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银山
昨天早上去参加了双鸭山市里的一个活动,虽然回家之后就发烧了,可能是防疫措施不当,但真的好激动!
有好多好多的人都在路上走,好多好多的车……
从我面前过去了那么多的代表团,还有市长和副市长,还有些人特别亲和的祝我金榜题名,别的中学的姐姐还热情的叫我同志!
还有一个中学某班的代表团在我们面前背着木兰诗,嘿嘿
尤其是有一个中学的老师,不停的骑着滑板车在我们面前飞来飞去,虽然不该这么说的,但感觉挺酷的
我还看见了一个腰贼细的消防员叔叔,还有一个被我班同学问的一脸懵逼的特警,“叔叔,你有水吗?”
总之伴随着“金山银山双鸭山~”的歌声,和那个“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银山”的标...
昨天早上去参加了双鸭山市里的一个活动,虽然回家之后就发烧了,可能是防疫措施不当,但真的好激动!
有好多好多的人都在路上走,好多好多的车……
从我面前过去了那么多的代表团,还有市长和副市长,还有些人特别亲和的祝我金榜题名,别的中学的姐姐还热情的叫我同志!
还有一个中学某班的代表团在我们面前背着木兰诗,嘿嘿
尤其是有一个中学的老师,不停的骑着滑板车在我们面前飞来飞去,虽然不该这么说的,但感觉挺酷的
我还看见了一个腰贼细的消防员叔叔,还有一个被我班同学问的一脸懵逼的特警,“叔叔,你有水吗?”
总之伴随着“金山银山双鸭山~”的歌声,和那个“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银山”的标语,感觉还是挺高兴的
我在那里大声喊着“创城创城,你我同行!”的口号,有一个代表团里的叔叔还回了一个“金榜题名!”,更多的是和我们一起念口号,还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总之昨天早上就感觉还挺值的,虽然坐公交车的时候差点飞了(刚开车的时候,那个司机居然忘把后门关上了,去……)
不管怎么说,祝我的家乡越来越好吧!
佳木斯人设
有佳双、齐哈
注意避雷!
--------------------------------
性别(就这样吧):女
年龄:不知(不敢问呐)
体重:84斤(我给改了,差太多)
身高:181cm
简介:
性格看着不好接近,但,很好沟通。
因为长得老帅了,曾被齐齐哈尔说成“佳哥”。然后齐齐哈尔就被哈尔滨以乱给别人起外号的说法,给罚了。(但齐齐哈尔上了哈……(被捂嘴)但“佳哥”这个外号还是在东三省里,流传开来。
对此,佳哥没说什么,因,鸭鸭山天天叫。(佳哥:有什么办法?自己lp自己宠!)
有佳双、齐哈
注意避雷!
--------------------------------
性别(就这样吧):女
年龄:不知(不敢问呐)
体重:84斤(我给改了,差太多)
身高:181cm
简介:
性格看着不好接近,但,很好沟通。
因为长得老帅了,曾被齐齐哈尔说成“佳哥”。然后齐齐哈尔就被哈尔滨以乱给别人起外号的说法,给罚了。(但齐齐哈尔上了哈……(被捂嘴)但“佳哥”这个外号还是在东三省里,流传开来。
对此,佳哥没说什么,因,鸭鸭山天天叫。(佳哥:有什么办法?自己lp自己宠!)
【县市拟/集贤】访问七星
试着写成一个半采访的形式。
其实比起文章,更像是人设的码字。
草稿都不打就在这凭印象写了是吧!
【4.18日 修改了部分内容。】
正式名集贤,但实际上当地没什么人用。
“要不你叫我福利吧,我听着习惯些。”
所以其实大名是福利屯。
生日是1946年6月1日。省内的晚辈。
看起来像个小孩。据说是撤销过一次,回来之后就不见长了。虽然户口本和身份证都是成年人,但是乍一看也就14岁的样子。
性格非常成熟。非常标准的成年人。
“嗯,你要是从小就带孩子烧水做饭干活啊,你也会长成这样的。”
因为后面还有友谊和双鸭山这样的晚辈,所以没收到多少孩子的宠爱。
“小孩子早早自立也...
试着写成一个半采访的形式。
其实比起文章,更像是人设的码字。
草稿都不打就在这凭印象写了是吧!
【4.18日 修改了部分内容。】
正式名集贤,但实际上当地没什么人用。
“要不你叫我福利吧,我听着习惯些。”
所以其实大名是福利屯。
生日是1946年6月1日。省内的晚辈。
看起来像个小孩。据说是撤销过一次,回来之后就不见长了。虽然户口本和身份证都是成年人,但是乍一看也就14岁的样子。
性格非常成熟。非常标准的成年人。
“嗯,你要是从小就带孩子烧水做饭干活啊,你也会长成这样的。”
因为后面还有友谊和双鸭山这样的晚辈,所以没收到多少孩子的宠爱。
“小孩子早早自立也不错。”
实际上还是希望自己能像个小孩一样被宠着被疼着的。但是集贤没有说过。
有点羡慕邻居桦南。不仅仅是她实力强,还因为作为和自己同一年的孩子,走上了与自己截然不同的道路。
“明明她也撤销过一次,怎么人家就接着长了啊……怎么人家就是小妹妹被长辈宠,我就只能又当爹又当妈啊……”
其实个子不矮,有160cm。但其实是继承了富锦的个高基因。如果能接着长的话,其实是能过170cm的。
“富锦一米七三,双鸭山一米七五……额,算了。反正也比鸡西高。够用了。”
没什么喜欢吃的东西。如果非要讲的话,比较喜欢县里面的热面。感觉吃一口就像到家了。
“什么?你没听过吗?我不允许有人还不知道热面!”
不是勃利热面吗?
“你滚。”
对大家的态度很友好。很有一个成熟的姐姐的样子。大家对你什么看法呢?
“唔,或许你可以帮我问问。”
佳木斯:“诶,你说福利屯啊……嗯……虽然她早就去双鸭山了,不过因为离得近,还是经常见面呢。呃——总之是个还挺可爱的孩子吧!但是啊,矮嘿嘿,我有点不要脸了,感觉她还挺——额,崇敬我?”
桦南:“提起她就不得不想到七星峰呢。明明一个县一半,结果就只有福利那一边能当景点呢。嗯,问她啊?还好吧?毕竟跟同龄人聊天挺开心。虽然感觉她不太像……”
富锦:“问我算是问对了?总之有点抱歉吧。那个时候都在忙北大荒的事情……也没怎么管她——唉,有点惭愧呀。明明是名义上的亲姐姐,还搞成这个样子。”
友谊:“要按历史上算我也是脱胎于福利的人呢。福利她人很好呀?其实啊,作为一个农场县,很多地方都——都算不上正常吧……福利她帮助我很多——虽然本来这个农场也该是她的……”
宝清:“还挺有趣的!最近啊,不是要开那个旅发大会了嘛!我看她啊,过年都没准备这么早吧!——尽管是个小孩,但是哎,真的很大人呀!真是的,偶尔当当我宝清姐姐的妹妹也挺好的呀!”
