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原神同人

38.6万浏览    71843参与
榜单数据更新于2023-12-08 17:35
十樽碳碳碳

01《噩梦制造者》
在须弥,成年人做梦有风险。



01《噩梦制造者》
在须弥,成年人做梦有风险。



霜夜羽宁(本制作中)

钟离在逃生游戏当普通人 第四十一章

★钟离中心无cp,本人帝君厨,全员cb向,偏群像。

★文笔幼稚勿骂谢谢,私设众多,ooc严重,有原创人物,非/典型无限流。钟离是不会有感情线的。

  首先我再次申明!如果不喜欢请别勉强自己,谢绝写作指导。勿骂!本文非常不好看!!!建议弃文!!!

——————正文分割线——————

  

  他的归处,是璃月。

  

  

  钟离再次醒来的时候,他首先看到的是天边的那片红色,璀璨且夺目,似乎要蔓延至整个天空。

  是让人不自觉放轻呼吸的炫目场景,那是一大片好似在燃烧的火烧云。

  与星月的退场相比,太阳的落幕总是那么震撼。

  令人心神都为之一震。

  

  

  ...

★钟离中心无cp,本人帝君厨,全员cb向,偏群像。

★文笔幼稚勿骂谢谢,私设众多,ooc严重,有原创人物,非/典型无限流。钟离是不会有感情线的。

  首先我再次申明!如果不喜欢请别勉强自己,谢绝写作指导。勿骂!本文非常不好看!!!建议弃文!!!

——————正文分割线——————

  

  他的归处,是璃月。

  

  

  钟离再次醒来的时候,他首先看到的是天边的那片红色,璀璨且夺目,似乎要蔓延至整个天空。

  是让人不自觉放轻呼吸的炫目场景,那是一大片好似在燃烧的火烧云。

  与星月的退场相比,太阳的落幕总是那么震撼。

  令人心神都为之一震。

  

  

  钟离从那震撼中回过神时,已经有些许酸麻,还带着点不知从何传来的疼痛,一阵一阵的,虫蚁噬心一般,令人难以忍受。

  钟离的身体因为许久未动,已经有些僵了,他有点艰难的动了动手腕,发现身边散着许多白色的花瓣,一朵一朵破碎的,凋零的花。他直到这时也才注意到自己正半个身子都悬在半空中,坐在顶楼上,原本这个身体的想法似乎是往下跳。

  

  

  “钟离!”

  身后传来一道急切呼唤声,钟离往后看,他动作缓慢而小心的,看清后面只有一大片的花海——没有一个人。

  那些扑鼻芬芳,实在是太过于浓郁,钟离脑子都有些闷沉,他昏昏沉沉的,极为艰难的抬手,想折下一朵层层叠叠的,纯白色的花。

  

  

  “钟离。”

  他眨了眨眼睛,发现整个世界好似在某一瞬折叠了,他面不改色,又转回去。钟离低头看见楼底下有一片平地,密密麻麻的全是人,穿着几乎一样的衣衫,他们举着一些会发光的,长方形状的方盒子对着上面,吵吵闹闹,扰乱了那些夕阳。

  天边火红色的夕阳的一点微光映在钟离的脸上,多了些红色,他迎着光,忽的往后露出一抹笑意。

  

  钟离看着那块平地,发现还留了些空余地方,又看了一眼后面的花海。

  

  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迎着风,迎着光,伴着身边的残花与天边的夕阳,一起落幕了。

  

  

  

  在一片黑暗中,一道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的机械音突兀的响起。

  

  【恭喜玩家钟离到达副本世界,涉及自毁行为,系统将给予您警告。望您在重新开始之后,在这片现实空间里,开始全新的游戏生活。】

  【希望您能认真完成任务,达到“回家”的条件。】

  

  

  

  钟离未发一语,只是垂着眼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捻了捻,还有点粘腻触感。

  他方才,只是一点试探,那里还是系统世界——在系统的掌控中。

  现实空间,系统的现实空间,依旧是虚拟的——在这里,它几乎无所不能,无处不在。

  

  

  系统阻止了他的自毁行为,钟离方才的行为也不算是冲动,方才那种也让他感到些许不适,更何况来到新世界之前还经历了那些事,方才算是挑衅——算吗?

  钟离揉揉眉心,好似还沉浸那浓郁的花香之中。他仔细观察了周围,有些许吵闹。周围人很多,穿着几乎没有差别的衣服,大概是学堂之类的地方,有很多的桌子,上面都摆满了书籍。一圈下来只有钟离的桌子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给——”

  钟离抬眼,有些微愣,他的桌子上多了些糖果,全是大白兔奶糖,他喉咙微微发干,钟离看着眼前人的眼睛,温和的,认真的,轻轻道了声谢。

  “我只是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太孤独了,新同学。”那个男生拉开钟离前面那个座位里的椅子坐下了,自顾自的,“给你送些糖,别皱着眉,挺好看的一个人,怎么不开心?烦心事太多?吃点糖就好了,别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

  

  “我刚刚看见——”那个男生愣住了,他看见钟离笑了,这时窗外刚好有夕阳,洒在钟离的脸上,有些夺目,是一道绚烂的风景,他顿了顿,“我叫林临,很高兴认识你。”

  “我是钟离。”钟离笑着,从那堆大白兔奶糖里拿了一颗,他伸出手想要递给林临,和煦如清风,“借佛献花,我很高兴——”他顿了顿,又道,“很高兴遇见你。”

  

  林临接过那颗糖,笑出声:“你这人还蛮有意思的,名字也好听。”他重复了几遍钟离的名字,笑着,“钟离,很好听的名字,我记着了。”

  “不过你怎么想着来这里——我们七班可是差班,你一看就是三好学生。”林临又一拍脑袋,“忘了,老师说你很乖,指定是三好学生。”

  

  

  旁边路过一个瘦瘦高高戴着眼镜的男生,他拍了下林临的肩膀,也凑了过来:“说别人,林临你以前不也是三好学生吗?这才来这里几天就这么熟悉了。”

  林临“呵”了声:“说的好像付声你以前不是好学生似的。”他拍了回去,力量较重,付声捂着肩膀哎哟了两声,“疼,你下手轻点。”

  

  

  钟离微微笑着看这一幕,他看了一眼窗外,看见一个小姑娘站在走廊里拍着那些夕阳,又有个人凑过来,他“啧”了声:“那不是咱学校的校花嘛,又在用相机拍夕阳。”

  钟离这时又看向窗外,不知怎么的人群多了起来,他看见小姑娘手中那个所谓的相机坠到了楼下,她匆匆忙忙的跑了,大概是去捡相机吧。 

  

  

  钟离这么想着也说出了声:“也不知道会不会摔坏?”

  “当然会了。”林临还有点心疼,他咂舌,“我们这里可是七楼啊。”

  “……会坏吗?”钟离不知怎么的,他又看了一眼窗外,人来人往,夕阳也快尽数落山,再过不久暮色也会染上天空,穹宇上也会高高悬挂上月亮。

  

  

  

  “回神了钟离!”林临搂着一个人的脑袋给钟离介绍,是刚才说“校花”的男生,他有点壮实,“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于光。”他又一指那个较瘦的,戴着眼镜的男生说,“那是付声。”

  钟离应了声好,示意自己记住了,他目光移向桌上的糖果,给他们一人给了一颗,在他们满是疑惑的目光中,温和的笑笑,他道:“希望你们一直开心,做什么都能得偿所愿。”

  

  

  “钟离,我悄悄告诉你昂。”林临说的是悄悄说,实际音量一点没减弱,反倒嗓门还很洪亮,“于光有个出家当和尚的梦!”

  林临说完这句话他就一下子站起来跑了,不过几秒,于光追了上去,嘴里念叨着“我要打死你。”,不过一会儿,林临出现在门口,他回头灿烂的笑着,又喊了声,“付声想去当道士。”

  这下子付声也跑过去了,他和于光一起追打着林临。

  林临还挺高的,站起来有点压迫感,估计是有一米九往上了。

  

  

  

  钟离微笑着看着他们打闹,直到看不见的时候,他垂眸看着桌上这剩的四颗糖果,动作生疏的剥了一颗大白兔奶糖,含在了嘴里。

  他轻轻咬一口,有些硬,还有点粘牙,奶香味弥漫至整个口腔,通过味蕾传到脑子里——很甜。

  

  或许真的吃了甜食心情会变好,钟离沉重的心情好了些许,他再次看向窗外,看见走廊上的林临,于光,付声,三人正在追逐打闹着——那是青春,他们灿烂且热烈,仅此一次,再也无法复制的青春。

  

  

  

  那几人打闹走后,钟离这里又安静起来。他坐在位置上,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好似自成一界。

  这里和现实几乎没有差别,钟离记忆里从未到过这些地方,但他总觉得,或许来过,且不止一次。

  

  

  

  【玩家钟离是否开始直播。】

  【是or否,请玩家尽快选择(如果不开启直播,玩家会在这个副本里失去一点东西)。】

  

  钟离微微笑着,点了否,他好像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但有些东西,或许当事人并不乐意展示出来供人围观。那些玩家大多可怜又可憎,都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恰恰也是如此。他们失去自由,究其一生被困于系统一隅,却自视甚高,自以为无所不能,肆意嘲笑着普通人。可他们忘了,自己原本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们嘲笑着过去的自己,杀死自己走上所谓的神坛。

  他们只是困兽,可怜又可恨。

  

  玩家,哪一个玩家记得回家的路?

  哪一个玩家不是满手血腥?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对死亡都已麻木,有所谓的轮回池,他们死了又可复活——但经历轮回池洗礼的人,真的还是原本的人吗?

  

  

  

  

  “又是你们仨!”

  钟离闻声望去,走廊里林临,付声,于光三人排排站,他们面前有一个接近中年的男子,他的嗓音较为低沉:“你们三个怎么的?想上天啊?啊?” 

  

  “唐老鸭我们知道啦!”

  于光嗓子洪亮,直接喊了句。

  

  “你知道什么知道?!”被称为唐老鸭的中年男子看起来更气了,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们想干嘛?从一班硬是要转去七班,成绩直线下滑——白卷,白卷是谁教的?”

  

  付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认真回复:“当时是忘了填名字。”

  “哦,差点忘了还有你,不写名字打了个荷包蛋,白卷是林临对吧?”

  

  

  

  钟离听这些训话还有些不知所云,有些句子他听不懂其中关联,大概是世界不同,有些话语意境不同,这些都是正常的。

  还有时间,慢慢来,一步一步慢慢来了解。

  

  

  

  “送你一枝花。”

  这道声音很大,还很耳熟——只是钟离觉得说这话那个男生底气有点不足,有种视死如归的沉重,又有点怯懦,或许他难能鼓起勇气,来给自己喜欢的姑娘送上一枝花。

  

  钟离只听见的声音,但看不清人,因为那里围的人太多了,大家都在看热闹。钟离听见,他们揶揄说了好多话,让本就闹腾的教室更加吵闹了。

  钟离听见声音可以想象出来,一个男生向自己喜欢的女孩送上一枝花,有些怯懦但没有后退,或许还不敢看姑娘的眼睛,脸都快羞红完了。

  

  

  “章良。”

  

  什么?

  

  “谢谢你的玫瑰花。”

  “我很喜欢。”

  

    

  

  钟离脑海里有刹那的空白,他听清了,他记得这道声音,知道那个名字,方才那个男生的声音他也觉得很耳熟,但全都不记得在哪里听过了。

  他的记忆模糊了——钟离留意到这点的时候,已经忘了大半了,越回忆越想不起来——他最后甚至记不清自己来自哪里了。

  

  

  我是谁?

  我来自哪里?

  

  

  钟离脑子里好似有针在扎,密密麻麻的疼,整个人冒起了冷汗,他脸色惨白惨白的。

  虫蚁噬心之疼,钟离咬紧了牙关,手放在桌边,他握住了,在抵御疼痛的时候,他掰断了桌子的一角。

  

  就好像有人把他的骨头全打碎了又拼起来,如此循环往复,脑子里有针扎一般,他又有虫蚁噬心之疼。

  

  疼到钟离看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执着的要想起他来自哪里,这一点重要于他是谁,就好像是他存在的意义。

  越想越疼,疼到最后,钟离在一片迷蒙中,抓住了两个字。

  

  “「璃月」。”

  是璃月,他来自璃月。

  

  

  

  

  “什么璃月?”林临有些慌张,他背着急急慌慌的往医院跑,他们学校离医院特别近,却在下楼下到四楼时听到了这个词。

   

  “……我的家,我的归处。”

  “好好好那是你的家。”  

  “我是……”

  “你是钟离,我记着呢。”

  “我是……钟离?”

  “是是是,你叫钟离,你自己说的,我记着呢。”

  

  

  钟离这时意识大部分都已清醒,挣扎着让林临把他放下来,林临把他放在了角落里,喘了几口气。

  “你吓死我了。”林临给自己扇着风,虽然是傍晚,但这是仲夏夜,晚风也带着热气。

  

  

  “抱歉。”钟离的声音有些沙哑,他靠在墙上坐在角落,他下意识蜷缩了一下,指尖那些粘腻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没有了。

  钟离看着林临,认真而诚恳,他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了声谢。

  “谢谢你。”

  

  

  “你这人怎么这么别扭?”林临害了声,自己也就地坐下了,他也有点累,背着钟离跑了三层楼,当时太着急了,跑的太快体力消耗值大,但也不是特别累。

  

  钟离有些疑惑,他微微蹙眉。

  

  “怎么会有人既道歉又道谢的呢?”林临解释了句,他摸摸钟离的额头,还有一手冷汗,“你刚刚肯定是很难受,现在只是缓和了。”他看着钟离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满是认真,“要是实在太难受我可以带你去医院。”

  

  钟离还没来得及问出“医院”是什么,就被一道有些气喘吁吁的声音打断了。 

  “你们在这儿啊。”

  钟离抬头看过去的时候,他的脑子里一下子浮出了两个名字:“……付声,于光?”

  

  “是我们。”于光点头,跟着坐下了,想挤开林临,没想到自己反倒被挤得更宽。

  “刚刚你给过我们大白兔奶糖的。”付声推推眼镜,他斯文些,就站着。

  但没想着付声站着也能被挑刺,于光把在林临那里的不满全部发泄在了付声身上,他不满的嚷嚷:“你挡住风口了!”

  

  

  

  钟离这时已经没那么难受了,他只要想起那「璃月」二字,仿佛方才所受一切苦痛,都不值一提。

  璃月,是哪儿——

  

  “我能回家吗?”钟离这么想着,也不自觉的问出了声。

  “当然可以。”林临朝着钟离笑笑,从兜里摸出一颗大白兔奶糖,自己剥开糖纸吃了,咂咂嘴,有些遗憾,“不够甜啊。”

   

  

  钟离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他嗓音温和,不管说什么都会给人一种这个人很温柔,却不会让人感到可欺。

  “你为什么身上揣那么多糖啊?”  

  “大白兔奶糖,甜的。”林临折起糖纸,他手巧,折出了一个纸飞机,他扔在了半空中,飞远了。

  

  

  “糖都是甜的。”

  这句话钟离刚一说出口,就迎来了另外两位的认可。

  

  林临看着纸飞机被风一吹飞着飞着飞高了,他笑着:“不一样。”他也不解释些什么,又道了句,“吃点甜的心情好。”

  

  

  不知从何而来的玫瑰花瓣飞了满天,从楼上飘洒下来,好似一场花雨,那些芬芳过于馥郁,熏得人脑袋昏沉。

  

  

  于光看了眼:“没劲,又是白玫瑰,不知道是谁在表白——又得劳烦我们了。”  

  林临“啧”了声:“我们高三了欸——”他拖长尾音,显得很无奈,宣泄着不满。

  “谁让咱们是七班?”付声倒是没多少不满,但他也眉头紧皱。

  

  

  空中玫瑰花瓣太多了,钟离在昏沉中见着那只小小的纸飞机被花瓣打中不知道落哪里了。

  它太小了,比玫瑰花还要小些。

  

  

  起风了,钟离身上都飘了几瓣玫瑰花,是雪白的,只是有一瓣其中还有一点潋滟红色,极易让人忽视。

  他目光悠远,却越不过这所学校,目光所至之处,飘飘洒洒,全是白色的玫瑰花——在学校里。

  

  

  钟离的声音轻了些,他指尖微动,看着林临三人,目光缥缈了些,嗓音温和:“……这所学校,叫什么名字?”

  那一瞬,晚铃响了,和钟离的声音交杂在一起,让人听不清楚,但林临回答了。

  “——荧惑私立高中。”

  

   

  

  tbc.

  

  更新~新副本~

  本文正在制作成本子,要的进蹲蹲群~

  蹲蹲群:2646903260

池迟月

【散兵x你】真心。

-散兵x你

-稿件展示 全文1w








  少年说,他在找寻一颗心脏。



  “心脏?什么样的心脏?和我说说。”

  拿起被当成贡品呈上桌的橘子,你随手抛向空中,像之前来过的戏班子耍过的把戏,那时你偷偷坐在神像顶上瞧见过。空气中弥散着灰尘,像是一颗颗微观的星球,被冲散,又重新聚拢。橘子稳稳当当落回手里,你剥开橘子皮,干脆地一分为二,递给少年其中一半:喏,吃点吧。


  “这种好东西可不常见。”

  “错过这次,下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咯。”...

-散兵x你

-稿件展示 全文1w








  少年说,他在找寻一颗心脏。



  “心脏?什么样的心脏?和我说说。”

  拿起被当成贡品呈上桌的橘子,你随手抛向空中,像之前来过的戏班子耍过的把戏,那时你偷偷坐在神像顶上瞧见过。空气中弥散着灰尘,像是一颗颗微观的星球,被冲散,又重新聚拢。橘子稳稳当当落回手里,你剥开橘子皮,干脆地一分为二,递给少年其中一半:喏,吃点吧。


  “这种好东西可不常见。”

  “错过这次,下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咯。”


  头披紫纱的少年默不作声地从你手中接过那一大瓣橘子果肉,大概是盛情难却。学着你的样子,他也低头细细剥离着那些白色的橘络。白皙的十指只剩黑黢黢的一半,笨拙得很,可少年极有耐心,动作小心而细致,一点一点,直到再也看不到一点白。重新将那瓣橘子递回来,少年小声说:一颗真正的,只属于我自己的心脏。


  山头已无雪,虽尚不出太阳,气候干冷,天空倒明明朗朗。只是外头的风刮得还有些厉害,庙里那几扇破旧的窗在寒风中脆弱地坚挺着,噼啪直响。你懒得去修。再弱的小神也是神仙,怕冷这种事儿,传出去怕是会让别的神仙笑话。


  少年的手停在半空中,很稳,嘴里、鼻孔里也没喷出来团团热气,和你以前见过的人都不大一样。于是视线就往他脸上认真晃了一晃,你这才发现,眼前的少年并非凡胎。重新夺回橘子,你闷闷不乐地一口塞进嘴里:肯定是刚刚没仔细看。自己怎么可能会弱到这种地步。


  但你不肯在少年面前显出弱气。挺了挺腰,你摆出以前面对信徒时会有的表情,同少年讲:向神仙祈愿,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少年温顺地回答:这个我是知道的。您请讲。


  你抬手一指:那便先好好打扫一下这间庙宇吧。


  你盼着这个时机已经许久了。可能是从几个月前,也可能是几年前,在那瓣橘子果肉掉落在地滚入灰尘里,变得脏兮兮时,你在哗啦啦的一地心碎声中如是想着——待到下次,待到下次!一定,一定……

  可直到今天才实现。


  少年没有讨价还价,听了你的话就乖乖起身往那片去了,拿着只剩下几根稀散树杈的扫帚,安静地进行清扫工作。树杈枝桠扫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响声。他低垂着头,柔软的背脊弯下去,像是一棵还未长大,就被拦腰折断的幼苗。双手扬落的间隙,几滴水光落下。


  你还未曾料想过人偶还会有眼泪,吃橘子的动作顿时僵住了。

  喂喂。你慌张地叫了两声,又有点郁闷。你盘着腿坐在贡桌上,小声抱怨:“我只不过是让你打扫一下卫生而已嘛。这样一来,倒显得我多么过分……”


  少年匆忙背过身,把自己流泪的眼睛藏起来,抬手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


  “对不起啊。”少年说,“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声音里透着难过:我只是突然想起了,我的家人。


  你好奇地眨了眨眼,“人偶也有家人吗?”


  是的。少年点了点头。这个话题似乎很让他兴奋,他又重新转回身来,睁着一双红红的眼睛,像红眼睛兔子一样扑了过来,漂亮的嘴唇张合不定,噼里啪啦地就往外倒:我的家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是他们把我从牢笼里救出来,给了我一个家,陪伴着我,教我生活,教我为人处世……


  你支着下巴,一边听一边点头,又问他:“然后呢,你的家人呢?”


