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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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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木家的小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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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我摸💢💢💢等我学会人体动作后我一定要给我推天天开车(ノ_ _)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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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nnYaoao

【火乙】成婚前一天

斑/扉/柱


“你在害怕什么吗?”斑质问你,语气十分冷淡。


你看了他一眼,说道:“没什么…”


你本以为斑会很生气,睁开眼却发现他站在你的身边。


“没关系,如果没准备好,明天就取消。”斑摸了摸你的头,“是我太唐突了。”


你有些想哭,“不是的…我只是怕自己做不了最好族长夫人。”你看向斑,“能和斑在一起,我很高兴。”


“自卑没有任何用,你做成什么样都是最好的。”斑半蹲下来,和你同视:“如果连自己都相信不了,还指望别人来相信你吗?”


“你考虑一下,今晚给我一个答案。”斑转身要走。


你站起拉住班的衣袖,“陪我一会,很快。”


他什么也没说,你轻......

斑/扉/柱



“你在害怕什么吗?”斑质问你,语气十分冷淡。


你看了他一眼,说道:“没什么…”


你本以为斑会很生气,睁开眼却发现他站在你的身边。


“没关系,如果没准备好,明天就取消。”斑摸了摸你的头,“是我太唐突了。”


你有些想哭,“不是的…我只是怕自己做不了最好族长夫人。”你看向斑,“能和斑在一起,我很高兴。”


“自卑没有任何用,你做成什么样都是最好的。”斑半蹲下来,和你同视:“如果连自己都相信不了,还指望别人来相信你吗?”


“你考虑一下,今晚给我一个答案。”斑转身要走。


你站起拉住班的衣袖,“陪我一会,很快。”


他什么也没说,你轻轻靠在他的后背,不知过了多久,听过他的话后,你也有了自己的答案。


就这样静静的,聆听彼此的心跳声。


你在他耳边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愿意。”




皎洁的月色射进窗台微微倾斜了几度,照在你的脸上。


你迷迷糊糊的起身,下意识寻找着扉间的身影。


“你怎么在这?”你看向坐在窗边的扉间,顺势坐在了他的身边。


“没什么。”


月光均匀的洒在他的脸上,嘴角边挂着淡淡笑意。他看向你,眼神交汇的一瞬间,你感到面颊有些烫。


“明天,我就是扉间名正言顺的妻子了。”你微微笑着,眼神充满着期待。


扉间伸出手想去做些什么,但又收回来了。


“怎么了?”你有些疑惑。


扉间看了看你的手:“没什么,我感到开心。”他牵起你的手,“也很幸福。”


你捏了捏他的手。


“突然发现时间过的好快哦,好像就是转眼间的事情…”


“如果现在能过的快一点就好了…”扉间看向窗外,白色的头发被风吹的很有韵律,俊俏的五官显得十分和谐。


“为什么?”


“因为我想马上到人生下一关,和你一起。”




平常话最多的他,今天却很安静。


“你怎么了吗?”你悄悄走到他的身边。


他被吓了一跳,“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


“你今天怎么了?”


他没有看你,转身看向火影楼外的风景,“我在想,我结婚之后你我会是什么样的。”


他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我能想到…我疲惫的回到家你还在做好晚餐等我、想到你会在雨天准时来给我送伞、想到你…”


他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


“停,这些不是很好吗?”你疑惑。


他对你摆了一个错误的手势,“不!这些都是你在为我做的事情,如果结婚后你失去了往常的自由,那你就没有自己的追求了…”他思想斗争了很久:“我想让你有着自己的生活朋友…不仅仅只是为了我们。”


“扯的有些远了…总而言之!如果婚后我们也有着自己的追求自己的一部分生活,就好了。”


你抱了抱他,“我知道了,谢谢你。”


他的脸肉眼可见的有些发红,“这些…都是作为丈夫应该想到的!”


“嗯!”你微笑着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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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不迁

阿拉丁

斑许愿:把泉奈还给我。

扉间:人死不能复生,换一个。

斑:那让我当火影。

扉间:...上一个愿望是什么来着?


于是搞了秽土转生。

但是死去的人也许不想再活过来,他们...他们已经休息了,活着的时候不觉得生之疲惫,但一旦曾经进入了那无梦的黑夜,重新睁开眼睛会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噩梦。

泉奈想过他死后会发生什么,哥哥活着千手投降了,或者哥哥死了,他没想过哥哥活下来和仇人握手言和。在他死前都没能发生的可怕的天真的梦想,竟然在增添了新的刻骨的血仇后成真了。这是新世界对过去的幽灵是难以理解的。

斑和泉奈告别,解除了秽土转生,转身走向无限月读。


柱间后来知道了这件事情,忍俊不禁。......

斑许愿:把泉奈还给我。

扉间:人死不能复生,换一个。

斑:那让我当火影。

扉间:...上一个愿望是什么来着?


于是搞了秽土转生。

但是死去的人也许不想再活过来,他们...他们已经休息了,活着的时候不觉得生之疲惫,但一旦曾经进入了那无梦的黑夜,重新睁开眼睛会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噩梦。

泉奈想过他死后会发生什么,哥哥活着千手投降了,或者哥哥死了,他没想过哥哥活下来和仇人握手言和。在他死前都没能发生的可怕的天真的梦想,竟然在增添了新的刻骨的血仇后成真了。这是新世界对过去的幽灵是难以理解的。

斑和泉奈告别,解除了秽土转生,转身走向无限月读。


柱间后来知道了这件事情,忍俊不禁。

柱间:扉间,我真的没想到,你宁肯想办法让死人复活也不愿意斑做火影啊。

扉间:...这两件事不是宁肯也不的关系。

但他也忍不住一齐低声笑了起来。


柱间看着月亮,又露出怅惘的微笑,真正的梦想到底是什么呢,他若有所失地想,斑说这是他看不到的梦,那么这个梦想对斑来说大概也是很难实现的。不过看不到也没关系,柱间渐渐又怀起了希望,也许在他还活着的时候,斑能够实现这个梦,他想斑应该会愿意让他看看这个梦想最终的成果是怎么样的。



悪夢

浅摸一下看完仔柱技能的奇怪脑洞

后来的木遁一定也是在水遁和土遁中间找到那个微妙的平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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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饼叠叠乐

  看我明神门扦插九尾妖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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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未孤

那扇门

*瞎扯预警.

——————————————————


  1.

  他在透过一个小孔看外面的世界。

  漏风的小屋子里除开每日送饭人打开的小门外,也仅有这么一个比较大一点的缝隙能让他稍微窥视到外面的世界。小孔终究还是太狭小,他所能见到的世界也小的可怜,不过一高高的围墙、一颗枯萎衰败的树、一池铺满落叶的湖,除此之外就剩日复一日都相似的天空与落日。

  不过即便如此的画面,他也感到了满足。

  他没有名字。一开始他也不是就被关在这里,他记得以前他是住在靠近森林的边缘,与一片坟墓作伴,抚养他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婆婆。

  婆婆很老,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残酷的痕迹。婆婆很常做的事是嘱咐他不...

*瞎扯预警.

——————————————————


  1.

  他在透过一个小孔看外面的世界。

  漏风的小屋子里除开每日送饭人打开的小门外,也仅有这么一个比较大一点的缝隙能让他稍微窥视到外面的世界。小孔终究还是太狭小,他所能见到的世界也小的可怜,不过一高高的围墙、一颗枯萎衰败的树、一池铺满落叶的湖,除此之外就剩日复一日都相似的天空与落日。

  不过即便如此的画面,他也感到了满足。

  他没有名字。一开始他也不是就被关在这里,他记得以前他是住在靠近森林的边缘,与一片坟墓作伴,抚养他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婆婆。

  婆婆很老,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残酷的痕迹。婆婆很常做的事是嘱咐他不要乱跑,不要跑过坟墓,也不要跑到森林的外面。

  他很听话,从来没越界过。只是有一天外出的婆婆没有回来,日落天暗,他还是违背了婆婆的嘱咐越过了坟墓走近了那片森林,然后他见到了无数火把的光芒与一群穿着高领衣服的人。

  在火光的照耀下,他见到了这群人脸上的神情是恐惧和震惊。就如见到了一个亡者的样子,而那个亡者只需要在那里站着都会令他们心生恐慌,身体颤抖,本能的颤栗使他们躁动起来。如今火把的光芒亦如他们的心情,一闪一灭的,甚至有人在喊:他真的回来了!

  ——他为什么这么不甘心。

  ——他还要害我们到什么时候?

  ——要是被木叶其他的人知道怎么办?

  他听着人群中奇怪的喊声,他听不明白这些人口中的那个他是谁。他并不会说话,担心婆婆的安危让他鼓起勇气跑到领头人的面前比划着手脚。只不过待他跑进了才发现婆婆竞在人群之中,头上流着血,在看见他跑来时猛地大喊:“跑!不要过来!”

  “岚婆婆!”有人大喊。“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隐瞒宇智波斑的转世,你是想拉宇智波一族下地狱不成?”

  那是他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宇智波斑。但在后面很长的时间里他也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他只知道是这个人让婆婆死去,让他被人抓起关在了一个黑暗的小屋子里,承受着所有陌生人的恶意。

  岚婆婆噗通跪在地上,额头抵着泥土,手指发颤对着领头的男人哀求。“族长,他真的不是那位大人,他是我在泉奈大人的坟墓边上捡来的。”

  他想从抓他人手里挣扎出来,他想去扶起跪在地上的婆婆,想抚去婆婆额上的鲜血,他也想大喊——你们究竟在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那位大人。

  只不过,天生发育不良,他无法发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婆婆哀求的族长毫无表情,鲜血逐渐的染红了婆婆跪着的位置,听着婆婆一声声变弱的声音。

  最后,婆婆的声音终不再响起。

  他的挣扎也变弱,瞪大的瞳孔里不敢相信抚养他的婆婆已经死去,了无生息。

  空气一瞬间沉默了,良久,领头的族长开口,声音淡的丝毫不觉刚有一个年纪半百的老人是如何哀求他至死。“将他关起来,不要被其他人看见。”

  “不直接杀掉吗?”抓着他的人不解的问族长。

  族长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了不再挣扎的他身上。“或许有一天他会派的上用场。”

  就这样,他被带到了这个小屋子。狭小、黑暗、闷热的屋子变成了他的全部世界,在这里他都不记得自己渡过了多少个日子,只模糊的从婆婆做给自己的衣服变短了来判断自己长大了,而时间至少过了好几年。

  所以今日的他究竟几岁呢?

  这个问题在一日有人送饭时候,他突然抓住了那人的手腕,亏的是今日送饭的是个小姑娘,不是之前恶狠狠的男人。

  小姑娘被吓了一跳,她父亲今日没空闲才会让她来送饭。挣脱掉抓着她脏兮兮的手后想立刻离开,但不知道怎么,在接收饭的那个小窗口见到的那双眼睛她又鬼使神差的回来,蹲在离窗口远一点的地方,清脆的道:“你想做什么?”

  他不会说话,写字也不会。但这么久了,终于有一个人愿意和他说话,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比划着手,张开不会吐出声音的嘴巴,试图想让对方知道他的意思。

  许是缘分,小姑娘学过简单的手语,认真看多几次后就知道其中意思。“你想知道,你今年几岁?”

  他点了点头。他还谨记着婆婆的教导,十三岁的他会迎来一次重生,所以不要忘记这个时间。

  小姑娘低头数了数手指头,过了一会才抬头不太确定的说。“应该是十三岁吧...因为我记得那年大动静时候我八岁。”说完,小姑娘眼睛一亮。“你和我同岁啊。”不一会声音又弱下去,小孩子的世界还是不太了解明明同一个年龄,为什么这个男孩却要被关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

  十三岁吗?他垂下头。

  在婆婆还未离开前,很经常带他去一个雕刻着—宇智波泉奈—墓碑的面前上香,浇水。待做完一系列事情后,就会抚摸着他头说。“泉奈大人给我托梦了哦,你呀在十三岁的时候就会不一样的啦。”

  十三岁是一个新的节点,是他的一次机会。

  可究竟是什么。

 


  2.

  日落后的村子灯火通明,近些年村子早已通电,走到明亮的电灯都会照亮前路。但宇智波这边不少的还保留着古老的习惯,点上烛火,夜行黑衣的走到神社。

  宇智波火核已经是一族之长,陪同那两个人走过的岁月并未在他脸上留下多大的痕迹,倒是那双眼不再清亮,欲望、权力、责任在时光中一点点的沾染上他。当年将森林坟地肖像极了宇智波斑的男孩带回族内关押也惹了不少非议,毕竟不论如何说,他的成长离不开那两兄弟,却在最后一丝怜悯都未曾留给他们。

  等人到齐后,宇智波火核出声。“诸位都收到了千手扉间的的通知了对吧。”

  其余人未应声回答,都在心里盘算着,千手扉间的势力已经能渗入宇智波深处,这足矣说明宇智波一族早已不是固若金汤。

  与宇智波田岛一同长大的大长老宇智波祥也早已白发苍苍,眼皮耸拉只露出一条细缝,声音就如漏了风的风鼓。“交出那个男孩于我们而言好坏各半,如果没有完美的说辞,千手扉间很容易抓着这件事上大做文章。”

  “可我认为千手柱间不会袖手旁观。”唯一的女性长老宇智波鹤接话。算起来她和宇智波岚也算有交情,当年宇智波火核不顾宇智波岚的求情,放任宇智波岚求情至死她也是有微词。“不妨大胆点,千手扉间只敢私下通知我们,不就正印证了千手柱间不知情。”

  “鹤长老。”宇智波火核道。“你认为千手柱间还会顾念旧情。”

  “不是还会,是一定会。”宇智波鹤起身,这场讨论根本已经没有什么让她有兴趣参入。“千手柱间在那一战后就不怎么公开露面,你们真的相信他是和宇智波斑一战后伤了根本?还一伤十三年。”她冷笑一声接着道。“是伤了根本不错,但更多的还是亲手杀了宇智波斑的原因。”

  “将那个男孩交给千手柱间,赐名给他—斑。”她道。

  “你不怕惹恼千手扉间。”宇智波火核安静的道。他并不愚昧,反而他很聪明,在收到千手扉间的密信时候就清楚该如何做,今晚这一遭不过走个过场罢了。

  宇智波鹤重重点了点拐杖,睁开老树皮般的双眼,锋利的扫视一圈一字一顿的道。“如今的木叶做主的还是千手柱间,而且....”她买了一个关子,等宇智波祥也目光看过来时候才接着说。“直接告诉他们,这个斑是在宇智波泉奈的坟前捡的。”

  “这对于我们来说有什么好处?”其他人问。

  宇智波鹤笑出声反问。“留着和宇智波斑长得一样的人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这句话听着像回答其他人,可她是看着宇智波火核说的。

  确实留着一个这样的定时炸弹于他们而言根本一点好处都捞不着,还容易被人抓到把柄大作文章。

  会议很快散场,在离开前宇智波祥也叫住了宇智波鹤。“你认为他是他么?”停顿了一会他又道。“你有没有用过你的能力...”

