说:“刚好,我们也是来听的,不如一起吧。”

“稍……稍等一下啊。”锦明把锦暄和‘萧锦昀’拉到一旁,“我们不是来逛庙会的吗?”结果头上挨了‘萧锦昀’轻轻一敲,教训道:“不学无术,逛什么庙会,多读点书。”

茶楼内,因着举子进京,许多糕点也取了吉利名儿图个口彩,四人围坐一桌,叫了一碟定胜糕、一碟广寒糕和一碟状元饼并一壶茉莉花茶,便吃边听旁边的兴起的举子们行令。锦明和锦暄见‘萧锦昀’和徐钧有些一知半解的,兄妹俩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解释:“这是汉朝班固的一句古文……这句是唐诗”,“梅梢月上是骨牌名”,“醉扶归是曲牌名”,“菊有黄华是黄历里的话”……

徐钧拱手笑道:“多谢二公子和三小姐指教。”

只听得身后那一桌几个年轻人聊天说到:“你不是武举人吗?怎么也来参加春闱了?”“哎,朝中重文轻武,纵然考个武状元也没有用。”“也是,上场杀敌,风餐饮露,回来没个爵位不说,说不定还得被问罪。”

听到这些话,徐钧握着茶杯的指节微微泛白。‘萧锦昀’及时扯开话题,问道:“那个,日前听青楼女子说,大哥曾去过?”

听到这话,徐钧一愣,锦暄想起早些时候自己在寻芳阁中见过摸过的窈窕妩媚的芍药姑娘,抬起脸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徐钧。徐钧紧了紧眉头,脸颊微红,语气不善地说道:“徐某,绝不会去那等污秽之地。”

‘萧锦昀’打着哈哈:“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连媳妇儿都不肯找……”

“不知大公子,缘何会去?”徐钧神色认真地问他。

‘萧锦昀’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锦明赶紧遮掩道:“路过,路过而已。”又以扇掩面对‘萧锦昀’说:“捅娄子了吧,这下我哥的形象可被你坏了。”

闻言‘萧锦昀’看了看旁边的锦暄,赶紧找补挽回皇上圣誉:“小妹日后要搬到公主府去,但她对宫外不了解,我们就想着给她说说哪些地方不能去,让她见识见识,刚好路过……”

“咳咳咳……”锦暄被自己嫂子这一口黑锅甩得差点呛死。

徐钧看着咳得满脸通红的锦暄,想起之前上元灯会她满是好奇地拉着自己要去听十八摸,觉得她日后出宫立府的确不让人放心,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要找机会带她去京城转转,告诉她哪些三教九流之地不可靠近,省得日后被人骗了去。

此时却听得旁边一桌聊天说:“我听说,这次殿试之后的琼林宴上,皇上太后要给嘉宁长公主选驸马呢。”“真的?那今年的新科进士可真是有福气,赶上长公主选夫婿。也不知哪位儿郎有此殊荣,人生三喜一次就占‘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两件喜事呀。”“我朝前面几位公主出降,除了嫁给勋贵世家外,招为驸马的儿郎可大多领闲职啊。我等读书入仕为的是报效朝廷造福百姓,若是招为驸马,无施展抱负之地,岂不可惜?”“话也不能这么说,我朝并无明令驸马不可为官作宰,多少读书人在春闱、殿试一时春风得意之后又在官海泯然众人,我看并非一定是‘招为驸马需领闲职’也或许是‘招为驸马的人只能领闲职’。事在人为,跟是不是公主的驸马没什么关系。”“诶,我说你们想这么多干什么?不考中进士连琼林宴都进不去,连长公主的面都见不到,还想什么尚公主好还是不好。还没唱山门,你们倒妆疯了……”

听到这些话,‘萧锦昀’看了看脸色微变的徐钧,想起之前‘徐钰’来的家信中说大哥真真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便想着使使坏,激激大哥。于是扭头对锦暄说道:“小妹花容月貌、待字闺中,这次殿试之后,必要榜下捉婿,得一良人。”这话逗得锦暄雪腮发红,低着头只拿眼睛瞪他。

说完这话,‘萧锦昀’成功看到自家大哥的脸沉下去了,生闷气似的,暗自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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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徐钰’假孕和丢失的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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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了,西北传来捷报,皇上已经攻入鞑靼王庭诛杀了反王塔塔尔吉吉,助鞑靼女王稳定了鞑靼王室,王师即将班师回朝了。因着这件大喜事,太后宣布要设下迎春家宴特意庆贺一番。但是对于‘萧锦昀’得胜回朝一事,有人欢喜有人愁。

宁王府内,镇北侯和宁王正在议事。镇北侯神色慌张:“王爷,万一皇上回来查起几桩行刺的事儿,您……”

宁王故作无奈地呷了一口茶:“哎,本王虽有心保你周全,但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镇北侯急到:“王爷身份贵重,怎么会……”

“本王身份再贵重,也不过是个王爷。”宁王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怅然,“皇上终究还是皇上啊。徐家手握兵权效忠皇上,本王在朝堂之上只怕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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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了,西北传来捷报,皇上已经攻入鞑靼王庭诛杀了反王塔塔尔吉吉,助鞑靼女王稳定了鞑靼王室,王师即将班师回朝了。因着这件大喜事,太后宣布要设下迎春家宴特意庆贺一番。但是对于‘萧锦昀’得胜回朝一事,有人欢喜有人愁。

宁王府内,镇北侯和宁王正在议事。镇北侯神色慌张:“王爷,万一皇上回来查起几桩行刺的事儿,您……”

宁王故作无奈地呷了一口茶:“哎,本王虽有心保你周全,但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镇北侯急到:“王爷身份贵重,怎么会……”

“本王身份再贵重,也不过是个王爷。”宁王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怅然,“皇上终究还是皇上啊。徐家手握兵权效忠皇上,本王在朝堂之上只怕也难立足啊。”宁王扶额斜了镇北侯一眼,“除非,皇上和徐家之间有了嫌隙。”

“您的意思是,对皇后下手?”镇北侯了然。

“皇后娘娘身份贵重,若非太后,谁敢处置啊?”宁王继续提示。

镇北侯若有所思,道了声“王爷放心”就离开了。

迎春家宴上,宁王妃一面奉承太后一面热情地让皇后尝尝桌上那盘鲜美的鲈鱼,这是徐钰平日最喜欢的菜式。宫宴是太后操持的,倒也不必担心宁王妃会对菜做什么手脚,‘徐钰’不疑有它尝了一口,结果忽然犯恶心吐了出来。

“皇嫂你没事吧。”坐在旁边的锦暄吓了一跳,赶紧给‘徐钰’递上茶水,帮他拍背顺气。

“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宁王妃心急开口,收到太后警示的眼神后又马上赔笑着改口,“臣妾的意思是娘娘是不是肠胃不适。”

宴会后太后单独传召了皇后,锦暄觉得奇怪加上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头疼得很,便想着去摘星楼找国师算算最近自己是不是撞了邪了。

摘星楼内,锦明正摆着姿势让国师练习绘画,锦暄在旁边进行指导,三个人难得轻松热闹一番。

“哎呀,寒英哥哥,你画符手稳得很,怎么画起画来这么多年还是一点没长进。”锦暄对光风霁月、无所不能的国师大人的绘画技术感到汗颜。

“国师,等皇嫂回来我便能日日过来陪你了,你多画几次画技自然就好了。”锦明无比认真。

“王爷该以国事为重,臣不需要人陪。”

“嗯!就听你的,以国师为重。”

锦暄:……

“出大事儿了,太后要杀皇后娘娘!”老总管急急忙忙跑进来,打破了难得的轻松氛围。三人闻得此言皆是大惊。

老总管三言两语,快速交代了宴席上皇后娘娘呕吐后,太后假托外甥女有恙让姜院正给皇后把脉,结果得知皇后已有两个月身孕的事,如今皇上出征已经四月有余,按照宫规,后妃私通,是要被处死的。

“怎么可能!皇兄怎么可能有身孕!”锦明情急之下说漏了嘴。

“哦,王爷的意思是,皇后对皇上情深可鉴,定不会做出不轨之事。”国师按住锦明,及时遮掩到。

“现在这么办啊?”锦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还请王爷和长公主出面,救下皇后娘娘。”老总管也是焦急不已。

“我们现在就去,求母后放了皇嫂。”锦明锦暄起身就走。

“王爷和长公主预备用什么理由劝说太后。”国师一句话让三人停下了脚步,急得抓耳挠腮团团转。啊呀,这是皇兄的内宫私房事,他们做弟弟妹妹的怎么说啊。

“皇后娘娘腹中是王爷的骨肉,是太后的亲孙,唯有如此太后才能放过皇后娘娘。”国师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另外三人被这个点子惊得要昏厥。

“啊嗯,不行不行,母后会打死我的!”锦明立马摇头拒绝。

“皇后娘娘若有意外,皇上也不会自己活着。”国师坚定地开口。

形势所迫,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样的话,锦暄不便跟锦明一起前往慈宁宫,只能在摘星楼心急如焚地一边等消息,一边和国师思量这件事幕后之人的动机。

傍晚,太后发懿旨晓谕六宫,将皇后打入冷宫等候处置。锦暄听到这个消息,急急跑出宫去,皇后被打入冷宫的消息马上会被传到徐家,她和国师已然猜测出这必定又是离间皇兄和徐家的陷阱,她要快点告诉徐钧,以免他关心则乱入了圈套。

徐钧刚接到消息,正准备进宫向逍遥王和太后求问皇后到底犯下什么事,就看到锦暄骑着马已经到了营门口了。

“徐……徐将军留步。”锦暄提起裙摆急急跑来,一头乌发因为快马赶来有些松散,几缕垂落的青丝被汗水黏在脸上,整个人气喘吁吁。

“殿下,皇后娘娘究竟出了什么事,怎么会被突然打入冷宫呢。”徐钧扶住有些力竭的锦暄,心急地问到。

“是圈套。”锦暄三言两语将皇后忽然被查出有孕的事情说了,隐去了锦明借口孩子是他的来保住皇后一事,“将军先别着急,皇兄走之前担心他不在有人会对皇嫂不利,特地跟母后说过,不管皇嫂做了什么,母后都不能伤害皇嫂,一切等皇兄回来再处置。现下皇嫂被打入冷宫,但性命无虞,我和王兄在宫中会尽全力护皇嫂周全的。”

锦暄看了一眼徐钧脸色,说到:“他们真正的目标不是皇嫂,而是徐家,他们真正想要的是借皇嫂,让徐家与母后和皇兄互生龃龉。”

徐钧是个聪明人,冷静下来后想到了这一层,但是依旧担忧妹妹:“小妹在冷宫,我担心……”

锦暄安慰地握了握他的手,拿出锦明给他的手令说道:“我回宫后会请母后派重兵围住皇嫂在冷宫的居处,名为看管实为保护,皇嫂的衣食住行皆会一一查验,将军不放心的话,就与我一同去见羽林军统领赵海,亲自选人守住冷宫。”

锦暄见徐钧紧锁眉头,握住他的双手盯着他的眼睛对他说:“将军可还记得我秋猎之后与你说的那番话?”

徐钧迎着锦暄清亮的眸子,想起来她当日的那句:如今秋猎刺杀一案他们赌的是皇兄对徐家的信任,而后难保他们要赌徐家对皇兄的忠心。

锦暄见他面色放松下来,对他保证道:“将军放心,我和王兄定会保护好皇嫂,而且我们不会让皇嫂白白入一趟冷宫的。”

这次,他们将计就计,定要抓住背后的鬼手。

宁王府内,宁王父子在亭中品茗。萧锦乐气道:“这个徐钧倒真是忠心,唯一的妹妹被打入冷宫危在旦夕,他居然还沉得住气照旧上值下值,连每日上朝都提也不提此事,任凭百官对他指指点点。”

“本王是没料到,这次太后居然只是把皇后关进了冷宫,宫妃私通可是死罪啊,害得如今我们还要在冷宫多费功夫,哎……”宁王抿了一口茶,“锦乐,前些日子你说在上元灯会上看见锦暄那丫头和徐钧携手同游?”

“父王的意思是,从他们二人下手,逼太后一把?”

“徐家女辱她子,徐家子欺她女,太后是慈母,怎会再忍徐家?便是太后忍得,长公主已到适婚之龄,皇上胞妹的驸马之位可是个抢手货呀,到时候朝中有的是人忍不得。”

“只是这事恐不好办。”萧锦乐直言。二人虽然有情,但都是有节之人,见面赠物都不会做出阴私逾礼之事。宫内守卫森严,用药让公主和外男被不出深宫的太后捉奸在床更是不可能。

“先帝和太后曾赐给那丫头一串波斯国进贡的嵌珍珠宝石金项链作为定亲之宝,这事满朝文武、皇亲国戚都知道。倘若长公主殿下将这串项链私下给了徐钧……”

“此物非同小可,还未订下婚约,便私赠长辈所赐定亲信物,此乃私相授受之举。与长公主私相授受,轻则丢官重则杀头。”

“如今在太后心里皇后已然是秽乱后宫之人,这正是我们乘胜追击的好时候。徐家老大不仅掌了九门,还接管了京畿营,以他之能日后接了徐家那老头的班,必会成为我们的心头大患。徐震老了,徐家老二那个莽夫不足为惧,摆弄了徐钧,徐家的将来再无翻身可能。”

因着皇后之事,太后这几日都气郁不顺,这日,锦暄正陪着太后赏画谈心,宁王妃却进宫来拜见。见到锦暄在此,宁王妃当着太后的面又是夸锦暄越发出落得好看了,又是夸锦暄丹青技法越发精进了。锦暄知她来者不善,却不知她目的何在,只能敷衍着。

“这马上就是春闱了,殿试后天下才俊齐聚朝堂,太后何不借此机会给长公主相个驸马?”宁王妃适时提议到,一副慈爱长辈的作派。

“宁王妃有心了。暄儿也到了出降的年纪,哀家须得好好为她挑个称心如意的夫婿。”当时和亲鞑靼之事,让太后后怕不已,亦是觉得让小女儿受了委屈。

“嘉宁是皇上的胞妹,身份何等尊贵,她的亲事自然是重中之重、须得慎之又慎。朝野上下谁人不知嘉宁是先帝和太后的心尖尖,当年殿下还年幼,先帝与太后就当着百官和皇亲的面,赐下嵌珍珠宝石金项链作为日后公主殿下的定亲之宝。哎,当时臣妾只有幸看了一眼,不知今日长公主可否拿出项链容婶婶一观呀。”

“宁王妃见谅,之前和亲鞑靼,我带着父皇母后赠给我的项链想着当个念想之物,以后孤身一人在鞑靼权当见物如见人了。结果后面遇到鞑靼和蛮人劫杀,我的车驾摔下山崖坠入河中,那串项链也就此遗失了。”锦暄眼睫湿漉漉的,因忍住泪水而猩红的眼睛,看着有些骇人,颤抖着声音跪下向太后请罪,“母后恕罪,儿臣还未向您禀明此事,实在是因为与那段经历有关的事情每每提起时,儿臣都害怕不已,午夜梦回时经常梦到自己死在三界山,再也见不到您了……”

太后忙把锦暄拉进怀里,搂着她安慰到:“好了好了,别哭了别哭了。你平安回来就好,项链丢了就丢了,母后怎么会因为这事儿怪罪你呢?你父皇在天有灵也不会因为这怪罪他最疼爱的女儿呀?我们再不提了,别怕啊,宁王妃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别让暄儿难受了。”

宁王妃只好赔笑着打个哈哈过去了,内心却腹诽:这丫头什么时候反应这么快了?昨夜王爷才布置好,她不可能知道啊。难道说她早有防备?那为何不阻止项链被盗?难道是将计就计?

