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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河参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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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花山海

【参宿&南河】05.(完结)

     

  *ooc预警。

  

  *he向。

  *有私设,参宿十五岁,南河大概三十岁。南河在现实中已经死亡不可逆。其他世界观会慢慢揭开。

  

  *含死亡情节。

     *完结。

  

  



南河觉得,他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这场梦绚丽的要命,可是他都不太记得了。只记得梦快结束的时候有一束强光,照着眼睛刺痛,却还是义无反顾。


好像还有一个小姑娘……她是谁?


他记得她站在自己身旁,同样的奋不顾身。


“南河,南河…我们一起抗...

     

  *ooc预警。

  

  *he向。

  *有私设,参宿十五岁,南河大概三十岁。南河在现实中已经死亡不可逆。其他世界观会慢慢揭开。

  

  *含死亡情节。

     *完结。

  

  



南河觉得,他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这场梦绚丽的要命,可是他都不太记得了。只记得梦快结束的时候有一束强光,照着眼睛刺痛,却还是义无反顾。


好像还有一个小姑娘……她是谁?


他记得她站在自己身旁,同样的奋不顾身。


“南河,南河…我们一起抗!”

“你也会害怕不是吗?这次千万别一个人,千万别丢下我。”

南河记得自己笑了,嘴角勾起的弧度是那样轻松,四周事物如流沙般消散,五彩缤纷,他和她渐渐看到了流沙消散后的模样……


然后,南河醒了。

他慢慢睁眼,阳光明媚,分明要刺眼,此刻却只是暖融融的盖在他眼皮上。四周是绒绒茂盛的青草地,一望无际。


四周静谧得出奇,他心里却很迫切。


他要找到那女孩。


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好像为了和她能够重逢,自己已经期盼了太久太久,也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

这是从心底升腾上来的感觉。

他挥起胳膊,感到前所未有的松快。力量在身体中充盈,呼之欲出,他的肉身迎来了最最康健的春天。

南河蹦了起来!他迫不及待地要挥舞手脚,在青草地上跑跳,他奋力向前,及肩的头发随着奔跑时带起的风飘舞,他向着心中所向奔跑。

青草在脚下的触感是如此真实,空气中弥漫着只有起个大早才能闻到的,清新的味道。


一切都太美好。


南河揉了揉眼睛,因为在前方,出现了他心念的身影。小姑娘还躺在草地上,一只手轻轻放在肚皮上,白色的短袖一尘不染,长发散了下来,柔柔地散在肩上,趴在青草上。


“参、参宿!”

南河不知道为什么,就抖着嗓子喊了出来。

参宿?是她的名字吗?


南河脚步渐渐放缓,终于到达她身边。

南河双膝跪地,发现小姑娘睁着眼睛,他看着她的脸,她盯着他的眼。

“你是南河。”


南河迟缓地点了点头。


“我叫参宿。”


参宿扯起嘴角笑了笑。

“这里一切都好。只是我太累了,没办法动,也没办法到处看看。”

“你来了就好了,你代我看看。”


南河忽然觉得不安。

“说什么傻话,我们要一起看。”


参宿笑意更浓了。


“你现在还认得我吗?”

停顿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又说:

“把你和我的额头贴在一起吧,南河。”


“我们的一切都是残破的,拼在一起,你和我拼在一起,我们才算重获新生。”


南河愣愣地听着。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南河问道。

“因为你承担的要比我多多啦。”参宿动了动手指,戳了一下南河的手指。


南河点了点头,虔诚庄重地闭上眼俯下身,与参宿额头相抵。

刹那间,南河想起了一切。


睁眼时,他发现,自己身处北戴河老家。

四周不再静悄悄,他也不再是孤身一人。

因为他看到了参宿,看到了阿花和老金,以及小海獭们。

她们站在一家名为“天狼画室”的店铺门前,或大笑或打闹,一齐喊出——

“欢迎回家!”


“这是你的世界,欢迎你来到你的世界。”

参宿笑着对他说。


只是这样短暂的距离,南河却觉得恍若隔世。他冲了上去,紧紧拥抱住大家,这不是梦,这是真实的,一切都是。


“欢迎你来到我的世界,小参宿。”



“这里阳光灿烂,人们友善,我们不再孤单。”

“北戴河真美,我们还有那么那么长久的时间,你带着我慢慢看。”

参宿在南河的怀里,边笑边说。



南河握住参宿的手腕,慢慢走到川流不息的街边,此时估计正是上午,马路人来人往,奔波忙碌,南河却感到久违的安心。

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长舒一口气。


“参宿,我们这是在梦里吗?”


参宿摇摇头。

“我们在你最想念,最喜欢的时空里。我们不活着,也并非死去,我们既不存在于空间里,更不出现在时间内。”


“我们永不轮回,我们永不消散。”


“那这可真是…最好的生活了。”

南河喃喃道。



不远处,稻香麦浪翻滚,镜头拉近,是南河牵着参宿,连带着往日船员们,一起嬉笑打闹,慢慢走回天狼画室的场景。




跨过门槛的那一刻,参宿抬头看了看天空。

正值秋高气爽。南河的笑脸,就在身旁。






快睁眼,爱在身边。




(完结。)

布鱼

“希望你以后的每一次笑都是真心的”

“希望你以后的每一次笑都是真心的”

🦆🦆

第四章—小舟再遇

“娘?”

金参宿瞪大眼看着眼前朝她伸出双手的金母,她三步并作两步扑过去将脸贴在金母怀里

“娘 我好想你……”

金参宿的眼泪夺眶而出 嘴里喃喃念道

但想象中娘亲怀抱的温暖并没有如约而至,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大手正扯着她的肩膀将她脱离金母的怀抱


“不,不要!娘,不要离开我!”

金参宿奋力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大手的钳制,正当金参宿想下嘴狠狠咬上一口时


“小主 小主 你这是怎的了?”柳琴的声音让金参宿再一次睁开双眼

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娘亲的双手 映入眼帘的是柳琴着急的面容,“小主 你真真是吓死奴婢了 刚才怎么都叫不......

“娘?”

金参宿瞪大眼看着眼前朝她伸出双手的金母,她三步并作两步扑过去将脸贴在金母怀里

“娘 我好想你……”

金参宿的眼泪夺眶而出 嘴里喃喃念道

但想象中娘亲怀抱的温暖并没有如约而至,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大手正扯着她的肩膀将她脱离金母的怀抱


“不,不要!娘,不要离开我!”

金参宿奋力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大手的钳制,正当金参宿想下嘴狠狠咬上一口时


“小主 小主 你这是怎的了?”柳琴的声音让金参宿再一次睁开双眼

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娘亲的双手 映入眼帘的是柳琴着急的面容,“小主 你真真是吓死奴婢了 刚才怎么都叫不醒 咱们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柳琴双手并用的为金参宿梳妆打扮


金参宿望着铜镜里的失魂落魄的自己


今日是娘亲的祭日


“换上那件素白的”金参宿瞥了一眼柳琴手上的珊瑚色海棠罗裙开口,柳琴正想劝说金参宿正值妙龄何以日日将自己妆扮的如此素净却猛地想起今日是什么日子,她默默的给金参宿换上了那件素白绣银边的宫装。


金参宿本以为今天也会如往常般听完皇后娘娘嘱咐两句家常后 便能回自个儿宫中

可等她到皇后宫中看到身着暗红色弹花暗纹锦服的奇玲珑时 她只觉得自己的左眼皮又开始狠狠抽动起来

身后李嬷嬷的眉头都能拧出水来

不说这正红是皇后娘娘的独属 就算是暗红也得是正二品妃嫔能着 这奇贵人是要反了天了不成?

皇后身居高位 似是未看到奇玲珑衣着的大不敬,脸上仍挂着温和的笑意让金参宿起身,金参宿坐在椅子上垂下眼帘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个娇媚的声音徐徐道


“皇后娘娘真真是仁心 这往常景仁宫里哪容得些脏东西放肆”


金参宿循声望去


白贵妃虽吟吟含笑 可面容中却是媚中带肃,娇里含威 白贵妃的兄长是帮当今圣上打下大片江山的威风将军,按道理来说这样出身的女子定是嚣张跋扈的 偏偏白贵妃是个知礼的 身上没有将门虎女的风范 说话做事倒是有股子江南烟雨女子的娇娇


皇后娘娘莞尔:“哪就值得你生气了?”,白贵妃不言,眸子却定在了奇玲珑身上,奇玲珑被盯的浑身不自在,虽然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确实不能穿暗红,但是这不都是迟早的事吗?这样想着,她又挺直了背 但仍不敢直视白贵妃的眸子。


众人沉默不语 


金参宿只觉得这份沉默是狂风来临的前兆,但想象中的暴风摧之并未发生,随着皇后的一句“今日便这样吧” 众人纷纷告退


金参宿直到踏出皇后宫中才长长松了一口气,但是心头也带着疑惑 这等大不敬就算是皇后当场将奇玲珑发入冷宫也是合理的,但这件事就这样轻飘飘的揭过反而让金参宿有些担忧


她不信皇后如此仁心善意 却也未能想到她留下奇玲珑的理由 所幸抛在脑后


毕竟她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没有完成


夜深


换上柳琴的婢女装 金参宿悄悄从小门一路奔向御花园的荷花池 如今已是荷花盛开的季节 莲叶浮浮沉沉 枝枝秀美的荷花开的茂盛倒是挡住了金参宿娇小的身躯 

金参宿左右看着四下无人,轻轻靠近湖上小舟 只听的小舟发出细微的“吱呀”声,金参宿浑身一颤竖起耳朵听小舟外是否有人靠近


还好并未被巡夜侍卫发现


金参宿在莲花丛中慢慢滑动小舟直达荷花丛的底端的一大片假石

她蹲在几块假石中间 轻轻摸出怀里的一沓黄纸跟蜡烛

引燃蜡烛 微弱的烛光倒映着金参宿带着点点泪珠的脸庞

“娘 今天是你的祭日”

“往常爹爹不记得 可是我记得”

金参宿只敢一点点的焚烧黄纸 生怕火光太大引来侍卫

“娘 女儿没用 只能在这里给您烧点黄纸”

“女儿不想争宠”

“您告诉我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辈子只怕女儿不能做到了”

金参宿环抱着自己的膝盖 抹掉脸上的泪水

宫中落泪是大忌 更别提什么祭奠生母 一旦被发现乃是杀头大罪 金参宿加快手上的动作 直到最后一张黄纸燃尽,她将一些残渣碎屑用手拍进了荷花湖里,将燃尽残余的蜡烛芯揣进袖子里 才上了小舟


夜 静的可怕

金参宿小心划动着小舟 时不时停下手上的桨 探出小脑袋张望着四周的动静

一直到靠了岸 金参宿猫着腰从小舟钻出却看到不远处有点点火光 

应是巡逻的侍卫

金参宿眉头一紧又钻进了小舟 想等他们走后再出来

只听得一个脚步声离她的位置越来越近 金参宿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 内心安慰着自己没有哪个侍卫会在这个时辰来划个小舟赏个荷花


只可惜事与愿违


缩在角落的金参宿只看的一个人轻撩开小舟的帘 一只靴子稳稳踩在舟头  一股若隐若现的酒气钻进参宿的鼻尖


随着小舟剧烈的晃动 


金参宿额前的发已被细碎的冷汗打湿


借着船头透进的几缕月色她看清了眼前的人的脸

南公公?

她内心下意识松了一口气,等等她为什么会为眼前人是南公公而松口气?

来不及她多想

南河也借着月色看到了缩在角落里的金参宿

“我靠?”他猛地朝后退一步结果被自己绊了一脚,小舟发出巨大的声响引得不远处几个侍卫跑了过来


“谁在里面 出来!”

几个侍卫手持长剑 指着小舟 剑身在月光照射下显得锋利无比

南河正揉着自己被摔痛的屁股没等自己出声,一只小手“啪”的捂在他嘴上


南河:?


金参宿对上南河惊诧的眼神 这才轻轻拿开小手 双手合十 南河看不清她的神色 但能够感受到她的颤抖

她可是宫妃 黑灯瞎火的出现在这小破舟上 够她进十回冷宫了

想到这 南河轻咳了一下 清了清嗓子

“咱家在这呢”

尖锐的太监嗓让外面的侍卫扑通一声齐刷刷跪在地上

“属下等不知是南公公在此 公公勿怪 ”


“无妨,咱家今儿个跟皇上小酌一番 现在正在这儿赏月 你等退下吧”


侍卫们望了一眼天空小的跟星星似的月亮


不愧是南公公 这说话做事就是跟常人不同


“是 属下等先告退了”


待侍卫脚步声走远后 金参宿提着的心才掉了下来

“南公公大恩”

金参宿直起身双手放在一侧 单膝缓缓跪下行了个大礼

“得了得了 你个贵人深更半夜跑这里不要命了是吧?”南河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自然语气是毫不客气


他虽能喝酒 但这宫里的酒香是香 度数却比现代高多了

这皇帝一高兴赐给他的酒 搞的他差点吐在众位亲王面前

这才得了恩准出来透透气 宫门已落锁  他原本想着在小舟里休息片刻醒醒酒 再回自己在宫里的住处 那成想撞上这档事


南河夺过小舟桌上的玉壶 借着月色将面前的茶碗倒满,颇为潇洒地仰头一饮而尽


这金参宿第一次听到南河自己原本的声音 她原本以为太监无论私底下还是明面上都会是同一个音色——尖锐 刻薄,不过看着南河举止狂放 金参宿心里爬出一个想法

“这动作不该是一个常年在内宫被人磨搓指使的太监能做出来的”


此时南河的余光也悄悄打量着金参宿

月色下的金参宿全身被淡淡的光晕笼罩,此时她表情慌张 但身上动作却还是保持着宫妃应有的姿态

无论是走路时如同直尺丈量过的步子 还是挺得如同松树般笔直的背都让南河有些心酸


像金参宿这样的年龄小屁孩在现代还刚上初中接受九年义务教育 却在古代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妃子


看着她举手投足中带着的小心谨慎


他突然有些替她不值


而在金参宿的眼中

南河脸上的白粉已有些掉落 露出他原本的肤色 配上酒后脸上的红晕

看着有点像小时候府里李管家养的大黄狗

就都是挺傻的……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


第一个败下阵的是金参宿

她注意到了南河的余光

小脸顿时有些发红

这人的目光怎的如此……不收敛

她微侧过脸避开视线


南河也像是才反应过来 轻咳了一声 一开口还是带着几分醉意

“对了……你……咳咳……在这里是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被别人发现会如何”


“我……”金参宿其实没想过自己会被发现,所以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合理的借口,南河被湖面上传来的凉风吹醒了六七分,从头晕变成特别想睡觉,自然脑子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就算你爹不要你了 你也不能这样做死啊”


还在找借口的金参宿闻言整个人顿了一下 没有吭声,南河又摆摆手道:“赶紧走 我就当没见过你这个人”,说完实在忍不住困意闭上了眼睛


金参宿从舟尾探出头确定了外面没人后 她提起下摆 小心翼翼绕过“闭目养神”的南河,语气飞快:“公公大恩我记得了”


她窜出小舟一路小跑回了自己的宫里 却未发现自己腰间的玉佩掉落在小舟里


南河并未听到金参宿说的话 那时候他已经跟周公下了好一会棋,等他再度醒来时 天已经蒙蒙亮,他打着哈切站起身想回自己府里再睡个回笼觉 刚伸出脚就感觉脚底下踩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他定眼一看

一枚玉佩?谁的玉佩?我的?

盯了好一会他方才如梦初醒 想起了昨晚发生的种种


天爷啊! 他昨天遇到了谨贵人?在这个小舟?三更半夜?黑灯瞎火?孤男寡……啊呸

南河烦躁的抓了抓脑袋

他还爹味十足的把人教育了一顿 

好像还顺带嘴了人家爹……


南河连忙捡起玉佩拍了拍上面被他踩出的鞋印子,玉佩整体呈乳白色 一个大大的参字刻在中间,南河握在手上只觉得掌心发烫 他止不住想着


酒后误事 酒后误事啊


这种东西如果被发现在他手上 直接明天跟着金家一起见阎王


金参宿宫中——


“小主……没有”柳琴抿抿嘴 眉宇间半是自责半是担忧,金参宿垂下眸子,略有失神,片刻后才道:“罢了,我应该知道在哪了。”


“小主……咱们要去找他拿回来吗?”


金参宿揽了揽衣衫 接过李嬷嬷手中的的热茶 半晌才开口

 “他会拿回来的”





小祈又划水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13

  参宿忙到三点,南河就在旁边看到三点,他们去吃了个饭,回来时南河让参宿歇着,顺便让参宿帮他找一身工作服。

  

  参宿不解,南河一甩头发,酷酷的说:“我帮你。”

  

  参宿:!!

  

  “别说让我在这给人点奶茶了,就是让我给人做奶茶我都会!”南河道。

  

  “先前那会儿你太忙了,顾不上替你,晚上这会儿我来。”他抻着眼皮,表情生动,“我跟你说,你可别小看我!这些哥当年可都是做过的!就这些,啊,都是我做剩下的了!”

  

  他说着,参宿在旁边笑,她和店长说了声要了个上衣给南河穿上,南河带上口罩,问参宿要了个她的小皮筋,将自己的头发半扎在脑后。

  

  晚...

  参宿忙到三点,南河就在旁边看到三点,他们去吃了个饭,回来时南河让参宿歇着,顺便让参宿帮他找一身工作服。

  

  参宿不解,南河一甩头发,酷酷的说:“我帮你。”

  

  参宿:!!

  

  “别说让我在这给人点奶茶了,就是让我给人做奶茶我都会!”南河道。

  

  “先前那会儿你太忙了,顾不上替你,晚上这会儿我来。”他抻着眼皮,表情生动,“我跟你说,你可别小看我!这些哥当年可都是做过的!就这些,啊,都是我做剩下的了!”

  

  他说着,参宿在旁边笑,她和店长说了声要了个上衣给南河穿上,南河带上口罩,问参宿要了个她的小皮筋,将自己的头发半扎在脑后。

  

  晚上的人不是很多,一阵忙一阵清闲,人多的那会南河忙里偷闲的用手势比了个八放在下巴下边,摆了个很帅的姿势冲着参宿笑。

  

  参宿抱着手机笑着拍了下来,南河确实如他所说,即便有几年没干过了,但看了一上午早已经熟练了。

  

  南河第二天还帮参宿代了一上午的班,除去最开始人多的时候有点手忙脚乱,后边忙的时候他还帮忙做奶茶。

  

  把最后一个奶茶订单送出去,南河伸了个懒腰,又扭了扭腰,再活动活动肩膀。

  

  看起来做奶茶挺简单的,忙起来的时候还真是有点让人吃不消。

  

  他们一起吃了个饭,南河又走了,这次走的有点久,好在赶在参宿开学回家前几天回来了。

  

  参宿的录取通知书早已经送到了家,参宿大学报考的x大,x大临海。


  南河说,他以后想去这里。


  参宿便选择了这里。

  

  她的暑假工在明天结束,参宿今天晚上还待在奶茶店里。

  

  “这么巧。”

  

  参宿正把奶茶放进手提袋里,听到有些熟悉声音抬头,是之前玩剧本杀的那个漂亮女生。

  

  参宿记得她叫周晴。

  

  这么猝不及防的相遇,让参宿不知道摆什么表情。

  

  她尴尬的笑笑,点头,将手里的奶茶递出去,随便的扯了个话题:“你来这边玩吗?”

  

  “对啊。”

  

  参宿跟她不熟,还对她上一次说的话耿耿于怀,只好点头微笑,倒是周晴站她跟前跟她随便聊着天,神态自然的像是和老朋友叙旧,参宿时不时的尴尬回应。

  

  周晴说了会儿,又看看参宿,话题扯了半天,扯到了南河身上。

  

  她将手里放在参宿身前的柜台上,撕开吸管的包装插上,低头抿了一口奶茶,松开时,吸管上印上了淡淡的口红印,她掀开眼皮,懒洋洋的问:“你跟南河是什么关系啊?”

  

  “啊?”参宿把手中的外卖订单装好递给骑手,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和南河既不是情侣也不是兄妹,所以这会儿还真问住她了。

  

  周晴看了参宿一会儿,又喝了一口奶茶,“你喜欢他么?”

  

  参宿觉得她说来说去,这几个问题才是她想知道的。

  

  喜欢吗?

  

  当然喜欢啦!

  

  参宿刚点了个半头,就听周晴道:“我喜欢他。”

  

  参宿的头没能点下去,周晴还在洋洋洒洒说着:“你知道我和他认识多久了吗?”

  

  “三年。”她顿了一下,没等参宿回答,继续说,“到今天,我认识他三年多了。”

  

  参宿眨眨眼,不明白她到底想说什么,但是敏锐的察觉到,她有点不怀好意,并且她说的这些话,好像是专门为了给她听得。

  

  “我喜欢他一年多了,我俩在一起过一段时间,不过还是分开了...”

  

  在一起...过?

  

  参宿愣住了,脑子里乱糟糟的想,南河谈过恋爱吗?

  

  什么时候?

  

  她怎么不知道?

  

  转念一想,南河好像也没必要跟她说这些私事...

  

  参宿心如乱麻,脑子里一片纷乱,眼前的周晴却朝她一笑,“我俩之前还拍过不少合照呢,可惜因为分开我太生气了,就只留下一张。”

  

  周晴还在说着:“南河,他很细心,我很喜欢他这份别人都很少有的心细。”

  

  南河当然细心,参宿比谁都清楚,可这会儿这话从眼前人说出来,参宿就有些闷闷不乐。

  

  就像自己的私有物被人窥了去。

  

  周晴又抿了一口奶茶,低头按开放在柜台上的手里,瞄了一眼时间。

  

  参宿的呼吸随着落在周晴手机的视线猛地一窒,眼前一黑,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的、狠狠地砸在了她的眼睛上,要把她变成一个盲人,一个看不到他和她之间的盲人。

  

  周晴又看了看手机,她的目的似乎达到了,冲着参宿一笑,“我朋友来了,我先走啦。”

  

  参宿整个人像是坠进了天井中,看不到眼前人的笑,只觉得自己从高空下坠落地时被摔的七零八碎,疼的五脏六腑都在翻滚。

  

  身后的其他店员做好了奶茶递给参宿,参宿没动,店员又拍了拍参宿发僵的身体,“参宿?参宿!奶茶做好了!你发什么呆呢?”

