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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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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说书人

【卓生卓太】离婚夫妻

破镜重圆

又开始看《点金胜手》真的卓生卓太太配了,连离婚那段时间都是配到炸裂,依旧,默契十足,呜呜呜

这里设定的时间线大概是刚离婚那块,卓生卓太再次合作,资雅还在美国,然后有些地方会和原剧有出入大家多多包涵。

也很久没动笔了,可能水平又下降了。

1.

人们总说离婚后常常誓不两立,恨不得对方消失在自己眼前,此生不在相见。其实Tiger在他的大boss和大嫂离婚那段时间也很赞同,他看着方明瑜的失望伤心到曾经灵魂伴侣,黄金搭档的卓生卓太闹翻直到离婚那段日子。他都看在眼里,说对方明瑜没有心疼,那是假的。

自打他进公司以来,方明瑜为大boss做的,以及他俩的感情,他都看在眼里。他也很享受和大...

破镜重圆

又开始看《点金胜手》真的卓生卓太太配了,连离婚那段时间都是配到炸裂,依旧,默契十足,呜呜呜

这里设定的时间线大概是刚离婚那块,卓生卓太再次合作,资雅还在美国,然后有些地方会和原剧有出入大家多多包涵。

也很久没动笔了,可能水平又下降了。

1.

人们总说离婚后常常誓不两立,恨不得对方消失在自己眼前,此生不在相见。其实Tiger在他的大boss和大嫂离婚那段时间也很赞同,他看着方明瑜的失望伤心到曾经灵魂伴侣,黄金搭档的卓生卓太闹翻直到离婚那段日子。他都看在眼里,说对方明瑜没有心疼,那是假的。

自打他进公司以来,方明瑜为大boss做的,以及他俩的感情,他都看在眼里。他也很享受和大boss,ben以及Anson四人并肩作战的感觉。

 Tiger从来没想过或者说所有人都没有想过,卓生卓太会离婚,毫不夸张他俩的默契简直与他人形成壁垒,没有人可以插入他俩的世界一般。以及他俩的感情也是旁人无法理解的。

 Tiger最后选择跟了方明瑜在凌锐,Ben选择跟着卓彧在赢天。Tiger本以为自此四人组分道扬镳,再见时是仇人相杀。

 Tiger却忘了这对贼公贼婆为了利益,哪怕离婚了依旧可以继续合作,而且会感觉这两位跟没离婚似的。

 方明瑜得意从酒庄出来那一刻,Tiger知道了这次合作势在必行了。

 方明瑜看起来心情愉悦,上车时还对Tiger说来首轻快的音乐。Tiger从后视镜看着方明瑜嘴上挂着笑,忍不住问道:“Anson这么开心?”

“必须啊,看到你大boss吃瘪的模样当然愉快咯!”

“有这么愉快?”

 车门突然打开,卓彧很自觉坐上了车坐到方明瑜旁边,挑着眉靠近方明瑜,“有这么开心?”

 方明瑜不甘落后,笑着回应:“能够看到卓生这份模样的时刻可不多,当然要开心一下啊!”

 Tiger看了看方明瑜,在等待她的下一步指令。方明瑜看了旁边的卓彧有些无奈道:“开车回去吧。”

 卓彧指尖轻轻划过方明瑜的脸,单手捏着方明瑜的下巴,微微抬起,又靠近她,“你想玩我当然奉陪到底咯,是吧,Anson。”卓彧笑着挑眉。

 二人距离很近,呼吸交换着,方明瑜就这般直视卓彧。

  她有些冷脸,方明瑜拍掉他的手,虽然是笑着说话却听出来语气冷淡:“卓生,你别以为你很了解我。”

“是吗?”卓彧摊手往后靠,“Anson我说过的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方明瑜咬着后槽牙将脸转到车窗一旁。

一路上二人相对无言。

2.

Tiger目送这卓彧跟着方明瑜去了她的住所。Tiger其实也想不通他这位大boss在想什么,明明要离婚是他,结果现在对Anson已经藕断丝连也是他。Tiger叹了一口气,感情的世界太难懂了,他还是回去玩他的游戏吧。

Tiger在与他的游戏玩奋杀得酣畅淋漓,而曾经的卓生卓太也在床上“打的不可开交”。

卓彧撩开她被汗水沾湿的头发,吻上她的脖子。

方明瑜有些禁受不住他的冲zhuang/撞,一度撑不住,卓彧倒是眼疾手快搂着她,给她支力。

卓彧故意咬着方明瑜的耳chui垂,在方明瑜的耳边说道:“Anson看来最近你很忙噢,缺乏锻炼,最近怕是练瑜伽都少练了吧,不然怎么才这样就撑不住了。”

“闭嘴,不做就……嗯……”

“OK,我闭嘴,我闭嘴,”卓彧亲吻上她光洁的背:“卓太许久不见,越发动人了。”

“唔……我不是你老婆,别乱叫。”   

“OKOK,随你。”

第二天,Tiger照例去接方明瑜去上班,却等到卓彧跟方明瑜一块下来,两人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卓彧依旧穿着昨天的衣服,跟昨天打扮没什么区别,除了里面那件高定衬衫皱皱巴巴。

Tiger挑了挑眉,没说话。

方明瑜率先在凌锐下车,对Tiger吩咐道:“送卓生一程吧。”说罢头也不回离开了。

卓彧看着方明瑜的背影,摸着下巴玩味笑着,又摇摇头,“走吧Tiger,你的BOSS同意你送我一程。”

“说吧,有什么要问的,你一路上欲言又止的模样。”

Tiger放下手中的平板,转头看向卓彧,“我有一个问题真的很想问你,你两不是离婚了吗?你们现在这什么状况?”Tiger又眼神示意着卓彧身上那件皱巴巴的衬衫。

卓彧单手转着手中的硬币,望向车窗:“秘密。”

3.

    

餐桌上,卓彧静静地看了一眼方明瑜,方明瑜举着酒杯笑得得体大方,还示意举起酒杯跟他碰杯,卓彧也笑着回应方明瑜,两人一副友好的合作伙伴样。

房间里又是一番景象,方明瑜搂着他的脖子,卓彧托着她的tun,两人一边亲吻着一边朝床上倒去,地上衣服随处掉落着。

待两人闹了一番后,方明瑜早已困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中感受着卓彧帮她随意清理了一番将她放回床上。方明瑜感受到一个熟悉的怀抱拥着她,她知道那是卓彧的怀抱,在他们婚姻这十多年来,无数的深夜里,卓彧也是这般将她抱在怀里,二人相拥而眠的。

也许是这个怀抱太令方明瑜怀念了,她也没力气去挣扎,也不想去挣扎。

这一夜早已离婚的夫妻却相拥而眠,在他们曾经的生活了多年的家中,这一刻或是温馨又微妙的。

清晨一阵电话声音打破了这副场景,卓彧搂着方明瑜迷迷糊糊拿过手机,接起电话。

“卓生,资雅小姐好转了,你要不要过来一趟。”

“真的?行我知道了。”

 卓彧放下电话,心里那块石头像是放下了一般,他轻松笑了一下。   

“资雅好了?怎么你准备去美国了?”方明瑜冷不伶仃开口问道。

 卓彧低头望着方明瑜,方明瑜仍然闭着眼一副熟睡的模样,仿佛刚刚开口询问的不是她一般。

“嗯,我准备去趟看看恢复成什么样。”

“知道了。”方明瑜翻了个身离开卓彧的怀抱不再说话。

卓彧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背后又传来了方明瑜的声音。

“卓彧,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我方明瑜不可能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天底下也没有你想得这么好的事情。”

卓彧愣住了,又关上房门,留下一句:“知道了。”

方明瑜坐在床上看着卓彧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枕边还有那人的温度,昨晚的温情反复还未消散。

方明瑜又笑出了声,但泪水也随之跟着掉落,她自嘲着:“方明瑜,你真的好失败,好失败,为了这么一个男人,到现在还在对他念念不忘抱有幻想。”

4.

方明瑜再次收到卓彧见面的消息,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方明瑜刻意地不去打听卓彧的消息,更不想知道他和资雅在美国的任何消息,她不想带着任何幻想,她怕到头来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方明瑜晚上还是如约到了他们的老地方,卓彧已经坐在长椅上等待她。

方明瑜看着他的背影,却又想到那天,卓彧也是坐在这里看着资雅康复的视频,那一刻她明白了一切,她心如刀割。

方明瑜双手插在大衣兜里,装作漫不经心地走到卓彧身边,看起来平静如水的她,心底早已波涛汹涌,她不知道卓彧约她见面究竟想怎么样。

卓彧感受到她的到来,对她笑道:“你来啦。”卓彧把一瓶红酒直接递给方明瑜。

方明瑜看着红酒出了神,他们这种场景是有多久没出现过了,她记不清了,她只记得曾经的他们都是这般拿着红酒对瓶喝。方明瑜摇头笑了一下,拿起红酒对瓶就灌了一口。

“Anson你知道吗,有时候经常觉得我俩很像,尤其是这些年来,像到常常忘记你是我的太太,不是我的影子。”

方明瑜看着卓彧,她不回答。

“真的好抱歉Anson这些年来辛苦你了,也真的很谢谢你。”

方明瑜不知眼眶何时充满着泪水,她有些哽咽:“卓生你知道的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卓彧转头温柔地擦拭着泪水,又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我知道,我知道。”

“卓太你说我要是重回凌锐还能拥有掌权的机会吗?”

方明瑜哭着用手捶着他的背,“不一定,看卓生的表现吧。”

卓彧抱着方明瑜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

5.

“干杯!”

“恭喜大BOSS重新回归。”

“阿嫂你不够意思噢,你居然不喝酒。”Tiger指着方明瑜的咖啡说道。

方明瑜耸耸肩,一副无奈样看了一眼卓彧。卓彧撇了撇嘴,然后直接一巴掌打到Tiger头上,“蠢仔。”说罢一边搂着方明瑜两人一边看着平板挑选着什么。

Tiger感觉被打的莫名其妙,一副不解的双手摊开望着Ben。Ben也丢了一个枕头给他,“蠢仔,看不出来卓太怀孕啦。”

“啊,”Tiger惊讶叫出来:“我靠。”

Tiger指了指方明瑜和卓彧,又指了指方明瑜的肚子,“不是吧,大BOSS你们,哇哦哦,不过你们不会是?”Tiger一脸兴奋又欲言又止的样子。

卓彧又丢了一个枕头,他知道Tiger估计又在胡思乱想着什么,“滚。”

方明瑜被他们的举动逗得笑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一般。他们在闹,自己就这般看着他们笑。

卓彧搂着方明瑜低头凑近她,“这么有趣?”

“一点点咯。”

“只是一点点?嗯?”卓彧凑近方明瑜的脸,是要亲上去,方明瑜也笑着躲避着他。

“大BOSS你注意一下形象噢,我和Ben还在着,你们两夫妻是不是要收敛一下呢?”

卓彧看了一眼Tiger对他笑的很是开心下一秒又转为冷脸:“那你们还不快滚。”

Tiger和Ben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透露出无奈,“OKOK我们滚,你们两夫妻慢慢调情。”

房间内渐渐安静了下来,方明瑜调笑着看着他,“你又想做什么坏事啊?”

“我能做什么坏事,嗯?”卓彧脸慢慢靠下来。

方明瑜笑着搂住他的脖子,“我不知道你啊。”

“不知道?真的吗?”

“嗯,我怎么……唔……”

6.

 很多年以后,在卓彧的花园内Tiger问了卓彧一个问题,“大BOSS当年你跟资雅在美国究竟发生了什么?”Tiger至今也没想通,本来已经离婚的卓生卓太却突然复合了。

“其实也没什么,”还没等卓彧说完。

 才两岁的小女儿就冲过来抱住卓彧,还喊着:“爹地,抱抱!”小女儿嘟着嘴肉肉嘟嘟的伸出手要他抱。

 卓彧一向就宠爱小女儿,看她这幅模样又被软化了,蹲来下抱住小女儿:“好,爹地抱。”

 小女儿笑得乐呵呵的,又捧着卓彧的脸,吧唧一口亲了上去,又贴着卓彧。

“妈咪呢?”

 小女儿指了指站在远处打电话的方明瑜,方明瑜皱着眉,不知道再说什么。

“我们去找妈咪吧。”说罢卓彧就要离开。

 诶,大BOSS你还没说呢。”

 卓彧笑了笑,转头对Tiger说道:“她对我说要珍惜眼前人。”

 Tiger有些不解的看着卓彧抱着女儿离去的身影。

“你哥哥呢?”

“哥哥跟人出去踢球了。”

“他不带你去?”

女儿的小脸皱在一处,委屈说道:“哥哥不想带上我。”

“居然这样啊?哥哥太坏了噢?”

“嗯!”

 看着卓彧小女儿被卓彧抱在怀里,还要凑出身子去亲一旁的妈咪,逗得两人都跟着一起笑。阳光又正好洒在他们身上,一家人笑得很是开心,卓彧也凑过去亲了亲方明瑜。

 Tiger看着这场景或许想通了或许有没想通,他思索了会又继续手上的游戏。

7

那天资雅和卓彧坐在海边,资雅望着大海:“卓彧,我放下了,你其实可以不用再这样陪着我了,我也准备开启了我的新的生活了。”

 资雅又转头对卓彧笑,“其实你自己心理清楚,你喜欢的不是我,而是我模仿出来辛丽的影子吧?”

 卓彧听着她的话,勉强扯了一个笑容,不说话。

 “你问问你的心,你跟Anson离婚到底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你骄傲呢?不要在自己骗自己了,其实你根本不喜欢我。”

  “卓先生,人都是要向前看的, 不要活在过去了,你是我也是,好好珍惜眼前人吧,问问你的心你究竟想要什么。”

卓彧听完她的话,沉默了许久,点了点头。

“谢谢你,资雅。”说罢卓彧起身离开。

“卓生走啦?”

“走啦,回去找我的卓太了。”卓彧背对着她朝她摆摆手告别。

“再见,卓彧。”资雅看着他的背影小声说道。

 


红衣少侠

【BR/卓彧x贺俊】《坏种》

或许当贺俊表情凶狠地踩在自己桌子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而他满脑子都只是“他好辣”的那一刻开始,卓彧就知道他自己在贺俊面前终究是输了。


《点金胜手》黑心投资商卓彧-Bosco/《逃狱兄弟》漂亮大反派贺俊- Ron

没看过原剧的也没事,总之就是两个人渣从生意场打到情场的故事。

复建文学ooc严重

1.

卓彧知道自己早晚要和贺俊碰上。

这几年他在金融投资行业做得风生水起,接连吞了好几家小公司,早就成了金融投资界的龙头老大。目前他是人们口中的点金胜手,棱锐集团上市公司的CEO,赚得盆满钵满,玩得风生水起,却没想到一年前半路杀出来这个叫贺俊的家伙,手段辛辣,没多久就成了商业新贵,...

或许当贺俊表情凶狠地踩在自己桌子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而他满脑子都只是“他好辣”的那一刻开始,卓彧就知道他自己在贺俊面前终究是输了。


《点金胜手》黑心投资商卓彧-Bosco/《逃狱兄弟》漂亮大反派贺俊- Ron

没看过原剧的也没事,总之就是两个人渣从生意场打到情场的故事。

复建文学ooc严重

1.

卓彧知道自己早晚要和贺俊碰上。

这几年他在金融投资行业做得风生水起,接连吞了好几家小公司,早就成了金融投资界的龙头老大。目前他是人们口中的点金胜手,棱锐集团上市公司的CEO,赚得盆满钵满,玩得风生水起,却没想到一年前半路杀出来这个叫贺俊的家伙,手段辛辣,没多久就成了商业新贵,大有趁着势头要压制住棱锐的意思。

 

卓彧勾起嘴角,他用一只手撑着下巴,佯装专心致志地看投影屏上的文件,实际上不动声色地往前倾了倾身,趁机打量着右前方转着笔听汇报的贺俊。

男人今天穿的西服是丝绒料质的枣红色,腕表戴的是玫瑰金色的AP,从头到脚精致的一丝不苟。他似乎是感受到了卓彧灼灼的视线,本来冷漠的脸上突然泛起一丝意味深长地笑意。卓彧一怔,还没来得及琢磨这里面的意思,就见贺俊抬起头冲这边看过来。二人的视线在空气中匆匆撞了个来回,像是约好了一般互相客气地同时朝对方笑了笑。

有意思。

卓彧玩味地摸了摸下巴。

贺俊又低下头恢复了冷冰冰的表情。卓彧看到那根黑色碳素笔在贺俊的指间灵活的翻转着,他突然没由来的在脑海里浮现出一些俗气的想法,比如:贺俊的睫毛可真长啊。

 

A区是老城区了。官家有意要把这片拆迁重造,好不容易谈妥了居民的意见,谁来承包却暂时没定论。这次开会就是由官方出面商量竞标的事儿,包括卓彧在内一共到了五家,另四家的其中一个就是贺俊的公司。

其实工程竞标这种事历来用不着卓彧亲自出马,这次他表现得这么重视一是因为A区的这块地儿他看着了背后的商机,相较于居民楼的搭建工作,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更看重旧址翻新后政府围绕着周围促成的商圈。

为此他制造机缘巧合勾上了区长的女儿,到手后天天陪着体贴和浪漫在小姑娘耳边吹风。本来这事儿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他自信区长的千金对自己的爱有多汹涌,也自信自己能在拿下想要的目标之后轻轻松松抽身走人。可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贺俊也想插手这个项目,这是他今天亲自坐在这里开会的原因之二。

但节外生枝未必就是坏事。

卓彧倚在自己的跑车上,车钥匙绕着手指间转到第十八圈的时候才等到贺俊在停车场现身。

“贺先生。”他把车钥匙抓在手心里,一边笑一边朝贺俊招手。

“乜事?”男人皱着眉在他两米远的位置停下,似乎并不想跟他有过多交流。

“想找你聊两句而已。”卓彧笑道,“贺生有没有兴趣赏脸一起饮两杯?”

有一辆车从他们旁边驶过,车灯很短暂地晃了贺俊一下,后者侧过头似乎躲了躲,待到车过去后才重新将脸转向卓彧。“好啊。”贺俊勾着嘴角笑了起来,“卓先生话都讲到这个份上了……”男人故意拖着长腔顿了顿,一会儿才慢悠悠地望向卓彧的眼睛道:“我哪好意思拒绝呢?”他随即示意身旁的助理把自己的车开回去。

卓彧挑了挑眉,在贺俊走过来的时候替他拉开了车门,状似不经意的揽着他的肩膀扶他坐了进去。

 

老手。

 

车载音乐没来得及打开,安全带卡扣闭合的声音同时响起,两人为这巧合的默契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失笑。

 

麻烦。

 

 

2.

那天晚上卓彧开车载贺俊去吃了法餐,席间两人聊天侃地意外的投机,就是闭口不提刚才会议的事。一瓶红酒卓彧一个人就饮了一大半,他得承认他有点焦虑了,毕竟他已经很久没碰到这种滴水不漏的对手了。一个晚上了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探出来,只知道贺俊的家人早就移居了海外,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住在HK。

结束用餐后贺俊打了电话给自己的司机让他过来接自己,恰好区长的千金也打到了卓彧的手机上。

于是这顿饭十分自然的结束了。

夜半的时候卓彧睡不着,他小心翼翼地从区长千金的脖颈下抽出自己的手臂,起身走到阳台给自己点了支烟。窗外夜色如墨,有一弯小小的月牙悬在西北方。他不知怎的突然有些不详的预感。贺俊这个危险的家伙跟他做事风格完全不一样。听下属探测的消息,这也是一个像他一样白手起家的主,只是相较于卓彧的油滑和诡计,贺俊做事则更凶狠更直接,听说他手底下还养着一帮狼一样的黑道,搞投资的同时还干洗黑钱、放贷的生意。这样的人卓彧是不会主动招惹的,因为他们懂得伏低做小的不容易,所以一旦抓住机会就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贺俊就是个麻烦。

他得承认自己现在十分纠结:一方面他想赶紧处理掉贺俊这个麻烦,另一方面,他倒是有心想看看这只张牙舞爪的小豹子到底能做出什么让他惊讶的事情来。

一种紧张刺激的微妙感觉在他颅内迅速蹿升。

卓彧对天上的一弯月牙展露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玩玩就玩玩。

他将指间的烟蒂捻灭在栏杆上,一弹指扔到了外面,随即他长呼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毕竟一场游戏的结局永远都不可能让他贺俊一个人说的算的。

 

 

接下来的几天就有意思多了。

卓彧偷偷摸清了贺俊常去休闲娱乐的场所,于是偶遇接二连三的发生在两人身上。

当贺俊一周内第二次在台球厅遇到卓彧的时候他终于先发制人的出招了。

“卓先生好像很喜欢打桌球?”漂亮的男人把最后一个球击进袋中后灵巧地跃坐在球桌边,手杵着球杆居高临下地看向隔壁台的卓彧。

“最近是很喜欢啦。”卓彧正在展臂瞄球,答他这问题的时候右手手臂顺势发力,动作流畅帅气,二号应声落入中间的球袋里。

卓彧这回答细琢磨起来十分意味深长。贺俊听明白了,于是他拖着长腔哦了一声,客套话说完了,接下来就该进入正题了,他贺俊从来都是制定规矩的那个人,又怎么可能被别人牵着节奏走。“我听说卓老板对竞标的事情很有信心?”

卓彧大约是没想到贺俊的话题转得会这么直接。为了掩饰这猝不及防的刺探给他的惊讶,他直起身冲贺俊假模假样的笑了起来。

“信心只是我自己觉得有嘛。”卓彧道,“贺生也是这个项目的参与者,自然知道有些目标并不是自己想就能实现的啦。”

“我倒是觉得以卓老板的头脑和手段,拿下这个项目是势在必得。”

“哦?是嘛。”卓彧挑了挑眉,拎着球杆走向贺俊坐着的球台,双手往桌沿儿上一撑,状似不经意间将贺俊困在自己的禁锢里。“听贺老板这个意思是想要把开发权拱手相让咯?”

贺俊闻言笑了笑,他低头从口袋里摸出烟盒让了让,卓彧摇了摇头,于是他便自己捻起一根烟叼在嘴里拢火点燃。

尼古丁的辛辣气息扑面而来,卓彧仰着头隔着烟雾饶有兴趣地去看贺俊,后者侧过脸去吐了一口烟圈后向前勾了勾腰背,凑到卓彧面前低声说道:“我只是想提醒卓老板一声,离正式的竞标大会还有不到三天的时间,也许你该多去做点正事,还是少出来打几次桌球为好咯。”他刻意在“桌球”二字上加了重音,卓彧听出了这两个字背后的弦外之音,只是还没等他开口驳辩什么,就听到贺俊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我只给你48小时的时间。”男人咬着烟杆含糊不清地说道,“48小时以内我要看你自动退出这场游戏。否则别怪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贺先生这是在威胁我?”卓彧不动声色地笑道。

“我只是习惯做个制定游戏规则的人而已。”贺俊把一口薄烟直面喷在卓彧眼前,“卓老板是个识时务的人,我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卓彧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两秒,随即将贺俊指间燃了一半的烟接过来自己吸了一口。“那你就等着看吧,后生仔。”他转身离开前最后说一了句话,“房地产投资不是一个谁也能干的了的行业。”


3.


🚬


4.

当卓彧替他清洗完并且擦干净,抱他回到床上的时候,沉默了很长时间的贺俊终于再度开口了。

“你干脆杀了我算了。”他的嗓子今晚上用得太过度,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嘶哑。

“我杀你干什么?”卓彧兜头给他蒙上了一条毛巾,麻利又温柔地替他擦干头发的水。

“你不杀我,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你。”

卓彧闻言笑了笑,拿过前台送来的一袋冰,按在他受伤的头上。

“好啊,那我等你。”他示意贺俊自己摁好冰袋,随即拿起和冰一并送来的鸡蛋滚过贺俊已经青紫的颧骨。

贺俊看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古怪。

卓彧的心思却全被他那因为勒了一晚上而留下深深的红印子的手腕吸引了。

他盯着那处痕迹良久,随即叹了一口气:“说真的,能不能商量一下,不如我哋联手一起赚大钱。”

“晚了。”贺俊说,“今晚这个仇,你记住,我必定十倍奉还。”

“我记着了。”卓彧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可是现在距离大会开始还有五个小时,我看我们现在应该睡一会儿。等醒来之后再说别的好嘛?”

