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宫六记【终】
青鸟传信之后的第二日,冰夷便领着消失有段时日的宁远知出现在了雪宫的殿前。雪公子只得感叹不愧是水神冰夷,说不定是从后山里哪条暗河里游上来的。
雪重子和冰夷站在神龛面前,沉默着看着神龛前面的玄冥金杖。“这便是玄冥杖啊。”冰夷仔细端详了一炷香时间。
“后山有我和远知看着,你俩放心去吧。”冰夷侧过头来看了看雪重子的脸。
他两人,一人白衣胜雪,一人青衣如黛。在这偌大的內殿里,犹如悬于天顶的夜明珠,又像是两柄剑锋利而清冷。谪仙之人并立,凡人不敢靠近。
雪公子只好朝宁远知走去,两人并肩站在殿门前。看着殿内二人,经...
青鸟传信之后的第二日,冰夷便领着消失有段时日的宁远知出现在了雪宫的殿前。雪公子只得感叹不愧是水神冰夷,说不定是从后山里哪条暗河里游上来的。
雪重子和冰夷站在神龛面前,沉默着看着神龛前面的玄冥金杖。“这便是玄冥杖啊。”冰夷仔细端详了一炷香时间。
“后山有我和远知看着,你俩放心去吧。”冰夷侧过头来看了看雪重子的脸。
他两人,一人白衣胜雪,一人青衣如黛。在这偌大的內殿里,犹如悬于天顶的夜明珠,又像是两柄剑锋利而清冷。谪仙之人并立,凡人不敢靠近。
雪公子只好朝宁远知走去,两人并肩站在殿门前。看着殿内二人,经历片刻沉默后,雪公子先开了口。
“五哥哥”,雪公子轻声唤了一声。
“嗯?”宁远知鼻子里发出哼唧声。
雪公子转身直视着宁远知,“我要抱抱你。”不是疑问,更不是征求同意,他就这样径直的展开了双臂,将宁远知抱在左右臂之间。
此刻的宁远知身体僵直像支筷子,任由雪公子环抱着自己。雪公子的袍子柔软,有皂胰的味道。左手和右手环在一起,像是一个圆把自己圈住了。
宁远知此刻有些心酸,倘若宁家没有遭难,小十一是不是从小就是这般抱着自己撒娇的呢?宁远知也放松下身体,回抱着雪公子。
这幅情景落在雪重子和冰夷眼里,倒生出百般滋味来。兄弟俩能这样亲昵片刻也是开心的事,同时心里也空落落的,那两只孤舟终于在激流中并在了一起,似乎也不一定必须靠岸了。
“瞧他俩那热乎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对儿呢。”冰夷语气里带着酸气,一副怨妇的表情抱着手看着这二人。
“我一直想问你俩咋好上的?”雪重子摸摸鼻子,想岔开话题。
“你们办完事回来我再告诉你。这个你戴上。”说着从自己手上取下一枚戒指。
“这个,就是那个的碎片打造的。”说着指了指神龛前的金杖,“上一代水神打架,玄冥杖的一头被击碎了。所以把碎片制成了这戒指。虽说没有玄冥杖力量强大,但方便携带。借你了,回来还给我。”
雪重子点点头,接过戒指戴在了中指上。
“十一,我就说他俩之间有奸情吧。你看,雪重子都戴上戒指了!!”
不得不说的是,冰夷对神力的操控比雪重子娴熟很多。
“我送你们过去,杀完寒鸦二马上回来。无锋的暗线太多,你们杀不完的。”(上一章我写错了,寒衣客已经死了。最后在云为衫家里蹲的是点竹和寒鸦二。)
冰夷取下金杖,催动符咒,就把他俩送到了平津,不偏不倚落在平津王府的房顶上。
闭眼前还是白天,睁开眼便是夜晚了。雪公子还没来得及大呼神奇。已经被雪重子拉低蹲下了身子。
“寒鸦二在这王府里?”雪公子做了做口型,不敢发出声音。
冰夷能把他俩从天而降投送到的地方,必然就是目的地。最大的可能就是。
雪重子向下指了指。
就在他们脚下。
果然,脚下的屋内传出几人说话的声音。其中一人声音应该就是寒鸦二。
“几位爷还请饮茶相等片刻,王爷的马刚到正门,走到后院要花点子时间的。”说话的是王府的师爷,师爷是个文人,与这些江湖客无半点投机。要不是平津王出门时嘱咐他招待这三位江湖客,他连这面也不想见。
师爷招呼下人端来茶便带着下人转身走了。表面客气工夫做完了事,还呆在这作甚。由得这三个人待一会吧。
“怎么无锋也来攀折这皇亲国戚了?以前可不见你们这样。”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又听得另一个男子跟着笑了笑。
冰冷的声音回讽道,“无锋势不如前,也轮不到你们这些小门派置喙。怎么?不怕宫门知道了吗?”
这三人倒在屋内斗起嘴来。雪重子对雪公子打了个手势,指了指雪公子,又指了指屋前小院。这意思是让雪公子引出屋内的人。
又指了指自己,向下划拉划拉。这意思是他来负责寒鸦。
雪公子点点头,翻身向下落在檐下,大大方方走上前去,敲了敲房门。
“王爷马上就到,还烦请各位爷做好准备。”
屋内响起男子的声音,“知道了。大户人家规矩就是多。”说完,起身走到门前。
吱呀打开房门,门前站着的正是着白衣青衫的雪公子。雪公子一手握着身后佩刀的刀柄,一边微笑看着屋内的三人。
这三人也是一愣,此人的打扮虽不华丽,但也确实不是侍从的装扮。
雪公子扫视三人,一眼认出那位身着黑衣头戴兜里的人。寒鸦二也看出端倪,“宫门之人?”
雪公子笑了笑,“寒鸦大人,我家主人想找你说说话。其他两位,快些离开吧。”说着侧过身子,让出门口。
那俩不相关的人夺门而去,此刻屋顶传来巨响,一阵掌风带着寒气从天而降。于此同时,雪公子迈进屋内关上房门。
屋外两人只听得屋内传来巨响,接下来便是几声交手的声音。然后是寒鸦二痛苦的闷哼。
是雪重子从他身后拍了一掌。这一掌挥出时,中指上戒指金光流转,便见着屋内所有的水瞬间成冰。
茶几上的茶水,屏风后放的鱼缸,桌上砚台里的墨汁都变成冰块。掌风夹着风雪劈在寒鸦二的后劲,寒鸦二只来得及发出呜咽之声,便觉得脖子以下失去知觉。
雪公子抽出佩刀插入寒鸦二左胸,雪重子绕到他身边覆上雪公子握刀柄的手,注入内力然后扭转刀柄。
寒鸦二的心脏喷涌出血。可血刚涌出身体打湿衣服,衣服上的血也立刻冻结成冰。
雪重子扯下屋内的帷幔,将寒鸦二负手吊起悬在梁上。宫门特制的刀上留了三条血槽,确保血液不会凝结,快速流出体外。
“走吧,院外来人了。”雪重子顺手用帷幔擦了擦手,然后牵起雪公子消失在风雪中。
此刻,平津王正绕过影壁来到院内。只见院子里两个江湖客呆站在原地,朝向屋内。
“二位这是做何?为何不进屋?无锋的寒鸦大人呢?”说着转身看向身后的师爷,想责怪师爷待客不周。
院中两人吓得哆嗦,“怎么没音儿了?!”
平津王示意侍卫上前,侍卫打开房门。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屋内的情景。
屋内横梁上挂着一个人,正是寒鸦二。人死了,可死法太过怪异。
鲜血顺着他胸前刀柄滴落,血滴在空中便凝成雪花。一滴一滴鲜血滑落,一片一片红色雪花落下。
于是,寒鸦二脚下堆积成了一堆血红的小雪丘。
一众人看呆,以至于忘记呼救,忘记上前查看。直到寒鸦二的血留光,最后一片雪花轻飘飘落下。这一幕诡异而瑰丽,恐怖里竟然有一丝美感。
“是谁?怎么会有这样的功夫?”平津王这才开口。
“寒鸦二生前最后一句话是‘宫门之人’”
可以相见,用不着明日,太阳升起之前,这条消息便会传遍平津。但他们也会听得其他都城传来的消息。
这一次宫门前山几乎倾巢而出,同时袭击无锋的各个据点。这是一次华丽的屠杀,更是快意的复仇。每一个宫门族人三年来做梦都在等这一刻的到来。
仇恨覆盖仇恨,圣人会说“冤冤相报何时了”。那是圣人没有杀亲灭族之仇。
明日朝阳升起之时,世上再无无锋。
回到雪宫的那两人带着满身血腥气。被正在把玩玄冥杖的冰夷嫌弃了,“你俩干活怎么弄得这么脏?!先去沐浴吧。”
脏吗?雪公子看看自己,前襟是沾了些血迹。雪重子看向他,莞尔一笑,捏起衣袖捧起他的脸。
“阿宝脸色也有。不过血色衬得你更美了。”说罢,大大方方亲了雪公子一口。
这一幕恰巧被进门的宁远知看见了。慌忙捂上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你俩回来正好,快去叫些酒菜来。我饿了。”宁远知从指缝里偷看着俩人。
心里想着,真好。
他们四人并立在雪宫主殿前,看着前山升起灯笼。华灯初上,没有什么比此时此刻更美了。静谧的山谷里,一盏盏灯火似在咆哮。
“这才是人间。”雪重子没来由的一句话,却得到冰夷的共鸣。
“有爱有恨才是人。”
人世间最奇妙的事便是如此,有的人爱恨情仇纠缠一辈子,有的人相逢即是离别。把握当下,比什么都重要。
雪公子悄悄牵起雪重子的手。
何其幸运遇见你,在我被抛弃的那个雪夜。你牵起我的手,至今从未松开。往后余生,我也会紧紧抓住你。
夜空的雪花盛放了又枯萎,宛若短暂的相遇和永久的离别。
可雪宫里的雪花永不凋谢,我们的爱意就像冰原冻结在初见。
完结。
有人点菜了冰夷,放在番外。
下一个新坑应该是拉郎配。到时候再搭链接。
再见啦云之羽,还有双雪。期待明年的大梦归离。
雪宫六记【55】
整个夏天后山的人都只安分的蹲在宫门。连负责的外务的角宫都鲜少踏出旧尘山谷。原因只有一个,北戎越过北境边防向南入侵。
“镇北将军宁远知失踪,小道消息是将军的男妾是帝国的细作给将军下了药将人绑走了。”
一向稳重的雪重子忍不住呵呵笑起来,这流言倒像是冰夷自己编出来的。看了眼正在八卦的月公子,雪重子示意月公子继续说。
“北境不可一日无主帅,皇帝派了前朝老臣顾思忖顾侯爷赴北境上任。这位顾侯爷是两朝老臣,又有统军令帅的经验,的确是最佳人选。”月公子饮了口茶。
“故事要是到此结束也算不错。...
整个夏天后山的人都只安分的蹲在宫门。连负责的外务的角宫都鲜少踏出旧尘山谷。原因只有一个,北戎越过北境边防向南入侵。
“镇北将军宁远知失踪,小道消息是将军的男妾是帝国的细作给将军下了药将人绑走了。”
一向稳重的雪重子忍不住呵呵笑起来,这流言倒像是冰夷自己编出来的。看了眼正在八卦的月公子,雪重子示意月公子继续说。
“北境不可一日无主帅,皇帝派了前朝老臣顾思忖顾侯爷赴北境上任。这位顾侯爷是两朝老臣,又有统军令帅的经验,的确是最佳人选。”月公子饮了口茶。
“故事要是到此结束也算不错。”月公子把空了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摆,努努嘴,示意雪公子给他斟茶。
雪重子白了一眼,接下这个话题,“可惜,顾侯是皇帝最大的依傍,他不光是重臣,也是皇帝的舅舅,这样的人派到北境灭火大抵可以放心。可京中能用能信的人就寥寥无几了。一旦京中有变,顾侯就算是能赶回京也须七八日。怕也来不及。”
月公子见没讨到好,便只能自己给自己倒上茶。
“所以要造反的是谁?”雪公子接过茶壶给一旁的雪重子添上茶。
“还能有谁,当初的二皇子,如今的平津王。说起来老皇帝最喜欢的便是这个平津王,给封的番地是平津这个富庶的地方。要不是当今天子是中宫皇后所出,又有顾侯这个舅舅。太子之位怕早就是二皇子的了。”
之前冰夷用青鸟传信给雪重子,提及过会带着五哥失踪的计划,不过三个月计划就实现。如今看来倒是使了一招调虎离山。
“自古以来,为挣皇位,兄弟阋墙之事多有发生。”雪重子抬头看了看挂在廊下的那个鸟笼。“只是,哪里是两个皇子直接的争斗呢。是两派势力的较量罢了。所以,如今的两股势力发生了变化?”
月公子点点头,“不光是朝堂,连江湖势力的站队也出现了变化。比如江家。”
听得入迷的花公子这才反问道,“江家?江雁南?”