双鸭山:“我,我不太敢啊……我总感觉她好像对我有意见。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许我真的什么时候做错了也说不定?——不好意思啊,我嘴比较笨,也不太擅长表达情感。不过,我其实一直很在乎福利的……”
无论是亲人、朋友、还是同僚,都对她的评价还不错。成熟但善良、独立且可爱。
集贤不太注重穿衣打扮。平常的话,也不喜欢裙子,总是穿着一件白色的、非常长的防晒服。虽然她头夹和吊坠都是星星,但是总是感觉有些旧旧的。
“脖子上的吊坠吗?是那个时候,嗯——那时候就——剿匪嘛!有不少人来。里面有个叔叔戴了个帽子,上面就有那个星星。我年纪小不懂事,非要那个帽子。他本来觉得送我也没什么,但是富锦说这样不好。于是那个叔叔把上面的星星送我了。”
“头夹?……这个是双鸭山给的。”
不过,为什么防晒服感觉有点长呢?即使是长款的,感觉也有点太长了。
“这个啊。”
“虽然长了些,不过双鸭山穿正合适。”
“我本来也应该有那么高的。”
福利屯有什么好玩的呢?到那个七星广场转一转或许也不错。或者是爬七星峰。再或者到那条叫安邦河的小河看看。
“……总之旅发大会开了的话,应该就有一些能玩的了!”
“你得支持一下我啊!”
离双鸭山特别特别近,以至于那个双鸭山西站其实在集贤。也因此,曾经有很多人认为集贤最终会成双鸭山的一个区。不过现在不太可能了。
“盼着我死啊?嗨,真是让人失望。”
实力在省里算是中等。不过据说以前要更强一些。
“有宝清姐在的话,我们就怎么都不够看了啊。”
最近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嘛?
“嗯……大概,是去KTV被人当成未成年找家长吧……”
最后一个附加的问题——不好意思啊我有点八卦,我能问问您对双鸭山的态度怎么样嘛?毕竟她好像对我说,您对她好像有意见……
“…………”
“这个吧,我觉得我对她的感情没办法形容。有点像那种,又爱又恨吧?”
感谢您的支持!物华富集,天宝育贤!
——大概能拼出来什么。
集贤其实有很多秘密。比如说,她也不想变成大人。比如说,她也想撒娇被宠爱。
作为省里的晚辈,本该是被宠爱着过无忧无虑的生活,结果却被时代的浪潮裹挟。
双鸭山煤矿和友谊农场本来都是她的。但是她都失去了。
早些时候,她的姐姐富锦就因为忙着去开发北大荒没空管她;晚些时候,她又要拉扯年幼的双鸭山和友谊。
各种各样的重担全丢给她一个人,导致她过早地成熟。更可怕的是,集贤在十四岁的时候被撤销,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不长了。她成了一个“小大人”。
那件特别长的外套,其实是她没办法放下的一些过去罢了。毕竟如果集贤正常地长大的话,长到一米七以上根本不成问题。
离双鸭山特别近,虽然交通方便,但也经常受到双鸭山的伤害。有很多年,集贤特意往北发展,就是为了不和双鸭山挨着。
成绩曾经还不错,但是都随着煤城的没落一起远去了。
集贤最恨的人是双鸭山。很多时候,她都想亲手宰了双鸭山。
某种程度上,双鸭山也抢了她很多该有的东西。
她也想指着双鸭山的鼻子,狠狠地痛骂一顿。
“我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你啊!”
但是她又恨不起来。那个头夹她一直留着。即使做工不怎么样,甚至有些刮手。她想了半天,似乎只有“这是双鸭山给的”这一个理由。
“佳木斯太远了吧,我看你还是到双鸭山上学吧。没事的时候呢,可以回咱福利屯看看。”
集贤对一些学生好像说过这样的话。无论是现实还是自己,实际上都没法与双鸭山分开。
其实自己最爱的也是双鸭山吧。
集贤学会了伪装。只要自己看起来懂事、成熟一些,他们或许就会慢慢的认可自己。只要自己每天都编着这样的谎言,那么总有一天他会变成现实。
小孩子也可以成为大人。
实际上,她其实是一个可爱的、有点脆弱的、想要爱的小女孩。
双鸭山人设
有佳双
注意避雷!!!
-----------------------------------------------
性别(不是很准确):女
年龄:不方便透露(鸭鸭山:有随便问别人年龄的吗!!!!!)
体重:73斤(因为贫血和存在感的问题)
身高:175cm
简介:
性格活泼开朗、热情好客(主要是因为好久没人来玩了)
贫血是因为资源干枯,祂哭了三天三夜,期间一口饭都没吃。很多人都来劝祂吃口饭,祂都没去,就连黑来都没有任何用。后来祂不出声了,闯进房后发现祂昏过去了。(佳木斯一直在陪着祂,怕祂起来了,发现旁边没人)双鸭山醒过来了,(还问佳木斯...
有佳双
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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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不是很准确):女
年龄:不方便透露(鸭鸭山:有随便问别人年龄的吗!!!!!)
体重:73斤(因为贫血和存在感的问题)
身高:175cm
简介:
性格活泼开朗、热情好客(主要是因为好久没人来玩了)
贫血是因为资源干枯,祂哭了三天三夜,期间一口饭都没吃。很多人都来劝祂吃口饭,祂都没去,就连黑来都没有任何用。后来祂不出声了,闯进房后发现祂昏过去了。(佳木斯一直在陪着祂,怕祂起来了,发现旁边没人)双鸭山醒过来了,(还问佳木斯为什么自己会资源干枯)但,换上贫血了。后来,只要一想到,就又会不吃饭。
四煤城
鹤岗
兴山煤矿是建设开始,
1917命运转折,
曾经辉煌谁人哓,如今衰败又为何
双鸭山
革命老区辉煌战史,
十二烈士血战小孤山,
那些血与泪,
是多么残酷的记忆
鸡西
无论鸡宁还是鸡西,
都多么希望一方安宁,
4月8日终于解放,
不知未来何方
七台河
10月10日正式诞生,
洁白月光洒落那冰上,
点亮几代人心中的梦想
一个小城人的愿望,要让冠军长廊妆点北方……(月光洒落到妆点北方来自百度)
后言
为什么这些历史会被忘记,
这些热泪盈眶的记忆…
鹤岗
兴山煤矿是建设开始,
1917命运转折,
曾经辉煌谁人哓,如今衰败又为何
双鸭山
革命老区辉煌战史,
十二烈士血战小孤山,
那些血与泪,
是多么残酷的记忆
鸡西
无论鸡宁还是鸡西,
都多么希望一方安宁,
4月8日终于解放,
不知未来何方
七台河
10月10日正式诞生,
洁白月光洒落那冰上,
点亮几代人心中的梦想
一个小城人的愿望,要让冠军长廊妆点北方……(月光洒落到妆点北方来自百度)
后言
为什么这些历史会被忘记,
这些热泪盈眶的记忆…
@滑雪摔到尾椎骨 @落子THZVJO @(塞尔维亚)一只辽 @澜瑜 瞎写的,文笔不好
【黑J】双鸭山人设
*暂时性断网世界观下人设
*含龙江DJ组cp向
*因为写过文不过多赘述。
双鸭山市 黑J
煤城 第三批资源枯竭城市
三江平原,完达山北麓,东乌苏里江。
182的身高中规中矩,黑龙江省透明人,黑龙江省滚刀肉。
偏瘦,嘎嘎板正,因为佳木斯对长相无感以至于自己空有一副好皮囊而自怨自艾。
戒烟戒地格外痛苦,想抽到产生幻觉,啃过好几口树皮,发出真香的声音。
不种地的时候就下井,他在努力控制自己不种地的时候停止下井去做外贸转型,想要个自贸区想...
