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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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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雲天_

【双辉】日光迂回

*非典型竹马文学


00

关于爱,我们如何都好。


01

顾易打电话给王敏辉的时候,王敏辉正在北海道度假,为期一周的假期刚刚进行到第五个小时。


“狗东西,你知不知道现在五点钟,你那边才四点钟,你是没睡还没起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王敏辉语。


果然互骂了几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之后,顾易大喊大叫的声音里混入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徐泽辉。


王敏辉拿着电话的手当即顿在原地,一句话都不反驳了。对面发现了突然的沉默,语气也柔和下来。

“我是说,徐泽辉马上要回国了。”

“……他读完了?”

“对啊,具体什么时候我没听说,反正就看他朋友圈讲肯定拿了证书......

*非典型竹马文学



00

关于爱,我们如何都好。





01

顾易打电话给王敏辉的时候,王敏辉正在北海道度假,为期一周的假期刚刚进行到第五个小时。


“狗东西,你知不知道现在五点钟,你那边才四点钟,你是没睡还没起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王敏辉语。


果然互骂了几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之后,顾易大喊大叫的声音里混入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徐泽辉。


王敏辉拿着电话的手当即顿在原地,一句话都不反驳了。对面发现了突然的沉默,语气也柔和下来。

“我是说,徐泽辉马上要回国了。”

“……他读完了?”

“对啊,具体什么时候我没听说,反正就看他朋友圈讲肯定拿了证书就要回来了。”

“这样啊……我知道了。”





02

四月份的深山酒店没有雪,也没有绿树,春天到这里的步伐姗姗来迟。淡季的酒店似乎连工作人员都少的可怜,零星地几个散在大厅的角落。


暖气蒸腾得王敏辉昏昏欲睡,但顾易清晨向他宣告的消息像一块巨石,他被牢牢地压着,没办法再次陷入梦乡。


初春白昼没那么长,王敏辉穿过长廊的时候外边还是隐约能看见手指的光线,一推开木头栈道的前门还是冷得可怕。他不禁把手往袖口里缩,狠狠地打了个哆嗦,懊恼没有多穿一件就冲动地跑出来了。


等上山缆车的空隙,王敏辉艰难地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翻阅手里里繁杂的朋友圈。也不怪王敏辉,徐泽辉这条朋友圈发的时间又晚,几行字又夹杂在一堆花花绿绿的照片中,很容易就划过去了。再者说王敏辉昨天的红眼航班一落地,就坐了三个小时的大巴到酒店,好不容易熬到进房间之后就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于是倒头就睡。


5:23

王敏辉:你要回来了吗?

6:30

王敏辉:我是说,你这周打算回国是吗?


显然问的时间和内容都不大正确,对面约是深夜的意大利没有任何动静。王敏辉长叹一口气,为自己的唐突后悔。


徐泽辉的朋友圈很简短,只有四个字:

马上回家。


一想到徐泽辉的面庞,王敏辉的心忍不住又颤动起来。十六岁见徐泽辉第一面是在宿舍楼下。王敏辉的学生证落在了门口,好巧不巧报到的徐泽辉给捡到了。可偌大的一个学校五六百个学生,徐泽辉谁也不认识,只能对着一大片窗户喊王敏辉的名字。


窗户里头王敏辉刚刚放下行李,就听见楼下自己名字重复一遍又一遍,赶紧往外一看:楼下已经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表白呢。王敏辉急了,耳朵红到脸颊,也只能从三楼叫回去:你谁啊!别喊了啊!


徐泽辉抬头,看着王敏辉眉头紧锁的脸,突然鬼使神差地冲他笑了:同学,你学生卡掉啦!

所谓不打不相识,王敏辉当天下午就和这位第一面就让他陷入尴尬境地的新室友大吵一架,又冷战了三天,才勉强恢复了同学关系。


当然,徐泽辉暗恋他了整整七年这件事,王敏辉也知道。


读书都时候他的生活糟糕到无可挽救的地步,每天回到宿舍就是一个人偷偷躲在床上哭。徐泽辉就坐着他旁边给他递餐巾纸,陪他聊天,直到他把所有的不安都吐出来以后沉沉睡去。

王敏辉知道徐泽辉的心,但似乎他总在逃避。学生是最好的借口,他一次又一次地蒙混过关,甚至很混蛋地无数次提起自己喜欢的女孩。


徐泽辉会沉默,但徐泽辉从来没走过。所以得知了徐泽辉和他考上了同一个大学同一个系的时候,王敏辉满心都是逃跑,这下连唯一掩护的战壕都没了。


后来徐泽辉选择出国交换了一年,王敏辉得以喘息。期间徐泽辉也陆陆续续地发消息给他,他看着蓝胖子的头像一个字都打不出,有时候干脆用时差的借口搪塞。可他也知道,只要是他分享过的歌都会出现在徐泽辉的歌单里,只要他在朋友圈讲过的东西徐泽辉总会在不知不觉间同他聊起。


人们都说七年之痒,王敏辉也在想,如果今年自己再把徐泽辉拖下去,他是不是就该放弃了。


本来没准备给自己放假,但这件事突然兜兜转转萦绕心头,七年来没有任何一刻是这样一种感觉叫他不安,好像有什么要发生一样。他只能逃避现实。


起飞前两天,他拖着两箱啤酒大半夜到顾易的出租屋,醉的一塌糊涂一边哭一边骂,骂自己又骂徐泽辉。他先骂自己自私,明明只要开口拒绝徐泽辉就行了,硬是拖了人家七年。然后骂徐泽辉,为什么自己不放弃啊,这七年爱谁不好呢,爱谁不比他好。


顾易按着马上就要发酒疯的王敏辉,偷偷挂掉通话键,斟酌了半天长叹一口气:敏辉啊,你要是能当面和他讲,该有多好啊。


有时王敏辉感觉徐泽辉的爱像一把缀着鲜花的尖刀,哪怕捅进他的胸口,落得个鲜血淋漓,他也会照样觉得刀柄上的玫瑰艳丽漂亮。​


那你到底喜欢不喜欢他啊?

龚子棋曾经睡在他的上铺,听他的苦情故事的时候问。

这一下把问王敏辉愣住了,他想了半天回答:不喜欢是假的,但是我总觉得他值得更好的。


王敏辉不得不承认吊桥效应的灵验,在人生的低谷拉了他一把的人就是拥有让他感到自卑的资本。有人说当一个人真的陷入爱河时,自卑是第一个信号。他此刻不能再认同。


也有时候他在想,爱情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呢?是有具象的表现的吗?还是说来得和春天一样又短又快呢?


这条河水不知深浅,也不闻湍急。唯一已知的是他迂回曲折了几十次都没说出口的话,被吞没在河底。


他曾经在漫长的学生时代爱过一个女孩,她不突出,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甚至说是特别普通的一个孩子。可就是她回过头目光相接的一刹那,他的心会狂跳起来。他会默默看着她的背影,而后在起哄声中慌忙否认,然后错过。就像每个人人生中的必由之路。


由眼泪填充的青春,就像一场朦胧的幻梦,好得遥不可及,也痛苦得遥不可及。家庭,学校,以及诸如此类,汹涌的信息在他跌跌撞撞长大的途中,向他包裹过来,让人窒息。有人教他学识,有人教他做人,就是没有人告诉他什么是爱。似乎是因为没有人习惯将爱和肯定宣之于口,在一轮又一轮的情绪中他长大成人。创伤一定会愈合,但也一定会留疤。


那是爱吗?的确是爱,但没人告诉他那是。

于是他现在依然是个内里敏感的人,可以对所有人有礼貌,但始终无法真实地交出自己的想法,对于爱格外迟钝。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徐泽辉这样就算不见面,不听不闻,也能爱那么久的人。


他的心就像一扇紧闭的门,猎猎的寒风迫使他落了锁。直到有一天,有个人来敲门,砰砰,砰砰,真诚而掷地有声。


现在他就站在这扇门前,手放在生锈的把手上,开关与否,一念之间。

其实关于爱,他们都一知半解。





03

天色微亮,上山的游客稍微多一些了。一对年轻的情侣气喘吁吁地从山底下爬上来,坐在栈道上看并不美丽的日出。冷风吹过去,发丝飞舞成朦胧的弧度。


王敏辉手里的咖啡已经渐渐变凉了,山顶的咖啡店就他一个,安静地坐在玻璃门后面,像一个待展出的玩偶。


女孩转过头,侧脸上嘴角有一个弯弯的弧度,开心地对着男孩说话。男孩羞涩地帮她把吹乱的头发拨回去,吻了下她的眉心。


而王敏辉已经订好了去意大利的机票,三个小时后起飞,转三次机,十四个小时。





04

大乌龙随着王敏辉没有过问徐泽辉的行程而出现,当快一年间王敏辉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徐泽辉时,才得知他人也已经在转机的机场了,买的去日本的票。


“都怪顾易,是不是他又偷偷叛变啊?”

王敏辉讲,对着电话那头是白天的徐泽辉。

“可能吧,你落地了就去我之前租的旅社,讲我的名字就行了,至于后面……你先好好睡一觉吧。”

“嗯,好。”王敏辉深吸一口气,“那我过两天来见你。”


徐泽辉忽然什么都不再说了,王敏辉听着自己的心跳紧张到爆炸,还好徐泽辉又说:“好,见你。”


当夜王敏辉昏昏沉沉到了旅社就瘫倒在床上,徐泽辉也没再发消息过来。恍惚间他又怀疑起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最后抵不过困意先暂时睡去。

他错过了当夜皎洁流芳的异国月亮,倾泻着白色的月光,照亮整个房间。





05

王敏辉醒过来是第二天的下午,他几乎睡了十二个小时,一打开手机就看到徐泽辉一分钟前的未接来电,赶紧回拨过去。


“你到了吗泽辉?”

“嗯……确实到了。”

“那就好。对不起啊,你白跑一趟。”

“敏辉,不要和我道歉。”

“但是真的都怪我!”王敏辉又后悔起来,“我要是昨天不往外跑现在咱俩也不会…这么尴尬了,我真……”

“那敏辉,出来看看好不好。”徐泽辉讲话的声音带着笑意,隔着屏幕传到王敏辉耳畔。


王敏辉怔愣了一下,虽然没听明白徐泽辉的言下之意,还是下意识地推开阳台门走出去。


下午三点时,意大利的阳光正好得怡人。徐泽辉抱着一大束粉色的玫瑰花站在楼下,甚至柔软的花瓣上还沾着露水。他的半个脸都埋在了花朵里,露出的眼睛笑意快溢出来了,一如当年那个在楼下大喊大叫的傻兮兮高中生。


王敏辉!好久不见!

他喊,朝楼上已经在原地不能动弹的王敏辉。


泽辉,好久不见。

王敏辉回答,刹那间眼泪从眼眶中滴落,砸在栽着鲜红色花朵的花盆里,它来年会开得更加旺盛。


高中生已经消失在青春里,但成年的徐泽辉更加不理智,他会连夜转机十二个小时去见王敏辉,只为了冲动。





06

那不勒斯四月的街头,日光比任何到来的一切都要灿烂。香烟,粉色的鲜花,熏香,刚刚出炉的面包,鸣叫的小鸟和铁质的黑色椅子。广场喷泉飞溅起的小水珠,像闪闪发光的幕帘。


刀锋从来不会向着王敏辉的胸膛,被徐泽辉递过来的,只会是玫瑰。



—THE END—





很乱,而且分段很怪,因为上学已经快上疯了。

不知道大家明白我意思吗,写着写着感觉整个故事特别像falling slowly的翻版

不见雲天_

【群像】请问完美人生到底是什么样的?

*知乎体,同性可婚,缺德文学

*元朔/叶泽/双辉


来自:用户@真的没有黑眼圈__


谢邀,睡了偶像……呃准确来说是被偶像睡了,这算不算啊?

讲道理,出大问题。


我和我偶像本来是素不相识的,属于我单方面暗恋的,直到我上了个节目我们才认识。(跪求各位大哥大姐不要扒我🙏🙏我年纪轻轻还不想原地被出柜)你们谁懂啊,从小暗恋到大的人突然就出现在面前了,换你们谁你们谁不激动啊?然后我一下就莽上去了。


呃,这一下莽就莽到了酒店门口(目移。


我深吸一口气就冲进去了啊,噼里啪啦一通闭眼给人家表白,说得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等我冷静下来才看见我偶像穿了个浴袍沉默地站在...

*知乎体,同性可婚,缺德文学

*元朔/叶泽/双辉





来自:用户@真的没有黑眼圈__


谢邀,睡了偶像……呃准确来说是被偶像睡了,这算不算啊?

讲道理,出大问题。


我和我偶像本来是素不相识的,属于我单方面暗恋的,直到我上了个节目我们才认识。(跪求各位大哥大姐不要扒我🙏🙏我年纪轻轻还不想原地被出柜)你们谁懂啊,从小暗恋到大的人突然就出现在面前了,换你们谁你们谁不激动啊?然后我一下就莽上去了。


呃,这一下莽就莽到了酒店门口(目移。


我深吸一口气就冲进去了啊,噼里啪啦一通闭眼给人家表白,说得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等我冷静下来才看见我偶像穿了个浴袍沉默地站在浴室门口,头发都没干。


当时我就想完蛋了我完蛋了,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此时我偶像抽了两张餐巾纸悠悠地走过来,温柔地给我擦眼泪。我整个人都懵了哇,完全沉浸在他握着我的手上了。


不得不说为什么沉浸式为什么这么火,我这一沉浸就沉浸到了第二天早上。我看着我偶像完美无瑕的睡颜再次感叹好帅,然后恍然大悟:

我靠,我和偶像睡了,还是他睡的我。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们谈了。而且一谈三年,现在还是很幸福,谢谢。







来自:用户@艾扣__


升官发财死老公。

不要误会,最后一点我暂时还没做到,不然我就要进去了。


某几个月前吃午饭时我的朋友z和我唠八卦,问我天天给我送闪耀LED彩色灯的玫瑰花那男的到底是谁。

我翻了个白眼给他看留言牌上的名字,说是什么以前去他公司给他一见钟情了,好不容易才要到了我的微信巴拉巴拉的。


z一愣,拍桌大喊:这不是对面那y集团总裁的名字吗?

什么玩意,我们公司对家?

昂。


不是,不会真的有霸道总裁爱上我这种事情吧。

那倒不是。z中肯评价。不霸道,但是挺土的。

此时那个沉寂了很久的聊天框发来一条消息:结婚吗?


我石化了,我朋友也石化了。

兄弟,你答应他吧。z告诉我。虽然这老头年纪大了,但是他身体不太好啊,你多年前,你熬死了他你就能获得升官发财死老公的美满生活了。

我骂他讲讲的什么狗屁话,但思来想去也不无几分道理。


他说得对,反正这破公司我早就不想呆了,都什么年代了都还有人歧视gay啊。我脑子一热,回了一个好。


然后我就愉快地被开了,因为和集团对家的老总结婚。话说回来结婚证过了很久也没买,因为y总他实在是忙得日理万机,除了给我寄了一颗比我眼睛还大的钻戒以外没怎么和我沟通过。

无所谓,这颗钻已经值了。


于是乎在失业的第三天,我就被空降安排到了y氏集团当部门主管。我本来以为会被一群不满的员工攻击,结果服设部全是小姑娘,不出两个小时就混熟了。老头还挺懂。


上个月我刚刚发工资打算去挥霍一把,人家前菜都还没上,我就失手给人四位数的酒杯摔碎了,我想死的心都有了。结果人家服务员笑意盈盈地给我擦干净还给了我一张VIP卡。

我寻思这是搞什么促销活动还是真人秀现场,要是按这个趋势天上掉馅饼,我估计是拿我阳寿折算的吧。


服务员还是用他让我瘆得慌的笑容和我讲:夫人您以后来我们餐厅,可以直接持黑卡来的。


什么黑卡?什么夫人?

哦,这破餐厅老头家的。

最后被一群人簇拥着坐劳斯莱斯回我的出租屋的时候,我还是瘆得慌。

破老头还挺有钱。


终于熬到了拍结婚照那天。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就算是老头也是个体贴的老头,我总能熬死他的。


墨镜口罩围巾全副武装像抢银行的的我在民政局门口晃晃悠悠半个小时,硬是没看见一个老头。直到身边一个迟疑了很久的帅哥和我开口搭讪———你好……


还好,魅力不减当年……

你是zz(我名字缩写)吗?

啊?


破案了,这个帅气的老头是我素未谋面的土味霸总老公。


拍完结婚照我的脑子还是乱的。我的倒霉朋友,年纪不是很小传成老头,脑子不太好传成身体不太好,谁教他这么传八卦的啊!!!

霸总哥尴尬地问我就没有想过百度百科一下他,我问他谁会没事百度百科自己的老公啊?

他沉默,我也沉默。


好吧,至少目前为止不用死老公了,我还有钱,完美。


二编:

你们怎么给扒出来了啊,还上热搜了。那我就直说了,我的朋友z已经被叶麒圣追杀三天三夜了,我希望他没事,真可怜。








来自:用户@辉辉不是灰灰


嗯……和我上铺在一起了。

拜托,天天看我们同寝另外一个谈恋爱的真的是呕死了,终于轮到我了。


他真的人很好,每天上早八都有人叫,晚上饿了随时有人给我弄吃的。集体活动也基本上一起。


我记得表白那天大概是这样的吧。他人瘦瘦高高的,艺术造诣也特别好,所以暗恋他的人肯定不少。那天我就突然问他:唉,那些喜欢你的人和你表白的时候,一般都说什么啊。


他三秒先是没回答,然后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讲:我喜欢你。

我当场沦陷。

好吧,虽然原来就已经陷进去了。


总之那天以后我们就正式地一起了,他的手特别温暖,牵我的手的时候会紧紧地扣住,安全感特别强。


什么,你说还有一个室友啊。无所谓,他会自力更生的。


—TBC—




生病在家,然后混更(目移

双辉的抄了网友故事


关山

【双辉】向月而行

  

[图片]


  


塔拿罗特

【双辉】赔你一生好光景

*含生子,注意避雷


— 如何报答救命恩人?

— 赔他一生好光景。


王敏辉换了手机号码装作人间蒸发,谁也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顾易把烟头在烟灰缸里狠狠摁灭,对旁边捂着脸不知所措的徐泽辉说,“你找不到他的,狡兔三窟。”


时间回溯,半个月前研究生刚毕业的王敏辉在证书旁边意外收获一份体检报告。黑乎乎的图像很不讨喜地宣告了暂时共享同一幅身体的另一个的存在。王敏辉敢发誓,毕业那一晚喝多了跟徐泽辉发生关系只是意外。但他却不能否认自己对徐泽辉模模糊糊的喜欢。


学艺术的孩子天生招人喜欢,像王敏辉这样大学四年没有谈过恋爱的少之又少。徐......

*含生子,注意避雷

 

— 如何报答救命恩人?