  

  参宿骤然回神,愣愣地接过奶茶,机械地装好递了出去。

  

  “小姐姐,你忘记给我吸管了。”

  

  “啊?哦,哦,不好意思。”参宿手忙脚乱地拿了一个吸管递给眼前的顾客,人还有点发蒙,她的思绪像是被人丢进熔炉中,和一些不知名的苦药渣一起煮沸煮烂,煮到她的思绪也是苦的。

  

  参宿怔怔地,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循环播放着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周晴的屏保是她和南河的合照。

  

  他们彼此挨着彼此,南河的一条胳膊好像还搭着周晴的肩,他们亲密又开心的笑着,南河还对着镜头比了个耶。

  

  照片什么时候拍的?

  

  他们在一起时拍的吗?

  

  他们当初在一起多久?

  这些从来没有听南河说过,她上学时南河究竟有没有和别人谈过恋爱,她也不知道。

  

  参宿无从得知,只能一个人兵荒马乱胡思乱想。

  

  参宿怔了会儿,发苦的思绪又转了个弯,理智告诉她,她不应该去纠结这些,她都没和南河在一起过,根本没资格去为这些个过去的事吃醋。

  

  况且每个人都有过去,至少南河现在和她分开了,南河已经不是周晴的了。

  

  参宿抓着奶茶,理性和感性张牙舞爪的蹦跶着打架肉搏,撞的她心口有点疼。

  

  一旁的店长见她情绪不对问了两句,参宿摇摇头,刚刚的事儿店长看到了,猜了个七七八八,她安慰了参宿几句,又道:“刚那女生说的不一定就是真的,你俩是喜欢同一个男生吧?说不定她就是做给你看的,你最好问问那个男生。”

  

  对啊...

  

  周晴说的也不一定就是对的,凭着一张嘴,她也能对外说南河是她的男朋友,他俩谈过五六七八年。

  

  可照片...

  

  参宿摇摇头,制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事情没有得到准备的答案前,她不应该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难过。

  

  她应该先问问南河的。

  

  并且,无论南河有没有和她有那么一段情,那都已经是过去式的了,只要未来她能够和南河在一起就行了。

  

  店长见她还是心不在焉的,反正也马上就下班了,索性让参宿先走了。

  

  参宿道了谢,脱掉工作服抓着手机就往外跑。

  

  南河今天好像回来。

  

  她现在迫切的想要见到南河,给自己充点电。

  

  参宿的脚步在出了电梯后停下,她望着眼前的场景,心里酸酸的。

  

  一楼的商场门口,站着两个格外惹眼的人。

  

  一个是个子很高的南河,另一个人是长相漂亮的周晴。

  

  他们不知道停留了多久,周晴手里还拿着一朵花,被报纸包着——和南河惯常送给她的一样。

  

  也许是南河买的,不知道怎么到周晴手上了。

  

  参宿看了一会儿,南河从周晴手中拿过花,皱着眉又说了几句话。

  

  也许——周晴真的是南河的前女友。

  

  也许花是周晴买来送给南河的。

  

  参宿的心情又有些乱。

  

  周晴走了,参宿抬脚朝南河走了过去。

  

  南河还皱着眉,整个人风尘仆仆的,看起来有些疲惫,下巴上泛青带着胡茬,应该是刚下船不久。

  参宿有些心疼,停在南河身边,仰头看他,南河一回神看到她就笑了。

  

  “下班啦?”他温声问。

  

  “嗯。”参宿点头。

  

  南河的视线在参宿身上转了一圈,询问道:“吃饭了吗?饿不饿?累不累?”

  

  “我吃过啦南河,不怎么累的,你呢?”

  

  南河抬手摸了摸后脑勺,“我也吃过了......那咱们回家吧?”

  

  参宿一动不动,她盯着南河的脸,很想抬手摸一下他的黑眼圈,想把他身上的疲惫挥散。

  

  “怎么啦?”

  

  南河被她盯得不自在的摸脸,参宿摇摇头往前走了一步,他们站在商场门口的台阶上,南河也盯了她一会儿,又笑了起来,“怎么啦这是?啊?有人欺负你了?”

  

  参宿摇头,她望着南河眼底的青灰,看着他轻颤的眼皮,她咽了口唾沫,很想就这么不管不顾的亲上去。

  

  到底是忍住了。

  

  “没有...南河...我们回家。”

  

  参宿摇摇头,和南河一起往家的方向走,没有两步看到垃圾桶,南河走过去把手里的花扔了进去。

  

  参宿盯着他的动作,没忍住问:“南河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南河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啥?”

  

  参宿问得更明白了:“你以前和周晴谈过恋爱吗?”

  

  “没有啊。”南河抓了抓后脑勺,他皱着眉盯着参宿看了会儿,问:“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参宿抿了下唇,点头,“她刚刚找我了,她说你们以前谈过恋爱,你们还拍了好多的合照...我还看到她的手机壁纸图片是和你的合照。”

  

  南河:??

  

  “啥?合照?我咋不知道?”南河蹙着眉绞尽脑汁地回忆着,自己当初有没有和周晴一起拍过照片。

  

  可他平常跟周晴这个人接触不多,更没拍过什么照片。

  

  “你听我跟你说啊,我呢以前没和她谈过恋爱,任何人都没有,我也不喜欢她。”南河一条一条的回答,“然后,我也没和她一起拍过照片,她有照片.....可能是.....p的!”

  

  南河越说越觉得是这样,笃定道:“肯定是p的!”

  

  参宿看南河这反应,就知道了周晴说出来是骗她的,她可能是看出来南河对她有点不一样,有了危机感,才这样做的。

  

  可惜周晴没想到的是,她会和南河坦白。

  

  她低头看了看脚尖,后悔自己没弄清楚就在那里胡思乱想。

  

  “我跟她可没拍过什么双人合照,倒是拍过大合照,和那几个朋友一起拍的......等回去了我找给你看看,啊,别不开心了,再说了,我谈没谈过恋爱你不知道啊!我还能背着你偷偷的找对象啊?”

  

  南河越说越气,佯怒道:

  

  “你个小没良心的,别人说两句你就怀疑我啊?”

  

  听到南河主动和周晴撇清关系,心口有种莫名其妙的情绪,贪心地要铺满了整个心口,密密麻麻的,又苦又甜,让人甘之如饴。

  

  “我错了南河,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参宿抬头看着南河乖乖认错,好在南河也没生气,抬脚带着参宿往家走。

  

  参宿又回头看向垃圾桶,南河似乎瞅见了她的动作,直接道:“那花儿本来是我买给你的,被她拿了……真晦气。”

  

  参宿又回头看向垃圾桶,可惜道:“这么扔了多浪费呀。”

  

  “对,太浪费了,应该拿回去把花瓣揪下来给你泡脚。”

  

  参宿没忍住笑了出来,那枝花到底是没捡出来,可惜的待在垃圾桶里。南河一到家就拿着手机给参宿找合照,没多大一会儿就让他翻出来了,递给参宿看。

  

  她在照片上找南河,南河站在边上,胳膊揽着一个男生,另一只手傻傻得比了个耶。

  

  原来如此。

  

  是周晴把男生p掉了,把自己的照片扣了上去,才有了那张合照。

  

  这下参宿彻底放下了心,和南河一说,两人开始嘎嘎乐。

  

  但一想到周晴手机上p的是南河照片,参宿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舒服,南河便拉着她拍了许多张合照,参宿才把这事儿抛之脑后。

  

  第二天是个周六,参宿的暑假工在下午结束,南河又替了参宿大半天的班,结束以后参宿收了工资,和店长还有店员们说再见。

  

  南河帮参宿背着包,一起去吃过晚饭后问参宿去哪儿。

  

  北戴河的每一条街角他们都走过,这会儿参宿也不知道去哪儿,反正只要和南河一起,去哪儿她都愿意。

  

  两人漫无目的的走,参宿很喜欢重复着和南河做那些早已经做过的事儿。

  

  

  

  

  

  

  

  

  

  

小祈又划水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11

  参宿怔了一会儿,浑身都被喜悦包围,她接过后道了谢,出去准备洗手时发现那个女生还没走,她正倚着洗手间的门口等她。

  

  参宿这才发现这个女生也是南河本场活动中的朋友之一,参宿不知道她叫什么,只好腼腆的冲她笑着道谢。

  

  女生笑:“不用这么客气,大家都是朋友。”

  

  她的视线在参宿的脸上停了会儿,八卦的问:“你是南河的女朋友?”

  

  参宿的脸瞬间红了,连忙摆手:“不,不是的。”

  

  女生点点头,垂下睫毛顿了几秒,再次抬头冲她笑:“行,那没事儿了,我先回去啦。”

  

  参宿点点头,望着女生离去的背影眨了眨眼,脚步轻快地去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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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宿怔了一会儿,浑身都被喜悦包围,她接过后道了谢,出去准备洗手时发现那个女生还没走,她正倚着洗手间的门口等她。

  

  参宿这才发现这个女生也是南河本场活动中的朋友之一,参宿不知道她叫什么,只好腼腆的冲她笑着道谢。

  

  女生笑:“不用这么客气,大家都是朋友。”

  

  她的视线在参宿的脸上停了会儿,八卦的问:“你是南河的女朋友?”

  

  参宿的脸瞬间红了,连忙摆手:“不,不是的。”

  

  女生点点头,垂下睫毛顿了几秒,再次抬头冲她笑:“行,那没事儿了,我先回去啦。”

  

  参宿点点头,望着女生离去的背影眨了眨眼,脚步轻快地去洗手。

  

  她没想到南河竟然知道她的生理期的时间!

  

  可是……南河为什么会记得?

  

  参宿胡思乱想的洗完手,抽了张纸巾擦干往回走,在门口时脚步停住。

  

  剧本杀应该是结束了,他们正随便的坐着唠嗑聊天,南河的旁边不是先前的男生,而是那个漂亮女生,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挪过去了,歪头和南河说着什么,南河听着,两个人靠的有点近。

  

  刚刚那股子闷闷的情绪又涌了上来,参宿表情恹恹的,不太想进去了。

  

  这一屋子的人她只认识南河。

  

  参宿抿了抿唇,总觉得自己这会儿情绪时好时坏的,带着点莫名其妙的患得患失感。

  

  有点让人讨厌。

  

  参宿又抬眼看了一眼南河,漂亮女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神色寡淡的点着头,人有点百无聊赖,一掀眼皮就瞅见门口地参宿,眼神骤然间亮了亮,抬手冲她招手。

  

  参宿走进去,停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漂亮女生也抬眼望了她一眼。

  

  参宿没有过去,看到自己位置上放着一杯没拆封的冰奶茶,她拿起插上吸管喝了一口。

  

  她在生理期间从来不长记性,只有在喝了凉的东西以后开始肚子疼时才后悔,等肚子不疼了,继续吃。

  

  正打算喝第二口时,参宿的手腕被人握住了,握住她的那双手手指又细又长,指骨匀称漂亮,弯曲起来的手指,能让任何一个手控爱上。

  

  这双手太适合带戒指了。

  

  参宿的心有点痒,她抬起眼帘,眼神顺着那双漂亮的手指往上看。

  

  是南河。

  

  南河把奶茶杯从她的手里顺了出来,瞥了她一眼,语气凉凉的问:“还喝凉的?”

  

  参宿怕他生气,赶紧摇了摇头,又犹豫地看向南河手里的奶茶。

  

  她才喝了一口。

  

  剩下的不喝光……简直是太浪费了!

  

  南河见她还盯着奶茶,问:“渴了?”

  

  参宿点点头。

  

  南河把身上的挎包取下来,套头挂在了参宿的肩上,撂下一句等着便走了出去。

  

  参宿站在原地眨了眨眼,抬手将挎包挎好,等着南河。

  

  屋内南河的朋友们还在嘻嘻哈哈的笑闹,余光中瞥见一个人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参宿抬眼看去。

  

  是先前玩剧本杀时,坐在南河身边的那个男生。

  他大大咧咧的,一进门就大喊:“刚刚有个人问哥要微信,我还寻思着总算有人发现哥的小帅气了,结果!她要的是南河的微信!虽然南哥平常好好用脸很帅,但是!我好难过啊呜呜呜……”

  

  “你给了?”漂亮女生抬头问。

  

  “哪有啊,我可没给,我让她自己问南河要。”

  

  他话音刚落,南河就踩着尾音走了进来,他拎着一兜喝的,把咖啡分给大家,嘴里懒懒的问:“什么问我要?”

  

  看着递过来的热奶茶,参宿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眼那个漂亮女生,她的手里是咖啡。

  

  “愣着干嘛?”南河眼睛睁得大了些,“不喝?”

  

  参宿接过奶茶仰头看他,问:“你呢?”

  

  南河拿起刚刚放在桌上参宿喝了一口的冰奶茶,很自然的喝了一口,闻言道:“我喝这个。”

  

  参宿怔怔地眨巴着眼睛,脸皮不争气的红了。

  

  南河跟大家说了一声,圈起参宿的手腕往外走,走到大厅前台南河准备结账,得知已经结过了,他问了两句,冲着前台点头带着参宿一起往外走准备出大厅。

  

  “等下!还有个事儿!”

  

  参宿听到漂亮女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南河下意识地蹙了下眉,他让参宿在门口等他,回头看向漂亮女生。

  

  参宿站在剧本杀店门口的台阶上,捧着热奶茶盯着远处路灯下手牵手散步的小情侣。

  

  她回头看了看,正巧看到南河望了过来,他们对视两秒,南河又收回了视线,他站在漂亮女生的对面,俩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参宿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隐隐约约觉得和她有关。

  

  南河表情颓颓的,不知道漂亮女生说了些什么,他眉梢都沾染上了厌烦,他又说了句什么,漂亮女生的表情有点要哭不哭的样子。

  

  参宿收回了视线,低头喝了一口奶茶。

  

  什么事情要说这么久啊……

  

  参宿咬碎芋泥波波奶茶里的啵啵,又望向远处的路灯,那对情侣已经走远了,心头那个不太确定的想法,在南河冲她走来时,突然就有了答案。

  

  说出来有些大逆不道。

  

  可是她好像真的喜欢上南河了。

  

  南河几步走了过来,把包从参宿的身上取下来,温声道:“咱们走吧,回家?”

  

  他刚刚满眼不耐烦的样子消失了,又变回了参宿所熟悉的那个南河。

  

  “好!”

  

  参宿走在南河的旁边,两人无声地走了一会儿,参宿望着南河的侧脸,好奇的问:“南河……”

  

  “嗯?”南河转过头看她,“怎么啦?”

  

  “你怎么知道……”参宿有些羞涩地小声哼唧:“我今天来那个?你...”

  

  她想起吃火锅时南河出去了一趟,又想起吃东西时南河一直让她少吃点辣的,难道当时的南河是去给她买这个了?

  

  参宿的心因为这个猜测剧烈的跳动着,她期盼着自己能猜对,这样的话,就能证明南河是在乎她的。

  

  很在乎她。

  

  参宿向来有问题直问:“吃晚饭时,你也是去给我买那个吗?”

  

  她用词委婉,一连两个“那个”让南河反应不过来。

  

  “那个是哪儿个?”南河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不明所以。

  

  参宿小声的哼了出来,解释了一下。

  

  路灯的灯光下,南河的脸好像有点红,参宿仰头盯着他的脸,眯着眼睛打算再仔细看看,就被南河躲了过去。

  

  他支支吾吾的说不清:“什....什么啊...我就...”

  

  他又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企图能找出点让他不那么害羞的词。

  

  “你之前第一次来那会儿,不就是这两天嘛,后来在我这来的那几次差不多都是这个时间点。”南河躲避着参宿炽热的眼神,拨了拨耳边的头发,用头发挡住了发热的耳尖。

  

  “吃饭那会我看了一眼日期,觉得应该就是这两天,你又不听话非要吃辣的,我就去买了点帮你备着。”

  

  南河抓了抓耳尖,脸色更红了些,好在天色昏暗,他还有头发遮挡,不至于让他太丢脸。

  

  “玩剧本杀那会儿我一不留神你就出去了,等我反应过来拿手机准备问你的时候,就看你在那一会儿一个对方正在输入中,那消息就是发不过来,我问了周晴,就是刚刚叫我说有事的那个女生,她说你去洗手间,呃……我就觉得,你可能是那个来了,又不好意思说,就让丹丹给你送了过去。”

  

  周晴是漂亮女生。

  

  丹丹是帮参宿送卫生巾的那个女孩子。

  

  参宿点点头,对南河的崇拜溢于言表。

  

  南河真的简直了!

  

  他好细心!

  

  她好喜欢!

  

  南河被参宿闪烁的崇拜眼神盯着,脸色一点点的更红了,他撩了一把头发,眉飞色舞的说:“不要崇拜哥,哥是个传说。”

  

  “噗嗤”参宿没忍住笑了出来。

  

  参宿暑假在这边找了个奶茶店的暑假工,她跟着店长学习了一下怎么做,最初的那两天给人做奶茶时还有些青涩,后面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熟练。

  

  正值盛夏,来北戴河的游客也挺多,奶茶店还开在商场里十分的忙,不停地有人点单还有外卖的订单,奶茶店里的几个员工忙的团团转,三点多才有空去轮班吃午饭,一天下来参宿累的腰疼腿疼,好在为了工资她能坚持住。

  

  南河的邮轮还在继续来返,因此南河通常一走就是十几天,参宿忙起来顾不上想他,有空休息时拿手机看微信南河给她发的消息。

  

  南河在微信上给她发语音,讲述他今天遇到了什么趣事儿,明天将他又发明了什么新菜系,后天给参宿看他画的画儿,总之十几天的时间,他们天天有话说,有日常分享。

  

  南河没事儿干,参宿却忙的不可开交,偶尔两人之间连着电话,参宿带着蓝牙耳机忙来忙去,南河听着她偶尔发出的声音给她画像。

  

  倒也十分的惬意。

  

  南河一次返程回来时,是在下午。

  

  一下深海号他就来接参宿去吃饭。

  

  于是参宿一出商场的一楼大厅,就看到了南河。

  

  他个子很高,就站在商场门口的台阶上看手机,下午柔和的光线没能缓和他身上的风尘,看起来有那么点孤独,商场门前人来人往的,没任何东西属于他。

  

  参宿脚步顿住,很想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冲过去抱住他,南河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抬头了,他看到了参宿立马笑了,朝着参宿走了过去。

  

  “下班啦?”

  

  “对呀南河!欢迎回来,南河!”

  

  南河笑了笑,问她想吃什么,参宿说吃大餐!两人去吃了饭后参宿还要回去上班,南河盯着她看了会儿,让她别太累了。

  

  晚上南河来接参宿时,带了一朵用报纸包裹着的花。

  

  参宿盯着眼前的向日葵花又惊又喜,她抬头看南河,“这是送给我的吗南河?”

  

  “啊...啊...对...”南河不好意思地摸头,试图解释这朵花的来源:“我在路边看到一个卖花的老婆婆,年纪很大了,看起来挺可怜的,就买了。”

  

  参宿接过花冲着南河笑,回家的路上一直咧嘴笑,惹得南河也跟着笑,还嫌弃的说她笑得傻。

  

  有这一次之后,每次参宿下班时都能收到南河送的花,每支花都不一样,有时是郁金香,有时是一天一种颜色的玫瑰花,有时是绣球、茉莉、小苍兰……各种各样的花朵无一例外的总是会被包裹在牛皮纸中或者是报纸中,最后送达在参宿的手中。

  

  这无疑给了参宿很大的惊喜,每天上下班都有了期待感,除去南河需要在邮轮上工作外,只要是他回来,每天晚上都会带着不同品种的花,来接参宿回家。

  

  参宿每次问,南河都会挠着后脑勺眼神飘忽的说是卖花的老婆婆太可怜了,或者是卖花的小女孩太可怜了,又或者是离婚带俩娃的卖花中年妈妈太可怜了......他总是能天南地北的一通扯,总是能找到买花的理由。

  

  他不解释还好,每次结结巴巴的一解释,反倒是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了。

  

  后来有一次参宿提前下班了,没和南河说,她沿着回家的路去找寻南河口中的那些可怜的卖花者,她有了工资想给南河送束花。

  

  沿着马路没走多久,参宿就看到了路边的一个卖花的小摊。

  

  没有可怜的年纪大的老婆婆,也没有可怜的年纪小的七、八岁小女孩,更没有离异带俩娃的单身可怜妈妈...有的只有两个年轻的姑娘。

  

  有的只有南河想送的花。

  

  参宿稍微一打听,就从她们的口中得知到了天天买花的南河。

  

  “原来你就是他的女朋友嘛?!他天天来我们这买花,还要求包的漂亮点,我们问他是不是送给女朋友的,他还不好意思说呢...”

  

  两个女孩子嘻嘻哈哈的打趣着,把南河买花的老底都掀了。

  

  她们感叹道:“有这样一个浪漫的男朋友,真幸福!”

  

  参宿的心忽然一软,仿若一脚踩空深深地陷了进去。

  

小祈又划水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10

  “难道我在往神经病方向进发?”南河被这个想法整笑了,他自娱自乐了一会儿,听到手机一直在响,从兜里掏出来接了电话。

  

  “南河你怎么样了?”

  

  电话一接通,参宿担忧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南河趴在窗户边盯着楼下枝叶繁茂的梧桐树,他望着那连成片的绿色,语气懒洋洋的说:“没事儿啊,我好着呢。”

  

  参宿犹豫的问:“你昨天晕倒...”

  

  “嗐,那是忘记吃饭了,低血糖,没啥事儿,啊。”

  

  “王奶奶说你流了好多血...”

  

  南河截过话头,没所谓的笑:“这可没有!哪儿那么夸张啊,昨天我削苹果皮,那个水果刀不小心戳我胳膊上了,这不碰巧我低血糖昏...

  “难道我在往神经病方向进发?”南河被这个想法整笑了,他自娱自乐了一会儿,听到手机一直在响,从兜里掏出来接了电话。

  

  “南河你怎么样了?”

