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福特生成的白愁飞×刘下来的CP名
我真的笑裂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来评一评
刘芳白世 白世刘芳 哈哈哈哈哈哈哈感觉是贵人
白度一下 你就知道??
甘白下风 这个挺好的好霸气
白璧无下 适合古代设定?。。
飞来横祸 呃。。那种欢喜冤家的??
刘月飞雪(霜) 对不起我脑子里真的会是窦娥冤。
醋刘白菜 很丰富了。。又有大白菜又有老大的成分
刘言飞语 其实挺好的。。就是意蕴不搭
来而无往飞礼也 很有文化。
40万词语里bai和xia凑一块的概率好小啊。。
0.015%。。
说实在白舸争刘挺好的。谢谢那位朋友。
我真的笑裂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来评一评
刘芳白世 白世刘芳 哈哈哈哈哈哈哈感觉是贵人
白度一下 你就知道??
甘白下风 这个挺好的好霸气
白璧无下 适合古代设定?。。
飞来横祸 呃。。那种欢喜冤家的??
刘月飞雪(霜) 对不起我脑子里真的会是窦娥冤。
醋刘白菜 很丰富了。。又有大白菜又有老大的成分
刘言飞语 其实挺好的。。就是意蕴不搭
来而无往飞礼也 很有文化。
40万词语里bai和xia凑一块的概率好小啊。。
0.015%。。
说实在白舸争刘挺好的。谢谢那位朋友。
舍浮华18(帝林白愁飞)
18
帝林赶着马车进了安城,安城守郡没想到君主亲临,手忙脚乱安排行苑。
路上帝林听见白愁飞小声哭泣,停下马车他探身进去,不由分说拉过白愁飞给他度气。这生硬的动作丝毫都不旖旎,带着点公事公办的冷漠。度完气帝林也不看他一眼,又自行坐到车厢外赶车去了。白愁飞更委屈了,蛇尾褪去,变成双腿,他盘着腿一个人坐在马车里津津有味地小声哭起来。
得到了灵气滋养,加上白愁飞本身特殊体质强悍的愈合能力,他腿上可怖的伤口在慢慢愈合。
帝林坐在马车车厢外驾着马,侧耳听白愁飞动静,听着听着忍不住嘴角微扬,小傻蛇在边抽泣边小声埋怨,说帝林大笨蛋好狠心,都不来抱着自己。
现在有体会到落差了?想要抱了。那会嘴硬心狠手...
18
帝林赶着马车进了安城,安城守郡没想到君主亲临,手忙脚乱安排行苑。
路上帝林听见白愁飞小声哭泣,停下马车他探身进去,不由分说拉过白愁飞给他度气。这生硬的动作丝毫都不旖旎,带着点公事公办的冷漠。度完气帝林也不看他一眼,又自行坐到车厢外赶车去了。白愁飞更委屈了,蛇尾褪去,变成双腿,他盘着腿一个人坐在马车里津津有味地小声哭起来。
得到了灵气滋养,加上白愁飞本身特殊体质强悍的愈合能力,他腿上可怖的伤口在慢慢愈合。
帝林坐在马车车厢外驾着马,侧耳听白愁飞动静,听着听着忍不住嘴角微扬,小傻蛇在边抽泣边小声埋怨,说帝林大笨蛋好狠心,都不来抱着自己。
现在有体会到落差了?想要抱了。那会嘴硬心狠手辣的小蛇呢?
看来还是自己以前太惯着他,什么都由着他了,小孩做错还是得要罚,他才能长记性下次不犯同样的错。
行苑门口,帝林停下马车,掀开帘子,弯腰把白愁飞抱起来。
缩在帝林怀里白愁飞给他一个哀怨的眼神,抿紧嘴不说话。帝林也不看他,径直往里走。
把人放到榻上,帝林站起身,白愁飞牵着他的衣服角。也不说话,拿眼睛看着帝林,帝林低头看那秀白的手拉着自己深墨绿的衣袍,他扯着衣袍角,把衣服从那人手里抽出来。
外面的雨还没有停,他们俩淋了那么久的雨,尤其白愁飞又在雨水泥泞的地里躺了半天,浑身脏的像个小泥猴一样。
估计白愁飞也不知道此刻自己有多狼狈,连脸蛋上都有黑乎乎的泥印,就这他还想色诱?
帝林又好气又好笑。
帝林不去看刚刚他抽出衣袍后白愁飞一脸失望的表情,背对着白愁飞,“能不能动?把脏衣服脱了去洗洗,换身干净衣服。”
“哦。”
帝林转身出去关上门,听见白愁飞哇的哭出了声。
帝林去隔壁房间,泡了个热水澡,冷雨里东奔西走的寒意都被祛除,他舒适地松口气。
洗完澡换了干净舒适的衣服后,帝林这才觉得饿,饥火烧得他抓心挠肝的难受。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几天几夜都没怎么好好正经吃过饭。现在尘埃落定,他才觉得自己又饿又困,浑身疼。他只想好好饱餐一顿,然后美美睡一觉。
白愁飞那边自有守郡安排人伺候着,帝林披散着微湿的长发由着一群侍从伺候着他,换了一条又一条干布巾包着他的长发吸水,帝林坐在桌子前喝着汤。
吃饱喝足,侍从把席面撤下去,送上来一壶好茶。头发也干得差不多了,帝林挥手让人退下,走到里屋去补眠。
白愁飞那边也一样有人伺候着他洗漱吃饭更衣。
白愁飞食不知味地吃了两口,放下筷子,“帝林呢?”他敢直呼帝林的名讳,可别人不敢,侍从低头小心地答,“回公子的话,君主已经歇息了。”
白愁飞没滋没味地哦一声,抬手示意,“行了,你们也下去吧。”
白愁飞躺在床上睡不着,悄悄下床,走到帝林房间门口,门口侍卫正要说话,白愁飞抬手阻止,“别说话,不要打扰他休息。我就进去看他一眼。”侍从往后退开一步,白愁飞小心推开门走进去。
帝林这几天实在太累了,要换成以往有人进来,他一定都惊醒了,可今天他身心放松了,酣然入睡,不知道白愁飞站在床边看了自己多久。
白愁飞在床边坐下,想伸手摸帝林脸,又怕吵醒他。他看着帝林觉得几天没见他,帝林瘦了有点憔悴,刚刚沐浴后刮了脸,白愁飞回忆在河边时,帝林下巴上的青色胡茬很醒目。
帝林一向都是整洁利索的形象,哪会有这么狼狈不注重仪表的时候。白愁飞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从都城到安城,他快马加鞭地用了三天多快四天才到,帝林只用了两天多就赶来了。
他几乎是没吃没睡呀。
一国之君潦草狼狈不注重形象地赶到自己身边,只为来阻止自己伤害自己。
这样的帝林,还要质疑他的爱吗?
白愁飞问自己。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站起来,慢慢走出去。
“君主,您休息时白公子来过。”侍从伺候帝林穿衣服时低着头小声禀报。
帝林顿了一下,“哦?他来干什么?”
“回君主。他进来看您,待了一会儿就回自己房间了。”
帝林听了不置可否,看窗外,“雨停了吗?”
