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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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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的世界里没有不可能

精神疗养表现情况记录/临床

⚠主要人物患病预警⚠

吉尔存活if

————

“我”不重要,“我”是玩具

————

“他们”疯狂的报复马上就会找到我。但即便如此,我仍希望这份手稿能够被保存下来,至少作为一例稀有病例被继续研究。   我还能活多久?五天?三天? 


非常感谢您的贡献。


12月10日


接受这份疗养院的工作并非一时兴起,也不止为了那份还不错的薪水。

一个礼拜前,疗养院给我寄来一份邀请,用词恳切,希望我可以参与某位年轻的特殊病人的心理疏导工作,并允诺了极为丰厚的报酬。

他们在信封中附上了病人的彩色照片。

按照欧洲人的标准,这位病人简直可以用瘦骨嶙峋来...


⚠主要人物患病预警⚠

吉尔存活if

————

“我”不重要,“我”是玩具

————

“他们”疯狂的报复马上就会找到我。但即便如此,我仍希望这份手稿能够被保存下来,至少作为一例稀有病例被继续研究。   我还能活多久?五天?三天? 


非常感谢您的贡献。


12月10日


接受这份疗养院的工作并非一时兴起,也不止为了那份还不错的薪水。

一个礼拜前,疗养院给我寄来一份邀请,用词恳切,希望我可以参与某位年轻的特殊病人的心理疏导工作,并允诺了极为丰厚的报酬。

他们在信封中附上了病人的彩色照片。

按照欧洲人的标准,这位病人简直可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那样尖刻的下颚弧度我只在少数瘾君子身上见过,而他看起来甚至还要更病态一些。照片拍摄时应该是下午,阳光从他身侧照进屋子里,和他浅金色的头发一起晃得我头晕眼花。 

老实说,事到如今,我早已不再为任何有关金钱的问题而困扰,但这份工作仍令我非常动心。

对一名心理学者而言,罕见的研究对象所带来的吸引力绝对超过任何旁人可以想象的诱惑——尽管从功利的角度看待患者或许有些卑劣,但绝没有人能够拒绝这样珍稀的机会。

没有。

这位特殊的患者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气质,随时向外扩张着他猖狂的异常,又好像随时向内坍塌自我毁灭。

一张照片已经足够我陷入彻底的狂热。


疗养院坐落于法西边界不知名小镇的边缘,没什么人烟,阳光却很充足,更没有漫天的黄褐色尘土。从大门到主体建筑的距离并不短,我同前来引领的同事断断续续走了大概一刻钟,才看到别墅正前方的大理石雕塑。值得一提的是,不管是这里的建筑还是各种边角装饰,无一不透露出一种老派而矜贵的罗曼式风格——与其称它作疗养院,倒不如说更像某位贵族的私人房产。

工作环境的重要性我无需过多解释,即便是一个精神百分百正常的人类,在长时间生活于暗无天日、污物四溢的环境里也很难不变得疯癫。

值得庆幸的是这所疗养院还算不错,甚至于有些好得出人意料。

“很接近。”同事在听过我的感慨后露出一副极度令人觉得冒犯的神情,“这里是那位王储殿下出资建立的。”

果然如此。

他继续领着我穿过门厅,顺着走廊最尽头的小楼梯前往二层。“你的主要工作正是负责王储殿下的亲弟弟——”说到这里,这位让人不快的同事的语气变得揶揄,他站在高一层的台阶上回头冲我挤眉弄眼,显得极不庄重。“——我们亲爱的小王子,的心理疏导。”

我不确定是否是那一瞬间我不屑的表情过于明显,总之,他那种恶劣的神色并未褪去,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好像随时等着我出糗。

“别把这事当成政治迫害,”他说,顺手将患者的病例递给我。“等你真正见到他就会感慨王储殿下的仁慈了。”

病例上的内容非常简单。

 

         Belphgor    男     16周岁

       患有统合失调症和精神性厌食

   八岁时因谋杀胞兄失败而被送入疗养。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铅笔写画的痕迹。我尝试拿到阳光下,想要看清楚那些被人蹭去的字迹,可惜并不成功。

这真的不是一场政治迫害吗?

 

12月12日

我们的第一次心理疏导被安排在下午,地点是二楼走廊最东边的套房。

我已经了解到,绝大多数时间这里的病人都非常自由。生活环境比欧洲绝大多数家庭都要舒适,疗养院会为患者配备专门的护工和营养师,清醒时的行动也不怎么受限。

会见之前负责关照患者起居的护工告诉我,在我正式入职的前几天,这位拥有高贵血统的病人刚刚从禁闭中被解放。由于小王子极具攻击性的行为表现,禁闭对他来说几乎是家常便饭。

但当真正见到那位王子本人时,我反而无法将其他人描述的任何形象同眼前的男子重叠。

 

有名无实的小王子歪坐在扶手椅中,姿态绝称不上端庄,双手环在胸前看起来昏昏欲睡。他的发色比起照片中看起来略深一些,凌乱地挡住眼睛。护工看到这幅场景就立即僵直在原地,几秒钟之后屏住呼吸,滑稽地倒退出了房间。

仅凭文字很难描述出那种气质。尽管他从动作到着装都完全符合一名自八岁起就被送到精神疗养院的青少年形象,却偏偏让人通体生寒。我曾经只在少数几个执掌权柄多年的贵族老爷身上体会过相似的窒息感,又有所不同。

他给人的感觉更炽热,像滚烫的岩浆被浓缩在这具身体里,勉强组成人形。

 

我几乎可以断定,他亲手杀过人。

 

总之这绝对是场极不顺利的心理疏导,从专业的角度来看,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失败。他保持着最初的姿势窝在扶手椅当中而拒绝对我抛出的任何话题回应,只有不断摩挲着中指指根的手时刻提醒我对面不是一具尸体。

在世界上的每一所精神疗养院中,不配合的病人都不少见,他们所展现出的往往是犹为激烈的反抗倾向、不受控的注意力分散,或者一些梦呓般胡言乱语的回答。消极抵抗的情况同样存在,但我并不认为“他”属于上述任何一种分支。

“看来您还没有做好准备。”我决定停止自己独角戏一般的表演,这种感觉相当糟糕——就像儿时面对父亲严厉神色汇报课业进程,每一秒钟的沉默都是场胆战心惊的鞭笞。

这句话倒让belphgor有了反应。

他迅速地坐直身子,几乎是从布料当中弹起来。紧跟着,一刻不停围绕着我的压迫感也一下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轻快的语调。

“嘻嘻,你早该这么说了!”在我怀疑自己是否精神恍惚的那几秒,他飞快地咕哝道,终于表现得像个16岁的青少年。“居然还活着,命很大嘛。”

我顺着他的视线,把目光放到那壶从始至终都没人碰过的茶上面,并被语气当中的暗示惊出一身冷汗。

“我一向有些幸运。”

Belphgor听见回答后笑容咧得更大,声音尖锐,像十几把锥子同时在我的颅骨上面开凿。

面对患者毫不掩饰的敌意,终止疏导显然是个好选择。我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从那间套房中落荒而逃,急需一段时间来平复心情,顺便梳理思路。

我们还称不上熟悉,甚至没做过正式的自我介绍。他如此强烈的杀戮欲望——显然不是临时起意,究竟从何而来?

仅从言行举止我没有办法判断他是否处于发病期间。他诡异的笑声,还有过分夸张、放肆的肢体动作和最初消极抵抗时的样子判若两人,却反让我感到一种诡异的安心。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这起病例已经彻底排除政治迫害的可能性,向着我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了。



12月19日

我房间外面的院子里好像隐隐约约有些肉类腐烂的气味。

是老鼠吗?

 

12月24日

今天是平安夜,不明白疗养院为何要把精神疏导安排在今天.

上次谋杀未遂事件已经过去近半个月,我无数次的申请报告没有一封回音。院长在此期间找我谈话过一次,却对我强烈要求的,再次对belphgor进行精神鉴定的请求回避不谈,只询问了一些诸如“他是否频繁地精神恍惚”或者“存不存在自言自语”之类无关紧要的问题. 

会见地点还是在二楼最东侧的套房,我在门口反复告诫自己绝不可以触碰任何具备杀死我可能性的潜在危险,然后尽可能呼吸平稳地推门而入。

他正坐在写字台前尝试使用左手书写,很快又气急败坏地扔掉钢笔,站起身大声咒骂,比乡下村夫强不了多少,口音里还有浓重的那不勒斯风味。

我尴尬地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直到他发现我的存在。

“喂,你是什么玩意?”

“院方安排我来找您聊聊天。半个月前我们见过面,您还记得吗?”

“不记得,随你便,别来打扰我们。”

Belphgor的态度仍然很不配合,他胡乱向外摆摆手——用的还是左手,所以他是个左撇子?——想要打发我滚蛋。

好在已经不是上次那种完全无法交流的状态,我决定寻找一个突破点,至少把我们之间的单向交流扩大成一场对话。

“我们?您还和其他人有约吗?”

“没有。”他耸肩,那不勒斯口音也消失不见,“你不知道家庭影院吗?我们每年晚上都固定挑一部片子看,所以至少今晚别来打扰,庶民。”

说完这话他就紧紧闭上嘴,起身把我推出门外。

 

他说“家庭影院”,一名自八岁起就被关在精神疗养院的变相囚犯为什么会使用“家庭”这个词汇?

 

12月25日

我打算去档案室查看一下belphgor以往的疏导记录和上一任医生留下来的手记。

他表现出来的状态完全不像一位统合失调症患者,我有一个不详的猜测,希望不是真的。

在档案室门口,我捡到一张圣诞节贺卡,字迹潦草。上面写着:


别他妈在再吃甜食了!Belphgor!否则下次你就自己去看牙医吧!——S.S


S. S是谁?

疗养院并没有姓名简写是ss的患者或医生,王储殿下的名讳也同这两个字母相去甚远。档案室里倒是有不少关于他的口腔检查,像每一个青少年那样,这位小王子也饱受蛀牙困扰。

下次疏导时或许这张贺卡能够起到一点作用。如果再毫无进展,我该怀疑自己的专业水准了。

 

又:档案室的诊疗记录中并没有关于他近一个月的异常举止的内容。

 


12月31日

今年的最后一天,今年的最后一次疏导。

我揣着捡到的贺卡,在护工的引领下前往健身房会见我的病人。

Belphgor身穿一件单薄的衬衫在健身房正中间做单臂俯卧撑,他纸片一样的身材居然出人意料的健康。见我进来,他干脆盘腿坐在地上,并示意我坐到他对面。

“您好,别那么紧张,我也很想找人聊聊天。”

他愿意配合当然再好不过。

“我在档案室捡到这东西,”我将贺卡递给他,并解释:“我猜测它是属于您的。”

Belphgor接过那张硬纸片,待看清楚内容后立即发出一声惊呼。我本以为是这张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贺卡刺激到了患者敏感娇贵的神经,正绞尽脑汁准备安抚,没想到他很快就压制住了自己过激的情绪。

“太好了,我就差这一张就可以拼成今年的圣诞树,它怎么跑得那么远。”

他夸张地在我面前表达对贺卡失而复得的欣喜,用词和姿态都十分女性化。

“如果boss知道鲨鱼的贺卡被找回来,他大概心情会好一些。”belphgor终于露出一个正常人意味上的笑容,而不是一阵尖锐的鬼叫。“我今晚就可以给贺卡拍全家福咯!”

全家福?

他已经是第二次使用家庭、家这样的词汇。我旁敲侧击地希望能从他口中了解到类似词汇被反复使用的原因,但他只是自顾自地念叨自己喜欢的话题,从干燥的天气一路发散到巴黎时装周。

“您不知道,真的。”他用贵族妇人嚼舌根般的语气跟我抱怨。“他们精力太旺盛了,总把东西搞得乱七八糟。前些天也不知道是谁打翻了我的香水。”

说到这,他突然停止自己戏剧演员般的表演,用严肃刻板的声音告诫自己收敛一些。

“出去,请。”他转向我,有点不情不愿的礼貌。

我被一连串的变脸搞得头痛,下意识地听从,起身打算离开。

跟精神病人或者心理疾病患者交流总是很累,你不得不尝试跟上他们跳脱的思路,哪怕病人脑子里装着一千万只正在稻田里疯癫的青蛙。那个该死的猜测几乎在我脑子里彻底成型,只需要一些皮肤电反应或者EEG方面的辅助支持。

而在确认这一切之前,

我想铤而走险一把。

 

“请问叫什么名字?”

