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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版庆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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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中

【庆余年乙女】摊牌了,我是海王(40)

撞梗致歉

OOC致歉

有私设


行至京郊五十里,马车内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朝我挥别。


范闲的告别素来无声,我勒住缰绳,车马逐渐驶离远去,知道此行只能送到这里了。


燕小乙跟着我停下来,目送着范闲等人渐行渐远,毫不犹豫地掉转马头。


“燕...”马蹄声掩盖住我的声音,再回头,燕小乙已策马扬长而去。


随他一同来的士兵还呆愣在原地,似乎没想到燕小乙一气呵成的动作,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竟没一个人想起来跟上去。


我与他虽说是有些日子未见,但换作从前两两碰面,互相寒暄算不上,可点头之交还是有的。


心里莫名出现一股莫名的情绪。


在城门口时,燕小乙......

撞梗致歉

OOC致歉

有私设




行至京郊五十里,马车内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朝我挥别。


范闲的告别素来无声,我勒住缰绳,车马逐渐驶离远去,知道此行只能送到这里了。


燕小乙跟着我停下来,目送着范闲等人渐行渐远,毫不犹豫地掉转马头。


“燕...”马蹄声掩盖住我的声音,再回头,燕小乙已策马扬长而去。


随他一同来的士兵还呆愣在原地,似乎没想到燕小乙一气呵成的动作,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竟没一个人想起来跟上去。


我与他虽说是有些日子未见,但换作从前两两碰面,互相寒暄算不上,可点头之交还是有的。


心里莫名出现一股莫名的情绪。


在城门口时,燕小乙忽略我的存在,方才一路上,明明我表现出想与他搭话的动作,他也权当我是个透明人。


我突然有点看不懂他。


可身体先一步作出反应。


“驾!”我双腿夹紧马腹,朝着前方追去。

 

 

 

我驰骋在林间,落下的叶子在面前飘荡,被我侧头躲过。


燕小乙骑马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但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快追上他时,我勒紧些缰绳,保持与他齐平。


他这才减缓速度,依旧紧绷着那张脸,没分给我一个眼神。


我甫一想开口,却感重心不稳,身下毫无征兆的一阵嘶鸣,我尽力保持平衡,同时稳住不让马受惊。


右边移动的身影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肩膀被一股力道托住,我顺惯性一倒,一整个人靠在了燕小乙胸膛前。


我与他二人像是瞬间石化了般,五感在此刻无限放大,隔着衣物,我都能听见那颗不属于我的心脏在跳得极快。


一阵风动,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咳一声旋过身下了马。


“多...多谢。”


“嗯。”他喉头微动,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


马儿被路上的尖石子儿刮了腿,只是小伤,检查完之后,我做了简单地处理,重新上了马。


我们并行在竹林间。


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意外破了冰,见气氛不再那么尴尬,我连忙恭维一句,想打开话匣。


“还未恭喜燕统领重掌禁军。”


男人却迟迟未应,眉眼还暗下去,似是陷入深思。


前线传来密报,边塞最近很是不安分,大皇子自请镇守关外,这禁军统领一职绕了一圈,还是回到了燕小乙身上。


刚刚疾驰之间,记忆片段恍然闪过,我才想起上一次同他相遇,还是个不怎么愉快的场景。


坠崖的时候,他是想救我吧。


我正在走神,眼睛不自主瞥向旁边那人,不想男人同时也在看着我,巧合般的眼神相汇又心虚错开。


“他走后,你还是少出些门为好。”


半晌,他兀自说上一句,倒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么客套的话,从前的燕小乙听了会嗤笑一声,随后反唇相讥,如今却是转了性子。


没等我问出心中疑窦,他便再次自顾自说起来。


“人人都说滴水之恩该当涌泉相报,那你说,救命之恩该如何?”、


心里打起鼓来,我隐约觉得他知道了什么。


“你这么问我,想必是自己心中已有答案。”


男人眸光沉沉,是被我说中了。


我们彼此各怀心思,剩下的路程都在沉默中走过,直到回到城门口分别的那一刻,燕小乙有意无意地看了眼我的头顶。


“你...未挽发。”


“啊,是啊...”


我素来是梳半髻的,不明所以,还以为他那句是在提醒我头上的珠钗乱了,用手整了整,顺便将搭在身前的头发一股脑捋至背后。


直到很久以后的某天想起这段看似无意的对话,我才反应过来,在这个时代,成亲后的姑娘家是按理是要盘发的,却不敢再细究他话语中的深意和那言语中暗藏的欣喜之情。

 

 

 

范闲走后的好些天里我都被鉴察院的事情缠得脱不开身,东夷那边又迟迟未有新讯,好不容易得了一天空,连忙钻进抱月楼里想偷个清闲,调节一下心情。


抱月楼內丝竹管弦,推杯换盏之声不绝于耳,显得我所处的吧台有些冷清。


客人们大都三三两两结伴而来,偶尔有几个落单的,也都是让小二引着他们上楼单独开一间雅座赏月品酒。


忆起当时我说要在一楼堂內放置吧台,沐铁是第一个提出反对的,说这种样式的座位见所未见,又不方便放置酒食,不太会受到客人欢迎。


可我不信邪,只是将原来规定的尺寸缩小了些,靠着酒柜放着。原以为抱月楼重新开业之后,这吧台会座无虚席,真香警告,实际上被打脸的还是自己。倒还真别说,今日亲自来了一场实地考察,我总觉得缩小版的吧台有哪里说不上的怪。


在向第十个来这里结账的客人解释我不是抱月楼的掌柜之后,我心力交瘁。


“那边才是掌柜的。”我指指对面。


那人看着有些醉了,说话没个遮拦,瞧瞧我指的方向,再看看我,嘟囔着。


“怎么还有俩柜台...”


硬是强行要我结账,幸好小二及时过来解了围。


看来沐铁之言,还是说得委婉了些,这设计确实太过超前。


眼瞧着吧台是待不下去了,桌上摆着的琼花露也喝得见了底,我随手抓起一瓶上好的桃花酿,夜凉如水,我走到室外,抱月楼内几乎每个房间都点了烛火,与之相比,这庭院无人光顾,显得冷清。


树影斑驳,我沿着桥廊漫无目的地走着,恍然发现湖心亭旁还停泊着一艘小船。


于是心念一动,下一秒,我便稳稳当当地坐在了甲板上。


湖中央是赏月的好去处,室内的戏班不知何时把曲子换成了水调歌头,想来还是祈年殿一遭变故才让这首词重现于世,我打着节拍,对月而饮,丝滑爽腻的酒尽数落入我的肚子里,唇齿留香,真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朦胧的船帘內隐隐绰绰,有衣料摩擦的声音,酒精麻痹了大脑,让我有些迟钝,待我反应过来,已被从后方伸出的手搂住腰。


摸到他右手拇指上覆着的薄茧,我便知来人是谁,身体顿时放松下来。


这人不知道等了多久。


想到这里,男人的声音适时响起。


“小娘子,一个人喝酒可是寂寞,不如让我陪你。”


“好啊。”我顺势一躺,枕在男人曲着的腿上,胡乱摸了一通,最终无奈地叹声气。


“李承泽,你又不穿鞋。”


“万一受凉可怎么办。”


“给我喝口酒暖暖身便好。”


醉意有些上头,他这么一说,我反而不想如他的愿,将壶里所剩不多的酒喝了个精光,果然看见他没能得逞暗自失望的眉眼,我在那里滋个大牙傻乐。


“没什么,牙喝了酒有些热,露出来凉快一下。”


结果是被他亲得喘不上气来。


李承泽还是得偿所愿,品到了抱月楼的佳酿。


小舟摇曳,泛起的涟漪荡开水中月,在这一片狭小的天地中,是属于我的桃花源。

 

 

 

熟门熟路从后院墙翻进来,我拍拍手上蹭着的灰,转而被隐在夜色中一声不吭的人吓了一大跳。


“承元,这都子时了,你还没回宫?”


我扶额,这几日他不论功课做没做完都往樊府跑,打着范闲离京前嘱咐他要勤学的名头,来向我讨教学问,今日下午我实在是顶不住,趁他不备一溜烟逃了,谁知道他竟一直待到这个时间。


这招守株待兔,颇有耐心了些。


宫门此时早已落钥,三皇子留宿在宫外这件事要是被皇后知道了,我一定是要被罚得非褪层皮不可。


李承元皱眉,往我身前凑,鼻头微动,沉声道。


“姐姐,你喝酒了。”


小孩子正是长个的时候,十来岁的年纪,一眨眼个头便窜到我胸前的位置。


“浅酌,浅酌罢了。”也许是李承元表现出的低气压过甚,我不自觉心虚起来,梗着脖子默不作声与他拉开一段距离,因此我没能注意到李承元藏在袖口下攥紧的拳头,也不知李承元小小年纪心细如发,居然能闻出我身上带着另一个人香囊的味道。


香囊的味道是产自西域的乌沉香,这股味道京都独一无二,只有他会...


沈婉儿去找二哥了。


李承元如是想着,面上不显,一张阴郁的小脸顿时扬起一个人畜无害的笑。


“姐姐,今晚看来我是回不去了,能收留承元一晚吗?”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何时学的川剧变脸的本事,正思忖着,一支飞镖以迅雷之势破空而来,被我巧妙接住。


“有虫子。”我解释道。


接镖的速度很快,隔着夜色,李承元看不真切,还以为我的动作是在赶走飞虫,乖巧地点点头。


我背过手去,摩挲着飞镖上鉴察院的标记。


应该是六处的人忌惮三皇子在这里,不敢直接与我碰面,只好以这种形式和我传递消息。

 

 

 

总归不能让更多人瞧见李承元留在府里过夜,我索性将他带到自己房中。


我让他洗漱一番,同时自己从柜子里新拿出一套被褥。


“姐姐...不和承元一起睡吗?”


彼时我还在翻看从抱月楼那边带回来的账本,听到这话,隔着屏风反问。


“你睡不着?”


他弱弱地应一声是。


无法,我将账本收起来,走到床边。


小孩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我,毫无倦意。


我灵机一动。


“你想听睡前故事吗?”


李承元眼睛轱辘一转,才点点头。


“想听什么?”


我期待地问,心里已经把白雪公主、睡美人、豌豆公主的童话故事过了一遍,再加上三国演义和西游记,可谓是贯穿中西古今,准备得充分极了,包君满意。


“承元下午在书房研读的策论还没读完,姐姐,能不能继续跟我讲讲?”


喉头一哽,一个好字都快脱口而出了,被我生生咽了下去。


这孩子,怎么这么卷啊,我上辈子在他这个年龄段的时候,还不知道躲在哪里玩泥巴呢。


“现在太晚了,该休息。”


我用手摸摸他的小脸,瞧这眼底的青黑,多少天没睡过好觉了。


见我拒绝,李承元只能作罢,翻个身用被子盖住脸。


得了,这下我准备的睡前小故事是要白费咯。


被他这么一闹,我生怕这小孩睡不安生,索性盘坐在床沿边上吐纳,李承元躺在我身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姐姐,听说你五岁便通了诗文。”


我察觉到他语气中的艳羡,也知道他身处皇室,心思敏感,欲言又止,总不能告诉他我活过一辈子又有在现代生活的经历吧。


“承元,你四岁开蒙,五岁上学堂已经是天赋异禀了,有些时候,不一定要和旁人去比。”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故事。”


更何况你不久前还是抱月楼的东家,这么小的东家想必全天下都找不出来第二个。


想到这里,我抿了抿嘴,终是没讲出来这句。


说着说着,身后的李承元呼吸均匀,夜色沉沉,月明千里,不知照进多少人的梦里。


借着月光,我从袖口拿出已被揉成一团的纸条,展开。


“东夷突生事,沈重失踪。”

 

 

 

“好,好啊!”帝王看过奏折,不吝对范闲的赞扬。


“安之此行,不仅修河堤惩贪吏,还瓦解了盘踞江南多年的明家,明氏数载积累的千万两黄金白银皆入国库。”


“将内库交给安之,朕就放心了。”


“这经商的本事,也不知是和谁学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人,庆帝轻声喃喃,又及时止住话头。


我坐于下首,余光瞥过侯公公端着的一沓信件。


那是范闲这几个月来寄给我的家书,为表忠心,我全数未拆地交给庆帝,没成想那信上的蜡印犹在,可见他一封未读。


“这几个月,你操持府内外事务,又给承元当了半个老师。”庆帝看向我,顿了顿。


“不如来宫内住些时日,朕听说承元总黏着你,在宫内也方便看他。”


我一时分辨不出这句话是试探还是来真的。


“陛下,三皇子殿下聪慧,婉儿才疏学浅,只因在玩乐上有些主意,才引得三皇子常来府里做客。”


半晌,庆帝没搭话,只是在台面上摆弄棋局。我缓缓侧头,侯公公皱着眉,不动声色地朝我微微点头,我便知让我入宫这件事算是作罢,松下一口气。


这进宫面圣一次可真是刺激,帝王心思不好揣摩,害得我的心思也跟着七弯八绕地转,一下子心率飙升,绕出好几个心眼子来。


“陛下,陈院长觐见。”


通传小监疾步而来,我还在犹豫要不要起身告退,庆帝喊住了我。


“清嘉,陪朕下完这场棋。”

 

 

 

陈萍萍推着轮椅进来时,我心中有些紧张,好在并未表现出来。


一颗颗棋子被放在棋盘之上,刹那间形成对冲之势,陈萍萍规矩地向庆帝禀告大小事务,我便低头潜心与庆帝对弈,未曾抬头分半个眼神给他。


“大东山封禅之事,都准备妥当了。”


庆帝点头,手上动作不停,将我杀得愈显颓势。


“爱卿腿脚不便,不如留在京都。”


他语气再随意不过,可陈萍萍听到男人之言,脸色微变,立马附身行礼。


即便是坐在轮椅上,身体也极尽谦卑之姿。


“大东山封禅一事牵动国本国运,臣身为鉴察院之首,理应跟随陛下,保护陛下的安全,不敢懈怠。”


静默的殿内,庆帝手指捻着一枚黑子,落下的那一刻,胜负已分。


“略有进益。”


他不搭理陈萍萍,反而开口评价起我的棋艺来。


这次我在他手底下过了三十四着。


棋局一定,男人拂袖,终于将视线移到还在维持作揖姿态的陈萍萍身上。


“既是如此,大东山路途遥远,你也备辆马车前去吧。”


“谢陛下。”

 

 

 

“今日多谢公公提醒了。”


我从怀里拿出一把金叶子,递给送我出来的侯公公。


“这都是咱家应该做的。”侯公公笑眼眯眯,并未推辞,收进怀中。


出了宫门打个拐便是热闹的集市,应付完这些琐事,再想到能有十天半个月见不着皇宫里的那位,我心情大好,没直接乘马车打道回府,而是哼着小曲儿独自去那集市上逛了一圈。


挑了几样好看的物什,刚把铜钱放到小贩手里,便听见附近往日无人问津的巷子里传来轻微的骚动声。


我闪身进去,做梦也想不到,派出去的人手无论如何寻不到的人,这些天日思夜想的人,此刻一身脏污衣衫破损地出现在我面前,一群黑衣人正持刀缓步逼近,身后是堵高墙,再晚一刻,必死无疑。


心一瞬间被狠狠揪紧,我什么也顾不得了,迎着刀光剑影朝他们奔去。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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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长的一章,四十章后快要大结局了,最近在构想怎么把接下来几章写得精彩一点。


折中

【庆余年乙女】摊牌了,我是海王(39)

撞梗致歉

OOC致歉

有私设


是夜,樊府灯火通明。


门吱呀一声打开,费介面色凝重,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蹲在阶前愣怔片刻,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我瞥眼,视线透过虚掩的门缝,刚好能看见插满银针、双目紧闭的范闲。


心跟着紧了一下。


“死不了,就是...武功废了。”费介话一出,气氛瞬间低迷到谷底。


一室寂静。


王启年和高达的眼中不掩震惊,滕梓荆则低头懊恼——他当时恰巧带着几个仆役出城办事去了,没来得及赶回来向我通知消息。


陈萍萍情绪稳定得可怕,食指指腹摩挲着下巴,第一时间下了命令。


“樊安之受重伤的消息可以传出去,但是范闲武功尽失这件事,绝......

撞梗致歉

OOC致歉

有私设




是夜,樊府灯火通明。


门吱呀一声打开,费介面色凝重,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蹲在阶前愣怔片刻,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我瞥眼,视线透过虚掩的门缝,刚好能看见插满银针、双目紧闭的范闲。


心跟着紧了一下。


“死不了,就是...武功废了。”费介话一出,气氛瞬间低迷到谷底。


一室寂静。


王启年和高达的眼中不掩震惊,滕梓荆则低头懊恼——他当时恰巧带着几个仆役出城办事去了,没来得及赶回来向我通知消息。


陈萍萍情绪稳定得可怕,食指指腹摩挲着下巴,第一时间下了命令。


“樊安之受重伤的消息可以传出去,但是范闲武功尽失这件事,绝不能让别人知晓。”


说话间,费介已背上他随身携带的药箱。


“他经脉寸断,唯有取天山雪莲与千年人参才有可能修复他的身体,只是此等稀世药材实在难求,我得出去找找,这些日子,我徒弟就拜托你们了。”


我拱手让他放心。

 

 

 

范闲迷糊地睁开眼的时候,正是日上三竿。


记忆如潮水般向他涌去。


四顾剑...沈婉儿...


最后是他身体像一只干瘪的气球软了下去,陷入混沌。


他下意识想动动身子,没成想全身就像被束缚一般动弹不得,唯有几根手指能够活动,每动一下还触发着身体上所有的伤口,真是钻心的疼。


范闲不由得叫出声来。


这一叫,可不得了。


头顶顿时感应般地围上四个脑袋,高达,王启年,滕梓荆,脸上均贴有三两纸条...


还有一个,被纸条盖住了面容,看不清是谁。


范闲懵了。


“傻了?”那个被遮住样貌的女子在他面前上下打量,扯开碎纸露出一双杏眼。


原来是沈婉儿。


“我...怎么了?”范闲醒后第一次说出完整的话。


“你睡了七天,全身没一块好肉,经脉粉碎性骨折,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你师傅费介帮你去找药了。”沈婉儿放下手中的东西,拍拍手,指挥剩下几人干活。


四人合力将范闲抬起,拿出四五块软枕垫在他的背部将整个人撑起来,至此,范闲终于能半坐着看清他们正在做什么。


床边是一张矮桌,四人各座一边,手捏几张纸牌,你出对子我出顺,打得不亦乐乎。


原来是在打叶子牌。


再看看自己可就惨兮兮咯,被白色的绷带裹满身体,活脱脱像个刚从埃及金字塔里出土的木乃伊,再现郭保坤2.0版本,范闲只好仰头哀叹。


天道有轮回,苍天绕过谁。

 

 

 

“承让了!”王启年大手一拍,摊开剩余的一张牌,众人一阵叹息,认命地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放入他手心。


对面的王启年正兴冲冲地撕下几张纸,一张贴了高达,一张给了滕梓荆,一张递给我,随后如视珍宝地将赢得的那一贯铜钱揣入自己的荷包中,他家中夫人管得紧,没给他留一点私房钱,他于是在此靠剥削我们来赢些小钱换酒喝。


我瘫坐在位子上,这把居然输得又是最多的。


脸上挂满了我璀璨的败绩,我新拿过一张纸条,竟是横竖都贴不上脸。


一旁的滕梓荆好心接过,把纸条贴在我脸上最后一块空白的地方。


刚好丫鬟熬好了药敲门禀告,牌局到此为止,我虽输得惨烈,却如释重负,甩了满脸的纸条,按照约定接受惩罚——端过药汤喂给范闲。


“苦。”可能是受伤的原因,范闲现在显得格外娇气。


我回过头让剩下三人去拿蜜饯,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日跟这三位牌友打牌打熟了,他们个个眼关鼻鼻关口口关心的,屁股都没挪一下的。


“王启年。”范闲虚弱的声音传来。


“是是是。”


本尊都发话了,王启年岂有不遵之理,一个弹射起身,屁颠屁颠跑到后厨去了。

 

 

 

樊安之受重伤的消息在鉴察院的授意之下不胫而走,不日便传满整个京都,就连路边吃糖的三岁小儿都知道,樊大人被坏人偷袭啦,要好久好久都下不来床。


皇宫内的庆帝批到范闲的告假帖,大手一挥,直接让侯公公抬来好几箱珍贵药材,直言让安之好好躺着,养好伤了才能继续为庆国工作50年。


朝廷内的诸位大臣紧跟庆帝步伐,除了几位皇子之外,其余的各个送上拜帖,明面上是说来探望,实际上是要替自己所属的皇子势力探听范闲遇刺的真正内幕,都被我一一给挡了回去。


且不说照顾范闲,这几日光是接待大臣,就说烂了我的舌头,嘴边上燎了个好大个水泡。


夜里静谧,范闲已经服药躺下,我半撑着身子,为他守夜。或许是因为暖色的烛火晃了眼睛,我真切体会了一次什么叫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睡着了。


翌日,春日阳光映入窗格,轻柔地将我唤醒。


一夜无梦,这觉倒是睡得好极了。


我餍足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后知后觉我竟是整个人都躺到了范闲床上。


侧头,范闲半倚着枕靠,执笔在写些什么。他恢复得不错,如今可以下床走动,绷带也已拆得七七八八了。


见我还没完全清醒,正在那犯着迷糊,他轻笑。


“睡醒了?我方才让人给你打了热水,先去洗漱一番吧。我吩咐小厨房做了些吃食,菜式都是你喜欢的。”


“这几日辛苦你了,明日我便去上朝。”


我一骨碌坐起来。


“上朝?你身子骨还没好,怎么上朝?”


