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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版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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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ge 卤煮
开个会听他们说那么多也没到正点...

开个会听他们说那么多也没到正点上,还不如让我来呢(目移)

你们说是这个理不@G.Age★Copernic @G.Age 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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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

【史汪】神明的垂怜 08(完结)

血源诅咒au

第八章 进化


(怎么开头就发不出啊愁死我了,到这里来吧)


等再次回到广场,成群的小婴儿们已经等候多时了。在染红的地面上成堆的碎尸中,满身血污的婴儿们举办了一场小小的凯旋仪式,它们在鲜血里打滚跳舞,高举双手为汪淼和史强一人一兽欢呼。


汪淼好像听见有什么东西在窃窃私语。


泡在血里的腐烂人腿说,「谢谢你们啊大英雄,总算除掉了可怕的怪物,让我从它肚子里吐了出来。现在我自由了,真好,要是我还能跑起来的话那就更好了不是吗?」


尸体在说话?


被啃掉大半个下巴、缺失了一只眼球的人头好像在愤怒地反驳,「烂到快生蛆的腿肉,闭上你的嘴!那是我们的神,我们...

血源诅咒au

第八章 进化


(怎么开头就发不出啊愁死我了,到这里来吧)


等再次回到广场,成群的小婴儿们已经等候多时了。在染红的地面上成堆的碎尸中,满身血污的婴儿们举办了一场小小的凯旋仪式,它们在鲜血里打滚跳舞,高举双手为汪淼和史强一人一兽欢呼。


汪淼好像听见有什么东西在窃窃私语。


泡在血里的腐烂人腿说,「谢谢你们啊大英雄,总算除掉了可怕的怪物,让我从它肚子里吐了出来。现在我自由了,真好,要是我还能跑起来的话那就更好了不是吗?」


尸体在说话?


被啃掉大半个下巴、缺失了一只眼球的人头好像在愤怒地反驳,「烂到快生蛆的腿肉,闭上你的嘴!那是我们的神,我们的主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就要和主融为一体了,明明马上就要跻身为高等生物的一员了,你们为什么要杀掉祂!我没法进化了,只能在这一堆蠢货里烂成白骨,命运为什么对我如此残酷!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这些弑神的恶棍!!」


它们真的在说话吗?


怎么……回事?


摊在地上冒着鲜血、微弱跳动的心脏说,「噗噜……我被骗了……噗噗……组织保证过神明一定会给我们赏赐,噗噜……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噗噜……我这么忠心,这么虔诚噗噗……主为什么不爱我们,噗噜噗噜……我的血要流干了,噗噜噗噜,我就要死了……噗噜噗噜噗噜……骗局……我想……做……人……」


???


另一只被捏碎半个脑壳的头颅突然爆发出狂笑,「ETO是对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科学边界都倒了大霉,全军覆没!!!野兽就是三体人的形态,就是我们进化的正确方向。你们看看,想用可悲的人类之躯祈求进化,结果发生了什么?在场的只有那只野兽被神明单独关注了,它甚至还杀掉了你们辛辛苦苦复活出来的神!多么强大,多么完美!赞美ETO!!!赞美野兽!!!」


先前说话的人头被激怒了,「卧底的虫豸,愚蠢的势利眼!!你高兴什么?三体神也是你们ETO的主,现在主灭亡了,你们面对成群的野兽什么都不是!」


ETO的卧底脑袋更得意了,「你才是蠢货,我们从不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主活着,我们就是神明的仆从,兽群的牧者。主死了也没关系,神明只是一个信仰符号,ETO会成为神权的代言人,等把所有人类转化成三体物种后,再用自研的精神控制药物统领它们,我们自己就成了“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赞美野兽!!!赞美弑神!!消灭人类暴政!!!世界属于三体!!!」


……天啊。


是他们疯了,还是我疯了?


……


 


尸体的争论声越来越大,喜悦,愤怒,绝望,懊悔,哀嚎。堆积如山的尸块们声嘶力竭,将嘈嘈切切的争论拉扯向混乱无序的轰鸣,一切都在咆哮,咆哮,震颤他的大脑!!


黑色浓雾,细小的水汽,漫天飞舞的粘稠沥青,从他的耳孔、鼻腔、口腔侵入,侵入他的头颅,黏住他的大脑,让思考都变得沉重。


 


意识,思维……大脑好重。


这时,地上一滩脑浆黏糊糊地缓慢蠕动过来,「先生,你提到了我研究的关键词!我是一个脑科学家,要跟我聊聊学问吗?我太无聊了,这里全都是刻薄的势利眼和迷信的蠢货,根本没几个专心搞研究的。当然,这个梦本身很好,给我的研究带来了很大突破,但我想找几个搞物理的一起跟我搞课题,把我的想法继续做下去。跟我聊聊天吧!你是研究什么的?」



……好?


我是……研究物理的,应用物理。


脑浆慢慢爬到了汪淼脚下,「应用物理,也行吧,很好,物理学家,我们聊聊梦!意识和思维是大脑产生的,当意识活动和思维活动跃迁到高维空间中进行,这便是做梦——你没听错,高维空间!这是我们在考古三体文明时发现的第一个伟大定律!三体人还有更多有关宇宙的理论,可惜我看不太懂,只能跟你谈一些浅显的,后续的假设和验证还得靠你呀!」


那么……我想知道,


既然做梦是人脑与高维空间交互后产生的现象,


这个梦境的生成原理又是什么?


「创造稳定的梦境需要长期在高维空间占据一片固定的区域,于是科学边界在世界范围内集结了近百位不同领域的学者,以三体神明的血液为触媒锚定高维空间,用学者们的思维和意识维持与高维空间的长期交互,并且用他们的记忆改造高维空间在意识活动里投射的影像,最终造就了我们所在的这个梦。这个浩大工程持续了一年之久,直到半年前才基本完工,当然,还需要一些知识分子的脑子继续对这里做点修修补补。」


但是,


生成这个梦牺牲了这么多宝贵的人才,造成了一场全球学术界的浩劫,


真的值得吗?


「我当然尊重他们的牺牲,但这个梦能给人类的科学研究带来难以估量的重大突破啊,我从脑科学领域出发都能发现物理学领域的真理,如果其他人把心思从无聊的派系斗争里分出来跟我们一起搞前沿理论探索,人类的科学很快就有更多的里程碑级发现了!!!来吧,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做研究吧!!!」


但是你现在只是一滩地上的脑浆,我可能得先用瓶子把你装起来。


「……???……啊??……呃……对,我现在只是流了一地的脑浆,什么都做不到,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学术生涯彻底毁了!!该死的迷信神棍,你们究竟闯了多大的祸!!完了,全完了,认真做研究的科学家都被肢解了,人类的科学完蛋了!!!!」


 


脑浆语无伦次地控诉,最后发出了长久的尖叫,汪淼不明一滩粘液究竟是怎么发出那么大声音的。


他疯了,他肯定是疯了。


史强呢,史强还好吗?他能听到尸体们震耳欲聋的喧嚣吗?


 


史强,好吵。每个尸体都在大喊大叫,它们的声音太吓人了,我们全都杀掉它们好不好?


安静,都安静点!


杀掉,杀掉,杀掉,杀掉,杀掉,杀掉杀掉杀掉,杀……


 


“汪淼?汪淼!你怎么了,听见什么了??!”


“……!”


汪淼抖了一下忽然清醒,他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握紧了手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旁边的史强已经恢复了人类的身躯,赤条条地站在他身边。


汗,浑身都是冷汗,随着自己的急促喘气从额角滑落,从下巴滴落,汪淼却顾不上擦掉。


“怎么了?听见什么了?”史强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紧张地追问。


“我听见……尸体在说话。”汪淼艰难地回话,声音干涩。


“尸体??说话?!”史强难以置信地瞪着眼转头去看广场上死气沉沉的一片狼藉。


汪淼继续说道:“他们有的在抱怨三体神明,有的在抱怨科学边界,有的在吵架,还有一个跟我聊学术。”


史强竖起耳朵仔细听,用上了最敏锐的野兽感官也听不到任何一丝异常动静。但是他选择毫无保留地相信汪淼,认真问道:“那个聊学术的,都跟你聊了什么?”


汪淼思考了下组织语言,尝试让史强听懂:“梦境,关于梦境的生成原理……我们的大脑像一台投影仪,宇宙里的某处高维空间是幕布,当我们睡着时,大脑的投影仪打开,把光线投射到那块幕布上,就能看到画面,这就是梦的内容。”


史强理解起来还是有些吃力:“那,我们现在是在,外太空里?”


“准确地说,我们的意识在高维空间里,但我们的身体还呆在地球。我现在有个猜想,科学边界的原计划是第一步把三体神明的意识在高维空间的这个梦境里复活,然后第二步再对空间进行降维,让神明最终复活到三维空间的地球上。”


“汪教授,能不能换一种,我能听懂的语言?”


汪淼露出了为难的表情,重新换了个说法:“……打个比方,科学边界学习了三体文明的技术,已经可以把地球上的你和我投影到外太空的幕布上一起做梦,那他们说不定也有技术能力把这个过程倒过来,把幕布上画面收回到地球,这样就把梦里复活的三体神明转移到现实世界了。”


“懂了,这下听懂了。如果真是这么回事,那月亮来的‘神’让咱趁它刚出生还没来得及去地球就干死它,也算做了件好事……”史强思索着月亮的立场,继续问道:“那些尸体有没有说月亮这个‘神’是什么来路?”


汪淼仔细回忆刚刚尸块们的喧嚣,摇了摇头,“没有,他们好像都不知道‘月亮’的存在,单纯以为杀掉三体神明是我们的自发行为。”


“这个月亮,真是太特殊了。科学边界费那么大劲,牺牲了那么多知识分子才做出一个梦,它动动手指就能把你脑子翻一翻也做了个以假乱真的,它还知道科学边界的所有行动,能让那些小怪物轻轻松松把咱俩从幕布的一个位置挪到另一个位置上……你说,它是不是这块投影布的管理员?”


“或者也可能是投影布的所有者吧……”


 


汪淼转头直视那些喜悦的小婴儿,盯着它们夸张的笑脸,又听见了广场上震耳欲聋的争吵。


争吵,争吵,争吵……嘈杂,巨大的嘈杂。尖锐的、低沉的轰鸣撕扯耳膜、震动颅骨。


视线里的世界被溶解了,到处都是浓黑的颗粒、烟雾、粘液……只有阴森惨白的小孩们清晰可见,脸上都挂着可怖的,可怖的……可……可爱的?……可爱的、笑容?身边有巨大的身影……是野兽还是……史强?