“不错。如今的江家门主是江雁南的弟弟,江雁南死后消沉不少。不过最近和平津王倒是过从甚密。”
当初太子亲自扶持培养的利剑,在江湖上为太子鞍前马后做了不少事。如今这柄剑对向了自己,真是令人讽刺。
“哦对了”,月公子突然正色道,“其他都与我们无关,眼下有一件要紧事。”
月公子环顾众人,“无锋最后的一个魍,也投向了平津王。”
这边麻烦了。
花公子愤然道,“这王座是赵家的谁来坐都无所谓。但让无锋乘风而起,那万万不可。”
雪公子陷入了思考,无锋这是在赌啊。
“北方之主只能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我。”雪重子冷冷说出的这一句话,惹得月公子和花公子侧目。
“我既然手握玄冥杖”,雪重子伸手虚空一指,架在神龛前的金杖腾空而起,咻的朝雪重子飞来。
握住那三尺金杖,雪重子的白衣上隐隐有金色波纹流淌。“北方之主那就必然是我。”
“寒衣客的命就由我来取。无锋其他的人就由宫门来了结。”
众人只觉得,此时此刻的雪宫就是那天宫,雪重子化身为神明。这样的造诣已经脱离了作为人的能力范畴。而这样的战意,叫身边的人为之动容,让人热血沸腾。
“既然要杀人,不妨郑重其事一些。既然无锋投向平津王,那就让寒衣客死在平津王府邸吧。让整个江湖都看看,与宫门作对的下场。”这个人冷若冰雪,说出来的字字都是残忍,但不知为何,出自他口中就觉得格外儒雅有魅力。
“这才是能让朱雀心甘情愿臣服之人该有的样子。”月公子喃喃。
后山众人都心照不宣尽量避免提起的这两个字:朱雀。大家更愿意用那个代号来称呼他,“无量流火”。
“朱雀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传闻朱雀身披火焰,亘古不灭。位于四象的南方位,是火之神兽。所以,称之为无量流火。这只神兽在花宫的地底长眠已经数千年,以至于世人只当他为传说。
“对现在的你而言,取人首级再简单不过了。让寒衣客死得有价值一些。”月公子说着拿起一把宫门黄玉侍卫的标准配刀放在雪重子面前,“插在他身上留个纪念吧。”
“等你的好消息。”月公子颔首一笑,拉着花公子便走了。
雪公子看着那俩人走出前殿,便知道他们下山找宫子羽去了。无锋是所有宫门族人心中的刺。斩断无锋,是宫门的责任。
国有国仇,家有家恨。就像宁远知对帝皇家的报复,便是釜底抽薪让赵家兄弟内斗。而他们宫门之人,便是让无锋彻底陨落。
雪重子一挥手,廊下的鸟笼门打开了。青鸟蹦蹦跳跳飞出笼来,落到雪重子的手臂上。
“你去给冰夷送个信,就说我要外出几日,须得有他来坐镇照看朱雀。”
那青年歪着头听完,转身向空中飞去。同时,它的尾部羽毛燃起蓝色火焰,火焰快速席卷全身,火焰覆盖全身羽毛时,它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这便是上古时为西王母送信的青鸟。如今却成了雪重子与冰夷的信差。每次看到此番情景,雪公子都在心底暗暗发笑。可真是杀鸡用牛刀。
“需要我准备什么?”
雪公子歪着头,看向雪重子。雪重子冰冷的神色松动,想了想答到。
“你来插上那最后一刀吧。”
就当做了却前尘旧事。雪公子看向桌上那把佩刀,刀刃上寒光流转。
把之前埋的伏笔都挖一挖,准备结束。无量流火=朱雀,南方火属性神兽,正好水克火,冰夷是水神,六滕是雪神,都是可以压制他的。毕方和九尾都是火属性的大妖,不过面对朱雀不算什么了。青鸟是西王母传信的神鸟。
明天不更,要去干体力活。下周来收尾。
雪宫六记54
步入结尾了。
乔迁新居的时候,花公子提来了好大一坛子酒,月公子带了一盒老山檀线香。他们一边点着香,老山檀的奶味熏得这主殿也显得很温柔了。
“听说北境又在换防,”月公子倒是消息灵通得很。“就是奇了怪了,明明三年换防一次,为何现在年年换。”嘴上说着奇怪,眼神却瞄向坐在一旁倒酒的雪公子。
“是皇帝不放心。”雪公子推过一盏酒给月公子,月公子接过酒,“你那小哥哥真要造反?”
雪公子抬起手摆了摆,“不晓得。晓得也不会告诉你。他们的事与宫门无关。”
月公子点点头,说到底他那表哥的事也与宫门无关。“我知道。只是这宫门后山的生活太过于无趣,我偶尔也会向往朝堂或者江湖。”
雪重...
步入结尾了。
乔迁新居的时候,花公子提来了好大一坛子酒,月公子带了一盒老山檀线香。他们一边点着香,老山檀的奶味熏得这主殿也显得很温柔了。
“听说北境又在换防,”月公子倒是消息灵通得很。“就是奇了怪了,明明三年换防一次,为何现在年年换。”嘴上说着奇怪,眼神却瞄向坐在一旁倒酒的雪公子。
“是皇帝不放心。”雪公子推过一盏酒给月公子,月公子接过酒,“你那小哥哥真要造反?”
雪公子抬起手摆了摆,“不晓得。晓得也不会告诉你。他们的事与宫门无关。”
月公子点点头,说到底他那表哥的事也与宫门无关。“我知道。只是这宫门后山的生活太过于无趣,我偶尔也会向往朝堂或者江湖。”
雪重子放下酒杯,似在品尝酒香又似在思忖着什么。沉默半晌才开口。
“将军不会反的。宁家有的是家恨,又不是国仇。宁远知如果心中没有这点正气,怎么会在北境这么高的威望呢。而且。”雪重子看了看悬架于神龛前的金色玄冥杖。
“神明本该是见证沧海桑田的旁观者,但冰夷心中有私欲,他不会看着宁远知沉沦。”
花公子顺着视线自习端详起那柄金杖,要不是有雪重子这样的人物,大约一辈子都见不到这样只存在于古籍中的器物。心里不免也对外面的世界产生向往。
花公子生长在后山,少时以为世界就是一座山和一条峡谷。现在见识多了,也有过两次出谷,知道外面的世界,也就更加心痒难赖。
“食髓知味”,嘴里不由得说出这四字感受。“人一旦尝过,便会心生欲念,而欲念又会膨胀,就会变成贪欲。这就是人和神的区别。”
雪重子看向花公子,“花公子的贪欲是什么?”
“啊,获得全心全意爱我的人吧。”
酒局散去,花公子独自下山去徴宫。山路又长又窄,白日里还不觉得,这会儿晚上他提灯走在路上。只能照亮前方几步,四周的黑暗像是野兽吞噬着光亮。
山门前有一盏灯光忽明忽暗,花公子快走几步,便看见那个人提灯等在那里。
“阿徴”,花公子呼唤着跑向那个人,那人自然的揽着花公子的腰。“已经备好了解酒茶。”可能,这世上没有谁能得到全心全意之人,就像阿徴在上元节会给他哥扎一只龙灯,也会给自己扎只兔子一样。
“我觉得,我心悦于你。”花公子的脸在灯火下忽明忽暗,惹得宫远徵不禁停下脚步看着花公子。
“首先,我也心悦于你。其次,为什么是‘我觉得’?”
花公子哈哈一笑,手里提着的灯笼也跟着抖动。宫远徵一生爱恨分明,极少有琢磨内心感情的时候。花公子有时候也很羡慕这份洒脱。
雪宫里侍从们端走了一桌子残羹冷炙,独留下雪重子和雪公子两人。
两人这才入住主殿几日,还有些不习惯。和之前别院里低低矮矮的天花板不一样,这里的房间大得惊人。
两人沐浴之后便缩在床上,面对面说着话。
“换位思考,如果我是五哥,就算是放弃复仇,也放不下心中的恨意。带着恨意活着,哪里会快活呢?”
雪重子摸了摸雪公子的眉眼,“换位思考,如果我是冰夷会想尽办法让他快活。”
烛光阴影下,虽看不清雪重子的表情,可现在语气温柔,与白日里冰冷的雪重子完全不一样。
“冰夷的青鸟报信给我,北戎已经在北境集结兵马了。自然镇北将军府自然拍了军报入京,再快的驿马也要七八日。北戎随时都会迈过边境。”
大战一触即发,趁着北境换边防来袭绝对是最佳时机。
雪公子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的被子里还有个敞着领口的雪重子,“要打仗了啊。”
“关键是镇北军的选择,镇北将军是全力抗敌,还是和北戎达成协议放水。如今军中皆知镇北将军与皇家的仇怨,都等着宁将军一声号令呢。放水也不算造反不是吗?”
难怪春天时候望北山的乌金石就已经停产了,花公子还曾经来抱怨过,新送来的乌金质量不如以前。
“难怪南下的流民只多不减,看来真正的原因是让老百姓提前撤出战场。”宁远知就算是要报家仇,也不会为了私怨而伤害无辜百姓。
“最好的报复方法就是对外宣称宁将军失踪,扰乱军心。冰夷也在信里提到了。”雪重子的手向下划去,手心轻抚着软腰。
“阿宝,也许他们可以就此斩断过往,过新的生活。这样的机会难能可贵。”
的确是这样,人这辈子不应该依靠仇恨活着。遇见冰夷是宁远知的幸运。就像自己在七岁的那个雪夜能遇见雪重子一样,应该是花光了上辈子就攒下的机缘。
“我知道。”
他们都在彼此拯救。
下周完结。最近太忙了
雪宫六记53
“你一个人去?!”雪公子焦急的在雪宫堂前踱步转圈。
其他人则是一脸有趣的看着转圈的雪公子。让雪公子放下贵公子形象,化作小陀螺的罪魁祸首此时从铸铁壶里倒出一杯茶。默默走到雪公子身前,把茶杯递了过去。
“我一个人去。我与金灵子回去不出七日就能回来。如果能先拿到玄冥杖就能更快回来。”
这不是几日的问题!是从七岁开始,就根本没离开过雪重子。
看了眼雪重子身后嗑瓜子看戏的众人,雪公子倒也不方便撒娇求人。
“你不必担心,收拾一只九尾还是有把握的。”雪重子示意雪公子先喝一口茶。
雪公子端着茶杯一饮而尽...