男人摸着我凌乱的头发,给我顺毛。


“我没事,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


他扬起一个安抚的笑。


“况且,就算我武功没了,你不也能保护我吗?”

 

 

 

说是让我保护,范闲却全然没给我这个机会。


那日上朝,范闲第一时间自请下江南。


下江南,做什么事情,那便是不言而喻。


朝廷之上自是议论纷纷,长公主一党更是按捺不住,直言樊安之未与林婉儿有过婚约,按规矩怎可继承内库。


臣子素来会揣度圣意,几个月来庆帝对樊安之不同寻常的态度,曾经唯独那位小范大人深受圣恩,加之这樊安之与范闲样貌并无二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樊安之即为范闲。


那群老狐狸就是打着樊安之不能在明面上接下范闲——叶轻眉之子这个身份的主意,谏言圣上让樊安之执掌内库,可谓是名不正言不顺。


简直是往范闲心窝子里打。


抛弃范闲这个身份,有所得,便有所舍。


不过范闲倒是泰然处之,在一众大臣争先恐后欲以头抢地死谏之时,又站出来轻飘飘地说。


“北齐与我大庆如今既已休战,那么内库之前所设之商路,必得重新运行,然长公主暂管内库,未能与北齐崔氏协商妥当,以致无法重振北齐商路,此乃长公主之过。”


“臣幸得陛下赏识,任学士一职,兼三皇子师,欲重整内库,开辟商路,安国富民。”


这话说得露骨,意思就是你李云睿占着茅坑不拉屎,内库让你管得乌烟瘴气,我樊安之是庆帝一手提拔上来的,不属于任何势力,又有能力能让庆国多赚银子,接手内库合情合理。


放眼整个朝野,除了范闲,倒也没人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长公主有错处。


这番话果真是说到了庆帝心里,下朝之后,范闲拿着封他为钦差大臣的圣旨,屁颠屁颠地跑回府。


说了这么一大通,范闲抬头,对上我愁云莫展的脸。


身为齐国宗室公主,我必然是不能跟他一起离开的。


“你伤还未愈,就出远门,你可知出了这京都,鉴察院的手伸得再长,恐怕也伸不到江南。”


范闲敛了笑,郑重其事道。


“下江南一事,你我都知拖不得,现在这京都城外是何等样貌我还不知,江南天高皇帝远,自是少不了贪官污吏,同样也少不了...”


他低声下去。


“叶家旧部。”


范闲这一去的目的,一是为了看看京都之外的民生状况,二是为了笼络叶轻眉留下的旧部,三是将内库收为己用。


因着他要做的这三件事,此途甚是凶险,纵然我心里明知他是受气运眷顾的男主,还是不免为他担忧。


毕竟不久之前,他还被四顾剑伤得武功尽失。

 

 

阳春四月,城门口聚了不少的人。


与上次范闲出使北齐不同,这次送行,倒是少了好些大人物。


高官们各个都眼红着内库财权,现下被一道圣旨落入范闲手中,他们可涝得油水少了,涉及自身利益的事情,自然吹胡子瞪眼,连明面上的样子都不肯装一下。


于是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当朝同僚在前同范闲告别,倒是京都城里的百姓,不知从何听说范闲是今日出发下江南,那乌泱泱的一大群,还都不是空手来的,自家种的瓜果蔬菜,卖的糕点吃食,全都往马车里塞。


樊安之自上任以来兴学堂,办纸报,还干了不少益于百姓的好事,政绩斐然,又是新登科的状元郎,深得民心。


“不是,大娘,这个我真用不着。”范闲推诿着,一边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


我清清嗓子,安抚着攒动的人群。


“樊大人这次下江南,是微服私访,大家都知道什么叫微服私访吧!就是低调,如果不低调,就看不到真正的民生了,我理解大家想让樊大人一路舒舒服服地过去,承蒙圣上体恤,吃穿用度一样不缺一样不少,大家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人们纷纷表示赞同,逐渐安静下去,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


我长舒一口气,转头交给叶灵儿一些暗器和药物。


“你师傅这次带你去为的是让你好好历练,但凡事不要逞强,你武功虽说有些进益,可江南处处是看不见的敌人,这次我又要留在京都,那群大老爷们到时候若是顾不上你,这些还能让你自保。”


她定定地点点头,握上我的手,好歹这几个月跟着范闲学武我都在近旁看着,顺带着指导几招,也算是她半个师傅,她是把我的话都听进去了。


嘱咐好叶灵儿,我对上王启年、高达、滕梓荆三人的眼神,皆是有所不舍。


可见这十几日的牌没白打。


“诶哟,沈姑娘,您不跟着我们去,实在是可惜!”王启年捶胸顿足道。


“是啊,没了您,就轮到我输的最惨了。”高达接话,其余两人恨不得捂上他的嘴,可惜动作快不过他的嘴,偏他自己还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错处,一脸莫名的样子,打掉伸来的两只手。


原来不舍得我是因为我牌技烂啊!


酝酿好的情绪顿时消散,我甩甩手,宣告我们四个人打牌的情谊到此为止。


忽而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从城内传来,只见那燕小乙纵马而来,身后还跟着一群士兵。


长吁一声,男人并无下马之意,径直略过我朝马车上的范闲拱手。


“长公主命属下送樊大人一程。”


范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放下车帘,马车缓缓起步,我也跟着上了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


似乎头顶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我若有所感地抬头,城墙上却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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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范暂时下线,下一章故人即将重逢

折中

【庆余年乙女】摊牌了,我是海王(37)

撞梗致歉

OOC致歉

有私设


不知是凑巧还是有人监视,范闲前脚回府没多久,宫里的圣旨便追着他的脚步来了府里头。


是来宣我和范闲入宫觐见的。


两国皇室联姻的规矩,要让新婚的公主与夫婿回宫拜见陛下皇后。


原本是大婚后三天就要入宫,范闲这几日闭门不出,这宫里的旨意便也耽搁了些时日。


四面环水的亭台,唯有一处六曲桥通向岸边。


来的路上,我一直担心范闲的状况,害怕他要是还像之前那样情绪失控,面见庆帝,怕不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去。


方才与他同乘一辆车架,范闲闭眼假寐,我时不时就往他的方向瞟。


“怎么?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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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凑巧还是有人监视,范闲前脚回府没多久,宫里的圣旨便追着他的脚步来了府里头。


是来宣我和范闲入宫觐见的。


两国皇室联姻的规矩,要让新婚的公主与夫婿回宫拜见陛下皇后。


原本是大婚后三天就要入宫,范闲这几日闭门不出,这宫里的旨意便也耽搁了些时日。

 

 

 

四面环水的亭台,唯有一处六曲桥通向岸边。


来的路上,我一直担心范闲的状况,害怕他要是还像之前那样情绪失控,面见庆帝,怕不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去。


方才与他同乘一辆车架,范闲闭眼假寐,我时不时就往他的方向瞟。


“怎么?我脸上有虫子?”范闲的声音不轻不重,刚好传入我的耳朵里。

偷看被抓包,我心虚地撇过视线。


“没...没有。”


“那是我长得帅?”他贱兮兮地凑过来,被我一巴掌推到另一侧。


“不是,是有虫子。”我整了整袖子,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此刻倒是让我放心不少。


不过这二月春倒是比往常要暖和,热气都泛上脸来。


如今范闲站在我身旁,面对一袭常服的君王,神色平静。


庆帝大袖一挥,我与范闲坐于圆桌两侧,早已在旁候着的侍从将一众珍馐尽数放好,拿起筷子欲替帝王布菜。


他仅一个眼神,那些宫人便识趣退下。

 

 

 

白玉筷子通体冰凉,握在我手中,我却不自觉有些颤抖,夹菜夹了好几次都没成。


范闲站起身来,极其自然地夹起那块被我摧残过度的糖南瓜,放入我的碗中。


他的动作尽收于庆帝眼底。


察觉到目光,范闲愣了半刻,从菜碟中又夹上一块,放在男人盘中,没心没肺地笑笑。


“陛下,您也吃。”


这水还端得挺好。


一餐稀里糊涂地吃完,庆帝搁下碗筷。


“近日朝政事忙,你一连告假数日,总不能一直把你拖欠的政务交给同僚处理。”男人不轻不重地看了我一眼。


“虽是新婚,可还须多节制些。”


一辆吉普车碾着我的脸开过,创得我刚从自己碗里夹起来的南瓜又重新落入碗中,这一刻我仿佛能听见南瓜的心声。


南瓜:so you will be like them?


可话说回来,这些时日内院确实只有我进出过,闲杂人等全被高达和滕梓荆拦在外头不准进来,也难怪庆帝会往这个方面想。


思来想去,好像也就这一个理由能解释范闲十日不上朝,应该没人相信我们是盖棉被纯聊天。


范闲这回倒是没打马虎眼,应了一声。


“你去后宫给皇后她们瞧瞧,顺道陪她们说说话罢,清嘉,随朕来。”


左手一热,低头,范闲熟稔地握住我的手,在众人面前以示亲昵。


见我有些踟蹰,范闲在没人看到的地方轻捏了下我的手背。


“去吧。”男人的声音显得格外温柔,教旁人看来,倒真以为我们是对举案齐眉的夫妻。

 

 

 

 

殿内熏着古朴的檀香气味,午后的阳光充盈,打在硕大的屏风上,炉子上早备好燃着的银丝碳,透出丝丝暖意。


台案上尚摆着一盘未下完的棋,庆帝坐于一侧,示意让我与他对完此局。


棋局难解,对面又是不怒自威的帝王,我手握白棋,稍有优势下一瞬便被他杀得落下三分。


“安之近来可好?”黑棋落在棋盘上清脆的声音。


“回陛下,一切都好,只是新婚之夜喝了许多,一时不慎着了寒气。”一心难二用,我边想着下一子要下在何处,对面的男人又要我回话,反应的速度都慢了不少。


庆帝又是与我聊上几句家常,我抿唇,一时间忘了该是他落子,已然执棋欲下。


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一起,不同的温度似乎放大了触感,虽然仅在刹那间分开,但我的手上依旧留有一份他的温度。


一个小插曲,算不得什么。


我与他都默契地忽略了我的过失。


待到我的轮次,再想下一棋,恍然发现已呈必输之势。


黑棋围杀,白棋无反抗之力。


“陛下棋艺高超,婉儿自愧不如。”


庆帝挥手,侯公公撤了棋盘退下。


“你与安之感情笃睦,朕心甚慰。”


绕了一圈,话头重新回到范闲。


他言语之间尽显对范闲超越君臣的关心,做不得假。


脑海中又闪现出一片鲜血的红,那是来自叶轻眉的记忆。


眼前的男人,既是范闲的父亲,又是杀了范闲母亲的罪魁祸首。


我有些明白范闲内心的痛苦挣扎。


“你知道,朕向来想让安之做一位重臣,一位重臣之中的孤臣。”


庆帝此刻不知我在想什么,也绝对不知我已知晓当年真相,他与我对视,眼里流露出对范闲的赞许之情。


“他做得很好,在太子与老二之间制衡,最终脱身自己执掌一方势力。只是做一位孤臣,并非这么容易的事情。”


“他始终是一名臣子,朕想,在暗中帮他。”


“此事,免不了你的助力。”


“陛下想让婉儿如何?”


见我话语中透露着配合,庆帝不再迂回。


“你每月十五,进宫一趟,告诉朕安之的近况。”说到这里,帝王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怕是之后,安之要有一段时间不能进宫看朕了。”

 

 

 

 

“嘭”


倏然一声枪响,惊得成群栖息在树梢上的鸟儿四散。


我放下枪,沙漠之鹰后坐力太大,震得我虎口发麻。


再看前方范闲特意用稻草和纸张做成的靶子,打了个四环,好歹是中了。


这些天的特训还算有效。


一开始我确实是两眼一抹黑,保险都没打开就对着靶子准备射击,按了好几下子弹都没发出来,还以为是这枪坏了。


原来坏的是我的脑子。


我对枪支的认识程度仅限于打过的某某精英手游,在手机上不都是自动发射的,哪来的那么多步骤。


范闲见状,只好从最基础的枪支结构同我讲起,我也是半懵半懂地听,这实战领域我之前可从未涉及,好在费了他半天口舌,总算是给我讲会了。


一边躺在摇椅上喝枸杞茶润嗓子的范闲向我竖了个大拇指以示鼓励。


“夫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子弹打出的声音有些大,引来看院值守的高达的询问。


我推开窗回答道。


“没事,就是我在炸玉米棒子,声音大了点。“


高达疑惑地歪头,勉强理解我是在做一道稀奇的吃食,提醒我注意安全,重新回到院门口站着。


关上窗,范闲的身影已然不见,只有摇椅还在晃荡,表明他是在刚才离开的。


我定定神,举起手枪瞄准靶子,刚准备开枪,外头抢先传来了一声响。


我寻思难不成是这枪走火了?


探出窗外一看,范闲正鼓捣着一个小炭炉,玉米香味四溢,从里面拿出来的正是我随口胡诌的玉米棒子。


也不知道他哪里这么快寻来的家伙什儿。


于是我和范闲就地蹲在墙角啃起来。


期间还招呼在巡视的滕梓荆过来尝尝,他与我们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接受能力越来越快,我说了句是好吃的便没有犹豫地接过来放到嘴里,也学着我们的模样蹲在一起。


这个场景称之为《我们仨》。


玉米棒子咯嘣脆,入嘴一股甜丝丝的玉米味道,还记得小时候放学回家路上经常支着一家玉米棒子的摊头,思绪不经意间飘向远方,这是属于我自己短暂的午后时光。

 

 

 

似乎是先前两声响的缘故,预示今日这樊府将会比以往更加热闹。


眼瞧着叶灵儿风风火火地跨入前厅,越过前来通报的仆从,侍卫阻拦的声音还在后面追。


因着之前在宫里的事,叶灵儿对我的态度好上不少,相互点头问了个好,我便知道她是来找范闲的。


不过范闲刚被高达叫走,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我也不急,让叶灵儿先喝口茶水吃些糕点,果然不出一盏茶的时间,门口出现范闲的身影。


后头好像还跟着一个小孩子。


范闲进入厅内的那一刻,叶灵儿二话不说就跪下了。


后头那个小孩愣了半刻,也朝着范闲跪下来。


那小孩,不是三皇子李承元,又是谁?


“这...你们是拜上一个年,还是下一个年?”我禁不住疑惑,毕竟还有三百多天,又要过年了,还记得上一个年历历在目。


要说是下一个年,还有三百多天呢,何故行此大礼?


“不是拜年,是拜师。”这两人现在倒是默契,异口同声道。


你们拜的...是同一个师父?


我还在惊讶中,那叶灵儿已经抢先拿着茶盏给范闲敬茶,新煮开的茶水还是滚烫的,就这么被叶灵儿直接怼到范闲嘴边,看来今天范闲的舌头注定要被烫出热泡。


场面极其滑稽,我咬紧牙关,争取不让自己发出笑声,闲,我受过专业的训练,无论多好笑呢,我都不会笑。


李承元抢不过她,看来以后的辈分只能各论各的,你叫我三皇子,我叫你大师姐。


范闲喝了叶灵儿敬的茶,往我的方向撇撇。


看着叶灵儿快憋红的脸,她向来别扭要面子,本心却不坏,我便给她一个台阶下,扶起她。


“还是叫我名字吧,别的称呼怪怪的,可别把我叫老了。”


另一边,李承元也已经拜完师,明明身型还是个孩童,神情却异常成熟,唤了范闲一句“先生”,转头却像是川剧变脸一般,换上天真无邪的表情,叫我姐姐。


“叫什么姐姐?”范闲皱眉不满。


谁知李承元闻言,小嘴嘟起来,眼框含泪,委屈巴巴地对着我说道。


“姐姐,我叫你姐姐,先生不会生气了吧?”


我一记眼刀给范闲递过去,揽住李承元的肩膀。


“你干嘛凶一个小孩?”极其自然地给趴在我肩头的小男孩顺顺背,只见一旁的范闲神色古怪,又想训斥他,看了眼我的脸色,才作罢。


也不知他多大个人,竟和小孩子置气,还是摆起师父的谱了?

 

 

 

 

李承元在沈婉儿看不见的地方朝着范闲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范闲气不打一出来,用口型对着李承元说:“你等着。”


隔天范闲就让三皇子殿下抄了十遍五指厚的《治国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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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沈和庆帝很有禁忌感,在正文里面的互动通过一些小动作来描写更加符合人设,感觉更加带感。

折中

【庆余年乙女】 摊牌了,我是海王(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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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亲队浩浩荡荡地从我的宫殿出发,一路经过三宫六院,直至太极殿。


我手持合欢扇,跨入殿中,险些被裙摆绊倒,幸好我临危不乱,扶住一旁站着的禁军稳住身形。


那哥们看看我,有些无语的亚子,出于自身良好的职业素养,一动不动站如松。


我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前进。


庆帝正坐于龙椅之上,群臣并会,待所有人站定,侯公公展开圣旨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北齐清嘉公主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纯粹,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


我听着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搭不上的圣旨,不禁汗颜,这圣旨写的真是我?该不会是照搬前朝某某公主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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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亲队浩浩荡荡地从我的宫殿出发,一路经过三宫六院,直至太极殿。


我手持合欢扇,跨入殿中,险些被裙摆绊倒,幸好我临危不乱,扶住一旁站着的禁军稳住身形。


那哥们看看我,有些无语的亚子,出于自身良好的职业素养,一动不动站如松。


我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前进。


庆帝正坐于龙椅之上,群臣并会,待所有人站定,侯公公展开圣旨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北齐清嘉公主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纯粹,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


我听着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搭不上的圣旨,不禁汗颜,这圣旨写的真是我?该不会是照搬前朝某某公主出嫁的优秀范文吧?


偏这圣旨又臭又长,哦不,文字冗长,跟大悲咒似的,念得我困意渐起,身体还站着,灵魂已经沉睡了,恨不得我一瓶X动回来,可惜这个时代没有能量饮料。


思绪不知飘向何方,等到归位的时候,一众人等如灭霸打了个响指一般,全都消失了,只剩我和庆帝大眼瞪小眼。

 

 

 

男人站起身来,一步一步,从高处走下来,走向一身嫁衣的姑娘。


沈婉儿给他的感觉,时而像收敛锋芒的刀刃,又有几瞬像披着羊皮的狼,总而言之,帝王的心思是敏锐的,他能察觉到沈婉儿身上的特别,不是威胁到他权力的野心,而是别的什么。


这也是她最不像叶轻眉的地方。


叶轻眉是下凡的神女,她像高山悬崖之上的一朵稀世珍花,孤傲地俯瞰众生,曾几何时,他拼尽全力,才博得这花稍稍弯下她的茎叶,让他摘得,让她降落。


庆帝之前自疑过,难道真是他多心了,沈婉儿只是这芸芸众生之中带点小聪明的姑娘,并不是他要寻的。


不过,他现在终于确定了。


沈婉儿和叶轻眉来自同一个地方。


男人将手搭在沈婉儿的肩膀上,发呆的姑娘一个激灵才回过神来,嗫嚅地唤他。


“陛下...”