“你解开我的绳子不怕我趁你睡着了杀了你吗?”

“那你来吧。”卓彧躺在床上,看上去十分坦然,“但我觉得你不会这么容易让我睡着觉就去死。”他勾起嘴角笑了笑,掀开被子的另一边示意贺俊也进来。“你要现在走也行,但要是我的话我宁愿先恢复一点体力再去做那些复杂的事情。”他说完就闭上了眼睛,看上去到真像是对贺俊放心一般。

事实上卓彧也确实是乏了,闭上眼睛后没一会儿意识就模糊了。但就在他彻底睡着的前一刻,他听到灯被关掉的声音,紧接着身旁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躺下了。于是他在黑暗中无声的勾了勾唇角,放任自己深陷在温柔乡梦之中。

 

第二天是卓彧先醒来的。

他费力地眨了眨眼,然后意识到自己身旁偎着另外一个热源:原本背对背睡的两个人变成了相拥的姿势,此时的贺俊正靠在卓彧的胸口睡得正香。没有发胶支撑的头发软软地搭在他的额头上,平白敛去了不少他平日的暴戾气质。卓彧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微笑,这让他心头一动,拧着眉收回自己望住贺俊睡颜的视线。

 

也许是头天晚上胡天胡地的太辛苦,贺俊这一觉睡得实在是沉极了,中途因为外面的太阳太刺眼,几乎要将他从睡梦中晃醒,但恍惚间似乎有一只手搭在他眼睑温柔地帮他重新坠入黑暗,于是他便在那只手的安抚下再度陷入熟睡。

贺俊彻底醒的时候卓彧正倚在床头单手玩手机。他转了转头,把自己的下巴磕在枕头上,望住床头的印花贴纸发了一会儿呆,意识彻底回笼时他才察觉到卓彧的另一只手伸在被子里正在给他揉腰,也不知道揉了多久。

“睡饱了没?”卓彧头也不抬的问道。

贺俊下意识地把脸整个埋进枕头里表示自己的抗拒,磨磨蹭蹭了老半天,才终于不情不愿地翻了个身。

卓彧偷偷看到他小动作,直觉地与他平日的形象相比,这些反差有趣的不得了。但他没有直接说出来,他还不至于这么早就想死。所以他仍假装沉迷于自己的手机,目不斜视地继续自言道:“我让人给你准备了一套新衣服,放在床头边儿了,一会儿你试试合不合身。”他把按在贺俊腰上的手拿了回来,顺手揉了一把贺俊的头发:“早上吃什么?”

 

5.

A区的竞标大会快开始的时候前五分钟,贺俊才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架着墨镜施施然来到现场。

卓彧偷偷看了他一眼,见贺俊果然又恢复了一贯冷漠跋扈的气势。但他倒觉得自己已经见识到这人更真实的一面,因此看到贺俊坐下后侧身跟助理核对方案时不禁有些想笑。

五家公司分别将自己开发的初方案展示了出来,一轮过后,官家的意见难免有些分歧。

卓彧一点也不着急。

他知道这种事情急也急不得,对于他个人而言,当然是情况越复杂越对他有利。

于是当通知说今次的会议先到这里,有很多问题还需进一步商讨再做决定时,卓彧了然的点了点头,收拾东西就准备走人。

临了要走的时候卓彧深深地看了贺俊一眼,后者的眼睛被墨镜阻挡着,卓彧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但他不会忘记贺俊的“十倍奉还”,于是他冲他客客气气的笑了笑,用嘴型传递了两个字:请便。

 

“请便”似乎比卓彧想象中来得更早,也更凶猛。他十分清楚贺俊擅长攻心、拿人弱点,这一点从Anson都能被他拿下就看出来了。

只是当卓彧为自己再次获得“点金胜手”接受媒体采访时见到前任大舅哥周辛勇和他的狙击枪时,他不得不再次打心底里佩服贺俊的手段。

几天后他意识到贺俊是真的想往死里弄死他。贺俊买通了棱锐集团的董事王兆隆,让他诬陷自己是个商业诈骗惯犯,于是引得商业罪案调查科盯上了自己,再给几家媒体塞钱,添油加醋的造谣自己与前妻辛丽的死有着巨大关系,引导道德舆论的同时,也成功煽火了一心想为妹妹报仇的周辛勇。于是没几天贺俊的生意伙伴就一个个像躲什么似的跟他保持了距离,棱锐的股票直线下跌,A区竞标中本来有的民意选举趋势也不再被他所控。连Anson也因为区长的女儿和周辛丽两件事跟他彻底闹掰了。

一夜之间,卓彧可以说是什么都没了。

此时距离第三次竞标大会还有十天,第二次开会的时候很多官员就已经把对他的支持改向贺俊了。

距离大会还有三天的时候卓彧的办公室被人一脚踹开。贺俊领着一帮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什么事?”卓彧往椅背上一靠,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眯着眼看着他。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来找你要点东西。”

“什么东西?”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贺俊一下子蹿红的脸,于是他舔了舔嘴角,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逗他道:“……难道是那天晚上?”

“少废话!”贺俊一脚踹在他的办公桌上。“东西在哪?快点交出来。”

“不好意思哦贺生。”卓彧勾着嘴角笑道,“我找人拍新闻,东西当然在拍的人身上咯。你好像不该跟我要吧。”

贺俊瞪了他几秒,随即朝背后一挥手,就见跟着他进来的几个人拎着棒球棍开始砸他的办公室。

“你听好了,我今天拿不到没关系,但我还会再来,一直到你交出来为止。要是在我找到之前发现有人用它来威胁我,你的死期就到了。”贺俊踩在他的桌子上,伸出一根手指威胁地指着他发出警告,“现在你只有二十四个小时考虑要不要把东西直接给我。”

楼下突然传来警笛的声音,卓彧不为所动地望着贺俊,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有本事就来拿。”

 

差佬带人上来的时候贺俊已经吩咐手下停手了,他目不转睛地擦着一众cap的肩膀走出去,仿佛刚才来闹事的不是他一样。有个年轻的男警员看不过去伸手拦下了他,正要发问之际就听卓彧在那边说道:“让他走。这里的事与他们无关。”甚至在贺俊走后警官带人询问是不是受到威胁的时候卓彧还依旧坚持这事与贺俊一点关系都没有。

等到所有人都走后一直站在门口的方明瑜才朝卓彧走了过来。

“你真的惹上贺俊了?”她顺手把桌子上的文件收拾干净,但看他的眼神十分古怪,要不是这公司她还占有大额股份,她早就离这个人渣远远的了,可现在看到卓彧真的落魄成这样,幸灾乐祸之余难免又有几分同情。

“没什么。”卓彧摇了摇头,“谢谢你帮我报警。”

他站起来走向落地窗边往外看,天边云舒缱绻,有几只鸟扑棱着翅膀飞过。他回味起刚才临走前贺俊神情严肃地问他那晚是不是真的找了人拍了些东西,那时的他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了肯定。

“可是到时候一旦曝光你也会被曝出来,你不怕?”

“无所谓啊。”卓彧笑了笑,“反正我是虱子多了不怕痒。”他把手里的烟塞进贺俊的指间,“而且我也不吃亏啊。”

那时贺俊看他的神色十分复杂,有几分探究、几分猜忌怀疑,也许还有几分恼羞成怒。但卓彧只知道自己要被贺俊看他这几秒的时间迷死了。或许当贺俊表情凶狠地踩在自己桌子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而他满脑子都只是他好辣的那一刻开始,卓彧就知道他自己在贺俊面前终究是输了。

 

6.

第三次竞标大会开始的前一天,贺俊被警方带走了。

罪名是教唆杀人。因为他手下追债的员工把人逼得跳了楼,出人命了。

铐子上腕的那一刻贺俊就知道是卓彧在背后设的局。所以当他面色阴沉的坐在探监屋里看到墙对面举着电话看着他的卓彧时几乎恨不得扑过去狠狠地揍卓彧一顿。

“你不用担心,我不想把你怎样。”卓彧道,“只是你愿意玩这种游戏我当然要奉陪到底。”

贺俊翻了个白眼,一句话没说就要撂电话。

“喂,你听我说完嘛!”卓彧连忙叫住了他。“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讲。”

他的表情难得有些真挚,于是贺俊只好冷着脸不耐烦地重新拿起电话。

“这次结束之后——”卓彧把手贴在玻璃墙面上,“我们就两清了吧。”

 

进监狱的第一天卓彧就买通了监狱的一个狱警偷偷给贺俊塞进了一张写了号码的纸条,号码的背面是一行小字:“有需要随时打给我。”贺俊看后冷笑了片刻,毫不犹豫地把纸条撕了。

那天的探监卓彧确实说了好多话,他说论起来每次都是你先找我麻烦,都说了一起赚大钱你不听。他说我叫人查过了,到时候找个人在外面给你顶罪,你在监狱里待三个月就能出来,破钱消灾啦。他说今天不管怎样在我这里咱俩是两清了,接下来的交往我就要拿出我的真心了。他说你知道我的真心是什么吗。

当时听完这句话后贺俊便自顾自地扔了电话,头也不回的走了,卓彧后面说了什么他一个字也不想听。

 

监狱的生活不算好过。

贺俊这么拔尖儿的人怎么可能乖乖跟在别人后面做马仔。为此他挨过饿,也挨过打。但如果让他这么束手就擒,那就不是贺俊了。

跟刀疤打完架那天贺俊去典狱长那照着那张被勉勉强强粘起来的号码打了个电话,对面人听说他许了监狱里的犯人三个月的保护费而这笔钱得由他出的时候夸张地喊道“不是吧!”他叫嚷着抱怨的尾音被贺俊干脆利落地挂断在电话里了。

挂完电话贺俊突然心情舒畅了不少。他就着典狱长的火机点了一根烟,心想有个自动提款机在外面不花白不花,这就是卓彧把他陷进监狱的代价,他欠他的。

 

几乎每周卓彧都会找时间来看他。

贺俊知道他把A区拿下了之后嗤之以鼻。他早就料到了。说实话要是把贺俊都弄进监狱里了卓彧还没拿下A区的项目贺俊才看不起他呢。

但卓彧说要把商铺兑给他三分之一时他到底有些惊讶。

“喂,我可是把我的真心拿出来了。”

“真有心就把所有的都给我。这点打发叫花子都不够。”那一次又是贺俊单方面挂的探监电话。不过这次他走出去几步后突然有种想转头的冲动,于是他寻着本意这样做了,却不想正好撞进卓彧注视着自己背影的深邃眼神里。后者似乎也没料到他会转身,明显错愕地一怔愣,接着又有些欢喜地冲他笑了笑,挥手示意他赶紧回去吧。贺俊连忙转过身去,却被卓彧捕捉到了一双红透了的耳朵尖。

 

再后来外面的人听说贺俊这次折大了,一些靠不住的开始尽力搜刮铺盖走人,有好几个以前的合作伙伴转道投奔了卓彧的棱锐。

听说了这件事的贺俊在见到卓彧时大发脾气,虽然卓彧一再强调这次真的不是他干的,但贺俊并不想听。他开始胁迫监狱里的几个人策划一场越狱活动,可惜并没有成功。卓彧还是会经常来看他,最开始他懒得见,推了几次。可后来卓彧来探监的频率却并没有减少,于是贺俊咬了咬牙,终于还是消了气接见了他。

卓彧告诉他他在外面帮他找了最好的律师,一定会尽快把他弄出来。还说有什么事可以给跟他说,他一定会尽力去办。等他出狱后他一定会帮他东山再起。

于是仇恨好像真的被这些细碎的时间给冲淡了。慢慢地,贺俊竟然也能和他心平气和的聊两句了。

贺俊有一次在卓彧探望的时候问道:“其实那天晚上你到底有没有找人偷拍。”

卓彧闻言笑了起来。他低下头沉默了半响,随即开口道:“说真的,我最开始就只是想找人揍你一顿,绑你来是想让你吃点教训收收手。我知我们俩的目标都是为了钱而已啦。”他抬起头看向贺俊的眼睛,“但是也许是第一次见到你就被你下了什么蛊——当时看你躺在地上望住我时就很想亲亲你。”他说到这里就打住了。

这一晚贺俊彻夜难眠。他躺在硬板床上,捏着卓彧塞给自己的那张被撕毁又重新粘在一起的小纸条,睁着眼在黑暗中不断回味这句话。

天光后第一缕阳光从高墙的小床照耀进宿舍时,贺俊突然回忆起了那天清晨卓彧搭在他眼睑上的手。

于是他知道自己想通了,明白了卓彧到底在干什么、到底拿出的是什么方面的真心。

 

 

7.

贺俊入狱一年后的一天,卓彧被好友拉去酒吧happy。

他坐在沙发上后才察觉这是以前贺俊常去的其中一间。当年本来打算用怀柔的方式跟贺俊慢慢周旋,毕竟谁能跟钱过不去呢。可惜偶遇了没几次贺俊就在台球室跟他疯上了,说什么48小时退出竞标。于是卓彧也跟着贺俊疯起来了。

卓彧一口饮完杯中加冰的威士忌,脑海中似乎又浮现出像只喂不熟的小野豹一般的贺俊。

他长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周围的莺莺燕燕都失了色彩,索性自己捞过酒来自饮自酌。

当他把瓶底的最后一滴饮进胃里,想要伸手再开一瓶时,他看到了远处吧台前孤零零坐着一个男人,背影看起来有点眼熟。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工装服,脚下踩着双黑白色高帮匡威,正举着酒杯跟美女调酒师说些什么。

卓彧心头一动,猛地站起身,不小心失手打碎了一只空酒瓶。那人闻声转头望向这边,果真是卓彧熟悉的那张漂亮脸庞,只是较之入狱前更瘦了。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撞了两个来回,卓彧正欲迎上前,就见那人皱着眉大步流星的朝卓彧这边走来,还没给卓彧说话的机会便猛地飞起一脚,径直将人踹翻在沙发上。

旁边喝酒的男男女女为这诡异的场面集体沉默了两秒,当他们看到踹人的男人不仅没有收手,反而发狠地抡起拳头朝卓彧身上招呼时,他们终于尖叫着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卓彧一边招架一边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没有还手,因为他知道贺俊的脾气,不让他放肆的揍一顿他俩的仇就消不了。

“你的马仔当年暗算我的时候在我脑袋上磕了两个酒瓶子。”贺俊骑跨在卓彧的腰上,直起身来从桌子上抄起一瓶未开封的红酒,“这一瓶虽然数量上不比那时,但好歹是贵的。”他把说完猛地将手里的红酒摔在卓彧的脑袋上。

红酒渍混着鲜血顺着卓彧的额头滑落下来。后者只是吃痛地皱了皱眉,落在男人身上的眼神却丝毫不退缩。

贺俊沉默了半响,突然拽着卓彧的领子把人半薅了起来,盯着他狼狈不堪地面容打量了几秒后低下头,倾身吻了下去。

卓彧眼前一亮,左胸腔熟悉的悸动感再次重现。他单手扶住男人纤细的后颈,急切又热烈地回吻着。他们旁若无人的在一地狼藉中接吻,直到贺俊气短地率先把人推开才结束。

“过瘾了?”卓彧抱着他的腰,用鼻子亲昵的碰了碰他的鼻子。

“现在咱俩两清了。”贺俊勾着嘴角笑了起来。

 

-End-

两清了就赶紧好好过日子吧垃圾小情侣

 

【一个需要自行想象的彩蛋】

 

总所周知,《逃狱兄弟》里贺俊打坏主意算计别人时候,经典动作是用手指转未点燃的烟。为什么呢?因为:

 

“乜事?”卓彧往椅背上一靠,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眯着眼看着他。

……

“无所谓啊。”卓彧笑了笑,“反正我是虱子多了不怕痒。”他把手里的烟塞进贺俊的指间,“而且我也不吃亏啊。”

 

入狱前卓彧往他手指里塞的那根未点燃的烟在作祟。懂吧,实际就是,他想他啦。

 


完整版wland见吧,折腾一晚上实在是累了。

Wid.2304222 


唱月思

【狄芳现代衍生】《酒渴》

cp:卓彧(《点金胜手》)×何慕(《缘来幸福》)

用来练笔的,我也不知道它到底讲了个什么故事,私设如山,所有不合理的bug都是为不知所云的情节而服务,雷慎,ooc。  
  


九月,酒庄采摘季,卓彧和何慕住在葡萄园山坡上的一栋木屋。  
  
何慕再度对采收葡萄一事表现出莫大热情。他穿工装裤,抢来卓彧放入后备箱中一顶宽檐草帽,兴兴头头地戴好,随后拎一只白藤篮,将自己淹没进无边无际青青翠翠的葡萄田里。临了,卓彧好不容易才在某一行赤霞珠琳琅累垂的影子间抓到他后颈衣领,将水杯递到他唇边,“累不累,可要休息?” ...

cp:卓彧(《点金胜手》)×何慕(《缘来幸福》)

用来练笔的,我也不知道它到底讲了个什么故事,私设如山,所有不合理的bug都是为不知所云的情节而服务,雷慎,ooc。  
  


九月,酒庄采摘季,卓彧和何慕住在葡萄园山坡上的一栋木屋。  
  
何慕再度对采收葡萄一事表现出莫大热情。他穿工装裤,抢来卓彧放入后备箱中一顶宽檐草帽,兴兴头头地戴好,随后拎一只白藤篮,将自己淹没进无边无际青青翠翠的葡萄田里。临了,卓彧好不容易才在某一行赤霞珠琳琅累垂的影子间抓到他后颈衣领,将水杯递到他唇边,“累不累,可要休息?”  
何慕接过他手里的水杯,仰头咕咚咕咚,杯中凉白开瞬间被扫荡见底,他转过脸来看卓彧,摇头,“不累。”说着,他将水杯交还给卓彧,另一手也抬起来,往卓彧头顶一拨。卓彧的眼前骤然一暗,他架在发顶的墨镜被何慕推下来,这一下,刚好不偏不倚地扣在鼻梁前。再一望,罪魁祸首已经抱着篮子跑远,在葡萄地另一头冲着他勾手指,勾手指还不够,更要翘眉飞眼,桃花目弯弯,嘴角笑盈盈,耀武扬威,好不得意。是在挑衅呢。  
  
太阳底下,硕大的墨镜差不多罩住了卓彧半张脸,这使他看起来像个英俊的瞎子。瞎子一哂,提着水杯转身就走,拒绝应战。毕竟他认为自己已深刻了解这一任卓太太性情,因此他掐指一算,他若不理何慕,何慕一定不肯善罢甘休,总会沉不住气,然后自动跑过来的。然而卓彧走出一段路,身后再没有任何动静。于是,瞎子有一点点沉不住气地回头看去,只见何慕又蹲回葡萄田间,碧绿叶片沙沙作响,睫毛像羽扇,扑动出一簇簇日光的金粉,像仙女教母魔法棒特效璀璨,他专心致志与一千串一万串晶莹闪烁的玫瑰紫星星谈恋爱。  
  
实在失算,是否同葡萄藤谈恋爱都好过同你谈呀?瞎子摸摸下巴,莫名品出一丝稀奇古怪的挫败感。  
  
    
  
何慕和葡萄搏斗了半天,终于肯收工。进浴室泡过澡之后,再滚到床上,已累到完全不想动弹,很快便沉入梦乡。节气早已过中秋,夜渐长,一弯沁凉的月,清湛湛地将夕照抹去,卧室里变昏暗,卓彧打开小壁灯,坐到床边,他弯下腰,隔着被子搂住一怀惊蛰春水般的温软。摇一摇怀中的何慕,卓彧又贴在他耳畔轻声打电话,“这里是人工叫醒服务电台,喂?是何慕吗?何慕在不在?起床了,快跟我去吃饭。”  
什么和什么服务电台?……暖热吐息吹乱散落在何慕额际的发丝,他朦朦胧胧中,觉得痒,微微睁开眼,卓彧的眉目在视线里漾起粼粼波纹。  
  
“算了,我还没睡够。”何慕的语声有些缠绵,他贪暖,还犯懒,往卓彧怀里钻了钻,“你去吃吧,我不饿。”  
  
“我请阿姨煲马蹄芋仔糖水,煲了很多。”  
  
“又不是你亲自下的厨,这也可以拿来邀功啊?卓总?”  
  
“我借花献佛而已。”卓彧似笑非笑凝睇,俯首蹭他脸颊,“还不肯吃?”  
  
他确实不饿,而且被卓彧蹭的更痒,人又困倦,不胜其烦。索性也凑过去,往他唇上浅浅咬一小口。  
  
“好了,吃过了。”  
  
接下来,应当彻底把卓彧赶跑,对他说吃饱了,退下吧,快点走开。何慕还来不及想,月光已似水似云,漫上窗纱,映照窗台前一捧茉莉插瓶,茉莉绽开纤小如珍珠雪粒的花苞,在夜色里溢出一蓬葱茏清甜的香雾,卓彧的吻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漫上何慕眼睫。  
  
何慕的头发柔软,萦绕着海盐茉莉香波的甜味。  
  
甜味若有若无,来来回回扫着卓彧鼻尖。或许是何慕在这半醒的梦中,觉出了好玩,便跟回应卓彧似的,啄他两三口,有来有往。卓彧即将被啄得改变主意,他的呼吸声变重了些,不禁伸手去捏何慕的下颔,线条圆润,仿佛象牙色满月的弧,柔滑地擦过卓彧指腹上一圈圈水波涟漪般的细纹,眼看又是一吻要落下,却在堪堪碰触到双唇之际,蓦地停住了。  
  
波心荡,而月无声。  
  
何慕的面庞,离他咫尺之近。卓彧看清他淡粉脸颊上细薄而透明的绒毛,还有一双柔长微颤的睫,浸润在茉莉暗香织成的霏霏雨丝里。  
  
何慕怎么又睡着了?  
  
卓彧发现他睡着,于是那个吻忽然停住,如一滴缀在叶尖的露水,欲坠未坠的,悬而未决的。  
  
吻不曾坠落,也不知糖水有没有变凉。卓彧耸肩,他顿一顿,用耳语对睡去的何慕下蛊念咒,“你好不争气啊。”  
  
月光被他念得更溶溶。看来唯有那瓶中一株小小茉莉花,雪白白抬头挺胸,仍在窗前非常非常争气的绽放。  
  
    
  
何慕成功错过晚餐,留卓彧独自食糖水。卓总今夜行程好比退休人士,食过糖水看金融新闻,看够新闻,打两台桌球、洗漱,再去望电视屏幕上足球联赛。里尔对战圣日耳曼,上半场快要结束,局势依旧平平淡淡。卓彧斜靠在沙发上,低眉点烟,一根烟从头烧到尾,最终烟蒂被抛向烟灰缸,他直起身关掉电视机,秋天的夜风从半开的窗外吹进来,稀释了香烟的白檀油气味。酒庄靠近海,海边吹来的风,依稀夹杂着砂盐的辛咸,把卓彧的嘴唇刮得发干发涩,他想喝杯酒再回卧室,尽管他并没有丝毫睡意。  
  
结果储藏室存酒未能及时添置。此刻,卓彧一眼扫过酒架,都不中意。  
  
他把玩着手里的水晶杯,玩一会,又百无聊赖地将它放回原处。嘴唇依然干涩,酒渴得不到纾解,太扫兴。  
  
但葡萄园与何家的私人酒窖的距离,不算多么远。卓彧走进卧室,何慕还没有醒来,约这人一道前往酒窖的计划只好泡汤。他弯下腰,两手撑在何慕枕边,卓彧看见一朵在月下静静安睡许久的玫瑰。  
  
“我到酒窖取酒。”浅吻落在何慕的眉心,“晚安。”  
  
他姗姗来迟的,了结一滴在秋月无边夜里,悬而未决的,露珠的心事。  
  
  
从葡萄园到酒窖的其中一条路,是林荫道,栽红枫、女贞、黄杨和梧桐树,种开蓝紫花穗的鼠尾草,一路有冷凉幽微的香气。香气又经过途中鹿园,天鹅飞向湖中的银河,夜色里,卓彧见到两只鹿的影子栖在湖边。他驻足,看幼鹿照镜子,鹿却被映在水中的天鹅星座惊起,倏忽跑远。  
  
银河悬在钟楼尖顶的上方,天鹅座翅膀上的那颗星,犹如正等候跃入银河的一滴珍珠。  
  
星辰沿着螺旋向下的台阶,一层一层,渐渐暗去、消失,酒窖廊道里的绝缘感应壁灯应声亮起,又在卓彧的身后逐次熄灭,他打开老壁柜,挑一只高脚杯。橡木桶一排一排列阵,像低矮的树林,树林散发出潮湿微醺的味道,卓彧随意从树林里寻出一只酒桶,旋开底部龙头,琥珀色的液体涓涓而泻,一些芳香于幽暗中逡巡,另一些将嘴唇与脾胃染透。他背靠花岗碎石柱,一杯酒悠然见底,可要再续一杯?泛黄的壁灯在卓彧身侧投下凉阴阴的光,他的影子被扭转弯曲地挂在地面同橡木桶树林间,剧烈不安地晃动——吓,像某一部哥特风惊悚电影的开头,变身为电影主角的卓彧转过身,正要续一杯酒,来自镜头之外的足音缓缓推近,直至,一双手出现在画面里。  
  
这里距地面数尺,光影昏沉,空气阴冷,听不到人声,绝佳的凶杀案发生地点。  
  
这双手搭到卓彧的肩膀上,卓彧的耳边响起拖长的幽幽声线:  
“我死得好惨啊……”  
  
tbc

白铎

【狄芳现代衍生】[卓彧X章汉哲]不可牺牲 MV的后续日常GIF (虽然隔了好久。。。也搬运到lofter吧方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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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大黑

狄芳衍生【依然在一起】17【完结篇】

现代,拉郎

卓彧 x 章汉哲

【完结篇】+【小番外】

庆贺《少年神探狄仁杰》终于上星!!!!!撒花~~~~~~~

(上星这天能把坑填完也是不易,抹眼泪= =)

++++++++++++++++++++++++++++

棱锐大厦建在香港岛中部,临近会展中心,步行即可到达金紫荆广场。站在大厦顶层的小花园里能俯瞰到整个香港的夜景,还能眺望维多利亚港,视野极其开阔。当然,这一切都与中环昂贵的地价相匹配。

房子,往往能显示一个成功商人的身份和地位,卓彧当初在这里选址也是看中这些优势。这并不俗气,一路白手起家的他,希望来棱锐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这份荣耀和高贵。

他记不起来,自己已...

