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刑侦日记

64347浏览    279参与
胖头鱼

后记4

    本文绿眼杀手另有其人,与原剧不同

——————————————————————————

  韦睿杰和杨碧芯站在门外过道目送万晞华下楼,一直到她消失在眼前,才转回房间。韦睿杰回到厨房,从冰箱拿出两袋牛排放进微波炉解冻,杨碧芯很吃惊:“你真的留我吃晚餐?不是要说马詠的事吗?”

“吃完再说吧,反正我们今晚有的是时间。”韦睿杰看着杨碧芯,笑得很暖。他的笑容让杨碧芯有些不自在,但是前面万晞华的出现,却消除了她心中不少疑虑,韦睿杰是高级警司的同学,大概当杀手也不太方便的。

煎两块牛排,每人一份青椒肉丝盖饭,冷冻的罐装蘑菇浓汤煮沸,韦睿杰动作麻利地整治...

    本文绿眼杀手另有其人,与原剧不同

——————————————————————————

  韦睿杰和杨碧芯站在门外过道目送万晞华下楼,一直到她消失在眼前,才转回房间。韦睿杰回到厨房,从冰箱拿出两袋牛排放进微波炉解冻,杨碧芯很吃惊:“你真的留我吃晚餐?不是要说马詠的事吗?”

“吃完再说吧,反正我们今晚有的是时间。”韦睿杰看着杨碧芯,笑得很暖。他的笑容让杨碧芯有些不自在,但是前面万晞华的出现,却消除了她心中不少疑虑,韦睿杰是高级警司的同学,大概当杀手也不太方便的。

煎两块牛排,每人一份青椒肉丝盖饭,冷冻的罐装蘑菇浓汤煮沸,韦睿杰动作麻利地整治了一顿中西合璧两人份晚餐,餐后又给自己和杨碧芯煮了咖啡。

“马詠…她…”杨碧芯忍了很久,心里既害怕又不得不提起。“到底是怎么回事?警方调查的死亡时间为什么不是…不是…我…那个时候…”

“芯姐,原来是这个原因你这么多天不理我。”韦睿杰慢悠悠地说,“那天,我让你去度假屋,再回头处理马詠的时候,她喘了口气的…”

“啊!”杨碧芯顿时惊惶失措,她很想逃离韦睿杰的家,但双腿像生了根,就是站不起来。

“芯姐,”韦睿杰皱着眉,仍旧不疾不徐说着话,但是语气里有几分愠怒,“你怎么怕成这个样子?我没杀马詠啊!”

“那…”杨碧芯深吸了一口气。

“我看她还活着,就把她拖到墙角靠着,用那块大塑料布盖着她,然后我就走了。”

“第二天早上她就成了那样,”杨碧芯思索了一会,“难道杀手晚上也在,不可能是路过吧。”

杨碧芯望着韦睿杰,他没戴美瞳的眼睛绿光幽幽,她心底突然冒出来一个猜测:“杀手异瞳,你也异瞳,朗晴是你的病人,马詠…”

“我不认识其他异瞳的亲戚,我是孤儿院长大的。”韦睿杰猜到了杨碧芯的心思,说话的口气冷冰冰的。

如果不是韦睿杰干的,那他前面对自己的好意,对朗晴的照顾并非虚假,杨碧芯想到这里,马上不好意思起来。她站起身向韦睿杰道歉:“Dr.韦,对不起,是我想多了误会你。我回去了。”

“天色太晚了,芯姐。”韦睿杰说话有些忸怩,杨碧芯竟然看到了灯光下他发红的耳根,不知道为什么像有点明白了他的心意。

“芯姐,留下来我们…我们晚上聊聊天好不好?”

跟韦睿杰呆一起其实感觉还不错,他是杨碧芯见过的最温和的男人,刚刚还为自己做了晚餐,他又了解自己的心思和自己不为人知的病情,心安了的杨碧芯鬼使神差般答应了他。夜里杨碧芯睡在卧室,韦睿杰睡在客厅的沙发,两人隔着薄墙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渐渐悄无声息。

清早,伍伟忠送万晞华来韦睿杰的诊所旁听,迎面就撞上了昨天的师奶杨碧芯,她急匆匆下楼去,像是生怕被人看见。

“Dr.韦,这位女士是来得太早还是走得太晚啊?”万晞华似笑非笑问韦睿杰。

伍伟忠站在妻子身旁,好奇地看着一贯表情淡淡的老同学,韦睿杰脸上浮现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昨晚我在给芯姐做心理辅导。”韦睿杰很快又恢复成平常的样子。

“嘿嘿!”万晞华什么不明白,转头催伍伟忠,“快去警局啦。”

  

  

       下午的孕检是万晞华很烦恼的事,这种二十多年前的经历,她都五张的人不得不重来一遍。伍伟忠说好了陪着她,居然真的请假跑来了。不过他那副恹恹的样子,万晞华猜都猜得到,他肯定挨了尹天昱一顿好骂。

孕检约的是伍伟忠家族定点的私家医院,万晞华既害怕一个人孤零零被医护围着,又不愿意被年轻的准妈妈们参观,伍伟忠就跟院长约定,每次小伍太来孕检,贵宾室就再放一个号进来。

今天体检结束得早,只等待最后出结果了,于是万晞华靠在老公身上闭目养神。一岁年龄一岁人,她现在确实很容易就感到累了,但是天生好强,她才不会说呢。伍伟忠的胸口有种好闻的温暖的味道,万晞华轻嗅着往他怀里钻了钻,差点睡着。伍伟忠僵硬地坐着,生怕影响到老婆。

玻璃门拉开,下一位孕妇被推进来做准备了。陪着她的女伴进门看见万晞华和伍伟忠,一时呆住,伍伟忠看到她,不由动了动身子。

万晞华醒了,抱住伍伟忠的胳膊定定神,抬头就看到了招喜悦和杨晓怡。

尚垶的女友小腹有点点凸出,二胎孩子的月份显然大过万晞华的。四人互相看着,最不自在的就是招喜悦了。伍伟忠想起杨晓怡的叔叔是黑社会大佬,能付得起这里的账单也算正常。

休息厅笼罩在沉默中,伍伟忠很警觉,腰杆绷得直直的,就怕招喜悦胡说八道让万晞华伤心,万晞华摸摸他的后背让他放松下来,两人依偎在一起,不再看对面坐着的人。

招喜悦看着无动于衷的两公婆,伤心和愤怒涌上心头,甚至还有点点嫉妒,如果Matt还在,她也会像她们一样。终于是憋不住了,招喜悦假意对晓怡说:“madam又要有亲生仔了,前面的可以当不存在喽。”

“以前Matt对madam不满,你就火上浇油,你没尝过母子亲情就可以这样看不起他的阿妈,连特殊时期都不放过,你爱Matt吗?”伍伟忠的反应可不慢,“这世上就你一个人最可怜?伤害了别人你就会变好?”

招喜悦被呛得闭了嘴,万晞华冷冷扫了她们一眼。尚垶的伤越来越严重了,三天两头要抢救,这种节骨眼女友还怀二胎,大女儿晴晴也有心理问题,万晞华都觉得晓怡过得艰难。至于阿进不原谅自己,Matt不原谅自己……痛苦多得数不过来,就这样吧!她的脸重新贴在伍伟忠胸口,又握住他的手一起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新的生命就是新的希望,她最难的时候,始终有人不离不弃,万晞华心里充满了对伍伟忠的感激。

胖头鱼

后记3

天色擦黑,伍伟忠还没有来韦睿杰这里接万晞华回家。韦睿杰收拾着一整天的问诊资料,万晞华在他的书架里拿出心理学相关书籍认真看着,为了更好分析警方交来的案件,她已经决定考心理咨询师的牌了。

“韦睿杰!韦睿杰!”门外有个女人一边大喊一边用力拍打医生家的大门。

医生开了门,师奶杨碧芯冲进来,气急败坏地对着韦睿杰噼里啪啦一通质问,问他跟她女儿说了什么,现在孩子不理妈妈了。

韦睿杰实话实说把朗晴介绍给了别的医生,可杨碧芯不依不饶:“告诉我,你是不是绿眼杀手?”

听到这里,一直在书房吃瓜偷听的万晞华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女人胆子真大。

屋里还有第三个人!杨碧芯不吭声了,万晞华索性走了出来。

“芯姐...