“你一个人去?!”雪公子焦急的在雪宫堂前踱步转圈。
其他人则是一脸有趣的看着转圈的雪公子。让雪公子放下贵公子形象,化作小陀螺的罪魁祸首此时从铸铁壶里倒出一杯茶。默默走到雪公子身前,把茶杯递了过去。
“我一个人去。我与金灵子回去不出七日就能回来。如果能先拿到玄冥杖就能更快回来。”
这不是几日的问题!是从七岁开始,就根本没离开过雪重子。
看了眼雪重子身后嗑瓜子看戏的众人,雪公子倒也不方便撒娇求人。
“你不必担心,收拾一只九尾还是有把握的。”雪重子示意雪公子先喝一口茶。
雪公子端着茶杯一饮而尽,抹了抹嘴,“我只是,只是。”
月公子噗呲一声笑出来,“哈哈,只是不舍得和你分开。”
雪公子听得羞红了脸,把茶杯交给雪重子转身撩开门帘进屋去了。
雪重子看了看眼前的雪宫,向山坡上仰视则是雪宫的主殿。那里是之前那位雪长老的居所,自己接任之后迟迟没有搬到高处的殿宇。
“等我回来,我和阿宝就搬到主殿去了。到时候你们来贺我乔迁之喜吧。”
花公子打趣,“就这么几步路,也算乔迁啊。”月公子啧了一声,给了个白眼,“就是这几步路,你还是公子,人家就已经是一宫之主啦。”
当花公子和月公子走出雪宫时,不禁双双回头看了眼雪宫的宫殿。不同于前山的玄色,雪宫常年覆雪结冰,冰雕玉砌的雪宫其实也是巍峨的。建在雪山山麓处的主殿必须要仰望才能看见雪宫之主的寝殿。
而雪宫之上就是雪山,是花雪月家族中唯一留有神明之地。这足以证明雪氏族人的辉煌与不凡。
“宫子羽有问过你无量流火到底是什么吗?”月公子和花公子走在下山的小路上。
“还没来得及问吧。”花公子说道,此刻夕阳的余辉洒在山麓,整座雪山都覆上金色。“我不想背弃花氏‘对执刃知无不言’的族规,可无量流火的真身越少人知道越好。”
“宫尚角知道了?”月公子问。
“他应该猜到了。”宫尚角毕竟不是执刃,无权知道这个秘密。但他聪明至极,从他反对用无量流火进攻无锋就能看出来,他大约是猜到了。
雪宫里,雪重子拉着雪公子的手朝雪宫主殿走去。一路上碰见侍从,也只是点头,毫不避讳。
“我回来之前,有件事需要你完成。”雪重子指了指主殿,“我们要搬到主殿。”
“为何现在突然决定?”雪公子有些不解,雪重子接任长老之位有些日子了。
“因为我将带着玄冥杖回来。不是我要住进主殿,而是它需要摆在那里。”雪重子抬头支着主殿里一处,那是一具神龛,龛前有一台空着的支架。正是用来放武器的。
“玄冥杖曾经属于雪宫?”雪公子自小在雪宫上串下跳,对这里一砖一瓦甚是熟悉。他以前以为那架子上应该放刀,没想到是用来放杖。
“玄冥杖不是武器,那是四方之神的北方之神的权杖。我之前本不在意,也没想过寻找。毕竟半服神格拿到权杖也成为不了全神。不过,如今送到手边,就没有不拿不取的道理。”说罢又指了指那架子,“回来便安放在此吧。”
拉过雪公子的衣襟,吻了吻他的眼角,“可能以后出趟门就会格外麻烦。权杖认主之后就不能离主人太远。咱们以后还得带着出门。”
第二日雪重子和金灵子清早摸黑便骑马走了。那金灵子的确术法精湛,一招遁地术使得日行千里也不是问题。奇门遁甲一旦得道,确实比武学来得更威猛。
雪公子送走雪重子,便回了雪宫。本想补个觉,却也实在睡不踏实。干脆大清早就开始整理雪重子那一屋子的书籍。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几日大家似乎都有默契,不再叨扰雪宫。花公子倒是来过,送了一盒杏仁酥,三服安神药茶,放下东西便走了。
雪公子一边忐忑,一边忙碌。有时候午饭也顾不得吃,埋首干活一抬头就已经到了黄昏。
雪重子返老还童那几年穿的衣服和自己小时候的衣服放在一起,装进了一个檀木盒子里。他自己想留个纪念,便好好收着了。
其实雪重子的东西并不多,衣服和配饰少却金贵得要命。腰间佩戴的挂坠是绿松石,束发的发冠是银的,发簪是各类上好的木头或者是玉石打的。
这些都要收到匣子里,顺带把自己唯一贵重的发冠收进去。那是自己二十及冠时,雪重子送给自己的,上好的羊脂白玉。
雪公子收拾着包裹,不加以他人之手。打包好再唤来侍从搬到主殿。主殿已经重新打扫了一遍。直接放入东西便可。
比起之前那几间堂舍,主殿要大很多。需要添置些东西才能让屋子充盈起来。
等雪公子又把雪重子和自己的衣衫摆入衣柜时,才终于有了要搬过来的实感。一时有些伤感,以后雪重子就是正儿八经的雪宫之主了。大约没时间陪自己出门玩。
“阿宝。”
嗯?是雪重子?雪公子抬头看了看。
“阿宝。”雪公子回头看了看,一个人影朝自己走来。
“雪重子!”雪公子扑进那人怀里。“你走了六日了。”
雪重子倒是好笑,“不是比预计的早上一日嘛。我方才去了花宫,将九尾安置到了地下。回到院落发现你已经搬空了,就知道你一定在这。”
雪公子上下打量了雪重子几次,确认没有受伤,才安下心来。这一松气,才发现疲惫袭来。
“没事就好,平安就好。”雪公子拉着雪重子一同坐在一张榻上。
“我去沐浴更衣,之后咱们一起吃饭。嗯?”说着不忘摸了摸雪公子下巴。
“玄冥之杖呢?”雪公子这才反应过来。
雪公子从后腰处掏出一柄金杖。金杖不过两三尺,只是这权杖太过耀眼了。似乎不是普通的黄金,那金杖上的纹路隐隐有波纹流动,仿佛活的一样。
“放好了。等我回来吃饭。”
他的公子似乎总能这么游刃有余,除了那一次。他不愿意回忆,公子不愿提及的那一次。有一次他问过,公子说孩童的身体会禁锢力量,他从未这么后悔练藏雪心经。
雪公子拿起一套寝衣走进浴室。绕过屏风,把寝衣放到浴池前的桌子上。等着雪重子出浴擦干水,穿上寝衣。雪公子又取了外衣批在他肩上。
“阿宝,你看。”雪重子指了指门外。
雪公子向外看去,只见雪宫飘起了细雪。现在是五月初夏,竟然也能飘雪。看来那支北方之神的权杖回归的确作用很大。
“今年的冬天才是真的冷吧。”
雪重子稍稍歪头,看着雪公子的表情,“正好可以挤一个被窝。”
这周学校搞活动比较多。周末肯定更不了。
浮云一别后/双雪
雪宫记叙,双雪be 注:有角色死亡
可能会有后续,如果有人看的话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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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雪松旁,听着他喃喃自语,想伸手安慰,可又想起他现如今已经做不到了……
可是怎么我又怎么会看不清呢?其实我若不曾来过,我不忍心你一人
我来过,更不忍心你一人,说好了会陪你一起无聊我却食言了,不要恨我......
雪宫记叙,双雪be 注:有角色死亡
可能会有后续,如果有人看的话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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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雪松旁,听着他喃喃自语,想伸手安慰,可又想起他现如今已经做不到了……
可是怎么我又怎么会看不清呢?其实我若不曾来过,我不忍心你一人
我来过,更不忍心你一人,说好了会陪你一起无聊我却食言了,不要恨我
记得把我葬的离你近一些,这样就可以一直陪你煎茶煮雪了,再种一颗雪松吧,四季常青覆雪可白头,也算你我此生共白头了
是夜,站在曾经他们一起煎茶的茶桌旁看着雪重子
听他说话只见他直直的盯着桌上的杯子眼神里染上对那人的思念开口说“雪公子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呢?说好了要一起去看外面的世界去看山河灿烂,现在你又在哪里呢?是先去替我看了嘛?……”站在一旁看着雪重子独自一人饮茶,还不忘在自己常坐的位置放一杯
于是便伸出手想去碰碰对方却又听人继续开口说“之前听说过,人有执念便会被困在那个执念里,你有嘛?会不会是我呢,会不会此时此刻你便在我的身边呢,我知道我只这样说很自私但是我舍不得你离开我
如果那日我不曾同意与你去前山,你便不会受伤也不会永远离开我,去前山时还是你我二人,归还之期却只余我一人,平日里让你多多练习你非说你已会了,还说不是我在嘛,我在也护不了你”抬眸看着从前雪公子经常坐的位置又看看雪松的方向暗自神伤
而此刻雪公子的魂魄正坐在一旁听闻他的话后,此刻便心下一惊
抬起的手更是愣在半空中,重子他是看见自己了嘛?随即便又想起来自己已经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自己已经碰不到他了,可还是向着他的肩膀伸去想安慰一下他的雪重子
却见自己的手直接从他的肩头穿了过去,便收回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良久后才缓缓回神,再抬头发现雪重子已经起身在拢自己因为废了藏雪心经日渐畏寒而穿着的银狐大氅
抬脚便往雪公子离世前住的房间走去眼神里满是落寞和孤寂
推开门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曾经拥有过的美好,还依然存在的感觉,而回忆不自觉的便涌上心头,时刻提醒他雪公子已经离开
而他念念不忘的终究还是藏在心底即便是废掉心经也不愿忘却曾经拥有过的你
他自顾自的看着眼前的陈设,抚摸着轻轻开口像在问自己,也好似在问雪公子一般“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阿雪你可还好嘛?”
殊不知他的雪公子一直在身后默默的看着他,看着那个困住他,让他不愿离去的执念……
雪宫六记52
在初夏的一个午后,后山各宫的公子都在雪宫纳凉。夏日里的雪宫简直是避暑圣地,别说后山,连前山的宫远徵都会借着抓花公子的由头来雪宫一坐就是半天。
所以,当金繁奉命请后山的长老去执刃殿时,便径直去了雪宫。
“执刃让我们立刻去执刃殿?”月公子有些惊讶,“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金繁摇摇头,“离阳山无极观的道长拜访,直言要见守护无量流火之人。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雪重子冷冷一笑,“无极观金灵子?那个老道这么大岁数怎么还四处乱跑。”
“雪重子认识他?”金繁问道。
“几十年前见过。”
当三位长老赶到山下时,进门便看见宫子羽和金灵子正在喝茶。
“武夷山大...
在初夏的一个午后,后山各宫的公子都在雪宫纳凉。夏日里的雪宫简直是避暑圣地,别说后山,连前山的宫远徵都会借着抓花公子的由头来雪宫一坐就是半天。
所以,当金繁奉命请后山的长老去执刃殿时,便径直去了雪宫。
“执刃让我们立刻去执刃殿?”月公子有些惊讶,“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金繁摇摇头,“离阳山无极观的道长拜访,直言要见守护无量流火之人。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雪重子冷冷一笑,“无极观金灵子?那个老道这么大岁数怎么还四处乱跑。”
“雪重子认识他?”金繁问道。
“几十年前见过。”
当三位长老赶到山下时,进门便看见宫子羽和金灵子正在喝茶。
“武夷山大红袍,果然醇厚。金道长带来的茶果然不凡。”
金灵子见三人踏入店内,起身拿起拂尘行了个礼。
宫子羽正色道,“无量流火的守护者都在这。金灵子可以说了。”
金灵子已过古稀,头发已然全白。可习武之人,又修得无极心法,身形挺拔依旧神采奕奕。金灵子抬腿朝雪重子走了两步。然后又作了一揖。
“滕六大人,别来无恙。上次见面的时候我这头发还没白呢。”
月公子一副心下了然的样子,宫子羽诧异的看着雪重子。滕六大人?雪重子到底多大?宫子羽扫看了一眼月公子的反应,便知道这定是后山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金灵子道长还是快说吧,所为何事。”雪重子拿起个空杯子,续了一杯大红袍。
“我大限将至,我去之后离阳山玲珑塔镇压的那东西便没人看顾得住了。老道我,想请滕六大人想想办法。”
雪重子转头背过身去,“滕六是谁?宫门里没这号人。”
这态度可急坏了金灵子这个老头,“滕六大人可不能不管啊。”
月公子默默坐在一旁喝了口茶水,大有一副作壁上观的乐趣。合着这金灵子就是冲着雪重子一人来的,不过是拉着他与花长老作陪。
雪重子突然往旁边一指,“找他,他有镇压法器的经验,上古神器射日弓便是他所有。”
月公子顺着那手指一看,直直的指向自己。只能放下茶杯端坐起来。宫子羽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又看向月公子。
“射日弓里又没封印妖兽,不需要镇压。这活儿我做不了。”月公子摆摆手。
金灵子叹口气,执拂尘朝雪重子一拜,“滕六大人,老道实在没办法了。如若滕六大人接收这玲珑塔下的九尾,玲珑塔里还有一物可以赠送给滕六大人。”
这还差不多,雪重子收住笑容,转身过来。“何物?”
“玄冥杖。”
玄冥是水神,亦是北方之神。传说中玄冥身骑双头蛇,手握八尺长的金杖,金杖所指之处便会降雨下雪。如果能获此物,那自然是好。
“那为何不去找冰夷?”九尾是火,水克火才是最佳选项。
“找过,冰夷大人说要带着夫人云游四海,守不在一处。他还说,找您也一样。”
雪重子点点头,然后看向宫子羽。“执刃大人意下如何?”
宫子羽忍不住撇撇嘴,心下吐槽,嘴上还是给足了面子,“你自己定。”
雪重子朝金灵子点点头,“还有一个条件我就答应你。并且三日后我就能和你一起回无极观。”
金灵子不解,玄冥之杖是他拥有的最适合学神的法器了。 他还想要什么?
“金灵子放心,不是什么上古法器。”
当夜,宫子羽执意要雪重子和月公子留下来一起喝一杯。喝酒是假,坦白是真。
三人在羽宫,两杯酒下肚,宫子羽便开门见山,“我这执刃当得极无趣,什么都不知道。今天你们必须坦诚布公一次。从谁开始。”
随后给月公子的酒杯里斟满酒,“月长老先说说那把上古神弓吧。”
月长老耸耸肩,“月氏一族祖传,在世上极少露面,所以世人皆传射日弓不知所踪。须得有神力才能发挥全部作用,到我手上嘛,就只能做到无箭射弓了。”
宫子羽又给雪重子斟了一杯酒,“那雪重子先说说滕六是谁?”
“雪花为六角,所以上古之人称雪神为滕六。不过,我并不是滕六。而是他的后人,神性在我身上只显性一半,所以。”
雪重子两指并拢朝酒杯一指,三人杯中酒立刻结冰。“我能操纵风雪,但不能大面积。但如果能拿到那柄杖的话。”
宫子羽更加无语了,“所以你们后山的人都不是人?”
月公子立马拍了桌子,“执刃这话说得可伤了我的心。除了他,我们后山的可都是普通人。”
宫子羽不置可否,“要不是我不能出门,我定要跟着去看看这玲珑塔的模样。传说中玲珑塔中有七件神物,老值钱了。”
雪重子摇摇头,“谣传。没有七件之多。最大的作用不过是用来镇压塔底的九尾罢了。我把九尾取出来和无量流火关在一起,九条尾巴都要夹起来做妖。”
宫子羽肩膀向雪重子靠了靠,“无量流火到底是什么?说说嘛。”
雪重子躲了躲,“阿宝对我撒娇还有用。执刃请自重。”
“月公子”,宫子羽又侧身靠向月公子,“说说?”
“我不知道。无量流火在花宫底下,这得问花公子。”
花公子?宫子羽一脸鄙夷,“他能知道?上一代花公子都不知道。”
“你没问过花公子。”雪重子淡淡说道,“你没问过,怎么知道他不知道。而且,如果是你问他,他一定知无不言。”
宫子羽面露疑惑,什么意思?为什么花公子必定知无不言。雪公子啧了一声,摇摇头叹气,“虽然你现在是执刃,但眼力劲也没长。花公子喜欢脸好看的男子,执刃大人切莫不要浪费了优势。”
花公子此刻正踏过徴宫的大门,不禁打了个寒颤,谁在背后骂我?!一个侍卫朝他躬身行礼,这是个新面孔,还生得蛮俊的。花公子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这一幕被二楼窗缝里偷窥的宫远徵尽收眼底,果然姓花的都是花花公子。等花公子登上二楼,便被宫远徵单手扛在肩上转身进了密室。
“这是做什么?”花公子不解。
“刚刚那小侍卫好看吗?”宫远徵把他扔在密室的榻上,转身点了一只蜡烛。蜡烛燃烧,散发出一股药香。
“好看是好看。”花公子心中了然,便讨好般贴在宫远徵背上。可竟然发现手脚使不上力。再看看宫远徵并无异样。不好,是那蜡烛。
“好看啊,那我让他今夜值夜,就守在密室门口。可好?”狐狸虽小,可是也要吃人的。
新坑还在想
先歇几天
雪宫六记51
自从上次雪重子把雪公子背上山之后,雪公子就喜欢上这种幼齿的行为。当然是两人私下做,其他人面前雪公子依旧是那个在庭院煮茶的贵公子形象。
雪重子看他人前人后两副面孔,只会无奈宠溺的摇摇头。只当他还有些孩子心性。
雪公子这会儿进了寒池,寒池中的雪莲需要定期看护。比如春天可以播下去年预留的莲子,挖一挖藕当做种藕。现在正是用莲子播种的时候,需要在塘泥种埋下莲子。
雪重子在池边捧着热茶,和只着单衣挽着裤腿在浅水处种莲子的雪公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今年的水特别冷,雪莲应该能长得更好。”雪公子弯着腰把一颗提前破...
