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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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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玄通

【剑三】玩游戏不可能穿越27

  “是我小瞧你了。”一手拦住他继续打下来的巴掌,岑伤顶着红肿的脸颊阴沉地说。


  那神情成熟不似孩童,原来这家伙神志清醒,之前一直在演他是吧。


  “你们这些人有不小瞧我的时候吗?岑伤,你挨揍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惹怒我了!”他反手就是一个千丝减速,挥开岑伤,果断退出了金铃的效果。


  他离开幻境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康宴别弯着腰,头悬在上方盯着他说“你醒啦,月老贼被渡法大师打跑了,多亏了你的仙王蛊鼎,大家撑到了渡法大师过来。”


  他蹭的一下跳起来:“好耶,岑伤呢?你们抓住他没有。”


  “你都不关心一下刚从女魔头手下逃生的小别吗?”康宴别控诉道。“我可是一直...

  “是我小瞧你了。”一手拦住他继续打下来的巴掌,岑伤顶着红肿的脸颊阴沉地说。


  那神情成熟不似孩童,原来这家伙神志清醒,之前一直在演他是吧。


  “你们这些人有不小瞧我的时候吗?岑伤,你挨揍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惹怒我了!”他反手就是一个千丝减速,挥开岑伤,果断退出了金铃的效果。


  他离开幻境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康宴别弯着腰,头悬在上方盯着他说“你醒啦,月老贼被渡法大师打跑了,多亏了你的仙王蛊鼎,大家撑到了渡法大师过来。”


  他蹭的一下跳起来:“好耶,岑伤呢?你们抓住他没有。”


  “你都不关心一下刚从女魔头手下逃生的小别吗?”康宴别控诉道。“我可是一直在照顾你诶。”


  “这不是因为小别你聪明机智肯定不会有事嘛。”


  “好了,别恭维我了。”康宴别虽然这么说但是一副有被夸到的高兴模样,“那个岑伤被看管在侧院,清梵在那边看着他呢。”


  “对了,你昏迷中一直抓着这个。”康宴别拿出一对护手给他。


  他装备到身上之后立刻跳了成就,这是从岑伤手臂上扒下来的!


  “不好了!被关起来那个白发施主逃跑了!”外面一阵闹哄哄的声音。


  “岑伤逃了?”康宴别匆匆打开门出去看情况。


  而他正点开商场界面在拓印,搞完之后还转来转去地欣赏了一下新拿到的外观。


  这个丸子头后披发,这个劲装,穿在他身上还挺好看的,先穿几天再说。


  然后一退出商城就对上了岑伤那张脸。


  “我们这些新月卫都是杀死无数‘兄弟’之后脱颖而出,你杀了段尘封和古博臣穿上这身衣服,是也想成为我们的兄弟之一么?”岑伤阴阴地说道。


  “你不趁机逃跑或者去烦你不害哥~找我干嘛?”怎么还有后续啊,月泉淮都被打跑了,他也升到了110级,不应该换地图了吗?


  岑伤冷冷地看着他,这时清梵他们闯了进来,岑伤一手提着他就破窗而逃。


  然后就是一段过图动画,瘴气弥漫,毒虫遍地,奇形怪状的植物,如果不是地图上黑山林海四个字,他还以为回五毒老家了呢。


  这不知名的驿站中。


  岑伤向一戴着斗笠的男子行礼:“义父,人带来了。”


  斗笠下正是月泉淮那张脸,这人看上去有些虚弱但无人敢轻视,月泉淮笑道:“你不是一向伶牙俐齿,怎么现在倒像锯了嘴的葫芦。”


  “别说得我们很熟一样。”


  “在霸刀山庄的时候,你唤过我一声师兄,也算是有一段情谊。”


  “你别胡说啊,我没去过霸刀山庄。”霸刀出的时候他确实建了小号,但小号发生的事关他大号什么事,警惕月泉淮打感情牌。


  月泉淮了然,一个五毒弟子隐姓埋名去霸刀拜师,恐怕也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此人虽武功低微,却能在各种大事中搅和后全身而退,足见他有某种过人之处。


  “你抓我来,到底什么目的。”他开门见山地问。


  “你可愿归入我麾下?”


  “???”现在玩家还能投敌?“如果我不愿意会怎样?”


  “你虽然不会死,但是这世上比死可怕的事还有很多。”月泉淮态度戏谑对他选择胸有成竹。


  他一琢磨,这任务是让玩家内应的意思吗?反正他是不信西山居会让玩家投敌,于是打字:“#欣喜#欣喜#某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宗主若不弃,愿拜为义父。”


  欺负唐朝人没看过三国演义。

师玄通

【剑三】玩游戏不可能穿越26

  马魂眠掉落的金铃是个在背包里使用的道具,看特殊描述就是个类似水枪一样的控制类的玩具,他果断对着岑伤使用:“喝啊!催眠道!堂堂连载!”


  “你!”岑伤又惊又怒却一脸不甘地晕倒在地。


  而他的屏幕也一黑,再次亮起,只见画面上一个玉雪可爱的小正太正缠着一美妇撒娇:“娘亲,你怎么这么晚还要梳妆。”


  那美妇坐在梳妆台前对镜梳妆,神色却带着一股哀愁:“伤儿乖,娘亲要陪你爹爹出门陪上官家眷饮茶,不害,帮娘梳一下头发好么?”


  一旁还站着一个稍大一些的少年,看样子有些木愣,听闻走过来一言不发地帮忙梳起了头发。


  伤儿撅着嘴用手推他哥哥:“不要他梳,哥哥是丧门星,娘......

  马魂眠掉落的金铃是个在背包里使用的道具,看特殊描述就是个类似水枪一样的控制类的玩具,他果断对着岑伤使用:“喝啊!催眠道!堂堂连载!”


  “你!”岑伤又惊又怒却一脸不甘地晕倒在地。


  而他的屏幕也一黑,再次亮起,只见画面上一个玉雪可爱的小正太正缠着一美妇撒娇:“娘亲,你怎么这么晚还要梳妆。”


  那美妇坐在梳妆台前对镜梳妆,神色却带着一股哀愁:“伤儿乖,娘亲要陪你爹爹出门陪上官家眷饮茶,不害,帮娘梳一下头发好么?”


  一旁还站着一个稍大一些的少年,看样子有些木愣,听闻走过来一言不发地帮忙梳起了头发。


  伤儿撅着嘴用手推他哥哥:“不要他梳,哥哥是丧门星,娘亲会倒霉的。”


  美妇心里一惊连忙制止:“不害是你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伤儿不服气地说:“是爹爹说的,爹爹还说不害哥帮百姓申冤影响他仕途。”


  “没事,弟弟还小,我不会介意。”岑不害好脾气地安慰道。


  伤儿撇撇嘴觉得他故意在娘亲面前表现。


  “娘亲的腰真美,外面的人都说你的腰是天下最美的。”


  楚腰听见他这么说,却忍不住将他搂在怀里痛哭起来。


  “娘亲,你怎么了?”伤儿天真地问道。


  他那个没用的哥哥也难过地对他说:“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这一幕如戏剧一样凝固,他看完就秒懂了,这个岑安和真不是东西,谁家大晚上的组织家眷喝茶啊,他那么在意仕途,恐怕是在向上司献妻。


  还有岑伤小时候长得挺可爱。


  他往前走,画面又动了起来,岑安和低声下气的哀求岑不害:“不害,算爹求你,只要你揽下罪名,爹一定会将你打点出来。”


  “你怎么可以出卖娘亲换你的仕途,我不会再帮你,娘亲一直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才相信你是一时糊涂。”岑不害坚定地拒绝。


  岑安和立马变脸恼羞成怒:“逆子!你这是要害了我们全家!你这丧门星!”


  这一幕没想到被躲在门后的伤儿看到了:“哥哥总是惹爹爹生气,真不听话,果然是丧门星。”


  不愧是亲生父子,好遗传,岑伤小小年纪就一股子白眼狼味儿,难怪正常人清梵和他俩格格不入。


  接下来就是岑安和事发,岑家所有人被关入牢中。


  岑安和一直抱怨辱骂岑不害,认为如果当初岑不害愿意顶罪,就不会落得全家一起死的地步。


  “省省吧,你这次栽是因为站错了队,你儿子顶罪有什么用。”一个眼熟的烟熏妆口黑朋克妆容的牢头说着风凉话:“不过如果你把你儿子卖给我,我倒是可以救你一命。”


  岑安和一脸还有这种好事:“卖卖卖!哪个儿子都可以,请牢头救我!”


  “啧,你跟你老婆真不是一类人,她用她自己换了小儿子的命,你却用你儿子换你的命,算了,交易成立。”


  “哪个儿子都可以……吗?”岑伤喃喃自语。


  拳头硬了, 他现在就想先弄死岑安和,怎么这种屑人有活在世界上的必要吗?


  岑安和为了逃避牢狱之灾,从大唐逃去了渤海国,然而多年不事生产,很快盘缠用尽。


  “大人,我这小儿子天资聪颖,还有武学大家断定他习武资质非凡……大人,你看怎么样?”岑安和对着一个仆从打扮的武人点头哈腰。


  那人瞟了他一眼,看着如今褪去天真满脸阴郁的岑伤:“的确不错,从今往后他就是我们月泉宗的人了。”


  说着丢下几腚银子,像提畜牲一样把岑伤丢进了马车。


  月泉宗买人是月泉淮要训练一批亲卫,只有从厮杀中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加入,而被淘汰的人只有一死。


  岑伤艰难地度过了一段时间,身体的疼痛不停提醒他为何落到这种地步,要是当初岑不害那个丧门星听爹爹的话,他是不是还是那个爹娘宠爱的伤儿?


  他狠狠咬牙,岑不害,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神他妈都是清梵的错,你们爷俩还真是穿一条裤子。”这一切难道不是岑安和那个屑人的错吗?


  “你是谁?”幼小的岑伤抓紧匕首警惕地看着他。


  虽然岑伤看上去还是个孩子,但这人长大后对那种变态,让他同情不起来,甚至更气了,遂对岑伤使用了扇耳光的表情:“这一巴掌!是替你娘打的!”


  “这一巴掌!是替你哥打的!”


  “还有这一巴掌!我想打就打!因为现在你打不过我!”

可口可乐唯粉

  刀宗和绿懒猪是给亲友摸的!钻宝是自己摸的

  刀宗和绿懒猪是给亲友摸的!钻宝是自己摸的

师玄通

【剑三】玩游戏不可能穿越25

  山泽祭坛并没有看到岑伤,傀儡师皮丝丝和两个快乐杂技的npc却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其他人呢?”


  皮丝丝正欲开口她旁边那个老头阴险兮兮地说:“我们来通知山泽祭坛的人去莲花池看表演,人当然都去庙街了。”


  皮丝丝介绍道:“这是我们班主马魂眠,旁边是他徒弟马十八。”


  等等,马魂眠不是那个岑伤的帮手吗?


  那老头桀桀笑道:“人都到齐了,大公子请吧,黑血马戏团开张了。”


  一阵铃声响起,马魂眠仿若跳大神一样晃着铃铛口中念念有词:“金铃喈喈,我言幽幽,血月之下,无尽轮回。”


  郭善郭良和清梵还有皮丝丝应声倒地,失去意识。


  “你......

  山泽祭坛并没有看到岑伤,傀儡师皮丝丝和两个快乐杂技的npc却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其他人呢?”


  皮丝丝正欲开口她旁边那个老头阴险兮兮地说:“我们来通知山泽祭坛的人去莲花池看表演,人当然都去庙街了。”


  皮丝丝介绍道:“这是我们班主马魂眠,旁边是他徒弟马十八。”


  等等,马魂眠不是那个岑伤的帮手吗?


  那老头桀桀笑道:“人都到齐了,大公子请吧,黑血马戏团开张了。”


  一阵铃声响起,马魂眠仿若跳大神一样晃着铃铛口中念念有词:“金铃喈喈,我言幽幽,血月之下,无尽轮回。”


  郭善郭良和清梵还有皮丝丝应声倒地,失去意识。


  “你把他们怎么了?”就算是催眠术也太有效了吧,这就是高武吗?西山居!


  马魂眠惊奇:“你居然没中我的眠术?很适合我们黑血马戏团嘛。”


  “碍事!”一个男声从他背后传来。


  按他之前被秒的经验,他立刻一个聂云离开了原地,果不其然回头看见一个新月卫带着几个新月甫卫。


  刚刚差点又被秒了,这人应该就是岑伤。


  “清梵带走,其他人杀掉。”岑伤下令道,就看见一个新月甫卫去拖走了清梵,其他人向他围过来。


  他在对付小怪,岑伤和马魂眠直接遁走,联系到之前马魂眠说的话,他们应该去庙街莲花池了。


  这些新月甫卫打完却见旁边还有个马十八正想逃跑。


  他一个蜘蛛就给他拉了回来:“跑什么?”


  “好汉饶命!”马十八丝滑地滑跪了。


  “那个岑伤抓清梵干嘛?”


  “岑伤是清梵师父的弟弟,清梵俗名岑不害,他来就是为了报复清梵。”马十八如实回答。


  原来之前那个岑安和的儿子就是清梵,那他小儿子不就是岑伤,恐怕岑安和就是岑伤安排过来的,难怪,什么家庭伦理剧,趁攻打少林解决个人恩怨,这个岑伤也挺没溜的。


  “具体原因如果你进到我的眠术之中,就会一清二楚。”


  “谢谢,不想看。”他表示拒绝,这是看剧情的时候吗?


  “你给我把其他人弄醒。”


  郭善郭良还有皮丝丝幽幽转醒,脸上恍恍惚惚似乎还没有彻底清醒。


  “你们兄弟把这两个人看好,我去找清梵。”他对郭善郭良吩咐了之后一路就往庙街飞。


  “马魂眠!”他看见那个还在施术的老头,一个百足就拍了过去。


  因为马魂眠的催眠术对他没有用,他很容易就破坏了马魂眠的群体眠术媒介,马魂眠自知不敌说道:“是你赢了,我还没见过除了心灵纯洁的孩子能免疫我眠术的存在。”


  “那当然是因为我的心灵纯洁像婴儿一样。”他厚着脸皮自夸然后看着对方手里的铃铛:“你这铃铛不错啊。”


  ……隔了老远他就听见:“不害哥~这里这么多人,你救得过来吗?若是你当初救了爹爹,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幕了。”


  只见岑伤手下的新月甫卫不停围杀上香的群众,清梵却被岑伤绊住:“岑伤!你恨我就杀我好了!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杀了你我恨谁去啊?不害哥~我就喜欢看你这样不要命的救人。”


  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什么病娇弟弟,这人不是渤海国那边的吗,怎么像东瀛留过学似的。


  啊?月泉淮去东瀛留过学啊,那没事了。


  “清梵你把你弟弟拖住,我去救人。”


  清梵投来感激的一眼,专心对付岑伤。


  “又是你,三番五次坏我好事。”岑伤对他的出现十分不悦,之前逼迫清梵的计划几乎都被这人搅和了,若不是马魂眠成功激起清梵的记忆,恐怕现在他的不害哥还安安稳稳地修佛呢。


  “不害哥~不害哥~”他阴阳怪气地学岑伤说话:“神经病,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真的觉得自己很牛逼吧,说话虚得跟肾虚病人一样,我劝你吃点中药调理一下。”


  “废物,还不快拿下他。”对清梵的复仇又被横叉一脚,岑伤脸上挂不太住,催促亲卫去把他杀掉。


  呱太带着他在敌人堆里七进七出,眼看岑伤的计划被破坏,而对方却气定神闲。


  被他救出的香客和岑安和却一脸呆滞地向他和清梵袭去。


  岑伤退到一边,隔岸观火:“这些被控制的香客,你们又如何应对呢?杀了他们,不害哥你的佛可修不成了。”


  他呵呵一笑掏出从马魂眠那里抢过来的铃铛。

  

镜花辞

【剑三同人(苍毒)】回眸34 第三世 烟花之恋 07 决裂

文案:

三世痴爱,换得今生回眸。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主角CP:燕辞x曲长歌(温洵),配角:柳疏x杨毓秀,言钰,上官翎等 


                         第三世       烟花之恋  ......

