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苕
顺利入城,南秋才感觉到深秋人界的一丝丝的寒意。
像个初生的小婴儿,南秋对人界充满好奇,连这一点寒凉也要在原地感受片刻才肯继续前进。
南秋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向城门里面走去。
看的门口的士兵一愣一愣的,心道这人怕不是个傻的吧。
城中景象倒不是城外那般清冷,月光完全隐匿在灯火人声中,简直比天界的大朝会还要热闹。
除了典籍里,南秋就只在天河公主的生辰宴上感受过人界的气息。
说起天河公主,倒是勾起了南秋在天界时听来的一桩风流韵事,周围飘来的人界美食香气,怎能没有一个奇闻来做下酒菜?
反正也不知去处,干脆随意挑一处坐下,边闻味儿,边回忆回忆经年旧闻。
难求还就真不客气,挑了一家推车的摊贩,...
顺利入城,南秋才感觉到深秋人界的一丝丝的寒意。
像个初生的小婴儿,南秋对人界充满好奇,连这一点寒凉也要在原地感受片刻才肯继续前进。
南秋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向城门里面走去。
看的门口的士兵一愣一愣的,心道这人怕不是个傻的吧。
城中景象倒不是城外那般清冷,月光完全隐匿在灯火人声中,简直比天界的大朝会还要热闹。
除了典籍里,南秋就只在天河公主的生辰宴上感受过人界的气息。
说起天河公主,倒是勾起了南秋在天界时听来的一桩风流韵事,周围飘来的人界美食香气,怎能没有一个奇闻来做下酒菜?
反正也不知去处,干脆随意挑一处坐下,边闻味儿,边回忆回忆经年旧闻。
难求还就真不客气,挑了一家推车的摊贩,坐在旁边的石阶上,暗自发起呆来。
南秋心道,虽然这家卖的是他没在典籍里见过的美食,但味道闻起来甜甜的,应该还不错。
提起这天河公主,天界众人都不免要砸舌,有人是是叹这世道荒谬,竟还能发生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有人是羡慕,眼热人家麻雀一朝变了凤凰;也有人就是听个热闹。
反正不管是何感受,天河公主的秘闻曾经也算是轰动一时,成了他们天界茶余饭后必谈的乐子。
天河公主在还未升入上天界的时候,乃是人界一国的公主,这国还不小,百姓生活颇为富足。
其实天河公主最开始也并非什么公主,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还是因为在宫外,小宦官给宦官总管搜罗玩物时带进宫的。
原本也没什么,只是这婢女长得好看,身段也曼妙,在宦官总管那里颇为受宠。
早就听闻后花园风景秀丽,一年四季都有赏不完的花花草草,仗着宠爱,一日,小婢女独自偷跑去后花园,她也不会什么唱歌跳舞,就自己在花丛中瞎闹,笑声吸引了当时的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也是盛宠一时,可惜有脑疾,精神状况大部分时间不太稳定。
这不,非拉着这个小婢女认女儿,简直荒唐至极。
更荒唐的是皇上听闻此事,去贵妃宫里一瞧,一眼万年,瞧上了这个婢女,又恐贵妃伤心,便依着贵妃的意思,封了她一个公主,让她住进了贵妃宫里。
皇帝依旧日日去贵妃宫里过夜,但上了哪位妙龄女子的床榻可就不一定了。
后来,贵妃死了,死的很是有争议,宫人有的说她是病死的,有的说是不甘寂寞自缢了,还有小道消息称,受皇帝专宠一时的贵妃娘娘,是被皇帝下毒致死,而这个毒,就是天河公主撺掇皇上下的。
当然是最后一种信的人数最多,当时,有多少人听到这个版本就有多或少人相信,没办法,谁让贵妃刚死,天河公主就做了皇妃,还当上了皇后。
女儿变媳妇,到底有些枉为人伦,朝堂百官当然是不同意,可这厢再怎么反对也没办法,那厢就是喜欢,天河皇后喜爱花草,皇帝便命人另修了一座花园,天河皇后赐名为天河园。
这便是天界广为流传的,天河公主的奇事。
实际上,这个故事还有后半段,只不过没有前半段那么有戏剧性,也就没多少人愿意传阅。
南秋倒是个老实人,他虽然八卦,但讲一件事的时候颇为客观,从不掺杂什么个人情感,因此,在他边闻香味,边想故事的时候,理所当然的把后一段也加了进去。
后来此国逢遭变故,皇帝老了,越发昏庸无能,是天河皇后挑起大梁,率兵出征,她也并不是善于排兵布阵,只是皇帝胆小不中用,只能皇后去前线鼓一鼓士气。
最终结局还是惨遭灭国,皇后在前线战死,几十万百姓听说此事,纷纷超度皇后英灵,祈求皇后娘娘在天之灵能够安息,上到耄耋老人,下到垂髫小儿,全国几乎所有所有百姓都为皇后娘娘燃了一盏纸做的长明灯,灯火辉煌,连续点了三天三夜,竟真的把天河皇后的灵魂超度上了天界。
天界众神大抵是如此升入的天界,但也有像南秋这样的小神官,生来就在天界。众仙君就不同了,他们全是由有灵之物幻化人形,再自行修炼,最终抵达上天界。
神堕落成鬼,妖堕落成魔的事情也不是没有,眼下倒也不必多言。
月亮越升越高,月光撒了南秋满身,就这么坐在人家糖饼摊旁边,浅浅打起瞌睡。
半梦半醒之间,南秋只觉鼻尖香味更甚,甜滋滋的,很是好闻,他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香气四溢,又想直接投入梦乡,纠结片刻,南秋决定闭着眼睛,尝一口。
反正需要尝味道的只有嘴,其他感官可以暂时封闭,南秋这么想着,竟然真就这么做了,他闭着眼睛,扬起头,青丝垂落肩头,露出倾城之颜,美得连月光都折煞三分。
长得太好看,也是南秋在天界朋友少的原因之一,他为人直来直往,也不懂得什么阿谀奉承,别人怎么夸他,他就怎么应下,毫不谦虚。
老皇帝的寿辰将近,各位天潢贵胄纷纷从四面八方的封地赶过来,给老皇帝贺寿,淮安王自然也不例外。
别看皇帝和当年的老淮安王关系闹得很僵,却是对这个小王爷很上心,淮安又离都城紫云不远,逢年逢节的时候,老皇帝一定要将他邀进宫中,一同热闹热闹。
来的次数多了,倒也就像是逛了一趟花园,又是刚满十九岁的年纪,小淮安王漠修竹从封地来紫云城,从来不摆那些琐碎的车队架子,他嫌麻烦。
所以每次来紫云城,他都是只带一两个近卫,大摇大摆的从正面城门走着进来。
这次不过耽误了些时候,使得他半夜才到。来时倒也不是故意盯着南秋看,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小小年纪就已经位高权重的小淮安王爷,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任何倾国倾城的标致人儿,在他眼里就好像统统失了颜色。
这倒不是小淮安王有多么大的抱负,为人有多么刚正不阿,从不近那些个男女之事。就是字面意思的失了颜色,传闻漠修竹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连续三个月高烧不退,老淮安王和王妃没的早,老皇帝就为他寻遍天下名医,皆未见成效。
奇怪的是,三月为期,期限一到,小殿下烧退病愈,皆大欢喜。美中不足,就是他的眼睛就此烧出了毛病。说来也奇,漠修竹并非目不能视,只是再看不清其他颜色,独独看得见红色,哪怕淡到偏白的粉,他也能瞧见。
当时在问星宫里当差的星使大人们都说,小殿下这是被血煞之气冲坏了眼睛,才导致任何的颜色到了他的眼里,都只能变成灰白黑三种。
事实究竟是如何,也从来无人敢问,大家都不敢招惹这位有名的疯子,七岁就敢杀人,九岁就从野狼嘴里抢饭吃,十五岁就敢上阵杀敌,他带的一队总共三十人,也许是眼疾优势,最后只有他一个,寻着血迹,活着走出了敌军重重的战场。
别人不敢管也就罢了,偏老皇帝也对这个孩子关爱有加,纵容他胡闹,除了别把自己搞死,仿佛他做什么都无所谓。人人都猜测,老皇帝的亲儿子们都不争气,有朝一日,这个皇位最终会属于漠修竹,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猜测,反正自那开始,大家对他的“胡作非为”,一概视而不见。
他盯着南秋,不过是被南秋背着的那个大红布包吸引了注意力,又从远处被南秋“指指点点”,就算教养好的,不生气,也要生出一份好奇,常人尚且不能忍,疯子王爷漠修竹又怎么会忍,他没理会,不过是想到了更有趣的法子。
钓鱼。
所谓姜公钓鱼,愿者上钩。漠修竹就是这么个随性的人,随性到便装上街,亲自查探红布包少年的下落。
也未曾想,缘分使然,他刚逛了没有一炷香的时间,就看到了“红布包”独自坐在石阶上,垂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走过去,正巧看见“红布包”挨着的是一个糖饼店,不似宫中形状样貌规规整整,却也香甜诱人,顺手买了一个,就当做是今天的鱼饵了。
拿糖饼的手往回缩,南秋不乐意了,他还没吃够,但他实在是太困了,不乐意睁眼一探究竟,只得叼着不撒嘴,跟着撞到一个类似于石柱子的东西上面,石柱子似乎慌了神,突然松手,糖饼到嘴,南秋还挺开心的。
石柱子也不是什么寻常人,当机立断一个手刀,把人扛在肩上,大步流星的走远了。
被人突然砍了一手刀南秋终于彻底失去意识,糖饼掉落的瞬间,一个黑影窜过,一把抄走了即将染了灰尘的新鲜热乎的糖饼。
得了糖饼,他并没有马上吃,而是向前疾行两步,跟上漠修竹,啪嗒啪嗒的走路,就差在漠修竹跟前摇尾巴了。
“吃吧,但是明天的糖块就没有了。”
黑衣人眼神木然,只有漠修竹看得出,他是在委屈,委屈之余又有些不甘,仿佛再说:哥,你怎么这样,既然买了就不能浪费食物,你又不吃,当然是我帮你消灭,你凭什么没收我的糖块。
“对你的牙好,你刚十六,要好好保护牙齿,乖。”
漠修竹做出了一个和他这个疯子王爷丝毫不沾边的举动,他摸了摸黑衣少年的头,这个动作若是被旁人看到,必定惊掉下巴。
黑衣人乖乖点了点头,他也不嫌烫,很是宝贝的双手捧着糖饼,转身又窜回黑暗中。
月光暗淡悠然,照不进紫云城内的热闹喧嚣,夜市的繁华很快将这小小的一幕插曲吞没。
红苕
珠帘轻响,环佩叮当,紫藤花的馨香随小仙娥步履腾起,乘上清风,于空中盘旋戏耍。
九尺回廊,有白鸟青山图巧夺天工,一位仙官踏云其上,一身烟青色轻纱仙服,简单束了青丝细发,身姿轻盈,缓步前行。
只是,这位仙官的肩上还背着绸缎布包,大红色的一个,多少有些煞风景。
这位仙官名叫南秋,乃是智渊阁的一位文官。
南秋眼下有些郁闷,他在智渊阁兢兢业业抄书六百载,偏就手滑,把琥刱将军的琥写成了唬,琥刱的琥字本有美玉的意思,这下好了,美玉变成唬人的了,琥刱将军偏又是个暴脾气,非拉着他去天帝哪里讨个说法。
南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高兴,关于他第一次见...
