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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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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荡进星河里

剑牛

  剑无极、剑无极、剑无极……声声呼唤,声声平淡。剑无极抱着剑百无聊赖拨弄着剑穗想,要多让他喊我几声,原因自然是他流浪多年但一直寻他无果,多喊几声自然当作是还债。那道声音一直不停,剑无极心念他已经喊了四十五声,等喊到一百声我就回头,想是这样想,但只等到喊第六十八声的时候剑无极就迫不及待地回头寻他,一个断臂人正孤零零看着他,剑无极心中一痛,一声"雪山银燕"尚未出口便见一个黑洞吞没了他,下意识伸手去抓,下瞬天旋地转,剑无极从床上摔了下来。同行人被这巨响惊醒,见屋子里未有陌生来客,便问呆坐在地久久未曾回神的剑无极,你做了噩梦吗?在黑暗里的剑无极应了一声,算是以此总结。同行人躺回床......

  剑无极、剑无极、剑无极……声声呼唤,声声平淡。剑无极抱着剑百无聊赖拨弄着剑穗想,要多让他喊我几声,原因自然是他流浪多年但一直寻他无果,多喊几声自然当作是还债。那道声音一直不停,剑无极心念他已经喊了四十五声,等喊到一百声我就回头,想是这样想,但只等到喊第六十八声的时候剑无极就迫不及待地回头寻他,一个断臂人正孤零零看着他,剑无极心中一痛,一声"雪山银燕"尚未出口便见一个黑洞吞没了他,下意识伸手去抓,下瞬天旋地转,剑无极从床上摔了下来。同行人被这巨响惊醒,见屋子里未有陌生来客,便问呆坐在地久久未曾回神的剑无极,你做了噩梦吗?在黑暗里的剑无极应了一声,算是以此总结。同行人躺回床上发出鼾声,剑无极也摸黑回了床,睁着眼呆愣着想。既是噩梦何至于让我们相见,若是好梦……又何至于让我们相见。

瑭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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瑭珏
  这一枪,会让你更记得我吗,...

  这一枪,会让你更记得我吗,笨牛?

  (感谢牛头尊的台词)

  这一枪,会让你更记得我吗,笨牛?

  (感谢牛头尊的台词)

鸟塑

陌上花早

# 瑭老师@瑭珏 说想看剑无极和卡密他,然后我弄成剑蝶了,也有剑无极和牛牛and卡密他

# 剑无极攻粉看看瑭老师,她真的很会写


从前有一个女孩子很喜欢我,却总是躲我。我走近了她就垂下眼不看我也不再说话,所以我费尽了心思试探她。我和那些和我玩得好的男孩子齐齐靠在教室外的栏杆上晒太阳,指望她路过去厕所的时候看我一眼,可她一眼也不往旁边看。那些男孩子脑袋很简单,可我比他们注意到更多,我知道她是故意不看我的。我知道她和我是一样的,我真想要她开口对我说话。

年段里组织以班为单位的合唱比赛,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台,中午女孩子们来教室化妆。我留在教室里写作业,其实也只是想......

# 瑭老师@瑭珏 说想看剑无极和卡密他,然后我弄成剑蝶了,也有剑无极和牛牛and卡密他

# 剑无极攻粉看看瑭老师,她真的很会写


从前有一个女孩子很喜欢我,却总是躲我。我走近了她就垂下眼不看我也不再说话,所以我费尽了心思试探她。我和那些和我玩得好的男孩子齐齐靠在教室外的栏杆上晒太阳,指望她路过去厕所的时候看我一眼,可她一眼也不往旁边看。那些男孩子脑袋很简单,可我比他们注意到更多,我知道她是故意不看我的。我知道她和我是一样的,我真想要她开口对我说话。

年段里组织以班为单位的合唱比赛,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台,中午女孩子们来教室化妆。我留在教室里写作业,其实也只是想看她化妆的样子。我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一瞬间就移开了。我看到其他女孩子给她上眼妆,她安安静静地闭着眼。她的眼睛本来就很好看。她再睁眼的时候我想伸脖子看,又不敢看得太明显。她轻声跟她们商量上台前再涂口红,现在涂到下午也都吞了。她想快一点离开教室,她也能感觉到我在看她。

合唱表演结束以后我跟朋友们开着玩笑走回去,发觉周围的人群里已经没有她了。我找了个借口先走,扎进人堆里找她。我得先一步去前门,她一定要通过前门才能出去。我在门口看见了她,她提着笨重的裙子,到最后也没有画口红。我知道她不喜欢这样的裙子,不喜欢这种扮相。她看见我的时候愣神了一瞬,那个眼神有点慌张地像是在对我说——那不是她。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穿着笔挺利落的黑色礼服,可她却要穿和她的气质完全对不上的裙子。我勉强反应过来跟她挥手打了个招呼,于是她也局促地随便跟我挥了挥手与我擦肩而过。

我想了一夜,想要她换上便捷舒适的服装,想要和她私奔,过了宿舍宵禁也不回去。我要带她绕进夜间的行政楼,穿过一间一间无人的办公室去到楼顶。我知道怎么上到天台去,消防栓后面扒拉一下就有应急的折叠梯子,顺着梯子可以攀上钟楼去。我好想看她露出别的表情,从全校最高的钟楼往下俯瞰整片夜景,她是否也会不再掩饰地流露出兴奋的表情?

我跟很多女孩子关系都不差,可以开玩笑,但我也只想跟她们做普通朋友。我问冰剑能不能帮我的忙,帮我探探凤蝶的口风。作为交换,我遇上万雪夜也会帮忙问问她的意思。我还是不安,凤蝶为什么躲我,是我自欺欺人骗自己她还喜欢我吗,还是她对我有什么意见,因此避之不及呢?

冰剑约凤蝶晚自习下课一起走回去,连着约了两天。第一天凤蝶没看到消息,冰剑下楼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第二天下晚自习以后凤蝶拉着无心聊了很久,冰剑咂摸出凤蝶不想要她等的意思,跟我说这事情不能帮你,她察觉了。因此我就没能知道凤蝶的意思。但我也没其他办法了,没缘分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自己除了她再也不会用同样的心情惦记其他人。惦记一个人,这就是爱吗?我还只是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我只知道有这样一种爱,我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能把什么叫做爱。我和同班的男孩子厮混在一起,和那些看上去直男得没有一点可塑性的男孩子勾肩搭背。这样投怀送抱只是玩笑而已,没有什么可怀疑变质的。

宫本老师给我们开小灶上课的时候,我跟师弟在课桌下面抓手指,抓他的大腿,摸他线条明朗的腹肌。他总是一本正经地努着嘴在听课写题,被我抓了一把觉得气不过也嘴笨说不出话,只会叫我的名字。我说怎样了,你也可以摸我,这么小气做什么。于是他渐渐被我骚扰得习惯了,像是不跟我一般见识,自顾自做他的事情。师弟其实是要人陪的,于是我就总陪着他,看他憋着气不说话就掐他的脸蛋让他开口。他半夜叫醒我跟我说,他心里堵得难受。我下了床烧了一壶水听他说,听他说到半夜,给他拥抱。他的体温比我低一些,他的体温竟然会比我还低一些。但我确实是体温偏高的类型,我就是命中注定要去贴这些会在夜里发冷的人的。

神田京一问我,同样是上宫本老师的课外班,为什么我管银燕叫师弟,就不能喊他一声师兄。我说你谁啊,不是一个学校的,不认识不知道。虽然是违心话,我们在各自的校队里打排球,打比赛的时候经常遇到。我其实很嫉妒他,他怎么就配得上那么漂亮的女朋友。排球校赛的时候他女朋友有时会跟来看,我没聋,听得见周围细细簌簌都在谈这对明星情侣。我们队经常被他们队压着打,以至于大家聊到比赛,对我的印象就是连着几次接不到神田京一的发球,全身摔得青青紫紫的自由人。也没什么,我比他小一届,我可以每天练到场上的灯都熄了,下一次会接起来的。