 

Belphgor肉眼可见地呆愣住,随后缓慢地笑起来。我相信如果人类构造允许,他一定会彻底撕开自己的嘴角,争取向我露出一个超过180°的笑容。

“嘻嘻,你不知道吗?劣种?”他后撤一步,右手食指和中指蹭了蹭。

“本王子的名字,当然是belphgor.”

 

回过神来时,我正头晕脑涨地躺在健身房的地板上,疼痛一直从眼角延伸到下颚,口腔和鼻腔里全是血的味道。Belphgor骑在我身上,刀片把他自己的手掌也划得血肉模糊。

守在门口的护工听见声响后马上冲进来把belphgor按在地上,那张年轻又尖刻的脸因为受力而扭曲不已,正挤在距离我不过半米的地方。

被患者突发疾病袭击是常识,可从未有一次让我距离死神仅剩半步。不算锐力的金属片被他夹在两指中间,从走向来看,再晚几秒他就会完整地剥下我的面皮。

这已经完全超出统合失调症所能够造成的攻击性了。Belphgor绝不是以往那些歇斯底里的病人能相比的!除非他是个天生的杀人天才,否则什么人能在疗养院里自学出如此利落的身手?!

 

又: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隐藏。

谁是主人格?后继人格又有多少?我究竟见了他们当中的几位?!

 

1月6日

院长终于听取我的建议,同意给belphgor再进行一次精神鉴定,并结合生物学方式进行评估。

结果不出所料,他除去患有遗传导致的统合失调症之外,还极有可能存在严重的分离性人格障碍。

也就是俗称的人格分裂。

鉴于并不是司法鉴定,伪装精神病也无法给他带来任何逃脱监禁的可能——实际上只会加重被监管程度,我们一致认为belphgor刻意伪装的可能性极低。院长也表达了希望我继续参与belphgor的相关治疗的想法。

 

前几次荒唐的疏导终于出现一丝回归逻辑的趋势。他,或者说他们,从一开始就没尝试隐藏这个秘密,反而彼此之间建立了旁人无法理解的紧密关系。

我完全清楚,大抵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接下来的每一天都会是我生命的倒计时。可任谁看到近在咫尺的珍宝也会忍不住上前,哪怕珍宝的看守是个十足的疯子。我无法轻易放弃如此罕见的病例,即使会付出生命为代价。

 

1月8日

原本昨天我就可以继续belphgor的疏导工作,但我实在感觉没有调整好精神状态,只好延后一天。

 

这次会见“他”看起来安定不少,也狼狈不少。拘束衣把“他”的四肢牢牢束缚在座椅上,防止我一不小心再面临生命危险。

“你来得太慢了!”“他”大叫,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通过尖叫发泄自己的不满。

尽管我自以为做好完全的心理准备,还是不由自主地后仰。不过一旦清楚病因后,针对性方法很好寻找。分离性人格障碍虽然不多见,可供参考的心理疏导方式倒是很多。

我尝试先从自我介绍开始。

“或许您愿意告诉我您的真名吗?”我企图寻找“他”的眼睛,以失败告终。“不是作为整体,而是您自己的名字。”

“belphgor,本王子说过很多次了,再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下次会面我们可以改成玩挖眼球的游戏。”
那么,“他”是主人格咯?还是说这也是他用来耍我的把戏?

“S.S呢?他也是你们当中的一员吗?”

“Superbia.Squalo.就是最粗鲁的那个。”“belphgor”嘻嘻笑着,有种男高中生在背后偷说教师坏话的得意。“不过你最好小心,用错称呼Boss可能会把你杀掉。”

“Boss?”

“啊啊,这么说起来你倒是个挺有用的庶民。”“belphgor”完全没理会我的疑问,“能和Boss相安无事地对坐半个小时可是个了不起的壮举,本王子允许你出去炫耀。”

“我上次听您说打算拍摄‘全家福’?”

“‘全家福’?这个词也太恶心了,嘻嘻,怪不得boss把那家伙揍个半死!”“他”笑得更大声,双臂在拘束衣里疯狂挥舞,看起来像蛆在跳舞,“这个词跟我们没关系,忘掉,或者等到哪天王子帮你割掉存储那部分记忆的脑子。”

 

接下来半个小时“belphgor”都在疯狂的大笑,边笑边描述“其他人”精彩的表情。根据他断断续续,夹杂着尖锐笑声的疯话,我大概理顺出这具身体里的基本情况:

“他们”一共七个人,其中的五位我已经见过,另外两个人则不怎么喜欢接触外界。尽管“belphgor”从头至尾都在不断否认彼此之间存在超出“同僚”之外的任何关系,但用词和叙述中无意识透露出的安定和归属意愿显然推翻了“他”自己的否认。

当我询问他“boss”是否相当于父权家族中“家长”或者“父亲”一类的地位时,“belphgor”的笑声达到了新的高峰。

“对!没错!”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把金属座椅碰撞得叮哐作响,我有点担心“他”会挣脱出来,“我们爱发脾气的老爸,和他那絮絮叨叨还饱受家暴的妻子!”

我不能理解其中的笑点,这应该是人格之间特有的默契,比起这个我更担心我的病人会不会因为大笑而憋死。

这样嚣张放肆的笑声大概持续了几分钟就被迫中止,短暂的恍惚后另一个人格取代了“belphgor”对身体的控制。“他”看起来想尽可能坐直身体,表情无比郑重。

“Xanxus大人和那条鲨鱼绝无任何不正当关系!”“他”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允许任何人玷污Xanxus大人的名誉!”

两秒后“belphgor”抢回身体的控制权,笑得几近窒息。

 

1月10日

我需要一段时间来整理前日会面的记录,寻找一些我没能发现的蛛丝马迹。譬如他强烈的杀戮欲望因何产生,是针对我、还是单纯以杀戮为乐?

半个多月过去了,房间外面肉类腐烂的恶臭不减反增,我实在被影响得有些食不下咽,入职前带进来的衣物都宽松很多。

按照“belphgor”的说法,12月12日同我会面的人格是“boss”(或者是那个刻板人格口中的“Xanxus大人”)和他本人,12月24日那个有着那不勒斯口音的则是“S.S”。

除此之外,12月31日他发病前所展现出的女性人格也很值得在意。虽然“belphgor”并没有从正面回应我关于“boss”在人格中身份地位的问题,却透露出人格之间极有可能存在情感关系的信息。那么“他”口中的“妻子”指的是女性人格吗?从未听闻分离性人格障碍患者会出现人格间的夫妻关系,这是否可以作为“belphgor”自恋倾向的映射?还是说那位“妻子”另有其人?

“belphgor”乐意称“boss”为“老爸”,却拒绝将另一人格放置在“母亲”的位置上——即使只是玩笑话,这是否又表示“母亲”的角色对“他们”来说有更重要的影响?

 

又:

我查阅了资料,意大利语中Squalo是鲨鱼的意思。

那么,在昨天“belphgor”被迫让出身体控制权时,另一位人格的不满并非指向目前为止唯一的女性人格,而是“S.S”?!

他不一定有自恋倾向,但他绝对是男同性恋!!

 

1月12日

疯子!疯子!!

这绝对是belphgor的手笔!

他故意把尸体埋在我的房间下面!足足三个人!正是那天按倒他的两名护工,和另一具腐烂程度更深的尸体!那两名护工失去了手,法医鉴定是失血过多导致死亡。更早的那具尸体干脆同时失去了脸皮和下半身,骨骼上也有烧焦的痕迹!

法医认为这三具尸体出自同一人的手笔,区别仅在于熟练程度的不同,两次死亡时间的间隔最长不会超过一个月。哪怕是每日操刀临床手术的外科医生恐怕也不敢夸口,能够在一个月之内把解剖技术练习到如此程度。

为什么他在被严格监禁的情况下还能轻而易举的杀人?这里究竟是他的“疗养院”还是他的“乐园”“?!

 

王储殿下到底怎么想的?!

 

1月20日

警方的侦察到今天为止就结束了。

Belphgor没留下半点有价值的痕迹,就算每个人都认定他就是刽子手,拿不到证据还是无可奈何。何况他是个精神病患者,随时随刻处在严重发病的状态,即便证明人是他杀的又能如何?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得做点什么。

 

1月22日

今天的心理疏导因为王储殿下突然造访而取消。

探望被自己亲手送进精神疗养院的胞弟?不明真相的民众可能会感慨王储殿下的宽仁,并对这个国家的未来充满希望。

真是荒唐。

Belphgor的统合失调症是遗传因素导致的,换言之,他癫狂至极的病态完全是欧洲贵族近亲通婚的悲剧。作为他一母同胞的兄弟,难道王储殿下会有个清醒理智的大脑?

我应该收回最初的论断,这依然是场被其中一方精心掩饰的政治迫害。Belphgor的分离性人格障碍倒有可能是因为长期的监禁生活,借后继人格来保护、稳定主人格的状态。

 

1月23日

今天院长在开始疏导前特意询问我继续保持半月一次的心理疏导对于belphgor来说会不会频率过低。

我很想说是的,病情严重到他这般地步,至少保证一周两次才有可能即使记录他精神状态方面的改变。但考虑到过于频繁地同他接触的危险性,以及belphgor曾逼疯过一名精神科医生的前科,我们最终将心理疏导的频率定为七天一次。

院长希望我可以让这个小疯子尽可能长时间地保持情绪稳定。

“这也是王储殿下的意思。”他解释。

那就是不要治愈的意思咯?

遗传性统合失调症确实没有彻底治愈的可能。

我现在孤立无援,既无法将有关belphgor和“其他人”的研究内容同他人分享,又不可能与患者之间建立信任关系。

在今天长达三个小时的会面当中,belphgor的人格一直在变来变去。起初我还尝试通过不同的行为举止来分辨他们每个人,后来索性放弃。大概是近半个月来,连续的禁闭、拘束衣和警方调查让他本就不佳的精神状态越发癫狂,belphgor几乎无法保持同一人格超过二十分钟。

单就我所见到的几位来看,他们有着极为相似的生活习惯,仪态、气质和性格又天差地别。在军队里这种情况非常多见,士兵们长期接受相同的训练、同吃同住,难免会互相影响乃至同化。

另一种可能是“他们”受过专业的特务工作训练。

回想起来,除了“S.S”明显地表露出惯用手为左手之外,其他人格的行为都缺乏记忆点,仅仅只能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一个笼统的印象。

第二容易分辨的则是“lussuria”,他用完全女性化的用词纠正了我对他性别的错误认知。“人家虽然是VARIA的大姐,不过在生理性别上当然还是男性啦。”说这话的时候他刻意拔高声调,模仿起名媛小姐门捂嘴惊呼时的样子。

另外,“lussuria”还向我抱怨“belphgor”有多令人头痛。“我们都告诉过他好多次,别为了杀无关紧要的玩意耽误任务,可这孩子总是不听。”

“他们”每个人都一样,把肆意剥夺他人生命说得轻描淡写,三个月前我听到有人这么说很可能会当场气疯。

 

“为什么‘belphgor’今天没有出现?”

“Squ罚他关禁闭咯。”

 

又:

VARIA是什么?