*暂时性断网世界观下人设
*含龙江DJ组cp向
*因为写过文不过多赘述。
双鸭山市 黑J
煤城 第三批资源枯竭城市
三江平原,完达山北麓,东乌苏里江。
182的身高中规中矩,黑龙江省透明人,黑龙江省滚刀肉。
偏瘦,嘎嘎板正,因为佳木斯对长相无感以至于自己空有一副好皮囊而自怨自艾。
戒烟戒地格外痛苦,想抽到产生幻觉,啃过好几口树皮,发出真香的声音。
不种地的时候就下井,他在努力控制自己不种地的时候停止下井去做外贸转型,想要个自贸区想疯了。
在研究风力发电装备制造业。
矿区立市使他很难不下井。
从来不叫鹤岗哥,比鸡西大几个月,觉得七台河拽的可爱。
对佳木斯和牡丹江的见面必相踹没有任何看法。反正踹完了就喝,喝大了就勾肩搭背地嚎。
双鸭山:打起来,我爱看,别打我对象脸就行。
和鞍山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供应上的合作。
羡慕抚顺前辈,时常感慨自己怎么离哈尔滨这么远。
鸡西:好问题我也想问。
鹤岗:好问题我也想问。
七台河:好问题我也想问。
佳木斯:……?
牡丹江:……怎么事儿?
抚顺:实不相瞒我也羡慕我自己。
依赖佳木斯到一定程度,近几年才逐渐没那么像块狗皮膏药。
鹤岗:你他妈要死他床上?
双鸭山:嗯嗯嗯昂昂昂怎滴。
有一点点害怕哈尔滨,因为小时候总听佳木斯过度妖魔化哈尔滨,长大了gdp又不高。
哈尔滨:…?他嫉妒我天生丽质还是怎么的。
牡丹江:他妖魔化我更严重。
齐齐哈尔:我就跟他对着妖魔。
和大庆有醋酸合作。
觉得大庆是黑龙江省除了黑龙江本人最帅的。
佳木斯:啧,男人。
喜欢跑卡丁车。在宝清有亚洲最长的室外卡丁车赛道。
对衣食住行没有什么太大追求。
水性不错。
喜欢和佳木斯到抚远看日出。
(黑龙江省除了哈尔滨,大兴安岭和伊春,包括黑龙江本人都有烟瘾。
后来黑龙江辽宁被吉林按着戒烟,苦闷不已,双双在自省发布戒烟令。
原话搬运:抽抽抽,那个破肺不要就他妈捐了。
哈尔滨 :终于找着机会了,老子的会议室终于空气清新,妈的抽抽抽抽不死你们。)
【黑D黑J】佳哥和膏药(下)
*黑龙江城市
*CP:佳木斯×双鸭山
*又名:浅说双鸭山到底拿了佳木斯多少东西
*蹚河,试水,别管。
*嗯嗯我是老祖安人。
(7)
同样都是三条大江养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不通水性,他就是想把他捞起来罢了。
在水下睁眼是个技术活,短暂不适以后,佳木斯成功捕捉到正在下沉的便宜膏药。
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捞人了,如果不是水下不方便,他一定要对怀里同样睁着眼睛,但嬉皮笑脸的老der比翻白眼。
也不是不让跳,下次能不能把衣服脱了再跳,棉花遇水夺沉心...
*黑龙江城市
*CP:佳木斯×双鸭山
*又名:浅说双鸭山到底拿了佳木斯多少东西
*蹚河,试水,别管。
*嗯嗯我是老祖安人。
(7)
同样都是三条大江养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不通水性,他就是想把他捞起来罢了。
在水下睁眼是个技术活,短暂不适以后,佳木斯成功捕捉到正在下沉的便宜膏药。
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捞人了,如果不是水下不方便,他一定要对怀里同样睁着眼睛,但嬉皮笑脸的老der比翻白眼。
也不是不让跳,下次能不能把衣服脱了再跳,棉花遇水夺沉心里没逼数吗?
好不容易看到了水面的阴影,直到真正触碰到船沿的松脂,两个落汤鸡才看着对方贴在头皮上的头发哈哈大笑。
“你他妈有病吧。”
“有吗?”双鸭山试图从背包里找出来纸巾。
“长点儿心吧真的,这还得捞你。”佳木斯按着他的脑袋绕过他,重新打开发动机,然后接过伸来的纸巾,突然多了个想法:“你咋没beng条鲤子上来呢?”
“不是你想挺美啊,你他妈要不要甲鱼。”
“我看你像甲鱼。”
甲鱼,一般指鳖,又名王八。乌苏里江盛产甲鱼。
气的双鸭山上手捂他嘴,扑了个空,又被擒住。当即十分不满,叽叽歪歪道:“又骂我。能不能把那破嘴闭上,跟谢广坤似的。”
佳木斯没好气地拍了他一巴掌,“埋汰谁呢?我穿进去跟谢广坤大战三百回合不带喘气儿的。”又抽出一张新的纸巾擦干他脖子上挂着的水滴。
简直白费,擦干了也没用,两个人的衣服湿哒哒的粘在一起往下滴水。
妈的,便宜对象200出,全瑕。
草,出个屁,不出。
“要不我真的下去一趟吧,给你捞三花五罗。”双鸭山跃跃欲试。
“怎么的要生鱼片啊。消停坐着。”
下去是不可能让他下去了,衣服溻着太难受了,赶紧上岸找地方换。
“我给你片。”还是不太死心,这是新学的技能。
“别,祖宗,封上了再来打眼儿冬捕好吗?别嘚瑟了。”
“用网?”眼睛亮晶晶。
“拉倒吧。”
(8)
天色渐晚,或许是赶上了谁的婚礼,有人穿上了萨满服带上了鹿角帽,敲响了鼓,点燃了篝火。
祥云,水纹,愿平安。
佳木斯向上拉了拉双鸭山耷拉半边的衣服,揽着他的肩膀一起站在稍远处看着围着熊熊火焰起舞的人群。
“不走?”佳木斯轻声问。
“不走,想看他们结束了以后唱歌。”
“嫁令阔还是依码堪?”
“那我哪知道。”
这里的夏天可以用萨满舞蹈在凌晨两点唤醒太阳。
这里是东经135度,北纬48度,佳木斯抚远。
黑龙江、乌苏里江、松花江交汇处,中国第一缕阳光照射的地方。
“你要去试试吗?”
“怎么还想打断别人呢?”
生活在黑龙江省东北部的赫哲族人民能歌善舞,崇敬自然,对生活充满热爱,一首乌苏里船歌响遍大江南北。
“你觉得你是莫日根吗?”双鸭山听着依码堪,抬头问身边的人。
“你觉得我有哪点看着像英雄。”佳木斯摸摸他的头,也是不太理解他充斥煤渣的大脑里又在想啥。
“再往上有雅库特人,我感兴趣。”双鸭山其实想说土味情话。
然而佳木斯当真了,思索片刻:“…我以前跟大兴安岭和齐齐哈尔交流过这方面。”
“你用官方的回答了我的废话。”双鸭山表示你真无聊。
“你到底想咋的。”佳木斯生气。
“滚。”双鸭山更来气,偏头就要从他胳膊底下逃开。挣脱未遂,咬牙切齿:“放开。”
“你在想peach,不放。”
骗子。
又他妈骗你啥了。
说用鱼皮给我缝个衣服,缝了n年了。
那你现在去市场,
不要,我自己都会了。
是嘛鸭鸭山。
哦,拉斯维佳木斯。
滚滚滚。
(9)
“啥时候去给合江摆点儿花吗?”勉强算狗皮膏药长心,知道不能在人家开车的时候瞎扑腾。
佳木斯:行啊,随便给他摘点儿野玫瑰。
双鸭山:我问问鹤岗啥前儿有空。
佳木斯:他回回带那别离草。
双鸭山:就许你带市花,别人都不行?