从慈宁宫出来后,锦暄对小满和芒种说:“本宫今日约了王兄和国师赏画,小满你回去把本宫昨日新画的那幅画拿来,芒种回去炖一盅山药梨汤,本宫回栖夏宫要喝的。”小满芒种领命回了栖夏宫,锦暄则去了摘星楼,将刚刚慈宁宫一事告诉了他们。

锦暄皱眉道:“她忽然要看父皇母后赐我的项链做什么?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想着我拿出项链她兴许要做文章,便想个办法周旋过去了。”

锦明问道:“那你怎么不回宫查验一番,反倒跑到这儿来了?”

国师翻阅着手中的巫药典籍,缓缓说道:“那是因为长公主殿下说了项链丢失了之后,要是出了慈宁宫立即跑回宫中翻找查验,反而惹人疑心。装作若无其事,倒让他们一时分不清虚实,一时间不敢妄动。”

锦暄赞同地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就先派小满芒种回去了。”

不一会儿,小满抱着画匣过来,急急忙忙地禀报到:“不好了殿下,那串先帝御赐的嵌珍珠宝石金项链不见了!”

果酒花茶

寻宴21

  “您放开臣。”


  萧承宴浑身不自在,扭过头去不愿面对题一切。


  “听话,给你上些药。”萧承宴一个劲儿的乱扑腾,薛文姝的耐心己然耗尽,言语威胁道:“你再动,就再罚你跪半个时辰反省,省的有力气没地方用。”


  语闭薛文姝坐到孩子身旁,拉过孩子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左手手心,温热的皮肤相接触的同时萧承宴浑身一颤。


  长长地睫毛因为紧张不住扇动,她从来没有和皇帝这般近距离接触过。


  以后,她们还能这样坐在一块吗,哪个皇帝能接受皇子有他国势力的扶持。


  掌心一阵又一阵的刺痛,萧承宴很痛苦,忍着不出声更痛苦,皇帝的手法真的差了些。


  “朕只当你心中不快...

  “您放开臣。”


  萧承宴浑身不自在,扭过头去不愿面对题一切。


  “听话,给你上些药。”萧承宴一个劲儿的乱扑腾,薛文姝的耐心己然耗尽,言语威胁道:“你再动,就再罚你跪半个时辰反省,省的有力气没地方用。”


  语闭薛文姝坐到孩子身旁,拉过孩子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左手手心,温热的皮肤相接触的同时萧承宴浑身一颤。


  长长地睫毛因为紧张不住扇动,她从来没有和皇帝这般近距离接触过。


  以后,她们还能这样坐在一块吗,哪个皇帝能接受皇子有他国势力的扶持。


  掌心一阵又一阵的刺痛,萧承宴很痛苦,忍着不出声更痛苦,皇帝的手法真的差了些。


  “朕只当你心中不快,跟朕闹小脾气,你幼时便不是乖巧可人的性子,真是越大越会胡闹。”见萧承宴垂首缄默不语薛文姝又道:“明明知道自己身份也不回家里来认朕。宴儿,朕很乐意陪你长大的。”


  “陛下,臣己及笈。”


  只见薛文姝笑道:“既然是大孩子了,还欺负凝儿玩,做这般幼稚的事情。”


  薛文姝也报复似的戳了戳孩子手上严重些的地方以示惩戒。


  萧承宴不乐意了,翻身上榻,面朝着墙,不再理会讨厌的女帝。


  想来是女帝的药是管用,在加上萧承宴真的累了,沾了床没多久就昏昏睡去。


  这一夜,萧承宴做了很多梦,有秦王妃将她抱回府的那年,有在百草门第一次见着白露的情景,有她第一次杀人,有她第一次见齐国皇宫。


  薛文姝只觉得睡梦中突然一只毛茸茸的脑袋蹭到了她的怀里。


  只听孩子软软地喃喃地唤道:“阿娘……母妃……”


  你还肯唤朕一声阿娘,哪怕是在梦里,朕也是乐意的,日后,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这般再唤朕一声。


  你的母妃,那位闻名遐迩的秦王妃一定待你很好吧,起码比朕这个亲娘称职,不会忽略于你,不会责罚于你。


  薛文姝替孩子掖了下被角,任由萧承宴倚着她鼾睡,恬静的睡颜甚是乖巧。


  是阿娘,对不起你。


  薛文姝夺位,百密一疏,这一疏让她痛苦了十余年,后悔终生。


  “乖乖睡一觉吧。”薛文姝仰起上半身将萧承宴的右手放到枕头上,防止孩子不小心压到。


  可若是她不夺位,后果怕是更糟糕一些。


  一夜无梦。


  薛文姝起的很早,秦吟进来服待,薛文姝指着萧承宴示意一众宫女不要打扰。


  不一会儿,萧承宴从帷帐中探出头来,确认没有太多宫人,下了塌径直走向薛文姝,拜道:“拜见陛下,臣请陛下晨安。”


  秦吟看着萧承宴愣了一秒钟,抬首惊愕看向薛文姝后又愣了一秒,才扶了萧承宴起来道:“殿下晨安。”


  薛文姝揶揄意思明显:“公主倒是有心,朕还有事,让秦吟陪你呆会儿,都是老相熟了。


  薛文姝又补充道:“准备一下上午回京。”


  破镜几时能重圆?


  三年,让她们足以记得美好。


  五年,足以让她们能够认识对方。


  九年,也足以让她们之间如隔天堑。


  “秦姨,别来无恙。”萧承宴打着招呼,笑道。


  还是陛下有办法,秦吟不禁感叹,几日前桀骜不驯的人儿,如今乖巧了太多了。


  听她这样说,秦吟也知道她释然了。


  “殿下回京之后定要好好听话,陛下心中还是有您的,自您回来陛下的笑容都多了些。”


  “陛下……我自当尽力侍奉……”


  秦吟叹息一声,这俩个人,真是够让人无语。


  “陛下让下边的人将您二人安置在一个马车上,您可得当心一点。”

玉皇大帝

我轻声开口道「怀安,你抱抱我吧,像小时侯那样」怀安的手微顿,轻声道,「公主千金之躯,奴才不敢僭越。」

我身边从来只有怀安一人。

「怀安,你有什么愿望吗?」

「公主安好。」


01

「公主,沐浴吧,仔细天凉。」怀安温柔的在我身旁劝我。

我轻声开口道「怀安,你抱抱我吧,像小时侯那样」

我快要见不到一丝光亮了。

怀安的手微顿,轻声道,「公主千金之躯,奴才不敢僭越。」

我听罢,在怀安微恐的双眸中,拉着他走进屋内的汤池内。

起初,他还要挣扎,还要挣脱我的手。

见我眼角一串晶莹的泪珠落下时,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任由我的胡作为为。

衣袍湿透,却也只是静静地望着我。

「公主,你近些日子要留意你的月事。」怀安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不解「为何?」

怀安摸了摸我的头,像父......

我身边从来只有怀安一人。

「怀安,你有什么愿望吗?」

「公主安好。」

 

01

「公主,沐浴吧,仔细天凉。」怀安温柔的在我身旁劝我。

我轻声开口道「怀安,你抱抱我吧,像小时侯那样」

我快要见不到一丝光亮了。

怀安的手微顿,轻声道,「公主千金之躯,奴才不敢僭越。」

我听罢,在怀安微恐的双眸中,拉着他走进屋内的汤池内。

起初,他还要挣扎,还要挣脱我的手。

见我眼角一串晶莹的泪珠落下时,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任由我的胡作为为。

衣袍湿透,却也只是静静地望着我。

「公主,你近些日子要留意你的月事。」怀安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不解「为何?」

怀安摸了摸我的头,像父亲对待女儿那样。

「若是没来月事,会怀孕的。」

「怀安,我不想怀孕。」我小声道。

怀安听罢,闭上了双眼,将我搂入怀中,「我知道,公主。」

丞相孙子和我一般大,我不想怀丞相的孩子。

 

02

夜间,怀安一如既往给我讲画本子,哄着我入睡。

这次,我没有像从前那般让他多讲几个。

我换了个要求,「怀安,你能像儿时那样躺在我身旁,抱着我睡吗?」

怀安替我盖好薄被,「公主,你大了,奴才老了。」

我看着他脸上已经不在年少的脸,闷声道,「怀安,你一点都不老。」

怀安笑了笑,无奈道,「若是再老一点,我就不能像如今这样陪在公主身边了。」

怀安不过二十二,却已伴我七年。

还记得见怀安,我不过五岁。

那时,正值蒙沓来访,父皇无能,朝臣无能。

有人献计,对蒙沓献诚。

父皇被朝臣挟持,他坐不稳皇位,也守护不了妻儿,所以献出了母妃。

历来以女人抵御外敌的国家,向来不会长久。

吴国一半疆土,被蒙沓吞并。

母妃受尽凌辱,成为蒙沓最低贱的军妓。

有一夜,父皇闯进我宫里,红着眼眶告诉我,「你母妃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我不理解不会再回来是什么意思。

侍奉我的嬷嬷捏着鼻子告诉我,母妃死了,死前身旁躺着二十几个赤身裸体的蒙沓士兵。

我被吓得瞪大了双眼。

十五岁的怀安呵住了嬷嬷,红着眼眶说要留在我身边侍奉我一辈子。

「公主,莫怕,怀安在。]

 

04

从噩梦中惊醒来时,我身子早已汗流浃背。

怀安从外面跑到我身旁,伸出的手停留在半空中。

我不顾一切,钻进他怀里。

他的怀抱一如既往,还是那么的温暖。

「怀安,我怕。」我闷声道。

他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公主,我在。」

他知道我在怕什么。

我怕自己会步入母妃的后尘。

被父皇送出去,受尽凌辱,惨死在床榻间。

正是因为知道,其实他的安慰毫无作用。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句话,让我这颗心有了休憩之地。

「怀安,有你在我就什么也不怕了。」

怀安是我的稻草,所以我在父皇一次又一次把我叫到殿里时。

我终于忍不住,笑问他,「父皇这次又让我去与哪位臣子的女儿成为“闺中友”呢?」

父皇脸色有些羞愧,我知道他是无地自容自己的无能。

他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相思,父皇……父皇也是没法!」

我冷眼瞧着他的虚伪和懦弱,无能与可笑。

因为他的无能,他的宠妃和女儿必须委身于他的臣子身下。

「父皇,丞相老年体弱却权势滔天,你将十二岁的我送到他身下。御史大夫丑陋无比监察百官,你对我下催情药,让我足足在塌上躺了两天。这两年里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活过来的,你的无能保护不了你的女人,也保护不了我。早知要同母妃那样替你稳固江山,当初你为何不在我一出生就将我淹死?」

父皇足足愣了几秒,眼泪瞬间脸颊滑下。

我冷笑连连,我和我母妃只换来他的几滴眼泪。

一点也不公平。

「你要这个皇位,那我也要一样东西」

 

我醒来时,看见怀安正衣袖擦拭着眼角。

「怀安……」我一开口,声音却哑得厉害。

他立马递了一杯水给我,喂我喝下。

我将脸凑到他脸上,眼角还残留着几滴泪痕。

「怀安,我没事。」

怀安嗯了一声,垂眸不再言语。

我想开口说点乐子给他听,逗他开心。

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真的没事儿吗?

完好无缺的进去,出来后身上青一块紫一处。

娼妓尚且为了银钱,我为的是什么呢?

「听说菩提寺的香火很灵,公主去拜拜吧。」怀安道。

菩萨又能帮到什么呢

我提出怀安陪我入寺时,父皇不放心的提议道,「要不怀安就留在宫里吧。」

我摇了摇头,「不,我就要怀安。」

父皇无奈,只得任由我去了。

拜佛这日,怀安病了,只能留在宫里。

我知道,是父皇让他病的,怕我再也不回来了。

所以我一个人去了。

回来后,我跑到怀安屋子里去看他,他躺在榻上,睡着了。

榻上,他睫毛弯弯,生了痕迹的脸上是那般的柔和。

我俯身,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情。

「公主,拜佛了吗?」怀安醒后,第一件事问我今日如何。

我笑眯眯的告诉他,「拜了,佛祖他一定能听到我的愿望。」

他笑了,是那般的好看,恍若仙人,「如此,奴才便放心了。」

「怀安,我们很快就自由了。」

 

又一年,及笄礼。

我将圣旨拿给怀安,一遍又一遍给他念着上面的字,「怀安,我要嫁人了,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怀安一遍又一遍细细摩挲着圣旨上的红字黑字,连连叹道,「公主金枝玉叶,与世子郎才女貌。」

我看着怀安离开的背影,有些奇怪。

他今日为何离开的那般早。

语气似乎有些生气。

可惜,霍青来了。

「公主」

霍青见我多了几分笑意,五官带着些憨气,我浅浅与他周旋。

「公主何出此言,公主金尊玉贵,愿意屈尊嫁到霍府就是我的福分了。何来感激这一说呢?」

我一边听他说话,视线却停留在不远处那人身上。

我看到那人的目光移到我们身上,我刚要伸手朝他招手。

眼睁睁看见他收回目光,假装没看见我似的,硬生生调转了方向。

「怀安……]

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公主?」

回过神后,我微微一笑,「我们成婚后,我们一起回镇西好不好?」

镇西是霍青他们的封地,他已经许多年待在长安,不曾回去。

可我此生的愿望便是逃离长安,这个让人痛苦的地方。

霍青的身子微微僵硬,还是答,「好。」

 

08

成婚在即,父皇来看我,而我看到他就开始干呕。

父皇眼里的慌乱显而易见,手足无措起来,「相思……」

怀安进来递给我一杯水,在我身边小声询问道,「公主这个月月信可来了?」

我点了点头。

怀安的脸终于放松了。

我将目光移到父皇那张脸上,冷声道,「你怎么还有脸留着母妃的首饰?」

父皇无言,略带担忧的看了一眼我的肚子,放下匣子走出了殿门。

我不知晓他眼中的担忧从何而来。

「怀安,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大皇兄说过,没有人会一直陪着一个人。

待我亲昵的大皇兄在我八岁那年,被父皇一道旨意远离了长安,至今未归。

那怀安又会何时离开呢?