自从上次雪重子把雪公子背上山之后,雪公子就喜欢上这种幼齿的行为。当然是两人私下做,其他人面前雪公子依旧是那个在庭院煮茶的贵公子形象。
雪重子看他人前人后两副面孔,只会无奈宠溺的摇摇头。只当他还有些孩子心性。
雪公子这会儿进了寒池,寒池中的雪莲需要定期看护。比如春天可以播下去年预留的莲子,挖一挖藕当做种藕。现在正是用莲子播种的时候,需要在塘泥种埋下莲子。
雪重子在池边捧着热茶,和只着单衣挽着裤腿在浅水处种莲子的雪公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今年的水特别冷,雪莲应该能长得更好。”雪公子弯着腰把一颗提前破了口的莲子埋入泥里。
“喝口茶,暖暖吧。”雪重子把杯子举到雪公子嘴边,雪公子把嘴伸过去喝了两口。
雪公子已经做熟了这些事,三两下便种好了。转身看了看寒池中心,那里的水是蓝黑色的,因为深度大,池底只有些微的光。
“走吧,别泡在水里。”雪重子蹲下身就着池水给雪公子洗去脚上的泥。随即一把抱起,把他放到了门外的榻上。
“雪重子,有什么想做的事吗?”雪公子搂着雪重子的脖子不放,迫使雪重子弯下腰和自己贴着脸。
雪重子有些惊讶的看着雪公子,阿宝似乎对他的心意特别在意。他一直觉得自己为家族责任所累,压抑欲望。
“以前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现在的话,就是想和你多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吧。”
雪重子字字温柔,落在雪公子心里滚烫如火。这世间的诡谲似乎都和自己无关了,也许正像雪重子说的那样,浮生六记不也是人生吗。
雪重子见阿宝眼角湿润,又回忆起那日山下见到那大理寺寺正的事。这个人似乎让他触景生情。
“你是不是在意你父亲的事。”并不是疑问,而是笃定。阿宝的心事不难猜。
“如何能不在意呢。虽然我没有见过他。”
雪公子松开手,示意雪重子坐下。“我父亲曾是大理寺最年轻的大理寺卿,位九卿之首,掌刑狱案件审理,以秉公执法、审案严密成名。但这样的霁月清风的人物,却死在密旨之下。当年朝中之人皆知,公主逃亲宁氏一族不过是坐连,也不至于株连。是老皇帝找了个借口,清除朝中某些人罢了。没有审理,没有定案定罪,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拿着秘旨深夜进府,命我宁氏一族十四以上男子立即自刎。我随没有亲眼看到,可却能想到那样的惨烈。”
雪公子扯过一床被子将身边的雪重子一齐裹了进去。
“律法,不过是皇权下用来驭民的把戏。五哥哥就懂得这个道理。比起规则和所谓道义,掌握兵权才是实打实的。他在北境声望太高,功高盖主,迟早有一天会被现在的皇帝收拾。到时候他不反也得反。”
雪重子思忖片刻,“镇北军最后下场如何我不知道。但宁远知大约不会怎么样,冰夷不会不救他。”
雪公子摇摇头,“我父亲虽然是大理寺卿,但比起五哥的父亲也不算什么。我的这位伯父才是家族荣光。宁逢春,前朝名将,平播州之乱,治黄河之水,一路扶持不是太子的先帝登上大宝,不是勋贵却能官拜太子太保。前一刻还在和先帝称兄道弟,后一刻就被赐了毒酒。我的这位五哥也是这样发迹于军中,也是这样功高盖主。并不是他贪恋兵权,而是为了那口怨气,为了那三十年前的血债。他不会放弃的,更接受不了失败。这样的人失败就等于毁灭。”
雪公子很能理解这份执着。他出生于宫门,未曾见过当年的情景。这些事一半是听母亲讲过,一半是他自己查出来的。可宁远知不一样,当年灭门之时他已有七八岁,见识过鲜血洗地的场景,怎么可能放得下、忘得掉呢。
甚至他自己都放不下。或许有一天,宁远知找到自己合谋,他都会答应。可他也知道,北境的将军还远远撼动不了皇位。
“我也了解冰夷,他不会放任不管的。”雪重子笃定的说道,因为他和冰夷是同一种人。
雪公子咯咯的笑起来,“那我问问你。说起来坊间流传镇北将军府有男妻可不就是冰夷大人嘛。冰夷大人不会生气吗?”
雪重子摇摇头,“不会,反而会欣然接受,还会大肆宣扬。”冰夷的脸是祸水,人也是。他不会让有任何人有可乘之机。这一点,自己要好好学习。
“我觉得男妻这个称呼就是他自己散播出去的。既让宁远知保了脸面,又自己得了夫人。”雪重子一本正经分析道。
雪公子翻过身趴在雪重子胸口,“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这哥夫心机颇深。还是你好,我们一起过了这么多年,都没耍过心眼子。”
雪重子摸摸雪公子的头。是吗?真正耍心眼的高手可会藏尾巴的。自己为了让前后山的人认可他俩的关系可颇下了翻功夫。
“阿宝若是有机会,也会报仇吗?”
雪公子愣了片刻,一滴眼泪滑落,落在雪重子胸前。“我一个人必定不会,可宁氏一族若是找到我共谋大局,我不会拒绝。那时候,你别阻拦我呀。”
“不会,我很愿意和你一同品尝仇恨的滋味。”
搅动风云的感觉好久没体会过了。称霸这天下的从来不是武功,是智慧,是掌控人性。他也希望阿宝能体验睥睨天下的感觉。
新坑让我想想,对接两个世界蛮难。
雪宫六记50
学生考太撇了,写文发疯。
当宋小公子在下关郡的城楼上迎接宋相的时候,换来的是老大人一副冷漠的表情。没有责怪,甚至没有愤怒。一向严厉的父亲,威严的当场宰相一反常态,只是望着窗外出神。
宋小公子自知闯下祸事,低着头站在屋内等着父亲发落。
“我一早嘱咐过你,不要再调查宁远舟。”宋相微微侧过脸同小儿子讲到,余光看见小儿子低着头的样子。“不光是为了不让你母亲难做,而是宁家没一个好惹的。宁家虽然倒了,但在朝中声望犹存。别的不说,宁五郎这个镇北府司就已经够参一本了。”
宋小公子并不是不知道这些,只因当日母亲处处维护这个同母异父的哥哥,让他一时羞愤。“我只是想会会他。”
“你如今...
学生考太撇了,写文发疯。
当宋小公子在下关郡的城楼上迎接宋相的时候,换来的是老大人一副冷漠的表情。没有责怪,甚至没有愤怒。一向严厉的父亲,威严的当场宰相一反常态,只是望着窗外出神。
宋小公子自知闯下祸事,低着头站在屋内等着父亲发落。
“我一早嘱咐过你,不要再调查宁远舟。”宋相微微侧过脸同小儿子讲到,余光看见小儿子低着头的样子。“不光是为了不让你母亲难做,而是宁家没一个好惹的。宁家虽然倒了,但在朝中声望犹存。别的不说,宁五郎这个镇北府司就已经够参一本了。”
宋小公子并不是不知道这些,只因当日母亲处处维护这个同母异父的哥哥,让他一时羞愤。“我只是想会会他。”
“你如今见到了,感觉怎样?”
宋小公子愣了一愣,随即问道,“是迫我上城楼,把松鹤打伤的那个公子?”
宋相哈哈一笑,“不是,是另一个。”
原来是那个端酒敲门的年轻人。眼前回忆起那人的脸,说不上多英俊漂亮,但清秀的脸庞上镶着两枚杏眼,眉间一点朱砂印记,让人不得不多瞧几眼。
“宁远舟竟然给他人为仆?!”宋小公子有些诧异。
“那不是普通人。你母亲听说你买凶杀人便催我南下阻止你,说那人‘武功盖世、智高近妖、在宫门内地位超然’。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宋相捡起批在一旁椅子上的斗篷,重新穿上,“子初,以前总觉得你还小,少年不识愁滋味也是理所应当。可我与你母亲也老了,是时候学会撑起这个家族了。如今看看宁郎的儿子虽为人仆,可依然在宫门挺得直脊梁。哎,走吧,回京。”
这一头,雪重子带着一众人马到了渡口,便嘱咐他们回下关守好驿站便是。与雪公子又是赶路回了雪宫。
雪宫的大门重新打开迎客的时候,等来了迫不及待的花公子。花公子像是炮弹一样,直接击中了雪公子的胸膛,八尺男儿把头埋在雪公子的肩头。
这场景看呆了后脚迈入雪宫的宫远徵。好好回忆了这几天,小花也没受什么委屈啊。
“小雪想我了嘛?”
雪公子拍了拍花公子的背,示意他放手。现在宫远徵和雪重子的怒视让他感觉比泡在寒池里还冷。
“小花你发什么病?!”
“相思病。”
雪公子绝望的放下手臂。这下彻底说不清了。后来,在花公子以下次出去必须带着他为条件,总算脱身于花公子的臂弯。原来,他只是也想出门看看。
宫远徵现在成熟许多,立刻就明白了花公子的情绪。只默默牵过花公子的手,大拇指摩挲着花公子的手背。
就算是雪重子除非特殊情况也不能说走就走。这也许就是身居高位的代价。他们站立于江湖武林之巅,如足尖点刀刃。
雪重子看了看对面两人牵着的手,冷声说道,“不服气就自己去找执刃。”冷哼一声,然后背过身去。虽然嘴上说着冷冰冰的话,其实还是在暗示他们可能性。宫子羽不是一个把家族利益放在首位的人,他聪明得懂得责任的平衡点。
四人一齐出了雪宫下山去了,春光大好,世间太平,这样的日子就要狠狠享受才是。旧尘山谷的酒坊酿的樱桃醉开卖了,花公子这个酒鬼拉着他们下山买酒,“你们不懂,要是被我爹发现我又出门了就惨了。拉你们仨一起去,也有得陪葬。”
花公子一人走在山间的小路上,路两旁齐人高的芦苇郁郁葱葱。宫远徵一脸宠溺的跟在花公子身后,递给他一枝细竹,让他敲敲草丛以防有蛇虫。
突然花公子停了下来,宫远徵正好撞了个满怀,正想摸一把软腰。“有人?!”
其他三人朝前方看去,只见前方河畔大石头下半倚着一个男子。那男子看似身负重伤,血腥味随风飘散来。就算是这样,他也以剑横档胸前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那人脸上满是血污,已经看不清容貌。只一双眼睛坚毅有神显得格外夺目。
花公子问,“你谁啊?”