珠帘轻响,环佩叮当,紫藤花的馨香随小仙娥步履腾起,乘上清风,于空中盘旋戏耍。
九尺回廊,有白鸟青山图巧夺天工,一位仙官踏云其上,一身烟青色轻纱仙服,简单束了青丝细发,身姿轻盈,缓步前行。
只是,这位仙官的肩上还背着绸缎布包,大红色的一个,多少有些煞风景。
这位仙官名叫南秋,乃是智渊阁的一位文官。
南秋眼下有些郁闷,他在智渊阁兢兢业业抄书六百载,偏就手滑,把琥刱将军的琥写成了唬,琥刱的琥字本有美玉的意思,这下好了,美玉变成唬人的了,琥刱将军偏又是个暴脾气,非拉着他去天帝哪里讨个说法。
南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高兴,关于他第一次见自己的顶头上司就是被停职贬下凡这件事,创下了天界奇闻榜点击量新高。
况且革职下凡只是惩罚,还得做任务弥补过错。这可把天界那些闲得开始数胡须有多少根的老仙官们笑闪了腰,三万年了,就没见过这么好笑的事。
一介文官下凡到人间捕魂,还得和阴曹地府里的二位无常月月比业绩,等什么时候比二位无常大人收的魂魄多了,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官复原职。
真是笑死仙了。
作为一个在天界没什么姓名的小文官,南秋并不能像其他神官那样,即使被贬下凡也能风风光光的自己飞下去,他也没什么朋友,只得把自己这六百年以来积攒的全部家当都给了地绘神君......座下的一个小文官,才换来了一张简陋的地测图。
“这个你看得懂?”一个头发长度将将够梳上发髻的女娃娃站在天门云端,举着比她整个人都大的地测图,踮着脚勉强看向云端之下的隐隐河川。
“看不懂。”南秋老实回答。
“嗯...依本仙君看,如若你从此处跳下,应该是一处农舍。”女娃娃微微皱着眉。
当今天界分为三等神,第一等便是天帝与一众神君,而在这一等之中,天帝又高众神君一级。第二等即一众仙君,第三等才是南秋所在的一等,这一等中包括天界所有的神官,神官之中又依照官职有序划分。
这个小女娃娃便是天界掌管百花的神君殿内一名小仙君——蘼桐。南秋没有神仙缘,却很有花缘。
确切地说,应该是菜缘,天界除了蘼桐仙君外,就属他种种植技术最高,连掌管餐食的仙官都对他种的菜情有独钟。
“仙君,你拿稳一点,掉下去就麻烦了。”南秋紧紧盯着蘼桐抓着地测图的小手。
“本仙君手稳得很,谁像你,抄了六百年书文,竟还能写错字,真不知你当年如何升的神官。”蘼桐白了南秋一眼“行了,就这儿吧,下面应该是一座小村落,你从这跳下去,会落到一垛干草上,也可少受些皮肉之苦。”
蘼桐朝脚下的叠叠云层指了指,把地测图卷了起来,塞回南秋怀里。
“祝你好运。”
“谢啦。”南秋提了提肩上大红色的布包,朝蘼桐挥了挥手,没有犹豫,按方才蘼桐指的地方轻轻一跃。
云层急速后撤,眼前的风景秀美散在风中,急吼着钻入南秋的耳朵里,南秋把地测图揣进红布包,抬手堵住了耳朵,在急速坠落中,欣赏着大好河山。
半盏茶的功夫不到,南秋着陆了,不过不像蘼桐说的,着陆地并不是一座小村落。
南秋一头扎在了硬邦邦的大理石官道上。依着惯性,保持了这个以头支撑整个身体的倒立姿势几秒后,最终以脸着地的方式拍在布满车辙印的石面上。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在天界,只有蘼桐和南秋是朋友。
这两位小仙一样的学艺不精,在天界混了几百年,也没个什么成就,还总是帮倒忙。
南秋把自己从冰凉梆硬的石板上翻了过来,幸好现在是晚上。南秋在心里喃喃说道,不然一定又成笑柄了......
月光散落在管道上,填满了深深浅浅的车辙沟壑,南秋微微支起上半身,取下红布包,放在脑袋下面,躺了回去。南秋抬起双臂,用手勾画着月亮的形状。
这是南秋第一次来人界,之前他对人界的了解仅限于书籍和每年一次的大朝会。大多数情况下内容都是一些人界各地的民生和民俗,最多就是一些有意思的话本,还从来没有人说过人界的月亮是什么样的。
其实和天界的差不多,只不过距离好像变远了,也变暗了许多。但这恰好使其变得更加柔和了,没了在天界时的锐气,南秋觉得自己更喜欢人界的月亮。
这么看来,被贬下来似乎还不赖,否则他一辈子也领略不到人界的月亮的皎洁。
南秋眯起眼,仰头欣赏着,却见这轮圆月越来越大,越来越亮,越来越近......
南秋感觉自己变轻了,意识好像正在抽离,这是...要睡着了?
“神仙...也会睡觉的吗......”南秋闭上眼,喃喃道。
月夜静谧,晚风习习,吹在身上很是清爽。
“喂!干嘛的,还活着吗?”一个士兵模样的人朝着南秋走过来。
“什么?”南秋被迫再次支起上身,方才正躺得舒服来着。
“谁,干什么的?”
南秋认得这种装扮,他在天界的典籍里看过,来人是个士兵。
说明此处不但不是村庄,还得是一个不小的城池。
“草民是个小小商人,游历...嗯...云游?不不不,应该是......”南秋努力斟酌着该用哪个词好。
士兵明显不耐烦了,把守城尖枪往地上一戳,从嘴里哼出一句话:“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支支吾吾。”
南秋的大脑疯狂运转,活了六百多年,第一次和人说话,其实还挺紧张的,脑海里翻不到答案,南秋的眼睛开始到处乱瞟,寻找着可以脱身的理由。
来回扫了这么一整圈,南秋的眼神突然定住了,他锁定了一个人。
只是因为这空荡荡的官道上只有他们三个人,并且这个人从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开始,就在也一直在盯着他看。
南秋随即心生一计,这个计谋他在天界屡试不爽。
“嘘......大哥,我是跟着公子来的,可否通融一下。”他说着指了指远处的身着不凡的男子。
士兵疑惑的回头,顺着南秋手指的方向望去。
竟然是淮安王!
士兵立马怂了,忙边给南秋放行,边一个劲的赔着不是。
南秋在天界想去别的大殿玩又出不去时,必回寻一个仙君或者神君,屁股后面的小仙娥一起混进去,反正头一低谁也看不出来。
他们这边搞着小动作,人家淮安王也不是傻的,不知为何,并未理会。
红苕
简介:时至年关,淮安王入都,随行车队浩浩荡荡,风过帘起,淮安王看见从皇城门口两侧排开的百姓中,有一位周身气质不凡的翩翩公子,行礼时端起肘臂,长袖微褪,纤细的腕骨上系着红绳编织的手链,衬得他肌肤胜雪,更显出尘之姿。
“这世间尔虞我诈,魍魉奇行,我愿与你一起还这天下一个太平。”
“谢谢你哈,但我其实只是因为不小心手滑,只得下来赎罪来的......”
古风架空扯淡
简介:时至年关,淮安王入都,随行车队浩浩荡荡,风过帘起,淮安王看见从皇城门口两侧排开的百姓中,有一位周身气质不凡的翩翩公子,行礼时端起肘臂,长袖微褪,纤细的腕骨上系着红绳编织的手链,衬得他肌肤胜雪,更显出尘之姿。
“这世间尔虞我诈,魍魉奇行,我愿与你一起还这天下一个太平。”
“谢谢你哈,但我其实只是因为不小心手滑,只得下来赎罪来的......”
古风架空扯淡
情绕一生 1
公元一六六零年,顺治帝一病不起,太子玄烨理政监国,大清国泰民安。
烟雨楼,人声鼎沸,热闹至极。顶层阁楼处,窗边站着一位身段婀娜的女子,容貌极美,却神情寡淡,像是看淡了这世间一切繁华。
“姑娘,艾公子来了。”小丫鬟静悄悄地走进来说道。
女子又看了一眼窗外,才不急不缓地抬手关上了窗。...
公元一六六零年,顺治帝一病不起,太子玄烨理政监国,大清国泰民安。
烟雨楼,人声鼎沸,热闹至极。顶层阁楼处,窗边站着一位身段婀娜的女子,容貌极美,却神情寡淡,像是看淡了这世间一切繁华。
“姑娘,艾公子来了。”小丫鬟静悄悄地走进来说道。
女子又看了一眼窗外,才不急不缓地抬手关上了窗。
待转过身,清冷的容颜不知何时已然笑靥如花,美眼狭长更显妩媚,声音绕梁“请公子进来。”
“是。”小丫鬟低身伏了一礼,走了出去。
门再被打开,一位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满眼温柔的走了进来,身后一干随从很快关好了门,守在外面。
男子温柔一笑“洛洛,我来看你了。”
女子走上前,提起裙摆盈盈跪拜“黎洛拜见太子殿下。”
“你这是做什么?”玄烨皱着眉伸手将地上的女子扶了起来,口中斥责却也带着心疼“你我自小便相识,儿时情谊此生不忘,你如今这般,是在怪我至今都没能给你一个名分吗?”
黎洛轻轻摇头“殿下误会了,洛洛这一拜,一是安慰您操劳皇上的身子,二是恭祝您监国有方,三是......”
“洛洛,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生分,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吗?”
“殿下,大清表面祥和,实则动荡不安,摄政王费尽心思地想要把持朝政,必然时刻都等着抓到您的错处,您此时还不顾一切来这种低贱之地看我,我...”话说到此时,黎洛已然有几分哽咽“殿下,烨哥哥,洛洛定会日日祈求上苍,庇佑太子殿下一切顺利。”
玄烨听了此番话,心中十分动容,拉起黎洛的手“洛洛,待本宫登上大位,必不负卿。”
黎洛点头,抱住了玄烨的腰,雪白光洁的脸蛋贴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上,温柔依偎着。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公子,我们该回去了。”
黎洛从玄烨怀中抬起头“殿下。”
“洛洛,我改日再来看你。”玄烨语气不舍。
“好,洛洛等着殿下,殿下一切小心。”黎洛声音柔媚,满是关切。
玄烨淡笑,俯身在黎洛额头上落下一吻,握着她腰肢的手不自觉便用了些力,手指动了动。
“殿下,他们要等急了。”黎洛轻声道。
“好。”玄烨终于恋恋不舍地出了门。
黎洛面上的妩媚笑意缓缓淡却,轻轻呼吸了一口气,坐到椅子上喝了一口茶。
没过多久,小丫鬟又推门走了进来,眼神有些紧张。
黎洛睫毛轻抖,很快开口“去门外守着。”
“是,奴婢明白。”
黎洛重新站起身,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
窗边霎时出现一个人影,裙角落下之时,窗门也被紧紧关上。
黎洛举步走了过去,跪倒在地“恭迎王爷。”
男子气质非凡,冷着颜越过她走到了桌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面色稍有缓和。接着又抬腿走进了内室。
黎洛闭了一下眼睛,很快站起身跟了过去。
楚煜已然坐到了她的床上,目光慵懒。
她重新跪在地上,等待男子说话。
“呵...”不知过了多久,楚煜终于冷哼一声,缓缓开口,音色极冷“玄烨对你,真是用情至深啊。可你是不是忘了,你到底是谁的女人,又是谁救了你这条贱命!”
“王爷的恩情,属下永不敢忘,黎洛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黎洛把头垂得更低。
楚煜勾唇,眸中闪过阴狠,良久笑道“起来吧,别这么害怕,本王还指望着你呢。”
黎洛缓缓起身,规矩开口“王爷英气逼人,人中龙凤,属下甘愿臣服。”
“哈哈。”楚煜轻轻一笑,拍了拍床边。
黎洛提起裙摆走了过去,脱掉鞋袜跪侍在床上。
楚煜这次却不同以往让他捏肩,而是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黎洛一惊“王爷!”