  宇智波鹤的写轮眼能力并不适合用于战场,她的写轮眼更适合用在审讯和探寻敌人能力方面上。“用过。”宇智波鹤坦言。“他是他,但并不完全是他,他身上有着巫女的力量的的气息。”

  “怎么说?”宇智波祥也追问。

  “我不知道。”宇智波鹤道。“我猜测是斑在年轻时候做过什么,所以才会死亡的时候分化出了这个他。而且很神奇,我可以保证这个他不是斑的分身,这个他更像是一个信念的化身。”

  “所以你要火核必须交出他。”

  宇智波鹤点头。“直觉告诉我,这个与斑长得一样的小孩和千手柱间有关。和千手柱间多接触也许会带来不一样的反应。”

 

 

 

  3.

  他自由了,门被打开了。

  久违的阳光落在他身上时,他还无法适应的想去躲避那束光。不过,前来的侍从直接抓着他往外面走去,走到另外个房间,房间中放着一个大木桶,水蒸气还在上面漂浮。接着不等他反应,便将他那身不合身的衣服扯掉,随后将他放进热水中给他搓洗掉身上的污秽。

  他实在不能接受这些人的粗暴,一个劲的想逃跑。不过瘦弱的他哪里有能力从身强体壮的侍从手里跑掉,不一会就被抓回来从头到尾洗的干干净净。将他从水里捞出来后,不顾他湿淋淋的头发就拿着剪刀上手,三下五除二,一头及腰的长发就变成了刺刺的短发。

  有人拿来深蓝色的短打和服,有人拿来了镜子,一个打扮后他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久累月不见天日的关押使他肤色变得苍白无色,深蓝色的和服穿在他身上也意外的合身,除了有点点宽松外。

  宇智波火核在突然出现在镜子里,吓的他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后猛地回身想袭击这个害死了他婆婆的人。

  宇智波火核不费力气就制止了他的动作,高高在上的姿态在看清他的样子后倏地的有些软化。“从现在起,你的名字叫斑。”

  他不解的退后两步,警惕的盯着宇智波火核。他不会说话不代表他是个傻子,斑这个名字他记得很清楚,他们以前不是很忌惮这个名字的主人吗?怎么现在却将这个名字给了他,还将他放出来,给他穿上新衣服。

  “你不需要知道是什么原因。”宇智波火核收回一瞬间的软化,指挥侍从将千手柱间的画像拿上来。“晚一点会有人领着你出去,当你见到这个人后,不用做什么,只需要站在他面前就可以。”

  他比划着手语。—为什么?

  宇智波火核看着眼前这个和宇智波斑如出一辙的男孩,看多的几眼给他错觉好似死掉的人真的回来了。“理由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得到这个人怜惜你就能活下去。”他停了一下。“记住你现在叫斑,如果你要为你婆婆复仇,那就让这个人护下你。”

  说到婆婆,他的眼瞬间冷了下来。——我要杀了你。

  “拭目以待。”宇智波火核随意道,临走前他又再一次盯着他叫他从现在起适应斑这个名字,从现在起他已经不是个没有名字的哑巴,而是宇智波族人在十三年前在族坟处捡来的孤儿。

  被侍从牵着走在繁荣的大道上,斑还有些不自然。被关了太久,曾经他最大的世界就是一个屋子和屋子小孔外高高的墙、枯败的大树、死水的湖。现在,人来人往,新鲜奇怪的玩意一一出现在他面前,还有空气中吹拂而来的微风,鸟儿掠过,树上的蝉鸣,无一不让他感到慌乱和不适应。

  牵着斑的侍从对他并未有太大的敌意,感受到斑手心的汗后出言安慰。“千手柱间不会吃人。”

  斑被这句话逗乐了,也不知道为何。从侍从那抽回自己的手,双手比划着。——难道其他人会吃人吗?

  “有吧。”侍从今年不过十五,能力不出众所以并未上过战场。小时候家里大人教导中都是千手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不过长大后进了忍者学校见到了传说中的忍界之神后推翻了不少固定思维,至少这个千手柱间和气的像个老好人,不像会吃人的样子。

  斑起了好奇心,双手比划着想知道有关千手柱间的事。不止是旁人的话让他想知道千手柱间,更多的是因为千手柱间这个名字就让他的心起了涟漪,好似这个名字已经牢牢刻在他骨子里,他的本能中。

  他们一路上一人讲,一人比划,很快就走到了火影楼附近。侍从接到的任务就是将斑带到火影楼侧面的那颗银杏树那就可以,这会刚好是上班的时间,火影楼门口人有条不紊的进出,并未有人观察到他们两个。

  侍从将斑带到银杏树下,蹲下身。“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后面的事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老实说,作为并未见识过宇智波斑恐怖的新生代,对于这个被族内关了五年的小孩同情心胜过了规矩,更别说现在还要将人送到千手那里。

  斑歪头,比着手语。—在这里就能见到千手柱间吗?

  “你很期待见到他?”侍从疑惑的问。

  斑挠了挠头,然后郑重的点头。他能感受到他的内心深处,有一个种子掉进去了,仿若小屋子外面那池死掉的水开始流动,枯败的大树有了新叶。

  侍从想着出发前族人的交代,然后伸手握住斑的手,用查克拉引导着斑,说。“感受它,然后释放它。”

  斑乖巧的听话,查克拉一点点的流走过他的经脉,最后汇集在双眼附近的神经。斑皱起了眉,双眼透露着自己不太舒服的信息。

  侍从不以为然,放开斑的手后,道:“现在,试试感受那股力量。”

  ——然后呢?

  “然后...”侍从歪头,将长辈交代的话重复。“回想下你最爱的那人的死亡。”

  一句话就如开关,岚婆婆死的画面又一次出现在斑的脑海里,痛苦的,无能无力的感觉逼得斑头疼欲裂,身体的经脉有什么在游走汇集到了眼部,下一秒,轰然的查克拉力量爆发而出。

  而很快,一群带着面具的人立刻围住了他们。为首的人带着狐狸面具,面具后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斑,声音沙哑道。“不可能...”

  紫色查克拉围绕着斑的身上,藏在光芒中的斑双眼流着血,通红的双眼中诡异的图案从一勾玉到三勾玉随后形成一个万花筒的形状。不过很快,查克拉力量消失,眼睛也变回原来的漆黑,而他本人懵懂的抬头先看了眼侍从,再看向围着他敌意很深的奇怪的人。

  下一秒,他昏了过去。

  斑并没有落在坚硬潮湿的泥土上,有一双宽大的手接住了他,身体温暖的体温传递给了斑,令他没忍住的蜷缩的身体去吸取那温暖。在完全失去意识前,斑看见了接住他的人,是宇智波火核给他看的画像,是一路过来和侍从讨论的千手柱间。

  这个千手柱间在温和笑着的看着他,还轻语。“没事的,睡吧。”

 

 


  4.

  “大哥。”千手扉间也迅速赶来,看清千手柱间怀里的斑后脸色顺势冷了下来。“将他交给我。”

  千手柱间拒绝了。“不行哦,扉间,从现在起他跟着我。”

  “不要胡闹!”千手扉间拔高了音量。“傻子都清楚这小孩的模样是谁,将他带到这里的宇智波更是居心窥测!”

  “扉间。”千手柱间打断了弟弟的话,声音温柔却容不得人拒绝。“现在的木叶,我还做的了主。”说完,抱起昏睡过去的斑往家的方向走去。

  自从当年的一战后,千手柱间的体力健康就直线下降,请了许多医疗忍者都毫无用处,他就这么一日一日的衰弱着。村子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也由千手扉间包揽,平日无事的时候就在家中浇浇花,剪剪花枝来修养身体。今日还是因为特殊情况才出门去火影楼,却没想到上天给了一个惊喜。

  一个与斑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

  斑醒来已经是下午的事了,当他睁开眼见到的人便是千手柱间,跪坐在他的旁边,见他醒来关切的问:“有哪里不舒服吗?”

  斑摇头,他起身,明亮的双眼直直的看向千手柱间,比划着手。——你是千手柱间。

  看斑比划着手语,千手柱间不可置信的皱了下眉。“你...不会说话吗?”

  斑点头。接着比划手。——我还不会写字,今天也是第一次出门。不知道怎么在见到千手柱间后,斑的心情变得完全不一样,他觉得自己有很多事想和千手柱间说,身体的深处也有不知名的东西想要奔涌而出。

  “第一次出门是什么意思。”千手柱间喉结微动。他并没有在斑沉睡的时候去查背景,反而是千手扉间冷着脸跟上来说这个孩子出生在木叶八年,时间甚至能精确到是在那个他和斑分出胜负的一刻。

  ——被关起来了。斑随便的比划着手。

  千手柱间视线终于看向了由扉间带来的资料上,闭了闭眼,扯起微笑说。“你是叫斑吗?”在得到斑肯定的点头后,千手柱间没忍住将斑抱到怀里,抚摸着斑刺刺的短发,感受着心脏那里传来的酥麻刺痛感。良久,千手柱间突然说。“抱歉。”

  斑很快的摇头,他不知道为什么的很开心。从千手柱间的怀里出来,站起身牵着千手柱间的手贴近自己脸,贪婪的吸取着掌心的温暖。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以前一直毫无波澜的心在起更大的涟漪,只因为是眼前的这个人。

  那究竟是怎么样的感觉呢?斑说不出来,他的词汇太匮乏,只会跟着自己的本能去行动。他放下千手柱间手,去摸千手柱间的脸,小小的手指勾勒着千手柱间的五官。斑裂开了唇,双眼弯成月牙,随后他亲了一下千手柱间的唇。

  很轻的一个吻,落在千手柱间唇上却烫的他心都沸腾。

  斑抬起头看着千手柱间,眉眼弯弯。刚刚的那一个吻,斑知道那是一个自己期待了很久很久的东西,仿佛内心已经不用被压抑了,他只需要跟从内心去做。

  接下来他伸手抱住了千手柱间的脖子,瘦弱的胳膊蕴含了神奇的力量,他轻轻的拍打着千手柱间的背,似乎是在安抚这十三年来被噩梦缠身的千手柱间。

  “斑。”千手柱间低低的出声,闭上眼,下巴搁在斑的瘦小的肩膀上,沉重的呼出一口气,在这一刻千手柱间感到了放松。

  回应千手柱间的是斑重重的点头。忽而,千手柱间轻笑出声,他不免的在想,如果那个斑也是这般的坦诚话他们会不会走向不一样的结局呢?这些年他总会陷入回忆里,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找到不用杀了斑就能挽回一切的办法。他亦也知道即便找到了也是无用功,宇智波斑已经死掉了。这个事实在每一天,不论是晴日还是雨天,是春夏或是秋冬,甚至连呼吸的空气都会在提醒着他。

  斑死了,由他千手柱间亲手杀的。

  许是感觉到了千手柱间低落下去的情绪,斑放开了怀抱,认真的看着笑的却像在哭的千手柱间。斑歪着头想了想自己该做点什么才会让千手柱间开心一点,他绞尽脑汁的想着,想着,最后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出现了。

  声音低沉,带着无尽的眷恋,在说:告诉柱间,你爱他。

  斑如获至宝般,他想了想我爱你的手语该怎么做。他回忆着,然后一下一下的在千手柱间的面前比划出来。

  漆黑的瞳孔里一直看着千手柱间,收起笑容认真的模样让千手柱间恍惚了神志,在千手柱间眼里他看见了不是年幼十三岁的宇智波斑,而是长大成年与他并肩作战的宇智波斑。

  在说:我爱你,柱间。

  :我一直都爱着你。

  千手柱间久违的睡了一个好觉,进入梦乡前他还抓着斑的小手不放。见此情况的千手扉间也只暗了暗眼眸,强硬的分开了千手柱间握着斑的手,随后将斑扔给前来接他的宇智波火核。

  千手扉间几乎不怎么将情绪表露,此时却用冷的能冰封万里目光看着宇智波火核。“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宇智波火核浅笑。“当然是顺应木叶的一切,表示我们的忠心。”

  这话似乎惹恼了千手扉间,带着狐狸面具的人又出现将宇智波火核和斑包围着。宇智波火核也不怕,声音淡淡的。“给多点耐心。毕竟你可是千手扉间,耐心这玩意你从来都不缺。”

 

 


  5.

  斑被带回了宇智波族里,这次他没有被送回之前的小屋子,而是一个带有庭院的宅邸,庭院之中的湖与树都是葱郁充满了生机。入了夜后还有荧光闪烁的萤火虫在其中飞舞,蛙鸣,勾月高挂,清冷的月色洒下时连烛火都无需用上。

  斑睡不着,他坐在回廊上,赤着脚晃呀晃。他在想柱间,在想着明天还能不能去见柱间。

  忽然的,庭院角落的黑暗处出现了一双脚,月色逐渐变得浓郁,那双脚也从黑暗中走到月色下,一步一步的往斑走去。

  斑愣住了,他猛跳下回廊冲来人跑去,越来越近的距离让他看清来人的容貌。蓬松的长发,艳丽的五官,桀骜不顺的气质,还有那双最危险的眼睛。与今天他在柱间的房间里见到的照片一模一样。

  斑停下了脚步,抬起下巴,望向传说中的那位大人。

  本该死在千手柱间手里的宇智波斑。

  ——你是来接我的吗?斑比划着手。

  宇智波斑没有说话,伸手摸上幼年的自己,刚接触他就感受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力量,磅礴强大的力量。

  黑绝也从黑暗中出现,刚开口叫了一声斑,见幼年斑看向自己后桀桀咧了咧嘴。“我可不是在叫你。”

  “他也是我。”宇智波斑开口。

  “那你是要承认咯。”黑绝语气就像在看戏,这放在往日它这般语气定会引来宇智波斑的怀疑。不过,此刻的宇智波斑没有心情。

  “承认么...”宇智波斑垂头看着幼年的自己呢喃。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在幼年斑的嘴唇上,薄而浅粉,形状漂亮完美,不能发声的嘴唇的后面藏着的是另外一个自己。“你和柱间说了,你爱他。”

  幼年斑点头,他拉着宇智波斑的袖口,仰高头,用眼睛说话。

  ——对的,我爱他。

  ——也是你爱他。

  勾月被乌云遮住,月色消失,夜风起,吹乱了宇智波斑的长发。

  “斑。”黑绝出声。“你要取回这股力量,就必须要接受这个自己。当年你将它从自己身上剥离时也该知道有一天它还是会回到你身体中。”

  幼年斑听不懂黑绝的话,他只知道他想将白日感受到的柱间一切传递给宇智波斑。这种感觉很奇怪,和白天他对柱间所做的事一样,是在受本能驱使。他迫切的牵着宇智波斑的手,双手紧握住,他迫不及待的希望宇智波斑也能感受到温暖。

  “你确定么?”宇智波斑拉停了幼年斑的动作。如果再仔细看一下,就能发现被幼年斑牵住的手正在发颤。可他还是要说。“让我感受它,那么你就要...”