怀安看着我的侧脸,一字一顿道,「公主,怀安永远不会离开你。」

 

新婚这日,我终于明白了父皇眼里的担忧是什么了。

我盖着喜帕端坐在塌上,目光所及处只能看见烛火摇摇曳曳。

「怀安,你在吗?」

嬷嬷走上前,耐心给我解释道,「公主,怀安在外出歇着呢。就让老奴来伺候你。」

我身边从未有过嬷嬷,「就让怀安伺候就行。」

嬷嬷顿了顿,我看不清她眼里的鄙夷,「公主,怀安是中官,实在不适合新婚夜在你身旁。」

我摸摸了帕子,等待着新婚夜结束,就去寻他去。

霍青从屋外进来,动作轻柔地掀了盖头,连喜酒都来不及喝,便将我一把推倒在了床上。

「公主国色天香,微臣一定会好好疼爱公主。」

霍青不如往日那般温懦憨厚,在床上力气大的惊人。

他进去的那一刻,猛然抬头,望着我的目光带着说不清的情绪。

而后,便越发凶狠起来,半点不带方才的温柔。

意识模糊间,仿佛听到他呢喃着什么话。

「早就听闻,此等绝色早就人尽可夫,果真如此。」

我的脑海一片混乱,让我有些不解他此话的含义。

我唯一牵挂的便是什么时候才能天亮呢。

天亮了,就能去找怀安了。

 

09

「怀安呢?」在床上躺了足足三天,我能下床后便拉过嬷嬷,寻问怀安的下落。

嬷嬷脸色有些不好,「公主何须在意那个中官。」

「我问你,怀安呢?」

正争执间,霍青从屋外进来,嬷嬷立马凑到他耳边小声道。

霍青摆了摆手,全然不在乎道,「无事,公主想见怀安便见吧,怀安也可日日在公主身边伺候,一个中官罢了,何须紧张。」

我不解他们话中的意思,我只是想见到怀安。

四日不见,怀安脸色苍白,被安排在最偏僻的屋子里。

「怀安。」我哭着跑进他怀里。

怀安犹豫不决,想要从我的怀抱挣开,看了一眼我虚弱的脸色,还是任由着我抱着。

「公主,你过得好吗?」怀安轻轻开口。

我摇了摇头,「一点都不好。」

怀安望着我的脸,多有担忧。

他长长的叹息,「驸马可有为难你吗?」

我摇了摇头,却有些不愿在这里多待,「怀安,我们能离开这里吗?」

「公主,天下之大,先下只有镇西府能护住你。」

霍青待我是可以的,至少不会像父皇那样强迫我去做我不喜欢的事。

可在床上他越发凶狠,说尽欺辱我的话。

看了相关的话本子,我终于明了一件事。

霍青似乎厌极了我,原因是我不忠贞。

原来未婚女子,是要清白的。

所以他才会在新婚夜,说我人尽可夫。

所以,父皇才会对我露出担忧的神色。

我不敢告诉怀安,怕他替我担心。

我却越发喜欢去寻怀安,想和他待在一处。

每每看着他柔和的脸,我一颗漂浮的心终于静下来。

 

010

又是一年。

这一年寒冬,蒙沓如十一年前那样卷土重来。

「怀安,我们是不是要灭国了。」夜晚,我紧紧的缩在怀安怀里,语气有些担忧。

「公主,莫怕。」

吴国最后一道防线被击碎,敌军兵临城下。

我转头望着身边的怀安,他眼里的愁绪越发凄苦,忧虑。

我很想告诉他,让他莫怕。

「将军,相思公主乃下臣妻子,此女乃吴国绝色。将军少年,雄姿英发,下臣愿意将妻子赠予将军,换得我镇西府一片生机。」

我以为我不用在重蹈我母妃的命,可终究在劫难逃。

「将军,此乃我吴国相思公主,我们愿意将公主献给蒙沓,只求换来吴国一丝平安。」

周遭都是大臣的声音,他们一人一句,将目光和矛头通通指向我。

这一刻,我感受到我的手被一团温暖所包裹住。

我没有转头,也知道是他紧紧的拉住了我的双手。

马上的少年邪笑,望着霍青的嘴脸,满是不屑,「本王见过太多小人,将自己的妻子拱手让人的还是头一次见。」

我的丈夫笑着赔礼。

我不会难过。

因为,怀安在。

下一秒,我看见少年举起长剑,一剑斩下了霍青的人头。

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的脸,开口第一句话带着少年的稚气,「李相思?」

我抬眸,与少年的目光对视。

他下马将我抱在马上,随机翻身上马,「我的了。」

带着浩浩荡荡的大军扬长而去。

我很怕他,犹豫再三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垂眸望着我,「嗯?」

「我能带上怀安吗?」我鼓起勇气,小声开口。

「怀安是唯一对我好的人。」

耳边传来他爽朗的笑声,「不过一个奴才。」

我和怀安来到了千里之外的蒙沓。

一同随行的还有被抢来的家眷小姐。

我躺在帐篷上,心中想着怀安的状况,也不知他现在在何处,是否安好。

想着想着,我便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我看见少年怒气冲冲的脸。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骗子,你这个骗子。」

我还来不及询问,他便留下一句,「本王平生最恨欺骗我的人。」

我被他毫不留情扔在了小兵的营帐里,还有我认识的丞相小姐白莹莹。

密密麻麻的人围满在白莹莹身上,脸上露着作呕的笑容。

呻吟声,调笑声,抽气声此起彼伏,在这营帐里蔓延。

他们看见我的到来,脸上的喜色喷涌而出。

 

012

「这就是吴国公主吗?果然貌若天仙。」

「嘿嘿嘿,如今到咱们这里来,不就是我们享用的吗?」

他们脸上挂着恶心的笑朝我扑来,我想跑,却发现怎么也跑不出他们围成的圈里。

我脸上露出绝望的表情,我不想死,不想像我母妃那样死在床上。

「救命……救命……」我哭着大喊救命,却无人应我。

就当我绝望之际,有人一把掀开营帐,我看见我的怀安站在营帐外,恍若光。

「怀安!」我红着眼喊着他的名字。

他手里举着一把长剑,一步一步走向我。

「公主是送给蒙沓的礼物,你们是有几个脑袋。」

怀安接我出去的时候,我恍若听到有人再说。

「别追了,你忘了上头的人的吩咐了吗?怎么?你还真想动手呀?」

出了营帐,我哭着抱紧了怀安。

「怀安,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

怀安轻声道,「公主,我们终会熬过去的。」

怀安拉着我来到小溪旁,我们两人并肩躺在草地上。

这样好的天气,吴国从来都不曾有。

「怀安,我不该把你牵连进来。」我抚摸着怀安脸上新出现的疤痕,心疼的要死。

怀安的眼神真的让人迷醉,他那样盯着我,让我差点溺死在这眼神里。

「公主,你还记得我答应过你什么吗?」

「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好。」

「怀安,你有什么愿望吗?」

「公主安好。」

第二日,苏尔齐哈思又来寻我,说误会我了,我不明白我骗了什么,他又误会了什么。

苏尔齐哈思告诉我,从他十二岁那年,曾有人给他父汗送了一张画。

画上正是我,他只不过瞧了一眼,便被我的容貌深深吸引。

所以在他十八岁这一年,便亲自求了父汗攻打吴国。

怀安说过,喜欢是尊重,他为何不选择向吴国求娶我,而是选择攻打吴国呢?

可这一切都不重要,苏尔齐哈思对我很好,是真正对我好,与霍青不同。

他常常会待我去打猎,去巡查士兵。

见我拔不开弓的时候,他会爽朗大笑,然后一边拔开弓箭,在见我看得入迷时吻上我。

有一日,苏尔齐哈思高兴的告诉我,本营帐要到了,他要带我去见他的父汗,让父汗替我们证婚。

证婚?

我细细呢喃着这两个字,心中涌现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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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不能接受公主的肤色,毕竟有些观念已经深入人心了 p完也觉得差点意思 

我确实不能接受公主的肤色,毕竟有些观念已经深入人心了 p完也觉得差点意思 

喵味儿的小鱼干

红梅辞旧人【公主×花魁】

【楔子】

若你能许我后半辈子安康无忧,我自是可以随你离开这烟花之地。


但你若只是一时兴起,反而只是挡了我的前程。小姑娘,你可已想清楚,是否愿保我一世?


【一】

细密的雨丝飘洒在扬州的石板路上,反而更加多了几分韵味。


一个撑着油纸伞面容清秀的白衣书生,站在整个扬州最繁华的街道上愣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走进了看起来十分气派的怡红院。


“呦,这位公子可有些面生,敢问公子如何称呼?今日想找哪位姑娘来陪您乐呵呢?”一个嘴角有痣的女人扭着腰间的肥肉挤到了书生身边。


“姑娘不必多礼,在下谢辞酒,你们的头牌是谁?本公子当然要最好的来陪。”


“哎呦,我孙七娘五年都没听过有人......

【楔子】

若你能许我后半辈子安康无忧,我自是可以随你离开这烟花之地。


但你若只是一时兴起,反而只是挡了我的前程。小姑娘,你可已想清楚,是否愿保我一世?


【一】

细密的雨丝飘洒在扬州的石板路上,反而更加多了几分韵味。


一个撑着油纸伞面容清秀的白衣书生,站在整个扬州最繁华的街道上愣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走进了看起来十分气派的怡红院。


“呦,这位公子可有些面生,敢问公子如何称呼?今日想找哪位姑娘来陪您乐呵呢?”一个嘴角有痣的女人扭着腰间的肥肉挤到了书生身边。


“姑娘不必多礼,在下谢辞酒,你们的头牌是谁?本公子当然要最好的来陪。”


“哎呦,我孙七娘五年都没听过有人叫我姑娘了,谢公子,今儿一定让您乐乐呵呵的走。”孙七娘摇了摇手里的团扇,笑吟吟的带着谢辞酒上了楼,路上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姑娘姓谢,可是国姓?”


孙七娘见谢辞酒只是微笑,有些摸不准这个男扮女装的姑娘到底是狐假虎威还是行事低调,只能态度更加恭敬的指着最里面的屋子道:“谢公子,里面这位卿卿姑娘可是我们扬州一等一的美人儿,您可有兴趣?”


进了门,只见一个容貌绝艳的女子在摆弄一个有些破旧的古琴。谢辞酒暗叹这头牌果然名不虚传,除了那个古琴,屋子里用的各种物件都是上等的好东西。


“你便是余卿卿?”


“哦?这位姑娘是专程来找我的?”余卿卿并未抬头,却一语道破了她的女儿家身份。谢辞酒倒也不意外,穿男装只是为了行事方便,细看还是有些端倪的。


两人讲了足足一个时辰,余卿卿才决定跟着谢辞酒离开扬州,前往京城。原来谢辞酒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九公主,她这次是受四皇子之托来秘密找余家遗孤余卿卿的。


临出行前,余卿卿正色道:“谢姑娘,既你这般坦诚,我也就直言了。你是身份尊贵的皇室,你若是这次失败,还有下次,就算失了圣心,也还是九公主。而我不过罪臣之女,我只有一次机会,若你和四皇子输了,我必死无疑。”


谢辞酒自然明白余卿卿的顾虑,她露出虎牙笑的格外甜美:“余姐姐,你就放心吧。只要我们合作,太子必输,你不仅性命无恙,你们余家的名誉也会恢复。”


要去京城需先走两天水路,为了防止节外生枝,谢辞酒仍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打扮,余卿卿也打扮的极其低调。


“余姑娘,可愿与在下小酌一杯?”谢辞酒把嗓音刻意压的很低沉,她立在船头诙谐的看着余卿卿,长袍翻飞,竟然真的像一个俊俏的公子哥儿。


天色虽有些昏暗,谢辞酒却还是清清楚楚看到了余卿卿脸颊泛红,然后娇俏的转身逃回船舱的样子。


那个一脸冷漠,胭脂都压不住锐气的姑娘摇身一变,仿佛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谢辞酒原本脑海里都是京城那些尔虞我诈,现在竟不由得被她勾起了一丝笑意。


【二】

“发什么呆呢,青梅酿,要吗?”余卿卿晃了晃手中的坛子,“别以为你京城来的就什么都见过,这酒你可绝对没喝过。”


谢辞酒好奇的看着她,只见她有些得意的道:“这可是我自己酿的,用的我们余家的祖传秘方,现如今就只有我一个人有这个手艺了。”


谢辞酒饮了一口,清冽甘甜,却又比果子酒醇厚霸道,果然是没喝过的好酒。


余卿卿酿酒虽有一手,但是酒量却不太行,几杯之后就有了醉意。谢辞酒便趁机哄骗她讲余家的事,只是没想到余卿卿如今这般谨慎端庄,之前行事居然很是迷糊。


“我爹还说,忙完这几天,就陪我去鹿山摘梅子……我姐姐花了好多银子才找到和她提亲的人的画像,她都没来得及看,他们就都不在了……那狗皇帝随便发个圣旨,我家的人就都死了。”余卿卿怔怔的看着酒杯,“还有那个太子给我爹一堆活儿干,我爹都没和我采梅子呢……”


谢辞酒有些无奈,那几日忙于政事的都是太子的人,余大人做的正是抹去太子把柄的倒霉活计,造成的后果可不仅仅是不能陪余卿卿摘梅子这么简单。当然,现在的余卿卿也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于她而言,朝堂之事未必有酿酒来的重要。


“真是个傻姑娘。”谢辞酒把余卿卿抗到床上,看着她过分娇艳的脸颊,轻轻弹了一下笑道,“这么伶俐的脸,怎么搭了个傻乎乎的脑袋。”


次日便开始下船走陆路,余卿卿并没有像话本似的忘记昨晚发生了什么,对于谢辞酒是怎么套的话更是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但一路上两人仍是欢声笑语从未停歇,旁人看到定会误认为一对神仙眷侣。


夜空中繁星密布,火光照亮了二人的脸。余卿卿小口的吃着外焦里嫩的烤兔子问道:“味道如何?合口味吗?”