 

1月28日

Belphgor居然主动要求我今天去那间熟悉的套房为他做心理疏导。

他的原话是:“让那个负责解闷的家伙过来找本王子。”

我不认为这是件好事。从前几次与他接触的经验来看,“belphgor”不认为自己存在精神疾病,也不可能积极寻求外界协助,疗养院对“他”的监管形同虚设,连其他人格也多次表达过对“他”的不满。所有曾与“他”短暂相处过的护工都不遗余力地把他描绘成一个被惯坏的孩子,骄纵、恶劣、刻薄且以折磨他人精神为乐。

如果不是为了……我一秒钟都不愿和这种类型的家伙相处。

不过相对应的,想要从“他”嘴里套出些什么却很容易。“belphgor”在交谈中总是频繁地说漏嘴,有时候自顾自地就会透露出我未能了解到的其他人格的信息。“他”所表现出的心理年龄似乎比实际样貌看起来更年幼,如果“belphgor”真的是原生人格,那么在长达八年的半监禁生活中,“他”的心智恐怕并没有怎么增长。

疏导开始半小时后我已经顺利从“belphgor”口中撬出每个人的姓名和相对明显的性格特征,直到“其他人”终于忍无可忍取代“他”对身体的控制权。

在我满意于今天的收获,被微末的胜利冲昏头脑,毫无防备地背对belphgor准备离开时,物体破空的声音自我身后划过。签字笔圆钝的笔尖割破了我颧骨位置的皮肤,然后深深没入墙壁中。超乎常人的力量和那股令人胆寒的气质根本无需我回头确认,身份相当明了。

“belphgor”在有关“Xanxus”的话题上非常谨慎,为数不多几次提及,也是含糊地一带而过。从这些遗落的蛛丝马迹当中,我并没能对“Xanxus”建立起完全具体的认知,只判断出他大概是个足够强壮的成年男性,富有人格魅力但脾气暴躁,隐约以一种“暴君”般的形象存在。

现在看,这印象简直可笑。

倘若那支笔再偏离几度,我的脑袋就会像熟透的番茄一样被这只签字笔贯穿而过、当场毙命。濒临死亡的巨大压力让我根本没有勇气回头,只能通过装饰画的玻璃反射,看到对方厚重到凝固的厌恶。

“别耍你那恶心的把戏,垃圾。”“他”警告我,随后把身体的控制权让出,仿佛我是什么恶性传染病。

 

人类在面对极端恐惧时往往会陷入“冻结”。

我站在原地,直到被揪着领子甩出门外才发现自己手脚麻木、四肢僵直,喉咙里直冒酸水。

“暴君”也好,“魔王”也好,没有语言文字可以描述。


“他”就是恐怖本身。

 

2月1日

我病得很严重,一连三天都无法挥散窒息感,一旦不注意就会忘记呼吸。

短时间内应该无法再负责belphgor 的精神疏导了,刚好趁此机会整理整理之前的手稿。

我还活着并不是因为运气好,而是因为“Xanxus”暂时不打算欣赏我丑陋的死相。

通常,分离性人格障碍患者的精神内部往往存在某个人,“他”在人格之间起到联系和维系的作用,并尝试帮助他们回归正常。我不知道“Xanxus”这种“留一命”的行为是否可以当作某种积极的治疗信号,还是单纯不想弄脏自己的手。总之现在我对“他们”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短时间内性命无忧。

 

2月5日

最近越来越难以集中注意力了,整理手稿时经常出现重影,可能是精神压力过大。

我很好奇,对于同一身体内的人格,前人总倾向于将他们当作整体看待。可作为完全不同的个体,“融合”到底是永恒的死亡,还是又一灵魂的新生?

 

谁先杀死谁?

 

2月10日 

距离原定的心理疏导日期已经超出四五天,再怎么不情愿我也没有继续逃避下去的余地。

今天和我交谈的是“S.S”。

“他”似乎对我还活着这一事实相当不满,就差当面质问我为什么还没变成一滩腐烂的血肉。那道颧骨上的伤痕早已长好,却奇异地在我脸上留下一道狭长的、如同烧伤般的疤痕。“S.S”用审视的目光盯着那处疤痕看了很久,好像在评判我是否有资格获得这样一枚“男人的勋章”。

“恶心死了。”他说。

显然他的恶语所针对的对象不是那道痊愈的伤口。

这种侮辱不算什么,我差不多快要习惯每次会见都被用各种新鲜的词汇辱骂,如此粗鲁的中伤实在影响不了疏导进程。

“我也这么觉得,有机会我会考虑去美容院处理掉这块污点。”

“哈,老子到时候会亲自去剜掉你脸上那块肉的。”“S.S”冷笑一声,“或者你最好祈祷自己下一次死在boss手里。”

“先生,我在帮助你们——七个灵魂生活在同一具躯体里实在……”

“这里像你一样的蠢货可不会有第二个!”

我确实开不出任何具有吸引力的条件来换取“他们”对心理疏导的配合。

我必须想办法在其他人格不知情的情况下与“belphgor”交谈,否则计划无法完成。

 

2月11日

为什么昨天的会见记录只写到一半?

最近总是很健忘,明明是昨天才刚刚发生过的谈话,现在却几乎不记得内容,希望没有错过什么重要的信息。

是精神压力太大了吗?

 

2月15日

那位王储殿下又一次移驾前来探望他的胞弟,很不好说这其中有多少耀武扬威的意思。

他比起belphgor更有些传统的矜贵和傲慢,敷衍又周全地回应院长的问候完全是出于身体对礼仪的习惯。

老实说,这种形象实在很无聊。

王储殿下的统合失调症症状轻微,精神趋于稳定,远没有belphgor来得那样引人注目。那位黑人管家几乎为他代劳任何事,以求断绝可能触发王室继承人精神异常的因素。

这对兄弟唯一相似的地方可能只有他们同样尖刻的下巴。

 

好在,王储殿下对自己兄弟的病情也漠不关心得足够明显,甚至连象征性的询问都懒得应付,更不打算跟belphgor来一场温情脉脉的会面。他临走前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用命令的语气告诉院长:

“可别养死了。”

 

他把belphgor当成什么?宠物吗?!

TBC


双王子生贺,但阳了没能按时写完😭

有一点cp汤底


YuYu雨

看到这张diao图后,就觉得双王子好合适这个。

边改边笑,真的笑死我了

看到这张diao图后,就觉得双王子好合适这个。

边改边笑,真的笑死我了

悲伤秃子人
  暑假画的双王子漫画,看漫画...

  暑假画的双王子漫画,看漫画请移步大眼,id见水印

  暑假画的双王子漫画,看漫画请移步大眼,id见水印

无所谓我会自己买饭

【在人类世界的旅行】


1-出发前的自拍

2-雨夜,途中

3-眼中的你

4-山顶的风

5-小憩与拥抱

6-杏林

7-夕阳下,台阶上

8-冬雪

9-烤地瓜【对不起,为凑数水的(?)】


连着画了两个周

基本上1-2天出一张

一边实习上班一边画真的不是人干的…基本上早上起来就坐在电脑前,除了上班就是画画,快疯了

本来画第一张的时候没打算攒一套的,但突然就想,啊那试试攒个九图吧

然后想要不整一下七夕24h,但我自己画不完,算上约的自己吃饭的同人文也凑不够,又没人来一块,遂放弃

有考虑说七夕节前能不能画完七夕节发,但因为最后几张太水所以提前画完了,直接提前...


【在人类世界的旅行】


1-出发前的自拍

2-雨夜,途中

3-眼中的你

4-山顶的风

5-小憩与拥抱

6-杏林

7-夕阳下,台阶上

8-冬雪

9-烤地瓜【对不起,为凑数水的(?)】




连着画了两个周

基本上1-2天出一张

一边实习上班一边画真的不是人干的…基本上早上起来就坐在电脑前,除了上班就是画画,快疯了

本来画第一张的时候没打算攒一套的,但突然就想,啊那试试攒个九图吧

然后想要不整一下七夕24h,但我自己画不完,算上约的自己吃饭的同人文也凑不够,又没人来一块,遂放弃

有考虑说七夕节前能不能画完七夕节发,但因为最后几张太水所以提前画完了,直接提前发!

实际上画到最后几张真的画不动了,虽然整体质量就没高到哪去,但是最后几张质量真的肉眼可见的低dbq【发布顺序并不是我画的顺序,我没有按照画的顺序发】


画了两人在人类世界旅行的一些片段,实际上还有很多想画的因为能力不足画不出来(?)

真的很喜欢看一些小情侣日常(…)

但考虑他俩穿的衣服真的是把我考虑死了,直接暴露我极差的衣品(…)

对不起啊把帅哥画成土味小伙!!!

画风不稳定一会年龄大一会年幼、同一张图人物比例风格不一样很抱歉!!!!

孩子知道错了但改不掉啊!!!


也在这些画里尝试了很多想尝试的东西,有成功惊喜有失败遗憾但是还是学到了一些东西的

画双人画伤了,润去画点单人图(…)

阿c啊!
拽头发的感觉画的不够、凑合看吧...

拽头发的感觉画的不够、凑合看吧!

拽头发的感觉画的不够、凑合看吧!

晓戈

【黑魂3】逐日的余灰—第二十三章:时光之末的重逢

(又名:假如索哥在魂3成了灰烬,本章节依旧略带双王子,沙雕导演的偏爱已经让这几章快成骨科专场……)


“你说过……那时的你还没准备好迎接一个没有太阳的世界……那么现在你能接受了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洛斯里克的语气非常平静……但他的骑士洛里安却已经用燃火的大剑撑起了因诅咒而瘫痪的身体。只要眼前的灰烬有哪怕一丝把洛斯里克抓去传火的想法,他会立刻把这可笑的念头与它的主人一起碾成碎片。

被克琳希德五花大绑的灰烬注视着燃烧的剑身,一个熟悉的地名脱口而出。

环印城……

那是洛里安王子击溃恶魔王子一战成名的地方。恶魔滚烫的鲜血在大剑上浇灌出的混沌之火与被熏黑的铠甲......

(又名:假如索哥在魂3成了灰烬,本章节依旧略带双王子,沙雕导演的偏爱已经让这几章快成骨科专场……)

 

“你说过……那时的你还没准备好迎接一个没有太阳的世界……那么现在你能接受了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洛斯里克的语气非常平静……但他的骑士洛里安却已经用燃火的大剑撑起了因诅咒而瘫痪的身体。只要眼前的灰烬有哪怕一丝把洛斯里克抓去传火的想法,他会立刻把这可笑的念头与它的主人一起碾成碎片。

被克琳希德五花大绑的灰烬注视着燃烧的剑身,一个熟悉的地名脱口而出。

环印城……

那是洛里安王子击溃恶魔王子一战成名的地方。恶魔滚烫的鲜血在大剑上浇灌出的混沌之火与被熏黑的铠甲依旧无声诉说着那段精彩绝伦的英雄传奇。

洛里安并非以薪王的身份诞生的。在这个崇尚传火的国度,他从出生起便不被重视,不论他拥有多么出众的能力与品格。他被父王培养成一名骑士,保护未来的薪王是他唯一的责任,也是他仅有的价值。

但洛里安渴望保护的从来不是这个王国的薪王,而是他心爱的弟弟……那个生来就被当作待宰的羔羊,却仍旧拖着那身病体坚强地想要掌握命运的小王子。他知道自己为此要对抗的东西远不止整个王国,因此……他必须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强大。

虽然整个王国对于这个残次品并没有抱太大希望,然而洛里安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骑士的领袖,领导了无数次远征……除了不能成为薪王,他几乎是洛斯里克王国最完美的存在。环印城与恶魔王子那一战,他向整个王国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他是洛斯里克无坚不摧的利剑。

那是一场相当惨烈的战斗,洛里安的铠甲几乎融进了血肉里,胸前大片的烧伤就像被活活剥去了一层皮,他的上半张脸也被烙下了可怖的伤疤……骑士们建议他去环印城休养,待情况好转一些再回到洛斯里克王国。但后来不知为何,王子还是强忍着熔化血肉的剧痛日夜兼程赶回了王国,直到在大书库门口见到洛斯里克,他才安心地倒了下去……然后接连几天几夜都昏睡不醒。

醒来后的洛里安王子就像那把被恶魔王子的火焰重铸的大剑,自从被点燃后就再也无法熄灭。他不再掩藏自己对于洛斯里克的感情,甚至敢于在明面上与那些守旧的传火派分庭抗礼……

克琳希德与另外两位黑手一直认为,是那场命悬一线的战斗让洛里安对洛斯里克王子的思念愈发强烈,因此他才不顾一切想要赶回王城。

然而这并非事实的全部。

在那次远征中,洛里安的确对洛斯里克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强烈思念。但他并不希望让洛斯里克看到自己这幅体无完肤的模样……这会让本就已经被病魔折磨得身心俱疲的洛斯里克产生不必要的忧虑。