“回君主,停了。”
“去吧,把安城的守郡官吏都叫来。”
帝林也不闲着,领着大小官吏去视察,这场降雨太急雨量又大,城内有些地方排水不及时,很容易内涝。
帝林忙了两天,又是视察民情又是勘察地势,为日后开渠做准备,脚不沾地地忙了三天后,启程返回都城。
来的时候,换马不换人漏夜奔袭,回去的时候,帝林不想再骑马,他两条大腿内侧现在还红肿着呢。他依靠在豪华的马车柔软的靠背上,顺手翻着一本杂书。
这几天都没时间和白愁飞谈一谈,也不知道白愁飞想通了没有。
白愁飞坐在马车里,无聊的很,他撩起车帘子往前看,前面那驾马车里有帝林。
他想到帝林,想到他身上好闻的气味。白愁飞闭上眼想象,帝林身上的味道带着松柏冷冽又宽厚的气味,可能是他熏衣服惯用的香料吧,白愁飞觉得那个气味令人无比心安。
他想帝林了。
想他的拥抱,他的怀抱宽阔,双臂有力,被他搂在怀里,白愁飞只用做个什么都不要用脑的小朋友,把自己交给他就好了。
杀我们的人一路追到了破庙,我们已然精疲力尽,师兄更是为了护我身中数刀。
我用手护住腹部,竭力的躲避着,可看着师兄渐渐不抵的样子,还是用力捂住了嘴,不想哭声分了他心神。
有一人想过来向我动手,师兄生生挨了一刀,硬是冲了过来,将那人斩杀在地。
经过一番恶战,师兄握着血淋淋刀撑着自己,我赶紧跑去扶住他。
刚才无坚不摧的师兄突然羞愧的对我说:“师妹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我抱着他的手臂,心疼的吹着那些伤口说“师兄,跟着你我从来都没有后悔,只是……”我摸了摸肚子“我就怕孩子不能平安出生。”
师兄一瞬间握紧了我的手,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真的?”
我将他的......
杀我们的人一路追到了破庙,我们已然精疲力尽,师兄更是为了护我身中数刀。
我用手护住腹部,竭力的躲避着,可看着师兄渐渐不抵的样子,还是用力捂住了嘴,不想哭声分了他心神。
有一人想过来向我动手,师兄生生挨了一刀,硬是冲了过来,将那人斩杀在地。
经过一番恶战,师兄握着血淋淋刀撑着自己,我赶紧跑去扶住他。
刚才无坚不摧的师兄突然羞愧的对我说:“师妹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我抱着他的手臂,心疼的吹着那些伤口说“师兄,跟着你我从来都没有后悔,只是……”我摸了摸肚子“我就怕孩子不能平安出生。”
师兄一瞬间握紧了我的手,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真的?”
我将他的手放在我肚子上肯定的点了点头:“真的!”
师兄眼中滚出热泪,紧紧抱住我:“原来上天终是待我不薄,师妹放心,我一家三口一定会平安无忧的!”
我们二人相互依伴,仿佛有了无尽的勇气来面对未来的风风雨雨。
【刘宇宁x你】心门失火,殃及池鱼
1
“叮~”电梯到达的声音和手机铃声同时响起。
你拖着半好的腿,深一脚浅一脚地踏上酒店柔软的地毯。
一抬头就看见有带着工作牌的人站在门口等你。那是《池中若梦》剧组安排过来的人。
《池中若梦》是你花费了三年时间打磨的一部双男主悬疑古装剧本,讲述的是一个江湖客和大理寺少卿携手破奇案的故事。
在将《池中若梦》卖出去的那一瞬间,你压抑不住心头的激动,从沙发上摔了下来,脑袋撞了一个包,更为严重的是,半月板伤了。
因此你只好错过选角现场。
【给小呆买别墅的N:得,见帅哥的机会没了。】
【池鱼:不用您操这心,以后等我成了大编剧,有的是机会】
“给小呆买别墅的......
1
“叮~”电梯到达的声音和手机铃声同时响起。
你拖着半好的腿,深一脚浅一脚地踏上酒店柔软的地毯。
一抬头就看见有带着工作牌的人站在门口等你。那是《池中若梦》剧组安排过来的人。
《池中若梦》是你花费了三年时间打磨的一部双男主悬疑古装剧本,讲述的是一个江湖客和大理寺少卿携手破奇案的故事。
在将《池中若梦》卖出去的那一瞬间,你压抑不住心头的激动,从沙发上摔了下来,脑袋撞了一个包,更为严重的是,半月板伤了。
因此你只好错过选角现场。
【给小呆买别墅的N:得,见帅哥的机会没了。】
【池鱼:不用您操这心,以后等我成了大编剧,有的是机会】
“给小呆买别墅的N”是你连续聊了四年的粉丝,四年前,你还只是个苦命扒榜愁灵感的小说作者,偶尔写写同人文。
而这位男网友,就是因为当年的一篇角色同人文成为你的粉丝。
为什么要强调男网友?
因为当年你写得更多的是角色梦女,他第一次来私下联系你的时候,你还亲切地喊他“姐妹”,不过后来他以各种方式力证自己是个男人,你也就不得不相信了。
只不过你确信他是男同。要不然怎么可能喜欢你写的角色梦女?那可是梦女啊喂!
【池鱼:你就说,你想要谁的签名吧】
【给小呆买别墅的N:刘宇宁吧,他唱歌好听。】
他绝逼是男同!!!
2
前段时间剧组的导演拍板,定下刘宇宁和檀健次两人主演。
江湖客隋川由刘宇宁出演,他身上的江湖气息绝对足够,就连开嗓都是肆意放荡的感觉,再加上一双眼睛狭长,很适合正邪难分的前期,而坚持正义道路的后期,坚毅的眼神就要靠演技加持。
大理寺少卿方时君由檀健次扮演,当时导演给出的理由主要有两个,一是长得十分标致,他的官服造型是肯定能够爆的。二是他本身的气质,古代编制是加分项。还有一个附加原因——导演是檀健次十年老粉。
剧组围读的日子就定在今天,你照通知按时来到了酒店。
“池鱼老师?”对面的工作人员是个短发女孩,戴着一副框架眼镜,看着就可爱。
她见你点了点头,接着就自我介绍说:“老师叫我小赢就好,这边走。”
小赢注意到你受伤的腿,坚持要扶着你走。
进门后,一屋子人都朝你望过来。
你感觉到自己的局促,说话都不由得结巴了起来:“不、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在场众人都知道你的腿伤,并未说什么,还有配角演员站起来要给你让个方便的位置出来。
你一边说了上百个谢谢,一边往他们让出来的位置挪。
座位旁边是一个女演员,再往前就是一身常服没做造型的刘宇宁。
奈何椅子和墙壁挨得有些紧,你根本没注意到椅子腿儿,一脚踢上去,如果不是有人一把抓住你的手臂,现在你没准儿正扑倒在人家女演员身上。
不过你直起身子之后,才看清抓住你的不是女演员,而是刘宇宁。
果然长得高手伸得就是长,中间隔了一个人都还能精准抓住你!
你反应很快,立马从他的手掌心里挣脱出来。
不太好,不太好,这要是闹出了个什么乌龙,那可就亏大发了,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都要栽在这儿了。再说了,怎么可以辜负喜欢了我四年的忠实粉丝!