天色擦黑,伍伟忠还没有来韦睿杰这里接万晞华回家。韦睿杰收拾着一整天的问诊资料,万晞华在他的书架里拿出心理学相关书籍认真看着,为了更好分析警方交来的案件,她已经决定考心理咨询师的牌了。

“韦睿杰!韦睿杰!”门外有个女人一边大喊一边用力拍打医生家的大门。

医生开了门,师奶杨碧芯冲进来,气急败坏地对着韦睿杰噼里啪啦一通质问,问他跟她女儿说了什么,现在孩子不理妈妈了。

韦睿杰实话实说把朗晴介绍给了别的医生,可杨碧芯不依不饶:“告诉我,你是不是绿眼杀手?”

听到这里,一直在书房吃瓜偷听的万晞华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女人胆子真大。

屋里还有第三个人!杨碧芯不吭声了,万晞华索性走了出来。

“芯姐,我要是绿眼杀手,你不怕吗?”韦睿杰拉着杨碧芯细白的胳膊走到桌边,他取下美瞳,“你要看,就看吧。”

万晞华也凑了过去,她已经听伍伟忠说过韦睿杰是异瞳,今天正好看个清楚。

万晞华那积极样被杨碧芯看在眼里,她往后退了一步。韦睿杰越过万晞华,走近杨碧芯让她看个仔细。万晞华只好翻了翻眼睛,哼了一声。

韦睿杰跟杨碧芯说起了异瞳给他带来的苦难遭遇,和想帮助弱势群体的一片真心,末了说到了重点:“芯姐,你懂朗晴的心思吧?在她陷进去之前断了念头岂不是更好。”

不知道韦睿杰施了什么法术,杨碧芯的怒火消了。他给她端了一杯刚沏好的红茶,又拿来一盒曲奇给杨碧芯垫垫肚子。知道劲峰值夜班,朗晴不理妈妈去同学那里了,韦睿杰自告奋勇留杨碧芯在家吃晚饭,挽起袖子就在厨房忙活起来。至于他的“学生”万晞华,反正她高级警司老公要来接的,之后就可以去吃大餐了,她既不爱吃甜食,孕期也不能随便喝茶,所以曲奇和红茶都没有万晞华的份儿。

万晞华抓起早先伍伟忠给她带来的帆布包,有些气恼的跟韦杨告别。她站在路边等出租车,知道给伍伟忠打电话是不妥的,再看看自己的手机,最后一点电也快用完,瑟瑟的西风吹来,她捏紧了包包,吸了吸有些发酸的鼻子。等待让特殊时期的她一下子变得心情很糟糕,此时只有未出生的孩子相伴,伍伟忠以前从来没这样对她过。

“去浩园!”她钻进出租车吩咐司机。

“太太,天色不早……”

万晞华掏出几张纸币递过去,司机不再废话,安全把她送到目的地。

阿进和Matt的墓地相邻,墓碑前有一片面积较大的空草地,冬天的草地黄黄绿绿,青草衰草纠缠,有的地方还秃了。万晞华噙着眼泪擦干净阿进的墓碑,然后又擦Matt的,她心如刀绞,无论时间过去多久,心中的疼痛都无法缓解。

夜幕带着寒意降临,她走进孩子墓地旁的长廊坐下,静静陪着他们。天冷肚饿,翻开随身带的帆布包包,里面有早上伍伟忠给她备好了的围巾,小瓶热水,不含乳糖的奶片,低糖的面包,湿纸巾等等。喝口热水,竟然还有点烫,吃点东西,系上围巾时,发现包包里还有几粒话梅,她的心暖了,是时候该回家去了!

这时,浩园的入口有车灯在闪烁,停好车的伍伟忠冲了进来。

“Man,我知道你在这里!”黑暗中,伍伟忠呼唤着她。

“我在!”她回应着。

伍伟忠白天去警员埋伏的现场指挥,下午给相关部门一线督察开会,晚些时分,警局内部人事大变动,一哥又来给大家开会…好不容易收工喘口气给老婆打电话,居然联系不上了。问韦睿杰一无所获,医生身边似乎还有个女人。

她还能去哪儿呢?伍伟忠太了解万晞华了。他拥着她坐在长廊,眉头紧锁,“Man,我还是转部门吧?”

此话一出,犹如给万晞华打了一剂强心针。

“喂!”她瞪着伍伟忠,“我当年生两个,每次顺利得很,这次一样没有很不舒服。我不会拖累你!”

“可是不管你,我心里过不去,我以后会后悔的!”伍伟忠情急之下,嗓门都提高了。

“那好,你跟我说,除了瘸子那里,哪个部门比nb更有前途?”

“我想去CIB清理旧案,以后跟你和韦睿杰会多打交道……”

万晞华不可思议地看着放弃大好前途的老公,噎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伍伟忠嘴唇贴过来碰碰她的眼睑,她气得把脑袋偏到一边。

“CIB一样可以查案,万一我们三个把以前的旧案破了,也是大功一件啊。”伍伟忠尽往好处想,万晞华对他撇了撇嘴。

“滴滴滴”手机铃声在寂静的墓园响起,两人吓了一跳。

这是个万晞华不认识的人的来电,她也懒得刨根问底,她知道伍伟忠经常从那里得到高层的消息。

“怎样?”等伍伟忠收了线,万晞华看着他问。

“程宇森赢了。”伍伟忠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但肯定说不上好。

“这下你要当二五仔了。”万晞华舒了口气,突然想起伍伟忠说人事调动的会议,“一哥给你们开的会,是什么内容?”

伍伟忠沉默了一下,万晞华却紧盯着他不放。

“梁默韬,梁sir明天正式成为CIB的新头,简sir退休,还有其他部门的人事变动。”

“他国际刑警干得好好的,回来干嘛?”

“你不在呗。”伍伟忠轻轻一笑,万晞华撅着嘴打了他一下。

郭展亮梁默韬,一个城墙一个栋梁,一个明一个暗,他俩是警局有史以来合作得最默契最成功的handler和uc,两人最后的结局也不错,一个当上了警务处长,一个做到了国际刑警高层。梁默韬这次回归香港警察,身份已是总警司,正好比年轻的伍伟忠高一级,将来能不能撞大运也登上一哥宝座还真难说。

十多年前,梁默韬从商业案件中完成卧底任务归队,第一天踏上西九大厅门口的台阶,他深深吸了口气。结束了尔虞我诈的生活,警局四周的空气让他觉得格外香甜。

清早一队警员押着两名嫌疑人进了大厅,为首的是英姿飒爽的总督察万晞华和她那有点婴儿肥的跟班,二十出头的督察伍伟忠,他俩带着队伍埋伏了一夜,模样看着有些灰头土脸,不过抓住了重大嫌疑人,整个队伍的精神状态很振奋。

那时失去了老公带着两个男孩的万晞华,从没给人一副要死不活的怨妇样,她工作很拼,孩子们也知书达礼听话,对警局处处都觉得很顺眼的梁默韬,一眼就认定了她。

看在总警司郭展亮的份上,万晞华只好跟比自己矮了一级的梁默韬单独约了几次,伍伟忠也只好去跟家里安排的门当户对的姑娘相亲。最先撤退的是伍伟忠,他对别人没感觉。万晞华觉得拍拖太耽误事,她也撤了。最后撤离的梁sir跳槽去了国际刑警。最最后的赢家是伍伟忠。

从明天开始的以后,伍伟忠既是二五仔又要在梁默韬手下做事,难度之大,让万晞华又心疼了。可偏偏有人不领情,伍伟忠咧嘴一笑:“我是在madam Man手下混过的,我啥都不怕!”

🍞 UWU🍞

  一些《刑侦日记》里的截图

  虽然有些图片很假,但真的好好看!

  一些《刑侦日记》里的截图

  虽然有些图片很假,但真的好好看!

人参意义唯克己尔

【反黑路人甲/刑侦日记】蝴蝶效应(三十四)完结

(三十四)


韦睿杰被押送回香港等待法庭宣判,很有可能面临终身监禁,朱矶同叶劲峰一起留在马来西亚陪妈咪,答应如果“特案组”还需要他这个笔迹分析专家,他会乐意帮手。

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但高远总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朱矶同他告别时欲言又止的模样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但朱矶到底长乜样其实他已经记不太起来。


从马来西亚回到香港,待在家休养了大半个月,高远闲着无聊还是申请回了警署报道。

上面考虑他的情况,将他暂时调离了“特案组”去隔壁做文职,他想了想也理解高层的考虑,欣欣然坐在办公室整理案宗。


聂......