于是他带着骑士们踏入了环印城,试图寻求帮助……

然后……他们在那里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东西。

在环印城的城墙上,洛里安眺望到了一些聚集在一起的建筑……那些古旧的宫殿与庙宇早已经历过时光漫长的摧残,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既视感。当他意识到那堆破败的建筑是什么,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涌上了他的心头——即便是恶魔王子也不曾给他带来这种恐惧……

那堆断壁残垣……正是他最为熟悉的王国。

洛里安和骑士们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环印城见到洛斯里克王国的废墟……他们本想继续深入去调查,但探路的骑士们发现环印城正在被深渊侵蚀。身负重伤的洛里安知道深渊擅长在人意志薄弱时乘虚而入,而自己目前暂时没有对抗深渊的余力,于是只得带着骑士们撤出环印城,并试图按照来时的路线返回洛斯里克王国。

返程的路并没有他们在环印城眺望时看到的那么短……值得庆幸的是,当骑士们回到洛斯里克王国,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原样。所有骑士都把那次诡异的经历当作了深渊侵蚀造成的幻觉,并且只字不提自己看到过王国灭亡的幻象……

洛斯里克为他治疗那些烧伤的时候,洛里安始终在避免让弟弟看见自己被火焰烧伤的脸,他不希望洛斯里克看到自己狰狞的模样,更清楚洛斯里克有多讨厌火……

但洛斯里克只是一边抚摸着那些可怖的伤痕,一边贴着耳朵用轻柔的声音告诉他,自己身上也有很多因为对龙化产生排异而留下的疤,他们现在更相似了。

当洛斯里克解开风帽,仅仅是脖子上那些新添的疤痕就已经深深刺痛了他。

要是自己能够替他承受该多好……

他恳求洛斯里克把那些烫伤的痕迹留下,洛斯里克却固执地摇着头,引得祈祷风帽上的金色坠饰发出一阵清响,直到洛里安抬手覆上了他满是血丝的脸颊。

“那就把你身上的疤也分给我。“

他无比坚定地说出了荒谬而愚蠢的话。洛斯里克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他脑子一定被混沌之火烧坏了。

洛里安强调自己脑子没坏,刚才的话是认真的,这让小王子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转而变为一种狞笑与难以言喻的狂怒。

“别开这种玩笑了……”

向来畏火的小王子站起身,径直走向了那把被恶魔之血浸染的大剑,发疯似的用手掌贴向燃烧的剑身……当洛里安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血肉被灼烧的焦味早已扑鼻而来,被烫伤的洛斯里克近乎径直瘫倒在地,钻心的剧痛令他蜷在地上抽搐不止……

“洛斯里克!”

那一刻,洛里安眼前闪过了洛斯里克被初火焚烧的幻象,像是要替他扑灭身上的火苗,他抱住了洛斯里克颤抖的身躯,泪水顺着他烧伤的脸颊落在了小王子嶙峋的背脊上。

“感觉如何,我的王兄……?你会感觉混沌之造成的伤痛减轻了吗?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傻瓜!”

怀中的洛斯里克一边挣扎,一边痛骂着他的愚蠢,洛里安没有还嘴,只是小心翼翼地握着弟弟血肉模糊的手,既想要抓牢,却又害怕捏碎他的手腕。待洛斯里克的呼吸好不容易平稳下来,他才终于有勇气向他坦白自己在环印城所见到的一切……

当王国的废墟展现在眼前,洛里安的脑海里一片空白……维持他理智的仅剩一个念头——他只想知道在眼前这个早已灭亡的王国,他发誓要用生命守护的人究竟去了哪里。

“为什么是我?你本可以拥有整个王国……荣耀,权力,丰功伟绩都将属于你。而我……无法给予你其中任何一样。”

小王子疲惫地靠在骑士胸前,微弱的声音如同坠入淤泥的落叶。没人会试图将一片沾满泥污的枯叶从泥泞中捞出来……

花园里的园丁会剪掉病变枯萎的枝叶,以确保健康的枝芽能够存活,而不是将属于自己的养分分给早已命不久矣的那株。这两株枝芽哪怕生来同根,也没必要同死。

但洛里安从不认为洛斯里克是可以被剪下去当柴烧的那部分。

“那就给我你的一切……包括你的苦痛和你的命运。”

洛斯里克难以置信地注视着骑士虔诚的眼睛……他想开口痛斥,最终却情不自禁地吻上了骑士眼角的伤疤。就在他的宫殿,在这个圈养祭品的金色牢笼,他们抛下了名为伦理道德的枷锁,背叛了曾经遵循的一切……

洛斯里克从出生起就被诅咒与病痛所缠绕,唯独他和洛里安背德的爱意是他唯一感激的东西。这对他而言是诅咒,亦是救赎。

但他们很快就为背叛付出了代价。

老国王因传火的事变得越发癫狂……在传火派做出更过激的举动之前,洛里安率领忠心的骑士们控制了大书库,将这里变成了他们最后的堡垒,亦是洛斯里克王族最后的坟墓……

看着支离破碎的王城,他忽然明白了……自己在环印城看到的并非幻象。

洛斯里克王国的灭亡并没有看上去那么遥远。是自己一手促成了它……

但如果再给洛里安一次选择,他仍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成为仅属于洛斯里克的利剑。

 

“所以,你在环印城都已经看到了……早已覆灭的洛斯里克王国……“

洛斯里克的圣王轻描淡写地陈述出了自己的王国终将灭亡的事实,如同一个冷漠的看客。而神族的王朝更迭,兴起与覆灭,对于眼前的灰烬而言又何尝不是一出无关紧要的闹剧……

“我看到了早已覆灭的洛斯里克王国……我看到了早已失控的深渊和被遗弃的猎龙铠甲……我看到了一个神族已经不复存在,火焰早已熄灭的世界。也就是说……世界并未随着传火终止而走向消亡。“

“那你的太阳呢?“

洛斯里克的身体早已如同衰弱的初火一样,他已经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但他还是想继续听下去,听这位陌生的太阳骑士继续讲述他追逐太阳的故事,也不知是否是为了消磨自己所剩无几的时间。

他用传送术让洛里安回到了自己身旁,倚靠在骑士怀里,缓了一阵才又有了开口说话的力气。

 

“在那里……你是否寻到了自己的太阳?“

 

“那个人时常会告诉我,比起寻得太阳的结局……旅途本身其实更有意义。“

 

去往环印城的时候,我原本并不是抱着寻找太阳的目的……

我想帮助一个为小画家寻找颜料的老骑士。

杀死埃尔德里奇那个食人魔后,一位和我同样身为灰烬的女骑士将自己的佩剑作为遗物留在了传火场……我试图去寻找她,却在幽邃教堂遇见了一位跪在地上祈祷的老人。他披着红色斗篷,身上穿着骑士的铠甲,口中喃喃念叨的竟是古老的白教祷词……

他诚恳地请求我将火焰带到他的大小姐面前。我答应了他的请求,随后阴差阳错地进入了吾友曾在亚诺隆德提起的画世界。在那里,我发现了老者的身份,他是早在火之时代就已经存在的奴隶骑士。他所守护的大小姐是绘画世界的画家,一个能绘制新世界的创造者。

可是,这个能够绘世的画家却被不愿改变的统治者囚禁了。于是,画世界即便早已腐朽不堪,却无法进入下一个轮回……

画中世界的居民渴望着毁灭与重生,而画中世界的统治者却在用扭曲的方式避免它的毁灭,哪怕每个生活在这个腐朽世界里的居民都在渐渐凋零……

我想起了他曾经的话。

我们的世界,会不会也是一个又一个在成住坏空中生灭与轮回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我或许做了一次带来毁灭的罪人。我和那位名叫盖尔的老骑士一起击溃了囚禁画家的势力,战斗时擦出的火花也成为了灭世的种子……

但光是毁灭是不够的。

画家需要火焰才得以灭世,同时也需要新的颜料才得以绘世。

为此,老骑士决定为了他的小画家去环印城寻找黑暗之魂的颜料。我决定随他同去。但我们刚到环印城就走散了……

我知道,其实我们并没走散。环印城和我生前见到的罗德兰很像,不同的时空相互交错……亚诺隆德的主人试图将这座城永远停留在火之王朝的盛世,而环印城则被封印在时光之末。这是一座被封印在时光之末的囚牢,时光的尽头,一个又一个遥远的王国……在世界的尽头变得触手可及。

在这紊乱的时空里,唯一与同伴相互扶持的方式,就是通过白蜡石留下的召唤徽记。

我习惯性地想要留下金色的字符,却发现盖尔已经留下了提示。

除了盖尔的标记以外……我还在那旁边看见了另一行字,紧挨着盖尔的提示。

虽然已经时隔千百年,但我绝不会记错……

那些似曾相识的字符确实是友人的字迹。

初次相遇时,他拿着我赠送的白蜡石,闷着头在地上画出了一行字符,

 

‘这是我的召唤记号。只要是你在召唤,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随时会来到你身边。‘

 

PS:环印城打恶魔王子的时候我就在想,大王子洛里安都推图推到这么远难道还没见过聚集地,以及环印城里面的样子吗?聚集地被遗留的洛斯里克骑士明显也是那次远征留下的……洛里安很可能已经在环印城见到了某些东西,所以更理解就算把心爱的弟弟烧了也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我感觉洛里安不一定只是个单纯的弟控,他和王校长一样都是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的……当然,他就算是单纯的弟控也好!比王校长那个弟弟都没了还在古龙顶溜龙的大哥靠谱多了!(王校长:又踩一捧一你够了啊!)

上一章太过短小,这章多给大家一点信息~哎嘿下一章容我酝酿一下……有什么是万能的DLC不能解决的呢~对吧~~


晓戈

【黑魂3】逐日的余灰—第二十二章:自我牺牲的英雄传说

(又名:假如索哥在魂3成了灰烬,本章节依旧略带双王子)

洛斯里克王子从小就不断被灌输各种自我牺牲的英雄传说。

他依稀记得主祭艾玛慈祥的声音——就像献祭仪式上不断为即将牺牲的羔羊祈祷的祭祀,虔诚的祷词里充满了慈爱与悲悯。

仿佛这些郑重其事的祈祷真的能够将羔羊的苦难升华。

然而从小就被当作牺牲品的洛斯里克再清楚不过了——被献祭的羔羊在割喉时遭受的痛苦不会因为杀死它的人念了多少祷词而有所差别,更不会因为仪式本身神圣的性质而变为幸福。那些神职优美的辞藻和虔诚的语调从不是为了减轻羔羊的痛苦,只是为了减轻他们自己心中的罪恶感,这样他们就不必去思考,这只悲惨的羔羊是因自己的福祉而被杀死。

他不过是...