  话音猛地顿住,少年洋溢着幸福的神情还在脸上,凝固住了。庙里的光线不太好,有点昏暗,但这并不妨碍你看见少年的脸又一寸一寸在冷空气中平静下来。爱说话的少年忽的沉默。


  他闭上了眼。眼眶还是红的,本就白皙的皮肤在这样的对比下,让他看起来更人畜无害,如颓败的神秘画作,充斥着一股脆弱感。过了很久,少年才出声打破沉默,声音低得几成气音:不见了,他们都不见了。


  少年给你讲了一个故事:一个有关生活在踏鞴砂的,一家人的故事。

  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少年讲自己是怎样在借景之馆中醒来,主动走出那处偌大而华贵的囚笼,沿海岸线一路游荡到名椎滩;讲自己是怎样被名叫桂木的人发现,并带回家里,大家都友善地接纳了他,教他锻刀,教他生活处事;又讲他们是怎样和善,赠予了他一颗「心脏」,填补了他胸膛上空洞的部分;最后讲众人怎样努力地锻造长卷「大踏鞴长正」这把宝刀,在完成当夜举觞共饮,于月下共舞。


  美丽的人偶带着清浅的微笑,低声诉说,声音在风中静静流淌。


  是一个美好而圆满的故事。可是故事并不止步于此。


  他讲不下去了,又流下眼泪。你最受不了这样了。可动了动手指,却发现自己连最简单的清洁法术都使不出来,你只好用自己的手指轻轻抹掉少年的泪珠,柔声细语地哄他:好了,不要哭了。


  少年的脸在你的指尖缩了下,泛着湿意,你闻到了绯樱绣球的香气。他茫然地睁开眼,看你,看你近在咫尺的手指,眸底还氤氲着水雾。


  “不就是心脏吗。”

  你微笑着许下承诺:我给你一颗便是了。








  少年说,他见过许许多多的心。


  善良的,正直的,坚毅的,柔软的……


  说到最后,可能是想起上次,他指了指你,有点害羞地笑起来:柔软的心,和你的一样。


  手指已经完好如初。你花了很长时间费了大力气才做到的。


  什么嘛,我可是神明欸。对于少年有些冒犯的举动你并没有在意,随口抱怨一句,你又开始了最常说的那句话:“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很厉害的,光是见过的心,都比你的多得多……”


  少年安静地坐在下面的蒲草垫子上,放空。不知从第几次你这样讲开始,他就开始使这种小把戏认真地敷衍你。明明以前还不会这样。不过也亏得少年脾气好,素养也好,干不出直接起身走人的举动,你索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少年的思绪发散当成认真倾听,直说到自己身心舒坦。


  待到你结束这次有关“我年轻的时候”的发言,少年收回思绪:“所以你多大了?”

  这下问到你了,你皱着眉努力回想:“几百岁吧……”

  少年笑了下,指着自己的手指带着点骄傲:那你和我差不多。我也几百岁。

  “哦不,不是,我记错了。我少说也得有几千岁,不对,几万岁了。”

  “原来如此。”


  连应付的话都能说得真诚无比,少年仰头看你,抿着唇笑。气得你从神像上朝他扔了个橘子,“什么意思!我年轻的时候真的很厉害的!”


  “现在,现在……”

  你磕绊了好一会儿,还是不好意思说出来。你愣在神像顶上,再一次垂头丧气地认识到事实:自己是真的落魄了。


  没给你独自神伤的时间,少年端正跪坐在蒲草垫子上,双手恭敬地举过头顶。你扔下去砸他的橘子已经变成了柔软的果肉,安静地躺在少年的手心。


  “请吃橘子,神明大人。”

  他这样说。话里隐隐约约带着笑音,仿佛叫的不是神明大人,而是橘子大人。你叹了口气,哀伤地在心底盘算着剩余的橘子存量,似乎已经不能支撑几天了。于是你直起身,又摆出那副讳莫如深的表情,为少年指点迷津:“我说过,要为你找寻一颗心脏的。”


  是的。少年点头。


  “那么现在,你的任务便是,去山下为我找寻一些信徒,来庙里贡献些香火。”


  少年眨着眼睛,似是不太明白:是不是还要他们多带点橘子……


  好了!少年的演技实在拙劣,你羞恼地打断他,给自己找补:我可是神明,神明!必须要有信仰力我才能有力量的!


  “不比现在,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

  再回过神一看,底下的蒲苇垫子已是空荡荡。少年不知何时已偷偷溜走了。








  少年说,找寻信徒好像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所以为什么平时没人来呢?”

  人偶仰着那张美丽的脸,诚恳发问。气得你又想朝他扔橘子,一摸手边,空的。橘子昨天就吃完了。


  你回想起以前庙里烟火旺盛,众生祈求平安的场景,有点惆怅。那时地上没这么多灰尘,窗也不破,庙里总是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人流快把大门高高的门槛都踏平,满地都是漂亮的穗子与签符,袅袅的白烟经久不散。年轻的时候真好啊。


  见你不说话,少年头仰得更高了些,从神像底下紧张地瞧你。他为自己方才不当的言辞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情绪,桂木教过他,这叫后悔。


  紫色的头纱和白色衣裳一起拖到地上,沾上了灰,但他只是仰头看你,问你是不是生气了。那天下了雨,是细细密密的小雨,庙宇的空间里弥散着湿重的水汽,少年的目光也如这般湿润。你摇了摇头说没有。


  “想要拥有一颗心,首先要懂得人类的情感。”


  望着推开庙门而入的人,你在心里给少年传音:来了。


  你没有骗少年。让他找寻信徒来并不是只为了橘子,也不因为信仰力。人类的情感属实复杂,除非亲眼所见,否则你很难向少年解释清楚,让他懂得这种感觉,这些道理。


  对着三三两两结伴而来,前来结义的年轻人,你同少年说:这是友情。


  对着羞涩而坚定,在月下约定终身的少年少女,你同少年说:这是爱情。


  对着带着病重的孩子,前来祈求健康平安的妇人,你同少年说:这是亲情。


  最后你问他:“你懂了吗?”


  少年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看。幻化出当时的场景,旧日旧人一一重现,你指着幻境里的人们,同少年耐心解释:“友情带来了开心,爱情带来了甜蜜,亲情带来了……”


  少年难得无理地截了你的话音:痛苦。


  “亲情带来的是,痛苦。”

  他的语气硬邦邦的,像块石头。听起来像是在怄气,少年也的确在和你生气,嘴唇都抿成了直直的一条线。无非还是生你那天没有对那对母子生出援手的气。


  少年那张温柔的脸罕见地这般面无表情。他和你面对面,倔强地看你,目光里带着点压抑的愠怒:为什么就不能救救他们,神明大人。


  他很少再这样叫你。现在这样一字一顿,都隐着怒气。你低头,说不出话。


  那位母亲哀切的祈求和泪珠同样令你心碎,可你没有办法。

  是说这是天道注定、天命难违,还是承认自己已经弱小到无能为力了呢?你同样对自己气恼。但到最后你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抓起这些天庙里得来的香火钱,塞进少年手里:我没什么能教你的了。下山吧。


  少年生气的脸空白了一瞬。再回过神时他略微涨红的脸白了,人偶变成一张苍白而单薄的白纸,连抓着钱的手都在抖。他在你面前低下头,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颤抖的手、嘴唇都显出小心翼翼的脆弱。

“你可不可以……不要赶我走?”


  少年极小声的,近乎恳求地说:求求你,不要丢掉我……我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


  不是的,我没有生气。眼看少年会错了意,你又急忙解释,“我不是在生气,也没有在赶你。天意如此,但事在人为,那对母子并非该命绝于此。而你……也理应拥有自己的生活。”


  “……”


  环顾破败不堪的庙宇,几不可察地叹气后你替少年规划好了道路:你带着这些钱去找那对母子,带他们去医治,剩下的钱你自己留着。


  “我说过,要想拥有一颗心,首先要懂得人类的情感。你现在应该去切身体会一番了。”


  “……”


  你想要说些轻松的哄少年开心:“你还可以回来呀。只要你想回来,随时都可以回来的。我一直都在这里的。”


  少年咬着嘴唇,沉默地掉下眼泪。


  “怎么还哭鼻子呢,好像小孩子。”你逗他,“我不骗你。我可是守护神,我们神是从来不说谎的。”


  他抬手抹掉了脸上的水光。


  “我再也不会哭了。”少年走了,和那些眼泪一起。临走前他说:这是最后一次。








  然后呢?

  纳西妲问他:故事并不只是这样的,对不对?



  阳光从外落进来,回答她的是一片静默。少年仰面躺在冷冰冰的床上,默默无言地望着净善宫触手不可及的穹顶,疼痛在他的胸腔中扩散。与后背上那几个空洞一齐呐喊,宛如熔岩在他心脏周围燃烧,和那时进入炉心手指上的疼痛一样。



  心脏?心脏。少年恍惚地想起,自己似乎曾经得到过一枚心脏。



  一颗灼热的,跳动着的,他以为只属于自己的「心脏」。



  下山后的日子并不难过。少年找到了那对生病的母子,用钱给重病的小孩找来医师,治好了他的病。那位母亲的泪水几乎要把地面都打湿,却是微笑着,拉着孩子连声向他道谢。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睛弯起,密布的细条交错纵横,形成了一只网。


  少年不大明白。又是哭又是笑的,那到底是难过,还是开心呢?你和桂木都没有教过他。但少年感觉到了自己莫名生出的紧张,他冲妇人摆了摆手,说:这没什么的。更何况,您要谢的不是我。


  少年指向山顶:是神明让我来的。


  对,就是这样。少年在心里肯定自己。他想到你曾经说过,神必须要有信仰力才能有力量,于是他又补充了一句:您曾经到山顶的庙里祈求健康,神明听到了你的祈愿,派我下山回应你。如若感激,可到庙里还愿,以后也请多多前去参拜。方便的话,方便的话……


  说到这里,少年笑了一下:还请多带些橘子。



  不止回忆里紫纱覆白衣的人偶笑了,现下这个穿着一身执行官制服,身上带着几个黑乎乎小洞的人偶也笑了,类似于解析液的血液从空洞里流出。纳西妲点了点头,问:然后呢。



  然后。少年漫无目的地在外流浪了两天,还是迷茫。他想他应该回去,去找到那个小小的少女模样的神明,说自己已经游历过啦,还会说:看,我给你带了一大兜橘子。


  那位神明大人应该会拿橘子砸他,也有可能不舍得。


  少年猜着你的反应。他和那对母子道别时想,去买橘子时想,离开稻妻城时想,遇到跟在自己身后流口水的小孩子时也在想。小孩已经跟着他好一段时间了,一直到荒凉的城郊还紧随其后,像少年落下的影子。少年不得不停下脚步,困惑地问他为什么要一直跟着自己。


  瘦弱的小孩直勾勾地盯着他提着的橘子,口水流得更凶。


  他们在草地上坐下,你一个我一个地剥橘子吃。小孩的吃相很是凶狠,一口一个,吃得脸上全是黄澄澄的橘子果汁。少年想起来住在庙里的橘子大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橘子吃完了,风卷残云,少年本来要带给你的一个都没剩下,他只能再回一趟稻妻城。他问小孩:你的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小孩却领着他往更偏僻的郊外去了。初春的天气带着乍暖还寒的凉意,下了雨更是湿冷一片,那两间残破的茅草屋挺立在冷风中,和小孩一起瑟瑟发抖。少年的视线从在风中抖动的茅草转移到小孩红红的脸上,还有他单薄的衣裳上。


  “你住在这里吗?”

  “嗯。”

  “你的家人呢?”

  “……不见了。”


  不见了。这三个字打得少年有些头晕,胸膛上空缺的部分像被一块胶布封住,无法动弹。少年叹了口气,在一阵并不剧烈的耳鸣声里惆怅地闭上双眼:好像暂时回不去了。



  再然后呢?纳西妲问。


  “我和他生活在一起了。”少年平静地复述:“他的年龄还很小,需要有人照顾。她也说了,我应该这样做。”


  日后少年上山找过你,和小孩一起,带着几兜橘子来到了破庙。少年跪坐在蒲苇垫子上,向小孩介绍起坐在贡桌上剥橘子吃的你:这就是神明大人。


  回应他的却只有满脸的茫然。


  “他看不见我的啦。普通人一般都是看不到的。”你高兴地否认,为橘子,也为少年终于明白了你良苦用心的教导。


  你嘱咐少年:要好好在一起生活哦,做彼此的家人,做彼此重要的人。心,是能被重要的人所赋予的。


  你拿出神明的身份,一本正经地胡扯。明明以往提到有关「心」的话题,少年都无比在意,可他现在只是在你面前瞪大了双眼,脸上的表情空茫茫的,“普通人……那为什么我能看到?”


  啊啊。这件事说起来太麻烦了。你想了想,觉得还没到向少年坦白的时机,索性继续向少年扯谎:因为你是特殊的。


  “……特殊的?”

  “对。”


  你掰开手里的橘子,一分为二,“就像我会把我的橘子,分你一半。可我不会分给别人。”


  少年傻愣愣地看眼前你伸出的手,看那瓣橘子,默不作声。几乎是一刹间,从他的脸颊开始,一路红到脖颈,就连圆润的、白得像雪一样的耳垂,也如要滴血般的红。


  他红着脸把你的手推回来,头顶快要冒烟:你、你吃吧……

  你笑眯眯的。


  看到少年已自觉在一旁帮你剥起橘子,你嘴角翘得更高。和你预想的一样,少年从来不会要你的橘子,哪怕是你主动递出去的。所以你说这番话时语气才会这般笃定,换了别人早就要倒赔橘子啦。


  你吃着橘子,在笑。少年剥着橘子,也在笑,看起来比你还要开心。


  天暗下来的时候,少年要领着小孩下山,夜间山上的气温太冷,小孩会受不了。少年在临走前认真地对你说:我会经常回来给你带橘子的。


  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我会听你的话的。


  少年害羞地皱起眉,这副样子实在可爱。你没忍住,揪了一把他柔软的面颊,对上他瞪大的眼睛,你笑着说:好啊。反正我一直都在。








  可是她骗了我。身着紫衣的执行官面无表情地说。


  夕阳之下,一切都像是蒙上了一层滤镜,变得有些模糊。少年的眉眼也在这片含糊的光线中变得不那么清晰,“我曾经以为,那就是背叛。”


  创造出我,视我为残次柔弱之物的母亲背叛了我;捡我回去,教会我何为「家人」的人背叛了我;与我相遇,答应我会永远在一起的稚子背叛了我——最后,最后……


  “最后就连身为神明,承诺我一直都会在的她也……”


  少年说不出最后几个字。它们沉重地堵在少年的喉头,如几团又湿又重的棉花,迫使他沉默无言。



  “所以,你觉得她也背叛了你吗?”

  “……我不知道。但她确实骗了我。”



  小孩死后,少年又上了山。破庙空荡荡的。少年拎着橘子,对着空空如也的庙宇喊了两声你的名字,回答他的只有自己带着颤抖的回音。


  夜晚降临,少年在破庙里不安稳地入睡。他在梦里见到了你。


  他看到你朝他走来,却又穿过了他,像是幻象。少年着急地冲着你呼喊,你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月光如水流下。


  他望着你,你却看着地上白色的月光,那月光从窗户上透下来,一路照亮了空气里无数的尘埃,好像一场细小的飞雪。少年呆在原地,不敢再向你靠近。然后他看到你抬头,冲他笑了笑。


  少年从梦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月光皎洁透过窗户上的纸,将地面照出一块块洁白的小格子。他剧烈地喘息着坐起,刚刚那些明亮的画面消失得无影无踪,将他记忆里的遥远的你一并带走。


  眼眶发烫,但少年始终紧咬着牙,不肯流出眼泪。因为他说过,再也不会哭。那是最后一次。


  第二天,孤寂的山顶上,只剩下空无一人的破庙。



  “我和「博士」,并不是第一次合作。”

  少年说:早在这次之前,我就和多托雷达成过合作。仔细想来,我和他,一共有过三次合作。


  加入愚人众便是第一次。在离开那座山,那间庙以后,少年遇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他所说的话和他的人一样神秘,一样具有吸引力:要不要加入愚人众。在这里,你想要的都能得到,你想做到的都能实现。


  男人的声音和笑容都像罂粟,带着致命的蛊惑力。是危险的。但少年只思考了片刻,便点头答应了。



  “我要得到一颗心。”

  “一颗我自己得来的,只属于我的心脏。会跳动,会发烫,不会再被任何人夺走,也不会再被任何人蒙骗。”

  


  少年卸掉了紫色的头纱,脱掉了洁白的狩衣,从此成为了愚人众里人人惧怕的第六席。



  得来「心脏」是第二次。


  纳西妲点头:那么,那次的实验内容是什么呢?


  那次。少年回想起上一段莫名被毁约的合作。

  他轻描淡写地说:「博士」的要求向来如此。那次我也是同他做了交易,成了他实验的对象,他也确实帮我找寻来了一颗心脏。但是,我认为那次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合作。


  “那段合作仅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多托雷单方面毁约的。他说那颗心脏当作是毁约的补偿。”


  我虽看不上那种来路不明的玩意儿,但那毕竟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心脏」。少年短促地笑了下,带着讥讽:所以我还是很兴奋。


  “兴奋到……马不停蹄又跑回了那座山,那间破庙里。”

  “我想给她看看,我自己的「心脏」。”



  山上的庙还是如记忆里一样残破。没改变的恐怕也只有它了。少年嘲讽地想。


  这次少年心平气和地在庙宇里等了好多天,脚边堆满了橘子,能供少年不停朝神像扔着玩。也许砸着砸着你就会出现,凶巴巴地从少年手里抢过橘子,让他不要浪费。说不定还会扔回来,像以前一样。少年笑了起来。


  他在庙里坐了很久,很久很久,直到神像上染满了橘子汁,堆落的那些橘子全都干瘪下来。但至始至终只有他一人。少年唤来手下,去山下打听。可打听来打听去,一无所获。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记得山上的这间破庙,以及庙里的那位不起眼的守护神。


  一切都虚幻到像是少年自己的梦境。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神像前,视线跟着高高扔起的橘子一齐往上瞟,又落下。橘子摔烂在地面上,成了一滩不可名状的糊涂果泥。没有人在神像上伸出手接住。


  少年沉默片刻,慢慢蹲了下去,双手撑着地面,不说话。这是他第一次感到离奇的,钻心的愤怒。对自己,也对那位爱吃橘子的骗子。


  那天夜里,山上烧起了一把火。所幸后半夜下起了雨,火势并没有蔓延开来。只是消失了一座庙。


  一座残破的,无人在意的庙。









  “这次,便是我和多托雷的第三次合作。”


  回到至冬后,愤怒的少年主动找到了「博士」,提出要再次合作的意图。少年冷冰冰的语气像是下一秒就要杀人:我要成为神。

  “他甚至没过多思索,轻易地就答应了我。我对他应该还算有价值的。”


  纳西妲眨了眨眼,缓慢地说:但是你失败了。

  是啊。少年自嘲地笑了笑:我失败了。我还是没能找到她,甚至连她之后的一点消息都没能打探到。



  所以,你和我说了这么多,坦白了一切,你的请求是?

  我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我知道你有世界树的权限,我也知道你也需要我的帮助,小吉祥草王。我保证不会乱来,也不会毁约……我只是想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不见……为什么会不要我了……



  那么。智慧之神慈悲地垂下了眼睛:如你所愿。



  少年进入了世界树内。他走得很慢,可能因为身上的伤,可能是因为信息洪流的分叉太多,也可能因为点别的。他想起你的脸,你的手指,你纤瘦的身体,脑海里不断闪过乱七八糟的片段,以及那些为你生出的、因你明白的情绪:开心,难过,甜蜜,后悔,愤怒,憎恨,以及妄想成神后将你找寻并囚禁起来的疯狂。


  痛苦,太痛苦了。少年被这些困扰了成千上万个日夜,快要被你折磨疯了。他甚至生出过让多托雷把他送进远在须弥那所精神病院的想法。他只是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那些承诺,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不是说神是不会骗人的吗?

  少年想不明白。



  纳西妲的声音响起:就是前面那一株,散兵。

  少年深吸口气:我知道了。



  手在颤抖,怎么都控制不住。少年鼓足所有的勇气,抬起了手。



  时间与信息洪流一起,疯狂地向前倒流。


  定格在他与小孩上山的那天。少年看到在目送他们离开后,你瞬间垮下来的脊背。你喘着气,抬起了半透明的手,无奈地摇头说这可不行,要再坚持几天的……话没能说完,身体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透明,你重重倒在贡桌上,陷入了沉睡之中。


  向前流。


  定格在他再次孤身一人上山的那天。少年看到自己抱着膝盖蜷在角落里,在空荡的庙里一遍又一遍小声叫你。可是山上的夜晚太黑了,那时的少年没能注意到贡桌上的变化,也没能看见随着他的声音逐渐显形的你。少年走了。贡桌上再次空落落一片。


  继续流。


  定格在你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的那天。少年看到你看见那些坏掉的橘子,焦急地下山寻找他,可遍寻无果。一路打听,最后来到了至冬。你站在愚人众总部宏伟的大门前,用不太流利的至冬语对警卫说你想见那位少年模样的执行官,肩膀却被人轻轻搭上。是熟悉的面具。露出的下半张脸笑了起来。


  继续流。


  定格在「博士」向他提出合作终止的那天。少年看到了那间他曾经去过的实验室,看到了那张他曾经躺过的床,看到了你。曾经捆住少年手脚的机器如今固定在了你的身上,无数线条管道连在你的身体里,天花板上的灯光明晃晃地照下来,你的脸惨白一片。



  我答应了你,作为交换,你也应该……

  噢,请您放心,神明大人。我对神明一向抱有崇敬之心,绝不会欺瞒您。我已和他终止合作。您的心脏,我也会在您死去之后交给他。



  ……


  少年头晕目眩地后退一步,生生咳出了一口血。









  少年流着眼泪从噩梦中醒来,眼前是熟悉的净善宫的穹顶。



  你醒了。纳西妲小声询问他:身体有不舒服吗?