现代,拉郎

卓彧 x 章汉哲

【完结篇】+【小番外】

庆贺《少年神探狄仁杰》终于上星!!!!!撒花~~~~~~~

(上星这天能把坑填完也是不易,抹眼泪= =)

++++++++++++++++++++++++++++

棱锐大厦建在香港岛中部,临近会展中心,步行即可到达金紫荆广场。站在大厦顶层的小花园里能俯瞰到整个香港的夜景,还能眺望维多利亚港,视野极其开阔。当然,这一切都与中环昂贵的地价相匹配。

房子,往往能显示一个成功商人的身份和地位,卓彧当初在这里选址也是看中这些优势。这并不俗气,一路白手起家的他,希望来棱锐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这份荣耀和高贵。

他记不起来,自己已经多久没有站在这里欣赏街景了。上一次好像还是人事部向他汇报章汉哲无故缺席排练的时候……

对了,自从和章汉哲在一起后,他再也没有花时间来这里眺望了。他在办公室逗留的时间极少,能电话解决的问题绝不回公司来,能让下面的人办妥的事情自己绝不插手。就连这片繁华的光景,好像也变得平凡无奇,再也不能吸引他的目光。

身后的门被推开,伴随着方明瑜风风火火走过来的声音,“Damon,刚从股委会那边打听到的消息,下个月你赢定了。”

远处的灯火晃得他眼睛有些重影,卓彧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何时开始,他觉得这里其实也没那么好,没那么美了。五彩交织的灯光,看在眼里形同黑白。

“本来那个邱树邦票数和你差不多,虽然你领先他一点,但我还是担心最后会有变化。现在好了,政府居然调他去做最低工资委员会的主席,股委会这边他就主动请辞了。”

似乎,是在认识章汉哲之后,原本让他感兴趣的变得不再吸引,原本重要的不再重要。不知不觉中,他的生活全在围着一个人转。章汉哲占据了他大部分精力。

“我现在就去拟定一份发言稿,到时候你直接拿出来念就行了。”

他承认,他是变了,棱锐不是他的唯一。

“Anson,我有话要跟你说。”卓彧终于回应了她。

方明瑜一愣,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有什么事选举完了再谈,现在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了。”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我不想知道,你别说。”

“逃避不是办法。”

卓彧慢慢朝她走去,挡在了她与门之间。“是你,撤掉了病房的特别看护,停了他治疗的经费?”

她当然知道说的是谁,“章汉哲的伤早好了,现在只是醒不过来,不需要那么多钱消耗在医院。”

“我花的起这个钱,”卓彧指着自己的胸口,“我卓彧还不至于为这点医药费捉襟见肘。”这事他早就明白是谁的杰作,但亲耳听见她承认,还是让他觉得寒心。

“那也是棱锐的钱!”方明瑜突然尖锐起来,“章汉哲每笔支出都直接从财务账上划走,什么签字都不需要,你有问过我这个营运总监的意见吗!”

“我说过的,和他有关的事不用你管。”

方明瑜冷笑,“不用我管?你把公司的杂事全都丢给我,自己十天半月不出现一次,现在你叫我不要管?”“好啊,我成全你们,我们离婚!但是我要分你一半家产,你别忘了,棱锐有一半要给我!”

“我给你一分钟考虑。”

方明瑜胸有成竹的坐下,脸上洋溢着必胜的自信。

卓彧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其实挺漂亮的,能干,有魅力,是会吸引成熟男人的那种类型。自从俩人结婚,他只吻过她一次,就是在教堂交换戒指的时候,往后就完全没有过夫妻间的亲密举动。偶尔在记者面前秀恩爱,也是假的。

一个女人最好的几年,全是为了一场交易。

他平静的走到方明瑜面前,在她惊喜的注视下,抬起她的下巴吻住了她的嘴。

同时将摘下的婚戒塞进她手里。

“sorry,劳烦代我跟那边说,股委会的主席我也不需要了。”

 

###

 

章汉哲被卓彧带回了家,病房里的设备仪器他完全有能力在自己房里装一套一模一样的。现在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照顾他,不必忍受医院的消毒水味儿,也不必担心看护对他粗鲁马虎。

夜晚他睡在他身边,留心他的反应。他幻想过一觉醒来章汉哲已经睁开了眼睛,不过始终没有发生。

他抱着他,未曾流露过的脆弱和无助,他喊着章汉哲的名字,“你还生我的气就起来打我骂我,就是不要一直睡着。”

他哭了,眼泪流到章汉哲的胸口,湿湿热热的一片,然而很快又凉了,凉到心底。

半梦半醒间,一只手极轻极轻的放到他背上,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快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平时一点动静卓彧都会惊醒,就算没动静自己也常常神经质的醒来,何况这时听见人声,他瞬间睁眼,大惊。

“Ray?”

章汉哲眯着眼看他,勾起嘴角,“哭得难看死了。”

“我不是做梦吧?你真的醒了!”卓彧不可置信的捧住章汉哲的脸,立马想伸手开灯,又顾及到他昏迷多时,怕光伤了眼睛,只好借助窗帘透进来微弱的光急切打量。

“早醒了,你这笨蛋。”章汉哲笑着说。

“什什什么?”卓彧觉得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前几天我醒的时候你没在,等你回来那会我又正好睡了,索性就想骗骗你……”

卓彧又哭又笑,根本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抱住人在脸上亲了个遍。

“你也太狠心了!”

章汉哲也笑着回抱他,眼角不知不觉湿润,“其实,我是想看看你对我到底有多少耐心……”

“那现在为什么又不装了?”卓彧回过神来,惩罚似的捏了捏他的鼻子反问。

 

“因为……舍不得让你再难过了。”

 

 

###

 

2015年,米兰春夏男装周,汇聚众多知名品牌如:ETRO,3.1 Phillip Lim,FENDI,山本耀司等等。而这次亮相时装周秀场最炙手可热的却是一名亚洲的男模。

Ray,章汉哲。

这个名字第一次被国际秀场的观众们知晓,他外形俊郎帅气,风格简洁大方,气质出众,既可以演绎清新阳光男的爽朗,也可以hold住野性魅惑的坏男人形象。只要他出现的地方,无一不吸引所有闪光灯和惊艳的目光。

只是人们常常感叹,这样一颗崛起的新星,他帅也就罢了,怎么连他的经济人也这么帅呢?时不时有第一次去采访章汉哲的记者闹出笑话,把他的经纪人当做成是他,握手刚喊了句“Ray,你好。”结果真正的章汉哲才走到门口还没进来……

无奈,这两个人身高一样,脸也实在……有些神似。

 

章汉哲换好了便装,把衣服一一挂回原处,下一站是巴黎,他在琢磨机场装穿哪套比较好。

身后一双大手围了过来,紧紧搂住他的腰,“晚上想吃点什么?”

“不是让你在外面等吗?”

“我不放心啊。”卓彧凑到他耳旁,蹭了蹭他的脸,“上次就是没去接你才出事,我可不想来第二次。”

章汉哲好笑道,“这是在米兰好吗,治安没那么差吧。”

“那可不一定,”卓彧搂着他不放手,继续赖在他身上闻那好闻的味道。“你没看见你出场的时候,那些人眼睛都放光了,我可得看紧点。”

章汉哲无奈的拍拍卓彧的大手,“我又不是第一次当模特,以前在棱锐不也这样吗?”

“不一样,棱锐我是大BOSS,没人敢动你。现在我只是你的经纪人,我必须保护你的安全。”

还越说越像那么回事了,章汉哲只能苦笑。他哪里不知道,卓彧只是在意他,紧张他,寸步都不离他。说是经纪人,可能保镖还更贴切些。

他转过来在卓彧脸上狠狠响了一口,“那好吧,你决定,今晚吃什么?”

 

“吃你。”

 

###

  

小番外:

 

深圳一间小出租屋里,男人叼着烟,手里翻着杂志。忽然被一页内容吸引,“哎?这个这个!就是他,你看看!”

旁边的人接过他手里的杂志,只瞄了一眼就惊得坐了起来。

“章汉哲?哇!真的好像!”

男人得意道,“我没骗你吧?”

旁边的人把杂志来来回回各种角度翻看,“可是……这也太像了……”

男人朝他吐了个烟圈,“也没那么像,你比他小一号,比他可爱多了。”

“去你的~”立刻被抱怨,“那你怎么不早点给我看照片啊?”

“你还说,就是老想把本人带回来给你瞧瞧,搞得他男朋友一直误会,好像我有什么阴谋诡计似的。”男人一头倒在床上,打火机玩得啪啪响。

“那你直说啊,是我我也以为你居心不轨呢。”

“直说就没惊喜了嘛。”男人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还好,他们终于是在一起了。”

杂志被放下,人坐了过来,“没你这样帮人的,差点搞出人命。”

男人叹口气,“那是意外啊,不在我计划之内的,但是也算误打误撞吧……没有同等重要的事激他一下,卓彧哪能开窍呢。”

“那……你真的只是因为章汉哲和我长得很像,才想帮帮他?”

“不然呢?”

“那时候,你并不确定你是真的喜欢我呀……”

男人伸手一捞,把人拉进自己怀里,“我从海里逃上岸,满脑子想的都是你,只想找到你,可那时你已经回了内地,我去医院最后一次看他,放了一支烟在那里,算是道个别。然后放下香港的一切就奔到你这儿来了,还不够吗?”

怀里的人迟迟不说话,小脑袋在男人胸前噌了又噌,“我当然…知道你对我好了,只是从来……没听你对我说过这么多。”

“傻瓜。”男人宠溺的揉了揉怀里人的头发。“知道就好,以后别再胡思乱想了。”

“好啊,”小脑袋抬起来,故意在男人面前拉长了尾音,“跛CO~~”

 

“皮痒是不是!”

 

 

 

——————END———————

🎈

本能 Instinct 8


项总上线

项允超和余海盐的CP应该叫什么……

超盐吗?要齁死的Feeling😂😂

多CP写得心好累,

霆勇还在攒梗 这章暂时不带他俩玩儿

偏心地爱上了卓慕……

8

轻歌曼妙,包间里却像是两极。

卓彧冷眼看着Bill和何慕在一边调笑着打打闹闹,Bill在他耳边讲了些什么,何慕哈哈大笑,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形,完全就是个没形象的孩子。

Bill出于职业习惯,让他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卓彧。

自一进门,他就认出来卓彧,大约香港炒股的人应该没有不认识他的。天才金融骄子,胆大心细爱冒险,万事都以自己和集团的利益为先,极其注重自己的名誉。

他怎么今天会来这里。

Bill也是见识过三六九等,慧眼识人,男女通吃的一把好手。心里判定...


项总上线

项允超和余海盐的CP应该叫什么……

超盐吗?要齁死的Feeling😂😂

多CP写得心好累,

霆勇还在攒梗 这章暂时不带他俩玩儿

偏心地爱上了卓慕……



8

轻歌曼妙,包间里却像是两极。

卓彧冷眼看着Bill和何慕在一边调笑着打打闹闹,Bill在他耳边讲了些什么,何慕哈哈大笑,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形,完全就是个没形象的孩子。

Bill出于职业习惯,让他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卓彧。

自一进门,他就认出来卓彧,大约香港炒股的人应该没有不认识他的。天才金融骄子,胆大心细爱冒险,万事都以自己和集团的利益为先,极其注重自己的名誉。

他怎么今天会来这里。

Bill也是见识过三六九等,慧眼识人,男女通吃的一把好手。心里判定卓彧应该不是来玩的客人,一定另有所图。

如果他的目标是何慕,呵呵,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这位何二少可是个人精。

记得Bill第一次认识何慕的时候,那时他已经喝得扶着桌子都走不了路,见时机差不多了,就叫Ben来替他陪客。

可何慕一抬头看是Ben来扶他,直接甩开了他的手,特别凶地问,“你是谁?Bill呢?” 

连着逼得Ben哆哆嗦嗦把实话都吐了出来,他才罢休。吓得Ben几乎落荒而逃。

不过也算不打不相识,何慕是Bill和Ben遇到最仗义的客人,这家店便是何慕央着陈霆投钱帮忙开的,不然Bill还不知道要带着阿Ben颠簸流离到哪里去。

虽说只是何二少一句话的事,但却无意间给了他们一个家。

这时门开了,鱼贯进来几个各型各款的美男,三三两两簇拥着何慕和卓彧着在中间。

卓彧是见惯各种大场面的人,但被一群男人哄着,他还是第一次。卓彧满身不自在地撇了一眼何慕,发现他正特别受用地,像个孩子一样躺在一个人腿上,乖乖等着人给喂水果。

看到何慕宾至如归的样子,卓彧心里一股邪火,他把领带一扯开,对旁边的男生说道,“你去给我拿两瓶酒来。”

何慕听了连忙一打挺起身,喊住那人说,“要Dalmore 62纯麦,我知道Bill藏了一瓶。”

Bill在旁边笑道,“小慕你要不要这么挑嘴,一来就把我的宝贝给开了。”然后跟手下说,“去给何二少拿来吧。”

“大不了我翻倍给你嘛,反正都是他买单。”何慕歪歪头,躺在沙发上倒着,看看整个在眼睛里倒转过来的卓彧,又笑得跟朵花似的。

果然好花都带刺。

阿Bill这钱赚的也太容易,价格转眼翻了一倍,比上拍卖了。早知道这么好赚,我以前就投资牛郎店了。

“行,算我的。”卓彧看着他大方笑笑。

为了北区的土地发展计划,我再忍你几天。


跟这何慕玩了几天,卓彧不得不承认,自己大概是年纪大了和他有代沟。跳伞、蹦极的这些极限运动,他平时也喜欢,陪何慕玩也当然没问题。

但什么牛郎店跳舞,地下赌场出千,包括歌舞剧院逃票……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戏码,让每天几千万股票进出都不担心一分的卓彧,心里像坐过山车一样,七上八下。

卓彧喜欢挑战,喜欢冒险,喜欢踩界,可是何慕似乎比他更擅长这些。

原以为这个何二少是个草包公子,但一起吃喝玩乐半个多月,敏锐的卓彧慢慢察觉到,尽管何慕把锋芒掩藏得很好,但自细枝末节处不难看出,平日里像个孩子一样爱玩爱耍赖的何慕,其实聪明得很,事事看似出格,但分寸拿捏得毫厘不差,对身边的人和事,一概能全权掌控。

卓彧向来喜欢聪明人,但偏偏他是对手的弟弟,

想拿何慕当枪使,卓彧这第一个赌注,就押错了人。



“Damon最近在忙什么?” 凌锐集团方明瑜办公室里,Tiger一大早就被叫过来问话。

“阿嫂,我说了我不知道。” Tiger可怜兮兮被逼在沙发角落里答道。

方明瑜咄咄逼人地指着他,“你大bo去哪,你会不知道?”

“大bo给我放了假,飞机才刚落地我就被你抓过来了,我绝对绝对不可能知道啊!”

方明瑜不相信地看着他。

“我真的去南法的小岛度假了,晒得我黑了两个色号,看不出来吗?”

方明瑜又问,“你走之前他有没有安排工作给你。”

Tiger坐正说,“对了,大bo叫我去查陈霆的底。”

“查到什么?”

“原来他和何氏集团的何瀚是兄弟,而且还有个弟弟在香港。”

卓彧前些日子好像是参加了何氏的酒会。

方明瑜这才递了瓶饮料给Tiger,坐下语气转好问,“另外那个叫什么?”

Tiger笑笑接过,“谢谢阿嫂。他另一个兄弟叫何慕,是港大的学生。”

“何慕……”,方明瑜思索片刻,嘴角浮出一丝微笑,“Tiger我要你帮我个忙。”

Tiger看到方明瑜的表情就知道她要对付何慕,劝她说,“阿嫂,你知大bo不喜欢我们插手的。”

方明瑜起身低眉瞅了他一眼,冷冷说,“那你应该知道,我也不喜欢手下话多。”

Tiger坐在沙发上,看着居高临下的方明瑜,默默用手把嘴巴那个不存在的拉链拉上。



一架空客330轻盈地滑行一段,平稳降落在香港国际机场。

项允超活动活动脖子踏出机舱,刚走几步旋梯,就有一个男声优容说道,“项总您好,我是天宇集团香港分公司的总裁随行助理,负责协助您在香港期间的一切工作。”

一个深蓝西装的年轻男人正站在他身侧,从衣着打扮到言谈举止,都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

得体。

项允超瞥他一眼,继续边走边说,“嗯知道了,报一下行程。”

“明早10点分公司总裁会议,讨论香港东北区土地发展权的合作事宜。午餐是公司高层会餐,如果您不喜欢可以不出席。明天会议的材料,稍后我会送到酒店。今晚安排住在洲际酒店,17层维港海景套房,无烟楼层,已经按您的喜好布置好。”

项允超顿一顿脚步说道,“我的喜好?”

那男助理答道,“是,恒定室温23度,天幕遮光帘,床品全部是意大利丝绸精绵。我有私下问过徐总监,希望您不介意。”

项允超点点头,望他一眼,“嗯,我欣赏胆大心细的人。你叫什么?”

那人颔首,与他四目相对露出一个从容的笑容,“余海盐。”

面面俱到,一丝不苟,却还是个助理……

项允超打量了他一眼,目光精明地落在了他颈前,“这领带够一个月薪水了吧,一个行政助理你也舍得买。”

余海盐在万钧集团做惯了掌权人,吃穿用度都是精益求精,为了伪装小助理今天特地买了一身与自己身份相符的西装,但故意没有换领带,项允超倒是眼尖。

余海盐听出他话里有话,是在怀疑自己的身份,不紧不慢回说,“是别人送的礼物,我也不知道这么贵重。”

“女朋友送的?”

“前女友。”

项允超嘴角一撇嫌弃地说,“……我给你加工资买条新的,前女友的东西还带在身上,你都不怕做噩梦啊。”

“是,项总不喜欢,我以后就不戴了。”

背后透明的正面落地玻璃床里,一架飞机呼啸着飞向碧蓝的天空。

项允超很酷地没说话,转头向左,继续往机场停车场走去。

余海盐向前追两步笑笑说,“这边项总。车停在A2,您那边是B区。”

项允超尴尬地原地踏了一步,眨眨眼回身闷头往反方向走去。

余海盐憋笑补充一句,“不好意思,知道您方向感不好,我应该早提醒您的。”

“叮咚”,电梯灯一闪,余海盐先进去按住按钮,对小项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死徐俊,怎么什么都跟人说。”项允超走了进去,小声骂了一句。

上了车,项允超舒服地靠在真皮座椅上问道,“对了,万钧集团有什么动静?”

余海盐不动声色地回答,“还是风平浪静,只是凌锐那边已经开始动作了,听说卓总最近和何二少走的很近,看来是想拉拢他。”

项允超整理着袖扣漫不经心说道,“你都查得到,陈霆肯定也知道,卓彧明目张胆拿他弟弟下手,疯了吧。”

“卓总的脾气业内都清楚,风险大收益高的手段他最擅长,若何二少愿意给他们牵线搭桥,倒也值得铤而走险。

“呵我看他是玩火自焚。不过,要是少了个对手,我们就更好和陈霆谈了。”

“项总,那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项允超警惕地看了一眼前座余海盐的背影,靠回椅背上不愿意多说,“不急,先看看。”

余海盐笑而不语。

【观察对象项允超:自负100分,挑剔100分,防备心90分,洞察力80分,方向感0分。…… 小慕那边需不需要我出手?Sending to 陈霆】

他坐在副驾驶手指动动,抬头透过倒车镜瞄了眼闭目养神的项允超,一张轮廓分明的精致侧脸,谁也想不到这个美少年就是天宇集团的最高决策人。

项允超似是觉察到了,敏锐地睁开眼,正对上了镜中余海盐深邃的眼神。

余海盐眼眸一弯,“项总,我们就快到了。”

项允超若有所思地瞟过镜中那双好看的眼睛,转而面无表情地望向窗外。

这个余海盐一定有问题。

【本章完】






狄大黑

狄芳衍生【依然在一起】16

现代,拉郎

16

生贺,半成品(笑哭

真是狗血啊...

++++++++++++++++++++++++++++++++++

各种仪器在章汉哲身上招呼着,均显示生命体征正常。医生照了照他的瞳孔,又用听诊器仔细听了一会,仍是束手无策的摇了摇头。

“医生,他到底怎么了?”

“很抱歉,卓先生。这种情况我们没有遇见过,他刚住院的时候头部只是轻微脑震荡,不至于昏厥不醒,但是现在却忽然陷入昏迷,我也不能确定原因。”

“那他何时会醒过来啊?”

“这个嘛……现在不好说,毕竟外伤也还没痊愈,只能一项一项慢慢排除了。”

卓彧徒然的坐下,完全没有办法消化眼前的情况。

他只记得早上走时章汉哲正在...

现代,拉郎

16

生贺,半成品(笑哭

真是狗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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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仪器在章汉哲身上招呼着,均显示生命体征正常。医生照了照他的瞳孔,又用听诊器仔细听了一会,仍是束手无策的摇了摇头。

“医生,他到底怎么了?”

“很抱歉,卓先生。这种情况我们没有遇见过,他刚住院的时候头部只是轻微脑震荡,不至于昏厥不醒,但是现在却忽然陷入昏迷,我也不能确定原因。”

“那他何时会醒过来啊?”

“这个嘛……现在不好说,毕竟外伤也还没痊愈,只能一项一项慢慢排除了。”

卓彧徒然的坐下,完全没有办法消化眼前的情况。

他只记得早上走时章汉哲正在熟睡,他怕吵到他于是悄悄回了趟公司处理事情,然后顺便在家里洗了个澡,拿几件换洗的衣服,等他回来时章汉哲还在睡着,卓彧后知后觉的看了表这才意识到他已经睡了超过20个小时。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医生的话根本是废话!

“你出去吧。”

“卓先生……”

“出去!”

 

章汉哲安安静静的躺着,一点也看不出异样,只是脸色泛出苍白。卓彧捏紧了他的手,那只手却不能回握住他。

“Ray,你怎么了?”“别跟我开玩笑了好吗?”卓彧颤抖着问,床上的人听不见他的声音,自然也不能做出反应。

一瞬间,卓彧想到植物人三个字,“不会!不可能!”他拒绝承认这么残忍的事情发生在章汉哲身上,他的命也太不好了,自从遇见自己,好像就没有一件事是幸运的。

“我们算是扯平了好不好?”卓彧俯身看着章汉哲,整个人都软了下来,那姿态像是低到了尘埃里,“我和你在一起后,也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先是新界的盘被人说建豪宅,然后不得已调走了姿雅,最近因为股东对我不满,一回公司就要和Anson吵架,现在又是c-coin的事……你只是在气我没时间陪你对不对?我保证,搞定这次的事情就带你去度假,我们周游世界,你想玩多久都可以!好不好?”