让男人不禁想起刚登基之后,他曾养过一只的兔子。


那兔子怕生的很,每一次他接近,它都会吓得跳到离他很远的地方,当他在笼子旁放下食物离开后,兔子才会跳过来吃,并且,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会警觉地看向他离开的方向。


再后来,他慢慢亲近兔子,给它喂食,让兔子渐渐放下防备之心,终于有一天,当他俯身抚摸兔子的时候,兔子不再闪躲,任由他触碰。


最后,兔子死了。


庆帝扪心自问,还是蛮喜爱这只兔子的。兔子的品种稀有,是番邦进贡的,一身棕白色的皮毛着实美丽,但最为珍贵的还是它的血肉,入药可缓解太后的顽疾,因此他把兔子养的白白胖胖的,为的便是有一天


杀了它。


一只畜生,杀便杀了,帝王的内心也没有任何惋惜波澜。


皇帝不知道的是,他毁灭了山崖上的那朵花,代替她站在世间至高之地,他可以如神祇般睥睨天下,抬手屠生灵,可他纯净的花蕊却在不知不觉中枯萎,所以他永远不再盛开,再也看不见这世间的风景。

 

 

 

庆帝一瞬间便收回了手。


刹那间,我感受到一丝气息似有若无地顺着我的经脉进入丹田,但待我再想用心感受之时,那股气息已然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是我困出幻觉了?


我抬眸,看见的是君王的背影,他背过身,仰头看着太极殿高处正中央的龙椅。


“去吧。”我听到他这样说。

 

 

 

 

状元郎娶得公主,本是一段佳话。


京都的主街上,人头攒动。


我坐在喜车上,四面皆挂着大红的丝绸,坠着华美的玉珠。


范闲骑着高头大马,身戴红花,走在前头,接亲队伍鸣鼓奏乐,唢呐喜庆的声音、百姓恭祝之音不绝于耳。


车驾停在樊府门前,我搭上范闲伸来的手下车,二人彼此共执红绸两端,共同跨入府门。


皇家婚礼的仪式,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


顶着沉重的行头,我咬着牙做完了拜堂,被嬷嬷送进喜房。


天色渐晚,外头院子里热热闹闹的,我却连一口热乎饭都不能吃。


唉,好想吃荷叶鸡啊...


说不清是我的诚心感动了上苍,还是阿拉丁神灯听见了我的愿望,我还真的闻到了一股荷叶鸡的香气。


在哪...我顺着气味一路追,待我再次睁开眼睛,在我面前的居然是个衣柜!


我打开柜门,里头真真切切地躺着一整只包好的荷叶鸡,还是我最喜欢吃的那家铺子。


不对啊,衣柜里怎么会有荷叶鸡?


我探进头去左看看右看看,这衣柜分明平平无奇。


一定是我的打开方式不对。


我关上柜门,深吸一口气,再次拉开,刚巧言冰云推开柜壁的暗门,正好与我隔着荷叶鸡面面相觑。


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


“你怎么在这里?”


“今日你成亲,我想你定是饿着肚子的,刚好我找范闲有些事,便给你买了些吃食送来。”他双手撑在架子上,身后的火把照亮整个通道,用砖瓦砌成的墙壁,这分明是条密道。


“这是...”


“我觉得你上次的提议很好,陛下现在仍未赦免我,按理我不可在大庭广众下现身,可身为主办,鉴察院的事务总是要亲力亲为的,于是我挖通了鉴察院和樊府的密道,便于行事。”


这就是你在小小的院子里面挖呀挖呀挖的理由?


我上次只是随口说了句,没叫你真挖密道,想出去还不是说一声的事?你啊,可真是个死脑筋。


不过看着言冰云的认真脸,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所以你这几个月都在干这个?”


“嗯,你看。”他递给我一张有些蒙灰的粗布图,上面画着鉴察院、言府和樊府的路线图,刚好呈现出一个近似三角的形状。


“打通这三条密道,如此,你之后可以通过密道来去鉴察院,不会轻易被旁人发现,行事也可方便些。”


“你和范闲商量过了?”


“他觉得这主意特别好。”


敢情京都是你家,地下可以随便挖?


看来京都地铁一号线通车指日可待。


可这三个地点在东南西三个方位,言冰云又不可能大张旗鼓地请人挖,怎么可能会短时间内竣工?


浪费至少一年的时间干这事,实在是吃力不讨好。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哦,范闲还给了我这个...”我刚想到此处,言冰云就不知从何处提起一个加粗加长版的电气钻,给我两眼一黑。


“这东西特别好用,范闲说如果不动了就把它放在太阳底下晒晒就行,他还召集了些鉴察院的弟兄,人手一个,总算赶在你们成亲前挖通了密道。”


言冰云还有些得意地拍拍电气钻,感觉未来科技已经让他的人设彻底崩塌了。


还有范闲,去一次神庙,能带回来这么多东西,你是开飞机回来的还是专门去神庙版奥特莱斯做代购的?


直到肚子传来的一声哀怨的叫响我才回过神。


瞧我这脑子,被男主的金手指惊呆到忘记吃饭了。


“咳咳,要不你先进来吧,密道里又暗又潮湿的,空气还不流通。”我把言冰云迎进来,关好柜门,坐在桌子边准备开始享用我的荷叶鸡。


言冰云自从进了房门,面对被红烛点亮的房间,就有些走神的样子。


喜房里的婢女嬷嬷都被我赶到门外去了,不然十几个人看着我,我只能正襟危坐,盖着那个还有些分量的红盖头,本就快要折断的脖子雪上加霜,连动都不能动,憋屈死了。


“你...你也吃点?”我撕下一只鸡腿拿到他面前,他怔愣一下,轻轻推开。


“你吃吧。”


“你穿这喜服...倒是好看。”他轻声说道。


“还行吧,反正是假结婚,我还想简单点呢,前前后后为这个婚礼准备了一个月,累都累死我了。”这荷叶鸡真好吃,还是老味道!我啃着鸡腿,随意地回复他。


“哦,还有这个。”他从怀中变戏法似地又拿出一包桂花糕和一壶米酒。


我很满意美团骑士言冰云送来的外卖,两眼放光,决定给他打个五星好评。


这步摇珠翠戴在头上着实碍事,稍微动一下便晃动得叮当作响,像是要把我的头给薅下来,限制我的战斗力。


于是我干脆卸掉钗环,大快朵颐一顿后,我餍足地躺在床上,打了个清脆的饱嗝。


言冰云对此忍俊不禁,无奈地摇摇头,看着窗外高高挂起的月亮,他开口。


”时间差不多了,我去找范闲,你...“


床上的姑娘已然进入梦乡,与周公相会。


她黑发如瀑,红衣胜火,额上的花钿与她今日的妆容相得益彰,教人忍不住靠近。


他走过去,替她掖好被角,手上却不小心缠住她的发丝。

 

 

 

“喝,再喝!”状元郎举着空杯子,面色红润,看起来满脸醉意,被高达架住肩膀才能勉强往前走。


如今高达被范建随意用了个由头重新调到范闲身边来当侍卫,他满头大汗,既是要安抚好已经醉得不成人样的新郎官,还要向前来祝酒的各位大人赔罪。


好不容易驮着范闲从前厅走到后院,宾客的声音慢慢消失,范闲的眼神也逐渐恢复清明。


走到喜房门口,高达打发走候在门口的一众人等,范闲挥手,嘱咐高达在院门口看紧了。


“是,大人,一定看紧,不会误了您的好时辰!”高达抱拳行礼,言语中还表现出一种诡异的兴奋,许是刚才确实喝的多了些,酒劲泛上来,范闲一时间倒也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弦外之音。


他清清嗓子,推开门。


房间里有股食物残留的香气,挑开房帘,沈婉儿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范闲失笑,方才他想的掀盖头、饮合卺酒的环节,是一个没有,亏他还为此紧张了一些时间,纠结姑娘到底愿不愿意和他“做戏做全套”。


想想也是,沈婉儿一个人待在这里,可不会恪守这些新娘守喜房的封建礼节,倒头一睡才是她的做法。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后知后觉我竟睡着了,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才看见坐在床边的范闲。


“你来啦。”我咕哝着,又打了个哈欠。


“嘘。”范闲给我使了个眼色,为防隔墙有耳,他先是在门外撒了些蒙汗香,再用灯罩将红烛一盏盏灭掉,装作我们已经安寝的假象,只留一盏灯照明。


我拿出手机,再取下挂在脖子上的记忆芯片。


开机的那一刻,芯片似乎与手机有所感应一般,释放出轻微的光芒,不断闪烁。


“这就是...我老娘的记忆。”范闲好奇地拿着烛火凑近,手上一哆嗦,不小心被盏台划出一道口子。


他自己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我在一旁看得真切。


他手上流了点血,有滴血珠从手指上滴落,戏剧般地落在芯片上,随即芯片的光芒由白变蓝,由蓝变紫,我手上的手机开始震动,页面上那个未知APP同时自动打开,开屏界面呈现出一片正在流动的蓝色星海,就像是科幻片里的时光隧道。


“这是什么?”


“身份确认中...”手机里传来机器人女声。


“初级天脉者,范闲,沈婉儿。”


“已激活密钥,正在读取数据中...”


“正在构建虚拟环境...”


“构建成功。”


没想到这玩意这么高级。


我看向范闲,对方眼中同样难掩惊愕之情,随后一道道光芒在我们面前闪过,我突然觉得眼前的范闲似乎正在虚化,直到我看不见他,眼前只有耀眼的白光。


等我重新睁开眼睛时,场景全然变样。


风和日丽的天空下,有三两飞鸟经过,一望无垠的海面,我站在一艘船的甲板上,迎面扑来和煦温暖的海风。


我这是...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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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线剧情即将开启

请小沈小范系好安全带,列车逆行,请站稳扶好,不要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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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乙女】 摊牌了,我是海王(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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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泽先是下意识地跟着我躲在屏风后面,随后似乎反应过来什么。


“谢必安在暗处守着,谁都...”说到一半,他便停下来,想到什么噤住声。


没错,有谢必安在,什么宫女啊侍卫啊,杂七杂八的人,都进不来我这殿内。


可若来者是谢必安不敢拦住的身份呢?


再听门外此人脚步虚浮,不像是练过武的。


我心里大概浮现出几个可能想与我见面的人脸,做好准备,深吸一口气。


“你找个地方...”我回头,没见着李承泽的身影,殿内静得仿佛从来只我一人。


这小子躲的倒挺快。


门被敲响,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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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泽先是下意识地跟着我躲在屏风后面,随后似乎反应过来什么。


“谢必安在暗处守着,谁都...”说到一半,他便停下来,想到什么噤住声。

 

没错,有谢必安在,什么宫女啊侍卫啊,杂七杂八的人,都进不来我这殿内。


可若来者是谢必安不敢拦住的身份呢?


再听门外此人脚步虚浮,不像是练过武的。


我心里大概浮现出几个可能想与我见面的人脸,做好准备,深吸一口气。


“你找个地方...”我回头,没见着李承泽的身影,殿内静得仿佛从来只我一人。


这小子躲的倒挺快。

 

 

 

门被敲响,耳边传来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清嘉公主可在?”


我猛地一开门,面前竟然是...


李承乾!


刚刚想来的可能是那几位硬是没给我猜准,好比选项只有ABCD,你却跟我说是个填空题?


“太子...你...这么快?” 我一激动,嘴上没个把门。


刚刚不还在那边搞人类大和谐的运动,这会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衣冠整齐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等等,他该不会是发现我发现他的事了吧?


想到这里,我做贼心虚地擦擦额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李承乾似乎是对我没头没尾的话感到疑惑,不解地盯着我。


“啊,我是说,太子殿下脚程挺快,刚刚听到你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哈哈哈...”


“公主果然是算无遗策,承乾佩服。”


有必要每次见面都这么客套吗?


“既然公主猜到本宫的来意,还请公主容我进殿详谈。”


谈?谈什么?弹走鱼尾纹?


反正我是挺想把李承乾弹走的。


不过看着眼前的男人,大有不请他进去不走的架势,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弹,哦不对,不得不让他进去,希望李承泽躲好一点,一会我想个办法尽快打发他走。


我敷衍地对他笑笑,侧身请他进门。

 

 

温泉行宫里各宫內殿的布局都大差不差,进门先是一道屏风挡住后头的一汪温泉池,每日宫人都会将温泉池清扫一遍,引入新的温泉池水,撒上花瓣和香料,两旁分别是一些家具,中间置了个矮塌,矮塌后又有一道屏风,隔开床榻和温泉池。


如此开阔的房间,又没有后门,除了那床上能不轻易被人发现,我还真不知道李承泽能躲到哪去。我一边引太子进殿,一边心虚地往后面瞧着。


我示意李承乾背对屏风坐下,给他添上茶水。


男人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茶盏,放到口边。


“公主可知,陛下经宫内刺杀一事,龙体有恙?”


“我在宫外有所听闻,不过据说陛下身体已大好,真是...”我马屁话还未说完,太子轻笑一声。


“陛下被刺客伤到心脉,落下病根,这次来北苍山,一是为调养,二是为防止宫内再有刺杀之事发生。”


“倘若陛下命不久矣,公主认为,谁当担此大任?”


冷不丁来这一句,是来试探我?


那我只能说懂得都懂,不懂的说了也不懂,你也别问,利益牵扯太大,说了对你们没好处,我只能说水很深。


“太子殿下这话从何说起,陛下正值盛年。”


“如今朝内党争不断。”


李承乾讳莫如深地笑笑,从一旁将茶碗一盏盏地推到我面前来。


“本宫,大哥,二哥,三弟。”


“公主选谁?”


“婉儿是北齐人,又是一介女流,南庆的纷争,同我有何干系?”


“公主既已入局,便不能独善其身,必定做出选择。”他手指粘了些茶水,分别朝着四个茶碗画上圆。


“再者,公主可别妄自菲薄,您的背后,有北齐十二城,或许还有...“男人微眯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我,仿佛可以将我的心思看穿一般,说出我最不想听到的那几个字。


“鉴察院。”


太子一直都不是躺平摆烂的人,这我知道。他自身在朝中有的势力并不少,只是因为李云睿站在二皇子的后面,他才略显颓势,不能与李承泽分庭抗礼。


只是太子为何现在就急于跳出来将他的野心放在我的面前?


是庆帝真的日薄西山,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太子兀自站起身来,看向窗外,零星的飘雪在拍打干枯的枝桠,看似无力,实则树枝枝干已出现裂痕,摇摇欲坠。


“令兄志在鸿鹄,想来打过将北齐收于囊中的主意,你能在异国培养自己的势力,也并非池中之物,公主就未想过,走到这权力至高无上之地?”


“新春即来,积雪将融,本宫希望,公主能助本宫一臂之力,将来这庆国江山,甚至连同北齐江山,本宫可与你各占一半。”


“起码本宫希望你...别站在老二这边。”


我诧异地抬头,朝廷、甚至天下人,似乎都知道李承乾坐在太子的位子上,却不一定能顺利继承大统,因而太子虽为皇后嫡出,却谨小慎微,收敛锋芒,很少在别人面前展现才华和野心。他能说出这番话,手上究竟握着什么筹码,教他心生夺位之意。


李承乾背对着我,似乎是在等我的答复。殿内安静下来,只余几不可闻的水波荡漾之声。


等等,我好像记得这温泉池是死水来着。


我惊觉不对劲,侧头,温泉池上竟不断冒出泡泡,那池水上的花瓣正随着水波纹起起伏伏,小葵花妈妈课堂开课啦,这就是我们今天要学的波的干涉,呸,好像是...


再看李承泽的“藏身之处”,方才我紧张于太子发现什么蹊跷,忽略了床榻上根本没有人的气息,被子里鼓起来的分明是个软枕!是李承泽这倒霉孩子,居然选择藏在温泉池里面憋气!


这边李承泽估计已经气息到达极限,幽幽地从温泉池里漏出憋红的半张脸来,暗中观察四周,见李承乾没发现,如释重负地起身,无声地喘气。


我连忙给他打手势。


“快潜下去!”


他以手势回道。


“我坚持不住了,要不你把他打晕?”


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好方法,正准备撸起袖子上时,咱们的太子殿下毫无征兆地回过头来。


我的身体在这短暂的瞬间快速作出反应,一个箭步冲到温泉池旁,把李承泽的脑袋重新摁下去,呼,一气呵成。


李承乾没在原位看见我人,抬头,就和刚刚藏好另一个男人的我打上照面。


“哈哈,久坐对身体不好,起来活动活动...”


我象征性地做了几个广播体操的动作,李承乾刚想开口再说什么,他的视线从我移到一旁,警觉地盯着门外。


有第三个人的气息,又来人了。


这谢必安在外面站岗真是一个人也拦不住啊,唉,早知道就不提前遣散宫人让他们回去休息了,这会子连个通报的人都没得,专业主打一个措手不及。


撇撇手,让李承乾稍安勿躁,我第三次打开门。


你们兄弟果然血脉相连,找人都一个时间找的。


我心里吐槽,面上还是保持着基本礼仪。


“何事须大殿下亲自来跑一趟?”


庆帝在皇宫屡次险些遭难,宫典作为禁军统领不免得面临群臣弹劾,被庆帝罢免了统领一职,如今是大皇子管理禁军。


李承坤自从暂管禁军统统领一职,我俩便很少遇见,偶有几面还都是因为他执行公务。这么晚了,他不应出现在这里。再想到房里面还有两个人要应付,我心烦意燥,说话的语气显得不是很好。


李承坤听出我的话外之音,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小盒,解释道。


“公主莫见怪,前些日子公主受了重伤,小王在行军打仗之时从塞外人手中偶然得了这药膏,治疗外伤有奇效,还望公主收着。”


“另外...小王确实有件事情想问问公主。”


“月前行刺父皇的人,找到了,是东夷人。”


心瞬间被揪起来。


“什么?”我惊愕,既希望听见影子活着的消息,又不希望他被抓到。


“是,还在拷问他的真实身份当中。”李承坤看向我房内。


“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我还在想影子的事,习惯性答应他后才反应过来不对。


屋里还有两个呢!


然而大皇子已经进殿,我连忙跟上他的脚步,绕过屏风,没看见有李承乾的身影,稍稍松了口气。


在看到李承乾和李承坤并排从温泉池里露出脑袋的时候,我心脏骤停。


“大殿下!等等!”在李承坤即将转过身面对温泉池的时候,我绕到他面前搭住他的双臂。


“我...我...我手臂上的伤口好像有点裂开了。”


“哪里?”李承坤蹩眉,直接俯身欲帮我看伤口,忽而想起男女授受不亲,耳朵微红,退后一步。


“咳...公主...公主上药吧。”他将那方药盒递给我,我接过,装模作样地在手上涂了涂,好险,再晚点伤口就要愈合了。


后面的兄弟俩总算吸足氧气,重新沉了下去。


“嗯,好了。”


“小王是想问公主,在被挟持的时候,有没有记得那刺客有什么具体特征,我们怀疑那人不是真正的刺客。”


在问了刺客的长相之后,我肯定那人并非影子,而是个顶包的,应该是陈萍萍的安排。


我摇摇头。


“刺客蒙面,我当时被他用匕首抵住要害,只想着快些逃脱,没能看清他的脸。”


我的回答对于李承坤而言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点点头,再与我聊上几句,嘱咐我将抓到刺客这一消息保密,正要离开,我拉住他的衣摆,迎着他困惑的目光,熟门熟路地走到门口,范闲那个要叩门的手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


你们是组队来的吧!


范闲眼里闪过一秒的讶异,随即二话不说拉着我的手往里走。


“有事发生。”范闲似乎是急跑着过来的,口干舌燥的样子,坐在席上给自己倒上茶。


“你怎么用四个杯子喝水啊?”范闲喝完一杯还不解渴,又添上一杯。


我心里冷笑,给你们兄弟四个准备的,一人一杯,多的没有。


诶,不对,李承坤怎么不见了?


我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那汪温泉池上,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是,他躲什么?


“婉儿...我跟你说...”范闲清清嗓子,刚想说话,就被我的打断。


“不,你不想说话。”


范闲来找我肯定是有涉及鉴察院的要事,可不能被别人捡漏听见。


他对我的反应感到很奇怪,疑惑地向我眨巴眨巴眼。


“那个...我是说,我现在要泡温泉。”


我加重“温泉”二字的语调,可他却好像智商下线一般,没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这事真的很急...诶!”


不等他再开口,我一把拽起他往门口走,没办法,解决一个是一个,再耽搁一会,我怕某些人要闭不住气晕过去了,还有,我好像已经看见水面上的泡泡了...


