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飞渊想给北冥觞做便当,所以忆无心把飞渊邀请进家教她做饭。忆无心其实平时几乎不吃炸鸡腿,但是飞渊馋这个忆无心就教她做了,一开始飞渊连着炸糊了好几只,飞渊说一定是这个锅有问题,接下来肯定是做不好了,忆无心安抚她说做饭是慢慢积累出来的经验,飞渊你肯定能做好的。飞渊在忆无心的鼓舞下继续做,最后诞生出了几个金灿灿的炸鸡腿,飞渊激动的很,连忙让忆无心试试,忆无心咬了一小口下去,飞渊星星眼看忆无心,忆无心说好吃的,飞渊好厉害。然后飞渊把俩人做的两盘炸鸡腿放一块,拍了个照发朋友圈说好喜欢教练,教练教的好好哦。第一时间评论的北冥觞扣了个问号,梦虬孙评论了个怎么这么多炸鸡腿能不能分我一个,飞渊直接略过北冥觞回...
因为飞渊想给北冥觞做便当,所以忆无心把飞渊邀请进家教她做饭。忆无心其实平时几乎不吃炸鸡腿,但是飞渊馋这个忆无心就教她做了,一开始飞渊连着炸糊了好几只,飞渊说一定是这个锅有问题,接下来肯定是做不好了,忆无心安抚她说做饭是慢慢积累出来的经验,飞渊你肯定能做好的。飞渊在忆无心的鼓舞下继续做,最后诞生出了几个金灿灿的炸鸡腿,飞渊激动的很,连忙让忆无心试试,忆无心咬了一小口下去,飞渊星星眼看忆无心,忆无心说好吃的,飞渊好厉害。然后飞渊把俩人做的两盘炸鸡腿放一块,拍了个照发朋友圈说好喜欢教练,教练教的好好哦。第一时间评论的北冥觞扣了个问号,梦虬孙评论了个怎么这么多炸鸡腿能不能分我一个,飞渊直接略过北冥觞回复梦虬孙说私信再说,北冥觞看着俩人陷入了沉默。
大鱼苗刚出场的时候总觉得是个非常会的海王形象,结果无论是惹飞渊还是看到飞渊哭,大鱼苗都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那种刚谈恋爱的青涩气息几乎扑面而来。
我截的图是飞渊在常欣墓前哭,大鱼苗就静静站在她身边为她撑伞。真的,脆弱的时候有一个人来给你撑伞,而你又能放心将你脆弱的一面展现给他看,那种互相依靠的感觉真的很暖心。
凄凄寒雨,有一人愿支一杆伞在雨中等我,无须多言,他已懂得我心中悲伤。
果然啊,纯爱yyds,就喜欢这种细水长流,怦然心动的剧情。
可惜大鱼苗下线了,果然布袋戏里谈恋爱的都没有好下场,呜呜呜
大鱼苗刚出场的时候总觉得是个非常会的海王形象,结果无论是惹飞渊还是看到飞渊哭,大鱼苗都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那种刚谈恋爱的青涩气息几乎扑面而来。
我截的图是飞渊在常欣墓前哭,大鱼苗就静静站在她身边为她撑伞。真的,脆弱的时候有一个人来给你撑伞,而你又能放心将你脆弱的一面展现给他看,那种互相依靠的感觉真的很暖心。
凄凄寒雨,有一人愿支一杆伞在雨中等我,无须多言,他已懂得我心中悲伤。
果然啊,纯爱yyds,就喜欢这种细水长流,怦然心动的剧情。
可惜大鱼苗下线了,果然布袋戏里谈恋爱的都没有好下场,呜呜呜
△情人节特辑:銧的小情侣们
◐月牙岚x爱灵灵
“我一定会照顾好灵灵。”
◐剑无极x凤蝶
“我有很多故事,很多心事,你想听吗?”
“你一件一件讲,我一件一件听,你回来了,我能慢慢将它听完。”
◐北冥觞x飞渊
“我希望看到你重新站起来,会有那一天吗?”
“如果有这个机会,我会。”
“那我等你的表现。”
“我真的喜欢你。”
“不讨厌就是喜欢啦!”
“如果我们能平安渡过这一劫,我会鼓起勇气向你求婚,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情人节特辑:銧的小情侣们
◐月牙岚x爱灵灵
“我一定会照顾好灵灵。”
◐剑无极x凤蝶
“我有很多故事,很多心事,你想听吗?”
“你一件一件讲,我一件一件听,你回来了,我能慢慢将它听完。”
◐北冥觞x飞渊
“我希望看到你重新站起来,会有那一天吗?”
“如果有这个机会,我会。”
“那我等你的表现。”
“我真的喜欢你。”
“不讨厌就是喜欢啦!”
“如果我们能平安渡过这一劫,我会鼓起勇气向你求婚,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觞渊】一只鸟和一条鱼的故事
【1:00】
飞渊是一只出门闯荡的长尾雀,不久前才刚化成人形,出于对世界的好奇,她就想出来闯一闯,即便敖鹰有些担心,但还是放她出去闯了,他知道,自己没办法一辈子护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宝贝女儿得学会自己生存。
敖鹰千叮咛万嘱咐让飞渊离那些捉妖师远一点,虽然现在人类和妖可以和平共处,但是还是有一些闲的没事儿干的中二捉妖师,不至于把妖弄死但真的忒烦人了;还有一种就是不喜欢妖的捉妖师,这种主要是不管你是好样还是坏妖他都会抓;最后一种最恐怖,抓妖来抽魂之类的,虽然现在已经基本上碰不到了,但是不怕一万怕万一,他就是很担心自己的宝贝儿。
飞渊“嗯嗯”的点着头,等老爹终于说完了,直接化成本...
【1:00】
飞渊是一只出门闯荡的长尾雀,不久前才刚化成人形,出于对世界的好奇,她就想出来闯一闯,即便敖鹰有些担心,但还是放她出去闯了,他知道,自己没办法一辈子护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宝贝女儿得学会自己生存。
敖鹰千叮咛万嘱咐让飞渊离那些捉妖师远一点,虽然现在人类和妖可以和平共处,但是还是有一些闲的没事儿干的中二捉妖师,不至于把妖弄死但真的忒烦人了;还有一种就是不喜欢妖的捉妖师,这种主要是不管你是好样还是坏妖他都会抓;最后一种最恐怖,抓妖来抽魂之类的,虽然现在已经基本上碰不到了,但是不怕一万怕万一,他就是很担心自己的宝贝儿。
飞渊“嗯嗯”的点着头,等老爹终于说完了,直接化成本体就飞走了,敖鹰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说了一句:“注意安全,遇到了麻烦要记得回来找你爹!”
“知道啦阿爹!”
飞渊在路过一条河的时候,发现了一条很漂亮的蓝色的鱼,被搁浅在了岸上。她飞下去落在了鱼的旁边,用头顶了顶鱼,发现自己推不动,就又变成了人形——说实话,她还不是很习惯用人的身体。
她捧起了鱼,并且真挚的夸赞的一番:“你好漂亮呀……”
众所周知,鸟,其实是吃鱼的。
鱼现在很绝望,这真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窝啊。但是飞渊并没有吃他的打算,她发现鱼身上有伤口,她想了想,去找了很大的植物叶子,在里面装满了水,将鱼放进去,然后带着鱼找到了间客栈。
鱼更绝望了,看起来这鸟还想烹饪一下。
但是飞渊并没有,她把他放在了一个盆里,还去找大夫要了治伤的药——当然了,大夫知道飞渊是为了救条鱼的时候,心里都在想这哪来的傻姑娘。
飞渊将药倒在了盆里,希望鱼能早日康复,善良的飞渊又对着鱼说话:“你好呀小鱼,我叫飞渊,你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鱼摆了摆尾巴,张嘴吐出了几个泡泡,飞渊拍了下脑袋:“哦,对了,我们语言不通!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啊,你是在呼吸还说话?”
飞渊很爱说话,也爱看话本子,有的时候被话本子虐得哭的稀里哗啦,然后对着鱼哭诉。
飞渊还给它买了鱼食,但是它不吃,飞渊以为它是孤独,就买了几条小鱼放了进去陪伴它,结果它把其他鱼吃掉了,飞渊的脸贴着盆,看着它刚进嘴里的另一条小鱼,满脸震惊:“你怎么把朋友吃掉了?”
鱼很疑惑,原来这不是食物吗?
“你们鱼竟然还吃鱼吗?!”
鱼想,你们鸟不也吃鸟吗?
某一天,飞渊买话本子回来,发现了自己的屋子出现了一个她不认识的蓝色头发的男人,飞渊退出去看了看门牌,她确定自己没走错就又重新进去了。
男人笑死了对着飞渊低了一下头,说着一口口音奇怪的话:“飞渊姑娘,在下北冥觞……”
北冥觞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了飞渊的尖叫,飞渊指着他控诉:“你你你!你偷我的鱼!我的鱼呢小偷!”
