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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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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似何

【金光+霹雳】异度少君在九界42

      聚神凝体模样现,史家三子始聚首

万众期待的空仔来也!私心打了个帝尊tag

————————————————————

    日隐邪月升,朝更代兴替,

    中界九龙出,草原向北帝,

    龙珠吞天地,鬼魔人间祭。


    一则鲜为人知的预言,揭开中苗又一场腥风血雨,风水堪舆有关人士一一残亡,人人自危,至此惊动百武会。而宫本总司放走西剑流的事情流传...

      聚神凝体模样现,史家三子始聚首

万众期待的空仔来也!私心打了个帝尊tag

————————————————————

    日隐邪月升,朝更代兴替,

    中界九龙出,草原向北帝,

    龙珠吞天地,鬼魔人间祭。


    一则鲜为人知的预言,揭开中苗又一场腥风血雨,风水堪舆有关人士一一残亡,人人自危,至此惊动百武会。而宫本总司放走西剑流的事情流传开来,引起不少武林人士为了报仇,自发围杀他,又有还珠楼暗中操作,宫本总司不得已四处躲避,这让找人的任沉浮头痛不已。


    而这些事情暂时都乱不到朱闻赤霄头上,他连续几天都在为了小空的事情忙着研究术法,他会的法术本就不多,能对小空派上用场的更是少,捣鼓好一阵后,倒是研究出了一个靠血气媒介灵魂出窍的,只是除了血气主人,无人能看见。


    他询问了小空的意见,很意外他居然愿意接受这个方法。


    “有总比没有好。”可能是憋太久,此时的小空听起来兴致勃勃。


    “好吧,我还以为你会让我另寻他法,毕竟我的师尊比我厉害多了。”朱闻赤霄手上开始动作,但也不妨碍他和小空聊天,“只能和我一个说话,你不会感觉无聊吗?”


    “免了,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又不能保证你师尊愿意帮忙。”


    朱闻赤霄折腾术法的这段时间里,有和小空一起研究他的身体情况,想让他像个正常人一样行动,最好的方法是一个叫聚神凝体的功法,但小空功体不够练不成。或者依靠外来强大的法术稳固,这点朱闻赤霄的造诣又不够,请外援时间太赶又有太多不安定因素。


    所以便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朱闻赤霄划破指尖,手上凝气,功体催动小空体内的魔血,使之与他体内血气相连,同时运用术法将小空意识牵出,通过血液传送的能量凝聚成形。


    说是成形,也仅限于他们两人能见。


    从朱闻赤霄指尖绽放的红色光芒中,钻出一缕金色的丝线,末端散发着的荧光逐渐膨胀,模糊中,浮现出一个清逸俊朗的少年。


    少年形象趋于清晰,不多时,他睁开了双眼,鎏金的瞳孔惊喜地望着眼前的朱闻赤霄,露出喜出望外的神色,问道:“是不是成功了?”


    朱闻赤霄挑眉,许以一个肯定的笑。


    “唉呀,终于可以活动筋骨了!”说着,小空伸了个懒腰,虽然嘴上不说,但脸上高高扬起的笑容出卖了他现在的心情。而他这一下,便发现了哪里不对,他低头打量自己现在的模样——规整的白衣、齐腰束起的黑发,以及从未有过的高挑视角。


    这是他应该有的模样吗?


    小空有些错愕地抬头看向朱闻赤霄,后者已经收起了法术,光芒皆散,徒留一根代表血气传递的红绳絟在两人手腕上,注意到他投来的视线,明白他为何惊讶。心中为他惋惜,也替他高兴,笑道:“挣脱疾病的束缚,你本来的模样。”


    这是他应该有的模样。


    没有巨骨症的模样。


    得到回复的小空,脸上的乐开了花,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不住地观察自己现在的模样,但又强迫自己摆出一副勉强接受的样子:“嗯,你比我想象的还厉害嘛。”


    朱闻赤霄不跟他一般计较,并好心地让出空间给他:“我去收拾一下东西,你先自己适应一下,好了来找我。”


    “哦哦。”


    朱闻赤霄把布置在小空身体周围的符箓和法器收起来带走,为了照顾小少年的面子和自尊心,走后还关上了门,假装没听见里头传来的压抑过的欢呼。


    待他回到自己房间时,萧瑟飞羽便出现了,问他今后的安排,朱闻赤霄失笑:“你是跟他呆太久,得疑心病了吗?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呗。”


    “那这事,要和他说吗?”


    萧瑟飞羽耿直提问,一句话说得朱闻赤霄险些骂人,他有时候真的怀疑萧瑟飞羽到底是哪头的。


    救下小空,甚至帮他出窍,都是源于血脉的强大与不同,之前小空体内魔血未除的事情已经够怪异了,他还因此被叫过去敲打了一番,现在更是来了个血气牵连、灵魂出窍,还是史家二子,那人指不定要怀疑他另有图谋。


    到时候也给他来个“三道考验”就完蛋了。


    于是朱闻赤霄严肃又认真地向他阐明其中关系利害,萧瑟飞羽不笨,帮他捋清楚便很快反应过来,答应帮忙保密,两人还串通了一下口供。


    万一默苍离问起朱闻赤霄这两天在忙什么,就说在折腾用法术救小空的事情,但没有成果——好像在说谎,又好像没有。


    他俩关系好,必要时萧瑟飞羽会替他隐瞒一些讯息,但他也不擅长说谎,尤其在熟悉他的人面前会被一眼看出。所以这模棱两可的答案,才是最好的回答。


    两个人又唠了会,便听见门外传来小空的呼喊:“喂!朱闻赤霄!你好了吗?”


    大概是知道别人都听不见他说话,他大呼小叫起来毫无顾忌,朱闻赤霄无奈轻笑,对萧瑟飞羽道:“你先藏起来,我和他出去逛逛,有事再联系。”


    萧瑟飞羽和他系出同源,自然也能看见小空,但他目前还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小空聪慧,让他发现端倪就不好了。


    萧瑟飞羽点头,表示明白,身影变得模糊,直接消失在朱闻赤霄眼前。


    随后,朱闻赤霄走出了房间,不出意外看见了站在院子里叉着腰趾高气昂的史仗义,不像他说话不会被人听见,朱闻赤霄可不想被还在正气山庄养伤的几个西剑流之人觉得自己是疯子,轻声道:“拜托咧,虽然这是你家,但也别喊这么大声好不?耳朵很疼。”


    这是真的,小空的声音大部分是由血气链接传来的,这可不是靠堵住耳朵或者距离就能阻挡的存在。


    “哦,知道了啦。”小空不知道,但不妨碍他不情愿地答应,然后抬手,指着手腕上代表两人血气相连的红绳问道,“这个是什么?不能消掉?”


    “暂时不能。”


    小空功体不足,现在是借助朱闻赤霄的功体凝聚成形的,所以需要他的血气维持。可能是一开始的操作有问题吧,这个本来应该最开始就看不见的东西留存到了现在,事到如今也没从头再来的必要了。


    朱闻赤霄和他说明原因后,小空就打消除去它的念头了,同时说明了提出要求的原因:“方才我试了一下,这个绳子在我离你超过二十丈时就会收紧,不让我离开。”


    朱闻赤霄思索片刻,得到结论:“也许是你依靠我功体凝神的缺陷吧,让你不能离我太远,不然有魂飞魄散的风险。”


    注意到小空略显不爽的表情,又道:“这样时刻提醒你注意安全,不也挺好。”


    “哼。”小空撇撇嘴,不置可否,道,“那我现在只能在你方圆二十丈行动,你现在要去哪里?”


    “我没事要做呢,你想去哪里我可以带你去。”


    这话说得小空脸色微变,不动声色地看了他几眼,确定他是真心的,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去百武会。”


    朱闻赤霄出现在百武会时引起了一小片的骚动,毕竟他上次来时,为了史艳文硬刚百武会长老的模样让人记忆犹新,得知他是来找俏如来的,没人敢拦他,甚至因为太过紧张忘了通报。


    所以当他进入大厅时,正好看见银燕站一旁看着俏如来忙前忙后的背影,忙唤道:“银燕,你也在这。”


    “啊,赤霄,你怎来了。”银燕回头看见是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转头看一眼还在忙碌没注意到赤霄的俏如来,对他说,“宫本师尊的事情,你知道吗?”


    朱闻赤霄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他瞥一眼俏如来,又看看银燕的模样,猜出了大概,道:“我知道,这事事出有因,你别怪你大哥。”


    被戳穿心事,银燕沉默,不说话了。


    朱闻赤霄不出声搅乱他的思绪,倒是他的双胞兄长毫不在意,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手在银燕和自己头上来回比划着,发现自己好像还比银燕高一两寸的模样,露出了惊叹的表情。


    朱闻赤霄无奈之余,可惜这番画面只有自己能见——面容相似的史家兄弟皆着白衣,站在一起的画面。


    还没等三人说什么,那边的俏如来也已经交代完了百武会众人,走到这边来了,看到朱闻赤霄,也喊了一声:“赤霄,你也来了。”


    “嗯。”朱闻赤霄点头。


    你也来了。


    他默默在心里补上一句。


    该说是到齐了吗?


    眼前三个白衣少年并肩的模样,让朱闻赤霄心中升起无限感慨,俏如来和银燕,应该不知道小空也在这吧?下次见到这个画面不知会是何时了。


    可惜美好的景象总是不长久的,俏如来很快便让他和银燕借一步说话,银燕点头,朱闻赤霄也应了一句,随后俏如来便率先走出了大厅,银燕紧随其后。


    两个人迅速离开的模样让朱闻赤霄有些惆怅,看向场上仅剩的小空,换来不解风情的一句:“干嘛?”


    朱闻赤霄无语,瞪了他一眼,不说话,转头跟上俏如来。小空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他了,悻悻跟上。


    到了没人的地方,银燕向大哥询问师尊的事情,俏如来如实告知,得知有事先准备好假死药让师尊退隐后,银燕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个决定。


    处理好银燕的事情,俏如来目光越过银燕看向朱闻赤霄,朱闻赤霄适时开口:“药丹之事我交给任沉浮了,来看看你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俏如来料到他会将事情交给任沉浮,并前来帮忙,心中早有计划,道:“确实,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

我说了!评论可以加快更新速度的吧!我这不是来了!

    赤霄:正事正事正事!你一天到晚就只关心你的正事!

    空仔:就是咯!

    牛牛:没错!

    俏:……?

    (奇怪的组合增加了)


    20丈大概66米,这里空仔形象参考的史艳文,不记得俏如来是因为啥头发变白,但他以前确实也是黑发,银燕是因为神魔一念,那目前没受到任何污染(啥)的空,应该是纯正的黑发,加上大家说牛牛是最像艳文的,空牛又是双胞胎所以写空仔的时候脑子里都是少年艳文,妈耶,感觉自己少女心泛滥!


    至于为啥后面空仔去魔界留学变绿了呢,我猜是因为由魔界法术治好的巨骨症,魔气是绿的,所以染成那样的(七宗罪里绿色代表贪婪,个人觉得还挺符合魔族的设定)


    后面和傻菠萝一起就是紫色的,难道因为妖气是紫色的?(其实拍出来好像也是绿的?)不过紫色在七宗罪里头是嫉妒来着,这里的话感觉又没啥关联了。


    随便吧不重要


    下章预告:

    是真神算还是假神棍?