“很不错,没想到你手艺居然这么好。”谢辞酒已经啃完了一条兔腿,一边说一边又撕下一条兔腿看着余卿卿道,“说起来,你会的东西还真不少呢。古琴、酿酒、烤肉,都是上乘。”


“都是弄着玩儿的,上不得台面。不像你,骑射那么厉害,书也读的好。”


“我也想偷懒,可是父皇会考核,过不了后果会很严重的。”谢辞酒摆出害怕的表情道,刚说完,她就看到余卿卿肉眼可见的情绪有些低落。


余大人是被皇上亲自下旨杀的,自己这话接的真是该打。谢辞酒愣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道:“余姐姐,你知道为什么我是我父皇最疼爱的孩子吗?上有太子哥哥和三公主,下有十三公主,我只不过是不上不下的一个普通公主罢了。”余卿卿疑惑的看着她。


【三】

“因为父皇知道,我不可能找一个驸马,我没有拉帮结派的机会。我是他最可以放心疼爱的女儿,所以我只要不影响政事,想怎么闹他都不在乎。”


“为什么你不可能找驸马?你有喜欢的人了吗?”余卿卿看着对面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一副不在乎的语气说这些,突然感到有些难过。


“你在扬州并不知情,这件事当时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的。父皇给我找了驸马,被我当着朝臣拒绝了,我说我喜欢女子,此生不嫁。”


谢辞酒看到余卿卿惊讶的表情,笑了笑继续道:“你不用这么惊讶,我知道他不会对我做什么的。我闹得越大,他对我越放心。他给我找的驸马是四哥亲信,而与我一母同胞的四哥和二皇子也就是太子在朝中是对立的。我若是接了这门婚事,就是明示站在了四哥那边,只会被太子和天子更加忌惮。父皇不只是父亲,他更是皇上。”


有期待其实是很难过的一件事。就像本来兴高采烈找了半个多月嫁衣花样子的九公主,就像心心念念等余大人回来摘梅子等了五年的余卿卿。


只是可惜皇上找的并不是最适合九公主的王孙贵族,反倒是最适合朝堂局势的棋子。而余大人,也不会再回来了。


余卿卿突然感觉自己有些摸不透谢辞酒这个人,明明是她处心积虑套自己话,刻意找话题拉近关系。怎么看她都是一个很功利的人,可是为什么,看到她眼角的泪光就忍不住心疼?


刚进京城,余卿卿就被杀手掳走了。谢辞酒虽不意外,但也无可奈何。毕竟最庞大的杀手组织首领一直和太子私交甚好,她一个人带着余卿卿偷潜进城,自然拦不住他们。


但是谢辞酒也不是毫无对策。路上两人早已商量过让余卿卿如何假意倒向太子,再寻求机会传递情报,最后再找合适的时机把她营救出来。


“四哥,卿卿还没传书于我,不如我去打探一下消息?”谢辞酒几乎是坐立不安,最终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


“胡闹!她一个罪臣之女受些委屈又何妨?何况二哥又怎会亏待了她?你此时去找她,反而才会落了把柄给二哥。”四皇子瞪了谢辞酒一眼,拿起茶杯开始慢悠悠的品茶。


一只肉乎乎的信鸽穿过窗户稳稳的落在了谢辞酒手上。拆开信纸,上面只有一行娟秀的小字:“无碍,一切顺利。”


四皇子看着谢辞酒喜滋滋的拿出纸来回信,写了好几次,最终只写了几个字便打发信鸽飞了回去。


余卿卿打开回信,见到锐利的笔锋写着的“甚好”二字,直接笑出了声。


“如何?小九讲了些什么?”太子抬起眼睛看着她,余卿卿索性把信丢给了他,太子莞尔道,“小九一向如此,只要是与写字有关便很是言简意赅。”


“如何回信?”余卿卿提起笔看向太子开始准备回信,却见太子随意的摆了摆手,让她自行决定便可。太子看着余卿卿喜滋滋咬着毛笔苦思冥想的样子,心头突然痒痒的。

【四】

在谢辞酒和余卿卿长达半个月又频繁又没营养的飞鸽传书后,余卿卿终于成功被四皇子救回公主府。只是习惯了恪礼冷淡的太子,每天有谢辞酒在身边碎碎念反而有些别扭。


眨眼间就到了皇帝生辰,皇上大宴宾客。席间觥筹交错,丝竹倩影惹人遐思。趁着宾客都在兴头上,皇帝豪气起身举杯道:“今河清海晏,国泰民安,绝非朕一人之功,而乃尔等殚精竭虑之果。愿诸位举杯畅饮,与朕共享其乐。”


话音刚落,就听到欢快而又恢宏的古琴声响起,皇帝看到朝臣权贵们情绪都成功调动起来,便下令将演奏之人传上来问赏。


至此,余卿卿才成功出现在皇帝的视野之下。她顺从的跪着,嘴里却痛快的拒绝了皇帝提议的黄金:“民女不要黄金百两,只想斗胆向皇上请愿,彻查前户部侍郎余牧余大人一案,求皇上恩典。”


谢辞酒有些忐忑,皇帝向来不喜有人卖弄聪明,如今余卿卿凭借弹琴刻意引皇上注意,然后便当着众朝臣的面提要求,逼着皇帝答应自己,他自然不会高兴。


“无妨。案子要查,黄金也要赏,既然四皇子操办宴会太过劳累了,这件事就交给太子去办吧。”皇帝摆了摆手说道,“你先下去吧,后续的宴会仍要尽心演奏才是。”


余卿卿谢恩之后便退下了,大殿里又响起叮叮咚咚的琴声。宴会刚一结束,谢辞酒就到了余卿卿身边:“父皇将案子交于太子便是对我们不满,不过也无妨。回去之后我们再商议,你切勿急躁,我定会让你余家恢复名誉。”


余卿卿只是应了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四皇子因为被皇上迁怒也有些不快,一路上三人静悄悄的,气氛很是压抑。


刚出宫门,就看到太子的轿子停在门口,仿佛是在等人。谢辞酒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太子懒洋洋道:“余姑娘,还不速速随本王前往大理寺查看卷宗?”


谢辞酒攥紧余卿卿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后,对着太子微笑道:“二哥何必急于一时?余姐姐与我相见恨晚,小九还想让她多陪我几日,二哥不会不允吧?”


回公主府之后,刚送走顺路的四皇子,谢辞酒就皱眉问道:“适才我若是不拦你,你还要跟着太子走了不成?”


“这又有何不妥?”


“有何不妥?你可知我为何顶撞太子也要让你跟我回来?若你光明正大随他去了大理寺,案子如何定性便由他一人决断,那余家是否翻案岂不是随他心意?”谢辞酒甚至都没有摆出平时游刃有余的模样,而是拧着眉气呼呼的说话。


“九公主。”余卿卿突然起身,对着谢辞酒行礼道,“公主为了卿卿思虑甚多,卿卿感激不尽,但皇命如此,我愿相信太子殿下为人,不会随意更改案子原委。”


谢辞酒听到她叫自己九公主就有不详的预感,听完她的鬼话简直想索性不去管她。深呼吸了好几口,谢辞酒才开口道:“余卿卿,你可想清楚了?”


余卿卿并未说话,只是又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谢辞酒望了她好一会儿,开口道:“为什么?我答应过你的,只要我们合作,我保你性命无虞。”


余卿卿看着谢辞酒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嗤笑一声道:“谢辞酒,我们相识不过短短几月,我为何信你?今日之事你到底是忧心于我还是四皇子,你心中自有考量。说到底,我不过一青楼女子,你又怎会真心待我?”


“我自然忧心四哥,但是我也忧心你的安危,这又有何冲突?”谢辞酒缓缓闭上眼睛,一字一顿道,“我若是仅因为身份便轻视你,那这十几年的书我便全然白读了。我对你是否真心,我不信你毫无感觉。可笑我如今才知晓,原来你是这般想我的。”


【五】

余卿卿表情有些难过,她轻声道:“如今你还在骗我。”


谢辞酒起身盯着她认真道:“我从未骗你。”


余卿卿看到谢辞酒起身,慌忙后退了一步。谢辞酒看到她的动作,愣了一下还是定在了原地,脸上开始慢慢变得面无表情,她开口道:“太子对你说什么了吧。说我为了四哥利用你?还是说等到你帮四哥稳固人心后就杀人灭口?”


“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余卿卿转身便要走,却被谢辞酒抓紧了手臂。她冷声道:“你必须听。你没看过话本子吗?误会不解开,一辈子的姻缘就错过了。”


“那你要我听什么?”余卿卿狠狠甩开谢辞酒的手,“你没有利用我吗?你不是在祁河灌醉我套我的话吗?你不是明知入了京城太子便会掳走我还是让我身处险境吗?今日你安排好让大皇子引荐我面见皇上,不是为了让四皇子不被皇上猜忌吗?”


“谢辞酒,你让我用什么来相信你?”


谢辞酒有些狼狈,因为没有防备余卿卿会甩开她,身体撞到桌子,零零碎碎的东西摔了一地,头上的珠花也掉下来摔碎了。


但是她没有急着整理自己的仪容,反而沉声开口道:“我一开始确实存了利用你的心思,但后来我是真的为你考量才这般安排的。我们以前不是互相都很信任吗?太子是故意挑拨我们的,卿卿你冷静一点,我们好好谈一谈,事情都会解决的。”


“没有用了。”余卿卿躲开谢辞酒过来牵自己的左手,温热的泪水顺着指尖滴落在谢辞酒手背上,“我努力过了,我做不到相信你了。我一直都在劝我自己,你是身不由己,这并非你的本意。可我看到你任何一个举动都会想这是你会不会是你处心积虑故意让我看到的,你对我不厌其烦的讲述京城的趣事,到底是希望我开心,还是希望我以为你是为了让我开心?更何况,就算你是喜欢我,为了我。那我也是排在权势、计谋之后的,任何事都比我重要一些。太廉价的喜欢,又有什么用呢?”


【六】

余卿卿说完之后,看谢辞酒没有再起身阻拦,便独身前往大理寺去了。谢辞酒却整整在地上呆坐了两日,直到刺眼的残阳照进屋子,她才如梦初醒般起身唤人收拾了残局。


“九公主……这珠花碎了,要处理掉吗?”小丫鬟唯唯诺诺的问道。


“碎了扔了便是,我堂堂九公主府难不成连个头饰都买不起了吗?”谢辞酒怒道,刚要发作,却突然明白过来丫鬟为何来请示自己。


这是前几日她和余卿卿去夜市时,余卿卿买来送她的礼物。她爱不释手,连着戴了七八天,直到被皇上误会她府上亏空,赏了一大堆首饰才换了下来。


谢辞酒有些苦中作乐的想,她买的,由她自己亲自毁掉,倒也不错。只是不知太子到底给余卿卿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她突然对自己反感到这个地步。


正胡思乱想着,就看到信鸽急匆匆的飞来落在她指尖,顺便抖了抖翅膀歪着脑袋看着她。只可惜谢辞酒没有看鸽子的心思,她专心的盯着信,眉头简直打成了一个死结。


信是四皇子传来的,大抵就是太子早就与余卿卿联手了,余家的案子也基本已经平反了,只剩后续的收尾工作,不足为虑。而且太子放出风声说近日便要纳余卿卿为妾,余卿卿甚至羞怯的表示只要可以嫁给太子,是否用八抬大轿把她抬进去她并不在意。


当然,知道这事后最气愤的,除了谢辞酒,就是太子妃了。可惜她俩咬碎了后槽牙,也没能阻止余卿卿风风光光的嫁进了太子府。


一个多月后的宫宴上,谢辞酒才终于见到了余卿卿。她换掉了那身低调典雅的水蓝色襦裙,穿的雍容华贵,一颦一笑媚态横生。


自己痛苦难捱的日子,她倒是过得自在。口口声声“我在努力喜欢你”转头却嫁给了太子,谢辞酒本想找机会和余卿卿解释清楚那些误会,结果反倒是把她自己气的七窍生烟。


刚离席,谢辞酒就被太子妃叫到了偏殿,太子妃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道:“九公主,我有办法把余卿卿送回你身边,你能否看好她不让她再与太子接触?”