 


‘是猎人,是神明的猎人。’


小婴儿的笑声钻进耳孔,钻进大脑。


 


他是神明的猎人,你们是神明的眷属,那我……


 


‘是我们的同类!’


小婴儿们热烈地鼓掌、欢呼,兴奋地伸直手臂邀请他加入。几个调皮的孩子已经按捺不住激动,飞快地跑到他身边簇拥成一圈,抱紧他的裤腿,雀跃地撒娇。


 


我是他们的同类,可爱的孩子们!汪淼怜爱地看着他们,在他们亮闪闪的目光中腼腆地笑了。


 


我是……高维空间纯粹物质的容器,是意识、思维、情感、记忆的传输介质,


我是幕布的管理者,神明的代理人,我是……


 


‘神明就要来了,带着对你们的祝福和恩赐降临,你马上就会成为月亮眷属的一员啦!’


 


我是……


 


“汪淼?又听见声音了?”史强双手捧住汪淼的脸,让他再次回神,“这次又听见什么了?”


史强的眼睛像温顺的大狗,里面盛满担忧,而他本人也像忠诚、勇敢又强大的军犬,永远冲锋在最危险的地方执行任务,无惧死亡地保护同伴。


史强,是他在这个怪诞梦境里唯一能依赖的人,也是唯一能够耐心倾听他、理解他的人。他们分享过心跳悸动,分享过意乱情迷,还分享过交缠的肉欲……他愿意继续这样下去,甚至还想给他更多,想要他更多。


所以,那都是不对的,他已经站在了命运的十字路口,绝不能过分迷恋那让人目眩神迷的未来,决不能做出错误的选择。


跟随神明上升,上升,上升,进化,成为眷属,成为高维空间的居民,维护梦境,窥视宇宙和文明……


这些全都不对。他不属于那里,他属于人类。


 


我是中国科学院国家纳米中心的总负责人,是一群更加可爱的孩子们的导师,是作战中心亚洲战区的科学顾问,是北京市公安局反恐大队队长史强的搭档和……未来伴侣。


 


汪淼找回了差点迷失的理智,坚定地望着史强,认真请求道:“史强,月亮要来了,祂会永远带走我,救救我,别让我走……”


话音刚落,史强一脸惊愕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猩红的神明突然降临。


刚才一直嬉笑打闹的眷属们纷纷安静下来,小小的婴儿们聚集在一起,崇敬,虔诚,充满爱意地仰望祂。月亮的主人,梦境的主人,孤独的、古老的、被遗忘的神祇。


汪淼感到自己内心涌起一阵难以忽略的冲动,月亮既是冷漠疏离的苍白,又是迷幻狂乱的猩红,直视巨大的神体让他大脑发涨,血管跳动,忍不住想要臣服,膜拜,奉献……


赞颂神圣的主,这是眷属的义务!


汪淼抱紧史强的肩膀闭上了眼。男人赤裸、温热的坚实肉体给他带来一些身为人类的实感,让他足以抗拒这眷属本能。


 


‘在以前,人类只有幼崽让我放心。现在,我欣赏你们。作为守望主星的伴星,我将给你们应得的恩赐,你们只需抛弃与人类相关的一切,永远留在梦中。’


‘首先是人类渴求的进化。猎人饮下苍白之血成为月亮的半身,你将如行星般永恒,月亮也会因你生生不息;代理人吞食噩梦成为眷属,肉体再也无法局限你,你将在梦里拥有无尽的权能。’


‘其次是真理的全知和智慧的超越。从梦中投出月亮眷属的视线,宇宙在你们眼中将一片透明,黑暗森林的潜伏者们全部无所遁藏。文明犹如伽马射线暴,无论多么发达都无法持久,唯有梦境是永恒的观测台。’


‘最后是你们内心的欲望。在身为人类的最后一晚纵欲狂欢吧,我会给你们最美妙的生物体验,你们想要什么关系都可以,仇敌,陌路,挚友,恋人,情人,亲人……’


 


前面的两个恩赐孩子们都听得懵懵懂懂、不知所云,但最后一个他们瞬间理解,彻底兴奋了。小婴儿们齐声欢呼,手牵着手舞蹈。


‘我知道人类的恋人!可以给他们举办婚礼,然后他们会交配,生下很多很多幼崽,这样我们就会有很多很多同伴!’


‘婚礼!生育!多么神圣的仪式!给主人更多眷属,给我们更多同伴!!’


 


孩子们的起哄让汪淼闹红了脸。且不提它们的童言无忌,汪淼现在清醒无比,他已经做出了抉择,即使面对神明亲手抛出的诱惑也不会动摇了。


“很抱歉,我拒绝。我不会放弃人类的身份、工作和生活,也不执着于所谓的进化。我相信,人类的科学靠自身的努力一步一个脚印发展下去,终有一天也能探索出宇宙的真理。科学与技术的进步不应该由我一人独享,锁在永恒的梦里失去所有与人沟通的途径,即使知道了全宇宙的秘密又能怎样呢?”


史强说实话对神明抛出的三个条件都不感兴趣,什么进化、超越、享乐……他才不乐意为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当一辈子睡不醒的畜生、被圈养到世界末日。更何况汪淼刚刚的状态……他都那样反复警醒自己被神明控制的后果了。他发誓过要好好保护,好好照顾汪淼的,无论面对的是歹徒、恐怖分子、怪兽,还是所谓的神明,他都不会食言。


“你这方案吧,汪淼没兴趣,我也没兴趣。睡个再也醒不过来的大觉,在梦里坐无期徒刑大牢,除了看天看星星什么都干不了,跟汪淼打炮还只能干一晚,扯淡呢你?”


 


‘……荒唐,傲慢,自以为是。’


‘人类还是永远停留在幼年吧,毫无用处的成年人该被清除了。’


遭到了拒绝,高傲的月亮直接放弃交流,选择了杀人灭口。


 


神明喜怒无常,雷霆雨露皆为主恩。


小婴儿们害怕地尖叫、哭泣、四散逃窜。它们不明白,本该是邀请新伙伴加入的聚会为什么突然变成了第二场神明与猎人的厮杀,就在这拥挤的广场上。


汪淼身为既定的眷属,大脑迅速升起惩罚的压迫。思维沉重,耳鸣啸叫,有低语在反复、反复、反复地命令他恐惧、懊悔、臣服……


这种混沌又恶心的感觉汪淼并不陌生,他第一次在ETO实验室直面月亮的神明时就体验过了。


所以,也并没有那么难熬,至少完全比不上被三体神明浓烈的黄光辐射时那种巨钉锤入头颅的剧痛。汪淼鼓励自己迅速适应了这种精神压迫,迎接与神明的第二场战争。


 


月亮的行动直截了当,而史强反应更快,哧裸的人类之躯一眨眼已经变成了兽形挡在汪淼身前。


月亮的面部只有一个望不出细节的深邃空洞,扁平的头颅后方生长着密集繁复的触手组成“头发”;身躯是沾着淡淡猩红痕迹的骨骼,空荡荡的肋骨里并无内脏,修长的脊椎末端又是几根触手形成的“尾巴”。祂双臂很长撑在地面上,下肢较短微微蜷缩蹲伏,比起常规意义上的生物,更像一具被剃掉血肉后接上触手的畸形人类骨架。


这副动作迅捷的骨架完全无视了汪淼,主动与史强交战。祂尖锐的骨爪轻易割开了野兽的皮毛,紧接着触手缠到野兽身上贴住冒血的伤口微微涌动,似在啜饮。史强不甘示弱地扭头咬住几根触手大力撕扯到几乎折断,苍白的血液自裂口涌出,泼在地上与人类的断肢、脓血混为一体,也淌进他喉咙里被他顺势咽下。


汪淼追上缠斗的两方,利索地甩开长鞭瞄准神明的脊椎骨挥下,陨铁刀片和飞刃细丝磕在骨骼上发出瓷器一样清脆响亮的声音,却连个划痕也留不下,神明的躯体比他们最锋利的刀都坚硬。汪淼心情一沉,但仍不放弃,他收回手杖又向尾椎后的触手尾巴抽去,几根粗壮的触手被整齐地切断落在地上,苍白的血液淋漓而下。正当他欣喜地以为找到了弱点时,这几个断口又迅速闭合,像抽芽的柳条一样迅速长出了新肢,而神明在整个过程中甚至头都没回一下。


月亮很快占据了上风。史强面对贫瘠的骨架无从下手,反而在对峙和缠斗中被割开了数道深深的口子,温热的兽血沾湿毛发,恼人的触手防不胜防地缠上来用光滑的黏膜吮吸血液。


汪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立刻动身去广场边缘翻找史强被撑碎的衣物。手杖粗暴地拨开满地散落的肢块,汪淼视线的一角忽然被一抹银光晃了一下,史强的枪!


汪淼跑过去捡起来,学着史强的样子给枪上膛,然后双手举起这把92式半自动手枪对准不远处的月亮神明。汪淼没受过任何射击训练,但好在靶子足够大,他看准时机果断开枪,一发9毫米子弹一路划破数根触手,成功扎进了神明的头颅,苍白的汁液从伤口溢出淅淅沥沥地滴落。


月亮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吼叫,恼怒地转头面向汪淼。史强趁这个时机从神明锋利的骨爪下挣脱,攀上祂的肋骨,对着祂的头部猛烈地抓挠撕咬。


手枪对神明的伤害效果非常有限,仅能打开几个冒血的小口子,但能让祂分神片刻、无法专心招架史强就足够了。月亮想把野兽从身上扯下来,然而史强每次都敏捷地躲开祂的骨爪,在胡乱蠕动着驱赶异物的触手里发泄原始而野蛮的力量。


弹夹很快被打空,汪淼焦急地思索新方案,甚至想试试看威胁那些苍白的小眷属会不会有效果。这时,月亮似乎突然改变主意了。作为吞下噩梦的准眷属,汪淼敏锐地感知到神明开始萌生退意——祂发现自己好像不能轻而易举地除掉这两个人,强行继续下去代价太大,想要半途逃走日后算账。


小小的眷属们受到号召纷纷响应了主人,一个个从躲藏的尸体堆里爬出来,慌忙跑向它们的神明。


不能让它们如愿。


“史强!祂要逃走!”