有一次傍晚我拉着银燕来练球,银燕练发球,我在对面练一传。我接飞了一个很刁钻的球,正稀罕银燕怎么发得这么犀利,抬头却看到了网对面站着神田京一。他说他占了场,这球是他放在这里的。我就跟他杠起来了,一个外校的还好意思占我们学校的场,占了场人也不在这里,就放一个球算什么规矩,我还以为是体育组没捡回去的球呢。他挠了挠头好像真的觉得有点抱歉,让步说不然我发球吧,你和你师弟在对面接球给我。我们就这样开始一起约着打球了。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教了我很多。还总要说这是做师兄应该的,听着真恶心。

后来我印象里班上下课时间出了个什么闹剧,很好笑,大家都笑起来。我在走廊上靠着窗对着教室里笑,我看见凤蝶也笑了,她没有掩饰的表情也是活泼的。她几乎在一瞬间就跟我对上了视线,我们俩同时收敛了表情扭开头去。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笑,是不是不乐意见到我,还是并不介意甚至仍然还喜欢着我。我怅然若失,两个人没缘分竟然是这样让人无力的事情。

正好那天是周五了,我在群里问师弟打不打球,师弟说他还有事,倒是那个球痴师兄说他想打。我站在球场上等他,脑子里还在回想着那个尴尬的对视自己练传球。我想着那个闹剧真的好笑吗,我是不是笑得很幼稚,可是她也笑了,却不想在我面前笑吗?我又试着模仿当时的笑,模仿那一瞬间惊险的敛声,以至于忘了自己刚把球抛起来,于是排球穿过双手间隙砸到了我的头。师兄偏偏在这时候来了,笑起来问我:怎么,有心事?

我没跟他说,跟他有什么可说的。看他一副过来人的态度就觉得他假掰。他懂什么,他能谈恋爱就是走了狗屎运而已。我们练球练到很迟了,吃过饭我照旧把神田京一带回宿舍让他洗个澡再回去。这一身汗不洗的话准会着凉,他也不能一身味儿回去见女友。

可他洗完以后湿发也不吹,我起身要催他,他却说已经跟衣川紫说过今晚不回去了,在这里过夜。我听着觉得很怪,问他为什么自作主张,他只说:你一个人留校,银燕也不在,不会想要人陪吗?我没赶他,但也并不觉得他留下来能怎样,他脑瓜子这么简单,我能跟他讲什么。我和凤蝶这么复杂的纠葛,在他看来就是什么都没有的空口捏造吧。

我让神田京一跟我挤在我那张床上过夜睡觉,一张床睡两个人太拥挤了,我一动也不敢动地侧身躺着,听他的鼻息应该已经睡得很熟了,可我还是睡不着。我觉得我还没有表白,却就在一个眼神里失恋了。怎么会有两个人心有灵犀却无法靠近?这算什么,是我太自卑了还是太骄傲了以至于不敢去捅破那一层窗户纸吗,还是她不想要我捅破这层窗户纸呢?我想不明白了。

我轻轻地辗转翻身,不小心把头碰到神田京一的肩膀。他轻轻呼了一口气却没醒,于是我就干脆转过来侧身跟他面对面躺着,就着走廊里照进来的灯光看他睡觉的样子。那一点点光刚好勾画他的面部轮廓,眉毛像柳叶一样细,鼻梁窄窄高高的,倒是挺文气的一张脸,可惜是个榆木脑袋。凭什么他要来就来还要占我的半张床,凭什么他就能睡得着,凭什么他就这么会打球,还能谈恋爱?我突然想做个恶作剧,于是捏住他的鼻子,想把他也弄醒。可他只是张开嘴口呼吸就接着睡。我不甘心,用另一只手把他的嘴也捂住。他皱了皱眉,我感觉到他贴着我手心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他在睡梦里伸手握住了我的两只手。我松了手,任由他把我的手移到他的胸前拢住。我发觉他的手心很热,他和我一样是体温偏高的,捂得我发酵出困意来了。

或许他如果不来我最终也是可以睡着的,但我失恋了,一个人更大概率会失眠。虽然我不承认他能帮我什么忙,他就只是一个体积巨大的暖炉而已,但我还是得承认有这个师兄还算不赖,虽然他也只是自作主张要认我做师弟而已。

瑭珏

【剑牛剑春节17H 19:00】妈的瞬息雪山银燕(下)

你会无悔吗?

——

世界是座沙做的塔,每时每刻都在往下漏着细沙,每粒沙子都有独属于它自己的名字。

塔看起来井然有序,其实一点微小的扰动都能令其崩塌得更快。当沙子都漏到地上后,世界自然会消失。

戮世摩罗说,“魔王”在做的事情就是这样。他像一只手,慢慢抽掉几粒沙子,加速着世界毁灭的过程。他拿走的沙子越多,他的力量就越大。

只有跳跃过的人才能看出现如今的世界被拿走了哪些沙子:排箫、零分试卷、韵脚为R的歌曲、巨骨症……于是从过去到未来,这些东西便全部不存在了。

“你知道吗?”戮世摩罗笑着拍大腿,眼泪都流了出来:“我认识个爱吹排箫的人,后来排箫消失了,他就改吃红薯了。原先闭着眼吹排箫,现在睁...

你会无悔吗?

——

世界是座沙做的塔,每时每刻都在往下漏着细沙,每粒沙子都有独属于它自己的名字。

塔看起来井然有序,其实一点微小的扰动都能令其崩塌得更快。当沙子都漏到地上后,世界自然会消失。

戮世摩罗说,“魔王”在做的事情就是这样。他像一只手,慢慢抽掉几粒沙子,加速着世界毁灭的过程。他拿走的沙子越多,他的力量就越大。

只有跳跃过的人才能看出现如今的世界被拿走了哪些沙子:排箫、零分试卷、韵脚为R的歌曲、巨骨症……于是从过去到未来,这些东西便全部不存在了。

“你知道吗?”戮世摩罗笑着拍大腿,眼泪都流了出来:“我认识个爱吹排箫的人,后来排箫消失了,他就改吃红薯了。原先闭着眼吹排箫,现在睁着眼吃红薯,哎哟,小弟,你应该和我一起笑的。”

雪山银燕完全不能理解笑点在哪里,他倒是很高兴世界上不再存在巨骨症了。在普通人的记忆里,如今的戮世摩罗就是在家里长大的、从未有过病痛的叛逆少年——戮世摩罗知道后,被恶心得三天没吃饭。

“可是,二哥,如果你没跳跃过世界,你就不会有之前痛苦的记忆,你也真的成为了那样的戮世摩罗,不好吗?”

戮世摩罗深深地看了雪山银燕一眼,眼神里的戾气让人胆战心惊:“不好。”

也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在毫无打扰的情况下,戮世摩罗一行人在还珠楼平安地度过了一个礼拜。

在这段时间内,雪山银燕跳跃到各个宇宙,尽可能地学全了平行世界自己身上最有用的技能。同时,他也遇到了无数个平行世界里的剑无极。

雪山银燕不可避免地变得沉默起来,他对剑无极的思念情绪与日俱增,心中的困惑也在逐渐加深:为何剑无极会去选择帮助魔王呢——在跳跃的过程中,他已经见过太多因魔王而变得面目全非的世界了。

现在,一行人正聚在还珠楼的后院,享受着安宁时光。大忙人史艳文和俏如来自然是没有来参加聚餐。

雪山银燕照例贡献了他拿手的火锅。也许是某种诅咒,即使跳跃了这么多世界,雪山银燕的厨艺水平却没有丝毫提升。那火锅被千雪孤鸣从中心移到了桌角,只有藏镜人给面子地吃了几口,接着,他皱紧了眉头,猛灌了几口酒。忆无心悄悄地安慰哥哥:“也许他是想母亲了吧,存孝哥做饭的味道和母亲一模一样呢。”

凤蝶在后院的桃花树上挂满了元宵花灯。早开的桃花与花灯交相辉映,照得积雪如月色一般银白。雪山银燕心中烦闷,不等宴会结束就提前出来走走。脚印留在雪上,深深浅浅地向着远方,伶仃到成了条孤独的线。