“皇嫂这是何意?”谢辞酒眉眼弯弯,不动声色道,“余姐姐现在是二哥侧室,小九自然不敢肖想。”


“九公主这般就有些不坦诚了吧?我有的是法子除掉她,还不是为了辞酒你,我才特意多嘴一句。”太子妃挑眉冷笑道,“若是九公主不在意,那本宫也只能自行安排了。”


如何告别太子妃的,谢辞酒已经记不清了,只是无论如何,余卿卿都会有危险。可太子妃所言到底是危言耸听,还是真心实意的卖她人情,她也不甚清楚。


天色刚晚,太子府却冷清的有些过头。谢辞酒随手拉了个丫头打听,方才知晓太子府居然在城郊别苑举办赏花会。转头寻了好一顿,她才找到待在小花园十分偏僻的凉亭里与丫鬟小声交谈的余卿卿。


刚要过去,就听到太子懒散的声音传来:“你倒是惯会躲懒,本王与婉怡在前厅可是招待了整整一日。”


“殿下何必取笑卿卿呢,姐姐是正室,自然该与殿下同进退的,卿卿不过一介妾室,龟缩在这小小庭院中便已经足矣。”余卿卿挥手让丫鬟退下,笑吟吟的行礼道。


太子玩味的挑起余卿卿的下巴道:“如此这般便足矣?余卿卿,好好的一匹狼,作什么乖顺样子?当初若不是你跪在地上求我,你的命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没了。既然跟了我,就要知道不听话的下场,可不要白费了跟着小九回京的心思。好好想想你今晚该做什么,更何况如今就算你有了悔意,也已成定局,早就毫无用处了。”


太子甩袖离去,余卿卿也不气恼,毫无当初在自己面前狼狈的样子。


谢辞酒心头一凛,突然意识到太子妃下午和自己说的话可能是太子给他设的圈套。太子妃和余卿卿根本没有不睦,反而两人皆是很听太子的话,这般把自己引到太子府,多半是为了诓骗四皇子。


是了,四皇子如今的心腹是御林军统领,他手里可是有兵权的。皇上多疑,若是四皇子动了御林军,定会遭到皇上厌弃。


“九公主,这么快便想明白了?”余卿卿艳丽的妆容下盛满了笑意,谢辞酒看到猛然出现的脸庞心头更是警惕起来。也不知她是何时发现自己的,她与太子到底是否是做戏给自己看。


余卿卿倒是没有这么多思绪,她挥手屏退围上来的死士,伸出手来牵着谢辞酒到凉亭里坐下,就像是没看到虎视眈眈瞪着谢辞酒的死士一般,温柔道:“九公主,你知道吗?余家根本没罪可反,我爹当初是想扶持太子上位的,他是咎由自取,可尽管这样,我也恨亲自动手平反杀了我爹的四殿下。他一定未曾和你提过吧,他只和你说余家有冤,遗孤可用,罪名倒是都安在太子身上。他以为我不知情,可惜我爹干过什么,想做什么,我全然知晓。”


“那太子呢,如果没有太子,不论你父亲,余家的其余人也不至于被牵连了。”谢辞酒有些难过,似乎又有些失望,风窸窸窣窣的吹过,吹的她心头一颤。


“我爹临死之前和我说过,如果太子保他,他一定还能活下去,可是太子定会被废黜,我余氏即是太子党,便要忠于太子,为太子考量。何况太子精通治国之道,而非当今这位中庸,为了我大凉昌盛,他甘愿赴死。我虽不解,但也会完成他的遗志,助太子上位。但我余家其余的人命,我也会用别的法子一一讨回。”


【七】

这时,侍卫突然来报,四皇子起兵围了太子府,要太子交出九公主。正在僵持中,太子妃现身说九公主正在别苑赏花,京中贵女纷纷作证。皇上盛怒,下旨给四皇子封为景王封地北疆,勒令七日之内搬去封地,无召不许回京。


“你输了。”余卿卿整了整衣襟起身回头对着谢辞酒笑道,“放心吧,殿下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太子仁厚,自会向皇上禀明九公主的清白。”


“那你呢?”谢辞酒垂着脑袋,轻轻呢喃道,“报仇之后,你作何打算?”


月色斑驳,夹杂在树影里的风不大,却吹停了余卿卿的脚步。她回过头深深的望着谢辞酒,细碎的长发纠缠在了一起,黄金的步摇似乎压的她有些沉闷,她好像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是未曾开口。


七日的时间一眨眼便过去了。谢辞酒在城门口给四皇子送行,转头却瞥见太子的马车摇摇晃晃的赶来。


她抓紧时间把自己准备好的包裹给四皇子道:“四哥这般都是为了我,可我却无事,反而牵连了四哥去那苦寒之地。日后寻到机会,小九自会去北疆探望四哥。”


“傻丫头,太子圈套如此,是四哥防范不成,怎会怪你?成王败寇自古如此,四哥输了便会服输。北疆虽贫寒,倒也清净自在,知府还是母妃的母族,不会有人苛待于我。”四皇子宽慰她道,“倒是日后你得好生伴在母妃左右,她不得宠,却又深爱父皇,难免孤寂,替我多陪陪她。”


“景王放心,你我二人相斗不假,但如今胜负已定,宁妃一介宫妇,本王自然不会赶尽杀绝,至于小九,本王也可照拂一二。不过若你在北疆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就别怪本王不留情面了。”太子掀开轿帘,居高临下道。


谢辞酒神色复杂盯着太子身旁微笑的余卿卿,突然莞尔道:“余姐姐,你喜欢太子哥哥多些,还是喜欢我多些?”


【八】

余卿卿慢悠悠开口道:“卿卿身为太子妾室,自然是欢喜太子的。”


“不然我去求了父皇恩典,让你做我唯一的妻子如何?谢辞酒离经叛道早已家喻户晓,若是与女子结为夫妻,更会被父皇厌弃,太子哥哥不心动吗?”谢辞酒正色道,一时间竟然看不出她是在认真思考还是在开玩笑。


“这本王倒是舍不得的,卿卿甚得吾心,本王怎么舍得让给小九呢?不过看小九这般情深,本王心中也十分苦痛,既如此,便让卿卿去伴你几日吧,也算是遂了你的愿。”


太子和景王都离去了,谢辞酒与余卿卿却还是伫立在城门口。


“要随我回公主府吗?再不走便要关城门了。”谢辞酒转头和善道。


余卿卿虚虚行了一礼:“公主命令,卿卿自然遵从。”


“你倒是客气,如今我可应到唤你一声皇嫂才是呢。”谢辞酒看着她,嘲讽道。


“这可不敢当,我不过是殿下的一个玩物罢了,怎当得起公主的皇嫂?”


“那我倒是不解,你既然知晓,又怎么甘心做太子的玩物而不愿被我护在心里?”


“公主深情,卿卿万不敢当。各人自有各人活法,公主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话音刚落,余卿卿的唇角就感受到了柔软的触感。她未曾反应过来,就听到谢辞酒开口道:“每次听你唤我公主,都想这样做。这么漂亮的嘴,怎么说的总是我不想听的话呢?我且问你,你之前说我将你排在权谋之后,如今你又岂不是将我排在权谋之后?如今四皇子大势已去,向太子报仇的法子多的是,你就非要选离我最远的一种吗?”


“是我负你。”


谢辞酒又吻了上去,良久,她才起身开口道:“那我再问你,当日你声泪俱下,字字句句控诉我的恶毒残忍,到底是情之所至,还是故意为之?”


谢辞酒几乎是恨恨的问道:“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思念过我?”


余卿卿想解释,却又觉得自己想说的话苍白无力,她叹气道:“无论如何,我已经是太子的妾了。当初太子救我一命,我自然也该放他一次。”


“那我呢?我把你带入京城,两次殚精竭虑把你带离太子身边,你又如何报我?当日利用你实在是情非得已,我也想好了救你脱身的法子,你又可曾想过如今得了父皇厌弃的九公主如何存活?”


余卿卿眸底一片晦暗,却未言语,只是随着谢辞酒回府平安的度过了三日。说是平安,倒不如说是乏味,这三日谢辞酒一直赌气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面都不曾见过。


三日后,余卿卿刚刚离府,圣旨就到了公主府。太子请命为九公主与礼部尚书的嫡子陆泽赐婚,皇帝思虑一顿,居然允了,命其择日成婚。


听说当日陆府砸了不少上好的瓷器,太子还亲自上门敲打了一番,次日陆府便乖乖来公主府商议婚事了。虽然陆府被谢辞酒多次拒之门外,不过月后,她还是嫁入了陆府。


谢辞酒大婚那日,余卿卿正绣着小巧的香囊,太子在旁看了一会,开口道:“今日怕是做不完了,不然本王明日替你送予她?”


“不必了。迟到的礼物,收到了也不会欢喜。”余卿卿随手扔开针线道,“天色不早了,卿卿今日身子不适,还请殿下保重身体,早些回去歇息。”


“她都嫁人了,你还有什么不快的。况且陆泽谦和良善,纵然心中怨怼,也会对她尊敬礼让,你又何必挂怀呢?”太子凉凉的说道,“若不是你百般求我,小九定然是要送去和亲的。”


余卿卿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行了个礼便离去了。


四年后,皇帝病逝,太子登基,太子妃母族谋反,被满门抄斩,余卿卿自然而然的做了皇后。而谢辞酒则是再也不问朝堂,每日只是进宫陪陪宁太妃。


仅仅两年,宁太妃也因为忧思过度逝去了,随后便听说谢辞酒自请和离去北疆伴景王共为宁太妃祈福,皇上自然是不允的。他为宁太妃办了国丧,又允景王回朝亲自举办丧礼,甚至还偷偷毒杀了陆泽养在城郊的外室,让他只能忠于谢辞酒一人。


【九】

景王回京已是十三日后了,鹅毛大雪落满了京城。六年来再见到谢辞酒,他竟然红了眼眶。


“小九,这几年委屈你了。”景王看着变得有些消瘦的谢辞酒,“二哥手段虽然狠辣,可是治国确实上乘。只是他作践我便罢了,还把你软禁于京城,用你警醒我,着实诛心。”


“无妨,皇后也会照拂我的。况且待他将大凉治理圆满之日,也就是他殒命之时。”看景王皱眉,谢辞酒又补充道,“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了解余卿卿罢了,她甘愿伴在二哥身边,自然不仅仅是为了权势。”


只是自己却不想等到她大仇得报的那一天了,这几年来,谢辞酒过得太倦了。如今母妃已死,四哥虽有些疲累,却也开朗结实了不少,自己已经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仔细想想,也并非毫无留恋,还是有些想再见她一面的。


安置好景王,谢辞酒第一次没有直接回公主府,反而踏入六年未进过的皇后的景仁宫。见到避了很久的人,倒是突然有些惶恐,仿佛这个人是光影做成的残像,一碰就不见了。


“景王回京了?陛下倒也不必太过忧虑,景王心性洒脱,定然不会行谋逆之事。况且九儿也会劝谏他的。”余卿卿并未回头,似乎把自己当做了二哥。


“你倒是了解我。”谢辞酒开口道。


余卿卿猛然回头,满脸的惊愕:“怎的是你来了?”


谢辞酒突然想起那晚被风吹乱长发的余卿卿,那时她满眼深情,一举一动皆是悲凉,怎如今做了这普天之下最富贵的女人,还是这幅模样?


“我带四哥来祭拜母妃,顺路路过景仁宫,便进来看看你。”谢辞酒开口道,不过

胡诌八扯

我轻声开口道「怀安,你抱抱我吧,像小时侯那样」怀安的手微顿,轻声道,「公主千金之躯,奴才不敢僭越。」

我身边从来只有怀安一人。

「怀安,你有什么愿望吗?」

「公主安好。」


01

「公主,沐浴吧,仔细天凉。」怀安温柔的在我身旁劝我。

我轻声开口道「怀安,你抱抱我吧,像小时侯那样」

我快要见不到一丝光亮了。

怀安的手微顿,轻声道,「公主千金之躯,奴才不敢僭越。」

我听罢,在怀安微恐的双眸中,拉着他走进屋内的汤池内。

起初,他还要挣扎,还要挣脱我的手。

见我眼角一串晶莹的泪珠落下时,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任由我的胡作为为。

衣袍湿透,却也只是静静地望着我。

「公主,你近些日子要留意你的月事。」怀安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不解「为何?」

怀安摸了摸我的头,像父......

我身边从来只有怀安一人。

「怀安,你有什么愿望吗?」

「公主安好。」

 

01

「公主,沐浴吧,仔细天凉。」怀安温柔的在我身旁劝我。

我轻声开口道「怀安,你抱抱我吧,像小时侯那样」

我快要见不到一丝光亮了。

怀安的手微顿,轻声道,「公主千金之躯,奴才不敢僭越。」

我听罢,在怀安微恐的双眸中,拉着他走进屋内的汤池内。

起初,他还要挣扎,还要挣脱我的手。

见我眼角一串晶莹的泪珠落下时,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任由我的胡作为为。

衣袍湿透,却也只是静静地望着我。

「公主,你近些日子要留意你的月事。」怀安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不解「为何?」

怀安摸了摸我的头,像父亲对待女儿那样。

「若是没来月事,会怀孕的。」

「怀安,我不想怀孕。」我小声道。

怀安听罢,闭上了双眼,将我搂入怀中,「我知道,公主。」

丞相孙子和我一般大,我不想怀丞相的孩子。

 

02

夜间,怀安一如既往给我讲画本子,哄着我入睡。

这次,我没有像从前那般让他多讲几个。

我换了个要求,「怀安,你能像儿时那样躺在我身旁,抱着我睡吗?」

怀安替我盖好薄被,「公主,你大了,奴才老了。」

我看着他脸上已经不在年少的脸,闷声道,「怀安,你一点都不老。」

怀安笑了笑,无奈道,「若是再老一点,我就不能像如今这样陪在公主身边了。」

怀安不过二十二,却已伴我七年。

还记得见怀安,我不过五岁。

那时,正值蒙沓来访,父皇无能,朝臣无能。

有人献计,对蒙沓献诚。

父皇被朝臣挟持,他坐不稳皇位,也守护不了妻儿,所以献出了母妃。

历来以女人抵御外敌的国家,向来不会长久。

吴国一半疆土,被蒙沓吞并。

母妃受尽凌辱,成为蒙沓最低贱的军妓。

有一夜,父皇闯进我宫里,红着眼眶告诉我,「你母妃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我不理解不会再回来是什么意思。

侍奉我的嬷嬷捏着鼻子告诉我,母妃死了,死前身旁躺着二十几个赤身裸体的蒙沓士兵。

我被吓得瞪大了双眼。

十五岁的怀安呵住了嬷嬷,红着眼眶说要留在我身边侍奉我一辈子。

「公主,莫怕,怀安在。]

 

04

从噩梦中惊醒来时,我身子早已汗流浃背。

怀安从外面跑到我身旁,伸出的手停留在半空中。

我不顾一切,钻进他怀里。

他的怀抱一如既往,还是那么的温暖。

「怀安,我怕。」我闷声道。

他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公主,我在。」

他知道我在怕什么。

我怕自己会步入母妃的后尘。

被父皇送出去,受尽凌辱,惨死在床榻间。

正是因为知道,其实他的安慰毫无作用。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句话,让我这颗心有了休憩之地。

「怀安,有你在我就什么也不怕了。」

怀安是我的稻草,所以我在父皇一次又一次把我叫到殿里时。

我终于忍不住,笑问他,「父皇这次又让我去与哪位臣子的女儿成为“闺中友”呢?」

父皇脸色有些羞愧,我知道他是无地自容自己的无能。

他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相思,父皇……父皇也是没法!」

我冷眼瞧着他的虚伪和懦弱,无能与可笑。

因为他的无能,他的宠妃和女儿必须委身于他的臣子身下。

「父皇,丞相老年体弱却权势滔天,你将十二岁的我送到他身下。御史大夫丑陋无比监察百官,你对我下催情药,让我足足在塌上躺了两天。这两年里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活过来的,你的无能保护不了你的女人,也保护不了我。早知要同母妃那样替你稳固江山,当初你为何不在我一出生就将我淹死?」

父皇足足愣了几秒,眼泪瞬间脸颊滑下。

我冷笑连连,我和我母妃只换来他的几滴眼泪。

一点也不公平。

「你要这个皇位,那我也要一样东西」

 

我醒来时,看见怀安正衣袖擦拭着眼角。

「怀安……」我一开口,声音却哑得厉害。

他立马递了一杯水给我,喂我喝下。

我将脸凑到他脸上,眼角还残留着几滴泪痕。

「怀安,我没事。」

怀安嗯了一声,垂眸不再言语。

我想开口说点乐子给他听,逗他开心。

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真的没事儿吗?