— 赔他一生好光景。


王敏辉换了手机号码装作人间蒸发,谁也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顾易把烟头在烟灰缸里狠狠摁灭,对旁边捂着脸不知所措的徐泽辉说,“你找不到他的,狡兔三窟。”

 

时间回溯,半个月前研究生刚毕业的王敏辉在证书旁边意外收获一份体检报告。黑乎乎的图像很不讨喜地宣告了暂时共享同一幅身体的另一个的存在。王敏辉敢发誓,毕业那一晚喝多了跟徐泽辉发生关系只是意外。但他却不能否认自己对徐泽辉模模糊糊的喜欢。

 

学艺术的孩子天生招人喜欢,像王敏辉这样大学四年没有谈过恋爱的少之又少。徐泽辉和女同学玩得好,当然也没有人当回事。只有王敏辉悄悄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他喝鸡尾酒喜欢兑苏打水,最喜欢的乐队是披头士。如是云云。

 

王敏辉天生敏感,脑补一番我爱你你不爱我你爱他的大戏。独自一人怀孕产检几个月。

 

临住院了一拍脑袋想起来,自己有个腰枕落在剧院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但脑子一热就非要拿回来,预产期将近也不管医嘱上写着避免久站,挤了高峰期的地铁去剧院——没办法,谁叫他预产期前一天下午才想起来。

 

没别的,腰枕是徐泽辉送他的。人不能陪他生孩子,抱枕总可以吧。

 

演员通道是不可能走的,才演出完,碰上熟人了才尴尬。从检票口侧身溜进去,想着从没人的舞台穿到后台去。好巧不巧,滑倒在地上。

 

羊水淅淅沥沥的流,他看都不看就知道完蛋了。手机摔倒的时候捏在手里,现在摔出老远。坐了一会没那么难受了想着去捡手机,摸到屏幕傻眼了。碎成雪花,而且进水了。根本没办法开机。不过其实开机了也没用,剧场的信号屏蔽器也不是吃素的。晚场结束,人也快要走完了,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王敏辉勉强镇静下来想了想该怎么半,抉择了三十秒到底要不要站起来,然后毅然选择扶着墙,往座椅那边走。腰太疼了,也不知道是摔到了哪里,最近的消防通道他根本走不到。只好在地毯上坐着。疼了一个小时,动也动不了。意识模糊地想着,这两个人都一起交代在这了。可怜宝宝还听过另一个父亲的声音,不明不白在人世间走了个过场。

 

临晕倒了听到熟悉的声音爆了句粗口,接着被抱起来。衣服上有熟悉的洗衣粉味道,他学生时代四年的上铺,错不了。

 

醒来之后被压着不能动,伸手摸到眼镜戴上了才看清楚,徐泽辉穿着的还是那天迷离中看到的衣服,趴在他胸口处睡着了。

 

似乎是想要确定他还有没有心跳。

泽辉样子很憔悴,白T恤上有干了的血迹,青色的胡茬从唇边冒出来。过了不久顾易提了医院饭堂的病好餐上来。见到他就跟他说,“王敏辉你真把自己当昙花女神?尾椎骨裂得跟开花了一样。不过就算不这样你短时间也站不起来了,你晕过去了也没感觉,就直接推进手术室了。肚子上划了口子把你女儿抱出来。”

 

王敏辉皱了下眉头,顾易知道他要问什么。

 

“别担心哈,你女儿没摔坏。在新生儿科保温箱里睡着呢。但是动手术还有尿布钱都是趴你身上的那位垫付的。要不是他抱你来你现在和你女儿都不知道在哪呢。”

 

“等他醒来你好好想想怎么报答他,我提个建议,你可以包了他下半辈子所有的啤酒钱。”

 

徐泽辉恰逢时宜地抬起头,视线撞上王敏辉,后知后觉从趴着的状态坐直。实在是没面子,王敏辉看一眼徐泽辉,脸刷地红了。徐泽辉也不知所措,磕磕巴巴地解释:“还好我也落了东西在剧场要去拿,晚一点估计你就.....”话没说完,但大家都懂。

 

当天下午,王敏辉提出了去看女儿的要求——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他有种不真实感。他空空如也的肚子里真的在两天前住着一个小姑娘吗?现在她会不会不见了?

 

被半扶半抱着弄上轮椅时王敏辉疼得哼了一声。声音轻,但徐泽辉听得一清二楚。“...对不起,我没怎么抱过人,你是第一个。对不起弄疼你了。”王敏辉摇摇头,心里翻了个白眼:说得像你没牵过别人女孩子的手一样,鬼才信。但揭力显得温柔又难掩生疏的拥抱,又让王敏辉不得不相信他的话。

 

新生儿科是隔着玻璃的,要看也只能贴着玻璃看。但脚腕带上写着对应编号的婴儿,满头胎发都是自然卷。一比一的复刻,来自正推着轮椅的徐泽辉。

 

徐泽辉夜里一直守着王敏辉,这也是第一次见这孩子。惊异得不知如何是好——怎么会这么像。

保温箱里的婴儿像是有意想让她的小家长看清楚她的脸,微微偏头打了个哈欠,粉粉的小嘴巴张成O形。实在是惹人怜爱。

 

但其实在见到这个孩子之前,徐泽辉已经想好了。将要说出来的话无关孩子长得是否像他。他没办法忍受这么长时间与王敏辉分开,几个月时间对他而言几乎是折磨。打电话打了不下一百次,空洞的女声提醒他对面是空号。曾经常一起去的酒吧如今只有他一个人,喝威士忌也不兑别的,吞下去时他喉咙像被针扎。醉得也快,一醉眼前的模模糊糊的人影就都成了王敏辉。他奋力要去抓,却扑空。双膝跪地摔倒,老板拿汤匙敲敲玻璃杯提醒他,“凌晨了,这里要打烊了。”

 

徐泽辉想说,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如果你愿意,我想宝宝也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说到一半,王敏辉抬起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捏住他的嘴唇。有点小窃喜地问他,“你女儿叫什么名字你要不要帮我一起想想?”

 

Fin.

 

*情人节快乐,不太稳的幸福。

 

不见雲天_

【双辉】余生的诗

*温情文学

*推荐bgm:李荣浩-乌梅子酱


写一首诗,他说,生活的诗。


王敏辉迷迷糊糊从被窝里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钟里。他艰难地翻了个身,把头埋在软软的被子里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四处摸手机。


他从床缝和床头柜之间小心地把电子屏幕捞出来,庆幸这个月第一次避免掉下去。打开两个绿色小汤圆的图标,叮叮咚咚已经来了十几天消息。撇去几条稀稀拉拉的公众号推送,和各种应酬群的废话,就是置顶的徐泽辉发来的小红点。


9:26

徐灰灰:起了吗

徐灰灰:肯定没起


9:37

徐灰灰:冰箱里有粥,热一热再吃,别又吃坏肚子

徐灰灰:我有个短会

徐灰灰:看...

*温情文学

*推荐bgm:李荣浩-乌梅子酱




写一首诗,他说,生活的诗。





王敏辉迷迷糊糊从被窝里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钟里。他艰难地翻了个身,把头埋在软软的被子里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四处摸手机。


他从床缝和床头柜之间小心地把电子屏幕捞出来,庆幸这个月第一次避免掉下去。打开两个绿色小汤圆的图标,叮叮咚咚已经来了十几天消息。撇去几条稀稀拉拉的公众号推送,和各种应酬群的废话,就是置顶的徐泽辉发来的小红点。


9:26

徐灰灰:起了吗

徐灰灰:肯定没起


9:37

徐灰灰:冰箱里有粥,热一热再吃,别又吃坏肚子

徐灰灰:我有个短会

徐灰灰:看见了回。


手机拿的离头太近,啪嗒一声砸在脸色,疼得王敏辉眉头紧锁,好像是怪徐泽辉似的,怒气冲冲地回了一个知道啦,思来想去把啦换成了了,打开朋友圈看起来。


王敏辉以为徐泽辉一时之间不会回的,对着朋友圈里的小猫傻乐了十分钟,戳回联系人才发现徐泽辉秒回。


10:12

徐灰灰:又把手机砸脸上了

徐灰灰:不回我


10:23

王敏辉:我没有

徐灰灰:我不信

王敏辉:[兔子生气.jpg]


终于从被窝的温暖牢笼里逃出来,王敏辉套了拖鞋往卫生间走。一边刷牙的时候,他脑子里一边过了一遍今天悠闲的行程,叼着牙刷跑到厨房,把小瓷碗揭了透明保鲜膜放进微波炉,按了一分半,再拖着拖鞋往回走。


等到王敏辉带着下巴上的水珠到客厅里,甜粥的味道已经飘满了整个房间,拿出来刚好还带着余温。红豆粥底下垫着一排圆滚滚的红枣,几个米白的莲子浮在旁边,徐泽辉知道王敏辉不爱吃莲子是怕苦,所以煮之前已经把莲心都剔光了。


莲子煮得外层软绵绵的,里面又是生脆的口感,红豆已经被煮烂了,和米粒融化了冰糖变成一碗甜汤。徐泽辉知道王敏辉起的晚就不爱吃早饭,讲过他几次无果之后就变着法开始给他煮简易早饭,王敏辉只要摁两下微波炉就成。

王敏辉嚼得开心,扒着手机给徐泽辉发消息。


10:37

王敏辉:我刚刚在朋友圈看到小猫

王敏辉:好可爱啊

王敏辉:我也好想养小猫

徐灰灰:小猫回来了谁照顾谁啊

徐灰灰:到时候你的小猫给你做四菜一汤

王敏辉:徐泽辉!!!

徐灰灰:开玩笑的

徐灰灰:周末休息去看小猫吧,就在我们楼下,新开了宠物店

王敏辉:真的?

徐灰灰:真的,骗你是小狗


徐泽辉偷瞄这屏幕王敏辉发过来的好几条语音,悄悄弯了弯嘴角,盘算着什么时候散会好慢慢听。


王敏辉吃完了早饭,简单地打扫了一下,靠在阳台上的竹藤椅子上看书。毛毯和靠垫都是徐泽辉选的,刚刚拿回来的时候王敏辉眉头抽搐地看着桃粉色的诡异颜色,挂在嘴边的徐泽辉你让人夺舍的疑问又硬生生咽下去了。后来还是真香了,毕竟这个柔软舒适的触感比它的颜色好太多了。





13:43

敏辉:你吃什么面包啊

敏辉:[图片.jpg]

敏辉:不对你应该在午休

敏辉:那我随便买啦


徐泽辉喜欢在午休的时候睡一小会,这二十分钟就错过了王敏辉给他发的消息,导致王敏辉纠结地在面包店又站了五分钟。


王敏辉看着柜台里的火腿可颂和巧克力卷犯难。按尝试过没有分,都尝过了,按价格分的话,没差几块钱;按好不好吃分——他不喜欢面包,徐泽辉喜欢。


算了。王敏辉心一横。在充斥着新鲜面包香气的柜台旁边的短暂地丧失了理智,直到哭笑不得地抱着两个面包袋站着店门口。




16:32

徐灰灰:我们今天早下班

徐灰灰:我大概一个小时不到就好了

徐灰灰:他们部门聚会我就不去了

徐灰灰:有什么安排

王敏辉:那我来接你


王敏辉骑着小电驴颠到徐泽辉公司门口的时候,徐泽辉恰好从大楼里走出来,在同事们的一片揶揄中坐上了王敏辉的后座。


“司机先生,请问一下我们去哪里?”

“嗯,先去买咖啡,再去超市。”司机先生尽职尽责地报告路程,顺便小声骂了一句一点儿不安分的,手往他腰上乱摸的乘客。

徐泽辉带点委屈的语气和他讲好吧,呼出的热气打在他耳后。这次徐泽辉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的,但是王敏辉腾的一下脸红了,连带着耳朵也烧起来。


还好徐泽辉没发现。王敏辉有点尴尬又害羞,只在绿灯闪烁后,把电瓶车开的更快一点逃离这个是非之红绿灯十字路口。


王敏辉特别爱逛大超市,虽然最后总是会买一一点点不必要的东西……好吧,不止一点点,是一大点,但是徐泽辉不太说他,除了在冰淇淋这件事的争执以外。


每次一到冰鲜区,尤其是冰淇淋雪糕区域那边,王敏辉就开始走不动道。一般这种时候他就会开始用黏黏糊糊的语气和徐泽辉讲话。很幸运,徐泽辉很受用。他低头看了一眼表,比了个五给王敏辉:“可以,给你五分钟,条件是回去把我煮的养胃汤喝了。”


“我想喝小排汤。”路过红光泛滥的肉类区,王敏辉瞄到了整齐的小排后立刻联想到了徐泽辉那一锅香气扑鼻的萝卜小排汤,立刻直勾勾地盯着徐泽辉,像一只大猫猫。

自然没人能拒绝给猫咪买猫条,况且徐泽辉个人认为这只猫太瘦了,于是挑了两块好肉装起来。


回去的时候换徐泽辉开小电驴,王敏辉一边挎了一个塑料袋,头埋在徐泽辉的卫衣帽子里。冬天的夕阳来的早,这个点已经开始宣告到来了,太阳懒洋洋地落到了地平线,整个天空都是橙红色的,似乎冬天也没那么冷了。确实是的,春天就快来了。

王敏辉靠在徐泽辉背上迷迷糊糊又有些困,而徐泽辉感受着背后的重量格外心安。


王敏辉爱吃徐泽辉做的饭,每次一到吃饭就特别认真,几乎不说什么话,安静地对付徐泽辉做的一桌子菜。毕竟在厨房里他只能给大厨打打下手,餐桌才是他的主战场。


徐泽辉喜欢看着王敏辉,有时候只能看见王敏辉一晃一晃的额发和他挺拔的鼻子,就像某种进食的小动物。徐泽辉觉得他可爱,但他没说出来过,因为下场要么是王敏辉害羞以后没得看了,要么是被小动物挠一爪子,得不偿失。



饭后,王敏辉舒服地挂在椅子上发呆,任由脑子里的供血向他鼓鼓囊囊的肚子上去。

“泽辉,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感觉自己完蛋了吗?”王敏辉笑眯眯地看着徐泽辉收拾碗筷,讲到完蛋两个字还比了比引号。

“什么时候?”徐泽辉看着王敏辉有点炸毛的头顶说。

“就上个礼拜。”王敏辉一边讲一边帮徐泽辉洗碗,“我走在路上看到一个塑料袋,它的形状特别好笑,我想拍下来,但是它跑太快了。我把手机拿出来的时候,它已经被风吹走了。”

“我后知后觉,我第一反应是我想马上告诉你这个事情,我想和你分享没用但好玩的细枝末节。”

“那个时候我就想,完蛋啦王敏辉,你坠入爱河了。”


王敏辉还是眯着眼睛笑,一如徐泽辉当年心脏砰砰跳的初见一样。

那天春风如沐,王敏辉第一次见他,站在一棵花树底下,小小的淡黄色花瓣掉在他的头上,空气里充斥着春天的气息,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流转着春光。徐泽辉看愣了,直到王敏辉呼唤他才回过神。


是了,冬天马上结束了,他们就快要回到春天里面去了。




晚上热腾腾的王敏辉钻进突然被窝里时成功吓了徐泽辉一跳,他还没来得及庆祝难得的成功,就被徐泽辉反手按住一顿挠痒痒。直到王敏辉笑得不行连声求饶才作罢。


徐泽辉看王敏辉已经在身边窝好了,替他把可怜的手机拣出来,放在自己的床头柜充电,顺手啪的一下关了小夜灯。


他一回到被窝里,就感觉到王敏辉贴了过来,一把像树懒一样抱在他身上,右手去勾他的手,胡乱摸了一通也未果。徐泽辉揉了揉王敏辉顺滑的头发,这件事他想干了一天。


“敏辉,其实我也觉得是这样。”他低声对着怀里的人说,“我看到一切美好的东西,小饭馆里的香,路边的花,哪怕一片特别蓝的天,我都会想到你。我早掉进爱河了,你知道吗?”

回答他的是王敏辉均匀的呼吸声,徐泽辉笑了笑,回握住王敏辉的手。


没关系,这首关于生活的诗我们要写一辈子。

我们还有余生来作答。


—TBC—




明天生日,算给自己的生贺,本来是另外一篇但是实在是太创了👉👈,总而言之写了稀有的温情向



塔拿罗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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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别太可爱🥹

你们两个别太可爱🥹

梨子想睡觉

【双辉】恋爱乐章

想象出来的一些美好片段 6.1k


【关于异地、香烟】

王敏辉将就毕业那年被那个广为人知的综艺选走了,徐泽辉原先还能像顾易一样打趣着大明星什么什么的,可到了王敏辉真正在理要带走的行李,填完一切东西,前往机场的时候,那份不舍才慢慢涌上心头。

他记得送王敏辉走的是雨天,他们在候机大厅里听着雨拍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徐泽辉搂紧了王敏辉的腰,一句话也不讲地埋在他的颈窝,乖顺地不像平时张牙舞爪的人。

“辉辉?我要走了。”王敏辉在徐泽辉额头落下一吻,“很快的,我很快就回来了呀!”

“可是我不舍得你走。”

此刻徐泽辉表露出的依恋越发萦绕在王敏辉的心尖,只好再用亲吻安抚着他的情绪,等到......

想象出来的一些美好片段 6.1k



【关于异地、香烟】

王敏辉将就毕业那年被那个广为人知的综艺选走了,徐泽辉原先还能像顾易一样打趣着大明星什么什么的,可到了王敏辉真正在理要带走的行李,填完一切东西,前往机场的时候,那份不舍才慢慢涌上心头。

他记得送王敏辉走的是雨天,他们在候机大厅里听着雨拍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徐泽辉搂紧了王敏辉的腰,一句话也不讲地埋在他的颈窝,乖顺地不像平时张牙舞爪的人。

“辉辉?我要走了。”王敏辉在徐泽辉额头落下一吻,“很快的,我很快就回来了呀!”

“可是我不舍得你走。”

此刻徐泽辉表露出的依恋越发萦绕在王敏辉的心尖,只好再用亲吻安抚着他的情绪,等到那春雨渐渐停了,徐泽辉松开了王敏辉,看着他慢慢离开,行李箱的角落贴着自己偷偷贴上去的草莓熊贴纸,不知道会不会被雨水打落。

于是,他在之后的一个又一个雨幕里想着远在长沙的恋人。

少年人眼中的时间过得很快,滴滴答答地就流走了。

手机上每个月迎来只增不减的话费单流量单不断提醒着徐泽辉恋人的离去,像是小猫挠痒一样刺激着。

终于在一次视屏通话中激化爆发。

“敏辉,我想你了。”

手机里的人倦倦地捏了捏眉心,以为又是徐泽辉小孩子气在发糯米嗲,漫不经心地回着,“嗯嗯我也想你,我好累…”高强度的录制已经让他大脑宕机,白日里的一切伪装也在黑夜里卸下,躲在被窝里展现给恋人看。

徐泽辉皱着眉,眯了眯眼,王敏辉知道这是他不高兴的预兆。

“你,算了,照顾好自己。”随之挂断了电话。

王敏辉傻傻地看着黑掉的屏幕,索性往床头柜一扔,卷进被窝里睡了。

手机被搁置在桌子边缘,徐泽辉往后仰着头点了一根烟,自从王敏辉去了长沙,再也没有温柔的拥抱亲吻,他的烟瘾越来越重,当白雾将他包围住,才赶到一丝安心。

于是,男大学生徐泽辉做了一个他都没有想过的决定,他要去长沙。

走出校门,坐上绿皮火车,他看着窗外寥寥而过的风景,好像又开始下起了雨。车里很多返乡的人们高声阔谈着他们的人生经历,几乎是一片白纸的徐泽辉抱紧了自己唯一带着的双肩包,划开手机是王敏辉给他道的早安和去录制了,壁纸上王敏辉蹭着他的脸颊吃着冰激凌。

徐泽辉心里都明白王敏辉的辛苦和无奈,他同时也很累,在百忙的考试月抽出一个周末赶去一个自己毫不了解的城市,去见一个想了很久的人。他又想了想,觉得这几包烟钱倒是真的值得。

等到他真的踩上长沙的土地已经是夜幕降临了,他知道王敏辉的酒店在哪里,在路边随手招看一辆出租车,在车上他又看着王敏辉发的语音,南方人自带的软乎乎语调溢在狭小的车内,徐泽辉手忙脚乱地熄屏,也引来出租车司机的笑。

“小伙子,来找朋友啊?”