还珠楼的后院很深,雪山银燕逐渐走到了花灯也照耀不到的地方,喧嚣被他远远地抛在身后。雪下得愈发大了,让人怀疑第二年的春天是否还能如期来临。

雪山银燕站定脚步,随手从身后的桃树上者折下根稍长的树枝,握在手上:“剑无极。”

桃树的枝条抖动了一下,陈雪与新雪融为一体。头顶上传来个熟悉的声音:“笨牛。”

“你下来,把话说清楚。”雪山银燕忍耐着怒气,将手中的树枝握得紧紧的。

“你上来,斗阵饮酒啊。”剑无极语调轻佻,倒像是两人刚认识时说话的口吻。

雪山银燕看到桃花中晃晃悠悠地伸下条腿,剑无极的身影还隐藏在丛丛叠叠如云雾般的粉红花中。他也不再与剑无极白费口舌,三两下爬上了树,坐到了树枝上。所幸这是颗够年头的老桃树,树枝承受了两人的体重也没折断。

“你为什么…”今晚要来,要去帮魔头、不对我讲这一切,雪山银燕有一肚子的疑问,剑无极却把酒壶的嘴塞到了他口中。

“尝尝。”他笑着说道:“我从平行世界学来的没用技能之一。”

“风月无边?”雪山银燕没想到能在这个世界喝到这酒。往往,它只会出现于他和剑无极都穿古装的世界中。

“是啊,某个世界我可是位名医,靠一张药方从一个小姑娘那里换来了风月无边的酿造技巧。”剑无极眉飞色舞地说道。他似乎变了,雪山银燕无法说清楚具体的变化,却觉得他离自己远了许多。

剑无极继续讲着另一个平行世界的故事:“…那个世界的我天生眼瞎,即使付出十倍苦工也不能在剑道上再进分毫。我自觉报仇无望,因此没有选择跟着宫本师尊走,准备另寻它法。听闻有个叫阎王鬼途的组织擅长毒杀,便奔往苗疆,结果走错了路,昏在了半路上。接着就被冥医捡到了,随他学了医。所以,那世界的我和他们二人关系很亲密。”

雪山银燕回忆着自己脑内对杏花君和默苍离的印象,觉得剑无极的日子一定很是不好过。

“我跳跃过去的时候,我们正在琉璃树,外面便是刚得到答案并离去的俏如来。于是我问他们:‘如果有救不了的人,该如何?’”

冥医说:“那依然要救,去尽力寻找救他的方法。”

默苍离说:“既然救不了,就让他死得更有价值。”

我又问:“如果那人是个恶贯满盈的大恶人呢?”

冥医说:“看他给不给钱,大不了救了再杀了。”

剑无极摇晃酒壶,又喝了一口,酒水顺着下巴流下,他的脸上映着月光,眼中却没了之前的亮光。雪山银燕不懂剑无极讲故事的用意,却配合地问道:“后面呢?”

“哦,小绿人说‘若做不到一视同仁,你来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剑无极捂着脸笑了起来,肩膀抖动:“唉,他们早看出来了。”

“剑无极,我不懂。”

“我说,这些聪明人,早看出来啦,笨牛!”剑无极回身,紧紧捏住雪山银燕的肩膀,力气大到银燕都痛哼了一声。他看向面容狰狞的剑无极,不明白他为何笑得像是在哭。

“无论是已经发生的事情,还是即将发生的事情,他们都看得一清二楚,干脆不插手,让我们去做…我偏不要。”

“剑无极,你喝醉了。”雪山银燕也烦闷起来,他知道剑无极心情不好,却不懂原因,更找不到安慰他的方法。无力感让他的语气变得尤其不耐烦。

“算了,我提这个做什么。笨牛,再陪我饮一杯。”剑无极举起酒壶,对着雪山银燕邀请道:“我要站在‘魔王’那边,我要帮他。”

“所以今晚你来,是来和我告别的?”雪山银燕迅速地反应了过来,抓住了剑无极的手。

“是啊。”

“可——”

“放乎轻松,笨牛。我们也不是总在一边的,对吧?那么多个平行宇宙,你肯定遇到过我们互相敌对的处境。这只不过是一种可能性在本宇宙的又一次实现。”

“……我明白了,剑无极。”雪山银燕扯着剑无极的衣领跳下树枝,手上的桃花枝舞得像把长枪,凌厉的气息荡平了周围的枯草:“既然你来了,我就不会让你离开了。我会把你留下来,直到你清醒为止。”

“还真是笨牛会有的回答。”剑无极笑着叹气:“那加油哦,我可不止比你多去一个平行宇宙哦。”他也随手折下一枝枯梅,单手背后:“来喔!”

——

“情况就是这样。”雪山银燕面色痛苦地坐在床上,手掌紧紧地攥着被子,肿起的脖子后面贴了个膏药:“我尝试留下他,却被他打晕了。”

戮世摩罗一脸清奇地摸着下巴:“哎呀哎呀,看来我们的圣光无极大人是彻底堕入原力黑暗面了,连雪山银燕他都下得去手,是不是该改名叫黑暗无极了?”

“二哥!”

“好啦好啦。”戮世摩罗笑嘻嘻地看着手中的装置:“也许最后决战就在这几天了。屏幕上面的蓝色是世界丢失的沙子,橙色是剩余的沙子,你看,这蓝色像不像海?”

玻璃屏的颜色不断变化着,橙色是黄昏仅存的光线,蓝海里是片寂寞的虚空。无数人的命运被海吞没,变成另外的样子。

雪山银燕看了许久,觉得那片海像剑无极头发的颜色。他再次向自己的二哥问道:“我真的能打得过魔王和剑无极吗?”

“一定可以的。”戮世摩罗点点雪山银燕的心口:“靠这个。相信的心就是你的力量喽~”

雪山银燕大惑不解。

——

剑无极也在做火锅。

他的技术比雪山银燕好上不少,在一番操作后,火锅的香味很快弥漫了整个房间。他下了好几盘子牛肉和蔬菜进去,然后对着屋内招呼道:“笨牛,吃饭了。”

“我不是笨牛。”驰突孤燕眉头紧皱:“我是驰突孤燕。”

“孤牛,吃饭了。”剑无极把碗筷放好,又乘好了米饭,拍拍身边的座位,用哄小孩的语气叫道:“喂喂,不来还等着我去请吗?”

驰突孤燕坐下,拿起碗,又放下。他身上的伤口因此渗出血来,他的表情却没发生变化。剑无极看看伤口,脸上浮现出一丝内疚来。他当时是抱着一定要杀死驰突孤燕的心思去的,下手下得太狠,即使是驰突孤燕,也无法快速地愈合那些几乎撕裂身体的伤口。

“你这是对败者的怜悯吗?”驰突孤燕单手夹着菜,大口塞着米饭,风卷残云地扫荡着餐桌上的一切。他不明白剑无极为何没有杀掉自己,更不明白他为何非要留在自己身边,还宣称要帮他。

“……”剑无极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容来:“你和雪山银燕还真是不一样。”

“我只能说,我至今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对是错,但我不想放弃任何一个‘你’。”

“我不相信你,更不需要你。”驰突孤燕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他坚信依靠自己的力量就能完成目标,无论在哪个世界,他都只信任着自己。而“自己”这一词的范围也相当狭窄,甚至不包括其他世界的驰突孤燕和雪山银燕。

“实现早就死了的人的愿望有那么重要吗?——我去了创造出你的那个世界。”

这话题终于引起了驰突孤燕的一丝兴趣,他与雪山银燕别无二致的脸上露出剑无极熟悉的好奇神色,可惜吐出的话语却没有笨牛那么人畜无害:“我记得我早就杀掉了我的世界里的你,你是怎么跳跃过去的?”