月亮不再恋战,但野兽锲而不舍的骚扰让祂无法专注精力传送逃离。祂再次呼唤眷属们,这份命令强硬到让汪淼都下意识地产生了一瞬间的动摇。


但也只有一瞬。


看着聚集过来的眷属们,汪淼在心中劝慰自己:这些小东西并不是无辜的孩子,它们都是月亮的眷属,是神明玩弄人类的帮凶。在心脏剧烈又沉重的跳动中,汪淼举起手杖,狠心挥了下去。


神明低伏在地面上,试图抱住矮小的眷属在它们的帮助下脱离现场。在骨爪快要触碰到婴儿们时,凌厉的银光瞬间闪过,眷属们来不及发出惨叫,小小的身躯便被致命的利刃切成了两半。浓黑的噩梦从他们断成两截的躯体里涌出,化成一缕肮脏的烟尘从神明骨爪的指缝间溜走了。


月亮彻底愤怒了。但这一次失误将会让祂付出更加惨烈的代价。


穷追不舍的野兽用尽全力扯着触手扒住月亮的脑袋,抬头看了汪淼一眼,后者收到眼神便果断跨步向前,举起手杖对着神明脸上巨大的凹坑用力刺了下去。神明爆发出一声震荡灵魂的锐利尖叫,汪淼一下被疯狂乱舞的触手甩了出去,野兽一跃而上接替汪淼按住手杖,把神明的头颅刺穿,死死钉在地上。


月亮抗拒地反复挣扎,却始终摆脱不掉这根钉子,只得报复地用骨爪掐住野兽。史强一身的伤口被撕裂得更加严重,滚烫鲜红的兽血流淌下来,与神明面部喷涌而出的苍白血浆融为一体,诡异的红白汁液渐渐在地上积聚了一大片。


汪淼从一地狼藉里爬起,又翻出了史强的备用弹夹。他按照回忆琢磨了一会儿,顺利给枪换上了新弹夹,接着便走回到手杖前。大量的失血让野兽和月亮都感受到了虚弱,汪淼举起手枪对着陷入僵持的月亮,对着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神明,再一次开枪了。


汪淼打空了弹夹。月亮流干了血,渐渐停止了挣扎。祂的躯体颓然倒下,天空中的血月也褪去猩红的色彩。


这座广场恢复了清冷、死寂的样貌,成为了神明的墓场。在无数人类残尸的点缀与簇拥下,两具神明的巨大躯体横在地上,澄黄和苍白的汁液汇入暗红的人血和兽血,像一场两个高等文明的残酷战争。


 


史强在月亮的身躯前沉默地变回了人形。他哧裸的身体布满狰狞的伤口,看得汪淼胆战心惊,但好在创口似乎都初步止血了,并没有刺眼的鲜红大股涌出,创口附近还沾着许多月亮的血浆,整个皮肤红红白白一片。


汪淼有点担心他的状态,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史强?”


被呼唤的男人转过头,汪淼惊恐地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来自上位者的精神压迫再次袭来。耳鸣喧闹,大脑沉重,意识的深海里传来响亮的呼喊,让他接受自己的身份,恐惧、臣服、崇拜这位伟大存在——他的神明,新生的月亮。


……


“汪淼,我好像不太对劲……”史强只觉得大脑里一瞬间涌入了巨量他无法理解也无法表述的东西,这种感觉就像刚学会爬的婴儿一觉醒来变成了特种兵,一片空白的心智上负担了无数不可思议的高级信息和不善运用的肌肉记忆。


汪淼突然意识到,史强身上的伤口其实并没有愈合,都仍在渗血,但那血液的颜色已不再是熟悉的深红,而是异常的苍白。“史强,你的血……”


史强闻言抬起自己的双手,看着上面许多道泛着白浆的爪痕,便什么都明白了。“……这老奸巨猾的畜生!”


 


‘猎人饮下苍白之血成为月亮的半身,你将如行星般永恒,月亮也会因你生生不息。’


在最后的冲突里,月亮始终专注地在史强身上留下伤口,从没在意过汪淼。当时他们以为这是神明的纯粹蔑视,或是对控制眷属的绝对自信,现在再复盘回忆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混乱的缠斗中,月亮和野兽持续不断地给对方留下渗血的伤口,那些频繁进行的红白交织的血液交换究竟是不是月亮故意为之?月亮究竟是真想杀了猎人,还是想借猎人完成种族的延续与迭代?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从类人兽案件和全球学者失踪案开始,他们在短短的三个月内接二连三经历了科学边界、伟大梦境、外星文明、ETO、诡异的月亮异形、复活的三体神明……他们这一路已经走得够远了。


当意识到一切都真正结束时,精神的重担轰然倒塌,两人内心后知后觉地升起一些轻松和空虚。在新生的苍白圆月下,史强抱住了汪淼,神明拥抱了他唯一的眷属。


亲密无间的肢体接触中,汪淼感到大脑内沉闷的威压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如水的温柔。潮湿的爱意包裹住他的整个意识,无孔不入地浸染他的理性。神明衔住了他的唇,他顺服地迎合,任由神明入侵口腔。唇舌交缠的水声沿着牙床和颅骨传入大脑,像在意识深处下了一场爱雨,雨水汇成一条小溪,这暧昧的溪水声在他的脑子里交响。


这是神明给他的独一无二的恩赐,叫他头晕目眩,身体发热,肌肉酸软,只想把自己融入,融入,融入神明的躯体里再不分开。


史强吮着他的嘴唇,轻声说:“汪淼,我现在这样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别怕我好吗?” 


他的神明将姿态放得很低,请求他接受自己。他怎么会拒绝呢?无论是理智还是情感,他愿意永远跟随他的神明,“史强,我不害怕。”


史强按着汪淼的肩膀,把两人拉开了一点距离,“汪淼,记住,别搞迷信崇拜,别把我不当人,好吗?”


汪淼眨了眨眼,温柔地望着史强浓黑的眸子,“史强,我一开始就在神明和你之间选择了你。当时祂都快要把我同化了,但我一看见你,脑海里就只剩下和你一起经历过的回忆。你是人,是野兽,是神明都无所谓,我想继续交往的是那个陪我做了整个噩梦的史强。”


“好,淼淼。这个梦太长了,早该结束了,我带你回家。”


“回哪个家?”


“回你住的那房子啊?怎么,淼淼还想回哪里,我家啊?”


“……嗯,我还没去过呢。”


“行,当然行啊!”





尾声


史强是这场由科学边界秘密发起的推进人类之伟大进化的科研专题里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实现了“进化”的人类。只可惜当事人默默消化完自己的新身份后并没有太多触动。


当他再一次从梦中醒来,又把那群敢做不敢当的学生吓了一大跳。学生们已经完全看不懂他的实验数据了,又怕他发火,只得战战兢兢、客客气气地把他送出去。史强也没跟他们废话,大摇大摆地直接走了。反正等他把科学边界非法人体实验的证据交上去,秋后算账有他们受的。


由于梦里犯浑让汪淼给他秀了个手艺活,史强先回家洗了个战斗澡换了身衣服,接着就直接去作战中心报道了。


史强失踪了两个多月后突然带着重大线索现身,引得作战中心一群人惊愕不已,但他连解释都来不及说一句就着急忙慌地冲进常伟思将军的办公室了。史强严肃地向常伟思汇报了所有他能说的内容,不过隐去了最后关于自己成为新生神明的那部分。


常伟思尽管见多了大场面,仍被史强描述的那段跌宕起伏的调查经历深深震撼了。任谁都想不到,泛滥的类人兽和失踪的知识分子背后竟然牵扯出了一个消亡的外星文明和两个对峙了几千万年的古老上位者。


出于对相识多年的老战友的信任,常伟思认真分析了史强的口述,认定了他和汪教授的行动给两起案子带来了重大突破,还有可能牵扯出更重要的真相。那么现在,科学边界的底细、他们犯下的重大罪行及其证据还有他们秘密基地的位置都被作战中心尽数掌握了,还有一个神秘组织ETO浮出水面。常伟思果断制定了突袭科学边界基地的行动计划,并且调拨了特种部队交给史强全权指挥。


(笑死,结尾也发不出,到这里来吧)


END

三青是尸鸠还是十九
桑烟袅袅,经幡飘动,他们的爱情...

桑烟袅袅,经幡飘动,他们的爱情把冈仁波齐山照亮了

是给@茱萸生 老师《须弥一寸山》的特典图!不可以用

本图在only会有特典场贩周边,敬请期待。

桑烟袅袅,经幡飘动,他们的爱情把冈仁波齐山照亮了

是给@茱萸生 老师《须弥一寸山》的特典图!不可以用

本图在only会有特典场贩周边,敬请期待。

眼镜鹅和它的朋友猫

大史沉睡后,淼喵因思念而抄诗排解情绪……()

原音频为《爱国者》的宋烟桥

感谢火鸡朋友们喜欢~

大史沉睡后,淼喵因思念而抄诗排解情绪……()

原音频为《爱国者》的宋烟桥

感谢火鸡朋友们喜欢~

怃然

偏航(无责任if番外)

和正文无关。

背景设定相同,即三体剧版但假核弹,可以视作接1、2之后的if线。


送给 @他们的地球往事 ,放飞的产物,老师不要嫌弃,捂脸。

——————


三体危机被公布以来,作为一度被敌人“点名”的人物和技术,汪淼及他所在的国家纳米研究中心被倾斜了比以往多得多的重视和资源,与此同时伴随而来的,是日益繁重的任务和各色的会议。

作为总负责人,汪淼不分日夜地扑在实验室里,几乎快要住在了纳米中心里,他尽可能地在周末抽出一点儿时间回归家庭、陪伴妻女,然而即使这样,他和李瑶的关系依然日趋冷淡、紧张,甚至一度单方面的剑拔弩张。

不止一次有人替他打抱不平,抱怨李瑶不体谅...

和正文无关。

背景设定相同,即三体剧版但假核弹,可以视作接1、2之后的if线。


送给 @他们的地球往事 ,放飞的产物,老师不要嫌弃,捂脸。

——————


三体危机被公布以来,作为一度被敌人“点名”的人物和技术,汪淼及他所在的国家纳米研究中心被倾斜了比以往多得多的重视和资源,与此同时伴随而来的,是日益繁重的任务和各色的会议。

作为总负责人,汪淼不分日夜地扑在实验室里,几乎快要住在了纳米中心里,他尽可能地在周末抽出一点儿时间回归家庭、陪伴妻女,然而即使这样,他和李瑶的关系依然日趋冷淡、紧张,甚至一度单方面的剑拔弩张。

不止一次有人替他打抱不平,抱怨李瑶不体谅他,汪淼摇摇头,阻止了对方的言语。

是他……问心有愧。

汪淼甚至说不清,到底是繁重的科研任务让他精疲力竭,还是在妻子面前佯装寻常更来得让他心力交瘁——而枕边人的变化,女人往往是最敏感的。

他们理所当然地爆发争吵,不,不能说是争吵,那看起来是捕风捉影的妻子,无中生有的猜忌,借题发挥的指责,而丈夫总是沉默地退让。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不算太短的一段时间。

后来,李瑶大概也心冷了,他们心照不宣地在女儿面前扮演好父母的角色,镜头之外相顾无言像两个陌路人。

找回了理智的妻子有一天开诚布公地问他是怎么想的,汪淼愣了很久,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想他能说什么呢?说他身为一个男人却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说他一厢情愿的单恋连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委婉地拒绝?说他已经被人断了联络却还是惦念着那点见不得光的心思?