  少年的眼泪流个不停:为什么,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她为什么会变得透明,为什么会陷入沉睡中?

  她曾经对你说过,对于她们守护神而言,信仰力是很重要的。信仰力不足就无法维持自身的形体,也会陷入沉睡之中。


  她为什么要答应多托雷,为什么要替我……

  她的力量本就所剩无几了,死亡对她而言也只是天上的月亮与最近那一颗星星之间的距离。我想,她可能是想在死前再为你做些什么吧。


  她不是神吗?她明明是神啊!为什么,为什么……

  可她已经很弱小了,像一株小草。是一株柔弱的,被拦腰折断的小草。



  少年再也说不出话,眼睛里泛起了红。是那夜山上火光的颜色,也是多托雷交给他那颗心脏的颜色。


  心脏?对了,心脏。少年想起那颗装在匣子里,在他手里还会跳动的心脏。他拼命地搜刮着自己的回忆,要努力去想起那颗属于你的心脏。


  少年困惑又愤怒地思索着,胸口空洞的地方像是多了一颗心脏,孤独而热烈地跳动着,仿佛是他唯一的生命信号。穿过脑海里所有的纷杂,他终于想起了那颗橘子味的心脏:在那天晚上,被他丢下,和破庙一起化为了灰烬。



  胸口的跳动猛地停止。


  少年茫然地反应过来:他早就把唯一的真心弄丢了。

  

  



枇杷子(发疯版)

【原乙】暖冬

· 内含迪\海\莱欧,第二人称,3k

· 入冬了孩子已经冻拥了

· 所以急需贴贴(最近真的很爱写成男)



迪卢克

 

纵使钱包里已经拥有了数量极为可观的摩拉,你自认为还是不如爵位和财富代代相传的贵族们会挥霍享受。

 

要是换做你,你就舍不得在每个房间里都点上彻夜不息的壁炉,毕竟果木也不算是随处可见的资源。能结出那么甜蜜的日落果的大树要一斧子砍倒再丢进炉子里付之一炬,对你来说莫过于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把背包吃空。

 

但是只用穿着软乎乎的线衫就能在沙发里看书真的很快乐。

 ......

· 内含迪\海\莱欧,第二人称,3k

· 入冬了孩子已经冻拥了

· 所以急需贴贴(最近真的很爱写成男)



迪卢克

 

纵使钱包里已经拥有了数量极为可观的摩拉,你自认为还是不如爵位和财富代代相传的贵族们会挥霍享受。

 

要是换做你,你就舍不得在每个房间里都点上彻夜不息的壁炉,毕竟果木也不算是随处可见的资源。能结出那么甜蜜的日落果的大树要一斧子砍倒再丢进炉子里付之一炬,对你来说莫过于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把背包吃空。

 

但是只用穿着软乎乎的线衫就能在沙发里看书真的很快乐。

 

你靠着同样柔软的迪卢克,时不时将脸埋进他的衣服里陶醉地猛吸一口,同猫尾酒馆里那些抱着小猫猛吸肚皮的人没什么两样。

 

但这只亲人的大猫完全不会恼羞成怒地用爪子挠你,反而敞开怀抱随你怎么胡闹,最严重的报复也就是反过来吸你。

 

 

“如果不一直点着火,屋子里会很冷的。”

 

听到迪卢克理所当然的发言,你就知道奢侈的习气是根植在骨头缝里的,完全不会因为时间而改变。比如现在你已经觉得够暖和了,他就还要嫌不够暖,先在你肩头覆一层薄毯子,再叫女佣又添了点火。

 

橘色火苗舔上干燥的木柴,屋子的果香味顿时就又浓郁了些,和外面的鹅毛大雪一起烘托冬日的气氛。

 

想着酒庄仓库里堆得像小山包一样的柴火明天就要消失,你还是觉得好浪费:“还好蒙德的冬天这么短。”

 

他读懂了你的言外之意,用在壁炉边烤暖和的双手来捧你的脸,幼稚地同你鼻尖对鼻尖,火光在他眼里闪动:“别这么说,莱艮芬德家一向是回馈得比获取的要多。”

 

这倒也是,开春的时候农户们除了要侍弄果树,还得去指定的地方种树。

 

你和迪卢克一起去过,两人种了一棵白桦树。

 

 

“不过冬天一直烤火感觉好干燥,”你冲他展示有点儿起皱的手心,立刻如愿以偿被大猫猫按着爪子抹了护手霜,“还很想喝饮料...”

 

左右是在家里,也不用担心你醉酒的样子被人看去,迪卢克便抛出一个相对大胆的提议:“热红酒如何?”

 

你讶异于他的饮料单里也会含酒精,立刻举双手双脚赞成。

 

厨娘送来一口小铁锅,支起架子将它安置在火边,你还指挥着她往灰烬里埋进去几个红薯土豆。

 

橙子草莓和肉桂同深红色的酒液在铁锅里产生化学反应,加热让香味蔓延到整个房间。

 

光嗅到惹红酒的馥郁香气就让你有点儿熏熏然,脸颊浮起一层单薄的绯色,有点儿想临阵脱逃:“迪卢克,我现在就要醉了。”

 

你讨饶了迪卢克自然会放过你,用你的专属小杯子倒了三分之一杯热红酒和所有草莓,替你吹散杯口氤氲的雾气。

 

他的睫毛上凝结出细小的水珠,转瞬就蒸发不见。

 

不知何时,雪已经停了,暮色退进地平线,夜晚便在天空中任意涂抹。

 

你盯着窗户外的景色发呆,迪卢克便同你碰了一下杯,叫回你纷繁的思绪。

 

“这样看,冬天如果再长一点,好像也不错。”

 

 

 

莱欧斯利

 

旅行者小姐是莱欧斯利见过最能折腾的人。

 

自从你来了梅洛彼得堡,他每天都能见到你在电梯里上上下下,不是抱着东西就是提着剑要揍这个打那个,是那种非常少见的热心市民的类型。

 

拜你所赐,梅洛彼得堡里小偷小摸私下斗殴之类的事情确实少了很多,但不妙的就是打着你名号组成的各种帮派也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个个都将你奉为老大,只是你本人显然不知道这件事,见谁都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礼貌和谦逊。

 

你仰着头的同人说话时候尤为可爱,鬓角跟随重力滑落,能让那张月亮般莹润的脸庞露出更多。

 

莱欧斯利自诩心智坚定,也不过比别人多坚持了几个回合。

 

又一次见面时他向你抛出不知是橄榄枝还是禁果的邀约:“要不要当我的助理?”

 

小姑娘被招编了就只能像颗卫星一样殷切地围着他一个人转,饶是将绅士风度贯彻到每一位淑女身上的莱欧斯利也不能消弭这种深埋在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

 

你也如他所愿被高额的薪酬吸引,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好啊。”

 

 

 

“你快看!我新买的!”

 

一张四四方方的毯子,一角还连着条带插头的电线。

 

曾经收缴过各类奇形怪状刑具的莱欧斯利顿时紧张起来,开始想哪天挤出时间去破烂骨头商店走一趟,免得你刚到手的特许券就被骗去买奇奇怪怪的东西。

 

大概是他太过外露情绪,连一向迟钝的你也看懂了,立刻解释道:“这是电热毯!取暖的!”见他还要再笑你,你又气鼓鼓地补了句:“才不是没用的东西!”

 

莱欧斯利忍笑忍得很辛苦,听到你这句终于没控制住表情哈哈大笑起来,因为他书柜最顶上有一整柜子你所谓的“有用”的东西:

 

任何两个都叠不在一起的方形碟子五件套。

六面都印着他腹肌的魔方(没拼完)。

一把防晒但是镂空的伞。

 

“这次是真的!”

 

“好好好,真的真的。”他摸摸你马上要炸毛的小脑袋,帮你把毯子铺到午睡床上,还替你接上了电源。你脱掉鞋子窜上床,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冲他炫耀似的眨了眨就准备享受暖洋洋的午睡时间。

 

莱欧斯利又想逗你了,故意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住海底容易得风湿,这位秘书小姐发发慈悲,也让我躺躺行不行?”

 

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像希格雯一样看不得别人生病受伤,想拒绝结果开口就已经妥协:“...这不好吧?”

 

“怎么不好,我这的规矩就是上司和属下可以睡一张床。”

 

...好奇怪的规矩。

 

你只得点点头默许了。

 

结果两个人相对无言了半个小时,你感觉你那边依旧冷得像进了冰窖,很难不怀疑是某人的神之眼在作祟。

 

“你...”

“我这边真的暖和,你过来点?”公爵大人的表情十分诚恳,丝毫不提你没开开关的事情。

 

你往他那边挪了挪,感觉真的好像温度高了许多,但薄脸皮真的很难将换个位置这种蛮不讲理的话说出口,你只好挪到最近距离就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也许是助理的工作太累了,你居然很快就睡熟了。

 

女孩的呼吸有些重,脸毫无防备地冲着他,此时此刻莱欧斯利又觉得她像一颗忘记盖上玻璃罩的珍珠,而他既是安放她的衬布,又是觊觎她的小偷。

 

但这二者都被赋予了拥抱的权利,于是他毫无负担地抱紧你。

 

 

 

艾尔海森

 

冬天上班对艾尔海森算不上什么考验,但对你来说无异于酷刑。

 

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些单方面钦点了你接委托的雇主们,一天跑八百趟冒险家协会连个人影也见不到,鼓起勇气问一问前台值班的凯瑟琳小姐,才知道冬天想请到旅行者小姐帮忙首先要和教令院的书记官先生提交书面预约,再带着一半定金面谈。

 

许多人在这一步就被申请表弄得一头雾水了,根本坚持不到面谈这一步,只得赞一句伉俪情深,继续去冒险家协会祈求能够另请到高明。

 

 

而事实就是冬天你根本不愿意出门,只想赖在被子里睡大觉。

 

书记官先生现在已经被女朋友教育得连撕零食包装都轻手轻脚,但那么大一个人从床上起来多少都会有动静,每次他自以为很完美地将被子掖好,你就揉着眼睛悠悠转醒。

 

平时你是很愿意搂着他的腰哼哼唧唧再索取两分钟的抱抱的,奈何昨天须弥大降温,你连探出床的范围的勇气都没有,只顾着把自己蜷成一团往被子里埋,像某种见光就死的生物。

 

“那你去上班了,我一个人在家怎么办?”你感觉没有艾尔海森的被窝热度正在急速流失,连忙手脚并用着把被子卷起边角,连脑袋也缩进去,丝毫不怕自己被憋死。

 

严谨如艾尔海森也觉得,你这副样子和昨天吃的须弥甜品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五。

 

被子是大福的皮,女孩就是那团软糯的奶油内馅,甜得发腻,还带着粉色的草莓果粒。

 

“很简单,”他弯腰将手探进被子里,摸到你微凉的脚踝便再加了一只手,“你和我去上班就行了。”

 

下一秒女孩振聋发聩的拒绝隔着被子都要震破他的耳膜:“不要!!!”

 

谈了恋爱的大书记官明白对胡搅蛮缠的女朋友只能采取怀柔政策,他先贴着床边坐下,让你感受到他还没走。

 

默数三下后一只小手拽上了他的衣摆。

 

“给你买热巧克力。”

“不去不去!”

“还有新出的栗子蛋糕。”

“不...”

 

他不得不拿出杀手锏:“据我所知,你这周的委托就这一个了。”

 

你在黑漆漆的被子里掰了下手指,发觉今天才周二。

 

动态视力很好的艾尔海森也只看到了一道影子窜出被窝:“那我们快走吧!”

 

 

在委托上你们俩一直是分工合作:需要脑力的解谜都交给艾尔海森,而战斗则一向是你动手。

 

这次也不例外,他就堂而皇之的站在战场之外的一棵树下等你,怀里揣了你的外套和围巾,还有几个刚从树上面摘下来的日落果。

 

看着所剩无几的佣兵团,他在心里估算了一下结束时间,掐着点从树荫里走到空地上。

 

你已经捡走了所有人的头巾,像旗帜似的举起来冲他摇了摇,他却看到你一脑门的汗,担心你又要冻感冒:“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没说话,只冲你敞开了大衣,你欢欣雀跃地扑进去,立刻就被他抱紧了。

 

“把衣服穿好。”

“我们就这样回家好不好?”

“...如果你希望的话,不许走到一半说丢脸。”



星星

  “喂,你.....//”

  

  

  各位用餐愉快噢~ヽ(´▽`)/

  “喂,你.....//”

  

  

  各位用餐愉快噢~ヽ(´▽`)/

猫吃鱼某🐟

【那芙】穿越到21世纪后,水龙水龙好想哭

芙宁娜×那维莱特CP向,穿越小甜文,可能ooc,谨慎观看。


那维莱特只觉得头痛欲裂。


或许是在沫芒宫连续加了一个月的班,又或者是前些天从蒙德引进的水里掺杂了些酒,总之,他现在的状态,非常地不对劲。


芙宁娜决定回归普通人的生活后,那维莱特忙得团团转。他开始怀念起以前两人并肩而行,偶尔拌嘴吵架的趣味,如今……


审批完繁忙的公文后,他一个人坐在偌大的沫芒宫里,只觉得有些形单影只。


可惜,今天睁眼,还是一如既往的日子。他不情愿地睁开眼,只见完全陌生的天花板,而四周也少了沫芒宫标志性的床帏。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他想。


他重新闭上眼睛,再次睁开。还是陌......

芙宁娜×那维莱特CP向,穿越小甜文,可能ooc,谨慎观看。


那维莱特只觉得头痛欲裂。


或许是在沫芒宫连续加了一个月的班,又或者是前些天从蒙德引进的水里掺杂了些酒,总之,他现在的状态,非常地不对劲。


芙宁娜决定回归普通人的生活后,那维莱特忙得团团转。他开始怀念起以前两人并肩而行,偶尔拌嘴吵架的趣味,如今……


审批完繁忙的公文后,他一个人坐在偌大的沫芒宫里,只觉得有些形单影只。


可惜,今天睁眼,还是一如既往的日子。他不情愿地睁开眼,只见完全陌生的天花板,而四周也少了沫芒宫标志性的床帏。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他想。


他重新闭上眼睛,再次睁开。还是陌生的空间,陌生的气息。他感知不到水元素力,让他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


坐起身,他微微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臂。一阵疼痛传来,直到手臂泛红他方才确认自己是清醒的。可塞德娜在哪?沫芒宫又在哪?他不得而知。


抬眼所见,这个房间比他在沫芒宫的住处要小得多。局促的房间只放下了一张单人床,旁边的桌子上还有台新奇的机器,轰隆轰隆地往外冒着热气,但却没有火元素力,微微传来的电流声让他断定了那是雷元素的物件儿。整个房间虽然小,但布置了许多毛茸茸的玩具,有海马、海狮、海豹,还有他自己身上的这个小海獭。


看着那呆滞的模样,像是鬼上身一般,那维莱特不自觉地对着镜子,拿起那玩偶比对着自己的样子。此时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内衬搭配黑色的紧身裤,倒是和那海獭蓝蓝的皮毛不相匹配。


看来他真的到了一个未知的空间。此前他便知道,提瓦特拥有着虚假的星空,而星海之外,还有无数个未知的世界,不同的人和事生活在这里。


他虽然一直想要在枫丹稳定下来后,亲自到各地走走。可眼下突如其来的变化,倒让他有点担心起来。


芙宁娜不在,旅行者也早早地离开了枫丹。枫丹的生活设施还能正常运转吗?其他人知道他失踪了吗?美露莘们会不会担心他?


情急之下,他一把掀开被子,准备开门出去寻找回到枫丹的办法,却被别人抢先推门而入。


“唔。”那维莱特吃疼地捂着自己被门撞到的肩膀,眼睛微微闭着,往后踉跄了几步。可那人却惊呼。


“哇!!!!你怎么出来了啊!!!!”


这熟悉的声音和语气,难道是……


那维莱特勉强睁开眼,只见外形神似芙宁娜的小女生正一脸惊讶地望着他,还有点害怕。虽然穿着奇装异服,但他不会认错。


“你也过来了?”那维莱特脱口而出,只见“芙宁娜”诧异地看着他,满脸不可置信,那样子像是在质问他没事吧的意思。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位“芙宁娜”并未掌握水元素力,而且……她看自己的眼神,就是看一个陌生人。


芙宁娜看着眼前的那维莱特,只觉得莫名其妙。她去楼下便利店买酸奶,经过拐角处的小巷时看到了一旁的一个身影,凑近了才发现了他。


难怪电视剧说不要随便捡野男人回家。虽然长得还不赖,但脑子似乎有点问题。


她径直绕过那维莱特,坐在椅子上,托腮直视着他,高高在上的语气和枫丹的那位大人如出一辙。


“你,对,说的就是你,我不管你从哪里来的,我救了你,你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赶紧走。”


看着那倨傲的神色说出一模一样的话语,那维莱特有些愣神。虽然以前总是觉得她任性,但这会儿倒有点怀念起来。


等等,这样显得他有点变态。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他清了清嗓子,无奈摊手。


“我……我是从枫……枫丹来的。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只见那芙宁娜思索了一番,随后摇了摇头。不过过了会儿,她打开了那个有雷元素里的东西,往里输入了些什么,随后惊讶地喊叫。


“你是法国人呐!难怪一头白毛,看着就不想咱们这里的人。不过你要去的地方叫枫丹白露,我可没有钱给你买机票。”


他凑近了,看着电脑屏幕上那陌生的地方,只觉得诧异。心里的猜想被逐一认证,他似乎来到了提瓦特之外的世界,运作法则和日常生活都跟枫丹孑然相反。


叹了口气,他还得暂时留在这里寻找回枫丹的法子。脸上的失落并不假,但他还是希望芙宁娜能收留自己。


谁知道她合上笔记本,指着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那维莱特不解,她皱了皱眉,叹了口气。


“你看着我做什么?从哪里来,你就往哪里去。我可没有办法收留你。”


看着与那人如出一辙的神态和说词,那维莱特的内心除了无语,还是无语。无论是在提瓦特,还是这个星球,她都还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兴致来了,更了篇短打,希望大家喜欢!

張胖仔

【综原神】风精灵的异世奇幻冒险

火影篇 30 被爱之人


1⃣️原神穿别的世界:火影、咒回、鬼灭(还有一个待定),一共四个世界,所以会有四个大篇章

每个世界会节选一个事件,原世界的主线会被魔改

2⃣️帝诗是主cp,主受,但两个人的感情进展会很缓慢,可能要到故事的最后两个才会在一起(毕竟六千年的老石头开花不容易~)

其他的cp会有魈空、狱审、赛提,甚至会有拉郎(目前定的是五条悟x散兵)其他没提的就是cb

3⃣️看cp就知道,人物会很多,所以是长篇

4⃣️因为战力系统不同,为了平衡,所以会适当的进行削弱

5⃣️胖仔写文看心情,所以,随缘更新~(划重点

6⃣️最后,占tag致歉。有谁的戏份就会......

火影篇 30 被爱之人


1⃣️原神穿别的世界:火影、咒回、鬼灭(还有一个待定),一共四个世界,所以会有四个大篇章

每个世界会节选一个事件,原世界的主线会被魔改

2⃣️帝诗是主cp,主受,但两个人的感情进展会很缓慢,可能要到故事的最后两个才会在一起(毕竟六千年的老石头开花不容易~)

其他的cp会有魈空、狱审、赛提,甚至会有拉郎(目前定的是五条悟x散兵)其他没提的就是cb

3⃣️看cp就知道,人物会很多,所以是长篇

4⃣️因为战力系统不同,为了平衡,所以会适当的进行削弱

5⃣️胖仔写文看心情,所以,随缘更新~(划重点

6⃣️最后,占tag致歉。有谁的戏份就会打谁的tag






房间里只剩下了钟离和温迪两个人,一时间竟然陷入了沉默


“哎~老爷子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温迪决定打破这诡异的氛围,勾起嘴角,两只手玩弄着自己的两个小麻花辫,他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看钟离刚进来时的那副表情别提多有意思了,真是没想到一向处事不惊的摩拉克斯竟然也有这么丰富的表情


在他们进来之前温迪其实想了很多,或许钟离会质问他为什么会输掉比赛?力量还剩多少?又为什么会受如此重的伤……等等


什么都可以,但唯独不应该是现在这般的沉默


“你刻意把那孩子支开,是有什么想说的吗?”钟离看了眼温迪,作为两千多年的好友,他似乎已经猜出来这风精灵在打什么算盘了,只不过……他并不知道温迪具体想做些什么


“哎……还以为你会紧张一下我的伤呢~”温迪委委屈屈的用小麻花辫擦了一下那并不存在的眼泪


“……”钟离无语,真不愧是全蒙德最出色的吟游诗人,就算是重伤缠身,这家伙还是这么能演……“言归正传,你的元素力还够吗?用不用我帮你恢复?”