(三十四)

 

韦睿杰被押送回香港等待法庭宣判,很有可能面临终身监禁,朱矶同叶劲峰一起留在马来西亚陪妈咪,答应如果“特案组”还需要他这个笔迹分析专家,他会乐意帮手。

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但高远总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朱矶同他告别时欲言又止的模样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但朱矶到底长乜样其实他已经记不太起来。

 

 

 

从马来西亚回到香港,待在家休养了大半个月,高远闲着无聊还是申请回了警署报道。

上面考虑他的情况,将他暂时调离了“特案组”去隔壁做文职,他想了想也理解高层的考虑,欣欣然坐在办公室整理案宗。

 

 

聂山敲门进来的时候,高远正盯着某个案宗里的一张照片发呆。聂山瞅了一眼,随口道:“哇!墨镜一身黑,扮有型喎……当年‘四联帮’的天降坐馆,蒋世龙咋嘛!”

“……蒋世龙?”高远皱起眉头,确认脑海里没有这么一号任人物。

 

“当年‘四联帮’还没退出江湖,这个蒋世龙好有手段的,给警方找了不少麻烦……只不过后来死得蹊跷……”聂山说着一双眼睛意有所指地盯着高远,把高远看得莫名其妙。

“做乜盯住我?”

“冇乜啦…来看下高sir习不习惯坐办公室啫……”聂山笑着扯了扯自己的破挎包,见四下无人又压低嗓音道,“顺便呢,想找高sir借点资料看看…你就当我不小心看到的咯?”

就知道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刑侦之父”是来套资料的,高远摇了摇头,这个把“踩过界”当家常便饭的聂sir果然是“特案组”老大的不二人选。

 

聂山走后,高远看着桌上摊开的案宗里的照片发呆,他依稀记得自己曾经参与过卧底计划,在“四联帮”做了很多年卧底,最后甚至搭上了蒋家大小姐做到坐馆个位,“四联帮”上上下下叫得出名叫不出名的人他都有印象,点解偏偏这个举足轻重的社团坐馆“蒋世龙”他一点印象都无?

 

“蒋世龙……”高远皱着眉头又将这个名字在嘴里念了一遍,依然没有头绪,索性将案宗合上放回原处,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电脑屏幕上,两手熟练地敲击键盘,开始撰写工作报告。

 

 

 

警署隔壁间Office出了名的“管家婆”暴叔给高远介绍了一位女仔,对方是中学老师,才从内地山区支教完回香港,二十九岁,很温柔很有爱心,高远本来想推脱,无奈暴叔前前后后端着泡了枸杞的茶杯来他办公室念了不下三十遍,高远实在烦得不行只好应下来,暴叔将两张电影票放在他桌上,朝他打了个wink。高远扶着额头拿起电影票,心里想着要怎么同女仔解释他们可能只是看一场电影的交情。

 

等到苏芷珊站在他面前,高远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认识这个女仔,那时候自己还是个染了一头白发的小混混,对方是“四联帮”联兴胜晨爷的女。苏芷珊一脸惊讶地打量着面前这位一头黑发的阿sir,张了张嘴颤抖着开口叫他“高彬”。

这个名字他似乎好多年没听过有人叫,又好似有人时不时会这样叫他……他记不太清楚,但是这个名字的的确确让他想起很多当年的事。

 

苏芷珊同他聊起阿哥铁头,聊起水姐,聊起蒋家三姐妹,他都记得,唯有聊起蒋世龙,他一脸茫然。

“我同他好熟的乜?”高远有些客气地笑起来。

“你不记得了?”苏芷珊讷讷地眨了眨大眼睛,推了推鼻梁上有些古板的黑框眼镜。她虽然后面远离社团事务,独自一人去内地支教,不太清楚“四联帮”后来发生的种种,但她明明记得蒋世龙同高彬曾经是传过绯闻咁夸张的关系。

 

“…我前段时间出了点事,记忆有些问题…不过没有大碍,记不得就记不得咯,”高远随意地道,“倒是芷珊你,记得一定要替我保密,蒋家三姐妹那边都不可以透露,我以前的事都是警队机密的,泄露的话好严重的……”

苏芷珊一脸严肃,乖巧地点点头。

 

 

电影要开场了,高远用眼神示意,来都来了不如一起看咯?苏芷珊点点头,她回香港后一切都变了,社团不在了,自己家出了大事,认识的人也都七零八落四散开来,能遇到高彬真的很难得。

 

电影是重映的周星驰经典喜剧《喜剧之王》,高远听着四下的欢笑声,觉得自己好似也开心起来。主角拿出《演员的自我修养》一书的时候,高远突然有些恍惚,脑海里似乎闪过什么但他完全捕捉不到。苏芷珊在一旁笑得开怀,说星爷演的这个茄喱啡实在是太经典了,高远扯了扯嘴角跟着干干地笑。他认真想了想,自己的确不认识乜茄喱啡。但是电影里的小人物主角傻乎乎又执着于演戏的模样莫名让他有点在意。

 

 

晚上八点,看完电影的时点有少少尴尬,体贴的苏芷珊正准备说点什么自己家里还有事要先走的话给身边的人解围,突然一阵肚饿的咕咕声响自对方腹部传来。

高远挠了挠头,赧赧地道对唔住啊芷珊,还没来得及吃饭,有点肚饿,不如我请你吃宵夜啦?靓女要多吃宵夜才不会有身材焦虑。苏芷珊这才笑开了起来,这样的高彬又很像当年那个能说会道的“人类高质量古惑仔”高彬了。她之前一直觉得再见面之后高彬身上少了点什么,令她感到有些难以接近,现在这样鲜活随性一些的高彬令她也感觉整个人放松了不少。

 

街头一间小小的茶餐厅外有个吉祥物在招揽生意,高远看着毛茸茸胖墩墩的巨大“Coco熊”心里嘀咕这年头做乜都不容易,这样一身装扮一定很热很重很难受。

苏芷珊很开心地同“Coco熊”抱抱,高远对着向自己也张开手臂的熊仔挑了挑眉,只抬起手挥了挥说了句“Hello老兄!男人老狗就不必了吧”便跟着苏芷珊进了茶餐厅。

 

两人闲聊着随便点了些东西,几个小吃下肚,高远总算缓过劲来。

用餐完毕,苏芷珊起身去洗手间补妆,高远便一个人在桌上对着剩下的一点菜品仔细挑选自己还有兴趣的部分。

 

“老板!该结账啦!”

背后一声中气十足的好听男声,高远转过头去,正好同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四目相对。男人抱着“Coco熊”头套站在门口,下半身还是肥墩墩的熊熊装扮,见打扰到客人,冲他做了个“唔好意思”的表情,但个高腿长很有精神的样子,高远没由来很有好感,冲对方也点了点头。

 

 

苏芷珊回来的时候眉头紧皱自言自语,一边走一边不断往后张望,高远问她怎么了一脸有心事的模样,苏芷珊坐下来,表情很认真:“我刚才好似看到世龙喎,一晃而过,但是那个侧脸、那个身高和走路姿势我不可能认错的。”

“你之前提到的那个蒋世龙啊?”高远喝了一口茶,有点凉了。

“系喎,但是他好似未听到,我叫他名字他没有反应。”苏芷珊有一点点失落,其实当年她都有喜欢过蒋世龙,但是对方对她肉眼可见地没有那种意思,她便打消了念头。现在想来,蒋世龙的个性的确不适合她,那时候觉得对方与众不同鹤立鸡群不过是少女怀春的滤镜而已。好吧也是因为蒋世龙的确长得很高大很靓仔。

 

“可能是…认错了。”高远淡淡地道,他猜想苏芷珊还不知道蒋世龙早已遭遇车祸离世的消息,这种事自己还是装不知道为好。

 

苏芷珊见面前的人表情一点波动都无,心里也暗暗叹息,她之前回到香港先同蒋家三小姐蒋千惠联系上,闲聊中她分明感到蒋世龙的死不是这么简单,她怀疑蒋家三姐妹知道一些内幕但是不告诉她,可能蒋世龙根本就没有死……但是现在高彬的态度却叫她更加疑惑,如果说蒋家三姐妹只是不愿意告诉她关于蒋世龙的事,那高彬就是根本就忘记了蒋世龙这个人。

点解会咁啊……苏芷珊单纯的脑袋里此刻充满了问号。

 

 

送苏芷珊回家的路上,看到街头零零稀稀有人在烧纸,高远这才想起中元节要到了。

他对这个日子没什么执念,刀尖舔血的生活过久了自然知道,生生死死其实都是很平常的事,活着的人只要Keep住了在一起时的美好记忆,死亡便只是一种暂时的分别。不过自己这种部分记忆缺失的人讲这些实在是有些好笑,高远勾了勾唇,将奇怪的思绪通通抛诸脑后。