他一晚上没睡,第二天早上,他把婚戒摘下来放在妻子面前,说:

“是我对不起你。李瑶,我们离婚吧。”


*——*——*


汪淼比约定的时间提早了一点到了作战中心,和门口的岗哨说了一下之后,对方把他带到了那间他无比熟悉的办公室,就离开了。

他站在门口,无端端生出一股类似近乡情怯的滋味,迟迟没有迈开步子。

透过大开的门户,汪淼能看到里面的摆设和半年前没什么大差,还是他印象里的那个样子。

可是,那时候这里有一块属于他的地盘,而现在,他不过是一个需要主人应允的客人而已了。

汪淼兀自出神,完全没有注意到来人的存在,直到那个熟悉却久违的大嗓门惊醒了他。

“汪教授,看什么呢?这么专心。”

他几乎是仓惶地回头。

不超过两米的距离外,那个许久没有音讯的男人双手抱胸,一条腿踮脚半曲,单肩斜倚着墙,还是惯常那副混不吝的样子。室内温暖,他应该不是从外面回来的,没穿外套,只身着一件并不厚实的黑色长袖T恤,手臂在衣料下绷出健硕而漂亮的肌肉线条。

汪淼没有想到能够在这里见到史强。

他约了今天要来作战中心见常将军的事,徐冰冰肯定是会知会史强的,那么,照这人完全切断了与自己联络的做法,汪淼猜测或许今儿一整天,史强都不会出现在这幢建筑里。至少,不会出现在他眼前。

可现在,史强摆明了是特地过来见他的。

汪淼不知道史强为什么会来,但无论如何——

能见到他真好啊。

汪淼近乎贪婪地用眼睛描绘这人的模样。

下巴上一大片冒头的胡渣让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显得有点邋遢,但整体给人的感觉无疑还是生龙活虎的。或许是病情控制得当,又或许是身板底子厚实,史强的状态的确肉眼可见得好,看不出半点被病魔困扰的样子。

真要论气色,这会儿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日夜扑在纳米材料上、还要挤出时间研究医学前沿领域近况的科学家才是面有菜色的那一个。


史强站直了身子,低头去兜里摸烟,避开了汪淼的眼神。

他摸出烟盒数了数里头的烟,抽出一根咬在嘴里,然后把烟盒塞回裤兜,又再去摸打火机,动作笃悠悠的,几乎像在等着汪淼阻止他——就像曾经的每一次。

但没有。

那簇小小的火苗点燃了烟叶,一缕白烟袅袅升起,汪淼也只直勾勾地看着他,未发一声。

他抬眼往汪淼那里暼了一眼,然后又低垂下眼皮,深深吸了一口烟,那根烟一下子就下去了小半,却没有半点儿烟雾从他嘴里漏出来。

没有得到预料中的反应,史强觉得浑身不得劲。

他又飞快地看了汪淼一眼,大约算是恶向胆边生,他取下烟向前了一步,微微倾身,刚才的那口烟变成一个硕大的烟圈,直接喷在了汪淼的脸上。

当初他第一次见汪淼的时候就想这么干了。

那会儿到底掂量着别真惹毛了人把事搞砸了,于是憋了下来。本来还想着后头总有机会,可谁能料到,他竟会被这个瘦弱的科学家拿捏得死死的,别说喷烟圈了,他在人面前就连一根烟都抽不上。

汪淼呛得咳起来,他略带愠怒地蹙紧了眉头,却依然没有开口斥责,只是一手握拳抵在人中,一手在面前用力挥舞了几下。白色的烟雾淡去,能看到他的眼里被呛出了一点儿水花,这让那双原本像湖面一般粼粼的眼睛显得更加湿漉漉的,眼角也飞上了一抹绯红。

史强简直要看直了眼睛,他恶狠狠地咬了自己腮帮肉一记,几近狼狈地撇开了头,掩饰一般地匆匆抬手把烟凑到嘴边又吸了一口。

连绵的白色烟雾被他吐出,扩散成稀薄的一团。


“进去呗,站门口干嘛?”

他冲着门抬了抬下巴,径直越过了汪淼就往里走。

汪淼侧首凝视这个熟悉的背影上,然后落了两步,跟在史强身后踏进了这间久违的办公室。

往里走了几步,室内并没有添置待客的地方,汪淼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在哪里坐下,他在摆放文档的架子边停下了脚步,看着史强走到最近的一张办公桌前。

老条子好好的椅子不坐,单手一撑就坐在了桌子上,吊儿郎当地晃着腿,一边低头把剩下的那一点烟蒂用力摁灭在了桌面上。

“老常最近不在,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

他低着头,反复地碾着那点子可怜的烟蒂,仿佛漫不经心地开口。

“汪教授,方便的话,说说你找老常什么事儿?要是我能帮忙,就替他伸个手。”

徐冰冰说的什么瞎扯淡的“找领导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可真不是汪淼会干的事儿。小丫头片子的道行还是浅,想敲边连个像样的借口都没编好。虽然,她有的话也不是没道理,汪淼有私事找到老常头上是有点蹊跷,而老常这阵子离开北京了,去了哪儿史强不知道,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万一汪淼有个什么急事,自己的确该看看是不是能帮上忙。

其实那么多都是废话,他心里明白,说到底,是自己借坡下驴了。

他想见汪淼。

毕竟,再过不久他就要去非洲了,万一运气不好回不来,那真就是最后一面了。

汪淼踌躇了一下。这事拜托常伟思将军是更为稳妥的选择,但,他的确也不想错过和史强沟通的机会,他不知道史强怎么今天就突然愿意见他了,也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和你说也一样,毕竟你是当事人。”

“哈?”史强诧异地抬头看过去。还真是为了自己啊?

“你知道冬眠吗?”汪淼问他。

“蛇的那种冬眠?”史强确认了一下。

“差不多。我说的是应用在人身上的冬眠技术,将人冰冻在温度-50℃以下的冬眠舱里,让维持生命体征的器官活动频率降到最低,这可以让人活非常非常长的时间。在医疗领域,科研人员希望借助让绝症患者冬眠,大幅跨越时间,活到未来可以治愈他们的时候。”汪淼尽量讲得通俗易懂,好让史强明白。

“意思就是,把人冻成冰棍放冷冻室里呗,冻上了能活很久,等以后科技发达了,再解冻治病。”

史强听是听明白了,但,汪淼和他说这个干吗?他一边嘴上随意地接话,一边脑子里疯狂地揣摩汪淼的意图。

“这听着跟老美的科幻大片似的,现在真能行啊?”

“真的可以。冬眠技术本身已经实现,目前的瓶颈在于量产。”

“就跟你的飞刀一样,对吧?能造能用,但是成本下不来。”

“对,所以短期内,冬眠只会在小范围内流通,不会全面对公众开放。而我有一个名额的。”

“史强……”

再度见面后,汪淼终于叫出了这个名字,那两个字像麦芽糖一样粘连在他的唇间。

“这个名额是可以自由转让的。”

汪淼唤他的声音让史强心里发颤,他禁不住晃神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汪淼说完了。

汪淼这是生病了治不了要去冬眠了?然后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心里一紧,视线霍然凝固到汪淼的脸上仔细观察他的脸色。疲态的确很明显,但并看不出来生病,尤其是生大病的样子。

不对。汪淼特地说名额可以转让,那就不是他自己要冬眠的意思。而且,史强很清楚汪淼的研究非常重要——毕竟都被三体人特地点名了,他更清楚以汪淼的个性,在现在这个极其需要他的时候,即使真的生病了,汪淼也不会选择这个什么冬眠的。

那也不能是他家里人得病了吧?这生病找老常也没用啊?不不,汪淼最开始还说了,自己是当事人。

“呃,所以?”史强困惑地眨眨眼,问道,他真有点发懵。

“你别装傻了行吗?”汪淼忍无可忍地瞪视他。

“不是,汪教授,我装傻什么了?”史强叫嚷起来,一脸被大大滴冤枉的表情。“天地良心,我是真被你弄糊涂了。”

“行。那你告诉我,你配型的情况怎么样了?”汪淼也不想和史强绕弯子,真要扯嘴皮子,史强能拉着他跑出三里地去。

“啥?什么配型?”

“你说什么配型?骨髓配型!”

“不是,我为什么要骨髓配型——等等!”

史强抬手做了一个停下的示意。

什么人会需要做骨髓配型?白血病人。汪淼认为他得了白血病,所以汪淼要给他冬眠的名额。

他这么多年的刑侦到底不是白干的,那么多错综复杂的重案要案,只要露给他哪怕再小的一个破绽,他就能顺藤摸瓜扯干净脉络。何况,汪淼话里露出来的线索已经够够的了。

若干个问题在他脑子里串了串,结论马上就昭然若揭。

“ETO大会;核辐射。”史强的声音一瞬间沉得厉害,他几乎是立即从桌子上跳了下来。“那个核弹是个水货!徐冰冰没有跟你讲?”

汪淼怔住了。

“是个水货?”他怔愣地牙牙学语般地重复史强的话。

得,看他这表情,史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向来是个行事果断的人,既然要断了彼此的念想,古筝行动会议后他就开始避着汪淼,后来的各种事宜都是徐冰冰在跑动。检测结果出来后,他自然觉得十个人会告诉汪淼。

现在看来,他和汪淼不清不楚的关系对方一直看在眼里,小姑娘约莫以为这个事情,自己是会亲自和汪淼讲的。于是到最后,就没人和汪淼说。偏偏,那之后他又故意和汪淼断了联系,人不见短信不回电话不接,事情就变成了今天这样。

太他妈操蛋了!史强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其实他该察觉到不对劲的。有一阵子汪淼联系他联系得太勤了,联系不到他去找徐冰冰不说,甚至还尝试过来作战中心堵他。这不是汪淼的行事风格,而他为什么会无视?是心虚?逃避?不,或者该说……是他想要。

他想要汪淼一直惦记他。

但现在也不是懊悔追究的时候。

他跨了一步,身体微不可见地凝滞了一瞬,踌躇之下,到底没敢顺着心思去拉汪淼的手来摸自己,最后就只是停在了距离汪淼一米开外的地方,然后双手向两侧微张摊开,摆出一个门户大开、任人打量的姿态。

“上个月刚体检过,轻度脂肪肝。除此之外,绝对身体倍棒,吃嘛嘛香。”他的神情认真,一字一字地咬得分外清晰用力。


庞大的让人悚然的喜悦如浪潮一般席卷了汪淼。他根本无暇计较这个乌龙是怎么发生的,没有什么比“史强的病是一个乌龙”来得更让他觉得美妙。

美妙得简直不真实。

宛如一个肥皂泡般的七彩美梦,或许下一秒就会被戳破,他就要清醒过来面对残酷的事实。

世界在眼前天旋地转,汪淼用力地用指甲掐自己的掌心,神经末梢的钝痛给了他一个锚点,慢慢地填充了真实感。

身体承载不了那么多的欢喜,满溢成泪水蓄满了眼眶。

“哎!淼——汪教授你别哭啊!”