  幼年斑用自己仅有一点经历去思考去感受,随即歪头笑了,笑成了月牙,从来没发声过的声带尝试着出声,一字又一字的,断断续续却坚定无比。“我...本...来....就是...你啊。”

  “吃..掉..我。”幼年的斑如是说。“感受...那..颗心…爱...柱间...的心。”

  月亮又出现了,光芒也从宇智波斑的手里发散变亮,庭院只剩下他和手中的一团圆形状的光。圆球不时的发出光,宇智波斑跪在了地上,将圆球抱在怀里,亲昵的蹭了蹭后他张开唇。一口,一口,一口,他速度很慢的吃掉了圆球,垂下来的刘海遮住了双眼,但舌尖依然品尝到了咸苦的泪水。

  当圆球被吞噬完,不止力量,还有曾经被他宇智波斑所撇弃的爱都回来了。强大熟悉的力量正在修补身体上的伤害与缺口,有些枯燥的长发也焕然一醒,摊开手掌再紧握,消化掉陌生的一切,现在的宇智波斑才是完整的。

  追求自己理想什么都能舍弃的是宇智波斑。

  藏着爱意不愿意承认的也是宇智波斑。

  当它们结合,将它们揉捏,最终也是宇智波斑。

  只不过这一次,他不再隐藏,他大胆的承认了,早不知道何时他便爱上了千手柱间。

 

 

  

  6.

  “亏你也能找到这里。”收到白绝传来的消息,宇智波斑不紧不慢的从基地中走出来,对着站在洞口衣裳破烂的千手柱间道。“怎么,不过几年木叶就穷到连给你买身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了。”

  看清了宇智波的样子后,千手柱间苦笑。“斑,你真的太会骗人了。”如果不是村里的那个幼年的斑突然消失,他是绝对无法相信原来斑还活着这件事。

  “你小时候也爱骗人。”宇智波斑淡淡的道。他慵懒的倚靠在岩壁边上,恰好在岩壁上开着的花朵衬托着他娇艳的脸,睁开半阖的眼。“说吧,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在隐匿踪迹这块上,宇智波斑可以很自信。

  千手柱间摊开了手掌,掌心上赫然是一颗很普通的种子。

  柱间手里的种子让宇智波斑皱了皱眉,闭上眼放出感应,而后像触电一样离开岩壁,死死的盯着岩壁上的花。而后扭头瞪着千手柱间。“你疯了!居然将查克拉放在了森林的生物上面!”

  “不然,我怎么能找到斑呢。”千手柱间疲惫的瘫坐在地上。“放心啦,只有我自己来的,扉间不知道。”

  宇智波斑冷笑。“只有你才会认为千手扉间这家伙看不穿你的行动。”上前踢了踢脏兮兮的千手柱间。“起来,别死在我家门口。”

  “嘿嘿。”千手柱间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家门口啊,那看来这次我没有找错地方了。斑,你太狡猾了,前面好几次我都感应到你了,结果每次赶过去都是假的。你跟兔子似的,挖了数不清的窝来迷惑我。”

  宇智波斑蹲下身,双手结印。“柱间,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杀你。”

  “不是。”千手柱间收起了笑容,温煦的双眼看向宇智波斑。“我只是很想见你,特别是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那股心情逼得我快要疯掉了,我没有办法在压制它。”随后又爽朗的笑了。“当然,如果不是斑愿意给我找到,我估计还要再找上十几年呢。”

  沉默撤掉结印的术式,宇智波斑嘲讽:“柱间,你真的是太自信了。”眉眼瞬间冷了下来,手里凭空出现一把苦无,锋利的破开空气狠狠的捅向躺在地上没有防备的千手柱间。下一秒,右边的森林传来破空声,刻着咒印的苦无打断了宇智波斑的攻击。

  “大哥,斑说的没错。”千手扉间带人从森林中走出来,绯色的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宇智波斑。“你太自信了,自信的以为他不会对你下死手。”

  “扉间!?”千手柱间从地上爬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本该在村子里的弟弟。

  “不用看了,村子里的那个我是分身。”千手扉间打断千手柱间去感知树木的举动。“要在感知这方面赢过大哥你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千手柱间顿了会,神色认真。“扉间,你跟着我做什么。”

  千手扉间指了指靠在岩壁表情冷若冰霜的宇智波斑。“找到宇智波斑。”他摆出作战的姿态。“然后杀了他。”

  “够了!”千手柱间暴喝。“斑已经死了,早死在了十几年前。”

  “呵呵。你们两兄弟是来我这演戏的么。”宇智波斑一个瞬身来到两人的中间,写轮眼显现,扫视着两人后目光落在了千手扉间的身上。“不过,既然你要来送死,我便不客气的收下了。”

  高级火系忍术直冲着千手扉间而去,反应迅速的水遁反击碰上火遁后,爆炸一声形成水蒸气,跟着千手扉间来的忍者有条不紊的分散到每一个方位。

  见千手扉间有备而来的样子让宇智波斑狂妄大笑,笑完冷冷看向千手柱间。“柱间,这次你也阻止不了我杀了扉间。”毕竟将自己的查克拉分散到所有植物身上来用以寻找他的踪迹,柱间的力量已经被分散走,此时一时半会想将查克拉回收根本就做不到。

  但宇智波斑想错了,千手柱间本就没想着要回收自己的查克拉。他酝酿着最后的力量,速度极快的冲到扉间的面前,挡下了斑最重的一击。腥甜的血从口中吐出,千手柱间咳了几声去舒缓内脏被搅拌的痛苦。“斑..我真的只是来找你的。”

  “找我...”宇智波斑跳回安全的距离,垂着眼呵呵冷笑。“找到我,然后呢?带我回木叶审判,还是再一次杀死我。”

  千手柱间没有否认,也没再看着宇智波斑,而是回过身拍了拍跟他一样高的扉间的头,像小时候那般,无奈的语气。“都说了,叫你不要跟着来。”

  倏地的恐惧蔓延了千手扉间的全身,他不由自主伸手想抓住千手柱间,但只不过抓住了一个幻影,千手柱间用了全部力气冲宇智波斑而去。两人如当年一样,开始了两人的较量,可异于当年应该先是武器碰撞接着有来有往,这一次千手柱间赤手空拳的迎上了宇智波斑,镰刀划破了千手柱间的胸口,大量的血喷涌而出。

  “大哥!!!”千手扉间再也不能控制自己大喊,他发动忍术想去帮千手柱间,刚动就被一根藤蔓拦住了腰,随后藤蔓带着他还有其他人离开,冲着森林的边缘去。“大哥!!你到底想做什么?!”

  “抱歉啊,扉间。”千手柱间撇过头,温和的笑着。“我打开了那扇门,收回了力量,这一次我选择带着斑一起死。”话落,卷着千手扉间他们的藤蔓加快了速度离开。

  而千手柱间双手结印,目光虔诚又郑重的看着宇智波斑。“对不起了斑!!这一次,我们一起去死吧!”巨大的树枝破土而出,迅速的包裹住了两人,树枝还在往外蔓延生长,直到长成一棵巨木才停下。

  留给千手扉间最后的画面是,宇智波斑漂浮在半空,身形放松,手拿着镰刀,眉眼柔软,唇角带着一抹浅笑。而他敬爱的大哥,背影坚韧,如他的誓言一般,这次他要带着宇智波斑一起死。

  轰隆破土而出的大树终于停止了它的生长,卷着千手扉间的藤蔓也失去了力量。千手扉间走到巨木前,咬着唇,单手握拳狠狠的捶向树干。他在巨木面前站了很久,从日落到月稀,最后才抬起充满血丝的双眼。“最后一次帮你收拾烂摊子。”

 

 


  7.

  夜深,巨木小的枝干和叶子被风吹得刷刷作响,细听着,巨木的深处好像还传来了声音。

  “该死,这下该怎么出去。”宇智波斑用指尖点起火,瞪着死死抱着他千手柱间。“松开我,本来位置就不大,抱着难受。”

  “不行。”千手柱间撒娇的蹭了蹭宇智波斑的脸。“好不容易真的能独处了,要好好珍惜。”

  任由千手柱间在自己身上乱摸,良久,宇智波斑才开口:“柱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千手柱间又抱紧了宇智波斑,将下巴搭在宇智波斑的肩膀上。“我看见了,看见斑吃掉了自己。”他并不是傻子,幼年斑的出现只需要与其待上一会就察觉到了违和感是什么,一直以为被隐藏的东西又被藏在了哪里。

  宇智波斑唇细微的抖了抖。“所以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么?”

  “当然知道。”千手柱间总算舍得放开怀里的人,额头抵着额头。“斑,我已经又杀了你一次,作为千手柱间,作为木叶的火影。我想了很久,我是无法认可斑的理想,但那不代表斑就是错的。可是斑你总是很偏激,也很孤独,我不想你在完成自己理想的路上孤身一人,我想陪着你。”

  “就算我的理想会毁了所有人,你也会陪着我。”宇智波斑平静的说。

  “我陪着你,就不会出现这种局面。”千手柱间越说越坚定。“我会每一天待在你的身边,我们隐姓埋名走遍世界每一个角落,去看看不一样的世界。”

  千手柱间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晚他跟随本能寻来时见到的画面,本该死去的斑跪在庭院,萤火虫围绕着他飞舞,他很痛苦的一口,一口,一口的吃掉了他怀里的光球。

  在那一瞬间,心脏传来的剧烈疼痛告诉千手柱间,他和斑一样,一定有一样东西从自己的身上剥离了。然后他找来了田中一族的人,希望能用他们的能力帮忙。

  田中族长探寻了会犹豫的开口:“柱间大人,我发现了一扇门。”如实回禀的田中告诉千手柱间,他能感受到那扇门后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那股力量之中还残留着鬼之国巫女的气息。说完,他用着小心的语气咨询千手柱间,问他要帮忙打开吗?

  “打开会怎么样。”千手柱间的语气里有着那么一丝不容察觉的颤抖。

  田中摇头。“这就不清楚,我只能断定这扇门的后面藏着的力量与柱间大人你的记忆有关。或者您想一下,您有什么记忆是想不起来的吗?”

  千手柱间抓着心口的衣服沉默,他的记忆并没有空缺,如果说真的有的话,那也只能是跟斑有关的。所以那扇门后面究竟藏着什么,为什么还有一股力量。

  “后来,你打开了它。”宇智波斑回抱了千手柱间。

  千手柱间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我想起了我们那次在鬼之国的遭遇,我们遇到的那个小巫女,和我藏起来的对宇智波斑这个人的爱。”门后不止藏着力量还有很重要的东西,力量滋润了他十三年的亏损,一个晚上他就重回当年的巅峰。与之同时的,还有他重新审视着他所认识的斑。

  从年少相识开始,到青年期做任务的偶遇,成年后互为族长的身不由己,建村后的疏离...很多很多,然后再从中拼凑起来一个新的宇智波斑和新的千手柱间。

  “我想做一回柱间。”千手柱间如是道。

  宇智波斑伸手捏了捏千手柱间的脸。“那木叶呢?你这样大的动静,其他人可不会多安分。”说完见柱间望着他笑眯眯的不说话,宇智波斑皱眉思考了下,随后抬眼。“你将查克拉分散在森林上不止为了找我,还是为了给木叶建造一个保护圈。”

  “对的。”千手柱间抓起宇智波斑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吻。“至少十年,无人能破我的结界,而这十年也够扉间大展拳脚了。”

  许是想到千手扉间被自己亲大哥算计而憋屈的样子,宇智波斑笑的五官舒展,艳丽的几乎蛊惑了千手柱间。

  等宇智波斑笑完,千手柱间弯腰像个小孩一样的将头埋进斑的怀里,撒娇的道:“对了,斑。我现在没有查克拉了哦,是个普通人了,以后就靠斑保护我了!”

  两人谈话的声音逐渐变小远去,夜还深,岁月也还未将残酷的那一页抬上来,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往下走。

  在不久之后,他们会在千手扉间濒临死亡时出现,会救下一个鼓噪不像宇智波的小孩,会试探出黑绝的坏心肝,会像两个老小孩那样一个宇智波教导漩涡,一个千手教导宇智波那样的看谁教的更好。最后他们会在终点时出现,在那一刻,他们再无遗憾。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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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糖衣的毒药

柱扉.蘑菇与兔子

【蘑菇?】柱间x【兔子】扉间


15.


“走吧。”


  柱间披上了浅绿色的外衣,宽大的袖袍随着动作触碰到了身旁的扉间。

  柱间开门,阳光直接照了过来,还有点刺眼。柱间伸手想拍拍弟弟的肩膀,但被他侧身躲开了。


  柱间叹了口气。

  从做出决定,他就预料了会有这种情况。


  可以说是他最不知道怎么对付的情况。


他知道扉间在闹脾气,毕竟扉间从来没有离开过他。


……

  几天前,在家,柱间告诉扉间,他给扉间找了...



【蘑菇?】柱间x【兔子】扉间





15.



“走吧。”


  柱间披上了浅绿色的外衣,宽大的袖袍随着动作触碰到了身旁的扉间。

  柱间开门,阳光直接照了过来,还有点刺眼。柱间伸手想拍拍弟弟的肩膀,但被他侧身躲开了。


  柱间叹了口气。

  从做出决定,他就预料了会有这种情况。


  可以说是他最不知道怎么对付的情况。


他知道扉间在闹脾气,毕竟扉间从来没有离开过他。


……

  几天前,在家,柱间告诉扉间,他给扉间找了个老师。“你现在学的知识哥哥教不了你啦,所以我给你找了个老师。”


“老师?”扉间放下手里拿的书,疑惑的看着带着讨好笑容的柱间。

  “虽然哥哥你也没教什么,但我自学也是可以的。”


“但有个老师会对你有更多的指引和帮助。”


“……他是谁。”

  希望别是那只鸟,除了那只鸟其他都……

  

  


“大蛇丸。”


  ……也除了他


“我不想认他做老师。”扉间回答的干脆利落。


  柱间知道,扉间对那条蛇没有好感,尤其是经历了那件事,对他来说蛇的好印象全无。

  但是柱间需要大蛇丸来带扉间。


  柱间跟扉间讲了很多,扉间皱眉听着,时不时还嘴,强烈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不想让大蛇丸当老师。


  “扉间……”柱间看弟弟油盐不进直接当他是空气,他有点生气了。

  “别倔。”

  柱间俯视着扉间,他夺走扉间手上遮挡的书,让躲在书后的视线失去避物后直接看自己。


  “你还是小孩子吗?”柱间沉着声说完后屋内陷入沉寂,扉间一直低头沉默不语。



  “扉间,你哭了?”柱间意识到了不对劲,刚才的压迫消散的一干二净,他弯下膝伸出手想碰扉间,但却被扉间扬手拍开了。

  “别碰我!”扉间狠狠的拿胳膊擦过自己的眼,抬头跟柱间对峙,柱间看见了扉间眼中的自己。

    扉间的眼眸还是干净的,浸过了泪水更显得纯澈明亮,所以那漆黑的人影无处遁逃,柱间狼狈的后退几步,张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扉间喘了几口气,他心脏跳的很快,但依旧眼前阵阵发黑,血液循环没供上来血液,让他感到无力和窒息。

  最后他自己做出了决定。


  “我会跟你去见他。”

  

  说完便离开了这里,走向了客房。

  

  只留有柱间在原地沉默许久,最后将手中的书摆在书架上,回到了卧室。


  柱间以为扉间过几天会消气,但这几天很明显,扉间没跟柱间说一句话,哪怕相处在同一个房子内,也只是擦身而过,行如路人。

  柱间原本想跟扉间说话,最后也放弃了,因为扉间……真的是在跟自己冷战。


  这情况,柱间何尝没有预料到呢?

  他要的结果弟弟给了,他会去。


  这可真是一个礼貌的兄弟之间的冷战。


  ………………


  扉间这几天一直很难受。


  什么事情都必须在哥哥的意志下实施,不是么?哪怕意见不一致,但最终依旧已柱间的定轨来运动,不是么?

