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 Good morning, if the Happy world
简单的肝了一下翻译,为本单位过个七夕!
这本是来着九十九つくね太太的「グッドモーニング、 イブザ ハッピーワールド」
早上醒来后失去记忆的yoko,以及在身旁陪他寻找记忆的团员kura,两人究竟是怎样的关系,横山君最终又是否找回了记忆呢.....
这本剧情真得很棒,初见看到最后会有一种喜虐交加的复杂感情...不想剧透过多啦,请一定要阅读到最后哇!
渣翻在p2,能够顺利阅读的友友们可以不用看~本人日语很弱,为爱发电,仅...
Part2 Good morning, if the Happy world
简单的肝了一下翻译,为本单位过个七夕!
这本是来着九十九つくね太太的「グッドモーニング、 イブザ ハッピーワールド」
早上醒来后失去记忆的yoko,以及在身旁陪他寻找记忆的团员kura,两人究竟是怎样的关系,横山君最终又是否找回了记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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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翻在p2,能够顺利阅读的友友们可以不用看~本人日语很弱,为爱发电,仅供参考~
Part1 Good morning, if the Happy world
简单的肝了一下翻译,为本单位过个七夕!
这本是来自九十九つくね太太的「グッドモーニング、 イブザ ハッピーワールド」
早上醒来后失去记忆的yoko,以及在身旁陪他寻找记忆的团员kura,两人究竟是怎样的关系,横山君最终是否找回了记忆呢.....
这本剧情真得很棒,初见看到最后会有一种喜虐交加的复杂感情...不想剧透过多啦,请一定要阅读到最后哇!
自购侵删,渣翻在p2,能够顺利阅读的友友们可以不用看~本人日语很弱,为爱发电,仅供参...
Part1 Good morning, if the Happy world
简单的肝了一下翻译,为本单位过个七夕!
这本是来自九十九つくね太太的「グッドモーニング、 イブザ ハッピーワールド」
早上醒来后失去记忆的yoko,以及在身旁陪他寻找记忆的团员kura,两人究竟是怎样的关系,横山君最终是否找回了记忆呢.....
这本剧情真得很棒,初见看到最后会有一种喜虐交加的复杂感情...不想剧透过多啦,请一定要阅读到最后哇!
自购侵删,渣翻在p2,能够顺利阅读的友友们可以不用看~本人日语很弱,为爱发电,仅供参考~
[all横]哟哟白狐,吃干抹净by云销
设定: 横山裕是白狐变人会发///情,设定在40岁的金发横山裕。all横。横不在关八组合里。关八是四个人组合。
排雷:狐塑。仅为了满足个人性//癖,所有ooc都算我的。射//尿情节注意。
祝各位eighter七夕节快乐!
正文见评论
设定: 横山裕是白狐变人会发///情,设定在40岁的金发横山裕。all横。横不在关八组合里。关八是四个人组合。
排雷:狐塑。仅为了满足个人性//癖,所有ooc都算我的。射//尿情节注意。
祝各位eighter七夕节快乐!
正文见评论
《双桶之猜猜我是谁》
在一个美丽的日子,我们的yoko尼酱决定去和我们的可爱末子kura玩一个小小的游戏
具体什么游戏,请带着你的猜想,点击下方视频寻找
参考了许多别人画的祈祷nia
和亲友聊天的时候,突然聊到这个上古老梗,就灵机一动,就画了
画的不是很好,剪的也不是很好,东北话可能没那么纯正,大家无脑观看就好
《双桶之猜猜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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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横】雪地
好久没上这个号,翻到一篇几年前的存货,丢上来清理一下(
大家新年快乐哦!
--------------------------------------------------------------------------------------
00
我曾梦见过在雪地里奔跑。
把手脚伸开,光脚踏进柔软的雪地里下陷,千万朵雪花接住我,由此我便能畅快地、疯狂地奔跑。单薄的衣袖里灌满了风,寒冷和冰雪绕开我的皮肤,冷风撕裂我的脸颊,我的手指,我的皮肤,吹进我的肺腔,继而化为刀刃将我撕成碎片。
但我在自由地奔跑。我在空无一人的雪地上疾驰,没有追兵,没有目的。
直到...
好久没上这个号,翻到一篇几年前的存货,丢上来清理一下(
大家新年快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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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我曾梦见过在雪地里奔跑。
把手脚伸开,光脚踏进柔软的雪地里下陷,千万朵雪花接住我,由此我便能畅快地、疯狂地奔跑。单薄的衣袖里灌满了风,寒冷和冰雪绕开我的皮肤,冷风撕裂我的脸颊,我的手指,我的皮肤,吹进我的肺腔,继而化为刀刃将我撕成碎片。
但我在自由地奔跑。我在空无一人的雪地上疾驰,没有追兵,没有目的。
直到我的呼吸机响起警报,我在营养液中睁开眼睛,伸手推到实验标本罐的玻璃墙壁。我从关于雪地的梦中惊醒,回到被无数输液管捅穿的立式标本罐里,我才想起来——
我是失败的实验品。
01
深冬的极北之地,管制区内被极厚的积雪覆盖。方圆百里之内难见人烟,偶尔窜出一团暖和的火苗,那也是常年驻扎在管制区内的雇佣兵团用以取暖的慰藉。靠近北极圈的管制区昼夜交替已经被无限地拉长,此刻正沉寂在看上去没有尽头的极夜之中,苦等遥远的天明。
四周静得无风。
“大仓!!——”
突然地,风雪里的驻扎地爆发出一声惊叫,紧接着伴随着嘭咚几声巨响,惨白的雪地里一个人影跌跌撞撞挣脱冲上来压制住他的人群,又往前猛扑了几步,扑倒一个足有两人高的淡水储水罐。
“怎么回事?!——安田!!”
离得不远的扎堆的帐篷里很快地钻出一个男人,穿着整齐的战术服,与还在雪地里那些厮打成一团的人格格不入。被点到名字的男孩很快从混战中脱身,身上还挂着刚刚匆匆穿好的特制战术服和没来得及脱下来的睡帽,脸色涨得通红,连滚带爬地沾着雪块跑到男人身边。
“横山君——横山君、大仓他、又——”
被称作横山的男人不等安田说完便已经反应过来,把乱糟糟的安田一脚踢进帐篷,空手便进了雪地奔向那还混战成一团的人群。方才离得太远了看不真切,近看才发现那哪是混战,而是单方面的、一个人的绝对碾压。
人群中央造成混乱的年轻男性穿着单薄的黑色T恤和黑色长裤,却仿佛根本感觉不到寒冷似的在雪地里翻滚,四肢裸露在外的皮肤有一部分已经被割出了长长的伤口,鲜红色的、滚烫的热血融化了一部分积雪,他也仿佛没有知觉般用还带着伤口的手臂抵住朝他倒下来的储水罐。原本冲过来压制他的人群为了躲避倒下来的储水罐已经四散开来,他便以一人之力把看上去足有几吨重的储水罐原地推了回去,再次发出嘭咚一声巨响。
“横山、”
“横山君——”
“yoko!”
被男孩折腾得疲惫的几个人看到横山过来仿佛看到了救星,横山没有精力去一一打招呼,毕竟眼下最要紧的是这个失去理智的男孩子。刚刚用尽全力推回储水罐的男孩似乎进入了一瞬间的脱力状态,感受到横山的逼近,下意识地回头摆出防御的姿态。
夜色深重,横山借着其他人举着的电灯才能看清眼前男孩子、或者说是大仓忠义目前的情况。他的身上已经因为混战和不顾自身的破坏方式而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金色发丝乱作一团,看不清刘海下的眼睛,但剧烈起伏的胸膛足够提醒横山他目前的状况有多不对劲。横山打了个手势示意其他人退后,留自己独自一人面对大仓,随后就这么闭上了眼睛。
向导只在闭上眼睛开启精神领域的那一刻才能察觉到在他面前的哨兵究竟处在如何混乱的精神状态中。横山作为向导的精神力在这管制区中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但每次在面对失控状态下的大仓总是显得不够用。在接触到大仓的精神领域的那一刻,过于强烈的波动和震荡就差点让横山失去意识,紧接着他看到的便是他看过无数次的、那狂暴的暴风雪。
不论进入大仓的精神领域多少次,横山总能看到漫天飞舞的雪。常年生活在管制区内的人自然也常年摇摆在风雪中,因此大多数的雇佣兵、或者说哨兵和向导们多少对于大雪有着或多或少的抵触,很少会允许自己的精神领域出现雪的踪迹。
也正因为如此,大仓才会显得如此不同。自小生长在营养液浸泡的标本罐中的人体实验品,这辈子有多少机会接触外面的世界呢?除了雪之外,他又见过什么呢?
横山一边想着,一边尽量缩小精神力探测的范围,以免波及到四周的哨兵们。这个佣兵团的向导除了横山只有在另一个帐篷中守夜的村上信五,对比起剩下的十余个哨兵可以说少得可怜,每次有哨兵陷入失控都必须靠他们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把哨兵们的精神体从崩塌边缘的精神领域中带回来。
但陷入失控毕竟是极少会发生的稀罕事,因此他们也算忙得过来。可这一点放在大仓身上并不通用。
不知是否是实验失败留下的后遗症,大仓作为被人工强行改造的哨兵,在体质上和其他天生的哨兵有很大的区别。除开几乎是无差别陷入失控这一点,他的精神体和精神领域也比一般的哨兵更不稳定,更脆弱,由此一来更容易受其他哨兵的影响。在大仓跌跌撞撞在佣兵团长大的时期,横山不得不把他和其他哨兵分开来居住,到最后干脆带着他一起住在向导用的帐篷里。
不过他特殊的体质也有好处,例如不需要哨兵居所必须的白噪音,也不需要特制的食物和衣物,这让横山省了很多心,村上还因此嘲笑过他简直像是从实验室里捡了个儿子出来。
还笑我,你自己帮他选战术服的时候还不是贼来劲。横山在心里吐槽,但没敢说出来。自从管制区的第三实验室被下令摧毁,秘密进行的哨兵改造实验得以大白于天下,只可惜这消息没能踏出管制区一步,就被牢牢封锁在口舌之下。佣兵团们为了不在管制区惹出太多的麻烦事儿,自然也不会自己招惹上实验室出来的什么人。
除了心软的横山裕。
横山看着大仓精神领域中的白雪,想起自己捡到他的七年前也像这样刮着冰碴儿,呼在脸上一刀刀地生疼。看上去不到十二岁的小男孩子缩在他们其中的一个小帐篷的边缘,似乎是冷极了,拼命地想钻到帐篷的布料下借一点点温度。第一个发现小男孩的正是安田,一声惊呼呼啦啦叫来一群人,小男孩又怕又不敢往雪地里跑的模样横山现在还记得。
“喂、他身上穿的…第三实验室?”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
“改造失败的实…” 哨兵之一的锦户亮没忍心当着小男孩的面说出实验品三个字,“孩子吧。我听说他们逃命的时候带上了所有成功的…切,估计还是有政府的什么势力撑腰。”
“先去帐篷,” 一直没说话的村上突然搭腔,“这么冻着算个什么事。”
“不好吧?我是说,这是…第三实验室…” 又有人犹豫。
“你就看着他冻死?” 安田已经开始脱上衣外套了,被在一边站着眼疾手快的锦户亮拉住。
“我也不是...唉,” 那人回话,回头看着一直没说话的横山。“yoko,想个辙吧。”
这下所有人都看着横山,包括那个在村上怀里瑟瑟发抖的小男孩。小男孩冻得脸色都发青,哆哆嗦嗦的,愣是一声没吭,眼神分明是带了祈求的意味,又拼命地被雪掩藏起来。不知为何,让人想起来被遗落在世界角落的最后一段残垣断壁。
“回帐篷吧。”
横山说。
“回帐篷吧!”