“没,”徐泽辉不是喜欢和生人聊天的性子,“是我恋人。”他又不自觉地咬重了那两个字。

“哟异地恋,那你们要好好相爱啊。”

“谢谢,我会的。”徐泽辉心里暗叹,全国的出租车司机都这么自来熟啊。

等到他下课站在酒店对面马路,又不好意思去问王敏辉,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又是点了根烟吸着,尼古丁刺激着大脑神经,眼镜起了一点雾遮盖了视线。

王敏辉提着夜宵和郭虹旭打打闹闹到酒店门口,看见一个木桩在云雾缭绕,仔细一看是没回自己消息的徐泽辉,他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也没和身边人打招呼,直勾勾地往徐泽辉的方向走。

徐泽辉也看清来人是王敏辉,下意识却不是喜悦而是自己抽烟又要被抓到了赶紧把烟头丢进身边垃圾桶里。王敏辉撞在他怀里的时候他刚刚吐出最后一口白雾,呛得王敏辉有点咳嗽。

“徐灰灰!你你怎么又抽烟!”王敏辉抱上他用手拍着他的后背,“你不要嗓子了?难闻死了呕死了。”

徐泽辉好像是还没反应过来怀里是真实的王敏辉,扔烟的手还没放下来。

“徐泽辉!”

“是我想你了。”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复让王敏辉手上的力道更重了。

“敏辉…?”

身后的朋友发声,王敏辉才放开徐泽辉拉着他的手往酒店走,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徐泽辉说着话,到了电梯里边徐泽辉才一脸认真地转头看他,双手捧着他的脸,“你又瘦了。”

没理由的眼泪就像老天下下来的雨 ,滴滴答答地又砸在徐泽辉身上。最终,王敏辉栖息在徐泽辉怀里,是展开肚皮的猫儿。


这一切都没有持续太久,一瞬而过。

王敏辉又再次回到上海回到爱人温暖的怀抱里。

与此同时,并肩走过漫漫长路,徐泽辉陪着王敏辉毕业,组一套小房子,又看着王敏辉研究生毕业,就好像窗外的桂花和桃花开了又谢,日复一日,尽管王敏辉由那综艺得到一些观众,但也只是成为了上海沪圈茫茫音乐剧演员之中稍稍起眼的一位,徐泽辉也早就看出来了王敏辉总在和自己较劲,他选择不去干预,只是在王敏辉每一次疲倦至极的时候张开怀抱收留小猫。

两个人渐渐成长成了广义的大人。

只有当王敏辉肆意地指着窗外的雪说着你看!下雪了!能不能下到去演南唐时候,徐泽辉才会有自己的恋人仍然是小孩的实感。


随着岁数增长的也不止有心智,还有徐泽辉的烟瘾。

王敏辉总会又气又恼地拍开徐泽辉抽烟的手,勒令少抽点还要不要命了。

每次对上烟雾之中徐泽辉半眯着的眼睛又心软地吻上吞并最后一丝烟,尝尝今天又是什么味道的爆珠——王敏辉早就跟徐泽辉学到了如何抽烟,只是一直不喜欢这种感受,只是他觉得他总要尝尝今天徐泽辉是什么味道的。

“少抽点少抽点!嗓子要不要了?命要不要了?呕死了呕死了难闻死了!我可不想这么早守寡!活寡也不行!”

徐泽辉被他的话逗笑了却被万圣节头盔的限制笑不出声。

王敏辉又是话锋一转,把徐泽辉的头盔摘下来,软软地说,“但很帅哦,谁家男朋友这么帅嘛!”

南方人软糯的尾音是春雨。

刷拉拉的春雨又是打过几个岁月,他们曾经随手种下的植物都生根发芽。

毕业后的工作有时候让两个人喘不上气,幸亏也过了一定要黏在一起的岁数。

手机变成最大的情感载体。

又是工作关系,两个人连巡演都甚少一起或一间房间。

当王敏辉推开房门是懵的,下一秒是好笑,录制视频嘲笑着,让蔡淇睡那个小床。

他还沉浸于亲子房的奇妙,徐泽辉一个电话直冲冲地来了。

“王敏辉,”徐泽辉好像在室外,有着嘈声,“不允许你和他睡一张床。”

他当然是了解王敏辉的,怎么会真让好学弟真的蜷缩在一个mini床上呢?他打心眼里又不愿意,加上多日未见的情绪激化,从而有了这个电话。

王敏辉一听又乐了,“那怎么办,你舍得我睡吗?”

徐泽辉沉默了一会,闷闷地说,“好吧,不许一床被子。”他的泽辉总是这样子。王敏辉笑得眼角弯弯,蔡淇看到了内心啐了一口,狗情侣。

到了睡觉时候,王敏辉又是认床,叹口气继续给徐泽辉打着电话。徐泽辉没睡,也没事干就给王敏辉当人肉唱片机,哄着睡觉,还给蔡淇发消息让他打游戏闭嘴是他菜不是队友的错。


【关于回家】

上海是一座不夜城,七点三十的场铃准时响起,后台的所有人都再次深呼吸,登上舞台。

再又是谢幕,卸妆,换衣服,居民楼的灯都熄灭了,徐泽辉走出大世界铁门,抓了一下头发,畅聊着爱着的戏剧人物,再坐上地铁,有时候和朋友小酌几杯,又有时候在外面飘着去找更晚下班的恋人,又或是直接赶往家中。

他们租的房子不算新,但胜在人味重,街坊邻居都是老者,看着两个年轻小伙或多或少想起自己远在它处工作的孩子们,多有些照顾,特别是王敏辉,长着乖顺的样子,被奶奶们捧在手心里当着小女孩,又是冰激凌又是糖的,满耳朵上海老奶奶热情的问候,甚至有时候是相亲,投向徐泽辉的目光,都会被他的泽辉慢慢吞下后牵着他的手向奶奶打招呼,“嗯呐!夜都好~”(奶奶,晚上好~)被老者用着审视目光扫了扫,再是欣喜,偷偷扯着徐泽辉说王敏辉是个好孩子blabla,像极母亲关爱孩子。

徐泽辉从小生长在这样的土地上,王敏辉则不是,虽然也是江南一块,但感受到更多是吆喝声。每当他们极其少数的一起结束排练或下班,徐泽辉会攥紧王敏辉的手,在梧桐树投射的阴影下接吻拥抱,将戏中人的灵魂好声好气地请走,引回自己的恋人,两个人钻进好不容易打到的车,王敏辉会半躺在徐泽辉身上打着盹,窗外的景色掠过,很快就到了家,徐泽辉会轻轻拍着他的背,睡迷糊的人被夜风吹得打个哆嗦。在这时候徐泽辉更喜欢用着自己的大衣把面前人使劲裹进去点——尽管面前人的身高并不允许他这么干。

等到徐泽辉半抱着王敏辉前往浴室被脱下衣服时候,王敏辉才反应过来,推着徐泽辉的胸口,先欲擒故纵一会又自己笑眯眯地凑上去。

徐泽辉有时候发起病说他的敏辉像一只小猫。也的确,王敏辉是一只小猫,还是一只小懒猫,也是一只坏坏的小猫咪。

月色透过窗帘淡淡地照着,徐泽辉因为那天排练太晚了,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见王敏辉破天荒地听自己的话早早睡了,凑到王敏辉面前看着他的面孔,回顾着自己有多少次也在上音的宿舍里这么看着他,毕竟宿舍里是有四个人的,只有到了那两个夜猫子睡了,凌晨几点才敢偷偷地凑到王敏辉床铺前偷偷摸他的脸,甚至公开都是源自于一次徐泽辉偷偷垫着脚去亲王敏辉和王敏辉咬耳朵的时候被起夜的顾易撞破,大学时期的徐泽辉还嘲笑地说敏辉你说这样子像不像长发公主在偷情,被王敏辉掐住脖子骂了句脏话。

等徐泽辉俯下身,刚刚亲上王敏辉的时候看见面前那双眼睛啪一下睁开,感受到脖子的一阵力,倒在王敏辉身上,王敏辉看着他的样子又是忍不住的笑看到徐泽辉有点恼的表情,嘟着嘴想了一会又在徐泽辉脸颊上叭唧一声亲一口。

看着面前玩闹着的爱人,徐泽辉撸了一把他的头发,“等等先去洗个澡,脏。”一溜冲完澡,迅速地钻进被窝带着沐浴露的一股香味。

一番折腾过后,王敏辉才想起第二天还有工作,下一秒倒在徐泽辉怀里睡着了。

有时候徐泽辉回家的早,就会拉着队友开黑,在峡谷大杀四方的时候炖上一小锅粥,等王敏辉回来剥一个咸鸭蛋或者撒点肉松上去递给王敏辉,再眼睛亮亮地等夸奖,又或是把床前的投影仪打开,挖上点冰激凌可乐,等王敏辉洗完澡又香又软地躺在自己怀里时候吃点零食,看会电影。

两个又菜又爱玩的人喜欢看恐怖片,一到吓人时候掐住对方的手腕一起往后靠,再砰的一声,头撞上柜子,看着对方眼睛里疼出的泪花一起哈哈大笑着,电影也不看了。

就算到了两个人最后结婚好多年了,徐泽辉在外面和别人喝酒的时候都还念着早点回去再带杯酒给王敏辉,则王敏辉呢,晚归时候会拿着一杯关东煮或冰激凌,最后到徐泽辉肚子里的远比自己吃的多。


【关于假期】

二十几出头,两个人还是处于事业上升期,戏多,又忙。

只是徐泽辉慢慢选择继续在上海发展,接了几个小剧场,算是驻扎在大本营,再去当了个制作人,每天也是不亦乐乎。王敏辉走进了大中剧院,有时候再飞飞巡演。

两个人不用说排练周期不一样,连放假都错开,有时候是王敏辉在家挺尸一周看着早去晚归的徐泽辉,也会是徐泽辉在家里蹲着打了一周的游戏,每天晚上只有定时来自王敏辉的视屏通话。

好不容易有了三天凑在一起的假期,先是折腾到凌晨两点多,再是两个人一起睡到了下午,歪七扭八地再温存会,期间叫了个外卖,王敏辉把徐泽辉踹下床去拿吃的,又缩回去一起框框啃。到了六七点才从床上爬起来,靠在徐泽辉身上说腰疼,听到徐泽辉带着心虚的道歉觉得逗傻子真开心。晚上又躺回去刷着小绿书,指着游乐园说想要去玩,徐泽辉抽过他手里的手机划拉几下,低音应和。

“两个人会不会无聊?”“呃,会。”

第二天站在游乐场门口提着气球穿着背带裤的蔡淇看着搂搂抱抱过来的徐泽辉王敏辉转身就走。

第三天继续选择在家里躺着,搂在一起看电影,徐泽辉感动到哭得一抖一抖的,王敏辉敷衍地哄了两句变成了徐泽辉的大型人肉抱枕抹着眼泪。

后一天,清晨交换了一个早安吻,又各奔东西地演戏,再踏着夜色归来,脱下凡尘琐事,继续做彼此的爱人。


【关于做饭】

王敏辉和徐泽辉都是懒人,能叫外卖就叫外卖的那种,也不是不会做饭,就是单纯不想做,俗称会照顾自己但不一定照顾得好的生活废物。

所以,他们决定每周去徐泽辉妈妈家蹭饭。

徐泽辉的妈妈是典型上海妈妈,看自己儿子有多不顺眼,看自己儿媳妇恨不得直接当亲养的疼。就比如,他们第一次上门蹭饭时候,徐泽辉脸上挂着小心翼翼又有点贱兮兮的笑容,她叉腰站在门口审视,看见后面站着的王敏辉又欢天喜地地拉进去。徐泽辉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亲生的,嘟嘟就蹭上王敏辉的怀抱里去了。

本来想去打下手刷存在感的徐泽辉被赶出厨房之后坐在王敏辉旁边的看电视,好巧不巧地放着srrx第二季,又好死不死地放到周士原和王敏辉的片段,徐泽辉的嘴又可以开始挂油壶了,看了看旁边的王敏辉抱着嘟嘟说着小话,凑上去想听被敲了一下额头,徐泽辉借势靠到王敏辉身上一起摸着嘟嘟的爪子。等到徐泽辉妈妈烧了一桌子,她使劲给王敏辉夹着菜,边说这孩子太瘦了要多吃点。

王敏辉看着满得快要溢出来的吃食,无奈地笑笑,“阿姨,我吃不下嘛。”

徐泽辉妈妈看了看王敏辉,又瞪了一眼徐泽辉。徐泽辉一眼懂,偷偷给王敏辉发消息:称呼。王敏辉才恍然大悟,徐泽辉却被妈妈再次批评说吃饭时候不要玩手机,他还想争辩几句说敏辉也看了,话头被王敏辉抢过去了。

“好好吃啊妈,下次能不能教我嘛。”

徐泽辉妈妈笑的眼睛都弯了。

趁着她去拿东西的时候,王敏辉把碗里吃不下的东西都塞进了徐泽辉嘴里。

吃完饭,徐泽辉妈妈把王敏辉留下来聊了一会天,一起给嘟嘟喂苹果吃,徐泽辉在一边…呃,拖地洗碗。

他们出门的时候手上提走了一只冻鸡和一箱子牛奶说是要王敏辉多吃。


王敏辉有时候会说徐泽辉是个笨蛋。

有一天他早下排练,想回家给徐泽辉一个惊喜,却看见徐泽辉小心翼翼地捧着汤罐在炖汤,旁边是做好的菜和烤箱里叮一声做好的饼干。

徐泽辉没有想到王敏辉会这么早回家,惊了一下,又装作平常语气地打招呼,把手藏在身后,去迎接王敏辉,照常地亲亲他的脸颊。

“今天怎么有心思做饭了?”王敏辉把他藏在身后的爪子握在手里,看见上面的绷带慌神了一会,“手…能不能照顾好自己啊!”见徐泽辉还是笑嘻嘻的样子又气了几分,拖到沙发上强行看着伤口。

“就是照顾不好自己所以需要你的存在。”

“徐泽辉你知道你嘴里在说着什么鬼话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敏辉笑得控制不住自己不小心多撒了点药水上去,徐泽辉被疼得咬牙切齿。

窗外的阳光照在穿着白色毛衣收起一切锋芒的王敏辉身上就好像是徐泽辉刚刚晒完的被子,暖暖的,阳光的味道,徐泽辉最喜欢这个了。


“敏辉。”

“嗯?”

“王敏辉,十年之约十周年快乐。”


王敏辉看着徐泽辉很长时间,长到徐泽辉的眼眸中透出一丝遗憾的时候,王敏辉笑了,就好像是徐泽辉结结巴巴向他表白的那天一样,就好像是那天被围在sd里偷偷听听徐泽辉讲述他们之间的小故事的样子。徐泽辉也最喜欢看笑起来的王敏辉,宛如夏日中肆意的烈阳,那是他的敏辉真正的样子。

王敏辉收回笑容,环上徐泽辉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嗯,也新婚快乐。”


一个月前徐泽辉拉着一些好友,正式地向王敏辉求了婚扯了证,一周都乐得合不拢嘴一直傻笑,被王敏辉拍拍下巴说也不怕脱臼。

一天晚上他们难般一块sd下班,选择了坐地铁之后慢慢走回家。

手牵着手,和大学下了晚课一起回去一眼。

路不长,微风吹过脸颊,留下几分燥热,王敏辉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徐泽辉,徐泽辉以为他累了就搂上他的腰,又是细语呢喃。

“怎么了?累了?”他伸手摸了摸王敏辉的发梢,“那我们下次不走了。”

“没有,就是发现,自己好爱你。”

徐泽辉愣了几秒后开始耍宝一样地逗王敏辉,“诶呀为什么呢?离不开我了吧哈哈!一辈子砸我手里吧!!”

“去你的!”王敏辉用手肘撞了一下徐泽辉的腰侧,但还是凑到徐泽辉耳边轻轻应了一声。

“好,一辈子。”

徐泽辉听到后计谋得逞班地咯咯笑,搂紧王敏辉,脚下一没注意差点拌一跤。

夜路上,两个人笑成一团地进了全家买了一碗关东煮慢慢吃着,踩着月光回家去了。


你看,他们在努力地好好相爱。


tbc.


感谢阅读!

不见雲天_

【双辉】耶耶先生会梦到小德警官吗?

*短打,改编了最近看到的一个梗

*警犬德牧灰x萨摩耶辉,一句话元与均棋/杨毛


不会。王敏辉说不会,顺便偷偷瞄了一眼打盹的徐泽辉,又被逮个正着。


最近几年逢年过节的时候,一大家子都会呼啦啦地把回家的王敏辉围在中间嘘寒问暖,弄得萨摩耶耳朵时不时突然冒出来,在头顶拘谨地一抖一抖,尖尖红红的。王敏辉哎呀一声,把它们拍回去,直到妈妈看炫耀够了笑眯眯地拉着他回房间。


“舅舅!舅舅!你真的在警察局工作吗?”几个还不太会化形的小崽子拖着比半个身体还大的蓬松白毛尾巴,扒着王敏辉的腿乱晃。


“舅,那你具体是干什么的呀!”王敏辉刚刚毫无威慑力地拍开小孩想捏他耳朵的爪子,要把一帮小屁......

*短打,改编了最近看到的一个梗

*警犬德牧灰x萨摩耶辉,一句话元与均棋/杨毛




不会。王敏辉说不会,顺便偷偷瞄了一眼打盹的徐泽辉,又被逮个正着。


最近几年逢年过节的时候,一大家子都会呼啦啦地把回家的王敏辉围在中间嘘寒问暖,弄得萨摩耶耳朵时不时突然冒出来,在头顶拘谨地一抖一抖,尖尖红红的。王敏辉哎呀一声,把它们拍回去,直到妈妈看炫耀够了笑眯眯地拉着他回房间。


“舅舅!舅舅!你真的在警察局工作吗?”几个还不太会化形的小崽子拖着比半个身体还大的蓬松白毛尾巴,扒着王敏辉的腿乱晃。


“舅,那你具体是干什么的呀!”王敏辉刚刚毫无威慑力地拍开小孩想捏他耳朵的爪子,要把一帮小屁孩轰出去。

“舅可厉害啦。”王敏辉他大侄子在他背后上蹿下跳,“舅舅是做心理疏导依靠的!”

