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反5回看反2,觉得那时候陆sir意气风发义无反顾。
那时候的陆sir也和现在一样,会追着杀手不放会当场卧底诈人,不顾生命安危上演追逐(这真是反贪系列名场面)。
那时候伦sir死了。陆sir也很伤心,打着打着电话人死了,还得跑到人家家里去报案收尸。报案也就罢了,还要被心里堵得慌的刘保强东拉西扯没用的。那时候陆sir果然对刘sir就不太一样啊,居然没生气还笑着看对方。哎。只是那时候回到办公室,陆sir回想起他和伦添源的一幕幕画面一句句对话,难受归难受,还有王漫玲冒出来,和他的下属一起打个篮球。那时候鸡汤很满,像反5结尾tammy的“OK,go to the next...
由反5回看反2,觉得那时候陆sir意气风发义无反顾。
那时候的陆sir也和现在一样,会追着杀手不放会当场卧底诈人,不顾生命安危上演追逐(这真是反贪系列名场面)。
那时候伦sir死了。陆sir也很伤心,打着打着电话人死了,还得跑到人家家里去报案收尸。报案也就罢了,还要被心里堵得慌的刘保强东拉西扯没用的。那时候陆sir果然对刘sir就不太一样啊,居然没生气还笑着看对方。哎。只是那时候回到办公室,陆sir回想起他和伦添源的一幕幕画面一句句对话,难受归难受,还有王漫玲冒出来,和他的下属一起打个篮球。那时候鸡汤很满,像反5结尾tammy的“OK,go to the next case”一样,是坚持下去的意义,是“查案哪有那么容易的”。反1死人反2死人反3反4都伤了人,都是因为陆sir查案时的牵连。怎么那个时候陆sir就笑得出来就可以重整旗鼓从头再来,反5就不行?
小瞧谁呢。
反2的时候陆sir还会和下属开玩笑,反5就变成近乎急迫的命令,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赋闲在家重看反5,关注起一些细节。
最开始安排货柜行动的那场会议,程德明本来没有想那晚行动。反而是陆志廉主动发问:能不能安排行动?
那场戏有些剑拔弩张,我在考虑是因为陆志廉状态不对心急了,还是因为程德明就是不想牵扯到他弟弟。
两者都不太能说的通,陆志廉不是那种冲动用事的人,但程德明此时应该也没想到程非熊会出现在现场。可能只是单纯的意见分歧吗?
此外重看文戏,陆志廉生日那场戏刚进门的场景跟他结了婚一样哈哈哈哈哈
虽然文戏不多,但都足以表明陆志廉的生活状态和习惯,就是我没太看够这种一家子恰饭情节。文戏相对碎片化且单薄,五部的文戏加一起也拼凑不出一个相对完整的陆志廉来,是我一直想吐槽的点。...
赋闲在家重看反5,关注起一些细节。
最开始安排货柜行动的那场会议,程德明本来没有想那晚行动。反而是陆志廉主动发问:能不能安排行动?
那场戏有些剑拔弩张,我在考虑是因为陆志廉状态不对心急了,还是因为程德明就是不想牵扯到他弟弟。
两者都不太能说的通,陆志廉不是那种冲动用事的人,但程德明此时应该也没想到程非熊会出现在现场。可能只是单纯的意见分歧吗?
此外重看文戏,陆志廉生日那场戏刚进门的场景跟他结了婚一样哈哈哈哈哈
虽然文戏不多,但都足以表明陆志廉的生活状态和习惯,就是我没太看够这种一家子恰饭情节。文戏相对碎片化且单薄,五部的文戏加一起也拼凑不出一个相对完整的陆志廉来,是我一直想吐槽的点。
不过反5证实了我之前一个对陆志廉心理的揣测:他完全就是怕自己连累到别人才和别人保持距离。跟他妻子的死关系很大的。这是他心里一个坎。所以从这一点出发可以解释他很多行为的理由,也不能单纯把他当成神了是吧。
顺便还看到一大堆嘉奖状……
关于耳鸣,我个人倾向于理解成不光是心理疾病,应该也是生理上有问题的。余sir的死亡应该有影响到他的状态。第二次看到证人死在自己面前(反1那个老头死过了还砸在陆志廉车上),第二次看到家人一样的兄弟死在电梯里(跟妻子一样),这种心理冲击太大了。妻子死的时候陆志廉应该还年轻,一直是一道坎,而且那时候他们应该准备要孩子了。但生理上,我怀疑他也是拖了很久的旧疾没有去管,才导致一个契机搞垮了。
他身边的人的话,王蓝禄纯属炮灰呵呵呵呵
程德明在反5很奇怪,突然被激发护弟属性怎么这么突然呢。不正常啊。
刘保强大概是唯一一个稳定发挥人设不崩的主角(王蓝禄也没有)。某种意义上他跟反2的出入当然有,正经起来这几部都差不多。反3他和陆志廉互动较多,4部以来一直在充当陆志廉最后防线和依靠。反5他和陆志廉正面文戏只有一场,也是安慰和开导的角色。刘保强是我很喜欢的角色,他在第一次Emma遇袭后看到战友受伤,有一个用头砸玻璃墙的动作,这个安排我很喜欢。刘保强是反贪风暴里陆志廉的支撑,陆志廉是什么人啊,那刘保强得多强啊。是吧。这样的人有一个隐忍不发压下痛苦的动作,他不比陆志廉轻松很多,但却开阔和坦荡。他是从一个深渊里走出来的人——反2里把刘保强的背景交代的倒是明明白白的,真有病啊这个编剧,自然不会走到另一个深渊里。
没有刘保强的陆志廉在前几部也很少失态,反2以来直线上升(反1有一次,安慰他的人是余sir)。那也能看出来余sir其实挺重要的。
絮絮叨叨一大堆没用的,哎这个反5还是意难平了属于是。大家都好好的,多少次都过来了,突然就死了。你这太突然了是不是啊。
去翻官博。
反5是首映那天去电影院看的,但是当时心灰意冷加上备考压力就没有下载微博,只是看了一遍隐藏结局就再也没关注。
刚才看到有网友对陆志廉不关水壶的行为定义为他想自杀,我回去重新看了一遍。好像我不太理解为什么会说成自杀,但是这样理解的话,哇新大陆啊。
前半程原来有四五场开会的戏,导演全靠这点文戏去推动故事发展。
第一场会议戏是货柜枪击案的前奏,我也提到了,里面陆志廉要比程德明急。
第二场戏是保安局联合会议。这一场我狠狠磕到了廉保哈哈哈哈 俩人坐对桌,很默契的看对方交换意见……G4是精英部队的,刘保强还是很厉害的这两年。
第三场戏是在货柜场之后,陆志廉让他们去查初沐。这里面我还是能感受到陆志廉是稳中求进的,包括他生日那场戏里他布置工作也是很急的。总体来看,我记得反1中限期破案他很急,这里面他反复强调我们要注意时间,也能看得出他好像在干什么进度一样。但另一个方面,导演也是第一次给陆志廉加这么多布置工作的文戏………看得出陆志廉属于经验丰富老练利落那一挂的,他的确在这个岗位上很出色。
第四场戏是几个证人出事以后。这场的重头在程德明身上。程德明眼神已经粘在那个资料上了……他是在下属强调重点的时候也心不在焉还在看资料,陆志廉一下子就注意到他了。其实这部里的陆程我觉得也挺好磕,陆志廉真的很注意这个后辈的状态,既然这样,程德明对他而言就不是普通同事了。
再说到陆志廉崩溃的那个点。因为连累别人……很像反3里安排过的那个情节。
Tammy出事的那次,陆志廉问刘保强:“如果留下来的人不是tammy而是我,那现在躺在那里的那个人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刘保强当时应该是回答:该发生的事情总是会发生的。
这句话和反5是类似的,说明陆志廉的问题其实一直都存在。耳鸣要比王蓝禄死来的要早,这里实在是编剧没有交代好,圆不回来。
【廉保】关于拯救陆sir的可行性计划
这篇是古仔的生贺来着,祝古仔10月21日生日快乐😆🎂
是对《反贪风暴5》的魔改,嗯,非常之魔改。
又可以叫“关于反5的另类可行性发展”
——————————————
“今天吃药了吗?”这个月第31条吃药提醒短信发到了陆志廉手机上。陆志廉拧开药品盖,温水送服,然后回消息。
“亚太反贪研讨会结束之后发生了什么?”刘保强让Tammy仔细回想当时的经过,一丝一点都不要遗漏。自从那次会议结束之后,陆志廉就变得很反常,虽然在别人看来,他依然是那个雷厉......
这篇是古仔的生贺来着,祝古仔10月21日生日快乐😆🎂
是对《反贪风暴5》的魔改,嗯,非常之魔改。
又可以叫“关于反5的另类可行性发展”
——————————————
“今天吃药了吗?”这个月第31条吃药提醒短信发到了陆志廉手机上。陆志廉拧开药品盖,温水送服,然后回消息。
“亚太反贪研讨会结束之后发生了什么?”刘保强让Tammy仔细回想当时的经过,一丝一点都不要遗漏。自从那次会议结束之后,陆志廉就变得很反常,虽然在别人看来,他依然是那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首席调查主任,但刘保强对他的熟悉远远不会停留在他笔挺的西装外套,胸口带着的职务铭牌上。那个安排任务井然有序,言谈举止不怒自威的陆志廉?那当然是他,但绝不是全部,陆志廉的其他面太多了,只是他善于在ICAC首席调查主任这个被要求时刻都坚不可摧的身份下藏匿自己,他是组员的上级,他是团队的核心,任何时候他都不能出现弱点。
刘保强沉着脸听Tammy回忆,他暂时说不清楚陆志廉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需要更多的细节来推测是哪个环节导致了陆志廉的现状。
“会议结束之后,我们被介绍认识了东南亚反贪国际协会法律顾问,首席大法官 Judge Pang,然后突然有一个陌生女人走了过来抓住了庞法官,她身上绑着炸弹,她很紧张,陆sir当时试图安抚她。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男人冲出来持枪射击,那个女人中了枪,余处长在夺枪过程中也丧生了。然后陆sir追了出去,在停车场发生枪战,然后陆sir...陆sir..”Tammy的声音越来越小,如果可以的话,那时的场景她并不想更多回忆,陆志廉当时的反应属实吓到了她。
“我不知道在地下车库发生了什么,我安顿好庞律师,赶到的时候那个犯人已经死了,陆sir蹲坐在柱子后面紧捂着耳朵,他的呼吸很急促,柱子上全都是弹痕,在我下来之前,听到了很多声枪响。”Tammy的声音懊悔又无措,“如果当时我能快一点赶到的话...”年轻的小姑娘紧攥着职业装的裙边,将全新的衣服揉出一片褶皱。
刘保强示意旁边的女同事去安慰她,手插着口袋陷入思考。
捂着耳朵?呼吸急促?陆志廉没有和他说过这件事,他在瞒着他。
“可能是爆震性耳鸣?”听完刘保强的描述,程德明试探着分析。“当人耳朵在近处经受了巨大爆炸声,会造成听力的急性损伤。轻者短暂失聪,重者会永久失聪,有50%的几率会听到持续或间断性的耳鸣,伴随耳痛晕眩等症状,我之前在爆炸现场经历过这种。我猜会不会是当时冲锋枪的枪口离陆sir太近的缘故?”程德明调出当时地下车库的监控录像给刘保强看,陆志廉一手持枪抵住枪手的额头,一手按压住冲锋枪,两人僵持不下本来是陆志廉占了暂时的上风。但是在特警赶来增援之际,枪手眼看落入劣势,为了逃脱,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黑黝黝的枪口冒出火焰,几乎是擦着陆志廉的脸打出了一发子弹。随后陆志廉松开手,浑身像是一下子被卸了骨头,软颓地靠着柱子滑了下去,用手捂住了耳朵。
刘保强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陆志廉,他见过陆志廉脆弱的时候,但绝不是像画面中这样,毫无生气的,放大的瞳孔中满是惊魂未定和另一种刘保强看不懂的情绪。那不是一个普通人劫后余生会有的庆幸,它潜藏进陆志廉黑色的瞳色之中,像来自深渊的不知面貌的怪兽。刘保强在背后攥紧了拳头,这是第二个陆志廉没有告诉他的“无关紧要”的“小细节”。
刘保强等在ICAC的大堂里,看见陆志廉从电梯里出来,立刻迎了上去,心满意足的看到陆志廉一瞬间的惊讶。他从程德明处得到消息,陆志廉今天被代理处长强制要求按时下班。亚太反贪会的事情事发太突然,一时之间他们手里也没有任何线索,专案组正在抓紧时间筹备组织,陆志廉是事情的亲历者又是之后专案组的主心骨,如果连他都精神不振那会让整个团队失了士气。
“我想以陆sir的工资,挂个耳鼻喉科还是挂得起的吧?”把陆志廉扣在副驾驶座上,刘保强发动汽车,朝着医院开去。
陆志廉捏了捏耳朵,没有尖锐刺耳的声音。等红绿灯时,旁边一辆出租车司机驾驶位车窗大开,正和乘客大谈特谈股市,买入卖出抄底加仓,仿佛巴菲特附身。
“我真的觉得我没事了。”
“少废话,我号都帮你挂好了。”
耳科专家号的医生仔细检查了一遍,“造成了一些急性损伤,但好在目前看来没有太大问题,患者这段时间尽量呆在安静的环境里,我再给你开一点甲钴胺片和维生素B片,可以营养神经,促进内耳微循环。”
陆志廉坐在治疗椅上抬头看刘保强,眼神无辜像个被戳穿了小计谋的孩子。刘保强抱臂回看着他,歪着头朝他笑了笑,拿着医生开的取药单去拿药。
看着刘保强的身影离开,陆志廉突然正色问到“医生,爆震性耳鸣造成的损伤,除了刚刚说过的那些,还会有什么其他不一样的并发症吗?”