 

苏芷珊在上楼前还是忍不住转头又问了他一句,问他真的不记得蒋世龙了吗?不死心还加了一句,说你们以前关系很好的,我都会嫉妒的那种。

高远认真在脑海里扒拉了一圈,确定属于“蒋世龙”这个名字的回忆空空荡荡。对唔住啊芷珊,我真的真的很努力了,但是真的无乜印象喎,医生话这种失忆都算是我大脑的自我保护,所以我觉得记不起就记不起咯。高远耸了耸肩。

 

苏芷珊点了点头,她想现在面前的人的确只是香港高级督察高sir了,不再是那个一头白发的古惑仔高彬。

 

 

高远双手插袋走在路上,这条路很陌生,往前往后连计程车都不见,他得快点走到前面大路口去搭巴士。

擦身而过的人很轻很轻地撞到他的肩头,他转头去喂了一声,对方也转过头来。高远皱了皱眉,问对方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个子高高的男人笑得露出了两排牙齿,看起来生机勃勃的,说刚才在茶餐厅嘛。高远哦了一声,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两个陌生人在短暂的交汇之后又各自踏入自己前行的轨道,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自然又普通。高远拐出小街,找到巴士站,很快忘记了一分钟前发生的小插曲。

 

刚刚那条小街。

个子高高的男人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着高远消失的方向,半晌,慢慢勾起嘴角:

“世龙,细伦,头先那个就是你们口中的‘高彬’是吧?”

 

 

END

  

  

————————

  

终于完结了!!!流下热泪,这辈子都不想写长篇了(ᇂ_ᇂ|||)谢谢坚持到现在的盆友们,你说我们这是图啥_(:зゝ∠)_ 

最近都没剧看,拍了的也不播,人也不怎么冒泡,都给我神隐了是吧˃ʍ˂

日行一问,《廉政狙击》死哪儿去了还不出街?!

最后奶一个正主发糖!(虽然我就没奶中过


 

DISCARD

无条件

-《刑侦日记》Pakhar/聂山

2021.07.16


原本我也是个香港人,我会说粤语,尽管我身上没有保留非常明显的香港人特征,比如,快节奏生活,之类的。现在你可以叫我Pakhar,这是我的名字,我挺喜欢的,平平无奇。我的人和我的人生都是这样平平无奇。

夹在指间的烟被冷落许久,越燃越短的烟很快就没了一半,成段的烟灰猛地掉落,砸到我另一只手的手背。

或许我不应该老是想着他。

我用力地将烟抽进肺里,燃起的火光转瞬即逝,连同记忆湮没在平静的午后。我喝上一口茶,踢着拖鞋回房睡大觉。

再次听见他的声音,还是在大气层传播的无线电里。他又要来马来西亚做事,而我永远无条件支持他。说点实......

-《刑侦日记》Pakhar/聂山

2021.07.16




原本我也是个香港人,我会说粤语,尽管我身上没有保留非常明显的香港人特征,比如,快节奏生活,之类的。现在你可以叫我Pakhar,这是我的名字,我挺喜欢的,平平无奇。我的人和我的人生都是这样平平无奇。

夹在指间的烟被冷落许久,越燃越短的烟很快就没了一半,成段的烟灰猛地掉落,砸到我另一只手的手背。

或许我不应该老是想着他。

我用力地将烟抽进肺里,燃起的火光转瞬即逝,连同记忆湮没在平静的午后。我喝上一口茶,踢着拖鞋回房睡大觉。

再次听见他的声音,还是在大气层传播的无线电里。他又要来马来西亚做事,而我永远无条件支持他。说点实在的,没有他我就坐不到今天的职位,我要帮他,不管是出于人情世故还是私人感情都是合理的行为。

他不让我接机,总是突然一个电话播进来,他就在马来西亚某个角落同我说他现在过来,要么让我去找他。

我们许久未见,而这次的他有点糟糕,从头到脚看着都挺糟糕的。我不想描述,总之他就是很糟。我将酒店的房卡连着一包烟塞给他,他怔怔地接过,好半天才沉吟道:“多谢。”

聂山啊聂山,我要怎么说。

我斟酌了半天,最终只问出口:“你OK无?”

他衔起一根烟叼在嘴里,又将那包烟还给了我。

“Pakhar,你同我作证,呢支烟係我食嘅最后一支。”

我接过烟盒,赶忙从裤袋里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觉得好笑却笑不出来。这么久不见就叫我给他作这种有些无厘头的证,可是他好认真,而且作证的人是我。

那支烟他也没吸进去多少,两个人看着烟燃到了滤嘴,烟蒂被踩灭,被磨擦在地上。他搭着我的肩膀,与我离开。

我不敢问嫂子的事,但我也大致知道为什么。


聂山向我打听一些案件的详情,这本是不允许泄露的,但是没办法,谁让他是聂山?我非常不专业,也装作不经意地被套话。反正他会帮忙想到破案的关键,这是他的能力。我这么宽慰自己。

他来得很突然,走得也很快。我早该习惯的,好似又做了一场梦,他来了又走,那少了一根烟的烟盒还在我的床头柜放着。

我和聂山相识得很早。我见证他的变化,中途要离开的是我。我躲起来,见不到他,这样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也不用再折磨自己。

即使我在马来西亚也还是收到飘洋过海来的结婚请柬,说实话,在我还没有决定要不要赴邀时,我便已经坐上回香港的船。我倚着栏杆,看船身破开海水,咸腥的海风吹乱我的发,我要不要到岸便坐回程的船?就当是海上一日游也不错。请柬在我的口袋里折了,名字是烫金的,颜色依然鲜艳得仿佛是刚印制好的,每次我拂过那两个字都灼热我的指尖。

聂山。他的名字如此书写,写进了我的人生里,无法抹去。

我从不敢直接承认我的感情,包括我落荒而逃的时候,我都没有将我的感情定义为爱,哪怕是现在也没有。我很会隐藏,至死也不会被察觉。


人参意义唯克己尔

【反黑路人甲/刑侦日记】蝴蝶效应(三十二)

(三十二)


叶劲峰从噩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个梦了。梦里朱矶还是小时候的模样,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哭得鼻涕眼泪糊在一起。

啪一声拍开台灯,叶劲峰惊魂未定地坐起身来,在床头柜摸索一阵好不容易摸到烟盒和打火机。尼古丁的安慰总算让他平静下来,他打开手机,一边抽烟一边查找最近一班去香港的航班。

他需要亲眼见到朱矶平安无事。


早晨,香港。

特案组。

聂山看着手里的资料,问身边的探员高远高Sir还说了什么,探员答道高Sir只是将这些资料传真过来,在短讯里说同朱矶还在追查漂流过来的断腿腿骨来源,因为有新的发现所以暂......

(三十二)

 

叶劲峰从噩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个梦了。梦里朱矶还是小时候的模样,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哭得鼻涕眼泪糊在一起。

啪一声拍开台灯,叶劲峰惊魂未定地坐起身来,在床头柜摸索一阵好不容易摸到烟盒和打火机。尼古丁的安慰总算让他平静下来,他打开手机,一边抽烟一边查找最近一班去香港的航班。

他需要亲眼见到朱矶平安无事。

 

 

 

早晨,香港。

特案组。

聂山看着手里的资料,问身边的探员高远高Sir还说了什么,探员答道高Sir只是将这些资料传真过来,在短讯里说同朱矶还在追查漂流过来的断腿腿骨来源,因为有新的发现所以暂时回不来,说附近信号不好也不方便通话,但会随时将新的情况发来特案组。

 

一个二个毫无组织纪律……聂山龇牙咧嘴地挠了挠肩头,抽出一支烟要点燃,旁边的探员小声道聂Sir这里不让抽烟,聂山这才骂骂咧咧收起烟,挎着破包晃里晃荡离开了警署。

 

 

聂山刚走出大楼,同一个高大男子迎面撞上,聂山被冲力撞到后退两步,正要发火,在看清男子的脸时突然一愣。男子光着膀子穿着一件松垮垮的黑色背心,脖子上一串不入流的金属坠子在胸口晃荡,满脸焦急喊着阿Sir我要报案我细佬失踪咗。

 

“……叶劲峰?”聂山揉了揉被撞得生痛的肩头,龇牙咧嘴地问。

“啊?大叔你认识我?”