    朱闻赤霄:早知道就多学点卦象占卜了。

    画外音:别说你认识我,丢人。


    


    


    


白龙

【空俏】人类叛徒 结局

科幻、废土、克苏鲁au

接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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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的轰鸣在夜空中响起,巨大的探照灯锁定了一辆行进途中的装甲车,凰后驾驶着一辆高速行驶的摩托车,撞向装甲车的瞬间她踩着座椅轻盈跳起,待她落地时摩托车已经被掀翻在地,巨大的爆炸震断了装甲车前轮上的锁链,更多的摩托车从黑暗中驶来,飞蛾扑火一样撞向装甲车而后爆炸,接连不断的爆震逼停了装甲车。直升机已经降落,欲星移从上面跳了下来,掸了掸西裤上的灰尘“哎呀,老五,淑女一些不好吗,这么大的动静。”

 

凰后吐了个烟圈在欲星移脸上“老三,工作不出力的人应该在职场上少说点话,我以为这是共识。”紧跟在欲星移后面,太......

科幻、废土、克苏鲁au

接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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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的轰鸣在夜空中响起,巨大的探照灯锁定了一辆行进途中的装甲车,凰后驾驶着一辆高速行驶的摩托车,撞向装甲车的瞬间她踩着座椅轻盈跳起,待她落地时摩托车已经被掀翻在地,巨大的爆炸震断了装甲车前轮上的锁链,更多的摩托车从黑暗中驶来,飞蛾扑火一样撞向装甲车而后爆炸,接连不断的爆震逼停了装甲车。直升机已经降落,欲星移从上面跳了下来,掸了掸西裤上的灰尘“哎呀,老五,淑女一些不好吗,这么大的动静。”

 

凰后吐了个烟圈在欲星移脸上“老三,工作不出力的人应该在职场上少说点话,我以为这是共识。”紧跟在欲星移后面,太叔雨钻了出来,正好对上凰后和欲星移共同的质疑眼神,讪讪一笑,没头没尾地说“搭个顺风车,都是同门师兄弟,大家和气生财。”

 

顾不上那两人还在阴阳怪气,太叔雨已经手脚敏捷地爬上了那辆装甲车,就像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上欲星移的直升机一样,他看向装甲车上的气窗,车里很暗,除了几个泛着各异光芒的电子屏外没有任何光线,俏如来仍然静静地躺在睡眠舱里,面白如纸,在各色显示屏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妖异,然后太叔雨就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眼睛。戮世摩罗像黑夜中蛰伏的兽,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光临。

 

太叔雨“哎哟”了一声,从装甲车上灵活地跳了下来,刚才的两人站在他身后,凰后在地上摁灭了烟头“第八的,你看见鬼了?”太叔雨笑了笑,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两步,拉开了自己和装甲车的距离“没想到里面还有家属陪同,真是无意打扰。”

 

“张引弦和李修儒已经撤出,根据情报,车上应该只有俏如来一人,而且应该是昏迷状…”欲星移说着,想到了什么,与身旁的凰后对视一眼,默契地一致后退,他谈了口气“看来我又要做人失败了。”

 

休眠舱里的俏如来神色平静,魔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漆黑的黏质替代了瞳孔,他在手中把玩着一串珠串。这是在先遣队的报告中提到的珠串,似乎是一种魔族存在的必要介质,他曾经在击退魔物公子开明的过程中试验,珠串的存在形态可以直接限制公子开明的动作,曾经在击穿帝鬼复眼的先行作战中也得到过相对的数据。

 

默苍离曾经提及“所有一切可以控制的就是墨狂”,但在过往千百年的过程中,应当也有人尝试着将这一抽象概念具像化,这珠串就是实验的遗留品。至于为什么落入公子开明的手中,大抵是曾经有人以身殉道,试图进入魔氛甚至心存剿灭之情吧,只是失败者从来不配留下姓名。俏如来匆匆成为钜子时已来不及统集所有数据,在脱身时刻只是带着未完成的想法而走,真正拿到这珠串,是他掌握了戮世摩罗身体的那个瞬间。

 

俏如来无暇思考戮世摩罗究竟想要什么,也许真是为了排解魔的无趣——他自身的无趣。只是所有可以被掌握的,都是钜子棋盘上棋局,以身为子,就不允许博弈吗。婴孩的身体快速抽条成长,在血肉重组的时候,俏如来第一次尝试与魔对话,不是面对戮世摩罗,而是所有不可名状的存在。骨骼被折断然后拉长,筋膜撕裂的摩擦音里,他说“我要为你们带来更大的惊喜。”

 

有着细密牙齿的婴儿笑声果然从骨节中响起来“又是一个人类,一个人类”尖利的叫喊试探着俏如来的神经,他庆幸自己已经没有鼓膜了,他甚至都没有脑袋。凄厉的哭喊和尖锐的大笑如潮水一样涌出来“你们是相同的人类”魔说,倾覆的蜂巢中飞出雄蜂,为养蜂人献上自己的诚意,品尝蜂蜜滋味时候,没有谁关心究竟是哪只工蜂的献礼。人类的思想被魔侵入,可魔也只品尝到被侵入者的思想,而俏如来,千百年的期许压抑在他的生命里,他本就是人类对魔的献礼,一份定制的思想和乐趣。

 

就在婴孩变换为成人的一瞬,又一个人类与魔约定,排解世上所有的无趣。那么所有戮世摩罗拥有的,也都成为俏如来触手可及的,一柄墨狂。是的,小空,我们本就没有分别,今天就由我来做戮世摩罗,你只需躺下做一个史精忠。

 

十二周前,不明生物攻击锐减,空气中几乎无法检测到魔氛,十一周前,人类伤亡率降低到5%,七周前,叛逃人员张引弦、李修儒等被捕,五周前,大地上彻底无法监测到魔的存在,两天前,“墨”下令针对所有人类遗迹进行搜查,寻找钜子俏如来,下午时间三点零七分,在第二个人类重建城旁找到行进中的装甲车。

 

凰后点了第二支烟,欲星移拦住了想要开溜的太叔雨“第八的,不是看重同门情谊吗,怎么就要走?这样显得太不真诚。”太叔雨回了他个笑容“师兄,这样说话伤感情。”凰后看着这两个大男人你来我往“哈”了一声,准备说话的当下突然抬手给了准备动作,几十架瞄准镜被举起,戮世摩罗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里。

 

空气中的卤素含量飙升,凰后扯上了过滤面罩“这小子还活着,俏如来行动失败。”欲星移接了句“钜子行动失败就算了,现在我们可都要在这里做人失败了哦?”

 

在所有人严阵以待的时候,有个沉不住气的青年从队伍里冲出来“杀了他,他是人类的叛徒。”俏如来闻言微微一顿,看向了眼前的众人,他笑着说了句什么,只是烟尘太急,没有人听清。第一声枪响,然后是炮鸣,巨大的爆炸声里,魔的身躯被撕碎,血肉和粘液溅落了一地,与魔氛一样的成分,落在大地上充满了腐蚀性。黄色的烟尘里,巨大的炮火连袭,没有人在意装甲车里的俏如来,伟大的救世主,请你为人类死而后已。

 

直到最后的一发炮弹被用尽,大地上重回寂静,一场光明的战役,简短到不足为奇。没有反扑,没有意外,一片死寂,装甲车的残骸几乎不可见,大地上都是被腐蚀过的痕迹。第一个人率先摘掉了过滤面罩,空气中只有硝烟的味道,越来越多的人摘下了面罩,他们拥在一起喜极而泣,为这人类的胜利。凰后继续抽她的烟,欲星移不满地打理身上的灰尘,太叔雨嘟囔了句“哈,真是怪矣。”

 

歼灭人类叛徒后三年,人类开始重建家园,人口恢复到从前的13%。新型的人类城邦各自建立,分为九界,卫星城散落新城外,人类迎来空前团结的时代。“墨”再次回到暗处,准备一千九百三十七万年后的下一次反击。

 

一处早就被人类弃置的旧城,烟尘和黄沙逐渐掩埋一切,一辆装甲车日夜不停,在风与烟中前行,它永远都不会有目的地。

 

亲爱的墨狂持有者,我们将于一千九百三十七万年后再见,人族的最后火种,祝您好梦。

 

这是戮世摩罗第七次听这段音频,机械的电子音第七次祝福那位长眠不起的——人族新神。

 

 

“人们把多巴胺和内啡肽的分泌叫做爱。所有温暖、舒适,让人欲罢不能的,都可以被称为爱。

 

人类嘛,还真是欲望至上的生物。你当时就想要保护这样的东西,才选择这种结局吗,史精忠?我觉得不是很值当,如果让我用人类的思维来判断的话。

 

被奉为新神以后,你就立于不败之地了啊,我亲爱的…小空。”

 

俏如来抚摸上那人沉睡中的面容,已经睡去的人永远不会再醒来。就像他用着戮世摩罗的身躯,永远不会死去一样。这就是公子开明的交易,像魔一样永生,但要永远保有人类的痛苦,他们早就替代人类惩治了叛徒。

 

“这就是这确是这本是,我们的趣味,永恒的人类谜题。”公子开明说。

 

“怎样论证一个神明。”

 

 

 

白龙

【空俏】人类叛徒11

科幻、废土、克苏鲁au

接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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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功入侵魔的意志之后,俏如来惊异地发觉自己似乎正处在一种存在主义的障碍中,古老的先贤和哲学家较之他更早踏入这样的境地,而后做出属于人类的解读,人类存在于无意义的宇宙,人的存在本身也并无意义。可是,魔并不在乎。他突然想起关于戮世摩罗的那个诘问,养蜂人在倾覆一个蜂巢时,从来不在乎蜂的窃窃私语。

 

于是他试图在这虚空的漂浮中寻找到自己,在事故中骤然失去肢体的人会陷入长久的幻痛,五脏六腑传给大脑迟到的钝痛,他惊愕着想要起身查看是哪一个环节出现问题,何处是腑脏,何处是灵明,机械运作的声音不知道在什么时刻消失在耳侧......

科幻、废土、克苏鲁au

接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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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功入侵魔的意志之后,俏如来惊异地发觉自己似乎正处在一种存在主义的障碍中,古老的先贤和哲学家较之他更早踏入这样的境地,而后做出属于人类的解读,人类存在于无意义的宇宙,人的存在本身也并无意义。可是,魔并不在乎。他突然想起关于戮世摩罗的那个诘问,养蜂人在倾覆一个蜂巢时,从来不在乎蜂的窃窃私语。

 

于是他试图在这虚空的漂浮中寻找到自己,在事故中骤然失去肢体的人会陷入长久的幻痛,五脏六腑传给大脑迟到的钝痛,他惊愕着想要起身查看是哪一个环节出现问题,何处是腑脏,何处是灵明,机械运作的声音不知道在什么时刻消失在耳侧,滴答作响的电子音无法宣告一个鬼魂的生命状态。万籁俱寂,人类的文明在左,魔的喘息在右,俏如来心里升起个无关众生也无关自己的念头,小空被送入灵界的魔氛中时候,也感受到这样的安静吗?

 

不可名状的言语再一次在焦灼黏腻里起来,俏如来觉得自己像一截莲藕,魔在他的每一个孔洞中进出,祂们将他切分成小块,藕断丝连,微弱的意识牵连在一起,组成一个人类独一的俏如来。公子开明的触手,帝鬼的复眼,曼邪音的震颤让周遭的胶质快速龟裂,更多的血肉涌进来填补裂痕,黄色的脂肪,白色的筋膜,从虚空中出现的维持一个碳基生命所必须的物质,构造一个人类必要的成分。

 

被黏液和肉块组合起来的团块似乎有些不满自己的现状,俏如来听见了他哧笑的声音,从自己前胸的空洞里传来,魔是一种慷慨的生物,既然重塑,那么不分彼此,祂们可以为戮世摩罗建构一个身躯,就可以为俏如来提供同等的待遇,只是为了排解无趣。于是他的精神被强制安在了一个用黑色胶质粘连的血肉团上,俏如来看向眼前翻涌沸腾的,几乎超越所有重口味艺术作品的造物,确定了戮世摩罗的位置。作为魔族的话事人,他的出现毫不意外,只是俏如来自己也想象不到,是这样物是人非的际遇。

 

胸前空空的大洞里传来摩擦的声音,然后是戮世摩罗妖异的话语,他似乎在抱怨这种恶心的状态不是自己这么个光辉伟岸的大帅哥所需,魔的回答在摩擦声中逐渐清晰“你还觉得自己是人类吗?”