刘保强拿着开好的药回来,陆志廉已经伫立在医院门口,似乎在研究医院门口修剪规整的盆栽,一只手随意的插着口袋,脸上全然不是工作时一派严肃的神色。颀长的身材,帅气的侧脸可算得上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线。
刘保强站着欣赏了一会儿,走过去把药塞给陆志廉,突发奇想“我听说中药和针灸也有效果,要不要再去看看?”陆志廉后退了一步,差点跌下台阶。
——————
第二次。
这是陆志廉第二次出现耳鸣的情形。他倚靠着冰冷的集装箱,在那尖锐的声音响起的那刻,身体的主控权就像是被剥夺了,他的眼前一片黑暗,只有尖利刺耳的声音如长矛箭矢一样不停刺痛他的耳朵。不可控的心悸感,如踩在浮云上不能借力的双腿。背后集装箱上的冰凉触感从后背侵袭而上,包裹住整个身躯,挤压着,吞噬着他。
刘保强把防弹衣脱下来扔在桌子上,重重的坐到椅子上,椅脚在地板上发出被拖行的“喀喇”声。Tammy的声音有些哽咽,程德明也眉头紧皱,两人坐在桌子两边各有心事。陆志廉不在这里,他一个人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
“我当时,我当时叫了好几声陆sir,陆sir都没有反应。他好像整个人都失了魂一样,眼神发自,没有光。我害怕他是不是受了伤,还是耳朵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我怕他是不是真的就这样聋了...我....我...真的怕...”
“钥匙。”
“什么?”Tammy还有些恍惚,眼泪盈在眼眶中,显得楚楚可怜。程德明也抬头看着刘保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陆志廉办公室的钥匙。”刘保强平静的重复一遍。
“我们没有陆sir办公室的钥匙。”程德明无可奈何,“陆sir办公室有很多重要文件,只有他自己有钥匙。”
“那就撬门!”刘保强的语气里带上了压抑的怒火。“你们就这样看着他一个人在里面!?”
Tammy和程德明同时无措起来,他们没有料到刘保强突如其来的愤怒。似乎是被刘保强的强硬语气吓醒了,Tammy经过短暂的发懵之后突然想起来什么,慌慌张张的翻包,“我有,我好像有一把,今天,今天处长让我来拿文件,朝陆sir要的钥匙。我还没有来得及还给他。”
刘保强把钥匙插进锁芯,力道大到好像打算当场把门锁拆掉。推开门,陆志廉双手抱着头,脸埋进手臂里,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或者说,蜷缩在椅子上更为合适。刘保强站定了一会儿,心口泛出细密的疼痛,他把门轻轻关上,将程德明和Tammy的视线隔绝在外。
“陆志廉。”刘保强叫他的名字。声音轻缓温柔,像是怕吵醒一个已经入睡了的孩子。虽然他知道陆志廉并没有睡着。
那个“孩子”以最没有安全感的样子在椅子上进入“浅眠”,在“睡梦”里依然眉头紧皱,时刻会被外界细微的声音惊醒,陷入无尽的恐慌之中。
陆志廉把办公室门反锁,拖着灌了铅一样僵硬的双腿浑浑噩噩朝着椅子走过去,桌子上的一沓文件在他视线里变得模糊,红头文件上印刷的红色字体在他眼里如鲜血般刺眼。鲜血,他的脑子里不可遏制的跳出了那一具具在他眼前染血的躯体。被控制成为人体炸弹无辜女人,英勇挡枪的余处长,货柜箱里哀嚎痛哭的受害者们,洒满血迹的集装箱,以及更早之前,每一个他亲眼见到的在他面前死去的人像一个个写满了嘲讽的展览品一样从他脑海里一一过去。他颤抖着想把文件翻过去,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他甚至抬不起他的手臂,只留下颤抖的本能,心里有块空空荡荡的地方在吸取他的所有力气,他从那里闻到了血腥味,听到那些哭嚎的声音幽幽而起,附骨而上。
直到他听到一个声音在坚持不懈的叫他的名字,温柔的坚定的叫他的名字。一只温暖的手掌搭到了他的肩膀上。
他被那股温暖的力量牵引着回神,看到了站在眼前的刘保强。
他嗓子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恍神了好一会才消去眼里的迷茫。
“抱歉,我刚刚在发呆,你来很久了吗?”
刘保强倒了杯热水给他,然后在他对面坐下,没有拆穿这个拙劣的谎言。
陆志廉把一杯热水饮下,附着在背后的那股冷意终于消散,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沉稳。
“我们这边查到这起案子为首的是个叫巴育的东南亚毒枭,涉及到泰缅边境的人口贩卖,在国际刑警通缉令里是红色级别的。线人传来的照片我也看过了,里面那个长发女人很可疑。”
“我也注意到了,我会让他们顺着那个女人的线索查。会场的恐怖袭击应该也是同一伙人干的。”
“那些受贿的官员有消息了吗?”
“细良他们还在查”
“还有那个被你救过的庞律师,她可能也与这件事有关。”
“有什么线索?”
“记得你说过当时那个被绑了炸弹的受害者抓住了庞律师,我们查到她一直致力于打击女奴贩卖,同时还对巴育提起过诉讼,很可能当时就是冲着她去的,她会是巴育的袭击目标。还有几天,她会入境香港。”
“明白了。后天处长会和内地国安处一起开会,货柜场枪击案已经引起国际关注了,必须妥善解决。”
各方压力都很大,两个人心里都不轻松,办公室一时安静下来。
刘保强轻叹了一口气,鞋尖踢了踢陆志廉厚重的办公桌,“你真没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啊?”陆志廉笑笑。
“是——是——是,你没事。”刘保强拖长了声音,扮了个鬼脸,“陆sir你当时真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有吗?”
“没有没有,就是可以用来吓唬爱哭的小朋友,再哭的话陆sir就要对着你笑了。”
“我有那么吓人吗?”陆志廉无奈了,这种时候他从来说不过刘保强。
“要去看医生吗?”刘保强收敛了不正经,认真的问到。
“耳鸣?没事,我接着按之前的药方吃就行了。”
“不是,我是说——”
“扣扣”的敲门声在这时传来,门口程德明的声音隔着门板试探着喊两个人。
刘保强止住了话头,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换上轻松的语气“那不如吃饭去吧。”他松了松肩膀站起来,顺带把陆志廉一起拉起来。
“就算你不饿,外面两个还饿着呢。”
———————
陆志廉睁开眼睛,现在是凌晨四点,离正常起床时间还有两个半小时。这是他今夜第三次睁眼,又是一个没有超过一个小时的短程睡眠。
窗帘紧闭透不进外界的灯光,新装的隔音窗户一并挡住了不夜城香港的喧闹。只有空气除湿器极其轻微的声响,伴随着助眠的熏香,整个房间静谧又舒适。
但是陆志廉毫无睡意。他的眼底泛出红血丝,眼睛干涩疲惫,每眨一下就好像经过了沙粒的摩挲。太阳穴因为睡眠的缺少感到阵阵胀痛,可他的神经却很精神,甚至趋于极度兴奋状态,下挖三尺也寻不到丝毫的入睡前兆。过快的心跳揭穿了他自我蒙蔽的谎言,他的身体已经急需休息,神经却像被抽离独立出来叫嚣着继续进行无休止的消耗。
陆志廉闭上眼睛,试图放空思维,控制呼吸能和加湿器的声音同步。他希冀这样能让自己的身心像喷出的水雾一样轻盈,最后缓缓坠入梦境。可事与愿违,平日里几不可察的声音在此刻被放大数百倍,好似一辆辆装满重石的卡车轰隆隆在耳边驶过,沉重的车轮碾压在粗糙的地面上,也同时碾压在他心底,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又睁开眼,坐起,这次连三分钟的闭眼都做不到了。解开睡衣的最上两颗扣子,抓了把头发,贴合的发型在头顶瞬间炸开,以奇怪的角度根根竖起,胸口依然沉闷异常。房间像一个被封死的铁盒,没有光亮。他按亮床头灯,昏黄的灯光本是为了护眼设计,现在反倒像是灯泡的垂暮之年。他眼神发飘的看着灯下的影子,被拉长的影子斜射到床边,一部分落在地板上,暗淡的,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会被床单和地板吞噬。
还是沉闷,浑身像是被糊上了一层水泥,拉上窗帘的房间看起来没有出口,他的身体也没有出口。封死的,没有可以宣泄的地方,所有仅存的空隙都被一点点灌满那些挥之不去的阴影。尖叫,哭泣,咒骂,冷森癫狂的笑,从他脑海里疯了似的想逃窜出来,又被一一堵回去,最后沿着每个毛细血管在五脏六腑中反复翻腾。
陆志廉觉得自己想吐,喉咙口却被死死掐住。
短信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不是短促的一两秒提示音,是一句长达5秒的重复语音“来短信了来短信了来短信了。”——是刘保强的声音。
这是刘保强亲自录的。当陆志廉因为手机系统自带的提示音过短,而自己又埋头工作,第三次完美错过了刘保强的信息后,向来行动果断的刘sir毫不客气的把陆志廉的手机抢去过,一本正经地录下这一段听起来颇有些魔性的语音,然后设置成了他的专属短信提示音。
陆志廉没阻止,虽然他脸上写满了“如果刘sir想整我何苦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意思。刘保强当做看不见陆志廉脸上的明晃晃的意思,当场实验了一下,然后满足的把手机还给陆志廉,脸上也露出明显的意思来“如果你敢删掉我就和你没完。”
于是陆志廉屈服了。
虽然自从业以来,强硬手段威胁胁迫那一套从来也不能让铁骨铮铮的首席调查主任屈服——除非陆sir自己心甘情愿,顺水推舟。
在刘保强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即使那已经只是变成了存储在手机里的一部分数据,陆志廉还是感觉突然松了一口气,掐住脖子的力量消失了。
他立刻掀开被子起身,快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被隔绝在外的夜晚一下子闯了进来,远处马路上整齐明亮的路灯,夜风吹拂树叶的哗啦声响,楼底下的一株已经三层楼高的合欢树结满了满树的红色合欢花,随风轻摇着,空气中有着夏夜独有的泥土气息和不知名花香。他大口呼吸了两口窗外空气,积郁的浊气散开了一些。他打开手机,刘保强的短信只有三个字——“睡了吗?”,后面加了一个可爱的戴睡帽的小表情。
陆志廉靠着窗边,感受夏风吹过衣角的舒适,即使大开的窗户同时也送来了迫切想要饱餐一顿的蚊子。他回复信息“没有。”
信息发过去,那边安静了整整一分钟,好像全城宽带正巧在这时断了网。
一分钟后,刘保强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是还没睡?还是已经醒了?”电话那头有些嘈杂,有隐隐约约的警笛的声音。
“我...”