那人沉默不语,只直直的看着花公子。花公子右手摸向插在腰后的短刀。却被宫远徵拉得倒退两步,宫远徵护在他身前。
雪公子看了看那人衣服,已经被血打湿了大半,这人就算不说,也离昏迷不远了。那人袖口上一枚刺绣图案漏了出来。那是一枚用银线绣的纹样。这人穿着官服。
“大理寺?”雪公子皱起眉头,那人听见这三个字从即将昏迷的状态里抽离出最后一点清明,眼神更加狠厉。
“许是从上游冲下来的。”雪公子喃喃道,“大理寺的人来这西南腹地做什么。不管了,我们就当没看见吧。”
说着拉着雪重子朝前走去,花公子不忍心多停了片刻,“万一他死在这,朝廷还会派人来调查,到时候这条路就走不通了。”这条路可是花宫密道下山必经之路,他可不想添堵。
“这里离旧尘山谷码头不远,让谷里的医馆抬他去医治吧。毕竟是朝廷的人不怕不给钱。”雪重子无奈的说。
谷里有给当地人看病的医馆,看个寻常小病是没问题的。这人虽然伤得重,但身体底子不错,经过医治应该死不了。
医馆的人收到消息便立刻去河畔将人抬了回来,宫远徵嘱咐只说是农户发现了他。这人倒是有趣,流了这么多血竟然没有昏迷,这是有多强大的意志啊。直到医师替他剪开衣服清洗上课,才将手从剑柄上挪开。
宫远徵不得不给他下了迷药,他乖乖睡去才方便医师缝合伤口。老医师的学徒端来热水为他擦了把脸,不得不说洗净擦干的脸蛋还是颇为英俊的。
“呀,还蛮好看,”雪公子抱着双臂在后面凑热闹。花公子点头算作附和。
昏迷中的男子面容沉浸,四肢任人摆弄。老医师处理好上课,站起身来锤了锤腰。“就是流血多了点又在水里泡过,养几天伤口愈合就好了。”
学徒帮他收拾好随身物品,从那人腰带上取下一枚玉佩。那是上好的和田玉,正面雕了一只白虎,背面阴刻一个左字。
雪公子的眼神暗了暗,移转开目光。玩笑似的说道,“老医师放心,他若是给不起诊金,就让他把这些物件留下,也远足够了。”
四人出了医馆,抬头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便也匆忙买了酒去。花公子趁两人落单的时候,敲敲问了问雪公子。
“你可是知道那人是谁了?”方才他看见雪公子神色有异,便有了猜测。
“嗯,大理寺左寺正,徐长渊。”雪公子叹了口气,“左右寺正的确会到地方复核案件。只是不知道什么样的案子能惊动大理寺正。”
庙堂之上,人心叵测。那是一群天底下最聪明又最贪婪的人。还是远离比较好。
雪公子侧过头,覆耳说道,“就当我没给你说过,别告诉宫远徵。”
可从买好酒,拎着酒坛从酒坊出来的雪重子和宫远徵看来。这角度怎么看都像是雪公子亲上花公子的脸颊。
宫远徵一脸生气的拉着花公子往宫门走去。雪重子倒是没什么表示,只是把酒塞进雪公子怀里。
雪公子抱着个小酒坛和雪重子落在后面。此时,天色暗下来,行人行色匆匆赶着回家。雪公子侧头看了看雪重子,不禁一笑。
从前山到雪宫要爬好长一段山坡。雪公子拎着酒,雪重子背着雪公子,徐徐走在山路上。雪公子在雪重子耳边讲着悄悄话。
“那人是大理寺左寺正,徐长渊。他父亲正是大理寺卿徐峥嵘。”雪公子搂了搂雪重子的脖子。
“阿宝”,雪重子温温柔柔的唤了一声。
“嗯?”雪公子向前趴了一趴。
“阿宝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陪你。”
雪公子只感觉心中暖意更甚,要从眼眶里溢出来了。
“不,我反而想陪你做些什么,你心里真心想做的事。”
就像小时候的诺言,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困啊
——炊烟——
❀雪重子第一视角
清晨,下榻缓步走到窗前推开,伴随着晨间的冷空气,叫醒了朦胧的睡意,这里没有辛勤的飞鸟,甚至连生命体都屈指可数。刺骨的寒风让刚刚赶走睡意的自己有些招架不住,提腕闭牖。整理好仪容从屋内走出去。
升起炊火,将合适的水和米放进去,待水烧开时起身走向莲池俯身摘取一朵雪莲花,却因重心不稳浸湿了衣摆,将下摆提起,缓步离开莲池。回到屋内正巧锅中已经烧开,跪坐到旁边将雪莲放进去,将衣摆放到距离火源不远的位置烤干。
此时悠悠转醒的雪公子迈着步子走进来,见此情形他走到身旁伸手轻抚我靠近火源的衣摆。垂眸看向他,只见他微微蹙眉,语气急促:怎么搞的?摔倒了吗?
“没有...
❀雪重子第一视角
清晨,下榻缓步走到窗前推开,伴随着晨间的冷空气,叫醒了朦胧的睡意,这里没有辛勤的飞鸟,甚至连生命体都屈指可数。刺骨的寒风让刚刚赶走睡意的自己有些招架不住,提腕闭牖。整理好仪容从屋内走出去。
升起炊火,将合适的水和米放进去,待水烧开时起身走向莲池俯身摘取一朵雪莲花,却因重心不稳浸湿了衣摆,将下摆提起,缓步离开莲池。回到屋内正巧锅中已经烧开,跪坐到旁边将雪莲放进去,将衣摆放到距离火源不远的位置烤干。
此时悠悠转醒的雪公子迈着步子走进来,见此情形他走到身旁伸手轻抚我靠近火源的衣摆。垂眸看向他,只见他微微蹙眉,语气急促:怎么搞的?摔倒了吗?
“没有……采摘雪莲时不小心沾湿了,不必在意”
我抬眸看向他,小孩子的面容总是让人舍不得说些重话,意料之中的他并没有斥责我,而是走到我身边将他身上的裘衣披到我身上。嘴里说着像是大人说教小孩的话,而我,时不时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忽觉有一丝熟悉的味道传来,耳畔的声音停下,几秒钟后又再度传来:雪重子……粥糊了。人语毕,只见自己慌忙掀开釜冠,拿着匙胡乱的搅动着锅里的粥,裘衣随着动作从肩头滑落,一双手又将那裘衣紧了紧。
他站在旁边笑着我慌乱的动作,不服气的我一记眼刀让那人收敛了神色。不慌不忙的开始善后,用匙舀一口送进嘴里适尝味道,确认没事后盛出两碗粥走到塌前将粥放到桌上,看着坐在榻上满脸笑意的雪公子,开口语气竟有些心虚
“我刚刚尝了,不会有事”
他倒是不在意,将那碗粥吃的精光,不过这样也好,不至于浪费那朵雪莲以及因为采摘雪莲而浸湿衣摆的我,摸着身上的裘衣,心里暖暖的……
雪重子X雪公子(番外篇)
看到有好多人都想看he的结局,就熬夜写了章番外,随便看看吧(๑╹ヮ╹๑)ノ
这日清晨,雪重子依然早起坐在雪松前发呆,这对他来说已经成为了习惯,已经习惯三年了。
“师父!今天要学什么啊”
“前几日教你的你都学会了吗”
“呃…好叭”
这娃说着就拿起木...
看到有好多人都想看he的结局,就熬夜写了章番外,随便看看吧(๑╹ヮ╹๑)ノ
这日清晨,雪重子依然早起坐在雪松前发呆,这对他来说已经成为了习惯,已经习惯三年了。
“师父!今天要学什么啊”
“前几日教你的你都学会了吗”
“呃…好叭”
这娃说着就拿起木剑跑远处练剑去了。
“这孩子看起来倒是比我当年要有天赋多了。” 一阵若有似无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雪重子下意识回头看向雪松。
“你回来了?”
“……”
“回来了就快出来啊”
没有声音回应他……
“这不过才过了三年而已,你让我以后怎么办,再过个十年我岂不是得疯了”他轻轻拂去雪松上堆积的雪。
“快回来吧…我求你”
这三年里雪重子越发越觉得自己变了,他以前从不相信鬼怪一说,现在却越发魔怔了,除去睡觉、教孩儿们剑法的时间,雪重子都呆在雪松面前,每天都坐在雪松旁对着它说天说地,没有人回应他,他只是独自说着,一个人独自说了好久好久。
这夜梦里,雪重子又梦到了那个模糊的雪白身影,雪重子常梦到他,并不诧异,只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
“雪重子!”
这道声音太久没听到了,也太熟悉了。梦中的雪重子怔愣了许久,这是第一次他开口说话,雪重子笨拙的跑向他,在之前的梦中每次跑向他时还没看清楚他的模样,他就瞬间淹没在冰霜雪地里,只剩雪重子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无措。
雪重子每次都欣喜的奔向他,可有多少次期望就有多少次失望,这次也不例外,刚碰上他的衣衫,他整个人就忽的化为飞雪融进了这洁白无瑕的世界里。
“别走…别走…回来……别丢下我一个人啊…”
雪重子忽然惊醒,眼角已然湿润,他用手擦了擦眼角,温热的触感留在了手背上。
窗外的天并没有要亮的趋势,于是雪重子便继续躺下睡觉。这次梦到的世界依然洁白,视角不停的在向前移动,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一个身影。
“雪重子,快到上元节了,带上你的徒弟我们一起下山去玩如何,别向前走了”
是宫子羽,雪重子没理他,继续往前,前面再次出现一个身影。
“雪重子,以你现在的凡人之躯再往前的话怕是会承受不了,快离开这里吧”
是月公子。
“无须担心”雪重子推开他继续往前。
后面的路果然如月公子所说,越来越冷了,雪裹挟在风中,冷酷的朝他刮来,就连环境都在阻止他。
“雪重子,停下吧,前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你落空的期望,快回去”
前面的两人都能清晰的看清楚脸,而眼前这人身着既熟悉又陌生的衣服,不知为何怎么看都看不清楚脸,视角在此人前停了许久又再次向前,却直接穿过了这人的躯体。
又不知是走了多久,眼前出现了一抹绿,是雪松…雪松下有两个身影,有个人倒在地上,另一人跑过去抱着他,视角逐渐靠近,画面也逐渐清晰,雪重子却像是看到了什么扎眼的东西,对眼前的画面很抗拒。
抱着个人的那人体型不大,似乎是个小孩…那小孩正望着倒地的人露出崩溃的表情,却忽然望向自己,下一秒那小孩竟突然出现在自己跟前,这次是彻底看清了,这小孩就是返老还童的自己。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保护好他…怎么办…怎么办啊啊啊啊”他脸上的表情从惊恐到愤恨再到迷茫。
“师父!师父!”一阵清脆的童音与敲门声将他叫醒,“师父你在吗,今早我一直都在练剑噢,剑法我也练熟啦!师父?”
“我在…师父昨晚没休息好,明日再教你新剑法,今日你先去玩吧”
“好的师父,您好好休息!”门外的脚步声逐渐消失。
雪重子扶着额头回想起之前的梦…
“等不到十年那么久了,我现在就得疯”
雪重子起身整理好衣着,推门出去,第一眼看的就是那棵雪松,那枝头上再次覆盖上白雪,回头关上门,再转身却怔愣在原地。
远处那棵雪松前出现了一个几乎透明的身影,那个身影好像发现了雪重子的视线,回头向他笑。雪重子怔愣的向前走了两步,直接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快接近的时候却忽的停下,他想起之前无数次接近这个身影,这个身影却像雪花化在手心一般瞬间瓦解。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颤抖的手想要轻轻触碰一下那雪花般的脸。
“我现在是真的疯了吧”
那个身影逐渐变为实体,笑着主动抱住了雪重子。
“别疯别疯,是真的,我回来了”正说着,雪公子就憋不住泪水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我之前不该抛下你一人的”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泪水已然不争气的划过脸颊,雪重子抱住他,紧紧的抱着……就这么抱着,抱了好久好久。直到远处传来嬉笑声,雪重子起身攥住雪公子的手往屋里跑,进屋关上门。
“雪…雪重子”
雪重子渐渐靠近,抱着雪公子,低头吻在他的唇上,这个吻极具倾略性,抱着雪公子的手也不老实,隔着一层衣服摸索着……
“既然知错了,那就要接受惩罚…”
第二日,窗外的天气格外好,雪公子正躺在雪重子身旁睡得正沉,雪重子就支这脑袋看着他,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等雪公子醒来,睁眼便是一双眼睛盯着他,雪公子一下将被子盖过了头。
“噗嗤,说说吧,现在是什么情况”
雪公子在被窝里闷了好一会儿,突然掀开被子望着天花板说:“那日我看着我的灵体正在脱离躯体,意识正不由自主的往上浮去,我那时望着你,什么也来不及想,拼命想要回到你身边,后来没想到我真的挣脱开来了。”
“可是却无法再回到我自己的躯体中去,我便以灵体的方式一直呆在你身边,我看到你种了棵雪松,没想到我的灵体竟然可以附在上面,这几年里你对着雪松说的话我也全听着呢,我花了三年重新塑造了这个肉身,可是和人还是有区别的,就比如我身体里是没有内脏什么的,所以我没有心跳也不用呼吸、不用进食。我以前还挺怕鬼的,没想到今天自己就成了鬼。”
“还有”,雪公子有些生气的看向雪重子,“你如今可是凡人之躯,你却几乎无时无刻都坐在我身边,你身体可支撑不了你这么折腾,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你知道我有多怕你会倒在我面前吗”
“不会了,以后一定不会了,你之前瞒着我的那事我还没你算账呢,要是今后我再发现有这样的事……”被窝里某人的手用力掐了一下雪公子的腰。
“好好好,不敢了,别说了”雪公子急忙止住被窝里作乱的手,“我想喝你做的粥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正望着那罪魁祸首。
“好”
今后的雪宫又变的热闹起来了呢……
雪宫六记49
虽然雪公子打心底不想见那个公然买凶杀他的宋小公子,奈何雪重子想上楼见见。雪公子只好配合,谁让自己做了十几年书童呢。
雪公子推开房门向一楼望去,方才还推杯换盏的江湖客没了踪影。店小二和掌柜缩在墙角,看见有人走出来才探头向上望去。
“掌柜的,我想加壶酒。”雪公子眼中带着笑意,斯斯文文的看起来像个书生。
“这位爷,酒是有,可我们不敢送啊。不瞒您说,我腿肚子还在打颤。”掌柜说话声音也是颤抖的。
“不妨,我来送。”
雪公子亲自从酒坛里打出一壶酒,拿了两个杯子。雪重子说天字一号房里除了宋小公子还有一位高手...
虽然雪公子打心底不想见那个公然买凶杀他的宋小公子,奈何雪重子想上楼见见。雪公子只好配合,谁让自己做了十几年书童呢。
雪公子推开房门向一楼望去,方才还推杯换盏的江湖客没了踪影。店小二和掌柜缩在墙角,看见有人走出来才探头向上望去。
“掌柜的,我想加壶酒。”雪公子眼中带着笑意,斯斯文文的看起来像个书生。
“这位爷,酒是有,可我们不敢送啊。不瞒您说,我腿肚子还在打颤。”掌柜说话声音也是颤抖的。
“不妨,我来送。”
雪公子亲自从酒坛里打出一壶酒,拿了两个杯子。雪重子说天字一号房里除了宋小公子还有一位高手。
双手端着托盘,盘子上一壶酒两盏杯。雪公子登到三楼口,见到的已经是被点穴定住身形的两个守卫。雪重子在走道尽头负手等着他。
两人看了看房门前挂的天字第一号房名牌,雪重子伸出手将名牌翻转扣过来。发出的声响惊动了里面的人,雪公子听见里面传出刀出鞘的声响。
雪公子叩了叩门。里面传来青年男子的声音,“谁?”