你抚了抚心口,总算是坐下了。
房间内很快安静下来,你也安安心心翻开剧本,当第一句话蹦进眼睛里的时候,你的脑海就已经自动代入了刘宇宁和檀健次的脸。
【方时君:大理寺查案!闲杂人等速速退下!】
【隋川背对着方时君,压了压遮掩着上半张脸的斗笠,只露出瘦削的下颌和微微上翘的嘴角:我偏要插手,你当如何?】
【方时君一挥手,示意身后的属下:拿下!】
【谁知,方时君的带来的人一个个全部倒下。
【隋川:廷尉大人,不知道今日,是谁拿下谁呢!】
磕cp的脑子不知不觉又长出来了,你表面上波澜不惊,心底里却早已翻起大浪。
拿下?谁拿下谁?怎么拿下?
“咳咳。”不能再想象下去了,你赶紧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忽然感觉有一道目光在偷偷盯着自己。
你拿起剧本悄悄遮掩住眼神,暗中观察那道目光的来源,但最终还是未能有结果。
沉浸在磕cp的快乐中,时间过得很快,导演拍桌宣告今日的围读结束,你便也找寻着机会想跟刘宇宁要个签名。
你扶着墙慢慢吞吞地装作腿伤很严重的样子走在前面,路过的演员制作人们都一一跟你打过招呼后就迅速地走了。
直到刘宇宁抱着他的大水壶和剧本走上来,开口就问:“池鱼老师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他怎么知道?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你望着顺毛素颜的刘宇宁,镇定下来回答:“这么容易就被看出来了啊哈,那个,我有个朋友,他觉得你唱歌很好听,知道你接了这个本之后就跟我说想要一个你的签名,不知道行不行?”
刘宇宁立刻笑出来,“当然可以。”然后十分利索地在你带来的笔记本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谢谢。”
“诶你们还不走吗?”这时候导演最后一个走出门来,发现你们两人还在走廊里聊着什么。
刘宇宁马上回答说:“哦是我想再深一步了解隋川这个人物才跟池鱼老师多聊了两句。”
导演说:“聊也别站在这儿聊啊,池鱼老师这腿得休息着吧,你俩加个微信聊不挺好?”
“行行,马上就加。”
3
回到房间后,你点开刘宇宁的聊天框,一条新消息都没有。
于是你找到置顶的N,将笔记本上的签名拍照发了过去。
他很快回了消息。
【给小呆买别墅的N:你真要到了!】
【池鱼:说到做到】
【给小呆买别墅的N:他真人怎么样?】
【池鱼:哪方面?】
【给小呆买别墅的N:长相性格啥的都说说呗。】
你在屏幕前迟疑了一下。
【池鱼:你……不是他毒唯吧?】
【给小呆买别墅的N:。。。不是。(无语)】
【池鱼:那行。他今天素颜,下巴上的胡茬比较抓眼,皮肤又白又亮,我本来还想让他给我推荐美容院的。性格温柔是真的,说话也挺有礼貌】
【给小呆买别墅的N:没了?】
【池鱼:我紧张得要死,就跟他说了两句话,你还要我能看出什么!】
对面沉默了十分钟。
【池鱼:不过我今天在现场觉得很奇怪】
【给小呆买别墅的N:怎么了?】
【池鱼:我总感觉今天有人在背后盯着我】
要买别墅那人又不说话了。
【池鱼:难道是我最近惊悚小说看多了?】
【给小呆买别墅的N:有可能。】
你顺势躺在床上,又鬼使神差地点开刘宇宁的对话框,发现屏幕上显现的是“对方正在输入…”
可是你等了很久,也仍然没有一条消息发送过来。
4
接下来的几天围读,倒是没有了那道灼人的目光,这令你更加确信是自己最近看惊悚小说看入迷了,大白天的也产生了幻觉。
剧组很快进入拍摄阶段,借着腿伤的名义,你尽量躲着不去片场。
令你感到很奇怪的是,刘宇宁经常找你聊天,一开始就探讨剧本、分析人物,像个邀功的孩子似的,但是从他的言语当中又能感受到他对剧情的分析是很清晰的,完全没有必要来专门问你。
到后面,他开始暗戳戳问你的喜好,并且表现得十分附和与讨好。
除了这些之外,他讲话有趣,时而爱犯贱,和你的默契度高得离谱。
与此同时,你跟N的聊天逐渐变少,就连小火花都差点忘了。
【刘宇宁:后天开机你会来吧?】
【池鱼:不一定】
【池鱼:腿还没好全】
【刘宇宁:来吧。我给你专门准备个轮椅。电动的那种。想去哪我推你。满场跑都行。】
【池鱼:您破费】
【池鱼:就想让我欠你个人情是吧?没门】
开机那天你瘸着一条腿来到现场,一眼就能看见人群里最突出的那个脑袋,摸索着站在人群边上,倚着一张桌子,休息休息脚,顺便躲个太阳。
没过多久,你就发现刘宇宁频频转头,好像在人群里找谁,没看到人影便低下头摸出了手机。
【给小呆买别墅的N:在干什么?】
!
几乎是同时!不!这不可能!可怕的直觉直冲脑门。
我写了成百上千篇五花八门的梦女,你现在告诉我——喜欢我四年的男粉是正主?!
别慌别慌,万一是巧合呢?
冷静下来之后,你打算试探一下。
【池鱼:在无聊】
消息发出去的一瞬间你抬头,谁知导演正好把演员叫上去拍照合影。
“池鱼老师!”从人群里穿过来一个女孩,是小赢,“池鱼老师,我们去合照吧。”
你只好收了手机,点头挂上招牌微笑回答:“好好。”
跟着小赢一路走过去,你就在心里默默回忆着这四年来跟N的所有相处。
N说,他在娱乐公司上班,公司名字不方便透露。
没关系,网友嘛,保护自己隐私可以理解。
N说,小呆是他养过的一只小猫,前几年生病去世了,本来想改网名的,但是想着为了纪念它,还是没改。
你知道刘宇宁有一只小狗叫呆米,名字相撞倒也很稀松平常。况且你看过小猫的照片,当时为了不再提起N的伤心事,后面就没再提过小呆。
之前给N寄过礼物,他的收货地址也是定位在普通的小区里。
再说了,哪有人会费尽周折要自己的签名啊?他图什么啊?
不知不觉中,你已经走上了台前,收起思绪,抬头就盯上刘宇宁的眼睛。
有过一瞬间的闪躲,但还是想努力从他眼底看出些什么来打翻之前所有的论据。
“池鱼老师这是?换了个造型就不认识我了?”
他一说话,你便撇开了头。
为什么要打翻之前的论据?我在期待着什么?
心中装着莫大的疑惑,以至于散场时,刘宇宁叫了你好几声才听见。
“池鱼老师,上车聊聊?”
刘宇宁打开车门,呆米就冲了出来,他抱起漂亮的小狗,摸了摸她的头,转头冲你说道:“我的狗,叫呆米。”
他又将呆米放下,领着你上了车。
车内一时间空气凝固,只有呆米欢快地吃着火腿肠的声音。
你问:“你要跟我聊什么?”
刘宇宁挠了挠头,欲言又止:“我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你皱着眉头盯着他,直到他觉得心虚,你才开玩笑地说:“你不会要跟我表白吧?虽然我年轻貌美有才华,但我的内心还是把事业放在第一……”
“你怎么知道?”
?
你笑着的脸迅速严肃起来。
知道什么?知道他要跟我表白?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随口开个玩笑?喜欢我?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配得上?我要是答应了那我不得被骂死?