北冥觞嘴角带着笑,然后就变成了鱼跳回了盆里,然后走跳出来重新变回人形:“就是姑娘看到的这样。”
飞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盆,还是有些发愣:“哦,哦,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
不过飞渊缓过来之后就坐在了凳子上坐在了北冥觞对面:“那阿觞,你是怎么受伤搁浅在河边的?”
“阿……觞?”
“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北冥觞摇头,然后继续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下遇见了捉妖师,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收了在下,对方实力太强,在下便是脱身了,也受了重伤。”
北冥觞看向飞渊,又道:“多谢飞渊姑娘相救,不然在下恐怕也难逃一劫。”
飞渊看起来很骄傲的模样,伸出手撩了一下刘海:“我就是最正义的飞渊女侠啦!区区举手之劳不必言谢!不过叫我飞渊就好啦!飞渊姑娘听着好别扭。”
“好,飞渊。”
一鸟一鱼,就这么结缘了,飞渊要闯荡江湖,北冥觞说自己也没什么事情,就和飞渊结伴一起,飞渊很高兴。
北冥觞确实没什么事情,至于飞渊……飞渊性子太单纯了,北冥觞有些担心飞渊一个人闯荡会吃亏或者出现危险,他索性就跟着了——算是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吧。
结伴而行的两人难免日久生情,而且是北冥觞先开口的,被表白的时候飞渊整个人都是愣住的,北冥觞没有强迫飞渊接受他的感情,他也只是伸手抱了抱飞渊。
飞渊抓着他的袖子,有些紧张:“阿觞啊,你不是开玩笑吧?”
“不是。”
“啊,这样啊……那……那也不是不行……”年纪不大的飞渊头一次面对这种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只能感觉到自己对北冥觞是和对别人不一样的感觉,但是她就没往这边想过。
“咳,我好像……也喜欢阿觞,和阿觞一样也不是朋友的喜欢。”一向咋咋呼呼的飞渊这个时候倒是没了平时的咋呼,像被雨淋了的趴毛的鸟。
之后,北冥觞就说要带飞渊回家见他父亲,飞渊看着面前的海,又看向了北冥觞:“可是阿觞,我是鸟诶。”
“飞渊,相信在下。”北冥觞说着,拉住了飞渊的手,又让飞渊闭眼,飞渊照做,她只感觉北冥觞好像往她手里塞了颗珠子,然后带着她跳下去,但是她并没有被水呛到。
直到北冥觞让她睁开眼睛。
好漂亮……这是飞渊的第一个想法。
“嗯?阿觞,我怎么能呼吸啊?”
北冥觞指了指她手里的珠子:“那是避水珠。”
“好嘛!阿觞明明有办法却不告诉我!”
“告诉你不就不能和你牵手了吗?”北冥觞坦白了自己刚才的意图,飞渊哼了一声转过了头,北冥觞却发现了她涨红的脸。
北冥觞的双手放在飞渊的肩膀上:“好了,别生气了,不告诉你是我的错。”
“那好吧,本女侠心胸宽广,不和你计较!”
北冥觞笑着带飞渊往里面走,有几个人看见了北冥觞,叫了声皇太子,飞渊震惊的看着北冥觞:“你又没告诉过我!”
“在下不是故意瞒你的……”
“哼!没义气,什么都不告诉我!”
午砗磲看见北冥觞,苦哈哈地走过来:“皇太子,你终于回来了……”
“好久不见了右文丞。”北冥觞又介绍了一下飞渊。
午砗磲叹气,心里嘟囔着皇太子怎么把女人带回来了,然后就听见了震惊他一整年的话:“右文丞,去告诉父王,本太子给他带回了一个儿媳……”
“算了,本太子自己去。”说着,北冥觞拉着飞渊的手就走,午砗磲叹了口气跟在他们身后。
“觞儿终于舍得回来了。”北冥封宇看着北冥觞,带着威严,目光在飞渊身上顿住。
“原来觞儿还带了客人。”
“不是客人,是孩儿喜欢的人!”
飞渊伸出手跟北冥封宇打了个招呼,然后行了个礼:“你好!初次见面,我叫飞渊!”
随即又凑到北冥觞的耳边:“我应该叫什么?叫鳞王还是叫叔叔啊?”
“叫父王。”北冥觞的语气十分肯定。
“啊?不太好吧……”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北冥封宇还挺喜欢飞渊的,还送了飞渊礼物,飞渊还知道了,北冥觞还有几个兄弟,只不过都在封地赶不回来。
北冥封宇是支持孩子寻找自己真爱的,而且飞渊这孩子确实挺不错的。
当天,北冥觞又说:“飞渊,要不要带我去见见你家人啊?”
“那当然了!我爹一定会喜欢你的!”
本来北冥觞的打算是快点去,但是硬是被北冥封宇又留了几天,离开的时候,北冥封宇本想一起去,但是被北冥觞拒绝了:“父王,见亲家什么时候都可以,这次是孩儿见丈人。”
“有理。”于是,北冥封宇没有去。
飞渊回去之前先给家里传了个信,和北冥觞一句玩玩闹闹,硬是用了快一个月才到。
一只巨大的鹰向着他们飞过来,想到鹰类也会吃鸟,北冥觞下意识伸手将飞渊护在了身后,怎料飞渊伸出手挥了挥,叫了一声:“阿爹!”
北冥觞头一次感觉自己脑子不太够用,为什么,一只长尾雀的父亲,会是一只鹰?
敖鹰落在他们面前化成人形,带着胡子,是个看起来挺严肃的长辈。
“带朋友回来了?”其实他第一反应是飞渊带回来个食物,这鱼味,挺香的。
飞渊搂住北冥觞的胳膊,甜甜的笑着:“阿爹,是男朋友哦!”
“哦,男朋友啊,”敖鹰点了点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找了一条鱼做男朋友?!”
“阿爹?”
敖鹰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目光一直盯着北冥觞,最后说了这么一句:“飞渊,你自己意属就好。”
“好诶!阿爹万岁!”
【觞渊】小尘埃
写了觞渊,是变成鬼魂的阿觞和活在世上的飞渊
是现代pa
不是医学生,有什么不对那就是不对。
“成千次我的灵魂潜返你的身边,像水流归向大海之渊。”
【01】
送北冥封宇出差的那一天,正好赶上下了大雾,再加上北冥封宇昨夜出去应酬,起来后昏昏沉沉有些宿醉,于是,北冥觞看着揉着太阳穴摇摇晃晃就要走出门去的父亲,早餐还没来得及吃完,就一抹嘴站起了身,说:“爸,我开车送你去机场吧。”
然后,就出了事。大雾天本来能见度就低,加上前面的货车失控,等北冥觞反应过来的时候,强大的冲击力已经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掰着手臂和脚腕让他动弹不得。轿车侧翻过去的那一刻,北冥觞只来得及看得清灰蒙蒙的天和灰蒙蒙的大雾,接着便昏了...