范闲的眼神从迷茫转向震惊的时候,我已经在找有没有能钻的地缝了。


李承泽和李承乾是连带着一块浮出水面的,李承泽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撩起他被水打湿的斜刘海,有些挑衅地看着范闲。


李承乾则是面无表情的,如果忽略他正在大口喘气的话。


还有...


“那个,还有一个呢,别待在底下了,不就是给我送个药吗,也没让你躲啊,搞得像做贼似的。”


李承坤出现的时候,范闲真的绷不住了。


他气极反笑,指着那三个对我说道。


“没想到小小的一个温泉池,居然有这么多的人,挺能藏啊!”


这架势怎么给我品出来一丝丝莫名的酸味?


“樊大人别误会,本宫寻公主只是有要事相商,一切都是跟着章程走的。”


李承乾的解释换来李承泽一声不羁的啧声。


有什么章程?劝我跟着你谋反的章程?


“绝对没有让你带绿色的意思。”


李承乾这嘴还真是毒,用平淡的语调说出这么骇人的话,若是换做寻常未婚夫妻,真是要大吵一通的架势。


不过我和范闲又不是...


“是...吗?”范闲“满脸善意”地回看我。


这回换作我愣住了


不是,范闲你生什么真气?


不仅生真气,还要运真气?


我看向范闲背到身后的左手,霸道真气已在手上盘桓,好像...还真有点泛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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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

这个月还有一篇(应该)

我争取在庆余年第二季播出之前完结

感谢阅读

折中

【庆余年乙女】 摊牌了,我是海王(32)

撞梗致歉

OOC致歉

有私设


“爷!您慢点走!”


沐铁甩开小厮想要搀扶的手,嘴里念着不打紧,摇摇晃晃地从后门离开。


今儿个他兴致好,晚上去自己开的小赌坊里看看情况,顺便玩了几把,荷官是有眼色的,知道东家来了,暗地里使了些小手段让他赢上好些把,沐铁对这些奉承很是受用,在赌坊里小酌几杯,给手底下的人散了不少银钱。


冷风一吹,酒劲泛上头来,沐铁摇摇晃晃地走到自己在城南买的私宅,他有妻儿,这地方是瞒着他妻儿买下来的,好歹是鉴察院的老人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私宅里头只是藏着一些私人的地契和庄子,全是手底下的人孝敬他的。


最近鉴察院在京中查封赌场,他借着职务便利偷摸...

撞梗致歉

OOC致歉

有私设


“爷!您慢点走!”


沐铁甩开小厮想要搀扶的手,嘴里念着不打紧,摇摇晃晃地从后门离开。


今儿个他兴致好,晚上去自己开的小赌坊里看看情况,顺便玩了几把,荷官是有眼色的,知道东家来了,暗地里使了些小手段让他赢上好些把,沐铁对这些奉承很是受用,在赌坊里小酌几杯,给手底下的人散了不少银钱。


冷风一吹,酒劲泛上头来,沐铁摇摇晃晃地走到自己在城南买的私宅,他有妻儿,这地方是瞒着他妻儿买下来的,好歹是鉴察院的老人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私宅里头只是藏着一些私人的地契和庄子,全是手底下的人孝敬他的。


最近鉴察院在京中查封赌场,他借着职务便利偷摸将自家开的赌场从查封名单上划去,他为人谨慎惯了,当天去次赌场不会回自家府邸,对妻儿谎称忙公务,在私宅睡一夜,去去这铜臭气和酒气。


沐铁低头从腰带里掏出钥匙,拐个弯想从侧门进去,却没想到一个人正抱臂靠在墙边,似乎已等候他多时。


神智顿时清醒,沐铁定睛一看,黑袍蒙面,这身打扮,不是影子还能是谁?


既而又转念一想,不对啊,影子大人不是失踪了?


沐铁来不及想这么多,能够掌握他的行踪并且知道他有私宅的人,想必是个大人物。


“大…大人,找小人有何贵干?”他双手作揖低下身子,不敢看面前的人。


谁知衣领被那人揪起,迫使他不得不与之对视。


那人带着半幅面具遮住口鼻,黑袍之下露出一双杏眼,分明是女相。


最近鉴察院内有谣言在传,说有人接替了影子六处的位置,原来是她。


在男人愣神之际,那人将一叠公文揣进他的衣襟之中。


“这是六处查到的东西,院长的意思,明天太阳升起之前,该办的都办了。”


沐铁这才回过神来,拱手道。


“是,是,小的遵命!”


再一抬头时,那人已不见踪影。

 

 

 

“再来啊!”我一掌将人掀翻在地,围着的众人皆往后退了几步。


“还有人要来吗?”我悠哉地啃了口手上的苹果,果肉饱满,汁水充盈,不愧是番邦进口的。


在鉴察院已一月有余,这些天陈萍萍一直不让我出门,甚至还派了人看着我。


如今皇宫内庆帝负伤,京都戒严,确实不能多在外面走动以免引来麻烦。


但我哪是闲得住的,不让我出去便在鉴察院内找点乐子玩呗,这不,跟看着我的侍卫瞎聊几句功夫上的学问,就号召了一群鉴察院的官员们跟我比武。


谁知他们一个个基本功都没学好,说好规则只拼拳脚不用真气和别的花招,竟然找不出一个能跟我过几招的。


范闲最近去皇宫去得勤,言冰云整天坐在房间里处理一堆杂事,也不好打扰他们。


“行了,今天就这样,你们忙你们的去吧。”我摆摆手,一群人如释重负地散开。


待到院子里重新安静下来,我伸个懒腰,对着太阳做起全国小学生第七套广播体操,活泛筋骨。听言冰云说,一月前庆帝遇刺,宫里乱成一团,陈萍萍允了范闲让我在鉴察院养伤的请求,如今伤势好了大半,按道理是要回宫的,现在都没个准信儿。


难不成庆帝伤情严重到没空管我的事情?


“汪!“


突如其来的一声狗叫,我低头一看,鉴察院公认的小祖宗大黄不知何时在我身边来回走动,摆着尾巴轻蹭我的衣裙。


我拿起石桌上切好块的苹果,递到它面前。


“吃吧。“


“诶哟,黄大人,您跑慢点!“王启年姗姗来迟,喘着粗气。


我正在给大黄顺毛,头没抬就问道。


“陈萍萍找我有事?“


还未开口便被我说中来意,王启年顿了下,堆上笑容拱手道。


“正是,沈姑娘,请?“

 

 

 

上次踏足陈萍萍的院子,已是一年前。


记得我跟着影子亦步亦趋地来到他的院子,看见院里栽着棵大树,清冷地伫立在那,蔓延出的枝桠如同一把绿伞覆盖着院子的大半部分。树边上有个与陈萍萍人设画风极为不符的秋千,这秋千看起来有些年头,被风一吹,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看样子是不能再坐人的。


“这是什么树?”出于好奇,我随口问了句。


影子不答,似是没听到我的问题,只是嘱咐我进门的时候别吵着陈萍萍休息。


在引我出去的路上,我对着他向前走的背影,好像听见他说了一句什么,他的声音很轻,却在我的脑海里不断被放大,拼凑出来四个字:


“无果之树。”


后来我知道,这棵树名为蛇木,从不会开花结果,但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它的根系深扎在土壤里,支撑着它在恶劣的环境里也能长成参天大树。


回神,眼前是坐在轮椅上带着微笑的陈萍萍。


他推着轮椅用水瓢从木桶里舀上水,浇在蛇木周围。


“从前是他替我做这事的,现在是要我自己来了。“他边浇树边说道。


我自然知道他是在说谁。


“你想说什么?“


他闻声看向我,放下手中的木瓢,一步步将轮椅推到我面前,抬起头。


“影子给你的玉符可号令六处,若你愿意,从此你就是六处主事。”


如此开门见山,我眉头一挑,手摸上挂在胸前的那块玉。


“倘若我不愿意呢?”


“你若接掌六处,除却我派给你的任务必须完成,六处的人随你调遣。我想,如今你受制于‘北齐公主’的身份,很想获得只属于自己的助力吧?好让你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仅依靠与范闲的同盟,很难达成你的目的,况且…“


他的语气突然放缓,似乎在回忆什么。


“这也是他的意愿。“


我与男人沉默良久,偶有阵风吹来,唤起院子里的簌簌叶声。


末了,我握紧那枚玉符,离开了。


陈萍萍知道,我是答应了。

 

 

子时,陈萍萍的房间里仍有烛火。


我走进院门,外头盯着的暗哨从隐秘处现身,朝我行了个礼,报告一切正常。我点点头,熟门熟路地从后门进去,男人还在批阅公务。


“事情办完了?”他拿着朱笔在信笺上写下一个阅字,放在一旁。


“是。”


“这些天你做的不错,亲历亲为,六处的人都服你,是好事。”陈萍萍拿起茶盏,发现里面的茶水早已凉透,无奈地笑笑,又搁下。


“你不用太担心东夷城那边,我的人会保他们安全。”


“…是。”


“如今朝廷内二皇子的势力被我们处理了许多,折损严重,怕是太子一脉…要等不及了。”


近日我多有了解朝内局势,二皇子原先的势力比起太子确实强盛不少,尽管现在二皇子式微,尚存与太子制衡的能力,按道理,太子不敢贸然动手。


陈萍萍看我面露不解,将一旁的绢帛摊在我手上。


那是宫里的消息,庆帝要出宫。


“想必有人已经等不及了。”男人又勾起笑,眼睛晦暗不明。


我看着绢帛上写的字。


“北苍山。”

 

 

 

“长公主太子与二皇子都提前离席了。”


我伏在树上,耳机中传来范闲的声音。


范闲在神庙同样带回了一部手机,还有几副骨传导蓝牙耳机,只有佩戴者才能听见耳机中的声音,其中一副便给了我。


范闲曾告诉过我神庙在源源不断地释放辐射信号,覆盖面很广,即便远在南庆,使用手机通话也不成问题。


这耳机似乎是与我之前拿到的手机配套的,第一次连接上时我便发现这手机自动下载了一个软件,这软件的新功能是能够检测到大概一百米之内的活人,并分析出他们有几品身手。


“明白了,我的人会盯紧他们的动向。”耳机中传来忙音,范闲挂断了电话,


雪停,透过大树的枝叶,几个黑影从不远处落下,踏雪无痕,又飞速翻上树梢。


“大人,一切正常。”


我点头,吩咐手下的人继续盯着,黑袍翻转,将身上的衣物在一个不起眼的柴房里放下,换了一身,推开门,便成了穿着一身素白衣裙的北齐公主。


北苍山据京都不过三百里,以温泉出名,是皇家冬日出游的好地方,此处为几年前新建的行宫,地处整个北苍山最佳之位,最新奇的便是每座主殿内的房间都引了一汪温泉水供贵人们享乐。


这个柴房在李云睿的宫殿的右侧,为不引入注意,我闪身过去,欲从宫殿后门穿过一片园林回到房间,却在快要拐弯的时候听见身上的手机检测到有人发出轻微的警告声。


屏息侧目,几个宫女神色匆匆地离开,后面是燕小乙和晚秋在说话。


晚秋的脸色看起来不好,燕小乙也没好到哪去,二人互相点点头,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


燕小乙可是李云睿心腹,晚秋更是她贴身侍婢,这么晚了,不守在李云睿身旁,保护她安全,反而…


况且看他们的表情,好像有事发生。


难不成有瓜吃?


我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气息。


用手机确认附近没有人后,我跳上屋檐,来到李云睿宫殿的上方。


掰开几片瓦砾,我俯下身去。


房间内纱幔飘荡,烛火烘托出暖色的灯光,映出两个交叠的人影。


这一幅旖旎的场面,傻子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长公主正和太子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真是好大一张床!


雪夜静谧,二人喘息暧昧的声音落在我耳朵里是格外清楚,我猛然站起,手不小心被瓦片划出一道口子。


再看下去真是要长针眼了。


我纵身一跃,匆匆离开。

 

 

 

刚才亲眼目睹的活春宫冲击力实在是强。


贵圈真是乱得很,姑姑喜欢爸爸,现在却和儿子盖一床被子。


眼瞅着快要到达寝殿,我将手机关机,摘下耳机,戒备心卸下,步子同时放缓。


到这里算是安全了。


这一带的梅花都开得正盛,娇滴艳红的花瓣上盖着纯白的雪,在漆黑的夜色中格外显眼。


我和见了鬼似地转身逃跑。


当然没走几步就被一把剑抵住了脖颈。


现在反击,无疑是要把动静闹大,我沉住气,感受身后的动静。


他踩着雪,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走到我的身后,我却不敢回头看他。


六处这一群人是干什么吃的,刚才还传来消息说他回寝殿了,怎么这回突然闪现到了这边?


在心里盘算着对策的这会时间,男人已经凑近了我的耳朵,他的嘴一开一合,说道。


“真是许久不见公主了,小王有事与公主相商,还望公主移步寝殿。”


随后李承泽拉着我的小臂不由分说地将我带到我的房间中,关上门扼住我的脖子。


他的双唇瞬间贴近,用力地撬开防线,几乎成了撕咬。


嘴里已经有了血腥味,我使力推开他。


男人双眼泛红,再次冲上来箍住我的手。


“为什么…为什么选他,就算陛下看重他又如何,他再怎么样不过是臣子,是臣子…“李承泽的声音由大变小,最后似乎是在喃喃自语。


“你是想说,你将来能做皇帝吗?“我甩开他的臂膀。


“有何不能?“


“到时我坐上那位置,你便是…“


“可我不想被困在皇宫里。“我打断他。


“我总是被困在一个地方,北齐也好,庆国皇宫也好,都不过是囚笼。“


“我不想再被关进去了。“


“其实你如今没有很多把握能与太子斗一斗吧,你在朝中的势力被鉴察院清除了不少。“


“收手吧。“


他摇头,嘴里说着“回不了头了“,借势又要贴上来。


我慌了神。


“李承泽你再这样我动真格的了啊!”


“你动啊!“


下一秒,他的右臂被我掰脱臼了。


李承泽方才的气焰荡然无存,他清清嗓子,语气放软道。


“不…不是,你真动啊…“


“这叫正当防卫懂不懂。“我扶住他的肩膀,将他的右手提起。


“我帮你复位,别急。“


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响起,我看着男人从抿紧的双唇中硬生生挤出两个字。


“不疼。“


是男人,就不能说半个疼字!


我十分佩服李承泽这种男子汉行为,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反而把他越拍越下去。


“你蹲着干嘛?“


“站久了…腿麻。“


我本来还想再逗他两句,却听见房门外愈发近的脚步。


“有人来了。”


何以与君ForgetfulKing

举杯消愁愁更愁-5

磕到了冷门CP,冷到没圈,自己自力更生。

剧版庆余年,范闲被便宜老爹(庆帝)“托付”给北齐“照顾”,言冰云先行一步安全回去了。

CP:闲豆(剧版林婉儿和我心中的林婉儿相差实在太大,当然我对演员没有任何意见)

本文三观有些许不正:在北齐度过甜蜜时光后回去成婚,生下一对龙凤胎后林婉儿难产而死,范闲终身未再婚,但一直和豆豆有书信往来,他还经常作为使臣去北齐。

雷点误入慢走不送,原著粉别来沾边,文字和画面的表达终究是不一样的,不要拿你原著的解剖去对应电视剧中的情节和人物。


—————————————————

00.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01.


南庆...

磕到了冷门CP,冷到没圈,自己自力更生。

剧版庆余年,范闲被便宜老爹(庆帝)“托付”给北齐“照顾”,言冰云先行一步安全回去了。

CP:闲豆(剧版林婉儿和我心中的林婉儿相差实在太大,当然我对演员没有任何意见)

本文三观有些许不正:在北齐度过甜蜜时光后回去成婚,生下一对龙凤胎后林婉儿难产而死,范闲终身未再婚,但一直和豆豆有书信往来,他还经常作为使臣去北齐。

雷点误入慢走不送,原著粉别来沾边,文字和画面的表达终究是不一样的,不要拿你原著的解剖去对应电视剧中的情节和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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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01.


南庆皇宫。


庆帝、陈萍萍和范建眉头紧皱,范建手中的信都快揉烂了:“这是什么章程?北齐太后要逼宫,北齐皇帝向范闲寻求帮助?这合适吗这?!”


“就是说啊,范闲是不是糊涂了,那北齐皇帝说了,难道他就得留下吗,真是死脑筋。”庆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啊对不起,范闲表示不是糊涂,是枕边风。


陈萍萍还算冷静,他仔细想了其中关窍:“想必范闲也有自己的思量,他准备留下来,想必就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咱们一把老骨头,总归也不能拦着他。”


陈萍萍鲜少说这么多话,引得范建和庆帝抬头望了他两眼,庆帝故作威严的开口:“你倒是看得开。”


“本也是没法的事情。”


“罢了,随他去吧。”范建也不多做停留,问了安就和陈萍萍一起下去了。



02.


“你打算怎么对付太后?”虽说都准备好了,但是范闲还是怕出了岔子。再过两个时辰,北齐太后就会气势汹汹的跑过来兴师问罪。计划通,北齐太后就是禁足幽禁的下场;计划败,战豆豆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


战豆豆没有出声,只是将手放在了范闲的手背上,以做安慰。


二人俱都穿戴整齐,八千御林军已经埋伏好,五千锦衣卫也都藏好。身边安排的十几个太监也都是有些拳脚功夫的,宫女也是层层筛选出来的机灵人,到时候只消几个回合下来,就直接制住太后送去佛寺。


终于,太后带了十几个太监,身边还有几个心腹,气势汹汹的往北清宫来了。


“母后这是为何?”战豆豆装着不懂的样子,故意紧了紧手,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海棠朵朵就在暗处,控制着八千御林军和五千锦衣卫,狼桃也已经守住了北清宫的大门,到时候一个都走不掉。


“哀家要做什么想必皇帝心里也清楚。”北齐太后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姜云海已经招了,皇帝还要再执迷不悟吗?”


“姜云海招了什么,朕又做了什么,还请母后明示。”战豆豆气沉丹田,在北齐太后眼里,就是战豆豆慢慢镇定下来,开始反驳她。


“皇帝算计沈重,哀家不说什么。皇帝年轻,总要历练。可皇帝联合外臣,背叛北齐,就为了算计我们自己国家的大臣,哀家实在是不能忍。”太后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尤其是上杉虎,一名骁勇善战的大将,竟也被皇帝和这贼子迷惑,开始算计起我们自己国家。那肖恩犯了什么罪,他难道不清楚吗?!居然还妄想着认回肖恩,给他个好晚年。实在是执迷不悟,大大糊涂!”


范闲心中冷笑:“原以为北齐太后是个好的,没想到竟也做出逼宫这等事来。太后娘娘,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会拿着把柄让你来抓吧。”


“上杉虎得了授意,这事没错,陛下算计沈重,这也没错。可你要说北齐皇帝勾结外臣,那我这个外臣也万万不敢同意。”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足以让哪一位大臣向陛下问罪,不过是太后心急,失了最佳的机会,我们真正的把柄,你却没抓成。”



03.


“肖恩的确是北齐国请求送回来的,但陛下也不想要他,而上杉虎大将军却想给他一个安好的晚年,他们二人不可能站在一起。沈重是您的人,陛下是算计了他,但是勾结外臣,恕不敢认。”


“太后可安心,你可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你们北齐的弥天大秘,我未曾不知。”范闲一句一句的击垮了北齐太后的心。


“即使如此,陛下也还是不能再坐下去了。”太后本就是为了夺权而来,今日无论是输是赢,总要撕下战豆豆一块肉。


“母后糊涂了。”北齐太后一转身,她带来的太监已经被控制的七七八八,今天说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让太后放松警惕,才好一招致命。


“多谢母后这些年来教诲。”战豆豆大手一挥,北清宫里三层外三层被包了个透,太后被打断了一条腿,被抬进了一座偏僻的宫室,锁了进去。


太后这场戏,名为逼宫实则夺权,她想控制住皇帝,用勾结外臣的罪名挟天子以令诸侯,虽说做了多年太后心机深沉,但那山更比这山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带来的十几个太监和几百人早就被战豆豆提前埋伏下的人制住了。


怕就怕太后察觉出什么,只要再多几百人,动静一大,不孝的罪名就冠上了。


圣宸六年,北齐太后勾结外臣,被囚于交芦馆,一应势力全部斩断,皇帝终于亲政。



04.