 

“我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有没有审美,这样好看吗?”戮世摩罗的声音里透着不耐烦,好似婴孩的讥笑一阵阵传来,接着是咀嚼和吞咽的声音“魔不需要审美,人类。”高昂的啸叫随时可以摧毁听众的精神,偏偏戮世摩罗好像在这件小事上不依不饶,一道平滑又机械的声音回应了他“满足你实现你回答你,咦?”公子开明的声音戛然而止,金属互相摩擦,血肉沸腾成白雾,俏如来听见他说“原来你不是独一无二的人类。”

 

黑色,无尽的黑暗涌入其中,俏如来觉得自己被撕扯然后拼接,好久以后他试着挥动自己的手,一只婴孩的手出现在视野中,被水浸泡到发皱。微弱的光亮若隐若现,他觉得自己在漂浮,温暖和潮湿,安逸到随时可以舍弃生命。这样危险的念头突然出现,让“墨”的钜子如临大敌。终于一切都被看清,橘色的阴影落下,羊水互相吞没,史艳文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窗子然后响起“小心,我扶你坐下。”

 

母亲的子宫,人类生命的最初起始地。一根脐带从他的肚脐出发,并不与羊水外的母体相连。俏如来当然知晓自己并无可能回到刘萱姑的腹中,即使母亲的手正轻抚着小腹,所有的羊水都起了涟漪,一切都只是魔的迷局。充满了杂质的羊水中,另一个生命睁开了眼睛,被浸泡得褶皱的皮肤,同样瘦小脆弱的婴儿,黑色的胶质填满了眼眶,他也许是在展露笑容,一根脐带从俏如来的身躯出发,连上了他的肚脐。戮世摩罗戏谑的声音在俏如来的脑子里出现“嗨呀,俏如来,我们可真不愧是血肉相通的亲兄弟。公子开明说,我们并没有什么区别,我不再是祂们的特殊了,真可惜——魔可真无情,你说是吧?”

 

“小空,这样做并没有意义。”

 

听了俏如来的回答,戮世摩罗先是笑起来,那个同样漂浮在液体中的婴孩面目狰狞,露出红色的牙床,他挥舞着并不能熟稔控制的四肢,在混乱中指甲剥落,飘飘荡荡,像众生乘坐的孤舟,来到俏如来眼前。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你还在想有没有意义?我真的有些搞不明白你们这些救世主了,”那人兴致勃勃,似乎打算和俏如来进行一次长谈“我有时候在想,比起银燕,我们才更像是双生子,你看,现在我们真的在同一个子宫里,是真正的同胞兄弟了。就这样一起出生不好吗,就像史艳文和藏镜人一样,我们用同一张脸孔同一个身份,今天你是俏如来,明日我是史精忠,到了后天我们再一起做戮世摩罗,哦,应该是史仗义。”

 

回答戮世摩罗的是沉默,可他仍然止不住地喋喋不休“连魔都认为我们相似,从基因序列到身躯肉体,我和你到底有什么分别。”

 

一根脐带串联两个婴儿,他们近在咫尺,忽然羊水变成了更大的汪洋,血肉涌出,骨骼快速抽条成长,一道刺眼的光芒晃了俏如来的眼睛,回神时刻,一张熟悉的成人脸孔来到了眼前,两具在黑色沼泽上沉浮的人类躯体。来到他眼前的是自己。那张属于史精忠的脸露出狂热的笑容,魔的眼睛,亮晶晶。他说“俏如来,我们没有区别。”

 

俏如来抬起了手腕,盯着骨节分明的手看个不停,他常年做研究,指节处满是茧的痕迹,现下的这双手,只有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和卧床留下的瘦弱和单薄,像是游魂侵占了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这是戮世摩罗的身体。文明的救世主沉默了很久很久,终于第一次正面回答眼前人的问题“你不会的,”他清了清嗓子“你不会把我送入灵界上的魔氛,如果你是俏如来,你不会这样做的。我们不一样。”

 

两双相似的眼睛对上,戮世摩罗从自己的眼睛里看见了很多情绪,多到他简直要疑心谁把俏如来的眼睛移植到了自己身上,才会让这眼睛变得这样触目惊心。被自己凝视,竟是如此毛骨悚然。旋即他又大笑起来,从他们见面到此刻,他一直在大笑,好像是为魔的无趣准备了精心的滑稽剧,即使俗套但是尽职尽责。仁至义尽。

 

“别翻黄历了我的好大哥,到了此刻,我们还要斤斤计较这些从前的小事吗。还是你已经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来阻止这一切,不是已经准备了成百上千年了吗,你的‘墨’?让我们在一起说说亲密的话吧,不要再去关心人类了。”救世主的声音暧昧不清,灭世者的灵魂鸠占鹊巢,蛊惑和引诱都是魔鬼的话语,一如那一日为了布局脱身的陷阱,戮世摩罗贴了上来,俏如来看着自己的脸越来越近,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我们神魔,共长生。”

 

非人的生命拟态似的鼻息,喷洒在彼此的脸上,唇舌相交,里面称不出二两真心,戮世摩罗听见俏如来含糊不清地回答他了什么,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只手扼住了后脑,他们几乎要将彼此都吞吃下去,戮世摩罗咬破了俏如来的唇角,属于灭世者的身体由魔类精心养护,黑色的胶质即刻涌出,填补被撕扯下的皮肉,完好如初。

 

戮世摩罗的身体发出戮世摩罗的声音,在真正的戮世摩罗眼前。他听到那人妖异的声音说“我最亲爱的,我的挚爱,让我们忘却人类,让我们共赴长生,我爱的,俏如来。”来不及惊异,一粒长钉钉入俏如来的身体,钉的末尾缀着公子开明的珠串,把戮世摩罗的灵魂钉死在上面,又是那双多情的眼睛,眼波流转,墨狂在灭世者的手中,刺向了救世主的身躯。

 

伟大的神明,进入了魔鬼的身体,用魔鬼的力量,囚禁了黑暗的灵魂和光明的身躯。戮世摩罗脱力渐渐滑落,掉落在一个冰冷的怀抱里,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是俏如来在喃喃自语“我们真的,没有分别吗?”

白龙

【俏空七夕_24hr∣08:00】风月宝鉴

俏如来的僧鞋是他自己用尚同会北营后边长的野稻编就的,每一寸都捻得很紧密,他自己一缕一缕剥制的稻叶,就陪他走过中原的土、苗疆的草、海境的水,最后踩在魔世的黄沙里,他早就见识过这里的炽热,却仍然要学那光脚的和尚,玄奘法师的故事走过火焰山,他就也要这样苦行在魔世的风沙里。


木鸢的阴影盖下来,天地忽然都不见,炙热的感觉从足底一路蔓延,他觉得自己的心也变得滚烫起来“帝尊他哥钜子大人俏———如来”公子开明影未至声先现,金色眸子的开明兽带着点欢愉落到他身边。


“策君”俏如来向他微微颔首,语气透着点无奈“俏如来事先告知策君时,应说过如今见面当慎重,策君如此大动干戈…”


“哎哟”公子开明打...

俏如来的僧鞋是他自己用尚同会北营后边长的野稻编就的,每一寸都捻得很紧密,他自己一缕一缕剥制的稻叶,就陪他走过中原的土、苗疆的草、海境的水,最后踩在魔世的黄沙里,他早就见识过这里的炽热,却仍然要学那光脚的和尚,玄奘法师的故事走过火焰山,他就也要这样苦行在魔世的风沙里。


木鸢的阴影盖下来,天地忽然都不见,炙热的感觉从足底一路蔓延,他觉得自己的心也变得滚烫起来“帝尊他哥钜子大人俏———如来”公子开明影未至声先现,金色眸子的开明兽带着点欢愉落到他身边。


“策君”俏如来向他微微颔首,语气透着点无奈“俏如来事先告知策君时,应说过如今见面当慎重,策君如此大动干戈…”


“哎哟”公子开明打断他的话,密密地接过话头“哎哟哎哟,原来你是要和我私会,不早说,本策君那么英俊高调潇洒一路过来可是颇受瞩目”


“但是你也不要太紧张,我那么少年,你一个老头子了,我们见面不会引起怀疑”公子开明跳了跳,拍拍脑袋“万一传出去被别人以为本策君的爱好老头怎么办,我一世英名不保啊俏如来,平时面对戮世摩罗一个老头还不够,现在还要算上你…我怎么和妖神将说来着,你们人族就是不保鲜”


眼前的人鬓发皆白,只是低低笑着看向手舞足蹈的公子开明,纵然他们中间隔着十万八千岁的年龄差,此时俏如来的眼神,依旧像一个命不久矣的德高老者,他年少时候一夜白头,于是余生都是白发,荒原上苍茫一瞥,仍然是那个墨家钜子的身影。


时年,俏如来,已至耄耋。


这世界上不该有寿终正寝的墨家钜子,他人寿已尽,却尚未选中传承的弟子,于是俏如来一生都不曾停下的步伐,又至魔世,他竟然要延长自己不幸的生命,只为了一个缥缈的信念。公子开明传信而来的时候,他只一念,就动身进发,从前身边也未必有人可以商量一二,只是他尚可回头看见些远近不乏的身影,人世间的时间匆匆过去,俏如来又一次阖上正气山庄的门扉,万物悠悠,终于只余下他孤身一人。


一面镜子,是公子开明交给俏如来的答案“只可探照背面,不可窥视正面,一念擅动引十万八千劫,俏如来,你照了就尚有一线生机”开明兽的眼睛晦暗不明,他从到来时就带着玩味,活了百载千年的魔,看人族为转瞬即逝的时光苦苦挣扎,不失为一种恶趣味?


“你就只教他拿着这物件去救命,也算一件功德啊策君”戮世摩罗把镜子递给公子开明的时候这样说,人族的帝尊算不上年轻,日久天长沾染的魔气让他更显妖邪,明显还有日子可活的戮世摩罗慢条斯理,知道俏如来命不久矣的时候收敛悲喜,截胡了要去救人的公子开明。


公子开明举起双手以示清白,忍不住在心里腹诽道,把史家人都熬死了算你厉害咯,迟早林北熬走你这个死小孩。戮世摩罗没说不让去,也没说让人离开,只是没收了公子开明揣满了兜的药材法器,然后递给他一面镜子“别瞪着我策君,我不会让你们墨家的钜子死了了的,毕竟他可是这世上最后一个和我血脉相连的人,我只是不想看他活得太轻松”公子开明接过镜子,


上书,风月宝鉴。


俏如来用指腹摩挲了一下镜背上的刻字,他的眼睛已经大抵不能视物,那双浑浊的招子目光向前“一显色贪,二形色贪,三妙触贪,四供奉贪,俏如来少时学俱舍论卷,而今才至修行,如此,便多谢策君了”他顿了顿,做了个佛礼“俏如来与君,就此别过。”


木鸢重新回到云中,公子开明看着垂垂老矣的僧客向前,数十个甲子以前,他眼看着祖师爷用着人族的躯体佝偻向前,于是经年累月以后,开明兽发出一声叹息,阿弥陀佛。方才被木鸢遮蔽的天地,此时方显,戮世摩罗站在魔世炙热的风沙里,看那个人,穿草鞋袈裟,白发卷入黄沙中。


他找了个洞穴,不甚明亮,可以堪堪挡住呼啸的风沙,可滚烫的土地依旧在向这个年迈的僧客叫嚣。俏如来把袈裟脱了下来,铺就在地上,自己盘坐着。又用手去抚摸镜上的纹样,眼前各色枯骨飞灰,结伴而来,一时间洞穴里,好似一处人间炼狱。但见黄沙枯髑髅,谁言本是桃李面。好不恐怖,好不稀罕。