写了觞渊,是变成鬼魂的阿觞和活在世上的飞渊
是现代pa
不是医学生,有什么不对那就是不对。
“成千次我的灵魂潜返你的身边,像水流归向大海之渊。”
【01】
送北冥封宇出差的那一天,正好赶上下了大雾,再加上北冥封宇昨夜出去应酬,起来后昏昏沉沉有些宿醉,于是,北冥觞看着揉着太阳穴摇摇晃晃就要走出门去的父亲,早餐还没来得及吃完,就一抹嘴站起了身,说:“爸,我开车送你去机场吧。”
然后,就出了事。大雾天本来能见度就低,加上前面的货车失控,等北冥觞反应过来的时候,强大的冲击力已经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掰着手臂和脚腕让他动弹不得。轿车侧翻过去的那一刻,北冥觞只来得及看得清灰蒙蒙的天和灰蒙蒙的大雾,接着便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北冥觞发现自己已经在病房里了。
好消息是他得到了及时的救治,氧气罩覆盖在面颊上,心跳检测仪也贴敷在自己的胸口上,纤细的塑料管延伸出很长很长,似乎是要伸到远方去,为他寻到延续生命的灵丹妙药。但坏消息是……
坏消息是,他正以灵魂的形态站在这病房里,看着身受重伤的自己,看着那些为他哭泣的人——北冥封宇站在门口,有些焦躁地摸出了已经被捏得扭曲了的烟盒,刚想点开却被护士语气不善地提醒这里是医院,他只好又道了一声歉将烟盒塞了回去。除此之外,病房里不让走进来太多的人,便只有常欣陪着飞渊走了进来,飞渊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见了北冥觞躺在床上的模样,眼睛里便又立刻蓄上一汪泪水。而北冥觞最见不得飞渊掉眼泪,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伸手想要去触碰自己的身体,却发现透明的灵魂就这样穿过了自己躺在床上的躯体。
他回不去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之后的北冥觞只觉得后背冷汗直冒,仿若有一场大雨劈头盖脸地淋下,将他单薄的一张灵魂浇得冰凉。北冥觞正想再做些什么,就听见常欣安慰着飞渊说道:“飞渊,你不要太难过了,医生也说了,现在北冥觞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所以呀,你也不要太担心,昨天你听说北冥觞出了事,一晚都没睡,你这样北冥觞也会难过的。你先回家去吧,你得好好休息才行。”
“是啊。飞渊姑娘。”北冥封宇听了这话,也跟着回过身来劝道,“这里一切有我们。北冥家会请最好的医生救他,觞儿的情况尚且有转机,你就不要太担心了。就先回去休息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飞渊听了北冥封宇的话,抽出几张纸巾来蹭了蹭眼角,沙哑着声音哽咽着应了一声好,便又在常欣的陪伴下走出了病房。北冥觞见飞渊要走,正准备追上去,又看了看坐在床边叹息的父亲,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毕竟,他几乎从来没有见过父亲这副模样,北冥封宇鲜少在任何人面前展现出脆弱的一面来。在北冥觞的记忆里,北冥封宇上一次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将腰背弓起,双手伸进蓬乱的发当中,还是在他的母亲去世那年,那个时候北冥觞年岁尚小,对死亡和离别尚且没有一个明确的认知,他只记得一向站得笔挺的父亲,在那日像是轰然倒塌的松,忽而就在他面前拦腰折断了脊梁。北冥觞半是好奇,半是不安地走上前,投去探寻的目光,而北冥封宇感受到这样的目光,直起身将面前的孩子一把抱住。
那时候的北冥封宇说了些什么呢?北冥觞早就不记得了。但是现在的他看着自己的父亲,焦急而悲哀地想,此时的自己已经成为了躺在病床的那个人,那么,他的父亲又该去拥抱谁呢。
而此时的他又该如何呢?父亲就在房中,飞渊也刚刚离开,他知道每一位亲人、朋友的去向,可偏偏自己不知该飞往何方。
不知道该往何处去的北冥觞不忍心看到父亲在自己的病床前黯然,犹豫了一下,还是飘飘荡荡地飞出了房间,但是他耽搁得太久,飞渊和常欣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寻不到踪影了。医院当中人来人往,可却没有一个能同北冥觞交谈的,他只得慢悠悠地走,一个走廊又一个走廊地闲逛,把自己变作一场穿堂而过的风。
“你也快要死了吗?”
直到有一个声音叫住了他——那声音细小而微弱,等北冥觞循着声音回头望去的时候,才发现叫住他的是一个瘦弱矮小的男孩。他一时有些茫然,抬手指了指自己,问道:“你……你看得见我?”
“是啊。只有灵魂才看得见灵魂。”那个小孩子有些忧郁而哀伤地回应道,“所以,你也和我一样,快要死了吗?”
北冥觞一愣,旋即斩钉截铁一样笃定地否认道:“不会,我不会死的。我的肉体还活着。我的父亲说会想办法救我的。”
“没有用的。你的灵魂一旦脱离肉体,就再也回不去了。”那个孩子抬起眼,看着北冥觞,用一种老成的口吻说道,“就算你的肉体还活着,你也没办法起死回生,你只能在这里盲目地飘荡,在这里等到你的身体耗尽所有的生命,你的灵魂才会消亡。”
北冥觞听了一愣,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颤,他弓下腰看向那个孩子,问道:“那我们怎么办,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吗?”
“也不完全如此吧……”那孩子摇了摇头,望向医院的窗外去,说道,“我们的灵魂是自由的,你可以离开这个医院。去见见你想见到的人。”
“尽管他们看不到我们了。”
【02】
于是,北冥觞回了他和飞渊的家。当然,说是家却又不那么准确,因为这房子是北冥封宇预备着给北冥觞和飞渊当婚房买下的。这对小情侣这场恋爱谈到最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双方早就见过家长,婚期婚房早就已经敲定,就差领证和婚礼,而这房子他们也早就装修妥当,通风换气散过了甲醛,只等着结婚当天把那些生活用品都搬进来。平时他们也会在这里留宿,过过情侣周末,让这房间填些活力和人气。
如果没有这次意外的话,他们家的防盗门上大概也会贴着大红的喜字,卧室里也会摆好结婚照吧。北冥觞站在房门前怅怅地这样想了许久,还是走了进去。
果然,飞渊就在这里。此时的飞渊正坐在落地窗的阳台边上,一边哭一边为阳台上的那几盆花花草草浇水,一连数日没有人照顾它们,干渴加上阳光暴晒,使得这些花草的叶片已经变得枯黄蜷曲,丧失了所有的生命力,再浇多少水也于事无补,可是飞渊还是拎着喷壶倒下水去,任由洒出来的水在花盆中汇聚成一片浅浅的小水洼。
“你们要快点好起来哦。”飞渊一边浇水,一边用重重的鼻音和这些花花草草们聊天,“这样阿觞回来的时候就不会看到蔫巴巴的你们啦。”
花与草不说话,飞渊就自顾自地说下去:“你们还记得阿觞吗?不记得了吧,但是阿觞人很好呀。当初是我和他一起起了个大早,坐着公交车从花鸟鱼虫市场把你们带回来的哦。”
“呀,你有花骨朵啦。你是不是快开花了?唉,只可惜现在阿觞不在家。不然的话,看到你们要开花了,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你们说,阿觞会好起来吗?”
“阿觞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北冥觞站在飞渊的身后,看着飞渊笃定地、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也是对这些被他们买回来的花花草草保证着,忽然就很想落泪。可是现在的他只是一场灵魂深处刮来的风,一滴眼泪也落不下,他只能看着飞渊,向着她伸出透明的手,轻声说道。
“飞渊,对不起。”
一回到医院,北冥觞就直奔之前遇到那个小孩子的地方而去,果不其然,那淡淡的一抹透明灵魂还在拐角处闲逛。于是,北冥觞想也不想,便拦住了那孩子的去路,迫切而焦灼地问:“真的没有办法让我的灵魂回到身体里面去吗?明明我的生命体征已经稳定了下来,我也就在那里,为什么我回不去呢?一定有办法的吧?只不过是你这个小孩子不知道而已。”
“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吗?”那小孩子不耐烦地瞪了北冥觞一眼,显然是因为他的话而不满,“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你若是觉得我年纪还小,那不如猜猜我在这个医院里已经等了多少年了?”