文案:

三世痴爱,换得今生回眸。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主角CP:燕辞x曲长歌(温洵),配角:柳疏x杨毓秀,言钰,上官翎等 


                         第三世       烟花之恋  

                         第一部 长歌门往事篇   

                         第七章 决裂


        离开了一年,温洵回到龙山书院之后发现,确实有些变化,比如柳疏与杨毓秀关系更密切了。去年柳疏还处于单方面的追求之中,杨毓秀虽然不排斥柳疏的追求但始终与其保持距离。这次回来才过了三日,温洵就发现二人出双入对,举止亲密。

       这日杨毓秀满脸红晕地从柳疏怀抱里挣脱出来,轻轻锤了对方一拳,“不正经!”

       柳疏笑得春风得意,但目光触及杨毓秀身后的温洵时,挑起了眉毛,给了温洵一个及其轻佻的笑容。

       温洵回了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红色的眼睛像毒蛇一样幽暗、阴冷,盯得柳疏有些发憷,笑容僵在了脸上。

       注意到柳疏的不自然,杨毓秀转过身来发现是温洵,惊叫道:“阿洵!你回来多久了?”

       不等温洵回答,柳疏拉着杨毓秀的手,“明日见。”随即转身离开。

       气氛稍微有些尴尬,杨毓秀摸了摸鼻子,替柳疏道歉,“阿疏他有急事,我代他向你赔个不是。”

        温洵摆摆手,笑容变得温和很多,“我不介意。倒是你,已经认定是他了吗?你们定情了?”

        杨毓秀红着脸点头,“我和阿疏已互表心意,打算年底就禀报父母,明年定亲。”

       温洵笑地更开心了,“你若下了决定,我也只好恭喜你了,愿你得偿所愿,与他白头到老。”

       杨毓秀凝视温洵的笑脸,轻声说道:“阿洵,你瘦了不少。今日看见你的笑容,我放心了,你阿娘定然也希望你不要悲伤。”

       温洵笑容淡了下来,“不用担心,我很好。”

       杨毓秀微微一笑:“斯人已去,活着的人更重要,即便不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爹,为了其他温家人,你也要保重自己。”

       温洵收起笑容,凝视杨毓秀半晌,突然问道:“师父没有和你提及我娘的事吗?”

       杨毓秀一愣,“叔叔只说你娘不幸离世,你病倒了,他去看看你……我说错了吗?”

       “确实如此,你没说错。我今日累了,告辞。”

       温洵转头离开,丢下杨毓秀一人在原地发愣。

       接下来的几天,也不只是巧合还是故意,杨毓秀每每遇见温洵时想要邀请对方温习课业或者吃饭时,温洵总是微笑婉拒。每次杨毓秀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旁边的柳疏拉走,二人你侬我侬起来。

       温洵远远望着如胶似漆的俩人,面色冷淡。而更远处,言钰和燕辞望着他们三人,神色复杂。

       这一日再一次看见这样的戏码时,站在二楼的言钰几乎要笑倒在地上,“哈哈,这出戏码真是百看不厌!燕将军你就一直这么干瞪眼?”

       “这都半个多月了,温美人竟然没有过来找你,真是稀奇。”言钰忽然唏嘘道:“美人真是可怜,亲娘一死,就只能守着墓碑,屈身于荒僻的远郊,有家回不得……生前如何宠爱,死后情分全无,庶子出身也真是可怜。一年过去了,美人清瘦了不少,真是我见犹怜,别有一番风情。”

       燕辞瞪了一眼言钰,言钰更来劲了:“哈哈,杨少主和柳疏正是情浓之时,某些人只能干看着,什么也做不了,啧啧。”

       燕辞突然起身,走近言钰,扫视言钰,那目光像是要将言钰洞穿一样,“言公子如此疼惜温洵,想来早就芳心暗许、不能自拔。燕某正好欲与他说清楚,可为你说些好话。以后成就好事,言公子可是要好好感谢燕某。”

       言钰却笑得更大声了,挑起眉毛,充满兴致:“好啊,我就在此等候燕将军的好消息。其实杨少主也不错——”

       燕辞狠狠瞪了言钰一眼,言钰手指放在嘴边,笑着不说话了。

       燕辞看似冷静地离开了,但握紧的拳头和紧紧皱起的眉头泄露他不平静的心情。一路上,所有遇见这位煞神的人都自觉回避。

       回到房间,燕辞敲了敲桌子,一个黑衣蒙面暗卫应声出现。

       燕辞问道:“这几日柳疏的动向是否查实?确信是百花楼?”

       暗卫低头回答:“主子,我们的人盯了他大半年,才发现他是百花楼的常客,尽管他带着面具,改换容貌,我们确信是他。另外,有个消息,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半个月前,我等在黑市追查柳疏行踪之时,遇到了温公子,他似乎也看到了柳疏进入百花楼。”

       “奥,消息确凿吗?”

       “属下查证过,那日那个时间,温公子确实进入了黑市,路线必经百花楼。”

       “继续监视柳疏,温洵那边也是,若有任何异动,即刻向我禀报。”

       “是!”

       暗卫随即悄无声息的消失,燕辞眼神幽暗。言钰的话提醒了他,坐以待毙不是办法,现在他就更有理由了。

        转眼间进入七月,天气炎热,龙山书院因为在岛上,周围万顷皆为湖水反而十分凉爽。

       这日刚好是休沐日,书院里离家近的人昨日散学后就回家了,因为只有两天的休沐日,更多人选择不回家,呆在书院。

       温洵躺在书院后山一座偏僻的凉亭里小憩,身边几只紫色蝴蝶绕着他四下飞舞,脚边盘着一大坨睡着了的青蛇。

       不一会儿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温洵从朦胧睡意中醒来。

       有人来附近了。不过这个凉亭刚好被几座假山和葱郁的大树包围起来,即便有人过来也很难发现凉亭里的他。

       隐隐约约听见呵斥、辱骂声,又夹杂着断断续续地哭泣声和求饶声,听得温洵越发烦躁。

       温洵猛地坐起身来,走出凉亭。脚边的青蛇惊醒了,嘶嘶叫着,爬入草丛里。

       假山外一座种满莲花的巨大水池边,两个人高马大的年轻仆从正一左一右押着一个身材瘦弱的少年,将他的头往水池里按,少年死命挣扎着,仍然被狠狠按了下去,等少年支撑不住之后,又将人拉起来,言语羞辱一番,又按下去,反复折磨。

        三人身后站着三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笑嘻嘻看着被折磨的少年。为首的那个人相貌清秀,气质文雅,但眉宇间流露出的狠辣之色生生破坏了这份气质。

       “李秀,服不服?认不认错?”押着李秀将其从水里拉出来的仆从笑嘻嘻问道。

        被他们叫做李秀的少年剧烈地咳嗽着,脸色惨白,说不出话。

       “陈少,这小子就是不认错。这也折腾了半天了,要不算了?”剩下的人试探着问道。

       被他们称为陈少的人瞪了他们一眼,走到李秀面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用施舍的口吻问道:“李秀,你今日好好道个歉,我就放过你。”

       李秀抿着嘴一言不发,身体忍不住颤抖着。

       “陈少,他刚刚还哭着求饶,这会儿又有骨气了,哈哈。”

       “那就继续!看他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是,陈少!”

        李秀面色惊惶,身体开始剧烈抽搐,这番异常使得旁边的仆从面露惊慌之色,他们急忙望着陈少,“陈少,他这……”

        只是陈少一言不发,他们硬着头皮将人拖起来正欲朝水里按下去,忽然眼前一花,一条手臂粗细的青蛇从水池中激射而出,吐着信子扑了上来。

        “啊!”两名仆从猝不及防地被蛇咬了好几口,痛叫出声,跌倒在地。

        “有蛇!蛇!”剩下的几人也慌了,乱作一团。

       “这么多野狗聚在一起狂吠,真是刺耳!”温洵从假山里出来,冷冷地看着这群被他的青蛇欺负得嗷嗷叫的人,“一年不见,龙山书院竟成了狗窝?”

       “是你!”陈少瞪着温洵,下一刻被青蛇大力的扫尾一击,跌坐在地上。

       剩下的几人除了已经绕到水池背后躲起来的李秀外,全部跌坐在地上。小青在他们面前游动着,吐着信子,保持着攻击的姿态。

        那位陈少看着有几分眼熟的样子,对方狠狠瞪着自己,像是要吃了自己。

        温洵想了半天,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眼神惶恐、面色苍白的少年被一群人按在地上拳打脚踢,如李秀一般被狠狠按在水里挣扎无助的样子——那个少年赫然就是眼前的陈少。

       “是你?陈玉?”温洵不确定地叫出这个陌生的名字,“真是人不可貌相,以前的你也是如李秀这般,如今倒是如此威风了——”

        他扫过陈玉身边的几个人,这些人以前都是萧麟的狗腿子。

       萧麟是当今丞相萧荣之子,出身于连出了五个丞相的名门世家萧氏,与杨毓秀、言钰、燕辞一起被书院的学子私下评为“书院四公子”,意思是最不好惹的四大贵公子。

       萧麟其人,又是京城里有名的刺头儿,言行无忌,行事嚣张,偏偏又十分善于见风使舵。其追随者众多,行事作风与萧麟如出一辙。

       当初,他刚一入学龙山书院之时,刻意结交萧麟,也混在他的追随者之间。那时,陈玉作为布衣出身,性情孤傲,一不小心得罪了萧麟,就被萧麟的追随着们盯上了,狠狠欺负了一段时间。

       那时,他一度看不惯这些人的所做作为,但为了自己的目的,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无视,只是终究,忍到极限之后,他翻脸了。也因此,萧麟和他的追随者们转头针对了他一段时间,他也凶狠地还了回去,最终在事情变得更严重之前,杨玉清出手了,双方自此偃旗息鼓,井水不犯河水。

       眼前这些对着陈玉溜须拍马的人,全部都是以前欺负过陈玉的人,如今倒是为陈玉马首是瞻。

       “这里是书院,即便萧麟在此,也不喜欢你们狐假虎威,败坏他名声。我现在心情不错,今日就放你们一马,还不快滚!”

       陈玉阴沉着脸,阴恻恻地看了温洵一眼,爬起来跑开。剩下的几人也争先恐后的离开了。

       水池边的李秀也站起身了,正欲像温洵行礼,却被温洵制止。 

       温洵看了他一眼,“我并非为了救你,是他们实在太吵了。龙山书院,毕竟是书院,日后有事,就去找杨毓秀。”

       李秀对着温洵离去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

        白天看到了那一遭之后,温洵收回带在身边的蛊虫,回自己住的落英院里闭门不出。

        书院的弟子都有自己的居室,只不过按照各自向书院上交的食宿费用多少,待遇不同。作为医药世家温家二公子,他爹为他安排了这间三进的落英院,不与他人同住。

        前院有厅堂、会客室等数间,中庭是一大片池塘和水榭和花园隔开前后,后院就是内宅有书房、居室数间,是他平日起居休息、温书学习的地方。

        当夜子时,圆月高悬。温洵盘坐在中庭花园之中,正专心修炼补天诀。一道黑影忽然划过庭院一角消失于后院。

       温洵急速起身,化蝶飞上屋檐,放出十几只紫色蝴蝶四散开来。他将整个院子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但空气里确有一股熟悉的气味,那味道极淡,一时半会儿他也想不起来。

       温洵疑惑着飞出落英院,散落的蝴蝶向他靠拢,以护卫的姿态环绕着他。一道黑影突然从斜后方杀了过来,凌冽的刀气击穿了蝴蝶的防卫,袭向他脖颈之处。

       他早有预料的偏头躲开这致命一击,化蝶消失,下一刻一只红色虫笛出现在温洵左手,他反转虫笛,挡住了来自正面的一刀。

       “是你?柳疏?”持刀之人正是一身黑色劲装、带着半边面具的柳疏,这身打扮和那天在黑市里看的一模一样。

       “果然是你!温洵!”柳疏收回大刀,冷冷地盯着温洵,“那日在黑市里跟踪监视我的人是你吧。千蝶化身、虫笛驱蛊,也只有此等手段让我没有察觉。”

       “为何跟踪我?阁下若是说不出所以然来,今日就别想离开。”

       温洵冷笑,“威胁我?真是人不可貌相,柳公子人前谦谦君子,人后夜宿花楼。温某身为毓秀的朋友,不过是一探究竟,何错之有?”

       “为了毓秀?”柳疏挑眉一笑,眼中尽是调笑和嘲弄,“呵,真是虚伪,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嫉妒毓秀?你接近毓秀不过是为了攀附权势。”

       柳疏忽然退后一步,继续嘲弄道:“我听闻令堂生前姿容绝世,那双碧穹般的蓝眼睛更是夺人心魄,难怪温氏家主为她一掷千金,痴恋多年。可惜温公子不像令堂,不能单凭容色就俘虏人心,只能耍些欲拒还迎的不入流手段了。”

       “你找死!”温洵大怒,吹起虫笛,同时化蝶消失在原地。

       数十只黑色的蝴蝶突然出现将柳疏包围,一只巨大的青蛇张口向柳疏扑咬,柳疏反手一击,刀气混合着蓝色的内息划出一道蓝色的风墙挡住青蛇的攻击。

       下一刻温洵如鬼魅般出现在柳疏身后,虫笛尖锐的一端被他当做匕首狠狠刺向柳疏的背心,却被柳疏反手一刀挡住了。

       柳疏轻蔑一笑:“你就这点本事?”但很快他就笑出来了,脖颈处传来一阵剧痛,一只黑色蜘蛛不知何时爬到他脖颈处咬了一口,剧烈的疼痛让他登时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

       温洵拿着虫笛,尖利的一端在夜里闪着寒光。他冷笑着,对准柳疏的胸膛狠狠刺了下去——

       “铮铮”的古琴声音陡然响起,一道绿色内息化为刀刃自右方劈来,径直撞上温洵的虫笛,温洵手一麻,虫笛脱手而出,反转了几圈后插入几丈外的土地里。

        温洵向右方看去,杨毓秀抱着琴,冷着脸走到柳疏身边,挡在柳疏面前,满眼怒火地瞪着自己。 

        杨毓秀那双手还按在琴弦上,绿色的内息凝聚成刀刃对准他,蓄势待发。

       温洵握紧左手,手心里一只黑色的蜘蛛正跃跃欲试,他的青蛇盘起身来挡在身前。

       二人对峙,谁也没有说话。

       温洵摸了摸青蛇的背部,安抚明显焦躁起来的青蛇,转而看向杨毓秀,“你要对我动手?他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杨毓秀瞥了一眼柳疏,压抑住满腹的火气,反问温洵:“柳疏逛花楼之事姑且为真,那你为何不告诉我?我们不是朋友吗?你阿娘去世的真相,你若告诉我,我也不会说出那番话。归根结底,你从来没把握我当做朋友……两年了,你的心还是这样冰冷。”

       “你宁愿相信柳疏,也不愿意相信我?”温洵问道。

       “那你可曾相信过我?”杨毓秀再一次反问。

       这一次二人再次沉默。

       杨毓秀看着依旧冷漠的温洵,原本的怒气全都化作了寒意和委屈。他自问他对温洵坦诚相待,从不隐瞒,也是真心实意想要和温洵做朋友的。

       自小,有无数人怀着各种目的接近杨毓秀,就因为他是长歌门少主。他很厌恶,也很警惕。直到他无比敬爱的叔叔杨玉清夸了一句温洵“性情有趣之极”后,他便记上了。

       经过一番观察,温洵确实与众不同。温洵一开始巴结萧麟,混在那群与他格格不入的小人中,到后来又翻脸无情,狠狠教训了一顿萧麟,最终令杨毓秀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杨毓秀知道温洵冷心冷情,但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但时至今日,杨毓秀发现他错了,温洵其实从未把他当作朋友。

       念及此,杨毓秀冷冷地盯着温洵。

       温洵抬起头,直直盯着杨毓秀,“我相信过你,但是你和我完全不同。你生来就拥有太多我不曾拥有的东西——出身高贵、爹娘恩爱,自小享尽疼爱,从来不曾为如何活下去而忧心,更有无数护你如珍宝之人,而我恰恰相反……这世上爱我之人不多,阿娘已经走了,还有那么一位,也被你抢走了。”

       杨毓秀不以为意,反而冷笑:“不要说的自己很可怜似的,作为温氏家主唯二的公子,你又哪里低人一等?自小锦衣玉食,哪里为了活下去发愁?别人不提,叔叔他力排众议收你为徒,救你性命,这不算疼爱?你这样冷血之人,恐怕只有天大的恩情才会入你眼吧?其他人在你眼里是不是形同草芥?”