横山的精神体雪狐在大仓的精神领域里疾驰,四周一片空白,无声,沉默,空洞且幽深。没有活物的痕迹,大仓不同于其他的哨兵,他从未拥有过自己的精神体。
“大仓。”
横山站在上风处唤他,同时缓慢放出自己的精神领域,尝试与大仓精神链接。无论是失控到什么地步的哨兵,和向导精神链接以后都能回归正常,但这一步对于向导来说也是十分危险的,一个不好可能也会被躁狂的精神波动波及,昏迷上十天半个月都是小事。
横山却没犹豫。他往前一步,继续尝试将自己平稳的精神波动传导到无尽的雪原那头。
“大仓,听得见吗?”
横山再次尝试精神链接,整片雪原的波动相比之前已经缓和了很多,横山有把握这一次只要大仓不出意外便可以连接成功,这样哨兵们又能回帐篷睡觉了。
可这整片雪原的漫天大雪只是停止了了一瞬,紧接着便剧烈扭曲融化,精神波动也在同一时间消失无踪。
什——
横山愣在原地,下意识疯狂增大精神领域寻找大仓的精神波动,可惜一无所获。就在横山打算退出精神领域紧急呼救的时候,下一秒,一团白色的生物在他身后出现,横山没有设防,一下被重力扑倒,紧接着温热的气息缠绕着利齿扼住他的咽喉。横山大惊,下意识想挣脱束缚,才看清压在自己身上的竟是一匹巨大的白狼。而那精神体上传来的精神波动,确确实实是大仓忠义没错。
大仓的——精神体?!
来不及给横山时间细想,在大仓嗅到向导素的那一刻两人的精神链接已经完成,但大仓的狂躁却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横山想再次尝试安抚躁动不安的精神波动的时候,却猛地感受到脑海中一炸,紧接着他的精神领域被强制关闭,一瞬间跌入现实中。
睁开眼睛,横山听到周围的惊呼声,才发现自己被大仓整个压制在地,汗水滚落汇聚,火热的吐息交融灼烧顺着汗珠点燃发丝和皮肤,极有压迫感的、属于哨兵的气息压得他喘不过气,大脑一片混沌,精神链接却结合得比以往更紧密,朝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飞速发展。
结合热!
横山脑中爆出这个词的下一秒,向导素也猛地朝四周发散,哨兵们纷纷躲避,以免结合热的精神波动波及到他们。男人们急坏了,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横山被大仓死死扣在雪地中,温度高得几乎能把四周的雪融出一个小坑来。
“Hina——!”
紧接着又是安田的尖嗓子,不用第二声,茶色头发的男青年动作迅速地奔过来,属于第二个向导的柔和波动精确而巧妙地撬断了横山和大仓的精神链接,从而阻止了结合热的进一步蔓延。链接中断到底还是对两人的伤害不低,下一秒横山和大仓便迅速地坠入昏迷,混乱一片的雪地里恢复了悄无声息。
“Hina…” 安田眼圈红红的,看了看雪地里倒在一块的两个人又看看村上,“他们没事吧?刚刚那是——”
“没事。” 村上及时打断了安田,没让他说出下一个词来。“动作快点,把他们抬回去。忠就由我来包扎。”
很快雪地里的人群便四处散了,没有人说话,被撕开一个角的黑夜重新掩盖一片狼藉,漫天的大雪持续着,那星星点点的血迹也被白色覆盖。
这份安静沉默着,直到横山发现大仓失踪为止。
02
“第五十一号实验体怎么样了?!”
“数据显示异常、恐怕——”
“带不走就废掉!我们至少要带走前五十号实验体——快!”
谁在说话?
大仓忠义睁开眼睛,耳边回荡着嘈杂的人声和震耳欲聋的警报声,看见眼前对准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和自己胸口上明晃晃的“No.51”。
对了,我在做梦。大仓想,自己又回到了五年前即将作为第三区实验室的失败品被处理掉的那一刻。四周穿着白大褂的大人还在忙着疏散和带走和自己一般大的实验体孩子们,而自己今天就在这里被判了死刑。
必须得逃跑。
必须得逃跑不可。
眼前的一切剧烈地晃动,色块成了流动的黏稠溶液,滴落又纠缠在一起,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声音。耳边除了嘭咚作响的心跳和骇人的粗重喘息什么都听不见,那些张大了嘴的大人们也成了无声尖叫的幽灵。
必须得——
可…我是怎么逃出来的?
梦境在这里咔嚓一下如同熄灭的火苗般中断。大仓大口喘息着睁开了眼睛,才察觉自己身上已经被汗水打湿,睡衣粘在身上的感觉很不舒服,像是干涸的血迹难以摆脱。
从睡袋里出来,大仓换下衣服,才有时间查看这间狭窄临时帐篷外的地形。昨夜他趁着村上和横山累得一塌糊涂睡熟的时候偷偷拿走了备用的临时行军包,里面有他大约半个月的资源和临时帐篷睡袋。大仓知道这样做似乎有欺负向导感觉迟钝的意味,但现在的他顾不上这些了。
他得离开横山,越远越好。
虽然失控的时候大仓没有自己的意识,但不意味着他没有关于那段时间的记忆。前几次失控时他就有伤害横山或者其他什么人的倾向,直到现在对横山进行强制结合,他知道自己差一点犯下大错。向导和哨兵的结合一生几乎只能有一次,其中一方的死亡对另一方来说是巨大的伤害。对于随时游走在崩溃和自我毁灭边缘的人工哨兵来说,什么时候死去都不稀奇。
大仓自己也知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他并不清楚,或者说只是他暂时没能回忆起来。离他二十岁生日越来越近的这一年,他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回忆起十二岁时独自一人从实验室脱逃的画面。只是无论是梦中还是记忆里始终都没有他是如何从大量的枪口和哨兵手下逃出生天的画面,有的只是无尽的扭曲的大片大片的白色和红色。
大仓隐隐觉得,对横山爆发强制结合并不是他犯的唯一一个大错。
站在帐篷外的风雪里,外面还是无止境的极夜。大仓掏出定位器查看自己的位置,在长途跋涉了三天以后,他距离传说中已经废弃已久的第三实验室只有不到半天的距离了。
去看看久远的被尘封在雪地里的记忆不是大仓的临时打算。早在开始梦到十二岁那段模糊不清的记忆开始,他就隐约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追逐着他,像是天谴那般要给予他惩罚。越来越频繁的失控仿佛也印证了这一点——他总是被那东西拉扯着,让他远离正常人的范围,让他永远不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逃到实验室以外的雪地中去。
除了横山。
走在漫天暴雪里的时候大仓总是会想起横山。他总是想起横山对他描绘的管制区外的春天,说的有板有眼,说春天来临时大地万物复苏、大片大片的绿色和五颜六色的花,还有扎根生长的树。大仓从未见过花。他有时候会缠着横山追问下去,让他描述花长什么样,又叫什么云云。
“有种花总是春天快结束了的时候才开。” 横山被缠得没办法,笑得喘了一会儿才回答。“很漂亮,粉红色的。嗯——就是,你知道,生肉的颜色。”
“他们管粉红色叫漂亮吗?” 年纪还小的大仓一张包子脸都快皱成一团了。
“粉红色在管制区外的印象不止是生肉。” 横山想了一下才回答。“多数人第一次见粉红色是在赏花的时候。”
于是大仓的脸上又开始有了羡慕的表情。“那横山君说的那种花叫什么?” 他追着问。
“老人这么叫它:长春花。” 横山又憋不住笑,很快和大仓笑成一团。“明明是春天快结束的时候才开的——他们在想什么呢!”
不对。大仓想,你又在想什么呢?很想对横山这么问。横山君又是怎么看我的呢?
很难说清他对横山的感情,像兄长,像挚友,又像别的什么——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会因为横山身上的向导素加速呼吸,看着横山的背影发呆,在横山换衣服的时候下意识背对他,从横山的波澜不惊的双眼里看出流动的银河的呢?
大仓抹了一把睫毛上结块的雪,他快看不清路了。虽然凭借哨兵的超感他不至于因为暴雪减缓速度,但他决定短暂地把横山从脑海里扔出去,专心走他的路。离废弃的第三实验室已经不远了,甚至可以说就在这附近。凭着记忆,大仓隐约记得实验室大部分都深埋在地下,如今废弃已久的金属自动大门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就算能用,单凭他也过不去身份验证那一关。
算了。他叹口气,反正也没有去处,不如就去看看。
走到大门前的时候大仓没来由地觉得这里陌生。虽然他离开这里已经七年有余,但他至少还记得大门和门前是什么模样。原先的铁质大门现在被爆破开一个巨大无比的窟窿,门里都被灌进厚厚一层积雪,电路系统估计也被破坏了,感应灯并不工作,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状况如何。大仓保持着小心谨慎的雇佣兵风格,超感告诉他里面确实空无一人——他没有听到除了风声以外的任何声音。
但就在踏进大门的那一刻他后悔了。
距离大门不远的地方四处散落着没能带走的废弃文件,已经严重受潮泛黄,大仓怀疑等自己拿起它们可能就会成为一堆碎片。于是他只是上前打开手电筒看了看上面的文字,一页一页随意地看过去,直到他看到自己的脸。
确切来说,他看到的不仅是自己的脸,还有自己照片上的那个鲜红的大叉,旁边附着一张有些年代的硬盘。下面写着一行小字,字迹已经很模糊,借着昏暗的光线实在难以看清。这对哨兵来说根本不是难事,大仓想,但天知道那一瞬间他有多恨自己哨兵体质带来的出众眼力。
那行小字写着:“通缉犯51号,已交由雇佣兵处决。执行者:横山裕。”
03
“长春花到底长什么样?”