(又名:假如索哥在魂3成了灰烬,本章节依旧略带双王子)

洛斯里克王子从小就不断被灌输各种自我牺牲的英雄传说。

他依稀记得主祭艾玛慈祥的声音——就像献祭仪式上不断为即将牺牲的羔羊祈祷的祭祀,虔诚的祷词里充满了慈爱与悲悯。

仿佛这些郑重其事的祈祷真的能够将羔羊的苦难升华。

然而从小就被当作牺牲品的洛斯里克再清楚不过了——被献祭的羔羊在割喉时遭受的痛苦不会因为杀死它的人念了多少祷词而有所差别,更不会因为仪式本身神圣的性质而变为幸福。那些神职优美的辞藻和虔诚的语调从不是为了减轻羔羊的痛苦,只是为了减轻他们自己心中的罪恶感,这样他们就不必去思考,这只悲惨的羔羊是因自己的福祉而被杀死。

他不过是毫不留情地拆穿了这个谎言。

然而被献祭的羔羊从来没有为自己辩护的权利,就像防火女无权拥有眼睛一样。于是就有了洛斯里克王国最大的一出闹剧,而洛斯里克王子就像一个坐在高台上的看客一样冷眼旁观——尽管他自己才是这出戏的主角。

起初,那些等待着羔羊牺牲的人试图以温和的方式祈求他为了整个王国去死。主祭艾玛和一众圣职苦苦哀求,希望他能看看高墙上饱受人脓折磨,呜呼哀哉的百姓……仿佛洛斯里克从小遭受的诅咒和病痛比起这些哭着求他去死的人根本微不足道。

接着,父王一边疯疯癫癫地咒骂着他,一边一股脑投入他的龙学研究,试图造出一个比洛斯里克完美许多的儿子。而传火场那边也将希望寄托在了曾经烧过一次的薪王身上,试图从他们早已被初火烧干的身体里再压榨点燃料。

然而可笑的是,被唤醒的薪王和洛斯里克王子一样拒绝传火,于是,曾经苦口婆心劝他向善的家伙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

既然薪王拒绝传火,那就把柴薪带回去好了。

随着钟声响起,猎王开始了。灰烬杀到王城内只是时间问题……而洛斯里克却丝毫没有感到死亡临近时的惊惶。

“王兄……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在此永眠吧。“

结果早已注定……从出生起,他就已经被决定了怎么死。但他决不会以薪王的身份死去。

他会以洛斯里克王子的身份死在这里……在这个自己从未离开过的王国,在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王兄身侧,他们会葬在一起,直至死亡也无法将他们分离。

洛里安捧起了他苍白而枯瘦的手,郑重地吻在了手心。他早已不能言语,唯有用这样的方式做出回应。

这是洛斯里克不知何时施加在王兄身上的诅咒……他分不清这份诅咒是出于妒恨还是因为扭曲的爱意,但他的骑士却欣然接受了一切,包括那些背德与畸形的情感。

为了分担洛斯里克身上的诅咒与病痛,他心爱的王兄已经双腿残疾,不能言语。但洛里安并不在乎……他们早已互通心意。为了洛斯里克,洛里安可以对抗这个王国的传统,质疑这个世界的法则,再多这么一条禁忌也没有任何不同。

经过无数场战斗,王子的骑士早已如同一条断脊的恶兽,高大的身躯被诅咒与伤病扭曲得面目全非……洛斯里克不记得在前几次战斗中他的洛里安战死了多少次,但只要他还剩一口气,就一定会将王兄重新拉回自己身边。

哪怕以这种近乎病态的方式。

哪怕这只是在延长彼此的苦痛,他们也要反抗到最后一刻。

大门又被什么人推开了。洛里安机警地握住了燃火的大剑,而洛斯里克只是静坐在高台上,安然等候着下一个挑战者。

“哎,又来了个不得教训的…欢迎你,无火的余灰,调度薪火的猎王者啊……”

微弱的光芒透过渐渐打开的门缝照进了落满羽毛的殿堂,洛斯里克早已准备好用传送魔法配合王兄的行动。黑手之一的艾伯特在阻截冷冽谷的波尔多时曾见过那位灰烬,他穿着老旧的战袍,战袍上滑稽的太阳涂鸦颜色鲜亮……如今,这个猎杀了三名薪王的灰烬……居然是被克琳希德五花大绑,用结晶匕首架在脖子上拷进来的。

这究竟算是哪一出……?

“克琳希德,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这个灰烬口口声声说要和您谈谈……其实我很想杀了他。但是我亲眼看见他把某位防火女被夺走的眼睛从无主墓地带了出去。当然,如果殿下想杀了他,我会立刻这么做。”

结晶的女儿知道这是一个危险的举动,她不该把这个威胁带到王子们面前,但她还是很想知道这位灰烬为何愿意为了自己的防火女触犯这种禁忌。

直觉告诉她,他并不是两位王子的敌人。

洛斯里克并没有让洛里安立刻将灰烬处决,而是透过帽檐审视着这个奇怪的家伙,灰烬也同样观察着这位拒绝传火的薪王——这位孱弱的王子消瘦得如同一捆枯柴,黑色斗篷下的手就像一只畸形的龙爪……诞生于妖王畸形的愿望。

 “你把防火女的眼睛偷出去干什么?你知道拥有眼睛的防火女会看见什么东西吗?“

洛斯里克用他微弱的声音开始了审问,实际上,他对灰烬的动机并不在乎,但他知道,自己的“防火女”克琳希德想要一个答案。

这位灰烬倒也很配合,直言不讳地答道:

“她看到了一个无火的世界。”

克琳希德手中的结晶匕首微微颤抖,她知道,这意味着灰烬已经将眼睛归还给了他的防火女。

“呵……那可真是好极了。那么传火的灰烬大人打算怎么办?一定后悔极了吧。自己的防火女现在天天想着灭火。”

“不……我并非为传火而来。但我有不得不去往初火诞生地的理由。”

洛斯里克的嘴角稍微抽了一下,他竟被这家伙的态度逗笑了。

“为了你心爱的防火女?“

灰烬摇了摇头,他沉默了良久,湛蓝的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灼伤了。

“您误会了。我心爱的人不是防火女……他是一名以身为薪化为太阳,却连名字都不曾被流传下来的不死剑士。”

 

和众多薪王不同,这世上根本没有他的名字,也没有他的故事……但我记得他的一切……

 

这是一个追寻太阳的故事……

为了寻找属于我自己的太阳,我成为了一名不死人,踏遍了罗德兰的每一寸土地。在那里,我遇到了一个和我一样的傻瓜。

从亚诺隆德到伊扎里斯,我见证了那个人的冒险,也见证了谎言与救赎。

我失去了最初的目标,又重拾了为之奋斗的理由。

我要见证他旅途的终点。

我们一同击败了传说中持有王魂的王者,一点点解开笼罩在罗德兰的谜团,抵达初始火炉的时候,我已经看见了谎言的全貌。

我们早就知道传火是多么荒谬的东西。可我还没准备好迎接一个没有太阳的世界。

太阳是一个谎言,但它的温度却又是如此真实……

我想要化身太阳……哪怕仅仅是短暂地延续它的光亮。

但最后投入火炉的人却不是我。

那一天,他的灵魂被初火点亮,如此温暖,如此耀眼……

我终于找到了我的太阳。仅为我闪耀的太阳……

 

然后永远失去了他。

 

“这就是我必须去往初火的理由。“

 

一个憎恨着神族的谎言,恨不得火之时代早日终结的叛逆者为了阻止心爱之人承受被活活灼烧千八百年的痛苦最终选择延续这个谎言……

一个从小就在亚斯特拉听闻各种英雄传说,并天真崇敬着太阳的虔信者,愿意为世界牺牲自己前去传火,最后却未能如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伴侣被初火吞噬,却无力阻止……

洛斯里克耐心地听完了整个故事,比起艾玛从小告诉他那些,被世人美化,臆想,添油加醋杜撰出来的……自我牺牲的英雄传说,他更喜欢这个带着一丝荒诞色彩,却更加有血有肉的故事。

“你说过……那时的你还没准备好迎接一个没有太阳的世界……那么现在你能接受了吗?“


晓戈

【黑魂3】逐日的余灰—第二十一章:成为太阳

(又名:假如索哥在魂3成了灰烬,本章节依旧是关于一位防火女,略带双王子)

为了阻止黑暗的到来,葛温王以身为薪,投入初火,延续这个世界的光明。从那以后……阳光之王又被称为乌薪王。

然而即便是乌薪王也有燃尽的一天……于是,又有无数伟大的灵魂相继成为薪王,他们在初火即将熄灭之时以身为薪投入初始火炉,在下一位薪王到来之前将一直在初火中承受着灵肉被灼烧的痛苦,为渐渐黯淡的世界延续光明。

人们会铭记这些英雄的牺牲,将他们的故事在这个他们用生命所延续的世界里传唱。

薪王的传说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了下去……他们是舍己为人的英雄。但每一位薪王的防火女却无人问津……

她们有的被割去舌头,有的被剜去眼睛,有的...

(又名:假如索哥在魂3成了灰烬,本章节依旧是关于一位防火女,略带双王子)

为了阻止黑暗的到来,葛温王以身为薪,投入初火,延续这个世界的光明。从那以后……阳光之王又被称为乌薪王。

然而即便是乌薪王也有燃尽的一天……于是,又有无数伟大的灵魂相继成为薪王,他们在初火即将熄灭之时以身为薪投入初始火炉,在下一位薪王到来之前将一直在初火中承受着灵肉被灼烧的痛苦,为渐渐黯淡的世界延续光明。

人们会铭记这些英雄的牺牲,将他们的故事在这个他们用生命所延续的世界里传唱。

薪王的传说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了下去……他们是舍己为人的英雄。但每一位薪王的防火女却无人问津……

她们有的被割去舌头,有的被剜去眼睛,有的被废掉手脚,任何被视为不当的言行都可能让她们被冠以不洁的罪名。她们死后就像被用完的工具一样集中堆在传火场的塔楼里,仿佛从未存在过。

结晶贤者的女儿克琳希德从来不想做什么防火女。

她生来就是一名魔术师。至始至终,她也只想和自己的父亲结晶贤者甚至是自己的祖辈大帽子罗根一样,成为一名真正的大法师。

她年纪轻轻就已经掌握了最强也最为复杂的结晶魔法,破格被邀请进入洛斯里克王国的大书库,和洛斯里克王子一起学习法术。

怀着满腔抱负,克琳希德踏入了梦寐以求的知识殿堂,希望能早日将各种派系的魔法融会贯通,有朝一日,能像叔父一样为深渊监视者这样的英雄量身定制新的法术。

克琳希德至今还记得那些陪王子读书的日子。洛斯里克王子从小就体弱多病,连把书本挪动一下都相当吃力。人们都说小王子是未来的薪王,但她实在无法想象,如此孱弱的身体如何经得起初火的焚烧……

起初主祭艾玛希望能通过传授奇迹魔法来减轻小王子的病痛,反正他这幅孱弱的身躯也做不了什么别的东西。但没想到的是,洛斯里克竟真的拖着病体坚持不懈地修习,不仅短时间内就学会了各种疗愈术,还能操纵最为复杂的阳光箭。

小王子在魔法上的天赋是连克琳希德自己也望尘莫及的。意识到这点时她一度有些沮丧,同时也赞叹这位王子的坚强。

主祭艾玛为小王子的上进感到万分欣慰。毕竟……传火并非简单的任务。洛斯里克必须拥有足够的实力才能通过考验。

可洛斯里克从不是为了向初火证明自己而学习奇迹。

小王子并不喜欢火,他的书桌上甚至不会点蜡烛。克琳希德注意到洛斯里克王子的书桌旁有一扇明亮的窗,正好能望见大王子洛里安与骑士们练剑的庭院。

如果说他被苦痛纠缠的生命里还有什么安慰,那就只有深爱着他的王兄。

克琳希德时常感觉自己并不是在陪一位王子读书,而是同时在陪着两位。大王子洛里安是一名骁勇善战的骑士,长期在外征战……但只要他回到王城就一定会和自己的弟弟形影不离。每次大王子出征归来,洛斯里克都会一边为他治疗,一边和他聊起外面的见闻。小王子的声音非常微弱,几乎要贴到洛里安耳边才能听见,以至于克琳希德总感觉他们像是在说悄悄话。

她很喜欢有洛里安王子的王城。这位骑士仿佛能将阳光带进这座阴暗的宫殿。王兄在身边的时候,小王子会和他的骑士一起走出书库,漆黑的祈祷风帽下那张消瘦而阴郁的面庞也能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

就像在冬夜中枯萎的花草遇到暖阳后重新绽放。

克琳希德以为自己可以一直在大书库学习,然后终有一天,成为洛斯里克王子的宫廷巫师,在大王子洛里安远征的时候替他保护洛斯里克。

直到一个冷酷的事实将她从梦想中浇醒。

克琳希德并非是因为魔法天赋而被选中的。

她将成为洛斯里克王子的防火女。

铺天盖地的恭喜与赞美接踵而至,为了从那些虚伪的祝福中逃开,她一头扎进了大书库的书堆里。书本上的知识是她力量的源泉,只有在研习魔法的时候,她才能感觉到至少还有某些东西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可这些力量还不足以助她反抗这该死的命运。

她在书库里闷了很久。暖色的烛光将她疲惫的身影映在高高的书架上,映出一个仿佛被困在火焰里的黑影。恍惚间,书本上的字迹似乎也变得模糊了起来。她揉了揉困倦的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烛光早已熄灭,但书页却被什么更加温暖的东西照亮了……