       温洵嗤笑一声:“你还是这般天真,这般无知的令人发笑……杨毓秀,我嫉妒过你,怨过你,而今我只会可怜你。”

       杨毓秀怒极反笑:“不可理喻!道不同不相为谋,从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

       温洵同样冷笑:“好!自此刻起你我恩断义绝!杨毓秀,我不欠你什么,告辞!”说完这句话,温洵冷冷地转身离开,青蛇伸长细细的尾巴卷起地上的虫笛紧随其后。

       再次回到落英院的温洵,摸了摸忽然飞过来的幻蝶,睁大了眼睛,看向落英院对面那栋五层小楼。

       蝶影纷纷如雪花飘过,温洵陡然出现在那栋小楼的三楼处。那里碧树掩映下有一个位置巧妙的走廊,正好将方才他与柳疏、杨毓秀三人对峙的情境看的一清二楚。

       走廊中央站立一个熟悉的人,金发金眸,浑身尽显冷淡疏离之气。

       温洵并未解除化蝶之术,悄无声息地接近那人,直到几乎要贴上那人的背影时,那人忽然侧身躲过。

       清风拂过,一阵淡淡的香味从那人身上传来,这熟悉的味道——火石电光间,他记起那日黑市离开时与他擦声而过的黑衣人身上的味道,还有方才那道飞入落英院消失不见的黑影留下的味道——几乎一模一样。

       温洵后退一步,凝视那人冷漠的神情,“燕辞,今夜这一切是你设下的局?我与柳疏向来不对付,但今夜他忽然向我出手,诈出我目睹他逛花楼之事,都是你的算计?方才那个进入我庭院的黑影是你的人,也是他引柳疏过来我这里,而那日我在黑市遇见的黑衣人也是你的人。”

       “你一直在监视柳疏,甚至是我?”

       “柳疏忌惮被人监视,尤其涉及他极力隐瞒之事,而我向来不喜欢他,更不会退让半步,这就注定今夜我与他不可能善罢甘休。无论谁对谁错,我与柳疏之间总有一人会失去杨毓秀的信任。”

       温洵凝视燕辞面无表情的脸,极力想要看穿那人冷漠脸色背后的心思,然而让他失望了,燕辞从头到尾没有流露出一丝表情变化。

       “可惜了,杨毓秀选择相信柳疏而不是我。侯爷用尽手段,也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温洵讥笑,像是看一个笑话一样笑起来:“听闻侯爷颇通兵法,看来也是学艺不精,耍了场猴戏。”

       燕辞终于笑了,那笑容与温柔、和蔼等沾不上边儿,反而向一把尖刀一样直直刺入温洵的心里,将他勉强撑起来的高傲打碎。

       “让一个趋炎附势、阿谀奉承的小人离开毓秀,本来就是我的目的。借你之口告诉毓秀柳疏此人不可信,更是远超我的期待。没有你今夜的精彩表现,这场戏也不会唱的如此精彩。本候看的尽兴,听的高兴。”

       温洵笑不出来了,仅仅维持住平静的面容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趋炎附势、阿谀奉承的小人?这一年多以来我对你的示好,在你看来都是趋炎附势?”

       “你说呢?”燕辞扬起了眉毛,轻蔑一笑,“你以为你是谁?你的示好与其他想要接近本候的小人并无不同。温洵,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你知不知道你明明眼高于顶,却假装温柔、讨好人的样子,真是虚伪之极。”燕辞忽然凑近他耳边笑道:“做戏,好玩吗?”

       燕辞嗤笑一声,干脆利落的离开了。

       温洵低下头,紧握着双手,一滴眼泪划过下巴重重地砸在地上。

       而当夜温洵与柳疏打了一架,因此与杨毓秀决裂这个消息迅速传遍龙山书院。


       本文为我原创,未经书面授权,禁止转载或摘抄 。

       这一章,所有矛盾都爆发了,温洵与杨毓秀绝交,燕辞的计谋生效了,只是后面发生的事情脱离了所有人的预料和掌控。之后,燕辞总是很后悔,当初对温洵的手段。是他活该!

      温洵以前做了错事,他巴结萧麟,确实是为了攀附权贵,虽然他有自己的苦衷,但他确实也做错了。曾经埋下的因,引发后面的果。

       下一章 危机,温洵陷入绝境,究竟是生是死?

       敬请期待。

    





师玄通

【剑三】玩游戏不可能穿越24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李茫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抢他的鞋子,而且拿到之后还直接穿上了。


  但想到江湖上有某种人会拿走战败者的一件物品做纪念,这人恐怕也是有这种收集怪癖吧。


  其他人当然也是这么想的,郭善郭良更是退了几十尺在那里一边窃窃私语一边对他指指点点。


  他还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之中,郭善突然对他说:“我们兄弟二人送你一副蝠翼,希望少侠不要为难我们。”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有挂件拿诶。


  郭善郭良说的蝠翼,就是他们蝙蝠帮标配翅膀,可以装在背上,满足某种条件还能飞起来。


  可惜他背部挂件没空格了,只能先塞包里。


  ......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李茫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抢他的鞋子,而且拿到之后还直接穿上了。



  但想到江湖上有某种人会拿走战败者的一件物品做纪念,这人恐怕也是有这种收集怪癖吧。


  其他人当然也是这么想的,郭善郭良更是退了几十尺在那里一边窃窃私语一边对他指指点点。


  他还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之中,郭善突然对他说:“我们兄弟二人送你一副蝠翼,希望少侠不要为难我们。”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有挂件拿诶。


  郭善郭良说的蝠翼,就是他们蝙蝠帮标配翅膀,可以装在背上,满足某种条件还能飞起来。


  可惜他背部挂件没空格了,只能先塞包里。


  搞完这肮脏的交易他才问起了李茫情报:“现在可以说你知道的东西了。”


  “我们行动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协助史朝义夺取达摩洞中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据我调查应该是一把剑。”李茫不急不缓地说。


  “五个新月卫负责五个祭坛,山泽祭坛负责的是长侍岑伤,他拒绝了清燕楼的力量,只带了几个亲卫,但据我调查他还带了一个江湖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


  “我不确定,但据我调查他救过黑血马戏团的班主马魂眠,此人答应给他效命三年,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这人。”


  李茫这人嘴上说着不清楚不确定但是几乎问他什么他都知道,这人其实在新月卫中是负责搞情报的吧,难怪有信心用情报换他的命了。


  “黑血马戏团是干嘛的。”


  “据我调查,这个马魂眠喜欢收集异人,本人擅长一种眠术,能一眼看穿他人心思进而控制其人,非常可怕,另外提醒你们一句,岑伤他是个变态,你们要小心。”


  会催眠的马戏团班主,还喜欢收集异人,和之前那个傀儡师一样,二次元浓度严重超标了好吧!


  他倒是对李茫说的岑伤很关注,毕竟他还要从岑伤那里拿到护手:“岑伤有多变态啊。”


  李茫回想起了什么一脸踩了狗屎的表情:“他喜欢折磨人,不是肉体上的折磨,而是精神上折磨。”


  是这种变态啊,一个区区愉悦犯而已,他可见得太多了。


  “那他的武功怎样?”


  “他在新月卫中但任长侍,负责统领所有新月卫,武功当然远在我之上。”


  懂了至少也是乐临川那个水平的。


  “我知道的就这些,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其他祭坛都失败了吗?”


  “乐临川抢了易筋经跑了,山泽祭坛没去过,古博臣和段尘封被我干掉了,如果你想问这个的话。”


  李茫一若有所思:“我知道我该去哪儿了,告辞。”


  李茫走后,清梵对他说:“眼下只剩下山泽祭坛,我们出发吧。”


  郭善郭良却自告奋勇:“我二人脚程快,不如我俩带你们过去。”


  “我不信,我觉得我大轻功飞得更快。”


  “不如少侠和我们比试一番。”


  “哈哈哈哈,我不比。”

无无亦无

玉茶歌(三)(唐毒bg)

  

   这夜窗外起了大风,一片苍翠的竹林被吹曳地四下摇摆,细腻的月影扑倒在她的窗前。禾眠侧躺着,半张脸匿在阴影里,隔着一扇六开的水墨屏风,哥哥的床离得极近。

  夜竹无言,却能翻奏出风的形与韵调。不分场合的嘈切,哗啦啦地响,似雨,又似绵绵细雨落到心池催生苔绿。

  夜听山雨,难免生燥。鼻尖有一股幽幽的螺厄细香,益州时新的西域香,这里也有,泛着隐约的药苦与涩意,沉在表面的气味下又是别样的厚重的香息。睡不着,窗外的竹响摇得她心池要漫出潮,眯着眼看鼻尖前疏漏的一点蜀月光,白净温柔得动人。

  要开窗吹风么,担心是下着雨;闭着窗,那声色悬着她的一颗心。

  进退两难时,她干脆翻了个...

  

   这夜窗外起了大风,一片苍翠的竹林被吹曳地四下摇摆,细腻的月影扑倒在她的窗前。禾眠侧躺着,半张脸匿在阴影里,隔着一扇六开的水墨屏风,哥哥的床离得极近。

  夜竹无言,却能翻奏出风的形与韵调。不分场合的嘈切,哗啦啦地响,似雨,又似绵绵细雨落到心池催生苔绿。

  夜听山雨,难免生燥。鼻尖有一股幽幽的螺厄细香,益州时新的西域香,这里也有,泛着隐约的药苦与涩意,沉在表面的气味下又是别样的厚重的香息。睡不着,窗外的竹响摇得她心池要漫出潮,眯着眼看鼻尖前疏漏的一点蜀月光,白净温柔得动人。

  要开窗吹风么,担心是下着雨;闭着窗,那声色悬着她的一颗心。

  进退两难时,她干脆翻了个身,面对着屏风,小声问,“下雨了?”

  等半天,听见禾宿打了个浅呵欠,“没下雨。”

  被子掀动的声音,他又催促着她,“快睡觉。”

  她平躺回去,手臂搭在小腹,闭着眼睛想:没下雨,唐门的雨不是这样的。

  唐门的雨,叫人听到的先是风在千万枝头温柔地婆娑,而后看见淅淅沥沥落到小池的痕迹。船夫披上斗篷,一舲清幽偏往江心划去。

     那是十六岁的夏。

  云镜廖阔,照映连绵的山青,两岸野花欲燃,远远的,先看到树后一只黑色的鹿角探了出来。

  她坐在船篷下听船公唱的山调,浓重的蜀地口音,许多词她听不清,但那年长者声音里的沧桑力道却十分吸引人。

  唐宗凌就坐在她身边,两人的脚边摆着她赶集时非要买的一筐灰兔子。有四只,小小的,都是幼崽。

  真可爱呀真可爱,她一直想养兔子,在家时因为屋里虫蛇饲养太多,总要担心小青小白“一不小心”拿它们塞了牙缝。

  她的欢喜流连在眉目,惹得唐宗凌都要多看两眼。而他不喜欢饲养活物,也许是常年研修毒性内功,在唐门禁室待得太久岁月,心中并没有多少慈悲与温情。

  这时,禾眠用手指尖戳戳其中一只憨睡的灰兔,少女微微地鼓起脸颊,眼睛睁得圆圆,他难免开口提醒,“你要把它们养在哪儿?”

  禾眠转过头看他,“就在房里呢?”

  “……会有气味。而且它们太小了,很难养活。”

  少女浅浅地惊叹,皱着眉头思考。她思索时,唐宗凌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年纪相当的男女,总爱互相给对方抛出问题,仿佛多叫人烦恼一分,他的生命里就多一分愉趣。唐宗凌却不是这样的人,他的口吻总是真诚的,说话时会看着你的眼睛,仿佛随时在等待着为你解惑。

  譬如这会儿,禾眠就灵机一动,弯弯眼睫打量起他,笑容像是夕阳下品尝的果蜜。

  而唐宗凌的心间,却泛起一种不妙的直觉。

  “把你走廊尽头那间屋子借给我。”

  她这样说完,被少年一口回绝,几乎没有犹豫的“不行”。绿裙的少女微微撅起嘴,有些不喜欢他拒绝的态度,太干脆,冷冰冰的。

  “为什么?那么大的屋子,我只要小小的一片也不行么?”

  “不干净,而且,我不喜欢兔子。”

  他说这话时,很客气很直白地摊陈眼中的事实。禾眠听出在这件事上,起码以他的立场看并没什么斡旋的余地,她眨眨眼,想起那间屋子里放的究竟是什么。

  其实就是唐宗凌从小到大的一些收藏品,什么都有,书籍、弓箭、玉石,门类诸多,他一件一件地排放得十分整齐。唐宗麒尊重弟弟的爱好,等到他长大一些,就单独辟了一间屋子给他,钥匙也交给唐宗凌自己保管。除非唐宗凌允许,没有人能正大光明进得去。但禾眠见过一次,那回她烦了唐宗凌好些天,他才答应让她看看。

  他在她面前,真是藏不住秘密。藏得再深,总能被她煞费苦心地挖出来。

  直接地伸手要不行,依照禾眠的惯用伎俩,是用自己的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渴望地看着他,眨巴眨巴似要掉下泪珠。她生得乖巧可爱,桃花敷粉的面,精致小巧的鼻,凑近人时,稚嫩的脸颊甚至能看见细细的白色的绒。

  他固然心跳快一拍,可也认真地重复道,“不行。”

  “唐宗凌——”

  拖长语调地喊他,半祈半怨的口吻,也改变不了他的心意。可禾眠对待与他的相处,从来不算矜持客气。有了这样的想法,便要一直磋磨着他,好似吃准了他不会对自己发脾气。

  她先将兔子安置在自己屋里,一连好几天缠上了唐宗凌。在他看着自己时,见缝插针地索要房间钥匙。但这次,他的态度很坚决,不行就是不行。

  午后,坐在廊阶前发愁,清浅的蝉鸣错紊不匀,撑着下颔的她昏昏欲睡。突然跳出个唐瓁,差点踩到她垂在苔绿上的裙摆,他稀奇地大叫,“我堂兄呢,我堂兄呢,我有事找他!”

  她随手一指,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那人也没看她一眼,就跑了过去。

  她还在揣摩怎么样让唐宗凌松口交出钥匙的事,却听见不远处一道熟悉又清冷的女声。

  “你不知道宗凌哥现在在哪儿,干什么骗别人,难道捉弄人很有趣么?”

  噢,在跟我说话么?

  好一会儿,禾眠反应到,先抬眼看过去,几乎刹那,以一种野兽见到天敌的本能,她眯着眼睛观察。

  “捉弄人确实很有趣,你连这也不知道吗?”

  藏青的衣裳裹出曼妙的腰身,唐茉语微微昂首,伶牙俐齿的话语她似乎见过不少,禾眠这一句也没能呛住她,却招得她明晃晃一笑,“宗麒哥说了,远来是客,所以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跟你生气,以免失了唐门风度。”

  “唐宗麒是你的哥哥,唐宗凌也是你的哥哥,你知不知道唐宗凌要叫我姐姐,所以按理你也得叫我姐姐。”

  突然那异乡的少女抬首,目光直勾勾地逼迫,“难道唐门的大人没有教你,不要招惹一个漂亮的大姐姐吗?”

  唐茉语的目光就冷了下来,正好,各自伪装褪一层,和聪明人说话会省许多事。

  “禾眠,我劝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以宗凌哥的身份,只有家族联姻才能为他的以后提供最好的资源。你凭什么?”