史强手忙脚乱地想去擦他的眼泪,手都已经凑到汪淼脸前了,又惊觉这有点太亲昵了,于是停滞在了半空中。

汪淼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只手收了回去。

激烈的情绪冲刷后,理智总算迟缓地重新上了线。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史强而言,自己是一个需要保持距离的单恋者。

残忍的认知随之浮现。

——史强没有生病,所以没有什么隐瞒病情的事。这半年来他联系不到史强,单纯就只是因为史强不愿意和他联系。

多正常啊。同性,出轨,哪一样都够史强对他敬而远之了。当初那个委婉的拒绝,或许已经是史强顾念到战友情谊而给他的体面了。

汪淼苦笑,他的脸原本因为激动而通红,现在却开始一点一点地褪去血色。

他想,在说开这个乌龙之前,在今天之前,自己在史强眼里是个什么形象?那些坚持不懈的短信和电话,辗转间接的打探和寻觅,是不是一个被拒绝后依然不甘心地纠缠不休、死缠烂打的无赖?

“抱歉啊,前段时间应该给你带来了不少困扰。”他轻声说,勉力保持着声音的稳定。

其实也没什么,半年前他就已经接受被史强拒绝的现实了。只是他以为,他们还可以是朋友的,但或许,不可以了。

他看了一眼史强的脚尖,他们之间大概隔了一米。他看过的那个什么人际距离理论里,社交和私人距离的分隔线是多少来着?一米,还是两米?

他向后退,试图拉开一个足够的距离。

汪淼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史强愣了,但在脑子之前,他本能地向前一把攥住了汪淼的手腕,阻止了对方后退的动作。。

“不、不是,你说什么对不起啊?这有错也是我的错!”他下意识地反驳。

“那我们就算扯平了吧。”汪淼低着头,史强看不清他的表情。“今天打扰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回研究中心。”

他努力包装着社交辞令,一边动了动被攥住的手腕,示意史强放开。

史强没放手,也没应声。他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了。

“史强。”僵持了一小会儿,汪淼终于抬起头,他的眼睛红得更厉害了,可眼泪却干了。“别让我太难堪,行吗?”

史强的手松了一下,但几乎是下一秒,他用更大的力气攥紧了手里那截纤细的腕子。

他明白,假如现在他放开了手,让汪淼走出了这个门,那他和汪淼就真的结束了,彻底完了。汪淼不会再联系他,而他们以后如果再相见,也只会剩下疏远的距离、礼貌的微笑和一声客气的史警官——光是想象,史强就觉得嘴里苦得舌头都发麻。

他是想汪淼回到原来的生活里过安生日子,但不是这样的。

这一腔心意是世界上最值得珍视的东西,哪怕他们不能在一起,他不该也不能让汪淼觉得自己对他避之唯恐不及,觉得这份感情是让人弃若敝屣的。

他的汪教授……他的淼淼,不该遭受这些。

“我喜欢你。”史强说。

“……什么?”汪淼觉得自己是幻听了。

“我说,老子他妈的喜欢你!”他几乎是在低吼。

汪淼终于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他想说你不用这样安抚我,可是,他认知里的史强不是会这么做的人。

“你不是拒绝——”他不可置信地嗫嚅道。

一个念头闪电般地突然劈进了汪淼的脑海,把他原本要说的话劈得烟消云散。

“……那天,你是真的在问我?”他喃喃道。

“不是!”史强飞快地否认。

汪淼的眼睛却明显亮了起来。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史强张了一下嘴,然后又闭上了。

艹!他回过味来,自己应该装傻的。

他一时没说话,但这避而不答的态度对汪淼来讲无疑也是答案。

"至少也不能算是。"史强还是顽强地找补了一句,他叹了一口气,直视着汪淼。说都说了,索性把藏了许久的心思一股脑儿都倒了出来。

“那会儿我不用问你,我知道。”

“汪教授,要还是之前的光景,你别扭,拿不定主意,我怎么都能磨到你点头,反正我就一浑人,哪怕给你当三儿我都乐意。”

“你说我以前当刑警,也算高危工种,但我干了十来年,也全须全尾地过来了,可现在这操蛋的世道,我干的活儿是真的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知道哪天就会死在任务里,尸体都不会让你见。”

“是,我爱你。”史强以一种近乎轻慢的冰冷口吻说着这句本该是深情告白的话语。

“可是汪淼,爱情在要你给我签死亡通知书的时候有个屁用,老子宁愿你和你老婆玩一辈子的过家家!”

“我不跟你谈什么道德啊责任啊你的家庭啊,这些老子见鬼地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我想要你过安生日子!”

他终于松开了手——或者只能说松了劲道,拇指和食指依然不舍地松垮垮地搭在汪淼的手腕上。只要汪淼用点力,就可以挣脱开来。

“汪淼,”他的语调平缓了下来,涩声说,“回去好好地过日子吧。好好哥白尼。”

汪淼定定地看着他好一会儿,他的神情慢慢泰然,史强一时竟分辨不出他在想什么。

然后那两片唇瓣微启,丢出简简单单四个字。

“我离婚了。”他轻声说。

这回轮到史强被冻在了原地。

他霍然望向汪淼的手,本该带着戒指的那只手,那里已经没有了那个让他觉得碍眼无比的银环,只留下一圈时间烙下的白痕。

之前他都拒绝了汪淼,而且汪淼还误以为自己得了白血病,那他妈得的是绝症是要死人的,这科学家居然头铁地离了!?

“艹!”好半晌他才捋直了舌头,发出一声响亮的国骂。

“出息了啊汪教授!”他说得简直咬牙切齿、气急败坏,同时却怎么也掩盖不住里头那一丝油然的窃喜。“你他妈的是真的打算给我守寡啊?”

“所以呢,你要不要?”汪淼的眼里仿佛有两团小小的火苗在灼灼燃烧。“你要不要我给你签死亡通知书!”

回答他的,是用力咬下来的滚烫的唇。


*——*——*


汪淼醒了过来。

还没完全清醒,他就先感觉到了浑身酸痛,尤其是身后的那个隐私部位,更是胀痛的厉害。

昨天的记忆慢慢地回笼。

他和史强差点在办公室里擦枪走火。史强咬着他的耳朵说了好些露骨的、曾经他在这个房间里对汪淼的幻想,把科学家臊得不行。

汪淼到底不肯在别人的地盘上做那事儿,史强这时候什么都听他的,就算他想要月亮,老条子大概也会想办法去弄一弄。开车回家的一路上,他简直要把油门踩出了火星,手还老是不正经地想往副驾那边摸,叫汪淼打了回去让他专心开车。

刚进史强的家门他就被按在门板上亲,从门口到卧室,衣物扔了一路。

再后面——汪淼不敢再往下想了。

他动了两下,却没有成功把自己支起来,史强的床铺似乎有些年头了,他的动作并不大,床板还是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响。

“醒啦?”史强从门外探头看了看,然后走了进来。他走到床边,弯腰捧住汪淼的脸,重重地往他嘴唇上啵了一记,发出清脆的一声。

昨晚他们干那档子事的时候汪淼没有害羞,可是现在这个堪称清纯的亲亲,他倒是感觉到自己的脸皮烧起了热度。

史强看到他的反应,乐了。

“汪教授,怎么这会儿才想起来害羞呀?”

“闭嘴。”汪淼的声音完全哑了,喝令的腔调像是在撒娇。

史强又低头去亲汪淼,这次变成了黏糊糊的湿吻,他缠着汪淼的舌头,吸允,噬咬。粘腻的水声和汪淼鼻腔里的哼音一起纠缠在他的耳边,他不禁忍不住把手伸进被褥下,抚弄那截昨晚被他掐在手里的腰线。

汪淼被他摸得浑身发颤,身体深处还残留着仿佛咬着异物的感觉,随着亲吻而隐隐抽搐。

“别,不行……”他努力从唇舌的纠缠中挤出破碎的音节。

史强也知道他昨晚闹得太凶了,汪淼是真经不住了。他抽出手,又用力地咬了汪淼的嘴唇一口,把脸埋进爱人的颈窝里,喘息着平复被唤起的欲望。

“你现在住哪儿?”史强粗声问。

“在国纳附近租了个一居室。”汪淼闭着眼睛,一样细细地喘。

“搬过来。”末尾都不是个问号。

“好。”

外面寒风凌冽,室内温暖如春,清晨的阳光从没有拉严实的窗帘缝隙照进来一束,能看到一隅的浮尘。

史强撑起身子,凝视着他的爱人。

他的房子,他的被窝,他的淼淼。

“汪淼,我就问你,要不要和我,”他像当初那样,拉长了音停顿了少许,但是,这次不会再有什么冠冕堂皇的全人类了。“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汪淼睁开眼睛,在闪烁的爱意里给了他同样的答案。

“我有的选吗?”



End



G.Age★Copernic
你们喜欢什么我去搞点过来啊,别...

你们喜欢什么我去搞点过来啊,别说我对小孩儿不好

你们喜欢什么我去搞点过来啊,别说我对小孩儿不好

G.Age★Copernic

汪淼婚礼上的伴郎看汪淼的眼神很奇怪哎,是为什么呢?😯


汪淼婚礼上的伴郎看汪淼的眼神很奇怪哎,是为什么呢?😯


白狼少女
给@奔跑的蜗牛 的《仿生史强会...