任凭卓彧自说自话,章汉哲仍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他紧闭的双眼,隔绝了所有交流的通道。卓彧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一个人哭的这么难看,一边说着话一边激动着,声音越来越哽咽,到最后无助的把脸埋在掌中泣不成声。

 

 

*** 

 

 

黑暗再次降临,没有声音,没有方向,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光,辨不清东南西北。王元芳木讷的挪动着步伐,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不必担心会撞到什么障碍物,因为根本是一片虚无。

“停下来。”一个指令穿越虚空在对他说。

他并没有听见,仍然机械的行走,他的眼睛是一片灰白色,没有瞳孔。那是死物,是消极,是失去生的希望的眼睛。他缓慢的前行,像是要走到永恒的尽头。

“再过去就真的没法回头了。”

无形的力量挡住了王元芳的路,一束蓝光击中他的眉心。灰白褪去,他的眼睛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是谁?”他终于停下脚步。

虚空中,“你可想清楚了,现在认输你连死的机会都没有,你会化作荒魂,永不超生,你忘了吗?”

“我没忘,但是……我的生命力在一点点消失,无可挽救了。”王元芳放弃的说。

虚空中的指令再次对他做出回应,“我可以送你回去。”

王元芳激动的问,“真的?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但接下来的话让他的心又沉了下去,“可以是可以,但你的生命取决于另一个灵魂,他怎样做。”

王元芳垂头丧气道:“没用的,他不记得我了,我在他心里也不是最重要的,我们的缘分耗尽了。”

“你为什么不再多等等?”

“我想!可是……我累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可能这就是命吧……”

“这不是命!”指令突然激动了起来,震得虚空中嗡嗡作响。“他当然不知道王元芳是谁,他只需要爱眼前的人就行了,何必执着于过去呢!”

“你到底是谁?”

“别多说了,我这就送你回去!”

黑暗的空间开始扭曲变形,王元芳丧失了所有意识,他的身形随着阴影交错一起消失。

 

 

“你这是犯规啊……”

“什,什么?”

“算了,既然帮也帮了,就快点回去吧,你是不可以离开轮回井的。”

“就你有理了,我心疼一下小虎子不行吗?”

“行了,知道你盯了那么久,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真正帮上他。”

“你也盯了不少吧?为老不尊!”

“喂喂!我可是非礼勿视的哦,再说我好歹也是一界之主,你说话客气点好吧?”

“懒得跟你计较,快带我回去,来这一趟累死了,没力气了!”

“好好好,下不为例。”

 

 

*** 

 

 

“大BOSS,确定要这样做?”Tiger把手悬在回车键上,最后一次询问卓彧。

“做!我要让他输得彻底,输得难看!”卓彧发出最后的指令,Tiger依言迅速敲击了重置键,c-coin的网络数据库瞬间被恢复成初始数值0,并不断刷新0的数值,无法再做任何更改。

“这份文件你收好,如果苏星柏敢来捣乱你就把它寄给警局。”

“这是?”

“过去几年义丰借棱锐股票洗钱的交易账簿。”

Tiger战战兢兢的收下这份定时炸弹,这东西寄给警局棱锐自己也脱不了干系,但卓彧决绝的样子让他不敢多问。

几天之后,另一家医院门口一个浑身是伤的男子从面包车里被扔了下来,肋骨断裂三根,右手骨折,鼻青脸肿。不用说,那就是捅伤章汉哲的人。他当然不敢说明自己为什么被打,被谁打,除非他想以故意伤害罪入狱。小混混之间的斗殴每天都在城市角落里上演,也没人对他的遭遇追根问底。

一切比卓彧预想的还要顺利,股委会没有对c-coin的事产生怀疑,并且大加赞许棱锐主动拿钱弥补中小投资者的损失,卓彧在新一轮副主席预选中以70%的得票率获得认可。苏星柏那边也没有传来任何异动的消息,这对卓彧来说倒是个意外。

“今天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卓彧摸着床上人的额头,在他嘴角边轻吻。医生说要常常跟病人说话聊天,卓彧就每天抽出一些时间在病房里陪他,告诉他自己做的事。有时会说着说着停顿下来,观察他的反应,但得到的是冷清的寂静。这种寂静让他更加害怕,只好继续自言自语说下去,好像章汉哲真的能听见,会和他聊天一样。渐渐的,卓彧竟也习惯了这种单方面的交流方式。

为了不让肌肉萎缩,卓彧学会了一些简单的理疗按摩,说话时可以一边帮章汉哲捏捏手臂,捏捏腿。从头到脚给他松活一遍之后,卓彧又拿起苹果开始削皮,“据说皮不削断就可以许一个愿,我现在开始削啊,一会成功了你要答应我起来吃哦?”每一刀都小心翼翼的,不深不浅,恰到好处。削苹果的技艺已经越练越好了呢。

最后是一整个苹果完全不断条的皮。

卓彧期待发生奇迹,以一种极缓慢的姿势抬头,但看见的还是章汉哲安详沉睡如孩童的脸……

“没关系,下次加油。”

“我替你吃掉好了。”卓彧把苹果放到嘴边,一口咬下去,尝到的却是咸咸的味道。“确实不好吃,幸亏你没吃。”他自嘲的说,一口接一口,咀嚼着满是泪水的咸味,吃完了这颗苦涩的苹果。

果核被他扔进床脚的垃圾桶里,桶旁边有一根遗落的烟,没燃过,却有狠狠踩上一脚的痕迹。“这根烟是……”

那个人来过吗?

卓彧把烟捏紧,给Tiger发了条短信。

 

一个星期后,不用打听卓彧就在报纸上看见了消息:香港最大的黑道社团义丰在码头与贩毒集团以太会火拼,其社团坐馆苏姓男子当场中枪,坠海失踪。

 

义丰出事了?难怪他那边一点反击的迹象都没有。卓彧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并没有听见仇人死掉后的那种痛快。他把这种心情归结于也许自己只是想和对方在商场上较量,不想看见对方真的丢掉性命。

“大BOSS,那这份文件……”

“毁了吧。”卓彧说。

他讨厌苏星柏,可还不至于落井下石。何况人都不在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做这种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看着文件被一页一页放进碎纸机,卓彧感叹,原本连最坏的打算都准备好了,却没想到以这种意外的方式结束。

义丰和棱锐背后的交易,随着苏星柏的失踪一起消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

 

狄大黑

狄芳衍生【依然在一起】15

现代,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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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从急诊室里出来时,说章汉哲没事了,腰侧的刀伤不深没有伤及内脏,虽然失血较多但好在送来的及时。倒是头上被撞到,需留院观察几天才行。

卓彧仍心有余悸的追问了好一会,确定章汉哲没有生命危险才放心签了字。因为是利器刺伤,医生多嘴问了一句:要不要顺便报警?卓彧权衡之后还是觉得先问清楚再说。医生点点头表示理解,走时还跟旁边的护士感叹:“你看看现在这世道,抢钱的也太猖獗了!”

卓彧走进病房,章汉哲人是清醒的,裸露着上半身,腰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纱布,手腕上扎着针,正在输液。看见他过来...

现代,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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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从急诊室里出来时,说章汉哲没事了,腰侧的刀伤不深没有伤及内脏,虽然失血较多但好在送来的及时。倒是头上被撞到,需留院观察几天才行。

卓彧仍心有余悸的追问了好一会,确定章汉哲没有生命危险才放心签了字。因为是利器刺伤,医生多嘴问了一句:要不要顺便报警?卓彧权衡之后还是觉得先问清楚再说。医生点点头表示理解,走时还跟旁边的护士感叹:“你看看现在这世道,抢钱的也太猖獗了!”

卓彧走进病房,章汉哲人是清醒的,裸露着上半身,腰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纱布,手腕上扎着针,正在输液。看见他过来,扯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脸上嘴角皆是淤青一片。

卓彧怎么都不太相信他会遇上抢劫的。

“上次是生病,这次呢?再来第三次我真的会被你吓死。”倒不是埋怨他的语气,到现在卓彧脚下都是软的,医生说没事的那一刹那,他才如释重负。

章汉哲因失血显得脸色有点惨白,“我不知道,在排练室后门遇见的,他上来直接就捅话都不说,我跟他扭打了一会赶紧骑上车想躲开,结果骑着骑着发现摩托车也被人动过手脚,刹车失灵,一路到小区门口才撞了树。”

“这么说不是抢钱的?”

“完全不认识。”章汉哲有气无力的闭了闭眼,头被固定了只能平躺着。

卓彧若有所思了一会,第一个想到的是苏星柏的手下,随即又否定了这个可能。如果说是自己得不到就要毁掉的话,那一开始就动手了,用不着去收购c-coin搞那么复杂的事。他立刻又想到了另一个人,但是没有把握。

“公司的事怎么样了?”章汉哲算是运气好捡回一条命,这时还不忘关心他。

卓彧根本把c-coin的事抛到脑后了,看见章汉哲身上染血的时候他紧张得完全想不了别的,现在人没事了,他甚至觉得只要章汉哲好好的其他事再怎么糟糕都没关系。

“你就别担心我了,自己搞成这样……如果是有人故意要害你,我觉得还是去警局备个案比较好。”

“算了,反正现在也没危险了,你来的可真及时啊。”

章汉哲想用轻松的语气开个玩笑,但显然虚弱的样子让卓彧看了更是舍不得,“真等有危险就晚了!”卓彧握紧他的手,放到唇边靠着,脸上布满了担忧和心疼。

没力气缩回去也不想缩,章汉哲努努嘴:“现在你不怕人看见了?”

“要看就看吧,大不了再写一次卓彧夫妻感情破裂。”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笑过之后是彼此尴尬的沉默。卓彧明白,章汉哲可能对凶手也有一点推测,但是他不明说,捂着不去报案,是因为顾及自己。

他越是这样,卓彧越是无法视而不见。

 

上班时间棱锐大厦一片忙碌,每个人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手里的工作。当卓彧怒气冲冲直奔顶楼时引来不少侧目,他一把推开办公室大门,方明瑜却显得很镇定,正是这份有所准备的样子让卓彧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也就是你找人做的咯?”

她承认的也爽快,“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毁掉那么一大笔资金,没有章汉哲这个人,你就不会拿公司的业绩去和苏星柏斗气。”

说的不假,卓彧只觉得她这次狠毒的过了头,“人命重要还是钱重要?棱锐是我自己的,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卓彧猛力的推开座椅,巨大的碰撞声说明了他现在有多生气。方明瑜坐在办公桌对面丝毫不示弱的冷笑问他:“对你来说,股委会重要还是章汉哲重要?棱锐有我一份,我不能让你有损公司的利益!”

“也就是说你根本没去找研发c-coin的人,没想过启动死亡密匙?”

“没有!”

方明瑜回答的干脆,卓彧反而气到无话可说。事实上,她的话确实打到了痛点上,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放弃股委会主席的位子,而方明瑜时时刻刻准备着接手棱锐。至少在事业的目标上,他们还是一致的。

没法和合作伙伴翻脸,想起章汉哲,他更是难受到内疚。

“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丢下这句话算是警告,卓彧愤然的离开了,座椅被他掀得在地上打了好几个圈才停住。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他要好好想想。

急不可待的回了医院,自打出了昨天的事,他觉得离开章汉哲一分钟都是危险的,他要守在他身边,不能再出乱子。

可走近病房,还在走廊上他就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

卓彧感到太阳穴一阵突突的跳。

“阿哲,不如我们打个赌吧。”

“什么赌?”

卓彧觉得不能再让话题进行下去了,他对里面除了章汉哲之外的另一个人已经厌恶到无法忍受,他走进去看着不速之客,“你来这干什么?”

病房中的两个人齐刷刷的看向他,“卓先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啦?”苏星柏一贯的让人不爽的口气,“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可是专门挑了你不在的时间来看阿哲。”

“这里没人喜欢你。”

卓彧站在门边,顶着门不让它自动合上,整个人都散发出主人回来了你请便的意思。

“那可不一定。”苏星柏故意看了看章汉哲,虽然对方现在负伤卧床不可能给出激烈反抗的表情,但卓彧的状态已经明显一触即发了。

“卓先生,你该不会生气到不分青红皂白以为是我干的吧?”

卓彧完全不想回答他,沉着脸反问,“你怎么知道在这里?”

苏星柏惯性的拿出一支烟正要点,“啊,抱歉,忘了病房不能抽。”又把烟插回口袋,“虽然我没有卓先生那么能干,但是要打听点事也不难啊,你觉得义丰是吃干饭的吗?”

确实,黑社会要把追债寻仇的本事用来找章汉哲,不出两天就能找到。

“既然是来探病的,那现在人也看过了,请便吧,他需要休息。”

章汉哲平躺着,腰上缠着新换好的绷带,机械式的勾动了一下嘴角。苏星柏自觉的起身,拍了拍他的被子,“那好吧,我走了,你好好养伤。”

经过卓彧身旁时,苏星柏停下来凑近说:“我可不会因为他出意外就收手的,我们的游戏还没结束呢,你想清楚怎么做了吗?”

苏星柏趾高气扬的走了,卓彧拼命忍住没有在他背后踹上一脚的冲动。

“他没为难你吧?”

章汉哲笑了笑,“没有,别担心,他其实才坐一会你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公司呆很久呢。”

“我是去——算了,不说了。你没事就好。”

卓彧坐到床的一边,这场景又让他想起上次送章汉哲来医院,也是情况紧急的,忽然就脱口而出,“每次我都救你一命呢,是不是上辈子没来得及,这辈子怎么也要把你救回来。”

他柔柔的看着章汉哲,眼神里闪着狡黠的光,可章汉哲完全笑不出来了,心里猛然一震,百感交集,连声音都有些暗哑,“你确实,欠着我…”

卓彧只当他是寻常的开玩笑,“那好,你说,我怎么还你啊?”

章汉哲似真似假的问他,“如果我要你放弃做股委会主席,你会怎么办?”

没想到他会说这么正经严肃的事,卓彧先是一愣,“傻瓜,你和我的事业并不冲突。”他捋了捋章汉哲额前搭着的细发,手轻轻抚摸他的脸,“我已经想到办法解决这次的事了,就是Anson不帮我,我还可以找别人,别想那么多好吗?”“鱼和熊掌是可以兼得的。”

“真的吗?”章汉哲觉得头被撞的地方开始隐隐作痛,那疼痛渐渐扩大,让他无法保持精神集中,眼皮也被倦意侵袭,“当了主席又能干什么呢……”

“能干的多了!”卓彧兴致勃勃的倾身向前,“到时候我喜欢哪家公司就让哪家公司上市,我不喜欢哪家就踢它出局!所有投资项目都得过我这一关,我当上主席第一件事就要让柴沛勋下课……”

“是吗?”章汉哲无力的笑笑,头越来越沉,卓彧的声音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人影就在眼前,但他好像并没有看见。他望着卓彧的方向,眼睛却像是聚焦着别的什么东西,“是我快失败了吧?所以老天要收回我的命了……”

“什么?”这没由来的一句,卓彧听也没听明白,“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

“不用。”章汉哲轻轻摆手,头晕晕沉沉的,“我想睡觉了,你陪我,别走开啊。”他叮嘱道,不想像梦里那样看见自己无助的躺着,而最在乎的那个人却不在。

“那睡吧。”卓彧轻轻帮他掖了掖被角,在额前落下一吻。

终于沉沉的闭上眼,章汉哲最后就听见这三个字,然后安心睡了。

再也没能醒过来。

 

 

 

 

 

 

=========未完=========

狄大黑

狄芳衍生【依然在一起】14

现代,拉郎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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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一路走低的股价曲线,卓彧反而产生了一种如释重负的错觉。就知道苏星柏没那么容易被打发,所谓暗箭难防,现在这人终于有了动作,自己也不用再一直悬着心了。

卓彧沉默着不说话的时候,比发脾气更让人紧张,方明瑜在旁边瞧他眉宇间尽是深沉,谨慎的解释:“苏星柏购买了我们手上大约一半数量的c-coin,现在又以低于棱锐三分之二的价格抛售出来,我们的货自然就没人买了。几个大股东一直抱怨我们开采了一堆虚拟的废铜烂铁,还脱不了手,昨天已经有很多小股东撤了资……但是我不懂,他这样做不仅赚不到钱还会亏,损人不利己,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报复呗!

卓彧用...

现代,拉郎

14

++++++++++++++++

盯着一路走低的股价曲线,卓彧反而产生了一种如释重负的错觉。就知道苏星柏没那么容易被打发,所谓暗箭难防,现在这人终于有了动作,自己也不用再一直悬着心了。

卓彧沉默着不说话的时候,比发脾气更让人紧张,方明瑜在旁边瞧他眉宇间尽是深沉,谨慎的解释:“苏星柏购买了我们手上大约一半数量的c-coin,现在又以低于棱锐三分之二的价格抛售出来,我们的货自然就没人买了。几个大股东一直抱怨我们开采了一堆虚拟的废铜烂铁,还脱不了手,昨天已经有很多小股东撤了资……但是我不懂,他这样做不仅赚不到钱还会亏,损人不利己,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报复呗!

卓彧用力的拔开瓶塞,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马提尼。

“上次你才说重新启动c-coin的项目,为什么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就卖了那么多给苏星柏?”

他抛出一个「这都是你干的好事」的眼神,方明瑜果然心虚的低下头:“其实……重启c-coin是他主动提出来的……”

“他说要洗钱,需要购买大量虚拟货币,但是他不懂金融,也没有门路造势搭棚,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自认为是在帮他的忙卖他一个人情,动用棱锐的资源去开采c-coin再高价卖给他,想顺便赚一笔是吧?”

方明瑜无言的点头。

卓彧感到头隐隐作痛,倒是没想到苏星柏用从棱锐手里买走的东西,再反过来打压棱锐,是有些手段的。他惹了一个高智商的黑帮老大,对方不屑于用普通打砸砍人的方式来报复他,反而跟他玩起了商战,在他最擅长的领域里,赢了他一把,就像一巴掌狠狠扇到他脸上。

「是因为上次在化妆间自己想拿跑车打发苏星柏,伤害到他男人的尊严了吗?」不,自己都觉得这理由未免可笑,混社团的不就是图钱吗?难道说姓苏的对章汉哲还认真了?

“Damon?”方明瑜喊他。

猛然回过神,视线落在曲线图上,“立刻通知Tiger,先暂停c-coin的所有交易。”

“然后呢?”

“观望再说。”

“可是,积压下去那些大股东肯定不高兴了,这比股价跌了还——”

“你捅的篓子,股东那边自己搞定!”

“……”

 

酒吧里灯红酒绿,人声嘈杂。

章汉哲熟练的兑了一杯低度数的鸡尾酒推到卓彧面前。

“还没见过你像今天这么心烦的。”

两指捏住杯脚,卓彧看也不看,一口就去了一半,然后抿了抿嘴,“这根本是乱来!”

章汉哲上下摇着调酒器皿,停顿了下来,“上次他说不在乎钱,原来那个时候他已经在动脑筋了。”

“可我在乎!”卓彧似酒气上了头,即使度数不高他也连续灌了好几杯,“他捞的是黑钱,棱锐的钱可是我一分一毫挣回来的!”“Anson也真是疯了,居然不和我商量就乱听他的!”

不明白卓彧怎么这样有失沉稳,“不就是损失一些吗,以棱锐的实力难道还耗不过苏星柏?”章汉哲伸手去拿他的酒杯,却被卓彧按住了手腕:“Ray,你不懂,这件事会影响我在股委会的声誉,他们会说我投资失策,战略失败……明年初要重选副主席,如果这个时候出问题……”

“卓彧!”章汉哲打断他,却又说不出别的话,这事多少还是因为自己才让他们结了怨。

“苏星柏是看准了这点,才来捣乱的……”

卓彧断断续续唠叨着,人也趴在了吧台上。章汉哲见他醉的不行,只好先扶他回家。

把人丢到床上,卓彧滚了一转便四仰八叉躺开了。

章汉哲看了一会,不禁嘴角上扬。

这人好像只有喝醉的时候才和那位有那么一点点像,平时怎么看怎么都符合「无奸不商」四个字,精明算计过头了不累吗?

他趴在卓彧身旁的空位上看他,手指慢慢划过他的眉宇,也许是烦心事太重,卓彧闭着双眼眉头却紧蹙着。他想帮他抚平,轻轻从额头摸到鼻梁,仿佛又想到了更好的办法,于是捏住了他的耳朵。

“这样是不是能想到更好的对策了?”

卓彧被他弄的有点痒,手乱舞了一下又重重打在床上。

手机忽然不合时宜的震了起来,章汉哲拿起瞄了一眼,来电显示是Micheal.

苏星柏?

章汉哲犹豫是挂掉还是帮他接一下,这么想的时候手已经不注意滑开了接听键。

“喂?”

“……卓先生喝醉了,现在没法接电话。”

“你是阿哲?等等,先别挂。”

“还有什么事?”苏星柏的轻笑声在那边响起,让章汉哲很不舒服。

“卓彧现在很头疼吧?他决定好怎么做了吗?”

“你是来看笑话的吗?”

“呵呵,阿哲,别激动嘛。我只是想说,卓彧的股委会主席可能会泡汤哦。”

“什么意思?”

“对,c-coin的事是我故意的,我现在来告诉你解决的办法。一,高价收回我的货。二,卓彧自己降价。不过无论他怎么做,棱锐已经算是投资失策了,他在股委会的信誉会一落千丈。”

苏星柏的话和卓彧不谋而合,难怪卓彧迟迟下不了决定了,章汉哲愤然的说:“既然你判定他输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当然还有最后一条路,”苏星柏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我停止交易把剩下的货还给他,条件是他离开你。”

“你——”

“那次在车上,我已经知道你的选择了,但是你不想知道卓彧的选择吗?”

章汉哲顿时无言,如果说在金钱和自己之间,卓彧会选自己,那股委会主席的位置就真不知道卓彧愿不愿意为他放弃了,那毕竟是卓彧一直追求的目标,是他事业上最高的愿望。

“阿哲,我很想看看,你拒绝我而选择的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值得你这样做。”

【嘟嘟嘟……

不等章汉哲反应,电话那头只剩下忙音。

 

卓彧醒来时,身边空荡荡的并没有人,床头柜有字条,章汉哲已经去排练室了。

甩了甩宿醉沉重的头,从窗帘缝隙中射进来的阳光正好落在手机上,卓彧拿起来看,是苏星柏发来的短信:你放弃阿哲,我就放弃c-coin.

与此同时,方明瑜也收到一条短信,内容大同小异。

“滚!”卓彧抬手就把手机摔了出去。

知道苏星柏迟早会提要求的,但如此挑衅狂妄,他才不会听命妥协。

 

“去找那个设计c-coin程序的人,听说他设置了一个死亡密匙,能毁掉市面上所有c-coin,且不可恢复。”

在回棱锐的路上时卓彧已经想好了对策,并要方明瑜立即执行。方明瑜大惊失色,“你该不是想故意毁了c-coin让大家都捞不到好处吧?”

“没错,黑客入侵毁了程序,这样棱锐就没有投资失败,股委会不会把这次失误算到我头上。”

方明瑜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疯了吧?那可是好几千万啊!”

“我没疯,他威胁不了我。”卓彧咬紧了后槽牙,这一次,他不想给苏星柏太多的时间去反应,要快!

“你,你们……太离谱了!”方明瑜还是不敢相信,“你们居然为了个男的争风吃醋?为了章汉哲你要亲自毁掉几千万?”

“既然你知道了,就按我刚才说的去办!”卓彧再次强调。

方明瑜显然对上次吵架的事还耿耿于怀,“名义上我还是你老婆!你在外面惹的事能不能别拿公司的利益来斗?”