  眼见着苗疆少女站了起来,她警惕地后退半步,只半步,听说五仙教徒的蛊术诡秘莫测,防不胜防。

  以为禾眠又要狡辩些什么,结果少女轻巧一转身,沉默地走了。唐茉语两步追了上去,张扬地笑,好像笑容越明媚,措辞越犀利,越能一层一层地剥下敌人的自尊心。

  “知难而退是聪明人干的事,我愿意跟聪明人交朋友。”

  “宗凌哥确实很优秀,你会喜欢他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这样天天缠着他,你家大人也不管管你吗?”

  禾眠的脚步一顿,停下来转过身,冷冰冰地说,“他不喜欢你。”

  唐茉语故作恍然模样,晗角轻巧一点,指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好看的弧,正对禾眠,然后慢条斯理地答,“他会喜欢我,和你不一样,我们还有好长的时间。”

  

  

  

  

  房间的钥匙禾眠最终没有拿到手,也许是为了照顾她的想法,唐宗凌在他们那间庭院里搭了一架木花秋千。没想到唐瓁是第一个坐上去的,他年纪最小,还没有脱了孩童骨相,沉甸甸地压倒一树梨花,差点塌了花绳。禾眠气他抢了自己体验的第一位次,又怨他险些毁了秋千架,登时踢了他一脚。

  “别打我,别打我!明明是堂兄做的质量不行——”

  他大呼小叫地跑开,朝门外。两个人你追我赶,惹得唐宗凌叹了口气,又去取绳索来打算加固一下。

  禾眠追到门口,却见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唐瓁虎头虎脑躲到她身后。

  禾眠下意识问,“你来干什么?”

  唐茉语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这是宗凌哥的院子,我怎么不能来?”

  有时候,禾眠真的觉得唐茉语就像是蜀地湖泊中浮沉的一只天鹅,高高在上地撑着脖子,丝毫意识不到在岸边早有一只野兽窥伺,只等她上岸给她致命一击。

  她磨了磨后槽牙,正要说些什么,唐宗凌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师妹。”

  唐茉语的目光越过禾眠,笑盈盈地回应,“宗凌哥。”

  唐宗凌站在原地两息,仿佛等她要说什么,没等到,又抱着一干物件默默修秋千架。等修好了,他站到秋千背后推了一把,像在估量这次的质量。

  唐茉语站上前了一步,附身到石砖的小道边缘去摘细碎的缤纷的野花,很自然地将彩色的花朵对点缀在秋千绳缝间,“这样好看许多!”

  她比禾眠高一些,也只能仰头看唐宗凌,后者点点头,没接她的话,反而朝瞥开脸不知看何处的苗疆少女招手,“禾眠,过来试试。”

  禾眠毫不客气地绕过唐茉语坐了上去,扶在绳索上荡了荡,“麻烦你让一让,真挤。”

  禾眠不得不佩服唐茉语的忍功,私底下已然剑拔弩张了,当着外人的面,她还能扮演好那个温柔感性的小师妹,退一步,再退一步。

  唐宗凌在她背后轻轻地推,她的鲜绿的裙摆就如同春水荡漾开豆青,悄悄地,她反手摸住唐宗凌的手,以两人可知的音量说道,“师兄。”

  唐宗凌的手掌有一层的茧,和禾眠的手心比起来粗糙许多。仿佛蛛网自缚,他垂下眼睫,却并没有挣脱,只以轻巧地力道回握。

  不合时宜是唐瓁的催促,小胖子一屁股坐了上去,坐得唐宗凌往后一退地躲开。他瘪瘪嘴,丝毫意识不到自己的人缘有多差,但索性他还小,依仗着家族势力的深厚,纵使憨厚些也没什么。

  他大声叫嚷着,“堂兄快帮我推。”

  “禾眠快来帮我推。”

  “姐,姐——”

  结果只能用腿努力够到地面滑动。

  忽然,唐茉语开口,“这下好了,阿瓁在家一直叫嚷着想养兔子,有了秋千就不想了。”

  刚满十二的唐瓁噌得站起来,靴子踏在地上好大一声响,“对啊,禾眠,你带回来那一窝兔子呢?”

  “什么兔子,没见过。”

  禾眠的态度冷冰冰,但对上的是死乞赖脸的唐瓁也不好使,更遑论还有个唐茉语轻言细语地煽风点火。若不是当着唐宗凌的面,她非要揍唐瓁一顿不可。

  最后只能带他们去到自己的闺房门口,紧紧跟在她身后的唐瓁正要往里走,被禾眠转身狠狠踩了他一脚,他疼得大叫起来,禾眠反手关上门,隔着一扇梨花木的声音清晰,“我门槛高,小心绊脚。”

  她把那一窝灰兔抱了出来,竹篮上盖了块绣工精细的布,掀开时,有两只小兔睁了眼在其它两只身上爬。

  唐瓁见了,就缠着禾眠想抱一只走,被禾眠严词拒绝,态度坚硬。

  唐茉语也找准时机开了口,但却是对站在一旁沉默抱臂的少年说的,“宗凌哥,灰兔子真可爱,我记得,我小时候也养过一只白色的,当时跑丢了你还重新买了一只给我。”

  唐宗凌皱起眉头,似乎在思索这回事,他隐约记起,那是七岁时候的事,唐茉语作为他的同窗,总是能获得不少优待。他记得,那一回,是唐宗麒买来让他提给唐茉语的。想明白了事,但毕竟不好直说真相,他只沉沉道一声,“记不得了”。

  唐茉语也不恼,“这样的小事,许多我还记着呢。”

  禾眠悄悄翻了个白眼,这在演哪一出情深似海?

  “宗凌哥,你看,这兔子身上的纹路和当初那只好像。能不能,让禾眠妹妹也抱给我一只,我可以把银子给她。”

  禾眠正要开口,又听到她的道理,“正好今日我们四个人,这里又有四只兔子。”

  不料唐宗凌听完,眨眨眼,很认真地回答,“兔子是禾眠的,你应该问她,不是问我。”

  幸好唐宗凌的道理向来很生硬,有些不近人情,在某些时候便显出一种冷静的智慧。

  唐茉语的三言两语便要分去她的东西,要她骑虎难下,说不出拒绝。

  她的伶牙俐齿,在面对唐茉语这样的“以理相逼”仿佛就失了效。两个女人的聊天,也许不在言语中,沉默时就已烽火连天,她们彼此心里都怀着鬼胎,各自又觉得各自的鬼大,实际上,究竟谁的鬼大,往往看谁更能把握得住看客的心。

  禾眠的随性天然,自然不是唐茉语的对手。但她拉不下面子向唐宗凌求助。

  她僵在原地,这场局的尴尬最终由禾宿来打破。只是方式对苗疆少女来说却有些残忍。

  由禾宿做主,这四只兔子一人领了一只走。唐茉语很会哄得别人开心,两句话就让禾宿以为他们四个的关系真的很好。唐宗凌注意到禾眠的情绪不高,禾宿问到他时,他回过神,却点点头。

  禾宿说禾眠养不好这么多,交朋友还是要大方一些,说着拍了拍禾眠的脑袋。

  少女依依不舍,但最终妥协,以免他们照顾不好,她把已经睁眼了的两只送给了唐瓁姐弟俩。更小的两只留给了唐宗凌和自己。

  唐宗凌说,“你留着吧。”

  禾眠瞪了他一眼,“你不想要,那你点什么头?”

  理智告诉他不能解释,唐宗凌沉默着无奈收下。

  

  

  

  

  红紫砂的澄泥砚,洗净后被阳光拭出细腻的光泽,以笔舐墨,在禾宿的掌中字迹也隽永飘逸。

  一手好字记在账本上,他写字时,禾眠就坐在窗边的梨花杌上,手腕上盘着一串唐宗麒带给她的菩提串,可她盘不明白,不一会儿就十根手指齐上阵地拉扯,力道轻了绷不紧实,力道重了担心崩断。最后那串青子被敲在桌面“啪”的一声,清清脆脆的似是少女内心的动静。

  禾宿和唐宗麒两人,巡视唐门西南部的茶药产田地,大约耽搁了近整月。这次回来,休整两日,便要去临近东南部的地方再走一趟。不巧的是,这几日风长云低,眼见着是蜀地将来的短暂雨季。也许只有少少几日,但期间雨水连绵,地面潮湿闷热,能折损尽大部分人的野游兴致。

  也许是意识到自家妹妹的情绪不高,禾宿停下笔,瞥了她一眼,“你要是在这儿坐不住,就去找宗凌玩,没人拦着你。”

  禾眠用手肘靠到桌上,撑起圆润的下晗,眨眨眼轻快地答, “不去。”

  为了之前的事,她心中仍有一丝闷气。她不主动提,唐宗凌也没有多问,像是顾忌她要和禾宿好好叙叙兄妹情谊,一连好几日都没有出现在禾眠的视线内。

  “你不要总在和宗凌闹气,等你长大就知道,做生意的人,多一个朋友就是少一个竞争对手。”

  看见少女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听到没?”

  她撇撇嘴,“这也不是你自作主张把我的东西给了唐茉语的理由。”

  只是闷声的哼,禾宿皱起眉头问,“你说什么?”

  她一把抓起桌上的菩提手串,揉起裙摆拎住跑了,跨过门槛时,扎的双马尾的辫扑腾一晃而过。

  回到院里,坐在唐宗凌门前的台阶上吹风,空落落的院子,空落落的风,静的是山林,幽幽的是雀鸣。一坐许久,挨过暮色烟柳,人约黄昏后,澄净的夜色向她露出怀抱。繁星真是虔诚,千年不变,如履薄冰地守候着月的轮廓。可寥寥几数,能与月相偎,记在史书上,又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心事中等待最难熬,一切的一切在脑海中天人交战。索性的是,雨水滋润过的大地,肥沃绿意下的蚊虫也生意勃勃,她亲手扎的驱蚊香囊在腰上,腿上也被咬红好几处。这让她分了心,心事的缠乱不清远远比不过夏蚊吸血来得烦人!

  唐宗凌踏着庭院中的月色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少女用掌背扇打自己的大腿侧、脖子、脚踝,以一种哺乳动物的警惕和蚊虫对峙。

  他停下脚步,喊了一声,“禾眠。”

  又问道,“怎么不进屋等?”

  禾眠仰起头来看他,愤愤不平,刻意地埋怨,“知道我在等你,还这么晚回来。”

  唐宗凌似乎笑了一声,伸手去拉她,初晦的氛围中很低沉的嗓,似乎能嗅见他身上沾染的竹叶与露的气息。

  他说,“刚刚知道。”

  屋里点的很亮,禾眠坐在桌边,把腰间的香囊拆开取出药片,他转身从书柜间的桐笥里翻出一小罐药,走过来问道,“我帮你?”

  禾眠接过来摇摇头,意思是她自己来。

  唐宗凌见她自己能处理好,等了等,又犹豫着道,“那我……”

  少女抬头看他一眼,知道他按习惯,回来后先要去沐浴,便说,“你去吧,我等你。”

  拔开瓶塞,用指尖挖出一小块,有一股茉莉的沁人的幽香,仿佛里头装的不是消肿去痕的药膏,而是精心调制的香泥。禾眠把它放在鼻尖细细一闻,蹙起眉头。

  好像……在唐茉语身上也闻见过。

  心烦意乱的情绪又涌了上来,药瓶被完璧无瑕地放回桌面。

  等到唐宗凌以很快的速度冲洗完出来,她已经离开了,桌上的瓷瓶镇着宣纸,上好的婺墨沁出痕迹,是信笔而就的小猪图案。

  唐宗凌一手用布擦拭湿发,一手捡起纸张细看,嗯,竟然有几分神韵,难道是在画她自己?

  

  

  

  孤孤单单一只兔子,灰曚曚一朵云。雨水多的夜里,为了小心它吹风着凉,禾眠又在竹筐里铺了厚厚两层。唐宗凌这几日,显而易见的是忙起来了,早出晚归的瞧不见人影,要和他说些什么也找不出空隙。往往半夜站在窗边,用指尖拨开窗缝,能看得见昏昏的烛影缥缈,将将燃起。

  有时等他离开了,禾眠就溜进他的屋子把兔子抱到自己屋里,日落后又照原样送回去。不知道唐宗凌有没有发现,只是后来他出门前,只把窗户锁好,房门加了一道外锁。禾眠撬窗撬不开,只能瘪瘪嘴走正门。双手就背在身后,少女装作不经意地——抬起脚尖,轻轻一点,顶在门上,左看右看,然后敏捷地侧身进去。

  秋千一摇一晃,她坐在上头慢悠悠地发呆时,唐瓁席地而坐在草坪边,过一会儿就扒拉她一下催促,“好了没,阿眠姐,我也要坐。”

  少女仿佛走着神,并没有答他的话,裙摆在临近地面的地方无数次飞过,好些会儿才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你也是唐门弟子,怎么你每天这么清闲?”

  唐瓁挠挠后脑勺,为难地思索着,“你要是拿我跟堂兄比,那没法比啊……他们那十多个都是各大长老挑出来的苗子,我记事起就跟我们学的不一样。”

  “他们?唐茉语也在里面?”

  敏锐地捕捉到细节,想起唐茉语的话,心头就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觉,仿佛咽喉中附有薄薄的尘。

  “是啊,我姐可是姑娘家里唯一一个,从小就跟我堂兄在一起听学的。”

  唐瓁乐得与有荣焉,嘿嘿着,突然眼下轻飘飘游过阴繄,到他腿边,那绣着月昭芦笙的花鞋端就不小气力踢了他一脚。他一哀声叫,抬起头看到少女背着双手轻轻快快的背影。

  她真贴心,还记得催他,“到你了,快玩吧。”

  唐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分别在临近黑山谷谷口,从来的方向再往里进深一些,穿过巇崄的长木丛林,可以感知到一种深深的逼人肺腑的寒气。

  相送的路程不远,从唐门密室出来几步路,唐茉语弯弯眼,娴静地伫立,“宗凌哥,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了。”

  唐宗凌看着她,点点头说,“好好休息,路上小心。”

  “好。”

  很矜持温柔的笑,眼梢微微往下,眉却舒展,也许是注意到唐宗凌还看着她,唐茉语并没有转身。

  果然,唐宗凌犹豫了一下,又说,“你…要是回去见到唐瓁,告诉他一声我这两日不在,让他有空去我屋里照顾一下禾眠的兔子。”

  唐茉语听他说完,墨色的眼珠曜石般灵巧一动,微微笑着答应,“好。”

  唐茉语的父亲是唐门引羽堂的长老唐执礼,排行老四,人称四长老。唐瓁出生晚,从小就肩负着亲爹的深切期待,可也许是长姐太过优秀,每每看到自己的一双儿女同台出现,唐执礼就觉得看唐瓁越发不顺眼,哪哪儿都不太好。

  用晚饭的时候,唐瓁还没回来,唐执礼气得摔了筷子,“你告诉他,以后再敢厮混到黄昏后回来,就不用回来了,睡林子里。”

  唐瓁在禾宿那儿蹭完饭遛回来时,前厅没点灯,他蹑手蹑脚地往里蹿,突然一阵迅利的风刮开烛火,唐茉语好整以暇地在等他。

  “你又去禾眠那儿了?”