“失眠?”刘保强没给陆志廉说话的时间,继续发问,他的声音有些遮掩不住的疲惫。
“...嗯。”
电话那头又短暂的没有了声音,只是警笛声和人员跑动的声音越发明显了,刘保强似乎正在朝着那边走过去。
“有突发情况?”陆志廉轻声问到,柔和像是被微风轻轻卷起的花瓣。
“嗯。”刘保强把电话拿远一些,简单对朝他汇报结果的组员下达了几个命令,又重新走回安静一些的地方,捏了捏眉骨,换了一种语气,“一群二五仔想在庞律师住所附近搞破坏,被抓个正着。香港市民的睡眠问题本来就堪忧了,还大晚上的搞破坏,真是丧尽天良。”
陆志廉被刘保强忿忿不平的语气逗笑了,他长出一口气,吸进了满腔清晨微微湿润的空气,被压抑捆缚的心口渐渐松泛开来。
“既然陆sir睡不着,不如陪我吃宵夜。”刘保强说着,看了看手表,“我半个小时之后到你那边。”
陆志廉也看看时间,“现在?吃宵夜?再等等都可以吃早餐了。不如我请辛苦一夜的刘sir吃早餐吧,我知道一家店很不错。”
“成交!”
夏季的太阳升起的早,落下的晚。此时天边已经有了淡淡的红霞,要不了多久,太阳就会从厚重的云层中突破出来,光芒万丈。
陆志廉开门,门外刘保强穿着白衬衫,领带微松,臂弯里挂着西装外套,脸上有些灰扑扑的,头发也不服帖的翘起了几根。玩了一晚上的“猫捉老鼠”游戏,这只漂亮的猫咪还没时间洗个脸收拾自己。刘保强朝陆志廉咧了咧嘴算是打了个招呼,就大摇大摆的走进去,鞋一脱,穿着袜子踩着微凉的瓷砖躺倒在了沙发上。陆志廉给他倒水,刘保强接过玻璃杯一饮而尽,咂了咂嘴,“有点酸。”
“我加了维生素C泡腾片在里面。”
“哦——”刘保强闭上眼睛,把领带拆下来丢在一边,伸展了一下手臂又睁眼坐起来,陆志廉把杯子重新蓄满水递给他。“我想先去洗个澡,我可不想穿着这身去吃早餐。”刘保强喝了两口水,嫌弃的扯了扯胸口汗滋滋的白衬衫。
陆志廉收拾西装的手顿了一下,“你的内裤在柜子第二格,有新的没开封的在第三格,衣服还有你之前留在这里的一套。其他剩下的就是长袖长裤了,这个天气穿太热。”
刘保强把自己的手机扔给陆志廉,“为了表示对陆sir提供早饭的感谢,给你看点有趣的东西。”然后起身往陆志廉的卧室走,背朝着他摆摆手,“那件衣服我穿一次倒霉一次,不是被泼了饮料就是被浇了汤汁,我是不想再穿了,你的衣服借我一件!”
刘保强从浴室裹着浴巾擦着头发出来,窗外天光已经有些亮了,照着他终日被隐藏在工作装下,那本就比较白的皮肤越发白皙,劲瘦的腰肢,紧致的背部线条,没有明显的肌肉块,刘保强看起来是整体偏瘦的身材。但只有那些,被刘保强反拧住手腕跪压的地上动弹不得的犯罪分子,才能清楚的感受到这具躯体丝毫不输大块头的力道。他拿起沙发上陆志廉少有的几件休闲款T恤衫之一就套下去,头发上未干的水珠在通过领口时在衣服上蹭出一块阴影来。他转过身打量着端坐在沙发上的陆志廉,
“哇,陆sir你不是打算穿正装去吃早点吧?”
陆志廉看着他,看着他发梢上的水珠顺着柔顺的头发一点点汇聚到发尾,在清晨阳光下闪着光泽,像一颗纯粹的水钻,然后悄无声息的落到地毯上。
“我吃完早点要去ICAC。”
陆志廉把手机还给他,拉着他把头发吹干,电吹风的热风吹得刘保强头发上下翻飞,稍长的发梢打在眼睛上有些睁不开眼。刘保强不理解为什么夏天还要吹干头发,但是陆志廉一直坚持,刘保强抗议不过也就随他去。
他捏着自己的一缕头发,嘀咕着要找个时间去理发。
两人收拾妥当,临出门,刘保强拿着手机晃了晃。
“你看了也当没看见啊。”
刘保强咬着勺子,将超级大份的油炸鬼一分为二,一半放进陆志廉的盘子里。这家店实在是过于实诚,每一样餐点都是大份大碗,而且味道很有特色。刚刚六点,店内外已经坐满了人。刘保强拉着陆志廉坐在最外面,免得蹭脏他的西装。
陆志廉看着盘子里的滑蛋饭,思绪却不在上面。刘保强放下勺子筷子,伸手在陆志廉眼前晃了晃,语气不算客气。
“吃早饭的时候就别想工作了,你也不怕吃不下。”
陆志廉回过神来,掩饰一般的塞进一口滑蛋饭,又拿起刘保强给的油炸鬼咬了一口,抬头看了刘保强一眼,又乖乖的咬了一口。
“你不吃吗?”
“我先看你吃。我怀疑有人幼儿园的时候没有学过什么叫好好吃饭。”
陆志廉噎了一下,慌忙喝了口热水把噎住的油炸食物顺下去,看着刘保强风雨欲来的脸色欲言又止。
直到眼看着陆志廉把油炸鬼吃下去大半个,滑蛋饭也吃了小半份,刘保强才缓和了脸色,低头专心吃自己的火腿通心粉。
“两位要点什么?”吃完再带点走,才是对这家早餐店的不辜负。
“两杯...”
“两杯果汁!”刘保强抢在陆志廉之前说到。他朝陆志廉挤挤眼,凑近,放低了声音,“陆sir办公室的咖啡还没喝够吗?偶尔也换换口味吧。”
“确定是要两杯果汁吗?”收银员再次向他们确认。
“对,就两杯果汁。”陆志廉刷卡付钱。
出了早餐店的门,看着已经升起的太阳,刘保强感叹,
“真是少见的生活仪式感啊陆sir。”
“吃个早饭就算有仪式感了?”
“天天按时吃早饭的当然不算,但是像你这样的早餐店稀客可就是该放鞭炮庆祝了。”
“好了,”刘保强咬着吸管,拍了拍陆志廉的肩膀,“陆sir你呢,去集体加班,而我,要回去补觉了。”
陆志廉手里拿着一杯黄澄澄的果汁进了ICAC的大门,又在众人揉眼睛之际目不斜视的进了首席调查主任的办公室。
Tammy跟进来,把一份亲手做的三明治放在桌子上,双手别在身后,轻微摇晃着身体,像个十六七岁年纪的小姑娘,一脸期待的望着他。
陆志廉翻找着文件,眼角撇到桌子上的黄色饭盒,“谢谢,我吃过早饭了。”
“吃过了?”Tammy有些迟疑和惊诧,视线在陆志廉手里的普通果汁和桌上的三明治之间徘徊了一下。
“是的。”陆志廉忙着找资料,没再看一眼孤零零摆在桌上的三明治,也没有关注到Tammy脸上从期许转变而成的浓浓的失望和挫败,“你没工作了吗?”陆志廉的情商总有不规律掉线的时候。
小姑娘的矜持与骄傲被当事人无意间泼了盆冷水,Tammy觉得有点难堪,她咬住了下唇,心里泛苦,“没有了。”
陆志廉情商继续掉线,他没再关注站在面前不走的下属,拿着找到的文件出门,却不见程德明,他对着满屋子的人问“程sir呢?”
没有人能回答他。
————————
程德明坐在狭小的出租屋的椅子上,对面坐着刘保强。旁边,是被拷住的他的亲弟弟——程非熊。
程德明在上班路上接到了刘保强的电话,他立刻调转了车头。
刘保强还穿着早上的那件T恤衫,“程sir,我理解你的想法,他是你唯一的亲弟弟。但是你应该记得,你们ICAC是香港法治的最后一道门。如果连你都要徇私枉法的话.....”刘保强叹了口气,“你让香港市民如何相信我们的司法呢?”
程德明痛苦的闭上眼睛,他唯一的亲弟弟,他自觉亏欠弟弟太多,他想要补偿,却用了最错误的一种方式。
“你也清楚陆sir的性格,他不会想看到这样的场景。”刘保强把行车记录仪的画面切换给程德明看,“信任的后辈明目张胆的犯包庇罪。他该怎么想?”
程德明陷入沉默,无言地看着程非熊手上的手铐。“程sir你应该很清楚,那些和这件事有关系的人三十六小时内全部死亡,你弟弟又已经暴露了被追着要灭口,现在让你弟弟在里面呆着会比在外面安全一万倍。”
刘保强说完这些,站起身打开门,门外的日光照进狭小的门内,“劝你弟弟自首吧,拒不认罪和自首从轻,怎么选应该很清楚了。”
——————————
“程sir,那个在车库死亡的犯人身上中了几枪?”时隔了近半个月,刘保强突然问到这个问题。
程德明回忆了一下,“五枪。手臂上一枪,胸口四枪。一枪在右胸,一枪直中心脏,还有两枪在心脏旁边很近的距离...是三枪连发,根据弹道测算击中心脏的是第一颗发射的子弹。”
刘保强没再问下去,有些猜测开始被不断佐证。
“陆志廉,你觉得自己在失控吗?”
“怎么会,我又没喝醉。”陆志廉还有心情开玩笑,刘保强不怎么笑得出来。
“之前案子是你们ICAC的,我可以不管,现在成立跨部门联合组了,你是不是应该对我坦诚?”