  他的哥哥给了他绝对的自由,但是……


 扉间仰头看着天花板发呆


 柱间好像从没有在意他。

 没有在意不是不管他,而是没把他当回事。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仔细想想,自己每次提的意见,哥哥要么就打着哈哈,要么就无赖后他自己不了了之。

  有时候柱间也会去完成扉间提的意见,但最多也是处于哥哥对弟弟的宠爱,所以满足无理他要求的形式。


   他曾经问过哥哥自己与他差多少岁。

  “唔……三岁吧。”柱间答道

  “也就三岁,那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嗯嗯,但你是我弟弟啊。”柱间没有在意他的话,摸摸他的头,摸头的力气使他晃了晃脑袋,因为不满而抿起的嘴最后也被当做了撒娇。


  我不是小孩子。

  只差了三岁而已,他就不能长大了吗?他的身高已经到了哥哥的眼处,自己从仰视到了如今的平视。

  所以也不能平起平坐,当互相帮助的兄弟?


  对,互相帮助。


  扉间渴望这一点,但他知道,他太弱了。


  哥哥不需要自己帮助,不给他添乱都算不错的,他没有能力帮柱间。

  可他连自保的能力都做不到。


  真的……太多差距了。


  这几天冷静好了,扉间想想不欢而散的那刻自己做的决定,这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哥哥会胡想,虽然也是按照他定的选择做出行动,但是……



“到了。”柱间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柱间侧过身,他看着一脸平静的扉间,心里有点钝痛。

  “扉间……”再次伸出的手扉间没有避开,柱间握住了自己的小臂,热源传来,让他感到灼灼的烫度。


  “没事。”扉间答道,他走上前,柱间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抽条的身板还没鼓出保护自己的肌肉,仅覆上薄薄的一层皮囊,显得很十分脆弱。

  但扉间的精神是坚硬的,他的灵魂是高尚,摧毁不倒的。柱间在心里回答自己。


  所以……扉间……柱间的脸色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扉间背对着他,没有看见柱间很难过的表情。



拨开阻挡的草层,大蛇丸侧身站在树旁,树后有人工挖的水塘,水面折射出太阳的光,汇聚在了他手中观察的玻璃质的标本盒。


  扉间直径走向他,大蛇丸注意到他的到来,抬起了头,眼中含着玩味的笑。


  在大蛇丸和柱间前后的注视下,他弯下了脊梁。


  “老师,受教。”



  他会在命定的选择中,走出自己的路。


嘎嘎ove

  笑死了,刚开始只注意柱斑,然后看评论区,当代网友脑洞真大😳

  笑死了,刚开始只注意柱斑,然后看评论区,当代网友脑洞真大😳

伊撒尔

【柱斑】触不可及〔2〕

  水晶球被洁净干燥对抹布擦拭着,发出“咕叽”的声音,带土随手拿起那个三代口中“真•初代目火影遗物”的水晶球也开始了擦拭。

  带土没来由地开始回忆着自己和斑说过的话,还有经历过的事情,依稀记得斑那家伙被秽土出来之后,真是扎透了五影还算的坚强的内心。或许比起被斑强大的忍术击倒的伤害,斑所说的那些话才是真正让五影被击败的原因吧?

  五影的心里素质其实都是不错的,如果换个心理素质差一点的,在须佐完全体面前恐怕早被吓晕过去了,至少五影都还站着,甚至还有勇气反击……

  斑说,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会留下,比如柱间死后,留下的不过是残存在他身上细胞的生命力。

  此说法被柱间孙女纲手点了个...

  水晶球被洁净干燥对抹布擦拭着,发出“咕叽”的声音,带土随手拿起那个三代口中“真•初代目火影遗物”的水晶球也开始了擦拭。

  带土没来由地开始回忆着自己和斑说过的话,还有经历过的事情,依稀记得斑那家伙被秽土出来之后,真是扎透了五影还算的坚强的内心。或许比起被斑强大的忍术击倒的伤害,斑所说的那些话才是真正让五影被击败的原因吧?

  五影的心里素质其实都是不错的,如果换个心理素质差一点的,在须佐完全体面前恐怕早被吓晕过去了,至少五影都还站着,甚至还有勇气反击……

  斑说,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会留下,比如柱间死后,留下的不过是残存在他身上细胞的生命力。

  此说法被柱间孙女纲手点了个否,紧接着五影就……

  用斑的说法就是,“应该不会平安无事吧……”

  好吧,想远了,带土把思绪用更加大力的擦拭水晶球的动作强行拉回到现实。

  带土把这个一样,又确实不一样的水晶球拿起来,对着门外透进来的阳光看了看。这一看,倒是让带土内心泛起一股莫名的凉意。

  不是指触感,而是他看到了水晶球里面的画面。

  是……是那片黑暗……

  这个水晶球里面,居然还能看见那片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间临死前所看见的黑暗。

  和三代目形容的一样,确实是一片虚空、黑色的虚空,让人很容易联想到星空和梦,以及深渊。

  带土仔细看了看,他的视力很好,起码现在对他,视力很好。他仔细观察了里面,观察每一处被水晶球投影出来的地方。

  终于,带土看到了水晶球中央那个,小小的人影,也明白了这片黑色的虚空是什么。

  这片黑暗,从来都不是什么虚无。

  它隐没着一个巨大的谎言和一个残酷的真相,即宇智波斑终结之谷没有死去,而是假死逃过一命的真相。

  “唉,其实你已经见到了想见的人,不是么?初代目火影大人,”带土望着火影岩的方向,说出了这句初代目绝对听不到的话,“只是,你没有看到他。”

  夕阳下,火影岩的一部分被夕阳染成了红色,另一部分则成了光晕之下的阴影。

  

  

  “我已经打扫干净了,我走了,三代目。谢谢您,点心也很好吃。”其实三代给的点心带土一口也没吃,不过他还是称赞了一句。

  三代目笑的很慈祥,“谢谢你,不过还有一样东西,我想送给你。”

  “您要送我什么啊?”带土很是疑惑,心说这老头又搞什么,快傍晚了还不放他回家吃饭吗?唉,都这个点了,做饭肯定是来不及了,磕两粒兵粮丸就睡觉吧。

  三代递给带土一个小竹篮,竹篮上盖着一层柔软的布料,掀开布料,竹篮里赫然是那颗有裂缝的水晶球。底下还铺了稻草和同样的布料,保护的很好。

  “这个就送给你了。”三代目笑着说,随后把竹篮往带土手里一递,就走了。

  带土看着手里的竹篮,顿觉烫手。

  “谢谢您。”带土低头感谢了三代目,收下了这份相当有纪念意义的礼物。

  从三代目的表现和反应来看,他应该无数次看过这个水晶球,但很显然他也看不出什么。可是今天他把这个水晶球送给自己,又是为什么呢?

  而这个水晶球,偏偏独独就让他宇智波带土看到了初代目临死前看到的场景呢?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断裂掉的东西,被自己悄无声息地链接在了一起。

  拎着这份三代的馈赠,带土有些失魂落魄地游荡在木叶的街头。忍者们晚上一般都在休息,木叶村的商店大部分这个时候也都关门谢客了,街上只有零星几个人影,带土就是他们其中之一。

  他是个战争孤儿,准确的说是宇智波族的战争孤儿。

  没有朋友,没有家人,也没有宠物。

  带土没有和父母亲人有关的任何记忆,甚至宇智波族中,也没有亲属,他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进入忍者学校之后,像他这样的吊车尾也不怎么受欢迎,更没什么朋友了。说起来,琳和卡卡西似乎就是他唯二的友人。

  带土的一生,好像很长,又好像很短。

  带土承认,他想琳了,也想卡卡西。可又找不出什么去见面的理由,如果是鸣人的话,大概还能说要和对方去吃个拉面什么的。可是带土连爱好都没有,更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食物,也没有常去的店铺。

  最后带土坐到了一个冷清的长椅上,旁边放在同样冰凉的水晶球。

  

  

  带土看似在发呆,其实在思考。

  说真的他很少思考,但自从回到木叶,他发呆想事情的时间增多了。就连琳都隐约感觉到最近的带土有些沉默寡言。

  他想,第三次忍界大战已经爆发在即。

  他想,宇智波斑还在地洞里蛰伏着,那老头子肯定还在做着那个名为【无限月读】的美梦。

  他又想,这一次,如果开战,自己真的能保护好琳和卡卡西吗?

  似乎,不一定能做到呢。

  带土有点气馁,又很着急,他不知道要怎样做才好。虽然跟斑在一起住了那么久,但他得承认,那个老家伙的冷静、谋略、处变不惊这方面他真的只学到了皮毛。

  那是真正在战国时代就任一族首领才会有的能力,带土学不来。

  越想,带土就越焦躁,越愠怒。

  这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让带土有了一丝冷静,“带土?你是带土吧,不回家坐在这里干什么?”

  是水门,他手里提着垃圾袋,应该是临睡觉前下楼扔个垃圾。

  带土一个猛子站起来,好家伙太久没回来都忘了,这附近就是水门家啊。真是的,早知道就先买份木叶地图用写轮眼复制下来了。

  “四……啊……不,水门……水门老师……”带土磕磕巴巴地说,他紧张的冷汗直流,努力露出人畜无害的笑脸。

  水门的笑容就像记忆中的一样温暖,“带土,你怎么……”

  “咕噜……”不合时宜地声音响起,带土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这一天下来他几乎什么也没吃,现在饿了太正常了。

  水门请他上楼,“你来的刚好呢,今天我们的晚饭也吃的很晚,你刚好赶上了。咦,你旁边这个竹篮里是什么?”

  竹篮里除了水晶球,还有三代给的那袋点心。

  “我帮三代目打扫卫生,他送给我的礼物。”带土回答。

  “嗯,带土是好孩子啊,进来吧,外面还是有点冷的。”水门打开门,请带土进去。

  “谢谢。”带土有点局促,他知道将要见到玖辛奈了。

  “水门,你怎么扔个垃圾要那么久,呀,带土?”红发的女人站在门口挥舞着锅铲。

  “玖辛奈姐……”带土叫了她一声。

  水门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他在下面坐着呢,应该是帮三代目大人打扫卫生拖了太久的时间了,我让他来一起吃个晚饭。”

  “是这样啊,快来吧,我还买了蛋糕。”玖辛奈笑着把带土拉进来,带土把竹篮放在门口进去了。

  饭桌上,玖辛奈和水门开心地聊着天,带土却不搭话,只是沉默地往嘴里送着吃的。

  “你在想什么呢,带土?”吃完饭,看着还在发呆的带土,水门关切地问道。

  带土犹豫了很久,他不知道怎样给水门解释,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更不能确定该不该说。

  他的手里攥着能够洞开一个世界的钥匙。

  而他,承担不起洞开那个残酷的世界之后的后果。

  带土鼓起勇气,看着窗外的月亮,问了水门一个让彼时的水门觉得很孩子气的问题,“老师,你说,如果你知道有一场灾难即将要发生,你明明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你还会去试着阻止吗?比如说,月亮要掉下来了,星星也跟着掉下来了什么的……”

  水门被他这颇有孩子气的话逗笑了,但还是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会的。我不会让月亮砸到我重要的同伴们的。就算阻止不了,能和玖辛奈在一起就好了吧?至少最后,还能多看看她。”

  ——×——×——×——×——×——×——×——

  恭喜堍堍喜提初代目火影周边产品之初代目火影看过的占卜水晶球一枚。虽然就目前而言啥用都没有啦……

  堍堍其实是很迷茫的,大家自家去看三战概览就明白了。三战所有的村子无一幸免都参与了,导火索就是15岁的蝎弄死了三代目风影……

  随后三代目风影失踪,云隐趁机搞事,岩隐也横叉一脚,雾隐虽然背景板但也没干好事,总之木叶又又又被入侵了,这时候木叶还有团藏这个老毕登背地里憋着坏呢,真是前途渺茫。

  其实从地图上不难看出木叶所在的火之国是片很好的地皮,有山有水的,资源丰富,云隐岩隐砂隐那边几乎是沙漠,同属鸟不拉屎地带。唯有雾隐村好歹还能发展一下捕鱼业或者航运什么的……

  能理解云隐为啥爱搞事,俗话说得好,要致富,先修路,云隐那种地带,别说修路,就是有块平地都不一定有,所以只能用抢的了,唉。

  只是,如果一个村子不横加掠夺,就无法存续,那么这样的村子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

  云隐也不是非抢不可,只能说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軌跡雲

  指绘真的好难😿还是在纸上画著舒服 

  注:纸上是临摹滴。。

  忽然发现自己只適合画顺顺的頭发。尷尬力。最後一p是小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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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缇烤荔枝
  感谢温温的脑洞和草稿@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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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瞳Beretta

「520特辑」柱斑・雪鬓霜鬟

我度量时间的方式,不是三餐四季,不是昼夜交替,而是是否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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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代目火影问:“不会觉得有些奇怪吗?”


“为什么这么说?”闻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很是不解,于是抬起头来,神色疑惑地问道。


“呃,”纲手也不知该如何形容,脑内想象半天,最后只好用手徒然比划了一下,“就是,”她说,“共处的时候……不会感到不自在吗?”


“哈?”男人被她的话逗笑了,“怎么可能。”千手柱间摇了摇头,语气柔和而缓慢,“这种事有什么不好理解的,更何况,小纲现在也是老婆婆了吧?单论年纪……比我和扉间都大了。”


“……”这句话似乎让千手家的公...

我度量时间的方式,不是三餐四季,不是昼夜交替,而是是否和你在一起。


——————————————————


……


五代目火影问:“不会觉得有些奇怪吗?”


“为什么这么说?”闻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很是不解,于是抬起头来,神色疑惑地问道。


“呃,”纲手也不知该如何形容,脑内想象半天,最后只好用手徒然比划了一下,“就是,”她说,“共处的时候……不会感到不自在吗?”