“送酒的。”
里面传来两个男子低语的声音,就是迟迟不开门。雪公子朝雪重子看去,撇了撇嘴。“你看吧,是他们不敢开门。”可不是我不愿意见。
“谁说不敢了。松鹤开门!”年轻男子高声呵到。
门打开了,雪公子朝门内看去。一个身侧佩刀的侍卫,应该就是“松鹤”了。另一个小公子还未束冠,脸上稚气未脱,一身褐色轻纱缎带价值不菲。这就是宋小公子了,只是没想到年龄不大,胆子却大得很。宋小公子一脸傲慢,侧脸瞧着人,这傲慢的样子倒还有点像宫远徵。不过宫远徵的确有骄傲的资本。
王松鹤也从头到脚打量了眼前这人。身着青天色布衣长衫,发髻也是用的同色的发带随意束了顶髻,几缕发丝散落在耳畔,显得整个人随和又松快。额上一点朱砂印记倒是显得特别,看上去也不像胎记。
雪公子笑了笑,将手中托盘往前一递,“厨子跑了,也无人送餐,正好还有两壶酒,分你们一壶。”
王松鹤没接过托盘,狐疑的问道,“怎么不交给楼梯口的守卫?”
“他俩呆住了不说话,还站在那呢。我手都酸了,快接过去。”雪公子话音未落,王松鹤刀已出鞘朝雪公子劈去。
雪公子保持着笑容,没有躲闪,他的余光看见雪重子的刀已经出鞘了。
王松鹤只觉得旁边窜出一人挡下一刀,借着对方两三式刀法向自己劈来,每一招都注入内力,打得自己连连后退。
最后一式,刀背拍在自己的脊骨,寒意灌入身体,他只觉得腰部以下没了知觉。
“京城第一名刀王先生,别动了,再动一下你的脊骨就要断了。”雪重子将刀架在王松鹤脖子上,转头看向宋小公子。
宋小公子这次偷偷南下,为了不让宰相父亲发现特意只带了几个侍卫。没想到竟然有人在酒馆里袭击自己。看如今这情况,想必楼道口的侍卫也已经沦陷。自己要么拼死一搏,要么逃走。
“宋小公子”,雪公子笑眯眯的看着他,“我给你指条路。现在去城楼上撤回悬赏,公告说宁远舟已杀,千金赏金已付。”
宋小公子也是一愣,就这样?不需要搏命吗?宋小公子点点头,“好。放开松鹤,他陪我去。”
雪重子被这小公子逗乐了,王松鹤是高手,他都控制不了他多久,还要放开他。“不用,我们送你上城楼。”
雪公子打开窗,朝楼下吹了一声哨。片刻后连串的脚步声响起。宫门的绿玉侍小队到了,为首之人抱拳行礼,“公子。”
“你们绑住这个家伙,等会儿听见哨声再松绑。”雪重子吩咐道。随后询问,“今晚驿站可以人员受伤?”
“无人伤亡。”绿玉侍俯身达到,随后招呼后面的人取来麻绳将王松鹤捆了个结实。
雪重子收刀入鞘,对着雪公子点点头。于是便有这么怪异的一幕。雪重子和雪公子中间站了个宋小公子,朝城楼走去。
送小公主一边害怕得要死,一边像孔雀似的不肯低下高贵的头颅。看得雪公子憋着笑,这个小孩才不像宫远徵。宫远徵在这个年纪已经做了徴宫的主人了,那样的重任压在一个未成年人身上,骄傲是他的保护色。
这个宋小公子不一样,一时气愤便狐假虎威滥用私权。今晚出了这么多命案,官府连一兵一卒都没派出来,可见是这相府小爷的杰作。
“宋小公子可知,今晚这一出会给宋大人带来多大麻烦?”雪公子见他提溜着眼珠子左右看着,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暗处传来兵刃相接的金属声。
“我没想到他们会自相残杀。”宋小公子低下头,声音里带着哭腔。脚下不敢停留,几乎是被左右两人架着登上城楼的台阶。
“是你不知道人性的肮脏。”雪重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告示就挂在城楼上。
小公子向前哆哆嗦嗦取下告示。然后回头看了看雪重子,等待他的指示。雪重子朝雪公子递了个眼色,随后对着小公子说,“记住:宁远舟已死,赏金已付。”
雪公子三两步踏上城楼高处,朗声说道,“宁远舟首级已取,悬赏结束!”然后掏出那鸣哨,尖锐哨声划破夜空。
是宫门的哨声!老江湖立刻明白这座城里有宫门之人的意义。
随后城门缓缓打开,还没有到达黎明就打开城门,这还是第一次。城楼下一队黑衣骑兵,安静的等待楼上的二人下来。
雪重子像方才的酒馆方向看去,果然王松鹤正向他们跑过来。“阿宝走吧。”随后牵起雪公子的手,向前一跃。
两人像雪花一样轻巧的落在城楼下面的两匹黑色高头大马的鞍上。正巧王松鹤赶到城楼下,骑在大马上的雪重子俯视睥睨,神情淡漠。向王松鹤淡淡说了句,“朝堂上的人就不要过问江湖事了。”
说罢,掉过马头带着一众人向成为奔驰而去。“雪重子,”雪公子追上他,“我们这是去哪。”
雪重子扬扬下巴,示意他朝前方看。他们策马疾驰十里路,前方就是通往京城的官道,官道的驿站此刻灯火通明。
驿站外有卫兵把守,守卫皆穿铠甲。这可不是普通府兵。是丞相府的府兵。
行至驿站前,雪重子举手让队伍停下,却并没有下马。驿站门前站着的正是当朝宰相。
雪重子点头行礼,宋相也回了礼。“小儿少不更事,险些酿成大祸。多谢宫门出手干预。”
“小公子就在城内。宋相在此可是等什么人?”雪重子直觉,要离这个人远一些。亲身儿子在十里外遇险不去相救,却要在这逮他们。
“等这位小公子。”宋相爷抬手指了指雪重子身后的雪公子,“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你的眉眼长得像你父亲。我与他是旧相识。”
雪公子只笑笑,“相爷说笑了,我父亲不过是宫门族人里最普通的一个,哪里有幸见过宋相。”
宋相点点头,“好吧。”他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比如问他恨不恨自己的母亲,愿不愿意随他回京。如今看他过得很好,比自己那娇惯着长大的小儿子成器很多。他是那个人的儿子,怎么可能不成器呢。
宋相朝他们挥挥手,“就此别过吧。”
雪重子驾马前行,听得身后传来一句。
“你记住,你从来都不是远行有去无回的小舟!”
看了大梦归离路透,满脑子都是田嘉瑞对林子烨喊“宝贝儿”。出戏了。
雪宫六记48
自从江湖开始全动员搜查“宁远舟”开始,就闹了不少笑话。宁家远字辈,最有名的就是北境无冕之王镇北将军了。有人托关系找宁远知打听消息,消息没打听到,却被将军身边一个美男打出了将军府。一时间将军好男色,府中豢养男宠的消息传遍四海八荒。
“男宠?冰夷吗?”听到这八卦时,雪重子难得开怀大笑,“他那副皮囊确实适合。”
雪重子说完自然联想到阿宝,他抓住雪公子的手腕,“阿宝也适合。”
还在沏茶的雪公子茫然抬头,他适合什么?突然回忆起来,“我适合男宠?”
花公子在对面猛点头,他有时候看话本子就会带入雪公子的脸,那期期艾艾的样子不...
自从江湖开始全动员搜查“宁远舟”开始,就闹了不少笑话。宁家远字辈,最有名的就是北境无冕之王镇北将军了。有人托关系找宁远知打听消息,消息没打听到,却被将军身边一个美男打出了将军府。一时间将军好男色,府中豢养男宠的消息传遍四海八荒。
“男宠?冰夷吗?”听到这八卦时,雪重子难得开怀大笑,“他那副皮囊确实适合。”
雪重子说完自然联想到阿宝,他抓住雪公子的手腕,“阿宝也适合。”
还在沏茶的雪公子茫然抬头,他适合什么?突然回忆起来,“我适合男宠?”
花公子在对面猛点头,他有时候看话本子就会带入雪公子的脸,那期期艾艾的样子不就是男夫人的神态吗。
雪重子拉住正欲起身去和花公子掐架的雪公子,“别打坏了,看在徴公子的面子上。”
雪重子真是一张利嘴。
“听说有人在中洲下关郡宁远舟的踪迹,这会儿别说百刃堂舍的杀手了,怕是全江湖的杀手都在去下关的路上。”
花公子视线转到雪公子身上,“雪重子要等着大小姐出寒池,不如你我去中洲玩玩儿?我扮少爷,你扮我男宠。中洲男子可做妻,特别是下关一代更是好男风。如何?”
花公子朝雪公子扬了扬下巴,更是得意一笑。只招来雪重子一记眼刀。
“花公子,你放心,大小姐就是这两日便会结束试炼。”
结束?大小姐和她的绿玉侍已经进入寒池十数日,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只是不知道结果如何。
“大小姐能通过吗?”花公子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
雪重子一时半刻陷入沉思。要换做往年也许还可以,今年寒池格外冷,就这十日,大小姐和那绿玉侍就已经晕倒好几次,都是他捞上来的。“也许可以,也许不能。”
“花公子方才说的那些话,我也会一字不落的转述给徴公子,希望你好自为之。”雪重子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我辛苦打听了这些传闻特意来告诉你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别告诉我家甜甜,我以后也继续给你们打听,双方扯平了好吧。”
雪公子听着笑了,“你叫那个小毒物甜甜?”
花公子颇为理所应当,远徵不甜吗?就像是春日的桃花蜜冬日的板栗酥那样甜啊。
雪公子一脸无奈,只能转回话题。“就算是没有大小姐的事,现在雪重子是长老,不可能轻易离开宫门。”
雪重子无所谓的说道,“无妨。我去说,执刃必然会答应。”
花公子吓得呼吸都要停滞了,不愧是雪宫之主,后山柱石。这样不可思议的要求也能提,实在是高啊。不由得对雪重子做了个抱拳。
雪重子哪里是去找宫子羽请示,简直就是威逼利诱。先是说了江湖人早晚会查出雪公子就是宁远舟,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先震慑江湖。然后又拿还在寒池里的大小姐要挟,已经捞过三次被冻晕的大小姐了。
宫子羽迷失在雪重子的巧舌如簧里,稀里糊涂答应了。等雪重子快要跨出羽宫的门时才想起问他姐的情况。“今年寒池异常寒冷,大小姐能完完整整出来就很不错了。”
宫子羽听得这个答案,知道结果已定。宫紫商就算是再坚持也无用,便随着他们上山,进了寒池接宫紫商回家。雪重子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没出人命,又没丢雪宫和后山的脸面。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宫子羽故意的,以雪宫两人出行危险为由,让他俩快去快回。一下子幻想着和雪重子游山玩水到下关郡的梦破碎了,雪公子和雪重子只得轻装骑马。
先不说非要赶时间,却也不可能像之前预计那样走走停停。两人策马,到达中洲不过三天。进入中洲一路往东去往下关郡,一路上都能听见茶馆驿站的人议论宁远舟。
等他们到达下关,关内有宫门的驿站。前几年无锋攻击宫门太厉害,以至于宫门在首府关卡等地都设了自己的驿站。他俩倒好,没打招呼骑着马就入了后门,以至于后院的侍卫拔刀围了上来。
“这里是宫门驿站,不对外待客。”后院走出一个中年侍卫,雪公子看了看那人手腕铠甲佩戴的绿玉侍,转头看向雪重子。
雪重子从怀里掏出临行前宫子羽给的信物,雪公子下马接过信物,拿到那中年男子面前。男子接过玉佩,玉佩温润细腻,北面刻着一个“羽”字。心下暗暗惊讶,宫门一向是徴宫负责外务,执掌内部统领的羽宫竟然到了下关郡这样的地方。
男子挥了挥手,这后院一众人才收回刀刃。男子迎上前去,朝雪重子施了一礼。“公子打算住几日?”
雪重子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一旁侍从。“得看宁远舟何时现身。”
男子面带苦色,“自从江湖传言宁远舟在下关郡,别说百刃堂舍了,我们也暗自调查过。没有半分踪迹。”
“调查宁远舟必然是不行的,宰相家小公子是不是近日也来了?”