“很漂亮——花瓣很多,你知道的,像燃烧的火焰那样——但是是粉红色的。”
“横山君画给我看好不好?”
“我哪里会画画……”
“yoko!”
迷迷糊糊的,横山好像听到有人叫他,声音很急促,还夹杂着嗡嗡的轰鸣。
“就在雪地上比划一下——拜托啦!横山哥哥——”
横山紧接着又听到年幼的大仓的声音。这不对劲,横山迷迷糊糊地想,大仓已经长大了——
“YOKO!”
“…!”
横山猛地睁开眼睛,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放大版的村上的脸。
“快起来,” 村上见他醒了也没催,“你做梦了。…估计是受结合热影响,不用放在心上——没有人怪你。” 他见横山脸色不好,补充了一句。
横山点头,没有说话,低头给消音冲锋枪做保养。
这是他们搬离驻扎基地在雪地里长途跋涉的第三天。大仓连夜从基地出走的当天夜里,他们就被政府势力的雇佣兵找上门来,开门见山要求横山交代大仓的去向。
“你们还没放弃找他?” 横山不动声色。这不是政府头一次找上门来;在大仓长大的这五年里他们一直没有固定的驻扎地,也是为了躲开政府的眼线。常年居住在帐篷里对于身强力壮的哨兵们并不是件大事,但对于向导来说可没那么好过,横山却从无怨言。
“我知道他在跟着你们行动。” 领头的人说,并没有五年前头一次找上门来时的那种咄咄逼人。“他已经开始爆发结合热了,你也知道他没多久活头——”
咔嚓。
领头人剩下的话被横山抵在他脑门上的冲锋枪口硬生生憋了回去。
“闭嘴。”
很少有人看见横山真的动怒。大部分情况下哪怕是必要的发怒场合,他表现出来的也最多是冷淡。五年来领头人吃过无数闭门羹,甚至交火交锋,但他从来没见过用枪口指着别人脑袋让别人闭嘴的横山。
“——你真的很喜欢那孩子。”
“…….”
横山没有回答,也没有把枪口收回来。
“但我还是劝你一句,别和他结合——无论是哪种。” 领头人也是向导,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横山的表情。“我不希望我以前的合作伙伴死在这种事情上。这也是我们当年的失误——”
“出去。”
横山终于又说话了,这一次直接是逐客令。领头人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回头指挥他带来的雇佣兵团队撤退。临走前他最后看了一眼横山,还是压低声音开口了。
“他的那件案子马上要过期了。” 领头人说话的速度很快,横山还是听清了每一个字。“如果不是我们这边拖着,他能活到现在几乎不可能。但是当年的死者家属已经成了高层,指明必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横山沉默地听着,一言不发。
“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已经很有限了,不出意外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过来。很快会有另一队人去追捕他——我早跟你们说不要瞒着他这些事。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怎样的危险中…”
“可以了。” 横山打断老妈子一样喋喋不休的领头人,“他们要起疑心了。”
领头人点点头,很快就转身离开消失无踪。风雪如以往那样掩盖他们来过的踪迹,横山也在第二天清晨便指挥移动驻扎地,祈祷能在政府找到大仓之前先找到他。他们一路往领头人提供的第三实验室的遗址走——根据横山的直觉,大仓除了那里不会去别的地方了——此时此刻正驻扎在第三实验室附近,却没怎么看到大仓留下的踪迹,横山却没有改变主意。
咔嚓。
枪上膛的声音。
横山看着手里早已经上完膛锁好保险的冲锋枪,只来得及一个前扑压倒在一边擦枪的村上。
“趴下!!”
一瞬间火光撕裂了他们藏身的帐篷。半自动冲锋枪的连发枪响充斥耳膜震得耳鸣,横山眯起眼睛从枪林弹雨中窥见附近几个帐篷也被击成了破布,只是没听见惨叫声。横山安下了心,剩下的帐篷里都是个顶个的哨兵,在察觉偷袭这方面肯定比自己要敏锐得多。
只是——
想到这里,横山突然打了个冷颤。
——为什么他们一点动静都没有?
咔嗒。
是战靴踩紧积雪的声音。横山抬起头来,看见眼前全副武装的人将半自动冲锋枪枪口抵在自己的脑门上,另一只手像是拎小鸡仔似的提着昏迷的锦户亮的后衣领,随意得像是扔袋垃圾似的就这么把男孩子扔在横山眼前。
“你好,横山先生。” 那人把护目镜下的口罩扯了下来,对着他露出横山有生以来见过的最令人生厌的笑容。
“我们又见面了。”
04
什么人会是通缉犯?
在大仓对于这词汇的有限认知里,通缉犯通常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在这常年处于暴雪天气的鬼地方,纵火的难度自然比杀人的难度大的多。那么通缉犯自然是时常与火焰为伍的,大仓胡思乱想着,浑身是鲜艳的血色,皮肉翻卷,露出内里粉色的模糊血肉。
正如同刚刚打开这废弃的第三实验室,站在他面前的横山裕一般。
“——横山君?”
“大仓。”
横山很疲惫很疲惫地开口,声音很沙哑,但叫他的名字时的音调还是没变,如果忽略横山身上遍布的血迹,现在的场景也说不上有多诡异。只是大仓手边正在播放的放映器上时不时闪烁的画面显得格格不入——那张大仓陈旧档案旁边附着的硬盘的声音文件早已经损毁,画面也不清晰,放映器只是能勉强运作,但大仓和横山都能看清上面播放的视频。
那是大仓在第三实验室进行一团混战的不完整画面。只是离得近了才发现,那哪是混战,而是单方面的、一个人的绝对碾压。
闪烁的画面上是年幼的大仓,浑身是鲜艳的血色,皮肉翻卷,露出内里粉色的模糊血肉。身边的倒着的或是蜷缩的尸体已经模糊不清,或是作焦黑的一团,有人张大了嘴想要尖叫,但也被损毁的声音文件逼迫着在画面中沉默。
大仓条件反射想要干呕,张大了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浑身浴血的横山就站在他身边,和视频里的画面形成讽刺又恐怖的倒映。
大仓抬起眼,模糊着从横山身上看出火焰的影子。有极滚烫的热流灼烧他的喉咙,他的眼睛,他分不清那是来自于横山的,还是来自于他自己的。
那是爆发在他们之间的结合热。
纠缠成一团滚到废弃基地门外的雪地上时,横山手中的冲锋枪被大仓击了出去,淹没在雪地中。大仓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否还清醒着,横山显然也分不太清;他们的眼睛都已经烧得通红,鲜血混杂着汗水蔓延开来,被欲望点燃,熊熊燃烧,迎风张扬。
接吻更像是在撕咬,撕咬不过大仓便咬上横山的咽喉,膝盖由上至下压制着对方的胯骨。横山的皮肤很白,能看见皮肤下的青筋和血丝,在大仓的撕咬和融化的雪地衬托下脆弱得像是细腻的冰。横山身体比平时烫上千百倍,那冰也就呼吸着发着热,深处甚至比外层还要热,热得要将人融化,是生在雪原和寒冷源头的大仓从未尝过的被烧灼的疼痛。
“大…仓。”
横山很吃力地叫他,在结合热爆发的过程中他甚至还保留一些神智。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知到过大仓的精神波动,脆弱,崩塌,扭曲,爆发,且不顾一切。他也从未如此清晰地感知到,大仓已经走到他唯一的结局的尽头。人体实验的牺牲品无不是在爆发结合热以后精神领域崩溃而亡。
于是横山伸手抱住大仓的脖颈。
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热度迅速地褪去,伏在他身上的大仓的动作顿了一顿,紧接着横山一眨眼睛,看见四周又成了一片雪原,眼前出现了一匹巨大的白狼,身上是属于大仓的精神波动。
是大仓的精神领域,和大仓的精神体。
“横山君。”
是大仓的声音。
“我——做了错事。”
“而且…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横山的精神体白狐伫立在风雪中,望着那头白狼,沉默不语。
他点了点头。有雪花飘进白狐的眼睛里。
“横山君…”
“嗯?”
横山艰难地回应。他快被这漫天大雪淹没了。
“长春花到底长什么样?”
横山愣了一下,努力地在记忆中搜寻着前夜做的那个梦。
“很漂亮——花瓣很多,你知道的,像燃烧的火焰——但是是粉红色的。”
“我还没见过它。”
大仓说。
“横山君也没有给我画过。”
语气中带了一点责怪,像是之前他无数次跟横山耍赖皮那样。
“你会看到长春花的。”
横山说。他明明不需要张嘴说话,但每吐露一个字都无比艰难。
“那边的尽头会是长春花吗?”
白狐低下了头。
“是彼岸花。”
“可你说过彼岸花是红色的。我讨厌血的颜色——”
“那么你会看到长春花的。”
“一言为定吗?横山君。”
“一言为定。”
雪原在重新变得模糊,扭曲,整片雪原的漫天大雪只是停止了了一瞬,紧接着便剧烈地崩塌融化。
“我知道你靴子里还有一把匕首。”
横山意识到已经不是那头白狼在说话。同时他也没有否认——作为挣扎求生的雇佣兵,他们必须在身上各处都留下保命的手段。
“帮我这最后一把吧,横山君。”
横山屈起腿,摸到了那把匕首的柄。精神领域中的白狐重新抬起头来,那头白狼还是一动不动地望着他,身上雪白的毛和崩塌着的雪原融合为一体。横山的手很快,刀刃在没入大仓胸膛之后许久才能摸到温热的血。那血蔓延开来,熊熊燃烧,迎风张扬。没有人再说话,被撕开一个角的黑夜重新掩盖一片狼藉,漫天的大雪持续着,那星星点点的血迹也被白色覆盖。
这份安静沉默着,直到村上一行人发现他们为止。
尾声
“他是谁?”