而此时,范闲也终于踏上了回国的路程。


他还是去见了庄墨韩,当然此事不做多说。


范闲知道,这一去可能十几年都不会再来了,他考量的很好:尽快扳倒太子和二皇子,设计陛下驾崩,下旨让他扶持李承平,到时候就万事大吉了。


但是说着容易做着难,王启年和高达不是和言冰云同一时间回去的,当时他的家书出了事没有及时到庆国,二皇子以为他也在。就让谢必安带着他的私兵去刺杀,如今二皇子已经被禁足二王府,二皇子一派的人已经有很多倒戈了。


现在最难对付的还是太子,要对付太子可实在不容易。李云睿已经被发配信阳,但是之前庆国那边传来消息,李云睿已经薨了,要是李云睿还活着说不定可以借她之手借刀杀人,可如今……


范闲使劲的摇了摇头,不想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先默一篇红楼,不然范思辙可能会跟他拼命。


“蒋玉菡情赠茜香罗,薛宝钗羞笼红麝串¹……”


范闲拿着笔,时不时抬头往外面望上一望。


相信不久,一个新的时代会徐徐而开……




未完待续.

①摘自红楼梦第二十八回标题

我不太了解逼宫的流程😂(PS:逼宫好像不用流程)所以就随便写写了,反正这段也不重要……

折中

【庆余年乙女】 摊牌了,我是海王(31)

撞梗致歉

OOC致歉

有私设


 “来人!”


“抓刺客!”


  又是刺客。


  讲个笑话,皇宫是整个庆国最安全的地方。


  被吵醒的我哀叹一声,将被子蒙住脸试图抵御住外头的闹声。


  然而侍卫此起彼伏的叫喊还是不由分说地钻进我的耳朵。


  这才几更。


  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我一个打挺起床,怒气冲冲地打开窗户发牢骚道。


  “整天抓刺客抓刺客,皇宫守卫这么不严啊...

撞梗致歉

OOC致歉

有私设




 “来人!”

  

“抓刺客!”


  又是刺客。


  讲个笑话,皇宫是整个庆国最安全的地方。


  被吵醒的我哀叹一声,将被子蒙住脸试图抵御住外头的闹声。


  然而侍卫此起彼伏的叫喊还是不由分说地钻进我的耳朵。


  这才几更。


  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我一个打挺起床,怒气冲冲地打开窗户发牢骚道。


  “整天抓刺客抓刺客,皇宫守卫这么不严啊,天天有刺客进来,你们吃白饭的吗!天还没亮呢就扰人清梦,信不信我投诉你扣你绩效啊!”


  即使没人回应,但我骂了一通就觉着这肚子里淤积的气全给吐出来了,顺气不少,正准备伸个懒腰睡回笼觉呢,察觉到不远处有动静。


  注意看,这个蒙面人叫小黑,正在翻过沈婉儿宫苑的围墙。


  等等,那人是…

 

 

 

  左肩流血不止,强烈的痛感让人的额角青筋直跳。


  还差一点…


  差一点就能甩掉身后的人了。


  黑色蒙面巾已快被冷汗浸透,他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翻过院墙。


  希望这座宫殿没人,他想着,由于从侧面进入,他没能看见宫殿的牌匾。


  房间里没燃灯,有扇窗户敞开着,似乎是被风吹开的。


  蒙面人没感受到房间里有别人的气息,决定赌一把。


  体温流失得很快,他摇摇晃晃扶着窗沿想进入房间,却没想到被人用力一带。


  有人!

 

 

 

  意料之中他抽出佩在腰后的匕首架住我的脖子,寒光闪过,冰凉的刀刃贴在我的皮肤上,在对视之后他便立刻松了手。


  哐当一声匕首落地,他开口,声音微涩。


  “怎么是你?”


  “你自己闯进我的屋子还问我?”


  我一把抓下他的面巾,果然是他。


  影子的脸没有血色,嘴唇泛白,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怎么受这么严重的伤。


  在这皇宫里没几个人能打伤他。


  “你为什么潜入进来?要做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边问边从床底下翻出药箱简单替他包扎止血,再给他服下药稳住经脉。


  影子忽略我的灵魂拷问,刚恢复点体力就想离开,猛地站起气血逆流,又跌坐下来。

  

 “什么?”我追问,他又不答。

 

  “你不能卷进来。”

 

   你们这一个个都是懂说谜语的。

  

 “你放心,我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来的。”看在他实在是虚弱的份上,我不再提及这事,只好这样安慰他。

 

 事实证明果然flag不能乱立。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火光出现在殿门口。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殿门被打开,我心下一沉,怕是外面被禁军里里外外围上三层,影子这时受伤严重,是跑不掉的。


  我极速盘算着对策,影子的手攥紧匕首,保持时刻攻击的姿势。


  好巧不巧今天殿里值夜的一个小宫女是新来的,见禁军出现,本就害怕,乖乖顺着士兵们的要求,提灯指引他们过来,正准备敲我的房门,好在悦言关键时刻给力,拦下她。


  资历老练的姑姑对着兵卒们福福身,说道。


“何事如此大张旗鼓,扰了我家公主休息。”


“宫内有刺客,禁军奉旨搜查。”是燕小乙的声音,他举起一道手谕,悦言却还是没有让开。


  不能让他们僵持住。


  悦言拖延的这会时间,让我想到一个办法。


  有了。


  “一会你挟持我走。”我悄声说道。


  我回到床边,假装刚刚醒神的样子,撩开帘子,没点烛台,对着悦言应了一声。


“让他们进来吧。”


  悦言抿唇,似是不情愿地侧身开门,一群穿着甲胄的侍卫鱼贯而入,影子的身影隐于帐幔之间,值夜宫女点的蜡烛刚燃起,影子就从背后扣住我的肩胛。


  “都不许动。”他重新蒙上面巾,眼神狠戾,小宫女惊得失声叫了出来。


  为首的统领向属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通过微弱的烛光,我隐约能看见燕小乙的脸在摇曳烛火的光亮下时隐时现。


  背在后面的手中提前握了一瓶石灰,借着短暂的混乱,我偷偷传给身后的影子,他会意,打开瓶子猛然向前方撒去,模糊他们的视线,随即立刻带着我向窗外跳出去。

 

 

 

  待视线重新清晰,那两个人已然不见。


  该死。


  刺客武功不低,燕小乙知道。


    在皇宫里,只要让他站在高处,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方才他看见那刺客进入了她的寝殿,就心里一紧,怕她被当成刺客用来逃跑的人质,立马带队前来搜查,可还是…


  不知为什么,他内心并不希望沈婉儿出什么事。


  燕小乙跑到殿门口准备继续追击,见大太监洪四庠拱手立在外面。


  “洪公公。”


  “刺客跑了。”


  洪四庠甩袖,下一秒就要腾空而起,却被燕小乙喊停。


  “洪公公,刺客受了重伤,跑不远的,我能应付,陛下那边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洪四庠去追,不会顾及沈婉儿的性命。


  等待回答的过程格外漫长,洪四庠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眼前的禁军统领。


  “别出差错。”


  脚轻点地便往反方向离开。


  燕小乙这才松下一口气,没发觉自己额头已渗出些许冷汗。

 

 

 

  我和影子一路跑出城,此时天已蒙蒙亮,为避免被人发现我们避过了官道,影子的身体快撑不住了,全凭我用轻功带着他往前跑。


  在荒郊野外我不太识路,指路的活便到他头上。


  这条路好像是上坡。


  丛林里荆棘遍生,我一个不注意腿上被划了几道口子。


  大概又跑了半个时辰左右,后面追兵的气息我已感受不到。


  似乎甩开了不少距离。


  松了口气后,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我才发现这么一折腾,自己体力也有所不支。


  好在成功逃走了。


  之后天高皇帝远,影子跑到哪里他们就抓不住了。


  然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


  林间不知何时起了雾,越往前走雾气愈发稀薄,待到遮挡住视线的迷雾散开,在我们面前的竟是断崖。


  真是倒霉透顶。


  等等,或许崖边有藤蔓让人能够爬下去,电视剧都这么演的。


  好吧没有,这种情况只有主角才能遇上。


  崖底下是茂林,高度足以摔死人。


  脉搏因为即将面临的死亡威胁而狂跳。


  说到底,我没遇上过什么真的生死场面,不会对着影子潇洒地说you jump I jump,来个双双坠崖的结局。


  “其实你不用救我的。”影子吐出一口血沫。


  “我进宫,是去杀庆帝的。”


    !!


  “不过范闲帮他挡了一刀,我没杀成。”


  “他也受了伤。”


  他眼眸闪烁,毫无征兆地对我扯出一个凄厉的笑容。


  “我是四顾剑的弟弟。“


  “我跟陈萍萍做了交易,只要我去杀庆帝,他就会帮我杀了四顾剑,为我全家报仇。“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你就能安全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心愿将了,活不活无所谓。”


  信息量极大,我确实没想到影子会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的身世说出来,可我现在没兴趣听他的自我介绍,满脑子都是他自暴自弃说的那句不想活了。


  原本被甩远的追兵正在逼近,似乎片刻之后,我们就会被重重包围。


  我千辛万苦救了你,你却想让我把你杀了?好一个茅盾文学。我心里想着,暗自拿定了主意。


  “说这些有屁用,我告诉你,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把你的武器给我,就他们,我还能打得过。”


  我伸出手向他示意,影子缓缓从怀里掏出他的匕首,放在我手心的一瞬间,将我全身抓了过去。


  他衔住我的唇,一枚苦涩的药丸渡入我的口中。


  耳边尽是山川轰鸣。


  “活下去。“


  他逼着我咽下去,我猜到了。


那是他保命的药。


  “别放箭!“


  燕小乙的怒喊随着一前两后三只弩箭的袭来响起,我举臂,内力因为长时间调动一时不济,只能勉强砍掉最前面的一支。


  躲不过了。


  箭头穿过前臂,钻心的疼痛瞬间爆发,还有一支就要正中我的眉心…


  可只有温热的血流过我的脸颊,那是属于影子的血。


  箭矢穿过他的胸膛,仿佛也穿过了我的,我再也支撑不住,随着他向深渊一同坠落。


  “嗞拉“


  我记得的最后一幕是燕小乙试图抓住我,可只扯下我衣服的碎片,他的脸越来越模糊,看不清了,只有不用抬头就能看见的天。


  然后天暗了。

 

 

 

  “伤得很重。“范闲粗略地检查了一下,把脉的手微颤——他伤还未恢复便匆匆赶来了鉴察院。


  “接到消息后我立刻派人去寻了。”陈萍萍取下信鸽脚上的函件展开看完后,随手扔进炭炉里。


  “我知道,先给她清创,把箭头拔出来。”范闲看着陈萍萍,倏地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


  “您这里有麻醉剂吧?”


  陈萍萍点头,推着轮椅打开一个木制盒子,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副羊皮手套和一罐透明的液体。


  “还有酒精。”


  范闲知道那是叶轻眉留下的。


  “好,那我先…咳咳!”


  “你伤还没好,范闲,我来吧。”言冰云皱眉。


沈婉儿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白衣被血污染红。


“言大人,你去帮我叫一下三处的大师兄,让他把缝合针拿过来。”这边,范闲忽略了言冰云的提议,给沈婉儿服下止痛的药,专心地在宣纸上写着抓配的药方。


“去吧。”陈萍萍不想让二人在这档口为此事争执下去,下了命令。


言冰云定定地看了沈婉儿几秒,最后还是垂下头,转身离开。


“她经脉紊乱,应该是掉下去的时候身体本能地调动全部的真气护住心脉所致,另外,她吃了一颗药护住了丹田。”


“嗯,是影子的药。”陈萍萍不可置否,毫不避讳地讲出刺客的身份。


  范闲笔尖一顿,墨水在纸上氤氲开来。


“影子的事,等我给她疗好伤再说。”


   陈萍萍闻言,并无什么惊讶的表情,将姑娘与伤口粘连的衣物仔细撕下,疼痛让昏迷中的沈婉儿闷哼几声。


  他用温热的毛巾一遍遍擦拭着她的脸,试图让她好受一点。


  其实沈婉儿干涉了他的一些筹谋,他习惯了算计所有人,若是别人干预他的计划,他会让这些变数变成他计划中的牺牲品。但他对她,好像总是纵容的,即使她破坏了他的计划。


  这么多年来,终于又有一个明亮的人能够照亮他生命的一角。


  他不忍心让她黯淡下去。

 

 

 

  是消毒水的味道。


  我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那会让我想起小时候去医院打针的经历。


  护士把粗大的针头戳进我的皮肤,我很怕疼,哭得哇哇叫,每个小孩都有这么一个童年阴影。


  可如今我是多么怀念这股味道。


  我是…回去了吗?


  睁开眼,不是想象中挂着白炽灯的医院天花板,而是范闲的脸。


  原来没回去啊…


  身体一点也不能动弹。


“你醒了?麻药的劲还没有过,再睡会吧。”


  范闲的声音温柔,好似有魔力一般,让我的头与身体一同往下沉去。

 

 

 

  这是我醒过来的第三天。


  范闲在我麻药效果褪去之后第一时间就跟我说影子失踪,并且消息被鉴察院封锁,谁也不知道那天进宫刺杀皇帝的是影子。


  那箭没射中影子命脉,或许,他还活着。


  这三天我吃了睡睡了吃,作息极其规律,都快怀疑是范闲给我下了安眠药。


“药里确实有安神的成分。”言冰云端着药碗,舀了一勺吹走热气,递到我的嘴边。


“我自己来。”我用没受什么伤的左手接过汤勺,小口小口喝起来。


  好苦。


  言冰云看我喝药面露难色,笑笑,从怀里拿出一纸包的蜜饯。


  甜味冲淡苦涩,顿时让我好受不少。


  没多久我便又犯了困,让言冰云替我放下帘子,眼睛一闭就进入梦乡。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掀开我的床帘。


  那是个熟悉的背影。


“影子?”我生怕他又不见了,抓住他的手腕。


  他腾出左手,将我的被子掖好。


“我在。”


  是做梦吧,我想。


  鸟儿在窗棂外叽叽喳喳,我猛然惊醒,刚才的一切如同虚幻。


  脖子上一沉,我低头一看,黑绳的末端,是刻有“影”字的玉。


  之前没有的。


  看似被风吹开的窗吱呀吱呀地摆动。


  阳光穿透窗外的树叶,窸窸窣窣地洒落进房间。


  好像只有风能证明他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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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正文杀青(有番外)

久等了!这章构思了很久

后续章节估计明年再见啦 最近在准备final比较忙

感谢各位喜欢!

何以与君ForgetfulKing

举杯消愁愁更愁-4

磕到了冷门CP,冷到没圈,自己自力更生。

剧版庆余年,范闲被便宜老爹(庆帝)“托付”给北齐“照顾”,言冰云先行一步安全回去了。

CP:闲豆(剧版林婉儿和我心中的林婉儿相差实在太大,当然我对演员没有任何意见)

本文三观有些许不正:在北齐度过甜蜜时光后回去成婚,生下一对龙凤胎后林婉儿难产而死,范闲终身未再婚,但一直和豆豆有书信往来,他还经常作为使臣去北齐。

雷点误入慢走不送,原著粉别来沾边,文字和画面的表达终究是不一样的,不要拿你原著的解剖去对应电视剧中的情节和人物。


—————————————————

00.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01.


战豆...

磕到了冷门CP,冷到没圈,自己自力更生。

剧版庆余年,范闲被便宜老爹(庆帝)“托付”给北齐“照顾”,言冰云先行一步安全回去了。

CP:闲豆(剧版林婉儿和我心中的林婉儿相差实在太大,当然我对演员没有任何意见)

本文三观有些许不正:在北齐度过甜蜜时光后回去成婚,生下一对龙凤胎后林婉儿难产而死,范闲终身未再婚,但一直和豆豆有书信往来,他还经常作为使臣去北齐。

雷点误入慢走不送,原著粉别来沾边,文字和画面的表达终究是不一样的,不要拿你原著的解剖去对应电视剧中的情节和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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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01.


战豆豆已经坐在那好一会儿了,也不用膳,也不说话,就坐在床上抱着腿生闷气。


范闲也不知道怎么哄,他上辈子就是个重症肌无力患者,也没有女朋友,也不知道怎么哄人。更不知道怎么哄一个男里男气的女孩儿。


只能一直说软话:“乖乖,别生气了好不好宝宝,你好歹吃一点儿,别饿着自己,要不然晚上没力气。”说罢又促狭的笑了一下。


战豆豆狠狠拍了他一巴掌,又换了个姿势继续生闷气。


“乖乖,不做了不做了,你先吃点饭,再生气也不能用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以后都不折腾你了好不好。”范闲急了,这孩子怎么拎不清轻重呢。


“不要。”战豆豆突然转过身来说了一句听不懂的话。范闲不明所以:“什么不要?”战豆豆好像害羞了,扭扭捏捏的说:“不……不要不折腾……”“噗嗤,”范闲笑了出来,结果又挨打了。“豆豆,你怎么还当真了呢,乖啊,咱们先吃饭,以后你想不想做,都随你好不好。”


战豆豆盯着范闲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悠悠的张开了嘴,吃下了范闲递过来的勺子里的饭。范闲盯着战豆豆的脸,唇若丹霞。趁她一个不注意偷亲了一下,惹的战豆豆气急败坏。


“好好好咱们继续吃饭,乖一点。”



02.


这大半个月都过去了,马上就要入冬了。庆帝也起了要把范闲接回来的心思:范闲受不得热也受不得冷,娇贵的跟个女子似的,北齐那地方天寒地冻的,他孩子别回来给带一身病。


范建自然乐得庆帝把范闲接回来,马上就是范闲生辰了,如果过年还不回来,那就真的赶不上了。


范若若最近在说亲。范建升了户部尚书,范若若“京都第一才女”的身份又添了点缤纷。而且范若若已经十五出头了,年龄身份都合适。


太傅蓝泽睿有个孙子,叫蓝如琢,两家算是门当户对。听闻那蓝如琢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真是应了他那名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¹


如今二人相识,也算是相谈甚欢,倒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03.


战豆豆缩在范闲怀里,也不批奏折,也不说话,像是蔫儿了似的,就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盯着看。


范闲正看着家书,低头问:“怎么了豆豆,可是不高兴了?”战豆豆摇摇头,叹了口气:“我就是难受,马上就要过年了,你父亲也写家书催你回去。我不想你回去陪你那个未婚妻……”说着竟也委屈起来,把白白净净的小脸儿埋进范闲怀里,趴在那里,像是害羞,不动了。


范闲轻笑:“我已决定要走,哪是那么容易变卦的,何况我已经去了信,说是正月前几天就能赶回去,如今还有一个月多呢,不急。再说我回去又不是为了儿女情长。”


“你放心,我回去了一定尽快把事情办完,然后和陛下请旨去北齐,你到时和陛下通几封书信,我肯定能过去。”


“不反悔?”小皇帝一下子来了精神,“腾”的坐了起来。


“不反悔。”范闲又抱住战豆豆,一起朝宫殿外走去。



04.


“太后,如今我们处于弱势,不如直接一举拿下。”一位之前在沈重门下的武将抱拳提议。


“你是说,逼宫?!”太后有些不可思议,但也有些动心。


“如不逼宫,待皇上发展壮大,以太后之前的行为,必被幽禁宫中,那可大不利!”


海棠朵朵冷笑:在你们决定和皇上明争暗斗时,就要想到有这么一天。逼宫又如何,你们赢了还能换个皇帝不成吗?以太后身份对皇帝施压,就注定会输。


当然你要是能自己坐皇位那另当别论。


“太后,如何逼宫?时机未到,只会事半功倍、得不偿失。”海棠朵朵插嘴。


那位武将又抱拳:“圣女说得极是,我们也要看准时机。”


海棠朵朵又冷笑。


“那就……正月初一吧,也让皇帝好好学学怎么孝敬父母。”太后想给战豆豆一个下马威。



05.