“当然会坦诚,情报交流互通有无。”
陆志廉身上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坍塌,是他内心的秩序?还是支撑他行动的动力?刘保强清楚陆志廉之前的行事作风就有些冒险主义,但现在这件案子他已经在趋向于冒进。他在努力加速推进案件进展,莽撞的像个刚入门的愣头青。他在着急,像是在被什么追赶着一样,像个时日无多的老者急急忙忙想赶在立下遗嘱之前完成一长条的今生心愿。刘保强翻了个白眼鄙视自己这个极其不恰当的比喻,把这个念头抹去,可越是想抹掉,这个念头越往脑子里钻。
陆志廉发呆和突然放空的状态明显在增加,每一次回神过来,眼神中都是布满了虚无。大部分时间周围空气都比别处低沉些。
刘保强觉得该采取一些行动了。
王蓝禄梳着小油头,西装革履地坐进对面的椅子里,刘保强给他点了一杯咖啡和一份牛排。
“这身装备不错啊。”
“嘿嘿,那是,我现在可是有正经工作的人。”
“安稳的生活可比整天蹲局子舒服多了吧。”
“那是那是,这还要多亏了陆sir,要不是他啊,我怎么能...”一提到陆志廉,王蓝禄的夸奖之词就滔滔不绝。
刘保强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听王蓝禄对陆志廉大夸特夸,夸着夸着,王蓝禄停下来了,“刘sir,我觉得陆sir最近的压力是不是有点大啊?”
“连你都看出来了。”
“那是,不是,什么叫连我也看出来了?我观察力可是一流的,金牌线人不是开玩笑的。”王蓝禄灌下一大口咖啡,向刘保强打听,“陆sir最近是怎么了?”
刘保强放下刀叉,“工作压力过大,精神不稳定...我觉得他可能得了抑郁症。”
“抑..郁..症?”王蓝禄咬着指甲,“陆sir工作压力这么大倒是很有可能,就像我老婆刚生了我儿子的时候,精神压力也很大,就得了产后抑郁。”他突然一拍脑袋,“我老婆去的那个压力管理中心就很好,我可以推荐陆sir去看看。”
刘保强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上,正色到“我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个。我想陆志廉其实也很清楚他的耳鸣症状不是因为听觉的损伤,完全是源自他的心理障碍。但他不想面对,不想承认,他在逃避这个事实。”
“那怎么办?如果是陆sir不想承认的话就很难办...他很轴的啊。”
“所以我需要你帮忙,特别是你儿子。”
“我儿子能帮什么忙?”
“你儿子不是马上要过生日了吗?你邀请陆志廉去参加生日会,然后让你儿子来提出想让他干爹去看看医生。”
“这样行得通嘛?”
“行不通就直接强行把他带过去。”
“好办法!”
陆志廉被刘保强和王蓝禄一边一个按压着肩膀坐在椅子上,对面墙上印着“精神科”三个大字。他被王蓝禄邀请来参加干儿子的生日会,谁知道到了王蓝禄家就被一家三口拉扯着出了门,上了一栋大楼的电梯,居然看到了明明借口工作太多脱不开身所以不来参加生日会的刘保强。
仔仔拉着他的衣袖撒娇,“干爹你就来看看吧,爸爸说你最近过得很不开心啊。”
陆志廉摸了摸小朋友的脑袋,“干爹没有不开心,仔仔别担心。”
“如果你真的不想让仔仔担心的话,你就来看一下这个精神科医生。别说你没事,你连自己都骗不了。”刘保强捏了捏陆志廉的肩膀,人都压到门口了,还能让你跑了不成?
“是啊是啊,精神病这种事可大可小的,病向浅中医嘛。”王蓝禄附和着,拉来老婆一起当说客,“陆sir,来看看吧,这个医生很好的。”
陆志廉又一次屈服了,一边是爱人,一边是朋友,两边都是家人。他没有拿起武器伪装自己的必要。
医生做了很详细的诊断分析,最终确诊为中度抑郁。列出了一些注意事项,医生宽慰刘保强等人
“很多人对抑郁症有一定的误解,抑郁症不是单纯的情绪不高,它是一种精神心理性疾病,真正确诊的病人单靠自己调节心态是很难的。确诊之后按时吃药就会好很多,痊愈的可能性也会加大。你们作为朋友,可以平时多关注一下病人的情绪变化。”
——————————
王蓝禄给他打了电话,兴高采烈的宣布给陆志廉预约到了第三次压力咨询。陆志廉抓了把头发,把写满疲惫的脸颊从上到下抚过一遍,终于还是决定去。
王蓝禄带着老婆孩子在电梯口等他,王蓝禄的无聊废话还没有唠叨完,背后的电梯门就打开了。一个穿着风衣面容绝望的女人缓缓的走出电梯,陆志廉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他视线紧盯着那个女人,等那个女人完全走出电梯,他居然在电梯厢里看到了刘保强。
刘保强穿着便服,双手插兜,一副随意张望的样子,视线并没有这那个行为反常的女人身上停留。
刘保强也看到了陆志廉,他朝陆志廉点了两次头,突然从女人身边挤过去,好像在嫌弃她走得太慢。女人被撞了一下有些站立不稳,这时本该擦肩而过的刘保强突然袭向她的右手,一下子把藏在风衣下的红色引爆按钮抢了过来,一把抛给陆志廉。
女人绝望的尖叫了一声,撞向刘保强,刘保强侧身一闪准备制住她。王蓝禄突然大喊一声小心,冲过去抓紧了女人的左手,原来这个绑在身上的炸弹不但可以用引爆器引爆,在绑带上也加装了引爆按钮。
王蓝禄紧抓着女人的左手撞到电梯门,“快松手!”那个女人跌入电梯,撞开了引爆开关。刘保强在最后时刻抓住了王蓝禄猛地往外扯。
陆志廉躺进沙发里,觉得身心俱疲。他一闭上眼,就是电梯爆炸的画面。王蓝禄扑过去的身影,电梯门缝中冒出的火舌,扑面冲击过来的热浪。
沙发在下陷,手边不再是棉布的触感,而是幻化成了水,从烧水壶漫出来,源源不断的,漫过脚底,脚踝,小腿,大腿,到腰部,到胸口,压迫感越来越重,全身的热量在被逐步吸走。他想挣脱出去,却没有借力点,像个船只在大海失事的船员,被抛弃于波涛翻滚的大海中,没有立即死亡,只能徒劳的在广阔的水面划动四肢,抱着微小的希望寻找岸边甚至哪怕是一小截树枝可以让他短暂歇息和依靠。但是没有。身体沉得像块铁,被无数海底枉死的亡灵水鬼拉住了脚踝,猛地下拉拖入深海。眼前陷入黑暗,生锈的铁水四处涌出,无可挽回的朝阴冷的海底坠落下去。那些从五官灌进去的水,冰冷的,又转瞬间变为刚刚烧开时的滚烫,他吐不出来,只能像只食草动物一样反刍。他多想伸手从喉咙口里将那些污浊的东西抠出来。他想喊喊不出来,想动动不了,双手无力,身体僵直,明明还在呼吸却感到了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唯一自由的只有眼泪。两行眼泪从双眼中流下来,一路好像要灼伤了皮肤。
屋子的大门被解锁打开,来人轻车熟路的关门换鞋,手里还拿着一瓶酒。整个屋子很安静,厨房的烧水壶发出“咻咻”的烧开的声音,却没有人搭理。
不详的安静。
刘保强立刻将手里的威士忌放下,快步走过去关掉烧水壶,烧沸的水已经从壶口溢出熄灭了煤气灶的火焰,只留点火口在丝丝冒气。刘保强把水壶移开,一排窗户全都打开,这才站在了沙发前,打开客厅的灯光,照亮陷入黑暗的陆志廉。
陆志廉胸口剧烈起伏着,感觉自己终于被湿淋淋地捞了出来。
“你怎么这时候来了?不是有工作?”陆志廉的声音哑得厉害,明明感觉从水里捞出却又好像干涸了很久。
“我不来?我今天不来怕是明天要叫法医队来收尸啊!”刘保强气极反笑,他捡起地上掉落的抱枕狠狠砸在沙发上,“陆sir,我拜托你,你真当自己007吗?开飞机?开坦克?徒手开电梯门?还是打算徒手拆炸弹?”刘保强在沙发前来回走着,只觉得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独自去找肖卓亚?你不觉得这太冒险了吗?你明知道他和巴育有联系,我给你情报不是让你去送死的!”陆志廉低着头不说话,一副心虚听训的模样。
刘保强看着他这样,只觉得怒气更盛,“陆志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万能啊?你什么都冲在第一线,什么都自己扛自己消化,你是有多不信任你的同事们?还是你根本就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你可以依靠信赖的人?对,你是ICAC的首席调查主任,但难道ICAC没了你就不能运作了吗?你要一人顶天转吗?陆志廉,有些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那些不是你的错,你尽过力了。你不是神,你只是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你也是会疼的,会累的,会撑不住的你知不知道?”
陆志廉双手拧在一起,脚下动了一下又停住,显得坐立难安无所适从。他缓缓抬头,对上了刘保强发红的双眼。心痛,后怕,愤怒,悲伤,这那双眼睛里面蕴藏着太多情绪。陆志廉被这一眼的情绪冲击着,一瞬间呆愣在那里。从他认识刘保强以来,他见过刘保强很多情绪,甚至可以做出一个专门分类。但他从来没有看过刘保强哭,即使在他身中三枪躺在重症病房时,也能忍着钻心的疼,笑着安慰哭得泣不成声的刘爱碧。
刘保强看着陆志廉呆呆望着他的样子,他迅速擦掉因激动而起聚在眼里的眼泪,扶着额头,感觉自己刚刚的大吼已经耗费了全部力气。“王蓝禄没事,他被气浪冲击之后撞到了墙壁,右手缝了七针,肋骨断了两根,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已经在医院里醒过来了。他老婆在旁边照顾呢。仔仔受了点惊吓,有些发烧,不过现在也已经退烧,在家属床睡着了。”
得知王蓝禄一家安好,陆志廉放下心来,没有一秒,又很快提起。刘保强面色不虞,要秋后算账。他冷笑着看着陆志廉,
“你是不是擅自停药了。生病了要看医生吃药这种小朋友都明白的道理陆sir难道不懂吗?要不要让仔仔来教教你啊!”
“我...”陆志廉终于能够说话,“对不起。”
“道歉是要诚心的。”刘保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他语气淡淡的,“陆sir你自便吧,我还要回去。”他走到门口,酒盒还放在鞋柜上。他知道王蓝禄的事情肯定对陆志廉造成了一些影响,匆匆忙忙处理完爆炸案,他就紧赶慢赶的来了。谁知道来了就差点成了“ICAC首席调查主任死于一氧化碳中毒”这条新闻的第一目击证人。他朝陆志廉发了一通火,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有这么大的情绪摩擦。本来是为了宽慰而来,最后闹成这样,现在连刘保强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他换好鞋要出门,被陆志廉从背后抱住。
“你干什么?”刘保强推了推他。
“医生说要多关注病人情绪变化的。”陆志廉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有些委屈巴巴。
刘保强是怎么也没想到陆志廉还会用这种“道德绑架”行为向他服软。可能这就是下属闲聊时提过的“反差萌”,刘保强一向不太能招架得住向来沉稳理智的陆志廉偶尔出现的智商掉线情商拉满的行为。
他有点心软了,他本来是在气头上,但是陆志廉骂也骂过了,陆志廉的确是个病人,精神疾病的折磨有时比躯体疾病更让人难以忍受。他也没真想把陆志廉怎么样,气撒过了也就好了。
“你现在知道要听医生的了?你自己私自停药的时候你怎么不听医生的?”
“我错了。我会按时吃药,这个世界上我有同事,朋友,家人,也有最值得信赖依靠的人。”
刘保强叹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千年古训是有道理的,他也不能指望一朝一夕就能让陆志廉把“拼命三郎”和“闷葫芦”兼具的性格改掉。毕竟如果真的全部改掉了,那还是陆志廉吗?
好在他还有时间,能陪着他慢慢来。刘保强试图把陆志廉的手松开,失败。陆志廉在情商拉满的时候一些奇怪的技能点总是无师自通的。于是他只能单手把酒盒拆开,“喝点吗?”