“公子真是妙算,宋小公子昨日入的城。”
是呐,明明没有踪迹却闹得天下都得知宁远舟到了下关郡。只能是有人设局,请君入瓮了。这消息是宋小公子放出来的。
宋小公子亲自来到下关,为的就是想会会这个同母异父的哥哥,让宰府蒙羞的人。母亲一个月前独自离家,借口是回老家探亲,半路却改道往西南走了。
后来他才从父亲嘴里知道母亲是是去探望这个哥哥去了,要说探亲倒半点不差。父亲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计较。可他心里忿忿不平。母亲改嫁的事尽然瞒了全家二十余年。他定要搅浑这个江湖,抓出那只耗子不可。
入夜之后,城门关闭。雪重子和雪公子是最喜欢吃的,早早打听了当地有名的饭馆。饭馆一楼大堂里,江湖客、商人坐在一起边喝酒吃菜边聊着最时新的八卦。
这些人走南闯北,拉着个人就立马聊起来。雪公子只是到楼下叫几个菜,便听得堂内两桌江湖客聊得火热。
“就一个名字三个字,宁远舟。也没有画像,可以特征。这怎么找人?!”一个壮汉拍了拍桌子,老木桌发出吱嘎一声。
“我看这热闹不好看,还是这盐水鸭好吃。小二,再来一只。”
雪公子撇撇嘴,这群号称刀口舔血的江湖恶人万万没想到悬赏千两黄金的目标就在这一楼点菜。嘱咐小二将饭菜送上二楼雅间,雪公子提起衣摆走上楼去,想起应该要壶酒,便回头唤那小二。
“快快快,城楼上有人发了新的悬赏。”一个提着流星锤的汉子正挨家挨户报信,留下一句话便慌忙跑向街对面去了。
雪公子也急急忙忙转回雅间,推开门抓起雪重子的手。“城楼上发了新悬赏,咱们去瞧瞧?”
雪重子低头看了看握着自己的手,手指纤细修长骨节处透着粉色。“是宋小公子加倍了悬赏,就在今晚取宁远舟首级。”
“你怎么知道?”雪公子惊讶于雪重子如今已经可以未卜先知了吗?
雪重子指了指天花板,“宋小公子在楼上天字号房。他包下了整个顶楼。”不愧是宰相家的公子爷,吃顿饭都包了一层楼。
此刻城门已经落锁,整个下关都成了瓮。这是要演一出瓮中捉鳖啊。真有意思,自从和无锋一战之后就没闻见这么浓的血腥味了。
雪公子深吸几口气,“血腥气,杀人了。”
雪重子点点头,“杀宁远舟是假,报私仇是真。这才是真实的人性。”这么好的机会,整个江湖的三教九流都关在一口锅里,月黑风高夜最适合杀人了。
雪重子拿起茶壶晃了晃,没水了。如今全城都乱了,他们点的饭菜估计也送不上来了。
“饿了。”雪重子一脸无辜看着雪公子,看得雪公子一阵心虚。要不是刚刚他在一楼多听了几嘴八卦耽误了点菜,兴许这会儿菜已经上了。
“咱们回驿站?”雪公子问道。
“驿站是要回的,不过我们先上去见上宋小公子一面。”
“见他做什么?”雪公子皱着眉,他心底抵触见到那家人。
“好奇嘛。”
雪宫六记47
当雪宫迎来大小姐和他的绿玉侍时,正是雪公子和雪重子闹别扭的时候。
大小姐大小姐一眼就看出这俩之间气氛不对,“怎么了?吵架了?”
雪公子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算作默认。雪重子似笑非笑,对大小姐说,“昨晚把他弄哭了。”
大小姐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捂着胸口轻轻拍了拍。随后清了清嗓子,“这位是我的绿玉侍。”
“这不是执刃身边的绿玉侍吗?现在成大小姐的了?”雪公子说话带着怨气,又羞又燥的样子。
“子羽弟弟指派给我了。”大小姐一脸炫耀。
雪重子从腰间取下雪宫的玉佩,交给雪公子。交换玉佩的时候...
当雪宫迎来大小姐和他的绿玉侍时,正是雪公子和雪重子闹别扭的时候。
大小姐大小姐一眼就看出这俩之间气氛不对,“怎么了?吵架了?”
雪公子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算作默认。雪重子似笑非笑,对大小姐说,“昨晚把他弄哭了。”
大小姐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捂着胸口轻轻拍了拍。随后清了清嗓子,“这位是我的绿玉侍。”
“这不是执刃身边的绿玉侍吗?现在成大小姐的了?”雪公子说话带着怨气,又羞又燥的样子。
“子羽弟弟指派给我了。”大小姐一脸炫耀。
雪重子从腰间取下雪宫的玉佩,交给雪公子。交换玉佩的时候,还不忘摸了一把雪公子的手心。“去吧。”
这个不正经的东西,表面衣冠禽兽,实则禽兽不如。
雪公子内心吐着槽,脚步却不能停,领着二人来到內殿。来到石门前,嘱咐二人站在这一旁。拿出玉佩开启机关,石门徐徐打开。一股寒气爆发而来,吹得雪公子的裘皮大氅都翻飞起来。
“好冷啊。”大小姐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可依旧觉得跟没穿似的。
雪公子先进入洞窟,引领二人来到寒池。随后点燃池边油灯。随着油灯依次点燃,昏暗的洞窟才光亮一些,整个寒池的面貌展露眼前。
“第一域便是这里。挑战是取到池底木匣,匣内有雪氏的拂雪三式刀法。受不住了可以随时返回刚刚的房间,休息好再挑战。”
大小姐点点头,刚才还表情丰富的脸此刻一脸茫然。进山之前,她威逼利诱金繁和宫子羽提示第一域的信息。或许自己可以带一些武器以巧取胜。但如今这情况才让她明白为什么连宫尚角都要十二天才能闯关成功。
“你们可以先回屋思考一下,桌上有热茶。一日三餐会有人送来。”
雪公子看了眼池面上的雪莲还有时隐时现的冰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年的寒池特别冷。退出房间,雪公子疾步找到雪重子。
“雪重子”,一把抓过正在廊下等候的人。雪重子见他的样子,皱着眉问道,“怎么了?”
“今年的寒池似乎特别冷。就连雪莲都是往年的两倍。”
雪重子伸手为他整理大氅,又摸摸他的脸,“雪莲翻倍不是很好吗?”
“好是好,可是大小姐。”抬眼却见雪重子一脸笑容看着他的脸,“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有,只是被风吹红了甚是可爱。”
老不正经!雪公子举起拳头作势要锤下去。余光却见月公子领着小月公子来了。慌忙收起拳头。
月公子则是一脸揶揄,“哎哟哟可不得了。雪公子打雪长老。”这声揶揄惹得雪公子脸更红了,转身钻进小厨房泡茶去了。
月公子是来打听大小姐的绿玉侍的,得知是宫子羽身边的绿玉侍,便点点头。
“别说是他,金繁来了经历第一试炼也得除掉半条命。”雪重子接过热茶,然后拉了拉雪公子衣袖,朝庭院的池塘指了指。“况且,今年的寒池格外冷。”
月公子大约猜到这意味着危险更大,“雪重子不用保驾护航?”
“我只保大小姐不死在我雪宫。”雪重子接过雪公子刚刚采下的雪莲。“其他一概不管。不然前山只会觉得雪宫的关域好闯。”
雪莲放入壶内,瞬间融化。茶汤里传来莲花的幽香。茶汤清亮,入口生香。托雪重子的福。月公子双手托起茶碗闻了闻茶香。
“中洲的杀手组织,名为‘百刃堂舍’,专门接其他杀手组织不敢接的生意。”月公子了口茶继续说道,“比如一个月就杀了三位京官,再比如杀了其他江湖帮派的头领。一时间名声大噪。”
月公子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雪重子,“今日来报,百刃堂舍收到的‘千两黄金,百斛珍珠,十卷秘籍,求二十年前被诛九族的宁氏余孽宁远舟项上人头。”
雪重子展开信,冷笑一声,然后交给了身边的雪公子。雪公子认认真真把信读了几遍,“宁远舟关我何事。”
月公子叹了口气,“别装了,没外人。”雪公子不高兴撇撇嘴,“我那么值钱啊。我不记得有什么仇人啊。”
雪重子低头思考着什么,漂亮的手指习惯性的敲敲茶杯。“世上又有几个人知道宁远舟就是宫门雪公子。”除了他岳母就是皇帝,更或者是他那后岳父当朝宰相查出点什么。
月公子摇摇头,“你知道是谁给百刃堂舍下的订单吗?是宰相府的小公子。听京中的门生说,宰相知道此事后严厉斥责了小公子。但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悬赏一出,只要有人揭榜必然达到目的。现在百刃堂舍通过全江湖的渠道在查宁远舟呢。”
雪公子有一些苦恼,不为别的,按照雪重子的性子,这段时日都不会让他踏出宫门了。
雪重子依旧沉稳,面上看不出波澜。
“无妨,谁接了这单生意,我就会让他永远也接不了生意。哪怕百刃堂舍派出百刃,我必将折断百刃。”雪重子神色冷冽无比。
等月公子带着小月公子走后,雪重子才放松下来。他先是摸了摸雪公子的头发。“你别担心。”
“担心什么?有人来杀我?我更苦恼,你不准我出门。”雪公子话语中有些撒娇。
“我陪着你便无碍。不过,尽量少抛头露面。”说着捏捏他家阿宝的脸。
你别伤心,我会替你拦下一切伤害你的人,哪怕是我也不能伤害你。
你心里的伤心我懂得,别伤心。
“阿宝,以后你的家人是我,只是我。”
周末愉快
最近看其他剧去了,没什么灵感,更得少。
雪宫六记46
还没等宫远徵从角宫回来,花公子听到了后山传来的钟声。匆匆交代侍从便赶回后山去了。
九声钟声,再接九声,九九归一。这是丧钟,是谁?
在上山的路上遇到了月公子,月公子一把抓住他,拽着他往雪宫跑去。“是雪长老。早上侍从送早饭去雪长老房间,才发现躺在床上的雪长老已经去世了。”
他们赶到雪宫时,本就银装素裹的雪宫装点上白灯笼。显得比平时更加清冷肃杀。
雪长老住的雪宫大殿里停放着一口黑色棺材。雪重子和雪公子两人披麻戴孝,站在棺椁前方主持吊唁。雪重子脸上依旧没有表情,雪公子的眼睛倒是红红的。
后...
还没等宫远徵从角宫回来,花公子听到了后山传来的钟声。匆匆交代侍从便赶回后山去了。
九声钟声,再接九声,九九归一。这是丧钟,是谁?
在上山的路上遇到了月公子,月公子一把抓住他,拽着他往雪宫跑去。“是雪长老。早上侍从送早饭去雪长老房间,才发现躺在床上的雪长老已经去世了。”
他们赶到雪宫时,本就银装素裹的雪宫装点上白灯笼。显得比平时更加清冷肃杀。
雪长老住的雪宫大殿里停放着一口黑色棺材。雪重子和雪公子两人披麻戴孝,站在棺椁前方主持吊唁。雪重子脸上依旧没有表情,雪公子的眼睛倒是红红的。
后山家族已经尽数到齐,宫子羽身位执刃代领宫门上下朝棺椁灵位鞠躬致意。
雪山之主本就是雪重子,因得之前他修炼藏雪心经一直不断返老还童,才选了现在的雪长老做雪宫长老。现在没了藏雪心经,雪重子随着时间会自然生长并老去,再也不用他人代行。真正的雪宫之主归位了。
因雪宫要主持丧仪,那个神秘人三域试炼的事也推迟了。停灵的三日,踏破雪宫门槛的人比过去三年还多。别的不说,光是雪氏一组的族人从山麓爬上山来祭奠的都有近百号人。
棺椁下葬,牌位安放在后殿的宗庙后,雪宫马上恢复了往日的清净。雪重子和雪公子还是住在小院里。那座冰雕玉砌的大殿似乎除了少一个老人,也没什么变化。
他们后山的公子们对于这样的事,已经不算陌生了。三大家族的长老,有两位都是年轻人。宫门的族长领袖竟在这三年间换了个遍,一扫往日传统守旧,如今气氛缓和不少。
花公子是五日后来探访雪宫的,“前几日雪宫忙着治丧,三域试炼的事就搁置了。”
雪公子看了眼在软榻上端坐的雪重子,这人骨子里的教养让他什么时候都能保持好仪态。再看看歪斜着身子靠着的花公子。内心禁不住有些感叹。
“谁参加三域试炼,打听到了吗?”雪公子问。
花公子摇摇头,他威逼利诱手段用尽也没能让宫远徵撬开宫尚角的嘴。
“哦?来路不明的闯关者。”雪重子意味深长的自问。“花公子留下来用晚膳吧。”
然后转头吩咐雪公子,“阿宝,去派人通知徴公子,就说花公子要在雪宫过夜,要和雪公子一起沐浴睡一张床上。不想的话让他带着名字来领人。”
雪公子点点头,撩起门帘出去了。这操作让花公子目瞪口呆,自己求了宫远徵好几天了。这样能行嘛?
雪宫的晚膳才撤下,宫远徵就怒气冲冲的来了。进了雪宫也不打招呼,反而双手抱臂直瞪着雪重子。
雪重子只瞥了一眼,冷声说道,“名字。”
“宫紫商。”
“大小姐?!”雪公子和花公子刚拿起枣泥糕,这一下子吓得糕点都脱了手。
“大小姐不会武功啊?!”雪公子立马捡起滚落在衣服上的枣泥糕,吹了吹。
宫远徵没好气的抢过花公子掉落的那块,又重新从盘子里拿了块干净的喂进花公子嘴里。“你别学他吃不干净的东西,又不是吃不起。”
雪公子听得直翻白眼,果然还是不能和这猪太客气。
“并不是大小姐真的要习武,是想让她得到宫门的认可。看来商宫的大权是交不到商宫小公子手里了。”
雪重子顿了顿,“大小姐表面是沉迷男色不学无术,其实深不可测。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权力是最好的春药’。”
宫远徵想开口说些什么,看了看雪重子无比冷冽的眼神,又把话吞了回去。只能扭扭咧咧拉着花公子逃了。
雪重子向雪公子招招手,雪公子识趣的坐到雪重子身边,伸出手来和雪重子十指交握。“权力是最好的春药?我怎么觉得你倒是淡泊功利得很。”
雪重子笑了笑,“以山河为棋,天下为盘,这样的权力才能称之为游戏。谁说我不贪图这样的权力?”雪重子的手沿着雪公子的袖口摩挲向上。
“只是阿宝你才是我的重宝。身怀重宝,锦衣夜行。这样的感觉也是新鲜刺激。”另一只手扣住雪公子后颈,唇慢慢靠近。
雪公子倒是忘记眼前的情景,一门心思品着刚刚的话,突然想起什么,“锦衣夜行?我们要出门?”