光的源头是正在施展奇迹法术的小王子。洛里安也陪在他身边,应该是来大书库接他回去的。

“殿下……”

克琳希德仓促地行了个礼,却在起身的时候撞到了旁边的书柜,架子上的书散落了一地,就像倾盆的暴雨打在她肩上。她俯身捡书,而小王子也拉着洛里安和她一起整理起了掉落的书本,并用他轻柔的声音提醒了一句:

“克琳希德,这样看书对你的眼睛不好。”

魔术师的手颤抖了一下,刚刚捡起的魔法书又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但被砸中的却是她的自尊以及她脆弱的梦想。

“殿下……想必你早已知晓,我将成为你的防火女。而防火女是不需要眼睛的。”

话刚出口,克琳希德就已经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失礼。她僵硬地跪坐在地上,想要拿起那本书,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动弹……

一只龙爪一样细长的手覆在了陈旧的书壳上。徒手举起一本厚重的魔法书对于消瘦的小王子来说并不容易,但他还是把书勾了起来。

克琳希德抬起被泪水朦胧的眼睛,头一次瞥见了祈祷风帽下被掩盖的真容——那是一张被病痛与诅咒摧残得面目全非的脸,黑色血丝就像绞杀的毒藤一样爬满了小王子苍白的面孔,交错的疤痕从脸颊一直延伸到脖颈,长期失眠让他黯淡的眼睛周围乌黑一片。

克琳希德无法想象洛斯里克在这些年里究竟独自承受了什么,又如何在经历漫长的酷刑后,还能像现在这样温柔地注视着她。

“防火女也不需要学习魔法。”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把书递到了克琳希德的手里。

“告诉我,克琳希德……你真的愿意做我的防火女吗?“

克琳希德颤抖着接过了那本魔法书,小心翼翼地整理好凌乱的书页。看着一行又一行熟悉的字符,决堤的泪水终究还是落在了那些羊皮纸上……

“我不愿意!!!告诉我……洛斯里克殿下,你真的愿意去传火吗?洛里安殿下……你真的忍心看着自己的弟弟被初火灼烧吗?“

洛斯里克沉默了良久,似乎还咋斟酌是否该现在就告诉克琳希德自己真正的想法,但洛里安却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恰恰相反……我会竭尽所能确保这种结果不会发生。“

仿佛是从王兄的话语种获得了力量,小王子附身按住了女巫的肩膀,他的声音很轻,但克琳希德还是听见了他坚定的回答。

 “我也不愿意。“

从那以后,克琳希德不再是洛斯里克王子的防火女。这位披着防火女长袍的女孩如愿成为了一名强大的巫师,在洛斯里克王子公然拒绝传火以后,以王之黑手的身份仅为守护两位王子而战斗,用她强大的结晶魔法替两位王子尽可能驱逐那些猎王的余灰。和另外两名黑手不同,她更喜欢在余灰们靠近大书库前主动出击。

这一次,克琳希德以灵体形态侵入了无主的墓地,那座被自己抛弃的传火场。她试图截杀一名因迷路而误闯禁地的蠢货,从他身上滑稽的涂鸦来看,他应该是一名信仰着太阳长子的太阳战士……

一个早已被洛斯里克王国抛弃的信仰,能有多少力量?

她很快就因为自己的轻敌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穿着滑稽的太阳骑士远比他看上去要强大。

克琳希德不想就这么放弃,于是她再一次潜入了墓地,却发现了一件及其诡异的事——那位灰烬竟带走了被隐藏在此的,属于不知哪一代防火女的眼睛。

防火女是不需要眼睛的。

他把防火女的眼睛带出去做什么?

来不及思考这些,克琳希德就赶忙回到了高墙。她知道这位灰烬打败猎龙铠甲抵达大书库只是时间问题。在那之前他们必须做好准备,守住最后的防线。

果然,太阳骑士还是很快抵达了这里,三位黑手一起进攻也未能将他击败。克琳希德艰难地握着结晶法杖,准备在太阳骑士靠近的时候以全身晶化为代价和对手同归于尽。可骑士却没有对她动手。

“请允许我和你们的王子谈谈。“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一个猎王的灰烬……呵……还是说,我该叫你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反正被一直燃烧,生不如死的又不是你自己……“

太阳骑士僵在了原地,但克琳希德还是谨慎地后退了一步。她可记得太清楚了……这家伙就算是徒手也能操纵闪电枪。隔着那层桶盔,巫师无从得知骑士脸上的表情,直到她听见一句悲凉的叹息。

“你说的没错……那时在初始火炉里,被初火灼烧到生不如死的人不是我。“

 

他全都想起来了……

 

在初始火炉,他们确实见到了以身为薪投入初火的葛温王。这位击败古龙,开创火之时代的传奇王者早已被初火烧成了一具空壳。

干枯的手臂,空洞的眼睛,如同活尸一样的面庞……唯有被火焰烧得漆黑的王冠诉说着主人曾经的辉煌。

“葛温王?“

索拉尔不敢相信眼前之人竟是阳光之王葛温,而后者显然也没能听懂他的话……或许他早已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也早已忘记自己倾其所有也要守护的东西为何物,只是本能地用他僵硬的臂膀举起了燃火的大剑……

此地为火之时代的起点,万物生灭的开端……然而,曾经开创盛世的王者早已如同火炉内衰微的火种……葛温王的落幕既没有轰轰烈烈的血战,也没有壮烈的悲歌,只有两位微不足道的不死人为他送行。那具枯萎的空壳如同冷却的燃灰,很快就消散在了火堆周围窒息的黑暗中。

“葛温王……就这样消失了吗?”

索拉尔不敢相信他们漫长的旅途竟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他甚至怀疑这是否和亚诺隆德一样,都是某种幻象……

“他早就被初火烧空了。”

剑士取下了被火焰熏得焦黑的面盔,乌黑的眼睛冰冷地注视着微弱的火苗,

“这才是初火真正的模样……亚诺隆德的幻象就是为了掩盖这个事实。属于葛温的时代早就应该结束了。什么不死人的天命……呵……现在倒成了他们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毕竟,神族已经自身难保了呀。“

不死剑士的话语如同一把尖刀,残酷地割开了谎言的全貌,将遮羞布背后狰狞的面孔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索拉尔面前。索拉尔就坐在他身边,握剑的手像是因为感到了寒冷,紧攥在了一起。他静静地注视着衰微的火苗,用往常一样温和的声音问道:

“Nemo,这一切也是你去乌拉席露之前就已经知道的事吗?这个世界的太阳……已经…………“

有那么一瞬间,剑士不敢去看索拉尔那双纯净的蓝眼睛,他害怕看到索拉尔受伤的神情……但他的沉默已经暴露了答案。

得知挚友的欺瞒后,索拉尔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绝望或歇斯底里,他只是缓缓站起身,坚定地朝着渐灭的火堆走去。

“索拉尔……你要干什么?”

剑士死死扣住了挚友的手腕,就像在混沌废都时那样。索拉尔留恋地看了一眼友人的面孔,用世上最温柔的声音说出了对剑士而言最为残酷的回答。

“成为太阳。”

剑士似乎并没有对这个答案感到意外,但他漆黑的眼中还是闪烁着难以言喻的灼痛。他瞪着眼睛,一字一顿地确认道:

“这就是你的决定吗?明知道这一切都是谎言?明知道我们在那些家伙眼里只是工具?明知道为了维系这个该死的火之王朝有多少人遭受残酷的命运……却还是要延续这荒唐的世界?你看看刚才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就连葛温王在传火后都会变成这样,你知道一旦传火自己会变成什么吗?!”

索拉尔并不擅长和友人争辩……也未曾反驳他的话。他抱住了剑士,念着友人的名字,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你说得都对。只是,一个没有太阳的世界……我还没准备好。”

索拉尔感觉友人的泪水滴落在了肩膀上。颤抖的背脊在他的安抚下渐渐恢复了平静,当他们再度四目相对,剑士黯淡的眼睛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我明白了。“

对于自己的挚友索拉尔从不设防。因此……当剑士施展禁锢魔法将他困住的时候,他竟毫无反抗的余地……

“Nemo!你干什么!?”

“我早就该知道……像你这样固执的傻瓜就算知道了真相也还是会去传火的。或许正因如此,你才会成为我心中独一无二的太阳吧。”

剑士抚摸着他苍白的面庞,以一个火焰般炽热的吻作为最后的诀别,随后毅然走向了插着螺旋剑的火堆……索拉尔仿佛感到了血肉被灼烧的痛楚,他挣扎着,朝那个背影怒不可遏地吼道:

“这就是你所谓的重大决定吗?!这就是你所谓的商量吗?你快把我放开!!!Nemo……你回来!!!”

“索拉尔……我确实欺骗了你。我曾来过这里,然后在击败葛温后转身离去,放任初火熄灭。我痛恨这个该死,却偏偏要吊着不肯消亡的世界……直到你重新在我生命里出现……

所以我后悔了……只要这个世界还有你,它就还值得去救。“

当剑士触碰那团微弱的火苗,饥渴的火焰瞬间窜上了他漆黑的战袍。扑面而来的热浪蒸干了索拉尔的泪水,也烧断了骑士身上的禁锢。他不顾焚身的剧痛,朝着被点燃的剑士奔去。

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你想成为照亮世界的太阳,而我……只想成为你的太阳啊。“

 

 

 

PS:克琳希德是个存在感薄弱但个人感觉拓展起来可以非常有趣的角色。她在魂3里只出现了两次,一次是在无主墓地入侵玩家,一次是作为王之黑手给双王子守门。她身上的防火女套装让不少人怀疑她可能原本是要做小王子的防火女,但后来和双王子一起反了。我也喜欢这种说法:原本要瞎眼的防火女和原本要传火的薪王同仇敌忾反抗荒谬的传火体系。一想到原本应该成为温顺的防火女,默默无闻维系篝火的妹子举着法杖跑去灰烬的世界里主动揍人,还是相当威猛的……

这里关于Nemo的时间线由于是两个周目的不死人,稍微给大家理一下他经历的事:首先,一周目的不死人经历了与索哥相遇,以及太阳虫结局,然后因为索哥的死气急败坏地射了王城的太阳大宝箱一箭,发现了神族的谎言,后来去火炉打了葛大爷后心灰意冷地离开了。后来又无意间进了DLC,也就是穿越回了过去的乌拉席露,然后从过去一直等到了重新从不死院开始的时间,也就是二周目。期间还发生了很多事,比如见了王校长和阿翁,进一步了解到神族那些事。二周目救了索哥以后,他决定让索哥也知道真相,看索哥会怎么选择,会不会和他一样也对这个世界感到愤怒。但索哥还是选择牺牲自己去传火。他不想让索哥活生生被烧几百年,于是就当着索哥的面表演了一个大变太阳……这就是魂1线发生的事情。所以没传成火的索哥在魂3变成灰烬了。

 


山庄最帅小王叽

【苍俏】意外·十四

依旧快乐

略略略略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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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苍越孤鸣突然想通了一件事,自己搬出寝室这件事似乎并不能改变史精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的事实,而以冷静为理由逃避和史精忠的接触也不能改变自己喜欢史精忠的事实,既然如此,干嘛非要躲着史精忠呢?

       于是,苍越孤鸣突然打心眼儿里觉得自家小叔千雪孤鸣的主意真是棒极了。...


依旧快乐

略略略略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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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苍越孤鸣突然想通了一件事,自己搬出寝室这件事似乎并不能改变史精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的事实,而以冷静为理由逃避和史精忠的接触也不能改变自己喜欢史精忠的事实,既然如此,干嘛非要躲着史精忠呢?