“不对,”刘保强压住酒瓶口,“你要先吃药!”
掌握了足够的情报,计划就很完备,经过周密计算,把香港太空馆的天象厅作为了最后的伏击地点,巴育一行人在此全军覆没。肖卓亚和初沐自相残杀纷纷死亡。
刘保强从废墟中扒拉出灰头土脸的陆志廉,朝着他没有受伤的肩膀锤了一拳,“你以后要挡炸弹的时候能不能给我个心理准备?”
陆志廉忍着痛,极为自觉的道歉,“对不起,下次我会和你说。”
“你还有下次?”
“....我..咳,吃药时间到了。”
————————————
一些叽里咕噜的话:
①写这个纯属是对反贪5的怨念,又正值古仔生日(我真的是在21号写完这篇的!然后没发出来😭古仔生日快乐🎂),于是打算让陆sir起死回生😂
②先声明,我对反5中的Tammy妹子没有敌意🙏。虽然这里看起来Tammy比较惨,是因为整个魔改了反5的剧情,所以Tammy就没有太多戏份,然后又因为是廉保,所以Tammy只能是无疾而终的恋爱了。😖
③❗️关于抑郁症,是我之前看的时候对陆志廉反常行为的一个推测,没有要抹黑抑郁症以及抑郁症患者的意思。对文中陆志廉抑郁症的描述是从电影画面来的,会与现实中真正的患者情况有出入。
④❗️最后我想说,抑郁症是一种很痛苦的精神心理疾病,如果有抑郁症倾向的请不要讳疾忌医,一定要去医院好好看看,按时吃药。希望每个抑郁症患者都能得到善待,早日康复痊愈。希望每一个生活压力很大的人都能找到正确疏缓压力的方法,快乐生活。😊
看图瞎说话
《反贪5》的观后感:好帅!好惨!好刀!陆sir最开始拆枪那里真的帅到我了,心跳加速好吧。然后就是满屏大长腿,羡慕了,身材都这么好 。。。
反正看完《反贪5》被刀了,不如来一点奇怪的看图吐槽(纯属脑子不正常,请谨慎点开)
①潜台词:我比较在意我老婆的感受。你冷静一下。
[图片]
②虽然是战损原因,但是这个真的不是锡纸烫吗?让我们大声喊出来:渣男锡纸烫!刘保强你这个发型好危险。
[图片]
③陆sir这个背影真的是又孤独又莫名有点可爱(有毒吧哪里可爱了?)
[图片]
[图片]
④拿来吧你管他是不是机密。拿老婆手机真的很顺手呢陆sir。
[图片]
⑤...
《反贪5》的观后感:好帅!好惨!好刀!陆sir最开始拆枪那里真的帅到我了,心跳加速好吧。然后就是满屏大长腿,羡慕了,身材都这么好 。。。
反正看完《反贪5》被刀了,不如来一点奇怪的看图吐槽(纯属脑子不正常,请谨慎点开)
①潜台词:我比较在意我老婆的感受。你冷静一下。
②虽然是战损原因,但是这个真的不是锡纸烫吗?让我们大声喊出来:渣男锡纸烫!刘保强你这个发型好危险。
③陆sir这个背影真的是又孤独又莫名有点可爱(有毒吧哪里可爱了?)
④拿来吧你管他是不是机密。拿老婆手机真的很顺手呢陆sir。
⑤你们俩找的同一个Tony老师吗?都是往左梳的发型也就算了,连开口大小都很相似呢。(种花花🌸)
⑥奇怪的情头增加了。
⑦昨晚???圈重点,这个是要考的同学们!
⑧这个站位,无端联想。(找事)
⑨虽然很糊,但是这个姿势也太那个什么了吧?
⑩不错,前后呼应了。哥有老婆,并且老婆就在5米之外,还拿着枪(不是)
①①:缺德文学,太缺德了以至于序号都打不出来了。土拨鼠探头!
①②:缺德文学第二版(我刀我自己)
还有一个题外话,发现仙的前后名字写的不一样唉,这是为什么咧?
还有原来刘sir你真的没有英文名的哈,陆sir就有唉,我一直以为是我看漏了。。。
✪ω✪看一点好看的刘sir,全程都很好看,随便挑两张放放。
把图片调亮了,哇塞这个优越的侧脸。
陆小凤似李!(这个表情真的很陆小凤唉)
哇我爱这个仰视的视角
看到这个讨论案情的美颜,突然又好想吐槽一句:拜托两位大佬在谈案情的时候,不要一直对视好吗?不要随意打开小情侣结界OK?
【仙古】秘密
【仙古】秘密
*主刘陆,会有古仔其他角色出没打酱油
*私设如山,OOC属于我
1
刘保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可以说没什么遮掩,恰如他要是讨厌谁,也明目张胆写在脸上。
作为好兄弟的陆志廉曾经劝过他:“你才翻身多久,多个朋友好过多个仇人,爱恨都该留点面子。”
那时候刘保强才和何天分手,拆弹组的拆弹小王子,脾气不算好,发起火来连上司都能抽,可平时都是与人为善的模样,基本上只要不拦着他回家陪妈妈吃饭,他就不会闹脾气。
刘保强肿着半边脸来找陆志廉喝酒,陆志廉举着冰啤酒贴在他脸上亲自为好朋友消肿。
刘保强唉声叹气:“我是真的很喜欢......
【仙古】秘密
*主刘陆,会有古仔其他角色出没打酱油
*私设如山,OOC属于我
1
刘保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可以说没什么遮掩,恰如他要是讨厌谁,也明目张胆写在脸上。
作为好兄弟的陆志廉曾经劝过他:“你才翻身多久,多个朋友好过多个仇人,爱恨都该留点面子。”
那时候刘保强才和何天分手,拆弹组的拆弹小王子,脾气不算好,发起火来连上司都能抽,可平时都是与人为善的模样,基本上只要不拦着他回家陪妈妈吃饭,他就不会闹脾气。
刘保强肿着半边脸来找陆志廉喝酒,陆志廉举着冰啤酒贴在他脸上亲自为好朋友消肿。
刘保强唉声叹气:“我是真的很喜欢他,我也很喜欢他的孝顺,他没什么不好。”
陆志廉就问他:“那你为什么分手?是你提的吧?”
刘保强点点头,歪头侧开脸,不让陆志廉给他冰敷了,他直接夺过那罐啤酒,刺啦打开拉环,咕嘟咕嘟干点一半,自嘲地笑:“不知道,他挺好的,各方面都好,不喜欢我也不会去追。”
陆志廉没吭声,刘保强又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渣,好好的去招惹他。”
陆志廉叹了口气:“渣男你还不是,只是下次真的确定喜欢人家再行动,分手也没关系,但不该没理由。”
刘保强的笑转成苦笑,再喝酒的时候眼睛都闭上。
他好像挺痛苦,但他不擅长表现痛苦。
他在陆志廉面前尤其痛苦,但他在陆志廉面前尤其不擅长表现痛苦。
好在,陆志廉从不深究,从不追问,从不过分探讨他内心都有哪些情绪。
也正因此,刘保强往往变得更痛苦。
2
刘保强有一阵子热衷蓄须,络腮胡从左鬓连到右鬓,他多少有些娃娃脸,下半张脸都隐在茂密的胡须中,像是故作老成失败的少年,其实很有点沧桑的帅气,只是熟人看到就想笑。
那阵子他经常提起保安组的井进贤,井sir是保安的男神级别的人物,日常穿搭都像要去拍海报,西装会有些明媚颜色,能遮盖一些他本人沉稳到略显阴郁的气质。
刘保强也穿西装,一身白色,像是个忘记剃须的白马王子,晃到廉署大楼找陆志廉蹭咖啡:“怎么样,跟井sir是不是很搭,很登对?”
陆志廉往他咖啡杯里倒白水:“不要总是来喝我们的,部门有行政预算,你少花一点。井sir啊……”陆志廉想了想,对这个人有点印象,在“暂时没什么问题不过看起来总有些可疑”的名单上。
刘保强对着他瞪眼睛,端着杯子的手还要伸出根手指指向他:“喂,你可不要说他有问题,他有品有谋,家里还有小女儿,怎么看都不是你该注意的人。”
陆志廉低头翻看自己手上的卷宗:“有没有问题从来不是靠看的,要证据来说明,这点你比我更清楚,而且他有没有问题嘛,ICAC查案,不方便透露。”
刘保强“切”了一声,决定回自己那边工作,临走前又问陆志廉:“说真的,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有问题?”
陆志廉还是不抬头:“我想不想都没有用,有证据的话,我照样抓。”
刘保强就叹气:“一点点放水的可能性都没有?”
陆志廉这才抬眼看了看他:“你应该整个警察系统唯一一个跑廉署大楼多过你自己办公室的,还都是跑我这边,要是你有问题,怕是我也有问题,我是不会给自己放水的。”
刘保强有点没听懂,仿佛陆志廉告诉他绝无可能,话里话外又透着“你是我自己人你有事就是我有事”这种亲密感,他也懒得分析陆志廉到底在说什么,总之是美滋滋走了。
走廊里还遇到来找陆志廉汇报工作的程德明,程德明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很开心,直接问道:“刘sir,又在前辈这里吃到你想吃的糖?”
刘保强知道他的意思,咧嘴笑得更盛:“收声啊你,话那么多。”
3
没有人知道刘保强有没有真的去追井进贤,大家一起小聚的时候陆志廉倒是很认真梳理过,井sir保安组全能,身手过硬,能以一敌十,以刘保强和谁打交道都从没正行开始这一点来说,还没挨揍,应该是没去下手吧。
刘保强嘴上啧啧啧个好半天,盯着陆志廉故作伤心:“我也是考虑到打不过他,你都知我靠脑子的,不像你飞虎队编外人员,拳脚也不好,贸然过去表白,一不小心被打死了,也没人会帮着我说话。”
程德明捂着嘴巴偷笑,刘保强又作凶样对他呲牙:“笑屁啊你。”
程德明朝着陆志廉的方向使眼色,话却是对刘保强说的:“我笑你怕井sir都不怕我们陆sir,前辈认真起来,井sir都不一定能打过,我们之前有动过手,所以我经常谢他不杀之恩。”
刘保强哈哈大笑:“那还是我好些,我认识他时,他还不那么厉害,反正没有差点杀死我就是了。”
陆志廉一脸无奈听着两个损友编排自己,却也看出刘保强是认真在回忆,他也不由得回忆起二人初见,那时怎么能想到他们居然成了朋友,那时候他只觉得刘保强不是坏人,他只是觉得他身上有和自己相同的气息。
一种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孤独,像是尘世烟火里偏要飞到角落炸开的那一颗,不被世人看到璀璨也没关系,重要的是自己终究要炸出自己想要的样子。
陆志廉很少庆幸自己做过的事,他走的每一步无非都是理应要走的罢了,他却一直庆幸那天晚上没有拒绝走到刘保强身边。
温柔是给予别人的,温暖是从别人那里获取的。
陆志廉给出的一点温柔,换回来的除了更多的温柔,还有极多的温暖。
尽管刘保强给的温暖总是带着点匪夷所思和花里胡哨,比如已经丧到极致失去耐心时他给你讲的超冷笑话,比如案子一筹莫展时他爱心探班送来的亲手敲的核桃……陆志廉没吃,萧光汉抓了一把塞嘴里,崩掉了一小块牙齿来着。
可是那也很好。
程德明总说他,说他有三个样子,私下里,工作时,有刘保强在的时候。
陆志廉特别认真想过,他并不觉得,他以为他都是一样的,只是工作时更投入,私下里更放松,在刘保强面前更快乐。
程德明嘴角抽搐:“快乐就是很不一样的东西,在和你们熟识之前,你只是我崇拜的前辈,我以为你都不会笑的。”
陆志廉摸摸鼻子,倒是不好意思地笑了:“有吗?是你夸张了。”
那些话程德明也对刘保强讲过,刘保强的反应干脆多了——下巴那里比划个V,笑得极为灿烂:“对吧,我就说我是不一样的存在,没有我你们只能看到反贪机器陆志廉,因为我你们还能看到他人性的一面。”
萧光汉总还记得自己失去的那块牙齿,翻着白眼嘟囔:“那你还不加加油,还老是假装花心看上这个那个的。”
突然就安静了,安静到空气里都是尴尬,陆志廉并不在场,刘保强这种个性如果都表现出尴尬,那就真的谁都不会舒服,都如坐针毡。
应该打着哈哈把话题跳过的,或者干脆接着话就认下来,场面都不会如此。
刘保强却苦着一张脸,看看萧光汉,看看程德明,问他们:“很明显么?”