“太后当真要逼宫?!”范闲坐在一旁,十分震惊,“这老妖婆倒是大胆,那时候我都还没走呢。”


战豆豆眉头紧蹙:“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只能落个两败俱伤的结果,还不足以把太后软禁 。”“可现在不是她死就是我们亡啊。”海棠朵朵担心。


“……”战豆豆在思考。


“范闲,你且给庆国去个信,等过了这段时间再动身。”战豆豆吩咐道,“海棠,你先下去吧,等我有了思量再与你说。”


“是。”


战豆豆转身扑进了范闲怀里,撒娇道:“母后太高看自己了,我本不想的。”她担心范闲觉得她冷血无情。


“乖啊,都是那个老妖婆自找的,豆豆不哭,我爱你,怎么会如此误会你呢。”范闲把人抱到榻上,低头浅啜了一下。


“哎呀~”战豆豆羞得满脸通红,半推半就地把人带床上了。


“原来皇上这么口是心非的啊。”范闲开始动手动脚。“你放肆~”战豆豆被撩起了心思,现在浑身软得不行,整个人都要熟了。


“乖乖,别乱动。”





未完待续.

①来自诗经。

何以与君ForgetfulKing

举杯消愁愁更愁-3

磕到了冷门CP,冷到没圈,自己自力更生。

剧版庆余年,范闲被便宜老爹(庆帝)“托付”给北齐“照顾”,言冰云先行一步安全回去了。

CP:闲豆(剧版林婉儿和我心中的林婉儿相差实在太大,当然我对演员没有任何意见)

本文三观有些许不正:在北齐度过甜蜜时光后回去成婚,生下一对龙凤胎后林婉儿难产而死,范闲终身未再婚,但一直和豆豆有书信往来,他还经常作为使臣去北齐。

雷点误入慢走不送,原著粉别来沾边,文字和画面的表达终究是不一样的,不要拿你原著的解剖去对应电视剧中的情节和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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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01.


第二...

磕到了冷门CP,冷到没圈,自己自力更生。

剧版庆余年,范闲被便宜老爹(庆帝)“托付”给北齐“照顾”,言冰云先行一步安全回去了。

CP:闲豆(剧版林婉儿和我心中的林婉儿相差实在太大,当然我对演员没有任何意见)

本文三观有些许不正:在北齐度过甜蜜时光后回去成婚,生下一对龙凤胎后林婉儿难产而死,范闲终身未再婚,但一直和豆豆有书信往来,他还经常作为使臣去北齐。

雷点误入慢走不送,原著粉别来沾边,文字和画面的表达终究是不一样的,不要拿你原著的解剖去对应电视剧中的情节和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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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01.


第二天醒来,结果可想而知。


战豆豆正打着范闲,边打边骂:“混蛋……都让你轻点了……而且,你怎么……怎么能……让朕叫你……叫你……”范闲不怕死地转过身来抱住她:“哦?叫我什么?”战豆豆捂着脸:“哥哥……”“哎!”“你!”


闹了一阵儿,战豆豆见天色还早,就赶忙催促着范闲离开:“现在还早,你快走……要是叫母后的人瞧见了,可就麻烦了……”


范闲搂住她的腰:“瞧见了便瞧见了,我就说是陛下约我聊诗词歌赋,一时忘了时辰,也就不在意了,故此秉烛夜谈到深夜。”


“母后又不会拿你问罪,她只会来问我,我说的话她又不信。”战豆豆深知太后尿性,依旧不为所动。


范闲只得下床伸了个懒腰,故作姿态说:“哎呦好好好……我怎么看上了这么个玩意儿,下了床就不认人了。”战豆豆狠狠踢了他一脚,范闲转过身来,看见小孩儿眼里的泪花就慌了:“我的乖乖,别哭啊,再不好我也喜欢,你可满意了?”


战豆豆擦干眼泪,破涕为笑。



02.


林婉儿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一直在操心自己母亲和范闲的事情,母亲的其他事她不用操心,只是母亲已死,范闲又在北齐回不来,内库财权一直在庆帝手里,她总要担心自己母亲的下葬事宜和范闲能不能顺利接管。


母亲本就犯了大罪,早就预测好了自己的结局,但是还没来得及提前安排好后事,就被刺杀归西了。谁能想到信阳长公主李云睿精彩的一生就这样被一个屠夫终结了。


不过也对,没了燕小乙,李云睿活不了多久了。


她现在还是主要担心范闲,北齐不是什么好地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还怎么活下去。


这几天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范闲:北齐皇帝为难他怎么办?出事了怎么办?万一掺合到北齐朝堂上去……林婉儿不敢想象。



03.


范建最近也很担心。


庆帝现在一点儿把范闲接回来的意思都没有,范闲在北极多待一天就多一份危险,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儿……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沈婉儿在言府已经住了月余,言冰云费尽心思给她安排了个新身份:一个沈姓六品小官在外流落多年的遗孤,也算是个私生女,虽然身份没有多高贵,但是好歹能名正言顺的嫁给他。


言冰云和言若海还去和那位六品小官和他的夫人商量了,反正是私生女上不了族谱,左右给个名字也损失不了什么,只要他同意,言家在朝堂上必定多多提点,好处不会少。


那沈姓小官自然求之不得,沈婉儿就这么成了他们家的三小姐。说是三小姐,实际上连自己名义上的父母的面都没见过,都是言若海和言冰云去进行交涉。婚期已经定在了明年三月,她现在还一直住在言府。


自从身份定下来后,沈婉儿就更不常出去了。虽然有了安定的身份,但是毕竟是个私生女,要知道范闲当初以私生子的名义回京遭受了多少冷眼,她多少也听说过。她又不是不识趣的人,京都的小姐少爷大都狗眼看人低,她没必要去热脸贴冷屁股。


能有一个平安嫁给言冰云的身份她已经很知足了,六品小官就六品小官吧,她也指望不上什么高门大户能允许她的名字在那个家里有一席之地,如今不再是逃犯和孤女,沈婉儿已经很知足了。



04.


北齐太后最近很慌。


沈重成了罪人,已经死了。沈婉儿被言冰云带回庆国,有了新的身份马上就要风光大嫁,南庆皇帝都没说什么,他们又怎么好意思开口要人。


其实北齐太后也不是多在乎沈重,只是沈重死了,他背后那群权倾朝野的势力一看太后失势,全都投到了皇帝的势力,只有极少部分还对她言听计从,更有甚者因为年事已高,不想落得和沈重一样的下场,已经告老还乡回家养老了。


如今她背后已经没有多少能用的人了,当初她志在必得,觉得皇帝还尚未及冠不足挂齿。只培养了沈重一个重要心腹,其他的都不痛不痒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毕竟她还要避免内讧。如今最大的心腹死了,剩下的反而没人能用了。


突然她眼前一亮,海棠朵朵就是个不错的人选,国师关门弟子,又是狼桃的师妹,听人说范闲对海棠朵朵印象不错。还为她作了一首诗: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¹


想来范闲也是有意,不然也不会如此轻佻的用海棠朵朵的名字作诗。怕是受婚约所扰,只要处理了他在南庆的那一桩婚事,就能把他紧紧的绑在北齐,到时候诗仙是北齐的,一代权臣是她的(不是老太婆你好像在想屁吃)。


仔细思索了其中关窍后,北齐太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挥手叫来了一个侍女:“昨夜我让你去秘密找的小倌儿,你请来了没有?”当然这事儿挺正常,北齐小皇帝战豆豆十一岁登基,她母妃当时三十岁都不到,总要有人来泄泄火。


战豆豆的母妃得宠,十六岁进宫十七岁就生下了她。她算进宫晚的了,当时北齐老皇帝已经六十多岁了,老来得子对战豆豆尤为宠爱。当时宫中一个男孩都没有,北齐老皇帝就怕皇位落到他其他兄弟手里,战豆豆一来可谓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虽然是个假皇子真公主。


战豆豆十一岁登基,老皇帝的叔伯兄弟对她和当时的北齐太后可谓是不满至极。好在北齐太后母家强盛,以雷霆手段迅速处理了这些乱臣贼子,这才让她平安长到十六岁。


回忆罢,北齐太后顾不了那么多,卸下珠钗首饰拉着小倌儿翻身扑向金丝床榻,陷入云雨之中。



05.


海棠朵朵受太后之令跟着战豆豆和范闲在宫中逛逛说闲话,其实她在不在都一样,只是二人不能调情罢了,该说什么照样说,一丁点儿都不影响。


“范卿,听闻你为海棠作了一首诗,现如今已经在北齐和南庆传遍了,不知朕是否有这样的福气,让小范诗仙为朕做一首诗呢?”战豆豆面色如常,似乎真的只是想要一首诗。


范闲知她习性,心里苦笑:果真还是小孩儿,刚刚一听北齐太后谈起那首如梦令,又吃醋了。


“那外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范卿只管作来。”


“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归去凤城时,说与青楼道,遍看颍川花,不似师师好。”²范闲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战豆豆简直要羞死了,她腰现在还疼呢,腰上全都是范闲的抓痕,还好意思夸她“细柳腰肢袅”。真是不知羞。


海棠朵朵虽然对文学没多大研究,但好歹也是国师徒弟,北齐圣女,对诗词还是略懂皮毛的。却也只能理解这首诗是夸人好看的,就是听上去好像有些女气。


“这诗听着怪怪的,不像是形容陛下的,好像是形容女人,不过作的真好,比那首知否知否还要好呢。”海棠朵朵由衷的夸赞道。


“多谢范卿了。”战豆豆心里怒骂:等晚上回去了我让你范闲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未完待续.

①出自宋代李清照《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

②出自宋代晏几道《生查子·远山眉黛长》

哈哈哈我要做一个日更的好孩子!

何以与君ForgetfulKing

举杯消愁愁更愁-1

磕到了冷门CP,冷到没圈,自己自力更生。

剧版庆余年,范闲被便宜老爹(庆帝)“托付”给北齐“照顾”,言冰云先行一步安全回去了。

CP:闲豆(剧版林婉儿和我心中的林婉儿相差实在太大,当然我对演员没有任何意见)

本文三观有些许不正:在北齐度过甜蜜时光后回去成婚,生下一对龙凤胎后林婉儿难产而死,范闲终身未再婚,但一直和豆豆有书信往来,他还经常作为使臣去北齐。

雷点误入慢走不送,原著粉别来沾边,文字和画面的表达终究是不一样的,不要拿你原著的解剖去对应电视剧中的情节和人物。

————————————————

00.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01.


“范大人可...

磕到了冷门CP,冷到没圈,自己自力更生。

剧版庆余年,范闲被便宜老爹(庆帝)“托付”给北齐“照顾”,言冰云先行一步安全回去了。

CP:闲豆(剧版林婉儿和我心中的林婉儿相差实在太大,当然我对演员没有任何意见)

本文三观有些许不正:在北齐度过甜蜜时光后回去成婚,生下一对龙凤胎后林婉儿难产而死,范闲终身未再婚,但一直和豆豆有书信往来,他还经常作为使臣去北齐。

雷点误入慢走不送,原著粉别来沾边,文字和画面的表达终究是不一样的,不要拿你原著的解剖去对应电视剧中的情节和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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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01.


“范大人可是对留在我北齐有不满?”战豆豆手指摩擦着书卷,忽地抬头看向对面的范闲,似笑非笑。


范闲正苦着脸,但也不敢不回:“启禀陛下,外臣不敢。”“朕倒是看你,”战豆豆放下书,“敢的很啊!”


“外臣万万不敢!”范闲连忙跪下,“外臣惶恐!”嘴上说着,心中却开始腹诽:这小皇帝今天莫不是抽风了。


战豆豆安抚性的凑近了范闲:“不必惊慌,朕就是与你开开玩笑。”


范闲心里叫苦不迭:要命了,这哪是开玩笑啊!自己那个便宜老爹(范建)和不正常的圣上把自己一个人扔在北齐皇宫,陈萍萍也不知道劝一劝,言冰云走了,他还在这呢!


其他人都走了,就剩下范闲、王启年和高达以及八个护卫。战豆豆以怕民众看他们人少挑衅甚至欺辱为由,把王启年和高达以及那八个护卫送进了拥有权直属皇室的一处隐蔽地产,却把范闲一个人扣在了宫中。


“朕也不是要为难你,最近小师姑先回苦荷大师那里了,也没人陪朕说说话,把你扣下一段日子想必范大人不会介意。”战豆豆依旧眼含笑意,“何况你帮朕除去了沈重,朕总要谢谢你的。”


“陛下也帮了外臣不少,算是两两相抵罢。”范闲愈发无语,这小皇帝说话艺术真是精湛。


“你其实不必如此拘谨,我对你颇有好感,往后我们二人独处时,你可以叫我豆豆。”战豆豆突然换了称呼,语气语调也颇令人捉摸不透。


范闲自知无法推脱:“那外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也不是克己复礼、极为重礼之人,既然战豆豆这么说了,他又何必推脱。


“还称外臣?”


“我我我我我。”范闲连忙改口。



02.


“你是说范闲有野心,想在鉴查院拉帮结派,结党营私?”陈萍萍喝了口茶,抬头问言冰云。


“正是。”


言冰云见陈萍萍转身要离开,连忙喊道:“院长!如此重利之人绝不能留!”


陈萍萍盯着言冰云看了好一会儿:“言冰云,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听不懂还是在装傻,范闲野心深入显出,如若不是我的允许,他早就被逐出鉴查院成为一条丧家之犬了。”


“那院长为何如此纵容他!”言冰云仍是不解。


“他是叶轻眉的孩子,内库财权是他的,鉴查院也是他的。他还与林相之女林婉儿定亲,林家之后也是他的,范建嫡次子范思辙无才无能,范家兴许以后也会落在他手上。即使不在,范若若范思辙一个个都对他骨肉相连深情厚谊,范家也会成为他的一大助力。”陈萍萍又喝了口茶,继续道,“圣上与我都待他如子侄,他面见圣上甚至无需跪拜,只需行平礼,圣上也不会与他为敌。”


陈萍萍看着惊愕的言冰云:“冰云啊,无论他闯下了天大的祸事,或是需要干什么极为困难的事,我都可以帮他。”


“所以他拉拢你不是在结党营私拉帮结派,是在培养心腹,我只会觉得他有前车之鉴前途无量。”


言冰云站在那里愣了很久,忽的说了一句:“冰云明白了。”陈萍萍满意的弯了弯嘴角,让影子推他走了。


言冰云想明白了,等到范闲回京都,他们二人或许就可冰释前嫌了。



03.


林婉儿在长公主府担忧不已:“范闲这个混蛋,北齐皇帝扣下他他就不能告病回来吗,非要逞能待在那里,要是死了我可不会去参加他的葬礼!”


嘴上是这样说,但如果范闲真的死了,林婉儿恐怕哭的天昏地暗,恨不得立刻追随范闲而去了。


“郡主,真的不必担忧,北齐虽与我国积怨已久,但范公子毕竟是我国使臣,要是死了,只怕北齐就不好过喽。”婢女在一旁安慰。


话虽是这样说,道理也是这个道理,但林婉儿就是担心,她实在放心不下范闲,所有人都回来了,只有范闲和王启年、高达以及几个护卫没有回来,叫她怎能不担心?


就在林婉儿还在屋中踱步时,外面随从突然来报:“报告郡主!长公主在信阳被刺杀,已然去了。凶手已被擒,正送往京都等陛下发落(剧版的结局总是不放心,我得为我后面的情节着想)。”


林婉儿身子软了下来,虽然她后面知道了母亲是策划牛栏街刺杀的幕后主使,她虽然心中有些恨,但毕竟是自己的母亲,既然有恨就有感情,总不会波澜不惊的。


“是谁?!是谁!”


“是一位有些拳脚功夫的屠夫,说是长公主害他妻子儿女活活冻死街头。”


林婉儿扶了扶额,也不知该说什么,总归是冤有头债有主,只得遣了随从,进屋歇息了。



04.


此时皇宫中,范建正跪在皇帝面前。


“陛下!臣恳请陛下接回我儿!”天知道范建得知范闲被北齐皇帝扣下后有多慌张,官服都没来得及穿就进宫面圣。


“这也得看那北齐皇帝放不放人啊。”这件事可不怪战豆豆,庆帝亲自向战豆豆去信,希望范闲可以多留一些时日,就是为了继续磨炼范闲。而战豆豆也有私心留下范闲,自然是欣然答应。


“这样吧,我再催一催北齐皇帝,你可满意了?”庆帝也不想对范建多解释些什么,招手就让侯公公送他出去了。


侯公公眼看范建着急的转圈,有心提点他:“范大人不必担忧,小言公子既然已经被护送回我国,令郎的任务也圆满完成,皇上和陈院长必然会派锦衣卫和黑骑去保护小范大人。”


范建起初不解,后细细思忖,也了解了其中关窍,连忙向侯公公道谢,后离去。



05.


而此时,岁月静好后面总会有一层皮。




未完待续.

折中

【庆余年乙女】 摊牌了,我是海王(30)

 剑尖朝我飞速而来之时,就如同一个逐渐放大的反光点。


  太快了。


  这一刻似乎被拉得十分漫长,在感知到危险后,我的身体先我一步爆发出强烈的真气,我凝神看见剑光闪烁,剑身被真气冲击迟缓了一瞬,一偏头,未曾想到余光竟看见那剑往我躲闪的反方向偏了几寸。


  一缕青丝被削下,在我和谢必安之间缓缓飘下,他收剑,周身裹挟的杀气顷刻无存。


 想起几秒钟之前差点被剑划破脖颈的处境,不免出了些冷汗,他仿佛真想杀我。


 也许时至今日,我才真正领略到“天下第一快剑”的身手。...




 剑尖朝我飞速而来之时,就如同一个逐渐放大的反光点。


  太快了。


  这一刻似乎被拉得十分漫长,在感知到危险后,我的身体先我一步爆发出强烈的真气,我凝神看见剑光闪烁,剑身被真气冲击迟缓了一瞬,一偏头,未曾想到余光竟看见那剑往我躲闪的反方向偏了几寸。


  一缕青丝被削下,在我和谢必安之间缓缓飘下,他收剑,周身裹挟的杀气顷刻无存。


 想起几秒钟之前差点被剑划破脖颈的处境,不免出了些冷汗,他仿佛真想杀我。


 也许时至今日,我才真正领略到“天下第一快剑”的身手。


 快件不是包邮的,是要人命的,而且概不退换。


一群衣着样式统一的府兵瞬间将抱月楼这条街给清了个场,百姓们慌乱地离开,小摊贩着急忙慌地低头把手上汤汤水水的玩意儿一股脑全洒进锅里,溜着车离开,正饭后散步的百姓一把捞上正在玩拨浪鼓的懵懂幼孩小跑着回家,生怕冲撞什么贵人。


  这么大的阵仗,只为见我一面时没有所谓的闲杂人等,我却不怎么感动。


 “殿下有请。”谢必安冷冷开口,侧身,一辆华贵马车就停靠在不远处。


 我仍是直勾勾地盯着他,谢必安先是皱眉,见我还未有所动静,神情开始变化。


 “怎么了?”


谢必安开口活人气便回来了,我用舌头舔了下嘴唇,忽然想到范闲与他笔试的桥段,说道。


“幸亏你是逆风出剑。”


“我记得你并非用剑,怎么也懂这出剑之法?”


“你刚才吓死我了,所以不告诉你。”


寒光一闪,我料他被耍了又想出剑,提前一个大跳拉开距离。

 

 

 

  快步走至马车边上,我一抬脚,想到抱月楼的事情,又放下。


  我还没做好准备面对他。


  但李承泽没给我做心理建设的机会。


  从车帘里伸出一只手,我不知道他能等我多久,又怕他失了耐心片刻便收回去,还是搭上去了。


  明明是夏天,他的手指却有点凉。


  马车里是另外一个世界。


  我与他面对面相坐,他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这...这种审讯环节很常见啊,主要是打一个心理战,让嫌疑人自己心虚,有助于接下来的拷问。


  不对啊,我又不是嫌疑犯!


  哦,我是主犯,那没事了。


  李承泽伸出手,我的目光追随他的手到我左侧,看见他将谢必安刚刚用剑从发簪中挑出来的碎发别到我的耳后。


  “老三他不懂事,宜贵嫔把他禁足在寝宫了,托我把这个给你。”


  他从身后拿出一个木匣子。


  打开来也是一份转让契。


  范思辙原先掌握抱月楼的经营权,同时分了三成股给他的表弟三皇子,这份便是那抱月楼剩下的三成股份。


  我没接。


  他拿着纸张的右手悬于我们之间,左手慢慢抚开我不自觉握拳的手,把叠好的契约放在我的手心,再轻缓地合上。


  “你真的要...”


  “你想要抱月楼,我给你就是,你只需答应信我,在宫里等我便好,剩下的事情,我来做。”他大拇指的指腹摩挲着我的手背,温柔又残忍地,打断了我想对他说的话。


  失落之感油然而生,我选择了缄默不言。


  聪慧如他,应该早已知道我的意思,可我们彼此都保留了一分天真,半分是我信他能放弃,半分是他信我能等待。


  最后在沉默中不欢而散。

  

 

 



  “侯公公,你作甚呐!”