  唐瓁挠挠脑袋,尴尬地喊“姐”,又说,“我吃过饭了。”

  唐茉语若有其事地点点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近别乱跑了,以后去宗凌哥那边,做了什么要告诉我。”

  她顿了顿,慢条斯理地补充,“不然——四长老问到,我没法替你打掩护。”

  唐瓁“诶”地答应得很快,唐茉语一挥手,他就如蒙大赦地回屋去。

  第二日清晨,唐茉语就亲自走了一趟。院里静悄悄的,前夜的露水的气味还未被朝阳蒸融,唐宗凌的门上挂的是活锁,对她来说很轻巧的就解开了。进去各处转了转,没有翻动,只大致看看,尤其关注房屋的主人书架上有什么,书案上布置得十分整洁,最上面压了几张笔墨,唐茉语捡起看了看,又原封不动压了回去。

  最后她找到那只兔子,养在一个半悬空的竹篓中,离地面有几分。拨开看了看,食物和水,还有小动物本身都很干净,感觉像是新换过。唐茉语何其聪明,当下猜到了,原本打算直接带回她家方便照顾,想了想,又将盖子关上,想法作罢了。

  

  

  

  唐宗凌是在第四日晚从唐门密室出来的,飞鸟暮旋,掠过浅滩,擒起一捧金色的细软沙粒抛散在天光之下。没有回家,他直接去了唐宗麒那里。

  等换洗衣服吃完饭,两人围坐在桌边,唐宗麒给弟弟上药,手臂、背颈,连嘴角都是细小的刀口划痕,他不忍叮嘱,“那几个老东西爱折腾你们年纪小的,什么好的坏的阵法、毒药都让你们试,你也不用这么……”一时竟没想好措辞,最后皱着眉头说,“逆来顺受。”

  唐宗凌似乎在走神,并没有接他的话,目光静静地落在对面人的手腕。唐宗麒叹口气起身去墙角柜子的第三层里取了个金鳞锦囊,走过来递给他,“吃一丸,剩下的你自己留着。”

  少年接过,细细看了,倏而讶道,“二哥的东西。”

  透过他,唐宗麒仿佛又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他们身上都有一种相似的气质,能谱成寸心言不尽的寒江悲歌,而他们天生该活在江湖。但二十年如一日沉淀下来的长兄如父,他应该担心,“阿凌,我知道你一直很想念你二哥,也很希望以后能在他身边帮上他,但这几年时局微妙,你还是要先顾好自己。”

  “就算是唐门内部,也不尽数是自己人。”

  唐宗凌沉默着蹙眉,他唇边细小的伤口尚未结痂,在灯光下呈灰赭调。沐浴后沿颈缓缓流入襟口的水痕已被热烈的体温蒸蜕,鷃蓝的宽袖袍,于中间三贯缠紧,腰腹部的力道得以用线条曲张的方式呈现,似乎就要驱散他身上为数不多的少年青涩。

  并没有急着回应兄长的话,短暂停顿后,唐宗凌却向他问了个无关的问题,“大哥,你觉得,我从小到大坚持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嗯?”

  “很多人都觉得我做的一切是为了唐门,但有个人跟我说,她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不是哪种人?”

  听见少女的话,唐宗凌疑惑地问道。

  清透浸骨的舒爽夜风揩过两人的眉眼,浩荡月盈的天河就铺展在眼前,禾眠听到这话,转过来朝他轻眨右眼,仿佛一瞬的灵思就渡给他,笑容如同绽开的栀子花微微偏头,“你不是那种会让别人的想法影响自己人生的人啊,唐宗凌。”

  他的回忆可以很长,那是一幅画卷,可以随着情绪变化而铺展,因为时间的庄严,每一幕的轻灵在和天地盟誓后,仿佛都能转为一种能够羁绊住灵魂的力量。

  唐宗凌抬眼看兄长,目光很干净也平静,低声说,“放心,我能处理好。”

  唐宗麒笑了,一种缘自胸襟的豁达的笑,他突然意识到也许这个弟弟已经长大了,成为羽翼渐丰的鹰。

  嗯……原来自己已经不用再尽力去了解他了,不知不觉,他也有了自己的天地。

  他站起来抬手拍了拍唐宗凌的左肩,故意作出思索的样子问道,“你说的这个人,是禾眠?”

  没有等到少年的回答,唐宗麒大笑了两声往外走,到门口才说,“阿凌,你的朋友很少,不难猜。”

  “好好休息。”

  唐宗凌侧身注视他关上门。

  第二日用毕早饭,唐宗麒问,“你现在就回去?晚上我叫了禾宿兄妹俩,我们一起吃吧。明日我跟禾宿又要启程了。”

  唐宗凌点点头,“嗯”了一声,收拾后换了衣裳。刚准备出去,看到唐瓁火急火燎跑进来,扒在门框上差点绊倒,唐宗凌虚扶了他一把,“怎么了?”

  他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好像很难解释,犹豫了一下说,“堂哥……你们去看吧,阿眠姐把你的东西给砸了好些。”

  兄弟俩对视一眼,分不清他话里真假,唐宗凌肯定是要回去的,唐宗麒也干脆地跟着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他去的比唐宗凌晚一步,半路上想起什么,突然问唐瓁,“你叫禾眠的哥哥没有?”

  唐瓁摇摇头,唐宗麒便说,“先别跟她哥哥说,看看什么情况,你们走前面吧。”

  回到院里,没见到禾眠的身影,往房间里找,一间一间的,只有走廊最尽头的一片狼藉。他的东西,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唐宗麒进来时,便见到这样一幅画面,唐宗凌默不作声地在捡地上的东西。

  他的眼皮沉沉一跳,好像是两个小孩子闹矛盾了,环顾四周问,“禾眠呢?”

  唐瓁摊手,“不知道哇。”

  唐宗凌这时站起来,“我去找。”

  看了他一眼,很冷静的模样,唐宗麒没有拒绝,叮嘱他,“好好讲,把事情讲清楚,晚上记得回来吃饭。”

  

  

  

  苍冷的山林间,橙黄的光泽缓缓褪掉后,雾气在峭薄的山岩上显现出谲诡的影,寒气渗透游走在树枝阴醫的每个罅隙。长足的食肉动物快速奔跑,和夜色争夺距离的远近,每日这个时分,是丛林中所有的生命最接近自由的时间,在阴阳流转的交汇口,月与日更替的良辰,绿意葱茏之下,覆盖着生意盎然。

  在某个交叉的路口,它停下脚步,高大的树木间倒挂着一只夜乌鸦,圆溜溜的紫色眼睛诡异地瞪着它,但最诱惑它的是树下那一片宽阔的,生长满青苔的巨石前坐着一个孤零零少女。它在不远处驻足,静静地观察好久,然后缓慢地靠近,喉中发出野兽的低吼示警。

  一道短箭猎风而来,射在它锐利有力的前爪前的大地之中,最先吓跑的却是树枝间的鸦群。它回头观察那人,两道目光交汇几息,野兽的本能逼迫它谨慎后退,然后依靠后足的抓力迅速转身蹿入丛林当中。

  唐宗凌半蹲在她身边,右掌轻轻扶住她的胳膊,以一种很冷静的声音询问,“你没事吧?”

  她靠坐在这儿,埋着头在膝盖上,他便下意识以为她受伤了,目光逡巡在肌肤裸露的地方。

  禾眠突然抬起头,目光冷的让唐宗凌愣了一愣,“是你让唐茉语照顾兔子的?”

  他的眉间仿佛嵌入极小的暗墨钩,如今却只能正视禾眠的眼睛答,“是”。

  “你明明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都会去照顾它,你还让唐茉语去照顾?”

  话说到这个地步,唐宗凌好像是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沉默了一下,尽管知道少女在气头上,还是试图解释,“我没有让她去照顾……”

  “唐茉语是你招来的,是你点头让她把兔子带走,也是你让她照顾兔子。”

  果然她不愿意听,甚至打断了他的话,禾眠扬起手腕,突然用力一推唐宗凌,似乎要和他分远些距离,他的身体轻微地摇晃一下,却一把扣住推他的那只手腕,翻过来看,红褐的蛇信印记,边缘有一抹没有擦拭过的猩红。

  “你被蛇咬了?你坐了多久?禾眠,你是疯了吗?”

  他急切的询问,险些失了方寸,得到的回应是少女试图甩开他的手,那嗓音里溢出怒气,配合已然明显的鼻音,清浅的沙哑里一字一句地质问,“我的兔子被毒死了,唐宗凌,你在哪儿?”

  唐宗凌惊讶地看着她,突然吐不出一句话,握紧她手腕的掌弧却逐渐拢紧,好一会儿才缓缓道:

  “我知道了,对不起。”

  “我背你回去,你先休息,我会处理这件事,好吗?”

  半哄半誘的口吻,其实表面之外都是无奈。虽然没有亲耳听到她说,但他就是早早察觉到禾眠对唐茉语莫名其妙的敌意,才指名让唐瓁去办这件事,唐瓁多事、爱热闹,为了避免麻烦,肯定在禾眠喂的时候蹲在旁边,就算完成任务。

  只是他失算了。

  少女站了起来,她的头顶沾了一些掉下来的树叶,精致漂亮的裙摆起了褶皱,“你要怎么处理,让她给我道歉是吗?唐宗凌,我们认识这么久,你不了解我最讨厌这一套吗?”

  “事后的道歉有用吗?”

  唐宗凌一愣,被她寻隙甩开了掌心,他说,“你冷静一点,先回去处理伤口,如果真的是她下的毒,你要做什么我不拦你。”

  “她是你的师妹,我能做什么?我又是什么身份,见你一面都难的玩伴。我要对她做什么,唐门会放过我吗,你敢吗?”

  “我今日能报复她,过两年她给你吹吹耳边风,在你心里我就是心胸狭隘的峒乡女了。”

  沉默了很久,唐宗凌看她的目光,担忧中生出惊讶和疑惑,“禾眠,你到底…在说什么?”

  禾眠咬着下唇,她的脸颊气得淡淡橘粉,浅浅的眼眶红,故作镇静扬起下颔,“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不怕一切天然的毒了?”

  他想起来她的特殊体质了,只是这些年来也没有显现出与众不同的地方,不是他没留心,而是关心则乱。

  刚要开口,又被她抢先,她背过身往外走,在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茂密丛林当中,浓浓的暮雾,丝毫没有迷路的样子。

  “唐宗凌,以后离我远一点,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唐门郎看着她走远的方向,那道背影就一点一点被夜色还有树影的斑驳吞噬,但他不敢开口挽留。

  为什么呢?

  回到院子里,唐茉语和唐瓁在门口等他,见到他很着急的口吻,“师兄,我真没有给你的兔子下毒,我第一次来注意到禾眠在喂它,就告诉唐瓁没有管了。”

  唐宗凌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没什么神色,语气也不算宽落,只是很客气地劝,“我知道了,你快回家吧,很晚了。”

  唐茉语犹豫了一下,还要说什么,但看到唐宗凌的背影,并没有跟去,眼神示意唐瓁追上。

  走到房门口,看到那道锁,唐宗凌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问他,“你会解这道锁吗?”

  唐瓁迅速地摇摇头,说不会。

  他推开门,是灰暗低沉的幽闭空间。













































































































































































































师玄通

【剑三】玩游戏不可能穿越23

  “道化师叔!”清梵焦急地冲过去挡在道化面前。


  那郭善郭良二人边说:“又来两个送死的。”一边向清梵和他袭去。


  清梵的武功能在霸王擂上打进四强,对付这俩蝙蝠帮头目自然不在话下,然而想起当初他第一天就被韩况暴打下场,顿时怨念了起来。


  但清梵用的洗髓经,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打怪这种泥腿子的事还得他自己来。


  甚至只T住了一只,这种水T是收不到工资的!清梵你以后跟李承恩一桌!


  “哥哥!”郭善血条见底陷入颓势,郭良但是显得很有兄弟情地关切大喊。


  他还准备结果郭善呢,结果清梵一个舍身给敌人套了过去,清梵自己被他的百足拍得脸色苍白:“ 施主......

  “道化师叔!”清梵焦急地冲过去挡在道化面前。


  那郭善郭良二人边说:“又来两个送死的。”一边向清梵和他袭去。


  清梵的武功能在霸王擂上打进四强,对付这俩蝙蝠帮头目自然不在话下,然而想起当初他第一天就被韩况暴打下场,顿时怨念了起来。


  但清梵用的洗髓经,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打怪这种泥腿子的事还得他自己来。


  甚至只T住了一只,这种水T是收不到工资的!清梵你以后跟李承恩一桌!


  “哥哥!”郭善血条见底陷入颓势,郭良但是显得很有兄弟情地关切大喊。


  他还准备结果郭善呢,结果清梵一个舍身给敌人套了过去,清梵自己被他的百足拍得脸色苍白:“ 施主,不要妄造杀孽。”


  又来了又来了,总觉得清梵把他当成什么内心扭曲再杀几个人就变态的魔头了。


  郭善忙道:“贼秃!你救了我们的食物,我们吸不到血就会死,你这是杀人还是救人。”


  清梵说:“阿弥陀佛,众生平等,护一切众生,你们就吸小僧的血吧。”


  “呵呵,想舍己为人,你来啊。”那两人显然是不信清梵会自愿送死。


  然而他就是会啊!


  清梵确实很有佛性,特别是眼前这一出,让他想到了佛教典故,割肉喂鹰。


  这种行为只会让玩家气的脑溢血好么,他搁这辛苦打怪,然后队友和敌人打成一片了。


  更离谱的是,那蝙蝠帮二人吸了清梵的血居然还真的被清梵感化,头上红名变绿名,还吵着让道化把失血过多的清梵治好。


  行 吧,是他小丑了,真有你的西山居,能不能让月泉淮也吸一下清梵的血试试捏?


  道化赶忙去给清梵止血:“你这小子,还好我在。”


  “咳咳……多谢师叔。”


  “清梵师父,你身边这位也能让其收敛凶性,说明你是真有几分佛性。”


  “阿弥陀佛,这位少侠出身苗疆,或许与世俗观念不同,但绝不是坏人。”清梵一脸正色地说道。


  然而被当成清梵度化成功案例的某人其实正在发呆,半晌,他终于还是问出了他心里的疑问:“你们蝙蝠帮经常吸人血,那拉的屎,是红色的吗?”


  “……”


  “……”


  成功杀死对话。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沉默,清梵赶忙岔开话题:“还没问,二位施主为何会来嵩山。”


  郭善如实回答:“小史楼主让我们听从新月卫的命令,拖住少林外围,削减战力。”


  “史朝义?”他猜测道。


  “没错,小史楼主和他爹有个势力叫曳落河,里面有个全是江湖人的组织清燕楼,我们就是清燕楼的。”


  “你们蝙蝠帮以前不是挺能的吗?你们那个看谁不爽就打谁的帮主花旗参呢?怎么还依附别的组织了。”他印象中蝙蝠帮可是非常嚣张的,在中原谁都不服。


  郭善没想到他居然知道花旗飞:“花帮主失踪已久,帮中人人自危,恰逢史家父子招揽,于是一部分帮众就投靠了清燕楼。”


  “你们拖延时间是为什么?”


  “这我们就不清楚了,你不如去问那边那个新月卫。”


  刚才被忽略的李茫神色一动:“我可以告诉你们情报,但是你们不能杀我。”


  他这才想起还有外观没收集走过去:“你告诉我们情报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还要一件东西。”


  李茫强自镇定,生怕他突然暴起:“只要我有,就可以给你。”


  “你这鞋子不错,脱了脱了。”


  “???”

  

橘雀

「槐梦-002」身向迷途那畔行

  

   “姑娘,姑娘?”

  

  听到面前叶芳致的呼唤,叶鹂声如梦初醒,下意识地退了两步:“打扰了,告辞!”

  

  她连忙转过身,逃也似地奔向岸边的船夫:“劳驾,去扬州!”

  

  藏剑山庄门前,叶芳致拧眉望着叶鹂声远去的背影,心下疑惑。

  

  他乃是藏剑内门弟子,自幼在山庄长大,对庄内弟子自然十分熟悉,看这姑娘面貌甚是陌生,料想绝非藏剑弟子。

  

  但看她衣着布料、周身饰物,却与藏剑山庄的风格十分相似,而她方才离开时所用的轻功,赫然便是藏剑的门派轻功“百转千回”。

  

  难道她也是藏剑的入门弟子?

  

  叶芳致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名来,...

  

   “姑娘,姑娘?”

  

  听到面前叶芳致的呼唤,叶鹂声如梦初醒,下意识地退了两步:“打扰了,告辞!”

  

  她连忙转过身,逃也似地奔向岸边的船夫:“劳驾,去扬州!”