有一大骷髅盘坐在俏如来腿边,学着他的样子打坐,又牵丝引线,操纵一小骷髅做傀儡戏,小骷髅攀援向上,行至俏如来的双腿间,做依偎姿态。只一瞬间,心念百转千回。


幼时俏如来还家,两个弟弟都爱簇拥着他。于是他就牵着银燕怀抱小空上街去,长街有游艺人变戏法的表演,银燕听了前头的唱词就歪过头睡去。他就把小空放在腿上,怀抱着一起看表演。被病痛所困的弟弟看这世上的万物都新鲜,艺人操纵着牵丝骷髅,做傀儡戏的表演。


“大哥,为什么他们要做这样吓人的表演,我还是喜欢前面背旗喷火的将军表演。”小空回身,两条胳膊搭上大哥的脖子,像是在害怕。俏如来紧了紧抱弟弟的手,宽慰道“这是在讲因果循环,古有南朝四百八十寺,地狱十八泥犁纤。枯髑髅,桃李面,生死轮回,众生皆如此。”


如何不忍看,当时恨不见。


“众生皆如此吗?可为什么我只见骷髅,不见桃李!?万物空空,皆是骷髅。无脚又无眼,著便成一片。为什么啊大哥?”稚子的脸皱成一团,哭声尖利,俏如来低下头,抵着眼前孩子的额头“小空,不听不想不念,不听不想不念…”


老者声音嘶哑,待到他再睁开浑浊的双眼,怀中没有幼弟,没有骷髅,只有一面,风月宝鉴。镜子正面而上,镜中人有一张过度妖邪的脸。俏如来的头发垂落,像掉进了一潭深渊,镜中人忽然挪移至眼前,似是要夺镜而出,如同每一个精怪蛊惑高僧的志异故事,有人沉溺其中。


隐身暗处的戮世摩罗发出一声闷哼,层层袈裟裹挟而至,俏如来不知什么时候起身,正是一招,圣印·莲华。眼前人是镜中人,镜中人是心上人。风月宝鉴应声而碎,镜身无毁,只破碎一个有关佛陀和摩罗的旧梦。


俏如来做了个揖,


“帝尊,久见”


戮世摩罗冷哼一声,让开了去路。俏如来稳了稳身姿,草履向前,僧客又至风沙里。


只听见有人的声音传来“…乃至见于无量无边诸白骨人,纷乱纵横……


谛观是已,当自思惟,正有纵横,诸杂乱骨……


何处有我,及与他身。”


白骨如山忘姓氏,白发翩翩的墨家钜子走出魔世,九界寻找传承,面容妖邪的修罗帝尊返回庙堂,不满的情绪填满大殿。

  

红颜白骨的迷阵,只困住了从寺庙还家的史精忠和他怀中病痛缠身的史仗义。从瞌睡里醒来的雪山银燕揉了揉眼睛,扯了扯身边人的袖子“大哥,二哥,我们回家用饭去吧。”





白龙

【空俏】人类叛徒10

  废土、科幻、克苏鲁au

  接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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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好准备了吗?”修儒这样问他,这算得上是一个祈使句,因为输液的针头已经埋入了俏如来的体内,不论如何现在都不是一个适合逃跑的时刻,麻醉剂一点一点渗入他的血肉,这也许是一次永恒的睡眠,修儒觉得自己是在杀人,年轻的天才咽了口唾沫,又问了一次“你做好准备了吗?”


张引弦把手按上了修儒的肩膀,摇了摇头,彼时那个被镶嵌在车壁上的睡眠舱也已经被取下,俏如来正顺从其他临时医护的指令缓缓躺下,他们试图在他的身上接满导管,这可以多存留一些生命的转圜余地,即使所有人都了然于胸,这近乎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旅程。最传统的...

  废土、科幻、克苏鲁au

  接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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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好准备了吗?”修儒这样问他,这算得上是一个祈使句,因为输液的针头已经埋入了俏如来的体内,不论如何现在都不是一个适合逃跑的时刻,麻醉剂一点一点渗入他的血肉,这也许是一次永恒的睡眠,修儒觉得自己是在杀人,年轻的天才咽了口唾沫,又问了一次“你做好准备了吗?”


张引弦把手按上了修儒的肩膀,摇了摇头,彼时那个被镶嵌在车壁上的睡眠舱也已经被取下,俏如来正顺从其他临时医护的指令缓缓躺下,他们试图在他的身上接满导管,这可以多存留一些生命的转圜余地,即使所有人都了然于胸,这近乎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旅程。最传统的静脉输液,让俏如来的思绪一点一点变拉缓延长,他摆了摆手,只选择留下最简单的心率和脑电波检测,他盯着那个显示血氧浓度的屏幕看了好久,最后一一扯下了身上其他的管子,那些也许能在最后一刻拯救他的药剂被他谢绝于生命的门前。他的声音又重回温润的本色,像那个会在讲堂里做学术报告的青年,俏如来也许是史精忠说“这样就足够了。”


没有人会对英雄的最后遗志提出异议,更何况这是在保留一种体面,他们都默认,他就要死了。人们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一位青年才俊的离世,所以他们要走了。修儒是最后一个跳下装甲车甲板的人,年轻的孩子回头了很多次,他的声音在哽咽“俏如来大哥,再见。”这辆装甲车的最后宿命是依照既定的任务轨道,一遍又一遍地围绕人类在建中的灾后城市绕圈,直到某一天失去所有的能量,疲惫得停留在重复的路途上。


俏如来躺在睡眠舱里,输入麻醉的针头被取出,他保有最后的一丝清醒,他冲着修儒摇晃了一下手,像是在做告别,短暂停留后的装甲车被关闭所有的光源,他躺在一片漆黑里,静静地感受车厢的晃动。人道主义,是人类为了避免自己产生过度罪恶的代名词。如同一个等待安乐死的患者,最后的麻醉剂量,握在俏如来的手中,他打开自己的掌心,没有麻醉针头,取而代之是一粒长钉,他曾经用来创伤戮世摩罗的那一粒。


面对黑暗,在轰鸣的滚轮声中,他做下一个华美而悲壮的决定,他要保持清醒,然后死去。默苍离开启真阵的时候,用了十成十的麻醉剂量,俏如来在阅读后续的报告文书的时候曾经怀疑,即使真阵成功除尽魔氛,默苍离也会因为过量的麻醉死去,他决心赴死,不只是为了人类和“墨”。俏如来在此刻忽然觉得老师的教导是这样刻骨铭心,他在最后关头,死亡的巨斧之下,达摩克利斯的剑刃已经刺破皮肉,没有悲伤和愤懑,他竟觉得,是这样快意。


只是我走上的从来不是为了赴死的道路,死亡只是结果,不是目的。


那一颗长钉,出产在一家普通的工厂,然后被运送到普通的商店出售,按下生产按键的工人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一粒钉子会在某一天承载全部人类的宿命。这小小的复合型金属件,曾经扎伤过一切危厄的创造者,也刺穿了文明的救世主。属于魔的黏腻胶质和人类的血液都附着在上面,掌握一切你所能掌握的,此刻的这一粒长钉,就是“墨”传承了千年的那一柄墨狂。是链接魔与人类的最好道具,真阵的宏图展开,在年轻又短命的钜子脑中。


在意识连接上魔的瞬间,俏如来想起玄之玄的那个诘问,此刻的你,是俏如来还是戮世摩罗呢。同样的生命之舱,同样的与魔交谈,被弃置我生命的人称为英雄,你现在是谁呢,史精忠?


检测到他的生命体征趋向平静,就好像急躁的人悄然睡去。生命舱发出一道机械电子音,亲爱的墨狂持有者,我们将于一千九百三十七万年后再见,人族的最后火种,祝你好梦。一千九百三十七万年,是“墨”预测的下一次魔氛出现的时间点,永远精确苛刻的“墨”,已经标注着此刻的胜利和未来的灾厄,如此这般,即使不是你我,又有何分别。


戮世摩罗踢了踢倒在一边的公子开明,狡黠的魔忽然一时没有坏主意,只会是更坏的主意。那个魔头最开始还用浅显的语句挑拨俏如来一两句,现在直挺挺地倒下,手上的念珠垂落在地,戮世摩罗蹲下去捡那串珠子,耳边又响起平滑的语调,世人在进行艺术创作的时候喜欢把鬼上身的过程描绘得阴风阵阵,但非人的生物没有真正的灵魂和呼吸,又何来平地起狂风。公子开明的躯体在一瞬握住了戮世摩罗的手腕,本就是捏造的身躯折叠而起,没有骨骼,没有血肉,黑色的触手从身体的每一个孔洞里涌出来,甚至他皮肤上的毛孔都生长出丝线,像是一场没有征兆的入侵危机,他的身躯融化,漆黑的瞳孔里生长出触手,触手上的眼睛不断交替,戮世摩罗在那些不停换转的眼睛中看见了帝鬼的复眼。


像是最初的相遇,无边的黑色胶质淹没了他,他们赐予他的身躯被收回,失去了肉身和骨骼,用来伪装成人的部分被剔除,只剩下名为戮世摩罗的意识,在虚空中形成。凄厉的兽吼和钝痛一起传来,然后是思想的波及,所有的过往都反复叠加出现,过去现在未来出现在同一个维度,如同灵界中千年万年的封印。


一个孩童在虚空里出现,戮世摩罗像一个半空中的灵魂,看他奔跑向前,抽条成长,是史艳文,只顷刻,他就身型佝偻化为骨骸,然后是刘萱姑,少女和老叟,一起回眸,圣母的泪水滴落在观音的双颊,让她看起来变幻出一个母亲的面容。戮世摩罗的灵明没有一点起伏,这世上的所有人类都只是人类,此刻没有爱恨,只有族类同牵的异动。


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其中,所有的人都挤在一起,从前有关这样的研究成果,将世界上所有的人类融合在一起,只会得到一个直径庞大的血色肉球。他们叠加,然后湮没,一颗巨大的血肉之球出现在虚空里,黄色的脂肪出入其中,这就是所有的人类,没有文明,没有战争,没有爱恨,只有一颗肉球。


戮世摩罗知道这是魔在按照人类的思维行事,只因为他的思维中有过这个实验的记忆,他们就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最快总结人类。可是那庞然大物,几十亿的人类在一瞬化为灰烬,尘埃落定,一个青年双手合十,盈盈一拜,是史精忠。


骨骼的异响又一次出现,魔的声音在他的体内响起“你要为我们消解,不趣味的因子。”戮世摩罗忽有所感,他抬手,便抬起了一只手,再造的人类身躯回到他的掌握,他浮于虚空中,黑色胶质造就的虚空,像一个填入过量羊水的子宫,有什么在他的口鼻处翻涌,迅速溶解他的五官,而后又被胶质填满再造就一张人的脸孔。他用这些若有即无的五官对望而去,看见

俏如来在自己的眼前。我们曾经来自同一个子宫,基因的重合率逼近顶端,现在又舍去皮囊相见,我简直要在此刻疑心,或许我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人类历修罗入侵第六个月,真阵被第二次开启,人类文明的火种决意燃烬魔的烟火。

白龙

【空俏】海洋之心

  海洋之心

鬼飘伶给我讲的故事,外魔人的故事,贵家千金和贫困的小子在一艘大船上相识,樊笼外的自由风,强劲了雀儿的羽翼,然后就再没有什么可以折断她的翅膀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笑了笑,是个俗套的爱情戏剧

老套,但人族总要用这些老套的东西来维系,不然拿什么守着你们的纲常伦理呢

逃呀,飞呀,大舟触了冰山,冻毙溺死了一船人,你跳,我便也跳,那个千金这样说,嗨呀,策君不在,不然可叫他掌声鼓励,毕竟是这样的深情

戮世摩罗的眼睛是金色的,史家君子的眼眸湛蓝,头前两个儿子没沾上这样的荣光,都是金黄的眼珠,好像两只杂毛的猫,又好像铸做船板的黄铜

金色的眼珠被掩在睫毛的阴影里,这个顽劣的君主笑起来......