“总会有办法的。”剑无极再度避而不谈:“你继承了那个世界的雪山银燕的心愿,可是这会把你逼上死路的。你并不是在塑造一个‘雪山银燕’心中的完美世界,你只是在毁了它。”

“驰突孤燕,你想死吗?你明明知道你前方的只有绝路。”剑无极咀嚼这驰突孤燕这四个字,从其中品味出一丝自毁的味道。

“如果这就是你劝阻我的话语,那未免也太过拙劣。”

今天已经讲了太多的话了,驰突孤燕心中愈发不耐烦起来。他打不过剑无极,因此不得不容忍他留在身边。但这人就像橡皮糖,黏腻着贴在他身边,如果他不回答就能一直讲下去,实在是聒噪而烦人。

“你只是怕我死掉后,你的雪山银燕也会死掉。解决一个时空中两个相同的人的办法,就是杀掉其中一个,之后,另一个人就会陷入既生又死的困境。”驰突孤燕放下吃干净的碗,忽然笑出了声:“我明白你为何能去我的世界了。当时,我可没有检查是否已经杀掉了所有的剑无极。”

“那跳跃过去的你,确实见证了什么是末路。剑无极,我不会失败的。你不愿意杀我,甚至会阻止其他人来杀我,而只要我不死,我就会一直做下去,直到雪山银燕的心愿实现。”

剑无极的指尖抽搐了一下。

——

剑无极

展信佳。

真是看到鬼!我很好奇你写信来问我而不是直接去问俏如来的理由。好在欲星移对此也有研究,我略去了这张信纸无法写下的论证部分,直接说结论吧。

……两只猫都是真实的。假设真的有一只活猫,有一只死猫。巧合下(你所谓的平行世界跳跃),它们来到了同一个不打开就无法观察到的盒子中,于是在实验开始前,它就已经既生又死了。但在我们的认知中,盒子里还是一只猫。

问题并不在于我们是否有确认盒子内一共存在两只猫的手段。如果这只是简单的盒子,那么称重、X光、甚至是拿起盒子晃来晃去听里面猫叫的声音,都可以证明“两只猫”同时存在。但放在世界的体量下,这些手段就变得不可能了。世界是迟钝且顽固的,我们做不到去改变它的认知;它并没有电脑系统一样的自检程序,一粒沙子就是对应一个名字。所以世界的观念里,猫只有一只、只能有一种状态。而惰性的世界更倾向于去除一切不安定的因素,显而易见,死了的猫更“保险”。

所以,当我们不看向盒子时,这只猫的其中一只还能活下去。而当我们看向盒子时,等待猫的命运就是死亡。因此,猫如果想要活下去,就不能再被任何有主观意识的生物观察到。对于猫来说,恐怕会相当痛苦且孤独吧。嗯,好像也不太对,是不是狗会更怕孤独一点?猫这种唯我独尊的东西应该没孤独这种情绪吧。

……

什么叫“你是鱼所以对猫抱有偏见”?剑无极,你欠电吧!

……

——

“如你所愿,我跳跃了世界,在上次那只既生又死的你存在的地点,读到了信。”戮世摩罗摘下仪器,神色复杂:“我有没有说过圣母角色是我最讨厌的角色类型?”

剑无极呆呆地撑着头靠在沙发上,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你每次看到这类角色都要对着我指桑骂槐,我就是死了也忘不掉。”

“驰突孤燕杀掉剑无极时,他的世界上确实存在两个剑无极。你跳跃时见到的东西并不是幻觉。”

“你觉得劝驰突孤燕放弃他的计划,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你说呢?”戮世摩罗语带嘲讽。

“所以…”剑无极深呼吸:“摆在我们面前有三种方案:一,任由事情扩大,直到我们不得不杀掉即将毁灭世界的驰突孤燕,同时,雪山银燕也将死去…或者痛苦地活着。”

戮世摩罗紧跟着接上了剑无极的话,眼睛眯成月牙:“第二种,管他什么世界,反正崩塌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没有跳跃过的人根本不会发生世界的变化,只要我们不说,谁都不会知道。”他将手搭在了剑无极的脖子上:“你不会说出去吧,剑无极?”

“第三种情况。”剑无极回道:“阻止驰突孤燕干傻事,同时确保他不会死亡。”

“真这么容易,平行世界的人还会给我们寄绝笔信?别太天真了,剑无极。”

剑无极却突然如释重负,仿佛想通了什么:“你还记得我是所有世界中最失败的剑无极这个设定吧?”

“嗯。”戮世摩罗看着剑无极发癫。

“那我就能比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还厉害。他们只能跳跃几个世界,我却能跳跃无数世界。这么多世界,总能找出方法的。”

“你会疯的。”

“安内啊无所谓,我可是天才剑者剑无极啊!”

“我看你是甜菜头还差不多。”

“确实有办法的。”剑无极回答道:“如果打开盒子见到的是两只死猫,不符合一只的定义,那么世界又会如何反应呢?”

——

当世界的安危就只系在几个人的手中时,决战来得未免会有些气势不足。在还珠楼情报网的帮助下,他们成功地找到了驰突孤燕的藏匿地点。郊外、荒原、漫天的芦苇荡。剑无极和驰突孤燕站在一起,对面是全副武装的雪山银燕与戮世摩罗。

大战,一触即发。

——

 



关于我到二月尾还没写完春节活动并准备等三月再写完结篇这件事…万策尽!求求了给点评论吧再看不到评论真不知道怎么写了(X)

炫風小克_kk
这是谁的师兄,谁的师弟,又是谁...

这是谁的师兄,谁的师弟,又是谁的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都自己扛下来了,我敬他是个男人,已经上报联合国希望得到妥善处理

这是谁的师兄,谁的师弟,又是谁的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都自己扛下来了,我敬他是个男人,已经上报联合国希望得到妥善处理

瑭珏

【剑牛剑春节17H 19:00】妈的瞬息雪山银燕(中)

你会好奇平行世界的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也许你面临抉择时做出了最优解,成为了更好的人;或者是选错了,又错了,种种不幸叠加,一路堕落至深渊。当你成为第二种人时,你会后悔吗?

至少雪山银燕就不会。他总是那么坚定,做下选择后便不后悔,一意孤行地奔着终点前进。

真是头执拗的笨牛。

让人没法不去帮他。

——

还珠楼内,凤蝶为温皇沏了茶,看着正把玩着据说能扫描平行世界人生路径的装置的温皇,开口问道:“这么严重的事情,真的不需要通知俏如来和史艳文吗?”

温皇摆摆手:“耶~年轻人有他们自己的想法,我们不要去干涉。交给他们自己处理就好。”

在戮世摩罗讲完事情的经过后,他明显来了兴趣,甚至从躺椅...

你会好奇平行世界的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也许你面临抉择时做出了最优解,成为了更好的人;或者是选错了,又错了,种种不幸叠加,一路堕落至深渊。当你成为第二种人时,你会后悔吗?

至少雪山银燕就不会。他总是那么坚定,做下选择后便不后悔,一意孤行地奔着终点前进。

真是头执拗的笨牛。

让人没法不去帮他。

——

还珠楼内,凤蝶为温皇沏了茶,看着正把玩着据说能扫描平行世界人生路径的装置的温皇,开口问道:“这么严重的事情,真的不需要通知俏如来和史艳文吗?”

温皇摆摆手:“耶~年轻人有他们自己的想法,我们不要去干涉。交给他们自己处理就好。”

在戮世摩罗讲完事情的经过后,他明显来了兴趣,甚至从躺椅上直起了身子,并快乐地答应了戮世摩罗“借个地方”的请求。

凤蝶叹了口气:“主人,想戴上就戴上吧。”

“哈。”温皇手一扬,将装置扔给了凤蝶:“不必了,我对平行世界的自己并不好奇,对他们拥有的才能也不感兴趣。”他眯起眼睛:“若真能见到不同的‘我’,我倒是更想与他对局。”

凤蝶回道:“也许根本不会有那么多主人,你总是只留给一个选择,让自己到最后选无可选。自然也开辟不出平行世界。”

“戮世摩罗说,无数个错误的选项才成就了本世界的剑无极,所以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有天赋,拥有最多的平行世界。”

温皇呷了口茶,笑道:“一直选错的人才会有天赋,这天赋我倒不如不要。不过,我也会被别人影响啊,凤蝶大人。如果可以,真希望能呆在一个你的茶好喝点的宇宙。”

凤蝶隐晦地翻了个白眼,收走了茶具。她实在没心情与温皇扯皮,只盼着能早点找到失踪的剑无极,让他赶紧处理好这件事情。

或者,就像戮世摩罗说得那样,依靠雪山银燕吗…凤蝶停下脚步,露出困惑的表情:戮世摩罗在事发前明明不想让雪山银燕知道这件事,可剑无极失踪后,他为何立马去找了雪山银燕?