卓彧不怒反笑,“如果你没那点私心,苏星柏也不会得逞了。”

“别忘了,我做不成股委会主席,你就得不到棱锐。”

“……”

 

出了公司,卓彧直接去了赛车场,发泄似得狂飙了几圈,出了一身汗后,感觉也好多了。正想给章汉哲打电话问他今晚想吃点什么,才忆起手机早被自己摔在了卧室里。

时间已经过了排练室关门的点儿,章汉哲大约是去了酒吧打工。虽然以他现在的收入根本不用再兼职了,但他执意要找点事做。

他还真是喜欢调酒师的这份工作,卓彧心想,于是决定回家等他。

就在卓彧开车回小区时,经过花坛发现似乎有个乞丐趴在石阶上。

“物业怎么这样不负责,都不管管!”卓彧把车绕了过去,随即又停了下来。

这万一要是病死什么的,陈尸在棱锐的小区楼前面实在影响太坏了,他干脆下了车准备过去看看。

刚一开车门就见到大树后面倒着的摩托车。卓彧升起不好的预感,他慢慢走近花坛旁倒下的人,越是离得近越是忐忑。

当那身满是泥土还被划破的衣服映入眼帘,卓彧心跳差点停止。

“Ray!”他惊呼。

倒在地上的人,正是章汉哲。

卓彧赶紧把他的身体翻过来,触手之处是一片温热。看见手掌上粘稠的红色液体,卓彧吓得魂都没了,根本来不及多想,背起人就往车里跑。

 

他发誓,总有一天自己会被弄疯。


狄大黑

狄芳衍生【依然在一起】8

现代,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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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逢雨季,小雨稀稀拉拉下个不停,窗外的城市,整个被蒙上了一层水汽。章汉哲看了看身边的人,卓彧正趴在病床边,睡得很沉。一连几天他都是这么睡的,旁边明明有陪床的床位,他却执意要坐在病床边,说这是为了方便照顾病人。


毕竟是年轻,身体底子好,章汉哲已经恢复到了可以下床走动的程度,可卓彧坚持让他躺着多住几天。他没有再提起蒋姿雅的事,卓彧也没有再说让他离开公司的话,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章汉哲明白,如果一个人从心底相信你,就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从卓彧几次打回公司的电话中,章汉哲断断续续听到了新界楼盘的事,也听到了卓彧...

现代,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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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逢雨季,小雨稀稀拉拉下个不停,窗外的城市,整个被蒙上了一层水汽。章汉哲看了看身边的人,卓彧正趴在病床边,睡得很沉。一连几天他都是这么睡的,旁边明明有陪床的床位,他却执意要坐在病床边,说这是为了方便照顾病人。

 

毕竟是年轻,身体底子好,章汉哲已经恢复到了可以下床走动的程度,可卓彧坚持让他躺着多住几天。他没有再提起蒋姿雅的事,卓彧也没有再说让他离开公司的话,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章汉哲明白,如果一个人从心底相信你,就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从卓彧几次打回公司的电话中,章汉哲断断续续听到了新界楼盘的事,也听到了卓彧撤走蒋姿雅负责的很多项目。她仍然是棱锐的一员,但已没有了实权,变成了普通的秘书。

 

卓彧迷糊着睁开了眼睛,抬头就看见章汉哲正若有所思的注视着自己,马上调侃道:“怎么?还记着我打你的仇?”听到这句话章汉哲差点没绷住,赶紧撇开脸,用力把眼泪逼了回去。

 

什么都不记得,却还能说出一模一样的话……

 

“怎么了?”卓彧以为他不舒服,伸手就要试他的额头。

 

章汉哲偏了一下,没让他摸到:“我到底什么时候出院?”

 

卓彧笑了笑:“过完这个周末,稳定下来就可以。”

 

章汉哲哼道:“你倒是挺闲的,天天耗在这里,你不盯着股市万一棱锐一眨眼的功夫就损失个几千万,我可赔不起。”

 

“不用担心,都交给Anson了,有她在没事。”

 

原本普通的对话,卓彧根本没想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章汉哲马上就冷了脸:“卓太太这么折腾我,你是在替她赔罪吗?放心,我不会去告她的。冤死不告状,穷死不借钱,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像卓先生卓太太这样的人,不是我这种小市民惹得起的。”

 

“你——”卓彧被他噎了老半天,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好叹气道:“你出院以后还是可以正常回Wonder Eyes上班,那边我交代过,你没去公司这些天,薪水和奖金照发。上次的事我替Anson道歉,不过请你尽量理解,这么大的公司,她要盯着方方面面,难免有些紧张,你就当她神经质发作好了。”

 

“理解?神经质发作就要置我于死地吗?”章汉哲越听越生气,情绪也激动起来:“是不是只要为了棱锐的发展,你就可以牺牲任何人?就算她弄死我,你也觉得没问题是吗?”

 

“不会!”卓彧果断的回答,“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只要我还在,就没人可以威胁到你的生命。哪怕你真的出卖棱锐,我也不会对你怎样。”卓彧急急的解释,直到说完才意识到这些话是多么的不伦不类。

 

章汉哲愣着,听到这样的话,他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卓彧自我嘲解的笑了一下,“你可能不信,那天去你家看见你病得厉害,我的潜意识在说千万不能让你——”死这个字,卓彧始终不敢说出口。“其实我是个很自负的人,对那些贬低我,敌视我的人,我也绝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可是想起你骂我,甚至跟我动手……我好像,并没有特别生气……”

 

“量体温啦。”值班的小护士一下子推开了房门,卓彧赶紧退让开。冰凉的体温计放到了章汉哲的腋窝下,小护士羡慕的看着他:“你们兄弟感情真好,你昏迷的那几天,你哥哥都急哭了。”

 

“哥哥?”章汉哲皱着眉头问,小护士用下巴指指卓彧,卓彧只好尴尬的咳嗽了一下。小护士俏皮的遮着嘴对章汉哲说:“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男人哭哦,而且是那么帅的男人。”章汉哲配合着呵呵笑了一下,卓彧更是窘迫的不知如何是好。

 

五分钟后,小护士终于走了。章汉哲又慢慢靠回抱枕上,两个人都静静的坐着,沉默之中,他感觉自己在一点一点软化。

 

这时,手机突然在桌上震动起来,卓彧拿着走到窗边,尽量放低了声音,大概是棱锐有重要的事让他回去,打完电话之后,他转身扭开了门。

 

见他要离开,章汉哲心底一寒,几乎是不加思索的脱口而出——

 

“怀英别走……”

 

卓彧僵立在门边,疑惑的回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和你以前认识的人长得很像吗?”

 

章汉哲反应过来,慌忙的移开视线,低声说:“没什么,别在意。”

 

卓彧踌躇片刻,又把门重新关上了,他再次走回床边,然后做了个连自己也惊讶的动作。他本能的伸出双手抱住他,抱得很紧,却很温柔。

 

“我不走,我在这里陪你。”

 

章汉哲迟疑的抬起手,谨慎的放到他背上,感觉到卓彧的体温正一点一点隔着衣服传递过来,他终于合手回抱,“卓先生……”


卓彧拥着他轻轻拍打,恰到好处的力度给人贴心的安慰,他磁性低沉的嗓音在章汉哲耳边响起:

 

“以后叫我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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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儿辣么美,我要去见真人!

本周不会再更新,下周再见~~ 哈哈



狄大黑

狄芳衍生【依然在一起】7

现代,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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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nder Eyes和酒吧都再也没有出现过章汉哲的踪迹,卓彧通过人事部的档案找到了章汉哲家里的地址,他决定去他住的地方看一看。


走进出租公寓楼,一阵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卓彧皱紧了眉头。他想起7年前,那时还没有棱锐,他只是个小会计,就住在租金便宜的小楼里,每到春季返潮的时候,楼道里就充满了这样的霉味儿。光线不是很足,卓彧按着号码找到了章汉哲的房间,他敲了几下,没有反应,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他有些失望,无意用手转了一下门把,竟然没有锁。


房间里一片漆黑,他刚一进去就踢倒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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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nder Eyes和酒吧都再也没有出现过章汉哲的踪迹,卓彧通过人事部的档案找到了章汉哲家里的地址,他决定去他住的地方看一看。

 

走进出租公寓楼,一阵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卓彧皱紧了眉头。他想起7年前,那时还没有棱锐,他只是个小会计,就住在租金便宜的小楼里,每到春季返潮的时候,楼道里就充满了这样的霉味儿。光线不是很足,卓彧按着号码找到了章汉哲的房间,他敲了几下,没有反应,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他有些失望,无意用手转了一下门把,竟然没有锁。

 

房间里一片漆黑,他刚一进去就踢倒了几个啤酒瓶,瓶子咕噜噜一直滚到中间才慢慢停下来。接着微弱的光,卓彧看清这是一间很小的房子,进门就是卧室,旁边只有一间狭窄的浴室。屋子地板上扔满了烟头和空酒瓶,床上厚厚的被子隆起了一个包,他突然意识到那是一个人躺在里面。一股强烈的恐惧感向卓彧袭来,他的心砰砰直跳,几乎不敢往前走。

 

“……章汉哲……”他小心翼翼的试探,叫了一声,没有回音。

 

卓彧恐惧万分,活到现在,他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害怕,不是怕看见一具尸体,而是怕尸体是章汉哲……他不得不压制住害怕走到床前,轻轻拉开被角,确是章汉哲无误。

 

他颤抖着伸出手,碰触到他的额头,不是冰凉,是滚烫。他又俯下身子,听见他的呼吸声,微弱而短促,他生病了,而且很严重。

 

看到章汉哲唇色发白,眼窝深陷面容憔悴,卓彧再也忍不住了,他红着眼眶急切的拿出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然后只能等待。他的腿忽然就没了力气,顺着床沿坐到了地板上,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心如刀绞的感觉,他捏紧章汉哲的手,脑子里乱糟糟的重复着一个声音:

 

我不要你死,你不能死!我不想看见你死!我不要!你要活着!要活着!你一定要活下去!章汉哲,我要你健健康康的活!

 

 

***

 

这样的梦不知做过多少回了,屠龙堂的地宫里,四周都是残垣断壁。王元芳看见自己倒在冰冷坚硬的石砖上,身体扭曲成难看的样子,肋骨裂了好几根,颈椎折断,脸上,衣袍上皆是污血。

 

有一个人扑在他的尸体上,哭得不成样,他揪住他的衣服,大声的吼着什么,可是身后的侍卫们拼命把他拉了起来。地宫就要塌了,他被侍卫们强行架走了。

 

「不要走,带我离开这里!怀英,回来,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石块会砸到我,大火会烧了我,我会痛,真的好痛。怀英!怀英……」

 

王元芳放声大喊,可是谁也听不见他的声音,火就这样烧了起来,他被烧焦了。地宫彻底塌陷,巨大的山体轰然倒下,一切都被掩埋在地底,他连灰烬也能没剩下。

 

「我答应你,等这件案子办完,我们接着去游历大好河山。」

 

我们真的……还能再一起游历吗?

 

那人骑着马就在前方,王元芳拼命的追赶,可是怎么都追不上。树枝刮破了他的皮肤,伤痕累累,却依旧一无所获,多么彷徨和无助,他像个孩子般的大哭起来。怀英,怀英,他一遍遍地喊那人的名字,那人却头也不回。

 

天下起了雨,天色越来越暗,他的身上不再灼热,转而被雨水浇了个透凉。身体在一阵阵发冷,仿佛置身云端,他忽然听见云中有个熟悉的人在深情的呼唤。

 

「怀英,是你吗?」

 

雨越下越大。

 

 

***

 

 

当意识重新回到身体的时候,章汉哲感到那个黑暗的世界在一点点消失。他的耳边,听见了真实的人声。嗡嗡嗡的,很像仲夏夜扰人的蚊子。

 

是谁这么烦?章汉哲想顺手抓点什么东西扔过去,却发现自己毫无力气,连手都抬不起来。他猛然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见了最想见,却又最不想见到的人……

 

他想开口骂人,而嗓子沙哑得只能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卓彧和医生立刻停止了交谈。章汉哲闭上眼睛,别过脸去,下一秒颈部就被一只温暖的手掌托了起来,接着唇边一凉,清澈的水流进口中。

 

他一连喝了好几口,总算是滋润了喉咙。卓彧轻轻把他放下,动作温柔得让人不敢相信。这真的是卓彧?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现在双眼布满了血丝,脸上愧疚的要命。

 

护士长走过来,重新挂上一个吊瓶,责备的叹口气:“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不知道爱惜身体,肺炎发高烧还喝酒?!不要命了吗?将来落下病根难受的还不是自己!”

 

“是是是,知道了,谢谢。”卓彧在一旁尴尬的道谢,送走了医生和护士,他重新回到床边,小心的问:“好点了吗?医生说你还要留院观察几天。”

 

章汉哲失神的看着他,不知如何回答,幽幽的来了句:“我是死是活和你有什么关系?”

 

卓彧听见这句话马上就不敢再看他,红着眼抿住嘴唇,一副受伤的表情。章汉哲突然有点不忍心这么说,其实刚才看见他疲倦的面容,就知道他一定守在这里几天几夜没合眼,怒火也消了大半,只是还有股气梗在心里,不吐不快。

 

卓彧犹豫着开口:“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我那天……是不是碰到你的肩伤了?你放心,医生说淤肿已经散了,只是皮肉伤,骨头没事……”“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对你动手了,我其实,不是那种粗鲁的人……”

 

“你以为你是谁,我会站着让你打?我不会还手吗?”章汉哲冷冷的说。

 

卓彧闷闷道:“你打我也确实挺疼的,我的脸肿了好几天都没法出门,也不敢回棱锐,生怕被记者看见又乱写一通。”

 

章汉哲无言的翻了个身,拉高被子。

 

“对了,你昏迷的时候一直断断续续叫一个人的名字,是你的亲人吗?要不要我通知他们来看你?”

 

“不必!我没有亲人,父母早就死了。”

 

“哦,那……怀…怀英是谁?”

 

「怀英」

 

听到这两个字,章汉哲把头埋进了被子里,眼泪毫无预兆的斜着滚进枕巾。

 

 

“跟你一样,是一个和我打过架的人……”


狄大黑

狄芳衍生【依然在一起】6

现代,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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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情都不对劲,章汉哲的事让卓彧心烦,公司的事也让他焦躁不安。企划会上蒋姿雅正在做着c-coin的报告分析,而卓彧频频走神……


“炒卖虚拟货币c-coin的项目有着非常大的诱惑力,在这个行业里,我们是第一个嗅到商机的。如果投入资本大量收购再高价卖出,将会狠狠地赚一笔。”


“先缓缓再说。”


蒋姿雅斗志昂扬的做完了企划报告,却被卓彧泼了一盆冷水,他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是那么看重她。c-coin的计划被临时搁浅,企划会就这样草草结束。


其实,卓彧想不到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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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情都不对劲,章汉哲的事让卓彧心烦,公司的事也让他焦躁不安。企划会上蒋姿雅正在做着c-coin的报告分析,而卓彧频频走神……

 

“炒卖虚拟货币c-coin的项目有着非常大的诱惑力,在这个行业里,我们是第一个嗅到商机的。如果投入资本大量收购再高价卖出,将会狠狠地赚一笔。”

 

“先缓缓再说。”

 

蒋姿雅斗志昂扬的做完了企划报告,却被卓彧泼了一盆冷水,他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是那么看重她。c-coin的计划被临时搁浅,企划会就这样草草结束。

 

其实,卓彧想不到有什么理由放弃这个项目。一定要说的话,难道真的是章汉哲一句话,他就不再相信蒋姿雅了?他甩了甩头,想要忘掉这荒唐的想法。

 

“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来Wonder Eyes排练了,”人事部主管这样告诉卓彧。

 

“随便他!两个月不出现就直接解聘!来了也炒掉!”卓彧泄愤的说道,挂掉电话之后,他开了一瓶红酒,庆祝自己终于出了一口怨气。窗外的街景很漂亮,他边喝边欣赏,心情却越喝越沉重。

 

新界的楼盘按期施工,一切看似风平浪静。可就在卓彧毫无防备的时候,商业周刊的记者爆出一条新闻:棱锐用一半的土地修建慈善安老院,另一半却用来修建豪华别墅卖给富商谋取暴利。舆论把卓彧推向了风口浪尖,民众质疑他是伪善者,指责棱锐面上做慈善,实则炒卖豪宅赚钱。危机当口,卓彧不得不举行记者招待会,澄清谣言,向大众解释另一半楼盘绝非是修别墅,而是建小型屋院,用租或卖的方式向年青人提供便宜的住宅,帮助他们安家立业,作为棱锐回馈社会的一种方式。

 

爆料的事总算是摆平了,卓彧松了一口气。他不禁想起和章汉哲动手打架的情景,他骂他活该被骗,骂他唯利是图,甚至骂他是蠢货?这个章汉哲!他一想起来就生气,怎么有人敢这样对boss说话?他恨不得再狠狠朝章汉哲倔强的脸上揍个几拳!他气得胸口都闷得难受,却还是情不自禁的想起他…… 

 

新界修别墅的事明显有人在搞鬼,其实棱锐曾经有过这个计划,后来卓彧觉得不妥就没有实行,这件事只有几个高层知道,而卓彧明白,不管方明瑜如何与他意见不同,都不可能出卖棱锐,是别人干的。

 

两个星期了,章汉哲还是没有回Wonder Eyes,卓彧坐立难安。

 

他本想狠狠羞辱他一番,等他重回公司,他就可以嘲笑他丢不了工作,嘲笑他不得不对生活低头。可是章汉哲没有回来,卓彧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有火发不出,焦心的要命。他想起了那家酒吧……

 

并非是周末的晚上,酒吧里客人不多,卓彧坐在和上次同样的位置。他点了一杯鸡尾酒,慢慢的品尝。章汉哲没来上班,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位调酒师,阿岛

 

卓彧独自坐在吧台前,身边是几个年轻女孩正在围观调酒师杂技般的表演。同样的酒吧,同样的场景,却是不同的感受。他甚至想到个可笑的词——寂寞。

 

第一杯酒很快被卓彧喝完,他又要了一杯金汤力,这酒口感很淡很淡。他记得上次喝的酒是很烈很辣的,他问阿岛是怎么回事,阿岛说金汤力本来就是这个味道。

 

“对了,你知不知道章汉哲为什么没来上班?”

 

“不清楚,哲哥前几天还来过电话,说他不想干了。”

 

卓彧不喜欢这杯金汤力的味道,他把酒杯静静推到一边。客人渐渐变得少了,酒吧里换上了柔和的音乐。音响里传来不知名的外语歌,卓彧被那旋律紧紧抓住了耳朵。

 

맺지 못한데도 후회하진 않죠 

영원한건 없으니까 
운명이라고 하죠 

거부할 수가 없죠 
내 생애 이처럼 아름다운 날 

또 다시 올 수 있을까요 
이 생애 못한 사랑

이 생애 못한 인연

먼 길 돌아 다시 만나는 날

나를 놓지 말아요

 

“这唱的什么歌?”卓彧问。

 

“不知道,哲哥拿来的,他好像特别喜欢,还买的是正版CD。”阿岛在吧台里一阵乱翻,找到了CD盒子递给他。

 

“章汉哲居然听韩语歌?”卓彧故作鄙视的说道,打开盒子抽出内页,里面印着中文歌词:

 

就算没有结果也不后悔,

因为没有永恒的事,

这就是命运吧,

让人无法拒绝,

我生命中像那样美丽的日子,

还会再来吗?

这一生无法完成的爱,

这一生无法完成的缘份,

从远方再次回来的那一天,

别再放开我。

 

卓彧轻轻的合上内页,歌很好听,好听到让人想哭。



狄大黑

狄芳衍生【依然在一起】5

现代,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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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汉哲醒过来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听见一声“动手”,接着就被两个彪形大汉拎着左右胳膊给架了起来。其实他根本没看清对方体型,睁开眼时还趴在地上呢,但是能一下子把他这一米八的大个给提溜起来的人,想必体格壮硕。

 

手被捆住,脚拖地拖行了一段距离,肩膀连着后背一片还火辣辣的疼,疼也来不及缓解,下一刻人就被粗鲁的扔进了浴缸里。满满一缸子冷水,瞬间没顶。章汉哲本能的反抗,激烈的挣扎着要坐起来,背后几双手同时伸过来按住他,好像都没怎么使力,他自己就滑进了浴缸底。冷水前仆后继呛进他的鼻腔,刺激着肺部急促的收缩,吸进去的气和...

现代,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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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汉哲醒过来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听见一声“动手”,接着就被两个彪形大汉拎着左右胳膊给架了起来。其实他根本没看清对方体型,睁开眼时还趴在地上呢,但是能一下子把他这一米八的大个给提溜起来的人,想必体格壮硕。

 

手被捆住,脚拖地拖行了一段距离,肩膀连着后背一片还火辣辣的疼,疼也来不及缓解,下一刻人就被粗鲁的扔进了浴缸里。满满一缸子冷水,瞬间没顶。章汉哲本能的反抗,激烈的挣扎着要坐起来,背后几双手同时伸过来按住他,好像都没怎么使力,他自己就滑进了浴缸底。冷水前仆后继呛进他的鼻腔,刺激着肺部急促的收缩,吸进去的气和咳出来的气都梗在喉咙里,引起喉头极速的颤动和手脚条件反射的扑打。

 

“说!你鬼鬼祟祟跟踪姿雅干什么!”是方明瑜的声音。

 

章汉哲扭动着扑腾出水面,撑在浴缸边缘剧烈的咳嗽。“……不是……我……是她……她进棱锐别有用心!”

 

“你为什么出现在停车场!你跟她什么关系!”章汉哲被再次按进水里,刚要抬起头,一整桶冰块便照着他脑袋灌了下来。寒冷迅速从头部扩散至全身,侵袭着他每一寸皮肤,他发着抖,抗拒着肩上力量,说:“……我怀疑……她有意接近卓先生,我看见她……和一个记者经常私下碰面。”

 

“证据呢?”方明瑜严厉的问。

 

章汉哲蜷缩着身体摇了摇头,“我暂时……还没找到……”

 

“没证据就敢乱说?”方明瑜冷笑道:“倒是你,章汉哲!姿雅跟我说你最近常常跟踪她图谋不轨,没想到这么快你就上钩了,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无数桶冰块被陆续倒进浴缸里,章汉哲渐渐失去了四肢的触感,寒冷从每一个毛孔刺进内体,连牙关都止不住的打架。很明显,停车场是蒋姿雅设的骗局,他只能连连摇头,含混不清的说:“不是我……是她……”

 

“她有没有问题我自然会去查!现在是你!章汉哲,之前给你那么好的合约你不签,如今却跑来关心棱锐被人出卖,你以为我就那么好糊弄吗?你和姿雅是不是一伙的,你们故意演戏是不是?牺牲一个好让另一个取得信任?”方明瑜凌厉的质问他。

 

“我没有!”章汉哲大吼,肩上的手再次施加压力,他被狠狠摁进浴缸深处,冰块争先恐后撞击着他的身体,肺部被冷水激得迅速扩张又收缩,他想张大嘴呼吸,却只是灌进更多的水,喉咙和着水发出咕咕的声音。

 

监控器的红灯规律的闪烁,卓彧一言不发的盯着显示屏。二十分钟之前,他接到方明瑜的电话,她说:“我让你看一出好戏。”于是Tiger带他来了监控室,现在,他正目睹这场戏。

 

章汉哲被一次次按进水里,一桶接一桶的冰块从他头上浇下去。方明瑜坚持认为他和蒋姿雅是联合起来演的苦肉计,章汉哲从一开始的拒不承认,到后来体力不支沉默不语。他像一块湿破布般被拎出来再扔回去,而方明瑜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

 

“这不会立刻要你的命,但也许会因此感染肺炎,又或者让你早早就患上类风湿,以后每到刮风下雨变天的时候,你的骨头里都会丝丝冒凉气。”她冷冷的说。

 

章汉哲脸色惨白,使出咳出五脏六腑的劲头趴在浴缸边。卓彧一把甩开耳机,椅子被他站起来的巨大惯性撞向桌角,发出砰的一声倒了下去。“大BOSS!”Tiger在他身后大喊。

 

门被卓彧一脚踢开,他怒气冲冲的吼道:“你们在干什么!都疯了是不是!”

 

“Damon!我绝对肯定他和蒋姿雅都有问题!”方明瑜固执的拦在卓彧面前。

 

“别忘了我们的协议,做好你那份,棱锐现在还是我说了算!”卓彧蹬着她,一字一顿的说。旁边的保镖被他一把推开,不顾方明瑜的反对,他把虚弱无力的章汉哲从浴缸里捞了出来。

 

 

***

 

 

“让我下车。”章汉哲倔强的说。

 

卓彧把车停到路边,车门被打开,章汉哲朗朗跄跄的走下来,身上还在湿哒哒的滴着水,白衬衫变成了透明的样子,紧贴着肌肤。阳光刺眼,寒冷正在被驱散,他大口的喘气,将暖和的空气吸入,好让身体里的冷气快些跑出去。卓彧猛力甩上车门,走到他面前,“说吧,你的目的。”

 

章汉哲无力的解释:“还要我说多少遍?那个女人有问题!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骗局你看不出来?你的智商都到哪里去了!”