4
很明显么?
不明显么?
萧光汉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别人的私隐,轮不到他点破,不过既然刘保强都问了。
萧光汉都没来得及开口,程德明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突扫射开来:
大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们组副主任,每天都泡在陆sir办公室,快把廉署当家了。你说你喜欢何天,后来你又说看井sir好看,哦对你还说过抓人时抓到德茂那个少爷也蛮顺眼,还要问陆sir如果你跟黑社会搞到一起是不是不合适,可你看看你找的这些人,要么神似要么形似要么肤色似,身上总能找到陆sir的影子,身手一级棒啦有勇有谋啦黑成一块碳啦……
刘保强皱眉:“也没有那么黑……”
萧光汉打断他,接着程德明的话继续突突突突:
陆sir有危险你拼死冲在前面,为我们的案子什么困难都肯客服,现在是我们ICAC最佳合作人选,陆sir要是不开心你都恨不得扮小丑来哄他,花时间花心思给他纾解压力,他有阵子喜欢吃甘草糖,你买来的现在都还压他抽屉下面一大堆,他后来沉迷健身,你那么喜欢睡懒觉都爬起来晨跑偶遇,还有哦大哥,陆sir爱吃鱼,你一边吞过敏药一片陪他在打边炉的时候狂涮鱼片……
刘保强声音低了八度:“哇你们俩好夸张……你们不是喜欢我吧,怎么对我这么了解,不是过敏啦是那段时间免疫力差出疹子,我怎么会过敏……”
刘保强声音低下去,沉默好久。
程德明和萧光汉也不说了,一同沉默。
好久好久,刘保强又开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他,但是这件事不可以让他知道,和别的人可以开始,可以不开始,也可以失去,可是如果失去他,我可能会被打回原形,再也不会挺过来了。”
原形是什么?是萎靡,是颓废,是无心做任何事,是终日醉生梦死,是混吃等死。
如果失去了陆志廉,就不会再有人把他从泥泞里面捞起来了。
如果是去了陆志廉,那么,再来谁,都不会是陆志廉。
刘保强的笑总是张扬的,用光比喻,是阳光,用花比喻,是向日葵,用颜色比喻,是亮白色。
这一刻刘保强的笑内敛谦和,没有了光和灿烂,夹着一些苦涩,一些遗憾,一些畏惧和一些不甘,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他眼睛眯着,眼角有湿润,他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他说:“你们知道也没关系,我的喜欢又不是见不得人,只是拜托,不要告诉他就好。谢谢。”
刘保强对着他们颔首:“谢谢,要帮我保密。”
5
刘保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可以说没什么遮掩,恰如他要是讨厌谁,也明目张胆写在脸上。
开始时他对陆志廉有过很明显地讨厌,每一丝情绪都明明白白表现出来。
后来,他喜欢上陆志廉,那是他根本不敢袒露的心声,是他用力包裹的情感,是他害怕踏出一步就万劫不复的源头。
只是他没想到,他从不曾表达的爱,会随着陆志廉的粉身碎骨化成泡影。
不会烟消云散,不会就此消失,而是日日如泡影,如影随形,在每一个没有陆志廉入梦的夜里缠绕在他喉间。
刘保强的夜开始变得漫长,总有爆炸的声音,他却不会醒来,他总在梦中回到那个现场,一块一块寻找拼凑陆志廉的血肉。
刘保强希望找回一个完整的陆志廉,刘保强想对他说:“我中意你好久了,都不敢说。”
刘保强不知道陆志廉会怎么回答,但他有一种直觉,他直觉陆志廉会微笑着回答他:“我知。”
—完—
【陆程】伪·戒断反应
*陆程陆程路程
*有车
*包含大量个人xp
*ooc慎入
*OK的话请继续
调查了近三个月的目标人物此刻就在程德明的眼前——经人举报,他视线之内的那名,正是ICAC的高层,涉嫌私通贪污的罪名,而此刻居然还在泰然自若的坐在酒吧饮酒。与程德明同来的几个下属分别也埋伏在酒吧的角落和大门口随时待命。
不过多久,目标人物起身抓了外套打算离开,程德明开了耳麦轻声下达指令便也站了起来打算跟上去。......
*陆程陆程路程
*有车
*包含大量个人xp
*ooc慎入
*OK的话请继续
调查了近三个月的目标人物此刻就在程德明的眼前——经人举报,他视线之内的那名,正是ICAC的高层,涉嫌私通贪污的罪名,而此刻居然还在泰然自若的坐在酒吧饮酒。与程德明同来的几个下属分别也埋伏在酒吧的角落和大门口随时待命。
不过多久,目标人物起身抓了外套打算离开,程德明开了耳麦轻声下达指令便也站了起来打算跟上去。
忽然,他的右手腕被人抓在手里向后一扯,他踉跄一步,左臂迅速曲起打算肘击身后的人,竟也被轻易地预判了动作格挡住,下一秒冰冷的硬物抵住了他的后腰。
“别动。”
被压低的声音在程德明耳边响起。程德明吞了吞唾液,他紧张,因为他不知道那人手里的是不是枪。倒也不是怕挨枪子,入职这么久也不是没吃过那种苦头。但一旦枪声响起,酒吧必然是一阵躁动,失控下的罪犯极有可能对群众下手。
他乱了分寸,顺着身后人的意思安静下来,呼吸也变得略微急促。他用眼神示意角落里的其他组员不要轻举妄动,接着被另一个人遮挡了视线——当然那人是故意的,那名高层并没有离开。同是当差,他的警觉性不比别人低。只见那人手中多了杯酒,还是品相比较昂贵的那种。他拿在手里晃了晃,低声道。
“程sir,这么晚出现在这,注意力又都在我身上。是找我有事?”
程德明垂眸,随即又笑起来。
“既然知道我是来找你的,我身后那位——总要撤了吧。你知的,ICAC办事,不好公开来的。”
闻言一愣后,那人也是笑了起来。可下一秒,重重的一拳打在程德明腰腹。程德明来不及反应便只能吃痛的弓着腰大口呼吸着缓和痛处。那人扯着程德明近期未剪微长的软发强迫他抬头,对上了那双干净又倔强的双眼。
“你现在的状态很适合讲条件吗?”那杯酒,被男人贴上了他嘴角。
“喝下去——”
程德明恶心他这幅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他本也想咬着牙关拒绝,可奈何身后的枪口硌得他生疼让他无法无视那威胁存在的事实。他再度挣扎后,被男人捏着下巴强行灌了进去。
酒里绝对掺杂了别的东西,他不敢想象是什么。因为他能想到的最恐怖的,就是眼前的男人走私的东西——dp。
程德明吐出大半又干咳几声,那酒水算是被成功灌进去了四分之一。程德明咬牙切齿却也无济于事,却见那人的手开始解自己的衬衫扣子。被自己吐出的酒水沁湿一大块,贴在身上若隐若现。解了两三颗只漏出了大片白花花的肌肤后便停了手,转而去玩弄程德明为了贴合酒吧气氛而穿带着的衬衣背带。
他都不知他穿这种衣服有多么色情。
程德明微微向后退步的动作再次被枪口制止,程德明往后看了看,最终只得安分下来。
“收手……”
他的话失去了先前的强硬,现在听起来仿佛祈求。而他越是这样,男人就愈发笑的得意。这大大的满足了男人的施暴欲。
一阵轻微的躁动打破这局面——藏在吧台后面伪装调酒师的陆志廉扯下领带越过桌子借着跳下来的高度迅速捆住了持枪者的小臂。枪声响起却是嘣在地面的声音,两发子弹深深地镶嵌进瓷砖。其他属下手疾眼快从角落跑出来抓住准备逃走的目标人物,持枪者也被陆志廉和程德明轻松制服。平息了酒吧里躁动的人群并及时疏散转移之后,这场惊心动魄才勉强结束。
不,还没结束。
剩下走微博。
直接搜索关键词程德明。
微博ID:我在地底吃威化
【陆程】梦
记得有个好喜欢的太太说过感觉5的剧情线里程德明没有那么在意前辈了,电影里根本没有体现。前辈PTSD的时候Kenny不在真的很意难平!我要圆回来!
#其实无差,个人偏陆程。
#已交往前提
#反五结局后全员存活if
#纯糖无刀放心食用
随着梦中的枪响以及子弹穿过刚确定关系不久的爱人的胸膛,陆志廉猛然从床上坐起身子。他喘着粗气,心跳的频率不输他抓捕犯人时的惊心动魄,眼中已然被梦里的情景吓得毫无睡意...
记得有个好喜欢的太太说过感觉5的剧情线里程德明没有那么在意前辈了,电影里根本没有体现。前辈PTSD的时候Kenny不在真的很意难平!我要圆回来!
#其实无差,个人偏陆程。
#已交往前提
#反五结局后全员存活if
#纯糖无刀放心食用
随着梦中的枪响以及子弹穿过刚确定关系不久的爱人的胸膛,陆志廉猛然从床上坐起身子。他喘着粗气,心跳的频率不输他抓捕犯人时的惊心动魄,眼中已然被梦里的情景吓得毫无睡意。抬手摸了一把眼角,竟然还有未干的泪痕。
常年的警惕心理让程德明在察觉身边人窸窸窣窣的声音时也复醒,但迷迷糊糊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陆志廉坐了起来,他也耐不住跟着坐起来。
“前辈……怎么了?”他以为陆志廉身体不舒服,紧张着抬手去试探陆志廉的额头,没摸到高温他本该高兴,却因摸到一手薄汗而感到困惑,被后者抓着手腕制止。程德明眼里是陆志廉呼吸不稳的一副脆弱模样,着才反应过来,应该是恋人的心理作祟。
“明天都是单休,去看医生。”程德明很少有这样的语气,虽然声音还夹杂着没有睡醒的沙哑,但听来就是有些怒意。
怒意是完全可以理解的,陆志廉的心里状况已经影响到日常生活,也是在这种情况下陆志廉才注意到自己的心理问题。可不管是恋人还是廉署同事,怎么劝都劝不动陆志廉的倔脾气。
“我没事Kenny,明天还要……”
“陆志廉,”这下子即使是平日说话再有用的陆志廉也不敢再多语,因为他的Kenny从来没有在工作之外的情况下直呼他的名字。“我们现在是恋人关系,我不想看着你因为心病越来越憔悴。无论以前多少人劝过你,现在我想要你去看医生,你就得和我去,我会监督着你,陆志廉。”
震惊之余,陆志廉终于动摇。他也不想每天都被恋人担心,不想处处让Kenny难做。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轻叹一声终于是妥协。
“……拗不过你。那你明天陪我。”这是陆志廉提的最后一点点要求,也算是他偶尔对恋人示弱撒娇。不等回应,他被程德明搂住又按回了床上。只是一改往日的姿势,他被程德明搂进怀里。按体型来讲,他比Kenny还要大一圈,而此刻被抱着脑袋贴紧胸口,竟还显得有些“小鸟依人”的意思。
程德明任陆志廉枕着自己胳膊抚着怀里人后脑勺剃的精短的头发,低头蹭在他发顶,另一只手在他后背轻轻拍打好似哄睡。陆志廉耳边贴着的是仅有胸膛之隔的心跳,鲜活的让人安心,缓过了自己噩梦中的心慌无助,良久合眼休息。
梦前,他听到Kenny呢喃。
“我当然会陪你,前辈。我还要陪你守护着整个香港、支撑起一个家。”
end
我用小号回来了!