面前眼神犀利的中年男人挑了挑眉,一脸狐疑地打量他,叶劲峰突然想起之前朱矶“狸猫换太子”(你可真会给自己抬身价)的那一出,忙结结巴巴说sorry我之前出过车祸现在脑子不太灵光。

聂山半信半疑地点点头,问他回香港来做乜,不是听朱矶说他们一家人都搬回马来西亚了吗?叶劲峰一听到“朱矶”这两个字立马炸了,撇下聂山直直又往警署里冲,聂山觉得不对,立马跟着对方又回了警署。

 

有警员给叶劲峰做笔录,聂山抄着手在一旁拧着眉听。叶劲峰一口咬定他细佬也就是朱矶失踪了,说好一阵子没直接联系到人,打电话都是呼叫转移或者干脆是陌生男子在接,又说细佬从来不会这样不接他电话。警员认得他口中的朱矶就是楼上特案组聘请的笔记专家,转头看了看一旁的聂山,有点不知所措。

 

“你最后一次联系上朱矶是什么时候?”聂山摸着下巴问。

“差不多一周前……朱矶来大马出差,还联系我要我帮忙找人……”叶劲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出高远的照片,“他要我帮忙找这个男人,说是他同事,之后我只接到过他的短讯话已经找到人一起回了香港,再也没有直接联系到他本人。”

 

见聂山看着照片没吭声,叶劲峰肩膀一垮,一副有气无力的颓丧样:“阿Sir,我找了朱矶在香港的公寓,我也知道这个警署大楼上面是他进特案组办公的场所……如果这两个地方都找不到人,一定有问题啊!!”

 

聂山看着照片上的高远,越想越不对劲,之前高远莫名其妙要在马来西亚多待几天,朱矶向他打申请说过去协助,结果找过去也没再回来,每天警署都会收到高远和朱矶传送过来的最新资料和案件进展,但的确没人真正与两人有过通话或者视讯。

 

 

“朱矶同高远的手机定位的确在马来西亚,”聂山眯着眼睛,将烟夹在指尖,看着技术人员调出来的信息淡淡道,“也说得通,原本他们在那边就是调查一单跨国case……”

“但他明明在message里讲他和同事回香港了……”叶劲峰将手机里的短讯翻出来,“而且我打电话过去居然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大晚上,话乜‘朱矶已经睡下了’…装作同朱矶好暧昧个样,搞到我放松警惕!”叶劲峰忿忿不平地道,“我细佬不会随便沟仔的!要沟都是沟我!!”

一旁的技术人员:??!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

 

“你把你知道的所有信息全部告诉我,我即刻联系马来西亚警方协助找人。”聂山立马意识到这件事并不简单,所有的谜团似乎都藏在幕布之后,特案组手里一直悬而未决的案件,以及那些看似结案实则背后仍有秘辛的案件……冥冥中似乎有双手在操纵一切,将他们通通玩弄于鼓掌。

 

 

 

马来西亚。

高远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筋疲力竭并且全然麻木,几天时间像是过了几十年那么久。吃喝拉撒对他来说似乎只是躯壳的需求,他游离在一切之外,清醒的时候有多痛苦,手臂被注射进去的时候就有多快乐。好在他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无边的快乐将他全身心都密密洗刷,这快乐来得毫无理由却又如此令人上瘾。他开始记不清楚日子,也忘记了自己是谁,更不知道面前站着的高个子男人呆愣着要干什么。

 

“喂,你不是来给我…打针的吗?”高远迷迷糊糊地抬头瞥了一眼,又脱力地垂下头去,“快点…来不及了…蝴蝶要飞走了…海浪好舒服…有好多海豚……”

随便披着医生服的男人看着手里的针管,歪歪头,一脸懵懂:“Doctor.韦未教过我如何给人打针。”

“……第一次呀?”

“系喎……第一次。”

 

高远扯开嘴角笑了笑,头一点一点,看起来脆弱的脖颈几乎支撑不起脑袋,浑浑噩噩的大脑里竟然还有余裕同面前笨手笨脚的男人调侃。

“……你叫咩名呀?”

“……Doctor.韦叫我William,”男人看看手里的针管,又看看高远手臂上的针孔,似乎在思考这个针头要如何扎进对方满是针孔的手臂,“我挨着你有针孔的地方扎下去就行了对吧?”

 

高远闭上眼像是在思考,简单一句话他竟然在脑子里翻来覆去了好几遍才勉强听懂。他的大脑可能已经废了吧,不过那又怎样呢?他现在不需要思考那么多的东西。

以前他一定很累,脑子里装有太多的事,心里也装有太多的事,肯定每天都很痛苦,所以才决定过来接受Doctor.韦的治疗。不过Doctor.韦真的好厉害,他现在整个人都好轻松好开心,只需要细细一管缓解疲劳的针剂,他就能忘掉一切现实,走入一个美妙的世界,没有痛苦没有压力,没有不想面对的一切。

 

男人似乎终于决定要履行自己的职责,他半跪下来,一手捏了捏高远的手臂肌肉,小心地将针头对准手臂上一小块还算完整的肌理,轻轻将针剂准确推入静脉。

男人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很好看,鼻梁挺立,薄唇轻抿,足够认真的表情令高远甚至有片刻心动。

 

距离药效生效还有一点时间,高远低低笑起来,冲男人打了个wink。

“靓仔,之前未见过你喎?”

“我刚来的,是Doctor.韦的助手。”男人小心抽出针头扔进一边的医疗废物垃圾箱,站起身来将针筒放到清水下冲洗。

“看你身材不错,你之前做什么的呀?”

 

男人的手顿了顿,他的脑子里空空如也,关于助手的事也是Doctor.韦告诉他的,他除了记得自己现在是Doctor.韦的助手之外,乜都记不得。

“我…就四处打零工咯……”男人擦干净手,将针管放回抽屉,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Doctor.韦应该快回来了,我要去照顾其他病人,你有事按铃。”男人指了指高远手心里的按键器,拍了拍医生服上的褶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高远将视线从对方的身上拉回来,闭上眼,一阵轻盈的感觉袭来,灵魂即将脱离这具碍事的躯壳,高远的嘴角浮起浅浅的微笑,他已经无暇顾及其他。

 

 

韦睿杰站在屏幕面前,对于刚才发生在房间里的一切颇为满意。他低头反复扫过笔记本电脑里的几份人体生理指征数据,与刚刚新生成的数据仔细做着对比,对比结果显然令他兴奋不已,无论是数据还是刚才画面里两个人的互动,都证明了他的激进治疗卓有成效。

 

“William,是我。”

“Doctor.韦,会议还未结束?”

“快了……对了,201号病房的病人今天状态怎样?”

“状态还OK,我刚给他注射完。”

”他同你讲了些什么?”

“他问我是不是新来的,又问我之前做什么的……”

 

韦睿杰听出对方欲言又止,嘴角扯起弧度:“还在纠结失忆的事?”

“Sorry啊Doctor.韦……他突然问我,我一时答不上来。”

“慢慢来,你其他都恢复得很好,新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知道了Doctor.韦,”男人在电话里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什么,“对了Doctor.韦,你之前开给我的药快吃完了,我还需要继续吃吗?”

“当然要,这对你早日恢复正常的社交能力很重要……你都不想一直做我助手成日同一群病人打交道这么枯燥无味吧?”

 

“嗯我知道了Doctor.韦……我晚上会按时来做心理疏导。”

“Good,William,你很快就能离开我间诊所,出去找份工自食其力了……晚上见。”韦睿杰温柔地安慰完对方,放下电话,镜片后的一只绿眼闪着诡异又残忍的光。

 

 

娴熟地将窗口切换到另一个监控摄像头,韦睿杰看看画面里安安静静缩在墙角一声不吭的人,又看看房间里如台风过境般的一地狼藉,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朱矶,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具有破坏性的一面……”

镜头里的男人抬起头来看他,眼神涣散,浑身不住地轻微抖动。已经连续两日不吃不喝的人看起来精神同肉体都已经支撑不了多久,眼睛下面已是蒙上一层黑影,整个人都开始有了脱水症状,已经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

 

“我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朱矶……”韦睿杰扶了扶眼镜,“你以为你死在我这里,就可以阻止我的计划?或者你觉得可以用自己的死将我送入监狱?”