 

卓彧气急败坏的说:“你要我相信你,证据呢?理由呢?Anson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棱锐,她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是你先拒绝我们,现在又来扮好人,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信不信随你。”

 

“章汉哲,你以为我救你出来是为什么?你在我这里有特权吗?我只是不想在自己的地盘搞出人命!”卓彧戳着章汉哲的胸口说:“别再考验我的耐性!如果你不想做,就离开!别搞那么多花招!”

 

章汉哲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和失望,被曲解的好意,这和方明瑜拷问他不同,他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误解和...轻视。他一把掀开卓彧的手,骂道:“活该你被人骗!除了钱你还能看见什么?唯利是图的蠢货!”

 

卓彧被掀得倒退好几步,从来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也从来没有人能让他如此情绪波动,完全忘掉了绅士的态度,他挥手就是本能的一拳。在快要碰到对方的时候,他的心颤了一下,但还是正正的砸在章汉哲的肩膀上。结结实实的一拳。

 

受伤处传来的钝痛让章汉哲到抽一口冷气,身体摇晃了几下才稳住。他忍无可忍,咬了牙,狠狠一巴掌扇回去——“滚!你给我滚!”

 

……

 

卓彧猛然的捏紧拳头,目光狂乱而迷茫,章汉哲清晰的看到,他左边脸颊上慢慢浮现出一个鲜红的五指掌印。他呆呆的看着他,忽然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卓彧短促的笑了声,终于松开了手,目光渐渐变冷:“我真是多此一举。”

 

“你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扔下最后一句话,卓彧头也不回的上了车,伴随着引擎的轰然声,他消失了。

 

章汉哲站在原地,身体动弹不得。

 

 

*** 

 

 

卫生间里的水龙头没有拧紧,水一滴一滴打在瓷砖上,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刺耳。章汉哲哆嗦着点燃一根烟,那烟味苦涩无比,丝毫不能让人放松,全身传来隐隐的阵痛,已不知是痛在何处。

 

他走了……

 

章汉哲突然发怒起来,用力将烟头甩了出去,竭力抓住花洒拧开,热水喷薄而下,他扬起头,闭上眼睛迎接那激烈的水流。他在心里嘲笑自己:也许是上辈子被火烧死,这辈子才一直被水淹。

 

迷蒙的水花,溅湿了他的身体,他缓缓顺着墙壁滑了下去,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里。

 

我真是疯了,我居然和他打架……

 

真是疯了

 

 

 

 

 

 

狄大黑

狄芳衍生【依然在一起】4

现代,拉郎


++++++++++++第四章+++++++++++++++


章汉哲心里有个巨大的疑问,他很想把卓彧叫起来问个清清楚楚,可是那人酒劲没过,依然睡得死沉沉的。


“卓先生。”

……

他试图叫他,但没有回应。


章汉哲渐渐冷静下来,就算他醒过来又怎样呢?他是员工,他是老板,他们的关系还不到能够把家里的秘密交付的地步。何况,他并不肯定眼见就一定为实,万一这里并不是卓彧的“家”,只是他其中一处房产呢?毕竟从停车卡上找到的住宅地址,说明不了什么。


他很沮丧,沮丧之中对自己刚才的侥幸心理感到不耻。即使这辈子他是散漫不羁的章汉哲,...

现代,拉郎


++++++++++++第四章+++++++++++++++


章汉哲心里有个巨大的疑问,他很想把卓彧叫起来问个清清楚楚,可是那人酒劲没过,依然睡得死沉沉的。

 

“卓先生。”

……

他试图叫他,但没有回应。

 

章汉哲渐渐冷静下来,就算他醒过来又怎样呢?他是员工,他是老板,他们的关系还不到能够把家里的秘密交付的地步。何况,他并不肯定眼见就一定为实,万一这里并不是卓彧的“家”,只是他其中一处房产呢?毕竟从停车卡上找到的住宅地址,说明不了什么。

 

他很沮丧,沮丧之中对自己刚才的侥幸心理感到不耻。即使这辈子他是散漫不羁的章汉哲,但他仍不愿做违背良心和道德的事。如果卓彧真的是个「已婚」的成功男人,那就让他继续幸福的过下去吧。

 

章汉哲走到床边,想把卓彧搭在床沿旁的小腿摆回正处,让他好好睡觉,然后他会自己离开。于是他慢慢弯下腰,犹豫了一下,接着伸手帮卓彧松开了皮带,这样也许会舒服些。然后他轻轻抓住了卓彧小腿处的西裤一角,在提起来的过程中,卓彧动了一下,可能是膝盖的反射动作,卓彧一脚踢在了他的胫骨上。

 

“唔…”章汉哲被踢的鞋底一滑,失去支撑腿的的上半身便重重倒了下去。

 

好死不死的,他的头迎面磕向卓彧的脸,对方同样是闷哼一声,被砸得不轻。更加窘迫的是,他的嘴唇碰到了卓彧嘴角的位置。很软,很热。

 

这…算不算是个吻?略带疼痛的吻…

 

章汉哲慌张的支起上半身,而卓彧除了刚才的闷哼,再没别的反应。

 

他本可以立刻走掉,逃离自己的尴尬,但情感这东西,就如同湖面的水波纹,一旦激起一点涟漪,便会迅速蔓延至四面八方。

 

执着了经年的等待,此刻,这个人就在眼前。章汉哲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在争斗中,他颤抖的俯下身。这一次,是真正的吻,缓慢而轻柔的,他在卓彧薄薄的唇上,轻轻吻了下去。

 

终于找到你了,但你好像…并不属于我。

 

 

 

***

 

半个月里,卓彧没有再去过章汉哲打工的酒吧。

 

那天他醒来时,章汉哲早已离开了。他当然记得是谁送他回家的,但是后来的事情就模糊的一塌糊涂。也许是酒劲太猛睡的太沉,再次睁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而他在洗漱时,发现自己的脸上淤青一片。

 

“他应该是讨厌我的。”卓彧心想,章汉哲一定是极不耐烦的把一个醉鬼扔回家,也不管他撞了一脸,然后就这么走了。就像所有从底层努力向上爬的人一样,章汉哲可能也是仇富的,所以自尊心作祟不想签那份合同。卓彧做了这样的判断,甚至也许,他趁他喝醉揍了他一拳也说不定。

 

商人必备的一项重要能力就是——审时度势。如果一种投资看不见前景,卓彧会立刻放弃,至少不会再倾入更多精力。因此他的目光迅速转移到了另一个新兴的产业上——页岩气新能源的开发。一连十几天,他投入了巨大的热情和诚意,联合内地一家叫环森的开采公司,推动上市计划和融资项目。

 

Wonder Eyes只是棱锐旗下一家小小的模特经济公司,而这家小公司里的其中一个模特儿,又怎么能和数十亿的能源项目相比?

 

卓彧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怎么说服日本科研组把新技术用在开采页岩气的事情上。他没有时间去在乎一个拒绝过他的人,但这并不代表章汉哲没有关注他。事实上,想不关注都难。

 

半个月里,章汉哲来回奔波于四五个秀场。有了棱锐这座靠山,Wonder Eyes拿到的合约也更多。有钱赚当然是好的,但代价是台前幕后,他总能听到同伴们对这位幕后大老板的议论。“听说大BOSS要融资十个亿让环森上市”,“听说日本人不想把新技术卖给棱锐”,“听说卓先生已经说服了科研组的杨博士”诸如此类的话题,即使他不想参与,也把卓彧的动向听了个透。

 

紧接着,在八卦杂志上,他看见了那位「传说中」卓先生的精明能干的新助手——蒋姿雅。


【卓彧夫妻感情破裂女助手疑似小三】,章汉哲焦躁的一把将杂志扔进了垃圾桶,他不在意狗仔记者无聊的揣测。那是因为,他认识她。两个月前,他的自行车被盗,去警署报案时,从商业罪案调查科办公室里走出来和他面对面撞上的女警,正是蒋姿雅。一个CCB的女警,怎么会成为卓彧的助手?

 

页岩气的项目总算是尘埃落定,开采方案和环保监测报告都按照卓彧设定的方向逐步推进,棱锐上下一片欢腾。

 

 

***  

 

庆功宴就设在棱锐20楼的自助西餐厅,到场人士除了棱锐内部员工,还有环保局和环森的几位重要负责人,商业报刊杂志的记者和编辑也应邀在列。蒋姿雅代替卓彧发言,宣布上市时间和正式破土动工的日程。

 

卓彧满意的看着这位得力助手。棱锐涉足的行业不再只是普通的股票和证劵,而他活跃的舞台也不仅仅只是香港这块小地方。

 

他太成功太耀眼。那是章汉哲这样的小人物一辈子无法企及的位置。

 

章汉哲不想去打扰卓彧,可是这一次,他忍不住。

 

蒋姿雅安安分分的站在卓彧身边,外表文静说话得体,言辞间尽是流露出对卓彧的崇拜和尊敬。但是她眼神里隐藏的东西骗不了章汉哲,那种掩饰在忠诚背后的阴谋诡计,他太熟悉了。

 

他端起一杯红酒走了过去,“卓先生,恭喜你。”章汉哲说。

 

卓彧举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好久不见。”

 

“啊对了,这位是Wonder Eyes的章汉哲,你们好像还不认识。”卓彧回头为蒋姿雅介绍说。

 

“不,我们应该见过。”章汉哲看着蒋姿雅,“蒋小姐以前是做什么的?”

 

面对他的提问,蒋姿雅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礼貌的笑道:“是吗?我对章汉哲先生没有更多的印象。”

 

“Gia以前是警察,”卓彧说,“不过以她的能力呆在CCB那种地方太屈才了,棱锐会给她提供更好的前景,事实上她确实没让我失望。页岩气这么大的项目,一个月之内就搞定,她出了不少力。”

 

卓彧引以为傲的口气,听在章汉哲耳朵里有那么点护短的意思,他在心里默默哀悼。然后环视了一圈,发现方明瑜其实也在场,只是离得比较远。

 

“看来卓先生不管走到哪里,都有美女围绕,不管做什么事,都有美女相助。”

 

这酸溜溜的话,卓彧只认为是一种无礼的挑衅,于是对蒋姿雅打了个手势:“你先去陪陪环森的人,我一会儿过来。”

 

蒋姿雅听话的,识时务的走开了。

 

“既然知道她以前是CCB的人,为什么还信任她?”章汉哲问。

 

卓彧自信的笑着看他:“就像我只见过你一次,就相信你有能力为棱锐带来更大的品牌效应,但是你拒绝了我的邀请,而她没有。”

 

章汉哲无言以对。他的话没有错,是自己放弃签那份合同的。但是吃瘪的难受劲儿,让话题的发展不受控的歪了又歪。

 

“卓先生一心都扑在事业上,又是已婚人士,还是照样吸引女人为你卖命。”

 

“吸引异性的男人嘛,应该是有钱和有权。当然,外表也很重要。”

 

“卓先生的意思是女人都是肤浅又贪钱的?那卓太太呢?”

 

“老婆和女人当然不一样,你要弄清楚自己是短炒还是走长线。老婆是长线投资,女人是短期,赚完了就走,况且Gia只是我的助手,怎么能和Anson比。”

 

章汉哲一口干掉酒杯里的酒,同时吞咽下怒气,“卓先生,我不打扰你了,我还要回去做兼职。”

 

 

***

 

事情比他预料的更加糟糕,他根本没打算和卓彧谈论什么女人的话题。他只想提醒他当心那个女警。结果却亲耳听到他精彩的言论——老婆等于投资股票。这份意外的“收获”,让章汉哲坠入深深的失望。

 

自从那次在展厅里,被眩晕袭击,章汉哲就常常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他时时听到两个声音。一个不断提醒他:卓彧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快走开,远远的!另一个却一次次动摇着他原本就脆弱的意志力:就是他,那个人就在那里,不要离开他!

 

可是,如果这个人已经完全变了,那他的执着还有意义吗?

 

再这样下去,章汉哲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人格分裂。就好比现在,明明告诫过自己不要再管他的闲事,却还是鬼使神差的,跑来跟踪蒋姿雅......

 

一连数日,他都发现她形迹可疑。然后他目击到了,他们第一次碰头的地方,竟然就在他打工的酒吧里。那位和她暗中见面的人,是一个专门揭露金融界黑幕的记者。他叫阿岛过去送酒水,顺便听听他们在谈什么,好像是和新界的楼盘有关。


这里面一定有鬼,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是那种先取得你的信任,再在背后捅你一刀的伎俩。他经历过,所以格外敏感。现在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找到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怀疑,不然卓彧不会相信。


机会终于来了,他看见蒋姿雅谨慎的把一个文件袋放进后备箱里。章汉哲不确定那是什么,但肯定是对棱锐不利的。 他趁她不在的时候,悄悄溜进了停车场。

 

没费多大力,他就发现了目标。他小心翼翼的慢慢接近,轻轻拿出撬锁的工具。在伸手触摸到后备箱拉手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

 

章汉哲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回头,后颈就狠狠挨了一棍,疼痛迅速扩散,比痛感蔓延更快的是视线的模糊。他惊恐的睁大眼,却眼睁睁看见天黑了下来。大脑不受控的陷入昏厥,在倒地的最后一刻,他在心底呼喊一个人的名字。


【卓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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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一时爽,码字泪两行= =

章汉哲有自己的性格,但因为他保留了完整的芳儿的回忆,所以做事什么的会比较纠结吧。脑洞复杂,文笔不佳。。。反正大家知道是这个意思就好。

AND 下一章要对哲哥用刑了哎╮(╯▽╰)╭ SORRY。。。。

狄大黑

狄芳衍生【依然在一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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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卓彧见一面就留下深刻印象的人并不多,章汉哲无疑是其中一个。他无法形容那种感觉,除了交谈甚欢之外,似乎还有点别的。


“Anson,你帮我通知人事部,叫Wonder Eyes的章汉哲明天来棱锐总部见我。”


方明瑜仔细思索了一下,才想起来他说的是谁,“是我们子公司的模特?”


“是。”


“见他干嘛?”


“我想正式以棱锐总公司的名义聘用他。”


方明瑜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改签合同这种小事交给底下人做就好了,你要...

现代,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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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卓彧见一面就留下深刻印象的人并不多,章汉哲无疑是其中一个。他无法形容那种感觉,除了交谈甚欢之外,似乎还有点别的。

 

“Anson,你帮我通知人事部,叫Wonder Eyes的章汉哲明天来棱锐总部见我。”

 

方明瑜仔细思索了一下,才想起来他说的是谁,“是我们子公司的模特?”

 

“是。”

 

“见他干嘛?”

 

“我想正式以棱锐总公司的名义聘用他。”

 

方明瑜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改签合同这种小事交给底下人做就好了,你要亲自出面?”

 

“这个人挺有趣,我想见他。”卓彧悠闲的转着手里的硬币说。

 

 

三十层高的棱锐总部,章汉哲是头一回上来,初见时的走秀是在一楼展厅,但那并非是办公的地方。按下顶楼的电梯,上升过程缓慢得近乎无聊,中途不停有人进进出出,手里不是拿着文件就是打着电话约谈客户。每个人的穿着打扮也很是讲究,连身为专业模特的章汉哲都忍不住看了下自己的衣服,今天是不是太随便了?

 

叮的一声,电梯宣告到站。

 

方明瑜踩着一双8厘米的高跟鞋还是比章汉哲矮了大半个头,手臂划出的姿势倒是十分优雅:“你来了,这边请。”

 

章汉哲礼貌的颔首,跟在她身后。

 

推开厚重的双扇大门,眼前是卓彧超大的办公室。全落地式玻璃窗的外墙结构,采光和视野都非常棒。标准的办公设施当然一应俱全,玻璃门外还有独立的小花园和天台,内设人造假山和池塘,以及供人休息的沙发。

 

对此,章汉哲在心里默默评价了四个字:有钱,任性。

 

“卓先生,你好。”

 

听到他的声音,卓彧才从窗前收回眺望的视线。

 

“你们慢慢聊。”方明瑜把人带到,便适时的退出房间并随手关上门。要不是之前就知道卓太太是谁,他真的会以为方明瑜只是个助理。

 

“卓太太已经跟我说了棱锐想签我,其实卓先生这么隆重的找我来这里,只为了改签一份合同,真的太大费周章了。”章汉哲坦白说。

 

卓彧笑着示意他坐下:“本来我想自己告诉你的,既然Anson说了也一样,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不是棱锐要签你,是我想签你。”卓彧富有磁性的嗓音着重强调了最后这一句。

 

“那有什么不同?”

 

“从模特公司转到棱锐来,福利当然会更好。不过人事部有权力解雇任何犯错的员工。而这份合同,”卓彧摊开手里的文件夹,递到章汉哲面前:“只有我和Anson才有权力解聘你。”

 

把合同接过来大概扫了几眼,不用细看也注意到了足以让人动心的年薪数字。钱多,活少,时间自由。作为「章汉哲」,他想不到什么理由来拒绝这份天大的好处。但连自己也意外的是,他合上了文件夹,轻轻放回桌上:“我好像没有为棱锐做过什么特殊的贡献,能得到卓先生卓太太这么高的待遇。”

 

卓彧没有拿,仰身靠回了办公椅上,俨然一副精打细算的商人姿态:“你会为棱锐带来更高的价值,这点我看人不会错。”

 

被委以重任应该是值得骄傲的,至少也是喜悦的,就是不该是——失落。章汉哲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现在脸上的表情看着有那么点像……生气?

 

毕竟是在金融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跳槽的和被挖角的哪种没见过,卓彧虽然搞不懂他怎么会是这种反应,也还是观察到了他有些面色不快,于是婉转的,自以为聪明的,以退为进。

 

“上次在拍卖会跟你聊天,我觉得你很有活力,很有想法,为什么今天有些闷闷不乐?其实你不必这么快就下决定,这份合同我已经签了字,你拿回去好好考虑,什么时候想通了就签上你的名字,即时生效。”

 

章汉哲直截了当的说,“卓先生,我签了这份合同,很多人会眼红,如果我做不好,会连累你被大家议论。”

 

“这是我该考虑的问题,你不用担心。”

 

那就是没得商量咯,章汉哲轻蔑的笑了笑,然后在卓彧惊讶的目光中转身走掉。

 

 

 

*** 

 

 

与棱锐总部只一街之隔,卓彧这样身份的人,平时是绝不会一个人来这种小酒吧里打发时间的,方明瑜不在时也会有别的香车和美人,至少也会带上IT部经理兼保镖的Tiger。

 

但是今天,他被一个人拒绝了,在他绝对占优势的领域里。于是他想来看看,这个人到底在跩些什么。

 

从他进门已经一个小时了,章汉哲只顾埋首吧台,耍杂技般的调了一杯又一杯鸡尾酒,围观看帅哥的小姑娘也换了一波又一波。除了进门时简单的问候,他一句话也没跟他说。

 

“你很难搞啊。”卓彧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章汉哲清洗着手里的器具,“卓先生你也看见了,我兼职的工作很忙,不太可能和每一位客人都聊太久。”

 

卓彧自知的说:“所以我现在只是客人。”

 

“卓先生这么有兴致,来我这里坐这么久,不会只是想看我表演吧。”

 

拐弯抹角向来不是卓彧的性格,既然别人都这么说了,他也就开门见山的问:“你为什么不愿意签那份合同?我自认好像没有在言语上对你有过冒犯,还是说你有别的顾虑?”

 

章汉哲慢慢靠向吧台,把洗干净的最后一支酒杯挂了上去。微微敞开的领口,锁骨处的皮肤在灯光的映衬下,细腻而发亮。

 

“我想过的轻松点,不想把自己架到那么高的位置,承担棱锐那么大的责任。”

 

他在撒谎,卓彧怎么会看不出来。

 

“说这种话,好像不是你的风格啊,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章汉哲不想回答,总不能告诉他自己不想被他看做是赚钱的工具,这么直白又矫情的话,他说不出口。

 

卓彧并不着急得到答案,见他沉默不语,自己也识趣的慢慢开始品酒,像个真正的客人那样,一杯接一杯。

 

酒吧不会赶客人走,章汉哲只好反复擦拭着吧台,整理了一遍又一遍的调酒器具,见卓彧喝光了杯子里的酒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再一次次给他满上。其实调酒师的心里,已经烦躁的快要发脾气了。这点隐忍的情绪,终于影响到了他的手:一杯金汤力被他不小心调成了浓酒。

 

而卓彧,毫无察觉的喝了下去。

 

十分钟之后,吧台上传来咚的一声,伴随着卓彧栽倒下去的震动。

 

 

 

*** 

 

 

 

章汉哲讨厌酒鬼,在酒吧里各种借酒撒泼的人他没少见,尤其是醉到不省人事的,但是像现在这样的情况,还真是…

 

出租车司机不时的瞄一眼后视镜,看着两位奇怪的客人。卓彧瘫软无力的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而章汉哲,阴着一张脸,却没有推开他。车子时不时的颠簸几下,卓彧颤巍巍地往下滑,完全支撑不住的脑袋,就抵在了章汉哲的颈间。

 

谁说这是彻底的重生?根本就没变好么!

 

被热气和呼出的酒气熏得实在受不了,章汉哲一把顶开卓彧的头,也只是凉快了几秒而已,又被再次重重的压了回来。

 

“看路!”司机被吼得一缩,赶紧收回偷望的眼神,认真抓好方向盘。

 

章汉哲在心里质问了一万遍:刚才为什么没有翻出卓彧的手机直接打电话给Tiger或者他老婆,为什么要自己送他回去?

 

他来不及想答案,时间也没有给他更多的余地,因为卓彧的家已经近在眼前了。

 

硬着头皮,章汉哲连拖带拽把他弄上了楼,按了半天铃没人开,只好扶住他的身体在衣服兜里摸钥匙,结果什么都没有,这才抬头仔细看了看,是指纹解锁……

 

把人弄回卧室,从进门口就开始感到的异样此刻更加突兀,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认真观察了这间房。

 

门口鞋架上只有男人的鞋,客厅简洁干净,卧室墙上一张婚纱照都没有,浴室里只有男士护肤品。章汉哲缓缓拉开了衣柜,里面全是卓彧的衣服,别说方明瑜,这间房子里找不到任何女性用品。

 

这是男人住的房间,没错,单身男人。

 

他心里有着巨大的疑问: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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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芳衍生【依然在一起】2

取名困难户,借用马总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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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BGM:Ain't no sunshine

by:Jazzam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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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彧 Damon,棱锐集团主席,行政总裁。青年才俊,慈善家,香港首位

  连续两年获得金融界点金胜手称号的企业家。

  方明瑜 Anson,棱锐集团执行董事,营运总裁……】


章汉哲将手中的创业号周刊扔回茶几上,起身走向浴室。


拧开花洒,热水从莲蓬头的细孔中喷洒而出,水很快打湿了...

取名困难户,借用马总歌名

现代,拉郎

 

第二章

BGM:Ain't no sunshine

by:Jazzamor


++++++++++++++++++++++

 

 

【卓彧 Damon,棱锐集团主席,行政总裁。青年才俊,慈善家,香港首位

  连续两年获得金融界点金胜手称号的企业家。

  方明瑜 Anson,棱锐集团执行董事,营运总裁……】

 

 

章汉哲将手中的创业号周刊扔回茶几上,起身走向浴室。

 

拧开花洒,热水从莲蓬头的细孔中喷洒而出,水很快打湿了他的头发,他用手撸了几下,看向光滑镜面瓷砖上映出的自己。

 

那是一张,年轻俊朗,棱角分明的脸。

 

“果然是一点没变啊!”

 

章汉哲自嘲的笑了笑,这副已经看了二十几年的自己的容貌,今天仿佛重新认识。不过比起前世,它多了几分刚毅。

 

他与自己对视。

 

“你是我,但我是章汉哲。”

 

活了几十年,不可能因为想起你就一下子抹掉我原本的性情。你太善良,可以牺牲自己。我没那么伟大,更多时候我在想怎么赚更多的钱,活得更逍遥自在。

 

“啊————”

 

章汉哲发泄似的大吼一声。

 

“王元芳,你好蠢!喜欢为什么不说?我现在跑去他面前乱讲一通,会立刻被保安轰出来吧?”