“我、我那个、我有喜欢的人了!就这样!拜拜!”你拉开车门跳下车,飞快地蹦着逃跑了。
5
【池鱼:大兄弟我对不住你】
【给小呆买别墅的N:?你要弃坑了?】
【池鱼:什嘛什嘛什嘛!不是这个!】
【给小呆买别墅的N:那是啥?】
【池鱼:是这么一回事你喜欢的男人跟我表白了然后我说我有喜欢的人以此来回绝他但是我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你你能明白吗】
【给小呆买别墅的N:你表述能力什么时候这么差了?还有什么叫我喜欢的男人?我什么时候喜欢男人了!(脏话输出)】
【给小呆买别墅的N:还有啊。你后面那句话。意思是你喜欢我吧?】
【池鱼:好像是这个意思】
【给小呆买别墅的N:好像。?】
你没敢再回消息,躺在床上放空脑子,好像一切都乱套了。
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早上起来,N在凌晨三点左右发了一条消息。
【给小呆买别墅的N:按他的人品。他会对你很好。但我尊重你的选择。】
N在把我推给刘宇宁?为什么?难道他甘当小说里那个成全别人的男二?
之后你就罕见地躲了起来,长达个把月的拍摄,你从没去过片场,刘宇宁的消息也不再回复,N的消息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给小呆买别墅的N:你腿怎么样了?】
【池鱼:好多了,能跑能跳了】
【给小呆买别墅的N:那行。赶紧去现场拍两张刘宇宁我看看。】
【池鱼:?】
【池鱼:我跟你掏心窝子,你跟我甩心眼子?】
【给小呆买别墅的N:玩笑而已。(委屈)(委屈)】
你看着N说的话,一句话里出现用句号划分句子,这个习惯刘宇宁也有。
可怕的直觉又攀爬上脑海。
这一次,你要反其道而行之,不再用论据去论证N不是刘宇宁,而是要尽量证明N就是刘宇宁!
你计上心头。
【池鱼:刘宇宁老师,今晚有空吗?我请您和几位主演吃个饭?】
对面没回,估计还没下班,于是你找到小赢。
【池鱼:小赢小赢,你在片场吗?在的话可以发个地址给我吗?】
【赢:在片场呢,老师你要过来吗?】
【赢:(地址)】
【池鱼:我想着这么久也没去过片场,虽然剧本有问题随时都能线上沟通,但我觉得还是不如线下交流,顺便晚上请主演们吃个饭】
【池鱼:晚上有安排吗?】
【赢:没有安排】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你速度收拾了自己,奔赴片场。
小赢接你到导演身边坐下,导演见到你立马两眼放光:“池鱼老师!你写的剧本实在是太伟大了!”
“啊?”
导演拉过你的手在显示器前坐下,她指着刚刚拍摄的一段,说:“你看看!”
【方时君一人来到京郊面见幕后大boss越王爷,谁知这是越王爷早就设下的埋伏。方时君武功不敌,捂着手臂上的伤缓缓后退。】
【方时君大喊一声:隋川救我!】
【隋川身着靛蓝色布袍,头戴斗笠,从天而降,剑光一闪,说:你怎知我在你身后?】
【方时君:脚步太重。】
【隋川:明明是你听觉太灵。】
【说罢,隋川飞身上前,以一抵十,敌人统统倒下后,他扛起靠坐在树根的方时君,迅速离开。】
“池鱼老师,你告诉我,你在写的时候真的没有磕过他们的cp?”
“磕过一点点,再多就不礼貌了。”
明明是再多就过不了审了好吗!
你抬头朝场地中央看去,刘宇宁正抱着他的水壶到处张望,忽然眼睛一眯,对上了你的眼神。
他正要咧开嘴笑着朝你挥手打招呼,却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最后只是轻轻朝你点了一下头。
你把他的那些小动作看进心里,拿起手机,指了指,示意他看消息。
刘宇宁慌忙向大表哥伸手,要来了手机。
【刘宇宁:好。】
【刘宇宁:不过我刚听檀老师那边有个直播要赶。他可能不行。】
【池鱼:1】
然后你顺手拍了几张照片给N发过去。
抬头一看,刘宇宁仍然刷着手机,时不时打几个字,但N的聊天框没有亮起。
你打开微博,果然看到刘宇宁在超话空降。
好小子,今儿个我非得要找出个证据来不可。
你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片场,去周围晃了一个小时,N才回复消息。
【给小呆买别墅的N:好评。下次记得拍清楚点。】
【池鱼:自己看看就得了,不许发出去】
【给小呆买别墅的N:谨遵池老师教诲。(yes,sir)】
晚上约好的饭局,结果只来了刘宇宁一个人。这倒也怪你,你当时也只想着通知他,通过他就能让其他有空的主演们都来。
小赢不在,导演也忙着明天场景的布置,大表哥吃完两碗大米饭就出去买饮料了……你就该再亲自问问演员们的,要不然两个人对坐一个大包厢,也不会这么尴尬。
不管了!豁出去了!
你伸手拿起桌上的啤酒猛灌一口,深呼吸后问:“刘宇宁老师,如果您对剧本有什么疑问的话,一定一定要跟我说,千万别瞒着。”
“是是是。”刘宇宁微微皱着眉头回答,他怎么感觉从你的话里品出了另一种味道?
你继续点他:“隋川这个人物,他的身份和心理都很复杂,有双面性,我花了很大的心思去揣摩他,在前中期直接告诉方时君他的身份的那场戏,我觉得是一个难点。”
“但是这对他们后期的联手是一个很重要的节点。”刘宇宁也开口说道。
你在心里也不得不钦佩他对隋川的深挖和了解。
“你知道啊,”你挑了挑眉毛,“那就好。”
刘宇宁的眼神左右瞟瞟,他怎么始终觉得面前的池鱼是在说另一件事情啊?
接着,你开始了第二轮的试探。
刘宇宁的手机摆在桌上,只要你左手碰着桌子,右手给N发给消息就知道眼前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了!
【池鱼:给你三秒钟出现】
果然!桌子震动了。
刘宇宁迅速拿起手机藏在桌面下,他明显在掩盖什么。等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秘密被发现的那点子小九九已经显露无疑。
“你就是N!”你拍桌而起。
6
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你的人生更抓马了。
首先,你的四年老粉是你的正主;然后,正主曾无数次夸你写的梦女文写得好;更炸裂的是,他跟你表白了。
现在的你坐在刘宇宁面前欲哭无泪,还好当时在网上,介于N是个男人,才没有说出那些足以天崩地裂的虎狼之词!要不然此时此刻,你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池鱼……”
“别跟我说话!”你低着头不敢看他,“让我自己冷静会儿。”
这么想来,你最终选择跟谁在一起都无所谓,因为他们都是一个人。
如果你选择N,那迟早有一天,你还是会因为感情去接受N面具之下的刘宇宁。
如果你选择刘宇宁,那他完全可以直接告诉你,你喜欢的N就是他。他获得的,将会是双倍爱意。
刘宇宁,好高明的手段。他把你吃得透彻,料准了你舍不下对N的喜欢,骗得你团团转,还躲在背后看尽了你的笑话。
所以第一次剧本围读他就认出了你,让你感到惊悚的眼神也是他,主动上来搭话是想跟你在现实里套近乎。
之前一切的巧合全都对上了。
娱乐公司上班是他胡诌的,小猫的照片是网图,收货地址是他随便找的一个小区。
总结来说,你被骗光了。
“刘宇宁老师,后天是不是有一场打戏?”
刘宇宁瞬时站起身,“对,你……要改剧本?”