“已经十年了哦。”
还没等北冥觞回答,那孩子就已经抢先一步说出了答案。北冥觞听得心里莫名一空,下意识向着那孩子望去,却发现他的神情仍旧是平静的,甚至更是耸了耸肩,对北冥觞说道:“这么看我做什么,确实已经十年了。十年前我到这里来的时候十二岁,那现在我已经二十二岁啦。你说不定还要喊我一声哥哥呢。”
“十年前的时候,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到这座城市的游乐园里过周末,但是游乐设施出了问题,我成了植物人,只能躺在医院里。我们家又不在这座城市,爸爸妈妈没办法时常来照顾我,只能一个月过来看一次,确认我一切都好,医院的护工没有忽视我,他们就放心了。大概也就是三四年前吧,我的爸爸妈妈最后一次来见我,对我说,我要有弟弟妹妹了。”
“妈妈怀孕了。从那以后,就不再来了。我想,他们很快就也要放弃我了吧?可能就是在明天,在一年后?谁知道呢。”
面对着这个孩子近乎淡漠的神情,北冥觞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了半晌后,才讷讷地继续问道:“那我们呢?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做什么?等着呗。”那孩子冲着北冥觞耸了耸肩,又一次向着窗外望去,“等着他们把我们忘记,等着我们死去,或者等着他们再来看我们。”
“只要等下去,等下去就好了。”
于是,北冥觞不再说话,只是和那个孩子向着同一个方向望过去。目光的尽头是住院部外的院子,视野开阔一览无余,阳光温暖得快要将这些被困在医院里的灵魂融化。
若是有熟悉的人走到这片阳光下,是一眼就可以看见的。
【03】
凌晨三点,飞渊接到了一通电话,是北冥封宇打来的——这几天的飞渊手机不敢关机,到了夜里也不敢睡得很沉,生怕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被她错过,到了白天还要去医院为北冥觞按摩水肿的四肢,有些时候她昏昏沉沉地倒在床边睡去,朦胧之中她好像觉着有谁在看她,像是阿觞的目光,温柔而眷恋地落在她的发上,可是一睁开眼却什么都没有。
阿觞还是阿觞,只不过没有醒来。
而此时的飞渊接到电话,没等北冥封宇讲话,自己的心就先跟着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压住,压成血淋淋的一团潮湿的肉,她冲到卫生间用凉水泼了几下面颊,驱散掉声音中的睡意,这才问北冥封宇发生了什么事。
北冥觞大概是要熬不过这个早晨了,刚才心跳检测仪有些异常,已经送去手术室了。
电话另一头的北冥封宇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失了音准的手风琴,但他还是努力稳定住了情绪,来安抚这个小姑娘。他对飞渊说不要太担心,毕竟手术还没有结束,一切尚且还有转机。但最好还是先过来看看,不管结局好还是不好,可能北冥觞都会希望飞渊在第一时间过来看一眼。
听到北冥封宇这样说的那一刻,飞渊的目光突然有些涣散,寄存在身体里的灵魂也在这一瞬间忽而变得有些稀薄,险些让她就这样昏倒过去。好在她很快便稳定了呼吸,咬着唇看了看自己镜子里满是血丝的眼,这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说道。
“我这就来。”
“我可能是要死了。”
北冥觞看着自己渐渐消散的双手,有些悲哀地说道。就在他刚刚遭遇车祸的那时候,他的灵魂还没变得这般透明,就如同另一个实体一般在病房里游荡着,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灵魂的颜色渐渐褪去,几乎快要和空气融为一体,在医院里遇到的那个孩子告诉他,肉体即将消亡的灵魂都会这样,一点点变得透明,直到完全消散在空气里。此时听到北冥觞这样说,那孩子也只是抬头瞥了一眼,便不咸不淡地附和了一句:“你要死了呀。”
那孩子说完,便又将目光挪向窗外。北冥觞也跟着看过去,突然就笑了起来,他说:“你看,日出到来了。”
不等那个孩子说些什么,北冥觞这次抢先说道:“我以前学过一年的艺术,你可能不太理解艺术是什么,我也没办法解释,但总之,就是很多人都学不起的一门功课,但是我家里有钱,我爸爸给我砸了好多钱,他说北冥家培养出一个艺术家也不错。”
“但是,我也就学了那一年。因为当时喜欢的女孩子和我分手了,说我这个太花心,太轻浮。我也就没理由再在那个油画班里待下去了。……你别笑我嘛。你到底就是个小孩子,你若是再长大些,就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哦,我继续说,我就学了一年的油画,所以我现在的绘画水平,也就是那一年的油画水平。我没能成为艺术家。但是,我后来遇到了一个很爱我的女孩子,我也很爱她,我们两个要结婚了,婚房都布置好了。偶尔我们回去那里过周末,到了傍晚,我就坐在阳台上,坐在她买回来的一堆花花草草当中,对着窗外的夕阳画油画,想着等我们结婚了,就把这幅画挂在我们家的客厅上。”
“可惜啊。我没能画完那幅画,也没能和她结婚。”
听了北冥觞的话,那孩子终于露出了迷茫而天真的眼神,望着北冥觞快要消散的灵魂,迫切地追问了一句:“喜欢……喜欢是什么?爱是什么?”
血色的朝阳从城市的地平线喷涌而出,金红色的光影挤过高楼之间的缝隙,一直照到了北冥觞的身上,他看着住院部院子里远远飞奔而来的那一个身影,微笑着轻声回应道:“喜欢啊,喜欢是当时当下的一种心情,多年以后,你不必记得什么。但是……”
“但是爱不一样。她让你眷恋,让你不舍。让你想最后看一眼,这个城市的太阳。”
【04】
北冥觞的葬礼结束了。北冥封宇本不想让飞渊来,怕这个小姑娘承受不住刺激,可飞渊说有些东西北冥觞大概是想要留下的,干脆当面交托,好一起下葬。北冥封宇不知道该如何说,只得同意。
飞渊要交托的是婚房的钥匙,和北冥觞那副没画完的油画。
她说,如果北冥觞想回来看看,若是没有钥匙,应该会很苦恼的。至于那副油画……
提到那幅画,飞渊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一样,轻轻笑了起来,继续说道。他画得不怎么高明,夕阳的颜色和朝阳的颜色,都乱糟糟交错成一团,但也很好看,只可惜没有画完,他要是喜欢,在那边也画上一两笔好了。
北冥封宇有些忧虑地看了飞渊一眼,还是叹了口气,伸手将那些东西接过。而飞渊怀中的东西被接过去的那一刻,她的心也陡然一空,好像接到北冥封宇打来的电话的那晚压在她心头的东西在这一刻被撤走,取而代之的是像潮水一样缓缓涌入心窝的事实——北冥觞确实已经不在了。
飞渊礼貌地同北冥封宇鞠了一躬,说和北冥觞谈了这么久的恋爱,谢谢你们的照顾,也给你们添麻烦了。
说完这些话后,飞渊在常欣的陪伴下走出了殡仪馆。不知怎得,她像是有所感应一样,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飞渊这才发现此时已是傍晚,云山一重又一重地在高楼大厦背后耸立起来,又被滚烫的夕阳锻造成金红的颜色,更是晕染着让人有些心醉的紫色与粉色,像是泼洒了整整一个天幕的美酒。
北冥觞未曾画完的夕阳实在是好看。
以前的她怎么就没发现呢?
【觞渊】分手大师
写了觞渊,灵感来源于我小时候看过的电影
是现代喜剧,我最喜欢的小情侣(分手版)
原剧设定有改动,剧情线有点怪,因为海境线没怎么看()
不能接受be的请在看到happy ending之后停止阅读
“我爱她给我的感觉,就像,不枉此生。”
【01】
“我要和飞渊说分手。”
北冥觞这话一出,包厢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抢菜吃的梦虬孙和剑无极撂下了筷子,忙着拿五杀的戮世摩罗摘下了耳机,给大家捞巴沙鱼片的砚寒清也险些把漏勺摔了下来,一时房间中只剩下大家围着的那口铜锅还在咕嘟咕嘟地翻涌着泡泡,牛油和辣子的味道熏得大家有些眼热,所以谁也没有开口讲第一句话。
更何况,分手这样的字眼,...
写了觞渊,灵感来源于我小时候看过的电影
是现代喜剧,我最喜欢的小情侣(分手版)
原剧设定有改动,剧情线有点怪,因为海境线没怎么看()
不能接受be的请在看到happy ending之后停止阅读
“我爱她给我的感觉,就像,不枉此生。”
【01】
“我要和飞渊说分手。”
北冥觞这话一出,包厢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抢菜吃的梦虬孙和剑无极撂下了筷子,忙着拿五杀的戮世摩罗摘下了耳机,给大家捞巴沙鱼片的砚寒清也险些把漏勺摔了下来,一时房间中只剩下大家围着的那口铜锅还在咕嘟咕嘟地翻涌着泡泡,牛油和辣子的味道熏得大家有些眼热,所以谁也没有开口讲第一句话。
更何况,分手这样的字眼,在座的这些朋友已经四五年未听他提起过了。这时候冷不防地听他提起,大家都有些恍然。然而, 北冥觞面上的神情却不似作伪,却也不像以往要和那些个前女友说分手时那般漫不经心,他垂了垂眼,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说道:“我要和飞渊说分手,所以,还请你们帮帮忙。”
帮帮忙,这样的事情在座的大家其实也再熟悉不过。打从上了高中开始,就有不少小姑娘时常含羞带怯地站在他的班级门口给这个家伙递情书,而北冥觞呢,又是个来者不拒的风流性子,说得好听是不忍心让女孩子们伤心,实则是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短则三五天,长也长不过一个月,从来都没有长长久久相处下去的女生。而眼看着到了要分手的时候,他就会拜托自己的朋友当说客,去为自己开脱,想一个看起来百般无奈的理由去和那姑娘说分手。
这样的朋友高中的时候有梦虬孙,有砚寒清,也有北冥华,专门负责给老师和北冥觞的父亲打小报告,害得北冥封宇每隔几天就要往班主任办公室里跑,对着哗啦啦甩动着手中情书的老师点头哈腰地道歉,并且保证说北冥觞这个时候绝对会以学习为重,不会因为谈恋爱而影响学习成绩。而北冥觞这个时候只要负责摆出一副乖乖好学生的模样,冲着北冥封宇和班主任老师鞠躬道谢,出了办公室大门后又会眼泪汪汪地对着自己的女朋友说对不起,现在的我们还是要以学习为重。上了大学之后,这个团队便又多出了戮世摩罗,拉着剑无极装出一副社会小青年的模样对北冥觞进行围追堵截,诓骗跟在北冥觞身后的小姑娘说他赌博搭进去了北冥家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不想被拖累就赶紧分手,后来更是拽上了曼邪音来友情扮演北冥觞的小妈,让曼邪音披着裘皮大衣踩着羊皮高跟袅袅婷婷地走过来,说小妈给你介绍了未婚妻,赶紧回家安生继承家业相亲结婚。到后来戮世摩罗还嫌没意思,索性又抓了苍越孤鸣这个富二代演穷小子,抱着北冥觞的大腿哭穷说大哥啊别再装富二代了,我们家没有钱了,不可以为了给你现在的女朋友卖肾买名牌包包啊,家里的牛已经要被卖得一干二净,爸爸妈妈就希望你好好读书。
虽然无语,但是这样的招数屡试不爽,除却北冥觞莫名其妙多了个曼邪音小妈,北冥封宇莫名其妙多了个便宜儿子,没什么不好。但是,如今北冥觞的分手对象成了飞渊,大家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原因无他,就是因为飞渊是北冥觞很长时间以来的“真爱”,而且飞渊跟在座的每一个人关系都还不错,此时北冥觞贸然开口说要和飞渊分手,大家一点准备都没有。
梦虬孙还记得北冥觞第一次见飞渊的情形。那时候临近大学毕业,正赶上北冥觞和家里拉锯战,北冥觞不怎么想回家工作,又不怎么想接受相亲安排,但是更不想花力气考研,照旧是和朋友们厮混,直到他不知道多少次挂断了家里的电话之后,欲星移出面让梦虬孙给北冥觞做思想工作,梦虬孙想也没想,就说大不了你去嘛,不愿意还有我们这些朋友帮你善后呢。”
北冥觞一想,说也是啊,就一拍大腿答应了下来。
相亲地点定在了北冥觞常去的咖啡厅,梦虬孙在旁边作陪。说得好听是要帮北冥觞把把关,实际上则是仗着北冥觞请客,点了一桌子的牛角包甜甜圈纸杯蛋糕,大快朵颐了起来。
而等到梦虬孙拿起服务员刚端上来的奶酪欧包的时候,相亲对象没来,倒是飞渊拎着帆布包跑了过来,梦虬孙拽过一张纸巾抹了抹嘴,就听见飞渊指了指面前的座位,问道:“请问你们的对面有人吗?我可以坐坐吗?”