镜头里的人没吭声,只是缓慢地对着监控摄像头的方向笑了笑。

“你当然不会死,作为一名仁心医者,我会很贴心地给你输入足量的葡萄糖营养液,让你很快恢复健康……”韦睿杰抱着手臂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对了,我新来的助手,你有没有见过?叫William。他扎针技术不错,高Sir可以作证。”

 

画面里的人对着镜头愣了愣,随即咬紧牙关,眼神里充满了不信和愤怒,韦睿杰这才全然开心起来,甚至算得上兴奋,如果手边有一瓶红酒,他简直能够一饮而尽。

他知道朱矶听懂了他的意思。   

 

 

TBC 


 ----------


今晚迎迎要出街啦!!!呜呜呜终于有剧看了……




都门帐饮
一点刑侦日记和血观音的联动,感...

一点刑侦日记和血观音的联动,感谢红姐和她的两个好女儿

一点刑侦日记和血观音的联动,感谢红姐和她的两个好女儿

人参意义唯克己尔

【反黑路人甲/刑侦日记】蝴蝶效应(三十一)

(三十一)


高远发觉自己开始不对劲,他的心跳开始明显加速,越跳越快,他感到浑身血液像是在燃烧,呼吸也急促起来。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各种各样奇怪的声音,眼前开始出现一些不真实的影像,房间一点点扭曲,有五光十色的奇异物体在他周围横冲直撞,穿过他的身体,在他越来越混乱的大脑里搅拌。

他的身体越来越轻盈,手脚却被柔软粗壮的藤蔓缠住,他张了张嘴,斑斓的蝴蝶扑腾着翅膀从他嘴里飞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情绪一阵又一阵涌上心头,他感到越来越快乐,快乐到必须大声笑出来。


“彬彬!!!听我讲!!!你看到的都是假的不要信!!!”

“高彬!!!试试深呼吸呀!!!冷静下......


(三十一)

 

高远发觉自己开始不对劲,他的心跳开始明显加速,越跳越快,他感到浑身血液像是在燃烧,呼吸也急促起来。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各种各样奇怪的声音,眼前开始出现一些不真实的影像,房间一点点扭曲,有五光十色的奇异物体在他周围横冲直撞,穿过他的身体,在他越来越混乱的大脑里搅拌。

他的身体越来越轻盈,手脚却被柔软粗壮的藤蔓缠住,他张了张嘴,斑斓的蝴蝶扑腾着翅膀从他嘴里飞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情绪一阵又一阵涌上心头,他感到越来越快乐,快乐到必须大声笑出来。

 

“彬彬!!!听我讲!!!你看到的都是假的不要信!!!”

“高彬!!!试试深呼吸呀!!!冷静下来!!!”

“高远!!!高远!!!你怎么了?!!我是细伦啊!!!”

监控那头的两个房间看不到正被致幻剂折磨的人的画面,但光是听见一声声胡言乱语和一阵阵不正常的咯咯笑声,监控那头的人已经一个个心急如焚。

 

蒋世龙同张细伦不断交替着控制身体,到后来几乎是开始使用蛮力争抢身体以及白热化的攻讦对抗。朱矶听不见他们的争执,也看不到高彬越来越不正常的状态,但是他能够想见他们几个正在遭遇的境况,非常糟糕,而且只会越来越糟糕。

 

韦睿杰做下这一切应该策划了很久,蒋世龙和张细伦只是他探寻“人格解离症激进疗法”的实验品。朱矶现在对此深信不疑——他当然不信韦睿杰是单纯为了报复蒋世龙,韦睿杰在心理研究领域堪称博学,又充满钻研热情,自从开始研究“人格解离”,可以说是投入了极大的心血和精力……朱矶很清楚,韦睿杰骨子里的疯狂让他对蒋世龙和张细伦这种相安无事的人格解离情况一定是兴致盎然。

 

绑架、药物、激怒、封闭的环境、任由两个人格争执和厮杀……由韦睿杰目前为止的所作所为,朱矶已经可以笃定,韦睿杰这次是打定主意,要用一种医学界迄今为止无人敢赞同的激进治疗方法,来一步步完成一个解离症患者的人格重塑。

他大概能猜到韦睿杰的如意算盘:先让张细伦和蒋世龙失去理智互相憎恨对方,再让他们在彻底的无力和绝望中互相妥协,磨合,自愿放弃各自对身体和大脑的单一控制能力,开始真正意义上的融合与取舍,假如这种极端的强行改造最终真的能够形成一个全新的人格,那么这个人格必定既不是张细伦也不是蒋世龙,而是一个不存在任何“过去”、没有任何回忆的崭新的人类灵魂。

空白、破碎,但符合这个社会对单一人格的认定。

 

患者治愈,体内只得一个人格,可以重新融入正常社会,但代价是杀掉两个原本存在过的人。

朱矶脱力地坐在地上倚靠住墙面,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他现在可以做点什么?做点什么都行……他应该做点什么才对……

朱矶垂下头,嘴里低低念叨,叶劲峰啊叶劲峰,你至少应该会发现点什么对不对?!!

 

 

 

叶劲峰躺在床上,看着朱矶最后一条发给他的message出神。朱矶在短讯里说自己已经找到同事,一起回香港了,让他好好照顾妈咪。叶劲峰再回拨过去已经无人接听,可能赶着上飞机?

搞咩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都没有回家看看他和老妈……工作有这么忙吗?叶劲峰闷闷地打开手机界面,手指停在拨出键上,半晌,还是拨了出去。

 

有人接听,但不是朱矶。叶劲峰皱起眉头,问朱矶呢?对方是个低沉的男人声音,叶劲峰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这时候应该是香港晚上十一点多了,朱矶的手机怎么会在其他男人手里?

“朱矶?在旁边…不过他刚睡下喎,不好意思。”男人的嗓音懒懒的,听起来莫名欠揍。

“……你边位呀?他的电话点解在你手里呀?”叶劲峰语气很冲,脑子里有个不好的猜想。

 

“叶劲峰系咪?朱矶常常同我讲起你喎……我是朱矶的…‘好朋友’……他刚才好累,所以先睡下了……屋企有急事?需要我叫醒他吗?”男人的声音低沉温柔,言语中无不透露出和朱矶的亲密,叶劲峰突然有些意兴阑珊,简单哦了一声,说了句没事让他好好休息吧便挂了电话。

 

把手机扔到一边,叶劲峰心里堵得慌,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想到朱矶身边睡了另一个男人,他就浑身不舒服。他认识的朱矶一向都好洁癖的,同任何人都好有距离感,除了他叶劲峰之外,是不会轻易和其他人同床共枕的。

……所以是在香港交了男朋友吗?

因为自己摆明了不会回应他,所以他终于认清楚现实,把心思从自己身上抽走了……这明明是最完美的结局啊……怎么自己一颗心好似被整个攥住,又痛又不甘。

叶劲峰,你真是个扑街。

 

 

 

晨曦从天窗透进来,简单整洁又空旷的房间里安安静静,除了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虚弱的喘息声。

韦睿杰手里拿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笑眯眯走近。

“高sir,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好开心,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冷汗淋漓的高远半抬起眸子看了眼面前穿着白大褂的人,嘴里虚弱地嗤了一声。他是真的没力气了,这针致幻剂至少令他发癫了十几个钟头,他直到现在还全身肌肉颤抖个不停,头痛到想吐。

“不如让我们的朋友们看看你现在的模样?”韦睿杰笑着在笔记本上点击了几下,对面两个监控房间的壁挂电视上出现这个房间内的场景。

 

蜷缩在墙角的朱矶抬起头来,眼角通红地望着屏幕里的高远,嘴里不断说着对唔住啊高彬对唔住。另一个房间里的人眼里全是血丝,但只是笔直地站着望向监控画面,攥着拳头不出声。

高远勉强抬起头来看向监控画面,吃力地勾了勾嘴角:“哇……你们不会听了我一整晚的胡言乱语吧?难道我透露了警队机密?惨啦回去要被革职的……”

 

韦睿杰安安静静在一旁看他佯装无事地插科打诨,低头在笔记本上敲击了几下:“OK,让我们来看看大家昨晚睡得如何。”

墙面上又出现一个屏幕,是录像回放。画面左边是高远在致幻剂作用下痛苦又快乐的癫狂模样,右边是蒋世龙同张细伦的反应。

 

高远在药物作用下,脑子整个好似坏掉一样,被绑在椅子上拼命挣扎,又哭又笑还骂个不停,一会儿骂蒋世龙个扑街骗人感情不得好死,一会儿骂张细伦个衰佬人模狗样趁人之危,最后莫名其妙又开始低低啜泣,说自己浑身好热,好想被谁摸一摸,然后自顾自开始试图用身体部位去磨蹭椅背和椅面……

 

韦睿杰一脸舒适地看着监控屏幕里某个脸色铁青一动不动站着的人,又回过头望望身边咬牙切齿用眼睛剜他恨不得立马杀了他的高sir,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OK,进入正题,让我们来分析一下第一天的治疗情况。”