——

“为什么杀了我,魔王也会消失?”雪山银燕瞪着眼睛提问道。

他们现在正坐在还珠楼的客房内,修罗国度的人都被戮世摩罗打发出去看门了,现在,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戮世摩罗刚刚耍了一套剑法来证明自己的确获得了平行世界的技能,雪山银燕对此报以热烈的掌声。

他勾着自己小弟的肩膀,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那只是最坏的解决方案,我们还有一种更好的方案。剑无极离开前,从对方手里拿到了平行世界的装置,这是他唯一干成的好事。只要学会平行世界自己的技能,面对魔王,你绝不会失败的。”他露出笑容:“小弟,你愿意成为英雄吗?”

雪山银燕干脆利落地戴上了装置:“嗯,之后我该怎么办?”

“放松。第二步,你需要换上这件衣服。同时,想象你在你最敏捷的那个宇宙…也许在那里你会是个运动员。”

他从身后拎出一件粉色的长裙。为了贴合雪山银燕的体型,长裙买了加大码,如同粉色的水桶。

“二哥,不要再闹了。”雪山银燕有点发愁地看着戮世摩罗。

“开启宇宙跳跃的方法,就是做出你平日里根本不会做的随机动作。这些动作就像是跳板,把你从本地集群边缘的宇宙中弹射到周边宇宙去。穿女装则是这次机器计算出的最短路径。”

戮世摩罗幸灾乐祸地笑了:“你不会想要知道剑无极为了获得能力做出过多少离谱的事情的。”

“包括女装?”

“包括穿着女装在钢管上热舞同时唱一首WAP。”戮世摩罗打开手机,调大声音:“我录了像,你要看吗?”里面传来了剑无极隐忍的、捏着嗓子的唱腔,雪山银燕不由自主地向着手机走去。

欣赏完剑无极的辣舞视频后,雪山银燕换上了那件大码蓬蓬裙,在走廊里走了一圈,装置上的灯瞬间变成了绿色。

“第三步,按下按钮。”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流光溢彩起来,雪山银燕仿佛被人拽住了后颈,往未知的远方拉去。

他的思维跳跃到了另一个宇宙。

——

他在旋转,他在跳跃。

刺眼的灯光在眼上舞成一团,冰冷的雪屑落在脸上,钢刀落在地上,发出嚓嚓的声音。平行世界自己的情感、记忆、经验一同被装置复制到脑海里。

记忆的胶片闪回,爹亲温柔的眼神,师傅鼓励的话语,那双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原来在这个平行世界,我是双人花滑选手,而我现在正在奥运会决赛现场。无数的汗水、无数的失败,他终于和自己的搭档跨越了一切困难,走到了梦想中的竞技之地。

那对面的人……

雪山银燕对上一双闪亮的金色眼睛。

穿着漂亮而轻薄的纱裙、胸脯微微鼓起、面容变得秀气许多的剑无极小声开口:“笨牛,待会把我扔高点!看林北用尼古拉斯旋给评委一个小小的天才选手震撼!”

雪山银燕在惊讶之下差点把剑无极扔到天花板上去。

他们最终获得了胜利。

下了领奖台,剑无极微微一笑,脸越贴越近……

——

“醒醒,小弟,你脸红了。”

雪山银燕许久才回过神来,心脏怦怦乱跳,语言避重就轻:“平、平行世界的剑无极,是个女孩子…我是她的花滑搭档。”

“很正常啦,平行世界里什么都会发生的。如何,你成功复制能力了吗?”戮世摩罗问道。

雪山银燕双手于头顶合拢,脚尖点地,腿部发力,在空中灵巧地来了个三连转,动作轻快地像只小燕子。他点点头,这技能就像他从小就开始练习一样,如臂指使。

“好,那下一个宇宙,去学习使用你的听力!”

“这次做什么动作?”

“我看看,嗯,用纸划破指缝五次。”

“……”

——

世界是漆黑的。在短暂的慌乱后,雪山银燕很快镇定了下来。

他闻到了咖啡的味道,皮肤感触到了阳光的温暖,他似乎坐在一个有着大落地窗的咖啡店里。他能听到身边人走路时衣服摩擦的声音,轻快而迅速的脚步声向着自己急匆匆地奔来,他甚至能想象到那人的辫子在空中甩来甩去,这样的感知让他无比心安。

“笨牛!”

“剑无极。”

一只带着茧子的手拉住了他:“喂喂喂,哪有你这样的,一不注意你又乱走。”

两人十指交握,雪山银燕开口道:“嗯。”

“嗯什么嗯,真是气死我了!”

——

又是一次跳跃。

剑无极在对自己开枪。

灼热的子弹从走道那头飞过来,打碎了两人结婚一周年时在巴厘岛买的木头雕像。

雪山银燕弯下腰,躲在立起来的桌子后面,熟练地为手上的长狙击枪换上了麻醉弹。此时,二人温馨的家已经被枪械扫射得一片狼藉,一张离婚协议书被气浪吹飞,从天而降,很快被剑无极用子弹打穿。

“剑无极,等等!”

“我和你没什么话可讲的,笨牛。”剑无极声音哑得像是喝了一夜的酒:“你隐瞒杀手身份与我结婚,不就是等这一天吗!你甚至还接了杀我的任务!”

平行世界自己的委屈同步传递到了雪山银燕这里,他大吼一声:“我不知道那是你!而且你都没告诉我,你也是杀手啊!”

“我不管!”

雪山银燕从腰后摸出个闪光弹,往前一扔,接着闭着眼冲了出去:“剑无极,听我讲!”

他紧紧抱住被闪出眼泪、无法动弹的剑无极:“我真的——”

——

“醒醒!”戮世摩罗卯足力气打向雪山银燕的脸。

在雪山银燕倒在地上后,他又隐藏起担忧的神色,叮嘱道:“不可以沉迷平行世界。”

他冰凉的手指抚上雪山银燕的额头,这唤回了雪山银燕的神智。

雪山银燕看着面前的二哥,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倒在了地面上。所幸还珠楼的客房铺了很厚的地毯,他只觉得柔软而放松。脑袋晕晕乎乎的,像是灌满了蜜。

“我怎么了?”

“你的脑子就像一个易碎的陶罐。陶罐没法承受太多液体,而你沉溺于刚才的世界,从中复制了许多不需要的东西:平行世界自己的感情和记忆。记住,小弟,我们只取技能不取其他,你的牛脑袋可是会过载炸掉的。”

“我…”雪山银燕愣愣地看着天花板,思路逐渐清晰起来:“我在羡慕平行世界的自己。”

记忆碎片在他心里柔软地生长着,里面全是剑无极。他们签了结婚协议,他们办了个隐秘的婚礼,他们买了自己的房子…每段和他在一起的时光都是黄金的颜色,所以在争吵时才会如此愤怒和伤心,容不下任何背叛。

可是为什么我会和剑无极结婚?雪山银燕搞不懂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无论如何,那都是他,不是你。羡慕什么,就在这个世界自己去把握吧。”看着痴痴傻傻的小弟,戮世摩罗难得开启了鸡汤模式,抱着膝盖在雪山银燕身边坐下:“我只去了一个世界,我倒是不会羡慕那个世界的自己。”

“二哥,你遇到了什么?”