“哎?元素力还能借???”这可真是超出风精灵的认知了,温迪看向了钟离,老爷子抱着手臂整条着高低眉看着他“哦忘了,你本来就有恢复的能力”


指尖风元素开始运转,温迪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看来赛诺说的没错,就算自身没有能够治疗的技能,元素力在这个世界也会提供一定的自愈力量“老爷子,可能有件事还要麻烦你……”


……


钟离和赛诺虽离开,但死亡森林里的考试还在继续着,一个接着一个,直到最后一组上场「我爱罗vs洛克李」


因为赛诺的离开,我爱罗变得格外的焦躁,身体周边的沙子开始蠢蠢欲动,他紧紧的盯着对面自己的对手,眼神炙热就好像猎手盯着自己的猎物


这场对决十分的吸引眼球,洛克李因为自身的特殊性,近段时间在木叶可以说是名声大噪,他自身没有查克拉却依旧成为了非常优秀的忍者,人们称赞的往往不是那些所谓的‘成功者’而是像小李这般努力的平凡人


而我爱罗则跟小李是截然相反的人生,他一出生沙子变伴他左右,在黄沙无微不知的保护下,从小到大我爱罗极少受伤,对疼痛的感觉、对血液的迷恋已经趋近于病态,由于这些黄沙,我爱罗很少注重体术上的修炼,横竖是没有人能伤的了他,有那个时间还不如放在忍术上面……


而我爱罗本身更是以高超的控砂之术名声大振于风之国全境,一个只会忍术的忍者vs一个只会体术的忍者,这场对决可以说是格外的激烈


本以为一个忍术不会,甚至连查克拉都没有的小李根本不值一提,可几个回合下来我爱罗就发现这家伙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脓包,没有查克拉的人他不是没有见识过,但是能将体术修炼到如此境地放眼整个风之国也找不出来一个


自身的沙铠被洛克李所击碎,脸上的裂纹让我爱罗看起来更像一只怪物,沙子不断被袭击,我爱罗也已经精疲力尽,最后的一击,他被击倒在地,力气用尽无法支撑起身体,就连抬起一只手臂都十分的困难“看来你的招式会给身体带来不小的负担,现在的你,又还能坚持多久呢?”现场十分的安静,我爱罗听到了些许咔咔的声音


这声音不是来自他的黄沙也不是来自二楼的听众,而是来自他的对手——洛克李


这名为‘八门遁甲’的招式确实很厉害,只有体术与极快的速度就能破了他第一层的防御,但……与之带来的副作用也同样会痛苦不堪


而这种‘咔咔’的声音正是来自洛克李的每一个关节,我爱罗不需要站起来,就算是躺着他也依旧能操控黄沙,海量的沙子冲了过去,每一下都瞄准着李的膝盖


没用几下小李的身体就开始不堪重负,躲过那致命一击后跪倒在地上身体无法动弹了,我爱罗看准了这个时机黄沙一下子就将对手摁在了原地“砂漠柩!!!”


下一秒小李传来了哀嚎,这一击是致命的,就在我爱罗准备追击将对方置于死地的时候,被另一个绿色的家伙制止了比赛“啧……为什么要救他!”


“因为,他是我真爱的学生!”迈特凯将已经毫无战斗能力的小李会在了身后,他知道,当他下场的那一刻起,这场比赛就已经分出了胜负,接下来的战斗已经没有意义了


“……!”迈特凯的话提醒了我爱罗,身体恢复了些许,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晃晃悠悠的支撑起了身体“……不打了”


迈特凯的出现让我爱罗想起了一个人,而那人刚好缺席了这场比赛……我爱罗离开了比赛场地,赛诺离开之前跟他说过要去医院看望一位朋友,失去意识的败者有人爱着,为什么他明明赢得了比赛心里却空落落的呢……


这件事他想不明白,但他知道赛诺那里一定会有问题的答案


一天的时间,中心塔的比赛结束了,第三场考生的名单拟定完成,火影正式公布了考试时间和对决名单,时间被定在了一个月后正式开始,在此期间他们有充足的时间进行考前准备


木叶·医院

医院的房间里传来了仪器的滴滴声,佐助就躺在病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突然出现的人手中拿着手术刀渐渐逼近了佐助的动脉


那人猛的抬头,手中的武器已经被人夺了去,消失不见了“真不愧是卡卡西,竟然能挡住我从死角进行的攻击,但是,下次希望你至少安排十个人比较好”


“我准备的暗部,竟然这么容易就被……”看着地上昏迷了的暗部,卡卡西不得不重视起这家伙“药师兜,你不仅仅是个下忍吧,察觉到我的存在,并马上就拿好了武器,真是个厉害的家伙啊”


“不,我可没有那么厉害”


“你找佐助什么事?根据你的回答我会决定要不要把你抓起来审问”


“哎……看来今天是完不成任务了呢”兜不紧不慢的走到了佐助的床边,顺着床沿坐了下去“这孩子你可要看好啊,可不要再给我接近他的机会”


“你!”简直是赤裸裸的嘲讽!卡卡西掏出了苦无准备攻去的时候兜引爆了手中的烟雾弹,房间里瞬间被迷雾笼罩,兜的身影也在那一瞬间不见了


卡卡西收起了武器,看着窗口陷入了沉默,仔细检查了一番佐助的伤势后安心下来,佐助并没有什么异样,还好他来得及时,那家伙没有来得及动手……但下一次,就难说了……


卡卡西关好了房间的门,让佐助好好休息,转身进了对面房间,他要没记错温迪也同样受了伤被送进了这里,而房间应该就是这里了


门被打开,里面的人却让卡卡西十分的意外,他知道钟离和温迪关系好,钟离先生说不准同样也在病房里看望温迪,但让卡卡西没想到的是……


病房里并没有钟离,受了重伤的温迪甚至也不在这里,在房间里的两个人反而是沙隐的赛诺和我爱罗……?


“你们两个为什么在这里?”卡卡西有点搞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赛诺其实也是刚回来,手里甚至还拎着一盘果篮“温迪刚才说想吃苹果……我也是刚回来,我爱罗也是刚到,他是来找我的,钟离和温迪他们人呢?”


看着赛诺手里的东西,卡卡西觉得对方多半没有在撒谎,刚才他好像确实看见钟离和赛诺一同离开了“我也不知道”


至于消失的温迪……


自从赛诺告诉温迪元素力能够治疗自身身体时,这只风精灵就已经悄悄的开始动手自愈了并且离开了医院,而此时……正在前往居酒屋的路上


要说这天底下有什么东西能让他瞬间回血,那蒙德的蒲公英酒必须榜上有名啊!而现在他身处异世,这个世界可没有蒲公英酒,就只能勉为其难的用居酒屋里的酒水将就一下了~


医院距离他常去的居酒屋并不近,温迪看了看天色,时间已经黄昏了,他身上带伤走的并不快,要前往居酒屋就得穿过一片无人的训练场,那里面的路可不是很好走,他得动作快点才行


时间来得及,没准儿还能赶上今天的黄金打折时间!


太阳下山,温迪哼着小曲儿走在路上,穿过了繁华的闹市,身后树叶窸窸窣窣的声音让温迪的心情格外的好


就是这片训练场了,白天忍者们进行修炼的地方,但是一到晚上这里就没人了,晚风吹过训练场,竟然多了一种凄凉的感觉,温迪看着空旷的场地微笑着满意的点了点头“身后的各位,跟了一路了还不准备出来吗?”


“……”一片死寂,无人应答。回应温迪的则是一只只冰冷的手里剑

霜夜羽宁(本制作中)

钟离在逃生游戏当普通人 第四十二章

★钟离中心无cp,本人帝君厨,全员cb向,偏群像。

★文笔幼稚勿骂谢谢,私设众多,ooc严重,有原创人物,非/典型无限流。钟离是不会有感情线的。

  首先我再次申明!如果不喜欢请别勉强自己,谢绝写作指导。勿骂!本文非常不好看!!!建议弃文!!!

——————正文分割线——————  

  

  荧惑私立高中。

  

  

  “——什么荧惑?”于光推了下林临的肩膀,他皱眉,“明明是曙光好不好?”

  别看付声斯斯文文的,这时候也撩起袖子开干:“就是荧惑,咱学校,荧惑!”

  

  钟离有些疑惑只是问一下学校的名字而已,这两位怎么又吵起来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林临扯着往上跑...

★钟离中心无cp,本人帝君厨,全员cb向,偏群像。

★文笔幼稚勿骂谢谢,私设众多,ooc严重,有原创人物,非/典型无限流。钟离是不会有感情线的。

  首先我再次申明!如果不喜欢请别勉强自己,谢绝写作指导。勿骂!本文非常不好看!!!建议弃文!!!

——————正文分割线——————  

  

  荧惑私立高中。

  

  

  “——什么荧惑?”于光推了下林临的肩膀,他皱眉,“明明是曙光好不好?”

  别看付声斯斯文文的,这时候也撩起袖子开干:“就是荧惑,咱学校,荧惑!”

  

  钟离有些疑惑只是问一下学校的名字而已,这两位怎么又吵起来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林临扯着往上跑。

  不止他们,还有其他人也是如此,全都拼了命的往上跑。

  

  “握草,上课了。”

  于光这时才反应过来,他大喊一声:“林临你不是人!”

  “说的好像你是人一样。”付声怼了一句才开跑。

  

  钟离随着林临往上,到了七楼后他们绕过一条长廊,又回到了七班门口。

  这时已经有人等在门口了,正是之前训话的老师,他“啧啧”两声:“能耐啊,林临。”

  “谦虚。”林临嘿嘿笑。

  钟离沉默着,他这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轻捻指尖,干燥而温暖。

  

  “你们去把底下打扫了吧。”唐老师看了他们一眼,也不堵着他们了,就绕过他们俩想离开,但这时他又回头说了句,“对了,还有那两个,记得一起。”

  “好的唐老鸭。”林临应了声。

  “对老师要尊重。”唐老师没有回头,只是往后挥了挥自己手中的保温杯,笑着,“虽然现在不是你的班主任了,但一日为师,终身为师知道吗?”

  “你说错了!”

  “不这么说难道你想当我儿子啊?”

  

  

  这时候于光和付声也追上来了,他们纷纷问着:

  “林临,刚刚唐老鸭说啥了?”

  “这次还是我们七班下去扫吗?”

  “不是我们七班。”林临微微一笑,看见于光和付声不约而同的舒了一口气,他带着凉凉的笑意,亲手打破了他们美好的幻想,“是我们几个人。”

  “什么鬼啊?!”

  “凭什么啊?” 

  林临一拍于光的脑袋:“因为我们迟到了,还是注意点吧,学生欸,得听老师的话。”他说着就往教室里走,还往后挥挥手,“来吧,你们俩进去拿扫把,钟离留在外面就行。”

  

  

  

  钟离留在了外面走廊上,他走到最边上,上半身往外倾了些,他看见满天花瓣,这已经不是好似一场花雨了——这就是一场玫瑰花雨。

  破碎的,凌乱的花瓣飘飘洒洒,落了满地,最底下的地面上有灯光,钟离往下看,可以看见几乎快要被花瓣铺满的地面。

  他再次抬头看,暮色已满天,他看不清花瓣来自哪里。

  

  钟离伸手,接住了一瓣花,他在鼻尖轻嗅,是有些浅淡的馨香,大概是风太大,吹散了他们馥郁的芬芳。

  他们说,这是玫瑰。 

  白玫瑰象征着什么?

  

  

  “钟离,走吧!”林临手里拿着两把扫帚,走在前面,他边走边唠,“你和我先走,他们随后就到。刚刚章良他们非要和我们一起打扫卫生,没办法,纠缠了会儿。”

  “也不知道这玫瑰花这么多,怎么扫得完嘛。”林临有点抱怨,但他很快就亢奋起来,“你和我下去,只需要站在那里休息就行了,或者找个地方坐着,你刚来嘛,没人知道。”

  “刚刚看见你接花瓣,钟离你喜欢玫瑰吗?喜欢的话我送——你自己买。”林临回头给了个“wink”,“这东西可不好送啊。”

  

  

  

  钟离就听着林临说话,慢慢的往下走,到了第四楼的时候,一个小姑娘手上捧着碎掉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眼眶红红的,撞过他们的肩膀,道了一句“对不起”,红着眼跑远了。

  “她的相机坏了。”林临有些感慨,“只是一时运气不好,只有下次小心了。”他的语气里有可惜,却没有怜悯,也不是看好戏,是真的在真心实意的为姑娘着想。

  

  钟离看了一眼消失在楼梯口的衣角,他抿抿唇,忽的抬眼问了句:“她——叫什么名字?”嗓音有些干涩,他恍惚了一瞬。

  那一瞬,他想起了一位穿着青色长裙的姑娘。

  

  

  “谭晶晶。”

  “——谭晶晶。”

  

  

  记忆里的声音,与林临的声音交错了,他忽的想起了一段对话。

  

  “你在看什么?”

  “夕阳。”

  “很好看呢,我以前可喜欢拿着相机拍夕阳了。”

  “的确很好看。”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给你看看。”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看看。”

  

  

  

  还有机会吗——钟离脑子里滑过这个想法,林临方才说“她的相机摔坏了”。

  ——大概是没有机会了。

  

  和谁做的约定——是谭晶晶吗?

  钟离有些怔愣,那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他全不记得了,只泛起了一点涟漪,更深层次的,他全部都想不起来了。

  

  

  

  

  钟离和林临走出教学楼的时候,他沐浴在这片花雨里,在醉人的芬芳中,他的眼角极轻极轻的落下了一滴泪。

  为什么而哭?

  为什么留下一滴泪——钟离不知道,他伸展开双臂,好似在拥抱这场玫瑰花雨。

  

  以此白玫瑰花雨,祭奠死去的——

  

  

  他茫然片刻,在操场上,在正中央的旗台上,看见了一面迎风招展的五星红旗。

  上面也落了几瓣玫瑰,却不突兀。那一抹鲜艳的红色辉映着灯光,熠熠生辉。

  钟离看着那片红色,心中情绪忽的有些不受控制,说不清是激动还是遗憾,让他莫名的,眼睛有些酸涩,想落泪。

  

  不一样的。

  

  钟离回头看见,林临看着那面鲜艳的红色,几乎是热泪盈眶。

  

  他郑重虔诚的,许下心愿:“——我想回家。”

  

  钟离总觉得林临这时很委屈,是那种受了委屈之后看到可以给撑腰的人,心里头压抑的全部委屈一下子就弥漫上了心口,全部情绪都涌上了心头,顿时宣泄出来了。

  

  

  

  “我们在学校——学校就是家啦林临。”

  一把横空而来的扫把,刚好扔在钟离和林临中央,钟离回头看去,是于光,他还拽着付声。

  

  于光走过来,看着这满地的玫瑰花,仰面躺下了,他还拍拍周围:“你们也躺下啊,不脏的,到处都是玫瑰花——感觉这里都快成一个制作玫瑰花的工厂了,这些玫瑰是下不玩吗?怎么还在下——”

  “受不了。”付声踹了于光两脚,“起来,打扫了。”

  “打扫什么打扫?这打扫了一会儿又下满了。”

  于光把付声也拖着躺下了,就这么看着上面,他手垫在脑袋后面,有些感慨:“都看不见蓝天和太阳了。”

  

  

  钟离抬头看,只有数不尽的玫瑰与黑暗,确实看不见蓝天——暮色已沉,不见繁星,新月也不见其身影。

  付声“啧啧”两声:“这又不是大白天,看什么太阳?”

  “我就知道你们都在偷懒!”一个打着伞的小姑娘忽的出现,她伞上落了好多花瓣,她身后还有着两个人。

  

  

  林临这时笑了,他对着钟离介绍:“那是陈鸢,后面那俩是章良和杨静怡。”

  钟离应了声好,他笑着说了自己的名字。

  满天花雨中,他在其中微笑,温和尔雅,有万千风光。

  

  

  陈鸢一下子跑过来,她把伞撑高,给钟离遮住了那些花瓣,她说:“送你的礼物。”

  “……什么?”

  “伞啊,伞送你的。”陈鸢笑着,她一只手叉在自己腰间,“你不能让我一个柔弱的小姑娘一直打伞吧?”

  钟离接过了那把伞,是黑色的,配着他们蓝白打底的校服,也没什么不合适,反倒添了几分颜色。

  

  

  

  陈鸢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把白色的伞打开了,她一只手撑着下巴:“真好看啊。”

  杨静怡这时说了句:“钟离很好看。”

  章良微微皱眉,他的手握紧又松开,虽然那是实话,但他心底还有些心塞,他太喜欢杨静怡了。

  “钟离,确实很好看。”

  

  

  

  钟离自然注意到了章良的异样,但他脑子突然疼起来,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人夸赞过他的容颜。

  

  是谁?

  是谁——他不记得了。

  

  只有一点零碎的记忆片段。

  

  

  “早知道把相机带来了——”

  “美好——就那一刻够了,没有什么一定要记录下来的必要,只要见过,记得就好——它会永远存在于记忆里。”

  “盛世美颜……不愧是颜值满分。”

  “……希望,美好,永不消逝。”

  “我说过你是最好看的——”

  “怎么这么谦虚呢?!这张脸放在外面不知道能迷倒多少人呢。”

  “不必那么谦虚,夸你就受着嘛。”

  “这颜值……好像连那什么来着都认可了的。”

  “我记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女通杀……是这个词吧?”

  “男女老少通杀……动物也喜欢的。”

  

  

  

  【系统提示,玩家钟离已触发关键词「荧惑」,欢迎玩家钟离来到荧惑私立高中。】

 

  【副本:荧惑私立高中】

  【难度:A】 

  【「荧惑私立高中」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一百,属于高级副本,无人生还,祝玩家钟离游戏愉快。】

  【荧惑私立高中,这是一所烂到极致的私立高中,却还专注于升学率的高中,为了升学,可以做任何事。学生们各种各样的都有,极端很多,要么好到极致,要么坏到极致——】

  

  

  【玩家人物身份卡解锁中——】

  【解锁成功!】

  【人物身份卡:刚刚转来高三七班的新同学。性格如下:温和话不多,善于倾听,和同学们不熟悉,较为孤僻,但脾气很好。】

  

  

  【恭喜玩家钟离解锁副本「荧惑私立高中」怪谈其一,当傍晚的时候,会下起一场大雨——由玫瑰花组成的雨,会把整个校园装点的非常好看,但每当这时,到午夜十二点,会有人死去。】

  【白色玫瑰象征纯洁的爱情,初恋的美好,天真无邪……今晚的说法是——以此祭奠我死去的爱情。】

  【玫瑰花落下的时候,象征了一个人的死亡。荧惑私立高中里的传说——满天花雨,死亡有七,希望你不是其中之一。】

  

  

  钟离又一次伸开双臂,在灯火通明的教学楼下,在操场黑暗中,在满天花雨里,在唯一喧闹处,他朝着梦中的那抹鲜艳的红色,伸开了双臂,他想要拥抱那抹红色。

  那是极为鲜艳的红色,五颗星星极为灿烂,在黑暗中仍然可见,它好似一盏明灯,指引着迷路的旅人回家的路。

  

  “——我想回家。”

  这一次,不止林,他们不约而同都道了句,想要回家,是他们共同的期盼。

  

  

  钟离的眼眶蓦的湿润了些许,却没有泪落下,他只是有些迷茫,却不至于让他无错,他闭了闭眼睛,轻轻念着:“璃月。”在唇齿间缠绵,他轻声一遍一遍的念着「璃月」——那是他的家,是他的归处,也是他的来处。

  

  

  林临忽的笑出声,他毫不留情的嘲笑着:“要把学校当成家知道不?学校就是咱们家——”

  “想回家回家——放假就能回家了。”杨静怡偷偷握住章良的手,她刚刚夸钟离虽然是实话,但有很大一部分是故意那么说的,她想让章良吃醋。

  章良耳朵尖发红,整个人却很镇定,这时已经不气了,他道:“回家就回家嘛,咱们的家多近,青梅竹马。”

  

  杨静怡笑了几声:“你今天给我表白居然送白玫瑰——我会以为你是在这里捡的。”

  章良抿唇,小声反驳了句:“我买的。”还精心挑选了很久,那是其中最好看的一朵。不过后面这句话章良没说了,他不想说出来让人觉得他在邀功,原本表白一朵玫瑰就挺寒碜的——虽然他们不这么觉得,难免有的人这么认为。

  没有必要。

  

  

  

  于光还躺在地上,这下子翻个身,嗓子有点哑:“怎么说——”

  “说什么说?”付声从地上爬起来,他拍拍身上的灰尘,接了句,“好想出家。”

  于光这时就不乐意了,他一骨碌爬起来:“我是要出家的,你给我留着长发当道士去。”

  “好好好。”付声把眼镜取下来,眯着眼看向远方,“我当道士,你当和尚,到时候要剃个光头。”

  

  林临吱声:“你们俩这是要抛弃我们啊。”

  “绝对不是,林临,我们是已经抛弃你了。”

  

  林临:“……”

  “你俩完了!给我等着!!!”