  

  电话一接通,参宿担忧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南河趴在窗户边盯着楼下枝叶繁茂的梧桐树,他望着那连成片的绿色,语气懒洋洋的说:“没事儿啊,我好着呢。”

  

  参宿犹豫的问:“你昨天晕倒...”

  

  “嗐,那是忘记吃饭了,低血糖,没啥事儿,啊。”

  

  “王奶奶说你流了好多血...”

  

  南河截过话头,没所谓的笑:“这可没有!哪儿那么夸张啊,昨天我削苹果皮,那个水果刀不小心戳我胳膊上了,这不碰巧我低血糖昏过去了嘛,没来得及处理,王奶奶就以为是流血出事儿了,其实没有那么夸张的......我没什么事儿,真的,不用担心了啊。”

  

  “南河,你真的没事吗?”

  

  “真没事儿!哥现在活蹦乱跳的,医生都说我没事儿!”南河顿了顿,想起医生说最好住院治疗的事儿,抹了一把脸,转移话题道:“行了,不说我了,你到家了吧?”

  

  “嗯,到家了...”

  

  参宿在早上九点到达自己家所在的城市,她先坐公交车回了家,她爸爸不在家,家里只有后妈和糖豆儿。

  

  糖豆儿看到她就扑了上来,高兴的喊她:“姐姐...嘿嘿姐姐...”

  

  参宿弯腰摸了摸他的头,看到站在后边略微有些局促的后妈。

  

  她抓着衣服边,冲着参宿笑了笑:“回来了?”

  

  “嗯。”

  

  参宿不知道要和她说些什么,只能笑了一下回了房间。

  

  参宿放下书包先给南河发了消息,见他一直没回猜测他可能在睡觉,参宿昨天一晚上都没怎么睡,提心吊胆的,整颗心都记挂着南河,怕他会出什么事儿。

  

  即便后边南河发消息说没事儿,她还是有些后怕。

  

  又坐了这么久的车,这会儿已经有些困得睁不开眼了。

  

  参宿懒得去洗漱了,直接躺床上就睡了。

  

  下午,参宿的爸爸老金回来了,参宿本以为他会说一些责怪的话,却没想到他只是表情有些冷,什么话都没说。

  

  参宿小小的松了口气。

  

  参宿和南河打电话又说了一会儿,才挂掉电话,她在房间里呆呆地坐了会儿,总有种恍惚梦一场的感觉,不住地回想着和南河在一起的时光。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参宿皱着眉毛,伸手拿过书包,将衣服掏出来,望到最底下的东西愣了一下。

  

  是一小沓钱——她当初给南河的房租钱。

  

  南河没要,不知道什么时候还给了她。

  

  他把钱全部偷偷放进了参宿的背包里,后来这些钱,全部换成了一张张的车票,从大巴车票到火车票。

  

  参宿一点点的长大,个子也抽条长了些,脸上圆润的婴儿肥还未褪去,她每一年的寒暑假都会跑去见南河,来回的车票攒的已经有一沓了,比当年南河偷偷还给她的那沓钱还要多。

  

  她和南河的聊天记录也多到数不清,看到什么都会分享给对方,南河搬砖时还会让工友帮他拍张照片发给参宿,问参宿帅不帅,每逢这时,参宿都会十分捧场的夸回去。

  

  这几年为了寻找未来的方向,南河也为此做了许多的事,搬过砖,开过书报亭,帮助过孤寡老人,送过外卖……体验过人生百态后,最终还是决定继承父辈们的遗志——要做中国最棒的船长,去征服大海!

  

  他有朝一日,一定也会成为像父亲和爷爷那样优秀的人!

  

  这一段的日子过得很快,快到让参宿记忆模模糊糊无法留存,快到让她抓不住记忆的尾巴就消散了。

  

  教室内的风扇吱呀转着,勉强有一丝凉风,窗外是茂密连成片的樟树,抬眼扫去是满眼的翠绿,耳边老师的声音渐渐模糊褪去只剩下窗外的阵阵蝉鸣,参宿拨开额边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想象着南河此时在做些什么。

  

  参宿今年已经高三了,今年高考完就放暑假了,马上过十八岁生日了,她对南河的思念也随着年纪的增长日益渐增。

  

  在这个年龄段的同龄人都开始谈恋爱时,参宿在心底也模糊的意识到了些什么,只不过她年寒暑假才能见一面南河,所以还不太确定。

  

  只是时长会无意识地会在课本上、手心里、手腕上写下南河这两个字。

  

  会在南河没空回消息时,一遍又一遍的翻看着他的头像背景朋友圈和他们的合照。

  

  参宿不知道为什么,很怕南河会在她的记忆里变得模糊,休息回到家时,一遍又一遍的反反复复去听南河发的语音,以此时来加深对南河的记忆。

  

  窗外蝉鸣声不断,参宿的心有些发燥,她握着黑色的水笔,在纸张上轻划了一道。

  

  参宿轻舒了一口气,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卷子上。

  

  头顶的风扇还在转着,眼前是一摞摞的书本,参宿抬头望向黑板,盯着黑板一角的地方。

  

  上面写着,距离高考还剩5天。

  

  那个5用粉笔加粗,映入眼帘时带着刺眼的力量,参宿又叹了口气,烦躁的心渐渐平了下去。

  

  临近高考,班内往常一下课就开始活跃吵闹的学生们,现在也开始待在班内临时抱佛脚,试图这会儿多看一个公式,多记一个知识点。

  

  参宿正思考着一道大题,已经解出了一半,脑子里懒懒的计算着答案——临近高考,她人有些浮躁还有些焦虑。

  

  在答案算出来时,眼前多了一杯奶茶。

  

  参宿抬眼望去。

  

  学习委员和班长提着十几袋的奶茶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同样提着奶茶的老班。

  

  奶茶分散在各个位置上,老班在台上讲话。

  

  “嗯......咱们马上就毕业了,明天开完联欢会后,收拾收拾准备回家吧,然后回家休息两天,准备备战高考。”

  

  “高中这几年辛苦大家了...”老班说着,望着台下的学生们有些哽咽,“你们是我带过最好的一届...”

  

  台下的学生见他背过去抹眼泪,纷纷安慰他,老班是个感性的人,平常大家一起在班里放电影他都能看哭,老班转过身笑:“不搞这些伤感的,奶茶呢,是我出钱买的,希望大家喝了以后都能多考一点点,都开心一点!”

  

  参宿拿过面前的一点点奶茶,奶茶瓶身上用胶带粘着一张纸,上面写着:高考加油!前程似锦!考出理想成绩奔赴下一场山海!

  

  每一杯奶茶上都有写。

  

  参宿眼皮有点发热,老班又说了些,感叹了这三年,最后差点又给自己说哭了才下讲台。

  

  第二天开完联欢会大家纷纷把一摞摞书搬回了家,参宿看着空荡荡的教室,心底泛起一阵阵说不出来的忧伤。

  

  是青春不断逝去的忧伤。

  

  高考前几天南河一直抽空给参宿发消息,叮嘱她不要紧张,等她高考完了,他就去接她。

  

  参宿很开心的回了个好,还带着几个笑脸表情。

  

  高考结束后,参宿把不会再用到的写过习题卷子书全部卖了。

  

  几年的青春换成四十五块钱。

  

  志愿一填好参宿便急匆匆的买了票去找南河,见到南河的那天,参宿买了两杯奶茶,笑眯眯的递给南河一杯,“给,南河,我的青春请你喝一杯奶茶!”

  

  南河双手接过,瞅着奶茶夸张道:“哎呦,这么贵重呢,这哪儿能喝啊,这不得供着它。”

  

  参宿被他逗笑,南河这些年贷款弄了一艘小游轮,在游轮上开了一个小饭店,饭店里雇几个厨师和服务员。

  

  厨师里面最让参宿印象深刻的是老金,他除了是个厨师,他还会开船。

  

  老金和参宿的父亲同姓,在模样身行上也有些相似,一样肚子圆圆的,爱喝酒,还总是板着脸,也许是他和父亲的相似,参宿有些畏惧他。

  

  老金好像也是莫名其妙的不喜欢她,参宿有些怕他,阿花却说老金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南河的邮轮主打的是一个豪华套餐——六天七夜奢华游,从北戴河码头来往火山岛,这几年他们来来回回开着船在北戴河和火山岛之间往返。

  

  南河这几年也褪去了最开始的稚嫩,渐渐的被迫多了几分圆滑世故,他不会再往身上划那些幼稚的伤疤,抑郁症发作时除了吃药,就是不停地用牙齿去咬着胳膊上的皮肉。

  

  好在他的身后还有参宿,不会让他觉得他是孤单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他们互相扶持,拿对方当支撑点,度过了那段最难熬的日子。

  

  晚饭时吃的火锅,中途南河看了眼手机,背着他的黑色挎包出去了一趟,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回来时还是走时的样子,参宿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南河说没。

  

  吃过晚饭后南河的手机便一直在响,参宿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他蹙着眉目光带着几分烦躁的盯着手机,看向参宿时又变得温柔起来。

  

  南河摸了摸后脑勺,解释道:“啊...没事儿,就是先前有几个老顾客我们玩的挺好的,一有空他们就喊我出去玩......”

  

  他的手机又响了,南河拿着手机靠近耳边,垂着眼皮看参宿。

  

  电话另一边吵吵嚷嚷的,很热闹,他们在玩剧本杀,非喊着南河过去,南河推脱不掉,神色有点不耐。

  

  参宿刚来,他不想去。

  

  前两天刚下过雨,温度降了下来,他们站在风口,风有点大带着几分凉意,南河拉了一把参宿,替她挡住了风。

  

  南河里面穿了件短袖,外边随便套了一件黑色的薄外套,参宿抬手帮他把外套拉链拉上,用手指扯平他衣服的皱褶,抬头看南河,用口型无声的问:“怎么啦?”

  

  南河低头看着参宿没吭声,二十八岁的南河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成熟,他的头发早就不再是当年那副非主流的样子,而是全部柔软的垂了下来,耷拉在脸旁边,夜色笼罩在他的背后,参宿隐隐约约地听到南河手机里的人声,南河没开口回,就那么低着头和参宿对视了几秒。

  

  参宿被他的视线看的脸皮有点发热,差点就不好意思的躲开了。

  

  南河眨了下眼,听着手机里不断传来的念叨声,把手机挪开了点,叹了口气轻声问:“想不想去玩剧本杀?”

  

  参宿没玩过剧本杀,她猜测应该是南河的朋友叫南河去,看样子好像不太能推脱掉,她垂着眉尖犹豫了几秒,抬头再次对上南河的视线。

  

  她在南河的目光里点点头,笑了笑:“好呀。”

  

  南河简单的跟对方说了句去,就挂掉电话,按照对方发来的地址,叫了车。

  

  他们站在风口等了会儿车,下车时他们停在店楼下,南河脚步顿了下,捏着手机的手指有点发紧。

  

  “怎么了南河?”参宿抬头看向南河的侧脸问。

  

  南河摇了下头,冲着参宿笑了笑,领着她进去,“没事儿,我不太想去,你今天刚来,本来打算咱俩出去转转呢...”

  

  参宿听到他“啧”了声,语气里好像有点……烦?

  

  南河的朋友好像挺多的,有男有女,这些年他倒是认识了不少朋友,一来二去的有几个关系挺不错。

  

  参宿跟在南河的身后,人有点拘谨,她这些年全靠南河的治愈,性子开朗了许多,不过那也只是在熟悉的人面前,在外人面前她还是有点内向放不开。

  

  南河和他们打了个招呼,笑着随便说了两句,有人看到他身后的参宿,开玩笑的问:“这个小美女是谁啊?南哥,你小女朋友啊?”

  

  南河没反驳,也没应声,而是先回头看了一眼参宿,视线在她的脸上转了一圈,笑着回了句:“去你的。”

  

  参宿心脏跳的有点快,在场的人友好的跟参宿打了个招呼,参宿拘谨的笑着点头。

  

  南河怕参宿尴尬,拉着她的手腕坐在了靠墙处,准备贴着参宿坐下把参宿跟他们隔开,DM便走过来让他们挑本。

  

  本子有固定的座位,南河反应了过来,皱着眉毛看本。

  

  DM见他没动,又递了递,场内有一瞬间的安静,大家的目光投了过来,南河有点不情愿的抽了一本,参宿见他拿了,也学着他抽了一本。

  

  她刚抽出来,南河便凑过来看了一眼,眉毛短暂的皱了一下又松开,他俩的位置离得有点远,属于斜对面。

  

  参宿坐在他旁边敏感的察觉到南河的不开心,他虽没表现出来,但她就是感觉到南河的心情不怎么好。

  

  参宿的位置在一个女生的旁边,那个女生很漂亮,刚刚参宿来的时候和她对视了一下,她的视线在参宿的身上停了一秒就转开了。

  

  本子是个推理本,参宿作为新手,碰巧她抽到的本子不是重要人物参与感也不强,就一边看着南河玩一边思考着南河刚刚的反应。

  

  南河刚刚没有第一时间反驳,是她想的那样吗?

  

  她正想着,旁边的漂亮女生和她搭话,参宿扭头看了她一眼,在心底轻轻地惊叹出声,有被惊艳到。

  

  女生五官立体,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很是漂亮,她唇形饱满,涂着嫩红色的玻璃唇釉,在灯光下泛出诱人的光,参宿看到她轻轻启唇问:“你平常玩本玩得多吗?”

  

  她的声音很柔,很好听。

  

  参宿摇摇头,“我是第一次玩。”

  

  她看着女生卷翘的睫毛,张口一句你呢还没问出来,女生便接过话头,很是熟稔的说:“那让南河多带带你,他玩的比较多,我们经常一起玩,他玩的挺好的。”

  

  她语气自然又亲昵,意味不明的笑笑,像是和南河认识了很久。参宿愣了一下,话语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胸口处有点发闷。

  

  快结束时,参宿已经没心思玩了,她盯着南河专注的侧脸看了会儿,没跟他说,问了洗手间在哪,抬脚出了门。

  

  可能是晚上的火锅有点辣,她的肚子有点疼。

  

  参宿去了洗手间才发现是生理期来了,她按开手机看了一眼,她这几天没注意日期,碰巧生理期是这几天。

  

  她在厕所里待了会儿,拿着手机在南河的微信对话框里反反复复的打字又删除。

  

  这会儿给他发消息,他应该还在专注玩本。

  

  参宿舔唇犹豫了会儿,正打算用纸巾时,就听到敲门声,一个很有礼貌的女生在门外响起:

  

  “参宿,你在里面吗?”

  参宿不明所以的应了一声,这个女声她不熟悉,并且在这个地方她只认识南河,不明白外边的女生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女生从门底下递进来一片卫生巾,参宿愣了一下,面对此刻的场面更加毫无头绪了。

  

  她怎么知道自己今天生理期?

  

  参宿正打算开口问,就听到女生声音温柔的说:“你还好吗?这是南河让我给你送的。”

  

  

  

  

  

🦆🦆

第三章——这世界人人平等!

  用过晚膳的金参宿躺在拨步床上手攥着书集却未曾翻动一页


  “参姐儿这是怎得了”


  李嬷嬷坐在榻边,在私底下她还是唤着参姐儿,倒让金参宿有一种仍在金府的感觉


  “嬷嬷,你说这南公公是什么用意”


  金参宿能够看得出南河是在帮她清理门户并且这个恶人还是他担,照这些个宫女的传话速度,只怕南公公在她长春宫惩治奴婢的事已是人尽皆知了


  “姐儿,甭管他一个阉人什么用意,现在最重要的是姐儿如何能够得到皇上的垂怜”李嬷嬷苦口婆心道“姐儿难道要一辈子窝在这长春宫里受人辱吗?”


  金参宿垂下眼帘 语气无奈


  “好嬷嬷,这皇上的心思哪是这么容易揣......


  用过晚膳的金参宿躺在拨步床上手攥着书集却未曾翻动一页


  “参姐儿这是怎得了”


  李嬷嬷坐在榻边,在私底下她还是唤着参姐儿,倒让金参宿有一种仍在金府的感觉


  “嬷嬷,你说这南公公是什么用意”


  金参宿能够看得出南河是在帮她清理门户并且这个恶人还是他担,照这些个宫女的传话速度,只怕南公公在她长春宫惩治奴婢的事已是人尽皆知了


  “姐儿,甭管他一个阉人什么用意,现在最重要的是姐儿如何能够得到皇上的垂怜”李嬷嬷苦口婆心道“姐儿难道要一辈子窝在这长春宫里受人辱吗?”


  金参宿垂下眼帘 语气无奈


  “好嬷嬷,这皇上的心思哪是这么容易揣测的,况且 我……我并不想去侍寝”


  “胡说,女子在家从父 出嫁从夫 哪有女子不侍奉夫君的规矩”李嬷嬷厉声道,让金参宿想起幼时李嬷嬷带她一板一眼学府中规矩的时候也是如此


  “好嬷嬷 我知了”金参宿摆摆手,李嬷嬷见状叹了口气 “老奴知姐儿从小便是个执拗性子,认定的事便是三匹马也拉不回,可是这深宫哪能由姐儿执拗”


  金参宿合上眼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


  李嬷嬷只得摇摇头吹熄了寝殿内的蜡烛

  

  自南河在长春宫教训宫女之后,金参宿很长一段时间再未见到过他


  日子也就一天天过去


  不知是皇后的旨意还是春菊用着大姑姑的脸面,尽管金参宿在深宫里窝着 但是吃穿用度却无人敢缺于她半分 就在金参宿享受这安宁日子时


  文惠帝从民间带回的奇女子却硬生生撕开了这份安宁


  “嗨呀 小主你是不知那奇贵人的奴婢竟跟她在同一桌子吃饭”柳琴双手比划着 恨不得将她今天看到的一幕给金参宿演出来,“这怎使得”李嬷嬷难得在众人跟前皱起眉来“哪有奴婢能跟主子同食的 可真是乱了套了”,“这不然怎得皇上赋她“奇”字呢”柳琴插嘴道,金参宿手托着下巴细细听着


  “倒却有几分奇女子风范”


  她心中暗暗想着


  这奇女子名为玲珑,据她自个说是出生隐士之族 这次是专门跟着皇上一起入宫为皇上分忧


  “还有劳什子人人……人人平等,对,人人平等”柳琴努力的回想着刚才在奇贵人寝殿前听到她的高谈阔论


  金参宿脑中试图理解这句话,但她感觉这比她以往看到过的任何诗词都要难理解。


  本以为这奇贵人的故事也就到此结束 但当奇贵人跟她的宫女大包小包踏进自己的长春宫时,金参宿只感受到自己左眼皮狠狠一跳


  “皇上让我来的”奇玲珑将一个大包袱丢在地上,拍拍手叉着腰看着眼前震惊的主仆三人,奇玲珑生的清秀娇美,猫儿般的眸子里散发着明媚,身着绿色的缵丝软烟曳地裙,头上简单插着根白玉发簪,这倒是有点出乎金参宿的想象,她原以为皇帝的宠妃定是如话本里写的通身的泼天富贵。


  就这样奇贵人住进了长春宫的偏殿,而金参宿也真正见识了这奇贵人的“奇”


  “你知道我未来的打算吗?”奇玲珑手捧着自己做的冰酪认真的对金参宿说,金参宿端着茶杯面带疑惑的盯着她,紧接着奇玲珑道“我要当皇后”


  金参宿只觉得脑袋里轰了一声,等她反应过来,茶杯碎地 而她的手已经在狠狠捂上奇玲珑的嘴,一旁的李嬷嬷也是惊的急忙看向殿外有没有人


  “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金参宿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这奇玲珑怕不是在皇宫活腻歪了,奇玲珑“呜呜”的叫着,等金参宿放开手,奇玲珑嚷嚷道“你要憋死我啊!”,说罢还呸呸两声,“跟你们这种一辈子就呆在宫里的古人真是说不到一块去,算了,跟你说也是鸡同鸭讲”

  

  她站起身扶了扶头边的金簪


  “等着瞧好吧 我跟皇上那可是一见钟情 情投意合 他可是说了要跟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说完她甩着腿走出了金参宿的寝殿。


  金参宿还沉浸在震惊之中久久不能回神,“她到底是哪家的金枝玉叶,这隐士之族怎会有这等规矩”金参宿喃喃,李嬷嬷也是一脸愁容“这要不在咱宫也就罢了,偏偏跟姐儿您一块的,这等没规没矩莫要连累姐儿才好”


  “罢了罢了,是福不是祸 是祸躲不过,且看往后她还能做什么”金参宿摇摇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橙色梦忆

有一条深海鱼在往深处游,游着游着它就哭了,因为它觉得压力好大。

有一条深海鱼在往深处游,游着游着它就哭了,因为它觉得压力好大。

橙色梦忆

我想要坠入深海里,看悠闲游荡的鲸鱼

我想要坠入深海里,看悠闲游荡的鲸鱼

小祈又划水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7

  下了一场雨,整个世界都清爽了很多,南河站在窗边伸了个懒腰,将窗户打开,整个屋子中的空气全部换新,呼吸间满是雨后泥土的味道。


  对面墙上的爬山虎好像又长高了些,浓密滴水的叶片中,开着黄绿色的小花,由于花小,还有绿色,再加上爬山虎的叶片繁茂,所以不仔细看不甚明显。


  南河看了一会儿满眼的绿色,收回视线去洗漱。


  为了节约省钱,南河买了一大箱的超级无敌满汉全席面。


  毕竟他给人画画挣不了什么钱,不省着点,下个月他们俩就要去路边要饭了。


  南河叉了一大叉子的泡面,低头吃了一大口,心里琢磨着这样不行。


  他需要寻找一个未来人生的方向。


  他曾经...