会不定期产一些小甜饼来吃吃。
【熊明/骨科年下】放任
是年下年下!
注意避雷!
ooc有
食用愉快。
————————————
此刻的程德明也是百感交集。他分明从熊仔的眼里看到了动摇,可还是没有让熊仔说出些什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还需要做些什么才能让这孩子松口。
“先生?先生!你的炒饭。”
突兀的叫喊让他被迫从思绪中将自己撤出,抬眼看了看小摊主接了炒饭点点头离...
是年下年下!
注意避雷!
ooc有
食用愉快。
————————————
此刻的程德明也是百感交集。他分明从熊仔的眼里看到了动摇,可还是没有让熊仔说出些什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还需要做些什么才能让这孩子松口。
“先生?先生!你的炒饭。”
突兀的叫喊让他被迫从思绪中将自己撤出,抬眼看了看小摊主接了炒饭点点头离去。他将炒饭放到了副驾驶,甚至还贴心的带了一个保温袋装好。他沉思了良久,才系好安全带驾车赶往为“好弟弟”找的临时住所。
程非熊这边也边也并不好过。倒不是因为哥哥给找的地方不好感到不安,而是这个特殊的日子把他折磨的苦不堪言——今天是他的易/感/期。本能让他变得狂躁,在他几次倒水手抖撒出杯子后将无辜的玻璃杯扔到地上摔得稀碎。Alpha的信息素抑制不住充斥着小屋,他只能把自己蜷缩在小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紧。迷糊间他看到小屋的门被打开,他甚至连基本的警惕性都没有了。
——————————
与LOF斗智斗勇后我输了……
围脖搜索关键词熊明
或者扩我Q
2②4⑨2⑧0⑨7⑧
欢迎各位all程党扩我
(无差也能接受)
【程陆】战士与爱人
*祝喜欢KC和古的朋友们新年快乐。
1.
「爱不适合娇惯者,爱适合战士。」
2.
朝早十点还差五分,ICAC内部会议室鸦雀无声,正襟危坐着一列西装革履的调查员;众目睽睽都看得见,前排突兀地余出两个空位。其中一个在主席位尚不出奇,但另一个——另一个刚刚好就在Cel的面前,是紧邻主席、属于ICAC调查主任第一副手的座位。
“……程sir喺边?(……程sir在哪?)”
实在承受不了如芒在背的凝视和抓心挠肺的好奇,Cel忍不住侧头和对面的Tammy使眼色,声音其实已经放得极低,但在空气凝固的会议室里仍足以让...
*祝喜欢KC和古的朋友们新年快乐。
1.
「爱不适合娇惯者,爱适合战士。」
2.
朝早十点还差五分,ICAC内部会议室鸦雀无声,正襟危坐着一列西装革履的调查员;众目睽睽都看得见,前排突兀地余出两个空位。其中一个在主席位尚不出奇,但另一个——另一个刚刚好就在Cel的面前,是紧邻主席、属于ICAC调查主任第一副手的座位。
“……程sir喺边?(……程sir在哪?)”
实在承受不了如芒在背的凝视和抓心挠肺的好奇,Cel忍不住侧头和对面的Tammy使眼色,声音其实已经放得极低,但在空气凝固的会议室里仍足以让所有人听见。Tammy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左右为难半天,最后挤眉弄眼地指了指会议室的门,用气声回说:
“闹咁人(在骂人)——”
一定是Cel的错觉,但他恍惚好像听见身后有些调查员在不自觉地小声吞咽;回头再看一眼,人人都是面朝前方,但又都是眼神乱飞。他心下了然,回给Tammy一个你知我知的鬼脸。
不怪小朋友沉不住气,“程sir闹人(程sir骂人)”几个字连在一起多年来都是ICAC职员闻风丧胆的禁语之一,其他类似的短句还包括了“陆sir搵你倾计(陆sir找你聊聊)”和“Tammy喊咗(Tammy哭了)”,威力依序递减;称之为禁语是因为轻易不太出现,一旦出现就势必意味着廉署变天——Cel心地善良,已经把这套观察多年总结出来的求生法门私下传授给很多新人,看来大家已经心领神会。
毕竟程sir那种性格,最擅长的就是用穿着西装皮鞋的脚狂踩别人软肋;眼神能把人片片凌迟,用词更刀刀见血。Cel就亲眼见过某个调查员在行动中连累陆sir受伤,回来后直接被教育得精神塌陷,一米八高的个子跪在L组办公室里痛哭流涕地悔罪;说到底不还是怪他自己做错,他流的只是眼泪,他老板可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肝流血——这部分关窍Cel轻易不和别人交底:程sir骂人虽是灭顶之灾,但每次发生也都有可预见的触发条件。
他意味深长的眼神投向会议在即却仍不见人影的主席位;这一次程sir发作,多半也……
“陆sir。”
身后一众同事忽然开声,Cel也连忙跟着慌张站起来,一同向长官问好,但陆志廉的脸色明摆着其实是不好,挂着两道肤色黝黑都藏不起来的眼圈。不知是默契还是他们心里各自有鬼,他抬头时正好陆志廉也在看他——更准确点,陆sir是看的是他面前的空位。
“陆sir。”最后才迟迟传进会议室的这句人声利落清脆,像平地上失手摔碎一个玻璃杯;程德明最后一个走进来入座,Cel甚至有一瞬间能好像瞥见他眼中见棱见角的尖锐。
十时正点,人齐开会;没人迟到,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对。
但这里有人知道——不只有一个人知道,陆志廉和程德明一定有哪里不对。
3.
他喜欢他一定从一开始就不对。程德明姿势极其板正地端坐在陆志廉眼前,肩线后展、下颌微抬,上臂肌肉都被西装衣袖紧绷得显眼,从发梢到鞋跟都散发出战时戒备般的警醒威严。其后他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此时此刻的程德明有多渴望像揉皱纸团那样把自己整个人扔到一边——
他整个脑子里其实都是不应该有的杂念。陆志廉有黑眼圈。陆志廉看起来很疲倦。陆志廉真的有非常好看的侧脸。像血钙浓度太低的人忽然午夜抽筋那样,他没有来由地、近乎失控地想要现在看一看陆志廉的笑脸……
没有一个念头是对的。他不允许自己的恋慕流露得和骄傲一样显眼,至少不能是在陆志廉眼前。会议开始以后他们像彼此有过约定那样从不对上视线,ppt投影到屏幕上,滚动许多让人屏息凝神的数据和图片,主讲自然还是那个头脑缜密思路周全的廉署首席调查主任陆志廉。正式的行动会议这已经是第二次,主旨是关于如何缴毁某个涉毒的富二代俱乐部,ICAC和毒品稽查科联合行动,廉署必须有人力支援到一线。因为行动机密性和危险性都高,不能排除嫌疑人有雇佣专业的打手并窝藏有重型枪械,合适人选的商讨早已经开展过不止两遍,包含上一次会议陆志廉和程德明公然的意见分裂、也包含两人在私人场合数次讨论时的各执己见——最后一次讨论这个话题是三日前的早餐时间,因为同个话题而关系紧张多天的两人都刻意维持着十分的克制谨慎,往常有说有笑也有早安吻的时间段里他们都不发一言。
其实程德明不在意什么骄傲,他的骄傲在陆志廉的安全面前不值一钱。带着几乎是自暴自弃的恐慌和情切,他在陆志廉借口先去廉署整理材料时终于开口:
“前辈……”
手里已经攥了车匙和工作卡牌的陆志廉动作停顿在自家的门前。
“可以唔去吗?就当作——”
他差点要说就当作为了我一次,但最后还是没有。他没自信自己在陆志廉心里能比他的信念使命更重要;曾经崇拜、仰慕、追随过了那些年,陆志廉会怎么选,其实他从来都知道。
“Kenny.” 陆志廉最后还是没回头,留给他的是那道轮廓分明、足够深邃也足够隐忍的侧脸:“我唸我哋都应该冷静啲再倾(我想我们都应该冷静些再谈)。”
好。当然。陆志廉希望他冷静,那他就会冷静点,冷静得像他们不是住在同个屋檐下早晚相见,像他一点都不害怕有一天他们可能再也见不到面,像他从未靠近也从未吻过对方、只是远远注视和守护的那些年。陆志廉可能不了解,除了多么善于压抑冲动和佯装冷静,程德明甚至没有其他更有自信的优点。
4.
“……以上喺update上来嘅所有新情报,基于目前我哋把握到嘅资讯睇,呢个夜总会藏毒同埋藏有重型枪械嘅事实证据明确,毒品稽查科已经两次提升行动嘅紧急level. 关于此次行动嘅leader人选,(……以上是update上来的所有新情报,基于我们目前把握到的资讯看,这个夜总会藏毒和藏有重型枪械的事实证据明确,毒品稽查科已经两次提升行动的紧急level. 关于这次行动的leader人选,)”
讲话太沉稳太流利的人,话中但凡多出一个细小的气口都容易让人察觉;陆志廉眉头皱成一个让程德明很想要上去亲手抚平的结,说话的声音忽然放低了一些:
“大家有乜唸法,可以宜家讲。(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现在讲。)”
口里是叫大家,其实谁不知道真正叫的是谁;满座成员脸色还在尴尬的时候,只见前排的程德明忽然利索地站起来,动作比所有人的反应都快:“我有嘢讲(我有话讲)。”
他站在那里的身姿笔直漂亮得仿佛接下来要读什么对ICAC效忠终生的宣言。根本不等陆志廉从五味杂陈里挑出一个适合流露的摆上脸,程德明已经打开面前资料夹,不卑不亢、洪亮清晰地阐述这几天考察环境和找线人打听到的发现。
他没去看也能感觉到余光里出现了越来越多目瞪口呆的脸。“……in a word, 根据我岩岩同步俾大家嘅新料,我同意上次行动会议陆sir嘅观点。(……简而言之,根据我刚刚同步给大家的新情报,我同意上次行动会议时陆sir的观点。)”
没人说话。在座同事的表情像是在费力辨认程德明使用的究竟是哪国语言。最后率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陆志廉。
“Kenny……”
“即喺话(就是说),”他一字一句接着说:“我同意陆sir无论从品行或能力上喺呢次行动嘅最佳人选,并且要求支援陆sir,一齐加入行动。(我同意陆sir无论从品行或能力上都是这次行动的最佳人员,并且要求支援陆sir,一起加入行动。)”
整场会议快要一个小时,坐在一臂之宽的距离里的两个人终于第一次注视彼此。程德明沉静而坚定地站在那里,抬眼看他的上司、长官和前辈,几乎属于他但又同时属于千万香港市民的廉署调查主任。
他爱的人不止是他的爱人。他爱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他够冷静也够自信,无论从品行或能力或感情上,程德明都最有资格站上前来保护这个人。
5.
“Kenny.”