  

  藏剑山庄门前,叶芳致拧眉望着叶鹂声远去的背影,心下疑惑。

  

  他乃是藏剑内门弟子,自幼在山庄长大,对庄内弟子自然十分熟悉,看这姑娘面貌甚是陌生,料想绝非藏剑弟子。

  

  但看她衣着布料、周身饰物,却与藏剑山庄的风格十分相似,而她方才离开时所用的轻功,赫然便是藏剑的门派轻功“百转千回”。

  

  难道她也是藏剑的入门弟子?

  

  叶芳致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名来,但随即便摇了摇头。

  

  六小姐叶婧衣今年才十岁,自己也见过她,绝不会对面不识,更何况这姑娘少说也有十六七岁了。

  

  这便奇了,她若真是藏剑弟子,大可从容入庄,何至于仓皇而逃?

  

  ……

  

  叶鹂声在船上呆了半天,直到下船时才顾得上问一句:

  

  “船家,如今可是开元二十四年?”

  

  这船夫正是方才载她回藏剑的那个,闻言顿时有些疑惑地瞄了她一眼,笑了笑:“自然是的。”

  

  叶鹂声木木地点点头,伸手去包裹里掏金子,船夫连忙摆手:

  

  “不必——姑娘方才付的,已够十个来回了。”

  

  叶鹂声“哦”了一声,牵着绿螭骢下船,站在漆红的桥面,面对着依然熙熙攘攘的扬州城,却仍是一脸茫然。

  

  她该去哪儿?

  

  开元二十四年,父亲还在稻香村住得好好的,但此时她尚未出生,即便是投奔过去,恐怕父亲也难以接受,自己陡然多出一个十七岁的女儿来。

  

  藏剑山庄就在身后,从水路走两个时辰就能到,但山庄里并无人知道她的存在,她既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在山庄里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身上的盘缠倒是还够,她也随四庄主习得一身铸造技法,早已选择了铸造专精,也取得了“祝融”称号,便是不回庄,也能养活得了自己,但叶鹂声内心依旧不安。

  

  老天爷让她回到二十多年前,就是为了让她当一个铸造师,在人世间苟活一生吗?

  

  “……叶姑娘?叶姑娘!”

  

  身侧传来呼声,叶鹂声下意识扭头,却发现身侧的桥栏上,坐着个十二三岁的天策府小军爷,在他身侧,靠着一杆银光闪烁的长枪。

  

  她没费多大力气,就认出了面前的人:“怎么,还想吃糖葫芦吗?”

  

  小军爷挑起一边眉头,不知从哪里掏出五支糖葫芦来:“不缺,你要吗?”

  

  “甜食不可多吃,容易蛀牙。”

  

  叶鹂声从他手里拿了两根,一根递给了过路的咩萝,另一根拿在手里,咬下一颗山楂球。

  

  小军爷看着远去的咩萝背影,眯起眼睛来:“你……很特别。”

  

  叶鹂声莫名其妙,看了看手里的糖葫芦:“因为我喜欢给小孩子吃糖葫芦?”

  

  小军爷点头:“对。”

  

  叶鹂声笑了笑,去摸这小军爷头上的须须:“这有什么奇怪的,一支糖葫芦而已,我们小小姐还曾于太原一掷千金呢。”

  

  虽然她和这孩子并不熟悉,但天宝年间,她也曾跟着几位庄主,甚至亲自带人押送兵刃到天策府,和天策府关系也颇为亲厚,是以对这孩子,也有几分另眼相待。

  

  小军爷舔着手心里的糖葫芦,漫不经心地说:“那不一样,叶琦菲帮忙是有条件的……”

  

  “啪嗒”一声,叶鹂声手里的糖葫芦掉在地上,滚了一圈,沾了满身尘土。

  

  她抿了抿唇,后退一步,看向小军爷的目光变得警惕。

  

  小军爷疑惑地看她一眼,继而了然一笑,他从桥栏上跳下来,把糖葫芦塞到不知什么地方去,顺手拎起了自己的长枪:

  

  “哦……开元二十四年,叶琦菲才三岁呢。”

  

  “你到底是谁。”叶鹂声沉声问。

  

  “别误会,我没有恶意,只是有点好奇而已,按道理来说,你这样的人,应该不会遇到这种情况。”

  

  小军爷笑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也是从稻香村出来的。”

  

  “不记得。”叶鹂声向后退了一步,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我没有见过你。”

  

  “我只在村里待了一天,就去投奔天策府了。”

  

  小军爷耸耸肩:“唔……又或者,你当初遇到的不是我,不过这也不重要,我想你也意识到,自己从乾元元年,来到了开元二十四年了吧。”

  

  “你到底是谁,这件事是不是你在背后操弄。”叶鹂声拧眉。

  

  小军爷摇摇头,头上的须须跟着晃悠:“怎么可能,我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改变整个世界的时间线,只是凑巧发现了你这个bug而已。”

  

  “八哥?”叶鹂声柳眉一竖:“你才八哥,你全家都是八哥!”

  

  “我……”小军爷深呼吸,嘴角抽抽,“我是说,你遇到了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叶鹂声抿唇,她有种预感,也许这个小军爷知道些事情的内幕。

  

  “简单来说,事情是这样的。”

  

  小军爷把长枪背到背后,活动了一下手臂:“当你从扬州回藏剑山庄时,本来应该回到那个被鬼山会袭击的战乱藏剑,但你却回到了开元二十四年的、相对而言风平浪静的藏剑。”

  

  “实际上,这种可以选择回到哪一个藏剑的能力,本来是应该只有像我这种从稻香村出来的、不完全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才能做到,但你……是个意外。”

  

  “你刚才说没见过我,是真的,因为我也没有见过你。”

  

  小军爷歪了歪头,抬手指指叶鹂声:

  

  “或许你可能不相信,但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像我一样,从其他世界来到稻香村,从而来到这个江湖的人,只有我们才能选择回到哪个时间线去,除了藏剑山庄之外,我们还可以选择回到任意时间线的长安,光不同时间的长安城就有四个可以选择。”

  

  “但问题是,其他的稻香村里,没有你的存在,你是某个世界里突然而生的意外,诞生于稻香村,又因灭村之事来到藏剑,拜入藏剑门下,你的人生轨迹,几乎等同于一个玩家。”

  

  “我猜,当你要移动到另一个地点的时候,系统把你当做了玩家,给了你选择的机会,当你说要去‘藏剑山庄’的时候,你来到的是过去的藏剑。”

  

  叶鹂声抿了抿唇:“我听不懂。”

  

  小军爷又耸了耸肩:“那我再说的简单一点,恭喜你,你有穿越时空的超能力了。”

  

  他变戏法一般从身上掏出一块糖来,塞进嘴里:

  

  “老实说,你可能没法想象,我只是随便在扬州城里走走,却被一个NPC喂了个糖葫芦,那种三观都被炸裂的感觉,太令人印象深刻了。”

  

  “所以,当时我就决定了,我要跟着你,直到弄清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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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人

《道长今天又在劫镖[剑三+综武侠]》作者:温水煮书

文案:

“报告教主,有人劫走了罗刹牌!”

“报告教主,有人劫走了极乐之星!”

“报告教主,有人劫走了少教主!”

玉罗刹:“…………”

欺人太甚!

白锦抱着襁褓里的婴儿,与白嫩嫩的小包子大眼瞪小眼。

这是啥,恶人谷现在还做起人贩子的生意了吗,简直丧心病狂。

恶人谷:这个锅,我们不背。

外冷内热npc道长攻X玉教主受】

1.主角是攻,气纯,玉教主有【婚姻史】,所以有个儿子,本文沿用了剑神是玉教主儿子的同人二设,介意的不要继续看了。

至于玉教主的性格……原著出场太少,我也说不清是什么样的,OOC必然有。

2.没有副cp,本文的cp只有大白和玉教主。

以及作者是个萌新,期望...

文案:

“报告教主,有人劫走了罗刹牌!”

“报告教主,有人劫走了极乐之星!”

“报告教主,有人劫走了少教主!”

玉罗刹:“…………”

欺人太甚!

白锦抱着襁褓里的婴儿,与白嫩嫩的小包子大眼瞪小眼。

这是啥,恶人谷现在还做起人贩子的生意了吗,简直丧心病狂。

恶人谷:这个锅,我们不背。

外冷内热npc道长攻X玉教主受】

1.主角是攻,气纯,玉教主有【婚姻史】,所以有个儿子,本文沿用了剑神是玉教主儿子的同人二设,介意的不要继续看了。

至于玉教主的性格……原著出场太少,我也说不清是什么样的,OOC必然有。

2.没有副cp,本文的cp只有大白和玉教主。

以及作者是个萌新,期望值不要太高qaq

作品视角:主攻

作品简评

活在游戏世界的NPC白锦在沙漠中迷路,不知不觉间穿越时空,来到了几百年后的大庆。他一来,便得罪了西域一霸的西方魔教,却也因此得到教主玉罗刹的赏识,并受邀成为少教主的师父。白锦一面教导未来的剑神,一面修行剑术试图破碎虚空回到大唐,却不知在一日一日的相处中,他与玉罗刹的感情也逐渐变质,越来越不可琢磨…… 本文将活在游戏中的npc带进综武侠世界,道长白锦不仅武功高强,打的跑坏人,还劫的一手好镖,更是因此被玉罗刹看中,两人的感情发展令人充满期待。


————————————————————

he已完结,可冲可冲

个人比较喜欢这一篇,感情线既内敛又奔放😂

我觉得这一篇人物的形象把握的挺好的。主角实力也很强。养崽生活占了前期的比较大的一部分,崽是西门吹雪,CP玉罗刹。

综武侠和剑三设定。

镜花辞

【剑三同人(苍毒)】回眸33 第三世 烟花之恋 06 梅山

文案:

三世痴爱,换得今生回眸。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主角CP:燕辞x曲长歌(温洵),配角:柳疏x杨毓秀,言钰,上官翎等 


                         第三世 ......

文案:

三世痴爱,换得今生回眸。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主角CP:燕辞x曲长歌(温洵),配角:柳疏x杨毓秀,言钰,上官翎等 

         

                         第三世       烟花之恋  

                         第一部 长歌门往事篇   

                         第六章 梅山


        乾元23年三月,京城下了几场雪,依旧阻挡不了春意萌发,梅花肆意盛放,暗香飘满京城。

       京城远郊有座梅山,每到这个时候漫山遍野各色梅花齐放,远看似天上的落霞降临,红色、黄色、白色、粉色交杂着,流动着,如云霓一般多变。

       但因这里偏僻荒凉,曾有野兽出没,发生了数次野兽伤人事件后,就再也没人来这里赏花了。

       温洵几乎隔几日就要来梅山,除了赏花,主要还是为了采摘药草。梅山谷底有天然地热,在下雪的冬天也温暖如春,非常适合培育各种生长于苗疆的花草与蛊虫。

       陶然堂后山经过他半年多的改造,能够容纳阿娘给他留下的大部分花草和蛊虫,但仍有一些花草与蛊虫无法在此生存,他便将它们养在了距离陶然堂不到五里的梅山。这点距离他用轻功一个呼吸间就能过去,十分方便。

       梅山自此成了他的后花园,遍布梅山的蛊虫结成迷障、毒瘴、虫潮等里外三层的护卫,防止山中野兽和流寇糟蹋他的宝贝,其中隐藏在梅山各处的幻蝶成了他的耳目,替他监视梅山的异常。

       这日温洵照常来到梅山谷底巡视了他的宝贝,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炼制凤凰蛊的关键药草青神羽。

       照例检查完青神羽之后,温洵正欲离开,位于梅山入口处的两只幻蝶突然传来了异常消息——有人闯了进来,已经突破第一层迷障,正在上山。

       五个人,四个练家子壮汉和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幻蝶向他释放的景象里,那位年轻公子浑身血迹,手脚被绑住,被其中一个人拿着刀抵在后背驱赶着上山。

       那四个壮汉身上血腥味很重,幻蝶非常讨厌他们身上的气味,一边向他抱怨,一边不停地扇着翅膀乱飞。

       温洵安抚地摸了摸幻蝶,银色的内息从指尖传递给它,幻蝶这才安静下来伏在他肩膀上。

       转瞬间,紫色蝶影一闪,温洵消失在原地。

       梅山山道上,被绑住的公子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背后拿刀相抵的壮汉顿时叫嚷道:“起来!不要耍什么花样!”说着狠狠踢了一脚。

       倒在地上的年轻公子痛的眉头一皱,挣扎了几下始终没起来,衣服破漏之处有血丝流出,染红了一片。

       拿刀大汉正欲将地上的公子提起来,被旁边的人拉住,“不对劲!这座山!你可听见什么声音?”

       “是啊,三月了,这山上怎么什么声音都没有,鸟叫声都没有,太古怪了。”

       四人背对而站成一圈,拿刀的壮汉提议:“带着这个累赘,还不如杀了他,万一有事,咱也不用管他。”

       为首的壮汉,脸上有三道穿过眼睛的疤痕,眼神阴狠,扫了一眼地上的公子,“他是个肥羊,万一引来官府,还能做人质,如果这山里有什么野兽,就拿他做饵,怎么都好说。”

       “大哥说的是!”剩余三人齐声应和。

       拿刀的壮汉对着地上的小公子狞笑:“小少爷,是俺拉你起来,还是你自己起来?俺粗人一个,下手可没个轻重啊。”

       地上的小少爷抬起青肿的脸狠狠地瞪着对方,可惜那一身血迹、双手被捆跌坐在地上的模样让壮汉发笑:“哈哈,奶羊崽子一个还敢瞪俺,哈哈……”

       只是没等壮汉再笑两声,数百只黑色蝴蝶从上空突至将四人淹没,在四人的惊呼声中,更多的毒蛇、蝎子、蜈蚣等蛊虫如潮水般涌来,眨眼间就将四人包围。

       四人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抵挡四面八方来的蛇咬与虫噬,不到片刻被咬伤的地方红黑一片,剧烈的毒性让四人摔倒在地,无法动弹。

       其中一人已经口吐白沫,昏迷不醒了,剩下三人开始求饶:“山神饶命!山神老爷,饶命啊!”

       地上的公子白着脸四下张望,又惊又喜。只是直到四人都中毒昏迷过去,始终没有任何人出现,神奇的是那些蝴蝶、蛇或者虫子也好,没有一个向他发起攻击,连从他身边经过时都刻意避开他。

       眨眼间,那些救了他一命的小东西都散了个干净净,除了地上躺着四个口吐白沫、昏迷不醒的壮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公子挣扎了片刻,解开了双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站定之后,对着地上的四人就是一顿猛踹。

       喘着粗气,公子又朝着地上的四人吐了好几口口水,才收回已经酸疼的脚,又一个趔趄,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隐藏在暗处的温洵终于现身,蹲下身来检查那位公子的身体。失血过多,伤势有些重。温洵当即为对方点穴止血,运转补天诀,向对方输送温和滋养的内力,修补其内伤。

       半个时辰后,年轻公子的脸色红润起来,身上的血早已止住,呼吸脉搏也稳定了很多。

       温洵吹着虫笛,一只背生双翼的巨大青蛇游了过来。

       温洵抱起公子放到小青的背上,盯着对方的脸片刻,对青蛇说道:“小青,你将他送下山,慢一点儿,动作轻些,别把人颠坏了。”

       小青歪着头,嘶嘶几声,驮着那位公子慢慢向山下游去。

       就当日行一善吧,况且那位公子眉眼生的和阿娘有几分像。

       温洵冷冷看着地上的四个壮汉,召唤出另外两条巨蛇下令:“全部扔下山去。”

       这下梅山总算清净了,温洵再次化蝶离开。

       一个时辰后,躺在山下草丛里的年轻公子醒了过来,身边除了四个昏迷不醒的壮汉,什么人也没有。

       他检查了身体,发现胸口不痛了,浑身又有了力气,能跑能跳的,甚至自己的脸都消肿了,当即叉腰大笑:“果然是老天爷保佑!小爷我就是福运滔天!”

       片刻后,一群黑衣蒙面人从天而降,齐齐向公子下跪,“我等护卫不周,求殿下责罚!”