  下了一场雨,整个世界都清爽了很多,南河站在窗边伸了个懒腰,将窗户打开,整个屋子中的空气全部换新,呼吸间满是雨后泥土的味道。


  对面墙上的爬山虎好像又长高了些,浓密滴水的叶片中,开着黄绿色的小花,由于花小,还有绿色,再加上爬山虎的叶片繁茂,所以不仔细看不甚明显。


  南河看了一会儿满眼的绿色,收回视线去洗漱。


  为了节约省钱,南河买了一大箱的超级无敌满汉全席面。


  毕竟他给人画画挣不了什么钱,不省着点,下个月他们俩就要去路边要饭了。


  南河叉了一大叉子的泡面,低头吃了一大口,心里琢磨着这样不行。


  他需要寻找一个未来人生的方向。


  他曾经的梦想是成为一个画家,可惜天妒英才,时机不对,艺考前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他没考上。


  艺考失败加上高考落榜,于是本应该是一颗冉冉新星的他,沦落到街头给人画画。


  南河挥掉以前的那些糟心事,开始琢磨起干什么。


  目前的他还没想好未来的人生方向,所以他需要去一一的体验人生百态,体验后,才能找准自己的方向。


  打定主意后,南河吃完最后一口面,抱着面桶喝了几口汤,拿纸巾擦了嘴。参宿还在一口一口地吃着面,南河跟她说了声,自己去了卧室开始在网上找合适的工作。


  服务员...洗碗工...厨师...搬砖...发传单......


  南河看了一圈咂咂嘴,疑惑地小声嘟囔:“怎么没人招画师呢?”


  “现在画画的都这么多了吗?”


  他摸了摸下巴,继续往下看,除去看学历的,剩下的还有什么甜点师,前台,传菜员,快递员......


  南河的视线落在甜点师上,给招甜点师的负责人发去了消息:


  请问招创意甜点师吗?


  负责人:比如哪种创意甜点呢?有图片吗?


  南河:比如巧克力灌肥肠和生蚝冰激凌,图片我还没拍,等我做了可以给你发过去,行吗?


  负责人:不好意思先生, 我们不招甜点师了。


  “......”


  南河沉默了一下,决定去搬砖。


  体验生活嘛,体验人生百态。


  就这么决定了!


  他趿拉着鞋子出了房门,一抬眼就看到参宿正低着头捧着泡面桶小口小口地喝汤。


  她的短发长长了些,额前的头发耷拉在泡面桶边,有些碍事,参宿抬手往旁边拨了拨。


  南河一挑眉,高高兴兴地转身回了房间,拿了一堆用来剪头发的东西出来。


  他把各种各样的剪刀梳子发胶放在桌上,冲参宿招手,“吃完了没呀?吃完了过来我给你剪剪头发吧?”


  参宿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额前已经遮住眼睛的刘海,她放下泡面桶,乖乖地走了过去。


  南河让她坐下,随便找了一个自己的衬衫围在了参宿的脖子上。


  他今天穿了件深色的衬衫,露出来的左手小臂上依旧缠着白色的纱布,他裤子的腰侧上扣着银色的腰链。


  参宿拿着镜子,看着南河拿着剪刀对着她的头发一通操作,有些怀疑的看向镜子里南河认真的脸。


  “南河...”参宿望向镜子里头发竖起来的自己,犹豫问:“这真的好看吗?”


  “南家手艺,不要质疑!”南河手上抹了发胶,将她的头发一根根的抓的竖起——像个小海胆头。


  “可是南河......”


  参宿的小脸拧巴在一起,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竖起来的头发,“这样好奇怪...”


  “嗐,哪儿奇怪啊。”他走到参宿的旁边,用手指抬起参宿的下巴左右看了看,“这不挺好的嘛,跟我一样儿。”


  南河看着镜子里他俩一模一样的发型,没忍住笑了,“这多好看啊。”


  参宿盯着两人同款的海胆头,耳边是南河哈哈大笑的声音,纵使觉得不太好看,也认了。

  

  她看着南河的笑,也抿出一个笑容来。


  来北戴河的这一个半月,即便没能见到妈妈,但参宿依旧很开心!


  就是时间过得太快了,恍惚之间,距离她开学还剩下三天。


  这天傍晚,参宿找到南河时,南河正坐在秋千上,他身后站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正乐呵呵的推着他。


  南河被他推的荡出去又荡回来,来来回回几次,参宿站旁边看了一会儿,才走过去怯怯的喊了一声:“南河...”


  秋千荡回来时,南河用脚撑住地,对身后的小孩挥挥手:“不用推了不用推了,你去一边玩吧。”

  

  小孩儿点点头,撒丫子跑了。


  参宿走到南河的旁边,坐在了另一个秋千上,她抓着秋千绳,头垂在手边,望着地上的小草,有些难过道:“南河...我要开学了...”


  “开...开学?啊对,你是要上学的,还要上学...”南河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他无措地抬手摸了摸脑后,一时之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可能是两人相处的这段时间,让他产生了一种他们两个人组成了一个“家”的感觉,这段有人陪着不再孤单的时间,美好的让他有点不想放手。

  

  可是参宿她是有家的,她不止一个人,她还有爸爸弟弟后妈,不像他...


  南河干巴巴的笑了下:“挺好的,你回去上学,就不用在我这跟着我吃泡面了...”


  “南河...”

  

  “哎呀,回去了好好上学听到没!要好好学习!照顾好自己...”说着,他心头有点发酸,心中涌出一丝丝的伤感,“还有......”

  

  他看着参宿垂下去的头顶,盯着她的发旋动了动唇:“你这小孩儿,什么都好,就是...”

  

  他不太擅长说这些煽情的东西,抬手抓了抓脑后的头发,才别扭道:“就是太懂事儿了,有的时候吧...”

  

  南河抬起头,望着远处的天边,八月尾的傍晚并不是阴暗的,隐隐约约透着蔚蓝色,无光的红日坠落在西边的群山上,橘红色的色调洒在孤寂的大地上。

  

  “你不是真的在笑。”

  

  参宿一直垂着的头抬起,望向了南河的脸。他的侧脸笼上一层橘色的光,柔和中又带了点说不出来的——感伤,脸庞的碎发随着晚风微动。

  

  参宿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抿唇笑笑。

  

  “我知道,这个世界有的时候看上去是灰色的,让人看到时崩溃,可是即便是这样,也依旧会有些光亮在等着你。”

  

  “参宿,你抬头看!”他伸出手对着太阳,色彩漂亮的光从他的中指和无名指缝中透了出来,他咧嘴大笑,“是光!”

  

  “你看,这个世界也可以如梦中一样的五彩斑斓。”

  

  参宿的目光从南河的身上转到天空上,满天的红霞,在这光照耀下,整个小镇都仿佛披上了一层蝉翼般的红光,将周边的景物显得生动起来。

  

  她抬头望着温柔的晚霞,垂下了眼睫,“南河...”

  

  “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她的头抵在抓着秋千绳的手上,声音轻轻地低了下去,“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不对,好像妈妈离开...也是我的错...”

  

  “我走了这么远,就是想见她一面...我本来想见到她...告诉她...我已经长大了,懂事了...好让她回家...”她闭上眼睛,睫毛有些湿润,“南河,我知道...这没用...妈妈...就是不要我了。”

  

  妈妈虽然从来没有明说过,可是没人回复的消息,删除的朋友圈,妈妈最后发的不方便的消息...这些,足以表明妈妈就是不要她了...

  

  即便她总是想躲避这些事实,可是无法挽回就是无法挽回了,她能明白的。

  

  就是......

  

  没能再见一面妈妈,她很难过。

  

  “欸——屁话!怎么可能!哪儿个缺心眼的跟你说的!”

  

  参宿沉默了一下,抬头看他,“虽然妈妈没有明说,可我就是知道,她不要我了。”

  

  “我能理解她...我以前,总是不敢承认她不要我了这件事,再有人说‘你妈妈不要你了’时,我都会反驳,其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的。”

  

  参宿疑惑地轻声问:“南河...我是不是不该活在这世界上?”

  

  南河的手蜷缩了一下,下意识的摸上了自己的手腕,他被这话烫了一下,惊得浑身的汗毛炸开,“屁话!简直是胡说!你不该谁该?”

  

  他转头忍不住伸手狠狠地弹了一下参宿的脑门,“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嘶...南河...疼...”参宿委屈地揉了揉脑门。

  

  “知道疼就别再这么想了。”南河难得认真了起来,“参宿,你没有错,不要把什么事儿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我虽然没见过你爸妈,但我知道,这肯定不是你的错,无论是妈妈的离开,还是别的什么”

  

  “你有什么错呢?当年的你才几岁啊?别把什么错都怪在自己的身上,啊。”参宿看着他,只听他说:“你不必过分懂事,也不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想笑你就别笑,想哭你就大声哭出来。”

  

  红血丝爬上参宿的眼睛,她听到南河说:不必去刻意讨好别人,她的人生是自己的,不是别人的。

  

  她眼眶酸的快要兜不住眼泪。

  

  南河给参宿灌输了一堆的道理,最后手指尖无意识地从自己左手手臂上滑过,用欢乐的语气开口:

  

  “咱们高兴,啊...高兴!好啦好啦,时间不早啦,咱们去吃饭!吃什么呢?”

  

  他偏了偏头,露出小半张线条漂亮的稚嫩侧脸,夕阳的余晖打在他的脸上,隐隐露出几分温柔的味道,他弯着唇角,笑着问:“你想吃什么呀?麻辣烫怎么样?”

  

  参宿点头,两人一起去吃了一顿麻辣烫,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街道两边的路灯亮着,两人一起走在夜晚中的小镇上,也不着急回去,慢悠悠地走着。

  

  “我爸妈在我十七岁那年......出车祸没了。”

  

  两人走了一会儿,参宿没想到南河一开口,就是诉说自己的往事。

  

  “那年,我正忙着艺考的事儿...”

  

  “南河...”参宿抓住南河的衣角,心疼的抬头望他。

  

  “没事儿。”南河笑了一下,表面上无所谓道:“都过去两年啦。”

   

  他仰起头,看向远处模糊的路灯,再次开口接着道:“他们走的那天,我正在画室里画画儿,然后就接到了我爸的电话,不是我爸打的,是一个陌生的过路人用我爸手机打的。”

  

  参宿攥紧了南河的衣摆,听着他用轻松的语调,平静地诉说着过往:

  

  “那人在电话里跟我说,手机的主人他们出车祸了,人快不行了,手机主人——就是我爸,那人跟我说了地址,让我赶快过去,他已经打过120了,他后来跟我说,我爸妈出事儿的那会儿,我爸他紧紧地抓着手机,要给我打电话。”

  

  南河想到那个场景,咬牙沉默了一会儿。

  

  “我从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我就开始跑,遇到我的老师,她问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一边跑一边说了一句我爸妈出车祸了便出了学校,我一直跑一口气都不敢停地往回跑。”

  

  十七岁的南河一直跑,跑过早已熟记于心的街道,穿过凌乱的人群,到达时看到的那一副场景,是他这一生中久久无法释怀的。

  

  “我爸妈出车祸的地儿离我学校很近,不到两千米多点。那天他们是来给我送吃的。”

  

  “他们被车撞了。那种大车。”南河抬手比划了一下。

  

  “司机疲劳驾驶,抓着方向盘睡着了,一脚油门踩到底......他们没能躲开。”

  

  “我妈给我带的吃的喝的,全部撒了一地。我跑过去的时候,他们都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我叫了他们好久,我妈才睁开眼皮看我,我妈当时就还剩下一口气,她抓着我的手腕跟我说......她说,儿子啊,以后的日子妈妈不能陪你了...”

  

  南河的鼻子有些发酸,嗓音也跟着变了个调,他狠狠闭了一下眼睛,声音沙哑道:“她还说,让我好好活着。”

  

  “我爸也说让我好好活着,他说男子汉大丈夫的别哭,他惯常穿的那件花衬衫全是血,他颤巍巍抬手给我擦了眼泪,他手上是血......我的眼前是漫天的红色,刺眼的红色......他们倒在血泊之中,我却无能为力......”

  他清清楚楚记得那天的每一个细节,每天闭上眼睛午夜梦回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天的场景。

  

  他这辈子都忘不掉那个扎眼的场景。

  

    南河和参宿两人坐在路边的台阶上,路灯洒在他们的身上,南河弓起背低下头用手抵住了头,手指插进发间。

  

  他没说的是——他爸妈去世的那天,是他的生日。

  

  如果不是在学校呆了大半个月还没到休息回家的时间,如果不是他那段时间里,随口在微信上对他妈妈说想吃妈妈做的饭,如果那天不是他的生日,如果他妈妈没打算在他生日那天来给他送东西......

  

  如果有如果就好了...

  

  南河有时会想,都是他的错,他爸妈那天要是不来看他就好了。

  

  他不该说在生日那天想吃妈妈做的饭,如果没有这句话,他的爸妈就不会来给他送饭出事儿。

  

  他很自责。


  并且时常会将自己困在自责的这个泥潭里,越陷越深。

  

  南河深吸了一口气,发红的眼睛掩于手掌之中,有些哽咽:“后面救护车来了,他们刚被抬上车就不行了,他们一起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人世间...”

  

  参宿抿起唇,心口处一阵阵地泛着疼,她抬手搂住南河并不太宽阔的肩,轻轻地拍着,笨拙的无声地安慰着。

  

  “他们没了,就开始谈赔偿的事儿,那个肇事者没钱,赔不起还要坐牢,当时我特别恨他,不恨是不可能的,我当时恨不得杀了他......可是后来,他死了。”

  

  肇事者死了,他的恨也没了归处,只能无意识地一点一点的强加在自己的身上。

  

  减轻他的罪孽,加深他的痛苦。

  

  “他是自杀的,他赔不起。保险公司赔了五十万,被我小叔要走了。”

  

  “我爸妈就给了我一套房子,就是咱们住的那个,那是他们最后给我留下的东西。听说我爸妈出事儿了,我小叔小婶他们出现了,我当时还没成年,赔偿什么的他们全拿走了,这些拿了也就算了,可后来他们还惦记我爸妈的这套房子。”

  

  “他们以照顾我为由,搬了进来,带着他们的两个儿子住了进来,起初他们表现得还行,可能就是装装样子,后来一看到我就开始阴阳怪气。”

  

  他说的轻描淡写,带着悲伤过后的麻木,“明明是我家,我却像是寄人篱下的那一个。”

  

  “因为未成年,他们暂时成了我的监护人,在名义上,所有的财产都由他们替我保管。”

  

  “他们霸占了我爸妈的房间,我的房间...那段时间我从学校回到家,就被赶去了阳台住......”

  

  南河仰起头,昏黄的路灯落在他的脸上,他闷闷的说着,委屈极了:

  

  “我爸妈不在了,谁都开始欺负我。”

  

  

🦆🦆

第二章:南公公发威

  第二天一早,金参宿起了个大早换好衣服准备去拜见皇后,浅色锦衣配上一根白玉簪子,说的好听衬得她整个人温婉 说的不好听就是丢在人群里显不出来了,金参宿第一次有些庆幸自己容貌并不出色,在宫里她这种身份拥有美丽并不是一件好事。


  到了坤宁宫,她作为新入宫的嫔妃,安静的站在堂下等待着给其余嫔妃请安,皇帝的嫔妃并不多,金参宿规规矩矩跟每一个嫔妃行了礼后这才坐在角落垂下眼帘,任谁都挑不出她一丝礼数上的毛病


“皇后娘娘驾到——”


所有落座的嫔妃纷纷起身,对着通往正殿的廊道齐齐福礼


  “臣(嫔)妾恭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都起来吧”


  ......


  第二天一早,金参宿起了个大早换好衣服准备去拜见皇后,浅色锦衣配上一根白玉簪子,说的好听衬得她整个人温婉 说的不好听就是丢在人群里显不出来了,金参宿第一次有些庆幸自己容貌并不出色,在宫里她这种身份拥有美丽并不是一件好事。


  到了坤宁宫,她作为新入宫的嫔妃,安静的站在堂下等待着给其余嫔妃请安,皇帝的嫔妃并不多,金参宿规规矩矩跟每一个嫔妃行了礼后这才坐在角落垂下眼帘,任谁都挑不出她一丝礼数上的毛病


“皇后娘娘驾到——”


所有落座的嫔妃纷纷起身,对着通往正殿的廊道齐齐福礼


  “臣(嫔)妾恭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都起来吧”


  皇后坐在凤位上笑着说,金参宿随着众人一起缓缓起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哪位是谨小主?”皇后的声音很柔和,金参宿又起身站在堂中,“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抬起头来 让本宫看看”皇后温声道,金参宿缓缓抬起头,皇后眼中虽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在金参宿的眼中,皇后脸若银盘 眼似水杏 嘴角笑意虽浓却不失几分威严,金参宿想起京城传闻皇后出身世家 出生时候百鸟盘旋于府中上空 甚至还有人说府内曾有金光,不管是真是假 总之当时的先帝亲点她成为太子的太子妃,先帝驾崩后她便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在她手下后宫从未有过争风吃醋 勾结前朝等丑闻 被天下读书人赞名为贤后。


  “好孩子,入宫后你便如在自己家一样,有什么不便的尽管告诉本宫 ”皇后的声音很是亲和,金参宿也柔声应着


  待皇后不咸不淡的唠了几句家常,也就半盏茶的时间便让各嫔妃回自己寝殿


  走出皇后宫中金参宿被空中飞过的鸟声所吸引她不禁抬头望了一眼


  朱红高墙挡住了她的视线 四四方方的天让她有些喘不上气来,从府里到宫中的天,似乎都是这样的方正,她突然想到前些时日看到诗书上描绘的“风引船回沧溟阔,目断三山伊阻”

  

  她真想看看传闻中包罗万象的沧溟,那一定跟她这正正方方的天儿是不同的。


  待金参宿刚走到自己宫门口 里面隐约传来的议论声让她止了脚步


  “我给你讲啊 你甭看这谨小主身后有个丞相,这后宫跟前朝那是万万占不得边的,在后宫不得宠,那都没用”尖锐的女声让金参宿蹙了蹙眉头,她初入宫内,这内务府给她挑选的侍女她还没来得及敲打敲打,倒是让她们得了这碎嘴子的便宜


  “还是玉姐姐明事理,你看这谨小主刚及笈就被轿子抬进来,连皇上面都没见过”另外一个丫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讨好


  “跟着姐姐我啊 你学的可多了,况且你看看咱们后宫里,哪个娘娘小主那不得生得貌美如花,偏偏这谨小主……嘶……实在是……”尖锐女声似乎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形容


  金参宿却是懒得再听下去,轻咳了一声踏进了宫门,眼眸斜了一眼院中角落里的聚在一堆的宫女,几个宫女明显的有些慌乱纷纷低下头假装打扫院子,金参宿并未理会而是走进了自己的寝殿。


  “小主 那内务府送来的宫女,简直 简直不成体统!”柳琴一见到金参宿就急吼吼的跟金参宿告状,在金府虽说金丞相不偏爱自家小姐,但是也没有哪个下人敢这么在背后议论小姐,柳琴到底还是个小姑娘性子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金参宿见状连忙用手捧起柳琴的脸为她擦去眼角的泪珠,“在这宫里,我们初来乍到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谁送来的宫女,又或许是皇帝的眼线,万不可去与之针锋 落人口实”说着,金参宿轻轻刮了一下柳琴的鼻子“怎得像这小宫女对你蹬鼻子上脸似的,待日后我非得封你为大宫女让你呼风唤雨 好不得意”


  “小主惯会取笑奴婢”


  柳琴被逗笑,但是心里却愈发难过。


  李嬷嬷从不远处端来茶水 心里虽心疼金参宿但也知无法,金参宿接过轻抿一口 茶水在唇齿间的清香让她不由赞叹:“好茶”


  “这是南公公送来的,说是皇上赐给小主的安神茶”李嬷嬷笑着说,在她心里只要自家参姐儿能得到皇上赏识,再诞下个一儿半女,她这一把老骨头也有脸能再见到大小姐(参宿妈妈)了


  金参宿正想抿第二口,听到李嬷嬷这话顿住了动作,安神茶,这是让自己在宫里别出什么幺蛾子吗?金参宿顿时没了喝茶的心情,正想开口让李嬷嬷日后不必再呈上此茶时,却听到寝殿外传来了宫女的哭喊,她蹙眉站起身朝着院子走去。


  “南大人,奴婢不敢了!”


  “南大人 奴婢都是被玉儿教唆,不然纵使给奴婢千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议论主子啊!”


  金参宿只看到一群宫女正排排齐跪在院子里朝着一个人不住的磕头,“南公公,这是……?”金参宿望着此时一脸正气的南河,南河看到金参宿出来立刻摆起了南公公的做派


  “我说谨小主,您宫里的事本轮不到咱家管,但是咱家刚儿听从圣上旨意给您送安神茶来,不曾想这几个小犊子在院里大肆议论主子,说的小了是您管教不严,说大了,这可是有损皇家颜面!”


  南河故作的尖细嗓音环绕在金参宿耳边,随着颜面二字落下

  

  金参宿立刻俯请罪

  “嫔妾绝无此意,但请南公公明查”


  “那这些奴婢……”


  “嫔妾此后定多加管教,劳南公公费心了 还望南公公……”金参宿抬头望着南河的脸,没有说出下文


  或许是金参宿目光太过热烈


  南河有些不自然的别开眼,拂尘一甩“是非公道咱家心里自是明白,谨小主日后还是多多留意些吧”说着他带着随侍的几个小太监离开了金参宿宫中,金参宿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旁跟着她一起跪下的柳琴颤巍巍的起身来扶金参宿“小主,这南公公的架子也太大了了,明明……”柳琴声音极小但还是被金参宿低声训斥道“人多口杂 不得无礼”,金参宿站起身正准备回寝殿,一旁跪着的宫女却反过来砰砰的朝着金参宿磕头


  “小主,从前是奴婢猪油蒙了心,今后定当好好伺候小主”


  “是啊小主,您可不知那南公公心狠手辣,多亏小主今日出言,不然奴婢定被发配到辛者库去”


  金参宿没有回头 淡淡道


  “好了,都别磕头了,一会梳洗之后在这院子里等着”


  金参宿走后,宫女们抬头面面相觑,但还是听从吩咐去梳洗了一番,等她们再次回到院子里就看到金参宿端坐在一把红木雕花椅上


  李嬷嬷端着沏好的玉兰茶放在她手边,又唤柳琴取来几袋银锞子,金参宿眼神淡漠盯着不远处的宫门似是在认真思考些什么。


  宫女们低着头小心翼翼走到金参宿面前跪下


  “奴婢给小主请安”


  “柳琴 都齐了吗?”

