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亮亮x沈心)怜子。
cp向/有私设/有ooc/
(我爱:我为何存在?
惊醒。
天蒙蒙亮。你又复思量。
记忆是枯瘦藤蔓在纠绕翻卷,似一条赭黑的蛇。
却是沈明吐着信子,小天使小天使地唤你。
而你从不明白反抗。
大家劝你远离许亮亮时如此。做义工时如此。靳衡离开时如此。
…许亮亮?
许亮亮。
【天国来信。】
好孩子,好孩子,愿主宽恕你…
你径直翻起,几绺黑发耷拉有若乌云渡了白雪。
你不再属于那里,不必为自己忏悔。上帝可以宽恕女儿,想必也会谅解儿子的救赎。
我在结束时开始。
你俯首低眉画了十字,祈求真主宽恕那羽毛般轻盈的孩子。
小天使,天使,他是。
——怎好...
cp向/有私设/有ooc/
(我爱:我为何存在?
惊醒。
天蒙蒙亮。你又复思量。
记忆是枯瘦藤蔓在纠绕翻卷,似一条赭黑的蛇。
却是沈明吐着信子,小天使小天使地唤你。
而你从不明白反抗。
大家劝你远离许亮亮时如此。做义工时如此。靳衡离开时如此。
…许亮亮?
许亮亮。
【天国来信。】
好孩子,好孩子,愿主宽恕你…
你径直翻起,几绺黑发耷拉有若乌云渡了白雪。
你不再属于那里,不必为自己忏悔。上帝可以宽恕女儿,想必也会谅解儿子的救赎。
我在结束时开始。
你俯首低眉画了十字,祈求真主宽恕那羽毛般轻盈的孩子。
小天使,天使,他是。
——怎好遭受火舌的舔吻?
“沈心姐,你有了新朋友,就不理我了吗?”
“沈心,生日快乐,沈心。”
“沈心,保护好自己。”
“求求你,一定要带着沈心逃出去!”
“你们不应该回来。”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你们原谅亮亮吧,他只是想和大家一起玩,他不是故意捉弄你们的…”
“我,我忘了你的联系方式…”
“我是…沈心啊。”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我是…沈心啊。
你看见他坐在窗台上,瘦削的身躯摇摇欲坠。他挣扎着反抗着,痛苦与汗水浸了衣。你不禁伸手,那孩子却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可望难即。
“去抱抱那个一次又一次保护你的孩子吧,告诉他你从未对他心生嫌恶。”
“去抱抱那个要送你逃离这里的孩子吧,告诉他亮亮永远是沈心的朋友。”
“向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孩子伸出手吧,告诉他你只要二十岁一支残缺的舞。”
••• •••
在 圣 母 膝下,对那个断 舌 的人言一声爱吧。
告诉他,你们会永远在一起。
在 圣 母 膝下,对那个哭泣的人言一声爱吧。
告诉他,你会永远留在这里。
“…不,不要这样对他好不好…好不好…”
(不许你们欺负他!)
“原来你喜欢书呀。
“靳衡也是…靳衡有好多好多的书。
“我们去找他,好不好?”
(留在他身边留在他身边那孩子身边!!)
“我的生日,我的生日…
“我,我忘了你的联系方式…”
(那沈心改天单独请亮亮来。
(亮亮你说,好不好?
“是,是…”
亮亮!
亮亮!
亮亮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问神。
不抵抗。也是一种过错么?
那孩子无邪的微笑,美丽到近乎凄楚。
那孩子无邪的微笑,美丽到近乎凄楚。
“但承认错误的,必蒙怜恤。”
十八岁的沈心抱住许亮亮,那孩子无由地担忧,竟不知伸手,只是结结巴巴问沈心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泪流过面庞,方才的瓶子仍隐隐作痛。他笨拙又小心地拭去,似对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那一刹唇齿于苦涩间。不自觉抓住他衣的手却又有所遮掩。
沈心姐别哭。沈心姐最干净了。
那孩子鲜少露出严肃的神情,此刻的一本正经却似靳衡那允诺般庄严。
主。主啊。
请以您一切荣耀的。
沈心姐。沈心姐。
沈心姐。沈心姐。
他似迷途的人般低声唤你,呜咽着蹭蹭你的面庞,要你一点点引导。
这幕荒谬的喜剧从来不知何时收场,他们在昼夜 交错 前。
沈心姐。沈心姐。
你始终眉眼弯弯,饶有兴趣地观赏这一出好戏。是梦也好是病症也罢,你知道睁开眼睛,桌边只有一封 天国 的信。
你始终眉眼弯弯,饶有兴趣地观赏这一出好戏。是梦也好是病症也罢,你知道睁开眼睛,那孩子再也不会出现在门外了。
午夜的钟声响起,你才惊觉,今天是你的生日。
只是再也不会有人,被你遗忘了。
只是再也不会有人,被你遗忘了。
只是再也不会有人,被你遗忘了。
像鸟儿一样
柳疏影小时候救过一窝小鸟。
小小的、没精打采的一窝鹩哥,被她拿手捧着,急匆匆送到济世堂,求着沈倦施展医术。
沈倦不负所托,将鸟儿治得欢蹦乱跳,又小大人一样对柳疏影说,救了它们,这也是你一桩功德。
柳疏影不太关心何谓功德,也说不清自己为何这般上心。她想,自己大概只是不忍心看着生命凋零陨落,即便那只是小小的一窝鸟儿。所以,尽己所能救下它们,她便心安。
后来鸟儿们悄无声息地离巢,她也没觉得被辜负。她握着几根羽毛,心里祈祷:飞吧,飞得高高的、远远的,不必惦念我。
到她走之前,这窝鹩哥再没回过巢,她渐渐地也来不及惦记。岁月大步流星地走,她像一只羽......