@奔跑的蜗牛 的《仿生史强会冬眠吗》画的插图,无水印版见本子噢~

@奔跑的蜗牛 的《仿生史强会冬眠吗》画的插图,无水印版见本子噢~

是壹伍叁

反复横跳是我🫣

虽然刚开始播剧版三体的时候顺带着看了点史汪🚗活字印刷就已经大受震撼了

毕竟本原著党看书的时候从来没入到这一对,汪总太工具人了x

但是终于空了补剧版,看了几集之后:是在谈吧是在谈吧是在谈吧你俩!!

真香定律永不过时be like:一些上头cp脑蠢蠢欲动,邪教背德但是真的好好磕,吃到了拉拉扯扯的张力🆘

虽然刚开始播剧版三体的时候顺带着看了点史汪🚗活字印刷就已经大受震撼了

毕竟本原著党看书的时候从来没入到这一对,汪总太工具人了x

但是终于空了补剧版,看了几集之后:是在谈吧是在谈吧是在谈吧你俩!!

真香定律永不过时be like:一些上头cp脑蠢蠢欲动,邪教背德但是真的好好磕,吃到了拉拉扯扯的张力🆘

莫翎

【史汪】平平无奇的某天

也许在某个平平无奇的工作日,汪淼像往常一样加班。

凌晨的时候,关掉研究所最后一盏灯,静静的站在窗边,夜空中璀璨闪烁的星星吸引他驻足了许久,这种似曾相识的闪烁让他的视线逐渐变得不清晰,那段尘封已久的记忆也在脑海中摊铺开来,一切仿佛发生过,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直到寒冬的冷风从窗缝灌了进来,他才从那段似真似假的记忆里跌回现实。

环了环自己的双臂,正准备穿上外套,却突然瞥见楼下路边缓缓停下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在皑皑的白雪中,显得尤为明显。

记忆与现实重叠的瞬间,他愣了一秒,也仅仅是一秒,而后像疯了一样在黑暗中往楼下疾奔而去。

或许他下楼的时候还摔了一跤,手臂磕在了尖锐的墙角,浸出丝丝血迹。......

也许在某个平平无奇的工作日,汪淼像往常一样加班。

凌晨的时候,关掉研究所最后一盏灯,静静的站在窗边,夜空中璀璨闪烁的星星吸引他驻足了许久,这种似曾相识的闪烁让他的视线逐渐变得不清晰,那段尘封已久的记忆也在脑海中摊铺开来,一切仿佛发生过,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直到寒冬的冷风从窗缝灌了进来,他才从那段似真似假的记忆里跌回现实。

环了环自己的双臂,正准备穿上外套,却突然瞥见楼下路边缓缓停下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在皑皑的白雪中,显得尤为明显。

记忆与现实重叠的瞬间,他愣了一秒,也仅仅是一秒,而后像疯了一样在黑暗中往楼下疾奔而去。

或许他下楼的时候还摔了一跤,手臂磕在了尖锐的墙角,浸出丝丝血迹。

等他急喘着白雾跑到大门处,才发现那辆车根本不是记忆中破旧的桑塔纳,也没有记忆里那人呲着牙傻乐的对着他笑。

开车的是位女士,而这车也只是长得像而已。

只是长得像而已。

他怔愣的扶了扶镜眶,在那位女士疑惑的眼神中,抱着自己缓缓蹲了下去。

在寒气肆虐的深冬,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冷,冷得他快要喘不过气,冷得他心脏快要无法跳动。

他埋在自己的臂弯里,没有哭泣,只有微不可闻的喘息声。

他的指尖很凉,鼻尖更凉。

许久,久到零零散散飘落的雪花在他后背上覆盖了厚厚一层,他才缓缓站起了身。

又变回了原本清冷的模样。

他走回办公室,却在爬楼梯时陡然觉得无力,仿佛刚才疾跑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喝了一杯热水,才穿上自己的外套,又取下衣架上的围巾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而后拿着公文包,下了班。

史强你看,我也能将自己照顾得很好。

所以,你不要再担心我了。

G.Age★Copernic

自介

Bonjour, je suis wang miao, dans le jeu de trois corps mon ID est copernic

Voici mon partenaire, il s’appelle shi qiang@G.Age 卤煮 

Nous passons beaucoup de temps ensemble...

Bonjour, je suis wang miao, dans le jeu de trois corps mon ID est copernic

Voici mon partenaire, il s’appelle shi qiang@G.Age 卤煮 

Nous passons beaucoup de temps ensemble à écrire des textes ou quelque chose

((bonjour bonjour!) Je suis un wang miao ruisseur, basé dans l’équipe g.agé que j’ai moi-même initié. Si vous avez l’intention de participer à notre équipe de ruisseur de mots, s’il vous plaît trouver mon qiang zhi ou Dr Ding yi)

Ma présentation personnelle:

Lorsque l’activité sous-cutanée peut m’appeler cc

Les lettres privées seront certainement retournées (ce qui ne signifie pas que je répondrai en seconde))Personnellement, j’aime faire du cp, peindre, écrire, faire de l’art, etc. Un peu obsessionnel, ne peut pas manger toutes sortes de rahans... De toute façon, tant que les champs de mines ne sont pas impliqués, moi, je suis très facile! Le sous-cutané est bon à vivre!

【其实只是最近心血来潮学法语,发现我有点这个方面的天赋,于是用法语做了一篇新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汪淼,在三体游戏中我的ID为哥白尼

这位是我的搭档,他叫史强@G.Age 卤煮 

我们经常会在一起写文什么的(你好你好!我是一只汪淼语擦啦,驻于我自己开创的G.Age团队中,如果你有志向参加我们的语擦团队,请找我家强砸或者丁仪博士)

我的个人介绍:

皮下活动的时候可以叫我cc

私信一定会回(这不等于我会秒回)

我个人喜欢嗑cp,画画,搞文,搞艺术创作什么的。稍微有一点强迫症,吃不得各种拉郎……反正只要不涉及雷区我这个人都是很随和的!皮下很好相处!

我家儿子:

江予 男 12月24号出生

喜欢吃麦芽糖(麦芽原料做的那款)喜欢把麦芽糖绕在筷头上,拉开再绕上,之后舔着吃

喜欢吃蛋糕(多拼款,一般喜欢黑森林巧克力+芒果+抹茶红豆+蓝莓+草莓红丝绒 这么拼搭)喜欢用金属叉子一下一下挖着,慢慢品着吃

喜欢吃巧克力(白巧,黑巧,牛奶巧克力都喜欢的)喜欢拿着被包装纸裹着的一整块,一点一点咬着吃

性格:只要不碰到他的雷点都是挺随和的

雷点:打扰他做事

侮辱他的理想(理想是搞纳米,帮着汪老造天梯)



搬砖吧珠子

【史汪】离别在今日(9)

嗯这是个5000字的大章,爆字数了没忍住,不切了。

最近流感季大家都注意健康嗷~

最后能不能说句求评论……


史强觉得自己简直是落荒而逃。这几天原来计划得挺好,一来散散味儿,二则恢复训练准备转年外勤,三是歇了几个月也该各处走动走动。反正别人有什么急活要怎么盘账都不劳史队操心,他自己的例行年终总结也没人催稿。就当是这段时间做了个短暂休整,也算一个缓冲,总结一下就是说忙不忙说闲不闲。谁料徐冰冰突然来报,说是常伟思要找他联络联络感情。得,八成是自己转出事儿来了。

“我看你这几天状态挺好啊。”

史强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寻思这开场白怕不是又要给他加点担子。只听常伟思不紧不慢继续问道:“和......

嗯这是个5000字的大章,爆字数了没忍住,不切了。

最近流感季大家都注意健康嗷~

最后能不能说句求评论……


史强觉得自己简直是落荒而逃。这几天原来计划得挺好,一来散散味儿,二则恢复训练准备转年外勤,三是歇了几个月也该各处走动走动。反正别人有什么急活要怎么盘账都不劳史队操心,他自己的例行年终总结也没人催稿。就当是这段时间做了个短暂休整,也算一个缓冲,总结一下就是说忙不忙说闲不闲。谁料徐冰冰突然来报,说是常伟思要找他联络联络感情。得,八成是自己转出事儿来了。

“我看你这几天状态挺好啊。”

史强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寻思这开场白怕不是又要给他加点担子。只听常伟思不紧不慢继续问道:“和上次比,这次回来以后有什么不一样吗?”

“还是老三样,泡澡打针吃药一切照旧,他们说这次药量可以再下来点。”史强顿了一下,“感觉脑子里好像多了点东西。”

常伟思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多了点东西’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跟你说过,有些零碎的事情跟断片了一样怎么都想不起来么,现在能记起来了。”

“这不挺好吗。”

“就跟看电影似的,突然跳出来一段黑屏,但你知道这并不是什么时间暂停,机器里胶片在走,屏幕上也还在放东西,”史强比划了一下,“现在这段黑屏有了画面有了声音,结果整部电影少了这几分钟黑屏,他就变味儿了!”

“你这几个月电影看得挺多啊。”

“我在说正事。合着进化所那帮人把我脑子当电影胶片是吧,想加就加,想改就改。以后是不是背着我剪一段下来都行?”史强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毕竟当初出了这么个事,我能理解他们现在时刻惦记着存档备份。可作为当事人,连个知情同意权都没有,拿我当小白鼠呢?”

常伟思起身翻了下台历:“这样吧,你写个报告反映一下情况,有什么想法意见都可以提。”

“急么?”新活果然说来就来,还是他最讨厌没有之一的写材料。

“不急,12月底才开理事会,你提前半个月给我就行。”

“你确定他们会认真看?”

“看,怎么不看。不要太长,事情说清楚就行。”常伟思拍了拍史强的肩膀,“好好写,进化所现在很缺这方面反馈。你是志愿者,不是小白鼠。”

史强现在只想早点开拔,省得又被派到什么意想不到的新活计,特别是写稿子。他正要去推门把手,常伟思冷不丁冒出来一句:“你家那位最近还好吧?”

“还好,最近我和他……我们都挺好的。”

 

史强一回到自己办公室就去打了领用保密电脑的申请。说是就一普通报告不用太长,行文也不必讲究,但只靠自己搜肠刮肚没有先例没有外援,还是让他敲字敲得有点头疼。抬头一看已到了十一点二十,他立马决定溜号出门松快松快。

去食堂需要在露天走上七八分钟。正是寒潮降温前夕,满院的花花草草都落尽了叶子,到处都能看到正在忙活的绿化工人。后院的葡萄藤被剪成了一个秃子,长的短的粗的细的枝杈落了一地,几个人在拣选枝条预备明年扦插。他刚来那会儿月季花开得正艳,深红的花朵散发着柠檬洗洁精味儿一刻不歇,如今只剩下几个矮桩子了。

史强从来不会搞什么伤春悲秋。只是这一遭从进化所回来,让他觉得自己和这些植物没什么两样——自己不也是压条分盆出来的一棵新藤么?他听到过一些风声,说和他同组的有个实验室里出生长大的被试,那才是真正的小白鼠。相比之下,自己至少有个活着的,用他们那的词叫“原生供体”的存在,至少……还算是个人类?