戮世摩罗厌烦地敷衍道:“电车。”

“?”

“好啦,下一个世界,做好准备,开始跳跃!”

——

“回神,笨牛。”

“……剑无极?”

他的手里握着枪,枪上满是血污,枪杆滑腻到几乎抓不住。剑无极穿着他没见过的蓝色古装,黑色的披风沾满了尘土,落在地上。尖叫声、哭嚎声、肉体撕裂声、怪物嘶吼声,他们的周围是飞翔着的妖怪。雪山银燕无法叫出它的名字,却知道它们已经吞噬了成千上万人的性命。

现在这群怪物来到了他们面前,只剩他们两个在抵挡了。

风中有硝烟的味道。剑无极的嘴唇很苍白,他拉住自己的手也很冰冷,他的眼里却有着闪动的光。雪山银燕从没见过这么多的血,它们从剑无极的身体里流出,洒落在地上,将皲裂的土地砸出一个坑来。难以形容的恐惧吞噬了雪山银燕,他的心脏被揉成一团:“剑无极,你——”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肯叫我一声师兄吗?算了。”

剑无极挥动着手中的逆刃,湛蓝的剑招遍布天空,妖怪尸体洒落如樱花。他轻轻将雪山银燕推出妖怪的包围圈:“要活下去啊,笨牛。”

宇宙黑了下去。

——

“剑无极!”

雪山银燕伸出手去,被戮世摩罗一把抓住:“你面前的可是你二哥。”

“放开,我要去救剑无极!他快死了!”雪山银燕挣脱戮世摩罗的手,就要再去按动装置的按钮,戮世摩罗冷冷地说道:“再去也不是那个宇宙了。”

“无数个相似却不同的宇宙,无数个剑无极在活着或死去。你救不了所有的剑无极,死一个又怎么了?”

“可,那个剑无极,他快死了啊!”雪山银燕急疯了,可戮世摩罗的手就像一对铁钳,按住他,让他无法够到装置。

戮世摩罗嗤笑一声:“那就死吧,只有傻瓜才会想救下全部。小弟啊,再不快点,这个宇宙的剑无极也要死翘翘了。”他刚要让雪山银燕继续学习下一个技能,却愣在原地。

雪山银燕在哭。

戮世摩罗手足无措:“呃,这时候需要打电话呼叫俏如来吗?”他慌张地去够卫生纸,却被雪山银燕一把抱住,动弹不得。雪山银燕毛茸茸的额发蹭着自己的脖子,伟大的帝尊很快感受到自己肩膀处的衣服湿透了。他伸出手,缓缓地、不熟练地拍拍小弟的后背:“总是没办法的……”

“二哥。”

“嗯,你哥在啦。”

“我知道为何平行世界的我会和剑无极结婚了。”

“等等,结婚?!”

雪山银燕抬头,露出一双哭肿了的眼睛:“是的,平行世界我俩结婚十年了,我却弄不明白为什么,直到刚才剑无极死在我面前。”

雪山银燕从来不是什么敏锐的人,他在感情上驽钝得像个傻子,回应他人全靠直觉,就像粗糙而厚重的中世纪堡垒,十个人拿攻城锤都锤不动他的心防。可偏偏有个灵巧的窃贼,日复一日地踩点观察,将自己的心打磨成一把最合适的钥匙。

窃贼却总是怕堡垒后还有暗防,无法鼓起插入钥匙的勇气。

直到时光洪流匆匆而过,藤蔓上爬,石头腐朽,看起来永远不可能打开的门轰然作响,自己倒下了。

雪山银燕想,原来,我是爱剑无极的啊。


槐序雨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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瑭珏

【剑牛剑春节17H 19:00】妈的瞬息雪山银燕(上)

“这事绝不能告诉史艳文和俏如来。”

“我真不愿意与你有共同观点,但你难得说了句正确的话,剑无极。”

“牺牲雪山银燕拯救世界什么的,我才不会答应。”

——

二哥又一次摔门离开了。

空气里弥漫着花胶鸡的味道,几百一盆的汤全喂给了地毯。雪山银燕握着拳头站在一旁,他尝试过阻止爹亲和二哥的争吵,可到最后,一切反而变得更糟。

家庭餐厅内,俏如来神色疲倦地揉着额头,低头收拾着地上的碎盘子;史艳文恢复了笑容,温声细语地讲着场面话,鼓励大家多吃多喝,祝福所有人新一年事事如意;姚明月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皮包差点被尖利的指甲捏出两个洞来;罗碧懒得再带忆无心参演史家的伦理大剧,找了个借口领着一家人离开了。...

“这事绝不能告诉史艳文和俏如来。”

“我真不愿意与你有共同观点,但你难得说了句正确的话,剑无极。”

“牺牲雪山银燕拯救世界什么的,我才不会答应。”

——

二哥又一次摔门离开了。

空气里弥漫着花胶鸡的味道,几百一盆的汤全喂给了地毯。雪山银燕握着拳头站在一旁,他尝试过阻止爹亲和二哥的争吵,可到最后,一切反而变得更糟。

家庭餐厅内,俏如来神色疲倦地揉着额头,低头收拾着地上的碎盘子;史艳文恢复了笑容,温声细语地讲着场面话,鼓励大家多吃多喝,祝福所有人新一年事事如意;姚明月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皮包差点被尖利的指甲捏出两个洞来;罗碧懒得再带忆无心参演史家的伦理大剧,找了个借口领着一家人离开了。

史艳文还追了出去,边跑边呼喊:“小弟,小弟,无心的红包你还没拿走啊!”

包间内顿时变得冷清起来,剑无极一脸尴尬地坐在眼眶通红的雪山银燕旁边,安慰般地拍拍他肩膀,小声说:“没事,回头我给小空打电话。”

雪山银燕吸吸鼻子,快速地用手抹了下眼泪:“剑无极,二哥今年还会回来吗?”

剑无极点开戮世摩罗朋友圈,发现他果然在朋友圈指天骂地,痛斥史家虚伪的亲情和恶心的史艳文。他在俩人聊天框内发了个狗头过去,再一刷新,自己也被他屏蔽了。

于是他淡定锁上手机屏幕,不让银燕看见那些肯定会使他难过的字眼:“放乎轻松,再怎么样你们也还是一家人。”

这话剑无极自己说得都不信。

“剑无极,你带银燕出去走走吧。”俏如来收拾完碎盘子,看到了推门而入的史艳文:“我有事情和爹亲讲。”

“好。”剑无极伸手去拽这只体块庞大的笨牛,没拉动,又一拽,雪山银燕回头瞪了他一眼,嘴角抿得像条线。

坏了,笨牛牛脾气又犯上来了。

雪山银燕甩开剑无极的手,冲到史艳文面前:“你们总是把我排斥在外,什么事情都不对我讲!”他梗着脖子,第一次对自己的父亲怒目而视:“二哥想留在魔世又怎么了!他好不容易过年回来一次,你却对他讲什么早日离开那里,明明是你把他送到那里去的!”