  海洋之心

鬼飘伶给我讲的故事,外魔人的故事,贵家千金和贫困的小子在一艘大船上相识,樊笼外的自由风,强劲了雀儿的羽翼,然后就再没有什么可以折断她的翅膀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笑了笑,是个俗套的爱情戏剧

老套,但人族总要用这些老套的东西来维系,不然拿什么守着你们的纲常伦理呢

逃呀,飞呀,大舟触了冰山,冻毙溺死了一船人,你跳,我便也跳,那个千金这样说,嗨呀,策君不在,不然可叫他掌声鼓励,毕竟是这样的深情

戮世摩罗的眼睛是金色的,史家君子的眼眸湛蓝,头前两个儿子没沾上这样的荣光,都是金黄的眼珠,好像两只杂毛的猫,又好像铸做船板的黄铜

金色的眼珠被掩在睫毛的阴影里,这个顽劣的君主笑起来,我跳下去了,轮到你了,俏如来,我跳,你也跳吗

不过有个前提,千金百岁长寿,小子倒是冻毙,外魔人的故事,真无情

巨大的木鸢,孤寂地飞在魔世的上空,这里使人呼吸愈发燥热,简直要让俏如来疑心,戮世摩罗是不是要带着自己飞到太阳里去

史艳文尚且昏迷不醒,如此孤舟淡云间,便只剩下了自己和小空,也许使人燥热的,不是天气

他的头发长了很多了,将小空掷入魔世的时候,堪堪及胸,现下已经垂落在腰部了,这太方便戮世摩罗拽着他的脑袋

可俏如来始终低着头,他说,墨家的书册里,也有外魔人修船的故事

戮世摩罗没来由地嗤笑,我倒是不知道,外魔人那么爱写故事,届时要让幽暗联盟的小子给我写一本,人族帝尊传记才好

一艘大舟,航行万里,期间,若有破损则修补,假以百年为期,那百年后,材料全数换清,这艘船,仍是百年前的那艘吗

戮世摩罗没有回应,只是歪头去看木鸢下的云,好像在准备一个双双落地的时机,你跳,我也跳,从此,再也不分离

太生硬了,如果你不曾畏惧,又为何要避而不谈回绝我的问题,俏如来垂下睫羽,讶异于自己的心音,戮世摩罗在畏惧,那我呢,问心无愧吗

他叹了一口气,第一次望向那个人的眼睛,史艳文的血脉,两对金色的招子,就那么溶入对方的眼底

小空,我们从来,就没有在同一条船上

白龙

【空俏】人类叛徒09

  废土、科幻、克苏鲁au

  接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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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魔的身上窃取的生物电能,让城市重新回到文明的界定中,这街道上甚至听不见悲鸣,只有呜咽的风,卷过所有尘埃,盘旋在寂静的城市中。昏黄的魔氛散去,巨大的白光射下,无人机在空中射下救援的灯光,可是这城市中连尸骸都没有。张引弦坐在副驾驶观察外面的情况,俏如来绕到他身后,伸手拉下气窗的遮掩。


“那些无人机上有摄像头。”还不等张引弦有所反应,俏如来又绕到后排,修儒正拿着一卷绷带等他。俏如来沉吟了一会儿,终于在修儒称得上灼热的目光里接受了后者的治疗,即使他们都知道他即将舍弃这具肉身。


装甲车穿行在城...

  废土、科幻、克苏鲁au

  接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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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魔的身上窃取的生物电能,让城市重新回到文明的界定中,这街道上甚至听不见悲鸣,只有呜咽的风,卷过所有尘埃,盘旋在寂静的城市中。昏黄的魔氛散去,巨大的白光射下,无人机在空中射下救援的灯光,可是这城市中连尸骸都没有。张引弦坐在副驾驶观察外面的情况,俏如来绕到他身后,伸手拉下气窗的遮掩。


“那些无人机上有摄像头。”还不等张引弦有所反应,俏如来又绕到后排,修儒正拿着一卷绷带等他。俏如来沉吟了一会儿,终于在修儒称得上灼热的目光里接受了后者的治疗,即使他们都知道他即将舍弃这具肉身。


装甲车穿行在城市中,天空中是由无人机组成的灯阵,巨大的光明逼退魔氛,一场缓慢又旷日持久的搜救开始了。但似乎人类的生命就是如此轻易,在魔的爪牙之下,连带着那些肉身尊严、信仰理念都无影无踪。四散而去的文明,用了千百年的时间汇聚,戮世摩罗只用了三个月,就再一次使一切都支离。


张引弦坐到了俏如来的身旁,他递过来纸笔,似乎在英勇就义前,每一个勇士都应该留一份断人心肠的遗书。俏如来接了过来,却一时不知道该写什么。真阵开启,拯救人类这样伟大的宿命摆在眼前,好像这时候谈论儿女情长就会变得格外不堪。人类需要一个新神,无欲无求的新神。


默苍离是留了遗书的,这是在俏如来接任钜子后知道的。他从杏花君那里取来那份遗书,一张白纸。杏花君说自己尝试了各种化学试剂,都不能在上面寻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俏如来只看了一眼,就劝阻杏花君放弃接下来的尝试“医生,我想,这就是老师留下的内容。”


“可这上面什么都没有...是啊,什么都没有,我竟没有想到。”杏花君笑得很颓唐,俏如来想要说出自己最擅长的,那些宽慰的话,却囫囵回肚子里叹息。杏花君收起了那份特殊的遗书,又看向俏如来,只是搭上他的肩膀“接下来,看你了。”


从纷纷扰扰的思绪里回笼,俏如来发现自己不自觉将笔尖在纸上晕开一点墨痕,像一滴漆黑的泪水。他忽然有些头疼,自己似乎在谁的眼中见过,黑色的眼泪。于是戮世摩罗又一次不合时宜地进入俏如来的大脑,自己用长钉毁去小空眼睛的时候,那些黑色胶质翻涌,像泪水一样落下来。


即使戮世摩罗一直都在笑,讥笑、狞笑、捧腹大笑,可俏如来还是一厢情愿地去心想,他哭的样子。不是出于所谓胜利者和失败者的立场,他只是总会想起史仗义灰败的眼睛,自己将他从病床抱到休眠舱里的时候,小空是睁着眼睛的,他的眼睛总是睁着。


以往俏如来为了防止这个不能控制自己的可怜病人患上干眼症,都会一次又一次轻柔地抚上自己弟弟的眼睑,让他闭上眼睛。可那一次他却忘记了,于是在关上睡眠舱的那一刻,就这样撞进史仗义的眼睛里。没有聚焦点的眼睛,该在那时有一滴泪水。


可史仗义连一颗泪珠都没有给史精忠留。清醒的英雄可以选择是否留下字字泣血的誓言,昏昏睡去的英雄就只能被捆住身体,捂上口鼻献祭似的扔了去。有人想知晓他的遗言吗?甚至都无人在意他是否同意成为一个英雄。


俏如来就这样盯着那滴晕开的墨水看了很久很久,久到要让旁人疑心他是不是心生怯意。他把那页纸撕下,对折了一次又一次,用指腹轻轻捻过翘起的边角,适才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血痕,让纸上沾染了一股腥甜的气味。然后他把那张纸递给张引弦“就这样吧。”


他没有再多给那封遗书一个眼神,不若是签署一份关乎多少人的文件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只关乎他一个人,于是他就更加放松。人类的救星,视自己为浮沫,真是傲慢的人。视线重新回到正在调配药剂的修儒,那个甚至不能被称为青年的天才少年正在准备一份麻醉剂,俏如来看向修儒专注的眼睛,少年的眼睛总盛满赤忱。值得吗,俏如来想。


值得吗,他又问了自己一次,人类的生命都在你的手上,开启真阵一试,或者坐以待毙等死,这样的绝境中,钜子的心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痕,裂痕里有个幼童的声音,问他,你觉得值得吗。


我没得选,俏如来这样回答。避而不谈,是因为他不能衡量这一切,所有的希望挤压在一个人的肩上,你只能向着前走,得失不论。早在他们杀了小空的时候,这一切就不值得了。史精忠,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你救不了任何人。幼童张开嘴,满口细密的牙齿,尖利地笑起来。救了他们,你的弟弟,史仗义也回不来了。


“停停停,你要玩就玩,老是扯到我身上做什么。”戮世摩罗以一个灵活的动作从地上起身,他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对着公子开明抱怨似的开口。彼时他们赶到帝鬼的身旁,巨大的魔兽焦躁不安,共享的五感传来奇异的感受,帝鬼合上了巨大的复眼,戮世摩罗的脚步停顿,眼前的魔类似乎变得有些不同,还不等他提出问题。公子开明就眯起了眼睛“我想到了一件好玩的事。”


戮世摩罗双臂环抱,看公子开明餍足地闭上眼睛,接着就开始东拉西扯,大约是先前与俏如来的接触中,组成公子开明的黑色胶质渗入了后者的伤口,让公子开明得以有进入俏如来精神的契机。戮世摩罗听着眼前魔类的蹩脚话术,没忍住冷冷开口“这种程度的攻心,他要是能中计我就和史艳文姓。”


“只是做有趣的事情,我不在意我不介意我无异议。”公子开明展露出一个完全对称的笑容,他舒展开四肢,直挺挺倒在帝鬼身上,巨大的魔类逐渐平息下躁动的气息,共用同样感官的魔,都被这一瞬的趣味所取乐。


“恶趣味”戮世摩罗说,“你这样倒像是一个人类。”


“我现在就是一个人类。”公子开明细密的笑声起来,这一刻,只有沉默不语的救星和满心顽劣的魔知道,是不是有一个人的心动摇了一拍。


“抱歉,麻烦将手术刀递给我一下。”在修儒疑惑的眼神和迟到的惊呼中,俏如来手起刀落,锋利的刀刃进入血肉,他的额头上汗涔涔,从自己的小腿肚中挑出一段黑色的触手,像吐着信子的蛇,触手疯狂扭动着,被俏如来用手术刀碎成烂泥,掷出了车外。


修儒接回那把手术刀,嘴角抽了又抽,还是搁下去拿纱布为俏如来包扎伤口。只剩下俏如来坐在原处,眼神晦暗不明。魔族浸入人类精神的方法比他想得要更直白简单,如果是这样,自己是不是能把戮世摩罗从魔类中剥离,旋即他又打住自己的念头。


已经,太迟了。

有关风月_慕歌

【戮史】怪诞如我

*虽然看不出来但应该是推子paro

*ooc,谨慎食用

*短打,建议配合安室奈美惠的同名歌曲食用

  

背叛、谋杀、乱伦。

伪君子、萨图恩、诈骗犯。

戮世摩罗路过街边巨大的广告牌,海报上史艳文弯起美丽的蓝眼睛,对每一个过路人微笑。

但不包括我。戮世摩罗在心中漠然地想。

商场的LED大屏上正转播史艳文参加的综艺《挂云帆》,很难想象在这个年纪史艳文还能作为选手接到选秀类的综艺。国民偶像、退役武警,两种身份奇妙地融合在一起,成为史艳文这个人——或者说,成为大众所能看见的史艳文。

此刻史艳文正站在舞台上,高清的镜头对准了他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史先生,对于未来,您有什么想法吗?”......