楚煜眸子微眯“不愿?”
“属下不敢!”黎洛声音微颤“能伺候王爷是属下的福气。”
楚煜骨骼分明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离着,很快便解开了她的腰带。
直到衣衫尽褪,黎洛脸颊红得快滴出血,也只是轻轻挽住楚煜的脖子,半分未曾反抗。
楚煜喘着粗气,却最终停下动作,大手一挥,便把被子盖在黎洛身上。
男人走出内室,黎洛很快穿好衣裳跟了出去。
“盯着他的动向,他只要过来看你,本王就要听到有用的消息。”楚煜淡淡说道。
“是。”黎洛温声点头。
楚煜没再逗留,举步离开。
黎洛对着楚煜离开的方向跪了下去“恭送王爷。”
男人身影消失,黎洛才缓缓起身,轻声喊道“小菊。”
小菊连忙推开门走了进来“姑娘。”
“这京城,怕是要变天了。”她轻声说着,言语间满是伤感。
“姑娘,这些年,您受苦了。可如今...”小菊压低声音“如今太子殿下登基在即,对您又是真心,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若再继续跟着王爷谋事,怕是要万劫不复了...”
“我知道。”她何尝不知玄烨真心。他派人小心保护着她,从不让她接客,怕府中妻妾磋磨她,宁愿冒着风险来青楼看她也没想过纳她为妾。
他待她,便如同丈夫对待妻子。
可终究楚煜......
“罢了,多想无益。”她淡淡开口“最近这些日子不会有人过来了,我们且自在几天吧。”
“是,姑娘饿了吧,我去给姑娘做些吃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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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纯编,无历史,勿上升。多多指教
山河同肩·古原语c
翊彬元年。
新帝上位,万人景仰,国泰民安。
泱泱朝野,数年温养馈兹清光,面似平静无风。实各分三派暗流涌动,亦或针锋相对,亦或忧国忧民,亦或同病相怜。
人世如棋如戏,但人心难料无律可寻,乱世之中更无棋可走,成王败寇,旦夕祸福,胜为正者。
不与云决与君绝,莫别我意折安思。
生于乱世,前路莫展,与尔如何?
国家分配老婆啦!打开固设表一键获得老婆——!!
新群十年地基初开张,空缺职位等你来探索,审核力度轻管理好说话,高自由度自拟职业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不开放!!
古原·景朝·沙漠异域国·东弥·...
山河同肩·古原语c
翊彬元年。
新帝上位,万人景仰,国泰民安。
泱泱朝野,数年温养馈兹清光,面似平静无风。实各分三派暗流涌动,亦或针锋相对,亦或忧国忧民,亦或同病相怜。
人世如棋如戏,但人心难料无律可寻,乱世之中更无棋可走,成王败寇,旦夕祸福,胜为正者。
不与云决与君绝,莫别我意折安思。
生于乱世,前路莫展,与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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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回忆录
我们的故事开始于那年夏季。
(一)当时年少春衫薄
我是谢淮安,宋朝武帝的嫡长子。
出生那年江淮刚刚收复,先帝便赐名"淮安",意即淮南永安。
巧的是,有个人和我一天同一时辰出生,他便是谢晏,丞相谢玄之子。
虽同是姓谢,贵贱却是云泥之别。那谢玄本叫陈玄,出身庶族,没资格做官。幸极蒙父皇赏识,得以出入朝堂,赐国姓谢。
我和谢晏一同长大,亲如手足。
在我们生命最初的十几年间,经父皇和丞相的治理,天下太平无事,海清河晏,人间呈现出一派繁荣景象,史称"太初盛世"。
五岁那年,有人向父皇提亲。我知道后赶紧带着谢晏来到父皇面前,紧...
我们的故事开始于那年夏季。
(一)当时年少春衫薄
我是谢淮安,宋朝武帝的嫡长子。
出生那年江淮刚刚收复,先帝便赐名"淮安",意即淮南永安。
巧的是,有个人和我一天同一时辰出生,他便是谢晏,丞相谢玄之子。
虽同是姓谢,贵贱却是云泥之别。那谢玄本叫陈玄,出身庶族,没资格做官。幸极蒙父皇赏识,得以出入朝堂,赐国姓谢。
我和谢晏一同长大,亲如手足。
在我们生命最初的十几年间,经父皇和丞相的治理,天下太平无事,海清河晏,人间呈现出一派繁荣景象,史称"太初盛世"。
五岁那年,有人向父皇提亲。我知道后赶紧带着谢晏来到父皇面前,紧紧抓着他的手,发誓非谢晏不娶。父皇大笑,不置可否。我急得哇哇大哭。那时谢晏安静地看着我,悄悄捏了下我的手,算是答应和安抚。殊不知,前因已然种下。
我们日渐长大,他也愈发出挑。琴棋书画,礼乐诗文样样精通,十八般武艺更是伸手即来。每每望见他清矍修长的身影,明月般俊郎的容颜,我的心中总会泛起一阵阵涟漪,说不清是嫉妒还是崇拜,抑或眷恋。此后年年情随春生,恨随秋起,思念如草在时序轮回里生长。
十五那年,中秋夜宴,皇家士族的子弟相约翡翠湖畔,泛舟赏月。我与他同乘一舟,饮酒赋诗,言语相嬉。清风徐来,撩人心弦,我们不禁沉默,只顾喝酒划船。我酒量不行,三杯两盏间便头昏脑热,仓皇中将压抑已久的心意向他合盘托出。他顺势揽我入怀,凝视着我,一瞬间柔情难掩。在璀璨的星空之下,于千里银波之上,他慢慢向我凑过来。岸边灯火阑珊笙歌夜夜,远山连绵红枫遍野,他的吻青涩而潮湿,温柔而炽热,如一阙长歌,在我的心中永久激荡。
此后经年,凤凰台上清歌处,未央宫下灯火深,我们总是携手同行。那时的我们沉醉在初恋的无限缠绵和甜蜜里,青春是我们的,脚下的山河万里也是我们的,世界呈现出它的灿烂盛大,如此慷慨,似乎一切都会永远延续下去。
可世界永远都在变化。
(二)物是人非事事休
父皇春秋已高,心性大变。他渐渐被歌功颂德之徒包围,开始囿于深宫里的声色美酒。他的密探在街道穿梭,人人噤若寒蝉……我印象中那个开明,勤政,受人爱戴的父皇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年迈昏庸的君王。
[1200年,大动乱,金陵城破,父皇死,母后投井。谢淮安化装成农家子,在侍卫军保护下逃往西北边疆,投靠叔父。
[1201年,丞相改回陈姓,登基称帝,沿用宋国号。陈晏成为当朝太子。
[1202年,陈玄死,陈晏继位,继续镇压反抗,加大对谢淮安的搜查力度。同年,叔父死,西北军作鸟兽散,谢淮安再次流亡。]
—— 《后史纪·宋太子列传》
(三)似曾相识燕归来
1204年盛夏,夷狄翻过长城,陷宁夏,我成了异族的俘虏。他们看我年轻而气度不凡,便将我交给他们的少主元朗。我假称自己是落魄书生,表示愿意辅佐他,想借他的力量夺回王位,报灭国之仇。他选择信任我,当然 我也没有辜负他,短短几年间帮他扫平族内障碍,顺利称王。
可随着我们对彼此的了解逐步加深,我对他的好感也越来越多。他不仅英俊健美,性格也极为爽朗热情,看似粗疏实则心思细腻,宛如草原上七月的晚风,清新旷达又渗透着甜蜜。更重要的是,他对我十分信任,几乎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渐渐地,我开始不忍心背叛他,不愿意破坏这样一种和谐的局面。也许是我生性凉薄吧,家仇国恨渐渐化作心底淡淡的忧伤,我甚至觉的就这样一辈子待在他身边也很美好。
一次刺杀,我舍命相救,他对我更是不同于往日的好。他常常带我出去骑马,两个人,驰骋在辽阔的河西走廊,连绵的雪山,绿油油一望无际的草原,壮阔的塞外风光让我忘却权利斗争的残酷,生活的琐碎,与他精神相通。
一个黄昏,我们在伊犁河谷看夕阳。波光粼粼的伊犁河蜿蜒流出天山,流向西方天际。西风吹起他细碎的发梢,我突然觉得,我们这样静静地站着 ,不说话,就很美好。
我正在遐想,突然间一双有力的臂膀从面紧紧抱住了我。隔着衣服,我仍能感受到独属于他的滚烫肌肤。"淮安,和我在一起吧。"温柔的气息从耳后传来。尽管早有准备,我还是头嗡的一响。有过那么一瞬的甜蜜欣喜,痛苦回忆却接踵而至。
我又想起了那个中秋佳节,我人生中一切苦难的开端。若不是我过分相信陈晏,又怎会使叛乱得逞,自己一无所有;若不是我那么爱他,又怎会在日后被背叛时,忍受千百倍的苦痛!说到底,都是我活该的,我不该轻易把自己托付给别人。
我轻轻推开了他,笑道,"臣不是一直都在王的左右么。"见他欲言又止的看着我,我终于下定决心,忽然开口道,"元朗你知道吗,我其实是前朝皇子。"谁知他听后淡淡一笑,"这我早知道了。我喜欢的是你,不在乎你是谁,有什么目的。"我愣住了。他伸手轻揉着我的头发,柔声道,"你受过的伤害够多了,我希望今后能在你身边,尽可能地护你周全。"
心底坚硬的堤坝一下子被打开,压抑已久的悲伤委屈喷涌而出,我的眼泪簌簌而下。这是我自从父母死后第一次流泪。
他紧紧拥我入怀中,用大拇指轻轻为我揩去眼角的泪花,将他湿润的唇轻抵上我的额头。我安心的嚎啕大哭 ,哭至日落,与过往从此一刀两断。
(四)与谁同赏,万里横烟浪
1206年,我们率领十万夷狄精兵南下,横扫伪宋北疆,陈兵长江畔。
1207年,攻陷扬州,亲自坐镇的陈晏被俘。没想到,七年过后,我们会在昔日繁华无限,此时战火飘飞,遍地废墟的扬州重逢,我们的地位也完全颠倒。
他默默地望着我,我也无言以对。沉默了许久,他开口了,"当年的事情,对不起。"见我没有反应,他继续道,"最初几年我一直在派人找你,不是为了斩草除根,只是想接你回来,想着我们或许能和从前一样。后来我听说你去了草原,和夷狄首领在一起。"
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恨恨地看了一眼我身边的元朗,元朗下意识的抓紧了我的肩膀。"他愿意为你打天下,你算是遇到对的人了。我为你高兴。"他苦笑,"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念在一起长大的份上,给我个痛快的结局吧。"
我沉吟片刻,一字一句道,"你还是继续做你的皇帝吧,为了江南的百姓。"说罢拉着元朗转身就走,独留他在原地错愕。我这么做,经过了深思熟虑。一来双方实力相差不大,打下去只会换来连年战火,说不定还会把我们搭进去。二来陈晏确实有治国之才,南方在他的治理下会更加繁荣。所幸,元朗总是一如既往地理解并支持我的决定。
三年后,贝加尔湖畔。
我们的军队一路北上,踏上探索和征服世界的旅程。中军帐里,我偎依在元朗的怀中,跳动的炉火映亮了他的侧颜,线条分明而又柔美之至。他静静地凝望着眼前的世界地图,那是一张一墙大的精细图卷,由四海的旅行家和学者绘制,上面标注了天地间每一处山川,每一座城池。
我们带着最精锐最忠诚的部下出发,立誓踏遍黄沙海洋,阅尽人世间风景万千,此生浪迹天涯,誓不还乡。
我们的故事正式开始。
楔子:神秘女子
楔:九翎圣域中州祖界内君府上空,一个身穿怪异的,半人脸半兽脸的神秘女子凌空而立。
而下一秒只见半空中无数道白光激射而出,好似利刃般的羽毛狂风暴雨似的飞速袭向君府大小姐面前那只头九头怪鸟身上。
刹那间那九头怪鸟九个头颅竟被飞射而来的羽毛飞刃给斩落在地,随后一道白光巨剑从天而降伴随着九头怪鸟最一声哀鸣。
那只九头怪鸟在瞬间灰飞烟灭,其尸骨却是化作一枚精致无比的兽核内丹。
“啊这……”...