“对了,朱矶,你也一起看看呀,我记得这方面你都有研究。”

朱矶疲惫地抬眼,他的房间墙上亮起另一个屏幕,他现在可以实时看到和听到来自蒋世龙和张细伦房间的情况。

 

韦睿杰调出蒋世龙那间房的监控画面,调到最大,旁边的小窗口出现一些人体生理指征的分时段数据,韦睿杰抱着手臂开始自顾自分析起来:“站着一动不动,但是浑身都藏着愤恨,拳头攥紧,血压上升,肾上腺激素往上飙,好明显是完全被激怒,好想杀我咯?蒋世龙?其实也有可能是张细伦……不过…很可惜,第一天的治疗失败了。”

 

“只要你…或者说‘你们’…还会对高sir身上发生的事产生情绪波动,说明‘蒋世龙’或者‘张细伦’的人格还残留在这副身体里面……对我来讲这就叫做‘治疗失败’,明唔明呀?”见监控屏幕中的朱矶呆呆地看着前方不作声,韦睿杰贴心地给另一边监控屏幕里的人解释道。

 

“韦睿杰…劲峰马上就会找到这里…你现在停手还来得及……”朱矶木木地眨了眨眼,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叶劲峰?我给他发了短讯,说你已经回了香港,他收到短讯后就无声响了喎……”韦睿杰扶了扶眼镜,“血缘关系这种东西,终归是老天强加的……他可能都觉得很困扰,所以随口问一句,意思意思啫。”

 

朱矶咬紧牙关,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眶里涌出来,他倚着墙面,双臂抱紧膝盖,尽量把自己缩得更小只一些,他觉得自己很没用,救不了高彬、蒋世龙和张细伦,也对叶劲峰和妈咪来讲一点都不重要。

 

“朱矶,承认吧,你其实都不算一个多正常的人……”韦睿杰像是突然把兴趣从一边转移到了另一边,看着监控画面里不住掉眼泪的朱矶嗤笑道,“我早就发觉了,你其实为了融入这个社会做了很大努力吧?装作自己是个有血有肉,会为别人的痛苦而痛苦的人?”

朱矶讷讷抬起脸来,隔着监控镜头与韦睿杰对视,湿漉漉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除了你母亲同叶劲峰,你其实不会对他人的遭遇产生任何情感波动对不对?虽然你可以学会用动作表情来表达一个普通人的喜怒哀乐,但是身体本身是不会骗人的。”韦睿杰轻点了几下键盘,小窗口出现朱矶的各时段人体生理指征,即使是在听到被绑住的高远发出撕裂的叫骂和痛苦的呻吟时,各项指征都稳定在一个正常的水平。而只有在刚才韦睿杰提到叶劲峰收到他的作假短讯之后再无回应,朱矶的各项情绪指标才有了剧烈的波动。

 

“朱矶,不要对现实抱有幻想了,其实我们才是一类人。”韦睿杰笑得很真诚。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我同你不是一类人……”朱矶咬着嘴唇,通红的眼角泪痕未干,“我承认…我有情感缺失人格障碍……但我从来没想过主动伤害他们……我同你不一样……”

“但你为了你母亲和叶劲峰差点把蒋世龙送进监狱对不对?还拜托我给他洗脑,让他代替叶劲峰背上连环杀手的罪名,对不对?只要是为了你母亲和叶劲峰,你可以轻易变成魔鬼,对不对?”

 

”朱矶,你不要听他乱讲……你和他不一样……”

被折磨了一宿的人虚弱却笃定的声音隔着监控影像传递过来,朱矶像一个在水中拼命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惶惶然抬头去找寻声音传来的方向。

“高彬…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细蒋生……是我把事情变得复杂,是我引狼入室让韦睿杰可以随意伤害你们……”朱矶望着被捆在椅子上筋疲力竭的人,嘴角扯起一个抱歉的笑容,他知道韦睿杰一定正看着他依然稳定的生理指征暗暗发笑。他很清楚,无论他怎么辩解也不能抹杀他的确是个冷血动物的事实。

 

可是他不是故意要骗人,也不是想讨好这个正常人的社会,他只是不想让母亲担心,以及想离叶劲峰近一点。

他的双胞胎哥哥生性率真、情感丰富,像一个小太阳,天生就是吸引人的性格,身边从来不缺朋友和伙伴,他很清楚,想要同对方做一对亲密无间的双子,至少要假装自己也是一个正常人。

 

“哥…哥你怎么不来救我啊哥……”朱矶把头埋进臂弯,无助得像是回到了十岁那年那个阴冷滑腻的夏天。

 

 

TBC


-------


今晚又有糖暴雨了,开心!!!请不要考虑我的感受,尽情塞我一嘴甜吧谢谢🥰🥰🥰





人参意义唯克己尔

【反黑路人甲/刑侦日记】蝴蝶效应(三十)

(三十) 


线索断在槟城,张细伦站在烈日下发呆,他已经到了随手抓住身边走过的一个人就问对方有没有见过高远的地步,偶有感到被冒犯的人皱着眉头要发作,朱矶忙走上来小小声抱歉,说我哥精神状态不好,对唔住,对方一听,痴线噶?便也不好再追究。 


张细伦坐在台阶上喃喃,说如果是世龙一定有办法的,如果是世龙一定可以找到高远的,我真的很没用,我除了给他们添麻烦乜都唔会……朱矶刚叹完一口气,突然手机嗡嗡响起,他看是劲峰打过来的立马接起。 

“朱矶,有人话今早在升旗山的酒店见过一个同照片里的人很像、讲广东话的男人,不过不能肯定是同一个人……” ......

(三十) 

 

线索断在槟城,张细伦站在烈日下发呆,他已经到了随手抓住身边走过的一个人就问对方有没有见过高远的地步,偶有感到被冒犯的人皱着眉头要发作,朱矶忙走上来小小声抱歉,说我哥精神状态不好,对唔住,对方一听,痴线噶?便也不好再追究。 

 

张细伦坐在台阶上喃喃,说如果是世龙一定有办法的,如果是世龙一定可以找到高远的,我真的很没用,我除了给他们添麻烦乜都唔会……朱矶刚叹完一口气,突然手机嗡嗡响起,他看是劲峰打过来的立马接起。 

“朱矶,有人话今早在升旗山的酒店见过一个同照片里的人很像、讲广东话的男人,不过不能肯定是同一个人……” 

 

张细伦在一旁听了个大概,已经是迫不及待拉着朱矶要走,朱矶没办法,只得同劲峰草草道了谢便挂上电话。电话那头的叶劲峰讷讷地看着手机屏幕挂断的信号闷闷不爽,以前朱矶和他打电话好有耐心的,现在动不动就挂他电话,托他找人打听消息都这么敷衍了事。 

“到底是不是钟意我啊?!呃我呀?!”叶劲峰没好气地将手机扔到一旁,气呼呼地钻进后门帮老妈清点店铺仓储。 

 

 

 

被绑在椅子上的高远无聊到打了个盹,睡眼惺忪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韦睿杰还坐在书桌前捧着书和手边的资料写写画画。被绑住手脚太久血液循环都成问题,高远疲惫地挣扎一番无果之后,无可奈何地拖长了语调:“Doctor韦啊,蒋世龙真的同我没关系了……你抓我过来纯粹浪费你时间啊……” 

 

“无聊啊?无聊看看电视咯?”韦睿杰从书堆里抬起头来,按下手里的遥控器,对面墙上的屏幕亮起来,两个男人在一间酒店门口四下张望的影像清晰可见。 

“……世龙……细伦!!朱矶!!”高远冲着屏幕里的人大喊,可惜隔着屏幕没人能听到他的声音。他用力挣扎着想摆脱捆绑在身上的绳索,镶嵌在地上的椅子令他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韦睿杰你到底搞乜鬼啊?!!你放过蒋世龙喇好唔好?!!他从来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冷淡嘴脸,他无心的……你放过他好唔好……”高远从咬牙切齿到无力地垂下头呢喃,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张细伦跑到前台拿着高远的警服照问有没有人见过这位阿sir,前台姐姐看看他又看看一旁的朱矶,转过头来问他是不是叫William蒋世龙。 

不等旁边使眼色的朱矶有时间拦下他,他已经一个劲点头道是。朱矶扶了扶额头,突然觉得比起张细伦,可能叶劲峰都要机灵些也说不定。 

 