佳木斯:我那是投其所好。再说了,前市花。
双鸭山:…行。
佳木斯:那给合江摆花不给松江摆花吗?
双鸭山:……一步路的事儿你说那个废话。
佳木斯:emo呢?苞米扒完了吗就emo。
双鸭山:苞米重要我重要?
佳木斯:那不废话吗?苞米重要呗,那苞米啥地位,扒不完不赔了吗?
双鸭山:我他妈处对象处的稀碎。
佳木斯:警告你别妄想我帮你扒苞米。以为我不知道你啥算盘吗?
双鸭山:我一个月工资三千五上哪不得给我面子。
佳木斯:给你牛逼完了。
(10)
你说种地到底给黑龙江带来了啥。
名声。
然后呢?
昂,声名。
坚定的唯物主义,但万物有灵。
别压他了。
(11)
“呐,你听。”
双鸭山打起精神听了听广播,2022年国家乡村振兴示范…嗷!这是听见了什么,榜上有名。
其实有点不太敢多听。他好像个老鹌鹑,倒也不能这么形容,鹌鹑蛋怎么说也挺好吃的。
支支吾吾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五味杂陈四处乱瞟:“…你放心,我看了,红头文件绝对重点发展宝清县…”
佳木斯想给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要说的是这么回事儿吗?多少带点语重心长:“能不能学学小七。”
什么?谁?双鸭山垂死病中惊起,七台河?那不困了,妈的太有节目了。
高低好好研究一下大远故事会,霜打的茄子再次膨胀:“那不一样,人有秦志远儿,快乐。”
“拉屁倒我是真无语。”佳木斯不能理解他清奇的关注点。
“怎么的,三产不是产呐,新兴行业不是业啊?百花齐放不行啊。”先人说了,你管他白猫黑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
“这么向着他呢?”
“必然的嘛,那我俩坚固友谊。”
“那鹤岗鸡西什么友谊?”也是被他气笑了。
“牢固?”
“你西哥现在玩儿石墨去了。”
这话似乎也不能这么说,大家好像都玩儿石墨。
“买蔓越莓干吗?想吃蛋糕。”双鸭山表示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就要说别的。
(12)
漫长的高速,好司机完全不超速,双鸭山百无聊赖地突然发现已经离自己地盘很远了。
瘫在副驾半死不活地问好司机:“啊?你要带我回佳?”
司机:昂,回家。
副驾:亲,你疫情结束了,出去玩儿吧出去玩儿吧…
司机:上哪?
副驾:拉斯维加斯。
司机:去找找珍妮玛·有并?
副驾:嗯…亚布力吗?我单板。
司机:别滑雪啊,滑速滑。
副驾:那你不是欺负人吗?
司机:没有人比我更懂冠军。
副驾:……要命。
(13)
停车场静悄悄的,大众缓缓倒车入库。
“下去溜溜吗?”佳木斯摘下双鸭山扣在脸上的帽子,尝试唤醒沉睡中的狗皮膏药。
中了沉睡魔咒的人艰难开机,眼睛都没睁开:“…不要…要去油坊胡同。”
“你饿了?咋都得下,单双号限行。”
“我口罩呢?”没睡醒。
(14)
到底有多少城市分江南江北。
怎么这么多江河,那什么时候内河运输能搞起来?哦,冬天会冻上,任重道远。
他俩坐在松花江边儿的台阶上吃串儿。
双鸭山:松花江的北源在哪?
佳木斯:大兴安岭。
双鸭山:南源呢?
佳木斯:长白山天池。地理课啊?嫩江和西流松花江在松原市共同形成松花江干流江段。
双鸭山:松原是个中枢呗。
佳木斯:他是丝带打出来的蝴蝶结。
双鸭山:我马上发朋友圈艾特那小孩儿,配文蝴蝶结。
佳木斯:白城弟控,我提醒你了。
双鸭山:……惹不起惹不起。
(15)
佳木斯:下回去鹤岗吃吧。
双鸭山:其实我想去锦州尝尝。
佳木斯:那南下牡丹江吗?
双鸭山:南下这俩字儿是这么用的吗?
佳木斯:但我看牡丹江发朋友圈儿,好像上延边溜达去了。
双鸭山:他是拥护点儿啥这么能跑。
佳木斯:蹦迪。说延边的场能跟沈阳的一决高下。
双鸭山:迈阿密和自由之地说话了吗?
佳木斯:牛逼。
(16)
佳木斯盯着手里的哈啤思索片刻。
佳木斯:要不我也开个酒吧。
双鸭山:啊?
佳木斯:循环播放依兰爱情故事。
双鸭山:那他妈不出一个星期就得黄铺子。
佳木斯:大滨滨听了都感动哭了。
双鸭山:救命,你别瘫个脸搞笑。
(17)
双鸭山:我不能再吃了。(眩晕)
佳木斯:没事儿,我又不是细狗,抱得动。
双鸭山:你他妈骂谁呢?
佳木斯:有人在对号入座吗?
双鸭山:你妈的滚。
煤炭与稻田。
历千帆,染风尘。
三江平原,栉风沐雨,谱写华章。
END
——————
黑龙江莫名奇妙收到了微信。
双鸭山:浩瀚星辰为你闪耀,犹如宝剑在出鞘!(语音)
黑龙江:?
双鸭山:祝我大哥走向巅峰,一脚迈入这成功!(语音)
黑龙江:???
双鸭山:大旗迎风为你立!是我大哥这个威名——(杂音)(语音)
双鸭山:不好意思啊哥,双鸭山喝的有点儿多。打扰了打扰了。(语音)
黑龙江:?????
黑龙江:6
————
【黑D黑J】佳哥和膏药(上)
*黑龙江城市
*CP:佳木斯×双鸭山
*又名:浅说双鸭山到底拿了佳木斯多少东西
*蹚河,试水,别管。
*嗯嗯我是老祖安人。
我把我的梦想卖了三两三,
换来了灶台上的一日三餐。
熬一锅时间,嚼一口从前,
我忽然想念自己曾经发光的少年。...
*黑龙江城市
*CP:佳木斯×双鸭山
*又名:浅说双鸭山到底拿了佳木斯多少东西
*蹚河,试水,别管。
*嗯嗯我是老祖安人。
我把我的梦想卖了三两三,
换来了灶台上的一日三餐。
熬一锅时间,嚼一口从前,
我忽然想念自己曾经发光的少年。
——《三两三》
(1)
“咔嚓我嫩大——”佳木斯突然收声,他想吓一吓蹲在那愣神儿的二货。
“嘛呢。”于是偷偷靠近,劈手就擂了双鸭山后背一掌,倒霉催的三魂七魄被打飞了六魄,蹲在原地头也不抬,不敢置信,他解封了?