*虽然看不出来但应该是推子paro

*ooc,谨慎食用

*短打,建议配合安室奈美惠的同名歌曲食用

  

背叛、谋杀、乱伦。

伪君子、萨图恩、诈骗犯。

戮世摩罗路过街边巨大的广告牌,海报上史艳文弯起美丽的蓝眼睛,对每一个过路人微笑。

但不包括我。戮世摩罗在心中漠然地想。

商场的LED大屏上正转播史艳文参加的综艺《挂云帆》,很难想象在这个年纪史艳文还能作为选手接到选秀类的综艺。国民偶像、退役武警,两种身份奇妙地融合在一起,成为史艳文这个人——或者说,成为大众所能看见的史艳文。

此刻史艳文正站在舞台上,高清的镜头对准了他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史先生,对于未来,您有什么想法吗?”

“嗯……未来啊……艳文只希望日后我的孩子们可以幸福平安就好了。”史艳文显然没能立刻理解主持人的问话,观众席上响起了一阵善意的嘲笑声。但是作为节目里年纪最长、实力又强的选手,笑声很快平静下来,相对地,社交平台上一波波刷出了暖男、完美偶像一类的溢美之词。

“要是投胎转世的话一定要当史艳文的孩子(流口水/流口水/流口水)”

“别傻了,就算你现在紫砂也不可能,他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年了吧(笑哭)”

真是……无聊又无知的妄想。

戮世摩罗站在广告牌下,面带冷笑地刷着手机。

当偶像时表现得像是深爱着自己的家人,当武警时又像是爱着全国的人民,然而前者是谎言,后者才是真实。或者说,其实你根本无法爱上任何一个具体的人吧?

骗子。

曾几何时,戮世摩罗【史仗义】也如同其他的孩子一般仰慕着自己的父亲。时至今日,戮世摩罗发现自己的记忆也早已模糊不清。穿着警队制服,与母亲交谈后又匆匆离去的背影是史艳文留给他的唯一印象,现在连这副图景也一起被埋进记忆里。

实际上,他并非是从小被拐,直到十一岁他都还与家人生活在一起。十岁那年史艳文因伤从警队退役,家中经济来源一时断绝,很快走在大街上时他又被星探发掘,明明已是而立之年,却还是一炮走红——某种意义上说,史家人还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可惜他的前职业可不允许他如此声名大噪。人贩子从金三角出发,解决不了史艳文就把目标转向他的儿子,接下来的十年戮世摩罗从金三角出逃,漂洋过海去日本,最后凭着在日本当黑道时攒下的积蓄(这笔积蓄显然相当可观)回国洗白,开了一家娱乐公司,偶尔兼做洗钱业务——游刃有余地游走在黑白之间。

“为什么是娱乐公司?说真的帝尊啊我觉得你目光得放长远一点真的不能老盯着史君子嘛反正他也没几年巅峰期了帝尊你还不如去搞房地产,绝对比娱乐圈好操作多了。”公子开明曾经半开玩笑地如此建议他,他是怎么回复来着?哦,他说:“要是我不进军娱乐圈那你们这群人现在通通都得变成无业游民。”

“诶帝尊别那么绝情,东西是可以学的,本策君虽然是营销专业出身但是房地产什么的经手几次也就无师自通了哦。”

“在你无师自通之前我们搞不好已经破产了。”

戮世摩罗进军娱乐圈后也曾打听过史艳文的行踪,得知他对外宣称自己只有两个孩子——但这究竟算是彻底放弃了戮世摩罗,还是出于对他人身安全的担忧而不愿公开暴露,戮世摩罗有些想不明白。

或许他也不打算想明白。

“喂喂喂帝尊啊你听得见我说话吗,”公子开明兴高采烈地给他打电话,“是说咱们魔世接到了一个大单要拍悬疑普法剧主角就是史艳文啊史艳文,刚好剧本里有一个叛逆儿子的角色帝尊你要不要亲自出马?另外史君子真是很好骗哦我暗示说咱们公司可以动用一些黑道的手段帮他找儿子他就答应跟你这周末去酒店见面了诶,记得到时候安排好狗仔队别被发现了!”

史艳文,你说,他们知道你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吗?

屏幕上的转播还在继续。

“我爱着我们的国家,自然也爱着屏幕前的你们。”史艳文微笑起来,冲着摄像机笨拙地比心。

摄像师适时地把镜头切到观众席上拿着手幅和荧光棒的粉丝们,尖叫声几乎淹没了演播室。

一百个谎言可以堆砌出百分之一的真实,一辈子的谎言可以打造出一个完人。

然而在谎言面前,真实即为利刃。戮世摩罗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史艳文跟他打完炮又摊牌后震惊后悔的表情了。他肯定会的。这是说谎的代价。戮世摩罗想,毕竟是公德上那么正直的一个人。

话说回来,明星的私生活混乱是公认的问题对吧,偶然间约炮却约到自己十多年前失踪的二儿子这种独家大新闻——可要由我一手收下了。

史艳文的放弃和背叛是那么深重的一刀,戮世摩罗自认为完全有资格用真相捅破那层谦谦君子的面具。

问题在于——如果以上那些都是真话呢?

戮世摩罗惕然心惊。他随即嘲笑起自己的神经质,拉上兜帽,匆匆离开了那张海报,熟练地在手机上点开联系人:“策君,一切正常,照原计划进行。”

俠翼頂天

  戮世摩罗(小空,史仗义)。雁王上官鸿信,凰后。.....

  戮世摩罗(小空,史仗义)。雁王上官鸿信,凰后。.....

俠翼頂天

  金光布袋戏

  戮世摩罗(小空,史仗义)

  金光布袋戏

  戮世摩罗(小空,史仗义)

俠翼頂天

  金光布袋戏。

  戮世摩罗/小空(史仗义)

  金光布袋戏。

  戮世摩罗/小空(史仗义)

俠翼頂天

戮世摩罗 史仗义,风采铃,素还真

戮世摩罗 史仗义,风采铃,素还真

班楚

【戮史/藏史】那个史仗义他茶艺十级

现代paro


史艳文最近工作很忙,没时间照顾史仗义,只能把人送到藏镜人家里,麻烦藏镜人帮忙照顾。


数日后,史艳文接到史仗义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就是一阵巨响,史艳文下意识把手机拿开离耳朵远点,随后又贴近,“仗义?”


史仗义没说话,史艳文侧着耳朵听,仔细分辨电话里的声音,那声巨响似乎是踹门声,此外还有熟悉的叫骂声。


又一声巨响过后,传来史仗义带着哭腔的声音,“史艳文……藏镜人他、他对我图谋不轨…”


史仗义抽着气,“我在洗澡,他就踹门想进来。”


史艳文有些哭笑不得。“仗义别怕,你叔父不是这样的人。”


“我怕!史艳文你快来接我!”


史艳文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报......

现代paro


史艳文最近工作很忙,没时间照顾史仗义,只能把人送到藏镜人家里,麻烦藏镜人帮忙照顾。


数日后,史艳文接到史仗义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就是一阵巨响,史艳文下意识把手机拿开离耳朵远点,随后又贴近,“仗义?”


史仗义没说话,史艳文侧着耳朵听,仔细分辨电话里的声音,那声巨响似乎是踹门声,此外还有熟悉的叫骂声。


又一声巨响过后,传来史仗义带着哭腔的声音,“史艳文……藏镜人他、他对我图谋不轨…”


史仗义抽着气,“我在洗澡,他就踹门想进来。”


史艳文有些哭笑不得。“仗义别怕,你叔父不是这样的人。”


“我怕!史艳文你快来接我!”


史艳文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报告,“好,爹亲这就去接你。”


“嗯…”史仗义抽了抽鼻子。“你千万快点来,不然我怕我…”


“嗯。”史艳文一手按着电话,一手整理桌子上的东西。


“别挂电话,我害怕。”


“放心,爹亲不会的。”收拾的差不多了,史艳文拿起外套往外走。


藏镜人在浴室外边使劲儿掰门把手,“史仗义你把门打开!”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史仗义又不傻。


瞥了眼门缝底下晃动的黑影,史仗义翘着的二郎腿换了一边,对着手机开始一条条控诉藏镜人的罪行。


“藏镜人总在我洗澡的时候扒在门口偷看。”


藏镜人捏紧拳头,你小子在浴室一边喊史艳文一边喘,你他爹的我不看你看谁?


“有天晚上藏镜人非要和我一起睡,我拼命堵门他才没进来。”


一提这个藏镜人就来气,那天谁他爹的在他床上倒了水,连沙发都不放过?不让他进屋最后他只能在地上睡一晚,甚至没有一条能铺的垫子!


“藏镜人晚上会偷偷来摸我…呜…”


藏镜人气的又踹了一脚浴室门。这小子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他真的不知道他晚上睡觉的动静有多大吗?胳膊腿乱蹬不说,还贼有劲儿。


一想这件事,藏镜人就觉得鼻梁隐隐作痛。


“藏镜人灌醉我还脱我衣服…他还揍我!藏镜人xp好怪…史艳文我不活了呜呜…”


藏镜人有点心虚,史艳文之前叮嘱过很多次史仗义未成年不要给他喝酒,但是他还是给了。


藏镜人本来只想让史仗义尝两口,谁知道史仗义一口接一口的灌,当时他还想着这小子酒量真不错,谁知道完全就是逞强,一口气把自己灌醉了,然后吐了一身。


藏镜人忍着酒味儿把史仗义扛到浴室,扒史仗义的衣服是想给他洗个澡,问题是扒一半人醒了,还对着他的脸直接亲了过来,他也是吓了一跳才给人一拳的…咳咳。


想到之后这小子对史艳文的表白,藏镜人现在真的很想把史仗义拖出来揍一顿,但是里面开着电话,藏镜人不想让史艳文知道他儿子的感情,憋了又憋,最后什么都没说,只能在门外暴躁的踹门。


等史艳文终于赶到时,藏镜人看起来可以活撕一头牛。


“史、艳、文!”藏镜人的声音气到发抖。


趁着藏镜人转身的功夫,浴室的门悄无声息的打开,史仗义灵活闪过叔父的铁拳,一溜儿烟跑到史艳文身后,搂住史艳文的腰。


史艳文张开胳膊拦住冲过来的藏镜人,藏镜人不停伸手去薅史仗义,史仗义借着史艳文当掩护努力躲,左右闪避,像在玩什么老鹰捉小鸡的童趣游戏。


史艳文被夹在两个人中间,被晃的有点晕。


“小弟啊——”史艳文极力劝说藏镜人冷静。


“史艳文你闪开!”


“史艳文救我!”


“闪开!”


“小弟!仗义,快走!”


史艳文抱住藏镜人,让史仗义先跑。


“史艳文你——”


眼看着史仗义跑掉,藏镜人简直气炸。


“小弟啊,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藏镜人额头的青筋肉眼可见的蹦了出来,把抱在他身上的史艳文拽了下来,“我在替你管儿子!”


史艳文温和的笑了笑,拍了拍藏镜人的胳膊,“多谢小弟,有话好好说嘛,仗义他做了什么。”


藏镜人顿时哽住,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什么都没说。“你也滚。”


“我先带仗义回家,改天再来看你。”


史艳文从藏镜人家里出来的时候,史仗义已经在副驾坐好了。


史艳文坐上车,看着鞋都没来及的穿的儿子,有点心疼,还有点无奈。“仗义,你跟你叔父之间发生了什么,可以跟爹亲说说吗。”


透过车窗看着紧闭的房门,史仗义捏紧手机,有点迫不及待,“先回家吧,回家再说。”


“好。”史艳文启动车子上路。


看着藏镜人家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确认是藏镜人追不上来的安全距离,史仗义低头解锁手机,把早就编辑好的消息发给藏镜人。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史艳文什么感情嘛,史艳文是我的,你们没有缘分,麦再纠缠了~”


给藏镜人留了几秒阅读时间,确保藏镜人可以看到,眼看对方的id下面显示“正在输入”,史仗义撤回了消息。


然后伸手比了个耶。


“仗义?”史艳文余光看到史仗义的动作,“看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没——什么。”


史艳文的手机突然响了。


“仗义帮爹亲接一下,爹亲腾不出手,在右边兜里。”


史仗义伸手把手机拽了出来,一看屏幕,不出所料是藏镜人。


史仗义靠到椅背上,勾起嘴角,接通电话,顺手按了免提。“喂——”


“……”


史艳文听到了摔东西的声音。“小弟?”