       于是,苍越孤鸣突然打心眼儿里觉得自家小叔千雪孤鸣的主意真是棒极了。

 

 

       千雪孤鸣自那天匆匆离开后就失去了所有音信,苍越孤鸣在和父亲定期的汇报通讯中有意提起千雪孤鸣的事情,却被颢穹孤鸣劈头盖脸地骂了回来,再三叮嘱苍越孤鸣要以千雪孤鸣为反面教材,好好念书,为了孤鸣家的事业不懈努力,一定要让史家人知道孤鸣家的厉害,不要像千雪孤鸣一样不着四六,这么大人了还要他这个当哥的操心,孤鸣家要都像千雪孤鸣这样早就完了……于是,苍越孤鸣只得咽下满肚疑惑,惴惴不安地一边准备着考试一边尝试各种联系千雪孤鸣的方式,等苍越孤鸣终于和自家小叔再次联系上时已经是两周后了。

 

       终于重获人身自由的千雪孤鸣第一时间打来电话报平安,十分仗义地表示没有吐露半点关于苍越孤鸣跑出来租房子住的事情。最后还鬼哭狼嚎地痛骂起了颢穹孤鸣和竞日孤鸣真的不是人,大有拉着苍越孤鸣流泪到天明的势头。苍越孤鸣似乎也被千雪孤鸣感染到,裹紧了身上十分单薄的外套打了个哆嗦,下定了哪怕要加班加点多搞几次通宵复习也要听千雪孤鸣倒完苦水的决心,结果千雪孤鸣骂了还没有三分钟便一声不好,表示炖给竞日孤鸣的汤好像要糊掉了,接着还不等苍越孤鸣开口就单方面十分利落地挂掉了电话。

       坐在冷冰冰的阳台的冷冰冰的小马扎上的苍越孤鸣看着灭下去的屏幕,一个靠字堵在了喉头,最终决定明天就在阳台上装个小太阳,然后搓着手回到了书房。

 

       苍越孤鸣出去接电话前,原本和他一起扒在桌子上对着书本要死不活的岁无偿还有郭筝现在却精神抖擞地伸长了脖子齐刷刷地看了过来。苍越孤鸣着实被这样的场景吓了一跳,不由得看向了史精忠,史精忠放下手里的书顺着苍越孤鸣的眼神看了看那两个人,手一摊。

       “他俩啊,等着千雪阿叔刑满释放一起开黑呢。”

       苍越孤鸣搓着冻僵的手臂走过去分别在那两个人的椅子上踢了一脚,甚是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岁无偿和郭筝刚翻到目录的书。

       “要考试了啊!我小叔也被逼着今年一定要上岸的啊!你们可别光顾着开黑了,开个学习会吧!我小叔要是上不了岸,倒霉的一定是我……”

       苍越孤鸣想到这里不由悲从中来,看了眼手机屏上的时间又扎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十分悲切地捧起摊在桌面上的书,下定了通宵的决心。岁无偿和郭筝面面相觑,连忙凑上去嘘寒问暖地摸上了苍越孤鸣的额头,左一句右一句地开导了起来。

       “苍越啊,劳逸结合,注意身体。”

       “苍越啊,点到为止,及格万岁。”

       “兄弟啊,我爸是真的会打断我的腿……”

       苍越孤鸣拍掉那两只在自己额头上作怪的手,看着摊在桌上用各类颜色荧光笔圈画出重点和口序纸贴得密密麻麻的书,心口像是被压了块巨大的石头,忍不住便在心里吐槽,考前重点画成这样,干脆不如说全书背诵比较痛快。

       “对了,我稍微整理了下考试笔记,你要不要看?”

       苍越孤鸣正在拼命摆脱岁无偿和郭筝争相献出的爱心,几个回合下来,三个人几乎打闹成一团麻绳,史精忠轻飘飘的一句话,这团麻绳立刻停止了扭动。苍越孤鸣从郭筝的胳膊肘下面伸出脑袋,拼命点了点头,岁无偿和郭筝见状又按着苍越孤鸣好一通揉搓。

       “你小子运气怎么这么好,考试都有人帮忙整理笔记!”

       “就是就是,要不干脆你俩也转我这个专业来……”

       “要转也转我这个!”

       三个人扭成的麻绳,终于因史精忠和苍越孤鸣应该转到哪个专业的争论而解散,得以解放的苍越孤鸣连忙蹬了一脚地板把椅子滑到史精忠旁边。

 

       “千雪阿叔没事儿吧?”

       史精忠把手边的笔记本递给苍越孤鸣,苍越孤鸣如获至宝般把这本及格秘籍捧在手心里,还没来得及翻开,听到史精忠的话,方才在阳台上吹过的冷风似乎霎时间卷土重来。苍越孤鸣悲愤交加地放下手里的笔记本,抓了桌上的水杯还不等史精忠开口阻拦就一口气喝了个底儿掉。

       “我原本都做好在阳台听我小叔骂我爸和我祖叔叔一个晚上的准备了!”

       “的、的确是千雪阿叔的风格……”

       “对吧?毕竟这次小叔是真的为了我偷偷溜出来,被我爸教训得很惨,我祖叔叔应该也没说我小叔什么好话……啊,当然,我祖叔叔也都是为了我小叔好,这个我是能理解啦……”

       “那千雪阿叔这次是真的惨了。”

       “是啊,所以我觉得我得替我小叔分担些痛苦,咱们阳台漏风,滴水成冰,我心理建设都做好了,结果,我小叔还没和我聊上几句,转头就去给我祖叔叔煲汤了,你摸,我的手到现在还都是冰的……”

       苍越孤鸣在阳台上憋回肚子里的那个“靠”字,现在似乎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对着史精忠一股脑全说了出来,甚至鬼使神差地伸手捉住了史精忠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温热柔软的触感仿佛顺着苍越孤鸣还没有暖热的指尖倏忽流淌上了心尖,又从脸颊上冒了出来,一时间,苍越孤鸣的手放开也不是,不放开也不是。

       “那个……”

       “啊,这么冰吗?要不,买个小太阳放阳台?”

       史精忠并没有抽回手,反而抓住了苍越孤鸣犹豫着想要收回的手握在了手心,稍稍用力攥了攥才放开,似乎真的是在认真感受苍越孤鸣所说的手冰凉。

       “哦、哦,对哦,那个……其实,我刚才也是这样想来的,哈哈……”

       苍越孤鸣一直没有暖热的手忽而就开始发烫,不由得低下头连连附和,余光瞥见桌沿的杯子,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竟然错拿了史精忠的杯子,那、那不就是!意识到这点的苍越孤鸣猛然抬起头,史精忠正忍着满脸笑意看过来。

       “不怪我啊,我还没来得及出声你就端着我杯子全喝掉了,你晚上失眠可别找我。”

       “啊?”

       “笨苍狼,我杯子里是咖啡……”

       咖啡啊,但那不就是间接接吻吗?苍越孤鸣又看了看那只杯子。

       虽然也不是没有过相互借用过杯具碗筷,但是,只要将这种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一厢情愿地赋予某种特殊的含义,便也就突然变得神圣遥不可及起来。

       不过,接吻的话,不是已经有过经验了吗?

       恍惚间,苍越孤鸣的鼻尖似乎又弥漫起各类植物与暑气尚未褪尽的土壤相互交错的气息,裹挟着迷迭香或是柠檬草香气的洗发水味道直逼得人脸红心跳。苍越孤鸣看着史精忠,在台灯的映照下,那原本就饱满漂亮的嘴唇更是显得莹润起来,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然后贪婪又不知节制地擢取,直到从史精忠盛满萤火的眼底找到答案。苍越孤鸣不由自主地再次向史精忠伸出手,几乎就要碰到史精忠的脸颊时,在一旁和郭筝扭打得不可开交的岁无偿突然插了句嘴。

       “你什么时候开始喝咖啡了?”

       “没有,就是提提神,今天可能会熬得稍晚些。”

       “苍越?”

       苍越孤鸣的手尴尬顿在半空,恨不得钻进抽屉里,在史精忠和岁无偿以及闻声跟着看过来的郭筝不解的眼神中,十分心虚地隔空指了指史精忠的唇角。

       “好、好像沾到咖啡了……”

       “这样啊……”

       没有分出胜负,依旧在为苍越孤鸣和史精忠究竟该花落谁家的岁无偿和郭筝干脆放弃了物理纠缠,决定要在游戏里1V1分个高低上下,倒是把两个当事人晾在了当场。苍越孤鸣赶紧趁机把椅子滑回自己的位置,心里禁不住直呼好险,甚至用手小幅度在耳边扇了扇风。

       “我看你们要是不复习,也别喊我和精忠转专业了,赶紧转锦鲤去吧!”

       “不行,这是我们赌上男子汉的尊严的决斗,你俩都别插手!”

       “没错,反正你俩还得刷夜,我俩就去你房间打了。”

       岁无偿大手一挥,丝毫不给苍越孤鸣拒绝的机会,和同样斗志满满的郭筝吵嚷着走出了书房。重新安静下来的书房里只剩下了苍越孤鸣和史精忠,因为刚才那些旖旎的念头,苍越孤鸣此刻并不敢看史精忠,但史精忠说要借给自己的考前笔记却落在了史精忠的桌子上。就在苍越孤鸣纠结着要重新开口时,史精忠却把椅子滑了过来,轻轻地把那本笔记再次递到了苍越孤鸣面前。


       “给。”

       “喔,谢谢……”

       “苍狼,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苍越孤鸣如获大赦般接过笔记本的一角,史精忠却没有放手,苍越孤鸣抬起头,史精忠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不见,那双看过来的眼睛似乎早已洞察了所有的秘密,笃定了最要命的答案。

       比如说,你喜欢我。


爱吃汤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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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点官方指定男铜印印贴纸

扭曲骨科su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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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em

名諱

Summary:洛斯里克是個陷阱,沒有歧意的洛斯里克不存在。


洛斯里克很雄偉。

騎士與侍女,貴族與學家,主祭與黑手,或輕或重的腳步聲踩在城內,城外的土地則有數以萬計的人民在此生存。


洛斯里克很贏弱。

脫不下的風帽,走不遠的腿,與從不拿劍,只拿起筆與書的雙手深深的縮在黑布裡頭,偶爾才探出些許。他緩慢的踏進建築物的陰影中,聽著一切。


那是幾分鐘的自由,難得的清閒。課程與政事告一段落,艾瑪主持會議,兄長出征在外。這座城不再有人關注他,不再有人找他。


初火還在燃燒,就算這世界上所有人都希望火延續,但在他們有得忙的時候,心中和腦袋可不見得會惦念。


於是他在花園的陰影處,...

Summary:洛斯里克是個陷阱,沒有歧意的洛斯里克不存在。


洛斯里克很雄偉。

騎士與侍女,貴族與學家,主祭與黑手,或輕或重的腳步聲踩在城內,城外的土地則有數以萬計的人民在此生存。


洛斯里克很贏弱。

脫不下的風帽,走不遠的腿,與從不拿劍,只拿起筆與書的雙手深深的縮在黑布裡頭,偶爾才探出些許。他緩慢的踏進建築物的陰影中,聽著一切。


那是幾分鐘的自由,難得的清閒。課程與政事告一段落,艾瑪主持會議,兄長出征在外。這座城不再有人關注他,不再有人找他。


初火還在燃燒,就算這世界上所有人都希望火延續,但在他們有得忙的時候,心中和腦袋可不見得會惦念。


於是他在花園的陰影處,脫下帽子,讓自己呼吸空氣。真怪,他可是無時無刻都呼吸著,但此刻才有了實感——然後,將空氣納為己用。


他深刻的希望那些人永遠別如此刻的自己一樣。而他的名字啊,是詛咒,這個國家還在的一天,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都會明白:有一個名為洛斯里克的王子,要投入火爐,要照亮大地,成為薪王。


洛斯里克為了這個事實發笑,然後,閉起眼睛。

祈禱吧,身為自己的另一半而呼喊那名字的人快些回來。


晓戈

【洛斯里克双王子】Wehwalt

好的老分头我认输……要看完整版红白?


    洛里安做了个很长的梦。

    他看见洛斯里克在初火中燃烧,早已是风中残烛的火苗窜上了洛斯里克的脚踝,点燃了漆黑的长袍。

    初火的大小取决于它的燃料。而洛斯里克早已如同一具枯骨。

    火焰并不大,它开始一寸一寸啃噬着那具早已被诅咒折磨到千疮百孔的身躯,妄图通过漫长而反复的咀嚼从残损的躯壳中榨取那点少得可怜的养分以苟延残喘地烧下去。...