不行,天大地大,装逼最大。双鸭山调整一下面部表情,理了理被自己压出褶皱的衣服,转过脸嘴一张一合地开始嘚啵嘚啵飞快输出。
“哎呀哎呀是不是嚼不烂,那我能控制啊?你咋不说鹤岗,你咋不扯脖儿不服气一下哈乐宾。是不是觉我好欺负,天天就叭叭我,至不至于,至不至于…”
那个语速就显得他好像这辈子都没机会说话了一样。
佳木斯是真吓了一跳,这人好像跟谁拿煤块子干仗了,碳灰蹭的扬哪都是,脸上除了口罩没一块儿干净地方。
“你下井了?”佳木斯用了点力气把不省心的扯到自己面前。
双鸭山啧了一声,瞎操心,哥几个专业下井七十来年你又不是不知道。
挣脱两下结果没人家力气大,挣脱失败,哼哼唧唧抱怨:“随便谁在的时候也没见你这脾气啊。”
属实很会气人,佳木斯震怒,啪叽一下推开他:“你kin你擦你赶紧滚。”
滚?那不能滚。双鸭山带着一身煤渣子就往骂骂咧咧的人身上扑,矮一截是真差点儿武力值,你妈的老子埋汰不死你。
“撒开。”
“不。”
佳木斯抹了一把他黑漆漆的脑门,好家伙,手彻底沦陷,不洗个二十分钟别想洗下去,反正衣服也粘上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拍了拍老炭块儿的后脑勺,无奈地说:“你他妈好像黑龙江省滚刀肉。”
双鸭山毫不在乎,甚至抱得更紧:“哦,那黑龙江省老好人杀了我吧,把我埋到采空区。”
“滚滚滚。”佳木斯觉得都多余了,捏着他的胳膊就把人甩到了旁边。
甩完就觉得哪里不对,我他妈来干嘛的?于是又马上伸手拎着双鸭山的后衣领抬腿就走。
“咋不换衣服。”
“谢哥哥垂青,我刚从下面儿上来。”
“太危险。”
“哦。”
(2)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自己折腾干净的双鸭山对着镜子里的人上下打量,即刻伤感,妈的空有一副好皮囊,佳木斯也不吃这套。
人生在世,十有八九不能称心如意,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爹系直男男友给你要不要啊。
草,不给。
突然闹心,扯下来毛巾扣脑袋上就往客厅飘,好像什么老幽灵,对,幽灵最合适不过了。
存在感低的跟他房价似的,哦不,每平米还能比鹤岗贵个七八十。
大南边儿有个谐音双鸭山大学,那知名度当然不如张雪峰母校齐齐哈尔大学。
合作也跟人合作不明白。
人生啊,就像一场马拉松。
(3)
佳木斯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地给电视调台,狗皮膏药突然就贴在了身上。
狗皮膏药也不知道啥牌子的,还会说话:“…你热不热。”
佳木斯皱着眉头见怪不怪地把他扶稳,按着蒙在头上的毛巾轻轻地给他擦头发,觉得大抵是洗澡的时候水又进了脑子,极其不耐烦地怼他:“眼瞅干零下了,你给我热一个。”
双鸭山嘿嘿一笑,趴在他领口上演语言惊雷:“鹤岗问我要不要组团去夕阳红养老院。”
原话怎么说的?现在养老院条件多好啊,老头老太太没事还联谊,跳个舞,野个餐,做个手势舞啥的。
“你俩不想混了他妈直说。”佳木斯擦头发的动作不变,倒是萌生了给他脑袋拧下来的冲动。
“哦。你今天心情不好吗?”不怕死的突然直视他男朋友的眼睛。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从我身上滚下去我就心情好了。”
那就是不能滚,于是自我感觉良好,谈恋爱全靠瞎蒙的鸭鸭山凑上去就结结实实亲了一口他对象。
纯纯全靠瞎蒙,他根本预判不了佳木斯的行为,他也看不透他平时在想什么,但不耽误他乐意往人身上靠。
于是目光闪躲,稍有害羞,片刻镇定自若,稳如哈士奇:“好了吗?”
“…我他妈真服了。”
佳木斯其实对他这死出没招没招的,死猪不怕开水烫早就被演绎的淋漓尽致。那又能咋整,两天不见三天见的,自己对象就惯着呗。该叠毛巾还得叠毛巾。
叠也叠不消停,双鸭山伸出手指用力戳他肩膀,看上去颇为不满:“不是你能不能在我这儿也装装文静人啊,一套一套的,不知道的以为你学过川剧。”
“我装啥了。”
“见天就不给我好脸儿。”
“那你还想咋的啊。”
“你就UFO我吧。”
“我KTV你,我还能CCTV你。”
“人那是仨字母。”双鸭山会笑死,能不能不一本正经的搞笑。
“意思到位了就行呗。”佳木斯拍拍沙发,意思是你能不能坐有个坐相。
双鸭山依旧作死,反正佳木斯也不能给他赶出去,接着嘿嘿嘿:“我说我收拾行李。”
“沙楞滚。”手动把狗皮膏药从自己身上撕了下去,扔在旁边。
(3)
很好,又粘上了。
佳木斯也不知道他俩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算是顺其自然,除了双鸭山好像更像个狗皮膏药了,也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动作,官宣那天甚至都没有人惊讶。
只有鹤岗冷笑一声:“我他妈早八百年就看出来你俩有事儿。就看还能墨迹多久。”
哦,还收到了超大红包乘以三。
“你吃烤地瓜吗?”双鸭山慢悠悠地撕开包装袋,这个地瓜一看就烤的特别到位,还流着糖汁,香气扑鼻。
“我看你像烤地瓜。”
“我他妈让你吃你就吃,那么多逼话。”
“你是不是要打架?”
“我打得过你吗?”说完就把掰开的另一半地瓜塞进佳木斯手里,红橙色的内芯看上去就香甜软糯。
佳木斯咬了一口地瓜,电视里又在放演了几十遍的电视剧。于是低头询问瘫在他身上的人:“我真的憋死了,去乌苏里江转转吗?”
“现在?…我以为你会想去松花江?”
“去我那儿。”
“昂?”
(4)
乌苏里江,黑龙江南岸支流,界河,未被污染。
“你说,啥?”双鸭山停下脚步,交握的手用力了几分,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佳木斯疑惑回头,重复了一遍:“情系乌苏里,至爱北大荒?”
手立即被甩开,一不小心又被拽住衣领。狗皮膏药狠叨叨地说:“重说,北大仓。”
“……北大仓北大仓。”佳木斯吓了一跳,跟着重复了两声,妈的对象突然变异了怎么处理书上也没教啊。
“谁都能说北大荒,只有你不行。”多少有点儿崩溃,自暴自弃又贴到人家身上。
“你怎么好像那个什么大狼狗。”佳木斯顺手接住他,倒也知道膏药想表达什么。
总归不想要这个气氛。但还是收紧了怀抱,点
了点头,垂下眼睛,像极了说给自己听:
“北大仓。”
“嗯。”
与千倾黑土为伴的日夜。
热血和激情灌溉的土地。
顽强的意志,和滚烫的理想。
艰难困苦和大局观念。
开荒史诗,驻边防线。
停留,离开。
至此,
北大荒变成了北大仓。
腰间的手臂没有放松的意思,双鸭山被箍地有些疼,他推了一下也没把人推开。
电光火石间明白了佳木斯陷入了什么记忆里,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完了,这他妈就是被惯久了,啥也不知道憋了,多大人了嘴也没个把门。
于是伸手揉了揉肩膀上搭着的脑袋,接着手臂下移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没事儿,都过去了,过不去也很久了。”
“……嗯。”
(5)
“你就说吧,饶河能不能干过绥芬河。”
“不能。”双鸭山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我瞅着也不能。人家咋的有个自贸区。”
“…对——”
“傻逼。”
(6)
江面被风吹起波纹,渔船的发动机嗡嗡轰鸣。对面就是另一个国家。
双鸭山坐在船边伸手触摸冰冷的江水,清澈的水流亲吻他的手掌,思绪跟着他对象的轻哼四处乱飞。
我们不慌不忙,总以为来日方长。
我们等待花开,却忘了世事无常。
再过一个月大概就冻上了吧。
流行小调随着一声噗通消失不见,空间里恢复寂静。佳木斯就感觉自己这边稍微下沉,然后看见流速缓慢的江水泛起大圈涟漪,眨眼的功夫对面就空无一人。
“草。”
You jump,我还得捞。
行,玩儿,玩儿他妈的。
发动机关闭,水面再次掀起波纹,船里剩了件外套,船体又变为平衡状态飘着。
HLJ-11/23 西伯利亚的冷空气
【章节提要:当时的我们并没有预料到,一句平平淡淡的玩笑,却在某一天变成了真实。】
[图片]
我前面说的那句“回西伯利亚”,是调侃着玩的。当时的我们并没有预料到,一句平平淡淡的玩笑,却在某一天变成了真实。
“龙羽飞,到我的办公室来。”
“哎?”我有点惊讶,因为彼得老哥这一次破天荒地没有说“亲爱的萨沙”,而是直呼了我的中文名字。我跟在他身后,进了他的办公室,老彼得示意我把门关好,然后,他指着写字桌对面的一把折叠椅说道:“坐下吧。”
...