“银燕!”俏如来站直身子,语气生硬:“爹亲也是有苦衷的。”

雪山银燕咬紧牙关,额头上冒出青筋来。心中的愤怒和委屈比以往任何时候的都多,他知道自己嘴笨,肯定是无法在语言上说过大哥的,又觉得大哥和爹亲这样做实在是不对。他心疼他的二哥,想护着他,让他也体会到家庭的温暖。可史艳文和俏如来的行为无疑是在把二哥往外推——雪山银燕压低声音说了句:

“有苦衷就可以强迫二哥吗?你已经放弃过他一次了。”

“银燕…”史艳文拦住了要开口的俏如来,语调温柔:“小空长大了,爹亲不会去干扰他的选择。爹亲只是想劝他早点放弃那边,麦再蹉跎自己。”

“当年把小空送进魔世,是爹亲的不对。但他选择魔世作为自己的归属,就是他的糊涂了。”他开始解释魔世和中原的关系、史家的责任与义务、小空的错误。条条都使人信服、条条都言辞恳切。俏如来脸上看不出表情,却跟着父亲的话语点头。

剑无极大脑放空地站在一旁,看着雪山银燕的拳头越握越紧,指尖都发了白,忽然有点想笑:史艳文还不如他了解笨牛呢。拿道理讲给牛听,这是什么新时代对牛弹琴的笑话。琴声好歹悦耳,道理却像刀尖,剖得亲情仅余利益得失。

“好啦好啦。”他打断史艳文的讲话,掰开笨牛的拳头,把打包好饭菜的塑料袋塞到银燕手里:“我带银燕先回正气山庄吧。”

史艳文递给剑无极一个感激的眼神,他知道剑无极会哄好自己的三儿子,一如既往地充当着他们家庭的润滑剂。

“剑无极,你…”雪山银燕也知道自己不该再发脾气,到底还是跟着自己好友走了。留下俏如来和史艳文负责结账。待剑无极和雪山银燕走远后,史艳文伸手抱住俏如来:“也辛苦你了。”

俏如来深吸一口气。忍耐过漫长的拥抱,他苦笑着发问:“我更担心银燕…他,还不知道剑无极要离开的事情吧?”

“剑无极这孩子知道变通,他能处理好的。”史艳文微笑着回答,很有自信的样子。

真的吗?俏如来想到雪山银燕临走时的眼神,头更痛了。他的爹亲活得透彻,却总在自家问题上糊涂。他不想再去反驳史艳文,今天的争吵已经够多了,只得在心里默默为剑无极捏一把冷汗。

——

大年夜,街上连辆出租车都没有。众人忙着团聚,只有两个傻瓜在街上拎着剩菜袋子往回走。灯柱在北风中颤抖,昏黄的光柱在空中摇晃。剑无极背着手去踩落下的影子,却差点被凸起的砖石绊个跟头。

雪山银燕一把捞住了他。和剑无极走在一起让他很放松,他已经恢复了平静,两条粗眉毛舒展开:“剑无极,你走路要看路。”

“喂喂喂,什么时候笨牛也能指点他师兄了。”剑无极说着就要揭雪山银燕老底:“到底是谁不看路的次数更多——上次我坐你电驴后座,你差点把咱俩撞进俏如来他老师的驾驶座去。”

雪山银燕脸颊泛起微妙的红色,不知是冻得还是气得:“是因为你一直在后面叫我和默老师打招呼!”

“安怎。”剑无极拿胳膊肘顶雪山银燕:“不生气啦?”

寒风杀得人指尖发痛。雪山银燕迟了会才闷闷地回答道:“只有一点生气了。…剑无极,我是不是做得不对?”

剑无极熟练地把手揣进雪山银燕的口袋。他体温低,雪山银燕却是个大火炉,烘得羽绒服外口袋都是暖的。他用尽全部情商思考着开口:“不好说,魔世不是个好地方,但小空把那里当家。”

“你也觉得我应该懂事,应该顺着大哥和爹亲吗?”雪山银燕又激动起来。

“笨牛哦!”剑无极咧开嘴角,语调带笑:“牛哪里学得会懂事。你当你自己就够了,想做什么就去做。”

“可我总是哪里都选不对。”

“哪有人能一直选对,又不是科幻小说,伟大的拉普拉斯妖史存孝先生选就必对,你什么时候获得这种能力了一定记得告诉我。嗯,我忘了,你根本不看科幻小说,你连星星都不看。”

两人又“你你你我我我”得打闹了会,气氛再度安静下来。

北风大时,云会消失,尘土也会消失。只剩下枯叶和高楼,如没了颜色的旧贴片般粘在黑夜里。这时的夜空就很像宇航员在外太空时能看到的,冰冷、寂寞,但星星在热烈地发着光。也许是被剑无极的话语所触动,雪山银燕仰头盯了会闪烁的星星,忽然心微微跳了一下,他低头去看剑无极。

剑无极在安静地向前走着。他人总是快雪山银燕半步,脑后的蓝色的辫子倒是与雪山银燕平齐,随着他的步子摆来摆去。他堆叠的羽绒服兜帽下,隐约露出一点冻到发红的耳垂。黄色的灯光下,剑无极也闪烁着。

雪山银燕忽然很是怀念,他俩当朋友很久了。久到大半人生内全是剑无极,久到自己无法想象剑无极不在的日子。也许是二哥的再次离开刺激到了自己,雪山银燕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他不擅长把握这种微妙的情绪,粗糙的大手总是很难握住流逝的细沙,悲春伤秋是剑无极才会做的事情。可亲人的离开给他不详的预感,像是安稳的生活坍塌的前兆。

可剑无极又怎么会不在呢?雪山银燕晃晃脑袋,把想法甩远。

快到正气山庄了,剑无极忽然停下了脚步。

雪山银燕疑惑地看着他:“你把东西忘在饭店了吗?”

“……我又不是你。”剑无极翻个白眼:“本来不想说的,但是又怕我自作多情,唉,牛不会想太多真是好。”

“笨牛,我要离开了。”冬夜里,剑无极如此开口说道。

——

风间久护把剑无极托付给史艳文,一托付就是十来年。久到史家的年夜饭上都有了他的位子,久到剑无极承担起维护史家亲情的责任,久到戮世摩罗和剑无极打架时会阴阳怪气地叫他“圣光无极史壮烈”。剑无极会出现在正气山庄这事情对银燕来说简直是和太阳会从东边升起一样的真理,可现在剑无极却说:他要搬出去了。

雪山银燕开始头痛了。冷风灌了他一嘴,他咳嗽两声,吐出胃里的冷气:“你要回日本了?”

“不,只是搬出正气山庄。”剑无极低着头,雪山银燕只看得到他蓝色的发旋:“我要去还珠楼。”

“你和凤蝶…和凤蝶姑娘成了?”

剑无极做出轻松的笑脸:“哪呢,远着呢。神蛊温皇不是瘫了嘛,她那边缺人手,我干脆过去打工。”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笨牛,苗疆,也不远,你想见我坐三个小时飞机就到了。我想见你可能麻烦点,得等节假日,放了假再去见你。”

“笨牛…”剑无极呐呐地说。

雪山银燕的表情像是他被人砍去了一只脚一样。他从来都搞不懂剑无极的思路,相处这么久,也只是多了些应对的经验,比如剑无极生气了放一会就好、剑无极开心了就配合点点头。当事情超出日常时,他就只剩下最原初的情绪:愤怒。

他再度感觉自己被排斥在外了。

二哥是这样,宁可留在魔世那种地方也不带着他;爹亲和大哥总是什么都不说;现在连剑无极也——雪山银燕明白二人终会有分开的时候,他理解剑无极的选择,却搞不清自己内心的失落和痛苦是从何而起。

他还是说不出一句妥帖体己的话来:“留在中原不可以吗?大哥这里也需要你的帮助。”

这句话反而坚定了剑无极的决心,他摇摇头:“我不想再留在你身边了,我们又不是连体婴,哪有分不开的道理。”

好吧,今晚对笨牛来说实在太难熬。从团聚到身边只剩下他一个,落差太大。但他总要学着接受。剑无极看着笨牛红了眼眶,提醒着自己要铁石心肠。他不得不走。

雪山银燕气冲冲地离开后,剑无极站在冷风里敲手机屏幕。

“1”

“扣什么一,林北这里正生气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是告诉我小弟真相了还是和他表白了。”

“都没。平行世界这事说多了只会更添烦恼…我只说了我要去陪凤蝶,要消失一段时间。”

“白痴。”戮世摩罗蜷在沙发上直嘬牙花子,被剑无极这种苦情男二般的人生信条恶心到想吐。

“至少我们还有对银燕保密的共识啊,小空。”

“银燕结婚时我会在你坟头烧纸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

“多谢。”