“哈?”男人被她的话逗笑了,“怎么可能。”千手柱间摇了摇头,语气柔和而缓慢,“这种事有什么不好理解的,更何况,小纲现在也是老婆婆了吧?单论年纪……比我和扉间都大了。”


“……”这句话似乎让千手家的公主姬有些呆滞。纲手听完没有作答,而是沉默着扭头望向窗外,玻璃上隐隐约约可看见其映射出的容貌,一如往常般年轻漂亮。


她阖上眼,脑内浮现出英年早逝的恋人的模样,断的离开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她额上却好像还有那一吻的触感,带着对方微微湿润的爱意。死人停在了过往,活人的容貌也按下了暂停键,但这所谓的表面功夫也仅仅是查克拉的功劳。


回想秽土转生那最后一次见面,彼时的自己已五十余岁,见到断时却也如怀春的少女,在难以置信的同时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千手柱间的笑意愈发深,“明白就好。”


他同样看向外边的天色,一道属于朝阳的暖光正从东方喷薄而出,眼前被缓缓照亮的木叶如睡梦中还未苏醒的孩童,外围沾满森林气息与露水,内部则是高楼林立的城市洲。


仿佛童话一样,火影岩上的雕像从一个增加至六个,日新月异的发展和翻天覆地的变化总令他恍惚,回过神来只好感叹自己果然早已跟不上时代。


“那祖父接下来的打算是?”纲手仍不放心。


“接下来么……”千手柱间沉吟片刻,答道,“我想带他离开,找片山林,隐居起来,就这么简朴地生活下去,不做干扰,不问世事,最好任何人都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他的孙女貌似早料到了这样的回答,“这样么,”纲手独自喃喃,随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那我也没什么理由拦着您了。”


“嗯。”


若说昔日的忍村是一只嗷嗷待哺的雏鸟,那么现在便到了放手看着它学习飞翔的时候。想到鸣人等一众后辈,千手柱间的表情是释然的,“也不知道当年扉间对你说过什么没有,或许我在你这里的形象很不靠谱,”他开起了玩笑,“不过放心,不会出事的。现在没有什么初代火影忍者之神了,站在你面前的不过是一个闲散的老年人而已。”


纲手挤出了一丝笑容,身躯终于不再似刚才那般紧绷。


其实,她很清楚对方在想什么:纵然是站在忍界巅峰上的忍者,其本质也终究只是一个人。是人,便会有凹凸不平的私心与私欲;有不讲道理的偏心与偏爱;有那么一两样东西始终舍不得放手。其实将火影之位传给卡卡西——虽然有嫌累不想管事的成分在——也是如此,她很了解这种心态,规则条条框框总有太多束缚,该当离去时就要离去。既是为了大局,也是为了自己。“那我就不耽误祖父的时间了。”想到这里,她行了个礼,随后目送对方走远。


在千手柱间的身影马上就要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时候,一声呼唤从身后飞来,“爷爷?”他的孙女脱口而出了一句更亲昵的称呼,而她上一次这么喊还是在小时候。

“什么事?”千手柱间站住,回头看向留在那里的姑娘,对方此时正站在一束阳光下,一只手放在胸前攥着早已不存在的项链。


甚至连纲手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住他,她肥羊当惯了,喜欢沉浸在赌博带来的快感中,早就已经孑然一身,把很多感情都深埋在心底。但即便如此,她却还是忍不住开口,话语间竟带几分连本人也难以察觉的颤抖:“即便是十几年、几十年后,您……不对,你们仍然在这个世上,在不知名的某一角,对吧?”


对方的神情最开始有些诧异,他站在走廊尽头的阴影处,彼时正好一阵穿堂风侵掠而过,吹得男人长发迎风飞舞。“当然,”随后他笑了,“不然,我们来打个赌?”








路程不远,寥寥几步便回到了住处。只不过与其说是住处,不如说是临时的歇脚。


与外面的阳光明媚不同,房间内是一片昏暗,窗帘像严禁犯人越狱的狱警,全副武装把每一道缝隙围堵至水泄不通。室内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床上躺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双目紧闭,正安静如尸体般昏睡着。


千手柱间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然后关上。他顿了顿,好像有些不忍对方睡在如此环境里,于是微微拉了拉帘子,泄进一点光,刚好照亮老人的脸,略显松垮的皮肤上已布满褶皱。那副模样在柱间眼里并不陌生,悲哀的是也没多熟悉。


随后,他也没闲着,而是从地上的水盆里捞起一块毛巾,拧干水熟练地为对方擦拭起肢体。


“回来得挺早。”斑不知何时醒了,闭着眼睛说了这么一句。


“三言两语就说完了。”柱间低着头为他擦胳膊,语气很轻。


趁着他拧毛巾的功夫,斑支着身子坐了起来。这个动作对现在的人来说有些吃力,几缕花白的头发打在旁人身上。他扭头看一眼窗户,从缝隙间判断出天色还早得很,佝偻着身子、长发散乱,似乎是不想再睡下去了。


“饿吗?我买了早饭。”柱间站起来将窗帘完全拉开,动作极缓,怕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到他的眼睛。


斑不作答,而是斜眼看着他的动作,随之在心底生出了一股厌烦。


帘子后面的世界他不感兴趣,成片成片的建筑也无比陌生。但那道该死的光把现如今老态龙钟的宇智波斑完全暴露在这个世界与千手柱间面前,光天化日之下没有一丁点掩饰的可能。“不。”想到这里,他一口回绝,随后便背过窗子试图下床。那副样子看上去多少有些费劲,柱间下意识想要去搀扶一把,被老人狠瞪了一眼,只得讪讪把手收了回去。


“什么时候离开。”他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得额外扎眼,依旧是熟悉的发型,却漆黑不再。


不同于十尾人柱力状态下长发漂亮如雪瀑般,此时的发色则是更偏灰一点,枯槁而毫无光泽,象征着生命的日渐式微。


“今天就走。”千手柱间看见一件外套突然凭空飘起,然后飞到斑的手中。他大致推断出那应该是轮回眼的不可视分身干的——真是宁可用轮墓帮忙也不肯让他照顾半分。


“去哪。”老人嗓音沙哑,但语气依旧生硬。


“暂时还没想好,”柱间说,“斑有什么建议吗?”


斑当然清楚他的想法,找个地方隐居起来直到二人离世,作为两个人这一趟莫名其妙的现世之旅的终点。听起来确实像这家伙会做的事没错,但相较这个,他此时更想知道活这一遭究竟是为什么——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想都没有任何意义所在。


指望他们能改变什么吗?还是指望他一个算计了几辈子的老头子,能在这次如风中残烛般的短暂生命中,悟出什么新的人生道理?


千疮百孔的身体、不得安息的灵魂!殉道者宁可相信自己是在遭报应,用一个词来形容叫“不得好死”,毕竟曾经向往和平的少年却发动了史上规模最大的战争,而无数血淋淋的尸骨最后堆出来的只是一则虚假的谎言。但有一点他想不明白,若说是报应,为何千手柱间也跟着他一块受罪,德高望重的忍者之神凭什么经受如此折磨,明明之前还很柔和地问要不要在净土饮一杯交杯酒,现如今却双双不得安息。


相比自己,他更在意对方。


至于柱间的想法,斑其实并没什么所谓。不如说托这副身体的福,他对任何事都不怎么上心。但或许是苟活一事太令人愤懑,使胸中就是憋着一股无形的戾气。


“建议?当然有,地下据点,神无毗桥附近。”空中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老人的话语更像是一连串恶毒的诅咒,“如果你能忍受满地白绝的死尸残肢、悬吊空中的人形残骸、污浊不堪的恶臭空气、和终年不见天日的阴暗环境的话。”


“……”面对这样的他,饶是柱间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无奈:“是不是还有我的雕像?”


“当然,”人老了,嘴皮子还是照样利索,“用来挂衣服,真是太合适了。”


抛开其他的不谈,单单衣架这个功能真是有够滑稽。千手柱间叹了口气,走过去帮他把衣服穿好,“我不想再让你回到那种环境生活。”


“那就把我杀了,你再自杀。”斑凝视着面前的男人,给出了几乎与上次同样的要求。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的言语里透露着满满的属于年老者的不可理喻与疯狂:“反正也是早就该死的人了,留在这里干什么。”


这番话毫无疑问踩到了千手柱间的雷区:“还要我杀你一次??比刚刚的建议还糟糕啊,斑。”他不由自主地提高音量,意识到之后又尽量让自己的语调低沉下来。


那副刻意控制的样子被斑尽收眼底。见他还是一言不发,柱间决定不能让局面再这么僵持下去了,“来来来,吃饭,先吃饭。”他拉起那只皱巴巴的手,带着人向桌子走去。而斑愣了一下,被攥紧的手显而易见地瑟缩。


“我的打算是就在火之国境内……怎么样?”坐定,他把碗筷摆好,所幸还饭菜温热着。“倒也方便,若是怕被打扰的话,跟村子这边暗暗知会一声就好了。”


宇智波斑抬眸:“你是嫌弃我老胳膊老腿连下床都费劲,步履蹒跚走不了太远?”


“……”千手柱间闻言顿觉手部抽筋,一筷子菜差点掉到桌子上。是了,他的心中响起一个声音,就是这种感觉,这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我不想杀你”“你是说你随时随地都能杀死我吗”的让人蛋疼的感觉,很好,回来了,都回来了。


“不是,”他试图辩解,“一方面不想在路上耽搁太久,另一方面,虽然这么说有点……咳,但你也清楚,斑,跟其他国比起来,确实是火之国这边的环境更好一些吧。”


“的确,”斑一脸冷漠地揭他曾经的短,“好到某人可以不假思索地把尾兽拱手让人,大发慈悲,用以救济。”


……这事算是这辈子都翻不了篇了。柱间被他的毒舌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索性直接摊牌,“那你定,”他自知理亏,“接下来你想怎么办,先离开木叶,然后总得有个去向吧?或定居或旅行,无论怎样都好,我都陪着,你给个说法。”


老人面色阴郁地和他对视,片刻后,面不改色地吐出了那个词:“随便。”


“…….”


柱间放下筷子,抬头望向他。


斑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不禁在心里思索对方忍耐的极限在哪里。柱间的脾气实在是好得离谱,除非涉及到底线,几乎永远都是一副随性平和的样子,丝毫不介意让步。或刁难或质问、或将其逼迫到角落,忍者之神认真甚至生气的样子他也不是没见过,但在日常生活柴米油盐的小事里,究竟要胡作非为到何种地步,才能让这样一个人产生哪怕丁点儿的怒意?


他正兀自想着,对方开口了。“那行,我明天就去南贺川边盖个房子。”千手柱间面无表情地接话,“然后呢,再给你做个板凳,把你放到板凳上,再搬到水边,你就成天坐在那打水漂解闷,精卫填海……填河吧。”


“幼稚。”宇智波斑挤出两个字,就像家中的长辈训话。


千手柱间气笑,随后以手扶额,动作和第二次被大蛇丸秽土转生出来时如出一辙。


“你这样让我很为难,斑。”他好声好气地劝,“擅自作主的话我怕你不满意。但问你的想法,你又……”


“我说了,随便。”宇智波斑伸出筷子去夹盘里的一片菜叶,但他实在是无法精确控制自己的几根手指,哆哆嗦嗦半天也没能成功。


手实在是抖,仿佛压根不属于这具身体的主人。一气之下他也不夹了,把筷子拍到碗上,两者相撞发出脆亮的声响,“你比谁都清楚,柱间,现在的我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罢了,只是一具任人摆布的傀儡,完全没有选择的权利。吊着一口气寄人篱下,与监牢里的囚犯、俘虏没有任何区别。”


男人的声音几乎是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宇智波斑紧抿双唇,从他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头发花白,眼窝深陷,面颊两侧是深深的法令纹,牙齿掉光,徒留下嘴边一道一道的竖痕。曾经俊美的皮囊早已被岁月刻满沟壑,褪去那些让人重回巅峰的忍术之后,作为旧时代的残党的最深处而被掘出。但重点从来都不是容貌,而是曾经不可一世的强者如今已寸步难行。


“不然呢?”他听见自己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千手柱间直勾勾地盯着这样的天启,仿佛要将对方从里到外剖析彻底。斑是和他差不多岁数的人,从志同道合到分道扬镳,自幼在厮杀中见证彼此的成长;直到长大后也经历了许多,牵起曾经未抓住的手,一刀斩断两个人的命;或欣喜或欢畅、或辛酸或痛苦,他们争吵至此又相陪至此,小到鸡毛蒜皮,大到国家政事,当秽土解除灵魂归天的那一刹那,他本觉得再没什么能打扰到早该安息的逝者,谁知时过境迁、世事向来难料,现如今逗留在这里,一方的模样停留在过去,而另一方却已经衰老至此。多么戏谑——他们面对面坐着,竟仿佛不是一代人,恍恍惚惚如隔了道无法越过的天堑。


“即使只有我们两个人,”他终于开口了,一字一句地问,“你也觉得自己是在寄人篱下吗?”


斑垂在空中的手指微微缩了一下。


怪事。他心想。自己并不是第一次落得如此境地,在地下独居了几十年,每况愈下的身体素质早该习惯了才对。哪怕是当时捡回了受伤的宇智波带土,听他张嘴闭嘴一口一个“老头”,他也能以泰然自若的态度镇定处之,并且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为何如今在柱间面前却显得沉不住气?是因为当时的带土还只是一个心思单纯没什么见识的小屁孩,被他稳压一头、毫无感情地作为棋子利用,还是因为……


又或者,他那时候之所以能端得起这副架子,除了有白绝这种外置战力之外,最重要的是内心尚还留存着一线希望,靠着对无限月读的极大热忱,不惜苟延残喘、押上一切,拼了命也要继续走下去?月之眼是个可怕的计划,同时也是一个老人呕心沥血的梦想。


但无论如何,千手柱间那番话他都不能装听不见,像笔尖点透纸背,又如一根细针凿心而过。


——难道人年纪一大就喜欢回忆过去吗?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年少第一次开眼的时候。


见面前的人久久不答话,柱间叹息一声,“斑,”他说,“我们现如今只是两具活死人,是旁观者,是自常世而来短暂停留的过客,终有一天要回到黄泉中去的。既然如此,那就悄无声息地走完这一段旅程就好了。这是一方面,至于另一方面……说实话,有一点我搞不明白,我们的理想,不就是让世间再无战争、再无血流成河的惨案吗?而这种和平,体现在每个人身上,不就是与亲人相聚、聊聊家长里短,平淡且安稳地过完一生吗?”


“既然如此,当这种事落到我们头上的时候,为何却总是下意识地去排斥呢?”


终末之谷的教训和斑的告诫他刻骨铭心,切记勿要让个人凌驾于群体,也千万别为群体而抹杀个人。


斑沉默了,若是再年轻些,他还能与对方辩驳说自己坐不住,即便是新时代也要大刀阔斧地大闹一番之类的——他已经这么干过一次了。但现在的宇智波斑确实没什么左右局面的能力,就算有,也不知该用到什么地方去,毕竟计划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制定出来的。


而对方后面所说的那些……斑顺着柱间的话,去想象那些日常琐事,却发觉自己对这些都无比陌生。不仅失去,而且失去得太早,仿佛是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用力去抓但怎样都抓不住。与弟弟切磋武艺、偷溜出去和朋友玩耍、最后一家人坐在桌前共同进餐……当他把年幼时有关“家”的概念整理出来后,发现这些对于现在经历了如此多事的老人来说,竟美好到简直不真实了。


这…….斑愣了愣,开始费劲地在自己布满灰尘的记忆里挖掘,而上次像这样与柱间、与泉奈坐在一起吃饭,又是在什么时候?