温暖的室内,稚嫩的孩子指着皮肤雪白的男人脖颈上挂着的两条不同的狗牌。一张狗牌是男人的,另一张则血迹斑斑,上面的名字都已经锈得模糊不清了。
“我知道!” 另一个稍大点的青年人抢着回答,“你看那狗牌末尾的数字——那是出身不明的哨兵才有的数字序列号。据说那个时候有不少人造哨兵,但大多是失败品…”
眼看着得意的青年人就要夸夸其谈卖弄自己的学问,坐在另一头的村上塞过去一块牛肉让他闭了嘴。横山眼睛也没抬,神情自若,只是伸手下意识拨弄了一下挂在一根链子的两块狗牌。
“他是我的哨兵。”
end
【横仓】告白失败之后还能做朋友吗(中)
AU 学长横山和学弟鸟 计划三更
前文见 上
[来自yoko学长:你到了吗,抱歉呢,小领导临时通知要开一个会,可能得迟到。]
果然,周六是要加班的。
已经提前到达见面地点的大仓忠义撇了撇嘴,在回复框里删删写写好一会儿。
[来自ohkura:没关系的,学长先去完成正事吧。刚好我这里的作业出了点小问题,需要耽误一下,还想着自己是不是会迟到呢,有些巧呢(笑)]
[来自yoko学长:那对不住啦,我这边结束后立刻联系你。]
摁掉新消息,大仓忠义决定暂时不要再这样秒回消息,显得自己很主动一样。
当然,仅限今天。
“明明又不是情侣。”
取下手套,搓搓手,冷得原地小...
AU 学长横山和学弟鸟 计划三更
前文见 上
[来自yoko学长:你到了吗,抱歉呢,小领导临时通知要开一个会,可能得迟到。]
果然,周六是要加班的。
已经提前到达见面地点的大仓忠义撇了撇嘴,在回复框里删删写写好一会儿。
[来自ohkura:没关系的,学长先去完成正事吧。刚好我这里的作业出了点小问题,需要耽误一下,还想着自己是不是会迟到呢,有些巧呢(笑)]
[来自yoko学长:那对不住啦,我这边结束后立刻联系你。]
摁掉新消息,大仓忠义决定暂时不要再这样秒回消息,显得自己很主动一样。
当然,仅限今天。
“明明又不是情侣。”
取下手套,搓搓手,冷得原地小跳了两下。
可真是入冬了。
然后,大仓忠义打开了附近美食推荐的app。
是一家气氛温馨的甜品店,藏在一个小巷子里。
app上的推荐理由是“店员小哥哥很帅,唱歌很好听。”
“什么嘛,都是些与食物无关的情报。”
却还是忍不住走进了店内。
那是个总是挂着大大笑脸的金发男孩。
他想到了初见横山裕时,那个人也是张扬的金发。但突然有一天,他染回了黑发,温顺得似毫无野心。
“真那么乖巧就见了鬼了。”大仓忠义小声念着
“请问您今天想来点什么呢?”店员小哥的欢迎光临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似乎对方已经说了好几句话了,但出神的人实际上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
“和前面的人一样,谢谢。”想着刚才那个人点单得那么干脆利落,估摸着是个常客,和他一样大概率不会踩雷。
“刚才的客人点的是什么都不加的刨冰,真的没关系吗?”
“才不是没关系呢,这样会好吃吗”大仓忠义转头看向那个穿着一身黑的男人,在心里狠狠对他做了个鬼脸,在黑衣男子注意到目光将要回看过来之前,连忙错开视线。
“那要不要加个抹茶粉呢?很多客人都会这么吃。”店员小哥指着被画得可可爱爱的菜单建议着。
“加吧,但是不是会有些苦。”
“客人考虑再加个草莓酱吗,酸酸甜甜的,可清爽啦。”因为身高差,满怀期待地抬头望着对方。
“红色和绿色搭配起来不会不好看吗?”不可拒绝的上目线,大仓忠义微咳了两声。
“再特别附赠地在刨冰顶上单独放个草莓,只给小哥你哦。”说完还wink了一下。
“好……好吧,加吧。”大仓忠义突然理解了app上的推荐理由,并觉得十分贴切。
“要不再搭配个白色。客人不如再加个炼乳吧,口感会更加醇厚的。”
不知道是店员的热情满满难以招架,还是他的笑容过于具有感染力,无论对方说什么,大仓忠义都觉得是很好的提议。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他饿了。
“谢谢您的惠顾,刨冰将会在几分钟后送到您的座位上。”
店员小哥礼仪周到地鞠了个躬。
“是个很有个性的人。”
付款完毕后挑了一个靠窗刚好能看见街景的位置,大仓忠义仍对店员小哥有些好奇。
担心直接打量会很失礼,拿本书偷偷掩住视线。
店员小哥虽然也是金发,但像兔子一样,不似那时的横山裕那般夺目,却也是不会让人忽视的存在。活泼但不轻浮,仿佛自带柔光滤镜,让人不禁觉得他值得所有的温柔。
“像酒一样,是个有故事的人。”
大仓忠义再次对店员小哥下了定义。
店内暖洋洋的。
窗外街道浅浅地积起了雪,许是进店后突然起了雪,一切都刚刚好。
[来自ohkura:似乎下雪了,学长记得带伞。]
消息已读,未回。
大仓忠义揣着手等着自己的饭前小甜点。
待刨冰端上来时,还是被配色惊了一下。毕竟是红配绿的色调,想要好看总是得费点心思。
店员小哥一脸兴奋地讲着自己是怎么将炼乳和草莓酱进行搭配,探索出一个恰好的色彩比例。
大仓忠义一边笑着表示赞同,一边想着果然点个什么都不加的刨冰才是明智之举,一边感叹着黑衣小哥不愧是常客。
刷啦啦——
门开了,又有客人进来了。
“欢迎光临,请问要点些什么?”
“yasu,一杯热可可,一杯热牛奶,一份姜饼小人曲奇,打包带走。”
来人拍了拍大衣上的雪,未完全走进店内便熟稔地点单。
“yoko你来了,今天周六也照常上班呢?”
介绍被迫打断,店员小哥歉意地对大仓忠义笑了下。
后者从一开始便听出了来人的声音。居然是横山裕?
横山裕此时才发现他所唤的“yasu”并不在吧台收银处,于是寻声望来。
“大仓?”
“学长!”大仓忠义赶紧站起来,条件反射般。
“啊,yoko的朋友。”
一时间引得店里的其他客人都看向了唯三这站着的人。
气氛突然有些奇怪。
快步在大仓对面座位坐下,横山裕小声嘱咐yasu刚刚的点单不用外带,并介绍说这是我大学时的学弟。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大仓くん,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安田章大,叫我yasu就好了。”
店员小哥回吧台后,大仓忠义觉得横山裕依然有些不自然。
“其实学长正在心里在为刚刚的尴尬场面反思吧。”
“yasu之前是我们公司隔壁美工部门的同事,关系十分好。后来因为职场欺凌被迫辞职,于是便有了这家店。”声音越来越小。
大仓忠义敏锐地察觉到,这其中应该是有不便细究的故事。
“安田くん被欺凌时,学长有帮助到他吗?”
“在公司里我沉默了,就只是在开这家店时有找熟人……”
“这就够了,学长已经尽力啦。没有袖手旁观这一点做的很棒,果然是横山くん呢。”
“可……”横山裕眼见着开始自责。
“不顾一切的强出头,可不是成熟的大人。这一点安田くん也一定是知道的。唔……”
差一点就要将“乖啦”说出来,大仓忠义及时闭了嘴,虽然这个回答停得有些突兀。
他好想揉揉横山裕的脑袋,但他不可以。
“又让你见笑啦,明明我才是学长来着,又被你安慰到了。”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失态,横山裕揉了揉脸,深呼吸,重新振作起来。
“又有什么关系呢,那一会儿的大阪烧就先谢谢学长了。”
“狡猾。你不说也肯定是我掏钱呀,毕竟我是能拿工资的人。”
大仓忠义信誓旦旦地表示“等我以后拿了工资,也会请学长吃饭的!”果然被横山裕咂了嘴。
“大仓,你面前这又红又绿的,是……刨冰?”
“安田くん的特别设计。”
“不愧是yasu……”横山裕憋笑,欲言又止。
“哈哈哈哈哈,拍个照发sns吧!”ins boy大仓忠义如是提议道,说着拿出手机找最佳拍摄角度,或侧身,或跪在座位上,把自己凹成了各种形状。
果然还是会犯蠢的孩子,所以会想去照顾你啊。横山裕舔了舔嘴唇。
“不照了,不照了,红配绿怎么可能好看嘛!”大仓忠义扶着由于过渡凹造型而有些酸的腰,瘫在座位上,小声嚷嚷。
撒娇似的,横山裕摸了摸鼻子,笑了。
“尼酱你来照。”大仓忠义头一偏,表示你笑我那就你自己上。
“好好好。”横山裕起身,并不是接过大仓忠义的手机,而是覆盖住他的手,调整到一个合适的位置。
“你看,这个位置就很好。”
“尼酱……”
猝不及防的肢体接触,大仓忠义一惊。
“tacchon,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姿势好像有点暧昧,大仓忠义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可能有点糟糕,可能把开心直接写在脸上,也可能是慌张。
横山裕似没有察觉到对方反应地完全握住大仓的手,认真确认着温度。
“大仓,你是不是早就到了,在外面站了很久呀。”语速颇快,横山裕有些严肃。
“也没有太久。”还握着手,他的手好暖和。
“下次一定要和我说,你看这个天气,很容易就着凉了,你一个人在学校,要好好照顾自己。”
“是啊,我一个人……”大仓忠义低声重复着,“我也不想的其实。”
自己好像有些凶了,他看着有些丧气。察觉到这一点,横山裕拍了拍大仓的脑袋。
“遇见事情可以找我的,你知道的,只要你联系我,我都会在的。”有句话有点耳熟。
“我可以应付的,相信我。”大仓忠义故作轻松地对横山裕努力努嘴。
因为你已经进入了新的人生阶段,校园的一切已成为过去式。我不愿意你因为过去的人,过去的我,而被打扰了工作。
这小子,又在逞强了。
“刨冰就别吃了。本想着从这里外带杯饮料给你先暖暖身子,没想到提前见面了。”
“哟,默契不错呢!那牛奶和可可,哪杯是我的?”
“可可,因为你喜欢甜的嘛。大仓你啊,以后记得,我们俩下次见面,如果可以迟到就千万不要早到。”
“不可以的,这样我会很失礼的。”大仓忠义低着头。
似是感受到了无形中刻意拉开的距离,横山裕往前坐了些。
“因为在等待的过程中,会更加期待见面。”
“横山くん。”
“嗯?”