梦虬孙还没来得及回答,却看见北冥觞早就看直了眼,低声说了一句“就是她了”,便一把推开了正准备吃东西的梦虬孙,说:“当然可以,坐我身边都没关系。”
当时的梦虬孙尚且不知道那句“就是她了”到底意味着什么,而如今的他细细回想起来,这才反应过来北冥觞的这样一句话意味着他此后的五年里删除了微信里所有前女友和暧昧对象的联系方式;出去玩的时候会和飞渊主动报备;从不探查飞渊和好朋友的聊天记录,但却又会主动清空飞渊购物车里的衣服包包化妆品;在每个月飞渊的生理期要到的时候,他就会提前准备好卫生用品,红糖冲饮和她爱吃的零食,而且每一年的生日节日纪念日,北冥觞都会牢牢记下并且给足飞渊仪式感——北冥觞只在飞渊身上花过这样多的心思,尽可能地让飞渊感受到自己是被爱着的女孩,这就是那句“就是她了”的分量所在。于是,想到这里的梦虬孙最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为什么?你花了五年时间,就是为了证明飞渊和那些交往了五天的女孩子没什么不同,到最后你们……”
“到最后你们还是会分开。”
然而,听到梦虬孙这么说,北冥觞却只是低着头沉默下来,而这时候坐在砚寒清身边的误芭蕉却突然出言,道出一个猜测来:“是不是因为你们北冥家的人到了三十岁左右就会……”
“怪不得你要和飞渊说分手,要是你们两个结了婚,没几年你开始鲲鳞附体,那飞渊每天对着你可不得烦死了?”听到误芭蕉这样一说,众人才皆是恍然大悟,剑无极若有所思地看着北冥觞那张好看的脸,这才没心没肺地往锅里面下毛肚,啧啧两声之后就又开口问道,“但你们不是三十岁左右才开始长鱼鳞?这不还有三五年的时间,你现在和飞渊说分手,是不是有点早了?再说了……”
“再说了,飞渊姑娘这么喜欢你,怎么有可能因为长相的问题就答应跟你说分手?”
剑无极身旁拌着蘸料的凤蝶配合地把话接下去,却又引得北冥觞一声叹息:“唉,你们有所不知。这鲲鳞附体呢,可是要看天意,快则啊一两年,慢则十年二十年也说不定。我这不就是怕飞渊嫌弃我丑,我想先和她分开个三五年,等到鲲鳞附体的那段时间过去了,我再回去找她,当然啊,那时候她还喜不喜欢我,那再另说嘛……”
听到北冥觞这么说,大家这个时候才放下心来,该夹菜的夹菜,该吃饭的吃饭,一旁的北冥华更是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嗦着泡面含混不清地说道:“哎呀,哥,别瞎说了,快点讲重点,要我们怎么做不就完了吗?帮你说分手这些事情,我们干得还少吗?”
北冥觞偏了偏头,思索了好久,这才郑重地回应道:“我只有一个要求。”
“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让我和飞渊分手,都不能让她伤心。”
【02】
北冥觞最近有些不对劲。
被凤蝶和雨音霜拉去一起喝下午茶的飞渊这样想着,猛地用力把沉在杯底的麻薯吸了上来,含在口中嚼了半天,这才措好了辞,含含糊糊地开口说道:“我觉得阿觞最近没有以前关心我了诶。”
飞渊这话一出,凤蝶后背一僵,竟然诡异地开始和雨音霜一唱一和地说开了:“哎呀,男人嘛,都是这个样子,恋爱谈了三五年,就开始不在乎你了。”
雨音霜也跟着凑过来,握着飞渊的手,问道:“对对对,他最近对你是不是特别冷淡?是不是整天抱着手机不撒手?是不是总是忘记你们的纪念日?是不是也不帮你清空购物车了?是不是每天都说他要忙工作,没什么时间管你?是不是……”
“特别想和他说分手?”
看着雨音霜和凤蝶目的性极强的表演,飞渊则是懵懵懂懂地眨了眨眼,问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啦?阿觞只是最近没有跟我讲早安晚安而已啦。但是我早就跟他说过,购物车不用他来帮我清空啦。而且,我对阿觞的手机也不感兴趣的呀,我们在开始谈恋爱的第一天,阿觞就已经当着我的面把他认识的所有女孩子都删掉了呢。你们刚才说什么,我想和阿觞说什么?”
本着劝分的目的到这里喝下午茶的凤蝶和雨音霜反倒被塞了一把狗粮,纷纷败下阵来,回头便高举战旗倒戈对向北冥觞,质问道:“你不是下定了决心,以后不那么关心飞渊,好为她和你说分手有点理由,也有点心理准备吗?”
北冥觞一愣,接着又露出了个不太好意思的笑来:“我这不是……这么多年,早就养成习惯了吗。不给飞渊买早餐送礼物清空购物车,我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忘了什么事情一样。”
又被塞了一口狗粮的雨音霜和凤蝶对视一眼,纷纷摆手表示对不起,干不了,而且家里面还有不成器不上道的男朋友要收拾,让北冥觞另请高明后,起身拎着手提包就跑。北冥觞坐在咖啡厅的椅子上,用手指尖蹭了蹭另一只手掌背上刚刚冒出来的青斑,叹了一口气,掏出手机给戮世摩罗打了电话。
和北冥觞一样不对劲的,还有雪山银燕的双胞胎哥哥,戮世摩罗。
飞渊看着站在自己班级门口等着她下课的戮世摩罗,有些局促地将别着刘海的草莓发夹摘下又别回原位,这才问道:“你怎么来了,阿觞呢?”