【章节提要:当时的我们并没有预料到,一句平平淡淡的玩笑,却在某一天变成了真实。】
我前面说的那句“回西伯利亚”,是调侃着玩的。当时的我们并没有预料到,一句平平淡淡的玩笑,却在某一天变成了真实。
“龙羽飞,到我的办公室来。”
“哎?”我有点惊讶,因为彼得老哥这一次破天荒地没有说“亲爱的萨沙”,而是直呼了我的中文名字。我跟在他身后,进了他的办公室,老彼得示意我把门关好,然后,他指着写字桌对面的一把折叠椅说道:“坐下吧。”
我坐下来一看,办公桌上放着一叠红色胶套封面的记事本,摞起来很高。“这是什么?”我问。
老彼得没有回答我。他走到桌旁,在我面前放了一支笔和另一大堆空白的记事本,然后,转身要出去。
“你去哪儿?”我拦住他。
老彼得叹了口气。“亲爱的萨沙,”他说,“我相信,索菲娅、你,还有我,我们三个最终还会见面的。”
我看着他的样子,愣了一下。
“我能问个问题吗?”我说。
“当然可以。关于图纸,有哪里看不懂的,都可以问我。”
“你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老彼得摇摇头:“很遗憾,只有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你还有什么技术上的疑问吗?”
我像是预感到了什么,转头跑回办公室,打开空的记事本,开始抄录那些笔记。我飞快地书写着,一天一夜,饭都没顾得上吃,直到敲门声传来,冰姐喊我过去。
“去送送老彼得吧,火车马上要开走了。”她说,“对了,彼得说他的记事本落在办公室了,你给他送去。”
“明白。”我站起身。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感到很惊讶,仿佛在很早之前,我就预料到了会有这样一天。尽管我已经全力抄录了那些笔记,但是在老彼得离开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很遗憾我无法将笔记中的更多内容誊写下来。冰姐安慰我说,没关系,你已经做得不错了,老彼得没来得及告诉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补上。
后来,我听说彼得老哥的家里发生了一些变故。我当时忙着修理机床,没能去看望他。
再后来,铁路提速了,蒸汽火车变成了电力机车,而后又出现了高铁。当充满青春气息的、湛蓝色条纹涂装的“和谐号”穿过白雪皑皑的松嫩平原,在广阔的黑土地上激起一大片闪闪发亮的雪浪时,属于我们的时光,也像这流线型的车身一样,在无接缝的钢轨上飞驰着。
………… …………
我们的青春,像一列飞驰的高铁,载着我们所有的记忆,呼啸而过,直到此时。
此时此刻,龙喜丰的家里,我和龙立群、龙树森等人,正在屋里嗑瓜子闲聊。窗外是冰天雪地,屋里却热气腾腾,我们修悠闲地躺在炕上取暖。
“滴哩哩……”手机响了。
“喂?喜丰?”
“羽飞,帮个忙呗?我今晚回不去了,我有个背包里装着生活用品,你让立群帮我送到采油厂吧。”
“哪个背包?”我一手拿着电话,另一手穿鞋,“绿的还是黑的?”
“黑的,大背包里有个小挎包。”龙喜丰说。
我来到放东西的屋,打开黑色背包,却找不到挎包。“在哪儿?”我问,“包里全是草稿纸,没有生活用品呀。”
“额?”龙喜丰想了想,“那就是在那个绿的里头?”
“俩我都找了,没有。——哎呀,你这背包里都啥玩意啊,东西太杂了吧!整乱七八糟的,啥也找不着,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帮你收拾收拾得了。”
“可以可以!把那堆废纸壳子都捆了吧,还有草稿啥的,你看着没用的都可以交给龙立群糊墙。谢谢兄弟啊,改天请你吃饭!”
“不用客气,大钻头!”我说完这句,挂断了电话。龙立群看看我,探询地问:“飞哥,那咱给他收拾收拾?”
“嗯,开整!”
“滴哩哩……”我电话又响了。“喂?”
“二齐子,你就故意挂我电话是不。”龙喜丰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你以为你挂电话快,我就来不及叫你外号啦?想不到吧,我还会打回来,嘿嘿!”
我和龙立群东翻西找地想找到龙喜丰的挎包,但背包里东西太杂了,稀里哗啦全掉出来,我们只好手忙脚乱地把东西捡回去。
——哎,这啥?
我捡到了一捆信封。首封信上写着“黑龙江省绥化市”,这不是龙喜丰出发前写给我们每个人的信么?
“绥化市 龙瑞 收:兄弟,快递到了记得签一下哈,树苗是我买的。咱俩邻居,去年盖房子的时候施工队推土机把你树给推了,实在对不起,今年哥给你补上。”
(这封信底下有龙瑞的一封回信:“哥,树已收到,感觉良好。”)
“大兴安岭地区 龙树森 收:小龙,我出发了,我交代你那个事儿你别忘了啊。”
(龙树森在回信里附了一张快递回执:“哥,你要从我这儿买树给龙瑞送去啊?哈哈哈!”)
“黑河市 龙雅凝 收:老妹儿,我到长春了。长春火车站老大了,差点把我绕懵圈,我看车站有卖明信片的,给你挑了一张‘长白山天池’。”
(龙雅凝寄到克拉玛依的回信:“跟五大连池有点像。哥,出差注意安全!”)
“伊春市 龙秀奇 收:老弟,我无语了,火车到长春站,不是长春西站,这给我坑的。好在没耽误换乘!”
(一封从江西省宜春市发来的回信:“陌生人,祝你旅途愉快。另外我觉得城拟邮政的AI自动分拣系统该升级了。”)
“牡丹江市 龙鉴月 收:兄弟,当我写下这封信的时候,列车马上要通过山海关了。虽然这些年没少出差,但每次走到这儿的时候还是会舍不得。三个月后见!”
(龙鉴月回信:“山海关不住,情系松花江。”)
“七台河市 龙傲霜 收:兄弟,我到大兴机场了,一会儿坐飞机去新疆。好好训练哈,明年冬奥会就看你了!”
(龙傲霜12月初寄来的回信信:“哥,运动员宿舍在张家口,你往老家寄啥呀,我回家探亲才看见。”)
“佳木斯市 龙三江 收:兄弟,帮你买房了,不用感谢我。看起来挺好,拎包就能住。二手也不怕,设备都配齐。”
(龙三江的回信:“收房钥匙给我,我明天早晨到。”)
“鹤岗市 龙立群 收:老弟你家二手房有优惠不”
“鸡西市 龙焕晨 收:老弟你家二手房有优惠不”
“双鸭山市 龙晓春 收:老弟你家二手房有优惠不”
(龙立群回信:“哥!你干啥呢?五万块钱你还想货比三家呀?”)