“我有个很在意的点,也许有些冒犯,但你也知道我是这样的性格,希望你不要介意。”
“你说。”
“横山くん刚刚和安田くん介绍我说,是学弟。我……”
“我知道了……”大仓忠义的话还未说完,便突然被截住。横山裕错开视线。
“我知道你是知道的呀,所以就别留余地让我能够妄想,然后又生生地画出距离把我推开,把我当成什么了?那年我已经被拒……”大仓忠义抢先道,声音有些颤抖。
“大仓,喝口水,冷静一下。别冲动。”
“冷静?确实,和你相关的事总能引起我情绪的波动。其余的时候我总是那么的冷静,以至于我都忘记了什么是冲动。”双手握拳,攥得死死的。
“我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你还在读书,而我已经工作,你明白吗?”横山裕用力地盯着面前的杯子,不敢直视坐在对面的人。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可可和牛奶来了~”恰时的气氛缓和。
“谢谢yasu。”这是横山裕。
“饼干是刚烤出来的,要趁热吃呀。”
“安田くん,谢谢。”这是大仓忠义。
“我听到你说不让他吃刨冰了,这是浪费,是犯罪啊!”安田盯着横山裕,十分夸张地比划着。
“你们俩刚刚是在吵架吗?不可以的!”安田笑着把大仓忠义的拳头一点点掰开,“看,都红了,我去拿点冰来给你敷敷。”
“不用麻烦啦,我捧着刨冰的碗就好了,一样的效果。”声音小小的,大仓忠义有些不好意思。
“别。”横山裕觉得大仓的手本来就很冷了,再冰敷岂不是会更冷,但因为有些别扭,又迟迟说不出来。
“总之,你们俩要好好相处。”
安田离开后,许久,大仓忠义首先开了口。
“横山くん刚刚说的,我是明白的。抱歉,失礼了。”
“对不起。”
“但是横山くん,下学期我就要毕业了。”
“然后你会出国,你说过。”
“我都有想过的,我们的距离很远,无论是生活模式还是空间距离。”
“是的。”
“但是因为等待,所以会更加期待。我今天,今天只是有一些些过于激动,所以……”
“我会当今天你没有问过那个问题,可以吗?”横山裕低着头,过长的刘海掩住了眼睛。
“哈哈哈,不愧是横山くん,把捅破了的窗户纸粘一粘,我们俩的话确实还能用的。那我可以问今天的最后一个问题吗?”
“……”
“你沉默我就当你默许了。我的问题是,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面对呢?”
“我不敢拿你的未来去赌。”横山裕一字一顿,似乎这个回答在他心里已经藏了很久。
“可是我敢,我愿意!横山裕你真是个懦夫。”
“……”并没有反驳。
“走吧,这一页就当翻过去了,我们去吃大阪烧。”大仓忠义突然笑了。
“好,你把饼干用小袋子拎着路上吃,我把喝的端着。”起身时横山裕还替大仓忠义整理了领口。
安田章大在吧台目送着他们离开。
他早就知道横山裕是一个十分工具理性的人,没想到大仓忠义也是。
也正因如此,哪怕刚刚争吵过,他们俩人也是能好好相处的,安田这样想着。
整理领口的过程,横山裕是有刻意避开安田的。
“对不起啊横山くん,最后那句话,我不是有意的。”因为面前的人一直笑着,似乎毫不介意,大仓忠义担心自己真的伤害到了他。
“没事的。”横山裕翻领子时十分仔细。
“其实窗户纸不用粘,破了就破了。”大仓忠义能感觉到他吐出的气一直送在自己的脖子上。
真很犯规。
“tacchon如果乖的话,就把今晚当成一场梦吧。”凑在耳边说完,亲吻在了他的颈间,轻咬了一口。
他不是懦夫,只是温柔。
哪怕关心则乱,他也早不是金发的横山。
——————
又是冬天,故事该继续了。
[杰森.托德]被[蝙蝠侠]收养的二代罗宾,性格比为温和带着自己养大的孩子穿到平行宇宙,偶遇那个世界的自己[红头罩]打了起。然后被这世界的蝙蝠家发现并对[杰森.托德]十分吃惊
杰森:“你是谁?”
罗宾:“哦,没错,过去的三年里全都是假的!”
杰森:“不好意思,但是感觉挺熟悉的。”
罗宾:“真的吗?”
杰森点着头说道明明很熟悉却忍不住亲吻了他。
罗宾当场震惊愣在那里。
……
杰森从背后抱紧罗宾十分享受这种触感。
罗宾看着如此美丽的情人,忍不住靠近想要更深入的接触。
杰森终于有些忍不住反手抱住罗宾扭转成自己主动的姿势。
两个人性格都完全是另外一个人,而且还是同名同姓也没有任何关...
[杰森.托德]被[蝙蝠侠]收养的二代罗宾,性格比为温和带着自己养大的孩子穿到平行宇宙,偶遇那个世界的自己[红头罩]打了起。然后被这世界的蝙蝠家发现并对[杰森.托德]十分吃惊
杰森:“你是谁?”
罗宾:“哦,没错,过去的三年里全都是假的!”
杰森:“不好意思,但是感觉挺熟悉的。”
罗宾:“真的吗?”
杰森点着头说道明明很熟悉却忍不住亲吻了他。
罗宾当场震惊愣在那里。
……
杰森从背后抱紧罗宾十分享受这种触感。
罗宾看着如此美丽的情人,忍不住靠近想要更深入的接触。
杰森终于有些忍不住反手抱住罗宾扭转成自己主动的姿势。
两个人性格都完全是另外一个人,而且还是同名同姓也没有任何关联。
杰森和罗宾在当天就已经对彼此非常熟悉了。
那天夜晚,杰森又叫着罗宾这个名字第二次吻了他。
罗宾被这种引诱感更加深爱上了杰森。
……
[杰森.托德]被[蝙蝠侠]收养的二代罗宾,性格比为温和带着自己养大的孩子穿到平行宇宙,偶遇那个世界的自己[红头罩]打了起。然后被这世界的蝙蝠家发现并对[杰森.托德]十分吃惊
杰森:“你是谁?”
罗宾:“哦,没错,过去的三年里全都是假的!”
杰森:“不好意思,但是感觉挺熟悉的。”
罗宾:“真的吗?”
杰森点着头说道明明很熟悉却忍不住亲吻了他。
罗宾当场震惊愣在那里。
……
杰森从背后抱紧罗宾十分享受这种触感。
罗宾看着如此美丽的情人,忍不住靠近想要更深入的接触。
杰森终于有些忍不住反手抱住罗宾扭转成自己主动的姿势。
两个人性格都完全是另外一个人,而且还是同名同姓也没有任何关...
[杰森.托德]被[蝙蝠侠]收养的二代罗宾,性格比为温和带着自己养大的孩子穿到平行宇宙,偶遇那个世界的自己[红头罩]打了起。然后被这世界的蝙蝠家发现并对[杰森.托德]十分吃惊
杰森:“你是谁?”
罗宾:“哦,没错,过去的三年里全都是假的!”
杰森:“不好意思,但是感觉挺熟悉的。”
罗宾:“真的吗?”
杰森点着头说道明明很熟悉却忍不住亲吻了他。
罗宾当场震惊愣在那里。
……
杰森从背后抱紧罗宾十分享受这种触感。
罗宾看着如此美丽的情人,忍不住靠近想要更深入的接触。
杰森终于有些忍不住反手抱住罗宾扭转成自己主动的姿势。
两个人性格都完全是另外一个人,而且还是同名同姓也没有任何关联。
杰森和罗宾在当天就已经对彼此非常熟悉了。
那天夜晚,杰森又叫着罗宾这个名字第二次吻了他。
罗宾被这种引诱感更加深爱上了杰森。
……
[双桶]裕
*笔力不足还想硬撑 试图写生贺然而失败了
*做题读到一篇金庸先生的自传性质小说《月云》,产生的一点换头想法
*双桶亲情向 少量二花友情向
*文题无关 乱七八糟 产生不适请迅速退出
*以下
在关西一带,穷困人家会将女儿卖或押给有钱人家做丫头。卖是一笔卖断;押通常是父母在十年后领回,但押的钱要归还。押的丫头地位略好。横山裕是押的,他母亲爱他,不舍得卖。虽说横山不是女孩,但作为家里的长子,肯吃苦又能干,在横山妈妈的恳求下,大仓先生抱着“为家里店铺培养员工”的想法,欣然留下了这个男孩。
一九八几年的冬夜,北风呼啸,横山把一只暖炉移...
*笔力不足还想硬撑 试图写生贺然而失败了
*做题读到一篇金庸先生的自传性质小说《月云》,产生的一点换头想法
*双桶亲情向 少量二花友情向
*文题无关 乱七八糟 产生不适请迅速退出
*以下
在关西一带,穷困人家会将女儿卖或押给有钱人家做丫头。卖是一笔卖断;押通常是父母在十年后领回,但押的钱要归还。押的丫头地位略好。横山裕是押的,他母亲爱他,不舍得卖。虽说横山不是女孩,但作为家里的长子,肯吃苦又能干,在横山妈妈的恳求下,大仓先生抱着“为家里店铺培养员工”的想法,欣然留下了这个男孩。
一九八几年的冬夜,北风呼啸,横山把一只暖炉移到年幼的大仓忠义身边,好让他暖和一些。缩在暖炉旁,横山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天,不禁担心家中的母亲和弟弟们会不会挨冻。大仓已经迷迷糊糊在睡着的边缘挣扎了,暖暖的黄光中,他看到横山望着窗外蹙起好看的眉,平时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里也溢满了大仓看不懂的情绪。“尼酱……”他伸出手拉拉横山的衣摆,用他惯用的软糯的声调唤着横山。大仓很喜欢这个哥哥,也正是因为如此,大仓先生没有把横山带到店里去,而是让他留在宅子里照顾四岁的儿子。横山连忙回头,只见一个困得眼睛都已经闭上却仍伸手找尼酱的大仓,轻轻把他抱回床上去,直到小孩儿完全睡熟才小心地离开房间。
时间过得很快。刚到大仓家时横山八岁,如今六年过去,也长成了一副青涩的少年模样。大仓家对横山很好,正是上学的年纪也像对自家儿子一样送他去了学校,于是横山每天的任务就变成了早上送大仓去小学,自己再拐去国中;晚上去学校接回来比自己早放学半小时而苦苦等待的大仓,买上一点零嘴以示安慰,再牵着很容易满足的弟弟回到家。
后来有一天,横山妈妈带着最小的儿子来看望横山。横山送妈妈出了大门,来到路边,横山不舍得家人,看了看仰着小脸儿看他的弟弟,忽然红了眼眶。大仓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后面,是刚好听得到说话声的距离。他听得横山一一向妈妈讲述,说大仓先生对他很好,叫她不要担心;说学习上的事应付的来;说大仓忠义很可爱,就像自己的亲弟弟……横山妈妈看着个子早已超过她的少年,骄傲于他的成长,更心疼他过早承担起的家庭的重担。
在大仓心底,他常常想到横山与妈妈在路边分别那晚的情景。大仓想到时常常会掉眼泪,逐渐长大、逐渐不再依赖横山而同样作为长子需要照看弟弟时更是心疼横山。他想要尽快长大,想要为横山分担一些他本不应承担的艰辛,想要成为一个能让横山依靠的立派的大人。
再后来,那时横山已经离开了大仓家去了东京上大学,大仓在高中结识了丸山。两人一见面就互怼,感情却是越来越好。丸山喜欢写点东西,得知了大仓与横山的故事,总在说着要把他们写下来。丸山说,他的小说写的并不好,不过他总是觉得,人与人的相遇是如此神奇,一段真挚的感情又是多么可贵。他的充溢着真情实感的文字在感性的女孩子中颇受欢迎。
“真好啊,在艰难的日子里遇到了大仓一家,那样热心善良的一家人,那样喜爱自己的忠义。”
“真好啊,命运注定让他来到我的身边,让我从那时起有了长大的目标,有了努力的方向。”
*END
祝贺横山裕先生正式踏入四十代🎉🎉
*生拼硬凑 逻辑不清请谅解
*贴一下卷子上节选部分
*官方ins生贺图的yoko过于可爱了!!!