戮世摩罗一撩头发,摆出了个自以为很帅的姿势挡住飞渊的去路,稍稍低头向着飞渊凑过去,语速飞快地说:“喔,我亲爱的飞渊姑娘啊,你跟北冥觞交往也有五年了吧,不觉得乏味没有新鲜感吗?在恋爱之余不想放松一下找一找有趣味的活动认识一些新的人吗?正好下周末我的乐队有演出,要不要来看……”
“那个,打断一下。”飞渊从戮世摩罗身边挤过去,同样语速飞快地回应了一句,“我有件事情也想要跟你说。”
“你的牙上沾了西兰花。”
搭讪不成反而丢了个大人的戮世摩罗大败而归,坐到北冥觞面前后猛地灌了一大口可乐,这才把方才的经历复述了一遍,结果不出意外地得到了北冥觞的一句吐槽:“不是我说你啊,戮世摩罗,我觉得呢,想要分手的最好办法是喜欢上另一个人的这个思路是对的,但是你搭讪的办法太老土了,早在我高中的时候就被用过了。怪不得飞渊不愿意搭理你。哦,说起来,她之前的理想型是雪山银燕那样的老实人,你太像不良少年了,根本没戏。”
“不是?北冥觞啊我说你。”戮世摩罗戳了戳北冥觞的额头,指指点点周围向他偷偷投来目光的小姑娘,反问道,“据我了解,你高中到大三可是女朋友没断过啊,你小子好意思说飞渊喜欢的人是老实的人?那你怎么不让我弟雪山银燕出马约飞渊出去,那肯定一约一个准啊。”
“那可不行。就是因为一约一个准我才不高兴呢。”北冥觞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不甘示弱地把他和飞渊一起买下来的东西一一展示给戮世摩罗看,“再说了,谁说我不老实的?自从认识飞渊之后,除了她我手机里一个小姑娘的联系方式都没有。而且你看,对戒,情侣的,围巾,情侣的,卫衣,情侣的,手机壳,情侣的……”
听了这些话,戮世摩罗觉得自己牙上沾着的不只是西兰花,还有凤蝶和雨音霜吃过的那盘狗粮。于是,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说道:“得了,哥们。我觉得你不是真心想要和飞渊分手,你也蛮舍不得她的,那不如好好和她说一说你到底是怎样想的,你们小情侣的事情当然要你们小情侣解决,干什么要让我们外人插手?我就告辞了,才没兴趣继续掺和你们的事馁。”
戮世摩罗也转身离开了,只留下北冥觞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反反复复咀嚼了好一会儿那句“你也蛮舍不得她的”,这才掏出手机,准备给飞渊打电话,告诉她附近的甜品店上了新品,是冰冰凉凉的抹茶味布丁,模样也很可爱,她一定会喜欢的。然而,北冥觞一低头,就看见自己手臂上的斑痕在一点点扩大,变得厚重,真的像是一层厚厚的鱼鳞。尽管家族传说为这样的症状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鲲鳞附体,但是还是让他忍不住叹息起来。
于是,北冥觞用指尖一划屏幕,退出了飞渊的联系人界面,转头熟练地按下了另一串号码。
这是飞渊第一次见北冥封宇,也同样是北冥封宇第一次见飞渊。
这小姑娘显然是接到他的电话之后被吓了一跳,昨晚辗转反侧了一天也没怎么睡好,扑过了粉底也没办法完全遮住自己的黑眼圈,眼影更是扫得没那么均匀,眼角处的金粉有一小块聚集在一处,乍一看像是金鱼的鳞片。但是这小姑娘乖得很,见了北冥封宇第一面,就乖乖巧巧地点头鞠躬,一口一个叔叔地喊他,紧张而局促地听着北冥封宇讲起北冥觞来。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飞渊,北冥封宇在那一刻突然有些明白北冥觞突然推掉了家里给他安排的相亲对象,只见了一面就在曾经无数个女孩子当中和未来无数个女孩子当中,只认准了这个女孩子并说“就是她了”的原因。毕竟,当年的他也是这样在图书馆里看了一眼倚着窗户看书的贝璇玑,他就鼓足了勇气去追问她的电话号码,而贝璇玑就是对他笑了一下,他就想也不想便回到了家,毅然决然同父亲推掉了家中的相亲安排,斩钉截铁地说出一句“就是她了”。
喜欢一个人可能根本不需要理由,这个人只是向你走来,你就可以坚定地说,就是她了。
想起北冥觞突然打来的那通电话,北冥封宇平静地观察了半天飞渊的神情,这才慢吞吞地开口,说道:“你知道吗,觞儿说他要和你分……”
“我知道了!”还没等北冥封宇说完,飞渊就腾地站起了身,冲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我知道您想要说什么了!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们家北冥觞,我也知道你要说阿觞这几年跟我就是玩玩的,但是、但是叔叔……您不用给我五百万,我也会离开他的。因为我不能给阿觞添麻烦的。”
“更何况,就算是阿觞不说,这几天我也看出来他有心事了。应该就是要和我说分手吧。”
眼看着飞渊不假思索地说完这么一大长串显然是打了无数遍腹稿的话,北冥封宇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他轻轻摆了摆手,让飞渊坐下来,这才无奈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要分开你们的意思。觞儿选的姑娘,我很中意。觞儿要跟你分手不假,但是他也是有自己的理由的,所以我今天找你来,其实是想……”
“其实是想让你去看看北冥觞那孩子,再做决定。”
【03】
北冥觞的鲲鳞附体已经成功蔓延到了脸上,紫蓝色的鳞片斑痕已经攀爬到了他的颧骨之上,他便索性请了长假,搬到校外的公寓去住。大少爷要脸面不想见人,可是他的朋友们不愿意给面子,梦虬孙在戮世摩罗和剑无极为他买单整整一个月的疯狂星期四的利诱之下,终于松口告诉了他们北冥觞住在哪里。于是,此时的北冥觞看着坐在他床边翘着二郎腿的戮世摩罗气不打一出来,而戮世摩罗则毫不在意地抓过苹果啃了一口,这才佯装关心地看了他一眼,夸张地做西子捧心状:“我的妈呀,你这个样子是够吓人的,怪不得你要跟飞渊说分手,飞渊看见你这副模样,可不得伤心死。”
北冥觞气得翻了个白眼,一脚踹过去:“瞎说。我们家飞渊最好了,才不是那种看脸的人。她就算是看了我这张脸,也会对我不离不弃的。”
戮世摩罗瞪了他一眼,又没心没肺地去拆放在北冥觞床头的薯片,说道:“你看,你又说飞渊不会嫌弃你,又要和她分手,这么舍不得,就别拜托我们做那劝分不劝和的坏事啊。”
北冥觞听了这话,掏出镜子来看了又看,很是悲伤地叹了口气。戮世摩罗又是一阵无语,连薯片也不吃了,起身离去准备告辞。谁知道,他一开门就被吓了一跳,看了看房门外的人,又看了看卧室里的北冥觞,哈哈大笑着喊道:“喂,大少爷,你的太子妃来看你了!”
戮世摩罗不嫌事情闹大,喊完这句话转身就溜下楼梯。北冥觞却是实实在在地被吓了一跳,惨叫一声飞身下床,恨不能手脚并用地飞奔过去,在飞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砰地一声把门关上,又隔着门板大声喊道:“飞渊!你、你、你别进来!我现在的样子不能见你!”
被北冥觞一同关在门外的还有北冥封宇。他拍了拍飞渊的肩膀,示意自己要下楼去抽根烟,便也跟着转身离开了,将时间留给这两个小孩子。而没了人打扰的飞渊深呼吸一口气,抬起手来用力拍了拍房门,大声喊道:“北冥觞!你躲什么躲啊,我找了你好久呢,学校那边说你请假了,要不是你爸爸告诉我你在这里,都要找不到你了!”
北冥觞不回应,飞渊又深吸一口气,声音却放轻了一些:“北冥觞,你不愿意出来见我也没关系。我就站在这里问你,就问你一句话。如果明天就是大家说的世界末日,你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和我分手呢?”