散会时人头攒动,陆志廉喊这一声时前面有几张脸回过头,很快又被后面的人推推搡搡着往前走。无关紧要的人都会回首,偏偏程德明没有。
他站在原地,眉头皱得几乎比心结更深。过量的咖啡因摄入、严重的睡眠不足和会议上过半人举手赞同程德明的结论,几件事加在一起让他此刻必须挨着椅背才能站稳。而他所呼唤的人——在这几天时间里把彼此当空气、夜里躺在同张床上都能忍住不伸手也不接吻,短短三天时间里就能变得如此陌生的亲密爱人,到底是哪来的那么多精力和用心、动用所有资源搜查取证,又在众目睽睽里落落大方地present结论……
他回想起当年第一次注意到对方,仅仅因为程德明的确是个非常优秀的人,拥有世所罕见的真诚又滚烫的眼神,百分之两百地达成使命、如同捍卫荣誉就是他的本能。后来又说不清经过了多少迂回和曲折,陆志廉才有点迟钝地意识到,所谓的程德明的使命有可能只不过就是一心一意追随他这个人。
陆志廉低着头抿了抿唇。在人们相继离开、推动桌椅的背景声里,只不过轻轻唇分,从齿缝里挤出一声很低的“嘶”声;顷刻之间,果然有一双手靠过来扶住了他。
“前辈,你冇嘢吧?(前辈,你没事吧?)”
他都不知该好笑或者该心酸。想要留住程德明,陆志廉真的不费吹灰之力就得逞;而对方希望留下他别去做一件太危险的工作,他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不可能。
他这辈子就是注定欠了这个人,辜负对方这种毫无保留写满关心的眼神好像比辜负整个香港都残忍。陆志廉在心里推说是空气不够流通才两颊发烫,一边伸手从程德明腰后环上去,一边不动声色地把额头靠往对方肩膀。
“有嘢。点会冇嘢啊。(有事。怎么会没事啊。)”他口吻轻巧,其实体弱头晕也是当真。在值得依靠的肩膀面前,丢盔弃甲和袒露脆弱忽然都从陌生变成了可能,“男朋友唔愿意睬我,肯定有嘢喇……(男朋友不愿意理我,肯定有事咯……)”
“……前辈!”比含羞草都禁不起挑逗,程德明显然是立刻就慌了。陆志廉旋即把手掌撑在对方后腰,像是支撑对方也像是要叫他别慌:“行晒啦,惊我哋嗌交,有脑嘅都知道行快啲喇……(都走光啦,怕我们吵架,有脑子的都知道走快点喇……)”
一直像是想要回头确认的对方这才放松下来,被这么捉弄一番好像体温都比之前高了两度,隔着薄薄的西装从胸膛透出热度来。原本出于纯粹的担心而扶住他的手却还是不上不下、笨拙地僵在刚才的地方。
话要讲到这么明还不知回应,陆志廉只觉得白被叫了几十年廉署最不解风情的人,不知找谁能讨回个公理来。他还在悄悄叹气时,忽然听到程德明像绷得过紧的琴弦那样,从喉咙深处发出很细的颤抖的哭腔来——
“前辈,你屈我……(前辈,你冤枉我……)”
像他们不知道谁支撑着谁的拥抱,两个人都怀揣着不知道谁错怪谁的委屈。看程德明在他面前哭其实早不是第一次了,可今天难得才一见领略对方在人前精明强干的手腕及寸步不让的立场、背过人来面对恋人时又如此轻而易举地软化姿态,陆志廉心里不明不白地冒出好多古怪的甜蜜来。
“你话要我好好冷静、要冷静咗,先倾(你说要我好好冷静、要冷静了,再谈)……”
在上司面前还是控制不好泪腺,声泪俱下地抽抽噎噎,这种样子假如被自己的下属撞见可怎么好。陆志廉边是心疼边是想笑,同时却感到对方在他后背越抓越紧的指尖。
“我好好哋做咗……我一直、一直,好冷静,我唸咗好耐,点做先比较好……(我好好地做了……我一直、一直,很冷静,我想了好久,怎么做才比较好……)”
泪眼婆娑地表达自己有多冷静、换谁听来都很荒谬,但只有陆志廉没有资格对这样的真心加以嘲笑——要是说程德明不够冷静,陆志廉表现得又何曾像他原本的自己。之所以为了一次行动的人选争执不下,不仅是程德明反对他参与的缘故,也更是因为陆志廉起初执意反对程德明的加入……
“听我讲,听我讲Kenny. 你做得岩。我们会喺埋一起,会一齐面对,会将行动顺利解决,拉晒班扑街坐监,好似我哋一直以来咁……(听我说,听我说Kenny,你做得对。我们会在一起,会一起面对,会把行动顺利解决,把那帮混蛋送去坐牢,像我们一直以来做的那样……)”
像他们从一开始就是的那样。他们从来都是,也永远会是这样比肩而立、共同进退的两个人,无论他们是否曾经成为彼此的爱人。
“……而解决呢一切之后,我哋会一齐平平安安咁翻来,永远喺埋一起。(……而解决这一切后,我们会一起平平安安地回来,永远都在一起。)”
“永……”
完全料想到对方的泣不成声,陆志廉一边缓慢给程德明抚背,一边用最简单的几个字、轻而易举地替对方痴恋自己几十年的真心解围:
“唔出声嘅话,我就当你应承。(不出声的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6*.
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End.
Velonica
2022.02.05 21:22
*引用说明:
爱不适合娇惯者,爱适合战士。——鲁米
*后记:
想写一个非常难搞的Kenny和一个非常钓的古,所以有了这篇东西。自己有过太多暗恋的小心结所以好像也把K写得稍微有点恋爱脑,但像文中这样对事情本身没有什么信念、只是一门心思想要做好的人其实也是存在在现实里的,比如说我这种人(笑)
今天状态其实挺差,可能是有点要感冒了,从头到尾都写得很卡,几次都要放弃了还是挤牙膏挤了出来(后记写到这里我还不知道名字叫啥好…)另外发现自己要句尾押韵的强迫症真是病入膏肓,尤其是不在状态的时候特别严重,不押韵的句子就不想写,或者为了押韵而写出奇怪的东西来…之后再好好改一改吧。
谢谢阅读到这里的人,春节假期快结束了,希望大家新一年的工作、学习都进展顺利,努力都有回报。
卒子 - 6
“程sir,你怎么看?”
自从打开file,程德明已沉默了近十分钟,不发表意见,也不参与讨论,甚至连表情也欠奉。小组成员已各自领了任务散去,他仍不发一言。陆志廉怀疑他根本未听见自己的问题。
“如果你很难抽离私人情绪,我只能让你调组了。”话说得冷酷,甚至有过河拆桥之嫌。但事实上,他比任何人更希望程德明能够撑过心理的难关,和他一起面对这单高官联合贪腐的重案。
然而程德明只是看着file出神,对于上司的警告无动于衷。
档案中是程非熊被运送出海的一沓照片。追踪的镜头拉得很近,虽不甚清晰,也能分辨得出事主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
如果电击压强过大,会引起心脏休克、大脑缺氧,危及性命...
“程sir,你怎么看?”
自从打开file,程德明已沉默了近十分钟,不发表意见,也不参与讨论,甚至连表情也欠奉。小组成员已各自领了任务散去,他仍不发一言。陆志廉怀疑他根本未听见自己的问题。
“如果你很难抽离私人情绪,我只能让你调组了。”话说得冷酷,甚至有过河拆桥之嫌。但事实上,他比任何人更希望程德明能够撑过心理的难关,和他一起面对这单高官联合贪腐的重案。
然而程德明只是看着file出神,对于上司的警告无动于衷。
档案中是程非熊被运送出海的一沓照片。追踪的镜头拉得很近,虽不甚清晰,也能分辨得出事主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
如果电击压强过大,会引起心脏休克、大脑缺氧,危及性命......
程非熊无知觉的模样叫人揪心。理智上,程德明很清楚那种规格的电棒不会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却无法克制家属的心情,假想那千分一的可能。
然而纵使万般担忧,他能做的也只是忍耐。
“我们只能等,不是吗?”
陆志廉舒一口气,黑沉的脸颊漾起浅浅笑涡,看上去颇为欣慰。
“好怕程sir一声令下要去公海救人,我都不知去哪儿给你找条船。”
程德明笑了,却比哭还难看。
念及过往,有很多时刻他也曾想过不顾一切,放任性子冲动行事,可心底始终有一根弦牵制着他,那或许称之为公义。现如今,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弦已绷至极致,抻得人隐隐发痛。程德明只希望在它断掉之前,弟弟能安全回来。
“醒了?”
似梦似幻沉浮了许久,程非熊终于醒转。神智尚且昏沉着,入耳先听到了一把戏谑的男声。
是谁?
他想看清楚,可电击之后手脚发软,努力了数次也未能撑起身子,只好蹭着脑袋去寻找声源。不远处,影影绰绰一个男人,陌生又好似在哪里见过。
程非熊张了张嘴,徒然发不出声,嗓子如同火燎,仿佛已数日不曾饮水。
而那人像是感应到他的渴求,走近来扶他起身,将手中一个瓶樽对准他的嘴。汩汩细流,竟是酒的滋味。
果味的甘香,带着涩涩的甜。程非熊急不可耐,霎时便饮去大半,直到酒瓶被人拿开,才肯停下。
“哇,哪有像你这样牛饮的?糟蹋我的honey。”
“肖先生?”
平日叫人迷醉的酒精,此时反倒令脑子清醒。这一番刺激下,程非熊彻底醒了。他喘息着,抹去嘴角流落的暗红色液体,认出了身边的人,却是如何也想不到会再见的一个人。
肖卓亚挑起眉梢,笑得甚是玩味,抬手将瓶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你还记得我?”
程非熊默然。如何能不记得?那晚发生的事,他大概这辈子也不会忘记。偷偷瞄一眼周遭环境,更加心惊,他这是被绑到一艘游艇上了吗?
“污糟邋遢,”正寻思着姓肖的在打什么主意,一套衣服兜面扔了过来,“去洗洗干净。”
程非熊傻眼,一时间不知该拒绝还是顺从。
“怎么?”肖卓亚接下来的问话,令人愈发地胆颤,“需要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眼见对方一副要上手的架势,程非熊不敢耽搁,慌忙拾起衣物,拼着步履虚浮也硬是跌跌撞撞躲进了浴室。
这一举动,不知从哪个角度逗乐了肖卓亚,他哈哈大笑到停不下来,终于惹恼了在隔间徘徊的女人。
“我不明,”初沐推门而入,一个直球发问,不给肖卓亚回避的机会,“留这么个无用的小卒子做什么?”
事实上,她极少质疑肖卓亚的决定。作为情人亦是拍档,她很清楚他们走的每一步,都经过精心的计算。聪明女人,自然不会向比她更聪明的男人追问傻乎乎的问题,所以,一丝不苟执行他的计划,一直是她给予情人至高的信任和浪漫。
但这一次,她实在看不懂肖卓亚的意图。这个叫程非熊的,不过是邝逸朗的下线,连姓邝的都只是他们随用随弃的一枚棋子,更何况他养的狗?可偏偏,肖卓亚对他另眼相看,费尽周折也要把人弄到手。
“你记性这么差的?”肖卓亚好整以暇,一副不和傻女人计较的模样,“这小卒子知道的秘密,可比你以为的,多得多。”
初沐凝眉不语,既然肖卓亚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这次绑架虽由她幕后操办,但其实她并未正眼瞧过肉票。难道那小子有什么特殊的身份?
“你也别藏了,”只听肖卓亚冲着紧闭的浴室门,扬声说道,“老板们都在了,出来谈谈生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