 

 

 

***

 

 

 

“Damon,这次新界开的盘,我已经安排了在剪彩当天举行慈善古董拍卖会,所筹善款会全部用于修建社区养老院,我相信这次活动会帮棱锐在股民心中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方明瑜关掉投影仪,把企划书放到卓彧面前。

 

“很好!”

 

卓彧满意的说,用手指轻叩桌面:“既然是拍卖会,那些富商和大股东都会来,你再帮我安排一场fashion show,最好是高雅一点,古典一点的,能够契合这次的主题。”

 

“OK。”

 

“啊,对了。上次在展厅的那个叫什么——”

 

“Wonder Eyes.”方明瑜提醒道。

 

“对,Wonder Eyes!”卓彧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就交给他们来做,高价收回来的模特公司一定要物尽其用!”

 

 

 

Ain't no sunshine when she's gone

It's not warm when she's away

Ain't no sunshine when she's gone

And she's always gone too long


略带慵懒的爵士音乐响起,色彩斑斓的灯光来回交织着,章汉哲从容走上T型台。一席黑色缎纱长裙衬托出修长挺拔的身材,高贵之中尽显诱惑,把男人的帅气与女人的妩媚完美结合。绝望之中渗透出奢华的典雅。男人,也可以是性感的。

 

台下无数闪光灯同时闪烁,咔嚓起伏的快门声和众人的惊呼把整场走秀推向高潮。作为Wonder Eyes的王牌,章汉哲对这样的追捧已经见怪不怪了,不会高兴的过了头,更不会受穷若惊。准确的站位,摆pose,扫视全场,动作自信而流畅。他轻易就发现了台下的那个人,在转身的一瞬间,他从卓彧的眼神里看见了两个字:

 

惊艳。

 

章汉哲忽然有点想笑,却还是镇定自如的走完全程。

 

那眼神,和那一年在德云堂里的那个人,一样。

 

 

***

 

 

剪彩仪式结束,工作人员正在为古董拍卖会进行最后的准备。

 

章汉哲已经迅速换好了衣服,不过这一次他没有马上离开,即使隔着墨镜,大堂中央陆续搬进来的玻璃罩箱还是吸引了他的注意。

 

青瓷灯盏,唐窑遗址出土。敝口,曲腹,色青中泛黄,施釉不及底。底径4.2厘米,高4厘米。 

 

“怎么,你也对古董有兴趣?”卓彧爽朗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章汉哲利落的转身,露出标准礼仪的微笑:“卓先生,你好。”这是他作为棱锐子公司的员工,第一次面见老板。

 

卓彧笑着说:“刚才你的show,很精彩。”

 

听惯了夸赞之词,章汉哲分辨得出哪些是客套话,哪些是由衷的欣赏。比如现在这句,就让他有种久违的喜悦。

 

“谢谢卓先生,这是我的工作。”

 

“Anson办事很可靠,之前她提议收购Wonder Eyes我还有些犹豫,不过今天看来,这项投资是正确的。”

 

“啊,你走上台的时候,身上真的有种——古典贵族的气质!很好,和今天的主题很搭。”

 

对于卓彧的赞美,章汉哲只是淡淡付之一笑,继续把目光投向青瓷灯盏。

 

你果然,完全不记得我。

 

“觉得怎么样?很漂亮吧。”

 

章汉哲略微自豪的点头:“这是越窑出产的青瓷,明彻如冰,质地晶莹温润,色泽青中带绿与茶青色相近。唐代青瓷的艺术性最富盛名,但如今在中国,青瓷反而不如白瓷受世人喜爱了,卓先生如果有意投资古玩的话,下次不如找些刑窑制造的白瓷,收藏或转手都有更高的价值。”

 

卓彧的表情从一开始的礼貌聆听变成意外,最后更是吃惊不已:“你居然对瓷器这么懂行?我以为你只是个……专业的model而已!”

 

“卓先生过奖了,我只是喜欢欣赏。”章汉哲谦逊的说。

 

真是有趣,明明几天之前对他来说这些不过是价值不菲却毫无意义的死物,如今看在眼里竟恍如隔世。不,是感慨万千。

 

卓彧来了兴致,指着不远处的一卷书法字帖:“那这副字呢?”

 

章汉哲走近一看,皱了皱眉头。

 

“这是宋代黄庭坚的行书墨迹卷,如果我没被骗的话。”卓彧幽默的做着介绍。

 

“差强人意。”章汉哲毫不留情的评价:“书法只要肯下苦功夫,肯花时间勤练,总会形成自己的风格。而唐代绝世的烧瓷技艺,已经永远定格在一千年前了。”

 

说到这里,章汉哲就有些走神,在记忆的深处,他最喜欢的字,是那个人每次灵光乍现时随手写在纸上的疑点,是他审阅案卷时评在旁白处的字句。一笔一划皆是智慧的流露...

 

自己辛苦收藏的字帖被这样批评,卓彧不怒反笑:“见解独到。”

 

章汉哲收回思绪,继续说:“唐瓷器光洁如玉,色泽清雅却不浮夸,某种意义上,也是象征着当时儒道的精神,清净而为,不与世争。”

 

卓彧玩味的看着他:“你似乎对唐代的文化非常推崇,但对宋代就很轻视啊。”

 

章汉哲不可置否地瘪了瘪嘴,对卓彧的调侃并不回应。只是心中暗想:狄仁杰要是知道唐朝被宋太祖灭了,会呕出一口血吧?

 

“你现在说的话,和刚才在T台上的表演完全不像同一个人。真的让我很——surprise!除了走秀和鉴赏古玩,你还会什么?”

 

“卓先生如果有空的话,就在棱锐对面街角有家酒吧,我周末晚上在那里做调酒师。”

 

“赚点外快。”章汉哲小声的补充。

 

卓彧笑着连连摇头:“我是随便问问没想到你还真的有啊,”接着大度表态:“没关系,我不介意员工去做自己喜欢的兼职,棱锐向来是以待遇留人的。”

 

“卓先生,拍卖会马上开始了,如果没别的事,今天我就收工了。”

 

“好。”卓彧点了点头,优雅的摆出手势示意他可以先走,两人身形瞬间交错,在内心挣扎了几秒之后,他急急喊出声:“等等!”

 

“你叫什么名字?”

 

章汉哲深吸一口气,潇洒的回头摘下墨镜:

 

 

“我是——章汉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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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王元芳 →_→

 

拜托哲哥下次不要再穿奇怪的衣服上台了 我根本不造怎么形容,脑细胞烧死一大堆= =

PS 说真的 一写章汉哲就想什么情节都不要了 直接上床戏。。。(划掉!

我要冷静!

 

狄大黑

狄芳衍生【依然在一起】1

取名困难户,只好把马总的歌名拿过来先用一下。。。

现代,拉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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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 阎罗殿


“王元芳,你为何还不肯入轮回?”


冥王低沉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巨大的身躯隐匿在黑色斗篷之中。王元芳抬起头,想要看清楚这冥界之主到底长什么样子,无奈,在原本是脸的地方他只看见一片黑色漩涡。


“我等的人还没来。”王元芳淡淡的说。


冥王有些不耐烦:“人死之后也是要守规矩的,个个都想在这里等,真正如愿的又有几个?”


“我不服,我一...

取名困难户,只好把马总的歌名拿过来先用一下。。。

现代,拉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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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 阎罗殿

 

“王元芳,你为何还不肯入轮回?”

 

冥王低沉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巨大的身躯隐匿在黑色斗篷之中。王元芳抬起头,想要看清楚这冥界之主到底长什么样子,无奈,在原本是脸的地方他只看见一片黑色漩涡。

 

“我等的人还没来。”王元芳淡淡的说。

 

冥王有些不耐烦:“人死之后也是要守规矩的,个个都想在这里等,真正如愿的又有几个?”

 

“我不服,我一生未做过坏事,何以如此?”

 

“你命该如此。”冥王简洁明了的回答。

 

“命?”王元芳冷笑了下,鄙夷道:“人命该由自己掌控,为何神就有权定人命?”

 

冥王摇头:“我没定,是天道。”

 

王元芳不屑道:“那也一样,天道循环往复,但若每个人生下来就注定要怎样活,那还有什么意义?”

 

冥王微怒:“前世因种今世果,人犯了错,怎么能怪天?”

 

王元芳仰头问:“那我这一世救了很多人,下一世会怎样?”

 

冥王默想了片刻,开口道:“下一世,你仍然衣食无忧,投身于武林世家,但因你今世是枉死,下一世会带着巨大怨气和杀戮,最后也是双手染满献血惨淡收场。”

 

“所以我还是别投胎的好……”王元芳闷声道,又问:“再下一世呢?”

 

冥王静思,再开口:“一世为魔一世为佛,再下一世,你出身江南富商之家,自小习佛,菩萨心肠,经一番游历闯荡,悟得人生大道,毅然放弃心中所爱,负起前世之债,终会福泽庇佑子孙满堂。”

 

“哈哈哈哈哈哈,”王元芳听罢大笑,“纵然子孙满堂却不是和所爱之人在一起,岂非毫无意义?我这一世也是心怀善良,助人为乐,铲除奸佞,还不是落得如此结局。”

 

冥王疑惑道:“你这是后悔了?”

 

“不!”王元芳愤然抬起双眼:“今生永不后悔,但来世也决不这样过!”

 

“此话何意?”

 

“这一世,背负了太多责任,有太多束缚,太多顾虑,为了江山,为了社稷,为黎明百姓。为了他的前途,甚至……为了彼此的名誉……为了所有人,却唯独没有为自己的心意而活,或者说,没能在活着的时候放纵潇洒……死后才徒留遗憾。”王元芳的眼神逐渐暗淡下去。

 

“……若来世还能见他,这一世没能说出口的话,一定要对他说,这一世不敢做的事,也一定会尝试一下,不论结局如何,方不负此生。”

 

冥王重重叹了口气,在冥界流连不愿去投轮回井的鬼成千上万,但他却从没有见过王元芳这样倔强的,徘徊恒久,仍不肯离去。

 

“这就是你的心结?”

 

“可以说是…”

 

冥王阴沉的声音再次回荡在空中:“这里暗无天日,时间对鬼魂没有意义,但人界已流逝千年光阴,唐朝早就不复存在。”

 

王元芳惊起:“千、千年?!那那个人死过无数次了,我为何没在冥界见到他?”

 

“你口中的他到底指何人?”

 

“他是…”

 

王元芳刚开了口又顿住,罢了,已经是孤魂野鬼了,还怕什么。

 

“唐朝宰相,狄仁杰。”

 

冥王陷入沉思,良久方答:“他已轮回十三世,每一次死后在冥界只做片刻停留便匆匆投入轮回井,他曾对鬼婆说,有一重要之人比他先离世,他生怕那人早已入了轮回再次错过,于是每次都急于投入下一世,期望能来得及相遇。”冥王苦笑:“寻常魂魄要入轮回都需排队等候,一千年能投八次已经算幸运了,他居然投了十三次,可见没少从人界带宝贝来贿赂鬼婆啊。”

 

王元芳听得怔怔出神,鬼魂是不会落泪的,但他却觉得眼睛酸胀,“是他!他在找我…”

 

 

“冥王!”

 

“帮我一个忙!”

 

“我愿重入轮回,不管他在哪朝哪代,送我去他在的地方!”

 

冥王摇了摇头,“此等随心所欲打乱天道之事岂是你想做便做的?”

 

“我愿付出任何代价!”王元芳坚定的说。

 

冥王怀疑道:“只为补一句未曾说出口的话?”

 

“是为了一个本不该错过的人。”

 

“你可想清楚了,你已耽误数次轮回,如今只可换来一次机会,并将面临重重困难,若他不能回应你的心意,你便再也不能入轮回,永世不得超生。”

 

王元芳嘴角微翘,目光瞬间变得柔和:“他见到我,不会没有回应的。”

 

冥王却是冷笑:“若你肯早些来见我,说不定还行,可是他前十二世都没有找到你,第十三次好像已经放弃了似的,垂头丧气就跳了下去,都没有再贿赂鬼婆保留对你的记忆,这一次,是他彻底的重生,就算见到你不曾改变的容貌,也不会认得你是谁了,你真要赌这一回?”

 

王元芳怔了一下,“那我还能记得他?”

 

“你看见那人的转世,便会想起一切。”

 

王元芳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只要还能见一次,生死无悔。”

 

“便如你所愿。”

 

冥王黑袍一挥,一道篮光从正中射中王元芳,他的身形渐渐变得模糊,最后化作一点莹莹光亮坠入轮回井中。

 

 

“出来吧,别鬼鬼祟祟的。”

 

“我姓鬼啊,”鬼婆佝偻的身躯从阴暗中走出来,“小虎子那娃儿我还挺喜欢的,其实他们明明在这里有很多次见面的机会,为何你总要想办法岔开?”

 

“其实你是喜欢他送的东西吧?”冥王没好气的说。

 

“离经叛道的事情,总要比常人付出更高昂的代价,在冥界蹉跎千年才是他真正的命数。狄仁杰也是,轮回十几世都不可能见到他,最后这次抹去记忆才是真正的机会。”

 

鬼婆急急的问:“那结局如何啊?”

 

“这我可真不知道了,全靠他们自己的造化。”冥王忽然有一点担心,失败就会永世不得超生,这点可没有骗人。

 

 

 

 

 

***  

 

 

 

2015年 香港

 

棱锐集团一楼展厅,一场盛大的走秀刚刚结束。

 

章汉哲换好自己的T恤和牛仔裤,正准备离开,同台的男麻豆喊住了他。

 

“阿哲,你现在就走?不等老板出来讲话啊?”

 

章汉哲耸了耸肩,“累了,他讲话又不会多发我钱。”每次干完活都想赶紧回家,什么老板的讲话和他有什么关系?

 

“怎么说也是棱锐收购了我们经济公司嘛,以后都要为新东家卖命了,你不想看看大BOSS是谁?”

 

“卓彧啊,我听说过,不过我对金融人士向来没什么兴趣,我只管干活拿薪水就好,东家是谁都无所谓。”章汉哲撇嘴一笑,抓了外套就往出口走。

 

这时,大厅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感谢各位的光临,接下来,有请棱锐金融集团主席卓彧先生,和他的太太,棱锐集团营运总裁方明瑜女士。”

 

人潮瞬间全都往台前涌去,章汉哲在一片拥挤中侧着身反方向而行。

 

“得到今天的成绩,我只不过是比一般人幸运,其实我还有很多目标没有完成,但我非常感谢我太太Anson,是她一直协助我支持我,棱锐才能发展到现在的规模。今天还想和大家分享的一句话就是:贪婪是向上爬的原动力……”

 

章汉哲停住了脚步,心中不悦:贪婪是好的吗?真是教坏小朋友。这个卓彧到底什么人啊,这么狂妄!他不禁回身,越过无数人头看向舞台。

 

嗡!一阵强烈的眩晕向他袭来,头痛欲裂!

 

“啊,”章汉哲摇晃了一下,赶紧用手按住了额头,但是症状并没有缓解,刹那就升高的体温使他沁出许多汗水,伴随着眩晕,他甚至产生了幻听,无数个声音一齐刺激着他的耳膜。

 

“小虎!”

“王公子……”

“怀英。”

“大公鸡!”

“芳儿,芳儿……”

 

“啊!!!到底是谁!”章汉哲难忍痛楚,双手压紧头部缓缓蹲了下去。众人仍旧注视着舞台上卓彧的发言,没人发现他的异样。

 

“虽然我们生活在文明社会,不过在金融世界,就像森林一样残酷,你不贪,就会被别人吃掉。当然了,在杀戮之中,你要守法,要公平竞争,要取之有道……”

 

卓彧的讲话仍在继续,章汉哲单手撑地,最初那阵难受已经逐渐消退,他咬牙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虚汗,再次看向站在麦克风前面意气风发的男人。他说的话,他仿佛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是感受着自己一阵强过一阵的心跳。

 

 

“冥王,你是在整我吗,他已经有老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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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阿Bao

迷失表参道(下)

AU▪OOC▪浪漫满厨&点金胜手  拉郎

BGM见后文

卓彧X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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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的眼睛,总会不自觉泄露秘密。


 当她看到他的眼神,她知道,有些事不一样了。


随意披上和服罩衫,莉莉子趿着拖鞋,叼了根烟慢慢扭下楼梯。走到厨房跟前,向来敞开的木门竟然被拉上了。


“奇怪......”睡意还未消退,猛吸一口,左手指夹着香烟,她便伸手去推门。...


AU▪OOC▪浪漫满厨&点金胜手  拉郎

BGM见后文

卓彧X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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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的眼睛,总会不自觉泄露秘密。

 

 当她看到他的眼神,她知道,有些事不一样了。

 

随意披上和服罩衫,莉莉子趿着拖鞋,叼了根烟慢慢扭下楼梯。走到厨房跟前,向来敞开的木门竟然被拉上了。

 

“奇怪......”睡意还未消退,猛吸一口,左手指夹着香烟,她便伸手去推门。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门推开的刹那,正对面的窗户透过来的光线有些刺眼。她眯起眼睛适应了一阵,目光一扫,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两人身上。米青从来准时在她睡醒的午后将饭食送至二楼房间,今日竟然让她久等,实在反常。

 

若说二人的距离,也靠得太近了一点。男人神色暧昧不明,而米青眼神中藏有慌张。她不禁想,若非自己出现,想必会发生一些事。女人通常好奇心旺盛,一旦窥测到细微线索,便止不住想一探究竟。

 

她吐着烟圈,细柳般的眉梢挑起,细致地打量那个陌生男人。末了,她转向米青,未等她开口,米青出声:“这是昨晚我提过的客人。”

 

客人?她慵懒的眼尾泛起一抹笑意,也不回答,支起手臂,左手抱胸,堪堪露出敞口低领下半星春色。

 

“您好,我叫柏原莉莉子,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她微微低头,目光停留在男人脸上,流转半晌,却越发觉得有异样的熟悉感。

 

“柏原小姐,我是卓彧。”末尾根音略微上扬。

 

英俊的面孔会有相似,但声音却不会错记。

 

心中一扫而过的震惊,被莉莉子用偏头抽烟掩饰,好歹经历过各式声色犬马虚与委蛇,她并不惊讶会见到卓彧。不是没想过会再见,没想到的是,再见会是这样的情形。

 

他是为何而来?她内心警觉,脸上却浮起轻脱笑容:“抱歉呢,厨房向来是不太欢迎客人私自进入,还烦请卓先生能够理解。”

 

“不,是我唐突了。”男人并未坚持,顺水推舟便向门口走去,只是,他临走前深深看了眼米青。

 

米青自她进门不是垂头便是左右四顾,单单不对上她的眼。莉莉子原以为是自己的缘故,到此时方领悟是为着,那个男人。

 

卓彧还贴心把门拉上,莉莉子目送他身影消失,回过头,米青竟背过身继续切菜,也不发一言。

 

她眼尖地发现对方的耳朵有些许泛红,在光线映衬下微微显出透明的绯郁。

 

“你认识他。”她有意逗弄米青。

 

“不,不认识。”回应倒是爽快。

 

“是吗?但看样子,至少他对你,可不是不认识。”

 

“别开玩笑,我,我们昨天才第一次见。”

 

“所以一见钟情?”

 

“喂,你再乱讲话我不给你做饭了。”米青恼羞成怒。

 

见好就收,方才能细水长流。莉莉子见状收声,扭到他身边,倚在墙根,把剩下的烟蒂遥遥投进垃圾桶。

 

“怎么,还有话说?”米青点火,煮起寿喜锅,把蔬菜和乌冬面扔进去。

 

“咦,这个是......”莉莉子瞪着锅内,说:“你知道我最讨厌乌冬面。”

 

“你的猪排饭在那边。”米青像是终于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歉意一笑。

 

“讨厌啊你,就知道这么欺负你姐姐。”莉莉子假装愤愤不平。她走过去端起餐盘,“帮我把门拉开。”

 

肚内早前就已饥肠辘辘,上了楼,先前堆砌的故作姿态终于能卸下。关门时特地留了条细缝,她坐到门缝对面的阴影里,位置恰好能看到门外走廊和楼梯。

 

    盘中的饭食仍旧温热,不过她端起却觉饿意消减。平日最爱的炸猪排都无法让她提起兴趣,皆因腹内心事缠绕。

 

未几,楼道间传来脚步声。莉莉子放下碗筷,双眼牢牢贴紧那半条缝隙,只见米青端着同样的餐盘缓步靠近。他身体一转,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徒留热气腾腾的香味透过来。

 

先前在厨房,她本想问,既然你同他毫无关系,为何做饭给他。这间旅店为客人提供饭菜,倒是头一回。从前的住客,不过匆匆歇脚,天明消失,从来不多作停留。这世间有多少事,到底是让人自顾不暇。

 

但,来的是卓彧。

 

米青不会对她说谎,何况。

 

“何况,他看似慌张,却并无那种惊心动魄的情绪。”端起一杯煎茶,莉莉子轻轻吹开泡沫,饮下一口。

 

米青在楼上逗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莉莉子把空碗碟收到托盘中,放到木门外面,兀自靠在墙边抽烟。她对面的窗户未关严,依稀可见屋外残雪散落在拥挤的街角巷道,一天中气温最高的时候,反而这条后巷安静得怕人。冷雾云缭中连鸟鸣和猫叫都听不见。

 

打破这方安宁的是一串节奏缓慢的脚步,像是刻意放低,唯恐惊扰其他。

 

米青将碗碟叠放在一起,不可避免发出碰撞响声。

 

“你留他一同用餐,简直不像你会做出来的事。除非,他对你而言不一般。”她神色自若,完全没有戳破他人隐私的难堪。

 

卓彧莞尔:“这就是我不喜欢女人太聪明的缘故。”但事与愿违,他遇上的女子,偏巧一个聪明过一个,令人难以招架。

 

莉莉子耐心等待着,脚步声又一次远去。她梳妆妥当,拿出茶具,推门出去。不过短短两层楼的距离,或许是和服腰带系得过于紧了,竟走了比记忆中更长久的时间。

 

她来到那扇颇具年岁的古朴门前,敲了三下长,两下短。然后低声道:“牡丹花落后,草芥化为尘。”

 

久未念出的短句,拖长细尾的调子,别有几许婉转惑人之意。

 

房内安静了一会,有人回答:“蝴蝶沉迷梦,安知万物真。”

 

卓彧把门推开,沉默着让她进到屋内,直到莉莉子摆放好手中杯壶,他仍旧不发一语。莉莉子也不在意,她摆好茶具,一丝不苟地备茶注水,然后将杯盏递至对方跟前。

 

她深深躬身行礼,抬起头道:“请原谅我不请自来,此番相见实属不易,卓先生倒是比从前寡言少语了。”

 

卓彧闻言出声:“你还是像从前那般擅长顾左右而言他。”

 

“若我直言相告,卓先生恐怕不会高兴。”

 

对方挑眉,却并未反驳,反倒端起茶盏细细一闻,凑近唇边品尝。

 

“连玉露都舍得拿出来待客,你要说的事,非但不会让人高兴,还会让人为难。”

 

“不过,”卓彧话锋一转,“你要知道这样私下的会面本身是不被允许的。”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莉莉子见他神色略有放松,也收敛起来戒备情绪,淡淡回应。

 

“那么,你这般郑重前来,所为何事?”

 

“为一个人。”

 

“谁?”

 

“方才从这里离去的人。”

 

莉莉子盯着卓彧的双眼,被对方低头饮茶的动作回避。她想了想,依旧说下去:“我要你帮他一个忙。”

 

“我跟他素昧平生,为何要帮他。”他说得云淡风轻,毫不在意,仿佛在谈论一个陌生人。

 

“就当是帮我。你应承过,会答应我一个要求。”

 

卓彧转过头来,看向她施了粉黛的脸,充满疑问:“他是你什么人,你要这样帮他。”

 

“一个暂住的朋友,他在日本遇到了一些麻烦,现在没办法回国,我希望你能帮他安全离开。”

 

似乎在确认她是否说谎,卓彧审视着她,她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交缠,死死扣住的手心逐渐渗出冷汗。

 

终于,对方哂笑:“连夫人都办不到的事,卓某又如何能想出办法来。”

 

莉莉子一听这称谓,生出几分恼怒,她喝止:“请不要这么称呼我,我现在同会中已是两不相欠,毫无瓜葛。”

 

“是我唐突,不过是习惯使然。”

 

“那这个忙,卓先生帮还是不帮。”她有些咄咄逼人。

 

“如果我拒绝呢。”卓彧的态度依然不温不火。

 

莉莉子听罢沉默了很久,交织的片段在脑海掠起浮影,她细细回忆,突然,一个残破的画面被捕捉。目光落在对方扶住茶杯的左手,她面上慢慢映出隐秘的微笑,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不,你不会,你怎么会舍得拒绝呢。”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她不自觉笑出声。

 

“差一点,我就相信了。卓彧,你太狡猾了。”那种胜券在握的懒洋洋又回到她脸上,好整以暇地望着对面的男人。

 

“你非但不会拒绝,反而求之不得。”

 

“为什么?”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是米青。是你心心念念的人。”莉莉子端起茶杯,一字一句,字字诛心。

 

卓彧找不到情绪的面具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纹,他微微变色,又匆匆掩过。到底是不再是年轻人了,莉莉子心底喟叹,已经不会为几句话便被哄着说出真实心意。

 

“何以见得?”他反问。

 

“原因有很多,你想先听哪一个?”