“什么,什么依靠?”

“咳咳…去去去,你找你妈去,喏你爸在那呢去吧去吧…”王敏辉不自然地咳了两下,立刻对着崽子们下了逐客令。


好解释吗,嗯,其实也不太好解释。

微笑天使的外形实在是在需要凶巴巴长相的警察局不吃香。而且萨摩耶大多数都是性格软和又好说话的,特别特别少能进警察局还有编制的,于是一听说王敏辉从警校出来进了警局上班,全家上下连门口大爷他闺女同学都该知道了。


可是对外宣称警察局上班,虽然有编制也是真的,王敏辉可实际上从来没有像小孩们越传越离谱地满大街抓人。


心理疏导依靠。

“说的非常好听,实际上就是专门陪人下班放松的工作啊!”同为警局这个工作岗位上的毛二如是说。

顺便说一句,因为最近某只狗对外宣称了对布偶的主权,大家纷纷表示要避嫌,导致安抚工作都落到王敏辉身上了。


王敏辉第一天上班就紧张得要死,面对第一个走进来的德牧硬生生陪着人家绕场三周半跑得精疲力尽趴在地上大喘气。


不愧是警察。

萨摩耶停下来的间隙想。

怎么跑完连喘都不带喘的。


王敏辉咽了口口水,心想这位要陪他完全放松是要废好大功夫了,深吸一口气就又叼着球冲出去了。


而徐泽辉满头问号,尝试呜呜地呼唤萨摩耶无果之后,只能无奈地追上他。

警员还是警员,不过王敏辉两三秒就被同速追上了,于是他看见棕色的影子后放慢了步子,以一种接近于疾走的速度往前。


德牧歪了歪头,突然轻轻咬了一下萨摩耶的耳朵,总算是把他拦住了。

而王敏辉下意识汪呜一声躲开后,就愣在了原地,直到德牧离开也才反应过来。


好丢人啊,第一次上班就这样。王敏辉后来回想起来尴尬得脚趾扣地。徐泽辉则认真地评价说口感很好以后,被王敏辉结结实实地拍了一巴掌。



分局警员不多,来来回回就那两三个,没来过的一直就不会来,去过一次的就会天天去。


其中王敏辉最喜欢张泽。小巧的虎斑警员没什么要特别放松的,最喜欢和萨摩耶安静地靠在一起睡一会,柔软的肚皮毛特别舒服。


王敏辉最讨厌徐均朔,缘由是这位每次一进来就往那一坐开始开始和老同学倒苦水,无外乎自己对郑局长有多爱啦他喜不喜欢我一类的屁话。一开始王敏辉还会认真地听出出主意,到最后看到他前脚踏进来,在他后脚落地之前王敏辉就会大骂一声:滚!


当然,后来徐均朔才知道安抚员是靠上班全程的录音录像考核的,在郑棋元沉默的注视中社死了八百回终于要到了梦寐以求的微信。

王敏辉:徐均朔,往那一坐,让人唠一辈子。


听说要来新同事王敏辉还紧张了好一阵,误把第一次以人形出现的徐泽辉当成了新同事,拘谨但和蔼地贴了过去。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王敏辉,毕竟徐泽辉平时进来都是以德牧的形象,王敏辉难免认错。


徐泽辉在第一次摸到萨摩耶柔软的耳朵和后背时差点热泪盈眶,毕竟王敏辉似乎一直有点怕德牧样子的他,每次一来就疯跑,从来没让他考得特别近过。

王敏辉:什么啊,明明是员工手册上面写的,德牧精力旺盛喜欢消耗体力的。


所以说这个美丽的误会一直被徐泽辉偷摸藏着,一边无奈地享受着一对一追逐游戏,一边rua毛茸茸的萨摩耶。虽然挺累的,但是他好像也挺乐在其中的。王敏辉倒也从来没察觉过异样,除了二者的气味有时候有点像以外,没什么特别的,他只当是明天上下班要在一块儿的缘故罢了。


徐泽辉露馅是庆功宴的那天,满桌子人都挨个喝酒,不会喝酒的郁闷地在角落里喝果汁。徐泽辉估摸着那天自己的确是喝多了,耳朵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外冒。


正千方百计地从边上往里挪打算弄杯酒喝喝的王敏辉,一回头就看到熟悉的耳朵在徐泽辉头上转,还以为是自己喝多了产生的幻觉。


不对啊,我苹果汁怎么喝大的啊。

小狗没想通。


于是徐泽辉在王敏辉面色冷峻地把他叫出去,再加之才发现自己耳朵冒出来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把原因猜了个大半。


这故事在饭店门口俩警察吵架的前半段,警局上下都能倒背如流,至于后来怎么就吵着吵着吵回徐泽辉家了,怎么吵着吵着王敏辉第二天就请假了,徐泽辉闭口不提。


真正调来的新警员顾易和徐泽辉吐槽,说最近来办一对一安抚导员的人怎么越来越多,忙的他屁股不沾凳子的。

徐泽辉面色凝重地沉默了一会儿,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顾易的肩膀,说:“不怪你,真的,毕竟你又不知道萨摩耶耳朵手感有多好。”

顾易:?


—TBC—





梗源其实是萨摩耶在警队是有编制的,专门陪德牧下班玩放松的,觉得好可爱ww


易诚Nefelibata

【群像/哨向】你们这些哨兵向导怎么回事?

应 @圆切土豆片 的要求发出来

在辅导班精神不正常产物,写出来用来自己爽的

很脑缠也有很多私设

请看精神体设定 

一些一句话的cp不打tag


1.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个中音塔。


2.


这个塔里培养出无数优秀的哨兵和向导。

在战场战无不胜。

在平常脑干缺失。


3.


张玮伦放出自己的精神体去撒野,哈士奇独自踏上了冒险的的路。

从塔东溜达到塔西,从塔南逛悠到塔北。

目光锁定在荒草摊里新长的草,爪子扒拉一通,没见过,按捺不住好奇心咬下一大口。

张玮伦正在距离荒草滩不远的地方背着其他人喝小酒吃独食,忽然嘴里一阵苦...

应 @圆切土豆片 的要求发出来

在辅导班精神不正常产物,写出来用来自己爽的

很脑缠也有很多私设

请看精神体设定 

一些一句话的cp不打tag



1.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个中音塔。


2.


这个塔里培养出无数优秀的哨兵和向导。

在战场战无不胜。

在平常脑干缺失。


3.


张玮伦放出自己的精神体去撒野,哈士奇独自踏上了冒险的的路。

从塔东溜达到塔西,从塔南逛悠到塔北。

目光锁定在荒草摊里新长的草,爪子扒拉一通,没见过,按捺不住好奇心咬下一大口。

张玮伦正在距离荒草滩不远的地方背着其他人喝小酒吃独食,忽然嘴里一阵苦腥味,胃里翻江倒海,忍住想吐的冲动寻找自己的狗子。

眼看着哈士奇边走过来边吐绿色不明物体,张玮伦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打在哈士奇背上:“别瞎吃东西。”又拽它去漱口。 

来查看因为食堂不供应所以自己种的鱼腥草长势的叶麒圣:谁把我折耳根薅了?


4.


分化之前的蔡淇曾经很担心一个问题。

蔡淇:“你们天天叫我菜鸡,不会到时候我的精神体真的是只鸡吧。”

徐均朔:“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蔡淇:“……说鸡就说吧,文明去他吗。” 

但是这个问题并没有发生,蔡淇分化完,满意地欣赏自己的精神体。

蔡淇:“好帅的鹰。”

精神体飞下来,翅膀扑棱在蔡淇脸上。

蔡淇:?

徐泽辉路过:“有没有可能它不是鹰。”

蔡淇疯狂查资料。

蔡淇:“哦,是乌雕。”

徐均朔:“怎么有人连自己精神体都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啊?”

蔡淇:“你的精神体是哪界哪门哪纲哪目哪科属哪种?”

徐均朔:“……小熊猫。”


5.


张玮伦在逗狗,头上闪过黑影。

张玮伦:“哎吗哪来的老leng?”

被黑影追着啄。


6.


有些人的精神体很受欢迎,比如徐均朔的小熊猫,张会芳的海獭,叶麒圣的赤狐,白倬铭的萨摩耶。

谁能就拒绝一只朝你伸爪爪的小熊猫呢?

但是自从徐均朔谈恋爱之后就没人敢摸了,毕竟谁都不想在撸小熊猫的时候背后出现一双虎眼。

张会芳的海獭和她苯人一模一样,是呆呆的小笨蛋,用一个扇贝就能骗走。

但是猎豹的一爪子也不是开玩笑的。

叶麒圣的赤狐没人摸是因为主人的精神力级别太高,攻击性太强。

白倬铭不一样,经常利用自己的萨摩耶骗吃骗喝。

白.不要脸.倬.aka江湖骗子.铭


7.


徐均朔看着白倬铭的萨摩耶心生一计,给小熊猫做了收款码挂在脖子上,让小熊猫卖萌赚钱。

徐均朔特意选在郑棋元有事出塔的日子,让自己的小熊猫站在食堂旁边,旁边竖着立牌:5元摸一次,20元摸一把。

小熊猫的jiojio旁甚至还有徐均朔担心有人手机没电没法扫码而放的碗。

徐均朔躺在床上,到账的声音不断响起。

four hours later

徐均朔十分钟没听到进账声音,担心出问题,急匆匆地出门查看,打开门正好东北虎叼着自己小熊猫怒气冲冲地回来。

徐均朔:……

晚上,徐均朔委屈地向郑棋元告状:“管管你精神体,耽误我赚钱!”

郑棋元:你真好意思剥削自己的精神体。

郑棋元:“为什么要赚钱?是工资补贴不够用了吗?”

徐均朔:“我想吃麦麦。”

郑棋元:……

郑棋元拿起手机。

徐均朔手机传来提醒。

“支付宝到账一千元。”

徐均朔:“谢谢老板!我的小熊猫随便撸!”


8.


叶麒圣的赤狐摸摸特权仅对张泽开放。

比如两人吵架之后,叶麒圣都会派精神体去卖萌,张泽可以撸个爽。


9.


有的精神体仅仅是走个路就可以收获一堆好吃的,比如萨摩耶小熊猫小兔子等。

赵伟钢的藏狐都要馋哭了。

钟舜傲:(投喂藏狐)


10.


犬科动物的特点:群居。

所以几只狗子特别喜欢聚在一起玩。

但这也很容易出问题。

郭嘉轩不理解自己的柴犬怎么越来越爱刨土,白倬铭的萨摩耶整天灰乎乎。

罪魁祸首哈士奇正因为在泥坑里打滚被张玮伦拽着洗澡。


11.


哈士奇和柴犬在玩水,郭嘉轩和张玮伦来寻找。

水中漂过一个黑影。

张玮伦:“水猴子!”

虽然是海獭但因为没有海被迫在湖里游泳的海獭从水里伸头:?

郭嘉轩:“有没有可能它是海獭不是树懒。”


12.


王敏辉的北极兔和王洁璐的垂耳兔也很受欢迎,尤其是受食肉动物的欢迎。


13.


徐泽辉和王敏辉去看恐怖电影,北极兔留在塔里免得会无聊。

前面几次恐怖的地方王敏辉丝毫没有被吓到。

忽然王敏辉抓紧徐泽辉的手。

徐泽辉:“怎么了?”

王敏辉:“我好像有一种生理上的恐惧。”

与此同时的塔里,狐狸豹子熊虎围住了北极兔,眼里闪烁着炯炯的光。


14.


白倬铭当时对王洁璐的表白词:“我的萨摩耶会一直保护你的垂耳兔,不让食肉动物精神体靠近一步。”


15.


叶麒圣的精神体除了在叶麒圣和张泽吵架之后卖萌还有一个用处就是用来冬天的时候捂手。


16.


天气冷的时候有些精神体周围会出现很多其他精神体,比如王培杰的北极熊和钟舜傲的棕熊。

因为真的很暖和。

这个时候那个藏狐和那个企鹅就会吃醋。


17.


下雪了,又到王敏辉的北极兔一天被踩24601次的时间了。


18.


众所周知,主人和精神体是互相影响的。

有段时间郭嘉轩张玮伦白倬铭一看见水坑就想跳。

冬天钟舜傲犯困次数明显要比别人多。

赵伟钢看见别人收到送的零食会莫名其妙失落。

王敏辉一看到雪身上就隐隐作痛。


19.


王佳俊的绿孔雀第一次见到李苏霖时,就抖抖尾羽开了一个华丽的屏。

之后开屏越发频繁,具体表现在有事没事就围着李苏霖的布偶开屏。

朱洁静的虎斑猫优雅路过,对绿孔雀摇摇头,又优雅地去找唐诗逸的小狮子。


20.


不仅兔子精神体会害怕食肉动物,夏阳的仓鼠看到猫科动物体内的恐惧就会被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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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有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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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一个叶哥精神体

不见雲天_

【双辉】跳海

*前情提要:洋洋洒洒六千字的发疯,近期精神状态实录,不建议阅读,转折很奇怪情节也很奇怪,总之不建议看,地名也我瞎编的

*一篇正文的番外,先单拎出来发了

*推荐bgm:莉莉周她説-爱人


可是恨的人没死成,爱的人没可能


我回想起我二十五岁的事情,像在湿漉漉的海水里做了一个不真实的梦。我后悔了一辈子,我捉住了一只蝴蝶,害死了一个人。

可是除了我,好像再没人记得他了。


我到垵城的时候,是那年的暮春。过饱和的生机在垵城萌发。我那时就不喜欢这里,准确的说是那时的我恨透了生机。

父亲在初春走了,我和母亲办完后事,谁看着谁都说不出话。母亲提出让我去别处转转吧,...

*前情提要:洋洋洒洒六千字的发疯,近期精神状态实录,不建议阅读,转折很奇怪情节也很奇怪,总之不建议看,地名也我瞎编的

*一篇正文的番外,先单拎出来发了

*推荐bgm:莉莉周她説-爱人





可是恨的人没死成,爱的人没可能





我回想起我二十五岁的事情,像在湿漉漉的海水里做了一个不真实的梦。我后悔了一辈子,我捉住了一只蝴蝶,害死了一个人。

可是除了我,好像再没人记得他了。


我到垵城的时候,是那年的暮春。过饱和的生机在垵城萌发。我那时就不喜欢这里,准确的说是那时的我恨透了生机。

父亲在初春走了,我和母亲办完后事,谁看着谁都说不出话。母亲提出让我去别处转转吧,正好是我大学的最后一个暑假。


我上学晚,母亲对我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唯恐我比同学大了三年的时光会让我沦为笑柄。她从小就没催过我做任何事情,只静静地等我长大。

我再三向她保证,不会做什么傻事,就自己走了。我也怕我在母亲身边待的太久她难过,我长得像我父亲。


我积蓄不多,选择去十万八千里以外的垵城是个意外,仅仅因为我想看看大海。

垵城是个靠海的地方,等我到了租的房子处,二楼的窗一开就是海边,风都是涩的。


我拎着行李站在窗前,天空的蓝是天空的湛蓝,海水的蓝是海水的碧蓝,万里之外交接在一条线上,分明地隔开。我奇怪着,连海鸟都鲜少掠过,风不小,但是水面被冰封了一般沉默。

这里的海太安静了,安静得让我害怕。


房东是本地人,口音太浓重,我连比划带猜地从弄明白从他耸动的两撇胡子底下的词句。他拉着我站在房间门口,窸窸窣窣地低声讲话,我艰难地做着连词成句,勉强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认识王敏辉成为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住我对门。一层楼就四户,一户空着,一户住着个女孩,上楼时怯生生看了我一眼,就再也没见过。还有一扇门,背后住的就是王敏辉。


我一推门,他家的门也敞开着。他礼貌地对我笑了笑,走出来和我打招呼。

我不是什么特别不善言辞的人,但他走过来那一刻我承认,我不明原因地心慌了:我从来没见过那样漂亮的一双眼睛,流转着白日的光线。

我前言不搭后语地同他讲话,他也只是友善地笑笑,问我要不要吃水果。


王敏辉递过来一只完好的橙子,蜡皮被擦得发亮。他用指尖拿着,缓缓送到我面前。楼道很窄,像纸片一样窄,我往前走一步,就能看见他细碎的发丝服帖地搭在额头上。


他把橙子放在我手心里,触到我的体温时闪电一般缩了回去,再抬眼看我。我总觉得他像某种温顺的小动物,不明白他缘何要看我那一眼。但我承认我的心脏又被那一眼捏住了,竟然是我先败下阵来,逃回我的军营。


我和他的第一场对峙以我的失败告终。


而后的几天,那只橙子被我摆在厨房的架子上,每当我从楼下往上看到王敏辉晃动而朦胧的身影时,我不免无端地想起那只熟橙。


我小心地切开它,汁水顺着刀锋染湿了案板,空气里爆发出橙子清爽的香气。橙子似乎是错了季节的水果,酸涩感刺激味蕾的时候我打了个寒颤。大脑自动将它和王敏辉联系起来,我想起他白皙的手腕和指节,他随着说话摆动的手臂,和他被笑意牵动的嘴角。


我的耳后一烫,指尖突突地跳起来。我独自在厨房站着吃完了这只橙,把橘皮粗暴地丢进垃圾桶之后,利落地跨出去敲王敏辉的门。


很可惜,我鲁莽又突然的勇敢扑了个空。我敲了半天的门,面前一点动静也没有。我烦躁地跺了两下脚后跟,最为兴奋剂的东西已经被我拆分下肚,下一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泽辉?”王敏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那一秒我的手掌有些僵硬,本来就滚烫的耳后更加烫了,我希望它不会太红。

他还是那样单薄,抖了一下,明明是仲春了。


“去走走吗?”他对我说,手里提着红塑料袋,里面放着几个香水梨。勒得他指腹泛红。

我猜王敏辉喜欢吃甜的水果,一边点头,一边思忖着下次是不是该买些水果再搭讪。


王敏辉忽然把东西放在我手上,兀自拿出钥匙开门,指挥我走进他家摆好袋子,自己走进房间披外套。我一愣,跟着他后面进去。


他家的格局和我租的房间是对称的,所以我对内里的陈设都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他的房子里塞了很多东西,挡了本来就狭小的采光。


最显眼的还是角落里橱柜的瓶瓶罐罐,我不认识很多英文,我问起王敏辉,他咧嘴一笑告诉我:他也不认识。其中唯一他能叫的得出名字的,是隔壁那女孩给他的,据她称是治什么心理疾病的,吃了没什么用,助眠倒是一把好手。