  

  

  他们仨又闹起来了,不过声音都不大,钟离静静看着他们打闹,这时候却不会显得他格格不入了,他的身边还有陈鸢,章良,杨静怡。

  

  

  钟离撑着伞,接过几朵残花,缓缓走在这漫天花雨中,天上的大雾散了,露出了满天星辰,点点星光辉映着那轮月亮,月光明亮,清寒不易接近。

  他站在那里,微微笑着看他们打闹,眼神逐渐悠远缥缈,他看到了那抹鲜艳的红色,从那之后好几秒,都是满目红色。

  

  

  钟离有种感觉,在那旗帜周围无论放上多么华贵精巧的物件,或者说是不管放上什么,都无法掩盖它的光。

  那是一种璀璨夺目到,可以忽视它周围的一切,让人眼里只有它,只存在它。

  

  

  这一刻,钟离耳边又响起来了一道声音。

  他说:“钟离,想看看我们的世界吗——这就是我们的世界。”

  

  他不记得那是谁,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记忆深处总会有些零碎片段。

  他还记得有好多人总唤他“客卿”或者是“钟离”,或者是“帝君,”或者是“钟离先生”,他不知道他们是谁,但他知道,那些对于他而言是极其重要的。

  

  

  

  

  钟离看到小跑着追过来的陈鸢,他稍微放慢了些,等着人追上来。

  陈鸢刚一追上就拍着胸膛直喘气,她说:“你怎么走那么快?”又自顾自的嘀咕着,“我在上面看着你在下面沐浴花雨,就想着,你真好看,所以我就下来送伞啦!”

  “不过一路跑下来好累的。”陈鸢眼睛转转,她一脸可怜模样,“钟离。”

  

  钟离停下,撑着伞温声道:“我在,只是随便走走,要去休息会儿吗?”

  “不用不用。”陈鸢连连拒绝,她有些羞涩,“我就是……”

  

  “什么?”

  “我就是想让你好好保护我送你的伞!” 

  陈鸢说完这句话就像是说完什么天大的事一样,终于舒了口长气。

  

  

  “钟离!”

  钟离回头,看见林临在和他打招呼,钟离下意识举起手回应了,又道:“我在这里。”

  林临喊:“这玫瑰花一下子也下不完——我们玩会儿再打扫,你别走太远!”

  

  

  钟离还没应好,林临就转回去继续和他们闹腾了,只得有些无奈的一笑而过。

  钟离看着这瓣瓣玫瑰,不知道从何落下——或许是天上,但太远了,太黑了,令人无法究其来历。

  

  

  “你为什么总带着伞?”钟离转头看去,看见是杨静怡和章良,杨静怡在好奇的问陈鸢。

  “因为——”

  陈鸢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林临一嗓子打断了。    

  “——有五星红旗的地方就是家!”

  

  

  

  

  tbc.


嘿嘿~喜欢这一章~

先生好好看~

我是铁血钟离单推人。

聊天群和本子蹲蹲群不一样!!!

小澜Alain

【迪荧】流浪狼人与失落精灵的夜晚(十一)

💐纯代入向,看文前请先看置顶,本章9k

💐提瓦特西幻中土架空AU,迪卢克狼人x精灵少女荧,邪火时期老爷,为了防止和官方的后期人设冲突,所以架空背景,同时将各类事件的间隔时间在架空设定中拉长。

💐警告:本文还有大量对纳塔,至冬,枫丹,蒙德国家的想象,因为还没出所以很多描写都是根据现有的资料自己的推测和想象,和官方后期设定无关。


1.


雨声,雨声,还是雨声。


迪卢克茫然不解,他用自己灵敏的鼻子使劲嗅了嗅,真的有雨水的气味——他不喜欢的味道。


可是,自己不是在纳塔吗?这里怎么可能下雨呢?纳塔气候是干燥的高原,雨季不在现在,更不可能说来就来。


红狼不喜欢雨天,从...

💐纯代入向,看文前请先看置顶,本章9k

💐提瓦特西幻中土架空AU,迪卢克狼人x精灵少女荧,邪火时期老爷,为了防止和官方的后期人设冲突,所以架空背景,同时将各类事件的间隔时间在架空设定中拉长。

💐警告:本文还有大量对纳塔,至冬,枫丹,蒙德国家的想象,因为还没出所以很多描写都是根据现有的资料自己的推测和想象,和官方后期设定无关。


1.


雨声,雨声,还是雨声。


迪卢克茫然不解,他用自己灵敏的鼻子使劲嗅了嗅,真的有雨水的气味——他不喜欢的味道。


可是,自己不是在纳塔吗?这里怎么可能下雨呢?纳塔气候是干燥的高原,雨季不在现在,更不可能说来就来。


红狼不喜欢雨天,从十八岁时父亲死去的那个雨天开始。


自己不是在纳塔吗?怎么一瞬间像是……迪卢克缓缓睁开眼,又是让人烦躁的血腥味,当这种气味出现时,好似尸体横陈,血流满地。


为什么……?


雨声忽远忽近,雨滴掉落急切且焦躁,他站定在此想要将眼前的事物看得更加分明,而就在此时,心口忽然痛了起来。


好像有一根针垂直从皮肤刺入,针尖向心脏而去,三两下便将他扎得汗毛倒立,抽痛异常,伸出右手捂住心口皱眉吸气:“嘶——”


那是邪眼的位置。


随着痛感与撕裂加剧,雨声越来越大,雨珠越来越急,好像这场淋漓的暴风之雨是从他心底来的。


迪卢克没有带伞,雨水打湿了红发,而后顺着眼睛与鼻子的轮廓流下。他频繁的眨着眼,终于看清楚了雨幕中眼前的一切, 


这里是一个小花园,四周是往来的行人,他们都打着伞,除了自己,抬头望去,建筑风格十分熟悉——这里不是蒙德吗?自己怎么会骤然之间回到了故乡?


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并没有看到自己,他们撑着伞,向前方的建筑走去,穿着打扮华丽,妆容精致,衣服整洁,像是即将去参加一场庄重的舞会。


花园路上,灯光依稀,明明灭灭,宴会厅的落地窗倒映出舞场的笙歌艳影,人声鼎沸。


迪卢克朝着宴会厅的室内走去,他仍然穿着战斗旅途样式的便携衣装,有些格格不入,但众人视若无睹,眼见着他随人流行走。


在这些人当中,他看到了一些熟面孔,晨曦酒庄在璃月的合作酒商,稻妻进货远航之风的饮酒协会会长,而后是猎鹿人餐馆的老板、猫尾酒馆的玛格丽特、晨曦酒庄的管家、吟游诗人、西风骑士团的旧同僚和他的义弟。


他们的穿着和面相都和自己印象中有或多或少的差别,“大家……怎么会在这里?”


迪卢克衣摆上的雨水顺着布料的轮廓滴在室内的地毯上,但仍然没有任何人在意他,在意这个突兀入内的狼人。


就在这时,奏乐响起,迪卢克仍在一头雾水时,四周立刻响起轰鸣的掌声,“嗯?”


就在这时,悠扬的音乐带着甜蜜与浪漫,带着质朴的情意,在吟游诗人的介绍与欢呼下,从后台走出来两个人,迪卢克看着他们,顿时大惊失色。


“欢迎大家来参加今晚的宴会,见证我和荧的订婚。”——台上站着的是红狼“迪卢克”和金色精灵“荧”。


那个人和自己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神态略有分别,穿着礼服,而后手挽未婚妻。


荧的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迪卢克简直难以置信,自己为什么会看到这些?他环顾四周,大家都露出了艳羡的表情,嘴里说着祝福的话语,只有自己,疑惑且震惊的看着台上即将拥吻的人。


那是我?


那不是我?


迪卢克的脑海中没有任何与这段记忆有关的一切,台上热吻的两人刺得他的心脏愈加抽痛,这种阵痛开始从胸口蔓延。


荧的表情骗不了他,明明就在刚刚,他们还一起手牵手准备渡过难关,她的眼神像看着新生的绿芽一样饱含爱意与热忱,而就在刚刚,她的目光仍然落在自己身上。


迪卢克狠狠攥紧拳头,一直到把自己的指头掐出痛感,他提醒: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只是幻像,是虚假的谎言。


然则这时剧痛向他袭来,疼痛促使他轰然跪倒,迪卢克捂住心口,眼前开始产生眩晕,心脏每跳动一下,就把这些撕裂的感觉送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摇晃的天花板、嘈杂的声响、混乱的灯光、刺眼的衣袂……这些东西排山倒海,直直把他的心脏逼到了悬崖峭壁。


迪卢克开始拼命喘气,他跪倒在地,脑海中闪过的无数画面都是刚才似幻象一般的两个人,一个是荧一个是自己,血液开始在身体里燃烧,滚烫。


这是幻觉。


这就是真实。


你忘了吗?


你爱她。


不,这不是真的,我从不记得发生过这种事情!


她看的不是你吗?


你爱她。


胜过万千。


……

……


血液里燃烧的因子在这一刻疯狂碰撞,脑海里的画面加速般一幕一幕的跨过,他浑身颤抖,痛苦的抽气,这时宴会厅开始奏响庆贺之乐,这些声音在迪卢克的耳朵里听起来无比刺耳。


他的脑海对于订婚宴的记忆近乎一片空白,即便站在台上的那个狼人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发色,一模一样的身高,他仍然没办法将对方当成自己。


更遑论荧的眼神了。


原来,自己完全无法接受喜欢的人将眼神投向他人,当这个人拥有和自己完全相同的模样时,这种疼痛更加剧烈,似要将他的心脏扯出肉体。


邪眼放大了这种疼痛,当这种感觉从心底蔓延时,它像密不透风的藤蔓,紧紧的将迪卢克的整个心脏缠住,越裹越紧,甚至想要让他窒息。


迪卢克反复的重复这是幻觉的概念,但荧琥珀色的瞳孔在提醒他,这真实到让人无助。她的感情真挚如流水,爱意饱满到从杯子溢出,眼前的画面一幕幕闪烁,迪卢克深呼吸,意图平静,但痛苦仍然肆虐,叫嚣着要将他吞噬。


我承认……我爱她。


他没办法欺骗自己的心,更没办法面对逼真到无话可说的幻境。


占有欲疯狂作祟,如果眼前的幻境是真实的,那么荧眼里流露的情感也是真实的吗?


那么,我们算什么呢?


我们的日夜,我们的光影,我们的片段……暴雨间的初遇,森林的夜奔,马车上惺惺相惜的一点一滴,灰鸽子书店的相依相偎。


他们在地下室住了这么久,那些时光难道也是泡影吗?


像绸缎一样柔软,像丝绒一般缠绵,像游鱼般缱绻缠悱恻的时光,互赠礼物,互相抚摸,对视交流,将信任之手递交给对方。


难道这些也是幻觉吗?


心脏的跳动速度在此刻飙升到了顶点,他反复深呼吸,直到变成大口喘气,眼前的画面仍然摇摇欲坠,跟着呼吸和心跳拼命颤抖。


尖叫声不绝于耳,他感觉身体里痛苦与暴躁的野兽在扎根生长,花朵因为沾染毒药而枯萎,迪卢克感受到这个寄生魔导器疯狂的蚕食自己的生命力和血肉。


迪卢克的精神力摇晃,动荡,不安,不安的感觉夹杂其间,直到他的精神力再也支持不下去,暴雨愈加猖狂,风和雨敲打在玻璃上,敲打花圃里脆弱易碎的植物。


一只红眼睛的黑乌鸦站在院子的高树枝上注视着这一切。


室外的暴雨与乌云准备迫降,而宴会厅内仍然一片欢歌笑语,烛光明灭,没有人注意到痛苦的迪卢克。


就在这片危险将至的雨水中,黑暗再一次降临,这一次会是永夜吗?


红狼在痛苦与崩溃的边缘失去意识,他昏迷倒在地上,深渊的巨兽张开嘴巴,毫不留情将他吞噬。


……

……


2.


又是雨。


还是雨。


够了,我讨厌雨。


雨水降落在大地,在泥泞的湿土上留下斑驳的痕迹,就像一道道狰狞的伤口。


红狼感觉自己浑身都要湿透了,雨水浸湿了他的外套,他的头发,就连身体里穿着最贴身的衣服现在也是湿哒哒。


迪卢克不喜欢雨,他讨厌雨天,这场雨在该来的时候不来,在不该来的时候总会来临。


就像十八岁成年礼那些本就不合时宜事情。


他记得就在刚才,因为目睹了心爱之人与另一个“自己”订婚,感到心脏骤痛,停滞的那一秒,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雨敲打在顽石上溅起的水花像在提醒他,刚才的事情是幻觉,而非真实。


迪卢克又回来了,回到了纳塔荒无人烟的矿山腹地——这里还是下雨了,在极度炎热的夜晚之后,乌云驻足,雨水骤降。


他简直难以置信,刚才眼前的一切是无比真实,此刻,邪眼正在胸口散发幽暗的光芒,它静静地旁观着一切。


水流过了指缝,迪卢克以为自己已经清醒,他抬起双手,细细端详:“血?……”


这里,怎么会有血呢?


他迟钝且麻木,表情僵硬而抽离,顺着手指缝和掌心满满的鲜血,他抬眼朝着源头望去。


金色的精灵躺在地上,双腿屈起,被摆出了一个极其抽搐的姿势。头发凌乱无序,整个瘫在地板上,背上明晃晃的插着一把纯银匕首。


血缓缓的从精灵的身体下流出,一股一股,一道一道,和蔓延的雨水交织,汇聚成了一条红色的河。


这条血河就这样突兀地、无助地、毫无防备地流进迪卢克的心里。


滴答。


滴答。


哗啦。


哗啦。


红狼双唇颤抖,难以置信,他走上前,慢慢伸出手,撩起面前的尸体的头发,想要看一看她的脸。


当看清眼前的一切时,他手脚发软,直接跪坐在尸体旁边,瘫倒在血河之中。


暴风雨来得更加猛烈,黑暗撕开了天幕的口子,洪水猛兽般意图将两人吞没。


荧,死了——她的背后插进了一把匕首,那把匕首上面的鹰图腾表明这是迪卢克送给她的。


这是幻觉吗?


迪卢克伸出手,轻轻地捧起面前的尸体,荧摸起来已经有些僵硬,不管自己怎么摇晃她,她都没有醒过来。


你在骗我吗?


还是你在装睡?


精灵紧闭的双眼和冰冷的尸体都在提醒他,眼前的一切并非虚假。


一切的一切都在幻觉中破碎,就在刚才,就在昨天,他们还在山洞中相依相偎,自己只是被环境困住了一会,因为痛苦挣扎了一段时间……她怎么会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


迪卢克的表情逐渐变得痛苦扭曲,他比任何时候都讨厌自己能够用嗅觉去分辨真实与虚伪。雨声沙沙作响,像刀子的一般一下一下剖开跳动的心脏血肉,将他的精神凌迟得体无完肤。


他本就在精神崩溃的悬崖边徘徊,现在荧的死亡好像一只无形的手将他一推,红狼无助且痛苦,他在恍惚之中就这样掉下了灵魂腐败的深渊。


草木凋零,河水枯竭。


血色的夜晚让红狼躁动,让红狼暴怒,让红狼因为痛苦而坠落。


跳动的心脏在这一瞬间骤停,看到尸体先前爬行的姿势,迪卢克僵硬的思维明白:是自己举起匕首在背后扎进了荧的心脏。


是自己杀死了她。


是我杀了她。


乌云遮住了猩红的圆月,匕首的握柄上,指痕留下的血印都在提醒红狼,是自己因为幻象中的一切失去理智杀死了爱人。


而在死前的最后一刻,她还在不顾一切的向外爬行,地上拖拽的血痕是这样刺目,又是如此铁证如山,迪卢克的心脏愈加痛苦,神智近乎被抽离。


眼前死去的爱人和过去的雨夜与记忆反复重合:十八岁时,父亲也是这样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记忆里的鲜血在这一刻与之交汇,那一夜的大雨就如此刻一般将他心底璀璨夺目的烈火浇灭。


迪卢克热烈燃烧的灵魂因为悲痛欲绝在这一刻崩塌,潮汐咆哮,月亮从无到有,从有到无。千百年来,见证了一个又一个野兽从狼变为人,再从人变为狼的癫狂。


他的世界由彩色开始衰退,狼人躁动暴虐的基因逐渐占了上风,灵魂感受到了来自月亮的召唤。


是你杀了她。


是我……


他默认了。


心底那个蛊惑的声音告诉迪卢克:他永远无法保护自己珍视的人,只能看着他们的生命如同流水,一点一点从指缝中溜走。


睡吧,迪卢克……


我会帮你。


给你无穷无尽的力量,我只是想和你交换一些小东西……


什么?


你的灵魂。


睡吧,迷途的精神,睡吧,失落的灵魂……


乌鸦停在树枝上,静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灵魂的腐败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自己的预测是正确的,他吩咐手下给整条河从水源开始下毒,这种由蘑菇和海环蛇毒液提取融合的神经毒药是他最新的研究成果。


下了比平时高二十倍的剂量用于麻痹一头巨狼,再利用精神力不需依托梦境而存在的真实环境,波洛那老东西多少也算是派上了一点用场。


现在它只需要亲眼目睹红狼痛苦的崩溃,而后从灵魂分裂为两半,一点一点的腐朽,这个过程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它都恨不得化出人形,边喝香槟边品尝这极富舞台感的血腥戏剧。


今夜,红狼的灵魂,他势在必得。

  

4.


荧觉得自己应该更加警惕一些,她总有种不详的预感,今夜必然无法好睡。


果不其然,因为疲惫,她被迫浅眠,而后立刻又被吵醒了。


吵醒她的是一阵混乱的急雨,按照道理来说,现在并不是纳塔的雨季,根本不可能下雨,暴雨突如其来,危险的预感逐步逼近。


她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形似晚宴的厨房,窗外是雨点敲打的骤响,刺耳且尖锐。


自己不是在纳塔吗?怎么会到……而且这里颇有几分熟悉,看着像是蒙德,至于厨房,熟悉感愈加上涌,荧下意识瞄了一眼菜单,上面的菜品有些熟悉。


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她想起来了:这是自己和迪卢克订婚晚宴的菜单,她印象深刻,因为上面的菜品是她和丈夫一条一条敲定的。


低头看了一下穿着,自己明明还穿着一百年前的纳塔流行款式和冒险着装,完全不是晚宴的样子,而且……荧环顾四周,忙碌的女佣将她完全无视,这时,海莉出现在了这里,她笑着捧过一束装饰鲜花,迎面走来。


而后她像是穿过一团空气一样,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她感觉自己的头一阵眩晕,心中不详预感,这种感觉像是中毒,但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中毒的呢?


在奥菲莉亚的帮助下,身体有在努力恢复,但……不好,如果自己中了毒,那么迪卢克他肯定也……荧的中毒反应并不明显,甚至通过轻微的头痛和麻痹感判断出这是一种神经毒素,那么这种毒素对于狼人来说,影响可就不是和自己一样的普通反应了。


得快点找到他!


这里的环境和自己的订婚宴简直一模一样,究竟是谁盗用了她的记忆,建造了这个幻境?


她轻车熟路的走出厨房,而后开始一处一处寻找,当她推开宴会厅后台的门时,荧看到了一个身影:“迪卢克……”


这张脸,简直一模一样,她近乎晃神——她的丈夫,迪卢克·莱艮芬德。


她整整愣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这是一百年后的他。眼泪在一瞬间凝聚在下眼睑,荧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清醒,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荧。”然而就在此刻,丈夫像是看到了自己,与站在门口的自己对视,他的目光投来温柔的情谊,她下意识的、习惯性的回应了他:“迪卢克。”


然而一个金发身影再一次像穿过空气一样,穿过了自己——那是“荧”。


原来刚才和丈夫对视的是……


荧立刻喘了一口气,她冷汗直冒,忍痛闭上眼睛,不再看“他”,一遍遍的反复告诉自己,这是虚假的,这是幻象。


她咬咬牙,转身离开,不再去看美丽的礼服,和漂亮的长裙,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不是被记忆迷惑心神。


穿过长长的走廊,窗外的雨声越来越急,像女人的尖叫,婴儿的哭啼,荧抬头看去:隐隐感觉天幕欲坠,血色将至,不安全感促使她更加焦急——如果不快点找到迪卢克,对方可是没有这段记忆的人。


雨滴像石子般噼啪作响,急促得令人心烦意乱,就在这时,宴会忽然开始奏乐——对,订婚宴就要开始了,荧跑了起来,在这期间,许多人都当她像空气并不存在,来来往往的人流反复穿过她的身体。


她站在二楼向下搜索,而后在拥挤的人群里一眼看到了穿着便服的迪卢克,此刻,他正站在人群中望着宴会厅的舞台。


“迪卢克!”