语c亲友要求的谋杀楼和亲吻楼1
Red hood:
谋杀楼
我看着这个戴着红色头罩偏执又有些疯狂的自己,一步步地靠近。
莹绿色的眼里暗含着疯狂,隐隐还能窥见其中深藏的暗影。
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同样包围着我们的无尽的浓绿,和夹杂其中的某些似失望似怨恨的臆语。
但不同的是,他还在即将绝望的路上,而我早已踏上尽头。
我微微环住不断锤打着我的脊柱的他,将枪对住了他的头。
“呯—”
“Good night,my little bird and little mine.”...
Red hood:
谋杀楼
我看着这个戴着红色头罩偏执又有些疯狂的自己,一步步地靠近。
莹绿色的眼里暗含着疯狂,隐隐还能窥见其中深藏的暗影。
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同样包围着我们的无尽的浓绿,和夹杂其中的某些似失望似怨恨的臆语。
但不同的是,他还在即将绝望的路上,而我早已踏上尽头。
我微微环住不断锤打着我的脊柱的他,将枪对住了他的头。
“呯—”
“Good night,my little bird and little mine.”
亲吻楼
这个吻来得突如其来,又理所当然。毕竟我们本就是极为相似的个体,即便在些许细节处有所不同。
散发出热度的手稍使力将他揽在怀里,有些干燥的唇轻轻印在了他的额头,一触即分。
祝你幸福,我自己。
还有不要走上与我相同的未来。
唯有这一点,我不愿看到。
这是来自年长者的祝福。
【横仓】因为你值得
校园。
一个陪伴,相互喜欢,但没有在一起的故事。
——————
在正式进入升学考试的准备阶段之前,大仓忠义失恋了。
发小安田章大在准备就职面试,实在没能抽出太多的时间去陪他,只是很认真的问大仓忠义:“你还想谈恋爱吗?”
“我不值得。还是先准备考试吧。”
沉默了好久,大仓忠义把面前的可乐一饮而尽,然后长长的打了个嗝。
[系统提示:安田章大向您推荐了好友“横山珍珠奶茶”]
“yasu,这是?”
“一个学长啦。他前年参加通过的升学考试,你们可以聊聊,也不耽误你学习。成不了的话,也能是个不错的朋友。”
“yasu你又在帮我牵线。”
“好啦好啦,我刚刚给他说了,...
校园。
一个陪伴,相互喜欢,但没有在一起的故事。
——————
在正式进入升学考试的准备阶段之前,大仓忠义失恋了。
发小安田章大在准备就职面试,实在没能抽出太多的时间去陪他,只是很认真的问大仓忠义:“你还想谈恋爱吗?”
“我不值得。还是先准备考试吧。”
沉默了好久,大仓忠义把面前的可乐一饮而尽,然后长长的打了个嗝。
[系统提示:安田章大向您推荐了好友“横山珍珠奶茶”]
“yasu,这是?”
“一个学长啦。他前年参加通过的升学考试,你们可以聊聊,也不耽误你学习。成不了的话,也能是个不错的朋友。”
“yasu你又在帮我牵线。”
“好啦好啦,我刚刚给他说了,你快去加他吧,我要继续练习面试了。”
大仓忠义觉得月老yasu对自己的感情状况过于上心了,明明他自己也还是单身。
于是,大仓忠义和“横山珍珠奶茶”成为了好友。
“因为打赌输了,所以把网名改成了这个,其实我更喜欢喝可乐。”横山裕是这样解释自己的可爱网名的。
“我也喜欢喝可乐,而且是可口党。”大仓忠义如此回复。
不知道yasu是怎么和横山裕讲的,但如果只是朋友的话,也挺好的。
升学考试的准备必然很不容易,大仓忠义花在手机聊天上的时间越发的少了。
但不知不觉中,在学累了的时候给“横山珍珠奶茶”发一个卖萌的表情包,然后被迅速回复“又在玩手机没有认真学习,批评你哦”,已成为了大仓忠义的日常事件。
他会在学校图书馆里复习到管理员阿姨闭馆驱赶人,然后横山裕会准时出现在楼梯拐角处接他一起回宿舍。
“有些暧昧呢。”偶尔会遇见认识的人,但大仓忠义觉得是他们想多了。
他和安田吐槽过他和横山裕第二次见面时,横山裕把图书馆自习室里弄得满是香水味的窘态。
“因为第一次你们见过之后,他就问我说,大仓君说我没刮胡子是什么意思。你也知道,他是码代码的嘛,然后我建议他整理整理自己。所以这次他是把自己整理过头了?”安田扒拉着聊天记录给大仓忠义看,一脸“他没救了”的无奈。
“嘛……他在第一次见面时还说我,没想到你那么高。我觉得我嘴上不能输,然后就怼回去了。”
安田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对大仓忠义投射“你也没救了”的眼神。
“你们俩谁也别嫌弃谁,都差不多。”
安田在某次不经意间发现大仓忠义和横山裕几乎天天都在聊天,会互道晚安的那种。
安田惊了,表示自己虽然和横山裕很熟,但也没有到这种程度。
大仓忠义后知后觉,问“yasu,他不是和所有人都这么聊天吗?”
“ohkura,你是怎么看横山裕的。或者我直接一点的问,你觉得有戏吗?”
“我可能主动不了,毕竟上一段才结束没多久。”
“没关系,我去和他说,他主动一点就是了。真好啊,如果你们成了的话。”
不知道安田之后是怎么和横山裕讲的,但那之后,横山裕每天下午也会出现准时在大仓所在的自习室一次了,理由:送咖啡。
升学考试的准备阶段虽然很苦,但能有人一直陪着,是很奢侈的幸运呢。
升学考试结束的那天晚上,横山裕在考场外接他,就像是在几个月以来在图书馆的楼梯转角处那样。
大仓忠义觉得自己发挥得还不错,横山裕第一次摸了摸他的头说,辛苦了。
升学考试之后,大仓忠义突然没了见横山裕的理由了。
也因为正值期末,横山裕确有许多不得不完成的功课,网上聊天仿佛也像每日打卡一样。
大仓忠义发现自己有些想他了。
想见他。
但横山裕后来消失了。
大仓忠义以为他只是忙,但直到持续一周都没联系时,他才真正意识到,他们俩之间的线似乎断了。
再去拜托安田吗?
大仓忠义知道那正是安田正在办理入职手续的关键时期,绝不值得被自己小情绪这样的小事所打扰。
该怎么办,他不知道。
“看见网站上公布的录取名单了。恭喜你啊。”
入学考试结果出来时,横山裕出现了。
“横山学长,这几个月以来十分感谢。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坚持不了这么久,也不知道结果会不会是另外的样子。习惯了和你在一起,如果还能有机会见面就好了。”
这段文字在大仓忠义的手机备忘录里躺了很久。
想了很久,在发送前,他还把最后一句删掉了。
“因为你值得。”
关掉信息,大仓忠义给安田拨了个电话,决定无论他在做什么,都要把他拖出来喝酒。
“大仓君?我在和裕亲喝酒,回头给你打过来。”
“连yasu都被抢先了呀。”大仓忠义盯着被挂掉的手机屏幕发呆。
凌晨一点,大仓忠义被安田约在了校门口的烧烤店。
“我知道你给我打电话是什么事。“
“裕亲今天特别开心,喝得醉醺醺的,他说恭喜你,他知道你一定可以的,因为你那么努力。”
“他说这几个月里,看着你肉眼可见的变得优秀,有在发光哦。“
“他还说他很心疼,因为他看着你把自己逼得那么狠。“
……
“大仓君,首先我敬你一杯,恭喜你顺利通过升学考试。“
一饮而尽。
满上。
“然后,我再替裕亲敬你一杯。他说大仓君真的很辛苦呢。“
“yasu,所以……“玻璃杯里的啤酒泡歪歪扭扭的生成,上升,然后boom,爆炸。
大仓忠义的脸上并不轻松,很犹豫。
“ohkura,喝啊。“
“你也知道,裕亲是个shy boy,不好直接表达自己,但谁会觉得咱们大仓君不好呢。“
“只是?“
“只是啊,裕亲说,在你感情窗口期认识你,是他作弊了。他很不甘心只能做你的朋友,但他告诉我,大仓君值得更好的。“
“果然,还是我不值得。”
“这几个月的相处,他看着你的进步,被你所吸引,然后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只会耽误你。”
“是我奢求了吗?”
“你至少要找个一米九的大帅哥,那个人得不比他差的对你好。不敢相信吧,这是裕亲的原话。”
“yasu,为什么?是我很差劲吗?还没开始就被拒绝了。”
“裕亲他不敢捅破那层窗户纸,哪怕你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他怕你心里有芥蒂,然后形同陌路。晚上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也在,他说他知道你喜欢他,他对不起这孩子。如果以后你对象对你不好,或者不如他,他说他会冲上去凑他。”
但还是被拒绝了呢。
“yasu啊,他喜欢过我吗?”
“裕亲他,真的很喜欢你。”
“如果假装不知道的话,是不是还可以是朋友,像之前那样?”