楔:九翎圣域中州祖界内君府上空,一个身穿怪异的,半人脸半兽脸的神秘女子凌空而立。
而下一秒只见半空中无数道白光激射而出,好似利刃般的羽毛狂风暴雨似的飞速袭向君府大小姐面前那只头九头怪鸟身上。
刹那间那九头怪鸟九个头颅竟被飞射而来的羽毛飞刃给斩落在地,随后一道白光巨剑从天而降伴随着九头怪鸟最一声哀鸣。
那只九头怪鸟在瞬间灰飞烟灭,其尸骨却是化作一枚精致无比的兽核内丹。
“啊这……”
望着面前被一击斩杀凶兽鬼车,君府大小姐无比震惊不矣。
要知道凶兽鬼车仍是仙帝级别的妖兽,其前世仍是凤凰一族中的神鸟九凤。
究竟是何方神圣?既然可以一击斩杀仙帝级妖兽?就算放眼整个中州祖界能一击斩杀仙帝妖兽那也是屈指可数的。
“敢问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否出面一见?阁下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
如若阁下肯出面一见,小女子定当会好好报答阁下的。”
当君大小姐话音刚落,下一秒一道倩影飞速的从君大小姐身边掠过,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出现在君大小姐的身后。
而当君大小姐转过身去却差点吓昏了过去,不过好在她身为一介修者,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像这种长相奇特的生灵到也屡见不鲜了,所以她才并没有就此昏厥过去。……
两女四目相对好像有种莫名的羁绊感,正互相牵引着她们快速的相认彼此。
然而那此时那位神秘女子神情异常,她那水晶般的美眸中闪烁着泪光,其倾国倾城的娇靥上更是无比的冷若冰霜。
那外冷内热的气质,更是给人一副生人勿进的既视感,女子面部表情虽然复杂,但是此刻却心情大好。
既使君大小姐想捅她,想来女子也是不会反抗的吧!
见那女子久久不语,君大小姐便只能率先打破僵局开口道:“阁下那半张美若天仙的娇靥,竟然让小女子升起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请恕小女子冒昧的问一下,小女子与阁下素未谋面为何今日见到阁下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这种感觉当真怪矣。”
确实,这是君大小姐第一次与这位神秘女子想见,但是仅见一面君大小姐却对这名女子有种莫名的好感。
那是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如此君大小姐心中也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与其相熟,可是据君大小姐记忆中却也没有找到自己与这个女子有过互相熟络的任何信息呀!
听闻君大小姐的话那神秘女子只是摇了摇头便朱唇轻启,在后者耳边短短说了几句便道出自己的身份。
那女子原话是:“汝之有师汝师为吾,只因汝与吾分别已久,重见之日汝以忘吾。
今而与吾相见,亦是吾与汝重逢之日,汝徒吾师今而相见之方可续缘前尘。”
君大小姐听完顿时恍然大悟,听羽嘉所说,她有一个师傅实力强大,其只手足以开天辟地仍人族最强女帝。
然而能够只手开天辟地的大能那是少之又少,当今之下唯有那焱煌剑祖一人而已,这也难怪她能一击斩杀掉仙帝妖兽这也见怪不怪了。
在者听羽嘉所言,她们仍是鸿蒙时代九大太遗古族那最强的远古之上般地存在。
能被她们四个承认的师傅,其实力若不是逆天的不要不要的存在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可想而知这焱煌剑祖的实力究竟强大的何种地步,没人知道也没人敢在她面前自称最强。
因为无论你有多强在她面前边侬旧皆为蝼蚁。
在得知女子的真实身份后,君大小姐也放下戒心。
下一秒君大小姐欣喜若狂的开口道:“不知师傅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是失敬失敬。”
“这道无妨,本尊来此的目地是寻找一块能够无限炼化本源力量的水晶。
有了牠在配合本尊最近在太遗古迹中获得的帝极至宝便可轻松炼化这混沌原初圣核力量。
有了这股混沌原初力量助力本尊包能够突破开天祭道帝境去寻找更高层次的境界之道了。”姬无玥摇头苦笑道。
“哦,看来师傅傅你身为最强神帝,还要刻苦修炼?当真实属不易。
不过如若师傅没什么要事,要是不嫌弃徒儿这幽篁之地的话,徒儿斗胆请师傅小住几日。
以便徒儿略尽地主之谊!在者师傅您所说的什么水晶,我这而到是有一块。
不过只是一个碎片,如果这个水晶是师傅口中说的宝贝。
徒儿定会双手奉上,并帮师傅傅您找到剩下的八块水晶碎片。”
女子想了想点了头点头道:“也好,既然徒儿盛情相邀为师也不好拒绝,如此便在此处多逗留几日多有叨扰还忽望见怪。”
“师傅这是自然,师傅傅能答应,徒儿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
师傅傅尽管放心的住下,水晶之事便交由徒儿去办吧!”君大小姐拍拍胸脯保证道。
一副我办事你放心样子,君大小姐听闻女子答应她的请求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下一秒君大小姐从自己空间戒里拿出一块碎片大小残缺不齐的水晶碎片,只见那块水晶碎片长得精致无比,其浑身上下小巧玲珑还时不时还释放出阵阵暗紫色的光茫。
正当君大小姐将手中的水晶碎片递给姬无玥时却徒遭变故,一道黑影以风卷残云般的速度从君大小姐身边掠过,仅在瞬间便从君大小姐手上抢走了那块水晶碎片。
女子见黑影抢走水晶碎片,自然感觉大事不秒,嗖的一下便追了上去。
此刻君大小姐自然明白了那块水晶对于她师傅来说是有多么的重要,于是二话下说的也追了上去。……<序幕的铺垫,下篇更精彩。>楔子完
你的怜悯可笑而多余(六)
总有人生而艰难,做不了快意江湖的侠客,成不了翻云覆雨的大人物。打从娘胎里被限制住的日子,最精明的算计不过是为了有片瓦遮头。
父亲于我而言从来不是个与依赖或温馨相关的词汇,我不恨他,更谈不上敬爱与否,因为我甚至与他不怎么相熟。
这世界从来就不像话本所书,私奔的结果是家族除名,盘缠用尽,追杀直至双双投河。当娘我母亲就是这样被在私服巡查任地的父亲救下,父亲姣好的皮相,世家养出的矜贵气度很能唬人。孤男寡女,朝夕相处,不久后便一晌贪欢有了我,彼时母亲有了身孕,看着自己日渐隆起的肚子忽而愧疚之心大作,深觉对不住为她投河的那位情郎,生下了我便再一次投河,只不过这次便再没有一个像我父亲一般的男子救...
总有人生而艰难,做不了快意江湖的侠客,成不了翻云覆雨的大人物。打从娘胎里被限制住的日子,最精明的算计不过是为了有片瓦遮头。
父亲于我而言从来不是个与依赖或温馨相关的词汇,我不恨他,更谈不上敬爱与否,因为我甚至与他不怎么相熟。
这世界从来就不像话本所书,私奔的结果是家族除名,盘缠用尽,追杀直至双双投河。当娘我母亲就是这样被在私服巡查任地的父亲救下,父亲姣好的皮相,世家养出的矜贵气度很能唬人。孤男寡女,朝夕相处,不久后便一晌贪欢有了我,彼时母亲有了身孕,看着自己日渐隆起的肚子忽而愧疚之心大作,深觉对不住为她投河的那位情郎,生下了我便再一次投河,只不过这次便再没有一个像我父亲一般的男子救下她来,彼时父亲不在任上,对于我的娘亲也不过是一时的情趣,厌了便厌了。知道后也不过随意指派了一个奶妈子同一个婆子过来照料。
自此我便作为外室女养在那间小院里,直至六七岁上,因两位姐姐在情智上实是不够得体,才叫父亲念起了我来。
你的怜悯可笑而多余(新年篇)
岁末的雪照例飘不到这烟雨江南,空气中任弥漫着湿润阴冷的潮气。紧了紧小袄的毛领又俯下身就着脚边的炭盆往手炉中添了一块热碳,用小钳拨弄着。
屋子虽仍是这么空荡荡一座小院,却不复往常冷清,里里外外常有面生的仆妇小厮来往送的是各家的礼。
自打月前从皇城归来,因着贵妃娘娘也未曾着意收敛声势,归时坐的官家的船,...
岁末的雪照例飘不到这烟雨江南,空气中任弥漫着湿润阴冷的潮气。紧了紧小袄的毛领又俯下身就着脚边的炭盆往手炉中添了一块热碳,用小钳拨弄着。
屋子虽仍是这么空荡荡一座小院,却不复往常冷清,里里外外常有面生的仆妇小厮来往送的是各家的礼。
自打月前从皇城归来,因着贵妃娘娘也未曾着意收敛声势,归时坐的官家的船,载着娘娘的礼,此时自己入了贵妃的眼将入宫的消息早便在世家里头流传开来。故而时常有那年节宴会帖子,一些女儿家的脂粉钗环送来。当然,最好的自是在两位好姐姐手中到不了自己面前。左右也不见人,便也不在意这个,只家常的小袄襦裙整洁舒适为上。
有贵妃娘娘做脸,今朝当然寒酸不得,来来往往的那些中看不能用的摆设道是给的极大方。也不必思索,左右不过是嫡母盘算着不过是左手换右手换个地方摆着罢了,自己用不了也带不走,还顺了父亲的意,那些个布料首饰倒是省了,外头送来的随便拣几支送来,再有几件衣裳见客便成,自己这嫡母倒是极为“识大体”处处滴水不露。
听着外头层层推门的声儿,自回了神,果有一仆妇来,倒是几位世家太太登门,嫡母唤自己去见礼。勾了勾唇应声,打小榻上极不情愿地支起身来,拢了拢小婢递来的披风往前头花厅去。只这回高高扬着头颅一步一步稳稳当当,不再做出个畏缩模样。这一回,终不再是谁的陪衬,也不必辛苦做丑怄谁的气,我自前程似锦。
你的怜悯可笑而多余(五)
这般直至第三日晚间,方才等来嫡母身边的王嬷嬷,瞧着因饥饿歪歪靠在床上真似是大病初愈的五姑娘,撇了撇眉似有不快,这般情形下五姑娘自是极有眼色地预备下地听训,未曾想这回却未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去,走前宣布五姑娘病愈可以见客了。
很快便有宫中一道旨意解惑来,庄贵妃娘娘召柳家五姑娘说话解闷。不必想,这便是自己那好父亲的“朝堂大事”身为二房唯一够得上得体二字的女儿,自是要入宫为父亲分忧。...