荧火速从楼梯上往下冲,在这时,婚礼的管弦奏乐开始登向高潮,音乐声愈加急促——一对新人在音乐中自后台登上前厅。


是“迪卢克”和“荧”。


“他们”要宣布订婚的消息,在场所有人皆为见证。


“迪卢克!”


她看见迪卢克目光怔忪,盯着台上的一对情侣目光呆滞,而后一瞬间,他因为疼痛开始抽搐,心脏骤停一般半跪在地。


而就在他跪下的一瞬间,荧从二楼冲下来,奔向了他。


管弦乐队的节奏高昂,代表着婚礼的见证与舞会的乐章,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为之欢呼、祝福。


“迪卢克”与“荧”在今晚举办订婚宴。


而荧在订婚宴里奔向迪卢克。


时空在这一瞬间变得如此残酷无情,却又奇妙无比,闪烁的星星顺着海水开始流淌,血色如水雾笼罩浑圆的月亮。


狼人与精灵的命运之星在这一刻紧紧交织,星球跨过了洛希极限被引力相吸,就在此刻碰撞。


名为宿命的诗篇在一瞬间为之吟唱,此后的每一个音符,都是他们交织在一起的证明。


迪卢克痛到近乎昏迷,整个人几欲颠倒,而他没有办法听到荧的声音,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像一阵空气一般穿过了他。


而后红狼晕倒在地,不再动弹。


“迪卢克!”


荧试图伸手把对方拉起,但自己的手根本无法抓住他的肩膀,无论怎么努力,她就像穿过一团虚无之物般,在虚幻之中,对于迪卢克而言自己是不存在的,而对于自己而言,迪卢克是不存在的。


努力多次之后,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她整个人坐在地上,心中焦急万分,需要时间整理思路好好想一想应该怎么办。


雨声渐进,然而室内的完全没有任何人意识到,在欢呼声中,荧看到了台上的两人热烈拥吻,音乐奏响,男男女女在急促的鼓点中开始手牵手跳舞。


她有些麻木且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烛火闪烁中,地板上根本没有自己和迪卢克身形投下的影子。


然而就在此刻,天幕撕裂,永夜将至,倒灌的雨水喷涌而出,将整个宴会厅的门给冲烂。


这个仍在奏乐欢唱的舞会在自己眼前摇摇晃晃,颠倒翻滚,在失去意识之前,荧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黑夜到来,把不属于这里的两人吞噬殆尽。


……

……



5.


……

……


水中没有氧气,无法呼吸,感觉自己几乎要被溺毙。


感觉在洪水中游荡了很久,像一片破烂的树叶一样随波逐流,水体带来的压力重达千斤。


也不知自己漂到了哪里,她感觉开始逐渐上浮,水压也越来越轻,灵魂开始回归肉体,慢慢的、慢慢的。


“荧……”


“荧……”


“啊!!”她听到有人喊了自己的名字,在感受到意识和身体合二为一的一瞬间,荧用尽全力睁开眼睛,大吼一声,请醒过来,心有余悸环顾四周,拼命的喘气,“哈、哈——”


脑海中那些痛苦的尖叫声仍然挥之不去,荧拼命调动四肢,让他们尽快活跃起来,精神冲击搞得自己头晕目眩。


教堂?这里是教堂?


我,我又进了梦里?


回想起刚刚喊自己名字的女声,荧又一次看见奥菲莉亚站在自己面前,她仍然戴着眼罩,身着西番莲长裙,右手似乎正在玩一团类似水块的悬浮物,里面有一些状如毒液的粘稠胶质物体。


她的左手放在水晶球上,双目失明让心更加纯净,就像一面擦得透亮的镜子,足以看穿任何幻境与星空下所有的命运。


“我看见了……我看见迪卢克正抱着他那颗流血的心脏。”


这句话是说给荧听的,“奥菲莉亚?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很危险……”


“荧小姐,别担心,这里不是梦,这是我依托幻境建造的教堂,是我的精神构筑的世界,不会有危险。”——或许正像迪卢克说的那样,奥菲莉亚这孩子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厉害。


能够在如此危险厉害的幻境中,利用精神力构筑自己的世界,哪怕她没有任何武力,这份能力也远超常人,连多托雷的精神都无法影响分毫。


“你又救了我一次,奥菲莉亚。”


“我……我总感觉父亲不会轻易放过你们,所以一直在尝试施法,但是我太饿了,精神不集中,只有这一次成功了,幸好……这一次成功了。”


“饿?”


“父亲没有给我送吃的……我……”


“唉。”荧沉默了一会,但现在并不是寒喧的时候,外面还一片混乱,这里却十分安静,她说道,“抱歉,奥菲莉亚,我们还不知道你究竟被关在哪里……迪卢克还在等我,所以……”


“不,荧小姐,请不要为我担心,我救你并不是为了报答,迪卢克先生还需要你的帮助。”


尽管嘴上这么说表现得十分冷静,但她的神情仍然有种抹不开的忧愁和哀伤,荧看着她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父亲和哥哥全都因为邪恶走火入魔,放弃家庭,不顾一切的飞蛾扑火,但自己没有任何能力反抗与制止,除了默默旁观,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奥菲莉亚能够如此勇敢,已经很好了,更何况她是如此虔诚的信奉宗教,纯净的心灵似乎真的赋予她不求回报的品质。


“我会回来救你出去,奥菲莉亚。”


临走之前,荧向她承诺,说着她朝这个教堂的门口走去,她要立刻离开,还有人在等。


时间紧迫,希望自己没有来迟。


6.


乌鸦满意极了,它看着由卢娜干着急的癫狂之月,像吸食魂魄一般静静的躺在夜空中。


多么美丽的月亮。


每个人都企图把月亮占为己有,无数人为了它癫狂,占有月亮堪比占有一个美味流淌的灵魂,就像现在一样。


多托雷十分满意自己的计划:为了捕猎迪卢克强大如烈火一般精纯的灵魂,它想了无数的办法,本来即将成功,却没想节外生枝。


红狼来了,意料之外的精灵与变数也来了,她是强大的,但对于迪卢克而言她亦是致命的。


它牢牢抓住了对方的弱点,就像它一开始将邪眼送到莱艮芬德家那样,迪卢克会像他的父亲那样,走上家族的老路。


就在今夜,这个漂亮的灵魂在一点点腐朽,而自己只需要站在树上,躲在树叶构筑的阴影之后,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直到戏剧落幕。


红狼的意识已然被封闭,他纯净的灵魂沾上了邪恶的气息,浑身烫热的血液开始沸腾,耳边皆是哀嚎与嘶鸣,仇恨将他的大脑吞噬。


邪眼如同寄生虫一样,从他身上的每一寸入侵,指甲下似乎有纠缠血管的寄生物一寸一寸向上爬行,好似雷欧利斯死时的模样,迪卢克被迫燃烧自己的生命。


他的双眼爬满血丝,空气中浓稠的血腥味刺激了狼人嗜血的嗅觉,捧起眼前自认为真实的鲜血,而那只是一捧潮湿的烂泥。


当荧从幻境出来时,炎热的空气与浑圆的月亮还有毫无生气的矿山,终于提醒她此刻才是真实。


但一切都事与愿违。


她看到“自己”的尸体背后插着匕首躺在地上,尸体简直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第一眼神智有种真的死掉的奇妙感。


一瞬间,她又看到了迪卢克:因为认为自己失控杀死了爱人,亲眼目睹爱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后,他的精神忽然崩溃,高塔在此刻坍塌,灵魂坠入深渊之后,不可控地失去理智,陷入了发疯般的癫狂。


仇恨如同沼泽一般,让原本意志坚定的红狼愈陷愈深,无法挣脱,动弹不得。


他痛苦的心脏充满高压如同定时炸弹,似乎再跳动几下就会当场爆炸,将肉体和灵魂炸成碎片。


金色精灵知道,自己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


敏锐的感知力明白对方的灵魂已然开始腐败,到底怎么样才能把他从深渊中拉回来呢?


“迪卢克!”


也不管是否危险,她都奋不顾身冲上前去,希望唤醒他的意识。尖锐的狼啸几乎要撕裂荧的耳朵,他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现在体内那个叫嚣痛苦与仇恨的自己占据了上风。


他对着爱人举起长剑,抬头劈来,荧因为愣神,差一点没有躲开,她一个飞跳逃到一边,而后又向他冲去。


她一个闪躲加上弹跳,由于力量并没有完全恢复,即便拼尽全力反击仍然没办法限制发狂红狼的行动能力。


几次非常极限的躲闪之后,荧的动作开始变慢,在下一次红狼发疯一般挥剑斩来时,动作不过慢了几秒,利刃就像切开史莱姆一样,划开了她的左手肘。


血液溅起漂亮的花,渗进他的剑刃,空气中的血腥气愈加浓重,这种气味加重了红狼的兴奋与癫狂,他再一次迅速举起大剑,挥舞着向前冲去,直指精灵的命门。


“不!”


荧瞪大眼睛,紧紧盯着压迫感极强的刀刃,就在千钧一发的那一瞬,她摸到了腰间的一个冰凉的武器。


脑海里闪过先前的回忆:


——“我们一起走,如果我在路上又像今天晚上这样。”


——“你就用匕首刺进我的心脏,杀了我,这把匕首是纯银做的。”


荧没有任何犹豫,她直接抽出了腰间的纯银匕首,果断且决绝,快速抬手,直接捅进了红狼的心脏。


——“你知道的,杀掉一个狼人的办法。”


是的,金色精灵知道用纯银打造的匕首可以杀死狼人,刺进他们的心脏,亦或是砍下他们的头颅。


狼人心头的血像一朵花一样在爱人的脸上绽放。


原谅我……迪卢克。


tbc.

Cielo_Rea

【那芙】心泉09

        正常来说,出了沫芒宫之后那维莱特就该松开芙宁娜的手了,可那维莱特却没有半点松手的意思,就一直这么牵着芙宁娜来到了白淞镇。一同跟来的,还有克洛林德。

        两人的出现虽然在预计之内,但对于白淞镇的人来说芙宁娜不出现才是好的。可一切的怨愤,都在看到两人始终牵在一起的手之后而变为了静默。只有夏洛蒂仍敬业的用相机记录着每一件需要记录的事。

       ......

        正常来说,出了沫芒宫之后那维莱特就该松开芙宁娜的手了,可那维莱特却没有半点松手的意思,就一直这么牵着芙宁娜来到了白淞镇。一同跟来的,还有克洛林德。

        两人的出现虽然在预计之内,但对于白淞镇的人来说芙宁娜不出现才是好的。可一切的怨愤,都在看到两人始终牵在一起的手之后而变为了静默。只有夏洛蒂仍敬业的用相机记录着每一件需要记录的事。

        芙宁娜挣扎着,想要把手抽出来。“那维莱特!我说你是不是该把手松开了。”

        那维莱特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牵着芙宁娜的手纹丝不动。

        最先开口的是娜维娅。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人发生了什么,但祝水节的流程也该开始了,总不能让到场的人都等着。“今天欢迎二位的到来,一路辛苦了。”她说着,也朝一旁的克洛林德点头示意。“那我们开始吧。”

        ……

        “在过去的两个月中,枫丹经历了有史以来最重要的一次事件——哪个我们每个人都知道的预言,它成真了。但同时预言也在各位的共同努力下,避免了最坏的结局。或许对于居住在白淞镇的大家来说现在的情况并不算好,但我想说的是,我们还没失去一切,我们更应该紧握住身边还在的人的手,一起去面对新的未来。”娜维娅进行着她的演讲,灾难过后的振奋人心总是很重要的。本来这些话应该由芙宁娜来说,但至少这次,娜维娅需要挡在芙宁娜的前面而不是将芙宁娜推出去。“而不管是仍存有希望的现在,还是充满无限可能的明天,都离不开我们枫丹最重要的两位——大审判官那维莱特大人,以及众水众方众民与众律法的女王——芙宁娜·德·枫丹!”

        自芙宁娜卸任水神的位置之后,除了美露莘就鲜有人还称呼芙宁娜为大人。娜维娅此刻的称呼,无疑是将她重新摆回了需要尊敬的位置,好控制他人对芙宁娜的恶意。

        那维莱特侧目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芙宁娜,牵着她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芙宁娜,该上前了。”

        芙宁娜没有回答,只是跟着那维莱特的脚步一同走上了演讲的台前。她将头微微的低下,注视着台下的每一个人。仅仅用了两秒,她便准备好了。

        “各位,”她高声开口,松开了那维莱特的手上前了一步。晨风吹起她的发丝与衣摆,眼神却无比坚定。“首先我想说,我欠你们所有人一声对不起。对不起没能守护住你们所有人,我是一个不合格的神明。”她的声音很遥远,携着歉意让水面泛起了涟漪。

        那是枫丹人从未见过的芙宁娜,不似记忆中浮夸又滑稽的模样,现在的她真诚、坚定且勇敢。她与人是那么的相似,让人感到从未与她如此的接近。她又是那么的像一个值得信任的真正的神明,让人第一次觉得她是如此的遥远。

        在演讲中,回应演讲者的通常只有沉默与掌声。但此时,响起了不和谐的声音。

        “你一句对不起,我的孩子就能回来吗!”这是一位母亲的控诉,撕心裂肺的痛苦透过声音传入芙宁娜的耳中,扼住了她的喉咙。

        芙宁娜早就料到会有斥责的声音,但真的听到的时候,她却颤抖着开不了口。

        凝重的气氛在人群中蔓延开来,全然不见庆典的氛围,只余舞台两侧的音乐播放器放着欢快却不应景的音乐。

        那维莱特想要帮芙宁娜说些什么,但他却没能做到。他对水的感知总是敏感的,他无法因为私心而与一位伤心的母亲站在对立面。

        好在芙宁娜并不是弱小到这种情况也需要那维莱特帮助的人,她只是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好了状态,便正视了那位母亲。

        “或许这么说会很狡猾,但我想这是最能抚慰各位的话语了。”顿了一下,芙宁娜看了那维莱特一眼,又继续说道:“如各位所知道的一样,枫丹是水的国度。而我——水神芙卡洛斯,我的眷属是遍布枫丹的纯水精灵。纯水精灵诞生于水,也融于水中。这也是预言中说到的所有人都会溶于水中的原因,因为你们——枫丹的每一位子民都是我的眷属。”

        这是那日对芙宁娜审判中得到的信息,也是未对外公开报道的真相。

        “所以在这里,亲爱的子民们啊,我恳请你们不要悲伤。”芙宁娜向台下的人伸出手,诚挚的目光毫不逃避的看向了之前那位开口的母亲。“你们生命中的每一个挚爱,他们都未曾远去。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会重返人间来到你们的身边,我希望我们能够认出他们,然后幸福的生活下去。”

        芙宁娜的笑容是像春风一样明媚的,映着枫丹如画的美景吹入了人们干涸许久的心房。她的所言并非虚假,正因一切都是真实,所以才能给予人们绝对的希望。

        “那为什么我们没有溶解?”

        “这部分就由我来说明吧。”那维莱特走上前,重新牵起了芙宁娜的手。她已经足够努力了,现在该轮到他了。“正是有她的保护,你们才真的免受了预言的灾祸。”

        这是极其荒唐的发言,没有人会傻到在道歉之后又邀功,那就像是不尊重所有人扇了在场所有人一个耳光一样。但那维莱特这么做了,因为他的私心,因为他不希望芙卡洛斯的牺牲化为泡影。哪怕芙卡洛斯与芙宁娜是两个不同的合体,如果说要将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芙卡洛斯的功劳公之于众,那么算作是芙宁娜的是最为明智的。

        “首先,我想让各位明白一件事,真的有能力去解决预言的就只有芙宁娜·德·枫丹女士。”那维莱特的声音很是低沉,仿佛此时的他并不是在说明什么,而是在审判枫丹的众人。

        “等等那维莱特,这……”芙宁娜想说什么,却被那维莱特拦住了。

        “芙宁娜女士,您的发言已经结束了,请交由我继续发言。”

        言外之意是,剩下的不需要她去担心,不管他说什么,都只要信任他就足够了。

        “如前面所说的那样,正是有芙宁娜女士对各位的保护,才能将避免最坏的结果。倘若不是芙宁娜女士在最后的紧要关头用尽力量,那么不管沫芒宫为各位准备了多少艘搜救船都是无济于事的,各位会在被救起之前就与已经逝去的亲人于水中相遇。”

        不同的口吻中,前者口中的希望变为了沉重的石头压住了众人。可他总是公正的,所以只是陈述了事实的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即便这发言带有私心。

        “遗憾的是,在最开始白淞镇发生预兆的时候就连芙宁娜女士也不确定自己所持有的力量能否保护住所有人。”这是杜撰的版本,一个与真相截然相反却又真假掺半的说辞。“而在最后海水上涨的时候,她的选择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住枫丹的每一个人。在海水上涨之前,芙宁娜女士曾前往白淞镇站在水边沉思,我想她那时心中就对逝去的人们表达了她的愧疚与祝福。”

        那维莱特温柔的看向芙宁娜,对上她那双因吃惊而睁大的漂亮双眼。或许无比公正才是对的,但教会他用真心与私心来评判对错的也是另一个芙宁娜——芙卡洛斯。

        「芙卡洛斯,于你而言的正义是向人追溯的过程,意味着存续。那我的正义,是不是也可以像你一样,是向她追溯的过程?我想在不伤害他人的同时,给予她应有的一切。」

————————————————————

  大家早上中午晚上好!这一章写的时候真的卡了好久【抹泪】没办法,谁让米哈游的设计bug还不少,只能让那维用这种现实中领导常用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我也不想ooc的啊!【呐喊】

  下一章有温迪再推两人一把,敬请期待!

  温迪:有龙要审判我?那我帮他一把岂不是能卖他个人情,诶嘿!

  再就是我把合集的名称换了,会像简介里写的那样以后还会写现代pa,敬请期待~

戴因我的老婆

【枫散】风月(下)

是金主   @向桔子 宝贝的枫散约稿


平行世界AU,鬼族少主枫×稻妻月神散


主旅行者视角,大致遵照稻妻主线


以上——————————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利益,一向是再脆弱不过的东西。天领奉行与勘定奉行本是设立于雷神麾下,受神明赐福,为神明分忧的机构。可在如今的稻妻,神明对苦难视若无睹、人偶将军只知机械的永恒、两奉行或为利或为权,各自与愚人众勾结,通敌叛国。



与九条孝行的对峙结束后,九条裟罗心灰意冷,与九条孝行背道而驰,要去纠正圣听,将被奉行掩藏的事态与乱局告知于将军。


就在旅行者疑惑...

是金主   @向桔子 宝贝的枫散约稿


平行世界AU,鬼族少主枫×稻妻月神散


主旅行者视角,大致遵照稻妻主线


以上——————————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利益,一向是再脆弱不过的东西。天领奉行与勘定奉行本是设立于雷神麾下,受神明赐福,为神明分忧的机构。可在如今的稻妻,神明对苦难视若无睹、人偶将军只知机械的永恒、两奉行或为利或为权,各自与愚人众勾结,通敌叛国。



与九条孝行的对峙结束后,九条裟罗心灰意冷,与九条孝行背道而驰,要去纠正圣听,将被奉行掩藏的事态与乱局告知于将军。


就在旅行者疑惑,为什么九条孝行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放他们离开,一直狂妄的九条孝行肆无忌惮的对着少女离开的背影揭晓了答案


雷电将军正在天守阁接见女士!



九条裟罗正要找这位肆意插手别国内政的执行官算账,闻言直接大步冲出去。旅行者和派蒙对视一眼,也意识到了女士被接见的重要性,后脚就跟着她离开



裟罗走的太快,他们一路上只看到了满地倒得四仰八叉的将士,由此推出她前进的路线


托九条裟罗的福,这一路上根本没有人拦着,他们甚至顺利打开了天守阁紧闭的大门。

可两人刚一进去,就被惊呆了


气势汹汹佛挡杀佛的九条裟罗倒在地上,了无生机,她的旁边就是趾高气昂的女士


“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一个又一个······”


雷电将军在她身后的主位上,显然对她像九条裟罗出手这件事十分不满,但她只是个机器人,这份不满还不足以让她对异国的使节出手。


旅行者惊愕警惕的看着她,想到他们在稻妻的杰作:眼狩令,锁国令,邪眼工厂······


他们是敌对的关系


“女士!”


可身穿繁丽礼服的执行官听到这样咬牙切齿的问候,只是调笑着转过身

“好了好了,知道你忘不掉我,不用总把我的名字挂在嘴上”


还是这样,她还是这样。现在的女士,邪眼工厂里的散兵,他们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根本不把那些死于非命的无辜人放在眼里。


九条裟罗已经倒在地上了,旅行者接过她的任务,一条条的罗列出愚人众的罪行


“你在暗中推广邪眼,企图一手控制稻妻

失去神之眼的普通民众,遭邪眼反噬的战友······”


女士不客气的打断她们,抱着胳膊摇摇头


“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想法的,本就连名字都不会被记住的小角色们,能参与到这场为了永恒的革命之中,成为垫脚石,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啊”


雷电将军在身后轻哼一声,不知是赞同还是不屑


旅行者用神之心来加大这场对峙在将军心中的分量,人偶将军依然不为所动



神明依旧冷漠


口袋里的御守有些微微发热,捂在皮肤上,激起了剧烈的心跳


“我要,向你发起御前决斗!”