我看着这些信,觉得应该给喜丰留下,这糊墙太可惜了。于是我叫来了龙树森,让他把纸壳子捆上,我另找了个盒子,把信放起来。
HLJ-4/23 论寒假作业的多重用途
【章节提要:“亏你们想得出来”系列 之 撕寒假作业糊墙。】
[图片]
“咋又下这么大雪呢?”龙喜丰把铁锹搁到墙边,“后院能出去不?”
“哥,别想了。”龙瑞摇摇头,“我今早起来就发现后院被雪封上了,我以为前院能出去呢。”
“那咱把票退了吧,今天先在家待着。估计这会儿哈尔滨情况也差不多。反正家里有吃的,不着急,等雪停了咱再集中清理。”
“正好,喜哥,咱把窗框重新包一下...
【章节提要:“亏你们想得出来”系列 之 撕寒假作业糊墙。】
“咋又下这么大雪呢?”龙喜丰把铁锹搁到墙边,“后院能出去不?”
“哥,别想了。”龙瑞摇摇头,“我今早起来就发现后院被雪封上了,我以为前院能出去呢。”
“那咱把票退了吧,今天先在家待着。估计这会儿哈尔滨情况也差不多。反正家里有吃的,不着急,等雪停了咱再集中清理。”
“正好,喜哥,咱把窗框重新包一下吧!”龙树森说。
“窗框?啥窗框呀?”
“哥,昨晚你睡得太实了,你不知道啊。北屋有个窗户漏风,塑料布没包好,半夜叫风吹得稀里哗啦的。我昨晚搁那屋睡觉,给我冻得,带着立群、焕晨和晓春连夜‘投奔’飞哥去了,还幸亏飞哥拿胶布把窗户加固了一下。”
“是……是哈?二齐子,你帮我封的窗户?”
“那!必须的,大钻头。”
“你们这互相起的啥外号呀,‘大钻头’‘二齐子’,”龙树森说,“那我是‘三木匠’呗?”
“这你自己起的哈,我可没说!”龙喜丰笑道,“那个,‘三木匠’啊——”
“你你、你还是叫我‘小龙’吧!”
“小龙啊。介意再兼职一把‘裱糊匠’不?我十月份去的克拉玛依,中间一直没回来,北屋那墙好像也没来得及糊,咱俩找点旧报纸把它整整吧。”
“喜哥,干脆我们几个回学校一趟得了。把作业本都拿来,还省得你现找。”龙立群说,“那玩意糊墙才得劲儿呢。”
“晕。你到底写完没?”我问,“别整今年寒假作业都糊墙了!”
“哈哈哈……”众人笑。
“这这,那我把考完试的卷子拿来呗。”龙立群说,“焕晨、晓春,咱仨从房顶翻出去吧,反正这窗户也得重新封。”
“妥了(好)!”
“喜哥,你先等等哈,我回来之前别封窗户。要不我们三个进不去屋了!”龙立群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熊孩子作业没完成,叫人罚站了呢。”
“哈哈,不能。”喜哥笑道,“等你们回来我再动窗户。龙树森,咱俩糊墙去吧?”
“胶带没了,哥。”龙树森说,“全让飞哥拿去封窗户了,昨晚上。”
“额……”
“兄弟,我不是故意的!”我俩手在前边挡了一个安全距离,“你那窗户不多扯点胶布是真粘不住啊,就这我还拿东西戗着呢。”
“你躲啥呀,我又不整你!”龙喜丰说,“糊墙不用扯胶带,熬点儿浆糊就行了。龙瑞,上厨房拿个碗去。”
“收到收到!”
龙瑞拿来一个大瓷碗,去水池子那边接了点水,放在灶台上,拿饭勺舀了点儿面粉,放水里慢慢搅和,搅成糊状。然后,他把炒菜的小锅拿来,去燃气灶那边烧了锅开水,把面糊倒进锅里,一边熬,一边拿炒勺转着圈在锅里搅拌,面糊“咕嘟咕嘟”冒泡了,龙瑞把火一关,继续搅面糊。待到凉得差不多,就可以盛出来了,龙瑞捧着一大碗浆糊去了北屋,我、小龙、喜哥三个人在西屋的杂物堆里寻找废旧报纸。
“放哪了呢?”龙喜丰说,“我记得有一大捆旧报纸来着,咋找不着了。”
“我看见一张,”龙树森举着报纸,“这上头还有喜哥的近景放大照片哪!”
“啥玩意,让我瞧瞧?”我拿过报纸看看,“哟呵!龙喜丰,这不你发现大油田那张照片的彩色重制版么。”
“你俩能不能干点正事儿?”龙喜丰把炕桌挪开,“赶紧找报纸。”
“哦,报纸呀。这不是找到了嘛?”龙树森故意说道,“喜哥,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在旁边偷着乐啊!”
“行了行了。”我说,“干活儿吧,别给人整急眼了。毕竟,‘喜丰兄弟一声吼,地球也要抖三抖’……”
“龙羽飞!”龙喜丰拎着个炕扫帚,朝我走过来,“非得让我抄家伙是不是?”
我没抖,我真的没抖,我只是差点没拿住浆糊碗而已。
龙立群他们顺窗户又翻回来了,我们扛着一堆旧报纸开始糊墙。喜哥刷浆糊,我粘贴,龙立群他们仨孩子在底下给我们递报纸,这些报纸大抵有年头了,上面写啥的都有,租房的、招工的、寻人的,还有社会新闻和娱乐新闻。有的是单页,有的装订成册,总之这类电视报纸都有一些共同的特点:便宜,而且页数多,特别适合糊墙(哈哈)。
龙立群坐在炕上,他旁边放着一麻袋从学校扛回来的废旧作业本。这几个熊孩子在那儿撕作业玩呢,“滋啦”“滋啦”,一页页扯得老爽了,嘴角差点没乐到后脑勺去。我估计呀,也就是冰姐不知道这事儿,这要是让她看见,兄弟三人准得挨打,一个都跑不了。
“龙晓春!你七乘八等于六十五呀?”龙立群手里拿着一张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纸,“你这数学是自创的流派吧。”
“谁把‘人’字的拼音写成‘yin(二声)’了呀?还一本正经地给我作业拿红笔改了,我幸亏没照你学,不然就拿不了满分了。”
“哼哼,也不知道‘双鸭山大学’这个搞笑翻译是出自谁手,要说谐音梗那还是你在行。”
“你英语好!所有不认识的动词你都翻译成‘整’,真就‘学好东北话,走遍英语国家都不怕’呗……”
我和龙树森正嗑着瓜子看热闹,忽然,龙喜丰放在炕上的手机响了,振奋高亢的《我为祖国献石油》铃声充满了整个屋子。
“羽飞你帮我接一下,我手上全是浆糊。”
“哦哦,好!”
我按下接听键,将话筒递到龙喜丰耳边。龙喜丰在电话里简单聊了几句,随后,电话挂断了,龙喜丰拣起炕上的一块抹布擦擦手:“兄弟们,我先走一会儿,油气那边喊我过去。”
“啊?”我惊讶道,“你不刚出差回来么?”
“他们说处理不了,叫我过去看看。”龙喜丰到水池子那边把手洗干净,“拜拜,兄弟们,看来我也得从窗户走了,这窗户要不然先这样吧,等咱铲完雪再封。”
“行吧。加油,大钻头!”