“不会。”许是隔着门的缘故,北冥觞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闷,“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那我更不能和你分开。”
“这不就得了!就算明天会有世界末日这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你都不会和我分开。我为什么要因为鲲鳞附体这件事情就离开你呢!这件事情我们应该一起面对……”飞渊话说了一半就想去扭门把手,手抬到半空犹豫了一下却又放下,嘀嘀咕咕说道,“那个,你要是想一个人面对也可以,我知道你这时候不愿意见我。但是、但是阿觞千不该万不该,都不应该丢下我。作为被抛下的那个人,我、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对不起,飞渊。”
“喂喂喂,你说一句对不起就完啦?我讨厌你了哦。知道你要跟我分手的时候,我可是很伤心的呢。这样吧,你说好了要跟我求婚的,那我就罚你在鲲鳞附体解除后的第一时间就过来跟我求婚,在此之前,我就勉勉强强等你几年好了!我们的婚礼呢,要在大教堂举行,一定得是个大晴天,我的婚纱衣摆要拖得很长很长很长,而且我要吃九层的大蛋糕,里面一定要多加上芒果和草莓,一定要甜甜的才可以哦。”
听飞渊突然絮絮叨叨地说起了很久很久之后的事情,北冥觞突然心情大好,声音也终于带了笑意:“……好。”
这时候的北冥封宇刚好抽完了一支烟,走上楼的时候看见飞渊和北冥觞这对小情侣还隔着房门演着腻腻歪歪的偶像剧,但飞渊已经不哭了,吸着鼻子跟北冥觞说起未来的日子要怎么过,房子要在哪里买,蜜月旅行要去哪里。
他好像看到了年轻的自己和贝璇玑,笑了笑便又虚掩上房门离开了,将时间留给这里的年轻人。
-happy ending-
婚礼在北冥觞接触鲲鳞附体的三个月后举行,正值盛夏,连着一个礼拜的大晴天,虽然热了些,但却倒是如飞渊所愿。北冥觞也真的找人订制了一套裙摆很长的婚纱,一路走过,柔软的布料拖过红毯,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飞渊走过那九层蛋糕的时候想到那里面厚厚的草莓芒果夹层,便明显地吞了吞口水,宾客席前排的雨音霜接过赤羽信之介递过来的纸巾包后又一次哭得稀里哗啦,凤蝶在一旁拍照,冲着她挥了挥手,喊了一句“要幸福啊”,砚寒清鼓起勇气对着飞渊大喊了一句“一会儿记得把捧花扔给误芭蕉”,顿时惹得大家一阵起哄的笑声。
梦境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飞渊连戒指都没来得及接。
“阿觞,我又梦到你了哦,梦见我们的婚礼。”于是,醒来后的飞渊便去找北冥觞,拉着他讲啊讲,讲到口干舌燥却再想象不到自己走过红毯后的情形,她便有些苦涩地皱了皱眉头,带着些抱怨一样开口撒娇,“都怪你呀,阿觞,你不愿意跟我求婚,现在害我在梦中想了千千万万遍。”
北冥觞不说话,只是低着头,飞渊知道他应该是不好意思地笑着,便也不责怪,只是在秋日的寒风里搓热了手掌心,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对啦,阿觞。我来见你的时候,下了大雾。公路上什么都看不清,我来的那时候真的好怕、好怕,要是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北冥觞愣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又被飞渊语速飞快地打断:“哎呀,阿觞,我知道你一定是要骂我的,你会骂我蠢,骂我笨,说我下了雾就不应该把车开到公路上去,就像那天你和你爸爸开车去机场一样。但是我们都没办法嘛,那天你爸爸身体不舒服但是又不好推掉出差,只能让你开车去送他嘛。我也没办法呀,我实在是、实在是……”
“我实在是想你了呀。思念是一件太没有办法控制的事情,我没办法,所以只能来看看你啊。”
北冥觞没有回话。
早上时那一片浓重的雾已然散去,天空放晴,可依然是冷的,秋日的风就这样吹来,吹得飞渊披在身上的黑色风衣猎猎作响,她俯身在北冥觞的墓碑前放下了一束玫瑰花,准备离开。转身的那一刻太阳亮得刺眼,她恍然想起自己的梦境与现实本来应该离得很近很近,分不出距离来。如果没有那场车祸,她现在早就应该接过了梦里那枚戒指。
只可惜,再没有北冥觞了。
【觞渊】典型性拍拖
内含两对cp:觞渊、玄欣
北冥觞今年大四,大四的课程不多,只余几节论文写作指导课。舍友们都出去忙自己的事了,他无聊得很,校园很大,内部有一条美食街,他正打算去那边看看。
走到拐角处,刚踏出一步怀里就撞进一个人,随之而来的是脚背剧烈的疼痛。
“嘶——”北冥觞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是真的疼。
“对不起对不起。”
北冥觞忍着脚背传来的痛意,刚要发作,女孩退后一步,抓住他的手臂,“你没事吧?”
女孩的身高估摸着只到他的下巴,留着波浪卷,一个马尾将波浪卷扎在脑后,长得怪好看的。一双美丽的眼中是担心、是焦急,他怎么可以让女孩子在他面前露出这副表情。女孩子马虎一点,可以原谅,毕竟他是个绅士,随便......
内含两对cp:觞渊、玄欣
北冥觞今年大四,大四的课程不多,只余几节论文写作指导课。舍友们都出去忙自己的事了,他无聊得很,校园很大,内部有一条美食街,他正打算去那边看看。
走到拐角处,刚踏出一步怀里就撞进一个人,随之而来的是脚背剧烈的疼痛。
“嘶——”北冥觞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是真的疼。
“对不起对不起。”
北冥觞忍着脚背传来的痛意,刚要发作,女孩退后一步,抓住他的手臂,“你没事吧?”
女孩的身高估摸着只到他的下巴,留着波浪卷,一个马尾将波浪卷扎在脑后,长得怪好看的。一双美丽的眼中是担心、是焦急,他怎么可以让女孩子在他面前露出这副表情。女孩子马虎一点,可以原谅,毕竟他是个绅士,随便跟女孩子生气不好。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说:“我没事,姑娘......”
还没等他说完,小姑娘就急哄哄地打断了他的说辞:“对不起!我有急事,下次请你喝奶茶!”
北冥觞看着女孩远去的背影,不禁怀疑起自己的魅力。
飞渊一边跑一边大口喘气,弯下腰扶着自己的膝盖休息一会儿,真是对不住刚刚那位好兄弟了,她真的有事。常欣给她发消息,说玄狐约她在校门口附近的茶千道见面,问她该怎么应对。
好朋友遇上感情上的问题她怎么能不出手帮忙呢?玄狐缠着常欣好久了,闷葫芦一个,平时整天跟在常欣后面不说话,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喜欢常欣,这会儿竟然开窍了?
不行不行,常欣太单纯,太好骗了,她要赶紧过去支支招,不能让她这么快答应。
飞渊她苦哈哈地继续往常欣给她发的地点跑去,第一次觉得学校太大了也不好,要是有什么急事完全赶不上啊,她体能不算好,这下真的是拼了老命了。
飞渊好不容易跑到了他们约定地方,在门外平复了一下呼吸才推开玻璃门,里面坐得满满的都是人,整个大厅里都是奶茶的甜味。她一边往里走一边寻找着常欣的身影,拿出手机戳了戳常欣的对话框。
「常欣,我到了,你们在哪里?」她等了两分钟还没有收到常欣的回复,对方可能是没有在看手机。突然手机震动一下弹出消息,常欣:「我们在二楼,左边靠窗的位置。」
「你上来就看到我们了。」
“飞渊,这里!”
飞渊刚上楼就听到常欣在叫她,常欣还是和之前一样穿着一条白裙子,嗯,美!她上前一步坐在了常欣的身边,玄狐坐在她们都对面,看起来还挺乖的。她凑到好朋友耳边:“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常欣也小小声地说:“他刚刚说他很喜欢我,会保护我,想和我在一起。”
“这臭狐狸这么直白?”她惊讶道,看了一眼认真盯着常欣的玄狐,“那你答应了吗?”
常欣的脸色泛红,突然害羞起来,她一看就知道有情况了:“你真的答应了?”
“......嗯,”常欣说,“不过我跟他约好了,给他一个星期的试用期,如果表现得好的话我们再正式在一起。”
“哈?男朋友还有试用期哦?”飞渊睁大双眼,这个方法好啊。
“嗯,还是玄狐主动提起的。”
飞渊点点头表示明白,她转向玄狐:“玄狐,你可要好好对常欣哦,如果让我发现你有对不起她的事,我可饶不了你!”她可是练过武术的,虽然没有去考过级,不过家里人都说她的水平应该也有黑带了,拿出去唬唬还是绰绰有余的。
“嗯。”玄狐认真地说。
“对了,玄狐,你不是有东西要送给飞渊吗?”常欣提醒他。
“送给我?”飞渊奇道。
“这杯奶茶,给你。”玄狐把他面前的奶茶递给飞渊。
“嗯嗯,算你还有点心力。”飞渊真心夸奖玄狐,进步还是很大的嘛,都懂得给她送奶茶了。
三人亲亲热热地聊天、喝奶茶、顺便迟了点晚饭,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玄狐顺路送她们回宿舍。
在经过学校的美食街时,飞渊听到有人叫她。
“我们又见面了。”
“啊!是你!墙脚男!”虽然现在是晚上了,飞渊还是一眼认出来面前这个帅哥就是今天在拐角被她狠狠踩了一脚的倒霉兄弟。
“啊?姑娘在说什么?”
“不是不是,”完了,怎么就说出口了,飞渊急忙改口,“这位好兄弟,今天真是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踩你的。”
常欣见状,问她:“飞渊,这是你的朋友吗?”
“原来姑娘叫做飞渊。”
飞渊摆了个pose,“对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飞渊是也!”
北冥觞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行了个电影里常见的绅士礼:“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北冥觞,是即将成为你们的朋友的朋友。”
常欣说:“哈哈,你说话真有意思。”
相逢即是有缘,几人互相介绍了一番,当即就添加了联系方式,这样大家就都是朋友了。
常欣发现最近飞渊都没有找自己玩了,她把这个发现跟玄狐倾诉。
玄狐说:“她,有情况。”
“什么情况?”常欣话说出口,后知后觉那个叫北冥殇的男生对飞渊有意思,“唉,算了,北冥觞看起来人还不错,我们多给她把把关就好了。”
飞渊最近确实和北冥觞聊得火热,北冥觞幽默风趣,比玄狐会说话不知道多少倍。想到这她又有些郁闷,常欣和玄狐在一起了,那他们就不能经常一起玩了,谁愿意一天到晚有个电灯泡跟着呢?哼,本姑娘才不乐意当电灯泡呢。
不愿意做电灯泡的飞渊平时下课还是和常欣一起去食堂吃饭的。
“常欣,阿觞约我们明天去游乐场玩,你们要去吗?”
“北冥觞?你确定他是约我们几个一起去的吗?”