将军在高台上程序性的点头,毫无情绪波动


通缉犯与异国的使节在最高统治者的面前决斗,这实在是荒谬极了。但女士的眼中燃起亮光,笑着款款走来

她实在漂亮,火红的长裙像烧着的火焰,杀机重重,一步一步像在火焰中起舞的蝴蝶


“那就让我和你共舞一曲,直到你与我一方,生命的尽头。”







死兆星是珊瑚宫心海请来的奇兵,这一点毋庸置疑。


万叶进来的时候,他们一伙人围在桌子旁,不知道在议论什么,各个都是一幅沉思的样子

“有什么事吗?”


一个水手大哥看见他,赶忙拉了他过来,给他看桌上的一封信

“今天早上一个小猫鼬放到这的,说社奉行要我们一叙。万叶小兄弟,你脑子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桌面上的信纸洁白,笔迹清秀干净,绵里藏锋。可巧,这个笔迹他认识,正是神里家隐于幕后,操持着一切见不得光的关系的大管家,社奉行的支柱之一——托马


“社奉行?我去跟大姐头商量,放心吧”


靠谱的少年人从一堆五大三粗的壮汉手中接过那封信,皱眉思考着离开了。


社奉行不止邀请了他们死兆星,还有反抗军的人,五郎


所以经过北斗和珊瑚宫心海几番斟酌,让万叶和五郎前去会会这位社奉行出名的“地头蛇”


他们推门进来,端端正正坐在屏风后面的男人一身蓝白贵族服饰,正笑着看他们。他手旁才是大名鼎鼎的“地头蛇”本人,带着阳光开朗的笑容给他们三人斟茶。


“两位幸会,在下神里绫人”


如果细究起来,神里家对红叶鬼族是有恩情在的。当年红叶一族从鬼族大部队跳反,公然支持雷神,是社奉行的神里家搭线,并在其中周折斡旋,才为水火不容的红叶鬼族与人类达成了和解。

当年诡异的大火之后,也是社奉行第一时间赶往现场,将红叶族侥幸活下来的族人救出,并安置生活。

于情于理,万叶这个少主都欠人家一个大人情


“神里家主幸会,这位是五郎将军,来自海祇岛;在下枫原万叶,来自死兆星。”

“枫原?”神里绫人惊讶,问道:“枫原是红叶族一派族长的姓氏,阁下与他们是······”


万叶坦率承认:“几百年前葬身火海的枫原家主,正是家父”


说起这个,绫人想起来前几任家主调查的一个结果,时代太过久远,只有个大概的印象


“说起那场大火,社奉行之前与天狗一族合作过,查出过一点蛛丝马迹,枫原公子要不要听一听?”


他朝身边的托马眨眨眼,后者心领神会,向着对面一脸懵懂的五郎道:“呀,刚想起来神里小姐研究出了可以减缓邪眼使用后遗症的药,五郎将军要不要来看看?”


单纯狗狗大将很开心的点头,跟着八面玲珑的管家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二人


“寻常的火扑之则灭,水土不熄,沾染上就烧到不死不休的哪里是凡火,那是——神罚”


万叶紧咬着牙,绷着身子,通红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枫原兄应该比我清楚,当年红叶族在效忠雷之神前,是跟着哪位主子的。她,或者说祂,真的死干净了吗?”


“不,不对!”万叶紧皱着眉,推断祂行为的合理性:“当年祂被将军重伤,就算真的想卷土重来,也应当修生养息,而不是急于找红叶族大开杀戒,这没有理由”


绫人叹了口气,看向漆黑一片的窗外


“枫原兄,理由就在这里,红叶族挡了祂的路。”


万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永夜中悬挂着孤零零的,一轮清冷圆月。


“世人皆知,鸣与将军是雷之神创造的,两位神之子,掌管稻妻的政务与月亮。可历代接任三奉行家主的人都知道,月宫之上早已空了几百年了。”


枫原万叶从月亮上转回目光,细细思索他这话的含义,他忽然想通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震惊的瞪着眼睛


“所以枫原兄可否知道,这么一位足以推翻高居天守阁的将军战力,去了哪里呢?”


原来,是这样


万叶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缠满绷带,是那场大火留下的丑陋伤口,因为神罚的原因,几百年过去,仍旧是一片永不愈合的血肉。

可也同样是这双手,在少年之时,在浓密无人的森林里,干干净净的,拉起一位懵懂的降落世间的神之子。


他是月神,是谁把他从高天之上的月宫带下来的,红叶族把他半路带回去,又是碍了谁的路?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被神罚烧得永不愈合的伤口,又被月神赐福停止了灼烧的双手握紧,白色的蹦带上都溢出触目惊心的血色


“堕神!”



托马带着五郎回来了,这位狗狗大将拿到了可以缓解邪眼使用后遗症的药方,正高兴的整个人都在冒小花花。但他注意到万叶的情绪似乎非常不好,连忙凑上来,朝对面一脸无辜的绫人凶狠龇牙。


“五郎,我没事。既然来了,我们谈正事吧,神里家主。”


绫人点头

“后天,将军要在天守阁接见愚人众的执行官女士。如果那一次之前还不能改变将军的意志,稻妻恐怕要永远坠入无日无夜的深渊中了。”


“我请诸位来的原因就在于此,一旦将军决心永恒,幕府军全力进攻,海祇岛恐怕撑不住了吧。后天,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他将茶盏中的茶倒在桌上,用手沾着水迹,在桌面上绘出整个稻妻主城的布局


“这里既是天守阁,到时候九条裟罗将军和旅行者会在天守阁内,我们要做的是跟他们里应外合,攻入天守阁,戳穿愚人众的阴谋,让将军改变想法。”

“我可以暗中运送你们一支精英小队到稻妻城内的千手百眼神像那里,剩下的,就看各位了。”



紧张的气氛催生高压,几人迅速敲定作战计划,五郎和万叶先回去准备,约定带人后天上午在稻妻城外会面。


万叶和五郎对视一眼,明白事情的严重危急性,五郎更是焦虑的尾巴上的毛都要炸开了,结果抬头看去,对面两人一个眼睛发亮的盯着他的耳朵和尾巴跃跃欲试,一个从桌子下层拿出一杯珍珠奶茶开始吸。


他们回去以后紧锣密鼓的准备,从反抗军和死兆星雇佣兵中挑选出最精锐的小队,在第二天就秘密乘船上路了。


离开海祇岛的范围的时候是晚上,月上中天,月光清冷却明亮,仍能看清海上的航路。可进入稻妻后,月亮升起又落下,天空却再没有被点亮过。


稻妻的海域很大,大到普通人乘浪船一辈子也不能走完一遍。这片海域被雷云覆盖,随处可听见空气中滋滋作响的雷暴声,但它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危险。


万叶躺在甲板上,听着水流冲击船体的声音,眼睁睁看那轮圆月从漆黑的天幕上落下去,随之闭上了眼睛。


他睡不安稳,自从那次跟神里绫人的会面之后,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不断的重播那短短十几年里每一个美好的瞬息,还有最后葬身在扑不灭的大火里苦苦挣扎的族人,和最后那一眼中藏不住的担忧。


啧,手又痛了



“万叶,刚刚接到心海大人的消息,”五郎从船舱走出来,担忧的看着他“愚人众在他们另一位执行官的带领下往稻妻城去了——你没事吧,你的手这几天好像一直在留血。”


两位执行官,这可不算什么好消息


但稀奇的是接下来的路上他们并没有撞见,甚至跟绫人安排的人接上头,换了身行装进了城都顺畅无阻。

稻妻城内不算黑,家家户户的窗户都是亮着的,路上的灯也散着温柔的光辉。但这种情况撑不了多久的,过了几百年,枫丹那边针对人造太阳的课题早就丢失了,没有人知道这个硕大的半永久性光源该怎么修。

如果再找不到方法,或者仍不能迎来真正的太阳,这个国度会像鬼族一样,消失在黑夜中的。



从千手百眼神像到天守阁,要突破天领奉行的封锁,但这一路上已经躺了一地失去战斗能力的人,就算认出他们也没力气爬起来。

万叶抬头看,高耸的天守阁上空笼罩着浓重的雷云,空气中过于充沛的雷元素四处逸散,稍稍一点动静都是噼里啪啦的发麻,给人一种大难临头的不安与压抑。

越接近天守阁,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甚至打败一批偶遇的守卫来到天守阁门前的时候,雷元素浓郁的都已经可视化了,空气中都不时划过坍缩的电流,五郎尾巴上的毛都炸了起来。


万叶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但是好在,旅行者出现在大门前,看着不精神,好歹是全须全尾的,身旁的白色的精灵小姐看到他们,惊喜的朝他们招手


不,这不对!


万叶死死盯着她们身后的大门,他知道,自己危机感的雷达都要响的冒烟了,这种直觉不是空穴来风!



突然,旅行者身后的空间被猛的撕裂开,在虚无的世界中,真正的雷之神手持长刀,以万军难当之势,携天下之雷电,劈下当头一刀!


那是,无想的一刀



神明之力劈山倒海,这一刀之下,莫说旅行者,在场诸人都要被雷电击杀,成为永恒的养料。

可那一刻,万叶的脑海中一片平静

他想起了多年前御前决斗中迎雷霆而倒下的友人

想起死兆星上簇拥的水手和海鸥

想起熊熊烈火中,烧成灰烬的族人

想起月夜之下,懵懂纯洁的神之子握住他的手


那些像是定格在一瞬间,他自己是一片轻盈的血色枫叶,在一张张照片上穿行、飘落


树叶轻飘飘,乘着风缓缓下坠,看过一张又一张人生的定格


家族、爱人、明月、大火、赐福、流浪······


最后一张,是空白的底片


无念,无想


树叶落地,少年迎上了神明威压的一刀


来自旧友的神之眼充斥着刺目的雷光,与喧嚣静谧的风一起,将这一刀狠狠架开


世上千年,从未有人能从她这一刀之下生离。雷电将军大惊,但反应迅速再次一刀挥出,要把这半路搅局的小子也抹杀


凡刀架不住这么猛的折腾断为两截,万叶手持断刀,仍再度迎上去


他接不住的。这个念头从旅行者脑海中一闪而过,毋庸置疑,武士失了他的刀,如何能再接下来自神明的杀招!


两刃相接,那半截断刀直接碎成一地铁屑,未能阻挡神兵半分。千军一发之际,一道青光陡然插过来,翠色如涛,与神明的刀刃直直撞上,将无往不利的刀再度撞开。



将军站定,看那东西褪去耀眼的光,缓缓飞到主人手中,竟是个古铜色的铃铛


“散兵!”


派蒙惊讶的叫出声,万叶回头看去,见那人抬起帽檐,露出一张脸来


“······散,兵?”他呆滞的重复那个名字,视线紧缩,“散兵?”


那边的将军也愣住了,旅行者还对他们俩的反应感到奇怪,五郎就立即抓住这个时机,带着人向台上的将军冲去


在高处站着的执行官走下来,穿过整个金戈铁马的混战在万叶面前站定,摇了摇头,苦笑着

“枫 原 万 叶,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噼啪作响的篝火旁坐着两个少年,拥有漂亮紫色眼睛的那位声音沙哑,近乎失神的看着身边的人

“——我梦到我找不到你了。我找遍了世上每一个角落,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是我不信,在亲眼确认之前我都不会信”

“现在,万叶,你告诉我,除了死亡,你会去躲哪里?”


他向身边人伸手,叫万叶的少年闭上眼,轻轻凑过来,贴在他的掌心

“我不会故意躲着你的,永远不会,如果连你也找不到,那我大概·····是真的死了吧”



他们约定,只要还活着,就永远不会躲着对方。

所以后来的他找遍了整个提瓦特大陆,仍旧等不到那个来赴约的少年,他才终于敢相信,万叶是真的死了




一滴泪水猝不及防的落下,碎在万叶的手上,渗进他的绷带。那些大火留下的日日夜夜折磨着他不能愈合,深可见骨的烧伤,奇迹一般疯狂的长出血肉


这是月神的祝福

万叶整个人僵在那里,他想伸手抹去爱人的泪,他想亲口告知爱人自己的思念,与痛苦,他想拥爱人入怀···



可是他们还没来得及接一句话,无尽的黑暗陡然吞噬了他们。


万叶瞬间警觉,紧绷身体一步站到散兵身前,抬头看见无边的古战场,和中间打坐的雷电将军


不,是雷神影


散兵抱着胳膊从他身后出来,果然看到了跟他们一起出现的黄毛,顿时没好气了

“你这一心净土是敌我不分吗?见这个人怎么还把我们也带进来了!”


打坐冥想的雷神睁开眼睛,只瞥了他一眼,就看向旅行者,显然并不想追究自己造物的不敬


旅行者看着她,开口

“愚人众诱导了雷电将军,眼狩令也不应该被颁布”


神明显然也不认为这点“小事”值得自己从冥想中被唤醒,不走心的回道:“眼狩令的颁布,是我默许的,愚人众的所为也未对永恒构成威胁,没有到出手肃清他们的地步”



这个时候,万叶忽然上前来,直视雷神的眼睛

“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大人,那么敢问,‘堕神’的复苏,也在您永恒的规划之内么?”


雷神的目光骤然犀利的投过来

“‘堕神’已经陨落了,不可能复苏”


万叶拆开手上的绷带,他一只手刚刚痊愈,另一只手却是一片焦黑模糊的血肉,焦黑的皮肉里甚至能看到灰白的指骨。那是把他一族都烧尽的大火,经年日久,仍在滚烫着灼烧他的身体,要将他也燃烧着吞噬


“万叶!”

身后的散兵惊呼出声


雷神的目光停在他的手上,沉默了几息,转头对身后的散兵说:

“你先带他回去”


散兵满眼都是他那只狼狈的手,甚至忘了再阴阳差遣自己的人两句,听她这话立刻拉着他就离开着这片空间。

万叶还在担心里面的旅行者,散兵看了一眼,安抚他

“放心吧,那家伙身上有鸣神大社的御守,不会有事的”



永恒可以把时间拉的很长,但其中的每一个节点都会变得无比脆弱。

万叶躺在客栈的屋顶上,抬起手,逆着久违的阳光看自己已经光洁愈合的双手,回味着听到的这么一句话


“所以,散兵就是你的爱人,当年家族落难,你找了他很久都找不到,以为他死了。”

旅行者和派蒙吃着三彩团子坐在旁边,旅行者接着问


“那天从一心净土离开后,他把你的手治好就一直躲着你吗?”



万叶没有回答,旅行者扭头看去,却见这位剑客已经站起,眼睛紧盯着远方的一个地方,手里攥紧了剑


“万叶?”


“别过来!”万叶紧张的朝他们大喊,“去天守阁找雷电将军,让她到影向山来。”


与此同时,他右手握住长剑,旅行者注意到,他以前缠绷带的地方,现在光洁的皮肤下有红色的东西不详的躁动着,像是要挣扎着冲开皮肤的束缚



“万叶···”


长剑肃然而至,逼得旅行者疾步后退两步


“快走!”


万叶飞跃到半空,风元素力托着他的身子,像是踏在看不见的墙上,像离弦的剑一样向城外飞奔


名为危机感的雷达嗡嗡作响,有什么东西正在急速接近。旅行者回身,与一团极为炽热的高温擦肩而过。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朝着万叶去了,旅行者不敢再耽搁,跳下楼像天守阁奔去。


枫原万叶是风系神之眼的持有者,只要他想,世上没有什么能追上乘风而行的他。可是身后的那个东西紧追不舍,甚至在万叶全力奔跑的情况下还在渐渐拉近距离。


挂在身上的漂亮珠子被丰沛的风元素充斥,助他在虚空中划过一道红色的残影,短短时间就从稻妻主城到了百里之外的海域。灼烧的炙热感已经接近他的后背,万叶急速转身,步子在半空中拉起一道风墙,手中长刀裹着自由之神的祝福投掷出去。


锵——


长刀刺中一个什么东西,利刃摩擦出刺耳的尖叫,迸溅出赤色的火花,像飘落的雪花落进大海

等外面的风元素耗尽后,凡铁便轰然起火,也燃着火掉下去


那长刀和火花落进海水中并不熄灭,而是燃烧着向海底坠去


那与万叶印象里将一切都燃烧殆尽的妖火一样!


神罚



这一下好歹拖住祂的脚步,万叶仍完刀后没有一丝犹豫的转身继续跑去。前方就是影向山了,是雷之神格外眷顾的地方,在那里,就算不能对付祂,好歹能拖的时间更长一点。


全靠你了,旅行者


而旅行者正对着满不在乎的人偶将军焦头烂额


“万叶被你们这一个邪神追杀了!你倒是去看看啊”


人偶将军挎着毫无情绪波动的小脸:“稻妻境内早就没有其他邪神了,这是雷神亲自下的判断”


“那雷神在哪呢?”


人偶把手里的长刀递过来:“在这里,你叫她吧”


旅行者试着呼唤里面的雷神,但兵器毫无反应

将军:“哦,她不理你”

旅行者:啊啊啊啊啊啊!


旅行者把脸一转,盯上挎着小脸的将军,“那你跟我走”

将军仍旧毫无波动:“那是神明该处理的事情”



而此时,枫原万叶已经被追赶到影向山的万丈高崖上,在雷神格外眷顾的威压下,那团不知名状的东西也终于显出原型——竟然只是个小小的姑娘


她站在走投无路的少年面前,沉静的锁定对方的身形。


万叶回头看看身下的高崖,崎岖的石壁下不时有小石子滚下去,然后消失在视野中。

太高了,高到万叶都闻不到下面大海的味道了,只有高空喧嚣的风吹乱他的头发


“你的风元素力耗尽了?不错,坚持的比我想的还要久”


万叶的气都没喘匀,盯着这个灭族凶手冷笑

“我也没想到你敢一个人来追我,你那另外半身是终于放弃你这个疯子了吗?”


邪神,或者说,堕神并不屑于跟他唇枪舌剑,手上已经凝出一团泛着不详黑气的火焰

“随你怎么说,小子,百年前坏我大计,今天就做我迎接那个孩子的祭品吧。只要你死了,那个孩子与这个国度就是死仇了,他才会投入我的怀抱!”


她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毕竟当年小月神被她从月亮上骗下来,再到后来红叶一族在他面前烧成灰烬,直至今日枫原万叶死于神明眷属的领地。

这一件件剥夺都在压断神之子的理智,而造成一切的前因,都是神明的疏忽与漠然。

她要让神之子与创造者反目成仇、为己所用;她要创造新的神明,夺去雷神的位格;她要自己与半身登上执政之位



风元素再次凝结于他身侧,这次不像之前那样了,神之眼在源源不断支撑他的同时暗淡下去,像是抽干了周围的最后一点风,供他绝地一击


“你别想碰他!”


凌厉的风刃包裹住他,万叶微微矮下身,他原地纵身而起,忽然消失在原地。

堕神身后传来一声灼烧的滋啦声,凛冽的风随后而至,与她手上的那团火短兵相接。翠绿的疾风骤然被带着黑色的火焰包裹,像被锁链困在那里的囚徒


万叶显出身形,他提着风刃的手被火焰的锁链束缚,裸露在外的皮肤被高温撩起一串水泡,与火焰相接的地方更是直接烧焦了皮肉,露出干涸的白骨。


最后一点自由的风耗竭之时,堕神猛地冲过来,火链顺着手爬上胳膊,回扯牵动,他的神之眼飞了出去


来了!

一点清润的冷意落在万叶的皮肤上,他紧缩的眼亮起来


与此同时,堕神火红的双眼忽然变了,有一只眼睛变成了澄澈的蓝色




旅行者一个人赶到的时候正好接住他差点掉下悬崖的神之眼



旅行者猛地抬头,只来得及看见他挣脱锁链,身上燃烧着火站在悬崖边,张开双臂笑着看对面的堕神,没有一丝犹豫的向后倒下去


“——万叶!!!!”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骤然黑沉沉的压下来,瞬间电闪雷鸣,空气中都因为浓稠的雷元素滋啦滋啦的响。

堕神忽然明白什么,猛地转过身。她一手燃起冲天的火焰,另一手捂向那只蓝色的眼睛

“雷电将军要来了,你快走!”


她话还没说完,铺天盖地的雷电炸响,堵住了所有的退路


“来了,就别想走了!”


冷冽的女声响起,她每说一字,高天之上,赫然伴之以一声惊雷,震耳欲聋。

虚天之上撕开一道恢弘裂痕,巨大的雷之神明手持长刀,聚天下雷电之力,一刀劈下,光芒万丈!


神子送的那个御守盈盈闪着光,在这通天彻地的一刀下遮起一个小空间,旅行者在里面勉强撑住。

堕神不甘的嘶吼,尖叫声被淹没,滚滚回荡在云霄,怪异的火焰裹着黑气凝成锁链挥舞在风云之中,热气滚滚


一刀之后,寂静无声。


等云霄雷寂,再看时,只见那山崖上,真正的雷之神收刀而立,她身侧有一小捧焦灰,被高空的风一吹就散的了无痕迹





枫原万叶在坠落


寂静的风从耳边擦过,他能闻见影向山上的草木气息,听见逼近的海面上海鸥的嗷叫,和身上火焰的枯焦


哦,还有一丝流动的风


他扯着嘴角笑起来


那缕风搂住下坠的身体,气急败坏的扑灭他身上的火


“枫原万叶!我们的计划里有跳崖这一环吗!!!”