       被称为殿下的公子板起脸,挺直了腰板,瞪了瞪这群出事了就跪地求罚的暗卫,“闭嘴!算了,这次是我任性,还好山神显灵。打个商量,今日之事不告诉我阿兄,我也不追究你们的责任。”

      “恕难从命。”暗卫们摇着头。

       见暗卫们就是不答应,公子只好将怒火对准害他的元凶。

       “躺在那边的四个贼人就是害我的元凶,带回去好好修理!”

       “是!”

       公子最后在暗卫们的护卫下离开了梅山。只是离开前,他望了一眼满山的梅花,微微一笑。

       感谢你,不知名的山神大人。

 

       转眼间已经五月中旬了,一年的守孝之期已满,但温洵仍旧没有搬回温府,反而就此常住于陶然堂,为此温涵远过来劝了几次无果后就不再提了。

       只是温府可以不回,但龙山书院不能不去,温洵向温涵远表明自己虚弱还需调养一段时日,最迟六月中旬回书院,温涵远便替他向龙山书院告了假。

       五月剩下的这十几天,他除了时不时去梅山上查看外,就是像之前一样隔几天割破手指以血液浇灌培养凤凰蛊。这颗凤凰蛊是他从前年就开始培育,原本是为了阿娘而准备的,但最终还是没赶上。

       五月底梅山的青神羽终于成熟,他采摘了之后将其融入凤凰蛊之中,自此,不需要他再以血浇灌了。他只需再等数日,凤凰蛊将结束蜕变,炼制成功。

        六月初三凤凰蛊炼制成功,用秘术将其封印好之后,温洵总算能歇一阵子。即便平日有补天诀和药膳弥补,三年的鲜血浇灌终究损耗了他的元气,如今终于可以好好调理一番。

       四天后,天气晴朗,温洵难得出门一趟。全身帷帽裹得严严实实的他要去黑市买一些市面上买不到的珍稀药材。只是没想到他办完事,刚要离开黑市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前方那一身黑衣也掩盖不了的风流气质和俊逸秀美的眉眼竟然是霸刀山庄的柳疏,杨毓秀的热烈追求者。

        柳疏拐角就进了前方一座富丽堂皇的楼阁。那是黑市著名的百花楼,里面的活招牌就是来自异域或天生长相奇特的各类美人,而进入其中的都是身份匿名的欢场客人。因当今律法明令禁止百官狎妓,才会有黑市百花楼的存在。

       一只近乎透明的幻蝶从温洵手中飞出,如雾气般消失。望了一眼百花楼,他转身离开,与几位身着劲装、带着面具的黑衣人擦肩而过。

        温洵微微转头,这几位黑衣人身上传来的气味好熟悉,似乎在哪里闻到过。而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他探视的目光,偏头看了他一眼。

       就是这一眼,温洵感到了一丝杀气。他眼神一冷全身戒备起来,但对方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继续前行。

        他一愣,加快脚步离开了黑市。

       半个时辰后,斜靠一座无人的凉亭栏杆上,温洵把玩着幻蝶,讥讽一笑。

       真是人不可貌相。

       幻蝶传来的消息显示,那柳疏是百花楼的常客,常常夜宿花楼,尤其喜欢异域美人。而柳疏平日在杨毓秀面前,那可是谦谦君子一个,哪怕是美人投怀送抱都目不斜视,总是克制有礼。

       果然有趣,他突然期待起回书院的生活了。

       三日后,温洵返回长歌门龙山书院,开始了即便多年后仍觉得惊心动魄的书院生活。


       本文为我原创,未经书面授权,禁止转载或摘抄。

       温洵要回书院了,这一章发生的事情为后来的故事奠定了伏笔,新的缘分也来了。

       大家猜到了这位新人物是谁了吗? 

 


镜花辞

【剑三同人(苍毒)】回眸32 第三世烟花之恋 05 生辰

文案:

三世痴爱,换得今生回眸。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主角CP:燕辞x曲长歌(温洵),配角:柳疏x杨毓秀,言钰,上官翎等 


                         第三世 ......

文案:

三世痴爱,换得今生回眸。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主角CP:燕辞x曲长歌(温洵),配角:柳疏x杨毓秀,言钰,上官翎等 

         

                         第三世       烟花之恋  

                         第一部 长歌门往事篇   

                         第五章 生辰


        半年后,寒冬已至,温洵逐渐适应了陶然堂守孝的日子,也逐渐接受了阿娘死亡这一事实。

       在陶然堂的日子里,他每日都会去墓地给阿娘上香,然后去密室冰库里和阿娘说会儿话,除此以外就是回潇湘院练功、看书以及饲养母亲遗留下来的那些花草和蛊虫,炼制各种蛊毒。

       自小他因为身体不好,跟随阿娘学习能够治愈身体的补天诀,同时修习毒经,练习蛊毒之术。阿娘的说法是,懂得毒蛊之术,才能更好的懂得救人,补天诀与毒经是相辅相成的。

       自从修习补天诀后,他的身体显而易见的变好了,毒经也让他有了活命的本事,数次死里逃生。

       陶然堂是温涵远的私宅,宅子里的管家仆役都是温涵远的人,杂事不由他操心。据幻蝶感知的信息,这座府中护卫的身手与原来在温家碧穹院的那些人不遑多让,甚至更强。

       温涵远确实加强了对他的保护,但也加强了对他的监视。但这难不住他,他若有意隐藏,哪怕温涵远在此也看不出他在干什么,只因他在蛊毒一道的修为,远超温涵远的理解。如今在京城恐怕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加精通蛊毒之术的人了。

       那日杨玉清到来,提醒了他,为了阿娘,他不能沉溺于哀恸之中,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继续培养他已经养了两年多的凤凰蛊。

       只用了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后山被他种满了各种奇怪的花草,培育出了一堆蛇、蜘蛛、蜈蚣等蛊虫,勉强形成一层毒草和毒虫结成的防御阵,避免任何人乱入。

       很快就到了十二月初六,他的生辰之日。

       上午,他完成墓前的烧香祭拜之后,来到后山密室里看望冰棺里的阿娘。

       “阿娘,今日是我十六岁的生辰,往年都是你陪我过的,去年我们一起去落霞街看烟花,你还说这烟花一年比一年好看,明年的更好看。今年的烟花,我看完后回来说与你听。”

       当晚,落霞街张灯结彩,游人如织。毕竟到了年末,年节将至,这条原本偏远的街道也变得热闹起来。天空中不断有烟花绽放,街上人声鼎沸,所有人无论是梳着羊角辫的幼童还是白发苍苍的老人都带着喜悦的笑容,满脸欢欣地迎接年节。

       温洵漫无目的的闲逛,看到熟悉的摊贩就停下来买东西,狐狸面具、糖葫芦、纸风车等小玩意买了一堆,这些都是以前阿娘买给他的。

       抱着一堆小玩具,温洵拿着糖葫芦吃了一口,好酸!他皱了皱鼻子,回头嘟囔着:“阿娘,这糖葫芦没有去年底的好吃——”

       只是一回头,身后只有无数陌生的人走过,再也看不见熟悉的容颜。

       鼻子一酸,眼泪落了下来,温洵一边哭一边将剩下的糖葫芦吃了个精光。

       “阿娘,这糖葫芦真的好酸……”

       “大哥哥!”一位脸色红扑扑的女童担忧地望着边哭边吃的温洵,将手上的糖葫芦冲着温洵举的高高的,“我的糖葫芦很甜,送给你吃,不要哭了!阿娘说今天是好日子,笑一笑才有福气。”

       温洵低头看着女童纯净如水的眼睛和那串大大的糖葫芦,旁边摸着女童脑袋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夫人。那位夫人温柔地看着他,“难过的时候,吃点甜的就不苦了。”

       温洵擦了擦眼睛,突然一笑,那笑容比之烟花还要炫目。他接过女童手里的糖葫芦,“谢谢你了。我会笑着吃完的。”

       看着温洵远去的身影,夫人回过神来,见女儿和她一样对着温洵身影发呆,便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走吧,你爹在前面等我们。”

       不知不觉,温洵走到了落霞街渡口附近,那里停满了画舫船,渡口边更是挤满了等待坐船的人。竟然走到了这里,温洵四下望了望,全是陌生的人。想了想,他带上了狐狸面具,挤进了等待坐船的人群。

       半个时辰后,温洵正欲朝船家交钱之时,一位十分熟悉的白发老人突然出现惊喜道:“曲公子?是你吗?”

       温洵心中微微一紧,“怎么认出我的?”

       老人笑道:“我一直记得公子的声音,就像这江水一样,冷冽中透着清澈之意,老朽甚是喜欢。方才就试着问了一下。曲公子不要紧张,老朽只是很高兴,公子又来老朽这里。”

       “公子是要坐船看烟花吗?”

       “是。”

       “那正好,此前公子一直照顾老朽的生意,且老朽受人所托,请曲公子今日看一场特别的烟花。”

       “受人所托?是谁?”

       “那人说,君子之交淡如水,曲公子既请他看了三场烟花,他也理当回公子一场盛大的烟花之宴。那人已经付满五年的银钱,只为等公子哪一天自己来看烟花。”

       温洵笑了,那双眼睛就如同烟火一样明亮,即使带着面具也让人眼前一亮。老人也跟着笑了:“公子,请!”

       温洵坐上了一条单独为他准备的画舫船,船上雕龙画柱,连屋檐上的红灯笼都用料不凡,其中甚至有一排的琉璃灯,红光流转,耀眼夺目。屋内焚着贵重的郁金香,芬芳清润。

       坐在雕花的凳子上,倚着栏杆,拿起桌子上有价无市的香雨茶喝上一口,遥望夜空里不断绽放的绚烂烟花,恰如神仙日子。

       只是这做派真不像那个人的行事作风,但这份用心又确实是那个人的做派。

       突然一阵轰隆声响,如春雷一般炸开,将所有人的心紧紧抓起。仿佛成千上万的流星冲上夜幕,瞬间天上开满了无数多盛放的梅花,下一刻,无数荧光闪现,天空中出现形态各异的飞鸟,或飞翔,或啄羽,或逐蝶,好不热闹!片刻之后,飞鸟与梅花一齐炸开,散落成无数花瓣坠落。

       与此同时更多的火焰冲向天空,,组成一轮巨大的圆月。下一波烟花冲上夜空四散成数百只玉兔和一位衣带飘动的仙女的模样,围绕着那轮圆月,仿佛月宫再现,仙人降临。

       今晚本没有月亮,但烟火做的圆月此刻高悬夜空,如梦似幻。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有的人高呼“神仙显灵!”当即跪拜,而更多人齐声尖叫着,拍手叫好!

       “是百禽戏和月神祭!”

       百禽戏和月神祭是当今最为珍贵的十种烟花之一,因技艺繁复高超,制作时长达一年且造价高昂而很少出现在民间。今日竟然出现在此,所有观看烟花的人都觉得今晚值了,太有福了!

       温洵也愣住了,这一场烟花确实很特别,化为圆月、嫦娥、玉兔的烟花之宴和多年的那一场烟花几乎一摸一样!

       那时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犹如画卷一样烟花,呆立当场。

       那个人拉着他的手,笑着说道:“这轮月亮送给你,送你月神的祝福,愿你平安长大。”

       多年后,他再一次看到了这轮圆月,又一次收到了月神的祝福。

       他冰凉麻木的心再一次活了过来,像是被人温柔的抚慰了一遍,暖暖的,甜甜的。

       他学着曾经那个人教他的动作,双手合十,低头祈祷起来。

       生辰快乐,小歌,阿娘。

       谢谢你,阿辞。

 

 

        在温洵最孤单、难受之时,来自某人的烟花与祝福,再次抚慰了他。那人一直是温询的精神支柱,从前直到现在,一直以各种方式将他从黑暗与绝境中拉出来。

      下一章,新的人物登场,同时温洵也要结束孝期,返回长歌门龙山书院,开始惊心动魄的书院生活。



橘雀

「槐梦-001」却恨莺声似故山

  

写在前面:

  剑三藏剑同人,带其他门派玩,主角是介于npc和玩家之间的、类似bug的存在,身世有较大私设,本文偏无cp。

  好早之前写的开头,最近想起来就发发,填坑随缘。

  

  ————————【正文分割线】

  

  江南三月春光正盛,叶鹂声穿着藏剑的原色雪河校服,牵着新买的绿螭骢,自熙熙攘攘的扬州闹市穿过。

  

  花五文钱自过路小贩手里买了两支糖葫芦,一支喂给了路过的小军爷,另一支拿在手心里,咬得满口酸甜,薄脆冰糖混杂甜软果肉,隐隐有几分凉意。


  她三下五除二吃完糖葫芦,染了红的糖签子随手丢下,人也来到了扬州码头:“船家,往藏剑山庄。”......



  

写在前面:

  剑三藏剑同人,带其他门派玩,主角是介于npc和玩家之间的、类似bug的存在,身世有较大私设,本文偏无cp。

  好早之前写的开头,最近想起来就发发,填坑随缘。

  

  ————————【正文分割线】

  

  江南三月春光正盛,叶鹂声穿着藏剑的原色雪河校服,牵着新买的绿螭骢,自熙熙攘攘的扬州闹市穿过。

  

  花五文钱自过路小贩手里买了两支糖葫芦,一支喂给了路过的小军爷,另一支拿在手心里,咬得满口酸甜,薄脆冰糖混杂甜软果肉,隐隐有几分凉意。


  她三下五除二吃完糖葫芦,染了红的糖签子随手丢下,人也来到了扬州码头:“船家,往藏剑山庄。”


  船家应了声是,解缆开船,叶鹂声在船头当风而立,心思复杂。


  她是流风门下弟子,奉师命往东海寻铸造兵器的奇矿,得陨海晶数十,与师长所赐珍宝熔铸,造重剑轻剑各一,轻剑名唤洗心,重剑名为观意。

  

  二剑初成之时,叶鹂声忽然接到门下弟子示警,道是鬼山会海寇来袭,四庄主力竭战死,九天武库遇袭,她这一惊非同小可,忙收拾行装与门人回庄。


  东海路遥,二人奔赴数月才至扬州,天色已晚,便找了间客栈投宿。

  

  这客栈名唤“有间客栈”,叶鹂声总觉得店名奇怪,但见掌柜乃是扬州茶摊老板娘赵云睿,也算是个熟人,遂从容就寝。


  谁知一早起身,掌柜也没了,门下弟子也不见了踪影,叶鹂声检点周身财物,无一缺失,只是之前寄存在客栈马厩里的东海鲲鹏岛特产小矮马不见了踪影。


  她心下茫然,寻到扬州城门前茶馆处,却连茶馆的影子都没瞧见,更不必说老板娘了。


  叶鹂声在一片茫然随着人流进城,却忍不住多看了城门几眼,扬州城正门不是早就开了,几时又关上的?


  她在交易行买了匹代步的绿螭骢,决定还是先回庄看看。


  “女侠,藏剑山庄到了,船资三两。”船夫系好了船,转过身来。


  叶鹂声结结实实地愣了一下。

  

  若她没记错的话,大约是数年之前,隐元会打着广结善缘的名号,承担了武林中各大门派弟子出行的车马费,她身为藏剑弟子,已有数年不曾付过船资了。


  这情况来得蹊跷,但开船收钱也是天经地义,叶鹂声在包裹里翻找片刻,掏出一块约有三两的金锞子递了过去。


  船夫诧异地看了叶鹂声一眼,没敢动手接,反倒是刻意强调了一下:“女侠,纹银三两。”


  “知道。”


  叶鹂声无奈地耸耸肩:“我只有这个。”


  近十数年来,藏剑山庄依靠自身的铸造技艺和名剑大会的名声,在江湖上声名鹊起,说是日进斗金并不为过,门下弟子的吃穿水平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至于叶鹂声这种内门弟子,更是从没缺过金银。


  这次出门,侍女统共给打点了八十多斤的行李,其中有五十斤都是盘缠,数月过去,还剩百十来两散碎金子——她就没带银子出门。


  下了船,叶鹂声提着行李往山庄里走,一面四下里打量。


  那门下弟子说山庄被鬼山会的海寇袭击,倒也有几分影子。

  

  虽然山庄内外看不出遇袭的样子,但出来进去的藏剑弟子,却都换回了雁虞、南皇等款式的校服,连破军都少见,从地位来看,只有内门弟子才穿得上。


  叶鹂声不由得住了步子,心下隐隐疑惑。


  若她没记错,再过数月,山庄就要发布最新的“百相”款式校服了,她还打算领一身来穿的,怎么这次回来,庄里弟子一个个都朴实起来?