临街的面包店又在出炉了,穿透力极强的蛋奶甜香隔开一条马路都能闻见,撩得史队胃里的馋虫蠢蠢欲动。这趟任务前徐冰冰拉着他去体验过那家店,面包点心不是用塑料袋装好的摆在货架上,而是砌在玻璃柜子里,顾客领了托盘夹子打开柜门自选自取。某种程度上,进化所往他脑子里塞东西的方式,和这家店有些微妙的相似。

虽说能补全记忆是好事,但这些后来移植的部分由于技术限制,和出厂内置的那批(他现在已经习惯用生产用词形容自己了),或是他切身经历的真实事件终究有些差距。打个比方,调取这部分记忆的过程就像是打开玻璃柜门拿东西,你知道它在那儿,但和放在架子上一伸手就能拿到的总归不太一样。

进化所愿意也能够查漏补缺是件好事。史强现在终于知道了,就在ETO最后的聚会之前,在那辆从不落灰的白色SUV里,那个人的确对自己说了些重话,也意识到了他转过脸去的微笑意味着什么。

他担心过连自己对汪淼的情愫都是出厂设置的一部分,但这个想法被管床医生当场否认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退一万步说,就算没经历过之前的一个多月,从作战会议到今天也已经有大半年了。哪怕只是出于正常人类应有的感情,他也会对汪淼动心啊。

吃过午饭,史强熟门熟路地打包了一份酸奶水果,顺手塞进了饭前买好的一袋子花卷馒头里。他对这些零食原本不感兴趣,但一想到家里某个说一套做一套的科学家,天天给他讲营养讲搭配自己却经常凑活对付,他还是觉得应该装一份回去,就当是给那位的金贵脑子添补点维生素。

下午的进度可以说非常顺利。史强把装订好的报告初稿装进信封,亲自送到常伟思桌上。他回到宿舍仔仔细细冲了个澡,换上出门时的那身衣服,带上所有东西开车回家。

史强溜进厨房带上拉门,往冰箱里垒进一叠叠药盒。给他打针的研究员开口一句“预后良好,可以再次下调维持剂量”让他这几天的心情都相当不错。这次扛回来的药品分量只有刚出院的三分之二,半个冷藏室就能放下。

完全不出所料,冰箱里一个鸡蛋都翻不出来。汪淼这几天肯定在所里解决三餐,大概想不到他会提前回来。史强收拾完早点和酸奶水果,回头看见垃圾桶底躺着个纸桶。果然他一出远门,这人就开始凑合了。

 

汪淼十分后悔随便摸了桶泡面打发晚饭。下午一身冷汗被寒风吹个正着,当场鼻子发痒连打了几个喷嚏,那会儿就该提高警惕。回来只想快点躺倒,随便抓了盒方便面没细看包装,被调料里的辣椒碎和胡椒粉呛得眼泪汪汪,嗓子毛得像是被刀片拉过。得,晚上一步到位,直接快进到发烧了。

总工程师伸长了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接下来几天估计没法到所上班,有些事情还是提前准备为好。回完一堆短信,给手机接上电源,踏实下来的汪淼抓起保温杯,咬牙拧开喝上几口,裹紧了毯子钻进被窝。

整屋的暖气明明开得很足,但一通动作下来还是让他连着打了几个寒战。

卧室里安静得很,除了滴答的秒针和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听不到其他声响。总工的指尖还搭着一点床头柜,隐隐觉得手机又开始震了,是又收到了新短信?他突然意识到该给办公室补个正式邮件说明情况,但现在的体力实在无法支撑他完成爬起来开电脑的壮举,可能连翻开手机看一眼屏幕都是奢望。他忍着酸痛掀起一角被子,探出上半身向侧面摸去,却两眼一黑倒进床头靠垫里。

冷,真冷啊。外面的冷空气透不进来,但每寸果露在外的皮肤都像是被钝刀刮过。汪淼恢复了点力气缩回被窝,这短短的几分钟体温似乎又升高了点,他感觉大脑已经混沌到思维不受控制了。

恍惚间又飘回了刚上大学那时的冬日午后。阴沉沉的天压在头顶,整个宿舍都打不起精神。还好,只要有一台电脑一张盗版碟,七八个人挤做一堆连看带评,就能无知无觉地打发掉这半截白天。

这种时候最受欢迎的一定是美国大片,尤其是科幻片。科学家的大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此前从未有过的想法: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确实是一种偶然,一年前没人知道三体人已经拔寨出击直奔地球,一个月前自己也想不到智子能在人眼皮底下寻欢作乐。这么说来,当年看过的那些电影,会不会是前一个文明纪元留下的纪录片?看着没问题但总感觉不太对劲的史强,该不会就是……就是被异形夺舍了吧?

这个想法立刻被击退了。毕竟人烧糊涂了什么都想得出来,智子在宏观世界掀不起什么风浪,视网膜前的把戏不过是简单的障眼法。想想你受过的教育从事的工作,有得躺在这胡思乱想,不如改天厘清edge case去白板上再推一遍。

可我是真希望他健康平安啊。一股温暖黏稠的意念涌了上来,在心口慢慢绞紧。几颗水珠渗出眼角,划过皮肤隐入鬓发,留下的一点残迹也被体温迅速蒸发,仿若飞星掠过天际。

 

史强熟门熟路溜进卧室。被筒里暖呼呼的,看来汪教授今天加班应该没多晚,熄灯也挺早。

《十万个为什么》上说,蒙头睡觉空气不流通,只会让人反复吞吐呼出的废气,时间久了当心呼吸不畅脑子缺氧。史强寻思好好的科学家怎么突然不懂事了,推了下被子留出一条缝换气,凑到汪淼的枕头边上:快醒醒,这样睡觉不好。我是史强,我提前回来了,人没事儿!

汪淼已经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身后的动静让他又紧了紧卷在身上的毯子,怎么刚检查过密封性的被窝又漏风了?体温没什么变化,整个人冷得还有点儿发抖。好像耳边有人在说话但听不清是什么,又隐约闻到一丝带着金属味的热气……不会是他吧?幻觉,一定是幻觉。

看样子汪淼应该是睡熟了。史强的动作大了些,掀开被子一角,打算把那个毛茸茸的脑袋扒拉出来。

这一动手就摸出了问题:手心温度明显高了,不像是捂出来的。史强连忙伸进汪淼的睡衣到处试探,触手一片滚烫燥热。不用量了,这人在发高烧!

史强几乎要跳起来,一把拍亮了床头灯。汪淼还是没什么反应,眼角挂着泪痕,两颊烧得通红。资深刑警不说久病成医至少沾一个经验丰富,三下两下调兑出一盆温水端进卧室,靠着自己一侧床沿放下。他从床头柜抽屉里翻出一包纱布,抽出几块浸水拧干,拨开汪淼的刘海轻轻擦拭。

纱布块太小了,给成年人擦身不太得劲。史强跑了趟卫生间,回来时胳膊上搭着汪淼的两条毛巾,一条面巾一条浴巾。

汪淼睡得并不安稳,但这次的动静特别大。眼皮像糊了胶水似的睁不开,只觉得被人扶着肩膀和膝盖翻了个身,侧着躺了没一会儿又翻回来。身下不是暖和光滑的床单,多了条粗糙的大毛巾。上身凉飕飕的,被子毯子都不知道哪里去了。胸口有些刺挠,像是有人在解他的睡衣扣子。

事发突然,汪淼昏昏沉沉的脑子清醒了不少。他想挣扎反抗,但自己现在头痛欲裂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任人摆布。他努力支开眼皮,模模糊糊只能看到自己上半身敞着,睡衣揉成了一团扔在枕头边上。

那人短暂地离开了视野又很快回来,回来时手上多了一小团浅绿色毛巾。这不是自己的洗脸巾吗?没等汪淼反应湿毛巾就在颈侧落了下来,冷得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毛巾应该是在凉水里浸过又拧干的,从肩颈一路拍到掌心,在腋下和肘窝还多停留了片刻。那人明显是用足了力气,所到之处的皮肤不仅没觉得湿润,反而干得发疼。

科学家现在有八九分把握确定那人是谁了,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推理,也来不及眼见为实。他使劲儿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正撞上那人一双浓眉下投来的关切眼神。耳朵里好像塞了棉花,只看得见对方的嘴唇在动,但听不清人说了些什么。

真是史强。汪淼又惊又喜,想坐起身又用不上力,低头看见两边肩膀都被侧坐在床边的史强按着,两条结实的胳膊把自己钉在浴巾上动弹不得。

虽然两人早有过肌肤之亲,但这多少有点事出突然。汪淼下意识想扯点东西遮盖身体,开口的嗓音是不出意外的沙哑:“你怎么回来了……这……这干什么呢……”

史强凑得更近了:“任务提前结束就早几天回来了。倒是汪教授,连自个儿发烧了都不知道?赶紧吃药,我再给你擦擦,降不下来还得去医院。”他边说边给汪淼掩上被子,拧开保温杯试了下温度,折根吸管进去递到汪淼嘴边,把一颗泰诺塞进他的手心。

汪淼就着史强的手喝水吃药,示意他收走杯子。史强毫不遮掩地盯着他:“跟你说了别硬充六根脚趾头。我才出去几天,汪教授平时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我就是累着了,又受了点风寒,睡一觉就好了。”汪淼张了张嘴,刚想说还好他提前回来了,又想问他出任务累不累。话到嘴边咽了下去,只说让他离自己远点儿,当心传染。

一阵愧疚涌上心头,一是自己粗疏大意,居然让被照顾的病人反客为主;二来这人要是之前脑补的ETO假扮潜入,或是更荒诞不经的什么异形夺舍,趁人之危套情报只怕是最轻的后果了。

史强一脸若无其事:“不就是流感吗,我今年早打过疫苗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这健康问题连PDC都放心了,你还信不过吗?”