  片刻前,我还在宜贵嫔的殿里喝茶,宜贵嫔说话客气极了,专门替李承元向我道歉,说幸好是我发现了李承元背着朝廷开了个茶楼,闷声不响把这事给解决了,才没闹到陛下跟前酿成大祸。


  我笑笑,心想大部分都是给范闲面子,不然这天底下有几个敢动司南伯家的二公子和皇子。


  结果这坐下没多久,屁股还没捂热呢,不知是打哪边来的侯公公拽着我就跑,嘴里模糊地说句大事不好了。


  宜贵嫔是会看眼色的,侯公公这么着急想必是陛下那边出什么事了,笑着同我说下次再聊。


  得亏是宜贵嫔的宫殿与庆帝的没隔太远,不然这一来一回,侯公公可要了老命了。


  到正门我拐了弯儿想进去,被他一把拉住硬是绕一大圈从后边的回廊到殿门侧边。


  这里可以看见殿门口发生的情形,是个偷窥的好地方。


  侯公公红着脸喘粗气,一边念叨着完了完了一边暗中观察。


  “到底怎么了?”


  “殿下,陛下昨儿个...跟礼部提了句您的婚事...”


  我有些惊讶,原本还觉得我在庆帝眼中算是个透明人,能狗多久是多久,没想到这皇帝脑门子一拍,居然开始打我的主意了?


  “结果,结果今儿...”侯公公面带愁容把我拉至他的前面。


  “您自己看吧。”


  李承泽就跪在阶前。


  “二皇子殿下今日晌午刚过便来求见,说了几句朝政的事情陛下便把老奴等人遣走,老奴不小心听了一两句,大概意思是...二皇子殿下想求娶您。”


  “陛下震怒,二皇子破天荒地违抗陛下的旨意,在殿外长跪不起...刚才樊...樊大人也进去了,老奴实在是怕陛下气得龙体有恙,万般无奈之下才请您来的。”


  说话之间,范闲已从殿内踏出,伴随着庆帝一句荒唐的呵斥,跪在了李承泽边上。


  “你请我来也没用啊,我难道能把那两个人劝走?”


  我趴在墙角边,见远处范闲平静地直视前方,说道。


  “殿下用情至深,臣实在佩服。不过宫门外还有多少世家门阀的公子等着觐见,殿下...有多少把握?”

  

“哼,北齐与我大庆和亲,那自然是从皇家血脉中选。”李承泽斜睨了眼范闲。


  “他们不配,你也是。”


  “陛下可从未说过只有宗亲才能迎娶公主。”


范闲嘴角噙笑,似乎往我这里看了一眼,随后提起下摆往前跪了一步。


  然后李承泽也不甘示弱,往前跪了两步。


  一步两步,是魔鬼的步伐,他们好像是在比一种很新的赛...


  二人你争前我恐后,眼看着就要跪进殿了,膝盖就快跨过门槛了双方还是不肯停下。


  “诶呀祖宗们别再往前了!”侯公公甩着拂尘不知何时从我身后窜到殿门口去了。


  有了第三个人的介入,他们才恢复皇子和臣子应有的礼仪。


  此时殿内又传来一声天子的命令。


  “来人。”


  侯公公一个机灵,佝着身进了门。


  “他们两个,你怎么选?”背后突然有人说话,我转过身,燕小乙正以一副看好戏的架势站在我面前。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欢凑热闹了?


  “你这个时候不在宫里巡逻在这里干什么?”


  他叹了声气,望向远处漫不经心道。


  “宫门口可是热闹非常,禁军今日都调去那儿了,宫典接手了,让我看着点这里。”


  “京都的所有显贵都来了?”


  “可不止,还有从各州郡赶来的。”


  好多人啊,是来觐见的还是来参加选秀的?庆余年版创造营?


  我嫁妆里的十二座城池,明面上是赠予南庆整个国家的,实际上被战豆豆列在嫁妆单中,那便是我一人之物,最后也只能归一家所有,拥有这十二座城,就是没有头衔的一方之主,只是...庆帝为何不一开始便下令北齐公主与南庆皇室联姻,断了那些高门显贵的念头,还非要让人放出关于此事的口风。


  庆帝要做什么事,根本不会与下臣商量,此事必妖。


  我还沉浸在思虑中,听见燕小乙嗤笑了声,抬头,李承坤威风凛凛地阔步向大殿走来,威风凛凛地踏上台阶,然后威风凛凛地...


  跪在李承泽和范闲身边。


  跪得那叫一个干脆,着地的膝盖都与他两个弟弟呈一条很完美的平行线。


  传说中男人的胜负欲。


  李承坤一直没有夺嫡称帝的想法,他这一举动我是真想不明白,但下一个人估计是真想登基。


  李承乾慢吞吞地走到阶前,向上看了眼笔挺跪在门前的三人,没有选择走上去,默默跪在了最下面。


  太子殿下真是从一而终的,永远年轻永远敷衍。


  “承元!承元!”


  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三皇子方阵,三皇子因步伐太快导致与队伍脱节,可以看出领头人李承元速度太快导致宜贵嫔和众宫女队形散乱,还需要多多练习。


  李承元略过太子两步并一步走到门前。


  小屁孩来当搅屎棍了,抱月楼那件事还没过多久呢,真是不嫌事大。


  只见他两手放在嘴边切换到扩音模式,朝殿里大喊到。


  “父皇!儿臣想求娶沈婉儿!”


  ?我一个踉跄没站稳。


  “闭嘴!”


那三个跪着的不约而同地朝最小的弟弟怒斥,血脉压制,三皇子眼泪汪汪,被赶来的宜贵嫔给拉走了。


  气氛又安静起来。


  又过一炷香,范闲一直低着头倏地抬起来,微眯双眼,侯公公不疾不徐地跨过门槛,往我这边瞧了几眼。


  “咳咳!”


  又往我这看。


  “咳咳!”


  怎么了?嗓子不好?要我给你去买金嗓子喉宝吗?


  “咳咳!”“诶呀!”


  我被燕小乙一脚踢出来了。


  侯公公一把把我拉到门前,生怕我逃跑,扯着嗓子喊道。


  “陛下宣清嘉公主!”


   ...“宣”字还破音了。

  

 

 

  几乎每一次见庆帝都会有一位冤种官员跪在一旁大汗淋漓,这次轮到礼部侍郎了。


  “还在外头跪着?”


  “是。”侯公公恭敬地回答道。


  “他们四个,你选谁?”


  礼部侍郎肉眼可见地一哆嗦,好像这问题是在问他一样。


  明明这种送命题是落在我身上。


  “我选谁便是谁?”


  “你选谁便是谁。”庆帝搁下朱笔奏折,见我还在犹疑,又加了句。


  “你且说,朕恕你无罪。”


  我看一边的侍郎大人已经快抖成筛子了,一咬牙回答道。


  “我选樊安之,樊大人。”


  庆帝微微挑眉,指着在场的人说。


  “都听到了?”


  “那礼部便着手准备吧,你退下。”礼部侍郎拱手一拜,忙不迭告退。


  “樊安之,好。”


  庆帝站起来,侯公公立刻把奏折拢成一堆,跟随在他身后。


  “你选得很对,不然,这抱月楼,你就别管了。”庆帝说罢,拂袖离开。


  我心里霎时掀起惊涛骇浪。 


  不是说没有罪的嘛!


  “陛...陛下。”我迎着侯公公惊惧地目光叫住庆帝。


  “您能让外面的人先走吗,我怕...我怕出去被打。”


  没成想庆帝爽朗地笑了两声,摆摆手,让小太监把外面的四尊大佛请走。

折中

【庆余年乙女】摊牌了,我是海王(29)

撞梗致歉

OOC致歉

有私设


 坠落的痛感和意识的回笼是同时发生在范思辙身上的。


 他睁开眼,世界一片漆黑,原以为自己是瞎了,直到有光线从布料的缝隙里刺激他的眼睛,才后知后觉只是眼睛上蒙上一层黑布。


 是被人给绑了。


  范思辙心想自己近期也没惹什么仇家啊,就算是有,那也不敢光天化日劫走他。


  除非这匪子不怕死,又或是...皇家的人,才敢这么对他。


  他越想越怕,身体本就被麻绳束缚,又因害怕蜷缩成一个小团。...


撞梗致歉

OOC致歉

有私设



 坠落的痛感和意识的回笼是同时发生在范思辙身上的。

  

 他睁开眼,世界一片漆黑,原以为自己是瞎了,直到有光线从布料的缝隙里刺激他的眼睛,才后知后觉只是眼睛上蒙上一层黑布。

 

 是被人给绑了。


  范思辙心想自己近期也没惹什么仇家啊,就算是有,那也不敢光天化日劫走他。


  除非这匪子不怕死,又或是...皇家的人,才敢这么对他。


  他越想越怕,身体本就被麻绳束缚,又因害怕蜷缩成一个小团。


  人在视线封闭的情况下听觉会变得异常灵敏。


  范思辙清晰地听见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似乎走到他面前就停下了。


  “大侠...不知有何处惹了大侠,别杀我别杀我,我...我家里有钱,可叫人来赎...”


  范思辙怕得直哆嗦,仿佛身前那人拿着柄匕首,即将戳入他的命门。


  他听见眼前那人轻哼一声,似乎是个女的。


  这一点点的信息让思辙同学的思维顿时发散开来。


  难不成是情债...?


  不对,除了抱月楼里的,他可没招惹过别的姑娘。


  等等,抱月楼!


  “女侠...女侠饶命啊!我就是抱月楼一个挂名东家,上面的要我干啥我就干啥,若是之前在楼里怠慢轻薄了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啊!我愿意赔钱!赔多少都愿意!”


  范思辙隐约看见面前的人影蹲下来,似乎是要对他动手了。


  “别!别!我招,我都招!”


  “哦?”


  听着对面的人没了下一步的动作,范思辙猛咽一口口水,没管脸被呛得通红,说道。


  “是三皇子出的钱开楼,我只不过是出了点主意,拿了点自己的积蓄投进去!”


  跟我推断的差不多。


我歪头注视眼前这个瑟瑟发抖弱小又无助的少年,不打自招,这是有多惜命。


  范思辙见女人安静了,觉得小命已保,放松下来。


  谁知下一秒,颈部贴上来一个冰凉的物什。


  范思辙第一反应便觉得是刀刃,急得直哭。


  “姐...姐...,饶了我吧,你是我唯一的姐!”


  他哭了几秒,又反应过来什么,放声大喊。


  “是二皇子找的我让我和三皇子开抱月楼的!”


  哐当一声,门被暴力踹开,范闲冷着脸进来,一把解开范思辙蒙眼的黑布。


 “你说什么?”


  少年泪眼朦胧的,呆滞得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哥?”

  

 

 

 

  我放下刚才“行凶”的道具——范思辙挂在腰间的玉佩,挂件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他方如梦初醒。


  “哥?你复活了?”


  范闲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被这小子气得不清。


  “你哥我这么容易被杀了?”


  范思辙满脸委屈说道。


  “这...哥,我真不知道。爹、娘、姐姐天天闷声不响,啥事也没告诉我,你的葬礼都是按规矩办的,我哪知道你...你没死。”


  范闲没应,少年以为自己安全了,松口气,偏头才发现我的存在。


  “你...你你你你!”看来他已经稍微明白了些前因后果,正指着我结巴。


  “没礼貌。”范闲用手拍下他哆嗦的食指,范思辙挨批,低下头不再言语。


  “所以,是...李承泽撺掇你带上三皇子开的抱月楼。”我得出结论。


  范思辙点头如捣蒜。


  “那抱月楼,你就别开了,我接手。”范闲拍拍衣服下摆的灰尘,站起来。


  光看着那范思辙欲语还休的模样,我就知道他还想继续经营呢。


  于是善良的沈婉儿拿着刚刚范思辙昏迷时被迫按下手印的转让契约,在他面前挥了挥,表示让他死了这条心。


  范思辙如今真心死了。


  “你知不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篓子!”范闲拎起范思辙,一副要家庭暴力的样子。


  兄见弟未亡,抽出七匹狼。


  他们两兄弟的家事我不便旁观,于是我自觉地踏出柴房,将门关上。

 

 

 

 

  范闲作为樊安之,如今所居的府邸,是圣上钦赐的,气派非常。


  实际上庆帝只说了句给范闲赏个居住的宅院,下面的谁人不知樊安之是今上身边的新红人,趋炎附势,特意寻了个前朝亲王的府邸改建成樊府。


  这里冬暖夏凉,即便是梅雨季这样闷热潮湿的时节,廊下刮得亦是阵阵清风。


  梁上的爬山虎遮蔽住大半炎日,光影随风晃动,我被沙子不小心迷了眼睛。


  眼前竟出现人的重影来。


  不对,那回廊的尽头,似乎真的有个人...


  走近些,我才敢确定刚才的一切都不是错觉。


  “滕子荆!”


  “许久不见。”


  滕子荆坐在轮椅上,气色还不是很好,看样子苏醒没多久。


  “刚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居然已经睡了这么久。”他摸上自己的腿。


  “走路现在还不太利索,范闲说我是...是肌肉萎缩,现在需要复...”


  “复健。”我接上话。


滕子荆摇摇头,还是难以理解现代的医学词汇。


  “还要多谢沈姑娘当时牛栏街的救命之恩。”


  “救人嘛,理所应当。”


  男人一顿,抱拳躬身向我行了个江湖礼,我连忙把他扶起。


  “咳,那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多亏范闲,在下妻儿均被送出京都在老家安居,我嘛,就待在这里做个樊府管家好了。”


  “管家?”


  “你看啊,这里刚刚住进人,百废待兴,范闲不放心外人看家护院,总得要个管家替他分忧吧。”


  百废待兴。


  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俱兴。


  范闲遇上滕子荆的时候,刚好是庆历四年,一载过去,他倒也正好想守着这百废俱兴的府邸。


  “你看到过,鉴察院门口的石碑吧?”滕子荆没由来说了句。


  “人人平等,我当时就在想,怎么可能呢,谁会支持她。”


  他定定地看着我。


  “你,范闲,你们都贯彻着这句话,你们信她。”


  “你们是一路人。”


  我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接话。


  我是男主小跟班这件事你这么容易就看出来了?


  “救命啊!杀亲弟弟了!”远处传来范思辙的哀嚎。

  

 

 

  “别哭了,就这点伤还哭。”马车上,我替范思辙擦好药,少年还在抽泣。


  “哥...你要把我送去哪?”他瞪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北齐,上京城。”


  “什么?”我和范思辙不约而同惊讶道。


  范闲用手比了个1。


  “我给你一千两为本金,你在上京城把一千两变成一万两,你就可以回来了。”


  “这...这怎么可能...”范思辙求救地拉拉我的衣袖。


  我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范思辙以为自己看到了曙光。


  “放心,思辙同志,我会好好照看抱月楼的,你去北齐顺便帮我处理一下茶万道的事情,组织会对你非常满意的!”曙光消失,他如同一只失去梦想的咸鱼。


  “婉儿,你帮我个忙,送他去北齐。”范闲说。


  我点头应下。


  范思辙见事情没有转圜余地,眼睛滴溜两下在我们中间一转。


  随后细如蚊蝇说道。


  “好吧...那就拜托...”


  “我去你的!”范闲敲了下范思辙脑瓜,但是看起来并不生气,反而嘴角扬起。


  不知道这是兄弟俩在打什么哑谜。


  最后两个字没听清,哨子,什么哨子?

 

 

  

 

 

  “前面就到北齐境地了,我不方便再与你同行,范闲说给你安排了个向导,在哪呢?”我停下马车。


  竹林里簌簌几声,我弯下腰,一瞬之后对方真气劈过,起身还未看清来者是谁,便先接下几招。


  她突然松了手劲。


  叶子飘落在地,海棠开口简单点评。


  “瘦了。”


  你真的,我哭死。


  “不过功夫有长进,没在皇宫里混日子等死。”


  ...我收回刚才感动的情绪。


  “海棠...”久别重逢,刚想给我亲爱的师姐一个爱的抱抱,就被她嫌弃地推开了。


  “行了行了啊,我还没原谅你呢,别这么亲密。”


  “那个什么,范闲他弟弟呢?”


  我回头,只见范思辙悄悄从马车后面探出个头来。


  “气质比范闲差远了,不过长得还成。”


  海棠握上缰绳上马。


  “放心吧,我会照看好他的。”


  “对了,老师出关了,过两天就回上京城。”


  “你在庆国万事小心。”


  出关?


  苦荷怎么会出关?


  大宗师如苦荷、叶流云之辈,是天下武之极,一般不是云游便是躲在哪处闲云野鹤,从不进皇城,因为他们实力太高,一旦有什么动作便会让皇室警戒,引起轩然大波。


  为什么?


  在我走神之际,海棠已扬长而去。


  我看着手里被解开的缰绳无语。


  两匹马啊!你好歹给我留一匹回去啊!

 

 

 

  抱月楼一夕之间就没了往常的热闹。


  这里所有李承泽的人都被范闲清了个干净,旧日的掌柜和姑娘仆人低着头,眼珠子却在打量我。


  我把他们的动作尽收眼底。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们的新东家。”


  我展开转让契约说道。


  “我只有三个要求。”


  “第一,抱月楼禁止姑娘伺候人。”


  “第二,抱月楼不泄露所有客人的秘密和隐私。”


  “第三,抱月楼姑娘的身契,都发还给你们,是走是留,你们自行决定。”


  我没在意那群人怎样的讶异欣喜,自顾着跟身后的沐铁说。


  “这里,我要建个自助吧台,图纸一会画给你,然后搭个大台子,固定时间段演出,上边的雅座不用改了就这样...”


   我说着说着,终于明白当甲方的快乐了,只是乙方沐铁越听脸色越不好,直冒冷汗。


  总算吩咐完要求,我鼓励地拍拍他的肩膀。


  “好好干,公司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今天,你以抱月楼为荣,明天,抱月楼以你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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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好忙好忙好忙好忙!没想到周更变成了月更

抱月楼副本快收尾了 之后的内容不按照原著来了

可能后面比较慢

因为在收尾剧情该怎么写

前两章说要结婚写到现在还没结上... 

 

 


折中

【庆余年乙女】 摊牌了,我是海王(27)

撞梗致歉

OOC致歉

有私设


嘈杂的人声渐渐消失,踏过瓦砾,碰撞出清脆的音节,我迎着夜晚簌簌寒风,脚轻点地,落在湖边。


从刚碰见影子的回廊处,到现在我所站的位置,每隔几丈便会出现鉴察院特制的火烛为我指路,此种蜡烛由特殊材料所做,只可燃一盏茶的时间,燃烧过后蜡烛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是院里专门用来做短时间标记任务的。


引我来此的皆是鉴察院的谋划,我不疑有他,盯着面前的这盏灯,火舌飘曳,如同在逐渐吞没红色的蜡。


待其燃尽,我环顾四周,皓月浮光,静影沉璧。


偶有一阵风来,似是无意,可用心一窥,里头裹挟着杀意。


我并未看向后方,准确地抓住朝我袭来者的手腕,那人漏...

撞梗致歉

OOC致歉

有私设



嘈杂的人声渐渐消失,踏过瓦砾,碰撞出清脆的音节,我迎着夜晚簌簌寒风,脚轻点地,落在湖边。


从刚碰见影子的回廊处,到现在我所站的位置,每隔几丈便会出现鉴察院特制的火烛为我指路,此种蜡烛由特殊材料所做,只可燃一盏茶的时间,燃烧过后蜡烛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是院里专门用来做短时间标记任务的。


引我来此的皆是鉴察院的谋划,我不疑有他,盯着面前的这盏灯,火舌飘曳,如同在逐渐吞没红色的蜡。


待其燃尽,我环顾四周,皓月浮光,静影沉璧。


偶有一阵风来,似是无意,可用心一窥,里头裹挟着杀意。


我并未看向后方,准确地抓住朝我袭来者的手腕,那人漏出的真气甚浅,我便没用几成功力,推拉之间愈显颓势,我暗道轻敌不妙,已经被他借力使力拽入怀里扣住命门。


“怎么是你?”


燕小乙甫一开口就松开对我的桎梏。


“你怎么在这?”


“这话,不应该我问你?”