好的老分头我认输……要看完整版红白?


    洛里安做了个很长的梦。

    他看见洛斯里克在初火中燃烧,早已是风中残烛的火苗窜上了洛斯里克的脚踝,点燃了漆黑的长袍。

    初火的大小取决于它的燃料。而洛斯里克早已如同一具枯骨。

    火焰并不大,它开始一寸一寸啃噬着那具早已被诅咒折磨到千疮百孔的身躯,妄图通过漫长而反复的咀嚼从残损的躯壳中榨取那点少得可怜的养分以苟延残喘地烧下去。

    火焰中的洛斯里克,不知是因为从小就与苦痛相伴,还是在灵魂的灼烧中早已失去了五感,只是目光呆滞地注视着洛里安的方向。

    洛里安想要将洛斯里克从火堆中解救出来,可他却无法动弹……绝望就像缠绕在他弟弟身上的红色火舌,一点点将他刚强的意志烧成灰烬。

    初火以灵魂为食。

    强大如太阳王葛温的存在,也会在燃尽灵魂之后化作一个神志不清的怪物。

    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发誓用生命去守护的那个人被渐渐夺走五感和神智,包括所有对自己的记忆……

    Lothric!

    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洛里安才发现自己已经满身冷汗。伤口上的刺痛让他从梦境拉回现实,但发生在梦境的景象却又无比真切,仿佛……那就是注定的未来。

    “Lothric...”

    他低声呢喃着洛斯里克的名字,回应他的是一声微弱的低语。

    “别动……我会治好你的伤。”

    脸颊上传来了冰凉的触感,雾凇般的银发从祈祷风帽中垂落在洛里安的脸颊,镶嵌在黑色粗布上的金边与宝石叮当作响。洛里安的眼神依旧有些恍惚,他默不作声地抬起右手,轻轻将洛斯里克干燥的发丝拢在耳后,温柔地抚摸着消瘦的面庞——就像是为了确认洛斯里克并没有消失。

    洛里安每一次在远征中受伤,洛斯里克都执意要亲自用奇迹魔术来治愈他。他不想把王兄交到祭司们手里,而洛里安也一直满足着他这个任性的愿望。

    洛斯里克认得王兄身上的每一道伤疤。斩杀恶魔王子的那次……他的铠甲几乎融进了血肉。他纤细的手指就像画笔一样描摹着那些连奇迹魔术也无法治愈的疤痕,随后停在了新的伤口上。

    奇迹的咏唱总是伴随着圣洁的白光与天使的落羽,闪烁的光芒勾勒着洛斯里克棱角分明的轮廓,洛里安的伤口很快就得到了愈合,只剩一道并不显眼的疤痕。

    然而小王子脸上却并没有露出释然的神情。

    洛里安身上有他无法治愈的邪秽。

    他之前一直说不清那是什么。起初,他以为这是恶魔王子的诅咒,他唯有不断精进自己对于魔术的研究,急切地想要知道如何才能驱除那股邪恶力量他身上的影响……

    他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他的骑士……

    可是每一次,不管他多么努力,不论他的魔术已经多么炉火纯青,这股诡异的邪秽都有增无减。

    他对于这股邪秽却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

    直到今天,他终于确认了那股力量的来源……

    “怎么了,洛斯里克?”

    洛里安从床榻上支起身,想要看清弟弟脸上的表情,却发现他的身体就像坚冰一样僵硬。

    任何人都不能染指他的骑士……

    除了他自己。

    “你不会骗我,对吧,我的王兄……”

    洛斯里克近乎喘息着吐出了几个字,单薄的背脊已经变得有些颤抖。

    “一年前……我大病了一场,那时我四肢失去知觉,瘫痪在床。所有人都以为我活不到传火的时候……而父王也索性将更多精力放在如何创造他的第三个孩子身上……

    然后你从伊鲁席尔回到了我身边。

    没过多久……我竟挺了过来。

    所有人都说这是一个真正的奇迹……”

    洛斯里克深吸了一口气,将龙爪般的手指深深扎进了床榻里,仿佛每说出一个字对他来说都是蚀骨之痛。

 

    “从来没有什么奇迹……只有……等价交换。”

 

    吞噬一个人的灵魂可以剥夺他的力量和人性。

    反之,献出灵魂也可以让油尽灯枯之人重获新生……

    他听说洛里安在伊鲁席尔的时候见到了沙利万…那个曾向他描述深海时代的人。

    他不知道,教宗沙利万对自己的哥哥还说了什么,而那人的话在洛里安的心中点燃了怎样希望。

    洛斯里克已经过了可以哄的年龄。洛里安不在王都的时候,他除了成天在书库中读书,还在王城复杂的政治游戏中渐渐学会了读心。

    但唯独在洛里安面前,他无须这么做。

    他那双坚定的眼睛不会撒谎。

    骑士将手掌紧揪在心口的位置,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用沙哑的,近乎发抖的声音一字一顿地答道:

 

    “我只恨不能和你交换命运。”

 

    遇见他的王子之前,洛里安曾以为自己是个可悲之人。

    无法达成父王的期望而成为薪王,

    从出生起就被判定为毫无价值。

    在一个将传火视为无上荣耀的国度,没人会把多余的精力浪费在一个无法成为薪王的王子身上。

    他曾以为,自己是何其不幸。

    直到他在那个虚弱的婴孩身上看见那名为无上荣耀的使命究竟是多么残酷的捧杀。

    他的弟弟用瘦小的身躯背负着所有沉重的枷锁,哪怕连呼吸和行走都伴随着疼痛也依旧如此坚强,倔强地想要证明自己不只是一个除了传火的使命一无所有的可悲之人。

    洛斯里克或许并不知道,当他连说话都格外吃力,却仍旧卖力地走向王兄,亲自施展奇迹给他治伤的那一刻起,洛里安找到了自己生命的意义。

    他努力成为最强大的骑士,替王国铲除一切可怖的对手,甚至闯入恶魔的巢穴,手刃恶魔王子……

    所有人都认为他想要证明自己,以得到父王,得到王国的认可。

    可洛里安只想证明他能保护得了自己的弟弟……

    证明自己……能够配得上洛斯里克。

    他只恨不能和洛斯里克交换命运。

    但至少……现在他可以和弟弟一起承担。

    触犯禁忌的爱注定不会得到祝福。

    所以…他欣然接受了诅咒。

 

    “你疯了。”

    洛斯里克从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看见了更为可怕的东西……

    洛里安知道融魂的后果。

    一旦洛斯里克完成作为薪王的使命,在火焰中燃尽……洛里安的生命也会走向终点。

    “我不后悔。”

    “够了……”

    “这正是我渴望的结果。”

    “我说够了!!!”

    那双纤瘦的手臂并没有多少力量,但却足够环住洛里安的脖子,让他能够抬头吻上王兄的双唇。

    那双闪烁着泪光的眼睛让洛里安彻底瓦解。

    悖德与禁忌来得如此绝望。

    而绝望竟是如此甘甜。

    仿佛是品尝到了禁果的滋味,被释放的罪恶很快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洛斯里克感觉自己就要失去呼吸,如同被火焰灼烧……

     他从洛里安的怀中挣了出来,亲自解开了祈祷风帽。随着黑色的粗布从他嶙峋的肩上落下,那具被诅咒扭曲的残躯渐渐展露在了洛里安眼前。

    从襁褓中开始,他贴身的衣饰就是古老的祈祷粗布。只为将他的性命延续至传火之时。他就像一个挣扎的死囚,将那些名为“保护”的枷锁扔到一边。

    洛里安看见了他苍白的肌肤上黑青的血丝,深深凹陷的锁骨,因为龙化影响而畸形扭曲的关节……远比他们儿时还能一起沐浴的时候看上去还要糟糕。

    初火将熄,洛斯里克王国对于传火的执念逐渐变为骇人听闻的疯狂……而洛斯里克就是这份疯狂的产物。身负薪王命运而诞生的他,出生之时便是个体弱多病,诅咒缠身的婴儿。父王的期望,王国的延续,薪王与生俱来的职责,这些从他诞生起就已经压在了这幅残躯上,随着洛斯里克距离他的使命越来越近,这种疯狂只会有增无减。

     他消瘦的骨骼承受了无法想象的重量,艰难地支撑着这具从燃烧前就已经油尽灯枯的躯体。

     这就是他真实的模样。贫瘠,枯萎,残破不堪。

     但这一切只会让他的坚强与勇气如同在夜幕下歌唱的夜莺一样美丽。

    “Lothric……”

     洛里安将那具瘦小的身体揽入怀中,苦痛并未消减,只是暂时被忽视了。他亲吻着弟弟的手心,脸颊的温度让洛斯里克仿佛捧着一轮太阳。

    哪怕这是注定会在这初火渐熄的世界里随他一起渐渐熄灭的太阳。

    他也贪恋地想要留住此刻的温度。

    哪怕会伴随着痛楚。


 (红白网见…)


    这种名为痛楚的感受自他出生起就一直阴魂不散。也是他最为熟悉的情感,最擅长的表达。连同洛里安也是这份痛楚的一部分……

    他的强大的力量,伟岸的身姿,坚定的意志,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洛斯里克,自己病弱的身体与悲哀的命运。

    但也唯独洛里安能让他感受到比苦痛更加深沉,更加强烈的情感。

    渴望。

    渴望像他一样强大,自由,

    渴望着……他的一切。

    现在,这份渴望得到了回应。

    这世上只有一种痛楚能使他快乐。

    这种痛楚……来自他的王兄。


    遇见他的骑士之前,洛斯里克曾以为自己是个可悲之人。

    一个生来就是为牺牲而准备祭品。

    一头伤病缠身,无力反抗的羔羊。

    一个看似光鲜亮丽,实则毫无实权,伤痕累累的王。

    人们歌颂着薪王伟大的使命,歌颂着这高尚的牺牲,只为在初火即将燃尽时确保有人能牺牲自己,好让他们继续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当那个练剑受伤的男孩郑重地告诉他,会用生命保护他的时候,他从未产生过如此强烈的情感。

    从出生起就不断感受痛楚的他,理所当然地以为……这必然是恨意。

    为什么不呢?

    他的出现本应让洛斯里克感到更加可悲。除了这可笑的荣耀,他拥有自己所没有的一切……

    英俊的面庞,强健的体魄,直面恶魔的力量与勇气,以及……洛斯里克从来不敢奢望的自由。

    当洛里安毫无防备地躺在他脚边,耐心地为他讲述每一道伤疤背后的故事,洛斯里克发现,或许自己才是那个被治愈的人。

    洛里安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勇气。

    他知道,在自己正式向延续至今的传火之道提出质疑的那天,他的骑士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对抗整个王国。

    所以他必须做好准备……

    当那天到来……

    他们会一起进入坟墓。



    奥丁高贵的女儿啊,

    但求您告诉我,

    我的妹妹,我的妻子……是否能与我同去瓦哈拉?

    在瓦哈拉,齐格蒙德是否能拥抱齐格琳德?

 

    不,她将会留在大地上

    你将无法与她在瓦哈拉相遇。

 

    那么替我问候瓦哈拉,

    替我问候奥丁,

    我问候诸位英灵,

    也替我问候天庭美丽的少女,

    因为我不会前往。

    不论齐格琳德在哪里,快乐或悲伤,

    齐格蒙德将与她同在。


(标题来自瓦格纳的《尼伯龙根的指环》第二部《女武神》,齐格蒙德与齐格琳德初见时自称Wehwalt,可悲之人。他想将齐格琳德从不幸中拯救出来,同时在知道这是自己亲妹妹的情况下仍旧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她。当女武神给他一个机会邀请他去英灵殿的时候,他听说妹妹不能和自己同去,而必须留在世间受苦,所以毅然拒绝了这个邀请,明知接下来自己必然没有好下场,也决定不论结果如何,一定要留在齐格林德身边…在黑魂3看到这对骨科的时候,感觉大王子特别有齐格蒙德的担当和觉悟,哎。。。我对美强惨真的………算了不说了,说就是红白网站)


知东KE

【双王子】成年礼

稿主@哆啦TMZ 

全文6k+

重度ooc放飞自我产出,本质cp无差,原创世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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