汪淼含糊地说好,又往史强身边凑了点。老条子推了推科学家的肩膀,让他侧着躺好。人醒了能配合,事情就好办了。擦完后背,史强给汪淼穿回睡衣盖上毯子,动手解开了他的睡裤,又往他腰下垫了个靠枕。

汪淼看不见史强的动作,但高温让他的身体更敏感了。冷毛巾拂过了他的大腿外侧和脚背,贴上了腹股沟。汪淼有些抗拒,下意识并住了腿。史强又凑了过来,声音里的笑意几乎掩藏不住:“都这时候了还羞什么,你哪儿我没看过?这里血管多散热快,得多擦两遍。听话,腿分开点。”

汪淼小声咕哝了两句“这一套一套都是在哪学的”。史强没听清,但接下来的汪淼可以说是百依百顺,自臀至胫任史强上下其手,甚至连自己被多擦了一遍都没察觉。一切收拾停当,史强给汪淼换了套睡衣,整理完被褥,简单测了下脉搏,端着水盆出去了。他把换下的衣物和毛巾丢进洗衣机,咬牙打开了冷水龙头。

史强回到卧室的时候汪淼又睡着了,这次是真睡着了。床头保温杯上没散去的水汽凝结成一片不成型的雾,挂在汪淼的睫毛上,朦朦胧胧的。这回史强终究没有忍住,他俯下身来,在汪淼的眼角啄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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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ge 卤煮

缅-怀〖十〗

十五小时三十一分……十五小时二十九分……我在心里不断默念这些数字,就像那天我带着拆弹朋友做的倒计时去找汪淼吃卤煮,看着他惊讶的表情嘿嘿笑着问他时间是不是调准了一样。记得那回他问我倒计时的尽头是什么,我拍了拍身上的表说,大不了跟你一块归零呗。我呆在原地看着墙上的闪动的电子表,某一刻突然抓住了老常的胳膊。

“怎么了?”

“你说这俩倒计时是不是挺邪乎的?”

我在问老常,也在问自己。那两个倒计时在眼前闪动,重合,一个是三体的恐惧,一个是真正面对归零这回事的恐惧,说起来还真挺像的。要是之前的话倒是没啥,现在心里多了个人也有点不舒服,汪淼现在不应该归零,至少不能是在那种狗屁不通的地方。直觉很强烈,汪......

十五小时三十一分……十五小时二十九分……我在心里不断默念这些数字,就像那天我带着拆弹朋友做的倒计时去找汪淼吃卤煮,看着他惊讶的表情嘿嘿笑着问他时间是不是调准了一样。记得那回他问我倒计时的尽头是什么,我拍了拍身上的表说,大不了跟你一块归零呗。我呆在原地看着墙上的闪动的电子表,某一刻突然抓住了老常的胳膊。

“怎么了?”

“你说这俩倒计时是不是挺邪乎的?”

我在问老常,也在问自己。那两个倒计时在眼前闪动,重合,一个是三体的恐惧,一个是真正面对归零这回事的恐惧,说起来还真挺像的。要是之前的话倒是没啥,现在心里多了个人也有点不舒服,汪淼现在不应该归零,至少不能是在那种狗屁不通的地方。直觉很强烈,汪淼绝对不会在那个地方离开,至少也是他平安回来的几十年之后。虽然这直觉可能是扯淡,至少眼前这个局面我是不甘心的。

“倒计时?”

老常顿了一下转身盯着墙上的电子表,应该是觉得我说的是时间紧迫吧,沉思片刻一脸郑重的拍了拍肩便回到张歌旁边问起案件进度。

“目前正在缩小搜查范围,需要更……”

“汪教授的信号!”

站在电子屏前面的徒弟一声惊呼,我连忙看向手里闪着白屏的手机,虽然屏幕碎裂还是能看清联系人是我脑海里想象了无数次的身影,也是幻觉中无数次错过的那道破碎恍然的梦,是汪淼。

“汪淼你……”

好容易接上电话,有很多话想说但是时间紧迫只得长话短说。而且我还不能告诉他我很想他,这会给他招来更大的麻烦。在旁边老常的示意下我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和他讲了这段时间的生活和工作,只是语气却掩盖不住我的忙乱,说的很快很急没给他插话的机会。说到最后嗓子有些发哑,拿着手机的手不住发抖,有一瞬我想把手机顺窗户扔出去,但开了免提递给旁边的老常。

熟悉的声音带着疲惫和沙哑,中间不时夹杂几声咳嗽,我闭上眼睛不敢想在那边经历了什么,只是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在黑暗中无措的看着我,连忙低下头不敢看他:我没能保护好他。再次睁开眼看见十个人红着眼睛看我,不知是熬夜还是刚才的电话受了什么刺激,内容我记不大清了,关键词还是“金丝雀”,只是这次多了个“九十五天”。

九十五天了啊……是该庆幸他还记得这些日子还是该悲哀他只能用这种方式缓解在那里经历的苦痛和那些日夜颠倒的折磨?我抿嘴努力挤出一点乐观的神情,但这个表情自知比哭还难看,自嘲的笑笑拿起那张打印的信靠在椅背上继续研究上面的注解,那可能是唯一破局的关键。

老常还想说什么发现对面很快挂断了电话,甚至那句“再见”还没说完。他摇摇头把手机递给我,锁屏已经换了是那个关于金丝雀的童话。我倒是不信这些的,既然金丝雀不能进这种地方,老子可以进过生死场的总归还是够资格的,一时在心里默默和汪教授开个玩笑。旁边的老常叹了口气安慰般拍了下肩,随后让张歌他们持续跟踪信号,不能出现半点差错:这次行动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张歌趔趄了一下连忙站定敬礼,分配任务尽快缩小根据范围,为后面的行动提供最大化的技术支持。

腰间对讲机响动起来,我跟老常同时拿起来听门口哨位的动静。

“将军史队,作战中心第一支队申请。”

“好,进来吧。”

门前很快传来一阵脚步声,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将领把不大的监控室围的水泄不通。从外面接水回来的十个人愣了一下,艰难从人群中穿过摸到一把椅子坐下托着脸继续看起那篇金丝雀。老常见状挥手让他们去对面房间待命,这块人太多反而影响工作进度,更何况这阵势还把窗边几个刚来的实习生吓得发抖。

扶着桌子看那些搞不懂的曲线和红圈,刚刚通话记录位置的红点不断像水波纹般在放大扩散,下面的人对着几条红色的线写写画画,我看着那个红色的三角不断缩小,心底的底气也在不断扩大,我相信他们。

“史队,我感觉汪教授。”

“他怎么了?”

“汪教授想让你去,但怕你有危险。”

本想反驳什么还是住了口,十个人的感觉一向很准,我一时说不出什么只得漠然点头,她见我罕见的没在这个问题上犟嘴便试探的表达起下一步研究成果。

“他还挺喜欢你的。”

我愣在原地,嘴唇翕动几下没发出一个字节。十个人以为是受什么刺激连忙解释只是个人猜想,具体还是要当面问,我摆手表示不是这个,却被十个人的刚才的话搞得摸不着头脑:他,汪淼真的喜欢我?

一声声响打破思绪,是张歌他们。

“常将军史队,我们已经定位好位置了。”

没错,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人等着我去救呢。

我们不约而同抬头看了眼电子表,还有十小时十八分。老常去招呼对面人挑装备了,张歌他们还在进行核算和精确查找,我跟十个人相互无言。

“史队有几成把握?”

“二十成把他带回来。”

“平平安安的。”

G.Age★Copernic

妄想症

我觉得史队是那种看到“妄想症”病例单就随手扔进垃圾桶的人……然后回家继续陪自己妄想出来的“汪教授”……啊啊啊啊靠本来是想甜一下的,现在又变成刀了啊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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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ge★Copernic

欸是这样就是我想试一试淼1……觉得会很行但是没灵感(况且我这人就是垃圾一个)

淼1应该会很好吃吧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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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nny CD

做了这样的透卡放only啦w如果有余量就上微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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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纨旧袍
 刊本信息: 收录《时间坍缩》...


刊本信息:

收录《时间坍缩》&《时间重启》及两篇未公开番外,原作向he,7w+字,134p,配3张彩插。

获取方式:仅线上通贩

预/售时间:2023/12/01——2024/01/01

预/售指路:TB店铺,叶底藏花花

相关实物及资讯裙:746/247/713,具体见宣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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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数月的兵荒马乱,《时间变奏曲》终于要和大家见面啦。遗憾的是主客观因素叠加,本刊最终未能参史汪only,对此前期待场取的朋友们表示诚挚的歉意。


感谢@-哆啦啦a梦 老师的绝美封面和插图!老师对第一次出本的我给予了无私的帮助,可以说没有老师就不会有这个本子的诞生……

感...


刊本信息:

收录《时间坍缩》&《时间重启》及两篇未公开番外,原作向he,7w+字,134p,配3张彩插。

获取方式:仅线上通贩

预/售时间:2023/12/01——2024/01/01

预/售指路:TB店铺,叶底藏花花

相关实物及资讯裙:746/247/713,具体见宣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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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数月的兵荒马乱,《时间变奏曲》终于要和大家见面啦。遗憾的是主客观因素叠加,本刊最终未能参史汪only,对此前期待场取的朋友们表示诚挚的歉意。


感谢@-哆啦啦a梦 老师的绝美封面和插图!老师对第一次出本的我给予了无私的帮助,可以说没有老师就不会有这个本子的诞生……

感谢@唱片机record 老师的稿图!把炒鸡可爱的Q版史汪制成了随书周边,希望大家都能拥有!

感谢@月海没有水 老师的封设,最终合力做出了很有氛围感的封面,特别美!

感谢 @雪映痕 排版老师的救场,非常耐心地包容了我这个有强迫症的甲方!

感谢@蓂玄- 被我临时拉来当二校的亲友,任劳任怨真的辛苦了hhh

感谢史汪基友们@储备粮仓 @书禾代中 @天是红和暗 的场外鞭策……没有你们也不会有这个本子!(N重含义

感谢所有喜欢时间系列的史汪小伙伴!起初,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私心,想要严格按照大刘原著走向给史汪一个HE,让我在来日重温三体时不至于带着惆怅与遗憾,是你们的支持和鼓励让我有勇气和毅力把它做成一本有这么多神仙老师参与制作的实体同人志——

我内心的感动无以言表,也希望大家能和我一样喜欢这本书,如果能稍稍带给你们一些感触与慰藉,那就再好不过了。


天河
史强×汪淼 文:杯盏天河 图:...

史强×汪淼

文:杯盏天河

图:哥昂杠 

封设:杯盏天河

排版:杯盏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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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汪only首发,主要为制品/同人本交换;也可以成本价有偿交换,想有偿交换的朋友请在评论区留言我来登记。

注:会查验sfz确认年龄是否成年

目前暂定的印刷数量为35,如果想要的朋友多会考虑加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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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杯盏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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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版:杯盏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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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会查验sfz确认年龄是否成年

目前暂定的印刷数量为35,如果想要的朋友多会考虑加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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