金参宿的目光转到她们身上,眼里的淡漠消退取代的是一抹平静

“回小主的话,都齐了”

柳琴带着些许厌恶般瞥了一眼跪着的宫女,若是在丞相府,这些个嘴碎的早就被发卖到玉春楼了。


  “我知你们定是不愿跟着我这个小主,如今我尚及笈实是用不着这么多人,今日你们若有其他好去处的我定不追究”金参宿端过玉兰茶轻轻吹着气

  

  柳琴见此立刻上前向众人展示手中装银锞子的袋子

   “小主仁善 若是过了今日 再有这种碎嘴子 我定是回了皇后打发你们去慎刑司!”


  此话一出


  跪在地上宫女们交换了一下眼神 但无人上前,金参宿也不急,慢慢品着口中的玉兰茶


  过了半柱香,一个青色衣服的宫女跪着走向金参宿脚下磕头

“奴婢福薄 怕是伺候不好小主 折了主儿的福气”


  金参宿眼皮都没抬一下


  “柳琴 赐”


  柳琴忿忿不平的从袋子中取出几块银锞子丢进那青衣宫女手里


  “拿好了”


  “谢小主 小主大恩大德奴婢来世再报”跪在地上的宫女又开始砰砰的磕头,但是这一次能够从她的语调中听出明显的欢喜感


  有了带头羊,陆陆续续的又有几个宫女太监接了金锞子离开了长春宫


  最后仅有一个年轻些的太监跟一个年长的宫女还跪在地上不肯走


  “奴婢能伺候谨主儿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奴婢不走”年长的宫女声音很是沉稳,头伏在地上不肯抬起


  “奴才也不走”年轻些的太监见状也连忙学着宫女的样子笨拙的将头伏在地上


  金参宿盯着两人好一会 起身亲自扶起二人

“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婢春菊”


  春菊……金参宿目光闪了闪,“可是曾伺候先皇后的春菊姑姑?”


  “正是奴婢”春菊应道,金参宿点点头,望向一旁年轻的小太监


  “那你呢?”


  “奴才……奴才贱名恐污了小主的耳朵,还请小主赐名”年轻太监涨红了脸


  “既如此……唤你小夏子可好?”金参宿温声道,小夏子猛的跪下又朝着金参宿磕头

  

  “奴才小夏子谢小主赐名!”


  这一番做派不仅惹得柳琴 李嬷嬷笑出声,连春菊这个宫里的老人嘴角都翘起来了弧度,金参宿用帕子掩了掩唇角的笑容


  “你跟春菊姑姑既愿留在我这长春宫,我也定好好待你们”


  “多谢小主”春菊跟小夏子齐声道

🦆🦆

古董店穿越成大公公(有根)南河vs 刚入宫的世家小姐参宿

  

——架空朝代:落朝 参考背景:宋朝


  “什么?金家的长女金参宿要入宫了?”一个茶客瞪大双眼,桌上另外一个人立刻扯了扯他的衣袖,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这才压低声音说:“你可声音小点吧,这金参宿相貌平平,原本是有了婚约的,好像还是她生母金氏给她定下的林大将军的大儿子。”,说着茶客手指指天上,神情中带着几分敬畏,“啧啧,多好的婚事  现在看来,只能做罢了”,最开始的茶客听后摇摇头啧啧两声以表惋惜。


  要说这金参宿是当朝金丞相唯一的掌上明珠,尽管原配金夫人离世,但后入门的花夫人也是个清白世家的主,真正的大家闺秀,据那些夫人小姐说,这花夫人待金参宿......

  

——架空朝代:落朝 参考背景:宋朝


  “什么?金家的长女金参宿要入宫了?”一个茶客瞪大双眼,桌上另外一个人立刻扯了扯他的衣袖,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这才压低声音说:“你可声音小点吧,这金参宿相貌平平,原本是有了婚约的,好像还是她生母金氏给她定下的林大将军的大儿子。”,说着茶客手指指天上,神情中带着几分敬畏,“啧啧,多好的婚事  现在看来,只能做罢了”,最开始的茶客听后摇摇头啧啧两声以表惋惜。


  要说这金参宿是当朝金丞相唯一的掌上明珠,尽管原配金夫人离世,但后入门的花夫人也是个清白世家的主,真正的大家闺秀,据那些夫人小姐说,这花夫人待金参宿那是一等一的好,起居饮食无不亲自过问悉心照料,甚至掌家权都给了金参宿让她学着,就等着金参宿及笈后出嫁做林家主母。


  但是只有金参宿自己知道,自从生母离世,父亲的心思便再未放在自己身上,等如今的母亲花氏诞下一名贵子后,父亲更是像遗忘了还有她这个人似的,虽说母亲花氏待她也并未有什么不妥跟怠慢甚至可以说相当客气,但偏偏是这几分客气像是在告诉金参宿:我不是你生母。


  当今皇帝名为文惠帝,心思缜密又偏宠宦官,以至于金丞相这个官做的也是提心吊胆,生怕惹了那群没根的家伙,到时候他们在文惠帝耳边嚼上一嚼,他可就得面见金家祖宗了


  某个早朝上,皇帝提到了宋太祖杯酒释兵权这一典故,哈哈大笑道他的朝中倒是不用杯酒释兵权,又谈到后花园如今正缺几朵娇花,说到这句话时目光落到了金丞相身上


  二人四目相对


  金丞相当即就跪下将金参宿献了上去,下朝回府后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握住金参宿的手,金参宿眸子中浓浓的失望让他不敢直视,但是嘴上还是说道:“参宿啊……你要是不去的话,我们金氏一族就可以一起拜见列祖列宗了,你想想你花娘平日待你的好 还有糖豆,那可是你血浓于水的亲弟弟,你舍得让他小小年纪远赴那苦寒之地当个阶下囚吗?”


  金参宿很爱这个弟弟,平日里花氏去那些世家赴宴时,糖豆就会跟在她身后 拉着她的手奶声奶气的唤一声“长姐”,真正是让她心都化了半截,父亲作为金氏族长更是得先考虑族人的利益,想到这里,金参宿垂下眼掩盖住眸中的失望,语气平淡道:“我去。”

她身为金氏长女 这个荣耀她既然担了 这个责任她不担也得担


  “哎呀,不愧是我金家的女儿!你放心,为父定护你周全”金丞相立刻收回手,脸上一片喜庆的招呼着门外的奴婢“给小姐准备准备,明个宫里的轿子一早就到。”


  金参宿一夜无眠,她自知一入宫门她的命就只能被皇帝捏在手里,她虽也从未见过娘亲给她定下的将军儿子,但她本能的觉得肯定比入宫好千倍万倍,她攥紧了怀里的红嫁衣,这是她娘亲曾在她年幼时亲手为她缝制的嫁衣,娘亲的女红曾闻名京城,一双巧手绣得天下,金参宿的嫁衣是她毕生的心血


  怀里的嫁衣又让她想起娘亲在临死前摸着她的脸,声音哽咽:“我的小参宿……咳,咳,娘不求你荣华富贵,只,只求你平平安安嫁个如意郎君,你出嫁时一定,一定要穿上娘给你缝制的嫁衣,这样的话,咳咳,娘,娘就能陪着我的参宿出嫁了”,金母的眼泪摇摇欲坠 最终掉落在了金参宿的掌心。


那夜

京城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而金参宿再也没能从大雪中走出


娘给她绣的嫁衣 只怕她再也不能穿上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 从此郎君是路人



  第二天临别之际,金丞相在轿子面前哭的老泪纵横,一个劲的叮嘱金参宿要照顾好自己,金参宿只点点头,看着金丞相宽大的衣袖突然想到小时候自己经常拉着这个衣袖跟他撒娇时的模样,可能回忆实在是太美好参宿情不自禁伸出手想再拉一下曾经的美好,但手还没碰到,金丞相就已经转过身回府了,轿帘落下,彻底隔绝了二人,金参宿看着自己落在空中的指尖,脸变得涨红,她觉得这算是她至今为止做过最愚蠢的一件事。


  李嬷嬷跟柳琴是金参宿娘亲给她留下的奴婢,作为看着金参宿长大的两人,当晚便跟金丞相求了个恩典要求跟着金参宿一起入宫,等金参宿得知消息时,两个人已经打包好行李规规矩矩的站在金参宿面前,金参宿只觉得心中一酸,起身握住了李嬷嬷跟柳琴的手,虽没一言半语但是金参宿颤抖的手已经说明了一切,李嬷嬷笑着说:“参姐儿(也是尊称),自从夫人去世,我这老骨头唯一挂念的就是姐儿你,要是不跟着姐儿一起去宫中,我何有颜面下去见夫人。”,柳琴明显没想那么多,嘴巴跟倒豆子似的“我就想跟着小姐一起,小姐去哪我去哪。”


  等宫车驶离金府一段距离,柳琴有些感慨:“说到底,丞相爷还是心疼小姐的,这么多年了,奴婢第一次见丞相爷哭称这样。”,金参宿并未接话,内心有一抹嘲讽


  他那是哭她吗?


  怕不是哭给这些个接轿宫人看,好博一个慈父得名儿罢了


  她虽久居深闺但颇为好学,五湖四海的书她都读,也得亏金丞相对她没几分上心,不然她也只能读读四书五经,局限在孔夫子上,掌家时她日日跟着花娘学习,自认为做一府主母也必如她品茗一般信手拈来,她对政事不能说精通但也算得上颇知一二,如今的局势只怕是当今天子对她这丞相爹有了猜忌,让她这个没几分姿色的金家女入宫只是做人质罢了,这入宫跟做一府主母真正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她只得处处谨慎小心,不能让人抓了把柄


  金参宿看向自己身上的玫红色衣衫,这种羞辱般抬小妾的方式做人质 她也算是上京头一个了


  金参宿并过多在意,如今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了整个丞相府, 她自不会因为一个羞辱而失了颜面


  入了宫门 轿子缓缓停在了“长春宫”门口,才停稳,就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奴才是内务府的小顺子,给金小主请安。”,参宿在李嬷嬷的搀扶下下了轿,对眼前的小顺子微微颔首,小顺子连忙将主仆三人往里引,边走边说:“皇上吩咐了,以后您就住在长春宫,长春宫还没有主位娘娘居住,您进去了安心住着就成。”,参宿听完脸上虽没什么变化,但是心里却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这位天子是要把她这人质扔在这长春宫里了


  到了主殿,柳琴扶着金参宿进去歇息,一旁的李嬷嬷悄悄上前在小顺子手上塞了一个荷包,笑着说:“这天热,劳烦公公带路了,这点心意请公公喝点茶水,润润嗓”,小顺子不着痕迹的捏了捏荷包,手心传来的重量让他嘴角都咧了起来,其实就算今天这金小主不给他荷包,凭着她有金丞相这个老爹他也不敢造次,但是没想到这金小主才及笈就这么伶俐,以后可能是个有福气的,想到这里,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讨好,“嬷嬷客气了,我看金小主聪明伶俐,自然能得皇上垂怜”他眼睛瞥了瞥四周,上前一步低声道“一会皇上身边的南公公要过来,嬷嬷可千万要小心款待。”然后他后退一步“奴才还有事,不打扰小主歇息了”,说着拱手后退好几步才转身走出了大门。


  李嬷嬷将小顺子的话告诉了金参宿,金参宿坐在主位上,葱般的手指低叩了在檀木桌上,这位南公公是她丞相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的人物,京城内外谁不知皇帝身边有一位南公公,约莫二十七八的样子能文能武,不仅去过军营 还在一次出行中为皇帝舍身挡刀,颇得皇帝信任。参宿的手轻叩几下缓缓道:“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 ”她不担心她会在宫里会出什么大事,毕竟她那丞相爹还没倒下。


  正当参宿捧着柳琴找来的一本诗集细细读着时,李嬷嬷从门外走进来对参宿低声道:“姐儿 ,来了。”,金参宿放下诗集,脸上换上柔和的笑意,心中却还在想着父亲说的话

                       “这个公公 狡诈的很”


  一个高大的身影映入金参宿眼中,跟其余的太监的矮小驼背不同,这位南公公身姿挺拔的不似常人 浑身散发着一种“我不好惹”的气势,两只手环绕着,小指头微翘起,手肘间插着一只拂尘,脸上抹着一层厚厚的白粉,他丹凤眼朝着一挑尖声开口道:“金小主接旨——”,金参宿规矩的跪下,恭恭敬敬的伸出双手向上,不过二人实在是身高相差过多,金参宿纵使伸手也接不到圣旨。


  奉天承运 皇帝昭曰 金氏女金参宿 贤良淑德 特封为贵人 赐号谨 钦此——”尽管他的声音依然是太监独有的尖酸味,但跪着的金参宿总感觉到头顶的南公公语气里带着一丝颤音,金参宿心里存了一丝疑,但仍做足了礼数

                     

         “谢主隆恩”


  她的声音中带着小女孩独有的稚气,面前的南公公似乎打量了一下她,但是这份打量仅仅只是一瞬间,他拂尘一甩,微微弯下背,脸上堆起笑容:“谨小主,皇上那边还用得上咱,那咱家就先回去复命了”,金参宿起身微微点头,本想直视他道一声“多谢南公公”,但直起身的金参宿也仅仅只到他了的腰下,只得福了个身子以表礼数。


  望着南公公离去的背影远去,李嬷嬷这才大着胆子出声“姐儿,这给南公公的荷包……”,她话还没说完,金参宿便开口:“嬷嬷,该唤我声谨主儿了,至于荷包……你看看那南公公的架势,身边伺候的小太监比寻常的妃子都还多上好几个,我若是把这荷包给他,反倒是惹他笑话。”


  而且……她总觉得那样挺拔的背,是不会为几两银子而弯腰。


  宫外——


  “公公 咱们今天回哪个宅子?”小太监谄媚的声音让轿子里的南公公微微不适,他轻咳一声开口道“回南边的。”


  等走进宅子里,他打发了身边的小太监,走进最里面的屋子 谨慎的关上门 来到自己的床前轻轻拨动了一下床头的玉簪,“轰隆”一声,床从中间裂开,下面居然还有一个房间,南河跳了进去,床又缓缓合上,像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哎呀我去真憋死我了”南河这才真正放松下来,扯开腰间的带子径直朝着厕所冲了过去,

仔细看这房间相当现代化,除了没有电视机电脑等物件,基本上同现代人居住的房间没什么区别了,哗啦啦的一阵水声后,南河才打了个哈切躺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哎哟,还得是这鹅绒大棉被舒服~”南河露出了相当幸福的笑容,这古代人的床硬的很,他那老腰可受不了。

刚才憋尿憋的差点忍不住在那小主面前露馅,这狗皇宫,他一个太监又没地方上厕所。


  南河躺了一会才起身从床头柜上摸出一部手机,按动屏幕上面有一个倒计时“30天”,“怎么还有30天啊,这皇宫再待下去我可得疯。”

南河有些烦躁的挠挠头,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这玉佩与寻常玉佩不同,通体呈黑色 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要说这玉佩的来历有些玄乎,南河成年继承了家里唯一的不动产— 一间古董铺,但是因为父母不给力这古董铺里面的古董那是真的少,自然也没什么真正的老板来光顾,玉佩是他打扫古董铺二楼时无意中发现的


  玉佩旁还夹了一张纸条 上面的字迹有些潦草


  “滴血认主?穿越时空?咒语?血月?”南河微眯着眼辨认这纸条上的字迹,啥玩意啊?哄小孩玩的?,不过说到这穿越……南河皱了皱眉,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快步走到一个已经有点生灰的纸箱子里翻找半天才翻到一本看着就有些年头的黑色厚皮日记本


  穿越……穿越…南河嘴里念叨着急切翻开日记本,日记本久未被人打开,纸张被南河翻动时发出嘶拉嘶拉的声音,过了几秒南河的手缓缓停在一张发黄的纸张上,眼睛扫射着每一行的字迹,最后合上日记本 在二楼坐了一夜。


  这是他的爷爷南渊的日记本,世人皆知南渊当年去留洋,但是幼年时的他知道爷爷并没有去,爷爷是突然在某天消失了,家人找了许久未曾找到人,为了名声家里人传他前去留洋,之后爷爷再也没回来过,这个日记本也被家人收在了古董店二楼,并勒令南河不准去碰,但是南河向来不听话,幼时的他并未识太多字,只隐隐看到了什么 去了古代 陈姑娘 等字眼小孩子心态顿觉无趣,他还以为是海盗呢!


  而他爹南海跟他的母亲下海经商成为了第一批开上小汽车的人,他们压根没心思再管南渊的古董店,后来别人风风光光回家,这夫妻二人却把财产都给了孤儿院,彼时的南河已经大四了,虽然内心有些埋怨他们捐赠了所有钱财,但是看到双亲的喜悦还是大于了钱财,之后南河草草拿了个大学毕业证,窝在古董铺里每天画画挣点生活费,他从未上过二楼,也就今天买菜时听旁边大娘说小阁楼久不打扫会有老鼠,他才吓得连忙回来打扫从而找到了这枚玉佩,南河通过南渊的日记本确认了这枚玉佩的来历,心里也接受了“穿越时空”这个理念,不出意外的话当年突然失踪的南渊就是穿越去了古代找他的“陈姑娘”,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爷爷当初不待在古代还回来呢?回来之后又走了?他想不明白,所性不愿再想。


  一夜未睡的南河等到了第二天早上,他抽了根烟,按照南渊留下的日记本跟字条研究了半天,总结了一下穿越的条件

1.得有月食(且南渊日记本上写了这个朝代30天出现一次月食)

2.滴血在玉佩上

3.念纸条上的咒语


  刚好今天晚上新闻有月食,他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尝试,南渊的日记本里曾写过他把古代的东西带到现代来卖,赚过一大笔钱,不然这个古董铺也不会开起来了,南河记得自己小时候过的日子,在整个镇子上也算是相当优渥,不过自南渊走后家里的日子一落千丈,父母才下海去经商,不过双亲的回归并没有给南河带来太大的幸福感,无数次的催相亲 埋怨他一个大男人挣不到钱,天天为了什么梦想挨饿,车子房子什么都没有


  想到这里南河的肚子“咕”的叫了一声,他拿起手机看着微信为0的钱包,毕竟他画画也只是勉强维持温饱,他一个卑微的代笔,如果找他代笔的画家不满意不结款,他还得挨饿出去跑外卖挣生活费

本就有点犹豫的南河


  再看到画家弹出来的那句“你再改几个版本出来给我看看”,脑海中又想起来了父亲母亲失望的眼神

心中突然一股无名火窜出


  当晚 南河真穿越了 穿越到一座已经荒废的宅子里,后来他发现无论是回去还是穿过来都要在这宅子里念咒语才行,其他的地方没用


  他进宫当上了一名“南公公”,毕竟如果是宫外 他这种没有户谍的人是要被送官府的,他也没办法去伪造

正好那时候这朝代有地方闹洪灾,无数流民涌进上京,他跟着人群一起进了京 在官方登记户口时报名当了太监


  至于为什么没被割?


  因为他带了根假的过来,在来之前他就想好了自己要当太监,提前去某用品店买了根足以以假乱真的,那时候流民想当太监的颇多,这边检查的太监因为人太少明显力不从心,排队到南河时已经天有些黑了,南河是最后一个,太监只拿捏了一下那东西,再瞥了一眼南河的裤裆,就放他过去了

南河:……白费我准备的麻醉针了

并庆幸天黑自己穿了条黑色包裹性很强的小裤裤


就这样南河也如上京所谣传得那样,在皇帝的一次微服私访下救下了他,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南公公。


  在这期间他拿了宫里许多好东西,在又一次月食时成功穿越回了现代,他迫不及待的将东西通过南渊日记本上留下的曾经买主的联系方式挨个挨个打过去,那些买主听闻是南渊的孙子时还觉得不太靠谱,不过在南河的三寸不烂之舌下,他们怀着“碰运气”的心态来看看有什么东西,这一看可不得了 直接抢售一空,从一开始的高高在上的态度马上变得温和,甚至对南河说:“不愧是南渊的孙子,真是青出于蓝啊”


  而南河则是弯腰道谢的将这群人送了出去,回过头看到自己微信的余额


  “发财了!发财了!发财了!”只是妃子贵人赏赐的金瓜子跟金银珠宝都让他的余额冲上了5位数,如果是皇帝赏赐的……不行不行,他得再回去一趟。

匆匆吃了一顿他平日里未曾吃到的大餐,南河又穿越了几次,余额变多,家里的东西也开始多起来,南河让自己爸妈来管理店铺的文玩古董,问起古董来路就说是大学同学介绍的,两个人一起合伙干,南河爸妈这才放下心来,感叹古董店又回到了南渊在时的风光


  南河自知自己的钱来路不正,也将大部分如父母曾经一样捐赠给了各方孤儿院,这才让内心的羞愧稍稍平复。


  之后他凭借着自己多年跟甲方斗智斗勇的油嘴滑舌也成功博的了皇上的喜爱,在京城用自己的私房将那个废弃的宅子变成了自己的宅子,他还在宅子下面搞了一个“放松屋”,他发现自己也可以将现代的东西带进古代的,虽然不通电 但是好歹能够享受一下柔软大床还是不错的,但是不能带活物,就像他本想把古董店的那只流浪猫“有财”一起带过来,却屡次失败。


  原本这次他应该早就回到现代了,但是也是因为皇帝突然急召他进宫,错过了这一轮的月食,导致他只能等下一轮,想到皇帝给他说的让他多留意那谨小主 看她有无跟他爹传信,南河就觉得这皇帝又开始疑神疑鬼了,这谨小主虽然爹是金丞相,但是那丫头也就15岁的样子,刚及笈,还能把后宫搅出花来不成,人生地不熟的传个屁的信,一想到那稚生生的小脸,南河感觉皇帝越来越变态了,往常按照祖宗规定也是及笈后两年的官家小姐才能入宫,这谨小主刚及笈,皇帝如果让她侍寝……南河的表情有些难以言说,脑海里浮现出金参宿的那张并不出众得小脸,感叹还好这谨小主长得一般,不过转过身他觉得自己真是瞎操心,为一个古人操心还不如自己多想想怎么搞点玉器之类的拿回去变卖发财。









小祈又划水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6

  许过愿望,参宿将那莹莹的一点烛火吹灭,屋内的灯被南河打开。

  

  参宿眼前黑了一下,骤然明亮起来,南河笑盈盈地拔下了小蜡烛。

  

  “好了,快吃吧。”他将小勺子递给参宿,参宿抬头看他,“你不吃吗南河?”