这般直至第三日晚间,方才等来嫡母身边的王嬷嬷,瞧着因饥饿歪歪靠在床上真似是大病初愈的五姑娘,撇了撇眉似有不快,这般情形下五姑娘自是极有眼色地预备下地听训,未曾想这回却未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去,走前宣布五姑娘病愈可以见客了。
很快便有宫中一道旨意解惑来,庄贵妃娘娘召柳家五姑娘说话解闷。不必想,这便是自己那好父亲的“朝堂大事”身为二房唯一够得上得体二字的女儿,自是要入宫为父亲分忧。
这面用着因解了禁足而可得的饭菜,脑子也开始活泛起来。这面盘算着,自己的身份才情虽不足以入宫为嫔为妃,然倘若在娘娘身边做个女吏凭着柳家的名头却是足够了。届时到了年纪再放出宫便是宫中女官,嫁娶自由,再不能任由继母磋磨。倘若能再攒上一些子家私,纵使终身不嫁也可以为世俗所容许。
父亲啊父亲,女儿的后半生与婚姻大事便依靠您了,只望您与贵妃娘娘系的关系亲厚些才好。这般想着,扬身唤来婢女“取我的针线笸箩来,我欲做些针线献给娘娘!”
你的怜悯可笑而多余(四)
这面方才不情愿地从榻上支棱起身来,便见红儿带着一股子久违的饭菜香飘然而至。
...富贵圆蹄,油爆大虾,鸳鸯鸡,芙蓉鹅
恋恋不舍地再贪看两眼,便扭头熟练地往窗沿下瞧去,果见窗下长出了一枚垂鬟分肖髻,很好。
耳边红儿不带感情的传话能听出略显尴尬“我家姑娘体贴五姑娘卧病想是久不见荤腥,怕姑娘想念便命奴婢送来这些菜叫姑娘闻个香聊以慰藉”
红儿言罢便见眼前憔悴虚弱的五姑娘顶着一头凌乱的秀发,嘴角几不可见地抽搐了几下投来了无助的目光几乎快要昏厥。张了张嘴又瞧了眼窗外终究还是垂首沉默。
这厢无奈之余,不由得用同情的目光瞧了几眼眼前这个可怜的传话人,见她又低下了头自以为达成了某种默契朝她低垂的头顶笑...
这面方才不情愿地从榻上支棱起身来,便见红儿带着一股子久违的饭菜香飘然而至。
...富贵圆蹄,油爆大虾,鸳鸯鸡,芙蓉鹅
恋恋不舍地再贪看两眼,便扭头熟练地往窗沿下瞧去,果见窗下长出了一枚垂鬟分肖髻,很好。
耳边红儿不带感情的传话能听出略显尴尬“我家姑娘体贴五姑娘卧病想是久不见荤腥,怕姑娘想念便命奴婢送来这些菜叫姑娘闻个香聊以慰藉”
红儿言罢便见眼前憔悴虚弱的五姑娘顶着一头凌乱的秀发,嘴角几不可见地抽搐了几下投来了无助的目光几乎快要昏厥。张了张嘴又瞧了眼窗外终究还是垂首沉默。
这厢无奈之余,不由得用同情的目光瞧了几眼眼前这个可怜的传话人,见她又低下了头自以为达成了某种默契朝她低垂的头顶笑了笑抬手起了窗扉“劳姑娘转告三姐姐,文茵感念她的手足情谊,下回夫子抽背女四书必不在一旁小声言语后头的字句打搅她思绪,只由着三姐姐自个儿回忆便是”
“你敢!”三姑娘的脸蹭的一下窜出了窗台。
“咳咳...咳...”回应她的是一阵正对面门的咳喘
“你,你等着罢!”忙以袖遮了口鼻,撂下这么一句逃也似的去了。
见着善解人意的好三姐离去,扭头挑眉瞧向红儿,便见她着急忙慌追了出去,也不知有意无意“落下了”桌上菜品未曾收拾。
大善,此番收货佳肴四品。
瞧着未有碗筷便也顾不得仪态,径直上手捉了只大虾来。一面大快朵颐还不忘感恩,所幸姐妹痴傻,随意便叫糊弄了,更是在心底给红儿满意地划上了一道。
你的怜悯可笑而多余(三)
“送姑娘回房”
“五姑娘受了惊又犯起了咳热,只怕是时疾,这几日里需得卧床静养不得打扰”
畅快是畅快了,代价却来得太快,送走了最后一位太太转头便被半拧着丢回了自己的那间小屋。既是时疾,少不得要叫仆从避退,只独自一人结结实实饿了两天“败火”这一次总也叫这不识抬举的五姑娘知道利害。
这面自己饿极了蜷在榻上打量自己的屋子,说来自己这屋子倒是很不寒酸,比着自家两个嫡姐的例独居在小圆子后头的一个两进小院,原是府里老姨娘的居所,处处都还存留着老年者惯喜的清净朴素,博古架子上倒是有几件玩意儿瞧着不简单,却是既不能吃又不能使自己也没的那个底蕴去赏玩。当初老姨娘去后不多久自己便叫从西角门处暖阁挪了进去,对外...
“送姑娘回房”
“五姑娘受了惊又犯起了咳热,只怕是时疾,这几日里需得卧床静养不得打扰”
畅快是畅快了,代价却来得太快,送走了最后一位太太转头便被半拧着丢回了自己的那间小屋。既是时疾,少不得要叫仆从避退,只独自一人结结实实饿了两天“败火”这一次总也叫这不识抬举的五姑娘知道利害。
这面自己饿极了蜷在榻上打量自己的屋子,说来自己这屋子倒是很不寒酸,比着自家两个嫡姐的例独居在小圆子后头的一个两进小院,原是府里老姨娘的居所,处处都还存留着老年者惯喜的清净朴素,博古架子上倒是有几件玩意儿瞧着不简单,却是既不能吃又不能使自己也没的那个底蕴去赏玩。当初老姨娘去后不多久自己便叫从西角门处暖阁挪了进去,对外只道是姑娘爱静特特儿收拾了这么一处地来不叫旁人打搅,也没的晃悠碍了嫡母的眼,倒是博得个善待庶女视如己出的慈善名儿来,只冷眼瞧着她也并不稀得这个从卑贱外室女身上得来的名儿。
这么胡乱想着终是听着了人声响动,却是三姐姐身边的红儿。且不知今儿又来怎么个作弄。
你的怜悯可笑而多余(二)
我面上战战兢兢险些晕死过去,心里却是难得的畅快,长久以来的郁结好似也叫发散出去了些。一时间瞧着嫡母尴尬着掩饰有意偏开了话头便就兀自出神,隐约想起嫡母的话道是这也省事,只我往皇宫里头去一遭,甚至不必上下打点便好落选归家自行婚配,倒是也不怕我畏缩着坏了规矩招惹到贵人。是了,我也没这个胆量御前失仪。
我是被故意养废了的庶女,我打小就知道的,怯懦羞涩也是我自个儿选的,在那不大的选择余地里,这是我能选的最好出路了。为了不衬出心智略有缺陷的两位姐姐坏了其余几房姑娘的民声,二房的姑娘只得是“教养得宜生性温良和顺”从此便是三分真七分假的畏缩怯懦,日久天长地竟也真了五分。我这个外室女除了任由主母摆布以求及笄后...
我面上战战兢兢险些晕死过去,心里却是难得的畅快,长久以来的郁结好似也叫发散出去了些。一时间瞧着嫡母尴尬着掩饰有意偏开了话头便就兀自出神,隐约想起嫡母的话道是这也省事,只我往皇宫里头去一遭,甚至不必上下打点便好落选归家自行婚配,倒是也不怕我畏缩着坏了规矩招惹到贵人。是了,我也没这个胆量御前失仪。
我是被故意养废了的庶女,我打小就知道的,怯懦羞涩也是我自个儿选的,在那不大的选择余地里,这是我能选的最好出路了。为了不衬出心智略有缺陷的两位姐姐坏了其余几房姑娘的民声,二房的姑娘只得是“教养得宜生性温良和顺”从此便是三分真七分假的畏缩怯懦,日久天长地竟也真了五分。我这个外室女除了任由主母摆布以求及笄后许个殷实的庄户人家亦或是穷秀才而非老财主的填房,八品官的第三四五六房小妾甚至于嫡女的陪嫁丫鬟。世道如此,外室女地位尚不如主母跟前的得用婆子,何况是个生母难产而亡的外室女。
你的怜悯可笑而多余(一)
听着外头闹哄哄的,即便来去忙碌的仆妇都有意压下了声儿,这细碎的磕碰摩擦却更叫人烦闷,心下总也不太平静。依着往日,母亲总该吩咐了叫不必费神,在屋里歇息就好。今日却是总也避不开去的,来年开春便要入宫大选,故而现下却是怎样都要露个面的。咬了咬下唇,又往舌下压了一颗润喉清心丸,方理了理衣襟向前头去。
挑开帘子,迎面便是一阵香风,和着热气直冲口鼻,为了保暖,厅堂内悬着两道厚厚的门帘隔绝了冷意,却也仿佛隔绝了呼气的余地。
抬眼是满堂的夫人太太们,用打量的目光来回扫视着自己头尾,这么许多眸子火把似的灼灼燃烧,直觉要叫身上烧出许多窟窿来。
勉强拖着步子全了礼节,简单三两句问安,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润...
听着外头闹哄哄的,即便来去忙碌的仆妇都有意压下了声儿,这细碎的磕碰摩擦却更叫人烦闷,心下总也不太平静。依着往日,母亲总该吩咐了叫不必费神,在屋里歇息就好。今日却是总也避不开去的,来年开春便要入宫大选,故而现下却是怎样都要露个面的。咬了咬下唇,又往舌下压了一颗润喉清心丸,方理了理衣襟向前头去。
挑开帘子,迎面便是一阵香风,和着热气直冲口鼻,为了保暖,厅堂内悬着两道厚厚的门帘隔绝了冷意,却也仿佛隔绝了呼气的余地。
抬眼是满堂的夫人太太们,用打量的目光来回扫视着自己头尾,这么许多眸子火把似的灼灼燃烧,直觉要叫身上烧出许多窟窿来。
勉强拖着步子全了礼节,简单三两句问安,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润喉丸也不知何时咽了下去,现下只觉胸中毒得慌,绯红着双颊依偎在母亲身旁,再不愿出声的。眼见众人议论一阵渐渐论起旁的话题,却偏有那好事奉承的,掏出一副银镯来,扬言要添年礼。叫母亲轻轻推了推自己身子,又只得扯着帕子上前福礼,细声说着道谢话语,却是颠三倒四的兼又磕磕绊绊,一时心如学步的孩童,分明走的踉跄却急着扑入母亲的怀里。
这一番想必失态的很,仿佛能听见近旁几位夫人太太窃窃议论着自己的不得体,远处的母亲似乎也蹙起了眉,一时也不知如何才是,只咬着下唇强忍着落泪的冲动。
【古风原创】 虞美人【上】
林州,梵林山——
风光无限,大好河山。潇湘理理鬓角,扶起了倒地昏迷那人,吸了一口气,为他探了探脉。
那人清俊明朗,玉容风光,俊颜惊了仙子阎罗,人神共愤。
潇湘叹气将他带回了宫中,三日来从不休息,终是将那毒解了开来。
“你醒了?”
少年抬起眼,“这是······皇宫?"
"本宫救了你,还不道一声谢吗?”那音调轻快俏皮...
林州,梵林山——
风光无限,大好河山。潇湘理理鬓角,扶起了倒地昏迷那人,吸了一口气,为他探了探脉。
那人清俊明朗,玉容风光,俊颜惊了仙子阎罗,人神共愤。
潇湘叹气将他带回了宫中,三日来从不休息,终是将那毒解了开来。
“你醒了?”