“哎!‘加油’,这是我听到最实惠的祝愿!”龙喜丰说着,从窗户翻出去了,龙树森把喜哥的双肩包从窗户递了出去,龙喜丰接过背包,一转身消失在房顶上。
HLJ-3/23 六点整还是七点整(作者注:“整”是动词[笑哭])
【章节提要:黑龙江下雪的程度,有时可能会超出咱们的认知。】
【注:这张照片是夏天拍的,还没下雪[笑哭]】
[图片]
我们赶紧打开前后门,给屋里通风,所有人全都撤到了后院。几分钟过后,龙树森进屋把酒瓶盖拧上了,拿着瓶子出来,把它埋到了雪堆里。“警报”解除,我们把门关上,往炉子里多添了些煤,以免屋里太冷。
“都怨你,飞哥。”龙立群委屈地说,“你为啥送我一瓶这风格的伏特加,我就算有房子,也不敢卖给你了!你这瓶盖儿一拧开,小区业主群怕是要沸腾。”
“我、我什...
【章节提要:黑龙江下雪的程度,有时可能会超出咱们的认知。】
【注:这张照片是夏天拍的,还没下雪[笑哭]】
我们赶紧打开前后门,给屋里通风,所有人全都撤到了后院。几分钟过后,龙树森进屋把酒瓶盖拧上了,拿着瓶子出来,把它埋到了雪堆里。“警报”解除,我们把门关上,往炉子里多添了些煤,以免屋里太冷。
“都怨你,飞哥。”龙立群委屈地说,“你为啥送我一瓶这风格的伏特加,我就算有房子,也不敢卖给你了!你这瓶盖儿一拧开,小区业主群怕是要沸腾。”
“我、我什么时候说要买房了?”
“哥呀,你看你,话都说到这儿了,买不买的,先听我给你掰扯掰扯(分析分析)呗?就占用你一两分钟的时间,保证不耽误你吃饺子。”
“别别,真不用……”
“哎!你们不提‘饺子’我还忘了。”龙喜丰进屋走到饭桌旁边,夹起一个饺子,尝了尝,“还行,没凉。咱接着吃饭吧,生活还得继续啊!”
“喜哥,你坐着吃多好,站地下多凉啊。”龙瑞说。
“我坐不住,这凳子有点硌得慌。”龙喜丰摇摇头,“万万没想到,我在克拉玛依折腾了三个多月都没啥事,回到家一个哧溜滑(滑倒)把我摔懵了。本来我是到哈西站转车,两趟车前后间隔一小时,我就先出站了,寻思吃个饭,结果可倒好,饭没吃成,还差点误了回大庆的车次。”
“我就说嘛,你到哈西站的时候吱个声(说句话),我开车上哈尔滨接你去。”我说,“还省得你买票,油钱不用你管,你就躺后座休息就行了。”
“那是!我是搞石油的,认真说起来,你去加油站一趟等于倒贴200块钱加油费给我呢。”龙喜丰笑着说道,“二齐子,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汗,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
吃完饭,我回房间刚要躺下,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笃笃笃”
“谁?”
“飞哥,是我,小龙啊!”
“啥事儿呀?”
“哥,我就想打听打听,你那瓶山楂伏特加到底送给谁的?”
“你没事儿老打听啥,赶紧回屋睡觉去。”我说。
“哥你就告诉我呗!”
“不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我就把你鱼竿藏起来。”
“你藏我鱼竿我削你嗷!”
“你削我我就找冰姐去,看你俩谁ne(一声,‘厉害’的意思)。”
“你找冰姐……你……你少拿冰姐吓唬我啊,冰姐才不稀罕(懒得)管咱俩这事呢。赶紧回屋睡觉!”
“哎哎,飞哥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哪!”
“还有啥事?”
“嘿,那啥,”龙树森说,“我上你这屋待会儿呗?我屋那窗户有点漏风,不知道是塑料布没钉好还是墙皮掉了,一个劲儿冒凉气。大半夜给我冻哆嗦的,睡不成,我和立群还有焕晨、晓春都转移到你这屋吧。”龙树森说。
“。。。行吧!”
“哎!你看这屋多暖和,”龙树森拍了拍炕头,“立群,你们三个就在这儿吧,我搁(我在)炕梢(炕尾)躺着。”
“欧了!”
“你那屋窗户是不是没裹塑料布?”我说,“喜哥十月份去的克拉玛依,可能临走前没来得及整。”
“明早咱早点儿起来,把那屋窗户包上吧。”龙树森说,“喜哥出差刚回来,肯定干不动活儿,咱帮忙给他家里捯饬捯饬。”
“行,我定个七点的闹钟,咱早点起。”我说。
“你逗我呢!”龙树森拿出手机,“明早咱还得坐火车去哈尔滨,七点起来哪赶趟(来得及)啊?闹钟我定好了,六点整。”
“七点再整呗。。。”
“六点整吧,早整完早出发。”
“你起嫩(那么)早干啥,呼棱呼棱(形容抖塑料布的声音)的,再给大伙儿整醒了呢?”
“那要不,等从哈尔滨回来再整?”龙树森说,“这两天降温,屋里一整(动不动)就怪老(非常)冷的,再耽误几天就没个整了。”
“也行,那等咱回来再整!”
一夜无话。今晚确实是降温了,外头大北风呜呜地刮,后院的树让风吹得稀里哗啦。冷风隔着一层玻璃,将窗户上裹的塑料布吸过去,屋内外的温差使空气中的水蒸气在塑料布上凝结,遇到寒冷,就瞬间冻成了冰,在塑料布上结成窗框的轮廓。冷气从铝合金窗框底下滑轨的空隙中钻进来,在窗玻璃靠近屋里的一侧形成了霜花,霜花绵延伸展,像是微缩的杨树林儿。我们在屋里烧着炕,挺暖和,我裹着棉被,听见外屋地有“唰啦、唰啦”的塑料布响声,估计是龙树森原先那屋的塑料布真漏风了。不行啊,这得整啊,这要是不好好整整的话,一下雪屋里还不变冰窖了!我这样想着,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到龙树森原来那屋,打开电灯,先用胶布把漏风的地方暂时封了起来,等过两天,我们搁哈尔滨回来,再细整。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几个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都吃饱没?”喜哥说,“身份证啥的都带好了啊,别一出门又回来拿。立群、焕晨、晓春,你们几个都收拾完啦?”
“欧了,哥!”
“那咱走吧,钥匙我带着。”龙喜丰把双肩包一背,水壶一拎,说着就往外走。
“哥,我鞋带开了。”龙晓春说。
“瞅你,鞋带都不会系,啥时能长大啊。”龙喜丰说,“来,我给你整,——哎哟!”
“喜丰,我来吧。”我说,“你注点儿意别弯腰,昨天刚摔完可能感觉不出啥来,今天再观察观察,不行你就在家歇两天,先别去钓鱼了。”
“没事儿!这才哪到哪啊,我去哈尔滨溜达玩儿,又不干活。”
“你别大意了!”
龙焕晨背着个小包,跑在喜哥前面,把大门门栓一拉,打开门。“哎哟我去!”龙焕晨惊叫一声,“喜哥,你在家待着吧,咱今天好像走不了了!”
“咋了?”龙喜丰问。
“外头下雪,咱出不去了。”龙焕晨说。
“下雪怕啥的!”龙喜丰说道,“不就一铁锹的事儿么?来,抄家伙,咱扫扫雪。”
龙焕晨拉着龙喜丰到了门前,伸手指向门外堆着的、足有一层楼高的、把门口从上到下整个封住了的积雪。
“哥……”龙焕晨惴惴地问,“咱,咱从哪儿开始扫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