  

  南河摇摇头,“我不喜欢吃这些甜腻腻的,这个有些小了,改天我给你做个大的!”

  

  参宿抿唇笑了一下,“嗯!”

  

  她吃了几口小蛋糕,有些好奇的问:“南河,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呀?”

  

  “生日...”南河的表情顿了一下,眉眼有一瞬间铺满了哀伤,他喃喃地又重复了一遍:“生日啊...”

  

  参宿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南河慢吞吞地...

  许过愿望,参宿将那莹莹的一点烛火吹灭,屋内的灯被南河打开。

  

  参宿眼前黑了一下,骤然明亮起来,南河笑盈盈地拔下了小蜡烛。

  

  “好了,快吃吧。”他将小勺子递给参宿,参宿抬头看他,“你不吃吗南河?”

  

  南河摇摇头,“我不喜欢吃这些甜腻腻的,这个有些小了,改天我给你做个大的!”

  

  参宿抿唇笑了一下,“嗯!”

  

  她吃了几口小蛋糕,有些好奇的问:“南河,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呀?”

  

  “生日...”南河的表情顿了一下,眉眼有一瞬间铺满了哀伤,他喃喃地又重复了一遍:“生日啊...”

  

  参宿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南河慢吞吞地咬了一口蛋挞咽下,才抬起眼皮看向参宿,他嘴边扬起笑容,抬头抓了抓后脑勺,神采飞扬的说:“过什么生日啊,我可不过那玩意儿!过一岁老一岁。”

  

  他伸了个懒腰,扯着嗓子懒洋洋的说:“哥哥我啊~永远十九岁!”

  

  参宿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南河见她笑,自己也跟着乐了出来,只是在参宿看不到的地方,他垂下眼帘遮住了眼睛里的伤悲。

  

  …

  

  潦草的过完生日,剩下没能吃完的甜点被南河一股脑地放进了冰箱里。

  

  时间还早,闲得无聊也没什么事儿,南河就随便找了个恐怖片子,拉着参宿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

  

  屋里的灯全部被关上,只留下电视屏幕上散发出来的莹莹光影。

  

  参宿挨着南河坐着,南河还拿着他的花毛毯盖在了腿上。

  起初看的时候,南河还在想着这都是什么啊,一点都不恐怖一点都不吓人,看的他无聊的玩手指。

    

  随着电影的开始,一点一点的播出,到里面的一段未成年不能观看的地方时,南河瞬间惊了,抓着毯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毯子盖在了参宿的头上。

  

  正看的迷迷糊糊的参宿眼前一黑,她抬手抓了一下毯子边,满脸疑问的喊了一声:“南河?”

  

  南河一边把电视的声音关了,一边在心里暗骂:恐怖片不好好拍恐怖片,搞什么颜色啊...

  

  嘴上却说着:“这点有点儿吓人,等下过去了咱们再看。”

  

  参宿不疑有他,乖乖的等着不吓人的时候南河把毯子拿开。南河低着头看着参宿的头顶着他的花毯子,过了一会儿才抬头看了一眼,确定这点带颜色的过去了,他才松开手,将毯子从参宿的头上拿了下来。

  

  他在昏暗中抚平了参宿翘起来的头发丝,两人开始继续看。

  

  这部恐怖电影采用的是伪纪录片拍摄手法,电影前一大半段都没什么恐怖的地方,直到后面,南河才发现它的吓人之处。

  

  说到恐怖其实主要还是有些血腥,看到某处时,南河有些害怕的侧脸狠闭了一下眼睛。

  

  本来抱在他怀里的毯子也跑到了他的身上,南河将自己的头和肩膀都裹在毯子里面,时不时地因为突然冒出来的恐怖人脸而吓得失声发出短促的尖叫。

  

  南河裹紧自己的毯子,再一次被突然冒出来的满脸诡异的女人吓得发出一声“咝”。

  

  “我靠!”

  

  他赶紧闭上眼睛,抬起来的胳膊碰到参宿时,他才突然想起来身旁还有个比自己年纪小一半的参宿。

  

  南河怕她被这段的情节吓到,赶紧伸开胳膊将参宿一起搂进了毯子里。

  

  “摸摸毛吓不着啊...摸摸毛吓不着儿...别怕别怕......”

  

  南河的手轻拍着参宿的手臂,一边害怕的躲避着看向屏幕的视线,一边嘴里胡乱的安慰着参宿,乱七八糟的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电视明明灭灭,直到看到最后南河纳闷又震惊的喊:“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啊好可怕...参宿别怕啊咱别怕......我靠...什么东西啊......这他妈是狗...人?别怕.....别怕...都是假的......嘶......我靠......真他妈恐怖......”

  

  参宿将目光从电视屏幕上移到南河的脸上,他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看一眼就要躲一下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发笑。

  

  “咝”

  

  再次出现血腥的画面,南河赶紧闭上眼睛,怕自己多看一秒会做噩梦。

  

  他闭着眼睛贴近了参宿,听着电影的背景音,侧过身体不敢再看,吓得将脸埋进了参宿的肩膀处的毯子上。

  

  参宿:“......”

  

  电影里因为一个女人非要开门,导致一堆人的死亡,南河一边躲着视线,一边暗骂:“sb吧我去,都说了不能来不能开还非要开门……得,都死了。”

  

  参宿的注意力都在南河身上,偶尔被几个镜头吓到会攥紧衣服。

  

  参宿在朦胧的夜色里,望向南河的脸,轻轻地问:“南河,你怕鬼吗?”

  

  “鬼?”南河摇了摇头,“谁怕那玩意儿呀!如果这世界上真有鬼的话,我还想见他们一面。”

  

  “为什么?”

  

  参宿不明白南河为什么想见一面鬼,明明他看恐怖片这么害怕。

  

  “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继续看继续看!”

  

  这部恐怖片直接快把南河吓麻了,电影结束后他赶紧打开了灯,裹着毯子缓了一会儿。

  

  半晌,南河还有点怕的起身,对参宿说:“好啦,咱们去睡觉吧,你晚上要是实在害怕的话可以来找我哈 。”

  

  参宿点点头,其实她没看多少的,到后边可怕的那一段,背景音还没南河的尖叫声大。

  

  “南河,我没有看多少的,你不用担心。”

  

  南河沉默了一下,干笑出声:“哈哈...是嘛...没事儿,真要是害怕了就来找我,又不丢人...”

  

  “我不害怕的南河。”

  

  “嗐,害怕你就说出来哈!”

  

  “我真的不怕。”

  

  “哎呦你这小孩,多大点事嘛,我胆子大着呢,你来找我我又不怪你。”他站起来的腿有点抖,南河动了两下腿,清了清嗓子,“啊...那行,那咱们去睡觉吧。”

  

  “好。”

  

  南河哆嗦着腿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参宿,“你要是害怕的话一定来找我哈!”

  

  “嗯,好,但是我真的不怕。”参宿睁着双疑惑的眼睛,不明白南河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着。

  

  “哎呦,你真的......算了算了去吧去吧,怕了回来找哈!”南河抖着腿进房间,参宿也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刚走了两步,南河却突然从他的房间门口处探头:“真不怕啊,你怕了真的可以来找我的!”

  

  他诚恳的语气中似乎带着点儿祈求,参宿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愣愣地点头,“谢谢你南河,不过我真的不怕,你不用担心。”

  

  “哎——你这小孩......”南河欲言又止了会儿,还是冲着参宿摆了摆手把身子收了回去,“行,那没事儿了,睡觉去吧。”

  

  参宿进了自己的房间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南河好像是害怕了,她回味了一会儿南河有些反常的表现,又想到电影后半段时南河的反应,得出了一个结论:

  

  南河就是害怕了!

  

  所以......他刚刚是想让自己和他睡在一起,以免他会害怕对吧?

  

  参宿犹豫了一会儿,抿唇去了床上。南河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刚刚电影里的女主被附身后直接出现在镜头前的可怖画面,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南河抖了抖,外边的路灯遥遥的亮着,映衬着屋内昏昏暗暗的。

  

  房间里的东西在夜色中展现出大致的轮廓,南河的眼睛在屋内随意的一扫,心口处骤然“咯噔”一声,浑身的汗毛在刹那间乍起,心脏哆哆嗦嗦地跳动着,南河闭紧了眼。

  

  他刚刚在黑暗中看到不远处立着一个人,就在屋子里。

  

  南河紧张地裹紧了毯子,停了一会儿,他颤巍巍的露出一双眼睛,往那边瞄了一眼,那人一动不动。

  

  心脏跳的有点快,南河抓着毯子壮着胆子往那边看,仔细地分辨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那是他的画架。

  

  屋内不算漆黑,勉强的能看清一点点的轮廓,从南河的角度看,画架就像是一个立着的人。  

  

  因着画架上面还放着一个小桶,在黑暗中看起来便像是一个人头。

    

  若是平常他还不在意,偏偏今个看了个鬼片,才开始自己吓自己。

  

  南河松了一口气,这口气松了一半,又猝然提起。

  

   他听到门口有动静。

  

  南河强装镇定地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有人停在了他的房间门口。

  

  会是谁呢?

  

  参宿不是已经去睡了吗?

  

  那还有谁?

  

  正胡思乱想间,“吱呀”一声,他的屋门被推开一条缝。

  

  须臾之间,他便再次裹紧了毯子,房间门被开的稍大了一些,南河盯着地上模糊不清的人影,心脏跳的有点快。

  

  “南河...”

  

  那人拉长尾调喊了一声。

  

  是参宿。

  

  南河紧绷地身体一下子松懈下去,他手撑着床坐起身,平复着乱跳的心脏,佯装淡定的说:“参宿啊...”

  

  他抬起眼皮看向抱着枕头立在他房间门口的参宿,懒洋洋的问:“怎么啦?”

  

  参宿抿了抿唇,本想说来陪他的话语在舌尖转了个弯,变成了:“我害怕...”

  

  她声音弱弱的,在这黑暗之中却如同天籁,让南河的眼睛骤然之间亮了起来。

  

  “哎呦...”南河的唇角忍不住的翘起,语调之中是遮不住的喜悦,“害怕了是吧?”

  

  南河惊喜的想着,这小孩终于害怕了!

  

  “来来来!”南河朝参宿招招手,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开心亲切的呼唤道:“快过来!”

  

  参宿抱着枕头,摸着黑上了床。

  

  南河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肩,用还未褪去少年感的声音安抚着参宿:“别怕别怕,恐怖片都是假的,就是用来吓唬你的。”

  

  参宿本身也不怕,见南河安慰自己还是乖顺的点了点头。

  

  旁边有人在南河的胆子也大了些,不在一个人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自己吓自己了,没一会儿,他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晚的小镇更是安静舒缓的,偶尔能遥遥地听到大海拍打着海滩的声音,参宿躺在南河的身旁,听着南河淡淡的呼吸声,缓缓地睡了过去。

  

  屋外月光朦胧,万千明亮的星星缀在天空上,泄了一地的柔光。后半夜的星星逐渐开始隐藏在墨色的云中,在这个柔软的夜里,下了一场粗暴的大雨。

  

  参宿醒了个大早,醒来时发现自己正缩在南河的怀里。

  

  屋外传来雨打窗台的声响,参宿依偎着南河,静静地听了一会儿。

  

  雨声时而淅淅沥沥时而哗哗啦啦,在这个清晨,嗅着清新的雨的味道,听着一点也不让人讨厌的雨声,感受着旁边的南河温热的体温,参宿很想很想就这么待一辈子。

  

  约莫七点半,参宿估算着南河的起床时间,小心动作轻缓地蹭出了南河的怀抱。

  

  没一会儿南河便睁开了眼,他对上参宿的脸呆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昨天晚上的事儿。

  

  “睡醒啦?”

  

  “嗯。”

  

  “外边下雨了?”

  

  “嗯。”

  

  南河打了个哈欠,声音含糊,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下雨好啊,下雨不用上班了。”

  

  他抹掉眼角的生理泪水,闭上眼睛困倦道:“那咱们再睡会儿啊再睡会儿,睡懒觉......”

  

  他翻了个身,抱着被子再次睡了过去。

  

  

  

  

  

小祈又划水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5

  参宿洗漱完出来,就看到南河正坐在饭桌前等她。

  

  他穿着件很简单的白色长袖衬衫,衣领扣子随意地解开了两颗,露出线条流畅的白皙颈脖和清瘦的锁骨。

  

  他抬眼见参宿走了出来,嘴角微微弯起挂着温暖和煦的笑容,像是天上照射下来的阳光,熠熠生光。

  

  “洗好啦?来”他冲着参宿招手,“快过来。”

  

  参宿盯着他仔细地看了两眼,他的头发不像昨天那样炸开,不知道是抹了发胶还是因为别的,此刻一大半的头发都乖顺地垂在耳后,顺着白皙的后颈滑进后领口中。

  

  剩下的那一小部分微微翘起,看得让人想伸手给他抚下去。

  

  “怎么还愣着呢?”南河见参宿依旧呆呆地...

  参宿洗漱完出来,就看到南河正坐在饭桌前等她。

  

  他穿着件很简单的白色长袖衬衫,衣领扣子随意地解开了两颗,露出线条流畅的白皙颈脖和清瘦的锁骨。

  

  他抬眼见参宿走了出来,嘴角微微弯起挂着温暖和煦的笑容,像是天上照射下来的阳光,熠熠生光。

  

  “洗好啦?来”他冲着参宿招手,“快过来。”

  

  参宿盯着他仔细地看了两眼,他的头发不像昨天那样炸开,不知道是抹了发胶还是因为别的,此刻一大半的头发都乖顺地垂在耳后,顺着白皙的后颈滑进后领口中。

  

  剩下的那一小部分微微翘起,看得让人想伸手给他抚下去。

  

  “怎么还愣着呢?”南河见参宿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忍不住站起身将她带到了餐桌上,“赶紧吃饭,别多想了啊,过会儿......嗯...过会儿你跟我一起去给人画画吧?有人来呢,我就给人画画,你呢,就负责收钱,没人来画像,我就教你画画!我跟你说啊,我画画可好啦!”

  

  他抓起汉堡咬了一大口,回忆着那段闪烁着光的日子,他的嘴巴里裹着汉堡,随着咀嚼不停地动着,“我那会儿画画...”

  

  他把口中的汉堡吞咽下去,骄傲的说:“我要是排第二,那就没人敢排第一!”

  

  参宿咬了一口汉堡,眨巴着眼睛看他,“那你考上大学了吗?”

  

  南河咬面包的动作顿了一瞬,他满不在乎的“嗨”了一声,“没考上。”

  

  “为什么?”参宿不解地看他,南河唇畔边的笑容一僵,“因为......小孩子打听这么多干什么!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吃饭,吃饭!”

  

  他干巴巴地转移过话题,垂下眼皮又咬了一口汉堡。

  

  如果当初没有那些个破事儿,他应该也已经考上自己梦想中的大学了吧。

  

  可惜没有如果。

  

  那段熠熠生辉的日子,他早就回不去了。

  

  从他爸妈去世的那天开始,就再也回不去了。

  

  两人吃过早饭,一起去了街角南河经常摆摊的那棵碧绿苍翠的大树下,南河支好画架,又拿出了写着“画像十元一张”的牌子立在旁边。

  

  参宿把拎着的两个小板凳支好,两个人坐在小板凳上开始等待第一个客人上门。

  

  “来,过来,我教你画画。”

  

  参宿点点头,拿着小板凳挪了过去,南河左手端着调色板,右手拿着画笔,他的袖子挽了上去露出来的右小臂劲瘦,手背上的青筋蔓延到冷白的手臂上,微微凸起并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反而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性感好看。

  

  左胳膊上从手腕处便缠着洁白的纱布,一直向上到被遮挡在手臂处的衬衫中。

  

  参宿盯着南河左手腕上的纱布,愣愣地回忆着昨天他的手腕上有没有这个。

  

  她想了一会儿,没想清楚,反而过度地回忆让她的头有点疼。

  

  参宿闭上眼睛,不舒服地晃了晃头,再睁开眼时,眼前又是一阵阵的发黑,她抬手揉了揉发疼的眼睛。

  

  “啧,我说你这小孩儿怎么这么容易走神呢?”

  

  参宿的手腕被南河抓住往前走了两步,南河的手很大,手指细长,用来圈住她的手腕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他的手很预想中的干燥温热不同,而是冰凉的,在这炎热的夏季里带着让人迷恋的凉意。

  

  只是那只带着凉意的手的主人,很快就松开了她,还给她递了一支笔。

  

  “你想学点什么呢?素描?速写?水彩?还是别的什么?”

  

  参宿抬头看他,“南河,你平常给人画像是什么?”

  

  “我啊?”他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这要看他们等不等得及了,他们想要什么,我就给他们画什么,不过大多都是等不及的,就速写比较多。”

  

  参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盯着南河道:“我学速写吧南河。”

  

  “行。”

  

  南河给她换了一支笔,一点一点地给参宿介绍,“速写呢,拿笔的方式就两种,一是跟你写字时一样,但是手要放轻松,这种主要是画一些比较细的线条和细节,就像这样...”

  

  他拿着笔在纸上随意地画了几下,参宿点点头,试着画了一条线。

  

  “哎!对了,接下来咱们学第二张握笔法,你看着我学,就是这样拿着。”

  

  南河用食指跟拇指夹住铅笔,给参宿示意了一下拿法,他捏着笔,在画纸上画了几下,“这种主要是画人物的暗部阴影,这种画法是手腕和手臂动......”

  

  他细心地教着,从握笔的方式到线条一点一点循环递进,不至于让参宿听不懂。

  

  参宿年纪小学的很快,就是从手腕手臂动着画画,她还有些不太会,南河握着她的手,给她调整了一下角度,按着她的手让她再试一下。


  南河冰凉的手贴在参宿热热的手背上,没一会儿参宿的手心便有些潮湿,她抿了下唇,努力地让自己专注起来,观察着南河说的那个物体,一点点地试着画。

  

  南河松开她的手,让她自己练习着,自己站在旁边喝了口水。

  

  明天就是七月中了,温度依旧是直线上升,空气中都夹杂着闷热的气息,耳边的蝉鸣声不绝于耳,头顶的阳光透过片片梧桐树的叶子,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这一切的景象中,处处都带着盛夏的气息。

  

  南河擦了擦沾着水的唇角,捏着手机去了小卖部。

  

  他们这里其实还不算太发达,很多地方都还是以前的模样,很有年代感的小卖部,由发灰掉皮的高墙,组成的一条条小巷,还有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破旧老楼。

  

  可偏偏就是这个极具年代感的落后小镇,组成了南河最舍不得的故乡。

  

  他抓着两块雪糕,沿着梧桐树的影子,一路回了摆摊的地儿。

  

  参宿还在很专心的画着,时不时地抓着头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画画 画烦了。

  

  南河走过去,将包装袋上还带着水汽的冰棍,贴在了参宿有些发红的小脸上。

  

  参宿瞬间一激灵。

  

  她伸手抓住雪糕,仰头看向南河,“南河...”

  

  南河低头对上她的视线,她继续道,“你看我画的怎么样?”

  

  南河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了画纸上,瞬间惊呆了,

  

  “你这画的什么?”

  

  他凑近画纸,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才透过画上人手腕上的纱布,勉强地分辨出了点什么,他语气怀疑的问:“这是我?”

  

  参宿用牙齿咬住包装袋撕开,从喉咙里应了一个“嗯”字,她凑到南河身边一起盯着那幅画,小心翼翼的问:“我画的怎么样?南河...你喜欢吗?”

  

  南河面部扭曲地盯着画纸,又移开对上参宿那双期待的大眼睛,实在是说不出伤人的话,可对着这么一张抽象,哦不对,反正就是很......一言难尽的画,他也说不出夸赞的话。

  

  参宿睁着双溜圆的大眼睛还在看着他等等夸夸,南河咳了两声,捂着脸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不错...不错...”

  

  “那南河...你喜欢吗?”

  

  南河咬牙切齿地纵容道:“喜欢...我可太他妈的喜欢了。”他顿了一下,取下来那张画不忍心再看第二遍,继续道:“在你没学会之前,不许再画我了!”

  

  那张画简直是只能用惨不忍睹这四个字来形容。

  

  一半炸开一半垂下去依旧翘起来的头发,扭曲的五官,明明是白色的衬衫,她却在上面打上一大块的黑色,只有露出来的左手腕上缠着一圈有一圈的纱布,上面也带着一块又一块的黑色。

  

  这画与他无半分相似。

  

  “我这英俊潇洒的脸怎么看也不能是图片上这蛇精样啊。”他小声嘟囔着,手上快速地把画折叠起来装进裤兜里。

  

  参宿盯着南河欲哭无泪地脸,怕他觉得自己画的不好,没天赋,以后都不教她了,赶紧道:“我还会好好学的!”

  

  “行...行...还是...挺有天赋的!”南河微笑着冲参宿比了一个大拇指,拆开自己的雪糕袋,不想再继续这个让他心痛的话题,“吃雪糕,吃雪糕!”

  

  今天的生意惨淡,也许是天热都不愿意出门,也许是今天来北戴河的游客比较少。

  

  反正他们等了一个下午,才给三个人画了像,挣了三十块钱便回了家。

  

  第二天是七月十五号,也是参宿的生日。南河是意外得知这个消息的,他正坐在沙发上,参宿的手机放在旁边,手机收到消息亮起来时他瞥了一眼。

  

  结果就看到那一条生日祝福的消息,南河愣了一下,趴在手机上确定了一下。

  

  “这小孩儿过生日怎么都不说呢?”

  

  他疑惑了会儿,拿了钱出门在附近找了找,没找着蛋糕店。

  

  南河在原地想了一下,转身去了超市,他记得他们这边的超市里卖的有那种小块的蛋糕。

  

  他找到甜品区,买了一块黑森林,又买了一些蛋挞泡芙,结了账拎着回了家。

  

  参宿刚拖完家里的地,南河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冲她招手,“过来,来瞧瞧我买了什么。”

  

  参宿走了过去,是一堆的小甜点。

  

  她不解的抬头,“南河?”