从束缚中解脱后,我看向这位有些时日没见的冤家。


“太平别院一直是我管辖之处,此次陛下前来,我受命前来保障陛下安危。”


“可没有专程来见你的意思。”


好好一小伙子偏长了一张嘴,前一句还说得煞有介事,后一句说得直令人恼,倒像是我自作多情了一般。


“分明是你跟着我来此地的。”我撇嘴回怼道。


“在下正要说,在下在赶去保护陛下的路上见殿下如此鬼鬼祟祟地离开,心里生疑,便一路跟随至此。”


“殿下来此有何事?”


“我...额...当然是来赏月!”我指向云霄,刚才还月色正好的夜幕如今却乌云密布,丝毫不给我沈婉儿面子。


“哦?”男人挑眉,眼睛里九分嘲讽一分还是嘲讽,似乎在期待我怎么继续往下编。


“咳咳,古人云,眼中有月,心中无月乃是第一境界,眼中有月,心中有月乃是第二境界,眼中无月,心中有月乃是第三境界,这月亮啊看似不在,实则存于心中啊,我是在赏心中的那一轮明月啊!”


我怕他不信,又装腔作势“啊”了几声,叫的方式可能恰好和乌鸦的语言有点相似,远处的群鸦开始跟着我叫起来,好像在期待我和它们相认。


所以显得场景更加尴尬,我似乎能看见头顶的乌鸦伙伴飞过带来的好几个省略号........


燕小乙面无表情地逼近我,看得我慌了神。


“今日留一线,他日好相见,网络一线牵,珍惜...”


万万没想到他上前一步,居然...居然...


捂住了我的嘴巴!

“嘘,别出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要是真硬拼起来,我俩最多五五开,就算燕小乙现在问我感不感动,我也只能说


不敢,一点也不敢动。


我的上巴下巴嘴巴心巴脚巴什么巴都不敢出声。

 

 

 

沈婉儿的头靠在他胸脯处,燕小乙一低头便可看见她梳着的双髻,簪着素色的珠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被他一喝就乖乖地呆在他怀里不动。


之前他们见面惯是剑拔弩张的气氛,现下看看,这姑娘倒也可爱。


脚步声临近,燕小乙只回过头露出半张脸道。


“何事?”


举着火把的士兵一看是他,为首的立刻变脸赔笑道。


“是燕统领啊,属下正奉旨捉拿院中刺客,扰了统领赏月的雅兴,万望恕罪。”


“可这哪来的月亮...”底下一个没眼力见的新人望向一片漆黑的夜空,舌头比脑子快,说完被那领头的瞪得低下头去。


“赏湖。”燕小乙用宽大的盔甲披风遮住沈婉儿的身形,夜色之中,一般人看不出端倪,姑娘还配合得缩缩身子。


他嘲笑沈婉儿的借口拙劣,可自己找的借口也这般荒谬。


“是是是,赏湖!那属下们就不打扰您了。”领头挥手让士兵们往后撤,临走前还怪异且震惊地看了眼燕小乙。


男人捕捉到这个眼神,才发觉自己往日古井无波的脸上一直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燕小乙敛起笑意,轻声对沈婉儿说道,随即离开。

 

 

 

燕小乙这是...帮了我一次?


直至他走后,我也还没完全缓过神来。


人性本善,这燕小乙也不是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嘛!可见多做好事攒人品有一定说法。


松下口气,再次看向湖面之时,却见一人立于湖中浮石之上。


五竹衣袂飘飘,踏水而来。


“下去。”


下...哪去?我左看右看,最终接受这个残忍的现实。


“为何要我下水?”


“秘密在水底,我勘探过了,湖底的石壁通有一狭长道,里面放的,正是秘密。”


“若是强行将石壁破开,整座湖便会坍塌,我的身形进不去,范闲说,可以让你一试。”


我从来没见过五竹说这么多话。


秘密是...


我大脑迅速打开庆余年剧集的文件夹,快进32倍速回忆。


叶轻眉给范闲的信里写的,这个时代的秘密?


冷静点,沈婉儿,范闲这家伙又在坑你,他故意让你忙前顾后的,你要做的任务早就完成了,这支线任务不做也罢!反正你对这秘密也不是很感兴趣....啊!


重心向前倾倒,我几乎是扑入水中,溅起的水花与菲律宾炸鱼队不分伯仲。


冷意攀升,冻得我直打哆嗦。


“你....你...干甚...么...”我仰视这位蒙上红黑绸带的男人,心里早已把他往上数十八代都给问候完了。


显然五竹是真·户口本只有一页。


他面不改色跳入水中,我就知道这一劫是逃不过了。


“竹...多..多深呐?”


“还行。”


我猛吸一大口气,后面小半口还没吸完呢,就被他拉入水里。

 

 




这湖也是奇得很,明明是潭死水,却清澈得惊人,这池水深度光打捞就费人费力。


光线随着潜水深度越来越深而变得昏暗,不是说不深吗,怎么被马里亚纳海沟附体了一样。


糟了,气不够了。


五竹拍拍石壁,示意到达目的地,五竹导航到此结束,目的地在您前方,祝您旅途愉快。


没..没气了...我是要上西天旅游的节奏啊...


在水里没法交流,我尽量让自己表情像痛苦面具一样,让五竹带我上去。


五竹歪了下头,然后靠近我。


他看懂了?对对对!带我上去!


我指指头顶,他点头,尔后


我!被!他!亲!了!


沈婉儿此时内心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大脑宕机重启后,我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给我渡气,原来电视剧里的灵感来自于生活,这还真的可行。


对啊,五竹是机器人,压根不需要呼吸,只是这嘴唇的触感...和普通人类也并没什么区别,是用什么材质做的?仿生皮?


五竹给我续上氧气,指着前方的甬道,我会意,定下心神,脚借力游进去。


实则甬道并不长,没过多久便摸到尽头,湖底本就光线弱,甬道更是黢黑一片,我伸手摸索,从尽头石壁嵌着的地方取下一方盒子来。


触感像是钛合金的,我直觉这就是要找的东西。


退出来时五竹又自觉地抓着我给我渡气,这次我可是有经验了,死者情绪稳定,只不过差点把手里的盒子扔了。


“咳咳...咳咳。”重见天日的感觉可真好。


“喂,五竹,你不要吗?”我举起手里的盒子看向率先上岸的男人。


“小姐说,我不能看。”一眨眼的功夫,五竹跟往常一样消失了。


不是,你能不能有点绅士风度,把我从水里拉上来再走啊!

 

 

 



庆帝出巡遇刺,也没心情在太平别院多待几日了,隔天便吩咐着回宫。


这倒春寒可不是瞎说的,在水里泡了这么久,就算我身怀武功还是不幸感冒中招。


庆帝派人前来慰问,询问刺客闯入院中那晚我发生何事,我说我当时正沐浴,听着疑似刺客的脚步声,吓得草草穿了件外衣就夺门而出,以苏炳添跑100米的速度冲刺到院子外边的小树林里,待了一晚上,于是着了风寒。


庆帝当天就给我请了个太医。


太医与我是老熟人了,我说这次你可别学刘华强买瓜,我这瓜...不是,我这脑子可好使的很,于是太医请了个平安脉就退下了,并不是因为我抄起桌子威胁他要是再敲我脑壳就没他好果汁吃。皇帝那边也没再多问。


“妈咪妈咪哄!”


盒子上方的蓝屏亮起红灯。


口令不对?


“急急如律令,开!”


“天雷勾地火,宝塔镇河妖!”


“我是云南的,云南怒江的!”


“怒江泸水市,泸水市六库!”


“摊牌了,我是海王!”


还不对啊...


本来感冒嗓子哑,一句一句试下来这嗓子几乎彻底报废了。


“悦言...倒杯水..咳咳咳!”


扯着破锣嗓子喊,悦言总算听着了端了一茶壶水来。


悦言走后,我继续头脑风暴。


你说这叶轻眉的口令,还能跟谁有关?


“庆帝?”不对。


“陈萍萍?”不对


哦我知道了。


“范闲!”还是不对!


幸好这盒子没有密码保护功能,输错几次就直接消除信息。


范闲都没用,我男主的排面呢?这口令里没有咱们剧里男主的元素,不合理,太不合理了。


剧....剧!


“庆余年?”


咔哒一声锁扣落下。


此时此刻我的内心响彻着一首歌曲。


We are the champions my friend...


盒子打开,里面躺着的果然是稀世珍宝。


我按下开关键,看着频幕上亮起的被咬掉一口苹果的标志,多么熟悉,我沈婉儿来这十几年了总算能过上半分现代人的生活了!


然而事实却是...


没有信号,没有WiFi,好在它是太阳能的,不用充电。


这手机已经和现代的手机功能不大一样了,我得慢慢摸索一下。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是躺了大半个月这感冒才肯放过我。


期间我只研究出这手机能玩一些单机小游戏,居然连录像都不行,于是乎放弃,整天窝在殿里连连看。


这些日子里每日都有人将信匣放在正对我视线的窗口处,是特意给我看的,我闲来无事,也就顺手读了读,都是鉴察院调查朝内官员的一些事件。


虽然这送信人来无影去无踪,可我还是猜到这人必是王启年,怎么说呢...他每次轻功过来的时候,都带有一种...


介于靠谱和不靠谱之间,介于正经与猥琐之间的气息。


王启年回京都,变相说明范闲也不远了。


这京都的天,又要因为男主的到来,而变了。

 

 

 

再次出门的时候,已是春暖花开的时节,春闱已进行至最后一步。


殿试。


那人在跪在大殿之上,缓缓用手摘下面具叩首道。


“叩见陛下,在下姓樊,名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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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乙哥,当你觉得一个女孩可爱的时候,你就离...

下章剧透:你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

折中

【庆余年乙女】 摊牌了,我是海王(26)

撞梗致歉

OOC致歉

有私设


离开言府,将将入夜,我拐进小巷,褪下身上的外袍。


街口停着辆华贵的马车,我走上前去,轻叩车身。


里面传来声音道。


“真的要说吗?”


“废话,这可是接头暗号,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是你本人。”


里头的人沉吟片刻,不知道是在心理斗争还是在做心理建设。


“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


“爱你破烂的衣裳,却肯堵命运的枪,爱你和我那么像,缺口都一样。”


说着说着我便唱出来了,孤勇者一开嗓就停不下来,直到坐上车了嘴里还在哼哼。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一曲毕,对面的李承坤好像绷......

撞梗致歉

OOC致歉

有私设



离开言府,将将入夜,我拐进小巷,褪下身上的外袍。


街口停着辆华贵的马车,我走上前去,轻叩车身。


里面传来声音道。


“真的要说吗?”


“废话,这可是接头暗号,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是你本人。”


里头的人沉吟片刻,不知道是在心理斗争还是在做心理建设。


“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


“爱你破烂的衣裳,却肯堵命运的枪,爱你和我那么像,缺口都一样。”


说着说着我便唱出来了,孤勇者一开嗓就停不下来,直到坐上车了嘴里还在哼哼。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一曲毕,对面的李承坤好像绷不住了。


“这什么曲调,怪...稀奇的。”


“这曲子是南边传来的,我觉着好听就学了,你是不知道,那边的小孩天天唱这个,都快变成儿歌啦!”


 他自是听不懂我所说的,礼貌夸我两句见多识广。


马车放缓些速度,驶入闹市。


“元宵节,月亮圆,圆圆元宵粘又甜。观花灯,踩高跷,大街小巷真热闹。”街边孩童手拉着手,唱着代代相传的歌谣。


原来今天是元宵。


我撩开车帘,果真是满树花灯,月圆如镜。


小孩子们不知元宵二字从何而来,只听大人说过节,就兴冲冲地做好灯笼,向街坊邻居讨一碗汤圆吃。


君看今日树头花,不是昨日枝上朵。


我记得去年今日,老哥突然兴致起来到后厨想要亲自做汤圆给我吃,结果光是生火就败下阵来,碰了一鼻头的灰,最后拿着小樱做的汤圆诓骗我说是他自己亲手做的。


他鼻子上的灰都没擦干净呢,就与我扯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情不自禁吟出三句诗,我连忙打住。


怎么网易云起来了,还没到点呢。


一回眸,却见李承坤亮着眼睛看我,似乎是在期待我把诗念完。


眼神交汇,他避开与我的对视。


“公主好才情,我听说小范诗神在世时,也可谓惊才绝艳,只可惜英年早逝...”


把我与范闲相比,我当是他礼节性的夸赞,笑笑便了。


“公主独在异乡,我前些年亦是驻守边疆,无法与母亲团聚,这份相思之苦,我是能感同身受的。”


没想到李承坤这个武将也懂这些风花雪月。


“今日我原便打算进宫与母亲共度佳节,母亲素来喜爱公主,也可一起吃一碗元宵。”


“多谢殿下好意,不过,不必了。”我是感恩他的好心,可碍于身份,已经借李承坤的马车回宫,不想给他们母子添上更多麻烦。


最终还是收到了他的汤圆。


汤圆糯叽叽的,咬一口黑芝麻馅就往外冒。


很甜。

 

 

 

 

“等待~永久地等待~”我躺在床上恣意地敲着二郎腿,放声高歌。


悦言在一边不受干扰地收拾。


该去的地方都去了,该问的也都问了,交代的任务都完成了,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了。


“树叶黄了又绿~你还没来~”一不小心调起高了,最后一声唱破了音,我清清嗓子,侧头只见悦言干完活自觉地关上门出去了。


前几天我还当着她的面边唱本草纲目边跳刘畊宏,如今她对我所有的举动都是见怪不怪。


除了上次我爬到屋檐上唱你快回来飙高音她二话不说请了个太医给我看看脑子之外。


太医摸摸我的脑袋,夸道是个好瓜。


我不由得担心皇宫里所有人的精神状态。


我思来想去,手不自觉抚摸上挂在脖子上的芯片。


别人是盘核桃,我是盘芯片。不过我芯片盘了这么久,也没见有什么阿拉丁出来给我许三个愿望,不然我第一个愿望就是希望故事快进到大结局。


门刹那间又开了,我将芯片贴身放好。


“公主,太极殿那边来人了...”


什么殿?


我抖抖小脚不屑一顾道。


“管他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


来者恰巧清清嗓子,我觉着声音熟悉,一抬眼,侯公公笑容可掬地站在后边,教我生生把下半句话咽下去。


还真是天王老子。

 

 

 

候在殿外的时候和刚从殿内出来的李承泽打了个照面,对方似笑非笑,经过我的时候还小声说了句。


“信我。”


可见是谜语人人设不倒。


我被侯公公引到殿后院的亭子里,庆帝与辛其物已然坐在那里。


“坐吧。”庆帝未看我一眼,饮下一口茶。


我面对辛其物而坐,那人满脸堆笑,向我问好。


“此次谈判,北齐是何条件?”庆帝问道,不辨喜怒。


怎么没过多久又谈判了?


纵是辛其物那样油嘴滑舌的,碰着这位帝王,还是正经回话道。


“北齐此次战败,除了赔偿我国黄金万两之外,还追加十二座城池作为公主出嫁的嫁妆。”


“说是嫁妆,实则便是割地了。”辛其物撇我一眼,见我没多大反应,方才继续说道。


“不过北齐那儿开的条件是,只有公主成亲,这赔款才生效。”


“算盘倒是打得好。”庆帝冷笑一声。


北齐没了上杉虎,军事力量锐减,与庆国兵戈相交,自然是败下阵来。


这赔款的前提条件,是利用我来引起庆国皇室内部争斗,让他们暂时无法顾及北齐,好让北齐将士们休养生息。


战豆豆这招,是妙。


 “公主可有心仪人选?”庆帝冷不防开口,来南庆这几月他从未问过我这个问题,倒是叫我如今没什么准备,一时哑口无言。


  我正在盘算如何糊弄过去,一根银针刹时钉在距离庆帝毫厘之处的桌上。


  “有刺客!”辛其物大喊一声,黑衣人立刻现形,一柄长剑直直刺来。


  我擒住他关节,反掰过去,他虽吃痛却没放下剑,另一只左手拍到我的肩膀。


  力度不大,根据刚才我握住的手腕大小,像是个女人。


  我想着,那人身形一闪,周围爆开粉尘,不见踪影。


  和一般套路一样,刺客刚走禁军才姗姗来迟。


  宫典带着一队人马一见到陛下就是一个滑跪,让我想给他配一句大哥大嫂过年好。


  庆帝是见过大场面的,方才刺客袭击都不动安如山。

  

但是桌子怎么在动?


  WDNMD,我桌子动了,不玩了。


原是那辛其物躲在桌子下面瑟瑟发抖,我上前去拍拍他,示意安全,他才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正正官帽,候在一边。


“此次,多亏清嘉公主危难之际抗击刺客,才得以脱险。”


庆帝这边表彰我,另一边又斥了两句宫典,对方的头越来越低,仿佛都要埋进地里了。


打工人不容易。

 

 

 

 

许久没这么早起,是真不习惯。我两眼发晕,蹲在宫门口昏昏欲睡。我说,这皇帝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天没亮就差人把我叫醒候在这里,也不知道想干嘛。


我正如小鸡啄米时时刻刻都能进入梦乡之际,后背被悦言拍了拍,立刻打了个激灵站起来。


车马声由远及近,先行的是一队人马,后面跟着的是马车。


庆帝掀开车帘,朝着我的方向勾勾手。


什么意思?


让我上车?


我脑子刚开机,没明白过来侯公公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有马车坐自然是好事,我二话不说,不等随侍将马凳子放好便跳上车厢,对上的是君王略显无语的神情。


“诶哟!公主,您的马车在后头呢!”侯公公因我的逾矩而急得跺脚。


“无妨,就这样吧。”庆帝接过侯公公手上的奏折,翻看起来。


插曲过后,马车继续向前进。


我一边是坐如针毡,一边是被这马车晃得睡意又起。


时不时一瞥眼,男人还在认真翻阅臣子们写的述职报告。


“想说什么?”庆帝冷不丁开口。


“那个,陛下,我们这是去哪啊?”


“你不是说想出宫吗?这次便是带你出宫。”


上次我救驾有功,庆帝特赐我恩典,我顺势提出我想出宫游玩,可是没说是和你出宫游玩吧?我的意思是我自己一个人自驾游就行了,没必要带着这么多人大张旗鼓地微服私访吧?


婉拒了哈。


这些话我自然是不能当面与他说,话只好在肚子里绕个五六七八圈。


“陛下,到了。”侯公公的声音随着马车缓缓停下响起,我撩开帘子定睛一看。


好家伙。


太平别院。

 

 

 


  安顿好之后庆帝倒是没有再找过我,这太平别院的床也比皇宫软些,我躺在床上,就像一条咸鱼一样,不想动了。


  看着天花板的“电”风扇,我似乎恍惚了一下,仿佛我还在现代。


  那风扇是与绳子相连的,需靠手摇方能启动,如今刚刚入春,是用不到这些的。


  诶,那又是什么?


  床头柜摆放着一个小沙漏,约莫计时是一分钟。


  桌子是可拆卸,镜子是用玻璃做的,这是什么?木制的电脑键盘?还能敲呢...


  房间里的家具每过两处就如开盲盒一般惊喜地发现有现代人的影子,令人忍不住去把玩一番,一折腾天便黑了。


  原以为入了夜环境会更安静,谁知外头火光四起,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打开房门,不远处脚步声杂乱,许多人在叫喊道。


 “有刺客!护驾!”


  刺客?


  眼前突然闪过一个黑影,往回廊的屋檐上去了。


  我一运轻功跳上顶端,那人却似大变活人一样消失了。


  刹那间人形逼近,我本能地往后退去,他拦腰抱住我。


  “是我。”


  月明星稀,瓦砾底下的护卫们乱作一团,正要把院子翻个底朝天搜寻不速之客,月光倾泻而下,照在我眼前那位始作俑者的面具上,他换上新的面具,不像之前的贴脸。


  然后,我伸手取下他的面具。


  与那晚一模一样的脸再次显现在我眼前,我没有犹豫,从怀里把原先的面具安到他脸上,尔后吃一堑长一智,将取下来的面具塞到他领子里。


  全过程丝滑如吃了德芙一般。


  “还...还给你。”德芙代言人沈婉儿已经手抖了,有点害怕六处主事把她杀了灭口。


  影子一副才反应过来的模样,眼角弯了下,将我稳稳当当地扶正。


  “去湖边。”他轻声说道,临走前还刮了下我的鼻子。


  哦,原来我鼻子上停了只虫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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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归来倒计时

小问答:湖边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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