“不,我要客串,”你已经在手机上联系导演,向她说明这件事了,“我来演刺客琼琚。”
“为什么?”
“单纯想打你。”
7
【导演:你客串的话腿伤确定没事吗?】
【池鱼:已经全好了,我以前练过的】
【池鱼:原定刺客群演的工资我出】
【导演:行】
两天时间里,你跟着武术指导老师加紧练习,你的体能很好,加上之前练过,很快就能达到标准的一半以上。
作为一个特别小的配角刺客,这个成绩已经是超过镜头标准了的。
上场的时候,你眼里的愤恨和凶狠根本不用演。
【大boss越王爷勾结武林盟主陈渊,对隋川和方时君两人施压,陈渊甚至派出亲传弟子琼琚夜里刺杀隋川。】
【琼琚拔出长剑:你既已归顺朝廷,又为何要对盟主隐瞒身份!难道你忘了盟主对你的养育之恩了吗!】
【隋川抵下一剑:若我不隐瞒身份,你的刺杀任务只不过会提前罢了!】
【琼琚:你怎么知道我是否会对你下死手?】
【隋川:陈渊像养狗一样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只会对他摇尾巴。】
【话音刚落,隋川一剑刺入琼琚的心脏。】
跟剧本对不上的是,你一拳打在刘宇宁右手手腕处,长剑落地,腰腹又受你一脚,他顿时摔在地上。
场上的人都知道琼琚的角色是编剧老师客串,那一脚的力度也被你控制得很好,根本没人敢说你什么,就连导演都愣在原地,她猜出你们两个人之间或许出了点什么问题。
刘宇宁瞪着眼睛望着你,他没想到你会做到这份上,但你想要看到的就是他这副样子。
敢骗老娘,先怕了老娘的拳头再说!
第二场远景重新开拍,这一次你倒是按照原剧本来出招了。
当刘宇宁把剑刺向你身体的时候,他还是慌乱了一刻。
他自己也心虚。
远景和近景拍摄共五场,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收工之后,刘宇宁主动找上门来。
【刘宇宁:今天出气了吗?】
你坐在床边想了想,气倒是出了,但还不够。
【池鱼:来我房间,给我一个解释】
很快,门就被敲响了。
刘宇宁穿了一件黑色卫衣,戴着帽子和口罩,在你打开门的那一刻,迅速窜了进来。
你关上门,无情地戳穿一个事实:“你就是不戴帽子和口罩,别人也能认出你来。”
他取下一切遮挡面部的东西,把带着青色胡茬的一面完全展现在你面前,“如你所说,所以一开始我向你给出的身份才会是假的。”
“池鱼,人心难测,四年前我不了解你的一切,所以才会揣测,如果你在第一时间知道我是你的同人文正主,你会不会将这件事昭告天下,或者是把我当做你的私有物,并从中获得优越感。”
“这会成为我的黑料。”
“那你四年前就不应该来私信我!说什么你喜欢我的文章!”你被气得有些发抖,“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刘宇宁坐在椅子上表情讶异,嘴唇微张,缓缓地说:“因为我觉得你写的是最好的,每一个文字都能引起我的共鸣。所有的角色故事,就像是你陪在我身边一样,陪着我去经历一切。四年里我对你的夸赞没有一个字儿是假的。”
你忽然有点被戳到心底,他说得对,这四年他从未放弃过追随你,要不是他,你可能早就放下编辑文字,而去寻找一份普通的工作。
“第一次围读那天,你就应该告诉我真相。”你的语气不经意间放柔。
“还记得那天你挣脱了我的手,晚上又对我做出那样平淡的评价,我以为,你不是很喜欢我。
“后来,我借着N的身份,让你无数次地靠近我,最终和我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我以为这样,你的重心就会从虚无缥缈的N变成实实在在的我。
“可是并没有,我本来想的是,表白之后就把真相全部告诉你,但你说你有喜欢的人然后又溜得飞快,我怕再吓着你就没敢主动联系你。”
“所以你现在是在怪我?”
刘宇宁蹭的站起来立马反驳:“我没有!”
你被他的气势吓得后退两步。
刘宇宁见状又乖乖坐下。
你从桌上拿了一瓶水递给他,说:“如果我不喜欢你,我又怎么会连续四年写你的同人?”
说白了,你和刘宇宁就是互相成就的两个人。
你因为他狂热的喜欢,把写同人和小说坚持了下来。他因为你对角色情感细腻的分析,而找到共鸣,有了努力的勇气。
“那你为什么表现得那么冷淡?”刘宇宁问。
你答:“我也说不上来,可能当时已经被兴奋冲昏头脑了,你和檀健次老师完全符合我对角色的想象,所以我更想看到的应该是剧本赶紧开拍。”
“我知道,你就是想磕cp了。”
“……”有些话倒也不必说得太明白。
8
跟刘宇宁把话说开之后,你心里舒坦不少,终于是睡了一个好觉。
翌日清晨,你习惯性打开手机看微博热搜,却看见#刘宇宁恋情# 五个大字挂在顶端。
点进去一看,大爷的!视频里这个女生的背影怎么这么像我!揉揉眼睛再仔细一瞧!这不是我还能是谁!
你握着手机等了一上午,也没见刘宇宁开直播澄清。
搞什么?之前不是出什么事他都是跑前线的那个吗……
【池鱼:热搜你不澄清啊?】
【刘宇宁:刚睡醒。什么热搜。】
【池鱼:你洗洗你那俩眼珠子好好看看吧!】
【刘宇宁:这不你请我吃饭那天吗。】
【池鱼:大家伙都等着你呢】
【刘宇宁:澄清什么。不澄清。恋情是真的。我再也不骗人了。ptsd了。】
【池鱼:?你疯了?】
【刘宇宁:车上见。】
你下楼跟车前早就等着的大表哥打了招呼,他就把呆米抱上车,你也跟着窜进车里。
呆米倒是跟你玩得不亦乐乎,直摇尾巴。
刘宇宁做好妆造上车后,一把抱走呆米,“你什么时候答应我,再让呆米跟你玩。”
“你幼不幼稚?”你翻他一个白眼,“你骗我四年这坎儿还没过去呢。”
刘宇宁顺着呆米的毛,问:“你直接说要我怎么做吧?”
你向他伸出手,“呆米给我。”
小狗欢腾地扑向你的怀抱。
“然后呢?”
“然后,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不许生气。”
刘宇宁点了点头。
“其实我最开始写你的同人,是因为想赚你的流量,我想利用你当跳板。”
眼前的他突然就沉默了,他的视线落在了一脸热情不知世事的呆米身上。
“刘宇宁,我没你想得那么纯粹。”
“我理解,我能理解的。”
你把呆米放到地板上,任她跳进刘宇宁的怀抱,“你理解不了。你不是我。”
车内空气冻结,温度似乎降至冰点。
“你很伤心?很愤怒?对吗?”
他陷入默然。
“你骗我四年,我骗你这一刻又算得了什么?”
刘宇宁重新抬起头,黑色瞳仁忍不住地震颤。
一个巨大的怀抱向你袭来,耳边轻柔地响起他的声音,震荡在心间:“对不起。我下半辈子,只上你的当,你想怎么骗就怎么骗。”
(完)
9番外
“话说,你以前看到我那些对你照片发疯的言论是什么感觉?”