藏镜人扣掉了电话。

来一个弹幕

  御魂·🈳

  贵气十足!

  

  御魂·🈳

  贵气十足!

  

夭夭如故耀尘

空网

落入海中的同时,蛛丝结成的茧把他包裹了起来。部分海水被一同裹入茧里,渗进他的伤口里面,刺激的他整个人蜷缩起来。本来就因为失血过多变得迟钝的思想,更加昏沉起来,分不清是因为太疼还是因为海浪的颠簸。他感受到白茧在海里起起伏伏,忽然想到,现在的我就像个在母亲肚子里的婴儿。随后他又笑起来,笑声在狭小的茧里回荡,这是妖神将织的茧,照这么说他岂不是成网中人孩子了。但回想起两人之间的约定时,他又不是抱着很可笑的心态看待这个想法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母子连心,到时候妖神将你可一定得找到我,我们一起回修罗帝国去。

落入海中的同时,蛛丝结成的茧把他包裹了起来。部分海水被一同裹入茧里,渗进他的伤口里面,刺激的他整个人蜷缩起来。本来就因为失血过多变得迟钝的思想,更加昏沉起来,分不清是因为太疼还是因为海浪的颠簸。他感受到白茧在海里起起伏伏,忽然想到,现在的我就像个在母亲肚子里的婴儿。随后他又笑起来,笑声在狭小的茧里回荡,这是妖神将织的茧,照这么说他岂不是成网中人孩子了。但回想起两人之间的约定时,他又不是抱着很可笑的心态看待这个想法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母子连心,到时候妖神将你可一定得找到我,我们一起回修罗帝国去。

白龙

【空俏】人类叛徒08

废土、科幻、克苏鲁au

接07

——————————————————————


“人类是自然运行中的一则,你如果爱人类,就要爱人类的皮肉。”公子开明说。


“我也许并不爱人类。”史仗义沉吟了一会儿,这样回答祂。“我还以为魔不会做假设”,史仗义浸泡在虚无构成的沼泽里,阂上了自己的眼睛。


“魔不会做假设,魔甚至不会思考。”公子开明发出嘻嘻的笑声,让人联想到生出细密牙齿的婴儿。


“在人类的计算里,历史,时间,都是你们做下的定义。魔,也是你们的定义,你认为魔可以假设,那就可以。是你赋予了魔思考的能力。”


他的声音如鬼魅一般,透过这些黏液渗透到史仗义的皮肤里。那些声音从史仗义的......

废土、科幻、克苏鲁au

接07

——————————————————————


“人类是自然运行中的一则,你如果爱人类,就要爱人类的皮肉。”公子开明说。


“我也许并不爱人类。”史仗义沉吟了一会儿,这样回答祂。“我还以为魔不会做假设”,史仗义浸泡在虚无构成的沼泽里,阂上了自己的眼睛。


“魔不会做假设,魔甚至不会思考。”公子开明发出嘻嘻的笑声,让人联想到生出细密牙齿的婴儿。


“在人类的计算里,历史,时间,都是你们做下的定义。魔,也是你们的定义,你认为魔可以假设,那就可以。是你赋予了魔思考的能力。”


他的声音如鬼魅一般,透过这些黏液渗透到史仗义的皮肤里。那些声音从史仗义的骨肉中透出来。


“其实你们一直都给予定义,神,佛,魔。不都是我们吗?顺从意愿者为神圣,不忍着目者为污秽。”


“那你是谁?”史仗义觉得很疲惫,他从休眠舱里醒来,既定的命运给他以痛击。他尚且来不及喘息,就有无数的杂质消解去那层机械外壳,将他赤裸裸地曝露出来。


而后,他的血肉身躯也被消解,只剩下思考,那一丝不足以证明人类生命存在的东西仍然被他所持有。


公子开明像一只摸壁鬼,侵蚀到他的思想里,使交谈的出现产生契机。


“你刚刚说,我是魔。”鬼魅的声音再度在骨骼的摩擦声里响起来,这是公子开明的回答。


“魔可以给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代价呢?”


“不需要代价。”


“为什么?”


“人类总有太多的问题,这样的虚空,我需要一些东西来消解无聊。曾经我,我们,都不会无聊。是你赋予了我们思考的能力,人类。”


“你带来了无趣,所以你要为我排解这些无趣。”


圆舱实验,人类想要挑战未知的一次实验。很愚蠢,也很残忍。他们将自己的同族投放到未知的领域,仿佛只要牺牲他一个人,就可以解救全部的人类。


光明磊落的史艳文先生推出自己因为意外变成植物人的二儿子,这一次也许不是史家人的选择,而是全人类的选择。


俏如来是带着全人类的选择来的,他在医护的帮助下一根根拔除史仗义身上的插管,那台失去心脏讯息的机器发出长鸣,没有波澜的曲线提前宣判史仗义的生命。这是他最后一次为他擦拭身体。


一个泡在虚无中的学者,把自己所有的空余都拿来陪伴一个活死人。念所有耳熟能详的童话,用温水擦拭不再运动的躯体,他像所有植物人的家属一样沉默。像所有失去爱人的人一样冰冷。


史仗义所有记不清楚的回忆都被公子开明唤起,他用一个游离在外的视角看着史精忠的眼睛。可惜俏如来的动作太利落,没有一点挽留地拔下那些管子。然后他轻轻地把史仗义抱起,放入睡眠舱里。


好像在为他敛尸。你早就知道,我必死无疑。


藏在暗处的魔重新为史仗义分配肉体,从骨骼到神经,事无巨细地组装起来。黑色的胶质在黑暗中涌动。他像一个新生的娇弱婴儿,躺在魔的温床里。


“好了,看看哪里不满意。”公子开明的语气里有一种兴奋,他像一个分享自己拼装积木的孩童。他也确实是一个崭新的孩童,在尝试着属于人类的情绪。


戮世摩罗想开口回答,无数黏糊的物质在他身体的每一个空洞里涌动。他适应了很久,才发现自己不需要呼吸,也不需要振动声带“你不能做的更像人一点吗?”


公子开明笑起来,无数的魔都笑起来,他们共享同一种情绪。鬼魅一样的语言从戮世摩罗的体内溢出来“我已经给了你,人类的皮肉。”


戮世摩罗忽然如噩梦惊醒,他猛地坐起来,发觉自己在一片黑色的沼泽地里。胸腔不断地起伏,好像在呼吸。他看向自己的手指,上面沾满了模糊的胶质。


没有睡眠舱,没有会说话的魔鬼,只有荒芜的土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一个男人挡住戮世摩罗眼前的光明,他悬浮在沼泽上,用自己的足尖踢碎那些涟漪和陷落。他完全对称的面部表情,伸开双臂指向戮世摩罗,这是一个示意的动作。


原来自己也悬浮在沼泽之上,戮世摩罗看向自己的躯干,像湖面上的一艘船。漂泊,永远都不会沉没。


“我给你我为你准备我做好准备,为我们排解无趣,人类。”


史仗义短暂而又长久地在人类的世界消失,永别了,我们亲爱的英雄。


在黑色的沼泽里伸出无数的触手,包裹着戮世摩罗的躯体向下蠕动。触手上裂开一个个小洞,像切开的藕节。小洞张张合合,魔的声音传来,他们配合着公子开明的情绪,发出笑声一样的嘶吼。


所有的声音都伴随着沉没消解,他们钻入戮世摩罗的血肉里,和他的灵魂一起颤动。


“你觉得我没有发现吗?”


“……”回答戮世摩罗的是沉默。


“灵界上出现的魔氛讯号,不然他们怎么会推着那个倒霉蛋去死呢?”他的语调里有种欢快的节奏“可不要只教我一个人做大魔头喔。”


“又失去思考的能力了吗,魔?我已经把我的思想分享给了你们。不要只学着人类欺骗,那不是美德。”


嘻嘻的笑声和呜呜的哭声一起从戮世摩罗的五脏六腑里响起来。不可名状的痛苦和悲伤,还有陷入癫狂的极乐影响着他,那些诡谲神秘的东西,被称为魔的东西,开始表达自己的感情。


戮世摩罗打断了他们,他的声音游刃有余“我不在意,魔,给我想要的东西。我会排解你们的无趣。”


我会排解这片沉默的大地上所有的无趣。


圆舱实验后三个月,人类的生活再次步入寻常,他们从来寻常。那一天,空气中飘散出昏黄的粉尘,掩住口鼻的人急急而行。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形容悠闲的青年,混入一座巨大的报告厅。

北极守卫者

【金光/剑空】月光

*感谢瑭老师 @瑭珏 约稿!这对真的张力满满!喜欢(喜欢)

*全文见三十六雨,搜同名文章。也可以走凹三。

——

文章节选:

01.

在真正见到史仗义之前,风间烈一直对史存孝的这个双胞胎哥哥有些误解。

毕竟在史存孝口中,他这二哥是个心态积极、为人着想的,善良懂事到叫人心痛的病秧子,又兼有十分聪明。一番形容下来,怎么想都应当是除了身体素质相反,无论人品性格都与史存孝相差不多的人。

但事实证明,史存孝的思路永远是那么不同寻常,对他家里人的滤镜更是深厚无比。风间烈瞪着眼前这个戴着半边黑色眼罩,一脑袋绿毛的混小子,回头看看史存孝,又再次看了看混小子的脸。...

*感谢瑭老师 @瑭珏 约稿!这对真的张力满满!喜欢(喜欢)

*全文见三十六雨,搜同名文章。也可以走凹三。

——

文章节选:

01.

在真正见到史仗义之前,风间烈一直对史存孝的这个双胞胎哥哥有些误解。

毕竟在史存孝口中,他这二哥是个心态积极、为人着想的,善良懂事到叫人心痛的病秧子,又兼有十分聪明。一番形容下来,怎么想都应当是除了身体素质相反,无论人品性格都与史存孝相差不多的人。

但事实证明,史存孝的思路永远是那么不同寻常,对他家里人的滤镜更是深厚无比。风间烈瞪着眼前这个戴着半边黑色眼罩,一脑袋绿毛的混小子,回头看看史存孝,又再次看了看混小子的脸。

是啊,按理说双胞胎长得是很像的,可为什么无论怎么仔细看,都觉得完全是两个娘胎里出来的呢!

 

02.

“哎哟,这不是我们的东剑道少主吗?”

“我说你念够了没有啊!”风间烈从地上弹起来,险险躲过落井下石的一脚,“你到底帮哪边?”

“别生气嘛,你是我小弟的好麻吉,我又是你军师,当然帮你咯。”

自从得知风间烈是日本没落黑道少主,史仗义在用这件事嘲笑风间烈上的锲而不舍程度便直追他对游戏通关的执着。而这件事的起因,还得说回他们在高中入学后打的第一场群架。风间烈属实没料到史存孝口中那个乖乖仔小空居然很会打架,而史仗义也是在那次才知道只出现在电视剧里的剑道少年是真实存在的——他的意思是,拎着一把木刀冲出来的剑无极,确实有那么点主角气质。虽然这种帅气在五秒之后就变成了狼狈不堪,毕竟寡不敌众,又不是真的在演电视剧。

风间烈对那次群架的结果很不满意,主要还是这间接导致了他被挖出黑道历史(虽然以他当时的年纪根本没有参加过任何行动,何况现在日本黑道也文明了许多),并且被当时应当扮演被拯救者但实际上差不多是反过来的小空持之以恒地嘲笑。总而言之,那是一次相当失败的英雄救美。

而史仗义自称他的“军师”,也是这次群架的副产品之一。具体怎么传的风间烈也不明白,但总之他最后听到的版本就是:其实风间烈是日本某剑道少主,日后要回去继承上千人的黑帮,而史仗义就是他中国分部的军师。为什么是军师而不是小弟,废话,风间烈亲口说了小空是他兄弟(风间烈:我是说兄弟的兄弟!),那怎么可能是普通小弟,绝对是未来的班底!