少年抬起眼,“这是······皇宫?"
"本宫救了你,还不道一声谢吗?”那音调轻快俏皮,风景独好。
“救了我······?“
潇湘凑近他,望着他俊颜,玉容之上一点朱砂,”你真好看。“
”······“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略略开口,有些生怯,音调却甚是好听,“叫我萧郎就行。”
潇湘一笑,“名字也很好听。"
七夕鹊桥之上,两人牵手而行,情愫渐浓。
”潇潇,我······以后会走一段时日,不要担心我,我······过后便来寻你。“
他没说何时走,可······就突然走了。
“快给本宫牵一匹马!”
潇湘连夜追了千里,却被国君拦下。
回皇城后,她大哭了一场。
”潇湘,他会回来的,要相信他。“
国君帮她擦干眼泪,安慰道。
潇湘垂眸,”他······不会不会来的,对吗?“
国君笑道,”傻孩子······自然。“
若干年——
"公主,用膳了!"
潇湘默默垂泪,想当年——
”潇潇,等我功成名就,就来娶你!“
”潇潇,一定要等我!“
”潇潇,带你长发及腰,我便娶你为妻,此生不渝,可好?“
······
萧郎······本宫在等你······可你为何不归?不归?
本宫在等你啊!
十月末,大桓为太子谋亲,求娶林州公主潇湘。
潇湘不从,当场砸了佩礼,哭着回了宫。
国主不肯让女儿嫁一不爱之人,大桓帝大怒,一举出兵林州。
林州······灭。
潇湘满身血迹的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昔日京城灰飞烟灭,只余血与泪。
潇湘清泪自秋水眸中流下——
”大桓······我手仞了你!“
响破长空。
大桓帝京多了一绝色美人,唤锦瑟。
大桓帝死,太子即位,改年号为顺元元年,娶华丞相之女华氏盈盈为皇后,三宫六院,贺新朝。
”锦瑟“
锦瑟一脸阴沉,”今日我不待客。“
”为何?“
只因今日大桓新帝登基,凡大桓事物,皆——
死有余辜!
春城渐入冬‘杀意浓。花月正春风,林州枫叶红。现如今,我与春风皆过客,独他揽星辰,任酒温。潼潼。
罗衾不耐冷,夜重重。清风又明月,大桓扬州灯。思那年,皆是相思千般怨,独自莫倚栏,任天寒。胧胧。
文笔渣,见谅。
乱花迷人眼,烽火戏诸侯
那日,灼灼桃花,迷了他和她的眼。
初见她时,她爬在树上摘桃花,却一不小心跌落进他的怀里。开来。
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刚刚好,拨动了她心里那根弦。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走到一颗巨大的桃树下,蹲下身来,用手刨着树下泥土,微微露出一个酒坛,她抱起酒坛塞给他:“喏,作为公子搭救我的回报。
他却勾起唇角,语气似有一分戏谑:“不应该以身相许么?”
她红了脸,没回话,跑开了。次日,她照常来到桃林摘采桃花。
一抹白衣立在桃树下,温暖的阳光轻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精致的轮廓,仿若降临人间的仙人。
他缓缓侧过身,道:“你来了。”他总是笑着,微微勾起他那好看的唇角,亦勾起了她的心。
“你怎么……”话还未说完...
那日,灼灼桃花,迷了他和她的眼。
初见她时,她爬在树上摘桃花,却一不小心跌落进他的怀里。开来。
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刚刚好,拨动了她心里那根弦。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走到一颗巨大的桃树下,蹲下身来,用手刨着树下泥土,微微露出一个酒坛,她抱起酒坛塞给他:“喏,作为公子搭救我的回报。
他却勾起唇角,语气似有一分戏谑:“不应该以身相许么?”
她红了脸,没回话,跑开了。次日,她照常来到桃林摘采桃花。
一抹白衣立在桃树下,温暖的阳光轻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精致的轮廓,仿若降临人间的仙人。
他缓缓侧过身,道:“你来了。”他总是笑着,微微勾起他那好看的唇角,亦勾起了她的心。
“你怎么……”话还未说完,他打断道:“昨日姑娘给的桃花酿甚是美味,醇馥幽郁,真真是令在下回味无穷,特来答谢姑娘。”
“公子谬赞了,不过是点小心意,我还要多谢昨日公子的搭救。”说罢,她便打算转身离开。他却一跃而起,一缕微风拂过,桃花片片飘散,落在他手上的篮子上。
“这样,岂不更快?”他把那一篮桃花递给她。她没有接,只是不解的看着他。
他见她不接,知道她的顾忌,解释道。“当然,我可不会白做这苦力的,你酿好的桃花酿别忘了分我一坛就是。”
她嘆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是馋的!便大方接过来。
她笑了,如四月的微风,轻拂过他的脸庞,那般温柔美好。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若得此女为妻,夫复何求”他低声道。
她没听到那一刻他早已下定决心,他要把她留在他身边,让这微笑成为永恒,让她永远挂着笑容。
接下来几日,他照旧来帮她采桃花,累了,他们会席地而坐,拿起酒杯小酌一ロ酿好的桃花酿,她会在这翩翩飞舞的桃花里起舞,时光静谧美好。
离别的那天终于还是到来了,他摘下随身佩戴的羊脂玉给她,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道:“等我,来娶你。”
她点头,随即摘下头上的桃花簪给他:“我,等你。”她低下她红了的脸,似是怕被他瞧了去。
他却用手指轻抬起他的下巴,低头吻上她的唇瓣,
微风拂拂,片片桃花落在他们身上,如梦如幻。
多日后,她在家里终是等到了他,却是等到一纸诏书,进宫。
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她还有家人。
用自己的爱情和自由来换她的家人的平安。
她终是进宫了,她见到了一身明黄龙袍的他,她依旧是那个她,而他却不再是她的他了。
她只是他的后宫嫔妃之一,只是个宠妃。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进宫后,她再也没笑过。
“褒姒,你要什么,我都予你,唯独那个不行。”
是的,唯独自由他给不了我她。
“那您又何须多言,皇上,臣妾今日身体不适, 还望皇上早日回殿休息。”
她正欲离去,他却一把拉住她的手,愤怒道:“你就这么恨我吗?你就这么想把我推给其他女人吗?”
她抬头对上他愤怒而又受伤的双眼,想要开ロ说什么又止住了,抽回被他紧握的手臂,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关上门。
“好,你想要这样,我便成全你!”他怒喝道,甩袖离去。
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她想要的,只觉得那一刻她的心好像抽动了一下。
自那以后,幽王再也没来过她的寝宫。
绿翘说他整日在宫中与众人寻欢作乐,再也没上过早朝。
她披上狐皮裘衣去殿上见他,躲在殿内一角的屏风后看着龙椅上的他怀中抱着兰妃和梅妃,她们娇羞地依偎在他的怀里,素手挑逗着他的胸膛,娇滴滴地唤着他:“皇上。”他一手搂着怀中的人儿,一手拿着酒杯。摇晃着酒水,然后一饮而尽。片晌,有舞女身着粉衣,随乐而舞,衣诀飞扬,浅笑嫣然。他看着她舞,晃了眼,仿若回到他们一起在桃林采摘桃花那时候。“褒姒!”他轻唤出声。
躲在屏风后的她身形顿住了。
一旁的人儿不高兴了,抬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说道:“忘了她吧,皇上。"“滚!”他怒喝道:“都给朕滚!”奏乐跳舞以及个妃嫔大臣应声退下。
宫殿只剩他一人,他自言自语道:“褒姒,你到底要我怎样?要怎样才能留住你?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一笑,当初,想把你留在身边,便是让你的笑容成为永恒,可我做了什么,是我亲手夺走了你的笑容,你知道吗,曾经,有个占仆师,他告诉我,我这辈子求而不得,那是我的宿命,我不信命,可现在,我是不是该放弃了,放弃我那可笑的坚信?”他说的肝肠寸断,借着微醺的酒意沉沉睡去。
她从屏风后缓缓走到他跟前,解下身上的狐裘大衣披到他衣服单薄的身上。
他给了她很多,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权利与、荣耀与富贵,以及爱。在她面前他从来不居高临下,不以“朕”称呼,放下地位,与她举案齐眉。
世人皆称她红颜祸水,又羡慕嫉妒她所拥有的一切。
可谁又知,她只是一只美丽华贵的金丝雀,终究飞不过这九重阙的金丝囚笼。
次日,他欣喜地来到她的寝宫,她看到他眉开眼笑,像吃了糖的孩子一样说道:“褒姒,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携她于城门之上,看着烽火台上燃烧的熊熊烈火以及台下着急赶来的诸侯大臣慌乱着急而又不知所措的样子甚是滑稽。
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随之放肆大笑起来,这是她进宫以来第一次笑。
她笑众臣的滑稽之态,笑这个国家衰败的命运,笑他为了博她一笑不惜挂上“昏君”一名从此流传千古,受尽世人的唾骂,也笑就这样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的她自己。
烽火戏诸侯后不久,敌军来犯,失民心者失天下,他早已失去民心,这场战的结局早已是定数。
“褒姒,你自由了。”回眸一笑,却刺痛了她的心。
他告诉了她皇宫的密道,让她逃走。
她施施然至他面前,跪坐于台前与他平视,开道:“宫涅,你手上的玉扳指,我好生喜欢,可否赠予我?”刻有龙印的玉扳指是权位的象征,她再清楚不过。
他愣住了,随即一笑:“也罢,最后一别,也只有此物是最值钱的了。”他轻抚着她的头,满眼的宠溺。
“既已是最后一别,那让我再为你跳这最后一舞罢。”她笑靥如花。
不待他是否答应,随风而舞。城外一片战火,狼烟四起,她舞着,心却异常地平静。
一舞作罢,她拿起一旁的酒壶,满上酒杯递予他:“你最爱的桃花酿,以此作别,愿君知我心。”从此酒尽人散。
“这桃花酿我记得你说过不会再有了”他苦笑,侧头看她。
这是气话,对,这是她的气话,他明明知道的,可他还是想亲口听她说出来。
那刻时间静得可怕,却终是没有一句回话。他苦笑,是了,以她的倔强又怎会说出。他微微勾唇,随即一仰而尽。
却顿觉视线模糊,他好像看见她的ロ型。她说:“我爱你。”便倒下去了。
她果然还是爱他的,爱那灼灼桃林与她初次相遇的他。
娘亲说过利益能蒙蔽一个人的双眼,权位可以吞噬一个爱人的心,她是那样怕着,怕他会如她娘亲所说的那般,可他用行动给她证明了他是真心爱她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终究还是爱他,可是,我知道的太晚了。”一抹泪划过脸颊。
“再见了,宫涅。”她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当他缓缓睁开双眼,头昏昏沉沉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不是皇宫,猛地一惊,抓着旁人的衣袖询问:“褒姒呢?”旁人不语,别过头去。
他疯了一般跑向皇宫,赶到时皇宫只剩下一片灰烬。
褒姒在送他离去后,一把火烧了整个皇宫。敌兵在灰烬中找到了未烧尽的人骨头以及那个玉扳指……
朝为红颜,暮成枯骨。
又是一年桃花开,只是,于那灼灼桃林中却再也见不到那抹微笑了。
(这是我初三升高放假期间写的文了,文笔还比较稚嫩,还请大佬轻点喷,另外,这只是由烽火戏诸侯这个故事而激发的灵感,剧情跟真实历史不搭界)
(gl)长相守 四
8.或许她会摇着她的鼓,去找她的少年郎
姨娘终究还是没有挺过这个冬天。
她好似心有所感,那一日将我叫到床前,递给我一个袋子,嘱咐我待来日将这袋子放在她身边。
她说,她还有用。
我泣不成声,接过袋子答应了下来。
她于是安心的闭上了眼。再没有睁开。
我送走母亲后,又哭着送走了姨娘。在舅舅来接我时,我只求了父亲一件事:
将姨娘葬到柏园去。
因为,那是离母亲最近的地方。
我在姨娘离世时,发现了一些东西。
她屋中存了许多纸。都是母亲教她的字,教她的画。
而且她还骗了我一件事,她的字极好。至少江月两个字,写的比我好了无数。
她下葬...