  

  “今天不是你生日嘛,我刚刚出门没找着蛋糕店,就拿这个代替吧。”他把罩在黑森林蛋糕外的透明盒子取掉,“我记得家里好像还有小蜡烛,让我去找找啊,喏,你先吃着这个。”

  

  南河把泡芙递给参宿,自己去抽屉里找着以前过生日剩下的蛋糕蜡烛。

  

  参宿愣愣地端着装着泡芙的盒子,望着南河背影的眼眶有些发酸。

  

  她眨了眨眼,低下头揉了揉发红眼睛,南河很快找到了往年过生日的蜡烛,他拿出来一根粉色的小蜡烛插在小蛋糕上,招呼着参宿过去许愿。

  

  “啪”的一声,灯被关上,烛火悠悠的亮起,像一根童话故事里能实现愿望的火柴。

  

  “快许愿!”

  

  参宿在南河的催促下,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顺着她还稚嫩的脸庞滑落。

  

  按理说她应该许愿早日找到妈妈的,可在参宿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却默默许下了:“南河平平安安。”

  

  希望南河岁岁平安。

  

  南河在旁边一边鼓掌一边唱歌,他唱歌实在是称不上好听,参宿却觉得如同天籁,这跑调的歌声让她异常的心安,像是她在世间飘荡了九年,第一次找到了归处。

  

  

  

  

  

小祈又划水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4

  南河话一说完,便急匆匆地跑了,参宿呐呐的坐在原地,她拿着钱,不知道应该给南河多少。

  

  她盯着钱看了一会儿,从中抽出回去的车票钱,剩下的全部放在了南河卧室里的书桌上。

  

  晚饭是南河带回来的,两份馄饨,吃过之后南河又让她吃了药。

  

  一切都收拾好以后,南河才想起来参宿住下来的话需要睡床。

  

  床倒是有,他这个房子还是他爸妈留给他的,三室一厅,除去自己的房间和另一间已经被他他改成画室的房间,还剩下一个房间。

  

  南河略一犹豫,便将以前爸妈住的主卧收拾了出来。

  

  参宿拘谨地站在房间门口,抓着门框看着南河弯腰铺床的背影。

  

 ...

  南河话一说完,便急匆匆地跑了,参宿呐呐的坐在原地,她拿着钱,不知道应该给南河多少。

  

  她盯着钱看了一会儿,从中抽出回去的车票钱,剩下的全部放在了南河卧室里的书桌上。

  

  晚饭是南河带回来的,两份馄饨,吃过之后南河又让她吃了药。

  

  一切都收拾好以后,南河才想起来参宿住下来的话需要睡床。

  

  床倒是有,他这个房子还是他爸妈留给他的,三室一厅,除去自己的房间和另一间已经被他他改成画室的房间,还剩下一个房间。

  

  南河略一犹豫,便将以前爸妈住的主卧收拾了出来。

  

  参宿拘谨地站在房间门口,抓着门框看着南河弯腰铺床的背影。

  

  “南河...”

  

  南河正给被子套被罩,闻言扭头看她,在灯光下,南河那双微微上挑的细长眼睛里,带着几分柔情,他的鼻梁在白炽灯下,显得格外的立体。

  

  如果忽略他那一头炸开的非主流海胆头,他人就更帅了。

  

  参宿盯着他立起来的头发丝看了几秒,才犹豫问:“南河......哥哥,我住在这里,会给你添麻烦吗?真的不会打扰你吗?”

  

  “呃...”南河想了想,直接道:“看在你给钱的份上就不麻烦。”

    

  “喔”参宿应了一声,她扭头看着空荡客厅墙上的全家福,问:“你的爸爸妈妈...不回来吗?”

   南河铺床的手顿了顿,他嘴上毫不在意的说:“嗨,他们啊,他们出去玩了......”

  

  他的声音低了几分,带了几分落寞:“不过再也见不到了。”

  

  “为什么?”她不解问。

  

  南河将被子抚平直起身,他站直身体以后更显得高挑,那颗白晃晃的灯都被他挡在了脑后。

  

  “因为......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不能回去了。”他的声音有些模糊,参宿没怎么听清,但是从南河的话中不难理解。

  

  南河说...他的爸妈去了很远的地方,什么地方很远?

  

  只有死亡吧。

  

  参宿望着他的眼睛,他眼睛里流露出些许的脆弱,只不过一瞬间,便被他藏了起来,他弯唇笑着,看起来还带着几分欢快:

  

  “行了!床铺好了,赶紧睡吧,你明天不是还要去找你妈妈吗,啊,快去睡吧!”

  

  南河将参宿推进门后退了出去,把门给她关上了,他立在房间门口,唇畔的笑意早已不在,唇角微微压了下去。

  

  他的眼前的浮现出一幕幕的场景,父母鲜活的脸和发灰满是伤痕的脸上来回跳动着。

  

  南河无力地抓了一把头发,步伐踉跄的回了房间,他坐在书桌前,烦闷地盯着桌上的美工刀。

  

  想起那天看到爸妈遗体时的场景,他烦躁地抓过小刀,锋利的刀尖划过手臂,白皙的胳膊上瞬间皮开肉绽, 如同他的那颗破碎心,早已经在看到父母那张破碎的脸时就已经死了。

  

  现在只不过是在强撑着,因为见到爸妈最后一面时,他们让他好好的活着...

  至于要怎么好好的活着,他们没告诉十七岁的南河。

  

  

  从小南河就很叛逆,爸爸不让做的他偏做,他们不同意他学艺术,他偏学。


  他叛逆了那么多年,就听了这一次话。

  

  南河蜷缩在椅子上,布满了许多伤口的小臂伸在身前,他缓了一会儿情绪,抬手将额边的碎发捋至脑后仰靠在身后的椅背上,闭着眼什么都没想的放空了大脑,只是眉眼带着疲惫和颓丧。

  

  睡觉前他随意地在胳膊上拍了张纸,胡乱地将胳膊上的血迹擦掉,躺下睡了。

  

  一墙之隔的参宿不太能睡得着,她曲腿坐在床上,盯着手机微信的主界面,轻眨着眼睛。

  

  手机上收到了两条消息,分别是爸爸和妈妈。

  

  爸爸:【不回来你就永远别回来了,跟你那个妈一样,最好死外面。】

  

  参宿退出爸爸的对话框,目光移向妈妈的头像。

  

  妈妈:参宿,我很忙,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就先别发消…

  

  后面的话因为字数限制,只能点开才能看。

  

  参宿的手抖了抖,她狠狠喘了一口气儿,点开了妈妈的消息,妈妈发出来完整的话倒映在她的眼珠里,她的眼睛快速眨动着,一滴眼泪落在了屏幕上。

  

  妈妈:【参宿,我很忙,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就先别发消息了,不方便。】

  

  她抬手打字: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了是吗妈妈?

  

  按下发送的那一刻,参宿的眼泪没忍住落了下来,她咬紧嘴唇,身子不停地发着抖。

  

  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头脑发晕让她难受的有些想吐,身体好像有些发麻,房间里开着灯她却看不清屏幕上的消息。

  

  她睁大眼睛,用力地去辨认着,模糊地看到自己发出去的那条消息,参宿擦掉眼泪,按住发出去的那条消息,点击了撤回。

  

  又重新回了两个字:【好的】

  

  她下了床,想去洗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可是她的眼泪不停地流着,即便开着灯也看不清眼前有什么东西,她伸着胳膊,不断地去摸索着。

  

  摸到洗漱间参宿张大嘴巴用力地呼吸了几下,打开水管小心地洗了一下脸。

  

  她撑着洗漱台,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悲伤无助又绝望的情绪里。

  

  参宿扣紧盥洗池边,低着头缓了很久,才像是活过来一样再次感受到剧烈跳动的心脏,她脚步踉跄的回了房间。

  

  这一夜,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半睡半醒间眼泪浸湿了鬓发和枕头的一方,妈妈和爸爸的消息来回在脑子里交织出现,几乎快要把她逼疯了。

  

  凌晨两点多参宿才睡着,梦里一片狼藉,参宿在梦里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他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参宿的头发,刺鼻的血腥味钻进参宿的鼻腔,她有些不适地皱眉偏了一下头。

  

  那人说:“快醒醒。”

  

  “快醒醒。”

  

  “快醒醒。”

  

  参宿猛然睁开眼,心脏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即剧烈的震动着,她无力地抓了一下被单。

  

  现在时间还早,屋内浮动着凉气,参宿深呼了几口气,坐起来将自己蜷缩起来。

  

  窗外已经大亮,明亮的光线从没拉紧的窗帘缝里钻进来,映在地板上。

  

  参宿盯着那一条细细的光,将开了一夜的床头灯给关了。

  

  窗帘厚实,暖黄色的小灯一关,屋里瞬间暗了下来,只留下那缝里的一隙光线。


  参宿痴痴地望着那一点光,眼眶突然湿润了。


  “妈妈?”

  

  那些光开始扭曲一点点地变成了妈妈的模样,参宿看到自己的妈妈站在窗户边,正扭头看着她,她微笑着说:“时间还早呢,宝贝再去睡一会儿。”


  参宿无力的曲起膝盖坐在床上,听到这话她心里猛然又焦急起来,双手插进头发里,死死的抓着头发。


  “可是...我睡不着啊妈妈,怎么办?怎么办!”参宿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她的目光涣散地落在妈妈的身上,神情无助。


  “妈妈我好难受啊,我现在好难受,妈妈你能多来陪陪我吗?妈妈你可不可以……”她哽咽道:“可不可以不要烦我...”

  

  “可不可以不要不要我...我很乖的,我会懂事的,你,你能不能别不要我......”参宿呜咽的哭出声来,“别丢下我一个人...”


  妈妈盯着她沉默了下来,她温柔的面孔不再温柔,表情一点点地冷了下去,神情冰冷到拒人于千里之外,她说:“参宿,我很忙,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不要...”

  

  妈妈的脸再次变化,鲜血从她的额边缓缓流下,她的头发微微翘起来,参宿下意识地爬过去伸手去抓去阻拦。

  

  妈妈的脸像是被火烧了一样,一点一点变得陌生起来。

  

  参宿的手蜷缩了一下,哭着扑过去喊:“不要——”

  

  参宿扑了个空从床上摔了下去,她满脸泪水凄惶的望向窗边,那张陌生的脸又变得熟悉起来,他的眼睛里满是担忧,他冲着参宿伸出手,呢喃道:

  

  “快醒醒……”

  

  他的声音里满是无力的悲伤:“快醒醒...”

  

  面前人不再是妈妈的脸,参宿盯着他心脏处一阵阵的抽痛着,她罕见的茫然起来,她下意识地冲他伸出手,“你是谁?”

  

  “快醒醒。”他始终重复着这一句话:“快醒醒...”

  

  他悲哀的望着参宿,他沾满血的身体骤然开始消失,化作点点的光,飘散在空气中。

  

  “快醒醒...”

  

  声音始终响彻在耳畔,参宿倏然回神,她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向窗户边,那里哪有什么人,只有一道微微照进来的光而已。


  参宿紧闭上眼,无措的将头埋在腿间,她的病情好像越来越糟糕了。

  

  最近频频出现的幻觉,仿佛在暗示着她就快要撑不下去了。

  

  她躺在地上,无助地像是一个找不着家的孩子。

  

  “妈妈...我该怎么办......”

  

  她闭上眼睛,眼泪无声的滑进鬓角的碎发中。

  

  南河睡到早上八点才醒,他下了床,站在窗户边伸了个懒腰,活动着身体,最后一把抓过放在窗边椅子上的衬衫换上。

  

  胳膊上的伤口经过一夜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红痂,南河瞥了一眼,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纱布胡乱地给自己缠了一下,遮住了他手腕上所有错综杂乱的伤痕。

  

  南河洗漱完擦了脸,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弯起了唇角。

  

  新的一天,要以微笑示人。

  

  他要高兴。

  

  像当初妈妈说的一样,高兴。

  

  他放下毛巾,一边活动着脖颈一边往客厅走,路过主卧时顿了一下,他侧耳听了听,没听到房间内有声音。

  

  还没醒呢?

  

  南河捋起袖子去了厨房,最后端出来两盘冰激凌汉堡。

  

  他自己做的,先将面包从中间一分两半摊开,煎了四个鸡蛋,先一个里面放一个,再加上火腿生菜,然后把冰箱里的冰激凌化掉一个上面加上一些,再放上另一个鸡蛋,最后把面包的另一半盖上,就成了。

  

  “简直是完美。”南河将汉堡摆放在桌子上,又出门买了两杯豆浆,和一屉的小笼包。

  

  回到家还没见着参宿,南河走到参宿房间门口敲了敲,张口准备喊名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住在他家里的这个小孩叫什么。

  

  “醒了没呀?”

  “起来吃饭了!”

  

  没听见声,南河又敲了敲门,停了一会儿,才听到脚步声。

  

  房门被打开,南河表情愣了一下,随即眯着眼瞅着参宿发肿的眼睛。

  

  “怎么回事儿啊这是?遇到什么事儿了?”他皱着眉,用指腹蹭了一下参宿的眼角,“都肿了,到底咋回事儿啊?总不能是昨天晚上饿的吧?饿哭的?”

  

  “啊......嗯....不是。”参宿摇摇头,“就是,就是...”

  

  她攥紧衣袖,抿唇勉强地笑了一下,“我爸妈他们......”

  

  她回避着南河的视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自然一些,“他们不要我了。”

  

  她平静的说出这些话,南河却听的哑然无声。

  

  他无法想象,除去死别,怎么会有父母不要自己的孩子。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南河能理解,他虽然不知道参宿的家庭是怎么样的,可这种抛弃孩子的人,就让他感到愤怒。

  

  有的人与父母阴阳两隔,再也不能团聚,有的人好好活着,却抛儿弃女。

  

  南河这一刻是生气的,他甚至很想去见见参宿的父母,质问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能如此的狠心。

  

  他无措地搔了搔头发,想说点什么,最后又觉得这时候的安慰过于苍白无力了,只能在心里把参宿的父母骂上一顿,小心地转移话题。

  

  “啊……吃饭!咱们吃饭去!快来尝尝我做的冰激凌汉堡!吃了以后绝对让你笑口常开!来啊,快过来!”

  

  南河见参宿站在原地不动,便走过去双手搭上她的双肩,推着她往饭桌走:“过来看看我的成果...哦,对了,你还没洗脸呢,那你先去洗漱吧。”

  

  他推着参宿的肩膀拐了个弯,将她往洗漱间推。

  

  

  这两天生病了😭😭太难受了,扣了两天才扣出来一张😭

  

  其实就是想写双向救赎,南河明面上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其实背地里有抑郁症,会自残却为了父母的遗言而努力活着。参宿的不开心是浮现在表面上,她有重度抑郁症,会幻视出现幻觉。

  

  一个父母双亡有微笑抑郁症的大男孩和一个重度抑郁没人要的小女孩

  

  

  

  

  

  

  

小祈又划水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3

  天亮之后,参宿还是一个人在大街上寻找,她不放过路过的每个女人的脸,期盼着某一天能遇到自己的妈妈。

  

  参宿一个人在大街上游荡了两天,最后呆呆地停在了某一处。

  

  那是一个很小的摊,摊主是一位男生,一个很年轻的男生,看面相应该在二十岁左右。

  

  他正左手执着画笔,右手端着调色板,专注地给人画画。

  

  “别动啊!哎~对!就是这样,就是这个角度,哎呀真是太好看了!”

  

  他一边嘴里夸赞着,一边下笔,令人神奇的是,他用左手画画也能画的很好。

  

  参宿被他所吸引,驻足在原地观望着。

  

  画画的男生个子很高,人很瘦,他的头发炸开,像...

  天亮之后,参宿还是一个人在大街上寻找,她不放过路过的每个女人的脸,期盼着某一天能遇到自己的妈妈。

  

  参宿一个人在大街上游荡了两天,最后呆呆地停在了某一处。

  

  那是一个很小的摊,摊主是一位男生,一个很年轻的男生,看面相应该在二十岁左右。

  

  他正左手执着画笔,右手端着调色板,专注地给人画画。

  

  “别动啊!哎~对!就是这样,就是这个角度,哎呀真是太好看了!”

  

  他一边嘴里夸赞着,一边下笔,令人神奇的是,他用左手画画也能画的很好。

  

  参宿被他所吸引,驻足在原地观望着。

  

  画画的男生个子很高,人很瘦,他的头发炸开,像个海胆,很好笑。

  

  参宿盯着他那头随风飞舞的非主流发型,内心涌上一股亲切感。

  

  男生给人画像画了多久,她便站旁边看了多久,她那灼灼的目光令人无法忽视,惹得男生频频扭头看她,还以为她是来画像的。

  

  “想画像?”他问。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欢快的轻佻,参宿局促地摇了摇头。

  

  “那你看什么呢小孩?”他吹了吹快要遮住左眼的碎发,“看哥哥长得帅?”

  

  参宿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再次摇了摇头。

  

  男生笑了,参宿不知道他是不是气笑的,她盯着男生的脸,犹豫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男生的笑容深了几分,自认为帅气地挑了挑眉,“现在的小孩都流行这么搭讪了吗?”

  

   参宿没吭声,男生这才上下打量着她,这小姑娘跟个小学生似的,年纪估计不超过十岁,脸蛋上沾着灰,看起来脏兮兮的,像蹲路边小要饭的。

  

  她手上还抱着个红中夹带着几条粉的小熊,背着一个黄色的书包......哦,书包上也带着点点红色,身上穿着红色卫衣跟短裤。

  

  男生抬头望了望远处头顶可以称得上是炙热的天,又瞧了瞧参宿的穿着,不禁有些感叹:

  

  她是真不嫌热啊。

  

  这小要饭......哦不对,这小孩,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

  

  参宿一直待在男生旁边待了一整天,晚上男生收摊回家时,她还跟在他身后。

  

  男生背着他的画板拎着画架,时不时地回头望着身后那小孩,小姑娘遥遥的缀在他的尾后,跟个流浪小狗似的不远不近的跟着他。

  

  “不是吧。”他自言自语地咕哝道:“赖上我了?”

  

  他拐弯身后的小姑娘也跟着拐弯,他停下,那小姑娘也跟着停下,男生又回头望了一眼,那小孩走路低着头,偏偏又能准确无误的跟着他。


  直到他进家门时,看到小姑娘停在了他家门口不远处,怯怯地抬头望着他。

  

  夜色正浓,男生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觉得她浑身丧了吧唧的,带着股说不出来的可怜兮兮。

  

  真的很像他上学那会在路边遇到的那只流浪小狗,没人要的那种。

  

  当时他没吃晚饭,全身上下就剩下五块钱,在便利店买了个面包跟火腿肠,他一半,小狗一半。

  

  眼瞅着小姑娘可怜巴巴的又走进一步,男生赶紧抬手阻止她:“别动!”

  

  参宿抬头望着他,夜色在她的眼中泛着光,她就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里,却让看着她的男生有点心软。

  

  这要是个流浪小狗,他还能捡回家洗洗养着,可偏偏这是个小孩, 他自己连都快养活不起了,再捡个小孩算怎么回事。

  

  他避开参宿那双跟当初那只流浪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圆眼睛,道:“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吧,啊,别跟着我了,跟着我算怎么回事儿啊...”

  

  他瞅了一眼参宿又再次避开,到底自己年纪也小,怕伤了眼前小姑娘的心,尽量委婉的说:“想跟明天在跟,现在大半夜的赶紧回家去,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行吗?”

  

  男生的目光再次移到眼前流浪小狗...小女孩的身上,想看看她有没有被自己说动。

  

  结果发现小姑娘杵在原地低着脑袋,一动不动的看起来更可怜了。

  

  得,这是没听进去。

  

  她耷拉着肩膀,手里抓着小熊的脚,小熊倒着身体脑袋垂在她小腿边,小熊的嘴巴正冲着他笑,男生用舌尖顶了顶脸皮,有些头疼。

  

  他舔了下嘴唇打算继续说道说道,毕竟这么晚了这小孩一个人在外面,万一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他刚张开嘴,就听到面前小孩说:“我家不在这里。”

  

  “我就是来找妈妈的。”

  

  男生的嘴张合了几下,半天才发出声音:“不是,你找你妈妈你去啊,你跟着我算怎么回事儿啊?你......难不成我是你妈啊?”

  

  “我...”参宿抬起头望着他,她看着男生还有些稚嫩的面皮,摇了摇头。

  

  “那你别跟着我了好嘛?你回你住的地儿去吧。”

  

  参宿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她盯着男生的脸,半晌才点了点头。

  

  “对不起。”

  

  “没事儿,回去吧,啊,别跟着我了。”男生好脾气的冲着参宿挥了挥手,关上了屋门。

  

  参宿望着一点点合上的房门,直到关上也没有吭声。

  

  参宿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他,她没地方去,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只对见一面的南河涌出一股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她很想弄明白这种十分亲切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于是不由自主的跟着他走。

  

  两旁的房子笼罩在夏夜的雾里,参宿在男生家门口边挨着墙壁坐下,抱着自己的腿不知所措。

  

  她应该回家吗?

  

  可是妈妈还没找到...

  

  她的手机已经因为没电关机了,参宿把小熊装进背包里,曲着腿把包放在腿上,脸枕在包上睡着了。

  

  夜过得很快,早上的雾气很浓,旁边的花草上凝结着点点的露珠,参宿还未睡醒。

  

  男生拉开门刚走两步,又退了回去扭头。

  

  ?

  

  这不昨天那个小孩吗。

  

  不是说回家吗?

  

  男生扭头左右看了看,皱着眉走近喊了一声:“喂......醒醒......”

  

  参宿迷糊的睁了一下眼睛,眼前昏暗的让她看不清,只能听到耳边有个男声再对她说话:“别睡了...快醒醒...”

  

  参宿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模糊地“嗯”,耳畔边的声音还在继续:“你是不是冷啊?”

  

  他的声音雾蒙蒙的,像是远在天边让人听不太清,又仿佛就近在耳边。

  

  “你别睡了......快醒醒......”

  

  参宿挣扎着掀开了眼皮,眼前人的影子渐渐明晰起来。

  

  男生站在她身前,低头蹙着眉看了她一会儿,问:“你不是说回去吗?没回?你在这睡了一夜?”