我脑中浮现出那女孩怕生又警惕的样子,只见过她一次神神叨叨地对着空房间讲话。我没多说什么,迟疑着把药罐子放下。


房间里弥漫着的中药味道终于让我想起熟悉的原因:我想起曾经给父亲熬药的时候,也是这种似烟非烟的药味萦绕鼻尖。

我心下一紧,还是不动声色地看着王敏辉抓起格子薄外套往身上套。我穿着单一件T恤,还觉得有些燥热。


海边的房子免不了潮湿。回南天的湿润气味和冲鼻的药味在空气中弥漫,我不安地眨了眨眼睛。王敏辉似乎看出了我的敏感,隔着烟雾朦胧抿了抿嘴,拽着我往外走。


海岸边很平整,偶尔有一两块凸起的礁石。王敏辉说坐在那里看夕阳最后,我就顺着他的意思往上走。落日余晖照在他身上,他的眼睛也变成了剔透的琥珀色,认真地看着脚下的石头。


我看得出神,一下子失了平衡,摇摇晃晃地站在边上就要掉下去。王敏辉一把捉住了我的手腕,往回用劲一拉,我就跌坐回地上。我不会水,所以着实吓得不轻,狼狈地喘着气。他蹲下来说:“没事,这里的确危险,我也差点摔过。”


我还是大口地喘着气,直到能发现王敏辉的手还搭在我的手腕上。我下意识地看向那里,王敏辉却出乎我意料地没有害羞地弹开。


我抬起头,他在昏黄的夕阳里,逆着光朝我笑,眼睛就像春天的热光。一瞬间,我冰冻的溪流裂开一条细细的缝隙,流进温和的气息。我的目光忽然换了酸涩的味道,像扑火的蛾子一般跟着他浮动的影子。好像堆积的二十五年冬天,都为了这春作了铺垫。


他看过来,从此我就是奔腾的热河。




我们的“战争”持续了很久。

这次暧昧的拉扯战一路从暮春粘腻到了初夏。

 

“我母亲还在的时候,她告诉我,如果有人像你一样,可能你就…爱我?”他用天真语气和我说,我一口水呛在喉咙口,半天没缓过来。


他急急忙忙地过来替我拍背顺气。我逃似的躲开,他手掌心贴着我的后背时,我的胡思乱想一秒钟内满溢出来。我又怕他悬在空中的手误解了,解释似的站回去,讪讪地笑了笑。


爱?好吧好吧,我那顶多是见色起意。我在内心补充,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耻的,毕竟对皮囊的喜爱是大多数爱情的开端。


“就像我对小猫的感觉?我们去喂的那只……黄的和黑的。”他继续补充,手指头埋在小猫毛茸茸的后脖颈处,猫咪舒服地眯起眼睛,伸展开身体。


我有些嫉妒他可以抛开这一切随意地谈爱,他口中的词汇我都知道,但就是不可能在我嘴里拼凑成句子,它们不属于我。


“但是好像……我对你不一样。”

我们的暧昧战争总是他胜利。常理上说应该我才是常胜将军,可他纯真得可怕,一偏头就以为我要吻上来。我无数次和他强调这个问题,而他笑笑告诉我只对我这样。我败下阵来。


我告诉他,但敏辉,那不是爱。

敏辉,爱不是谁对你好,就是爱了。你也要想有对他好的冲动,那才是相互的爱。

我们一个透明,一个易碎。


“那什么是爱呀?”他问,抬起头看我。我最害怕他的目光,一边急着躲开一边有又他问住了。接近夏天的温度逐渐升高,我的理智也随之蒸发了。


我哑口无言,支支吾吾了半天说:“它来的那一刻你会知道的,会知道的。”


爱,它来的那一天是丘比特丢在人间的金箭,是阿芙洛狄忒遗落的月季花,是阿尔忒弥斯慷慨散下的一片月色。

我趁着三位神明开恩的空闲里,正是时候地去找它和他。




金黄的月光打在金黄的沙滩上,整个夜色就被镀了金。王敏辉就静静地倚在窗户边上,看外边波光粼粼的海。窗户旧了,老了,风一吹就吱呀地响,腐朽的框在日夜海风吹拂下也有股咸腥的盐味。


“敏辉?”我站在他家门前,里门没关,就铁门锁着。铁栏杆把他的身体分成一格一格的影子,他好像也变成一格一格的了。


他听见动静回过头看着我,眨动两下眼睛没出声,像询问我来做什么。我和他隔着门对望,这场目光的战局中,显然是我胜了,他簌簌地解开了门锁。


我注视着月光把他的瞳孔映成深棕色,直到我的手落在他的腰上,他才缓缓开口问道:


“泽辉,现在是时候了吗?”

“泽辉,那我们现在是爱吗?”


“是的,敏辉。现在是爱了。”我的声音颤抖着,这是我人生中作的第一个承诺。


于是第一个吻顺理成章地发生在美丽的月夜,我揽住他的腰时,他难以察觉地抖了一下。我心底也颤抖,就更用力地抱住了他。


我从来无法把他和情/欲联系起来,他就像夜色里才会出现的一尊月神。我的胸膛贴着他的肩膀,我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于是握住了他的手。他的身体滚烫,但手心冰凉,我三番五次尝试去捂热他的手掌,从来没成功过。


温存过后他倚靠在我旁边,像是抽尽了全身力气,安静地睡觉。他的胸口挂着一只瓷白的小贝壳,我伸出手去摸,他轻轻打掉我的手讲,这种贝壳很脆的,很容易坏掉。


那你刚刚不拿下来?我问他,有些恶劣。

他一下红了脸,骂了我一句。又咕哝了一句:你不会弄坏它的。


我愣住了,我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弄坏它的。王敏辉已经堪堪进入梦乡,呢喃着说你不一样。


他薄薄的胸膛在呼吸,上下一起一伏,窗子的影子打在他的脊背上就像蝴蝶,翅膀轻轻地扇动。我就这样看着他睡觉,我担心起来,我担心蝴蝶会轻飘飘地振翅飞走。


我后悔那个月夜走进王敏辉的生命,我和其他人又有什么区别。




王敏辉从夜晚来,因此他在昼夜交接之时格外脆弱。垵城的人都沉默,但没人知道谁沉默的皮囊之下藏了一颗怎样恶劣的心。


知道王敏辉常常被洗劫这件事,还是从隔壁女孩的嘴巴里。我只知道她姓陈,她告诉我,我没来时总有人偷王敏辉的东西,他们变着法地排挤他,甚至有人借着各种名头和他动手。王敏辉的温善性子吐不出来什么话,只能忍着,到最后默默把碎片捡起来。


我脑中应声闪过他家里似乎都是破碎重修的一切,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不解,为什么他们会恨他。我想大概是因为即使他的命运如此多舛,还是活得很好。就像那尊圣洁的月神像,沾染了一点灰尘就跌下圣坛了。王敏辉小小的居所,成为了无数人宣泄愤怒的无端出口。联想起房东的眼神,冷汗浸透了我的后背。


“不过还好。”那女孩说,“你来了以后我就没见过他们了。”

我回家了,我妈还在等。

她说,即使我从来没见过她母亲。


所以那天我听见动静冲到王敏辉家里时,震惊还是被理智战胜了。他虚弱地躺在那里,脖子上有很明显的红印,嘴角挂着一滴不知道从哪里流出来的血,我没发现伤口。


正好是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他的面庞更加白了,血色鲜艳得吓人。我灵魂里的一点恶被激起,某一个瞬间中的瞬间理解了为什么他们渴望血液出现在他的身上。


我立刻唾弃了自己偶然的可怕想法,在王敏辉微弱而急促的呼吸中赶到他身边去。他讲不出什么完整的语段,我问他都是谁,让他告诉我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我恨死了半夜突袭的暴徒,王敏辉只喃喃地告诉我说一群漆黑的蝙蝠把他撞到在地。


他吐出一口血,染得白T恤的下摆一片殷红,大多落在地上。我有些头晕,可我记得自己并不晕血,勉强扶着他躺回他的床上。


天边已经泛起迤逦的朝阳,渲染得整个房间都是一种弥漫的橙黄色。他躺在枕头上,睁着眼睛,直直地看着前面。他攥着我的手指,我忍回去逃跑的冲动,硬是看向刺眼的太阳光。


我更不敢看他的眼泪。


我知道,耀眼的夏天太阳光里,他在越来越透明,越来越不可寻。




夏天快结束的时候,我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家里叫我回去工作,那工作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无法拒绝。


但我放不下王敏辉,他的生命比蝉翼还要薄了,好像随时都会折断。我当然不知道他得什么病了,自打我见他起他就有些病恹恹的,越至秋天,他就渐渐黯淡下来。


我握紧了红油漆的话筒,母亲的问句半天回答不上来,盯着塑料按键看了又看,话还是含在嘴里说不出来。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哎呀小米你让我先说……”两个妹妹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清脆的打闹声瞬间充盈了整个房间。


“哥!你快回来了吧!”这是比较大的那个,活泼一点。

“我老师说垵城特别多贝壳,你带两个回来好不好!”这是小的那个,沉稳一点。

“……嗯。”


母亲沉重的叹息传过来,砸在地板上有万斤重。她什么也没说,我什么都明白。两姐妹马上就要读小学,读完了小学就是初中,一切生活开支都像滚雪球似的越卷越宽。


“妈,我再想想,我再打过来。”

“好,照顾好自己。”

挂下电话的一秒,我无力地垂下了头,只能生生地掐住五斗橱的把手不让自己发出太大声音。

窗户又开了,我走过去徒劳地锁上。风通过缝隙钻进来,我头一次不知道嘴里是泪水还是海风的咸味。


背后的王敏辉在床板上瑟缩了一下,他每次吃了隔壁那女孩给的药,都会昏沉地睡去,也算睡个好觉。我坐在他的身边,叫他的名字。


我要走的那天,王敏辉已经苍白得没有血色了,当真成了一只泡泡做翅膀的蝴蝶。我紧紧抓着他的手,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我很久很久,然后一点一点把我的手指掰离。


“泽辉,既然走了,就千万别回来。”他说话的语气一点责备也没有,过了头的真切让我顿感无地可去。我想他下一句就该说我受不住了,可他的嘴唇颤抖了半天,还是牢牢地闭住了。


王敏辉把脖子里挂着的贝壳挂到我脖子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我庆幸他还有体温。


他郑重地最后拥抱了我一下,这真的是他的重大决定,他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同我走太近。他不怕人言,我怕。更何况我如何评断,他是否真的能把一切话语拒之门外。他惋惜地抚摸着温润的贝壳,好像猜到了我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烈烈的骄阳之下,他送我进了火车站。我一路拖着行李箱走,我不想哭的,可是走得越快我的眼泪就流得越多,直至最后我跑起来,行李箱的轮子哒哒地响。我不敢回头,一回头就走不动了。


我在月台前摔了一跤,贝壳压在我胸前,摔碎了,我到上车才发现。它的碎片把我的胸口划出一道浅浅的血印,明明只落了两滴血的伤口,竟然留下了二十年都没消失的疤。


垵城人少,车厢里人也少。火车开动的鸣笛声忽然触及了我的心脏,它剧烈地狂跳起来,脑子里满是王敏辉和我告别和初见的画面,交织在一起。我心底只有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一去,这辈子也见不到他了。


人这一辈子,总会有几次准的不得了的预言,机会给出它的尾巴,垂到你手中。我的心脏实在是跳得厉害,我痛苦地捂住胸口瘫软在座位上,一点一点挪到列车门边上去。等到我能撑着墙站起来,火车已经驶出了那个安静又可恨的小城,向我的家中开去。


茂密的植被渐渐被钢筋森林覆盖的那一刻,我意识到我甚至没有王敏辉的联系方式,我没有任何能证明我在他身边存在过的东西。那只贝壳,碎了,碎得彻底,粘也粘不回去。

而后的二十年里,我为当年的转身忏悔。




入冬,那个姓陈的女孩打电话来,她告诉我王敏辉死了。是个深夜,不小心掉进海里去,淹死了。

我不信。


当晚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冗长又绮丽的梦。到底我在哪里做梦,到底哪里是梦,到底他死在我梦里,还是他根本就没来过。


我梦到他又逆着春天的光冲我羞涩地笑,碎发透过阳光晕成暖融融的一圈。他忽然跑起来,一直跑到海边上的悬崖。我随着他的脚步犹疑地停住了——我记得垵城的海边大多是平缓的,没有陡峭的崖边。


那片海是近于碧绿的蓝,白色的泡沫被海浪拍碎在水面上。

在我片刻的犹豫中,他像纸片一样毫不犹豫地跳下海面,轻飘飘的,分解在海水里。他的灵魂燃烧起来,在熊熊大火里殆尽了。我也在那一刻懂了,不止是我的选择害死了他,海水开外的每一样东西,都害死了他。


他回到海里去了。

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想。



—THE END—



坚持看完了给点评论,求你


枕骨和酒

【双辉】囫囵春

*全文3.5k+

*AU  画家灰×酒吧歌手黑

*有关一个暗黄色的春  感谢阅读

▹地尽头-关淑怡


“我曾经一度厌恶春天如同甜酒般腻人的色泽,以试图遮盖灰蒙的雨,不坦诚,不真切。”




王敏辉拉开窗帘的时候瞥见窗户一角多了格格不入的嫩绿,顽强的生命力钻过细小的的缝隙长入这一地狼藉的屋子。


昨夜的暴雨停了,却只堪堪落下一个不见太阳的阴天,好像课本上明媚的春光只是玻璃展柜里那些无法触及的春,不是他王敏辉生命里能够途经的春。


一双手不打招呼环上腰间,随之而来的是烟味和檀木香水后调填满鼻腔。徐泽辉的......

*全文3.5k+

*AU  画家灰×酒吧歌手黑

*有关一个暗黄色的春  感谢阅读

▹地尽头-关淑怡


“我曾经一度厌恶春天如同甜酒般腻人的色泽,以试图遮盖灰蒙的雨,不坦诚,不真切。”




王敏辉拉开窗帘的时候瞥见窗户一角多了格格不入的嫩绿,顽强的生命力钻过细小的的缝隙长入这一地狼藉的屋子。


昨夜的暴雨停了,却只堪堪落下一个不见太阳的阴天,好像课本上明媚的春光只是玻璃展柜里那些无法触及的春,不是他王敏辉生命里能够途经的春。


一双手不打招呼环上腰间,随之而来的是烟味和檀木香水后调填满鼻腔。徐泽辉的卫衣袖口不知道哪次画画沾上了朱红色的颜料,王敏辉低下头的时候无意一瞥,在两人黑白灰色调的睡衣衬托下格外刺眼。


他转过身看他,只被睡眼惺忪的人轻轻吻住随即又抱得更紧,呼吸打在颈侧的皮肤上。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经过空气,透过胸腔共振传给两颗依旧跳动的心脏。


“我不走,徐灰灰,我不走了。”


他的春是纵容一切将死之物复苏的春,是活着如同死去的春。




上海的初春,脱离了冬季连雨的性子都顽劣几分,却又逃不开倒春寒,猝不及防地在夜里下一场,凉意就随溅起的雨水钻进骨子里。


徐泽辉狼狈地推开一家酒吧的门时心中暗暗抱怨,这哪是天气预报说的小雨,明明都快赶上瓢泼大雨了。


估摸着是都不知道要下雨,酒吧里算是热闹,台上有人在唱关淑怡的《地尽头》,嗓音如春日的溪一般清澈,却是淡淡的悲切和游离,倒少了原唱哀婉的滋味。徐泽辉找个吧台座点了杯威士忌,才打听来王敏辉的名字。只是小歌手唱了半小时便匆匆鞠躬离场,卡其色风衣堪堪擦过徐泽辉的膝盖,好像有急事的样子,也不好在素不相识的情形下阻拦,就只能遗憾地叹口气。


但也没想到交集会来得这么快。


只是卖了两幅画心情大好,因此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再次走进这家酒吧的时候,徐泽辉也没想到这次是在台下见到的王敏辉。


同一桌上明显是三两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刁难小歌手,既不能推脱喝酒又无法阻止酒吧的老板对自己上下其手,王敏辉感觉自己再这样下去能不能竖着走出门都是个问题。


可能是猛地一下喝蒙了,直到徐泽辉把他半拖半抗回家里,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路上光顾着暗自感叹这人黑皮衣好帅,这一刻突然清醒过来他直接跟人走了的后果——酒吧肯定是开除他了,所以别说工资,现在住哪都是个发愁的事。


徐泽辉也愁,当时的灯光算得上昏暗,他连百分百确定被刁难的人是谁都不能,一时冲动英雄救美还把人带回了家,幸好看上去是没救错人,但延迟尴尬让本来就慢热的人更不知道从何开口,把王敏辉放到床上就开始满屋子理颜料和画板,好让屋子看起来稍微整洁一点点。


“那个……谢谢你替我解围啊,男朋友。”


王敏辉觉得酒劲过去一点了,于是试探性开了口。语不惊人死不休,徐泽辉吓得差点一罐刚开封没多久的钛白脱手飞出去。


他发誓,拉王敏辉走的时候确实没想那么多,只想随便用个身份摆脱那几个人追究怀疑的目光,结果还被坐在床上的人拉出来鞭尸。


本来当天就没有演出,临时被领导叫去的王敏辉没抓头发,刘海乖乖贴在额前,房间里的暖色调灯光开得暗,给人笼罩上一层薄薄的光晕,因此比起舞台上初见的样子少了几分锋利的美,倒是更像被人欺负的小动物。


“太晚了,你要不今晚就住着吧,我画室还有一张折叠床,没关系的。”


“呃,对不起啊敏辉,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王敏辉也没想到刚去洗漱完回来,就看见房间门口站着一个徐泽辉,支支吾吾地道歉,乐得差点打了个踉跄。


“天还没暖,就一张床挤一挤算了,我刚刚路过你的画室看见窗户好像关不上,这个天气还没回暖呢,别把你睡感冒了。”王敏辉自顾自讲了一大段,想了想又带着坏笑补充了一句,“谢谢大画家泽辉收留我了。”


要到很久之后,徐泽辉回想起来才反应过来,王敏辉从来聪明得足够知晓他的一切,无论是那晚床头放着的病历本,还是某一次来不及藏好的空药瓶。住在一起的日子,自己自作聪明默默掩藏掉的一切,他又怎么会察觉不到。


他只是选择做一场雨,一场沉默的雨。




后来王敏辉没再回那家酒吧唱歌,只第二天草草地收拾了点东西,连行李箱都不需要,毕竟用前老板的话说,尊严不能当饭吃,他是不识时务的,活该丢了工作的那个。


于是他就带着一个双肩包两个印着超市logo的环保袋搬进徐泽辉的房子住,权当个能说话的室友。


徐泽辉没什么事情不爱往外跑,顺理成章地每天出门买菜和早点的活交给了王敏辉,然后出门兼职教声乐课,中午各自解决,徐泽辉只要没有画得忘记时间,厨艺足以填饱王敏辉的肚子,时间长了王敏辉也不乐意在外面随便对付,不如回来吃了晚饭再去酒吧跑演出,回家之前发条消息,如果徐泽辉没睡,他还能顺路宵夜回去两人加个餐。


日子变得出乎意料的安宁,直到王敏辉唯一一次没回去吃晚饭,凌晨回到家却看到一地狼藉,卧室里一盏灯都没有留,只有一个蜷缩在床上的徐泽辉。


打开床头灯的时候王敏辉看见垃圾桶里是带血的,揉成一团的画纸。


“花瓶一不小心掉下来碎了,划破手了而已。”


王敏辉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白得如纸一样的脸色,闭了闭眼,突然有一种流泪的冲动。


他知道的,他能预料到的,毕竟人生总是如此,在过于幸福快乐的时刻,他总能看到巨大的悲伤就在不远处静候,从不缺席,每一次都是。


徐泽辉夜里的辗转反侧,满得快要塞不下的烟灰缸,垃圾桶里的精神类药物包装盒,他又怎么会注意不到。


就这么几十平米的房子,徐泽辉一开始总避着他抽烟,避无可避了才被王敏辉说服按自己心意来就行,他吸二手烟不过就是早点死,跟熬夜没啥区别。


然后一把抢过徐泽辉手里的烟抽了一口,修长的手指夹着纸烟笑得挑衅,像是只抓住毛线球的猫。


“况且我又不是不会抽。”


被从震惊中缓过来的徐泽辉扣着后脑勺狠狠咬上嘴唇,王敏辉像是早有预料,伸手按灭了剩下半支烟。


常年握画笔的手指腹留下一层薄薄的茧,覆上久不见光的腰,激得实战经验为零的人打了个颤。


王敏辉盯着眼前这张每天醒来都能看到的脸,还是无可避免地觉得好像是一场梦。


“徐灰灰,我们现在算是什么?”