温馨幸福却早已被忘却,遥不可及却确实曾存在。该说是可悲吗?妄图以一己之力赋予整个世界幸福的人,其本身的经历却遍布血泪与伤痕。他就像一柄被扔进河中的剑,永久地躺在不见天日的水底,直至时间一遍遍冲刷、于不再锋利的剑刃上镀满铁锈。


重新拾起筷子,斑却没有任何动作。或许年龄确实对心境有一定影响,就像一只年老的鹰,在黄昏时也只想尽快回到温暖的巢。但他真的有所谓归宿吗?斑只知道对方是自己与这个世界之间唯一的联系,这根线曾在初代火影离世后断成两截,而他的后半生也活得如同亡灵一般。


但眼下,这根线固执地重新连结在一起,像纤细却又坚韧的蛛丝。


人啊,有点牵绊才能形成抓力,以防精神进行无休止的滑坡。还是老样子,对方再次朝他伸出了手——这家伙向来如此——而他也像曾经无数次那样,踌躇着要不要给予回应。


斑稍稍意识到了什么。他想带他去更多地感受这个世界,吹吹风,晒晒太阳。拂去满身的尘土,卸下几辈子的疲惫,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像小时候一样坐在树下。


——即使他们终将离去。


反正他们终将离去。


……足够了。他盯着饭菜。本就是上天额外送的一段日子,原先从未想过的事,如今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然而另一边,在千手柱间眼里,对面的人已经一动不动发呆半天了。“来,”看出他还在犹豫,他索性直接坐到斑这边,“张嘴。”


回过神,宇智波斑看着递到面前的筷子,眼中闪过了一丝错愕。


“我刚刚说,张嘴?”看他那副表情,千手柱间有些好笑地重复了一遍。他一手夹菜,另一只手在下面接着,要是再磨蹭一会,菜上的汤汁就要滴下去了。


“……”斑看着这样的他,眼中的情绪很复杂。他迟疑了片刻,最终在第三滴菜汤即将滴答在千手柱间手上的时候,缓缓张口接下了。







阳光依旧那么刺眼,相比之下他果然还是更喜欢月光一点。斑拉了拉兜帽,连同把阴影下的容貌隐藏得更深。


这是一片空旷的空地,距森林还有些距离。千手柱间站在他旁边结了些印,是通灵术。斑不知道他具体要召唤什么,也不太感兴趣。


一阵白烟过后,只听见前方传来动物鼓动翅膀的声音。宇智波斑下意识闭上眼,差点就吃了一嘴头发。他撩开刘海,看见一只鹰扑扇飞起,随之从空中传来几声清脆的啼鸣。


“我还以为,你会弄个大家伙。载着我们赶路之类的。”他说。


“像佐助那样?”柱间叹道,“确实,方便得很,木龙毕竟太招摇了。”


斑不言,望着地上的几根羽毛微微蹙眉。鹰猎算是他这辈子为数不多的爱好,训练起来得心应手。没想到这种小事对方直到现在都记得,即便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了。


不过无所谓,哪怕当个宠物养养也挺好。


“由它定吧。”他漫不经心地在卷轴上缔结契约,随后阖上眼。“它在哪里筑巢,我们就留在哪里。”


“不错的提议。”千手柱间收起卷轴,然后投来目光,“走吧?”


“……”斑扭头看了他一会儿,随后又像是应允又像是独自喃喃,“走吧。”


进了林子,便不像方才那么亮堂了。鹰在前面飞,于岭间穿梭的风刮得满山树叶哗啦啦响。二人其实走得挺慢的,斑瞥了旁边人一眼,发现对方竟有点享受这种感觉。


又走一阵,他终于搞明白自己这股从一开始就有的不适应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了。大概是因为没了拐杖吧,换而言之,原先帮助他走路的是冰冷的镰刀柄,而现在握着的是一只温暖的手。


“给它取个名字?”柱间心情很好,甚至在考虑要不要给这位新的家庭成员搞一个正式称呼。


“黑绝。”宇智波斑张口就来。


“你不能因为人家黑就管人家叫黑绝。”柱间打抱不平,“换一个。”


“白绝。”宇智波斑梅开二度。


“它也不白啊……”柱间抬头,看着在高处扑扇翅膀的忍鹰,“至少没你头发白。”


“辉夜。“宇智波斑三阳开泰。


柱间站住了脚,“真要叫这个名字,我怀疑你会在某一天用地爆天星把它封印。”他吹了声口哨,看着鹰自头顶正上方盘旋下落。“认真点,取个正经名字。”


的确不应该如此儿戏。宇智波斑沉吟,不禁在心中批判自己的幼稚行径。是被谁传染了吗?经过一系列慎重考虑,他决定把这口锅甩给千手柱间,并给出了深思熟虑之后的最终答案:“大筒木羽衣。”


“……”


“那我得提醒你一下,斑,”千手柱间悠悠开口,“这是只雌鹰来着,等到了发情期,早晚要产两颗蛋的。你愿意当其中一颗鸟蛋的转世吗?”


好有道理。闻言,斑沉默了片刻,随后扭过头来打量他几眼,缓缓开了口:


“幸会,鸟蛋二号。”


……


“它也太会挑地方了。”宇智波斑说。


二人此时站的地方算是平原与群山的交界处,东边是此起彼伏的山海,反方向则平坦至一望无垠。然而问题就出在这里,他视力还很好,又站在高处,一眼就看见西面天空与陆地的交汇处隐隐约约有城镇的影子。离人烟这么近是他没想到的,至于其间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至少对于一天就能从火之国跑到风之国的忍者来说没什么大不了。


“也不能指望一只动物考虑太多。”柱间无奈。好在有一点值得宽慰,虽说是交界,但还得翻几座小山才能到达平原,在那之后若想去到镇上,仍需再走一段距离。普通人即便进山,也不会钻得太深。


斑皱着眉头思索,在脑内勾勒出一张忍界地图。他想起来了,当年离开木叶后他曾路过那个地方,只不过七十多年前空地上只有几栋简陋的房子,如今却已发展得颇具规模。


“就在这里?”柱间出声问道,其实他也有些拿不准。


当然,继续上路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他们才是通灵兽的主人。难道天地间除此之外,就再没一个适合栖息的地方了?但斑看着那只落在树上的安静的猛禽,心知哪里都比不上这根枝杈,就算别处环境再怎么优越,也终究不是它第一次相中的地方了。


“罢了,”他缓缓找个地方坐下,权当是歇息,“就这里吧。”


柱间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清出一片大小合适的空地,随后开始结四柱家的印。斑望着他的动作,不知第几次在心中感慨木遁果然是万金油般的存在。


忍鹰此时从树上飞下,扑着翅膀落到他脚边。察觉到头上有东西,斑伸手一摸,发现是被风带下来的一片木叶。


握着那抹绿,他仿佛习惯性地、慢慢又出了神。


是啊,该取什么名字好呢?


……


“斑?”


思绪被拉回现实,反应过来之后,他看见柱间正站在自己面前,身后的新家已经竣工——他手里还不自觉攥着那片叶子,对方肯定也看见了。


“我派分身去置办些东西,”千手柱间不敢说自己是放心不下他,“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木遁毕竟再万能也只是木头,不可能凭空把所有生活用品都变出来。好在这一来一回倒也方便,然而斑并不领情,“没有,”他不假思索地说。


柱间早猜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但有些事该着想还是得着想的。反正等分身回来之前他也没事干,索性坐到斑的身边,两人一起闲散地晒晒太阳。


斑往一侧挪了挪,给他留出点空地。暖洋洋的日光与林间窸窣声响交融在一起,确实能放大人身上的乏意。一时无言,柱间微微侧目,本想打量打量他,奈何对方低垂着脑袋,除了依旧张扬的发型外根本看不见任何神情。


旁边的人状态似乎不太对,总显得昏昏沉沉。走了这么久,他知道他是累了。“睡会儿?”千手柱间轻声问,然而宇智波斑对他的关心没有任何反应。


“……”见状,他也不作声了。抬起一只手放到对方的肩膀上,把人半揽在怀里,指尖不时挑起几根细细的白发,送到眼前仔细打量。


鹰还在旁边站着,不时低头梳理羽毛。柱间一看就知道它是一副时刻准备着的状态,只要一声令下就能用利爪把敌人撕得粉碎。怎么说呢……对战场上的忍者而言,这固然是一个得力助手,但眼下他更愿意它轻松些,回归一条生命的本质,而非作为被训练出的杀戮机器运转。


“一直把弦绷得太紧,迟早会断的。”他伸出手揉了揉忍鹰的头,“自在点,想飞就飞吧。”


“?”鹰通人性,但不通人语,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歪着脑袋摇了摇翅膀,随后便张开嘴想大声叫唤。这一下可把柱间吓得不轻,连忙一只手死死捏住它的嘴壳,结果差点把人家给噎个半死。


“……噗。”连他自己也忍不住被逗笑了。扭头见斑还在睡着,这才稍微放宽心。


呸,鹰才不觉得好笑,鹰长记性了。一双锐利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戒备,哪怕面对主人的招呼都不肯过去。它要是会用笔,现在绝对能叼出一个记仇小本本来,然后在上面写上忍者之神的大名。


千手柱间好笑地看着它,却并不打算呵斥。违背命令、耍小性子,一只拥有专业素养的忍鹰是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的。但这家伙却如此不识好歹,说明被训得相对少。这反而让他挺高兴,至少眼前这只猛禽还留有几分生命的灵性,没有被塞进千篇一律的模版。倒不是非得分个好坏,而是现阶段的他和斑才不需要那种东西。


“抱歉啊,今天的伙食得靠你自己解决了。”他打了个训鹰时常用的手势,是很久很久以前斑教的。


忍鹰轻啼一声,振翅腾空而起,很快便拍打着双翼冲上高空。伴着迎面而来的风,柱间看了一眼身边人睡时的容貌,再度抬头之后,只余下天边一个越来越小的黑点。


啊……也好。


偶尔任性就任性些吧,他想,总好过被磨平棱角。


晚上。


斑睁开眼时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日落后的野外环境伸手不见五指,眼珠尚且需要点时间来适应黑暗。老人缓缓起身,若非晚风吹过、轻抚过脸庞,他差点就以为自己还住在沉闷逼仄的地洞中了。


“醒了?”千手柱间问。


斑顺着他的声音向后转身,看见他两只手搭在窗沿上,探出半截身子望向自己。


室内光线很明亮,看来灯已经装上了。“啊。”他扶着墙走进家里,顺便环顾四周。


对方正在整理几件衣裳,叠好之后统统放进柜子里。斑走过来站在柱间身边,他刚刚看完了整体布局,并确认这间房子里有且仅有一间卧室。


“你就不怕哪天早上一睁眼发现我死你床上。”宇智波斑十分嘴毒。


“是我们的床。”千手柱间纠正,并对他上了年纪之后的恶劣态度抱有几乎无限的包容。“而且如果最后离开的方式是这么安详、不带有一丝痛苦的话,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斑才懒得跟他争,坐到床边看那人独自忙活。


几分钟后,耳边传来扑棱棱的声音,扭头一看,是忍鹰狩猎回来了。嘴上还挂着未净的血丝。斑略一示意,让它进来,抽出一张纸擦拭干净,顺便用枯瘦的手抚过其温热的身体,打理那些凌乱不堪的羽毛。


柱间这时候问要不要吃点东西,被拒绝了,而他注视着面前的一切,心情有些异样。


这算是……安顿下来了。


……


事实证明午休不能休太久,不然晚上真的会失眠。


清晨,露珠还挂在草尖上,气温尚未上升的山间残留几许凉意。忍鹰在树上蜷缩着,身下是建了一半的巢。他坐在床上,被子只盖到腰间,一动不动地望向窗外。


树木葱绿、植被茂盛,老人像是在看那些景色又好像不是,斑的目光很深邃,视线随着地平线延伸,直抵达世界之外。


“……你没睡啊?”柱间坐起来,揉着眼睛问。


“啊,”斑眼眸微垂,复又抬起来,“不清楚,可能吧,谁知道。”他确实说不上来自己这一晚上到底是合没合眼,可能通宵未眠、也可能在浑然不知中打了几个盹。总之就这么浑浑噩噩地熬到现在,在地下那几十年他也是这么过来的,早就习惯了。再说了足不出户一直呆在那种环境里,又能有什么时间观念。


“……”千手柱间不愿看见他这么糟蹋身体,对方那副无所谓的态度更让人心疼,奈何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该如何劝解,话全卡死在喉咙里。


他尽可能地在语气中掺杂一些不悦,又不想让对方听起来像责备:“现在又没有什么外道魔像的查克拉管,能帮你维持生命。”


“我困了自然会睡的。”斑轻啧一声,他是老了又不是傻了,干嘛平白无故找罪受。


枕边人哑口无言。见他这副满脸顾虑却欲言又止的怂样,他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于是拍了拍手,唤鹰飞下来立于窗前。


“对身体不好。”千手柱间实话实说。


宇智波斑转过身,“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这里还有一件能让身体更不好的事。”


紧接着,他一挥手,招呼忍鹰一爪子把对方踹向厨房,“那就是在起床之后不吃早饭。”

 







……


倒还没完。


这间房子里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整理,毕竟昨天他满打满算也才收拾了小半天。斑慢吞吞地呷了口粥,看他把已经喝空的碗洗净,放到沥水架上,随后准备去弄弄阳台。


这么好的地方可不能浪费了。


废话。斑拿脚趾头想都知道柱间是想在那侍弄点花花草草,真是几辈子都没变过的爱好。他也懒得管,恶毒地想象了一下对方摇着团扇、惬意地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的画面。


可太岁月静好了。


只是东西搬来搬去,免不了把地面搞得一片脏乱,兴许花盆里还撒出了点土。见状,他吃完饭准备去瞧瞧,怎么说这房子也不是只给一个人住的,各种家具物件的陈列摆设得两个人都看着顺眼才行。


大差不差。站在阳台,斑想象了一下日后这里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让一下?”这时候柱间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扫帚。


“但凡木叶刚成立的时候你能有现在一半勤快,也不至于天天被弟弟臭骂一顿。”他倚着墙。


如今这具身体行动不便,大事小事全落到千手柱间一个人身上,自己只能无所事事地看着。


其实倒也不是完全没用,重活干不了,轻活还是能帮忙分担分担的。但眼下,对方似乎永远都是一副毫无怨言的样子,想去搭把手的话也许还会被说几句。于是斑索性也直接开摆了:他可以,但他就不。


“没问题,如果能重来一次,我绝对会勤快地赶在你和扉间发现之前把尾兽送掉。”柱间脸皮极厚,宁可自我抹黑也要和他拌嘴。


宇智波斑才不惯着对方,话音刚落,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即他这个身体能做出的最快速度——将垃圾桶一脚踢翻,看着里面的脏灰碎屑散落一地,随后抬起头,对上那家伙的表情:果不其然是一脸懵逼。


“你现在确实可以重来了。”他语气真挚,出生在平安夜的圣诞老人会祝每一个人心想事成。


“??”千手柱间满头问号,干脆把扫地的东西一扔,也不说话,直接以一个对方难以反抗的姿势将其半搂半推地押回卧室,随后不由分说地关上门——甚至临走前怕他无聊,又往他的手心里塞了本书。


……什么外强中干。宇智波斑拿着那本书,回头看向紧闭的房门。那家伙表面看着强硬,其实半点劲都不敢使的。


色厉内荏。


“你也这么觉得?”他慢慢踱回床边,看见忍鹰在树上站着,一双眼睛忽闪忽闪仿佛有灵性一般。


鹰轻轻啼叫了两声,蹦过来依偎在他身边。斑坐下,翻开书,一只鸟喙伸来在干瘪的脸上轻蹭。他拍了拍它的脑壳,让对方不要遮挡住面前的文字。


按理说,老人边看边想,按理说他们平时是绝对不会让忍鹰上床的。毕竟是喙尖爪利的猛禽,轻轻蹬一下就能把床单被褥撕破。更别提这家伙天天在外面风尘仆仆地飞,那双爪子有多不干净随便想想都知道。但眼下……斑扫了一眼,它踩的是柱间的枕头……


他沉默片刻,决定当没看见。


午饭吃得晚,因为某人心血来潮包了点豆皮寿司,以至于耽搁了时间。卖相倒是挺不错的,只是斑刚尝一个就轻啧道,“太甜了。”


“糖放多了?”柱间看向他,“算了,那就别吃了。”


斑没答话,再将一块寿司放进口里,皱着眉头仔细品尝。他确信自己的味蕾没失灵,或许再熟练的人也终有不小心翻车的那天。


忍鹰蛮恪尽职守的,即便身处自由的天地也绝不乱跑,一直在附近老实站着。柱间苦恼于该怎么让它随性一点,脚上的镣铐是解开了,但心里的还牢不可破。


“我出去一下。”他叹了口气放下筷子。


论进食的速度,如今斑确实是要更慢一些——不过倒也没什么着急忙慌的必要。对此,宇智波斑没有任何表示,正值午时,他没什么精神,昨晚的确没休息好,也许吃完饭应该眯一下。


室内安静得很。一副棋在桌几上静静地摆着,几朵云从空中慵懒地滑过。


等柱间回来的时候,饭厅内已经空无一人。他猜到他应该是回了卧室,于是附身收好碗筷,端进厨房。


可能是在考虑那只鹰的事吧,使男人只是在机械性地重复洗刷的动作。直到冲净最后一个盘子,千手柱间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有什么不对——没有剩的,基本上所有菜都被吃完了,包括那碟寿司。


“……”他怔了一下,随后忍不住嘴角上扬,开心的样子竟有几分孩子气。


斑睡了。柱间一个人坐在桌前,百无聊赖地扔骰子解闷。


反复抛起又接住,这种简单的动作做多了实在没什么意思。多年玩赌的爱好还在,使他顿时有些手痒。


——决定了,如果扔出的点数是一,就去拖地;如果是二,就去擦窗户;如果是三,就去……好吧,最后掷出来个六。他刚刚设下的六是什么来着?哦,从一到五全干。


……


认了。


往后的日子平静淡泊,如寻常家户傍晚袅袅升起的炊烟。


“斑!”