8.或许她会摇着她的鼓,去找她的少年郎
姨娘终究还是没有挺过这个冬天。
她好似心有所感,那一日将我叫到床前,递给我一个袋子,嘱咐我待来日将这袋子放在她身边。
她说,她还有用。
我泣不成声,接过袋子答应了下来。
她于是安心的闭上了眼。再没有睁开。
我送走母亲后,又哭着送走了姨娘。在舅舅来接我时,我只求了父亲一件事:
将姨娘葬到柏园去。
因为,那是离母亲最近的地方。
我在姨娘离世时,发现了一些东西。
她屋中存了许多纸。都是母亲教她的字,教她的画。
而且她还骗了我一件事,她的字极好。至少江月两个字,写的比我好了无数。
她下葬时,只简单的放了她的拨浪鼓。
我想着,或许她会摇着鼓,去找她的少年郎。
很久之后。
我到了舅舅家,看了母亲的旧物。
发现她房中有一个漂亮的拨浪鼓。舅舅说,那是母亲有一日回来,带回了一包袱的拨浪鼓。她将东西分给了一群乞儿,就给自己留下了一个。
“母亲还喜欢拨浪鼓么?”
舅舅摇头失笑,“不喜欢。她只喜欢穿了我的衣服,出门瞎跑。”
我拿着那个拨浪鼓,僵在了原地。
——完结——
点击下方,有隐藏彩蛋。
(gl)长相守 (三)
6.白云之后的采星官
姨娘很喜欢坐在院子里看云。若是太阳不刺眼,她能悠悠看一天。
母亲生前最喜欢看云,她画的流云最写意风流。姨娘也喜欢,但她画的呆板僵硬,一点灵性也无。
母亲曾说,若是有一天累了,便攀上云头,去做个采星官。
于是姨娘觉得,母亲现在可能攀上了云头,去做采星官去了。
“云初儿,你说,你娘会不会躲在那朵云后面看我啊?”
“啊?……或许吧……”我想了想,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敷衍,又认真看了一眼,“那朵云,那样厚呢。”
姨娘点点头,转而又抬头看天。她的目光专注,悠远深长,似乎白云后面真的藏了人。
“怎么这么久,她也不来看看我呢?”她自言...
6.白云之后的采星官
姨娘很喜欢坐在院子里看云。若是太阳不刺眼,她能悠悠看一天。
母亲生前最喜欢看云,她画的流云最写意风流。姨娘也喜欢,但她画的呆板僵硬,一点灵性也无。
母亲曾说,若是有一天累了,便攀上云头,去做个采星官。
于是姨娘觉得,母亲现在可能攀上了云头,去做采星官去了。
“云初儿,你说,你娘会不会躲在那朵云后面看我啊?”
“啊?……或许吧……”我想了想,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敷衍,又认真看了一眼,“那朵云,那样厚呢。”
姨娘点点头,转而又抬头看天。她的目光专注,悠远深长,似乎白云后面真的藏了人。
“怎么这么久,她也不来看看我呢?”她自言自语道。
我忽然想起一句诗,不由眼眶一热:
——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
我突然也想母亲了,想的厉害。
……时间悠悠,就到了初夏。
母亲已去了半年。父亲说,外祖家来了消息,我唯一的舅舅会从沙场回转,来祭拜母亲。
于是等了大概半个月,舅舅就来了。他长的很高,相貌也很俊美,和母亲长的不大一样。
他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了。临走时,他说等他的事了结了,就会来接我。
“去哪儿?”
“你外祖家。”
“哦。”
也好。毕竟那是母亲长大的,我还从未去过的地方。
姨娘见过舅舅一面,之后听说舅舅会带我去外祖家,沉吟了许久。
等院中的蝉声都消失,银杏树金黄的叶子一天比一天掉得多时。姨娘便生了病。
开始的时候,她总说还好还好。
到了后来,她便说不出那昧良心的话了。
她坐不到院子里看云,便自己挪到窗边休憩。
她还经常唱一首歌儿,我听着那浓重的带着乡音的民歌,一点一点琢磨出歌词儿来。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
她唱的,是《越人歌》。这是极为古老的曲子,她说她家乡那边,就是那样唱的。
我问姨娘心悦谁?她抿着嘴低头笑。
“肯定不是父亲!他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当年我只见过他一面,是个长得极漂亮的少年郎。”
“什么?”我不大懂为何只有一面。“那你告诉他了吗?”
“没有,只见过一面哩。”
我叹了口气,连声叹着可惜。
姨娘趴在窗边,闭眼继续唱着古曲。
7.少女与少年
后来,在我的纠缠下,姨娘给我讲了个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卖拨浪鼓的姑娘。她家的拨浪鼓做的极好,她整日坐在街边叫卖。
然而,等镇上的孩子都有了拨浪鼓的时候,姑娘的东西就卖不出去了。那一天的天气,比今天要冷许多。当时已经入了冬。
街边走过一个披着披风的少年郎,路过了姑娘的小摊子。他打量了姑娘一眼,又拿起地上的拨浪鼓仔细看了看,说道:‘这些拨浪鼓,我都买了!’
——客官家里有那么多孩子么?
——就一个。
——那……”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打断道:“那姑娘好笨啊。人家既然买了,她全部卖了就是。怎么还那么多话。”
姨娘点点头,继续说:“那少年也是你这样说。于是他扔下一块银子,就背了一包拨浪鼓走了。”
“后来呢?”
“后来,姑娘就拿着钱回家了啊。”
“没有了?”
“没有了。”
我顿感失望。真是一个无聊又无趣的故事。
“那少女,喜欢上那个少年了吗?”
“嗯。”
“为什么呀?”
“可能是那少年长的漂亮吧。或许是他的眼睛太过漂亮,或许是他弯下腰拿拨浪鼓的时候漂亮,或许是他扔银子的时候漂亮。”
我摇摇头,打断姨娘那色胚一样的庸俗的话。
“或许,是因为少年心善吧。”
姨娘闻言,歪头笑了,眉眼弯弯。
(gl)长相守 二
3.脸上桃花红
也不知怎么发生的,
突然一瞬间城里就爆发了天花。
所有人都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只有姨娘没走。
宋家的人,都走了。只留下我和姨娘,还有母亲。
母亲染了天花了!
我不愿丢下母亲一个人在府里等死,所以没跟父亲离开。让我感到诧异的是,除了姜嬷嬷外,姨娘也留了下来。
那阵子,母亲和姜嬷嬷先后都染上了天花。姨娘不知哪儿来的胆子,天天服侍她们。而我,除了姨娘会定时送饭来,她不许我踏出房门半步。
她说,让我好好写字。我若是能将那一本心经抄完,她就会送母亲来见我。
我憋在屋子里,开始天天写。
姨娘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法子,天天烧了许多味道...
3.脸上桃花红
也不知怎么发生的,
突然一瞬间城里就爆发了天花。
所有人都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只有姨娘没走。
宋家的人,都走了。只留下我和姨娘,还有母亲。
母亲染了天花了!
我不愿丢下母亲一个人在府里等死,所以没跟父亲离开。让我感到诧异的是,除了姜嬷嬷外,姨娘也留了下来。
那阵子,母亲和姜嬷嬷先后都染上了天花。姨娘不知哪儿来的胆子,天天服侍她们。而我,除了姨娘会定时送饭来,她不许我踏出房门半步。
她说,让我好好写字。我若是能将那一本心经抄完,她就会送母亲来见我。
我憋在屋子里,开始天天写。
姨娘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法子,天天烧了许多味道奇怪的水喷洒在我房中和附近。还有母亲的院中更是味道其重,哪怕我在房中也闻得到母亲那边飘来的气味。
然而,尽管姨娘很努力,姜嬷嬷也还是去了。
她临终前拉着姨娘说对不起,看了一眼还在发烧的母亲就闭上了眼。
姨娘沉默地将这个消息瞒着,没有告诉我。直到后来天花下去了,母亲好了,她才告诉我们,明年清明,有一座新墓要扫。
母亲说,姨娘对我们有大恩。我听着,也记在了心里。
那一日,我问姨娘,为何大家都去逃命了,她不去?
姨娘淡淡地拍了拍腿,笑道:“除了这里,我哪儿也不去!”
当时姨娘的目光看着远方,嘴角挂着笑。明明笑意不重,却让人觉得分外温暖。
有一次,姨娘趁着夏日阳光好,从屋子里收拾出一些东西来晾晒。
我看到一地的小物件儿,其中有个朱红的拨浪鼓分外漂亮。红绳串着红珠儿,鼓的两面绘着漂亮的图案。我瞧着喜欢,想向姨娘讨要,姨娘摆摆手正色道:“不是价钱几许,这个鼓是我唯一的东西了,我不卖的。”
我无奈,也不好再问了。最后姨娘送了我一把精致的木锁。她说那叫同心锁,我开开心心地收下,琢磨着它的构造。
母亲的天花好了,但脸上落下一个小小的疤。她不大愿意出门,有几次父亲要她去别的夫人家赴宴,她都不肯。
姨娘听说后,带了一支笔和一盒胭脂去。不知道她和母亲说了什么,母亲出门后,脸上多了一朵漂亮的桃花。
姨娘红着脸道:“我画的不好。”
母亲第一次脸上有了笑容,浑不在意地说:“无妨,多画几次就好了。”
我开心地凑到母亲身前打量,母亲抱住我,嗔怪地拍了拍我说不正经,就笑了。
姨娘站在一边,脸上红霞未退。我看了她几眼,觉得她也和母亲脸上的桃花一样漂亮。
4.像个下人,又与下人不同
时间一晃而过,院子里的银杏青了又黄,黄了又青。不知不觉,就过了四年。
这一年,我十岁。生日那天,只有母亲和姨娘陪着我。自从得了天花后,母亲的身体就不比从前了。姨娘也经常过来照顾母亲。府里的下人看不起她,说她没了宠爱后就到母亲院中做下人,为了讨口饭吃。
我将那个婢子拉到她主子那边,当着我父亲的面将事情说了一遍就走了。
后来,姨娘院中添了几个下人,父亲去过几次,还给了一些赏钱。
姨娘却找到我,让我以后不要再管了。
“为何?这几年,父亲都没去你那儿了。难道你不觉得委屈么?”
“不委屈。他不来,我还乐得轻松自在。”
我扑哧一声笑出声。母亲淡淡地看了姨娘一眼,顾忌我在,打发我出去后,我听得她对姨娘道:“那你今后怎么打算?坐一辈子冷板凳不成?更何况,你还没有孩子傍身……”
我没听到姨娘说什么,只知道后面一阵子,她俩生了好大一顿气。就是之后父亲到姨娘院中,也被请出去了。母亲在院中气的砸了茶盏,只说今后再也不管她的事了。
姨娘也不来母亲院子里,一个人闷在自己院子里画蛐蛐。
“为何不画别的,单单画蛐蛐呢?”