刘宇宁摸了摸下巴,假装思考了一会儿,回答:“我女朋友眼光实在是太好了。”
“其实我还有些乱七八糟不入流的没敢跟你说。”
“无所谓,我们可以一个一个慢慢实践。”☺️
《穿书后我和反派一起黑化了》
◎白愁飞x原女(双恶人设定,俩都不是好人
◎书剧杂糅(略偏原著),文风也杂糅
◎ooc如山,求轻打
——————
水龙吟(二)
<1>
在客栈落脚的当晚,我就发起了高热。客栈的屋子还不如船舱厢房来得宽敞,加上是南方雨季,又潮又热。我一直在做梦,似乎睡着,但又不算入睡,好像还在盛大的风雨里,那个自称六分半堂的手下一次次被刀刃削下脑袋,我看着那颗人头滚到我脚边,翻过面来,变成我自己的脸……
我怕得想哭、想喊,嗓子却肿痛,屋外的雨好像还在下,隐隐又传来雷声,也可能是风寒带来的耳鸣。被白愁飞怀疑的下场无疑是死,这是已...
◎白愁飞x原女(双恶人设定,俩都不是好人
◎书剧杂糅(略偏原著),文风也杂糅
◎ooc如山,求轻打
——————
水龙吟(二)
<1>
在客栈落脚的当晚,我就发起了高热。客栈的屋子还不如船舱厢房来得宽敞,加上是南方雨季,又潮又热。我一直在做梦,似乎睡着,但又不算入睡,好像还在盛大的风雨里,那个自称六分半堂的手下一次次被刀刃削下脑袋,我看着那颗人头滚到我脚边,翻过面来,变成我自己的脸……
我怕得想哭、想喊,嗓子却肿痛,屋外的雨好像还在下,隐隐又传来雷声,也可能是风寒带来的耳鸣。被白愁飞怀疑的下场无疑是死,这是已知的,我只是在害怕未知的死法。以前看书,看到背叛他或是惹怒他的人死时几乎都没个人样儿,光是文字就足够让人胆战心惊了。
那我呢,是会成为四肢缺失、皮肉灰黑的烂肉,还是在一刀刀的切割里剩下一具白骨?身上冷热交织,我忽然很想家,很想妈妈把手贴在我额头微凉的触感,而不是躺在冷硬的床板上挣扎——如果就这样死了,能回家也好。
恍惚间听到有人在说话,窸窸窣窣的,像是阵雨。
“何不如给个痛快……已然病成这样了。”
“她死在外面像什么样子,等离开这儿了再处置。”白愁飞的声线很明显,冷笑了一声,“要是病死了,算她有福气。”
我之前明明想过,能来到这里,能遇到他,是我的福气,如今看来,这个“福”倒是让我被他困在了死路。五官闭塞着,眼角却还能流泪,依稀感觉有人进屋来,一只手撑起我来,手掌贴在后背,另一只手拿着湿帕子揩我的脸。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说话的另一人就是薛晓。我用力挣扎,却被她压住手臂,声音就在耳边:
“姑娘先好起来,日后才好做打算。”
一只瓷碗搁在我唇边。嗓子烧得干疼,本能促使我就着她的手抿了两口——是一碗滚白水,晾得温热,没一点药味儿。“日后”这个词,像是安抚,明明是那样空虚的一个词,却让我忽而冷静了。头重新落到枕上,我缩在被子里,满脑子都是白愁飞的名字,在心里痴痴念来念去。
是不是生病的人都要比平常脆弱些?我一时不清楚,此刻磋磨我身体和生命的,究竟是惊吓带来的病痛,是对死亡的恐惧,还是从我到来就一直跟随着我从未褪去的荒凉孤独。等我从无边的苦涩再次醒来,雨已停了,阳光映在帐子上,像是水下望着一般,蒙蒙的一块。
我掀开帐子,看到一旁小几上摆着碗水,伸手拿来就急急喝了。白水过喉,冷得我一个瑟缩,头痛却缓了些,料想这是昨晚薛晓留下的。我翻身下床,昨天骑了一路的马,加上生病,浑身都疼。屋里空无一人,我草草洗了脸,换了衣服,碍于实在不会盘头发,只好披散着发。我检查了下带来的包裹,数了数钱袋子,掰着手算了算,却也估计不出带着这些钱我能跑出几里地去。
何况,我连马都不会骑啊。
但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把油青布包袱往肩上一挎,不料一开门就是店小二的一张大脸。他吓了一大跳,手里的托盘差些翻了,打量我几眼,又歪着脖子往房里看:
“我听说这里有一位生病的小公子……得了吩咐,特来送粥和药的。”
我许久没吃东西,眼前一碗薏仁粥冒着热气,飘飘忽忽,勾得我很难挪动步伐,遂接了托盘,想着先吃两口,免得还没出客栈就晕过去。小二一张圆脸笑得很憨厚,拱拱手准备离开,我忽想起些东西,忙拦住他,问白愁飞一行人现在何处。
“那位穿白衣的公子?今早天刚亮就带着人出去了。现下……也走了快有三个时辰了。”他指了指楼下,“喏,这不回来了?”
天要亡我。我一边在心中悲叹一边看着白愁飞大步迈进客栈,面色看不出喜怒,尚不知蔡京要的东西拿到没有,也不敢再多看,匆匆进了房间,缩回屏风后急急把药喝了,苦得我舌头发麻。
客栈不高,但也有三层楼。我端着粥坐在窗棂,看着楼下的人流欲哭无泪,还是舍不得往下跳。我一边苦恼一边几口吃完了粥,放下碗的那一刻贪恋人间的想法又盖过自我了断了。身后传来木门的响动,我转过身,看到隔着屏风薛晓模糊的紫色影子。
“东西拿回来了吗?”我探出头去看她,“可还顺利?”
她抱着刀点点头,面上很冷,瞧上去思虑深重的,倒又像初见她时那副不近人情的样子。我看着她的手指抚着刀鞘上的雀纹,忽然心下一凛,后背起了一层薄汗,风从身后的窗口吹进来,激得我浑身战栗,手一软,白瓷碗就碎在脚边。
薛晓被我吓了一跳,伸手要将我从碎瓷边拉开,却被我拉住手。我越想越委屈,还没开口就往下掉眼泪,哽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是楼主……叫你来杀我吗?”
她的眼神更疑惑了,方才冷酷的表情破碎了,还带着几分讶异:“楼主只是让我叫你过去……并未下什么格杀令。”
我猛地松一口气,松开她的手几步跳过地上的碎瓷片到她身边,抚着胸口把方才哽在喉头的那一口浊气顺下去,讪笑几声说那就好那就好,我就说怎么会——
“你说他要见我?”我反应过来,回头瞪着她,她似乎不明白我再问一次的含义,皱着眉点了下头。
刚刚退去的绝望感又涌了上来,我几乎要被这一来一回的情绪冲晕过去,恨不得咬牙从开着的窗户跳下去一了百了:
“这和下格杀令也没有分别啊!”