被吼的人反倒格外释然的笑,看着近在咫尺的漂亮眼睛,笑着的眼睛忽然又溢出泪水

“···散兵,他们都叫你散兵”


散兵愣住了,气到冒火的眼睛瞬间平息



半空的风呼啸刺眼,头顶上聚起滚滚雷云。神明浩荡的一刀斩下,昏天暗地。他摁下万叶的脑袋,在轰隆的雷声中与他接吻


耳畔惊雷炸响,万籁凛冽,终归于寂




旅行者打开风之翼看到半空中飘着的那对鸳鸯,决定不在这个时候去送神之眼了,还有,


  

钟离你得加钱!!!!

  

  

渝生

【公钟】心许百年

00

“先生,一百年对你来说不过是刹那吧。”


“嗯。”

温柔的神祇从喉咙里轻轻发出一个音节。


“哦。”

青年玩弄着手中暗红的叶子,一时无言。


男人看向偏头在一旁不愿分给他目光的青年。

“有你的不是。”



01


“师父。”


橘色短发的青年撑着脸,看起来愁眉苦脸,活像只刚从水里被捞起来的橘猫幼崽,恹恹的。


“啧。”

一身冷色调的少女模样的剑士看着自己的便宜徒弟脸色不佳,眉头越皱越紧,一见面居然没找架打。


她有一瞬间甚至怀疑青年病入膏肓危在旦夕了要白发人送橘发人了。


“你……没事吧?”

丝柯克忍不住道。


“师父,你有没有晚上睡...

00

“先生,一百年对你来说不过是刹那吧。”


“嗯。”

温柔的神祇从喉咙里轻轻发出一个音节。


“哦。”

青年玩弄着手中暗红的叶子,一时无言。


男人看向偏头在一旁不愿分给他目光的青年。

“有你的不是。”



01


“师父。”


橘色短发的青年撑着脸,看起来愁眉苦脸,活像只刚从水里被捞起来的橘猫幼崽,恹恹的。


“啧。”

一身冷色调的少女模样的剑士看着自己的便宜徒弟脸色不佳,眉头越皱越紧,一见面居然没找架打。


她有一瞬间甚至怀疑青年病入膏肓危在旦夕了要白发人送橘发人了。


“你……没事吧?”

丝柯克忍不住道。


“师父,你有没有晚上睡不着忽然很想一个人,但却不是想打一架的那种想?”公子抬头,满眼求知欲。


白发的少女剑士垂眸略作思考。


“这真的是你可以产生的想法吗?”丝柯克合理质疑。


“我睡不着会想我的第一把剑,偶尔也会想到第四把和第五把,当然也会想着现在的这一把。”


公子摸摸手边的长弓,歪头打量自己的师父,莫名觉得她像一个渣女。


“算了,还是先来打一架吧。”



02


“是我狂妄了。”


收回被打落在地上的长剑,少女剑士由衷对面前这个看似温和的男人实力产生了些好奇。


“阁下剑术高超,单论御剑之道,璃月应是无人能出阁下左右。”察觉到白发少女只是想简单试探的招数,钟离也往后退了一步,以示友好。


“阿贾克斯,我今天见了你说的那位璃月的先生,你想打败他吗?”

丝柯克轻敲着桌子。

  

“他受伤了?”公子一眼看到丝柯克被割破的衣角,笃定少女跟他心心念念的先生交了手。

  

少女剑士忍着抽动的额角,长吸一口气否定了他突如其来的猜测。


“我以前想打败他。”

公子闻言没心没肺式摊手。


“现在呢?”少女剑士对她每天都在想怎么打架的徒弟目前的态度感到疑惑。


公子不知道从哪拿出一双筷子,往自己师父面前晃了晃,然后忽视一脸懵的少女的表情自顾自开口。


“现在我想他。”



03


望舒客栈前面的湖边,出来摸鱼的橘发青年真的在“摸鱼”。


跟平时给人张扬印象的性子不同,他安静坐着,不急不躁,专心盯着湖面。


颀长的身影和俊美的侧脸吸引了不少路过的目光,但他未分出一丝心神。身旁的鱼篓已经快要满了,里面还有几条非常珍稀的观赏鱼。


“钟离大人,您看他很久了。”

魈倚靠在客栈二楼的围栏上,出声唤回望着微微失神的神祇。


“是吗……你觉得达达利亚如何?”

收回目光,钟离跟少年模样的友人碰了一杯酒,似是随意道。


“嗯……公子在除了战斗之外的地方都可以说心性单纯,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看您的目光有时候不是那么单纯。”

魈微微眯着眼睛,进行了一场认真的回忆和思考。


“那你觉得我刚刚看他的如何?”



04

只想钓鱼不想带鱼回家的公子把整个鱼篓都送给了路过的派蒙和旅行者,表示自己目前不想吃鱼,想吃点其他东西。


二楼的钟离看着俊美的青年站在前台前。


“老板娘,两份腌笃鲜打包。”

青年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仿佛想到了什么令人开心的事情。


他总是那样,一笑就让人看到夏末的晴天,水蓝色的眸子像山涧的清泉,一眼就能望到最底的赤诚,让人移不开目光。


公子仔细检查好腌笃鲜的包装,脚步有些匆忙地离开了。


酒杯被轻轻放下。


“我要回往生堂了。”



没有在往生堂找到人的橘发青年有些失落地正打算离开,回头却看到那个人带着一如往常微笑地向他走来。


一扫刚刚的低落情绪,年轻的执行官重新绽放出笑容,冲着来人挥挥手。


“先生,我带了腌笃鲜。”


05


那是公子来到璃月的第一个海灯节。


年轻的执行官拉住了刚刚从友人聚会离席的神祇,不太熟练地用毛笔写好字条,站在映满灯火的岸边放飞了人生中第一个霄灯。


“钟离先生,我刚刚许愿明天你能跟我去吃饭。”青年笑弯着眼角。


“璃月人常常认为放飞在霄灯上的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目光追随着刚从青年手中离开的霄灯,钟离笑道。


“所以我直接自己努力实现愿望,可以吗先生?”


水蓝色眸子的青年立在点燃的漫天灯火下,灯盏与星子逐渐分辨不清,一同倒进青年身后的水中闪耀,烟花忽地在远处盛满天空。

公子凑到神祇跟前,捉住他耳坠上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流苏,缱绻一吻。


温热的呼吸交融一瞬。


纵容着青年越矩的神祇听到自己在烟花声掩埋下的回答。

“好。”




06

“先生,一百年对你来说不过是刹那吧。”


“嗯。”

温柔的神祇从喉咙里轻轻发出一个音节。


“哦。”

青年玩弄着手中暗红的叶子,一时无言。


男人看向偏头在一旁不愿分给他目光的青年。


“有你的不是。”


“有你的是永恒。”

  

百年确是一瞬,可有你的每一刻都是无可代替的珍贵永恒。


07

几千年了,谁知道呢,那个自称凡人钟离的神明身边总是跟着一个笑容灿烂的异邦白发青年。


听说身上带着些魔神和深渊的力量,但是见过他与钟离相处的每个人都认为那不过是些毫无根据的流言。


人们觉得带着那些不详力量的人不会那么懂爱。

  

“先生,他们都说我是你的爱人。”

白发青年靠着一棵树,替枕在他膝上的钟离悉心挡去从树叶缝隙中漏出来的光线,另一只手轻轻拨弄着他耳边垂下的流苏坠子。

钟离闻言睁眼看着白发青年,目光一如这千百年间一样的温柔眷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青年觉得他笑了一下。


钟离重新闭上了眼睛,他捉住在青年耳畔撩拨的手指,用自己的指尖在对方指尖的薄茧上蹭了蹭,然后十分自然地张开手插进了微张的指缝当中。

  

十指相扣。

  

“难道不是吗,阿贾克斯。”

  

白发的青年心满意足,回握住了他。

  

“等这一代的七星安定下来,我们去枫丹玩好不好?”

  

“嗯,都随你。”


08

“先生,至冬的传说中龙守护着宝藏,等着世间最勇敢无畏的骑士去打败它。

  

没有回应,那个沉稳强大的男人安静躺在他的腿上,已经睡着了。公子将手臂挪了挪,让他睡的舒服一点。

  

“但在璃月,好战聪明天下第一的骑士遇到毕生所爱,决定永远守护着他的宝藏龙。”

  

直到世界破碎。

  

直到时光尽头。


  

  

小剧场:

派蒙(大声):旅行者!我听说公子坠入爱河了!!(゚⊿゚)ツ

某旅(面无表情):我宁愿相信他被淹死也不相信他坠入爱河(≖_≖ )

公子(恰好路过竖起狐狸耳朵):我确实被淹死了,淹死在先生的爱河里了(*˘︶˘*).。.:*♡

  

派&旅:噫!


钟离:你觉得达达利亚如何?

魈:您是指哪方面?

钟离(认真遣词):当你后妈的那方面。

胡桃(突然窜出):我觉得挺好,他很讨小孩子喜欢

魈:……(拎起萝莉后脖颈)让我们再讨论一下


  

这是废话线——————————————————

钟离不吃海鲜所以公子把鱼全送了,其实公子自己喜欢吃的海鲜菜还挺多的,最后白发是因为公子开了武装发尾会白,我想直接表达力量融合那种意思写白发

  

其实我好想写一个be  这个真的特别适合be,我坟头都给他挑好了,但是写be能难过三天,所以就没有be了,咱不be了吧1551(๑ १д१)








亦风_
嗯,想要的就私吧,╰(⇀‸↼)...

嗯,想要的就私吧,╰(⇀‸↼)╯

嗯,想要的就私吧,╰(⇀‸↼)╯

亦风_
喝醉酒的人完了~   可私

喝醉酒的人完了~

  可私

喝醉酒的人完了~

  可私

龙龙嘿嘿龙龙

爱意随风起

记:你说,祂爱过你吗


 注:


  存在私设,cp提及于中后期。


  应该还有个小番外,想看的置顶白团子

  埋了很多点,在文中基本没有指出来的,有不理解的可以评论区问,有时间就回。

  二编:加了个解析,在章末。

    

  以及,感谢亲爱的寒朔老师援助~

(文章部分对话为语擦戏文形式转换)

  ————


  “钟离先生——”旅行者抱着一个箱子急冲冲的跑来,“呼...我,我应该没...没来迟吧。”


  钟离将方才便已沏好变温的茶递去,温和的说:“小友来的恰是时候。”


  旅行者将箱子放到一旁,拍拍手接过茶猛的轻啜一口后长叹一...

记:你说,祂爱过你吗


 注:


  存在私设,cp提及于中后期。


  应该还有个小番外,想看的置顶白团子

  埋了很多点,在文中基本没有指出来的,有不理解的可以评论区问,有时间就回。

  二编:加了个解析,在章末。

    

  以及,感谢亲爱的寒朔老师援助~

(文章部分对话为语擦戏文形式转换)

  ————


  “钟离先生——”旅行者抱着一个箱子急冲冲的跑来,“呼...我,我应该没...没来迟吧。”


  钟离将方才便已沏好变温的茶递去,温和的说:“小友来的恰是时候。”


  旅行者将箱子放到一旁,拍拍手接过茶猛的轻啜一口后长叹一口气。


  “呼,好茶!没迟到就好。对了,钟离先生这是一位自称你友人的存在托我带给你的。”旅行者好似想起了些什么,眸中闪过一丝警惕,“那个人,看不清。”


  钟离看着旅行者虚假的牛饮动作面色微松,他垂下眸伴着旅者的声音,熟练的沏着新茶。


  友人...真是...


  他微微弯眸,将旅行者带来的箱子收起后道:“无妨,我已知晓他是谁了。辛苦你跑这一趟了,旅者。”


  “诶,那便好,倒也不辛苦的,你说对吧,派...派蒙??”才察觉不对劲的旅行者猛的站起,略含歉意的向钟离告辞,“先生,我先走了!我把派蒙落下了——”


  钟离看着那极速狂奔的身影失笑摇头。


  


  ——


  


  暮色渐至,炊烟四起,璃月的万家灯火仍如往常般那样的宁静而又美好。


  ...


  处理完手头事务的先生将桌案整理好,走到窗户前负手而立,眸中尽是神性的慈爱,他...不,此时应该说是祂了。


  祂感叹道:“璃月啊...”


  说来也巧,不知谁在此时放了烟火,寂静的空迸发出花火,处于璃月港的所有人都不自主的抬头,祂亦是。


 在他们不知处,他们曾共赏烟火。


  


  ——


  


  先生认真的拆开这个包装精致的、带有某种隐秘象征的箱子。


  里面会是什么呢?他思考着。


  箱子很好打开,里面只有一封书信。一封他无需拆开便可猜到大致内容的信。


  真是...


  他无奈的笑了笑,将箱子重新合上,妥善的保存起来。


  而后,他熄了灯。道了声晚安,对你所不知的存在。


  


  ——


  


  “什么?又要请假,还是七天!不行不行不行!本堂主绝不答应!!”胡桃双手比叉号,摇着头拒绝。


  “堂主,这次不会有事。”


  在胡桃听来,自家宝贝客卿已经用委屈的语气说好了,但是


  “不可以!我的客卿大人啊,你上次出去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


  钟离肉眼可见的僵了一下整个人迅速变灰(在胡桃看来)


  “堂主,那次是因意外所”


  胡桃打断他的话,捂着耳朵说“不听不听——”


  “唉,也罢。”只好直接走了,希望堂主莫要生我的气。(by极度ooc叛逆先生)


  ...


  “客卿。”胡桃终是松了口叫住他,“这个拿好,这可是本堂主最后一次给你缝了哦!嗯嗯,那么——祝我家宝贝客卿,一切顺利。”


  他接过针脚有些微乱的绣着梅花的钱袋,含笑应声:“如此,便谢过堂主。亦愿堂主事安遂心。”


  ...


  “哎!等等!客卿——如果再受伤,你就别想请任何一次假了!!!”


  胡桃极速冲出门喊道,至于钟离有没有听见,那就要看他自己喽。


  


  ——


  


  钟离早早便换了一套修身的居家服,持着一高脚杯神色不清的望着窗外。


  “许久不见,那维。”他回眸微弯道。


  “好久不见,钟离。”那维莱特如是回着。


  他关上房门走过去,熟练却又僵硬的将人拥在怀里,问着:“抱qian...在看什么?”


  钟离靠在他的怀里,并未回答,而是将杯子送于他的嘴边说:“尝尝?这是我在绝云间用神力设界护了百余年的泉水。”


  那维莱特就着他的手浅尝了一口,正想说感想呢,却被钟离抢了先。


  “若是不习惯倒也不必如此。那维,你已经很好了。”


  那维莱特抿了抿唇,开口便是一句抱歉,而后...


  可怜的枫丹又下了小雨


  钟离轻叹了口气将杯子放在窗台上,在他的怀中转身,将他反拥在怀中,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无声的安抚着对方。


  “无妨。处世为人之道本便生于所行之途也,自行自道,无以人忘其本。”


  “...嗯,我知道了。谢谢。”


  钟离心中叹气。知道不做,也罢,总归目前还能...


  


  ——


  


  刚刚睡醒的先生是有一小会迷茫的,但还是凭借气息靠在那维莱特的肩头闭着眼,声音略带着沙哑的说:“晨愉,那维。”


  对方调整了下身姿,同样声音有些许沙哑的回道:“晨愉,钟离。”


  “待会可要去璃月看看?”他提议着。


  “皆可,但是你...”对方担心的回着。


  钟离轻笑道:“无妨。总归要尽全地主之谊。”


  ————


  风拂林稍动,雀鸣伴花香。碎阳自隙来,潭水映云影。不知名的符文自此散开。


  “旅行者的力量。”那维莱特侧眸望向钟离,语气笃定的问道。


  摩拉克斯略微颔首,侧身回望道:“可半刻。足够了,那维莱特。”


  “摩拉克斯,您要做什么?”祂收敛好对■■■的情绪回复着。


  “那维莱特,我已度过六千余年,磐岩亦难抵磨损,更何况是我......所以我想与你签订一份契约,一份有关于「岩」的契约。”摩拉克斯有条不絮的说着自己的答案。


  “...详细内容。”


  “在我失控时杀了我。”


  


  ————


  “钟离,我明日便要离开。抱歉。”那维莱特表面严肃的说着。

  “无碍,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无需道歉 ,你我都有自身责任。”钟离倒弃手中还没被喝过的的茶道。

  那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取出一瓶桂花酿。

  “既如此,便借此机会为你饯行吧。”

  那维轻轻点头配合的取出酒盏,看着他启酒、斟酒,最后二人共同举杯相视而笑。

  “愿,君安。”祂/他们共言道。

  —END—


彩蛋:

  最后喝的迷迷糊糊的连龙角都没有红的水龙问天星

  你,爱过我吗

  天星只是轻轻吻上水龙,眼神迷离的回着

  名为钟离的人爱着名为那维莱特的人。

  

  

  

  ————

  解析版:


开头(1)

先生和旅行者有约,一位朋友①托旅行者送箱子给先生。

旅行者说那个朋友①看不清,是指的容貌以及元素力,旅行者看不清

这有个好玩的点。旅行者喝茶的动作(自己发现超有趣的哦~)

先生的那句“友人...真是...”是xql之间的新玩法哦,准确的全句是:“友人吗,真的是啊那维”

这还埋了个点,先生是怎么知道箱子是谁送的?这里没写明白,忘记写写箱子外貌了,反正就是那种看完瞬间幻视水獭的配色(拇指)



开头(2)      

这段璃月景描没有任何刀点哦!也就是有人负重前行而已...

烟花(虚假的重点):烟火是谁放的呢,还不是刚才跑去找派蒙的旅行者意外所为(?)

“在他们不知处,他们曾共赏烟火”

      ①指璃月人于不知处与岩王帝君共赏烟火

      ②指两只龙龙背地里偷偷贴贴好多次喽



  开头(3)

箱子里信的内容:呜呜呜我想你了呜呜呜抱歉呜呜呜我想找你呜呜呜被说了好难过呜呜呜(自我认为版)

“道了声晚安,对你所不知的存在。”

         你,指的就是屏幕前的你哦

         所不知的存在,某只水龙龙又或者是故人们,再或者说是子民亦是你



中间(1)

上次请假:先生拖着一身伤回来,处理的时候不小心让堂主瞧见了

      受伤的原因嘛,自然是因为璃月

2.最后松口:孩子总是相信大人的。

        我只能如此说,毕竟「心照不宣」啊


中间(2)

1.“他上关门走过去,熟练而又僵硬的将人用在怀里,问着:‘抱qian...在看什么?’”

     这里的“僵硬而熟练”是因为抱过好多次了但小龙龙还是超纯情的原因啦

      “抱qian...”这不是我打错了哦。我想体现出那种,他在努力去改掉这种动不动抱歉的性子在和爱人在一起时,他应该不想每次都要麻烦爱人说一句“不用道歉的,那维。”

2.“神力护了百余年”

     唉,先生你就宠吧!

3.先生对那维说不习惯不必如此,你已经很好了。那维道歉而且内心流泪x

      这里,先生是说“抱歉”这个习惯不用改也有指那维的处世之道;“你已经很好了”既是作为爱人钟离的评价,也是作为契约魔神摩拉克斯的评价

  【此处解释我用了不同的称呼,特讲解我所认为的:

       我的cp是那维莱特和钟离这两个单独的人类个体。我仅挑选祂们的人类个体进行cp向描写哦。我认为祂们是理智的。

       所以,后面不同称呼时,仅有他们可看为cp哦~么么哒~】

4.先生的叹气,以及那句省略的目前。是我埋的后续内容,是终焉的事,但写不到就不说了。


中间(3)


就是说,xql见面的第一晚都会做什么呢~~声音都哑了诶~~~



结尾(1)

这段是最大的刀点,但又不是刀点?

■■■指的是...当时想写天理来着?

这段直接换称号为“您”,先生也叫了对方全名。xql到暂且和平的敌人间的极速转化。

【祂们是理智的,仅有人类个体会相爱。】


结尾(2)

1.小声说,先生的那杯茶撒出来了一滴哦。不像是表面那样平静呢

2.“愿,君安。”祂/他们共言道。

     这里既是爱人间的祝福与道别,也是盟友间的祝福与道别。

        【祂们是理智的,仅有人类个体会相爱】



彩蛋:

      这是龙问神,而神回的“名为钟离的人爱着名为那维莱特的人。”

      神的回答也是祂们的心照不宣,仅人类体相爱,仅此而已。

   (不知道怎么想的,当时烧麻了,啥都编。)




当然,我的人类个体相爱的观点应该只会在这出现,这算是我的私心?

  

  


  


  


  


  

LOFTER

让兴趣,更有趣

简单随性的记录
丰富多彩的内容
让生活更加充实

下载移动端
关注最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