他只是鬼使神差地想问而已,不需要任何回答。没想到徐泽辉后退了一点,自嘲地笑了一下。


“敏辉,可是人为什么非要爱人?”


王敏辉没再说什么,只凑过去温柔地亲了亲他的眼角,然后放任自己沉溺这场积攒已久的云雨。


假装没看见徐泽辉伸手护住他的头时,手腕上一道道的疤痕。


事后徐泽辉靠在床头盯着王敏辉发呆,后者眼角尚未完全褪去绯红,随手点了根烟夹在指尖看它烧。方才不经意间对视时如一汪春水的,可以溺死人的眼睛,成了春雨后的湖。


“敏辉,我给你画幅画好不好?”




毕竟没室友一个人住的时候三餐纯靠外卖,王敏辉自然也弄不出什么慰藉人心的大餐,窝在厨房里捣鼓半天,煮出来一锅芝麻味水晶汤圆,逼着徐泽辉先把饭吃了。


“你明天的车票订了吧。”


王敏辉没想到对方开口第一句话是这个,倒也不是想瞒,可能是过分敏锐的感官使得厌恶别人对自己掩藏的样子,他和徐泽辉住的小半年,向来喜欢有事说事。


只是徐泽辉说要给他画画,一钻进画室就是几个小时不吃不喝,看抽屉里的褪黑素和烟少得太快,王敏辉实在是不忍心讲出口。


半主动离职后,那家酒吧的老板或许是觉得当天桌上有别人,面子上过不去,没少去王敏辉新的工作地点找茬,他不在意,那对方也自讨没趣。却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徐泽辉常去的画廊,经理和他相熟,便放肆以此来报复王敏辉。


他当然觉得恨,觉得好笑。王敏辉当然也去找过办法,对方却只轻描淡写地让他离开。


明明在回暖的天又一瞬间成了寒冬,再这样下去徐泽辉的画别想再卖出去一张了,所以只能他走,他离开这个地方,爱人才不继续是旁人报复他的工具。


毕竟他王敏辉的命运总能扬手把挺直的脊梁拍碎,倒塌的自尊徒留下一地飞不起来的枯萎。


早该习惯了。


他从来到这座拥挤的城市起就厌恶春,潮湿得让人烦乱又懦弱且无可奈何的春,却用一场大雨带给他一个爱人,现在又逼他亲手摔碎这场梦。


“那我要是也不想再去那里卖画了呢?”


替对面的人抹去眼泪的手一顿,就半秒,然后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王敏辉被拽着走的时候没想到,一切情绪在第一次踏入画室时变成了震惊。得知自己卖不出画的半个月,徐泽辉落在画纸上的每一笔,无一例外都构成一幅王敏辉。


明媚的,温和的,灿烂的,如竹一般傲骨的,有背影也有侧脸,和背后灰蒙蒙的一片底色截然不同。


他听见他说,敏辉,我会努力活着,你也别低头。


又能怎么样呢,徐泽辉想,他的人生坍塌了一次又一次,靠着药片勉强走至此地,废墟足够活埋一颗跳动的心脏和有关爱的命题,才有一点点运气来遇见一个王敏辉。


永远会有人被留在江南匆匆而过的春里,也会有人拖着破碎的膝盖往前走,伤口迸发出一场春末的暴雨。这一次他活了快要三个月的春天,长得好似馈赠,这对于这段两手空空的关系而言,足够了。



塔拿罗特

【双辉】是的,我们是有一个孩子

*BGM:《宝贝》


*时间管理大师的小段子,关关难过关关过


“是的,我们是有一个孩子。”徐泽辉在毕业典礼上举着奶瓶,头也不抬地说。

这件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恰好九个月,王敏辉大四前的暑假怀的孕,赶在毕业大戏前三个月生完。毕业典礼和百日宴一起办了,同学兼一众干爹干妈到齐。

谁看了都要说一句,不愧是你,徐泽辉。时间管理大师。


但时间管理大师也有手忙脚乱的时候,比如说在毕业大戏排练的时候,对象在排练室里破//水了。

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半月不到的时候,在排练室里也不知道王敏辉为什么突发奇想要拉韧带练大跳,跳是跳起来了,但屁//股着地。坐下去了便站不...


*BGM:《宝贝》


*时间管理大师的小段子,关关难过关关过

 

“是的,我们是有一个孩子。”徐泽辉在毕业典礼上举着奶瓶,头也不抬地说。

这件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恰好九个月,王敏辉大四前的暑假怀的孕,赶在毕业大戏前三个月生完。毕业典礼和百日宴一起办了,同学兼一众干爹干妈到齐。

谁看了都要说一句,不愧是你,徐泽辉。时间管理大师。

 

但时间管理大师也有手忙脚乱的时候,比如说在毕业大戏排练的时候,对象在排练室里破//水了。

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半月不到的时候,在排练室里也不知道王敏辉为什么突发奇想要拉韧带练大跳,跳是跳起来了,但屁//股着地。坐下去了便站不起来了。一个班的人围过去,胆战心惊地问他:“摔到骨头了没有?还能站起来不?”

 

王敏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过了半晌说:“好像要出来了...”

徐泽辉蹲在他身边忧心忡忡地这看看那看看,怕他是摔着哪了,怎么说不出话了。终于开口说话了,又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两人面面相觑,周围围了一圈的同学也面面相觑。

所有目光的汇集处,王敏辉抬起一只手,指了指鼓鼓的肚子。

 

“我靠,快打120!”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班长徐均朔,边说边开始拨号。顾易腿长跑得快,第一时间往宿舍里冲。这人一时半会是动不了了,拿两个枕头垫着会好受些。宿舍里有个怀着孩子的,顾易多少也看了不少科普的视频。“哎,谁叫我认了王敏辉做女儿呢。”顾易抄起四个枕头就跑,感觉这辈子也没体会过这种生死时速。

 

等回了排练室,才发现徐泽辉已经拿练功的瑜伽垫给王敏辉垫上了。王敏辉脸羞得通红,奈何这波宫缩疼得他说不出话。但徐泽辉知道他在想什么,把他们宿舍以外的人都支开了,就留下个徐均朔。

徐均朔见顾易推门进来,冲着手机爆了句粗口。这校区咋这么偏,最近的医院派救护车来也起码得一个小时。别说现在还是早高峰,孩子生出来了车可能都还没到。

话音刚落,门口又闪出个毛绒绒的发顶。龚子棋忙冲着门挥手,“书剑看过他弟弟出生,可能可以帮上忙。”

方书剑从善如流,小跑着到王敏辉身前。其实他知道的也不比身边那几个多,看过又不是自己生过,根本不能一概而论。但来了就要帮着想办法,方书剑抓着王敏辉的手,王敏辉手是抖的,出了汗又很滑,险些抓不住。

 

“学长,你要不要试试拉梅兹呼吸法?”

“什么辣妹?”顾易审时度势,想着松活一下气氛。王敏辉依旧疼得没办法说话,只好给他翻个白眼。拉梅兹呼吸法王敏辉是知道的,网上说能镇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刚才那一下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的的确确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但现在也不管是不是真的了,人给逼上了绝路,有什么就都拿来用。徐泽辉那边急得用脚把排练室压腿的不锈钢杆子踢得哐哐响,要不是电话那头说产//妇已经破//水,最好不要移动。他恨不得抱起王敏辉就跑,管他一个小时车程有多远呢。

 

方书剑人在排练室,心在icu。望着面前的王敏辉疼得脸都皱了,脑子里面过了八百遍大出血母子双亡。遂哭得撕心裂肺。

门外面听见哭声撕心裂肺,以为产妇危险,其实王敏辉都没怎么吭声,全是方书剑的声音。王敏辉到了这关头突然就有了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感。愣是忍着没叫出声,手捧着肚子没什么章法地想安抚显然十分暴躁的孩子。

徐泽辉是个眼窝子浅的,眼泪流到脖子了也不管,一只手握着王敏辉的手,另一只手给他顺背。生怕王敏辉一口气喘不上来。

王敏辉摇摇头让他别再顺背了——再怎么揉都一样,腰疼得快从中间断开了。徐泽辉空出一只手便把手举到王敏辉面前,想到了小时候跟着外婆看到八点档连续剧。

 

“敏辉,我没法跟你一起疼,要不你疼的时候就咬我吧。”

“啊,别别别等我换只手,右手要拿笔的...嘶。”

王敏辉也不和他客气,手伸到面前了就一口咬下去。疼成这样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左手右手了。徐泽辉也是能忍的,两句话说完就再不吭声,手平举着让王敏辉咬,另一只还能动的手仍紧握着王敏辉的手。

 

对王敏辉而言,疼痛中的一秒钟都要掰八百份,再没有比这更难耐的疼了。小时候练基本功,舞蹈老师踩着他的跨把他压在地上也比不上现在的千分之一。他的耻//骨好像要碎掉了,不对,是已经碎了千千万万次。怎么就这么疼呢?

他简直想穿越回一个小时前揪着那时自己的领子质问:你干嘛非要练那个大跳呢?

但是显然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能吃,跳了就是跳了,摔了就是摔了。

 

一阵更为怪异的滞胀感打断了王敏辉的自我唾弃,有什么东西正在穿过他的盆//骨。这感觉太怪了,自己几乎要被碾碎。

王敏辉快耗尽了的定力被打破了,闭着眼睛仰着脖子叫了一声。徐泽辉顺着王敏辉的手往下看,宽松的运动裤//裆//部被顶出了弧状的突起。

 

“我靠。”徐泽辉伸手要去扒王敏辉的裤子。

 

“我靠!”王敏辉睁开眼睛低头却被自己的肚子挡住了视线,只看到徐泽辉在扒他裤子。

 

“我靠...”非礼勿视,班长徐均朔两只手分别捂上了龚子棋和方书剑的眼睛,自己也很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说时迟,那时快。很显然排练室里的各位都忘记了应急车道的存在。门被推开的同时担架也抬进来了。

医生走近了一看,得,孩子头发都已经看得到了,还去什么医院啊!套上无菌手套便蹲下检查。

王敏辉先前还害羞,总是想着要夹//腿。现在是没力气挣扎了,案板上的鱼一样由着医生把他的腿//分开,指导他往下用力。

徐泽辉在一旁握着他的手,王敏辉眼睛被汗蛰得酸涩,看不清楚。却知道那一定是徐泽辉。后边还有几个人在喊加油,是谁他猜都用不着猜。

孩子肩膀出来后就是一瞬间的事。早产的婴儿小小的,只比他的手掌长一点。哭的声音却不小,声音很高,像足了王敏辉。

 

后来的事情都是听徐泽辉说的了,那副担架最终还是用上了,王敏辉生完孩子整个人就软了,泄了力,整个人歪倒在徐泽辉身上。最终和女儿一起进了医院。他底子好,加上锻炼得勤,两三天便能出院。女儿因为是早产,要先在保温箱里观察一两个月。

王敏辉能下地了之后徐泽辉马上扶他去看了女儿。小小的一团,看起来红彤彤皱巴巴的。

“她好小哦...”王敏辉隔着玻璃戳了戳女儿,尽管这团小生物还没睁开眼睛,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张嘴打了个哈欠。粉红的嘴唇张成O形,还没有长出牙齿的小牙床封不住口水,口水流了一点在下巴上。王敏辉伸手想帮她抹掉,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才恍然想起来女儿同自己隔着几层玻璃。

没有来由的鼻子酸。

徐泽辉知道他在想什么,用两只手把他圈着。贴着他耳朵像哄小孩一样同他说话。这样的耳语他们有过无数次,谁叫宿舍里有四个人呢。

徐泽辉说,小小现在还很小呀,但是她很健康,医生都说她哭声最响。她很快就能出来,到时候抱她来参加我们的毕业典礼好不好?你可以抱着她,我来给你们当摄影师。你要是觉得抱着她累,那就换我来抱...

徐泽辉说到一半,感觉自己的嘴唇被很轻地捏住了。他也很自觉地,把王敏辉抱得很紧很紧。紧得听得到对方咚咚的心跳。

 

良久。

 

“你叫她什么?!”

“......小小。”

“我最开始只是觉得她好小哦,我两只手掌就能盖住她。又觉得她像你,小小的王敏辉,所以就叫她小小了。你不喜欢可以改的,我们挑了那么多好名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见到她就想着么叫她。”徐泽辉有些局促地挠了挠耳朵后面。他们的确在刚怀上没多久就翻着字典起了不下八百个自认为高雅又不失可爱的名字。毕竟起名字这样的事情很叫人愉快,一个樱桃大小的胚胎,就这样第一次在他们口中成了实实在在的一个小孩。但名字又迟迟未最终定夺。

 

王敏辉打断了徐泽辉的辩解,“小小,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就叫小小吧。”

 

毕业典礼那天小小是全程待在徐泽辉怀里的。也不知道是像谁,小小是害羞的性格。除了与她相熟的顾易等人,她愿意转过脸来冲他们笑一个,别人一概不理。毕业典礼的流程繁琐,要表彰时王敏辉穿着学士袍上台,小小也有模有样地坐在徐泽辉腿上拍拍手。

 

小小上户口那天大名才最终定下来,叫徐笑笑。

远不及那些翻了书得来的名字高大上,但她的父母十分满意。她自己也喜欢,听到这两个音节便咯咯笑个不停。

笑笑是个好名字,她的小家长希望她永远开心快乐,也希望她同敏辉爸爸一样关关难关关关过,再大的困难笑笑就过去了。

意外归意外,怀上孩子又决定生下来后王敏辉的辛苦是谁都看在眼里的。最终考研第一,得来绝非易事。彼时小小还在他肚子里,他看书到深夜也去没办法喝提神的茶或咖啡,全凭着一口气吊着。后来生完孩子不出半月就回学校排练毕业大戏,没有人想象得到他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度过了这九个月。

 

排毕业照时徐泽辉抱着小小,王敏辉捧着两人的花站在小小的另一边。学士帽的流苏垂下来,小小笑着用手去抓。

阳光下的草坪之上,照片就此定格,一家三口笑得灿烂。

 

Fin.

 

 

 

 

 

 

不见雲天_

【群像】非正常访谈实录

*一个神经病采访,缺德文学,自行解码

*cp见tag,一句话不打了


Q:请问一年赚的多吗?

蒸汽圆:我觉得你问我不太合适

洗脚水(拍胸脯):金主在我旁边

艾扣:挺多的,麦麸真赚钱

174:附议

王冒:附议

赵钟:附议

双辉:附议

顾易:我也附议,但是他们不带我玩


Q:请问怎么认识对象的呢?

艾扣:上床。

艾扣:怎么了,那我谈恋爱干什么的?

174:呃…一定要说吗?

双辉:他我上铺/他我下铺

mkmr(平静):杨皓晨说他家的猫会连着二十个后空翻,问我去不去看

(杨皓晨场外扭曲中)

🐧:?

🐧(挥手):来来来就你,哎那小姑娘,给他讲...

*一个神经病采访,缺德文学,自行解码

*cp见tag,一句话不打了




Q:请问一年赚的多吗?

蒸汽圆:我觉得你问我不太合适

洗脚水(拍胸脯):金主在我旁边

艾扣:挺多的,麦麸真赚钱

174:附议

王冒:附议

赵钟:附议

双辉:附议

顾易:我也附议,但是他们不带我玩




Q:请问怎么认识对象的呢?

艾扣:上床。

艾扣:怎么了,那我谈恋爱干什么的?

174:呃…一定要说吗?

双辉:他我上铺/他我下铺

mkmr(平静):杨皓晨说他家的猫会连着二十个后空翻,问我去不去看

(杨皓晨场外扭曲中)

🐧:?

🐧(挥手):来来来就你,哎那小姑娘,给他讲讲我和王培杰的故事来

徐均朔(震惊):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吗?

蒸汽圆:^_^

顾易:我讨厌没有边界感的问题





Q:不当音乐剧演员的话,想做什么呢?

🐧:还是音乐剧演员

蒸汽圆:导演吧,这样可以给朔朔写本子了

艾扣:找个有钱人结婚以后挥霍生活

174:离婚律师




Q:昨天晚饭吃的什么?

🐻:小满手工粉

🐧:严谨一点,某满手工粉

🐻:好的,某满手工粉

(广告位招租)

艾扣:和叶麒圣一个月没见了

(Q:?)

(Q:我说,你们昨天晚饭吃的什么)

艾扣:对啊

艾扣:我说我和叶麒圣一个月没见了

艾扣:你觉得我们有空吃晚饭吗?

(Q:……?)





Q:大冒险,现在打电话给微信置顶

(现场一片手机铃声哗啦哗啦响)

mkmr:你解释下

mkmr:为什么置顶不是我

羊鼠橘:呃我呃,不是我

mkmr:不是我就算了

mkmr:凭什么是我们和蔡淇的群

mkmr:你说啊

羊鼠橘:猫儿你听我解释

(场外斗殴中)

🐻:你关他手机干什么?

🐧(翻白眼):蔡淇那张嘴叭叭地在麦克风里喊,我受不了,头疼



Q:对象出轨了怎么看?

洗脚水:郑迪才不会嘞

艾扣:分手呗,等着过年带人家回家我们是幸福快乐的三口之家吗

174:啊?

(艾扣沉默)

艾扣:你看他那样子你觉得他会出轨?

mkmr:这是个call back吗?

mkmr(冷笑):我坐着看

羊鼠橘:我错了,真错了




—TBC—


新年快乐,吃点神经病的

不见雲天_

【04:00 | 双辉】爱人不错过

上一棒:@林予 

下一棒:@纆少鸽子汤. 