 

    莉莉子将自己的发现不疾不徐,娓娓道来。

 

    “再比如,你无名指上的指环,米青也有一个,大概除却尺寸,分毫不差。”

 

接下来对方的反应,或许只能用震惊来形容,连怀疑都被撂在一旁,失了颜色。

 

他说:“我不相信,我不信他能有一模一样的戒指。”

 

“为什么不能,你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到头来自己都理不清。”

 

卓彧困惑地说:“这怎么可能呢,那时候,他明明就.....”

 

他明明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戴过一次,我还以为早就被卖掉了。

 

“那枚戒指他一直带在身边,连出事时都死死攥在手里。手术时被医生取出来,现下在我这里。”

 

“他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这枚戒指的存在都忘得一干二净。”

 

“我想,或许忘掉过去,对他而言会更好,也就一直没还给他。”

 

卓彧回应:“口说无凭,要见了东西,我才能信你。”

 

莉莉子露出狡黠的笑容:“卓先生连我都信不过?等你答应我的要求,我不但会把戒指给你,还附送你一个故事,好不好?”

 

“什么故事?”

 

“听你语气,你们分开怕是有很长时间了。你真的不好奇米青失忆前后的来龙去脉吗。”

 

卓彧眉头皱起又松开,他望向半开的窗户,起风了,雪粒稀疏地落下,顺着窗棂随风飘进屋子里。

 

只听他开口:“既然你知道我们早已分开,现如今我同他,说好听点只是故人,说难听了,形同陌路也不为过。我若帮他是看在你的情分,不帮他也无可指摘。”

 

“一切全凭我高兴,你以为区区一枚戒指就能打动我?卓某可从来不是这么好相与的人。”

 

“那你想怎样。”莉莉子穷追不舍,心中焦急万分,卓彧态度捉摸不定,带着她绕来绕去,她反而有些摸不透他的心思。

 

“让他陪我一夜。”眼前的男人注视着她,缓缓道出这句话,稀松平常得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但莉莉子的心情一点也不好,“你疯了。”她愣了半天,终于找回自己的腔调,张开嘴却只吐出这几个字。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别说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就算他统统都记得,你所谓的陪,你认为他会愿意?”

 

“你又怎知他不会愿意,你有问过他的意见?”

 

“哈,你的过去,你的喜好,恐怕他一点都不知道吧。若我询问他的意见,他怕是宁可继续在日本过着东躲西藏朝不保夕的日子,也不会接受你的帮助。”

 

“恰恰相反,”卓彧像是想起些什么,神情朦胧深远,“你从前不是常说,爱一个人就要接受他的全部吗。”

 

“如今我才知晓这种想法的幼稚可笑。爱一个人,就别深究他的过去,逝者已矣,当下每分每秒的快乐才是值得珍重的。”

 

“你说得对,确实可笑。但喜欢了一个人,又怎么能忍住不去探究他的过去呢。”

 

“可惜,所谓的过去,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勇气去承受。”

 

他像是被雪光晃着双眼,短暂合上后又睁开:“我只想他陪我待一晚,我答应你,不会碰他分毫。”

 

莉莉子仔细地想在他脸上找出一点破绽,但她终于放弃。

 

“好,我会去说服他。你要遵守你的诺言。”

 

事后莉莉子想了很长时间,她不明白卓彧。如果说他对米青没有情意,怎么会尾随至此,假装偶遇的住客,不做逾矩举动,态度,动作,神色,就是一眨眼的表情,无不透露出情丝缠绕,暗自纠葛的气息。她能闻到空气中悄悄盛放的午夜玫瑰,捕捉到他们目光交接,肢体相触刹那的悸动和渴望。

 

什么时候,爱一个人竟然成了比情欲更令人难堪的事。她从门后借着昏惑灯火,看到卓彧在房间里,在米青闭上眼睛后,拉着他的手把嘴唇印在他右手的伤痕上。

 

“戒指在这里。”她递给他一个木质盒子,里面用丝绢包裹着那枚闪闪发亮的戒指。

 

“谢谢你。”意料之外,卓彧竟然跟她道谢。

 

她挑起眉:“其实,我后悔了。物归原主,应当是让米青知道它的存在。”

 

“你告诉我的,过去的都不重要了。这种物件,留着只是徒增烦恼。就让它到来处去,是最好不过的归宿了。”

 

彼时,男子的神情非常平静,说不出是无风无浪的港湾,还是暴雨将至的海面。

 

莉莉子想不明白这一切,但这一切说到底同她又有什么相干呢。她的目的已经达成,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得一清二楚要好。

 

目送卓彧消失在霓虹闪烁的狭窄巷口,她破天荒没有如同往常那般畏冷地钻进房子里,而是站在寒风萧瑟中,不自觉地低声念起了那首短歌。

 

牡丹花落后,草芥化为尘。

蝴蝶沉迷梦,安知万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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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挖了不少坑,难得有一篇完结惹【滚 最终章来得有些晚,先跟大家说个抱歉。反复修改,最后还是觉得照着原定计划,每个部分从不同角色的视角去诠释这个故事。可能有太多没有说明,但别急,会在后续的故事里慢慢展开。写完了觉得还是不太满意,觉得没能够表达出自己想表达意境的十分之一。中间和末尾的那首和歌自己很喜欢,希望能传达到一点让人感同身受的意味。

最后,对一直陪伴的大家,说声谢谢。谢谢大家的留言,都有看,因为人比较懒就没有一一回复【揍 接下来还会继续更新,想快点把坑填完【热泪盈眶 我是个好人 除了拖延症和懒癌晚期 请继续爱护我www

阿Bao

迷失表参道(上)

咳咳,又一个逆天的脑洞【手动拜拜,可以当做午后之恋的番外【揍

依旧是AU,OOC,三观不正警告【各种胡编乱造别认真,发现BUG记得提醒下噜

BGM见后文

卓彧X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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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最不想见到的人都会再见,何况是有心相见的人。


在纽约谈判结束,准备返程香港的时候,身边助理告知:“卓生,最近一趟班机会在今晚凌晨起飞,我已经订好机票。”


彼时卓彧已经非常疲惫,将近三天三夜未合眼,即便中途休息也仅是强迫性戴上眼罩。他睡不...

咳咳,又一个逆天的脑洞【手动拜拜,可以当做午后之恋的番外【揍

依旧是AU,OOC,三观不正警告【各种胡编乱造别认真,发现BUG记得提醒下噜

BGM见后文

卓彧X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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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最不想见到的人都会再见,何况是有心相见的人。

 

在纽约谈判结束,准备返程香港的时候,身边助理告知:“卓生,最近一趟班机会在今晚凌晨起飞,我已经订好机票。”

 

彼时卓彧已经非常疲惫,将近三天三夜未合眼,即便中途休息也仅是强迫性戴上眼罩。他睡不着,除却公事,他更怕一闭上眼就会想起一些不该想起的人,一些早该忘记的事。从前濒临破产,差点锒铛入狱的时候,他还不晓得什么叫做怕。这个字眼在他卓彧的字典里连同悔与痛,早早被一并删除。但谁能真正做到无忧无惧?一往无前奋勇杀敌,再回首身后已是死伤无数。

 

而他现在才渐渐感到什么是害怕。

 

他害怕睡着,因为他害怕会做梦。

 

即使一边额角突突地泛起刺痛,他只是略一皱眉,英挺的眉毛纠结在一处,深陷的眼窝下已被阴影遮盖。抬起左手,表盘上时针正在缓慢靠近中央。窗外大雪弥漫,飘飘洒洒,灯火辉煌映衬着,十二月的华尔街依然繁华似旧。雪花砸在街道上,瞬间消失在疾驰而过的车轮下。

 

这一刻,这个城市跟香港是如此相像。

 

唯一区别是香港没有雪。

 

   “我的故乡跟香港不同,是冬天会下雪的地方。可观石城霁雪,赏凤台夜月。”

 

不过停留数秒,卓彧抬脚便走,一行人在身后匆匆追赶,奔赴机场。

 

身体沾上头等舱柔软宽敞的座椅时,他像是一颗心终于定下来,助理递过备好的阿普唑仑。私人医生嘱咐过他不能过分依靠药物,但医嘱这回事,他从来听一半留一半。工作强度一再加大,但对他来说,远远不够。若是连安眠药都不能吃,难道要他去抽大麻?他还记得自己身处漩涡中央,早不是当年那个在帝国理工读书,假期里伙同一票二世祖昼夜不眠开PARTY的后生仔了。

 

年少轻狂的岁月,老早被甩在脑后,想起来竟像是别人的故事。

 

他没细数,打开盖子哗啦倒了半把,助理被吓到:“卓.....卓生,医师说一次最多吃两片......”

 

“我知,不过一时手滑。”

 

徒留两粒药片在手心,温水吞服没多久,他盖在眼罩下的双眼不再感觉到混乱的斑点在晃动,身体慢慢变轻又似变重,然后一切触感消失。

 

一路竟没有做梦,也唯有吞了安眠药后他才不会做梦。

 

再醒来时是被一阵推搡惊扰,他掀开眼罩,有些火大。转过脸,助理和秘书围在他身边:“卓生,抱歉打扰您休息,飞机遭遇强气流迫降成田机场,这边又有雪天预报,可能......会在日本耽搁一晚。”

 

“好在航空公司已经安排好酒店,现下空乘小姐已经在催促了。”秘书无奈补充道。

 

除下耳塞,卓彧起身随人流走出机舱,已经有细雪微粒打在脸上,冻得他一下子彻底清醒过来。

 

上一次来东京是什么时候了?大概某次出差,一路在机舱车仓穿行,怕是连锃亮的手工皮鞋沾上这个城市灰尘的遗憾都不会有。对着冷风吹了几分钟,进到室内,那种在纽约时的倦怠空落仿佛连同艰难度过的三天都一同留在了曼哈顿的夜色中。

 

他主动接过行李箱,助理诚惶诚恐跟在一旁,几名主管人员及助手check in后陆续等在电梯入口。

 

叮一声,电梯抵达,进入稍显局促的套间,他拉开窗帘,已是正午,将融未融的雪堆在路面,晃起刺眼白光。盯得久了,竟惹人莫名蓄起泪意。

 

在这般密闭的陌生空间中度过一日,对此刻的卓彧而言实属煎熬。心念转动,他打给前台叫了一部计程车,打算去往东京市区。但他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司机询问,他含糊其辞。突如其来的松懈,竟让人不知所措。

 

车子一路行,他一路想,间中司机同他搭话,用英文热心介绍,仿佛是将他当做头次造访的旅客。等红灯的时候,还特地拿出一本旅行手册给他翻阅。手指滑过纸页,眼前出现Omotesando Hills字样。

 

“有时间的话,我想去日本旅行。那里的甜品,实在让人念念不忘。”

 

“如果是东京,表参道附近有一家店叫Mizuho,你会喜欢。”

 

卓彧盯着那页书很久,终于开口说:“去表参道。”

 

停车的时候,正是一天中东京街道最繁华的时刻。即便风雪渐起,人群热情依旧不减。卓彧裹紧围巾,双手插在大衣口袋,昂贵的皮鞋毫不留情踏进坑洼的泥浆中。

天色灰蒙,橱窗里灯光夺目,却无端生出丝丝空洞乏味。顺着手机中的地图摸索前行,远离繁华的背街,那间窄小店面坐落在一株樱花树下,枝叶凋零,犹自落寞。

 

店内无客,非常安静。卓彧推门,掀起帘子进去,坐在角落点了几样精致的糕点,配上玄米茶。正当他抬起食箸,一阵冷气袭来,又有人进店。逆着光,来人是个年轻男子,对着手机小声讲话。他一面讲,一面坐在门边的高脚凳上同店主点单。

 

忽然间,他口中的日文变成的中文,稍带不耐烦的语气:“大小姐,你到底要点什么?人家老板正等着,能速战速决吗?”

 

这短短字句,在卓彧耳边如惊雷炸开。他蓦地抬头,声音与记忆重合,他有点难以置信。脑海中的零碎片段拼凑成不远处的侧脸弧线,勾勒出眉角唇畔的笑意。

 

是他?却不像他。

 

平素的米青永远彬彬有礼,斟字酌句,耐性十足,冷淡疏离。

 

他想冲过去抓住那人,质问他过去的所有,但他只是按兵不动。那人径自坐在一旁等店主打包,看样子不会久留。

 

初时的震惊和冲击被强压在心底,卓彧告诫自己要冷静。这一切发生得如此迅疾,以至于不像是现实。他究竟是不是在做梦,直到远远跟在青年身后,看着他在细雪中的身影映在橱窗上绵延不绝,起伏成山脉的痕迹,他才生出一点真实感。

 

穿过表参道的时候,那人消失了。像一滴水混入海中,瞬间失去踪迹。卓彧站在车流人潮中,第一次有了一种无力感。迷惘和幻灭像广告牌与街灯辉映交织的波纹,一圈一圈将他团团围住。他从街头走到街尾,徘徊在这条并不长的路上,不知只身向何去。

 

雪又开始下起来,他望着潮湿的路面,目光在四处飘散,冷不防撞到一位刚刚从街边名店走出的小姐。他低头道歉,抬头的刹那,那个裹着银色羽绒服的身影又一次出现。

 

他提着一个大型纸袋,在店员的道谢声中,随后走出。

 

卓彧这才看清他的脸,不会有错,这是米青。

 

拥有和失去,不过在短短弹指间,就仿佛历经轮回。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跟了一路,青年终于停在新宿巷子里的一间旅馆门前,一名身着红色和服的女子为他拉开门。她的领口开得很低,脖颈和大半雪白胸脯都裸露在冰凉的空气中。青年举起左手,见到食盒,她浓妆艳抹的脸上显露出少女般的天真笑颜。他们进了旅馆,不多时,女子又出现门口。此时她换了身裘皮大衣,头戴宽沿礼帽,男子送她出来,把手袋递给她。

 

隐约听到他说:“路上小心,有事电话联络。”

 

“知道了,每次都说一遍不累吗?你才是要小心,没事别乱跑。”

 

“好了,你要迟到了。”

 

“让他们多等几分钟又怎么了?况且樱花通就在隔壁。”

 

巷子很窄,卓彧坐在对面的居酒屋门口听得一清二楚。待女子说话,才意识到自己已在歌舞伎町范围内,离著名的红灯区仅有一街之隔。

 

他不是没有去过,只是年代已久,难怪先前不少男女依偎经过,他只当是情侣出游,并未放在心上。

 

旅馆门前灯火暧昧,老式的和风建筑挤在瘦长的街道边,笼着飘雪和霓虹,竟有着说不出的诱惑和迷乱。

 

“你知不知道,三十年前,这条街可是新宿最有名的情人旅馆街。传说有一类旅馆,里面的设施非常神秘,去过的人都直呼大开眼界。”店里一人说。

 

“三十年?那还是昭和时期,你我都不过半大孩童,怎会知晓的如此清楚。”同伴不以为然。

 

“当然是老板告诉我的。”

 

“老板,他说的是真的?”

 

“我也是道听途说,那时候的短暂繁华,都如夜空烟火,早就灰飞烟灭了。如今虽有,知道具体位置的老人家想必也不会轻易告知。”

 

“唉,那你说这些有什么用?知道了又去不了,着实让人心痒难耐。”

 

“其实现在的情人旅馆也不错啊,虽说太过现代化,但在年轻人中间相当受欢迎呢。”

 

两人像是常客,跟老板熟稔地聊起天。

 

“但那种神秘莫测又带着年代感的传奇旅店,说不定更让人流连忘返。”

 

“你说,对面那家旅馆会不会就是其中之一?”

 

“开什么玩笑,店主人我还认识呢,她老公去年车祸去世,留给她这么栋祖产。不过她不怎么打理,平时似乎都丢给一个年轻人照看。”

 

“不会是养的小白脸吧。”一人说笑着,露出猥琐的神情。

 

“胡说八道什么呢,柏原小姐说那是她表弟。”老板辩解道。

 

“你才听她胡说,这女人我在歌舞伎町的俱乐部见过好几次,做的什么生意我会不知道?养个小白脸算什么,养十个都不稀奇。”那人嗤之以鼻。

 

“佐川先生,您这样说,对柏原小姐太不礼貌了。”

 

“没错,佐川君,她跟你又没有过节,我们这样议论别人,太失礼了。”

 

那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讪笑说:“我......我好像喝醉了,抱歉。”

 

“不过说也奇怪,柏原小姐少说也在这里住了好几年,也从来没听过她有弟弟。”

 

“听说是从中国老家过来探亲,是母亲那边的亲戚。”

 

“原来如此。”

 

“你大概没见过他,他有时还会到我店里兼职,手艺不错,只是用的左手,不太熟练。”

 

“柏原小姐有一次喝醉了告诉我,她弟弟刚来日本就遇上意外,右手受过伤不太灵活,才开始练习左手做事。”

 

“那也蛮可怜的,突遭横祸。”

 

“是啊是啊,那位先生不愧是柏原小姐这位大美人的弟弟,长得也是相当标致。”

 

“莫非你看上别人了?”佐川指着另一人道。

 

拍开他的手,对方反驳:“我哪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不过是夸奖几句。”

 

“你看,他出来了。”

 

青年从对街走出来,向巷子另一头走去。

 

“不过,真的是长得很好看呢。虽说同为男人,但我也抑制不住有点心动。”

 

“你可以改天约他过来喝酒。”

 

“喂,你们两个可别吓着人家,那孩子很单纯的。”

 

“老板,我们开个玩笑而已,你不用那么认真嘛。我们可都是有老婆的人。”

 

“对对对,作为顶梁柱的男人,出去搞外遇也太低劣了,怎么配当一家之主?”

 

“说得极是,一旦结婚,外出喝酒应酬是一回事,真要跟外面的人乱来,就另当别论了。”

 

“万一老婆知道了闹着离婚,可是要支付好大一笔赡养费,想想都吓死人。”

 

“哎,你看好好的怎么聊起这种话题?太煞风景了,老板,你还是再讲讲以前这里的事吧?”

 

虽然日语不甚熟练,不过卓彧大致都听了个明白,疑虑更深一重。

 

这时,街对面的青年提着环保袋回来了。

 

卓彧登时放下纸币起身,走过去随他进入旅馆大门。

 

“渡边太太?我把材料买回来了,今天晚饭我来做,您就休息一下吧。”清亮的发音非常悦耳。

 

里间走出来一名穿茶色和服的中年女性,接过袋子,又进去了。卓彧靠在前台好整以暇望着他,他这才回过身,见有来人,笑容满面:“您好,欢迎光临。”

 

进到前台内,他一面收拾摊开的书籍——都是美食相关,一面询问:“先生是一个人住?”

 

公式化的问候,神情客套得不似作伪。他竟是一点也认不出自己了,卓彧心想,见他左手略显生涩地握住笔准备登记,正欲回答,搁在一边的手机震动起来。

 

青年充满歉意地看他一眼,他点头表示理解,接起来便换上中文对答:“今晚不回来?好吧,你照顾好自己,别又跟客人吵起来。”

 

“嗯,好了我知道了,今晚有客人入住呢,我要去登记了,不说了拜拜。”

 

他收线,卓彧便开口用中文说:“我听对面老板说,这里从前是著名的情人旅馆,一时好奇,就过来看看。”

 

“你是中国人?”青年眼神柔和几分,听罢又笑道:“别听他们八卦,这条巷子以前是有不少那种店,不过前些年整顿都解散得差不多了。我们这里可是正经旅馆,虽说是年代久远了些,但住着还是很舒适的。”

 

“那你不如带我去看看?”

 

从开始,对面的男人就一味盯住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很专注,这让米青有些局促。为什么呢?大概是所谓医生说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很长一段时间,他不敢出门,不敢坐车,连同人面对面交流都十分艰难。

 

但跟往常不同,来人的目光中的探究之意并未让他不适。只是包含了太多无法辨别的情绪,深邃如同濑户内海的波涛,遥遥掀起滔天巨浪,前赴后继拍打在细沙上,让人无端感觉出幽微深情。

 

他怎么了,竟面对陌生男子遐想联翩。

 

还是,对方其实另有目的。

 

“你......是不是来找莉莉子?”他忍不住发问。

 

“莉莉子?”男子挑眉,像被冒犯了似的,“她是谁?”

 

糟糕,自己太过唐突,看他样子似毫不知情。难道并不是莉莉子的客人?

 

“这间店的主人。”他回以歉意的笑容,“我以为,你要找她。”

 

“不,我想住店。”男子回答。

 

他闻言,从抽屉找出一串钥匙,说:“麻烦你,将身份证和护照给我看一下。”

 

“香港居民......想不到你普通话讲那么好,一点不像香港人。”

 

“是啊,走南闯北,不学多几门语言怎么行。”对方停了停,“从前有人跟你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先生说笑了,大概听过的人都会这么说吧。”

 

“我身边大多数人通常不会在意这些,纵使注意到,也不会直说。”

 

生活在不能有话直说的世界,实在太过辛苦。看对方身上衣着不菲,举手投足都仿佛下一刻就要投入紧张的商业谈判桌边,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沉默着把证件还给对方。

 

合上护照之前,他记住了那个名字,卓彧。

 

“卓先生,请跟我来。”走在前面为对方引路,木质结构的楼梯很窄,仅能容一人宽松经过。他行多几步,见对方还在转弯处驻足,便询问:“您怎么了?”

 

“这里真的只是普通旅馆?”脸上似笑非笑,仿佛揶揄,指着侧面墙上的浮世绘,一男一女交缠在一处,纵然重要部位被衣袍遮盖,仍旧不难猜出他们所行之事。

 

“这个......”虽然早已看了无数次,但头次被陌生人问起,他还是面上一红,“这个是店主的私人收藏......传统艺术罢了。”

 

“哦?”不轻不重的回音,仿佛珠子从刀尖滚过。

 

他回过头,继续问:“每间客房的朝向都不同,您是偏好光线充足一点,还是安静一点的?”

 

“三楼和四楼一共十个房间,您是.....”

 

“你住几楼?”

 

“啊?莉莉子小姐和渡边太太住在二楼,我住在阁楼上。”

 

“阁楼还有没有房间?”

 

他愣住,对方从身后挤过来,窄小的楼梯本容不了两个大男人,他紧贴着木墙,对方却毫不在意向他迫近:“请问.....”

 

不等卓彧说完,他连忙接话:“还有.....只是,家具都有些陈旧,采光也不好。”

 

“没关系,我只是,不习惯楼上有住人。”

 

“原来如此,那我带你去。”

 

拿出钥匙把有些生锈的铁质抽锁打开,推门而入,宽广的内室用屏风隔成两间,外间起居,里间休憩。

 

“贵店主人果真品味独特,今次着实领教。”

 

闻言看去,两人正面墙上悬挂着巨幅春宫,樱树垂枝,低迤和服交缠其间,有男人同女子,亦有男子同男子。淫而不乱,情色却不色情,视觉冲击下,不知不觉教人心底蛰伏的野兽渐欲脱缰。

 

他一时语塞,好在对方并没继续调侃,让他难堪。卓彧回过头看他,辅一对上错觉中揉进撩拨的眼光,他低下头退出去,说:“不打绕您休息了,稍后我会把相关用具送过来。”

 

“等等,”见他要转身离开,卓彧拉住他的手臂:“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米青,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言罢微微欠身,一个标准的鞠躬姿势。

 

     明明无可挑剔,偏生教人难以受用,恨不得撕开眼前的面具,看看底下究竟是否有真正的喜怒哀乐。

 

 


白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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