<2>
白愁飞的厢房要比我的宽敞许多,虽比不上金风细雨楼,但屋内桌椅看着都比我的高上几个档次。我在门口探了好几回头也没胆量迈腿进去,薛晓叹了口气,安抚我说楼主对我到底是有几分不同,不妨把话和他说明白了。
素缎纯白的屏风后,白愁飞就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翘着腿,手里托一个白玉盒掂量着,等我走到面前,徐徐抬头,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神色,包括恼怒。我难得有垂首看着他的机会,觉得他的目光比平日更直白,刺在我眼里,带着沉默的威压覆上我的脊背。我猛然发觉这样的俯视于他而言或许该称为“不敬”,而此时的我,举止有一丝不妥,都有可能作为他绞杀我的理由。
于是我屈膝、俯身,第三次跪在他脚边,看到他手里玉盒上的光泽,还有他因微笑鼓起的下眼睑。他将视线放回手中的盒子,似乎已淡忘昨日的那场刺杀,也似乎淡忘我此刻的存在,专心致志用手指拨弄盒子上那枚看上去十分精巧的锁扣——大概这就是蔡京要的东西。他的手指敲在玉石上发出清脆的响动,在我耳中却像时钟不规律的倒数。
像是夏日里清凉的阴翳,又像一层浮动的薄冰,他终于倾下身,那张俊美的面庞也贴近,明明是温热的呼吸却被我嗅出类似冰雪般无情的寒凉。我焦急着想解释昨天的刺杀,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低着头把膝上的布料被揉成皱巴巴的一团,正想着干脆抱着他膝盖大哭,虽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一招对白愁飞可能不大管用,但或许足够体现我的真心——只是刚一抬头,我的脸颊就被他掐住,微微上抬。
“阿江,我待你不薄吧。”似乎是刚净过手,白愁飞的指尖还残余着水的冰凉,紧紧贴在我双颊,凉气激得我未痊愈的身体瑟缩一下,却丝毫不给我闪躲的机会,“你便这么报答我吗?”
习武之人的力量远超于我的想象,我说不出话,只能徒劳去掰他的手指,却被他狠掐着又往前拖一寸,下巴几乎要磕在他膝头。我不知道他如何凭借着一块不知真假的腰牌就断定我的背叛,气血翻腾的几秒间隐隐猜出个人名:
蔡京。
只有他,有这样搅混水的兴趣和能力。
“我没有……”我的声音像含着一汪水,只能含糊听到几个字音,痛楚穿过肌肉沿着骨骼刺痛泪腺,他狭长而冰冷的眼霎时模糊了,眼泪顺着眼角一直滑到他的手指和掌心,冷意更甚,“六分半堂,不会……”
明明他掐住的不是咽喉,我却感到一阵致命的窒息。我再次伸手去掰他的手,手指刚探到他因沾了我的泪水而湿润的掌心,他就松了手,面上总算一松,往后栽倒的同时却被他扶住后颈按回来,嘴角边近乎残忍的笑意就在我眼前,似乎只要我再仰仰头,就能碰上他微微勾起的薄唇。
“你不要怕。”白愁飞笑着,说话的声音很轻柔,近似情人间的呢喃,“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不要紧……我会饶恕你。”
白愁飞这样的人,居然会“饶恕”吗?我居然是他刀刃下唯一被放行的人吗?我无暇再多想,攀着他膝头,手却是抖的,他孤傲的面容此时带着古怪的柔和,却被我视为当下唯一的救命转机:“公子,你信我……我不会做任何一件背叛你的事,你要信我!”
他唔一声,点点头,不知道信了几分。我被他拉起来,被他的手握住才发现自己已然浑身冷汗手心发凉。
待我从厢房里出来,脚底仍然是轻飘飘一片,竟然有种死里逃生的侥幸。茫茫然走了好几步,看到薛晓从拐角处迎上来才缓缓回了神,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只说“无事”。她默然,拧着眉想了片刻方道:“昨日刺杀必然有蹊跷,虽不是姑娘所为,但六分半堂怕是脱不开干系。”
方才与白愁飞僵持时一闪而过的念头在脑海里再次浮现出来,我盯着薛晓的眼,又回头看白愁飞闭着的厢房门,心下一动,沉着病的身子忽而也轻快了,再来不及和她多说一句话,即刻往自己房间跑去。昨天那块腰牌被我包在帕子里带着,此刻拆开再看,上头血迹犹存,沾在白布上。
桌上一碗冷水,我指尖轻蘸,就着阳光在坑坑洼洼的小几上描下“蔡”、“六”、“方”三字。六分半堂行事向来秉承一个“理”字,如今狄飞惊雷纯掌权,又与白愁飞私下里已有了盟约,来回时间还不过一月,断不可能在这时毁约——我摊开手掌,抹去“六”。
那方应看呢?水滴折射出光线,映在我手里的腰牌上。或许是我早早就明白他是什么样的人,明明是素未谋面的对手,却总给我带来挥之不去乌云一般的紧迫。尽管如此……白愁飞本就是桀骜难驯之人,方应看与他相争,应当更乐意看到他与蔡京生出罅隙,与我何干呢?
我把“方”字划成潦草的几道斑驳的水痕,转而全神贯注盯着阳光下闪闪发亮的一个“蔡”字。
厚重的沉水香气味似乎透过遥远的水面一直飘到我鼻前,明明是闷得令我鬓角生汗的季节,却陡然冷了。到底是低估了一代权相,纵使我当时怎么藏拙,还是没逃过被他洞悉。
于他而言,我一个来路不明却被留在白愁飞身边重用的人,的确是难以把控的因素。桌上的水迹四散开,变成几块晶莹的水珠。我用衣袖随意抹净,看着因洗去一块灰尘而亮得突出的桌面狠狠叹了口气,心说让白愁飞脱离蔡京控制是一定的,只不过没想到我刚劝着他同六分半堂暂时结盟,就被老头横插一脚打了个天翻地覆。
想来白愁飞之前就已经收到蔡京的假消息,昨天的刺杀又是自导自演,这样想其实普通的很,却成了个很简单的局困住了我与白愁飞。那他会想到白愁飞“饶恕”我了吗?我拧着袖口,那股复杂的情绪又涌上来,心脏跳的愈发快,连带着胃部都隐隐作痛。
那是不是……我的到来于白愁飞而言,的确是不一样的?我朝镜子看去,脸上还残余着他用力掐出的红痕,在带着病色的苍白面上显得很突兀。
所以,我真的不可避免地要喜欢他吗?如果我真的有所不同,是不是也能和他建立起属于我与他之间的信任?
敲门声忽起,惊雷一般炸得我醒了神,薛晓清朗的嗓音从槅扇后传来:
“小公子,该回程了。”
<3>
我端正坐在马背上,手攥着缰绳,大气不敢出。临行时白愁飞不知道又想到些什么,我本来都拉着薛晓的手往马鞍上爬了,被他一揽就捞到自己那匹马上。此刻我与他之间距离不过几寸,布料剐蹭过去,隐约有一阵细碎的沙沙声。前后两日长途骑行把我的腿侧磨破了皮,身上的衣料普通,有些粗糙,兴化府的路又颠簸,我的腿又痒又疼,怎样都觉得不适。
“别动。”他说话时带起的一阵风正吹过我耳边的碎发,“掉下去你脖子就断了。”
虽然相信就算我掉下去,白愁飞也有绝对的能力能把我抓住,我总算停了摇摆的双腿,正襟危坐地看着一行人缓缓进了坊市。兴化府远不如京城热闹,但小摊小店都还算有模有样,沿街摆了一溜儿,纵使行人零零散散的,吆喝倒也没断。
我晃着脑袋来回看,高束起的头发扫在后背。兴化府的乡音和故乡闽东有细微的相似,我零零散散听着,竟然被勾起些愁肠,虽然知道就算北上顺路真的回一趟闽都,也找不到我所谓的“爹娘”,更不算真正的故乡。
就在我百感交集之间,却感到腰带被人轻轻碰了碰。夏季衣物单薄,即使热度一触即离,我仍旧被激得微微一抖,扭头就是白愁飞近在咫尺的面庞,容色淡淡的,看不出与平日有何不同。我只好再次很认真地端详周围,也没找到什么“杀机”,遂诚心小声发问:
“出什么事了吗,公子?”