戮世摩罗看着那个谢字,他拎起桌子旁摆的酒精喷雾就对着手机狂按,试图杀灭剑无极细菌。

剑无极刚想问问接他的车什么时候来,发现自己再度被他拉黑了。

——

生活中琐碎而难过的小事积累起来一样让人难以承受,更何况雪山银燕在大年夜吹了一晚上冷风。新年第一天,他就发起了高烧,因此错过了送别剑无极的最后一面。

等病好了点后,雪山银燕下了床,推开隔壁剑无极房间的门。

剑无极把东西收拾得很干净,甚至看不出有人在这间房内住过。雪山银燕坐在空荡荡的木板床上,看着阳光从墙壁上离去,呆愣愣地不知道做些什么好。

距离剑无极离开已经过去一礼拜了,他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打来。雪山银燕尝试给他发消息,也没得到任何回应。突然的,剑无极消失得就好像他从来没存在过一样。雪山银燕去找俏如来,得到的回复也是同样:剑无极现在忙于工作,升职加薪成为CEO出任总经理,无暇分身。

“也许好事将近呢。”俏如来打开电脑屏幕,指着上面剑无极与凤蝶的合影,笑着说道。

时间流逝起来毫无波澜,世界缺了个人也照样转动。不适应的只有雪山银燕,吃饭时没人在身边唠唠叨叨,打球时没有人会顺手递毛巾上来,走路时眼前也没了那条甩来甩去的小辫子。有些话刚想开口说出来,却没人拍着他肩膀叫“笨牛”并装作不耐心地听他讲了。缺了一块的拼图没了价值,少了音节的谱子无法成曲。没有争吵和失踪,他们就这样渐行渐远,如同所有朋友的结局一样。

雪山银燕才发现离别是如此漫长而钝痛的一种情绪。他的异常谁都能看出来,他本身也不是个擅长隐藏心事的人。俏如来担忧极了,却抽不出空与雪山银燕谈话。忆无心拉着雪山银燕的手,说你可以去见剑无极呀,三小时,并不长呢。

雪山银燕却摇摇头,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失去了勇气。见面了该说些什么呢?二人之间,一直都是剑无极在开启话题。现在他不说了,自己又能对剑无极说什么?

直到今夜。

有人踹开了雪山银燕屋内的落地窗,玻璃碎了一地。冬雪顺着倒灌进屋内,家具立刻覆盖上一层白霜。

雪山银燕从梦中惊醒,翻身坐起,脑内迷迷糊糊地只有一句话:剑无极回来了!他是忘带钥匙了吗?我得给他开门。

他穿上拖鞋跑着去打开灯,以超级英雄姿势蹲在地上的竟然是自己的二哥。只是…看起来有些许不同。

他戴了头冠和眼罩,身上披着件带黑毛毛的披风,背后背了把分叉的大剑,看起来炫酷又中二。戮世摩罗扶了把眼罩,站直身子,拍掉身上碎玻璃:“哟,小弟~”

“二哥,玻璃很难打扫的,你可以打电话叫我,我去门口给你开门。”雪山银燕提醒道。

“闲话麦多提。”戮世摩罗抬高手臂,伸手打了个响指。如海般翻滚的雪花里,一架直升机正从天而降,院外的草地随风起伏,硕大的光柱照亮正气山庄的黑夜,也照亮了雪山银燕身上的黄色小鸭睡衣,日常与非日常的界限在一瞬间变得模糊起来。雪山银燕瞪大了眼睛,痴痴地看着那架直升飞机,怀疑自己还在梦中。

戮世摩罗黑色的披风鼓起如鸦翼,他对着雪山银燕伸出手:“跟我走。”

“为什么? ”

“喂喂,小弟,你真是不懂配合气氛,算了。——跟我去救蠢蛋剑无极,他需要你。”

“好。”雪山银燕答应得毫不犹豫,戮世摩罗反而因此不爽了些许:“到底谁是你哥哥,我来叫你你就问为什么,搬出来剑无极你倒是问都不问。”

雪山银燕奇怪地看了戮世摩罗一眼,耐心地解释道:“当然你是我哥哥。至于剑无极,就是剑无极啊。”

——

雪山银燕在直升飞机上听了一个漫长又离谱的故事。

平行世界的魔王要来毁灭世界。

在事态爆发前,平行世界的剑无极和戮世摩罗抵抗了一阵,并成功隐瞒下了这件事情,但他们无法阻止他太久,于是选择求助本世界。

而本世界的圣光无极坚信自己能单枪匹马阻止魔王,他去了,他和魔王打起来了,他马上快要成功了——接着,心慈手软的他没能下杀手,于是他失踪了。

戮世摩罗把玩着一个耳机状的东西:“早说了换我去,虽然我对拯救世界毫无兴趣,但我可见不得这世界上有比我还像魔头的存在。可谁让那家伙才是最适合的人…”

他露出了嘲讽的微笑:“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一事无成,连想说的话都不敢说出口,所以才能窃取更多平行世界的可能性,成为最有可能打败他的人。”

他指指手中的耳机:“就是这个,平行世界的我送过来的东西。使用的话就能学会平行世界中自己的技能。”

直升飞机正在跨越河道,往苗疆与中原的交界地飞去。雪山银燕知道他会到达哪里,他曾无数次在地图上查阅的路线终点:还珠楼。

他以神奇的直觉理解了这相当复杂的一切,并提出了问题:“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么严重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大哥和爹亲?”

戮世摩罗脸上嘲讽的微笑僵硬了一下,在他选择去找雪山银燕前就已经意识到了他的小弟可能会问这个问题。

他轻轻开口:“因为我害怕啊,小弟。我和剑无极一样害怕可能会发生的未来……”

“你会被史艳文和俏如来牺牲,成为又一个被放弃的人。”

他看着雪山银燕脸上惊愕的表情,笑道:“只要杀了你,他也会消失。无需战争,也无需其他人的牺牲,放弃一个,救下他人,这是他们最擅长的事情。”

“也是我和剑无极,一定要否定的未来。”

——驰突孤燕与雪山银燕双死的未来。

  【待续】

  

热情似火的小耶

兔兔剑牛!

   17:00 #剑牛剑新春17h##风与燕歌#

  穿兔兔装!

[图片]


   17:00 #剑牛剑新春17h##风与燕歌#

  穿兔兔装!


酸辣里脊
  试试看图片   心理测量者...

  试试看图片

  心理测量者au,有些设定等我补在番外里(……)

  试试看图片

  心理测量者au,有些设定等我补在番外里(……)

独燕成春
【剑牛剑春节17h|12:00...

【剑牛剑春节17h|12:00】

今年也是牛牛在吃剑剑在看,看牛牛吃饭好治愈~以及春桃和卡密他友情出镜( ̄▽ ̄)~*

祝大家新年快乐!!!每年都有剑牛酱香香饭吃到饱,嘻嘻

【剑牛剑春节17h|12:00】

今年也是牛牛在吃剑剑在看,看牛牛吃饭好治愈~以及春桃和卡密他友情出镜( ̄▽ ̄)~*

祝大家新年快乐!!!每年都有剑牛酱香香饭吃到饱,嘻嘻

馊龍龖龘
【剑牛剑春节17h】11:00...

【剑牛剑春节17h】11:00

  “笨牛,和我东瀛过年吧。”

【剑牛剑春节17h】11:00

  “笨牛,和我东瀛过年吧。”

火锅店干饭中

【剑牛剑春节17h  0:00】


亲人们除夕快乐!!我来了我带着刚刚做好的饭饭来了wwwww今年的画风变得比较可爱,感谢大人们不嫌弃呜呜呜

(虽然没什么大区别)这次画的是东皇牛和可爱五剑!很有精神( ⸍ꔷ͈ᗄꔷ͈⸌)o彡

感觉我不上色比上色好看多了(悲)放个p2

【剑牛剑春节17h  0:00】




亲人们除夕快乐!!我来了我带着刚刚做好的饭饭来了wwwww今年的画风变得比较可爱,感谢大人们不嫌弃呜呜呜

(虽然没什么大区别)这次画的是东皇牛和可爱五剑!很有精神( ⸍ꔷ͈ᗄꔷ͈⸌)o彡

感觉我不上色比上色好看多了(悲)放个p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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