张细伦拿着前台姐姐递给他的房卡,正打算同朱矶上楼,前台姐姐礼貌地笑着,说预约登记写明只能William蒋世龙先生一个人入住,其他人不可以上楼。朱矶追问预约信息谁登记的,前台姐姐只说不知道,是登记系统这样提示,张细伦一脸“交给我吧”的表情,叫朱矶在楼下等,他一定能完完整整带着高远下来,朱矶心里疑惑渐增,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正在经历什么,需不需要报警。算了,在下面看看情况也好。 

正打算掏出手机,身边突然出现两名身材高大壮硕着制服的酒店安保人员,朱矶心里咯噔一下,佯装无事地掏出眼镜布擦了擦镜片,脑子里飞快地复盘着所有信息:张细伦同蒋世龙的身份,高彬同蒋世龙的关系,偏偏发生在马来西亚的绑架,对方一切尽在掌握的原因…… 

 

 

张细伦一个人拿着房卡上楼,找到对应房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店是以往殖民地时期英国人驻军撤离后留下的老旧别墅翻新而成,张细伦总觉得布置相当怀旧风的宽敞房间里阴森森的令人不太舒服。 

 

张细伦上楼足足有五六分钟仍然没有动静,朱矶便借口要去上洗手间想摆脱两名安保的监视,哪知道下一秒便被双手反剪住动弹不得。前台姐姐挂上电话,一脸不好意思地道歉,说不好意思,最新的指示是你也要一起入住,我们为你准备了另外一间套房。 

 

 

 

高彬看着监控画面里被各自禁锢在房间里的两个人,只觉浑身冰冷。 

“你到底要做乜野啊韦睿杰?!大费周章绑我又监禁他们两个?!你系咪癫咗呀?!”高彬垂下头去,韦睿杰是个变态早已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可他搞这么复杂到底是想干什么?看他这样异国他乡一呼百应的架势,要报仇的话,直接杀了他或者杀了蒋世龙都不是难事。 

 

“不用着急,我现在就让你们几个连线。”韦睿杰笑着打开语音控制,监控房间里的声音立即充斥在高彬耳边。 

“细伦!!朱矶!!” 

高远大声喊他们名字,听到声音的两人均是转过头,来对着监控房间墙面一个摄像头模样的设备惊喜不已。 

“高远!!太好了你没事!!”“高彬!!你在哪里?!!” 

 

张细伦同朱矶似乎不能互相听见,但他们两个可以听见他的声音,他也可以分别与两人正常交流。高远抬头瞪了一眼韦睿杰,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很nice的,你们现在可以自由聊天了。” 

“韦睿杰?!!” 

韦睿杰的声音立刻被朱矶认出来,朱矶咬着牙泄气地锤了锤身边的墙面,他早就该察觉到哪里不对,在高彬去了马来西亚而madam星无意间告诉他“好巧韦医生都向特案组请了半个月假去马来西亚回访病人”的时候。 

 

“朱矶,我记得你都有研究‘人格解离’?”韦睿杰若无其事地对着朱矶的监控画面淡淡发问,“你应该知道能够真正参与到帮助患者进行人格整合,这种机会有多难得。” 

“韦睿杰你讲咩呀?!我同世龙不需要人格整合!!我同世龙相处得好好啊!!”另一边的张细伦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在监控画面中虚张声势地张牙舞爪。 

 

韦睿杰却并不搭理张细伦,只是同朱矶交流:“你一定也知道,人格融合最难的一点就是所有人格必须从内心深处接受‘整合’,不是被迫,而是自发的妥协和认同。” 

“所以你不要白费心机了,张细伦和蒋世龙不符合这个前提条件,更别说一开始根本没有一个稳定持续性的治疗介入。”朱矶冷冷地开口,韦睿杰的想法太疯狂,“人格融合”的成功率一向很低,稍有不慎还会危及这具身体内原本趋于稳定的两个人格。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对这个病例已经断断续续介入很久了,更何况……”韦睿杰看看身边对他怒目相向的高远,“现在我还有高sir帮我。” 

“韦睿杰你唔好伤害高远啊!!我答应你啊!!我接受融合!!”张细伦在一旁用力点头,“你告诉我啊,我该点做???” 

 

韦睿杰置若罔闻,突然转身狠狠扇了高远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透过监控设备传导至画面中的两间酒店房间,朱矶咬紧牙关大骂出声,韦睿杰却愈发兴奋起来,对着恶狠狠盯着他的高远反手又是一巴掌,再一巴掌,再一巴掌。 

高彬每一下都打得脸歪在一边,没几秒两边脸颊均是高高肿起,却仍旧一次次地转正过来死死盯着韦睿杰,很轻蔑又不屑的表情。 

 

“你要找的是我,放开高彬。”冷淡阴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因为隔着监控设备的缘故,有轻微失真。韦睿杰兴奋地扶了扶眼镜,看着画面中气场完全不一样的人,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 

“蒋、世、龙……William……好耐冇见……” 

 

对面的人仍旧一副冷冰冰的傲慢表情,根本没有任何认出他的迹象。韦睿杰的目光隔着镜片都露出嗜血的恨意,一旁的高远动了动红肿流血的嘴角,语气平静地笑道:“韦医生,反正你也杀了不少人,多杀我一个也无妨咯?你要真觉得用我可以要挟蒋世龙,你直接杀了我不就报复他了?” 

韦睿杰没作声,忽然蹲下身来平视他,眸子里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病态:“高sir,你好聪明好会激将……但是你错了,我不只是想报复他,我是要彻底摧毁他。他好高傲,好不可一世的嘛?我偏要他否定自己的存在价值,我要他心甘情愿放弃掉现在的所有,我要他自己选择消失,同张细伦完成‘人格融合’。” 

 

“我自愿融合就可以了是吧?OK啊,无问题,我接受,”蒋世龙挑衅地勾了勾唇,“只要你有本事做到,绿、眼、佬。” 

“嗤,你个扑街……”脸被打到高高肿起的高远看着监控画面摇着头发笑,果然是他认识的蒋世龙,讨厌得令人发指。 

“……你记得我?”韦睿杰有片刻的失神,他以为蒋世龙没有认出他。他有一只绿眼这个秘密,只有孤儿院的那群人知道,而William是里面最冷漠最视他若无物的那个。 

 

“记得,点会唔记得,Ben系咪?”蒋世龙轻蔑地笑了笑,“张细伦的跟班,两个可怜虫,被打也不敢还手,活着不知道有咩用。一对废柴。” 

“蒋世龙,你不用激怒我,在我身上找破绽。我不是当年那个Ben,我现在活得很好,现在只需要你配合一下,我就可以下半辈子都过得非常开心。” 

“在监狱里面?”蒋世龙冷漠地挑了挑眉。 

 

“有这种可能……不过你现在最好关心你自己的事。”韦睿杰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管针剂,不理会高远瞪大眼睛的死命挣扎,对住从他被撕破的衣袖里裸露出来的胳膊稳稳扎进肌肤,再缓慢推射入静脉。 

高彬发出一声闷哼,又怕被蒋世龙听见,咬着牙吞下所有不适,只是身体本能的颤抖无法抑制。 

“韦睿杰!!!你对高彬做了什么?!!”听见高彬抑制不住的急促喘息声,蒋世龙的怒意已经蓄满,一拳重重锤向一边墙面,整个人低吼着像是要即刻炸开。 

 

“我请高sir体验一下致幻剂的美妙,第一次而已,剂量不大,但是说不准以后高sir会不会胃口越来越大?”韦睿杰笑得病态,在高远难以置信的目光凌迟下施施然起身,对着监控画面中不断用手边物品砸向墙面的人淡淡开口,“我不会介入你们的融合过程,每天上午九点我会准时出现在你们面前,检验你们的融合成效,顺便为高sir补针,直到确定你们已经完美融合成一个全新的人格为止。” 

 

“韦睿杰!!!你这个疯子!!!变态!!!”眼见事态完全失控的朱矶在一旁破口大骂,最终也没忍住操起手边的台灯砸向监控摄像头。他看不见高彬现在的处境,也听不见蒋世龙和张细伦在另一边是什么情况,他只知道自己现在被困在门窗都无法打开、没有手机和任何通讯工具、完全孤立无援的房间里,眼睁睁看着一切慢慢滑向未知的深渊。 

 

而蒋世龙只是沉默地倚靠在墙面上,看着拳头上伤痕累累的血迹发呆。 

 

 

TBC



LOFTER

让兴趣,更有趣

简单随性的记录
丰富多彩的内容
让生活更加充实

下载移动端
关注最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