*娱乐圈AU,破镜重圆,一句话元与均棋

*有缺德前男友环节,注意避雷

*本质是半个409联动


00

“我告诉你顾易。”

徐泽辉抄起手机发语音,前四十秒都是沉默,最后二十秒他面无表情地说:

“现在就他妈把你那黑色保姆车退了,咱马上回去重新买那辆银色的。”


后座的王敏辉不合时宜地下意识接了一句:“咋了,他又捅你车胎了?”


01

故事回到三个小时前。


徐泽辉终于走完了漫长无比的二十米红毯,前有各大娱乐报纸记者的围追堵截,后有SY盛典主持人的旁敲侧击。...

上一棒:@林予 

下一棒:@纆少鸽子汤. 


*娱乐圈AU,破镜重圆,一句话元与均棋

*有缺德前男友环节,注意避雷

*本质是半个409联动






00

“我告诉你顾易。”

徐泽辉抄起手机发语音,前四十秒都是沉默,最后二十秒他面无表情地说:

“现在就他妈把你那黑色保姆车退了,咱马上回去重新买那辆银色的。”


后座的王敏辉不合时宜地下意识接了一句:“咋了,他又捅你车胎了?”








01

故事回到三个小时前。


徐泽辉终于走完了漫长无比的二十米红毯,前有各大娱乐报纸记者的围追堵截,后有SY盛典主持人的旁敲侧击。


如果不是顾易把他踹下车之前硬是背了一遍必备糊弄学清单,可能他现在已经被唾沫淹死在红毯上了。


徐泽辉:今天说得怎么样。

顾易:呃

顾易:客观上来说

顾易:你还不如不说话

徐泽辉:?


作为茫茫搞音乐中的一个小有名气但也仅限于小有名气的唱作人,他本来压根没到能上这年度红毯的咖位,应该在某个网络春晚的花里胡哨乱炖开场中假唱三句话装鹌鹑,顶多靠顾易的巧舌如簧再骗可怜的三秒镜头。


但是得到这张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入场券,起因是他怒写了三千字的小作文指责一个歌手原封不动地照搬他的歌,且没有和顾易商量。


于是乎对面那个粉丝基数比他大一倍的歌手粉丝怒然掀桌,一时之间撕得昏天暗地爆破超话屠//杀广场。


#徐泽辉 抄袭上瘾了吗你#

#难听#

#有本事你扒谱对比#


顾易看着热搜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长叹一口气对着完全不在乎的徐泽辉说:“算了,你这辈子还没这么火过。”


“啊?”


领导特地打电话来对着顾易大夸特夸,说你以前当经纪人的时候装什么孙子呢这么有本事怎么不早点显露出来。


顾易兴高采烈地问能不能把我调回王敏辉那边去,电话对面吐出来一句你还痴心妄想呢。


顾易抱着手机泪眼汪汪,看着看着徐泽辉就站起来给了他一脚。


徐泽辉:?

顾易:妈的,都怪你,我的女儿呜呜呜

徐泽辉:…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天的对着我发病。

徐泽辉:让徐均朔帮着王敏辉是我决定的吗,有本事你踹郑总去。

顾易:那算了,我工作还想要。



很早以前顾易还跟王敏辉的时候,他压根就不知道俩人正谈着呢。直到有一天王敏辉泫然欲泣地告诉顾易他失恋了,顾易才好像从山顶洞里爬出来第一次看见LED闪耀电子大屏幕一样震撼。


过不了多久顾易被调走了,他正疑惑又愤怒地发消息给徐均朔大骂哪个臭傻逼把他扔去跟徐泽辉的时候,他听见徐均朔电话那头传来了王敏辉的声音。


“狗东西你等一下。王敏辉是不是在说话。”

“啊,是啊。”

“不是,你俩怎么在一起啊?”

“郑迪说让我跟他组啊。”


行,没问题,全公司上下也就这位小少爷敢直呼老总大名了。加之他福至心灵发现小周总有意无意地给王敏辉天天送东西,终于发现了真相:


小周总喜欢王敏辉,谁都不敢拂了这位的面子于是王敏辉一路顺顺利利。大郑总心疼他男朋友,于是把徐均朔塞给了王敏辉保证一点累活都没有,活着就行。


王敏辉凭着过硬的实力和一大堆谁也不敢惹的buff,几年来顺风顺水地拿了不少演员奖。


谢谢你们,在下被踹出去了。

顾易沉默,顾易无能狂怒。


他合理怀疑把他调给徐泽辉是在隔应他。

于是他们见的第一面顾易就愤怒地一脚踹在徐泽辉的车胎上。车胎,漏气了。


第一个赶到现场的是龚子棋,裹得严严实实滴水不漏站着旁边直播两个人打架,王敏辉笑得把腰扭了。


最后那天徐泽辉上了人生中第一个热搜,第24条,因为和经纪人打架。


过年的时候顾易亲手写了对联寄到公司。


上联:两个恋爱脑鸣翠柳

下联:一行经纪人上西天

横批:谈不死你们


写给谁的麻烦大家心领神会。








02

言归正传,徐泽辉被脑袋挤脑袋的敬酒大师们灌完两杯香槟之后略有上头。


他总算理解为什么龚子棋拎着二两白酒和他讲喝过他就陪他去酒席了。他还傻兮兮地问过顾易为什么新年红毯中午就开始了

这哪是新年晚会,这是下套大会啊。


“喂?得了你出来吧,我在车库黑色的保姆车里等你。什么叫我不陪你进去?你一一米八的大男人有什么红毯自己走,再说是我不愿意进去吗,他说我不穿正装他让我进去吗?”


“我哪里带私人情绪啊?我从来不带私人情绪工作的!”


徐泽辉沉默地挂了电话,酒精和顾易的大喊大叫催化下太阳穴突突地跳,悄悄从后门准备走。


“徐先生!徐先生你好,我想请问一下您对于前段时间……”

“兄弟,兄弟你等一下。”徐泽辉迟疑地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号,“这是男厕所对吧。”

“是啊。”

“你不至于跟我到厕所吧。”


“不好意思啊徐先生。”记者抱歉地摇摇头,脖子里工牌啪啪两下打在徐泽辉手臂上。

“我是说你们这样不好……”

“不止我。”

“……啊?”


徐泽辉一探头,男厕所门口长枪短炮站了二三十个娱乐记者,甚至有两个礼貌地和他say hi。


“卧槽。”

话一出口徐泽辉吓得赶紧捂住嘴巴。

完蛋了,明天又要上热搜了。


对面那个勇闯男厕所的记者还没把手机从包里掏出来,就只见徐泽辉风一样地从男厕所里飞了出去。


事情就变成了徐泽辉一路狂奔,大学体考都没有跑得这么快过,后面一大堆人狂追,大喊徐先生等一下我们只是问一些问题。


徐泽辉欲哭无泪,一边逃跑一边想他妈这工资发给顾易合适吗,需要他的时候人就待在车里吹暖气。


更大的问题出在他跑到停车场的时候——

一眼望去少说二三十辆同种款式的同色系黑色保姆车,每辆都贴了防窥膜。


眼见话筒又要怼上来了,徐泽辉崩溃地拉开右手边一辆车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钻了进去。


“你怎么拿个包迷路这么久……卧槽徐泽辉。”

“卧槽王敏辉。”


徐泽辉一探头就是前前男友躺在三人座的后座玩手机,一抬头看见他眼珠子都快吓得掉出来了。


王敏辉确实吓得半死,一下就要坐起来。

这下徐泽辉也吓得半死,一把把他按下去。


开玩笑,让他们拍到他上了前前男友的车明天上的就不是文娱榜第七了,王敏辉粉丝把他家连根炸了都有可能。


王敏辉:?

王敏辉:胜景斌啊书折乎你噶什么???

(神经病啊徐泽辉你干什么???)




徐泽辉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只手按倒王敏辉,一只手关上车门,大喊师傅麻烦您了快走。


司机不知道从哪里被点燃的中二之魂突然仰卧起坐,一声好嘞就猛踩油门带着懵逼的王敏辉和濒临崩溃地徐泽辉逃离了是非之地。



记者们:?

刚刚拿好东西下楼的徐均朔:?

在车里看着徐泽辉上了对面那辆车在五秒之内逃离现场的顾易:?






03

“徐泽辉你他妈……”

王敏辉一直缓到车上了高速从反应过来,捂着半边红的脸从后座上支棱起来。


徐泽辉尴尬,尽力地扯出一个笑还是被王敏辉评价你别笑了看得我慎得慌。


提问,不得已要和你前任独处同一空间时你会说什么?


答案A:

“那个,你回家?”

“那不然回你家?”


答案B:

“我看导航还有一个多小时,你搬家了?”

“搬了,士原给我买的新房子。”

“啊?哦哦……”


答案C:

“那你们两个现在……”

“分了,他上国外公司总部上班去了,说房子是分手礼物。”


恭喜您,完全不对。


徐泽辉尴尬得头皮发麻,看着外面一成不变的高速景色背后沁出一层汗。


“你今天去我家住一天吧,我不想明天上热搜。”

“谢谢。”

“给。”王敏辉的手从后面递出来,拿着一杯拧开的矿泉水,“他们灌了不少酒吧?”

“谢谢。”

“你能不能讲点别的啊?”


下高速的减震带上,车体突然地颠簸一下,丢失了盖子的水立刻随之撒出来,濡湿了徐泽辉的肩膀和王敏辉都手腕。


王敏辉手忙脚乱地找抽纸拍干,徐泽辉熟练地从翻盖里拿出面纸递给他。王敏辉愣住,才回想起这辆车是和徐泽辉一起挑的,这样的事情他以前不知道干了多少次。


“对不起。”

徐泽辉突然这样突兀地道歉。

王敏辉动作一滞,抬眼看着徐泽辉平静的眼睛,多看了几秒钟就缩回后座装鹌鹑。


“说真的,对不起。”

徐泽辉偏过头,他的余光看不见王敏辉的表情。王敏辉看着那张熟悉却两年未见的脸,发蜡打的头发松动两根垂在眼角。他最受不了徐泽辉的眼神,连忙垂下眼去看手指。


气氛冰凉,徐泽辉没再多说什么,等着在空气凝结成冰块之前抵达目的地。








04

下车的时候徐泽辉撇见行李箱,想起来王敏辉今天也该是刚刚回来,早上看到的机场图还在脑子里萦绕。


他走过去就要把箱子拎出来,而王敏辉不着痕迹地偏过身,兀自把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和司机道了晚安之后走进大楼。


徐泽辉站在原地,直到能看见王敏辉背影的全貌时才跟上去。



“昂昂知道了…明天没事就没事吧,晚安。”


徐泽辉听着王敏辉夹着脖子里的手机和徐均朔讲话,每一句尾音都让他的回忆开始翻滚。王敏辉总是习惯用这样的语气作为交流的尾声,何曾几时这样的声音只属于他一个人。


认识王敏辉是戏剧化的开场,人潮汹涌的马路上王敏辉就直愣愣地撞在他的肩上,攒了三个月钱买的的手机屏幕摔得粉粉碎,耳机里嘲讽一样地放着你妈没有告诉你,撞到人要说对不起


王敏辉倒是很有礼貌,急急忙忙地徐泽辉道歉要给他赔,掏了半天也凑不出个整。彼时徐泽辉已经在崩溃的边缘,蹲在马路牙子边上流眼泪。


王敏辉就这样,第一面就见证了他最脆弱的一面,手忙脚乱地安慰也不是,道歉也不是。


那个,你别哭啊,要不我去给你买包烟?我自己不抽的我也没有……


故事的结尾变成了徐泽辉叼着烟在马路边上攥着仅剩的五十块沉默,王敏辉尴尬地在旁边坐立难安。


要不我先加你微信?我有钱了一定还你。

行吧。徐泽辉无奈,但眼下也没有别的解决方法了。


当夜他们彻夜长谈,甚至直接约好了下个月就合租。那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让徐泽辉着迷,他无法停止和第一次见面的人通信。

他后来总说王敏辉是他的气运,遇见了他以后似乎所有难题都自己写出了答案。


晚安哦。

语音的最后,用这三个字做点缀,徐泽辉悄悄地收藏了很久很久。



“喝吗?”

王敏辉拿了三瓶气泡酒就往阳台上走,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去吹冬天傍晚的冷风,或许这样可以让他压下去疯狂的情绪。

“谢谢。”


天色的确很漂亮,昏黄的光线让王敏辉警铃大作,这样朦胧的氛围里人会轻易地变得更冲动。







05

“那你……最近还好吗?”


俗套的开场白,没有任何新意。不怪徐泽辉,在叙旧这一方面他实在是不擅长,舌头都快打结了。


“我吗?你清楚吧。”

王敏辉坦诚,他有一种能大大方方放下再走出来的本事,只要他愿意,走进去和走出来都不是什么难事。因此徐泽辉也从来没有过问过周士原的事情。


相反,答非所问是徐泽辉的专长。

静默的空气里充斥着王敏辉的、这段突然结束的感情的、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的问题,排着队绕着圈问徐泽辉。


“敏辉,那个时候我们谁也说不准的。被传出去你有男朋友,那年的配角奖不会给你的。”


徐泽辉斟酌了一会儿回答,正好让王敏辉分倒了咕咚咕咚冒泡的气泡酒。


你问值得吗,王敏辉说不值当,他从不相信那些奖项的必要性。但徐泽辉只想要他过得更好,他想要王敏辉去更远的地方。


“所以我们一定要错过?”

“敏辉。”


徐泽辉的语气有几分无奈,王敏辉熟悉这两个字。在某些特殊的,或者少有的徐泽辉答不上来的时刻,他就会以喊他的名字示弱。



讲到底分手的原因徐泽辉心知肚明,大段大段解释的话语到了嘴边就凝结成冰。他努力了半天,也只吐出来“为了我们都好”,这几个叫人难受又无可奈何的字眼来。


王敏辉不知道该回答什么,这句话的确叫他气恼,可他又明白这是最真的原因。徐泽辉向来不骗他,站在他面前的徐泽辉也学不会骗人。


楼下几个小孩在玩炮仗烟花,亮晶晶的黄色花火一下就蹿到半空中炸开,好不热闹。


爱这东西呀,真是世界上最可恨的,它叫善言辞的人闭嘴,叫好言语的人沉默,叫不讲话的人滔滔不绝。就像几年前的那个夜晚,一瞬间的闪亮的烟花碎屑应该都掉进了酒杯,同爱一起融化,被他们两个喝进身体中,就永远留在血液里了。


爱是你我,但爱更是自圆满。


“我也不知道,可我们总得做出选择,选择都有代价。可能所有人都曾经会在年轻的时候,做出过一两个错的选择吧。”

“所以我想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可以重……”


“什么?”


烟花的声音太大,盖过了徐泽辉小声的语句,于是王敏辉跟着动静扭头过去看他。


王敏辉的眼睛里倒映着和暮色交织的烟火颜色,绚烂澄澈。徐泽辉一时之间愣住了,他回想起冲动表白的那天好像大约摸也是这么个情况。


好吧,他后悔了,他承认放开最爱自己的人是他如今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做过最错误的选择。


“我说。”徐泽辉咽了咽口水。

“这次我们谁也不要错过谁了,好吗?”


可以囊括几千年漫长的时候的几秒过后,徐泽辉预料着得到出乎意料的应允,内心霎时澎湃起来。然后顺理成章的,亮黄色和红色交织的球形烟花在浅粉色的天幕上升起、落下、再盛开。


气泡酒微弱的几度酒精低温灼烧着王敏辉的口腔,回旋的桃子香气和刺痛的苏打气泡反复在舌头上蹦跳。这种感觉和当初和徐泽辉交换第一个吻的感觉一模一样;和第一次听徐泽辉讲他爱他的感觉一模一样;和现在,也一模一样。


“好。”


我们无法在人声鼎沸里将爱意说至尽兴,但至少我们仍保有爱与被爱的权利。


新年快乐,男朋友。

王敏辉笑眼弯弯地在满天浪漫的火花中向徐泽辉说,徐泽辉也笑着举杯以回应,一如往常。



—THE END—





彩蛋:


“所以你们两个就这么他妈的复合了???”


第二天一早,顾易看着王敏辉官宣的朋友圈立刻夺命连环call了过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那不是挺好的?”

被迫在顾易家凑合了一晚上的徐均朔,艰难地从被窝里探出半个熊猫脑袋。

“好个屁啊!!!”


“请问,您是顾易吗?”

顾易悲愤地去开门,心里想着要是又是该死的物业催物业费就和他们大吵一架,结果门开了一半差点吓得腿软。



物业经理没有来,郑棋元倒是有一个。

现在是早八点,顶头上司西装革履笑眯眯地站在家门口。



“哦,我找徐均朔。”

郑总,您别笑了。郑棋元越是笑顾易越是发怵,已经打了八百个他什么也没对徐均朔干的腹稿了。


“谁啊…?郑迪!”

徐均朔前脚刚刚扑出去,顾易后脚就用毕生所学把所有徐少爷的东西连牙刷带拖鞋一起送了过去,然后最礼貌地和老总告别,嘭地把门一关。


徐均朔:?

徐均朔:他咋了?

郑棋元(^_^):不知道,可能是风吹的吧。我们回家吧,新年快乐朔朔。


不久后顾易发了兔年第一条朋友圈:

我恨你们所有人!!!


—THE END2.0—


真完了。

大家新年快乐。








不见雲天_

不止今年 | 我们岁岁年年


00:00

@刑部尚书氯化铜 

淇杨-素草何曾惧人踏

-无数的少年遗梦。


02:00

@林予 

叶泽-啾——嘭!啪!

-这次的烟花,点燃之后不必跑开


04:00

@不见雲天_

双辉-爱人不错过

-我们无法在人声鼎沸里将爱意说至尽兴,但至少我们仍保有爱与被爱的权利。


6:00

@纆少鸽子汤. 

淇毛不杨-宁靖客栈

-大掌柜:杨皓晨饰 二掌柜:蔡淇饰 旅客:毛二饰


8:00

@今天我一夜暴富了吗 

危险游戏LnL-浴血

-唯在清......

不止今年 | 我们岁岁年年



00:00

@刑部尚书氯化铜 

淇杨-素草何曾惧人踏

-无数的少年遗梦。


02:00

@林予 

叶泽-啾——嘭!啪!

-这次的烟花,点燃之后不必跑开


04:00

@不见雲天_

双辉-爱人不错过

-我们无法在人声鼎沸里将爱意说至尽兴,但至少我们仍保有爱与被爱的权利。


6:00

@纆少鸽子汤. 