他出去一趟,没说为什么,回来的时候声音却显得很兴奋。


留在家中的人莫名其妙。什么事能亢奋成这样?斑放下手中的书,望向门口。


千手柱间进到家里,也来不及关门,直接嘻嘻哈哈地往他肩上一搭,“怎么样?”


他起初还在不解,扭头看去,发现这家伙居然染头发了。及腰的白发披在背上,宇智波斑差点以为自己看见了十尾人柱力。


老人的脸一下就拉了下来,“多大岁数了,还像小孩子一样胡闹。”


”哪里胡闹了,“柱间说,“不让赌博能理解,难道我连个洗剪吹的权利都没有?”


“……难看死了。”


他打个响指,“这下我和你就一样了。”


“谁要和你一样。”


男人对他的嘲讽毫不在意,而且起身走到镜子前。“话说……”他继续仔细打量着,“都说我和扉间站在一起没什么兄弟相来着,现在是不是能稍微看出点血缘关系了?”


“那你应该再去买瓶发胶。”斑冷眼看着他,想象一下对方留着炸毛的发型,紧绷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点笑意。


千手柱间当然知道他在阴阳怪气什么,忍不住也笑出声。“在看什么?”他坐回沙发,把注意力放到斑拿着的书上。


“还能是什么。”斑答道。柱间顺着他的进度向后翻了一页,他自己却一直在关注对方新染的头发。


“我刚刚回来的时候,那只鹰看我的眼神都是震惊的。”他坐在他身边,边看,边谈起一件趣事,分享起来整个人都是开心的。“可能是因为变化太大吧——其实我觉得还好?甚至都不敢认主了。”


但斑却不想笑,只是从他头上挑起一缕。


“……以后别弄了,”他说,“伤头发。”


两个人偶尔出去散散步,一只手牵着另一只手慢慢地走。后来在附近找到一条算不上宽的河,水流自林间蜿蜒而过。每当走累了,二人常常选在这里歇息,找个地方坐下,默默听河流冲刷石头的簌簌水声,一时间相对无言。


不用说也知道,大概率都是在回忆小时候。那大抵是负重前行者这几生中最幸福的时光,肩上还没有那么多责任,深爱彼此的亲人也尚未远去。斑年岁大了,有些事已经模糊到记不清楚,但那种感觉明明越来越久远,现在却朦朦胧胧仿佛又回来了。


每每这时,耳边便会传来一阵声响,回首看去,是翱翔归来的忍鹰悠然落在岸边,啄一串水低头摆弄、清理对自己来说无比重要的鹰羽。


柱间见过它捕猎时的模样,屏息敛翅,像片无声降落的枯叶,投射在地上的浓密阴影逐渐放大,短短几秒内便将猎物死死笼罩,逃无可逃。下一秒利爪伸出,准确犀利刺进对方要害。


随后,山野间响起猛禽代表胜利的啼鸣,双翼鼓起强风,爪中的动物或许还在徒劳地挣扎,几滴滚烫的鲜血自空中洒落。


“真厉害啊,”他叹息道,“斑也是。”


斑对此嗤之以鼻:“我能教它什么。”


千手柱间勾勾嘴角,干脆换个话题。“当初扉间在河边钓完鱼的时候,也教过我该怎么做呢。虽然和他相比还是差了一点……”他提起这些,然后蛮期待地问:“怎么样,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不要。”想到鱼类体内的白子,斑的厌恶几乎是写在脸上,而且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应付那些细小尖锐的鱼刺,“你这是在为难我。”


“……”柱间噎了一下,“那我给你买处理好的回来。”


老人实在搞不懂他为什么愿意折腾这些,莫名其妙瞧了对方一眼,但最终没有继续反对。


今天天气不错,晴转多云,完全感觉不到闷热。柱间向后一仰,躺在柔软舒适的草坪上。


斑注视着他的动作,直到对方伸出一条胳膊,问,“一起吗?”


“……”


他知道自己是渐渐习惯了。


风吹在脸上,揉乱发丝带来丝丝痒意。斑安静地枕着他,任由对方躺在离自己如此近的地方,共听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有件事宇智波斑不得不承认,他开始享受起这样的生活了。


或许人性向来如此,在面对美好的事物时,会不由自主地想要沉沦。面对这种局面,有人欲罢不能越陷越深,也有人坚定果断抽身离去。但关键在于磨练与享乐间该如何取舍,避免吃苦吃得毫无意义。他想到自己在四战上对千手扉间说过的话,这两者是共存的,从来都是与生俱来的天性,将其中一种彻底摘除,只保留另外一种,仅能说明人不再是人。


至少就目前来说,自己还没有将这些彻底摒弃的打算。


耳边传来潺潺水声,听上去竟让人感到几分安心。他瞥了旁边人一眼,对方安静地躺在那里,不知睡没睡着。


有一说一,在最开始,当意识到自己要以这种状态面对柱间的时候,斑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至少说毫无感觉是不可能的。明明向来骄傲好强,却要将最衰弱的样子展露在亲近之人面前,可想而知有多纠结。但日复一日,如今他已经完全释怀了。若问缘由,大概是因为在水面上、在镜子前、在所有人乃至宇智波斑自己眼里,他都是一副白发枯颜的模样。唯有千手柱间不同,当他每次看过来的时候,双眸中装着的都是那个小小的、脸上略有稚气的孩子。


……他们是忍界的传说、是属于一个时代的神话,曾拥有普通人无法企及的无上力量。但当褪下这一切后,对方的目光依旧和往常一样直白坦诚,热烈如战场上翻腾的焰火。而他于黑暗中踽踽独行了数十年,如今在这种摧残下,那颗苍老的心有些遭不住了。


像精疲力尽的旅人,又似终年身处极寒之地的坚冰。他低垂着头、穿一身满是战斗痕迹的衣服、伤痕累累地独自站在尸山血海深处。就在这时却突然嗅到一股草木香,蓦然回首,阳光绽放、木遁盛开。


等老人回过神后,才发现自己拖着年迈的身躯、已然身处一片花海。


“柱间…..”他轻念这个已被念了无数遍的名字。


然而千手柱间听到了,扭过头来疑惑地看向他,却发现斑用胳膊挡着眼睛,读不懂神情,仿佛刚才的喃喃只是梦中呓语。


“……”


见状,他也不去打扰他了,而是再度合上双目,与对方一道听林间的声音,尽己所能去感受那一点微小又汹涌的情绪波动。








今天早上他醒的时候,看见他在阳台背着手浇花。


“开了?”斑凑过去。


“开了。”柱间说,给他指了指,是一朵粉色的,在一片绿叶的衬托中格外热烈地盛放着,周围还有好几个羞涩的花骨朵。“昨天还是个花苞来着。”


斑低头闻了闻,一股清香钻入鼻中。“挺好的,”他扫视四周,附近一片不太认识的植物,在柱间的悉心照料下长势都很好。“你昨天说今天要出去?”


“对,”千手柱间放下喷壶,“想去附近转转,找块合适的木料。”


“做什么?”


“刻个木雕,”他耸耸肩,“好久没做了,都手生喽。”


“搞得这么麻烦。”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知道若真要辩驳一番的话对方肯定说话又是一套一套的,比如“纯天然的才好”“木遁只那是查克拉催生的产物”云云。他才懒得在这方面多费口舌,“回来陪我下棋。”


“没问题。”


这几日他一直在忙活雕刻的事,独自坐在阳台,身边围着盎然绿意,脚下是木头的碎屑。宇智波斑对此完全不放在心上,大部分时间都由着他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两人各过各的。柱间起初还担心他会不会无聊,想过去陪他解解闷,后来却发现斑挺习惯这样的,对自己是否前来也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如果不去打扰,对方甚至能在一个地方枯坐一整天。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顿时有些复杂,从门缝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老人,不知这该算好事还是坏事。


直到有一天,斑听见柱间在阳台喊他。“做完了?”他来了点兴致,起身走过去。


“马上。”柱间说,握着那个木雕反复检查,看还有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


斑注视着他的动作,看那一块平平无奇的木料如今蜕变成这副模样。从设计图案到凿出大概轮廓、从刻画细节到打磨抛光,他不清楚千手柱间是怎么一步步做过来的,但那件作品本身就展现出了主人的用心程度。对方在他不熟悉的领域有很深造诣,说是手生,真弄起来依旧熟练得很,给人的感觉就像当年一样。


与此同时,斑也开始考虑别的事情,比如……要不要借此机会、搞个方便自己行动的东西之类的。


“给我做根拐杖。”他说。


柱间停下手中的活,抬头看向他,愣了一会儿之后答道:“我不会。”


“?”斑这下忍不住了,“就削根棍子,然后再把棍身打磨打磨。你跟我说这你都不会?”


“不会。”对方很诚恳。


“木遁都捏不出来?”


“捏不出来。”


“……”宇智波斑额头青筋直跳,最终扭过头去不再搭理他。


千手柱间扑哧笑了一声,然后继续忙活。盆栽雕刻一类的算是他从小到大的爱好,时至今日木雕不知完成了多少个,小到花鸟鱼虫、大到飞禽走兽,基本上都能刻得栩栩如生。但要问拐杖怎么做的话……


自己怕是这辈子都没法学会了。


“看。”他站起来,走到斑身边,摊开手,一只惟妙惟肖的木鹰出现在眼前。


这只刻出来的鹰张着两只翅膀,仰头望天,双目炯炯有神,好像下一秒便会啼鸣出声一般。斑打量一会儿,然后抬眸鄙夷地盯着他,“你别告诉我这比削一根木棍简单。”


柱间眨了眨眼,不说话。


紧接着他吹了声口哨,把忍鹰本尊唤过来,饶有兴致地给它看看这个等比例缩小的玩意儿。鹰搞不懂这是什么,歪了歪脑袋,张嘴就要去啄。


柱间怕它把好不容易才做完的雕像弄坏,连忙收了起来。“摆在床头算了。”斑弹一下忍鹰的脑壳,四下扫视,给这木雕找了个好去处。


“好,”千手柱间自然答应,把那只木鹰立在斑说的地方。紧接着他走回来,像原先无数次那样朝他伸出手,“出去散散步吧?”


宇智波斑简单地“嗯”了一声。


二人牵着彼此的手,像往常一样走出房门。就在这时柱间突然出声了,“为什么不自己做?”他问。


“啊?”斑没搞明白他在说什么。


“就是,”柱间非常嘴欠地把事实挑明,“你不是也会木遁吗,想要拐杖为什么不自己做?”


“……”宇智波斑面色黑得像锅底,最终攥住他的大把头发,狠狠向下一拉——


时间就这么从指缝间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不知又过了几月、几年。这日拂晓,千手柱间拿着梳子问,“晚上要不要一起去看烟花?”


“烟花?”对方坐在床边。


“对,”柱间说,双手拢过他的丝丝白发,“昨天去镇子上的时候听人们说的,可能是祭典一类活动吧,具体不太清楚。”


斑闻言眯了眯眼,“今天是什么日子?”


“记不清了……”柱间扭头看一眼日历——跟摆设差不多,“应该是土日吧。”


昨天吃完午饭后,他去了城镇一趟,回来的时候已是晚上。家中静悄悄的,也没开灯,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看见斑已经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老人弓着背,头颅低垂,两只手搭在腿上,就那么沉沉睡着,隐约可听见细微的呼吸声。这姿势和当年简直一模一样,就差在背后连几根用来续命的管子了。


静谧之中,一抹月光落在身上,仿佛让整个场景凝固。


“……”见状,他把手中的东西放下,尽量动作轻柔地揽人进怀,然后将他抱回卧室。


“那就去吧。”斑阖着眼,他知道即便自己拒绝也没关系的,但还是不想扫柱间的兴。


柱间应了一声,指腹抚过对方依然卷翘的发尖。


……


夜间有点冷,天气不知何时转凉了。


二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既能欣赏风景又不会被人发现。“这地方不错?”柱间对此很满意,而对方的反应是:“真刁钻啊。”


远方的城镇灯火通明,看上去热闹无比。他们在这里呆了多久了?宇智波斑暗暗思忖,最后的结论是他不知道,估计他也不知道。


旁边人的声音将他喊了回来,“斑?”千手柱间拿着两个杯子,将其中一个递给他。


“哦。”斑接过来,两人默契地碰了碰杯。


随着时间的推移,庆典上最令人期待的节目大概到了开始的时候。夜幕中,一朵朵烟花升上高空,绚烂夺目的光彩在眼中盛放。他们并肩坐在一起,默默看着,谁也没说话。


这又是为什么呢?明明是早已见惯的景象,目光却都移不开。


“有个小野心,”庆典快结束的时候,斑突然说。只是这时候看起来很像在许愿,“也不知道我还剩多少寿命,说不定能活得比你久、活到你死掉的那一天。”


柱间笑了,“咱俩都较了几辈子的劲了,还没较够啊?”