“只要踏出宫门,你那后爹的眼线便会将宫门每日出入人员的名单传回京城。不用出门,他就会找上门来。”
先不说后爹不后爹,光是当朝国相的名头就当然起鸡皮疙瘩。那可是辅佐先皇登基的功臣,三十岁便官拜宰相,是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相爷。
“嘶,别咬。”脖子上传来一阵痛感,雪公子这才发。现雪重子咬了一口自己的侧颈。
“你这么怕你后爹啊?”雪重子不忍调笑道。“双手举过头顶,我不允许不准放下来。”
雪公子哪里还顾得上后爹啊,眼前这美色就足够误国了。肤若凝脂,朱唇柔软,这样的大美人,“你这样的美人就应该娶回来藏屋里。”雪公子现在动弹不得却依旧不忘调戏。
雪重子此时又气又笑,这样的油嘴滑舌不知道要用到多少男女身上。“娶我?呵呵。”
一夜胡闹,以至于雪公子第二日完全爬不起来。只记得迷迷糊糊中,雪重子出了雪宫。自己又睡了一觉,醒来时便看见雪重子在茶几上摆了棋盘。此刻正一手执棋,一手拿着棋谱研究。
见雪公子醒了,放下书卷,给他倒了杯热茶。“大小姐和金繁的第一域试炼就在三日后。”
雪公子点点头,声音里带着倦意和慵懒,“不可能是大小姐独自闯关。她的绿玉侍是金繁?”
“金繁是红玉侍,不会有这个资格。是谁都不重要了,我们严格守关便是。”
别催了,吃饭了。困死,睡觉了。
——风月——
❀雪重子第一视角
入夜,风将发丝吹动,轻轻的剐蹭在脸上,垂眸,提腕将茶杯端起送到嘴边细品,寒冷盖过微苦的口感咽下,吹乱发丝,也顺便将我的思绪扰乱,放下茶杯,下榻离去。眸中带着复杂的神色,明明日子很平常的过着,也只是做了同样的事,今日却显得有些多愁善感。站在栅栏边望去,这是我们经常一起看雪莲的地方
回想起那日,雪公子在我眼前倒下,转瞬即逝,一个生命就这样在我面前陨落,连悲伤都显得那么来不及……
他叫我不要哭,在院子里种一颗雪松,四季常青,就像他陪我度过这不分明的四季,他言:风月都好看………还未说完,他的话便再也没有了下文,我听了他的话在院子里种了棵雪松,平时剪剪枝叶,他......
❀雪重子第一视角
入夜,风将发丝吹动,轻轻的剐蹭在脸上,垂眸,提腕将茶杯端起送到嘴边细品,寒冷盖过微苦的口感咽下,吹乱发丝,也顺便将我的思绪扰乱,放下茶杯,下榻离去。眸中带着复杂的神色,明明日子很平常的过着,也只是做了同样的事,今日却显得有些多愁善感。站在栅栏边望去,这是我们经常一起看雪莲的地方
回想起那日,雪公子在我眼前倒下,转瞬即逝,一个生命就这样在我面前陨落,连悲伤都显得那么来不及……
他叫我不要哭,在院子里种一颗雪松,四季常青,就像他陪我度过这不分明的四季,他言:风月都好看………还未说完,他的话便再也没有了下文,我听了他的话在院子里种了棵雪松,平时剪剪枝叶,他说想去看外面的集市,我选择在最热闹的时候出去看看,替他完成这个心愿
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集市上,热闹已经尽到尾声,望着四周两两成对离去的人。忽觉身上落下些重量,回身时眼神的期待藏不住,但期待总是会落空,为我披上衣衫的是摊上卖糖葫芦的奶奶,她说我穿的太少了,晚上要着凉。我愣了很久,后知后觉想起为自己披衣服的人已然不在,期待渐渐渲染上失望,道谢后离去
回去的路上,与一位年龄相仿的孩童相撞,见到我时他略显激动,不等我的反应就拉起我的手,将他手里的纸鹤塞给我。他说是一个身穿白衣的人让他把这个交给我,踮起脚在我头上比了比那人的身高。思绪愣了一瞬我点点头,他笑着跑开,看着那纸鹤上面的青字我恍然大悟,连忙跑回那颗青松前,上面不易察觉的位置挂了张字条:雪重子,你找到答案了吗?
我的心忽觉被什么击中般,热泪在眼眶中打转最后在纸条上留下我思念的痕迹,我轻声开口似是说给自己听那没补全的后半句
“风月都好看,人间也浪漫”
【雪重子×雪公子】雪宫六记44
“月公子已经下了第三张方子了,”花公子在雪宫说着为林小姐解毒的八卦,浑然忘了那两个男人是为了他才这么折腾。“这也算开了宫门的先河了,前后山的宫主同时解毒。”
“自从宫子羽当上执刃,开的先河还少吗。”这后山里就雪重子敢直呼执刃姓名,“宫鸿羽生的儿子也许不是最优秀的,却是最重情义之人。”
花公子瞥了瞥雪重子,侧过身跟雪公子耳语,“我一直想问,雪重子到底多少岁?”
很多细节都能看出雪重子在前后山地位超然,除了是百年一遇的武学天才之外,定然还有其他原因。他对前山隐秘颇为了解,对...
“月公子已经下了第三张方子了,”花公子在雪宫说着为林小姐解毒的八卦,浑然忘了那两个男人是为了他才这么折腾。“这也算开了宫门的先河了,前后山的宫主同时解毒。”
“自从宫子羽当上执刃,开的先河还少吗。”这后山里就雪重子敢直呼执刃姓名,“宫鸿羽生的儿子也许不是最优秀的,却是最重情义之人。”
花公子瞥了瞥雪重子,侧过身跟雪公子耳语,“我一直想问,雪重子到底多少岁?”
很多细节都能看出雪重子在前后山地位超然,除了是百年一遇的武学天才之外,定然还有其他原因。他对前山隐秘颇为了解,对前山老一辈的人也有很深交情。虽然表面看上去三十岁,但总感觉岁月的沉淀刻在他的灵魂上。
这个问题问得雪公子有些恍惚,他为难的看着花公子,“我没问过。反正小时候我第一次见他,他就这个样子了。”
雪重子抬眼看了看雪公子,又冷眼睥睨了一眼花公子。吓得花公子立马站起身找了个蹩脚的理由逃走了。
“何必吓他。他只是问出口来了而已,不少人都有这个疑问。”雪公子笑笑,给雪重子重新换了热茶汤。
“你就没有疑问?”雪重子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杯子。
“小时候有过疑问。”雪公子换座到雪重子一边,“现在我很满足了,知不知道都一样。”
雪重子突然觉得眼睛涩涩的,他的阿宝从第一次见面就把他当做了人生的全部。意识到阿宝还有心愿还是连在濒死一刻,“听说外面的世界总是晴天,我先替你去看看。”这句话痛彻心扉,难以释怀。
“我了解你的全部,你也可以了解我的全部,”雪重子握住雪公子的手,“我那个时候太自私了,嘴上不说,可还是要你陪我待在这寂寞的雪宫。你现在不是我的书童了,可以提要求的。”
雪公子敏感的察觉到雪重子的情绪,顺着话题问道,“那你多少岁了?”
“总之比你大很多。”
这不是不愿意说嘛,雪公子哈哈一笑。起身,拉起雪重子。“我说想看外面火树银花是实话,但最重要的是想和你一起去。”
如今正是春意正浓,雪宫之外鸟语花香。雪公子拉着雪重子往外走去,“人不可能满足所有欲望,就连神都无法实现所有信徒的愿望。你别放心上了。”
你看我们牵着手往山下走去,那所到之处皆有火树银花。
刚踏出雪宫,就有侍从来报,宫门前山有客人指名找雪宫之主。“会不会是冰夷?”雪公子朝雪重子笑了一笑。
雪重子回头看了一眼旅行商人给的鸟笼。那鸟笼罩着黑布还挂在院中,“不是,冰夷来的话,这只青鸟会报信的。”
侍从一路引领他们来到了商宫,奇怪,为什么会是这里。一间茶室里只有宫子羽和一位妇人。连宫紫商都不在。
“雪公子,这位夫人说是你的小姨。”宫子羽含笑看着雪公子,眼神示意雪公子小心甄别。
雪公子看了看那夫人,随即笑了笑。“小时候听母亲提过,娘家确实有一位姐妹。”
宫子羽对这个干脆的回答有些惊讶,但也不好说什么,便起身准备离开。“夫人说只想和你说说话。那我就不打扰了。”
茶室里只有三人,围坐在茶几前。雪公子主动翻开三个茶杯续上茶水,确认宫子羽走远,冷声开了口。
“母亲,好久不见。”说着,把茶水推了过去。
那夫人张了张口,却还是没有出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说吧,为了什么事?”雪公子始终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看坐在一旁的雪重子。好像在对空气说话一般,再次冷声问道。
“你现在是雪公子?”夫人开口说道,“我确实不该来。”
如果宫门知道他儿子的父亲并不是雪氏族人,那雪宫少主的位置必然会被褫夺。
“我不是雪宫少主,他才是。”他侧头转向雪重子,示意道。“我只是他的书童。”
夫人点点头,香雪重子行了个礼。“能否让我们母子俩单独说几句。”
雪重子看向雪公子,雪公子摇摇头。“不可,他是我的人。夫人有什么事直说吧。”
夫人见雪重子态度坚决也不好提什么要求了。“离开宫门后山,我便到了京城。”
这大概能猜出来。当初太子以和母亲见面为条件,想让雪公子去一趟北境追回边防图。那就说明母亲一定在太子掌控之下,便只能在京城。
“我改嫁”,夫人说到此处有些哽咽,“嫁给了宋辰之。”
“我理解你的难处。只是没想到你嫁给了当朝宰相。”雪公子心底有些酸意。他能理解寡妇的难处,所以能理解抛下他离开的母亲。母亲提到改嫁也觉得理所应当,一个女人身无长物只能穿衣嫁汉。
可他的母亲嫁给了宋相,正经之余有些难过。他的母亲过着优越安逸的生活,时过二十年才想起他这个儿子。
“我来,一是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我一直很挂念。”
雪公子点点头,“我过得很好,名义上还是雪公子。母亲说说第二点吧。”
夫人慢慢说道,“我没有对宋辰之说起过你的存在。之前有人大闹了长林武试,现如今已经查到宫门了。听说有人射出风雪箭,我便猜到是雪宫之人。”
“然后呢?”查到宫门这不奇怪,这武林里蹊跷的怪事多数是宫门所为,再说天子已经下令不用追究。
“虽说皇帝陛下已经不予追究,但宋辰之还在调查。我怕。”夫人加快了语速,语气有些不安,“我担心他查到。”
雪公子挑眉,问道,“查到是我射出了那箭?查到我的父亲是宁家人?还是查到你之前有个孩子?”
一件一件问出来,看夫人的反应便知道了。
“你放心,宫门前后山都知道我父母双亡。”雪公子站起身,“宫门要落锁了,我送你到宫门吧。”
三人一路走到长街上,雪公子朝雪重子示意。最后一段台阶,他想和他这位自私自利的母亲最后走一走。
夫人见终于是两个人,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雪公子摇摇头,“不必说对不起。我的母亲死于我七岁那年。只要你内心好过就行。”
在京城被前后拥趸的宰相夫人听到这话,禁不住觉得有些孤单。她和宋辰之成婚之后育有一子一女,人人都羡慕她儿女双全。每当那时就会情不自禁想起还有一个儿子。很快,这情不自禁的思念变回化成恐慌,不能让宰相知道她是改嫁,更不能让他知道还有个儿子。
谎言必须用其他谎言来遮盖。她这二十年撒了数不清的谎,终于在听说风雪箭的时候击碎了心房。她知道必须来了却这件事。
只是没想到,那年那个抱住自己是腿哭着喊着“别丢下我”是孩子如今成为了一个冷静甚至有些冷酷的人。
“不过”,长街在沉默中来到尽头,“陛下知道这件事。”雪公子看了眼宫门,淡淡的说道。
夫人露出惊讶又恐惧的眼神,皇帝知道却没有给宋辰之提及。
“那家子人最擅长过河拆桥,以后比如会以此事做要挟。”说罢朝宫门指了指,“要落锁了,小姨快些走吧。”
厚重的玄色宫门缓缓闭合,像是护城河一般把这二人分开。天色昏暗,侍从点燃长街两侧的蜡烛灯笼。柔和昏黄的烛光照在台阶上。
雪公子和雪重子拾级而上,是雪重子打破了沉默,“没事吗?”
雪公子笑着摇摇头,“没事。有麻烦的不是我。”说完主动牵起雪重子的手。
据说人会转世六次,如果这一世亲缘淡薄,那就说明这是为人的最后一次转世了。
真好,在最后一次转世里我拉住了这个人的手。
“雪重子”,忽然被叫到,雪重子回眸看向他。“你一定要长命百岁哦。”
这一世,我们一起走过岁月,穿过苦难,享受温暖。就够了。
想开新坑。评论区给点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