完好无缺的进去,出来后身上青一块紫一处。

娼妓尚且为了银钱,我为的是什么呢?

「听说菩提寺的香火很灵,公主去拜拜吧。」怀安道。

菩萨又能帮到什么呢

我提出怀安陪我入寺时,父皇不放心的提议道,「要不怀安就留在宫里吧。」

我摇了摇头,「不,我就要怀安。」

父皇无奈,只得任由我去了。

拜佛这日,怀安病了,只能留在宫里。

我知道,是父皇让他病的,怕我再也不回来了。

所以我一个人去了。

回来后,我跑到怀安屋子里去看他,他躺在榻上,睡着了。

榻上,他睫毛弯弯,生了痕迹的脸上是那般的柔和。

我俯身,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情。

「公主,拜佛了吗?」怀安醒后,第一件事问我今日如何。

我笑眯眯的告诉他,「拜了,佛祖他一定能听到我的愿望。」

他笑了,是那般的好看,恍若仙人,「如此,奴才便放心了。」

「怀安,我们很快就自由了。」

 

又一年,及笄礼。

我将圣旨拿给怀安,一遍又一遍给他念着上面的字,「怀安,我要嫁人了,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怀安一遍又一遍细细摩挲着圣旨上的红字黑字,连连叹道,「公主金枝玉叶,与世子郎才女貌。」

我看着怀安离开的背影,有些奇怪。

他今日为何离开的那般早。

语气似乎有些生气。

可惜,霍青来了。

「公主」

霍青见我多了几分笑意,五官带着些憨气,我浅浅与他周旋。

「公主何出此言,公主金尊玉贵,愿意屈尊嫁到霍府就是我的福分了。何来感激这一说呢?」

我一边听他说话,视线却停留在不远处那人身上。

我看到那人的目光移到我们身上,我刚要伸手朝他招手。

眼睁睁看见他收回目光,假装没看见我似的,硬生生调转了方向。

「怀安……]

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公主?」

回过神后,我微微一笑,「我们成婚后,我们一起回镇西好不好?」

镇西是霍青他们的封地,他已经许多年待在长安,不曾回去。

可我此生的愿望便是逃离长安,这个让人痛苦的地方。

霍青的身子微微僵硬,还是答,「好。」

 

08

成婚在即,父皇来看我,而我看到他就开始干呕。

父皇眼里的慌乱显而易见,手足无措起来,「相思……」

怀安进来递给我一杯水,在我身边小声询问道,「公主这个月月信可来了?」

我点了点头。

怀安的脸终于放松了。

我将目光移到父皇那张脸上,冷声道,「你怎么还有脸留着母妃的首饰?」

父皇无言,略带担忧的看了一眼我的肚子,放下匣子走出了殿门。

我不知晓他眼中的担忧从何而来。

「怀安,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大皇兄说过,没有人会一直陪着一个人。

待我亲昵的大皇兄在我八岁那年,被父皇一道旨意远离了长安,至今未归。

那怀安又会何时离开呢?

怀安看着我的侧脸,一字一顿道,「公主,怀安永远不会离开你。」

 

新婚这日,我终于明白了父皇眼里的担忧是什么了。

我盖着喜帕端坐在塌上,目光所及处只能看见烛火摇摇曳曳。

「怀安,你在吗?」

嬷嬷走上前,耐心给我解释道,「公主,怀安在外出歇着呢。就让老奴来伺候你。」

我身边从未有过嬷嬷,「就让怀安伺候就行。」

嬷嬷顿了顿,我看不清她眼里的鄙夷,「公主,怀安是中官,实在不适合新婚夜在你身旁。」

我摸摸了帕子,等待着新婚夜结束,就去寻他去。

霍青从屋外进来,动作轻柔地掀了盖头,连喜酒都来不及喝,便将我一把推倒在了床上。

「公主国色天香,微臣一定会好好疼爱公主。」

霍青不如往日那般温懦憨厚,在床上力气大的惊人。

他进去的那一刻,猛然抬头,望着我的目光带着说不清的情绪。

而后,便越发凶狠起来,半点不带方才的温柔。

意识模糊间,仿佛听到他呢喃着什么话。

「早就听闻,此等绝色早就人尽可夫,果真如此。」

我的脑海一片混乱,让我有些不解他此话的含义。

我唯一牵挂的便是什么时候才能天亮呢。

天亮了,就能去找怀安了。

 

09

「怀安呢?」在床上躺了足足三天,我能下床后便拉过嬷嬷,寻问怀安的下落。

嬷嬷脸色有些不好,「公主何须在意那个中官。」

「我问你,怀安呢?」

正争执间,霍青从屋外进来,嬷嬷立马凑到他耳边小声道。

霍青摆了摆手,全然不在乎道,「无事,公主想见怀安便见吧,怀安也可日日在公主身边伺候,一个中官罢了,何须紧张。」

我不解他们话中的意思,我只是想见到怀安。

四日不见,怀安脸色苍白,被安排在最偏僻的屋子里。

「怀安。」我哭着跑进他怀里。

怀安犹豫不决,想要从我的怀抱挣开,看了一眼我虚弱的脸色,还是任由着我抱着。

「公主,你过得好吗?」怀安轻轻开口。

我摇了摇头,「一点都不好。」

怀安望着我的脸,多有担忧。

他长长的叹息,「驸马可有为难你吗?」

我摇了摇头,却有些不愿在这里多待,「怀安,我们能离开这里吗?」

「公主,天下之大,先下只有镇西府能护住你。」

霍青待我是可以的,至少不会像父皇那样强迫我去做我不喜欢的事。

可在床上他越发凶狠,说尽欺辱我的话。

看了相关的话本子,我终于明了一件事。

霍青似乎厌极了我,原因是我不忠贞。

原来未婚女子,是要清白的。

所以他才会在新婚夜,说我人尽可夫。

所以,父皇才会对我露出担忧的神色。

我不敢告诉怀安,怕他替我担心。

我却越发喜欢去寻怀安,想和他待在一处。

每每看着他柔和的脸,我一颗漂浮的心终于静下来。

 

010

又是一年。

这一年寒冬,蒙沓如十一年前那样卷土重来。

「怀安,我们是不是要灭国了。」夜晚,我紧紧的缩在怀安怀里,语气有些担忧。

「公主,莫怕。」

吴国最后一道防线被击碎,敌军兵临城下。

我转头望着身边的怀安,他眼里的愁绪越发凄苦,忧虑。

我很想告诉他,让他莫怕。

「将军,相思公主乃下臣妻子,此女乃吴国绝色。将军少年,雄姿英发,下臣愿意将妻子赠予将军,换得我镇西府一片生机。」

我以为我不用在重蹈我母妃的命,可终究在劫难逃。

「将军,此乃我吴国相思公主,我们愿意将公主献给蒙沓,只求换来吴国一丝平安。」

周遭都是大臣的声音,他们一人一句,将目光和矛头通通指向我。

这一刻,我感受到我的手被一团温暖所包裹住。

我没有转头,也知道是他紧紧的拉住了我的双手。

马上的少年邪笑,望着霍青的嘴脸,满是不屑,「本王见过太多小人,将自己的妻子拱手让人的还是头一次见。」

我的丈夫笑着赔礼。

我不会难过。

因为,怀安在。

下一秒,我看见少年举起长剑,一剑斩下了霍青的人头。

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的脸,开口第一句话带着少年的稚气,「李相思?」

我抬眸,与少年的目光对视。

他下马将我抱在马上,随机翻身上马,「我的了。」

带着浩浩荡荡的大军扬长而去。

我很怕他,犹豫再三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垂眸望着我,「嗯?」

「我能带上怀安吗?」我鼓起勇气,小声开口。

「怀安是唯一对我好的人。」

耳边传来他爽朗的笑声,「不过一个奴才。」

我和怀安来到了千里之外的蒙沓。

一同随行的还有被抢来的家眷小姐。

我躺在帐篷上,心中想着怀安的状况,也不知他现在在何处,是否安好。

想着想着,我便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我看见少年怒气冲冲的脸。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骗子,你这个骗子。」

我还来不及询问,他便留下一句,「本王平生最恨欺骗我的人。」

我被他毫不留情扔在了小兵的营帐里,还有我认识的丞相小姐白莹莹。

密密麻麻的人围满在白莹莹身上,脸上露着作呕的笑容。

呻吟声,调笑声,抽气声此起彼伏,在这营帐里蔓延。

他们看见我的到来,脸上的喜色喷涌而出。

 

012

「这就是吴国公主吗?果然貌若天仙。」

「嘿嘿嘿,如今到咱们这里来,不就是我们享用的吗?」

他们脸上挂着恶心的笑朝我扑来,我想跑,却发现怎么也跑不出他们围成的圈里。

我脸上露出绝望的表情,我不想死,不想像我母妃那样死在床上。

「救命……救命……」我哭着大喊救命,却无人应我。

就当我绝望之际,有人一把掀开营帐,我看见我的怀安站在营帐外,恍若光。

「怀安!」我红着眼喊着他的名字。

他手里举着一把长剑,一步一步走向我。

「公主是送给蒙沓的礼物,你们是有几个脑袋。」

怀安接我出去的时候,我恍若听到有人再说。

「别追了,你忘了上头的人的吩咐了吗?怎么?你还真想动手呀?」

出了营帐,我哭着抱紧了怀安。

「怀安,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

怀安轻声道,「公主,我们终会熬过去的。」

怀安拉着我来到小溪旁,我们两人并肩躺在草地上。

这样好的天气,吴国从来都不曾有。

「怀安,我不该把你牵连进来。」我抚摸着怀安脸上新出现的疤痕,心疼的要死。

怀安的眼神真的让人迷醉,他那样盯着我,让我差点溺死在这眼神里。

「公主,你还记得我答应过你什么吗?」

「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好。」

「怀安,你有什么愿望吗?」

「公主安好。」

第二日,苏尔齐哈思又来寻我,说误会我了,我不明白我骗了什么,他又误会了什么。

苏尔齐哈思告诉我,从他十二岁那年,曾有人给他父汗送了一张画。

画上正是我,他只不过瞧了一眼,便被我的容貌深深吸引。

所以在他十八岁这一年,便亲自求了父汗攻打吴国。

怀安说过,喜欢是尊重,他为何不选择向吴国求娶我,而是选择攻打吴国呢?

可这一切都不重要,苏尔齐哈思对我很好,是真正对我好,与霍青不同。

他常常会待我去打猎,去巡查士兵。

见我拔不开弓的时候,他会爽朗大笑,然后一边拔开弓箭,在见我看得入迷时吻上我。

有一日,苏尔齐哈思高兴的告诉我,本营帐要到了,他要带我去见他的父汗,让父汗替我们证婚。

证婚?

我细细呢喃着这两个字,心中涌现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三元一份桂花糖

第三十六章 上元同游

{原创角色预警,不喜慎入}

正月十五日上元佳节,徐钧依‘徐钰’所言邀了锦暄去逛上元灯会。上元佳节出游的人多,街上车水马龙,马车放慢速度缓缓朝京城最大的瓦肆行驶着,锦暄打开车窗挑起帘往外看去,一路上都是张灯结彩,舞龙鱼灯的队伍穿梭在人群中,到处都是笑声和叫好声,热闹非凡。

到了瓦子门前锦暄下了马车,眯着眼睛在人群中寻找着徐钧的身影,看到行至自己面前穿着一身银白锦袍的高大青年人,微微怔住,然后歪着头眨了眨眼不确定似的,迟疑着喊了一声:“徐将军?”

徐钧不自在地朝锦暄笑笑,有些不习惯自己今天这身装扮,衣物繁琐束缚得很。他往日习惯穿干练凌厉的武袍,今日这身装扮是‘徐钰’送到徐府的,特地嘱咐他要在...

{原创角色预警,不喜慎入}

正月十五日上元佳节,徐钧依‘徐钰’所言邀了锦暄去逛上元灯会。上元佳节出游的人多,街上车水马龙,马车放慢速度缓缓朝京城最大的瓦肆行驶着,锦暄打开车窗挑起帘往外看去,一路上都是张灯结彩,舞龙鱼灯的队伍穿梭在人群中,到处都是笑声和叫好声,热闹非凡。

到了瓦子门前锦暄下了马车,眯着眼睛在人群中寻找着徐钧的身影,看到行至自己面前穿着一身银白锦袍的高大青年人,微微怔住,然后歪着头眨了眨眼不确定似的,迟疑着喊了一声:“徐将军?”

徐钧不自在地朝锦暄笑笑,有些不习惯自己今天这身装扮,衣物繁琐束缚得很。他往日习惯穿干练凌厉的武袍,今日这身装扮是‘徐钰’送到徐府的,特地嘱咐他要在上元节这日穿上,在特殊的日子偶尔换换穿衣打扮风格,才能让人眼前一亮。

亮眼的余白织银宽袖锦袍,山矾色锦貂披风,白玉腰带环着矫健劲瘦的腰,墨发不再是用发带全束在头顶,而是用玉冠半束起,少了平日的凌冽多了几分少年意气,配上本就出众的容貌和眼里的温柔笑意,锦暄险些以为是哪家的温润公子,一时间倒是不敢相认。

“我今日……看上去很奇怪?”徐钧看到她微怔的神情试探着问了一声。

“没有没有,只是和将军往日的衣着风格有些差别。”锦暄摇摇头,又毫不吝啬地笑着夸赞道,“将军平日里一身劲装风姿出众,今日这身装扮亦是好看得紧!”