柳疏影小时候救过一窝小鸟。
小小的、没精打采的一窝鹩哥,被她拿手捧着,急匆匆送到济世堂,求着沈倦施展医术。
沈倦不负所托,将鸟儿治得欢蹦乱跳,又小大人一样对柳疏影说,救了它们,这也是你一桩功德。
柳疏影不太关心何谓功德,也说不清自己为何这般上心。她想,自己大概只是不忍心看着生命凋零陨落,即便那只是小小的一窝鸟儿。所以,尽己所能救下它们,她便心安。
后来鸟儿们悄无声息地离巢,她也没觉得被辜负。她握着几根羽毛,心里祈祷:飞吧,飞得高高的、远远的,不必惦念我。
到她走之前,这窝鹩哥再没回过巢,她渐渐地也来不及惦记。岁月大步流星地走,她像一只羽翼渐丰的鸟儿,稚嫩的翅膀挥得越来越快,飞得越来越高,终于在上海栖歇。
师哥百忙之中,隔了千里送来枚胸针,做成小鸟形状,振翅欲飞,随信简略的一句话——“你去飞吧”。
她珍之重之地戴上,下着决心要让师哥和先生看看自己翱翔的英姿。
但飞起来并非易事,风雨如晦的战乱时代,善念与雄心更难共存。柳疏影于是拿出自己骨子里的隐忍和狠劲,把自己送上注定陨落的悬崖路。
悬崖高险,坠下去方得解脱。反倒通往悬崖前那段羊肠小路她走得艰辛万分,攻苦茹酸。
同胞的鲜血浸过她半身,她想自己该是罪孽深重;然而,从她手上隐秘送出的物资同样不计其数。她想起儿时沈倦和她说的“功德论”,竟有一瞬想再问问他——像她这般,功德又当如何计算?不过幼稚的较真也只那一瞬,烽火连天,长夜难明,以往的标尺早不作数。就像她曾坚信的真理——尽己所能救人,她便心安。可如今她用浸过血泪的手发送一批批物资,救下了无数生命,却再难有片刻安宁。
鸟儿终于化去稚羽,长出坚韧的喙,然而骨缝间熔铸了太多悔恨和沉痛,沉重带血的身子跃下悬崖,只能沉坠,再难飞翔。
荆天棘地间,她也曾幻想自己是只轻盈的鸟,不管地上如何血污泥泞,她轻轻振翅便能逃离谩骂和恶名,逃向自己儿时栖息的树。
只是幻想终究只是幻想。她在办公室枯坐了一天,幻想了一天,攥着的胸针都刺进手心,最后也只能低低自语:“师兄,我飞不起来了。”
她记得小时候,漫漫总给她讲画本子里的怪异鸟兽。她讲,有一种鸟叫无脚鸟,起飞便再无法停下翅膀,不眠不休,直至死去,方能落地。
她飞不起来,却也像无脚鸟一样奔波了半生。不同的是,无脚鸟穷尽一生渴望落地,而她希求在命烛燃尽之时能够飞起一次。
——像鸟儿一样。
道路总会到尽头。尽管直至末路,她也没能等来阳光,但枪声响起那一秒,她忽地一下轻盈起来,视线不受控制地向上、再向上,穿过层层叠叠的阴云,越过日寇黑洞洞的枪口,看到近在咫尺的太阳。
她果真像鸟儿一样长出翅膀,羽翼随心而动,带着她一头扎进太阳里,像奔赴家的方向。炽烈的阳光笼罩住她,恍惚中她听到曾经的自己雀跃地喊:
——“鸟儿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