“对呀,是这么说的。大家都是朋友嘛,去嘛去嘛,我们也好久没有一起出去了。”
“嗯,好啊。”常欣欣然同意,“玄狐,你觉得呢?”
“我跟着你。”
四个人第二天一起乘车去了游乐场。
游乐场的很多项目他们都排队通通玩了一遍,玩得不亦乐乎。轮到鬼屋时,飞渊忽略内心的些许抵抗心理,她看着面前这个装饰得还挺干净的鬼屋,鬼屋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飞渊,有我在,你不用害怕。”
“谁说我害怕了!”飞渊故作坚强,在她的家乡一直流传着一种叫做灵骨塔的故事,灵骨塔里面有很多飘来飘去的东西,常常是大人用来哄骗小孩早点睡觉的把戏。但是这种东西说不定会有呢,不然为什么在家乡一直流传这样的故事。鬼屋她还没有去过,里面时不时传来其他游客的尖叫声。飞渊的身体抖了抖,抓着北冥觞的袖子,说:“阿觞,你要是怕的话就抓紧我的手啊。”
“好,”北冥觞没有揭穿她,“我们快进去吧。”
鬼屋内部和外部简直是两个世界,黑漆漆一片,光线只能勉强看清前面的道路。什么破鬼屋啊!还不如干脆什么也看不见好了,这样若隐若现是要搞哪样!
常欣和玄狐跟在飞渊后面,玄狐牵着常欣的手说:“没有鬼,你不用害怕。”
“这里面看起来还是挺吓人的呢。”
“我会保护你。”
飞渊哆哆嗦嗦抱紧了北冥殇的手,黑暗中她裸露在外的手臂皮肤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拂过,被触碰的地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往左后方看去,一道白影离她越来越近。刚才那阵不是错觉,这里面有脏东西!!
瞬间那道白影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吊着一头看不清脸的黑发。
“啊!!!滚开滚开!!”飞渊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提起手中的包往白影砸去。
“飞渊!”北冥觞不知道她怕成这样,情急之下只好搂住她,扮成贞子的工作人员已经达成工作任务便退下了。
“好了好了,它走了。”北冥觞安慰她。
飞渊此刻已经被吓坏了,声音都抖了几抖:“真的吗?”
“真的。”
“吓死我了,我们赶紧走完出去吧。”飞渊此刻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们互相拥着往前走,才经过一个转角,天花板上就掉下个人头来,好死不死飞渊全身上下就视力最好,看了这么多年言情小说和狗血电视剧,视力愣是比别人好,将掉下来的人头看得清清楚楚——脖子的断裂处不断溢出鲜血,整个头七窍流血、死不瞑目、那双灰白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她的方向。正前方一阵烟雾飘过,跳出来一个千年僵尸,红彤彤的舌头那么长,两只手抬起到胸前跳啊跳跳到她面前,再加上整个鬼屋的气氛渲染得非常到位,令人毛骨悚热的音乐适时响起,将飞渊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心态吓崩了。
她发出一阵崩溃的尖叫声,整个人八爪鱼似的缠在了北冥觞身上,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北冥觞抱紧飞渊往出口的方向冲,心里是一万个后悔,他不该带飞渊到鬼屋来玩、不该害她那么难过。
出了鬼屋,北冥觞维持着同样的姿势抱着飞渊往人少的地方走,后面常欣和玄狐紧随其后。他们两个倒是没怎么被吓到,主要是常欣比较习惯这种黑漆漆的气氛,还有玄狐在,她一点都不怕。她听到飞渊的叫喊,明白她被吓惨了,也跟着马上出来了。
北冥觞找了个凉亭把飞渊放下,飞渊两眼通红,眼角还挂着泪,看起来可怜极了。“飞渊,你还好吗?”
飞渊推了他一把:“一点都不好!”
北冥觞蹲下来看她:“对不起,是我的错。”
“哼!”飞渊打开包,里面的东西也乱得一塌糊涂,她翻出随身常用的小镜子,她出门时化的妆都花完了,好丢脸。
常欣带飞渊去女卫生间补妆了,只剩玄狐和北冥觞你看我我看你。北冥觞问玄狐:你是怎么和常欣姑娘在一起的?玄狐回答:跟着她、陪着她、爱护她、珍惜她、一切有他。
北冥觞:我寻思我的做法跟你也差不多啊,怎么我就失败了。
玄狐:不,差很多。
北冥觞:差哪里了?
玄狐:你让飞渊伤心了,你出现之前飞渊就没有伤心过。
北冥觞:......好吧。
北冥觞反思,他约人出来确实有培养感情的意思,听说去鬼屋能让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没想到反而起了反效果,还是功课没有做好,他不该太着急。玩了许久大家应该也累了,北冥觞估摸着经过早上的疯玩和鬼屋事件,飞渊可能也没有心情再玩了,便拿手机订了午餐的地点,等常欣和飞渊出来再一起吃饭。
没等多久两个女孩就出来了,飞渊又恢复了精致的模样,看起来没那么生气了,北冥觞悄悄看她,松了一口气。吃过午饭后北冥觞把众人送回了学校。
深夜,飞渊回想白天发生的事情,叹气。今天的事情就跟阿觞无关嘛,她不该逞强的。其实,阿觞真的很体贴。飞渊红着脸把头埋进被子里,今天虽然被吓得很惨,但也不是没感受到,阿觞怕别人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一直把她送到人少的地方才放下,不然哭起来多丑啊。还有那个拥抱...飞渊不禁心猿意马起来,怪不得大家都喜欢谈对象呢。
他们还维持着微信联系,北冥觞还是经常约她一起玩,再也没出现过什么乌龙事件。飞渊还没发现,他们的相处模式就跟常欣和玄狐没什么差别,像千千万万的普通情侣一样。
一个月后,普通的一天,飞渊收到来自北冥觞的两条不普通的消息。
「飞渊姑娘,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如果你愿意的话,相思湖畔,请你在下午17点20准时赴约。」
她的心脏怦怦直跳。她注意到17点20分这个特殊数字,520,他要告白了吗?飞渊一方面为北冥觞要向自己告白而开心,一方面又为自己是否应该接受而苦恼。
她把这个消息分享给常欣,询问她的意见。
“常欣,你说我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你苦恼的原因是什么呢?”
“我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阿觞。”
“飞渊,你没有发现,自己的情绪在被他牵动吗?你会因为他生气,也会因为他伤心,会因为他患得患失。”
“那这些都是因为......”
“是,这代表着你喜欢他。”
飞渊恍然:“原来我喜欢阿觞。”
“是啊。你和北冥觞就像我和玄狐,我们的感情是一样的。”
飞渊一下子开心起来,脑袋都晕晕乎乎的,如果他要在我面前跟我告白,本姑娘也不是不答应和他在一起。阿觞又帅又多金,性格温柔体贴、说话又好听,啊,简直是完美的对象。
“好了,我们准备赴约吧。”
为了赴约,飞渊拿出了自己18岁成人礼时的裙子,平日里都扎起来的大波浪马尾也放了下来,盛装出席。阿觞一定会爱死。
下午17点15分,北冥觞也穿得十分正式,在学校的相思湖畔等待。这是学校的约会圣地,表白成功率高达百分之百,他已经提前布置好场地,只等佳人到来。
16分、17分、18分......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北冥觞已经看了好几次时间,明明才过了一分钟,却感觉过了好久。
“阿觞!”
等待已久的声音终于在耳边响起,北冥觞转头,飞渊装扮得像一位公主,当然,飞渊在他心里一直都是公主。
他上前一步牵住飞渊的手:“飞渊,你来了。”
他准备好的灯光适时亮起,暖黄色的光聚集在他们身上,这一刻,他们两个就是主角。
“飞渊,我......”北冥觞的声音都在颤抖,心里默念了多次的腹稿迟迟吐不出来。
阿觞牵着她的手在出汗,飞渊意识到这一点。她本来是不紧张的,阿觞这么郑重其事,传染得她也开始紧张起来。
“我......”
“阿觞,你想说什么?”
“我...我喜...喜欢你!”
飞渊紧张了半天的心平静下来,听着北冥殇的剖白,“虽然我有过两个前任,但是在认识你之前就已经和她们断清楚了,我的个人信息永远对你敞开。我的个性也不够稳重,有时候还会惹你生气,惹你伤心。我准备了很久,现在我北冥殇认真问你,你是否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和我在一起?”
北冥殇低着头,不敢直视飞渊的眼神,她今晚真的很美。现场一片安静,为什么飞渊还没有答应我,北冥殇等了一会儿还没有得到飞渊的同意,他鼓起勇气看向飞渊。飞渊眼里已经攒满了泪水,她说:“我愿意。”
当天晚上,双方的亲朋好友在他们的微信朋友圈刷到了一张图片:握在一起的双手,两人的手腕上还绑了一条红绳,文案: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