“不过……”他止住话头,随后伸出拳头,“既然如此,我肯定要奉陪到底。”


斑微微侧目,闻言嘴角一扬,于是做出个相同的动作,两只截然不同的手在空中轻碰。刹那间,仿佛约定好一般,最后一朵璀璨的烟花在远处的天空炸现。


“可不许让着我。”


“那是自然。”








人当然躲不过岁月的魔咒。


忍者亦如此,何况动物?他们养的那只鹰果不其然做了母亲,孵出来的小家伙如今正到学飞的时候。二人闲着无事、站在窗前看雏鹰练习扑扇翅膀。


“长大了,就该离巢了。”斑看柱间拿几块碎肉挑逗它们,本觉得没什么,随着视线一转,却突然瞧见他头上挂着一丝刺眼的白。


……宇智波斑顿时愣在原地。


绝对没有看错。他换了几个方向仔细观察,确认不是自己眼神或光线的问题。而是对方真真切切生出了一根白发,在一片乌黑柔顺里明明不值一提、却显得尤为醒目。


要知道……自那之后,千手柱间再没染过。


“……”


一瞬间斑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心里五味杂陈,只知道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明明之前两人还像小孩子一样要比赛谁活得久来着,但如今真的看到他头上的白发的时候,他却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高兴。


恰恰相反。就像强盛伟大的形象出现了裂痕,护佑天下的神明沦为肉体凡胎。他脸沉了下去,见柱间的注意力还放在雏鹰身上,便悄然伸出手,揪住那根万恶的头发,将其狠狠拔了下来。


对方吃痛,捂着头一脸惊诧地看向他,“斑?”


斑不说话,面色难看得仿佛刚经历了什么血海深仇一般。柱间久违地看到他露出这副表情,好端端的是怎么了?


他当然知道那人刚刚是在拔自己的头发,于是低头在地上搜寻一会儿,找到一根没那么乱翘的。“斑,”柱间把那根白发举到他的面前,“你刚刚是在弄这个?

“……”宇智波斑决定充分发挥自己耄耋之年的优势,简称装瞎:“我看不见你拿的什么。”


千手柱间哭笑不得,“你的血继限界什么时候进化成永恒万花筒老花眼了?”


旁人冷哼一声,抱臂眺望远方。


……柱间心平气和地看了他一会儿,试图把对方放在胸前的胳膊掰下来——没能成功。于是他也不强求什么了,一只手搂着斑的肩,另一只手拿着那根头发,若有所思地盯了一会儿,随后似乎想到什么,笑笑。


紧接着,他手一抬,看也不看地将其扔进了垃圾桶。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又到了新年第一天。


打个哈欠从床上坐起来,千手柱间却发现枕边空无一人,伸手摸摸,那块床褥还温热着。他走出去,看见斑正站在阳台,欣赏外面新的雪景。


冬天的早晨气温甚低,刚睡醒的两人衣衫都还单薄。“早,”柱间从后边搂住他,声音很慵懒,”睡得怎么样?”


“做了一个梦,梦见泉奈了,”斑在他怀里闭上眼,“梦见泉奈了。”


“会再见面的,”柱间把脸埋到他的头发里,“你、我、扉间、泉奈……”


斑不作答。直到他又问了一句:


“叶子呢?”


“外出觅食了。”


“它能猎到猎物吗?”柱间有些担心,“最近风雪大得很。”


“反正就算它两爪空空地回来,你也不会让它饿肚子的不是吗?”斑说,“叶子的狩猎水平下降,你能占百分之二百的责任。”


黑发中夹杂着点点银丝的男人干笑了一声,不再辩解什么。


外面似乎又飘起了雪,铺天盖地仿佛要掩盖一切。这景色明明一成不变却总是崭新的,柱间撩起对方花白的头发,用嘴唇在他脸上轻轻碰了碰,“请多指教,斑。”


“又要和你再较量一年了。”












——————————————

写在最后:


我回来了……

首先给大家奉上迟到的520特辑!(咳)

雪鬓霜鬟的灵感来源于最近很喜欢的一首歌,刺客伍六七的《无论你多怪异我还是会喜欢你》。是很温馨治愈的一首简单小曲子,写这篇文的时候一直在单曲循环,大家感兴趣的话可以去听听。

之前因为老福特的那档子破事导致心里很不高兴,所以基本再没上号,直到现在才回来。随着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各种骚操作,渐渐的对这软件也没什么好感了……一直处于一个不想点开的状态,包括现在也是,估计以后也就仅在这发发文罢了(时刻寻找合适的跑路软件中)

但还是欢迎大家找我扩列!

⚠️以及最后一点:彩蛋里没有什么支线或者隐藏结局,单纯是我放了点搞笑聊天记录,几张图片而已,是写这篇文时候的小花絮,用粮票就能解锁,大家想看就看不想看就无视,千万不要多花冤枉钱!

(注意要点击查看完整图片!)


清风不知雨

30 重生第一天,她睡了宇智波斑(柱间性转)

预警:

烛间=柱间性转,漩涡水户转为男性角色。

大女主,女主中心,女主最牛,性格开放,有原创角色,纠结双洁双处者点叉。

OOC和时间线调整肯定有,留言补充没问题,但是请不要对标原作时间线,肯定是不一样哒。

本文只有烛间重生,她思想已经十分成熟,其他角色都是二十左右开始,所以相对青涩。

包含斑柱,泉柱,扉柱及原创人物。

底线周更,写得多了就多更。

————————————————

30

“是那个漩涡水户?”


“嗯?斑,你居然偷听我们说话吗?”烛间可真有些诧异。


斑的脸上划过一丝恼怒,“不是!是他的实力太弱了。”


“对比起你来,谁都会显得弱吧。”烛间有些失笑......

预警:

烛间=柱间性转,漩涡水户转为男性角色。

大女主,女主中心,女主最牛,性格开放,有原创角色,纠结双洁双处者点叉。

OOC和时间线调整肯定有,留言补充没问题,但是请不要对标原作时间线,肯定是不一样哒。

本文只有烛间重生,她思想已经十分成熟,其他角色都是二十左右开始,所以相对青涩。

包含斑柱,泉柱,扉柱及原创人物。

底线周更,写得多了就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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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是那个漩涡水户?”


“嗯?斑,你居然偷听我们说话吗?”烛间可真有些诧异。


斑的脸上划过一丝恼怒,“不是!是他的实力太弱了。”


“对比起你来,谁都会显得弱吧。”烛间有些失笑,继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正色道,“可是,这世间可不是实力强大就能让人信服的,你可不要太大意了啊!”


她盯着斑,语带暗示。


这一段时间行来,她又差点忘了斑是个“自大狂”了。


啊……这个称号还是上一世水户给斑安上的。


“我不会大意,只是,让漩涡一族觉得卡住了我们的咽喉,也不是一件好事。”他说着,竟然真的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不是烛间想要讽刺斑,只是他总不可能真的想出什么正经的主意吧?


烛间的嘴角几乎要翘起来,就听见斑笃定道:“我们去抓住九尾吧!”


“嗯?”她眨眨眼,“啊?”


“就是九尾。”斑转过头,那双黑色的眼睛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这样就可以让漩涡一族了解,我们并非必须要获得他们的帮助不可!既然如此,就要抓住最强的!”


“可……可是……”


可是什么呢?烛间说不出来。


就在前一世,木叶获得了漩涡一族的帮助,但也花费了很久才研究出封印尾兽的方式,而其中九尾更因为力量太过强大,无法封印,所以才被压着和斑签订了契约。


就在斑出走之后,水户继续了尾兽封印的研究,最终在自己杀死斑的那一战时,把九尾封印在了自己的体内。


哪怕那不是真的死亡,可每一次联想到那一战,烛间还是会心情不好。


‘明明你确实在最后胡搞瞎搞了吧?现在在干什么呢?居然说要去捉九尾?’她正撇着嘴想着,就感觉手臂一重。


“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可以消灭九尾,实在不行,也能和它签订通灵契约。”


“啊……是啊,哈哈。”烛间漫不经心地回应着。


签订通灵契约和封印可不同。


前者的话,九尾还是会在世间自由活动,只是一旦斑有要求,对方就会通过通灵术出现。


封印则是将尾兽们塞在人柱力,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的狭小空间内。


和鸣人不同,从小在战乱时期长大的烛间哪怕是见到了四战时,九尾和鸣人并肩战斗的场面,也不会对尾兽有什么怜悯之心。


可是,她现在可是知道如何封印九尾啊……


就真的,要这样把九尾交给斑吗?


时间不会随着她的思维停滞,见她不语,斑直接挑起了眉毛:“难不成,你觉得我们做不到?”


又在说“我们”了……


烛间抬起眼,看着此刻斑的模样。


无论是比起当年泉奈死后才加入联盟的斑,决绝地离开木叶,又顶着一张高傲脸返回的斑,还是出现在第四次忍界大战时,假模假式装作一切尽在掌握的斑。


现在的斑无疑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更加投入,相信着木叶,也相信着未来。


瞧那英俊的眉眼,锋利的面容,不可一世的笑……


这也是她为什么总难以彻底拒绝斑的原因啊!


‘所以啊,泉奈一定是看穿了这一点,才非要让斑跟来吧?!’烛间心底有些抓狂。


她的嘴角隐隐抽了抽,搪塞道:“好吧,那……就之后……”

“哼!回去的路上我们就出发去捉九尾。”

“喂,要不要这么鲁莽啊,泉奈可是会生气的哦!头发都会炸起来哦!”

“啧,你是想说扉间吧?会被弟弟管住的人可不是我!”

“我也没有被……”弟弟管住啊。


烛间有些心虚,却被斑打断了。


他又用那种骄傲到闪亮的眼神望着她,露出完美的侧脸,眼睛斜睨过来,却像是折射着傍晚的星光,比她最美好的梦境里还要生动。


“烛间!去做你想做的事,这可没什么可耻的。”


‘这可太幼稚了。’烛间想,‘傻瓜,我杀死你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心里这样埋怨着,她却扬起了下巴,笑容灿烂:


“切!我可一点没觉得可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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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烛间就把剩下的事情安排清楚,又给芦名老爷子说了一声,就和斑先行离开了这里,去寻找九尾的踪迹。


她也是因为知道九尾现在盘踞的地方,了解整件事做下来花费并不会太久才会做出这种决定。


大概不到十多天,两人就揪住了九尾的尾巴,然后快乐地“敕封”九尾为宇智波斑私有通灵兽,最后还决定“帮”它搬家。


虽然那只叫做九喇嘛的狐狸看起来不大开心的样子,但烛间不在乎。


她和斑赶回了“木叶”,也就是现在联盟的所在地,一进去就听到了朔月的大呼小叫。


“烛间大人,大事不好啦!大家要吵起来啦!”


“啊?什么什么?”烛间跟着大呼小叫起来,其实心底颇有几分趣味。


有扉间在呢,怎么可能出问题呢?


总之,她就是怀抱着这样轻松地心情,拉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好久不见啊!亲爱的大家有在想我吗?”


迎接她的,是几十张臭脸。


烛间的笑容,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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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烛间终于搞清楚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盘腿坐在地板上,一手扶着下巴,故作深沉地看着面前进行规划的图。


旁边的人们絮絮叨叨,都在讲述自己的道理,大致就关于此地的规划与分配。


‘这不是还没有彻底决定都搬过来,怎么就开始争论要住哪里了呀?\'烛间有些咋舌。


在上一世,大家可是争论了很久,才定下“木叶”现在所在的地方,又花了很长时间,才确定了要怎样居住。


就因为这个原因,烛间虽然早有暗示,但也没期待着大家现在就开始深入讨论这些。


只是,这些大抵也证明了大家对于联盟的信心吧?


‘但这样可不行啊,怎么能现在就吵起来呢?’


她抿起了唇,似是一边听着,一边在那幅规划图上随意画了画,直到最后一个人发表完意见,才倏然提起手中的纸,将其他人的意见摔打了个粉碎。


“这样不就可以了吗?”她抽出了扇子,重重点了点在规划图上随手圈出的图。


众人望去,只见中心一个小点,周边一圈圈围好,简直就像是箭靶一样。


“最中间是议事的地方,而后,从民众及人数较少的家族依次向外延伸。”烛间的手指从内圈画向外圈,立马就有人反应了过来。


“什么?那么人数众多,战力强劲的大家族反而要在外围吗?”


“当然了,”烛间笑望过去,“大家聚在一起,是为了互相守望,可不是为了分出个高低。正如你所说的,实力强大,人数较多的大家族,也刚好可以做好外围的防御。而且,既然人数多,那么外圈地方更大就更适合,总不能那么多人口都挤在一小片地方吧?”


她这样一说,其他人的脑海中已经自然而然地分辨出这幅图中地点的优劣。


无论是内圈还是外圈,肯定是要划分成不同的、近似梯形的区块。


内圈的区块更靠近议事的中心,可是地段面积小,不利于人口发展。

外圈的区块虽然远,但是面积大,至于防御的职责,这倒是需要另提了。


“唔,这真是难以抉择呀。”一个中年人摸着下巴上的胡须干感慨着。他一边思索着,一边还在想烛间抽出扇子的意思。


毕竟,自从她抽出那把扇子,兼清大人就不再说话了啊。


他正因这八卦而有些走神,就看到烛间望了过来。


“当然,”她说,“像是猪鹿蝶这样联合起来的家族,也可以占据一块外圈的区块,毕竟,无论是奈良家、山中家还是秋道家,都需要更多地土地,供自己的产业使用吧?”


“额?”那位中年人怔了一下,却没有想到即便到了现在,烛间也没有想着将三家打散的事,而他与其他两家,其实早就做好了可能会被分割开来的准备了。


烛间继续看向了其他人,“至于其他家族也一样,根据人数和家族大小,可以选择从里到外的区划,只要不要过分就可以。至于具体在哪个方位……”


她笑眯了眼睛,“就通过抽签来决定吧!”


“抽签?这种儿戏的方法……”

“一定会有人作弊吧?”


一听到要抽签决定,大家立马喧哗起来,甚至有人警惕地看向了日向兼清以及坐在一边的宇智波斑。


前者的白眼自不必提,后者也定然会有一些作弊的手段。


烛间就饶有趣味看着众人讨论,直到他们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才放下了扇风的扇子。


“这不是很有趣吗?”她的声音大了一些,“我们可是忍者,重点可不是作弊,而是作弊能不能成功,会不会失败。而且本来就是同一区划内抽签,就算失败了,也只是丢脸而已啊。怎么,大家难不成都没有这样的自信吗?”


大家看着烛间弯弯的眉眼,可说不出“就是没自信”这样的话。


了解她一些情况的,也不免在心里吐槽。


‘烛间大人根本就是赌瘾犯了吧。’这样想着,可大家左右看看,都认可了这是一个好主意。


不需要真刀实枪地干一场,也可以互相了解不同家族的忍术,连一些家族人数不多,但是拥有奇特忍术的家族也可以尝试着争先。


“好啦,那事情就这样定下来啦。”烛间将扇子收了回来,站起身,“至于更加精细的事,擅长制定规则的家族留下来,只是留下来的人就不能参与抽签了哦。哦,对了,千手家抽签就交给扉间吧,朔月,你留下来。喂,大叔们,别围在这里啦,我告诉你们,我和斑抓住了九尾哦!嘿嘿嘿~就在外面,快来看看呐!快!快!”


她说着,她就挥舞了一下扇子跑了出去。


剩下的家主们神色惊疑不定,可很快,就走了大半,只留下忙碌了许久的扉间和泉奈一脸便秘。

(迟迟串联不到结尾的地方,我很郁闷啊……

尤其最近状态太差了。)


木眇眇
柱间这张图属于一眼荡魂的水平?...

柱间这张图属于一眼荡魂的水平😭

柱间这张图属于一眼荡魂的水平😭

Xuehua

马达拉对不起,我还看上你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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