淇毛不杨-宁靖客栈

-大掌柜:杨皓晨饰 二掌柜:蔡淇饰 旅客:毛二饰


8:00

@今天我一夜暴富了吗 

危险游戏LnL-浴血

-唯在清晨稀薄的晨雾中,我才会晃神想起十六岁的他,在夏初的午阳中眯起眼睛,隐秘地向我笑。


10:00
@钟那个夏.0515 

闪朔淇词-盛夏的礁石与海

-终于,像一只遍体鳞伤被冲上岸的鲸,他忍不住跳进七月的海。


12:00

@罗峪峪峪 

征重下怀-往日时光

-今夜他们相爱,没有彼岸,亦不顾未来,抛下被约束的,祈求片刻的相伴。


14:00

@闻生不是纹身 

张泽乙女-打折买的仿生人可以退款吗

-‘残次品’仿生人泽×你


16:00

@故国不堪 

高蒋-我们的基因 

-谁说这个圣诞夜不是他的幸运之夜,他窥得了一尊只属于他的月神像。


18:00

@梨子想睡觉 

叶泽-Amour

-我的爱就像热病一样蔓延全身,当碰见我那肮脏的血液时候又退缩回去。


20:00

@Judy 

征重下怀-如何在霍格沃茨领养一只狐狸

-Hugs don't fix shit, but at least they feel good. So, you wanna hug?


22:00

@橙汁给wm打call 

均棋-当一颗草莓软糖决定去

-需要一颗软糖出现的场景有哪些?

塔拿罗特

【双辉】三次和你逛宜家

*拖拖拉拉的流水账,细水长流的爱。

*建议配合《你的名字我的姓氏》食用


第一次


大学放寒暑假时留校,王敏辉和徐泽辉俩学生,虽说不见得捉襟见肘,但到底还是心疼开空调要交的昂贵电费。于是经常去宜家,毕竟同在上海郊区,离他们学校不算太远。两个人一部小电驴,过去不要太方便。


冬天蹭暖气夏天蹭空调。找个没人的样板房间躺尸,笔记本电脑蹭着网络打炉石传说。一开始还有点道德障碍,后来发现也没人管,就肆无忌惮了。

打累了就揉揉眼睛躺在一块,闭目养神。头对着头,床不够长,脚就悬在外面。


突然徐泽辉勾勾王敏辉的手指,指着飘窗边的床角。......


*拖拖拉拉的流水账,细水长流的爱。

*建议配合《你的名字我的姓氏》食用

 

第一次

 

大学放寒暑假时留校,王敏辉和徐泽辉俩学生,虽说不见得捉襟见肘,但到底还是心疼开空调要交的昂贵电费。于是经常去宜家,毕竟同在上海郊区,离他们学校不算太远。两个人一部小电驴,过去不要太方便。

 

冬天蹭暖气夏天蹭空调。找个没人的样板房间躺尸,笔记本电脑蹭着网络打炉石传说。一开始还有点道德障碍,后来发现也没人管,就肆无忌惮了。

打累了就揉揉眼睛躺在一块,闭目养神。头对着头,床不够长,脚就悬在外面。

 

突然徐泽辉勾勾王敏辉的手指,指着飘窗边的床角。

 

“我们以后要是住这个房间,床要换小一号的。那个墙角刚好够塞个婴儿床。”

 

王敏辉在刷抖音,没听进耳朵,含含糊糊答应着。

 

“好,婴儿床。”

 

第二次

 

工作几年后终于在城市边缘买了个小房子当婚房,也算是在魔都安了家。王敏辉怀孕了,徐泽辉和他逛宜家,怎么装修还没想好,先看看再说。

 

先看看再说。

 

走一步看一步,有对方在旁边没什么好顾虑的。不着急,用不着加急请装修公司,他们还有很充裕的时间边逛宜家边做决定要怎么装修房子。

 

王敏辉要先买奶油冰激凌,边吃边走。说宝宝想吃。徐泽辉惦记着他不能多吃凉的,王敏辉没舔几口就被徐泽辉一口吃了半个冰激凌。

王敏辉作势要生气,徐泽辉哄他,“等会你逛累了我们去吃芝士蛋糕嘛,和雪糕差不多的。”

 

边逛边在那儿憧憬啊,墙纸上要粉红色画小蝴蝶,灯要挂壁的还是吊顶的?这么小的小孩要不要先弄个小书桌?

走到儿童区,王敏辉又对一组陶瓷杯子心水得不行。“有这么一套杯子的话,过家家的时候肯定很有面子。”

 

徐泽辉问他,“怎么知道知道一定是女儿呢。”

 

王敏辉怼回去,难道你不想要?

 

第三次

 

再后来推着婴儿车来,女儿长得活脱脱就是个小小王敏辉嘛!撒娇不肯坐车里,要爸爸抱。徐泽辉肯定抵挡不住啊,那就抱呗。

女儿出生以来他感觉自己肱二头肌都练出来了,可以和前舍友龚子棋一较高下。但他还是觉得女儿太轻了,怎么和敏辉一样只长个子不长肉呢?这样下去可不行。

 

逛了两个小时,收获软绵绵玩偶三大只。一只金毛一只哈士奇,挤着坐在婴儿车里。婴儿车的主人被她爹抱在怀里。还有一条起码一米长的鲨鱼,王敏辉抱着。其实毛绒玩具也不全归女儿,她还太小,暂时还没有掌握如何从一数到十。于是起码有三分之一的毛绒玩具被王敏辉顺走。徐泽辉是不和小孩子抢东西的,唯一一次破天荒的偷偷拿走女儿的玩具,是一只半人高的草莓熊。但显然女儿对这只草莓熊的喜欢大于别的玩具,第二天哭着找了一个上午。中午哭累了,在徐泽辉怀里睡着了。王敏辉替他不动声色地把草莓熊归位了。

 

这看起来有点古怪的一家人点了两份肉丸土豆泥和一份儿童餐。最终鲸鱼印花的通心粉进了徐泽辉的肚子——女儿是个肉食动物。蓝莓酱归王敏辉,甜食是他从小喜欢到大的。

 

剩下的打包,这对家长还不大会做饭,正好解决了第二天的早餐问题。

 

Fin.

 

祝双辉新年快乐,平安,健康。

不见雲天_

【双辉】袭夏

*还是现背,短小

*对不起,但我说王敏辉是一款呆呆小狗


王敏辉搬到徐泽辉家里去了。


徐泽辉一开门就接住了一大只扑进怀里,他艰难地笑着讲敏辉赶紧下来,夏天正热着呢。

王敏辉纹丝不动,明明个儿不是能埋进徐泽辉怀里的体型,还是挂在徐泽辉身上晃晃脑袋。


徐泽辉顺手把外面干站着的行李箱费劲地拖进来,砰地一下关上门,拖鞋走在淡蓝色的地砖上啪嗒啪嗒响。他摸摸王敏辉毛茸茸的后脑勺,顺毛的头发手感就像小狗的毛,柔软舒适。


徐泽辉多摸了几下,见王敏辉还哼哼唧唧地搭在身上,忽然轻轻掐了下他的腰。王敏辉呀的一声终于遂徐泽辉的愿弹开,带着怨气地捂着腰骂徐泽辉。


“不错。”

徐泽辉...

*还是现背,短小

*对不起,但我说王敏辉是一款呆呆小狗



王敏辉搬到徐泽辉家里去了。


徐泽辉一开门就接住了一大只扑进怀里,他艰难地笑着讲敏辉赶紧下来,夏天正热着呢。

王敏辉纹丝不动,明明个儿不是能埋进徐泽辉怀里的体型,还是挂在徐泽辉身上晃晃脑袋。


徐泽辉顺手把外面干站着的行李箱费劲地拖进来,砰地一下关上门,拖鞋走在淡蓝色的地砖上啪嗒啪嗒响。他摸摸王敏辉毛茸茸的后脑勺,顺毛的头发手感就像小狗的毛,柔软舒适。


徐泽辉多摸了几下,见王敏辉还哼哼唧唧地搭在身上,忽然轻轻掐了下他的腰。王敏辉呀的一声终于遂徐泽辉的愿弹开,带着怨气地捂着腰骂徐泽辉。


“不错。”

徐泽辉满意地说。

“最近总算胖点了,继续保持。”

“好了,先去把东西收拾了。”徐泽辉指了指还被晾在一边的行李箱,“反正以后都搬过来了,爱怎么摸怎么摸。”

“徐泽辉你闭嘴!”


别人不知道,他的好朋友也不知道,乃至关系最好的顾易都不知道,王敏辉有多喜欢近距离的接触。

只有徐泽辉知道。


那些在外人面前无意接触的关节,在内落在颈间轻柔的吻,悄悄勾住的小手指,夜晚赤诚相接的裸/露的肌肤等等,无一不是王敏辉故意而为之。


他本以为王敏辉只是喜欢触摸,但在发现他总是对别人保持礼貌的半米距离时,心下明了:王敏辉只是喜欢他的触碰。


王敏辉说徐泽辉坏心眼。

徐泽辉清楚得不得了王敏辉的小动作,总是在他挪过来的时候忽然向后撤离,留王敏辉气恼地瞪他一眼。


用这样一张乖的脸讨吻总是屡试不爽的,况且徐泽辉从来都没学会怎么对王敏辉说不和拒绝。


卧室的小阳台边上摆着一盆绣球花,紫色的瓣白色的蕊,一簇一簇地聚在一起好不热闹。

王敏辉好奇地蹲下来看,小心地拨弄几下就住了手,不知道盯着花瓣在想些什么,一言不发。


徐泽辉看他蹲在地上好笑,活脱脱一只什么都好奇的小狗,不过他没说出来就是了,面皮薄的人又该脸红了。


“花语是什么啊?”

王敏辉抬起头看着半倚在门框上的徐泽辉,发丝搭在额前听话地铺平,纯良的神情让徐泽辉心脏停顿一秒。


是的,是的,纯良。

他总算想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王敏辉。


“是永恒。”

徐泽辉回答,他猜到王敏辉会问这个问题。


“什么永恒呢?”

王敏辉追问,徐泽辉没有给出答案。

“生命,或者亲情……还是说爱情呢?”


“所以说这就是永恒。”徐泽辉接下王敏辉的话,“你弄不清它是什么的,但是它就在那儿。”


王敏辉似乎思考了一会儿,告诉徐泽辉:“那你可以算作永恒吗?”


“或许可以吧。”

徐泽辉说。

应该是你的永恒。

他沉默着补充。


无尽夏绚丽的紫色花瓣边缘翻卷出一丁点浅紫,宽大的锯齿状叶片托生花朵,枝干纤细有力地支撑起整个植株,泛着深绿色的瘢痕。


王敏辉小心地把它搬到阳台上的角落里去,即使初夏的阳光不算太燥热,也怕晒坏了绣球。


“敏辉,夏天来了。”

“嗯。”


老房子的设计,徐泽辉一丁点也没改,老式的珠帘是暗红色和珍珠白的亮晶晶珠子串的,吊在草绿色的旧门框下面,风一吹就叮叮当当清脆地响。


王敏辉走到徐泽辉边上去,讨了一个浅浅的吻。它落在在耳后,有些痒,他控制不住地笑起来,然后徐泽辉也笑起来,一块儿倒在床上。


直到沁出的薄汗让掌心有些黏糊糊的,王敏辉的胳膊贴着徐泽辉的胸膛,用那种不同于良善的眼神看着他。而徐泽辉会意,回吻戛然刚刚而止的引子。

微热的风被切成了细碎的喘息。


夏天的确来了。


—TBC—



*无尽夏(Endless summer)是绣球的一个品种,无尽夏袭夏(Summer Crush)是其中一个分支



有一种全世界磕双辉对他们相处模式都莫名统一的感觉……

以及本人不定时会发疯,想存的可以存以前写过的,可能会突然删掉(而且有些我自己都没存过。

火焰骨

哎呀敏辉,敏辉一碰见泽辉就会变成粘人小猫,拉拉手靠一靠,对方话还没说出口爱意就已经从动作里渗出来,两只手亲昵地擦过徐泽辉腰间的西服布料,攀上徐泽辉肩膀的除了西装上一寸寸的翠绿的竹节还有敏辉的手。

然后揽住泽辉的脖子直视他的眼睛,低头用发顶毛绒绒地蹭旁人的颈窝,一米八几的个子仿佛真的要完全依靠在泽辉的怀里,像小兽,躲在角落里翻了滚,然后跑到泽辉面前露出自己柔软的肚皮,说泽辉,快来抱一抱我。

哎呀敏辉,敏辉一碰见泽辉就会变成粘人小猫,拉拉手靠一靠,对方话还没说出口爱意就已经从动作里渗出来,两只手亲昵地擦过徐泽辉腰间的西服布料,攀上徐泽辉肩膀的除了西装上一寸寸的翠绿的竹节还有敏辉的手。

然后揽住泽辉的脖子直视他的眼睛,低头用发顶毛绒绒地蹭旁人的颈窝,一米八几的个子仿佛真的要完全依靠在泽辉的怀里,像小兽,躲在角落里翻了滚,然后跑到泽辉面前露出自己柔软的肚皮,说泽辉,快来抱一抱我。

不见雲天_

【双辉】地球最后夜晚

*现背,想写点彩色的东西


希望你读完会被治愈一点点。


王敏辉发微信问我要不要一起跨年,我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来我家吧。


讲到底我觉得王敏辉有点幼稚,每年困得不行了还是执着地等着指针敲过十二,好像这是地球的最后一个夜晚了。他会虔诚地第一个看向我(也有可能是我的错觉吧),然后说:

泽辉,新年快乐。


我当然清楚自己在想什么,没有说出口的原因我也清楚。我的迂回,我的逃避,王敏辉比我自己更清楚。


可我们如何去谈爱呢,我也不知道。


夏天的时候我带他去学过游泳,炽热的太阳是几近于白色的刺眼的淡黄色。


他小心地触水以后慢慢地潜进去,我坐在泳池边上说:你别...

*现背,想写点彩色的东西




希望你读完会被治愈一点点。




王敏辉发微信问我要不要一起跨年,我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来我家吧。


讲到底我觉得王敏辉有点幼稚,每年困得不行了还是执着地等着指针敲过十二,好像这是地球的最后一个夜晚了。他会虔诚地第一个看向我(也有可能是我的错觉吧),然后说:

泽辉,新年快乐。


我当然清楚自己在想什么,没有说出口的原因我也清楚。我的迂回,我的逃避,王敏辉比我自己更清楚。


可我们如何去谈爱呢,我也不知道。


夏天的时候我带他去学过游泳,炽热的太阳是几近于白色的刺眼的淡黄色。


他小心地触水以后慢慢地潜进去,我坐在泳池边上说:你别害怕啊,这水池顶多一米六,你到底也淹不过你肩膀。


他本来就有点害怕,听了我的笑话气恼地骂我徐泽辉你烦死了。我还在笑,他猛地把我也拽进水里,自己也没站稳,向后仰去。

我们都被淹没在池水里,他一直不敢在水里睁开眼睛,我捉住他的手腕让他站稳。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湛蓝色的泳池水似是真的海水,轻柔地将我们包围,发丝浮动像被风掠过的慢定格。

他闭着眼睛,手却紧紧的回握我的手心。

至少在那三秒钟里,那些东西和爱是同种定义的。


我想太多人爱他了,因为他纯粹而明亮,透明的人总值得人爱的。可也因为他的透明,他是看不到自己的。

我看得见他的心,鲜活炽热;他看不见我的,却像摸得着通红的心脏一样诚恳地信我,我不免第一时间选择逃避。


我从来是认为无人知我心底龌龊的,直到偶然的一天,我惊觉他早就把那儿看了个透,还种上了柔软的鹅黄色小花。


顾易失恋的时候抱着我大哭特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告诉我千万不要谈恋爱,就是个大火坑哥们你千万不要往里跳。

后来我想告诉他我对敏辉隐约的感情时,他倒是先跳起来对着我大喊你是不是对我女儿图谋不轨。我的嘴比脑子快,连忙否认,可能他还是不信。


现在他也已经走向了新的故事,我还是站在王敏辉的身后看着他,沉默着。


不过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不是所有人都讨厌扮演影子。


上一个跨年是我们几个宿舍聚在一起过的,跨过零点以后一群大男人乱叫的乱叫,发朋友圈的发朋友圈,有对象的赶紧给对象发消息。


我打开手机也收到二十多条祝福,大部分一看就是群发的。那些曾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头像,跳动在屏幕中时,我恍惚了一阵。


很多朋友到最后也就剩下了“新年快乐”和“春节快乐”八个字。我踌躇了许久,也只在这四个简单的字眼后面加了一个表情,以同样陌生的方式回应。

去年装文艺青年听歌的我,耳机里恰好响起路过人间。那句每段并肩都不过是擦肩,不免真的伤感起来。


王敏辉第一个亲口告诉我这句话。



喂?徐泽辉!下来接我,在你家楼下!我买了零食!

我探着头往下看,王敏辉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包得里三层外三层,就在楼下眯着眼睛对我边笑边摆手,另外一种手上不堪重负地挂着塑料袋,手机可怜巴巴地被夹在耳朵和肩膀中间。


我赶紧下楼,顺手把烟灰缸也藏进了柜子里,思索了几秒钟连带着电子烟也被送进去。


外面不冷啦……你家好暖和!我也想装个地暖…

那你要不要年后搬过来。

我打断他嘟嘟囔囔的话,他一愣,一时之间没有回答。

我有时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讲不合时宜的话,面对他时尤其放松,也尤其不理智。他带来的那些闪闪发亮的装饰品,没有理由地让我想到了那些冷漠的聊天框,冲动便呼之欲出。


好啊。

他还是笑着说。

反正我也不喜欢那个房东,每次都凶的要死…不让我装地暖诶!他不冷吗?而且隔壁住的小情侣真是呕死了……


我的点点头,转身去开电视。

我讨厌的是别离和无可避免的走散。


高脚酒杯里装的是冒泡的汽水,是我的;玻璃杯里装的是暗红色的红酒,是王敏辉的。


今年的最后一个小时,月亮目送2022的离开,它皎洁的影子倒映在酒杯里,就成了红色的月亮。王敏辉端起酒杯的时候,它被荡漾的水波纹切割成红宝石一样的碎片,摇曳生姿。


流动的红色月亮流进了他的身体里,我们向来觉得月亮是冰凉的,但这样的圆月是滚烫的。


不止月亮。窗半开着,冷风无法越过室内的暖气,愤慨地把小桌上的烛火切成橙黄的色块,催动香气弥漫到每一个角落里去。


马上!还有一分钟!

王敏辉兴奋地从沙发里坐起来,酒意上头后面颊微微泛红。

电视里跨年晚会来来回回切了七八个台,又轮了回来。我们心照不宣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当那是热闹的背景音乐。


漫长的六十秒过后,电视里喊起了跨年祝福,我第一个转过头去看王敏辉,而他早已经定定地看着我。


灰灰。新年快乐。

他这样说,仿佛是地球上最后一个夜晚,那双眼睛看着我,扇动我心底那段迤逦的的春光重新乍泄。

我让落在他眼睛上的吻代替我的回答。

新年快乐,敏辉,我们永远自由。


我仍旧毫无保留地往火坑里跳了,把自己的整个灵魂,连带着最后的枷锁,都拱手相赠给了他。

我明白,他懵懂地握着那无数个二十一克拉中,我的最脆弱,最易碎。

但他不会负我。




—THE END—



我的新家🚬

莫辜负



叉叉猹

【双辉】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所有的甜蜜温暖都在十二月末尾涌来,等待的每一天都更心动。

圣诞快乐。 

所有的甜蜜温暖都在十二月末尾涌来,等待的每一天都更心动。

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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