“裕亲说,你会遇见更好的。”
【横仓】告白失败之后还能做朋友吗(上)
AU 学长横山和学弟鸟 计划三更
在课堂上填问卷时,大仓忠义看见了这样一道题:
“请回忆三位在面临重大选择时你会与之商量的对象,填写你们之间的关系。“
YOKOYAMA YOU
那一瞬间,他的脑袋被这个名字填满。
大仓忠义的眼前只出现了这样一个名字。
“什么关系啊……”
明显陷入了沉思,那么大体积的一个人在一众埋头疾书的同学之间静止,也是突兀。
“大仓君,凭借第一印象来填写就好了。如果实在很难作答的话,也是可以跳过的。”
督导的老师很温柔,她不是没有遇见过难以回答这一道题的学生,通常这类学生都是比较独立的,不喜欢与他人交流的性格。也因...
AU 学长横山和学弟鸟 计划三更
在课堂上填问卷时,大仓忠义看见了这样一道题:
“请回忆三位在面临重大选择时你会与之商量的对象,填写你们之间的关系。“
YOKOYAMA YOU
那一瞬间,他的脑袋被这个名字填满。
大仓忠义的眼前只出现了这样一个名字。
“什么关系啊……”
明显陷入了沉思,那么大体积的一个人在一众埋头疾书的同学之间静止,也是突兀。
“大仓君,凭借第一印象来填写就好了。如果实在很难作答的话,也是可以跳过的。”
督导的老师很温柔,她不是没有遇见过难以回答这一道题的学生,通常这类学生都是比较独立的,不喜欢与他人交流的性格。也因此,大仓忠义身上已被老师默默的贴上了一个标签。
滴——
手机震动,新信息提示:
[来自yoko学长:大仓是不是快放假了,等你这个deadline结束后,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两分钟后。
[来自yoko学长:西餐的话是想吃意面还是牛排,和式的话是想吃火锅还是拉面?]
都想要吃啊。趁着督导老师巡查到教室的其他地方,
[来自ohkura:果然还是想吃双份芝士的大阪烧啊。]
横山裕给大仓忠义的备注很简单,只有姓氏,ohkura。
大仓不是一个稀有的姓氏。
在共同的好友圈里,前辈大野智会给他备注“tyuu”,与横山裕同级的村上信五会给他备注“tacchon”,与大仓一起长大的安田章大也毫不意外的只在备注里写了名“忠义”。
所以横山裕在纠结什么,他看着其他人手机里的备注,也不是没有过改备注的想法,但似乎只有这个不加任何称谓的备注,才是那个少年。
横山裕喜欢大仓忠义吗?
不知道。
自从在第一次在大学社团里被这个初次见面的学弟叫“尼酱”时,横山裕便想,这个学弟我罩了。
在集体活动中,大仓忠义会很自然的对着横山裕撒娇。
据社团里一位擅长活跃气氛的前辈透露,在某次活动策划中,年级最高的横山和年龄最小的大仓因为意见不合,直接背过身去谁也不理谁,僵持不下时,这个大仓小学弟直接盘腿坐地上,黏糊糊的嘟囔“尼酱,kimi尼酱,我们去吃拉面吧,肚子饿了。”
在场的一众学长学姐叹为观止,也不知道这个学弟是真的不会读空气,还是太会看场面,无不在心里默念“他真是个勇士”。
横山裕没有告诉别人的是,他觉得能够这样撒娇的大仓忠义很真实,被撒娇的自己是有被信赖着的。
后来这个气氛组的学长悄悄发现,嗦着拉面的横山裕,他的耳朵根有点红。
大仓忠义在活动组织里的能力是无可置疑的,虽然最年少,却能很快跟上前辈的节奏,甚至有质疑前辈,提出新方案并推广实施的魄力。
社团里的其他人都很喜欢和大仓共事,因为觉得这个学弟很强,丝毫不用担心在突发事件前会有慌乱情况。
横山裕也是,但他更觉得这个学弟强到想让人去照顾。他想替他分担一点,希望他不要那么过于逼迫自己。如果大仓忠义能够多依靠自己一点,也是可以的。
这是喜欢吗?
大仓忠义喜欢横山裕吗?
不知道。
后来在大学的最后一年,横山裕告诉大仓忠义,说自己没有继续攻读修士的打算,就要离开校园了进入职场。
说自己就要走了,回忆起大学生活,和大仓忠义你一起做了很多活动,明明自己才是前辈,却也被你帮助了许多,他很感恩。
说,tacchon,谢谢你。
大仓忠义大笑着对着横山裕的肩膀一巴掌呼过去,笑容灿烂:横山学长在说什么呢,就像是再也见不到了一样。
是用上了力气的,疼得横山裕跳了两下。
刚才一直低头说话的人终于抬起头,揉了揉鼻尖:也对,以后经常约饭。
两人单独见面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像是撒娇任性的大仓忠义只会出现在群体一样。
两人独处时,大仓忠义只会规规矩矩的称横山裕为横山学长,像是刻意保持距离一样。
“yoko的话,只要你联系我,我都会在的。”
横山裕毕业时,大仓忠义没有参加社团好友们给他办的毕业聚会。只是提前去到场地将作为礼物的红酒放好,并留下一张便利贴,简简单单的写了几句话。
后来,保持着半年一见面的频次,也是难得。
可是,只要横山裕发消息大仓忠义一定会秒回,尽管横山裕更喜欢打电话。
当然联系也不是单向的,每当大仓忠义遇上极大的困难,或是重大选择的时候,他也会下意识想,这个时候可不可以联系yoko,会不会打扰到他。
往往在大仓忠义犹豫时……
[来自yoko学长:大仓,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新消息呀。方便吗,xx点在xx见。/xx点你方便接电话吗?]
这家伙怎么知道我现在……
[来自ohkura:我方便的,麻烦横山学长了。]
什么嘛,这么自以为是……
对大仓忠义来说,横山裕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会,是自己遇到问题时一定会在的那个人。
这是喜欢吗,他不知道。
大仓忠义在入学后的一个月,向横山裕告过白。
横山裕说那不是喜欢,拒绝了。
最终,大仓忠义跳过了问卷中过的那一个问题,快速填好交给老师,离开教室。
滴——
手机震动,新信息提示:
[来自yoko学长:那这周六晚上,我们在市区CBD见。时间看你方便,周六前发给我就好。]
[来自ohkura:好的(笑)]
很期待周六呢。
【双桶】分手之后
无论如何想搞双桶TT但不知道写啥,就逼着自己用back to December的歌词写了一篇,差不多就是kura一直在深刻反省诚恳祈祷233写到一半的时候想如果kura真的回到过去弥补自己的错会不会很精彩,但是那样会变科幻,还能写出平行空间,时间线什么的…也还要写好久,我太懒了,就这样好了hhh
大型ooc预警!
——
今天他坐在这里,是因为横山上个礼拜给他发了一封邮件。上面满篇敬语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没和横山谈过恋爱。不,是有的,大仓想着,横山对待这段持续接近两年时间的感情如此认真,以至于分手也用了邮件与面谈两种方式。
横山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想要在下一...
无论如何想搞双桶TT但不知道写啥,就逼着自己用back to December的歌词写了一篇,差不多就是kura一直在深刻反省诚恳祈祷233写到一半的时候想如果kura真的回到过去弥补自己的错会不会很精彩,但是那样会变科幻,还能写出平行空间,时间线什么的…也还要写好久,我太懒了,就这样好了hhh
大型ooc预警!
——
今天他坐在这里,是因为横山上个礼拜给他发了一封邮件。上面满篇敬语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没和横山谈过恋爱。不,是有的,大仓想着,横山对待这段持续接近两年时间的感情如此认真,以至于分手也用了邮件与面谈两种方式。
横山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想要在下一周找个时间来看看他。他伸手在键盘上敲打,回复很荣幸对方愿意抽出时间来拜访,且很意外自己还可以取得对方的联系后才突然想起,去年十月分手时他与对方说过一句:希望之后他们还可以做朋友。
横山确实是这样一个人,什么都会听进去,但从来不说。从来会用行动告诉你,他记得你出于礼节的客套话或随口带过的自己的喜好与怪癖。后者也许只是在超市里路过货架是时说了一句我喜欢这个牌子的这个口味的啤酒,甚至完全无意无心,但前者再一次出现在卡拉ok时会在包里装上各类零食,带上同一款啤酒。在把饮料都码上桌子时说一句:你应该喜欢这一款啤酒吧?大仓记得自己在那瞬间对横山产生的轻微喜爱与反感。然而横山依旧岿然不动,温厚得恰到好处。等到他反应过来,已经被对方完全吸引。横山是那种不可多得的好友,错过了也无法再拥有的朋友。对他来说也是。
大仓上午去市场和超市买好料理的材料,十点半左右开始做饭。
十一点时门铃响了,大仓打开楼下门禁,又打开自家的门,回到厨房继续烧菜。
只过大概一分钟,横山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对方喊了一声中午好,随后大仓听见门被关上时发出的响声。
大仓放下刀走出厨房,他身上还围着围裙,手也是半湿半干。横山在玄关处整理自己的鞋,将自己的鞋放在墙边,又顺手将大仓的鞋摆放整齐,和以前的动作并无二致。
他与横山问好,让他自便,横山闻言笑了笑道:“今天外面好热哦。原本想早点来,说不定能帮上什么。但是公车还是比预想中慢了一些,不好意思啦。”
“没事哦,”大仓道,“让客人帮忙像什么话。”
横山笑起来。
大仓转身,走到客厅把空调调低了两度,道:“还要四十分钟左右哦。”
横山跟着他进房:“你的手艺值得等待。”
“不要这样嘛,夸我我反而觉得很奇怪。”
说完大仓就打了下自己的嘴。
横山被吓了一跳,惊恐道:“为什么自残?”
大仓摇摇头:“觉得说了很奇怪的话。”
“不会,没有。我不觉得。”横山已经坐下,熟练地打开电视,催促道,“你快去忙你的!”
大仓把一个个碟子端上桌子时,分针正好比他自残时滑动了半个钟。横山见状也走进厨房帮着他一起端盘端碗拿上筷子。
大仓把勺子插进汤里,解开围裙挂在厨房门后。
“我开动了!”横山双手合十,大仓也跟着他呢喃一句。
大仓并没有很想吃东西,这样的感觉很少出现,但今天尤其强烈。
他端起碗喝口汤,对面的横山已经开始大快朵颐。他问道:“好吃吗?”