“因为我委屈,就画蛐蛐了。”
……
后来,还是母亲病了。姨娘忙忙从她的院子里赶来,到了母亲床前侍疾。
她确实比下人做的还要周全,我猜测是那场天花的缘故,让她在母亲床前更加得心应手。
但她也与下人不同,我有几次无意间看见姨娘望着母亲的眼神,那不是下人看主子的。
那眼神呐,春风般温柔,暖阳般和煦,让人看着就觉得心生欢喜。
只是我当时还不明白,那眼神中的东西到底叫什么。
后来母亲病好了,将我叫到床前嘱咐道:“将来我若不在了,你也要像孝敬我一样孝敬她,明白么?”
我点点头,心知这是母亲因为害怕姨娘没有孩子,而将我分一半给她。
姨娘和母亲和好了。我看着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习惯了有她们在身边。少了一个,总觉得这院子里少了许多温馨和笑意。
我十岁了,烦恼多了许多。
母亲开始让我学许多东西,说日后嫁人有用。
老实说,我不想嫁人。无论多好的夫婿,都比不上我爱跑就跑,爱玩儿就玩儿的自由。
姨娘说我是情窦未开。
我问姨娘情窦到底是什么东西。
姨娘不说话,只望着母亲和她一起笑。
这便是告诉我了,那是属于大人世界的事。
我无所谓地继续学着看账本,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再吃到桃花糕。
那是姜嬷嬷最拿手的,后来姨娘想学。这阵子,她都在练。我有些馋了。
母亲啪嗒打了一下我的肩膀,接着继续转头和姨娘说着闲话。
她们的日子真悠闲,不像我,要学这么多东西!我顿时羡慕起来。
5.世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平淡二字
我本以为自己还要学许多,还要学许久。
不想,这个冬天。我就学完了。
母亲躺在床上,哪怕是闭着眼睛也蹙着眉头。她得了伤寒,这次的病情比前几次还重。
她见我学完,目光都带着告别的意味。
我忍着心痛,整日陪在她床前。希望陪着她一起熬过这个冬天。
然而,哪怕我的期盼再殷切,姨娘的照顾再周全,她还是去了!
我扑在母亲身前号啕大哭,恐惧又害怕。
姨娘含着泪,握着母亲的手坐了许久。
等我哭的累了,嗓子也哑了。姨娘拍拍我的肩膀,让我出门去禀报父亲。
这等事下人原本可以去做,但姨娘让我去,我就去了。
待我回来时,父亲看着母亲的样子皱眉,姨娘对着父亲恭恭敬敬,详说了母亲留下的话,父亲听完就走了。
这是我第二次恨他。
我娘死了,他怎么能半点悲伤都没有呢?
难道这就是夫婿吗?这就是夫妻吗?这就是所谓的夫妻情义吗?
之后,姨娘就开始为母亲整理了。我的眼眶存不住泪,一低头,便掉了。
她木着脸,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沉默的,缄默的,严肃的,为母亲整理仪容。她紧紧地抿着嘴,咬着牙。眼中好像永远含着泪,滴滴不落地掉在母亲的胸口边,打湿了衣襟一片。
主母病亡,整个府里还是有了哀伤之意。父亲对夫妻情义的理解,好像就是要将丧仪办的体面。
于是,明明府邸挂着白绫竟还有几分喧闹。
我彻底认清了父亲。
姨娘从头至尾,什么都没说。但眼神的光彩,却一日比一日少。
待得母亲下了葬,姨娘已经瘦了一大圈。病倒在床。
我怕极了!生怕她也走了!
还好,她说,她会陪着我。
于是,她强撑过了那个冬天。
等到初春,姨娘的病已经好全了。她还是会经常来我母亲的院子里。现在已经成了我的院子了。
她一如既往地坐在椅子上。春光明媚,她却坐出几分秋日的萧瑟和冷清来。
我忽然想起那一日,我们三人坐在院中。
母亲说:“世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平淡二字。”
姨娘在旁边笑着附和:“正是正是!”
我那时只觉得迷惑,这样平淡的日子,除了无聊还是无聊,有什么幸福可言呢?
长相守
——古风原创百合 又名:我家姨娘不争宠
她愿守着那个少年郎,朝夕相处,装聋作哑一辈子。
笔者:弯腰探取江心月,哪怕成一场商馨(伤心),也欢喜,也得意。
01.就像墙外的青草
自我五岁后,我就记得许多事了。在我印象当中,家中姨娘十来个,只有一个不争宠。
……那年,春日晴好。母亲抱我在院中坐。她一手捧着书,一边轻声读,“人之初,性本善……”
我累极了:“人……之……初……性,性……”
“性本善。昨夜又没有乖乖睡觉,今日不许吃桃花糕了。”母亲点着我的额头,佯怒道。
我正想着怎么补救,忽听见院外有人传报:“夫人,商姨娘来了。”
母亲有些疑惑,...
——古风原创百合 又名:我家姨娘不争宠
她愿守着那个少年郎,朝夕相处,装聋作哑一辈子。
笔者:弯腰探取江心月,哪怕成一场商馨(伤心),也欢喜,也得意。
01.就像墙外的青草
自我五岁后,我就记得许多事了。在我印象当中,家中姨娘十来个,只有一个不争宠。
……那年,春日晴好。母亲抱我在院中坐。她一手捧着书,一边轻声读,“人之初,性本善……”
我累极了:“人……之……初……性,性……”
“性本善。昨夜又没有乖乖睡觉,今日不许吃桃花糕了。”母亲点着我的额头,佯怒道。
我正想着怎么补救,忽听见院外有人传报:“夫人,商姨娘来了。”
母亲有些疑惑,关上书。“让她进来吧。”
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我第二次见到那位姨娘。不同于昨天穿桃红衣裳那样娇艳,今天她穿了一身青色的衣裙,看着就像墙外的青草。
她是来给母亲请安的,母亲随意问候了几句,就没有再说什么了。她也识趣,低着头就跟着姜嬷嬷出去了。
回来时,姜嬷嬷脸色有些差,小声地带着不满向娘亲说:“老爷又去她那儿了。”
母亲脸上看不出什么,淡淡地点点头。
后来,我发现那位商姨娘是真的讨我爹欢心。我若是敢板着脸,我爹绝不会惯着我,宠着我的。
我很讨厌她!连最好的姜嬷嬷都说她不是好人。于是我就经常找些小东西丟她院里,无外乎是些死老鼠啊死青蛙什么的。
我特别爱听她尖叫的声音。
可惜我没玩儿几次,就被我爹抓住。他拎着我的脖子一路提到母亲院子里,一路上我又羞又气,对他拳打脚踢,他也不愿放了我,让我在所有人面前丢脸。
“江氏!好好管着她!”他到了母亲院中,一把推开我,袖子一挥就大步转身离开了。
我抱着母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赌咒发誓道:“我这辈子再也不喜欢那个爹了!”
当天晚上,我吃了一顿好打。那姓宋的到了母亲院中将我打了一顿,母亲接着也骂了我一顿。顿时,我觉得我已是天下最可怜的人了。
就连母亲,都不爱我了。
我站在花园池塘边想了许久,最终决定,不想活了。
“你做什么?”
有人一把抓住我的后衣领子,一把将我扯了回去。
“你这个坏女人,放开我!”我咬牙切齿,向她挥舞着拳头。
“你这个坏孩子,我就不放开你!”她抿着嘴,笑得眼睛都弯了。
我今日前后吃了打,挨了骂,丢了脸,现在又在她身前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顿时没忍住哭出声来。我骂她是坏女人,她就笑眯眯地站在一边看着我。就好像在看我的笑话~
我恼怒极了!决心要和她拼命!
奈何我太小,冲了几回,没碰到她还自己撞到了。顿时我没忍住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捉弄我?”
“我不喜欢你!”
“为何?”
“就是你把爹爹抢走了!你,你是狐狸精!”狐狸精这种妖怪,是我的盟友姜嬷嬷告诉我的。
那个坏女人脸上的笑容变淡了几分,对着我冷冷道:“你要是再大声一点儿,家丁过来了寻你,你还要招你爹爹一顿打。”
我立刻收声,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哭嗝。
坏女人蹲到我身前,拍了拍我身上的尘土,将我带到母亲院中。
“商姨娘,进来吧。”
“夫人。”
“这小奴才做的好事,她爹已经和我说了。我本想让她喝几口冷水清醒清醒……但,也谢谢商姨娘送她回来。”
母亲披着外衣,站在台阶边,对着坏女人轻轻点头。
“还不过来!”母亲怒喝一声。我打了个冷颤,含着泪往母亲身边走。
“是我管教无方,让你受惊了。”
坏女人摇摇头,看了看我,沉默了一下对着母亲行了个万福,“其实都是小事,夫人不必动怒。”
母亲没说什么,坏女人也就行礼退下了。
那一晚,母亲让我好好反省,择日去姨娘的小院中道歉。
02.父亲所有的妾侍中,她最守礼
我老老实实地去道了歉。那个坏女人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坐在院中。真可怜,她连父亲的宠爱都没有了。
这是很寻常的事,因为父亲从不钟爱谁。何况,她还敢和父亲板着脸。
我顿时觉得自己前几日的气没有白受。
我神气地走到她的院中,神气地和她道歉,神气地甩袖离开。
那坏女人蔫蔫地起身,蔫蔫地跟在我身后,蔫蔫地去母亲院中请安。
母亲说过不必请安,让她自己自便。但她不听,晨昏定省的到母亲院中去。
“喂,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娘不需要你去请安?”
“知道啊。”
“那你还去?”
“这是应该的嘛。”
那一日,我坐在她院中和她一起晒太阳,她坐在椅子上懒懒的,嘴角挂着笑意。
我忽然发现——父亲所有的妾侍中,只有她最守礼,对母亲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不像其他的姨娘,将家里弄得乌烟瘴气,惹得母亲生气。
有一次,我睡得晚了,没写完母亲安排的字。母亲一下罚了我五十张。我蔫蔫儿的在姨娘院中抱怨,她说,她可以帮忙!
于是,第二天。姨娘和我都在母亲院中受罚。
我万万想不到!姨娘写的字比我还丑!母亲看了气的罚了一倍的字!
“喂!你写的字怎么那么丑啊!”
“丑吗?我看不出来啊。”
“娘!我错了!我不该找人代写的!我太蠢了,我太蠢了!”我后悔地哭出声来。
母亲坐在一边喝着茶,脸上没什么表情。
姨娘坐在一边笑嘻嘻。
“你写错了!还笑!”我凶道,“笔画都错了!”
“啊?”姨娘有些疑惑,看了两三遍,“我是照样子画的啊。”
“哈哈哈哈哈……笨蛋!哎哟!母亲……”
母亲拍了我一下,撇了我一眼我顿时不敢再说话。她走到姨娘面前,看了眼她画的字。姨娘有些尴尬,忙要遮住。
我笑得开心,哈哈哈,就说你错了还敢笑我。
母亲叹了口气,让姨娘好好写。姨娘照做,画了一遍。母亲再叹气,像教我一样教她握笔,坐正。末了还站在她身后,带着她一起握笔写了两张。
姨娘羞红了脸。
我看的解气极了!真以为大字好写么?瞧瞧,连握笔都不会!
有了姨娘在,我自觉自己算个极好的学生了。有她对比,我写字的功夫也日渐长进。独独姨娘,蠢得让母亲都匪夷所思,日日教还是进步缓慢。她都会写名字了,姨娘还得从笔画开始学。
我已经能抄写文章了,姨娘才将将学写名字。
有一日,她问我:“夫人的名字怎么写?”
我一笔一划在纸上写给她,“喏,江月。这就是了。”
她看得看得极为仔细,好像要将那一张白纸看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