  

  “嗯...”

  

  参宿应了一声,觉得自己有些虚弱,她站起身,大脑连带着眼前一片眩晕。

  

  她想,应该是昨天只吃了一顿饭所以现在低血糖了。

  

  参宿用手撑着墙缓了一会儿,那种头晕想吐的劲还没过去,反而愈发严重了。

  

  “咋了?生病了?”

  

  男生伸手用手指背碰了一下参宿的额头,瞬间被烫了一下。

  

  “哎呦!你发烧了!”他赶紧用手扶着参宿,往自己家里走。

  

  “你这小孩儿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无家可归是吗?”

  

  参宿烧的晕乎乎的,闻声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你没地住怎么不跟我说啊,你说能不能在我这住一宿,我还能撵你啊...”

  

  他推开门,扶着参宿坐在屋内的沙发上,“你先歇会儿,这有水喝点,我去给你买点退烧药啊!”

  

  说着,他迈着长腿一溜烟的跑去了药店,跟药店卖药的人一通描述后,买了退烧药回来,想到她应该还没吃饭,又在顺便在街道上买了早点和一份清淡的小米粥。

  

  回到家先给参宿喂了粥,才给她吃了退烧药。

  

  他看参宿的脸上还是脏兮兮的,便忍不住去拿了毛巾沾湿后拧干,拿着湿毛巾走了过来。

  

  “怎么弄得这是。”

  

  他拨开参宿额边的碎发,用湿毛巾给她擦干净脸后,又重新去洗干净毛巾,最后将湿毛巾搭在了参宿的额头上。

  

  参宿昏睡了一上午,梦里乱七八糟的,一帧接一帧,醒来就忘了,只留下令人痛苦的心悸。

  

  参宿睁开眼,看到昨天的那个男生正趴桌子边吃午饭,一边吃一遍刷着手机,见她醒了就问:“醒了?还难不难受了?”

  

  睡了一觉病好了大半,除了头和胃有些不舒服外,别的没什么事儿,参宿摇摇头。

  

  “饿不饿?过来吃点饭......嗯...算了你先去洗漱一下再过来吃,那儿”他扬扬下巴,指着参宿身前桌子一角,“里面装着洗漱用品,洗漱的地儿在那。”

  

  他伸手随便一指,“先去刷牙啊,然后过来吃饭,吃完饭再去洗个澡,啊。”

  

  参宿点点头,拿着东西往洗漱间走,走到门口时,她想到自己还不知道男生的名字,便回头看向男生问,“我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男生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我啊,我叫南河!”

  

  “我叫参宿。”

  

  “行了行了快去吧。”南河专注的看着手机,头也不抬的冲着参宿摆摆手。

  

  参宿洗了脸又刷了牙后才坐桌边吃了饭,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换洗衣服去了浴室。

  

  没过一会儿,她便洗好换好了衣服,将湿漉漉的头发擦到不会滴水后,将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洗好,用衣架撑起来晾在阳台上。

  

  一切收拾好后,她走到南河的对面坐下,把双手平放在膝盖上,端正地坐着。圆润的小脸上是晶亮的一双眼睛,头发还有些湿湿的贴着脖颈,白色的短袖领口边缘,已经湿了一半圈。

  

  南河看了她一样,只觉得她异常的乖巧,更像只小狗了。

  

  “你...”南河摸了摸后脑勺,疑惑的问:“你说你来这里找你的妈妈?”

  

  参宿点头。

  

  “那你找到了吗?”

  

  参宿摇头,声音有些低落:“没有。”

  

  “你没有找到你妈妈,那你的妈妈在这里吗?”

  

  “...应该是在。”对于这个问题,参宿不确定起来,她突然想起自己那关机的手机,从书包里拿出充电器,征求了南河的同意给手机充上了电,这才再次坐回了南河的对面,继续道:“她好像在这里。”

  

  “好......好像?”南河哑然,他上下打量着参宿,不太理解什么叫好像。

  

  参宿低着头双手叠放在腿上,指甲一下又一下地扣着手指。

  

  “我不知道她具体在哪里。”她说:“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啊....嗯....那、那你住哪儿?”南河瞬间变得不自在起来,表情尴尬的摸头,“你有地儿住吗?”

  

  参宿始终低着头,整个人垂头丧气的,“没有。”

  

  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味道,参宿没有讲话,南河又不擅长处于这种尴尬的氛围里,他抓了抓耳朵,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南河...”她抬起来,忐忑不安的坐在凳子上,有些紧张的说:“我可以住在你这里吗?”

  

  “啊......啊?”南河有点懵。

  

  “我可以给你钱的!我给你付房租可以吗?等我找到我的妈妈,我就走......”她望着南河的脸,一双眼睛极力的想捕捉他脸上的神情,她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吗?”

  

  “钱......给钱?”南河摸了摸后脑勺,不知所措的问,“你有钱吗?”

  

  “我有的!”参宿赶紧抓过书包动作迅速地拉开拉链,把装在书包最里面放在夹层里的钱拿了出来。

  

  “我...我有这么多......”她像一只怕被抛弃的小狗,睁着双圆眼睛望着南河,她的眼睛里泛着晶莹的光,眼神中像是写满了别抛弃我,南河只看了一眼,便受不住的胡乱点头。

  

  “行...行...住、你住...”他不自在的眼神乱飘,望着墙上挂着的自己的画,嘴上胡乱说着:“嗯......钱的事再说...再说...现在我要去给人画像了,你...嗯...你再睡会儿...再休息会儿...晚上等我回来...啊...”

  

  

  

  

  

  

  

  

  

  

  

  

  

小祈又划水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2

  六点十分时,参宿背着黄色的包,抱着她的粉色小熊去了刚刚说的那个汽车旁,跟站在车门口的售票阿姨说了一声后,上了车。

  

  她随便挑了一个位置坐下,抱紧自己的粉色小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车上也陆陆续续上了不少人。

  

  时间过了六点半,司机拿着杯子上了车,跟站在旁边的售票阿姨聊了几句天后,才坐在司机位上拧开杯子喝了口水。

  

  又过了一小会儿,车上再次上来了几个人,大巴车的车门这才关闭开始发车。

  

  参宿抱紧自己的粉色小熊,将自己缩在窗户边,闭上了眼睛。

  

  车子没走一会儿,售票的阿姨便挨个询问车上的人是从哪下车,一个一个的收了钱,到参宿时,参宿说...

  六点十分时,参宿背着黄色的包,抱着她的粉色小熊去了刚刚说的那个汽车旁,跟站在车门口的售票阿姨说了一声后,上了车。

  

  她随便挑了一个位置坐下,抱紧自己的粉色小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车上也陆陆续续上了不少人。

  

  时间过了六点半,司机拿着杯子上了车,跟站在旁边的售票阿姨聊了几句天后,才坐在司机位上拧开杯子喝了口水。

  

  又过了一小会儿,车上再次上来了几个人,大巴车的车门这才关闭开始发车。

  

  参宿抱紧自己的粉色小熊,将自己缩在窗户边,闭上了眼睛。

  

  车子没走一会儿,售票的阿姨便挨个询问车上的人是从哪下车,一个一个的收了钱,到参宿时,参宿说自己去北戴河。

  

  这辆大巴车不是直达的,北戴河是大巴车的终点站,中途到了另一个城市里的服务区会停一站。

  

  大巴车的票价比火车票贵了许多,要三百块钱,参宿从兜里掏出自己先前装得钱递给售票阿姨,阿姨收了钱看了真假后,继续往后问。

  

  车要开一夜半天,到明天将近三点才到北戴河,参宿将自己的背包取下来,和小熊一起紧紧地抱在了怀里,靠着窗睡了过去。

  

  窗外很黑,高速路上没有路灯,只有路过城市时,会有模糊地灯光映照在窗户上。

  

  参宿睡得不太安稳,中途醒了几次,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见还在凌晨,便又睡了过去。

  

  早上七点半,参宿醒来歪头看了一会儿路过的风景,她有一点饿,掏出自己之前买的零食吃了一包薯片,喝了点水又睡了。

  

  坐大巴车实在是不舒服,尤其是车密不透风的,里面的味道有点冲鼻,坐的久了难免会有些难受想吐,也不知道几点,参宿感觉车停了下来。

  

  她听到车上售票的那个阿姨说到服务区了,从这里下车的人可以下车了,车子晚点开,下来想去上厕所的就去上厕所,想去吃午饭的就去吃午饭。

  

  参宿坐车坐的晕乎乎的,没有胃口不太想吃, 她背着包下了车,顺着售票阿姨手指的方向去了一趟洗手间,洗了把脸后在大巴车附近站着透气。

  

  她拿出手机打开了数据,手机上瞬间收到了几条信息,参宿点开微信。

  

  是爸爸发来的。

  

  爸爸:【你在哪?一声不吭的跑哪里去了,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乱跑!】

  

  【还有找你妈你打算上哪找她去?是她让你去找她的?她给你地址了?这么多年她都不怎么联系你,你去找她有什么用?】

  

  参宿扣了扣手机边,心里没由来的涌上一股烦闷,这股气憋在她的胸口处,透不出来,让她十分的难受,甚至有些喘不上气。

  

  她的四肢渐渐地有些麻木,参宿僵硬地转动着眼珠,看到旁边有个人正在打量自己。

  

  大夏天的,参宿却手脚冰凉,身子微微发抖。

  

  她攥着拳头,修剪平整的指甲陷入手心的肉里,让她微微清醒了一点,参宿深喘了一口气,牙齿死死的咬住唇内软肉,眼前是一片模糊的幻影,她狠掐着自己,想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不想让人发现她的异常,也不想让人发现她有病。

  

  参宿患有抑郁症。

  

  这种病不是身体病了,说简单点就是她的心生病了。

  

  可参宿却觉得不止她的心,她觉得她的神经她的大脑好像也快病了,她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现在支撑着她唯一的信念,就是找到妈妈见她一面,能让自己喘上来一口气。

  

  她拖着僵硬疲惫的身体,走上了大巴车,回到了自己先前的位置上,将自己缩在了上面。

  

  这会儿车上没人,参宿一个人坐在车上,头倚着车窗边闭上了眼,额边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一缕一缕的搭在眉毛上。

  

  参宿用胳膊遮挡住脸,不敢发出声音的大口喘气,她怕会有人突然上车,看到她这幅样子。

  

  胳膊上传来濡湿感,她的眼泪总是落得莫名其妙,参宿将脸埋进臂弯里,努力地平复着自己莫名难过的心情。

  

  自从爸爸带她去检查得知她有抑郁症时,爸爸就对她说要多笑笑,她没什么事,只要多笑笑就行了。

  

  参宿不知道是真是假,只觉得自己好像一天比一天严重,有时严重到想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车外微微嘈杂,说话和吵闹声中夹杂着嗑瓜子的声音,“咔咔咔”的响着。


  参宿只觉得着世界异常嘈杂,那咔咔咔的嗑瓜子声仿佛敲击在她的耳膜上,只让人觉得异常的痛苦。

  

  她皱起了眉,有人停在了大巴车外的窗户边,挡住了照射在参宿头顶刺眼的阳光,只余下一小片阴凉的黑暗。

  

  参宿动了一下,把头转向车窗的那边,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小小的车窗外的人个子拔高,参宿只来得及扫一眼那人清瘦的脊背,那人便从车窗处移开了。

  

  刺眼灼热的阳光再次袭来,参宿猝不及防,眼睛被晒得眼前有些发黑。

  

  她眯着眼睛,听着吃过午饭的人接二连三上车的脚步声,参宿听到有人停在了她这一排位置的过道上,她竖起耳朵听了一下,那人坐在了她的旁边。

  

  参宿眯缝着眼睛回头,视线从旁边人的滑过,不是之前那个坐在她旁边的人,而是一个很瘦的男生。

  

  因为被太阳光刺过,参宿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因此有些看不清眼前人的脸,只能看到他微长的碎发微微支棱起来,身后背着一个看起来像是长方形的板。

  

  参宿没怎么注意,稍微瞄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阳光刺得浑身发热,参宿热的口干舌燥,有些后悔刚刚没能下去再买瓶水。

  

  她舔了舔发干的唇,正望着窗外出神,旁边人的手伸了过来,他手里抓着一瓶水,手指细长。

  

  “喝水吗?”他问。

  

  参宿局促地摇了摇头,她望向车内时,眼前还是一片黑暗,因此没去看对方的脸。

  

  那人看到她摇头收回了手,自己拧开喝了。

  

  参宿靠着车窗闭上了眼睛,黑暗中,太阳的光圈一点点的从她的眼前消失,她再一次地陷入了睡眠中。

  

  这一次她睡得很浅,迷糊中能听到车门人的说话声和游戏声。

  

  “嘭——”

  

  一声巨大的声音传到耳边,刺耳的刹车声响在耳边,身下的车子一阵颠簸,参宿只觉得耳边的世界乱糟糟的一片。

  

  好像有人再尖叫着喊救命,又好像听到有人再说出车祸了快叫救护车。

  

  一片混乱中,参宿蹙着眉,费力地想睁开眼皮看一看,可她这会儿实在是太困了,困得眼睛有点疼,眼前是一片黑暗,脸上还有点湿润,她的上下眼皮像是被粘住了,拉着她的意识让她即将陷入深眠之中。

  

  喧闹的声音时远时近,参宿模糊地听了一会儿,好像旁边有车出事了。

  

  耳边的嘈杂声渐渐远去了,有一双温热的大手贴在了她的耳边,将她紧紧地搂了怀里。

  

  参宿贴着那人的身子,闻着那人身上十分清新的味道,安心的睡了过去。

  

  三点时,大巴车驶入北戴河汽车站,参宿被售票阿姨叫醒,她挣扎着睁开眼皮,可能是睡得有点久了,她的眼前还有点发黑。

  

  参宿眯着眼睛,看到大巴车上的人已经下去完了,她尽力让自己的大脑清醒了一下,背着书包抱着自己红色的小熊下了车。

  

  出了汽车站,参宿一脸的茫然,她只知道妈妈朋友圈的定位在北戴河,却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北戴河这么大,她要去哪儿才能找她的妈妈?

  

  参宿再次点开相册里截得那张图,仔细的看着。

  

  妈妈发了一张大海的图片......大海......

  

  所以她需要去图片上的海边寻找妈妈。

  

  海边......

  

  参宿背着包,抱着小熊,一路边走边询问人海边怎么走。

  

  这里的老人说的都是方言,参宿听不懂,尽可能的去寻找年轻人问路,最后磕磕绊绊地总算到了海边。

  

  现在正处于夏天,天气真是炎热时节,参宿被太阳晒得头一阵阵的发晕,耳朵有些刺痛。

  

  海边的沙子带着夏天的热,站在岸边,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是蓝蓝的天空,大片大片的白云慵懒地卷在天边,舒展着柔软的身体,远远望去有种海水共长天一色感。

  

  耳边传来海浪的哗哗声和海鸥的鸣叫声,浪花推着浪花温柔的拍打着海岸,泛起一层层白色的泡沫。

  

  参宿吹拂着海风,望着岸边的人群,拿出了手机。

  

  她点开截图,一边走着,一边抬头低头对照着手机上的照片,认真的观看着,直到手机上的图片跟大海的具体位置对应,她才停下。

  

  参宿呆在原地望着远处的大海,洁白的海鸥不断地俯冲、降落再飞起,在白云下盘旋,远处的海水在阳光照耀下犹如片片鱼鳞铺在水面,细碎斑斓。

  

  参宿望着这如画般的场景,渐渐有些痴了。

  

  如果妈妈还在这里,还停留在这个城市,她希望这温柔的海风,能卷起她无尽的思念,送至妈妈的身边,告诉她,自己很想她。

  

  她停顿了一会儿,拍下了这幅画面,然后沿着海岸往前走,眼睛在来往的人群中搜索着。

  

  爸爸说,她跟小时候不一样了,如果妈妈再次见到她的话......应该还会认出来她的吧?

  

  参宿的目光从各个人的脸上滑过,没有看到自己的妈妈,她抿了抿唇,人有点落寞。

  

  她背着包,抱着自己红色的小熊,沿着海岸一直走,走过长长的海岸,穿过热闹的人群,没有归处的走。

  

  她不知道应该去哪,在寻找妈妈见一面妈妈的路上,她知道的仅有“北戴河”这三个字,其他的一无所知。

  

  她不知道现在的妈妈变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的年轻漂亮,有没有变胖一些?有没有更漂亮一些?她的头发还是以前那么长吗?......

  

  这些她都无从得知。

  

  直到她走累了,才停下来,参宿望着陌生的大街,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热闹的大街上,好像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是孤独而又无措的。

  

  参宿抓紧了手机,将自己的先前拍的大海图片发给了妈妈。

  

  参宿:【图片】

  

  参宿:【妈妈你看!我在北戴河,你还在这里吗?我可以见你一面吗?(憨笑)】

  

  妈妈没回。

  

  她绷紧嘴唇,双肩耷拉着,抖着手指打了半天的字,想发给妈妈看又怕会打扰到妈妈,会让妈妈觉得烦。

  

  删删减减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发送:【妈妈我可以见你一面吗?我不会耽误你的时间的,也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憨笑),妈妈,我就见你一面可以吗?】

  

  【我好想你。】

  

  她抓着手机紧张地等待着,人们来来往往,面色模糊的让她看不清,参宿的手心里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她在身上擦了擦,轻轻地刷新着微信。

  

  一条消息都没有。

  

  失落的情绪久久地盘旋在她的心头,无尽地等待与难过,逼迫地让她眼底氤氲起雾气,参宿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直到头顶的太阳晒的她头发开始发疼,她才抹掉眼底的眼泪,动了动身体。

  

  四周有穿着白色衣服的大人奔跑着,嘴里念着什么,路过参宿时,参宿零星地听到他们说的几个词:“那个男生......不行......抢救......”

  

  他们是医生吗?

  

  可这些不是她所在意的。

  

  她现在需要去找地方吃饭和住宿的地方。

  

  参宿在路边找了个小吃店点了一份酸辣拌面,饭端上来后她尝了几口,觉得味道不错便拍了一下照片发给了妈妈。

  

  参宿:【图片】

  

  参宿:【妈妈,他家的拌面好好吃,你来吃过吗?(憨笑)】

  

  妈妈没有回,可就算是妈妈不回消息,她还是想给妈妈分享一下。

  

  她现在和妈妈在同一个城市了。

  

  吃过饭后,参宿开始想自己晚上要住在哪里。

  

  她在附近找了一家住宿的店,结果发现住宿也需要身份证,并且更别提她还是一个小孩。

  

  她仅凭着自己一个人根本无法住宿。

  

  她现在身处陌生的城市里,已经是无处可归的状态了。

  

  参宿在路边晃荡了一下午,纠结犹豫了半天才开始打字,她的心脏跳动的很快,很怕这条消息会给妈妈带来麻烦,可她的私心里,又很希望妈妈会觉得她可怜来见她一面。

  

  参宿咬着唇,盯着自己编辑好的信息,在发与不发之间踌躇了很久,不停地给自己做心里建设,最后才鼓起勇气闭上了眼睛,心一横点了发送:

  

  【妈妈,我是一个人来的,住宿地方的姐姐说,我没有身份证,自己一个人无法开房,如果您还在北戴河的话,可以帮我开一间房吗?我有钱的,可以自己付钱,可以吗妈妈?】

  

  消息发送以后,参宿没看到妈妈的回信,失落难受的同时,心头又涌上了一阵的懊悔。

  

  她不该发的,这样就是麻烦妈妈了...

  

  她抿了抿干涩的唇,耳畔嗡嗡的鸣叫着,似蝉鸣,又像蝉哭。

  

  【对不起妈妈,给你添麻烦了。】

  

  参宿发出去今天的最后一条消息,便把手机关闭装进了书包里。

  

  夜晚,华灯初上,参宿一个人坐在路边的法国梧桐树下,她靠着树,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还能去哪儿。

  

  白天睡过了,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参宿望着亮起来的灯光,思绪却飘去了远方。

  

  她的思绪一点点的变得模糊,参宿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自己很冷,她用力地将自己缩进那件红卫衣里,四肢却冰凉的暖不热。

  

  她蜷缩着身体,因为寒冷,梦里也是动荡不安,她在梦里看到一张模糊的人脸,参宿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对方的脸却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参宿下意识地伸手抓了一下,抓了个空。

  

  那人往后退了一步,他的脸模糊不清,却有着鲜红的东西流淌下来。

  

  参宿不安的看着他,浑身害怕的想逃避,内心又控制地想帮他擦去那刺眼的红色。

  

  她唇瓣轻颤着,连带着声音也有点抖:“你怎么了?你怎么流血了?”

  

  那人抬手抹了一下,笑了一下,他脸上的血流的更欢快了,肩膀上和身上也有血流了下来,浸透了他身上的衣服,湿哒哒的往下滴着血水。

  

  参宿有些害怕,目光怯生生的望着他,她盯着他身上的血,没忍住落下泪来,她莫名其妙地心疼起眼前人来。

  

  “我...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她说。

  

  面前人摇摇头,他伸出手想摸摸参宿的头发,却瞧见自己的手上沾了血,他下意识地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却忘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透了。

  

  他没擦掉手心上的血迹,反而整个手掌上都沾满了血。

  

  参宿的心有点疼,面前人却突然开始消失。

  

  “不要......”

  

  参宿下意识地往前一步伸手去抓,那人的身体变成了点点的荧光,开始慢慢地消散。

  

  参宿尖叫出声:“不要走——”

  

  她猛然惊醒,大口喘着气,心脏处正发出“扑通扑通”的声响,震得她胸腔疼。

  

  梦里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萦绕在神经上,让她有种格外真实的感觉。

  

  参宿深吸了几口气,半晌才平复下那种因为害怕而产生心悸,她的后背因为这个不算好的梦惊地出了一身的冷汗。

  

  早晨的风一吹,激的她瞬间打了一个寒蝉,浑身冰冷半天才缓过来劲。

  

  参宿这会儿才发现原来天已经亮了。

  

  

  

  

  

  

  

  


  

小祈又划水
  发了一天了就是发不出来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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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两天就发了,然后发了以后...

  前两天就发了,然后发了以后就没上过软件了,今天才发现审核没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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