“今日街上人多,殿……三小姐直接喊我名字就好。”今日灯市游人如织,殿下微服出游还是低调些好。

锦暄一直喊他“将军”,小时候喊他“小将军”、“将军哥哥”,长大了喊他“徐将军”,现在猛地要改口喊他名字反而觉得别扭了,于是摇了摇头,提议道:“喊名字我不习惯,你唤我三小姐,那我唤你徐公子好不好?”

徐钧点点头答应了。

京城的瓦肆热闹,赶上上元佳节尤胜。锦暄没有逛过灯会,更没有逛过上元节晚上的瓦肆,对一切都好奇,吐火的、舞龙舞狮的、卖艺杂耍的、变戏法的、说书的……一时间甚至不知道眼睛往哪儿放。吃食铺子开了蒸笼烤炉,食物的香味扑鼻而来,酒水食物的香气和吆喝叫好声交织在一起,热气腾腾,繁华喧闹,烟火盛况温暖冬夜。徐钧看锦暄站在一家甜食小铺前吸了吸鼻子,温声开口:“是卖胡食的乳酪店,三小姐在此等我,我去买些乳酪酥饼。”

等徐钧回头想问问锦暄要几分甜的口味时,却发现锦暄人不见了,吓了一大跳,急急在人群中寻找,怕她被人群冲散,更怕她被坏人掳走。好在徐钧身量高,顺着人流走了两步就在扛着草棒卖糖葫芦的小贩面前找到了一袭红裙的锦暄。

“不是让站在原地等我吗?人这么多,丢了怎么办?”徐钧跑过去,替她要了一串糖葫芦。

“我有钱的!老板,要两串糖葫芦。”锦暄说着就要从袖中取出银钱,徐钧没让她给钱,接过两串糖葫芦,把钱递给老板拉着锦暄走了。

锦暄从他手中抽出一串糖葫芦,坚持把另一串给徐钧吃。锦暄咬了一口晶莹红亮的果子,嘴里含含糊糊地问:“徐公子,你是不是以前也这么凶过我?刚刚那话听着好耳熟。”

徐钧视线落到她被红色糖浆染得晶莹欲滴、开开合合的唇上,想起来之前好像是这么凶过她。

当时她才几岁,跟着两个哥哥到徐府玩耍,父亲让自己带小殿下到街上去逛逛。自己也是一转身就发现本来乖乖牵着他衣摆的小姑娘不见了,吓了个魂飞魄散,找了半天才发现她亦步亦趋地跟着卖糖葫芦的小贩走了好远。她被找到的时候还一脸天真地拉着他的袖子问他这个好不好吃,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自己当时好像也是冷着脸训她“丢了怎么办”,把她吓哭了,吃了三串糖葫芦才哄好。

想到往事,徐钧有点想笑,咬了一口糖葫芦酸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只是怎么过去了这么久,她还是会跟着卖糖葫芦的走啊?孩子似的。

锦暄吃完了糖葫芦,又被旁边一个杂耍场子吸引住了,拉着徐钧往里面挤,踩着高跷顶碗、吞刀喷火、顶缸走绳、爬杆舞旗……杂耍艺人们卯足了劲儿展示花样,锦暄看得目瞪口呆,灯光火光在她眼里一簇簇地跳动着。

徐钧对这些表演并不太好奇,只看着笑颜如花的锦暄。盯着锦暄看的不止他一人,还有人群中那些被锦暄吸引了目光的男人。精致可人的少女一派天真,观之可亲亦可欺,心思不纯之人见之更是蠢蠢欲动。甚至有人借着街道拥挤,悄摸摸往锦暄身边挤过来,偏偏锦暄没有戒心看表演看得认真,对靠近的虎视眈眈的“危险”一无所知。

徐钧皱眉警示地瞪了一眼旁边一名妄图手脚有些异动的男子,上前半步将锦暄虚虚拢住,将她与人群将将隔开。他身量比锦暄高不少,把她护得严严实实。锦暄察觉到身后有人靠得极近,往前缩了缩,看见自己肩旁的山矾色披风方知道是徐钧,才放松下来。人群拥挤,转身不便,锦暄尽力仰起头抬眼看身后的徐钧,轻声问道:“怎么了?”

徐钧怕她害怕,也不想搅了她的兴致,便低头悄声在她耳边说:“没事,便装的捕快在悄悄抓捕行窃的小偷,三小姐快把银钱收好。”轻轻的呼吸打在锦暄的耳尖,烫得她发痒。听了徐钧这话,锦暄摸了摸袖中的钱袋,弯着眉眼朝徐钧笑道:“我的钱袋儿还在的。”

高大健硕的男子低头眸色温柔地看着被他护在怀中的少女,玲珑娇俏的小姑娘仰头笑眼盈盈地望着温柔俊朗的郎君。坐在一旁酒肆二楼饮酒的萧锦乐往窗边不经意一瞥,正好看见这幅光景,盯了那一男一女半天,皱了皱眉:萧锦暄和徐钧?

卖艺杂耍的表演到了尾声,舞幡的赤膊汉子端起一个簸箕挨个从围观的看客面前走过,接住观众哗啦啦扔进去的铜板。那赤膊汉子讨到锦暄面前,锦暄在衣袖中摸索着,在她拿出碎银子之前徐钧连忙拽住她,放了一把铜钱在那汉子的簸箕里,带着锦暄走了。

“我有钱的呀!我的钱袋没丢。”锦暄摊开手把银子给徐钧看。徐钧笑笑,让她把银子收起来,说到:“虽说打赏随心,但是出门在外财不外露,会让坏人惦记,甚至谋财害命。”锦暄点点头,索性把钱袋从袖中掏出来给徐钧:“那徐公子替我保管吧,钱放在你身上就不怕被人惦记了。”徐钧看着她满是信赖的模样,哑然失笑:“三小姐把钱收好,不要到处乱跑,跟紧我也不怕被人惦记。”谋财图色都不怕。

两人继续往前走,逛到一处拐角的小茶舍门前时,锦暄听到歌声,往里望去有衣妆鲜艳的女子在茶客桌边弹唱琵琶。锦暄拽了拽徐钧的袖子,兴奋地抬手指着里面说:“徐公子,有漂亮姑娘在弹琵琶,只是听不清唱的什么词,我们进去听听……”话还没说完,徐钧就红着脸拉着锦暄抬步改道走,语气严肃地说:“那不是三小姐能听的歌,我们走吧。”

徐钧是习武之人,耳力极好,自然是听清了唱词的,虽然他从未去过那等污秽之地,但是毕竟是个大男人,懂得比锦暄这个深宫小公主多得多。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子嘴里,是招客的妓女们唱的十八摸。歌词十分直白,偏锦暄还扭过头好奇地去看去听,徐钧着急之下,伸手捂住锦暄的耳朵,挟着她往前走。锦暄不防,一股热流从被徐钧捂住的耳朵冲到脑门,雪腮微微发红。

徐钧不知道的是,锦暄已经跟着‘萧锦昀’和锦明在寻芳院见识过了,只是没有这茶舍里直白露骨罢了。

两人终于到了灯会灯展的中心,徐钧交了场费,店家送给二人一盏小鱼灯,徐钧递给锦暄便带她入场赏灯猜谜。有风吹来,满街的花灯摇曳,恍如落入人间的光河涌动。火树银花,星桥铁锁,花灯逐着月色聘婷而开,猜灯谜声和着喝彩声一波高过一波。

锦暄在这处倒是如鱼得水,不管是猜字谜、词谜、诗谜还是历史典故都是手到擒来,锦暄一路猜过去,半个时辰后手中的纸条拿了一长串,锦暄数了数,撂下徐钧欢欢喜喜地挤到高台上的灯架前找人兑花灯。灯架上的各色花灯锦暄并不多看,将所有纸条都递给老板,抬起莹白的手指着灯架上最高处的那盏骨瓷灯让一旁持长篙的小哥帮她取下来。

“小娘子好才思,一下子就把头筹骨瓷灯给赢回去了。这骨瓷灯上缺的一面丹青,您是自己画还是我们帮您画。”老板为了吸引游人,特意把灯留空了一面让客人可以自己画,讨个趣儿。

“不劳您了,我自己画就行。”锦暄跟着老板来到铺着灯笼纸的桌边坐下,沾了沾墨开始画起来。

徐钧看锦暄乖乖坐在那边画花灯,周围没什么危险,想着她走了半天兴许是要渴了,便到一旁的小茶铺向茶博士要了一碗清茶和一碗乳茶,看到旁边有捏面人的小摊子,想了想便走过去请老师傅捏一个面人。

面人是仿着锦暄的样子捏的,红裙的小姑娘,圆眼乌发,蝶翅般鼓动的袖袍如瑰丽的晚霞,笑盈盈地拎着一盏小鱼灯,微微地仰起头来。徐钧看着手里这个缩小版的锦暄,弯了弯唇,给捏面人的老师傅一颗碎银子,让他不必找零钱了。

“徐公子!”徐钧转过身,看着已经画好灯笼的锦暄正拎着偌大的一盏骨瓷花灯向他跑过来。大袖织金石榴裙,乌发轻挽,鬓边攒珠累丝金凤衔着的玉珠穗晃动,折射出细碎的璀璨光芒,额间花钿似火,与嫣红的唇色交映,眉间笼翠,两潭落月池水似的眼眸里盛着潋滟灯火,精致之余更见娇媚秾丽。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便是如此吧。

“给你,将军灯。徐公子要努力呀,将来做了将军元帅骑着高头大马肯定气派又威风。”锦暄将那盏骨瓷灯塞给他打趣到,又笑着学他刚刚凶自己的话来调侃他,“不是让站在原地等我吗?人这么多,丢了怎么办?”

徐钧被她调皮的样子逗笑,看着手里的骨瓷花灯,有一面画着一位白袍银甲、持枪立马的少年将军,很眼熟,是他自己。想着锦暄猜了一个时辰的谜就为给自己兑这盏灯,他心里也似被那灯中的烛火燃过,暖丝丝的,轻声道谢:“多谢三小姐,这灯很漂亮。”

茶博士做好了他们的茶,请二人坐下,徐钧便将那个小面人塞给锦暄,锦暄把小面人放在桌上,左看右看,笑得开怀:“这面人儿捏得真好,栩栩如生,比我画得还像呢,多谢徐公子。”

二人正喝着茶,刚刚捏面人的老师傅却找了过来,将一个照着徐钧捏得的面人放在桌上,说道:“公子,您给的银钱太多了,您既然不要找零,那老夫就多送您一个面人吧,好事成双。”

桌上并排放着的两个面人,一个微微侧脸低着头,一个笑着仰着脸,放在一起正好视线相接,一眼看去倒像是一对儿。

相对而坐的两个人看着桌上的一对小面人,无言地红了脸。

小熊绅士
儿童节给女儿画了艾莎公主~不知...

儿童节给女儿画了艾莎公主~不知道为啥,所有小女孩都疯狂迷恋这个冰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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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元一份桂花糖

第三十五章 ‘徐钰’的助攻

{原创角色预警,不喜慎入}

大年初二是出嫁的姑娘回娘家的日子,嫁入皇宫不比寻常人家,加上现在皇上不在宫中,皇后不便回家省亲。太后知道徐家此次劳苦功高,皇后近来也很是得体,便赏了恩典,许徐家初二进宫探亲,还赐下宴席让徐家兄妹团聚一番。

凤仪宫中,徐家“兄妹”难得坐在一起吃顿饭,气氛融洽,兄妹俩聊了一会儿后话题转到了徐钧身上。

“大哥,昨日你是不是给了暄儿一个封红?”‘徐钰’问到。

徐钧面色一红,小声问道:“皇后娘娘怎么知道?”

‘徐钰’抿嘴一笑:“哎呀,暄儿昨天拿着那个封红宝贝得跟什么似的,问她她也不说是谁给的,我猜想是大哥给的,没想到猜中了。”

“昨日长公主殿下亲自送年礼到徐府,新...

{原创角色预警,不喜慎入}

大年初二是出嫁的姑娘回娘家的日子,嫁入皇宫不比寻常人家,加上现在皇上不在宫中,皇后不便回家省亲。太后知道徐家此次劳苦功高,皇后近来也很是得体,便赏了恩典,许徐家初二进宫探亲,还赐下宴席让徐家兄妹团聚一番。

凤仪宫中,徐家“兄妹”难得坐在一起吃顿饭,气氛融洽,兄妹俩聊了一会儿后话题转到了徐钧身上。

“大哥,昨日你是不是给了暄儿一个封红?”‘徐钰’问到。

徐钧面色一红,小声问道:“皇后娘娘怎么知道?”

‘徐钰’抿嘴一笑:“哎呀,暄儿昨天拿着那个封红宝贝得跟什么似的,问她她也不说是谁给的,我猜想是大哥给的,没想到猜中了。”

“昨日长公主殿下亲自送年礼到徐府,新年嘛,都要给小孩子包压岁钱,图个吉利嘛。”

“暄儿已过及笄,马上都十六了,哪里还是小孩子。何况要给压岁钱也是皇上太后王爷和我给呀。”‘徐钰’想了想又问到,“难道在大哥眼里锦暄一直都是小孩子?”天爷呀,徐钧要是一直把小妹当小孩子当妹妹,那暄儿岂不是单相思?自己还助攻、撮合个什么劲儿啊。

徐钧有些不好意思:“没……没,我本想给殿下送个新年礼来着,只是不知道送什么好。就…就包了个封红,给她避避除夕的‘祟祟鬼’……”

还好,自己这大舅哥对暄儿是男女之情,只是迟钝木讷些,他但凡有徐钰当年半分本事,也不至于打光棍到现在啊。自己这小妹也是掉进相思河里了,一个封红都喜欢得跟什么似的。

面对这种榆木疙瘩似的人物,‘徐钰’决定有话直说:“大哥,你喜欢小妹吗?”怕他不明白又补充道,“想讨她做媳妇儿的那种喜欢?”

徐钧下意识点点头,又察觉到‘徐钰’这话大大不妥:“胡闹!这话给别人听到了,坏了长公主闺誉,是要治罪的。”

“好了好了,我以后不说就是了。不过大哥,你追求人家小姑娘哪能送封红呢?万一暄儿以为你把她当小孩子,那可就不好了。”

徐钧虚心求教:“那应该怎么办?”心里想着:我还带她踩芝麻秸,还训她玩雪,还给她买糖葫芦……她是不是真的以为我把她当小孩子哄了啊?