他垂下眼瞥我一眼:“你又在想什么?”
我被他无由头的问候惊了惊,反省了下自己伤春悲秋的情绪是否真的浓厚到影响了他,耳尖有些发热,扭着手说:“或许是……嗯,离家近了,有些……思念吧。”
白愁飞扬了扬眉:“今日已是五月初一了,义父那儿催得紧,没那么多工夫做闲事儿。”
五月初一吗?我恍觉自己生病的两日里昏昏沉沉的,连时日都过得糊涂了,心下一动,想起些什么,端详他脸色斟酌道:“公子,我想买个玩意儿,就当纪念好不好……我很快的。”
他的表情在听到我的话之后变得有些微妙,可还未等我再细想,手里的缰绳一动,马已停了,耳边轻飘飘传来一句“去吧”。我受宠若惊,攥着衣袖里的钱袋子不大熟练地翻下马背,随便挑了个小摊,来不及细挑,视线扫了一圈,伸手抓了个香囊就付钱。
巴掌大的香囊,做工不算精细,红黄绿的针脚粗糙地织就在一起,拧成个还算端正的“福”字,凑近鼻子闻,香气倒还怡人。我往回看,看到白愁飞一身白衣英姿迢迢坐在马上,目光探过几个行人停在我身上,深沉如潭水,天光映在他眼底,某一瞬竟把那双眼带上一丝微妙。
“别磨蹭了。”手腕一紧,白愁飞伸手将我拉上马,掌心触到我手里的香囊,瞟了眼没多说什么。
我低下头,他的手落在我两侧攥着缰绳,比我握着的拳头还要大上许多,手背因用力鼓起几道青筋。我暗中比划了两下,心想只要他愿意,一伸手就把我掐死了让我魂归故里了。心理暗示到底有些作用,等上了回京的船,我总算安心坐在船舱里喝几副汤药了。
驱寒的汤药的方子大抵都是相似的,一连喝了好几日,舌头也苦麻了,吃糕饼也尝不出甜味儿来。夜风微凉,薛晓坐在窗沿上,身后是映着月色的江河,寒刃藏在刀鞘里,稳稳攥在左手,右手伸过来,把我手边的碎屑拂了拂。
“咱们已到了江浙,这一带流寇众多,怕是要多加小心。”她沉吟道,“姑娘这些日子少走动,毕竟我无法时刻在你身边。”
我捧着药碗点点头,心想我当鹌鹑其实也很有一套,又问她江浙向来富饶,怎么也有流寇出没。她微微一笑,却有几分微妙:“这年头,只有京城还算是太平的。”
王朝末年,也只有金银富贵能保些许平安了,旁的民生疾苦,是大势所趋,也不是我一己之力能改变的了。我默默叹气,心说我这一来,能保全白愁飞顺顺当当走他的仕途就已然很不错了。从金风细雨楼到六分半堂,从京城到南方,江大湖广,武高林密,这里远非我仅仅凭借书里的剧情印象就能安稳活下去的地方。
我早已入局,而非旁观,自然迷之所迷、难清全局了。
船上事务多,薛晓简单说了几句又匆匆走了。她才推门,哐的一声,像是肉体碰上门板的闷响。我紧跟着跑出来,却看见祥哥儿捂着额头倒吸凉气,恶狠狠瞪了薛晓两眼,开口说话时声线都有些发抖,倒是疼的不轻:“薛统领……你是拆门吗?”
“谁让你鬼鬼祟祟的。”薛晓仍一副地狱无门你偏闯的表情,“给你长个教训,今天敢偷听姑娘的墙角,明日就敢蹲到楼主门口了!”
他被这一大顶帽子扣得气急败坏,咬牙切齿说自己只是无意的,来此是有正事。随后缓了缓呼吸,跟我说白愁飞找我,让我到甲板上去。一语毕,回头又对上薛晓冷冰冰的一道目光,愤懑跺脚道:“你这什么眼神啊?我又不害她——”
然语气一噎,神色颓然了几分:“但旁人……我就不清楚了。”
他这几句话含含糊糊的让人听不明白,我只好从其中摘出“白愁飞要见我”这个关键讯息,笑着给他俩打个圆场,这才往甲板上走。几个时辰前刚下过雨,船板上还残余着雨水,但好歹一阵大风吹散了乌云,露出半弯月亮来。我提着白纱裙摆有些懊恼,早知道还得走这样一条水汪汪的路,方才就不该贪凉快换这一身薄纱裙。
又迟到?甲板上空无一人,我茫茫然踩着几滩水转了一圈,除了头顶的月和我的衣裳,再没见到什么“白”。等今天下去了,还得摆摆军师架子,让吉祥如意他们以后掐着点来传话,省得我每次都空等。出京城时用的是商人身份,船上垒着不少箱子。我百无聊赖踩着个大箱子爬上去,木板浸了水有些发软,踩上去还会微微下陷。
但高处视野开阔,我探身到船外,望着黢黑的水面被划开一道无声的波纹,簌簌沙沙的一阵响,分不清是水声还是风声。我心想这景色可比京畿的亭台楼阁有意思多了,等我哪日功成身退,找个好景色的地方隐居好像也不错。
“你来了。”
我吓了一跳,险些脚滑跌下船去,一扭头白愁飞正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他就站在箱子下,我的视线难得与他齐平。白愁飞略略偏头,似乎是再次细细打量了我一番,弯唇一笑:“你知道我为何找你吗……你倒还真敢上来。”
我心头一沉,一下了然了七八分,薄衫贴在脊背,有种挣脱不开的粘稠:“心头坦荡,为何不敢。”
“你为什么出卖我?”他略过我的回答,还未等我再说话,又道,“没有用,你是不会承认的。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你那么懂事,可以理解我的吧……我在去兴化府的路上就已得到了义父的消息,我与你的缘分如此浅薄,我也十分惋惜。”
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离我很近,近的我几乎要看到他眼里倒映着的那个无措到只会流泪的自己。后腰贴在潮湿的船板上,我直往后倒,想躲开他,而身后除了漆黑的夜色和水面,毫无退路可言。白愁飞的眼里隐隐露出些寒光,凶,且狠,像是数道锋利的刀刃捅进我的身体。
“我什么都没做!我没有出卖你!”在他的手碰上我脖颈时,我急得大声哭喊,“不要!你别碰我啊……我都快给你掐出阴影了啊——”
脚下的木板被我蹬得吱吱作响,腰抵着木板弯折过去,我被迫仰着头,看到苍凉的月色和白愁飞比月色更凉的眼。
“楼主!不好了,走水了!”
“楼主!有流寇——”
船下一阵嘈杂,我看着白愁飞眉头一紧,脖子上的力道松了,他回身去看情况。还未来得及感受心里劫后余生的短暂喜悦,一阵更尖利的吱呀声刺进我的耳朵,紧接着脚下一空,我眼前一弯月亮愈发清透明朗,竟从我眼里颠倒过来——
短暂的失重感后,冰冷的江水从四面八方将我包围,挟裹着飘荡。直到最后一次睁眼,我也只看到水面之上的火光和朦胧的月。
我知道,他不可能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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