  莫非鬼山会偷袭了山庄里的织造处,把弟子们的新款校服都毁了?


  叶鹂声茫然不解,随手拦住一个过路的弟子:“大庄主何在,四庄主如何了?”


  那弟子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站直了身子:“这位姑娘,大庄主如今不见客,四庄主的身子倒是好些了,劳您挂怀。”


  有那么一瞬间,叶鹂声以为自己幻听了:“你叫我什么?”


  “姑娘……女侠?”


  这弟子上下打量了叶鹂声几眼,试探着改口,脸上有几分疑惑。


  叶鹂声眉心微拧:“你是新入门的弟子吧。”


  若非如此,如何竟不认识她?


  虽然拜在流风门下,但细算起来,她倒应该管四庄主叫一声兄长,四庄主待她也与旁的弟子不同。

  

  因着这一层关系,门内弟子对她也甚是恭敬,见面虽不必请安,总要称一声小姐的,似此人这般如待外客,倒是少见。


  她的父亲名唤叶季良,是老庄主的远房堂弟,只是一向醉心文学,没有习武,与族中关系也不算亲近,一向居住在小镜湖畔稻香村。

  

  但这小村落却因一场无妄之灾,被十二连环坞的贼匪董龙给毁了。


  父亲眼见得从前老实本分的村民,因为无力反抗,被贼人和官军杀的杀,害的害,这才悟到乱世习武的重要,于是辗转多时,将她送入藏剑四庄主、血麒麟叶蒙门下。

  

  四庄主武艺虽非最高,但为人重情重义,和善可亲,也最维护亲人,五位庄主之中,父亲也最赞赏四庄主为人。


  叶鹂声并无他意,只是好奇而已,但这弟子仍觉得有几分被轻视了,便正了正色,看向叶鹂声:“在下藏剑叶芳致,不知何处开罪了姑娘,还望姑娘明示。”


  “叶芳致?”叶鹂声不由得后退两步,目光都隐隐发愣。


  她倒是认识一个叫叶芳致的前辈,但前辈镇守剑冢多年,醉心锻造,那一身腱子肉绝不输四庄主半分,哪是眼前这少年模样?


  叶鹂声茫然地看着眼前“返老还童”的叶芳致,却忽然想起,那门下弟子来报信时,说的是“四庄主已力竭而死”,而此人口中,四庄主却正在痊愈。


  叶蒙为人和善,很少跟别人动手,更不必说打到卧床养伤的地步了。


  这么多年,也只有那一次罢了!


  ——开元二十四年,因三庄主于霸刀重伤,四庄主怒闯霸刀山庄,与柳惊涛战至周身浴血,得名“血麒麟”!


  叶鹂声一阵目眩,不由得退了两步。


  此时,是开元二十四年?


  一路行来所见终于在此时连缀成线,叶鹂声抬手扶额,心下震惊非常。

  

  难怪此时山庄中弟子衣着打扮尽是古早风范,原来倒是她自己不合时宜——她所穿的雪河校服,要到天宝十四年才被设计出来。


  叶鹂声牵着绿螭骢,站在藏剑山庄门口,周身发冷,分明已经到了家门口,她却不知该往何处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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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玄通

【剑三】玩游戏不可能穿越22

  那新月甫卫大概也是怕惹怒他,转向清梵:“说好放我走,你们不能出尔反尔。”


  清梵点头:“施主自便便是。”


  那人强撑着身体跌跌撞撞地从出口走了。


  这件事了,清梵便询问道缘有没有道化的下落,却不想得知了道化和新月卫李茫被俩蝙蝠人抓到黑岩洞更深处的消息。


  这新月卫之间武力值差距这么大的么,也不知道月泉淮选干儿子什么标准,总不能是长得帅吧。


  “等等,前面可是地狱啊,你们真的要去吗?”


  一个烟熏妆苍白脸色涂着口黑的女子突兀地出现。


  他看着这个十分武侠朋克的女子不禁疑问:“大姐你谁?”


  “我是快乐杂技班的傀儡师皮丝丝。”那女......

  那新月甫卫大概也是怕惹怒他,转向清梵:“说好放我走,你们不能出尔反尔。”


  清梵点头:“施主自便便是。”


  那人强撑着身体跌跌撞撞地从出口走了。


  这件事了,清梵便询问道缘有没有道化的下落,却不想得知了道化和新月卫李茫被俩蝙蝠人抓到黑岩洞更深处的消息。


  这新月卫之间武力值差距这么大的么,也不知道月泉淮选干儿子什么标准,总不能是长得帅吧。


  “等等,前面可是地狱啊,你们真的要去吗?”


  一个烟熏妆苍白脸色涂着口黑的女子突兀地出现。


  他看着这个十分武侠朋克的女子不禁疑问:“大姐你谁?”


  “我是快乐杂技班的傀儡师皮丝丝。”那女子从善如流地自我介绍。


  傀儡师,啧啧。


  一般来说,虚拟作品中出现的自称傀儡师的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人,虽然这也是种赛博刻板印象。


  “是最近很受欢迎的快乐杂技班么?施主为何出现在这黑岩洞中?”清梵也觉得这皮丝丝出现在这里挺不寻常的。


  “没想到我们快乐杂技班这么有名,嵩山美景美不胜收,我自然也是想游览一番的。”


  “然后就钻进这个又黑又脏的山洞里啦?”他犀利地吐槽,而且提起快乐杂技他就想起来了,一开始他在茶馆里见过。


  “咳咳,我只是好奇。”皮丝丝厚着脸皮坚称自己只是纯路人。


  刚才她提醒的态度,可不像不知情人士啊。


  “清梵大师那两个蝙蝠帮的人可是会吸人血的,你不怕死吗?”皮丝丝用一种熟稔的口吻向清梵问道。


清梵回答:“我佛慈悲,救众生于苦海,死没什么可怕的。众生被烦恼所累,永受轮回之苦,才是应该怕的。”


  “唉……”皮丝丝喟叹一声:“你知道无间地狱吗?”


  无间地狱本就是佛家的概念,清梵当然知道:“无间地狱为最苦,时无间,空无间,受者无间,千万亿劫,求无出期,绝无解脱之日。”


  “大师知道什么事最苦,就是不断重复自己最痛苦的事。”


  他觉得不太对,打断了这人的诱导:“你说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里面危险,诸位小心。”皮丝丝说完这句就缄默不言了。


  他们就继续往里去了,山洞深处没路,想要继续前进只能攀上一片断壁,幸好这是武侠世界,清梵几个腾挪就上去了。


  他挂着扶摇跟着上去,再往里走又是一片开阔地,洞顶有几处敞开,光线从那里照进来。


  顶着郭善郭良名字的蝙蝠帮首领飞在空中,道化和李茫躺在地上,像是已经被吸过血了。


  道化还在劝导:“你们练的功夫不吸血就会死,这是魔功!你们为此造杀孽,现在回头为时不晚。”


  蝙蝠帮的两人却有自己的一套逻辑:“你说错了,我们也信佛的,从不造杀孽,你们自己失血过多死掉,说明你们自己有业报,说明你们前世有造过孽。”


 小孩子不懂事吸着玩的是吧?

  

  

  皮丝丝:找不到出现的时机啊……算了(硬着头皮出现)

替身人格会梦见地窖开启吗?
桔汁家的海星人糕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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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赞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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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玄通

【剑三】玩游戏不可能穿越21

  因为救人耽误功夫,清梵让他先行一步,以免道缘他们出什么意外。他一路疾行终于看到了道缘的身影,万幸的是他还活着,只是道化却不在这里。


        道缘和几个劳工以及一个新月甫卫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困在洞中开阔处,那个新月甫卫骂骂咧咧:“你们蝙蝠帮居然反水!”


  “哼,你们算哪根葱?我要血!”蝙蝠帮精英血飞一脸狰狞,对鲜血的渴求让他如同野兽。


  新月甫卫大惊失色立刻祸水东引:“先喝和尚的,他们的血喝了能长生。”


  道缘:“???”


  笑死,少林寺人均唐僧肉是吧。


  “什......

  因为救人耽误功夫,清梵让他先行一步,以免道缘他们出什么意外。他一路疾行终于看到了道缘的身影,万幸的是他还活着,只是道化却不在这里。


        道缘和几个劳工以及一个新月甫卫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困在洞中开阔处,那个新月甫卫骂骂咧咧:“你们蝙蝠帮居然反水!”


  “哼,你们算哪根葱?我要血!”蝙蝠帮精英血飞一脸狰狞,对鲜血的渴求让他如同野兽。


  新月甫卫大惊失色立刻祸水东引:“先喝和尚的,他们的血喝了能长生。”


  道缘:“???”


  笑死,少林寺人均唐僧肉是吧。


  “什么人?”血飞警惕地看着入口处的他们,他也知道不必多说直接上蛇哥。


  那个蝙蝠帮精英打量他的形貌后惊疑不定:“哗!每年七夕屠戮我蝙蝠帮弟子那个怪胎!”


  “……”怎么连这种事都要写进AI逻辑里啊。


  血飞完全没了刚才那种嗜血癫狂的情态,愤恨道:“你还记得你杀了多少蝙蝠帮弟子吗?”


  不是,此情此景他就很想玩梗:“你会记得自己吃了多少粒米吗?”


  “你这恶魔!”血飞一脸正义地向他袭来。


  哪里不对吧,他才是正面人物吧,怎么搞的好像对方才是替天行道一样。


  蝙蝠帮的精英而已,并没有特别难打,很快他就把血飞给解决了。


  清梵姗姗来迟,一眼就明白了眼前的情况,开始帮忙给洞中的劳工解绑。


  他给道缘松绑的之后,清梵一脸纠结,最后还是对他说道:“还望施主今后少造杀孽。”


  “这全都是西山居的错,我何尝又不想当一个赛博佛祖呢。”他阴阳怪气地说。


  清梵没有听懂他什么意思,却知道对方并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只好按下不表。


  “少侠,这位少侠。”那个新月甫卫一脸谄媚:“这秃驴不识好歹,少侠英明神武肯定是为民除害,少侠可否帮我一并解开?”


  他懒得理这人,倒是清梵略有不忍,那新月甫卫敏锐地感知到清梵的情绪,遂一转攻势:“大师救我!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

  

  刚才还喊人家秃驴,现在有求了就叫人家大师,这新月甫卫真功利。


  道缘一听想起刚才的事火气就上来了:“救他做甚!这贼人!清梵别理他。”


  眼看哀求不成这人便开始道德绑架:“若你眼前有一条没有伤人的毒蛇,你却要斩杀毒蛇吗?”随后又软了态度:“大师,我是被迫加入新月甫卫的没有害过人,大师救我。”


  这新月甫卫还挺会pua。


  清梵果真迟疑了,说着:“那我放了你之后你不能再做恶……”


  “慢着。”他制止了清梵的动作:“他不是自比毒蛇吗?不如像拔掉毒牙一样废掉他的武功,这样不比空头一句不作恶的承诺强的多?”


  新月甫卫:“!!!”


  清梵只是比较心软但不是智障,所以还是听取他的意见,随即清梵念句佛号告罪,动了手。


  那新月甫卫被废之后瘫倒在地,看着提出建议的他幽愤地说:“你这魔鬼!”


肥大不咕

黑白彩色都有,早期画风比较多变emmmm

黑白彩色都有,早期画风比较多变emmmm

师玄通

【剑三】玩游戏不可能穿越20

  雨灵祭坛果然也被袭击了,到处都是黑压压的蝙蝠,这些蝙蝠不同于常见那种吃虫子或者水果的小生物,而是十分有狂暴地撕咬着留守的戒律院弟子。


  “小心那些蝙蝠!”戒律院弟子清修一边驱赶着蝙蝠一边向他们大声提醒。


  他和清梵过去帮忙清理这些吸血蝙蝠,有了他俩的支援,形势立刻好转了。


  这玩意一看就不是自然物种,数量当然不是无穷无尽的,清理完这些蝙蝠,清修向他们道谢:“这位少侠,若不是你和清梵赶到,恐怕又要增些伤亡。”


  “又?”他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字眼。


  “实不相瞒,道缘师兄为了救我们被长着蝙蝠翅膀的人抓去了黑岩洞,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清修担忧地说。“还有一...

  雨灵祭坛果然也被袭击了,到处都是黑压压的蝙蝠,这些蝙蝠不同于常见那种吃虫子或者水果的小生物,而是十分有狂暴地撕咬着留守的戒律院弟子。


  “小心那些蝙蝠!”戒律院弟子清修一边驱赶着蝙蝠一边向他们大声提醒。


  他和清梵过去帮忙清理这些吸血蝙蝠,有了他俩的支援,形势立刻好转了。


  这玩意一看就不是自然物种,数量当然不是无穷无尽的,清理完这些蝙蝠,清修向他们道谢:“这位少侠,若不是你和清梵赶到,恐怕又要增些伤亡。”


  “又?”他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字眼。


  “实不相瞒,道缘师兄为了救我们被长着蝙蝠翅膀的人抓去了黑岩洞,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清修担忧地说。“还有一些修祭坛的百姓也被抓去了。”


  要素过多,蝙蝠帮怎么也掺和进来了,小怪三巨头蝙蝠帮地鼠门铜钱会就你们蝙蝠帮有排面进110升级剧情是吧?你们是不是给西山居充钱了。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去黑岩洞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救人。”他十分有工具人自觉地说道。


  “那就多谢少侠了。”


  还未靠近黑岩洞口,就听到一阵童声:“臭蝙蝠!不要咬大家!”


  “是虚空的声音!”清梵急忙赶过去,就见小虚空挡在几个劳工面前,闭着眼睛胡乱挥着树枝驱赶着一群蝙蝠。


  他帮忙把这群蝙蝠打掉之后对着虚空说:“蝙蝠被打跑了,没事了。”


  “小哥哥!还有清梵哥哥!”虚空眼睛亮闪闪好像在看英雄似的。


  “小虚空,你不是去庙街帮忙了吗?怎么在这里?”


  虚空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光秃秃的后脑勺:“庙街的活儿干完了,师父带我到这边采药,后来听到好多人喊救命,师父就让我躲起来,我看到坏蝙蝠咬大家,就想把它们赶走。”


  “你还是这么不听话。”清梵无奈地戳戳虚空的额头。


  “总不能眼看着大家被咬嘛,如果是清梵哥哥,肯定也会站出来保护大家的。”小虚空振振有词地说。


  清梵完全无法反驳,因为他确实是这样的。


  “那道化师父去哪儿了?”清梵问道,道化就是虚空的师父,虚空说他师父和他一起来采药,现在却不见其踪影。


  “师父被蝙蝠人抓走了。”虚空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是两个长着蝙蝠翅膀的人,会飞,还会控制蝙蝠。。”


  他出言提醒:“是蝙蝠帮,这群人我熟,不是什么好人。”


  清梵有了决断:“我们进去看看,虚空你把这几个劳工带去雨灵祭坛避难好吗?”


  虚空点了点头,接着想起了什么,献宝一样把他的药篓递过来:“蝙蝠咬人好疼的,这是我和师父采的小川穹,可以止血还可以止痛哦。”


  “那就谢谢虚空了,真是帮大忙了。”他把虚空给的药篓塞进背包,搓了搓虚空的光头。


  接着他们一起进了黑岩洞,洞中通道躺了一地的伤者,其中不但有少林僧人和劳工,居然还有新月甫卫。


  蝙蝠帮是反水了吗?


  “得帮帮他们,贫僧这里有药,坚持住。”清梵又开始救助这里的伤者,甚至连新月甫卫也一起救,作为一个合格工具人,他也只好帮清梵的忙。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清梵死后火化说不定还真的能崩出几斤舍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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