‘徐钰’是过来人了,想了想说道:“之前暄儿和亲你送了她一把匕首防身,就很合时宜,不过当时情况特殊。平时你就送些女儿家喜欢的东西呀,胭脂水粉金银钗环。再比如说现在天气寒凉,你就送一件漂亮的狐裘给她御寒……”

徐钧打断:“可是殿下贵为公主,衣食用度都是最好的,这东西都不缺。”

听徐钧这么说‘徐钰’心里忽然美滋滋的:那可是朕的亲妹,金枝玉叶的公主,哪个男子想用这些凡俗之物把她骗走是不可能的。

‘徐钰’摇摇头想到助攻正事:“哎呀,东西是死物,难得是真情啊。你亲自猎狐狸然后请人做成大氅围脖什么的,暄儿穿上的时候就会想起你……”

徐钧打断:“不行,已经送过了。”

“送过了?”‘徐钰’吃惊。

“殿下给我送过一副兔绒手套,是她秋猎的时候自己猎的兔子,也是她亲手缝制的。”徐钧看‘徐钰’一脸吃惊,补充道,“我戴上的时候就如小妹所言,会想起殿下。”

‘徐钰’心里酸溜溜:天哪,朕这个做亲哥的都没收到妹妹亲手做的手套。

恢复好神色之后‘徐钰’又道:“暄儿喜欢书画,只是她贵为公主,孤本精品怕是也不稀罕,大哥可以亲手抄写一些少见的诗集什么的……”

徐钧再次打断:“也不行,已经送过了。”

“又送过了?”‘徐钰’再次吃惊。

徐钧有些不好意思:“殿下之前亲手誊抄了几本孤本的兵书送给我。”

‘徐钰’心里简直酸得能拧出汁来:天哪,这丫头从小被罚抄书都是朕和锦明帮她抄,这会儿她倒是乐得帮别人抄。

‘徐钰’平复了一下心绪:“送东西不行,那就用些巧思,制造相处机会。什么游玩踏青啦,垂钓赏雪啦,泛舟湖上啦,共放天灯啦……”

徐钧又打断:“泛舟湖上和共放天灯已经做过了。”

‘徐钰’一阵语塞:“又是暄儿带你泛舟和放灯的?”

徐钧点了点头:“去年冬至我生辰的时候。”

‘徐钰’感觉自己的心整个泡在了醋缸里,内心在朝徐钧嘶吼:你小子这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要不是你是我妹妹看中的人,又是个值得托付的,朕才不管你。

‘徐钰’觉得自己给徐钧助攻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又觉得自己的妹妹做了这么多还没拿下这个榆木疙瘩自己要是不帮她讨点好简直亏大了,就说:“好吧,复杂的来不了,大哥你多说点好听的话给暄儿听总行吧。每次你出征前,我看暄儿去送行都会跟你说上几句话,你也找机会给她说点好听的,嘴甜一点。不过,每次暄儿都跟你说什么啊?”

徐钧想了想说道:“也没什么特别的,殿下让我战场上注意安全之类的,但是殿下每次都说一句‘南风起了,静候凯旋’,有时候并没有起南风,殿下也说南风起了,很是奇怪。”

‘徐钰’听了这话想了想,反应过来之后,简直想要敲开徐钧的榆木脑袋。天爷呀,怎么有这么迟钝的人啊!皇后你说得对,你大哥就是不开花的铁树啊!

‘徐钰’还是决定送佛送到西,不耐烦地开口:“行了行了,今年正月十五上元节,大哥你邀暄儿去看花灯。暄儿没逛过民间的灯市,你陪她赏灯游玩,让她开心。”

徐钧沉默了一会儿,斟酌着问道:“上元佳节邀殿下同游会不会不合适呀,咱们还不知道殿下的想法呢,万一她对我不是那个意思,此举岂不是冒昧?”虽然徐钧打光棍到现在,但是他还是知道上元佳节除了欢庆元宵,还有许多有情人在那日相携赏灯。

徐钰沉默,再次怀疑徐钧的情根在晚上被夜游神拔去了,半晌后还是开口道:“你俩就是同游庆元宵不行吗?至于暄儿的心思,那是你们俩的事,借此机会问一问也好。不过,大哥你可知暄儿每次与你说的‘南风起了’可作何解?”

“可做何解?”

“我知道一句‘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徐钰’怕露馅儿又补充道,“是我之前给皇上写家书时,翻阅诗集所知。大哥居然都没想到这句。”

‘徐钰’看徐钧神游天外、恍恍惚惚地出了门,决定今天给徐钰写的家书要多写一页,告诉她她大哥是多么的迟钝木讷,还是自己更善解人意。

三元一份桂花糖

第三十四章 初一拜大年

{原创角色预警,不喜慎入}

转眼就到了除夕,今年的除夕夜宴太后交给了‘徐钰’筹办,这等小事对于壳子里的萧锦昀而言自然是手到擒来。锦暄看着菜品、布置、器皿无一不精,舞乐无一不雅,宫人亦是井井有条,小声跟‘徐钰’咬耳朵:“皇兄,我觉得你跟皇嫂不用换回来,这样挺好的,皇嫂御驾亲征保家卫国,你这皇后也当得好,温柔贤淑进退有度,而且现在你俩还心意相通你侬我侬,这不比你俩之前鸡飞狗跳相看两厌强多了。”

话还没说完锦暄就挨了‘徐钰’的额心一点,锦暄知道自家哥哥臊了,朝他吐了吐舌头。一旁的太后看姑嫂俩人的小动作,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头:这姑嫂俩,宴席上打打闹闹成何体统,又不是家宴,还有命妇们在呢。但念及两人年...

{原创角色预警,不喜慎入}

转眼就到了除夕,今年的除夕夜宴太后交给了‘徐钰’筹办,这等小事对于壳子里的萧锦昀而言自然是手到擒来。锦暄看着菜品、布置、器皿无一不精,舞乐无一不雅,宫人亦是井井有条,小声跟‘徐钰’咬耳朵:“皇兄,我觉得你跟皇嫂不用换回来,这样挺好的,皇嫂御驾亲征保家卫国,你这皇后也当得好,温柔贤淑进退有度,而且现在你俩还心意相通你侬我侬,这不比你俩之前鸡飞狗跳相看两厌强多了。”

话还没说完锦暄就挨了‘徐钰’的额心一点,锦暄知道自家哥哥臊了,朝他吐了吐舌头。一旁的太后看姑嫂俩人的小动作,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头:这姑嫂俩,宴席上打打闹闹成何体统,又不是家宴,还有命妇们在呢。但念及两人年纪尚小,又都是顽皮的性子,今天是除夕,皇后近来进退得宜,夜宴办得体面,也就不多责怪了。只是温声问了声:“怎么了?”

‘徐钰’知道刚才的举动不妥,打量了一眼旁边专心对付碗里肉丸子的锦暄,弯唇笑了笑,小声对太后说:“皇妹刚跟我说新年过了就要到春闱了,想学人家榜下捉婿招个俊俏有才的驸马呢,小姑娘自己说成婚不成婚的话,我这做嫂子的都替她羞呢。”

太后闻此言笑了,拍了拍‘徐钰’的手,悄声跟她说:“暄儿的婚事的确可以开始打算了,春闱过后的的确是个好时机,到时候还要皇后操办着,好为暄儿选一个如意郎君。”‘徐钰’笑着应下。

‘徐钰’倒不是真的想在春闱后琼林宴上替小妹招个驸马。经过观察和与徐钰的书信联系,他知道小妹心中有人,自己那大舅哥对小妹也有情,只是这两人对于男女之情……哎,小妹倒是主动但孩子似的一知半解,那徐钧更是不枉徐钰时常念叨他是不开花的铁树,等这俩自己修成正果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既是兄长又是妹婿,少不得要助攻一番。而且春闱前徐钰肯定得胜回朝了,徐帅这次立了大功,徐家封赏加上后徐钧尚公主也正好能少些阻碍。只是这俩人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啊?别到时候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啊。

大年初一,‘徐钰’和锦明派锦暄去给徐家送年礼,新年的头一份恩赏给了徐家还是长公主亲自送去的,以示恩宠。当然,主要是‘徐钰’想两人多接触接触,增进下感情,所以派了锦暄去。

锦暄到徐家的时候,徐钧还在补觉。大年初一寅时百官就要进宫向皇帝拜年,皇帝也要留下一些重臣用膳,并亲自写下“福”字作为封红赏赐下去。今年虽然皇上远在边关,但俗礼不可费,这差事自然落到了监国的锦明身上,虽然他是百般不愿,但还是在守完岁之后浅眠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被老总管拖起来面见百官。全了拜年礼之后,君臣都累得够呛。

锦暄让徐府的下人不必通传,等徐钧睡醒了再来见,她自己在府上先逛逛。约莫一个时辰后徐钧睡醒了。老管家急急忙忙来禀告,说长公主带了年礼来了多时了,令下人不必通传让将军睡醒了再见,这会儿正在花园赏景。徐钧听到这话,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之后急急忙忙去花园寻锦暄。推开门,外面在飘着小雪。

还没到花园就听见里面闹得正欢。花园中那棵苍劲的梅树枝头覆着一层厚雪,红蕊褐枝白雪,本是难得的美景,然而越过墙身的梅枝摇摇晃晃,无风而动,白雪从枝头洒落,像是有人在用棍子敲落树枝上的积雪。

徐钧大步进了花园,果然看见锦暄穿着一身藕粉色的冬衣站在树下,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梅树上抓着树枝晃雪的大暑。

团团白雪从梅枝上落下来,小暑撩起衣摆兜着,小满芒种将雪搓成球递给锦暄。锦暄捧着几团冻手的雪球,蹲着身子往地上几个雪堆上装,遗憾道:“哎呀,雪不够了,阿橘没脑袋了。”

大概是在雪地里待久了,她说话带了点鼻音,瓮声瓮气地听着有些糯。鹅黄的裙摆边,堆了一群小雪猫。昨夜除夕积了一晚的玉屑,外面雪意深重,花园里倒是不见雪色,徐钧打量了四周,想来都被他们五人捏成这一地的小雪猫了。

大暑从树上跳下来,无奈道:“殿下,树上的雪也没有了,不如阿橘就算了吧,等下一场雪再堆它。”

主仆五人站在纷纷洒洒的雪里商量得认真,别说油纸伞丢在一边也没撑,锦暄连斗篷都没披。徐钧看见锦暄的头发被雪润湿,发丝上挂着碎雪,捧着雪团的手冻得通红。

徐钧的额角跳了跳,连忙吩咐身边的管家把暖炉烧热,去煮热姜茶,马上送个手炉来。听到动静,锦暄转过身来,见到徐钧来了,欢欢喜喜地向他问好:“将军新年好。”

徐钧却抿唇不语,锦暄觉得他今天奇怪,难道是刚起床还恍惚着?锦暄思索着,仰着头,溜溜着黑白分明的眼瞅着他,乌发上挂着碎碎的雪,睫梢也坠着些。瓷白的小脸像江南水乡温软的绸缎,洒落了许多珠粉在上面,光华流转,不动生辉。

徐钧被她直勾勾地盯得耳尖发热,轻咳一声说到:“殿下,雪地寒冷,如此玩闹,会生病。殿下大冷天玩雪不知冷吗?”

徐钧少见地对她有些语气严厉,锦暄一时脸都热了:除了父皇母后和两位兄长,还没有人这么训过她呢。刚刚玩雪玩疯了不觉羞,现下倒是觉得失了公主仪态不好意思,缩了缩头把嘴巴藏在狐绒下,小声分辩:“宫里的雪刚下下来就被扫干净了,想玩雪也没得玩,一时间见到这么好的积雪就想堆个雪人呀。”又小声哼哼道:“做什么这么凶,训女儿似的训我。”

徐钧一听这话,怔了一下,刚刚耳尖的热意爬上脸颊,心里暗暗向先皇和皇上告了僭越之罪,又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好像是有点凶,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这时候管家送来了手炉,徐钧赶紧接过塞给锦暄。他自己是武将,冬日习惯着一身薄衣,雪天里已是体温寒凉,但是不小心触及锦暄的手时才发觉她手更是僵冷,又心觉刚刚训轻了。

徐钧带着锦暄进了小花厅,把她安置到烧得红旺的炉火旁,接过下人手中的热姜汤,塞给锦暄看着她喝下。锦暄看他脸色好些了,估摸是他已经完全从晨起的恶气中清醒了,便问道:“将军,你们家檐楹上插着的是什么呀?”

徐钧想了想答道:“应该是芝麻秸,民间新年的风俗,除夕夜在屋檐下插芝麻秸。”

“这个风俗有寓意吗?”锦暄很好奇,她在宫中没见过这等风俗。

一旁的老管家笑着回道:“启禀公主,因为芝麻开花节节高,所以新年大家在檐上插芝麻杆图个来年‘节节高升’的好意头。不止插芝麻杆,大年初一晨起时,民间还要把芝麻秸铺在院中踩,寓意来年兴旺,岁岁平安,步步高升……”

老管家话还没说完,锦暄眼睛都亮了,她从来没踩过芝麻秸,便说道:“诶!正好将军刚起,那赶快铺上踩芝麻秸呀。”

“这……”老管家看了一眼徐钧。徐钧有些无奈的笑道:“那管家现在就把芝麻秸铺上吧。”

老管家领命出去了,心里暗暗道:芝麻秸都是让小孩子踩的,长公主殿下不知道,怎么大公子这么大个人了还陪着殿下胡闹啊?

不多时管家前来复命说芝麻秸铺好了,锦暄把手中吃到一半的糕点撂下后,拽着徐钧就往院子里跑去。看到厚厚的一层芝麻秸,锦暄催着徐钧:“将军快上去踩呀。”

徐钧倒是愣住了:“殿下不踩吗?”他原以为是她想玩儿的。

“这是徐家的芝麻秸肯定是将军踩呀,踩吧踩吧,寓意吉祥呢。踩了芝麻秸岁岁平安,步步高升。”锦暄心急推他上去。

徐钧看着她急得在头上打颤的珠花,逾矩伸手将她带到芝麻秸上,笑着对她说:“嗯,殿下也踩一踩吧,今后岁岁平安。”

“那好,我们都踩,新年平安吉祥。”锦暄微提着裙摆在芝麻秸上一蹦一跳地踩踏起来,绣鞋上的绒球颤颤,头上的点翠蝴蝶簪子展翅欲飞。

芝麻秸在一双小脚和一双大脚下发出鞭炮似的噼啪声,和着清悦的笑声,入耳是新春的喜庆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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