横山腮帮子鼓鼓的,一边点头一边吞咽,把大部分食物吞下去之后,用筷子尖端隔空在桌子上方画了个圈,答道:“这些都好吃。”
大仓笑了几声。
他看横山进食的速度有所放慢,问:“最近生活怎么样?工作顺利吗?”
横山似乎是思考了一下:“都挺不错。不对,我们那新空降一个上级,非常的自以为是。来了半个月,光是在教训人。对女员工也会动手动脚。他情况比较特殊,是从公司在东京的部门转来的大阪。上次一个姑娘直接和他骂起来了,据说因为…因为姑娘和隔壁男同事偶尔聊几句天,就被叫去办公室训了十分钟。那天姑娘的嗓门大到整个工作区的人都能听见,我还记得她说‘您真把自己当根葱吗啊?我没和他谈朋友,你您要是那么想让我和他约,我就借您吉言,今天下班就和他约。您真以为我把这工作看得那么重要?还这样下去你就换人?你换啊!你快给我换!我求之不得!我也不差这几个钱。谁爱干谁干,反正我不干!您觉得自己做事儿都对那是你蠢!您觉得别人做事儿都错那也是你蠢!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啊?我今儿搁这儿告诉您,所有人都知道你蠢,他们只是顾及着你那点儿只有在这儿靠欺负别人才能获得满足感的脆弱心灵才不说!但我不一样,我要说!告诉你,惹急了我照样拿大嘴巴子贴你!’。那天大家在自己的工位上面面相觑,我也吓傻了。没想到这个姑娘平时那么有礼貌,和别人相处也很温柔,自己的工作也丝毫不差劲,对上级竟然可以做到这样豪爽。重点是姑娘第二天辞职以后,那个经理的确是收敛了许多!人类啊,真神奇。”
大仓看着他从嚼着菜到拿着筷子到放下筷子又端起汤碗喝了口汤的动作流程,感觉自己快忍不住笑出来了。
什么嘛,和以前一模一样啊。
横山也意识到自己一个不小心说了太多,到了个歉:“菜都凉了。”他又往嘴里塞了点吃的,嚼嚼嚼。
“没事哦。”大仓摇摇头,“嗯…感觉就是因为这些问题才会从东京到大阪来。”
“我也觉得。”
“虽然这样和上级吵架是很爽,但是那个姑娘之后会不会有事啊?这不是什么可以忽略后续影响的事件呢。”大仓道。
“是啊,我也这么想。但这也不是我能管到的问题啦。希望她以后可以顺利。”
“不过可以说出‘不差这几个钱’看样子也不必过度在意物质方面的问题。”
“哈哈哈是。”
“这个女孩子有男朋友吗?”
“怎么了?你对人感兴趣啊。”
大仓无奈地看向他,礼貌性翻了个白眼,突然冒出不着边际的玩笑也是横山的特点。大仓说:“总觉得还是要小心点,毕竟是和上级闹翻了。如果按你们讲的,那个上级又不是什么好人。”
横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也是。我下次还是找个机会和她说一声?但是会不会被当成变态?我觉得她自己或者家人和朋友也都会想到这一点啦。”
大仓因为“变态”笑了几声:“嗯。”
扒了口饭,他接着问道:“我看你好像是比以前忙。”
横山的动作停了一下,道:“是的。不过忙起来也比较充实,不会想起很多事情,反而没什么心理负担。”
大仓抿抿嘴,继续吃。
横山又问:“大仓呢?最近工作如何?”
“我?”大仓想了想,又措措辞,慢悠悠道,“最近我都没有好好运动,一直在吃,又胖了好多啊。工作就和以前差不多啊,被剥削并为微薄收入而快乐着。”
横山仔细看看他,说,“是长肉了。”
“为什么是这种父母一样的语气啊。”大仓一边笑一边抱怨。
两人都有些食不知味,那样子自然的对话和两人还顶着情侣名号时没有不同。大仓知道横山向来敏锐,他一定也是察觉到了,才会默默放下了筷子,转而喝下一口汤,不作任何回应。
冷气有些强劲,食物开始变凉了。
大仓放下筷子,咽了口口水,他不敢和横山直视,只是看着面前的菜,说:“其实我一直想和你道歉,我一直在回想,去年冬天到今年夏天…我一直…”
横山把筷子放在桌上,发出声响。大仓几乎立刻感受到对方落在他脸上的视线,横山的语气和刚刚完全不同,警惕而冷硬,横山说:“没有必要。”
大仓想要苦笑。他抬起头看着横山的眼睛:“我并非想挽回。我只想说,从去年的冬天到今年的夏天,到今天,我一直想回去。很想很想。很想。我也知道说这些没有用,但人不会总说有用的话,我只是想说,我很想你。”
横山直接站起来:“你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
大仓胸口闷了口气,他也站起来:“我知道。从来没有这么清楚过。”
“大仓,我要你知道,”横山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在一段关系里面,从来没有……不说这些,你怎么会不知道,我不想教训你。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大仓看着他。横山从茶几旁走过,坐在沙发上,拿起一个抱枕放在肚子上,说:“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大仓摇摇头:“是我一个人的错。”
横山沉默下来。
大仓直接在他面前的地板上坐下,抱着自己的腿,看着横山脚边的地面。话题进行到这里是必然,他问自己,过去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追究?横山会愿意听他的反省吗?横山会愿意接受他的祈祷吗?
他不想勉强,一个成熟稳重的成年人应当有能力引导话题的走向,适时说些好玩的话,调节偶尔僵硬的气氛,留出适当的间隔,客观合理地看待一切事情。总而言之,不该是现在这样。将近一年的时间,他们两人之间其实毫无进展,就像一片土地,收获期过后再也无人料理,没有人拔掉剩下的植物枝干,也没有人种植新的植物。而大仓明白,现在只是他一人的任性妄为,明知毫无意义,却依旧想做。我只是想这么做。他告诉自己。
大仓抹了把脸,深深呼吸。他仰头看着表情也说不上轻松的横山,说:“就这一次,让我再说些什么,可以吗?哥。”
横山坐着,或许因为最后一声“哥”,抓紧了抱枕的一边。过了一会儿,大仓看见他点点头。
“谢谢你愿意听我说,我真的很开心。横山君要做好准备哦,我会失态的,也会说很多废话。你不用回应我,愿意听着就好。”大仓咧嘴。
横山点点头:“嗯。”
“我看到你的邮件之后,开始和我俩刚分手那会儿一样睡不着。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一切都很合理。我还记得去年你和我解释了很多,所有你想说的不想说的。但其实这都是我的错。这不是毫无道理的归咎,也不是想要你产生任何情绪,只是我尝试着去叙述一个事实,我们现在变成这样,都是我的责任,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去年冬天的时候我回想起我们相处时发生的事情,一遍又一遍,在我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会出现。那个时候我意识到我还是喜欢你,而我亲手葬送了本该完美的关系。我意识到你给了我多少,而我忽视了多少。”
横山咬了一下嘴唇。
大仓继续说:“说这些也不是我想要复合什么的啦。我知道这不可能,因为我让你失望了。刚刚你说我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对,我知道。如果可以回到过去,我会告诉那个时候的自己一定要珍惜你,要抓紧你。但我也知道这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甚至不值得与你提。但我想…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他很好,比我好一万倍。”
横山好像想说些什么,但又微微摇了摇头。
大仓对他微笑,说:“做一个大人好累啊,横山桑。每天要过活,每天要应付处理不过来事情,要做饭给自己吃,要走在深夜的马路上,要面对现实。我想,我的现实就是这样,本来拥有那么好的东西,我亲口说了拜拜,本来可以不那么寂寞,但我亲手把自己变得好寂寞。就连心里话,也只能和前男友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明明可以和朋友讲,可以和兄弟讲,为什么要拖着你讲。我也想,为什么呢?后来我知道,因为我只想和你讲。很幼稚对不对?好像生活里只剩下这一件事似的。但是就这样吧。哈哈。”
大仓捏了捏鼻翼,让哭泣的冲动消失,对着横山笑了一下。
“我还记得你有天凌晨突然给我打电话,只是叫我的名字,然后说了明见和晚安。okura,okura,okura。如果我知道你那天是在急诊吊水,如果我能听出来你语气里的虚弱和疲惫,如果我当时来医院陪着你而不是应和几声又睡过去。对其他事情也一样,如果我认真的对待这段关系,一切会不会不一样。我总是在想类似的事情,如果我更多去感受你的存在…感受你,体会你的心情,会不会不一样。”
“不过我记得我那天语气还挺元气的啊,你听不出也正常。况且我就是既想听到你的声音又不想让你知道我发烧了嘛。”横山笑道,伸手抽了张纸,“我很不想承认我哭了,但是再不擦掉很难受。”
“我想就是因为我没有尊重你吧,我把你给的一切都当作理所当然了。所以你很委屈,才合理。”大仓盘起腿,“嗯……我还记得有一次我看电影哭了,你伸手揽住我肩膀,当时一瞬间真想窝到你肩膀上哭啊,虽然我体积大,但心里也有相当柔弱的部分啊。”
横山也笑了,他伸手抓抓脸,问:“为什么不窝到我肩膀上哭呢?”
大仓仰面大笑:“怕错过剧情啊。”
横山从沙发上滑下来,跪到地上伸手打他。一手还抱着抱枕。
“就这些了,我想说的。”大仓道。
他突然又想起来什么,道:“还有,你真的教了我很多。关于这一点,我真的很感谢。”
横山露出一个微笑,对于大仓来讲,那种笑容的意味更加接近于看见了一个人的成长后的宽慰、安心和满足。就像从未受到过不公,横山说:“长大了啊,真好。”
大仓站起来,对着横山伸手,对方抓住他的手,借力一下站了起来。
走到玄关,两人停下来,大仓笑了一下,对着对方展开双臂,横山向前跨了一步,两人抱在一起。
大仓闭着眼:“我好开心啊。”
“嗯。”横山应道。
“谢谢。”大仓又说。
“嗯。”横山又回应,突然喊道,“okura!”
“嗯?”
“okura!!”
“嗯?”
“okura!!!”
大仓的笑声从喉咙深处发出,听上去像几声闷哼。
“我果然还是很喜欢你的笑声。再见。”横山拍了拍他的背。
大仓伸手摸了摸横山的后脑勺,声音有些发抖:“再见。”
两个月之后,大仓得知当初在横山身旁的男人是横山的大学同学,两人都笑得那么开心是因为那天他们参加完同学聚会一起回家,吐槽英年早秃的另一个大学同学。据说那个男人当初往宿舍楼底下一站,惊艳了一整个宿舍楼,会变成现在这样,谁也没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