后来风间烈才知道其实这个“军师”是史仗义自己传出去的,这小子的算盘打得隔壁班砚寒清都听得到,无非是想威风八面,以后打架又不要亲自动手,真惹了事就把风间烈推上去迎战,端的一个省力又风光。

然而史仗义的算盘打错了,他想省力首先得真有个帮派,但目前他俩加上史存孝也就是三人组。同为日本交换生的神田京一虽然名义上是风间烈的师兄,实际上不在他们被追着跑的时候背后来一刀已经是武士道精神的最高体现,要他帮手就更别想。至于别人的态度,哈,就凭着史仗义和风间烈这两张嘴,能活到现在大概要感谢杀人犯法。

回忆结束,史仗义手里的粉笔盒已经当头砸到刚一脚踹倒风间烈的人脸上,粉笔盒基本是空的,好在里面粉尘一点不少,飞扬时堪比炸弹,没来得及闭眼的都发出了惨叫。身处直径范围的风间烈还没来得及叫好就被殃及池鱼,若非跟着赶来的史存孝拽着他俩飞跑,只怕也要加入吱哇乱叫的群体。

气喘吁吁地躺倒在某地,风间烈已经被粉尘风沙弄到泪流满面,史仗义假惺惺地关心:“倒也不用这么感动,要不要给你送张纸巾?”

风间烈猜也猜得到史仗义先前是故意坑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抓着史仗义的衣袖就往脸上擦,擦眼泪还不够,又以最快的速度做出要擤鼻涕的姿势,恶心得史仗义当场创造了几个骂人的新比喻。

接下来的十分钟内,二人之间进展飞快,从史存孝的台词变化就可见一斑:从“二锅、风间烈,你们不要再吵了!”到“二锅、风间烈,你们不要再打了!”,虽然只是变了一个字,但绝对是质的飞跃!

这时候的史存孝还不知道,这不过是他高中三年劝架生涯的开始。不过好在,他很快就知道了。

 

03.

史仗义是风间烈最看不惯的那种人,嘴巴毒,心眼多,有仇必报,坑死人不偿命。可偏偏长了一张和史存孝一模一样的脸,又整日价的同他厮混在一处,实在是不见都不行。当然,反过来也是一样,风间烈相信史仗义也同样不怎么喜欢他。对于这种可悲的现实状况,两人虽相看两厌,这方面的说法却惊人一致:“如果不是看在小弟/笨牛的面子上,我才不会和你玩!”

对此史存孝拒绝发表任何意见,因为就他看来,风间烈和他二哥的关系显然好得不得了,说这种话无非是他们一开始有些误会,所以后面打好了关系也不肯说句软话。用史精忠的话来说,各人有各人的相处方式,实在没必要大惊小怪,更无须从中干涉。

在史存孝眼里,风间烈对他二哥有时比对他还更亲密些,譬如出去小卖部买吃的,风间烈会故意凑过去咬小空的雪糕、蛋糕等一切不能一口吃完的零食,甭管那是什么味儿的,通常是咬一口就跑,并在接下来十分钟尽情享受被追杀的快乐。又譬如风间烈动不动就会从背后一把勾住史仗义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些什么,不过大部分时间他来不及说什么,就会被一个背摔扔到地上。这些都是风间烈很少、或者说完全不会对史存孝做的。

其实这么说也不准确,真要回想的话,在高二之前,风间烈同他勾肩搭背的次数可比和史仗义的多多了,只是不知为什么,某一天开始,风间烈就好像忽然和他隔了一层膜,渐渐地有些微妙的疏远了。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史存孝在日记本里伤感地写下“我和风间烈之间已经有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当天晚上就发觉下床一直在可疑地抖动,连带他在上面也睡不太好。他从被窝里探出头往下一看,史仗义正在被窝里打着电筒,面前放着他摊开的日记本。

史存孝很生气,但他并不会和他这二哥生太久的气,一晚上也就恢复如初了,更何况小空摸得准他心思,被发现后道歉道得极快,又是承诺明日给他买雪糕,又是满口保证一定让隔壁班的小美女交换生雨音霜来给他篮球赛加油。只是他不太明白睡觉前小空同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到打篮球赛之前,他看到风间烈在和雨音霜一边吵嘴一边给他加油,也没有太明白。

史仗义当时钻进他被窝里,说小弟啊,你想错了,风间烈并没有在故意疏远你,他对你可比对我有感情得多。不过呢,有一点你是说对了,你们之间的思维确实有壁。

这话什么意思?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呵呵,知道这家伙真正在想什么,对你来说可不是好事啊。

史存孝摇摇头,把脑袋里昨晚的对话甩出去,顺手接过雨音霜递过来的水。他没留意风间烈在不远处僵住,把捏了整场比赛的矿泉水瓶塞进小空怀里,说你喝吧。史仗义瞥他一眼,又看看正结结巴巴不知所措的小弟,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风间烈狠狠瞪了史仗义一眼,对视时他察觉一种隐约的恐惧,在那只眼睛里他没有看到恼火,反而瞧出一丝隐藏在笑意之下的怜悯。一直以来风间烈都说不出自己真正讨厌史仗义哪里,但在那一刻他忽然有些明白了。

他害怕史仗义那双仿佛能看穿他的眼睛,哪怕被眼罩挡住一半,也足以让他坐立不安。他有种极为强烈的不祥预感,他总觉得,其实史仗义看得出他对史存孝的真正心思。

而后来的事也证明了他的感觉是对的。

 

04.

有时候回想往事,风间烈会觉得那三年有点像在做梦。

作为交换生,他本就不需要参加中国的高考,在高三毕业之后就可以回到故乡。但他并没有这样选,这不是因为他对中国有多么深沉的热爱,或者是“只恋长安某”的一些浪漫情怀,他选择留下来的原因比这个要更沉重些——在某次集体出行中,史存孝失踪了。

史存孝的失踪有一些不可抗力在内,和风间烈其实并无直接关系。毕竟山区里很容易走丢,外加一些精神疾病的因素,何况当时和史存孝一起行动的并不是风间烈,而是史精忠。

但风间烈就是没法原谅自己。

精神疾病和史存孝放在同一个句子里,多少有些让人难以置信。和史存孝比起来,史家每个人都更像得了精神类疾病,史仗义这种就不说了,史精忠能在这种关系错综复杂,爱恨交织的家庭里活到上大学,没疯掉不过是硬撑罢了。唯独史存孝,风间烈打死都不愿相信他会心里有病。但他又的的确确被医生确诊为“双重人格”,并且据说他的另一重人格凶悍异常,发作起来六亲不认,至今也没找到原因。

总而言之,史存孝就这样失踪了,在高考结束后的第三个星期。

风间烈同心急如焚的史家人一同寻找了很久,他为此放弃了和交换生们一起回到故国的机会,专心留下来寻找史存孝。但一直没有结果,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史存孝生还的希望愈发渺茫。有人说曾经见到过史存孝和一个陌生男人一起离开,又有人说一个长得像史存孝的人一个人走出了那片连绵的山的,有人遇到他,看到他风尘仆仆,想叫他停下喝点水,可无论怎么叫他,他都不答应。

这样的寻找持续了将近一年,终于所有人都要回归正轨。史仗义在开学前撕了录取通知书,和史艳文大吵一架后带着几件衣服就要离家出走,走之前史仗义问风间烈,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我要去找小弟,你和我走,我可以继续当你的军师。但史艳文劝他回到故乡,因为那里才是他日后正常的生活。风间烈犹豫不定,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打扰史家人,他在交换生的生涯结束后就不得不到史家借住,已经住了将近一年。可他要不要和史仗义走?然而很快他就不用再犹豫,家中传来父亲重病的消息,要他尽快回去接手和打理事务。于是风间烈对史艳文点了头,史艳文替他买了机票,他认认真真地写下欠条交给史艳文,只换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回到家后风间烈第一时间就打算还钱,可是准备转账时他才发觉史艳文没有给他账号,他打跨国电话给史艳文,对方接起来,说你平安到家就好。又寒暄了几句,他提到钱的事,史艳文说不必了,你是存孝和仗义的朋友,这些天又一直无私地帮助我们寻找存孝,这是当长辈的一点小小心意,本就是应该的。说完史艳文又说祝你日后学业进步,如果存孝有消息,我们也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电话挂断后风间烈呆站了一会儿,他望着日落的方向,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在那之后整整三年,风间烈再也没有接到来自史家人的电话。高中那三年的欢乐时光,仿佛一个轻飘飘的泡泡,在落到地上之前,就在阳光中悄然破灭,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05.

东剑道自祖上传下数百年,到风间烈这一代已经没落。这也正常,现在是热兵器时代了,风间家还在坚持着以剑道服人,多少有些泥古不化的意思。但风间烈也理解老爹的想法,如果大家都改用枪,那么东剑道的“剑”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何况他们虽然号称是黑帮,但实际上一直都不过是个江湖帮派——只是以前迫于自保要有些打打杀杀,在政府眼里就是不安定因素,无论做了多少劫富济贫,济贫扶困的事情,还是得扣个黑帮的帽子。

风间烈接手帮派事务后不久,重病的老爹就奇迹般地好转许多,其精神奕奕的模样让风间烈不由怀疑此人所谓的病重不过是骗他回家的一种手段。然而无论怎么说,他也不能再离开家。风间烈一面学着打理,一面还要继续上大学,整个人忙得晕头转向,偏偏还净是遇到些不靠谱的手下兼小弟,此处点名专职坑蒙拐骗警察局榜上有名的安倍博雅。

风间烈准备大学毕业时,东剑道遇上一些麻烦。怎么说,这一开始并不是东剑道的麻烦,而是西剑流的。与他一同参与交换的雨音霜与比他大一届的师兄神田京一都隶属于西剑流,而西剑流的宫本总司也是风间烈的师父,这种交情之下,风间烈很难袖手旁观。然而就是这么一帮,帮来了不少乱子。东剑道险些与西剑流内乱中诞生的各门派产生龃龉,好在之后建立起的残忍联盟勉强稳住了局面,否则又是一次需要政府介入的动乱。

与相对活跃的西剑流相比,东剑道一向与世无争,这次被风间烈一番操作卷入其中,算得上是无妄之灾。好在现在是和平年代,双方都不想闹得太大两败俱伤,最后还是勉强保证了面上的和平。只是虽承诺不涉及帮派,却还是要针对个人。风间烈身在故乡,心在中国,这三年多还在坚持不懈打探史存孝的消息,但凡有一点史存孝的消息,他都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这一点几乎人尽皆知。

因此,在这一点上被居心叵测的人利用,似乎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风间烈是东剑道的少主,这些年也勤修剑道,不曾停过,然而手无寸铁的他还是双拳难敌四手,不得已当了一回暗巷里躺着的死老鼠,区别是对方似乎没有要置他于死地的意思,因此他还能躺在地上喘气。

快昏迷时风间烈只觉得有什么轻轻抚过他的脸,痒痒的,像羽毛。他竭力睁开眼去看,发觉那是一把相当骚包的折扇,折扇的主人半张脸在扇面后,半张脸覆盖着更加骚包的面具,只是那双眼睛格外熟悉,带着叫他厌恶的……什么呢?

彻底昏睡过去之前风间烈忽然想起了他在哪里看到过这双眼睛,他想大叫,可睡意牢牢扼住了他的咽喉,叫他把所有话都吞回了肚子里。

 

06.

风间烈醒来第一时间就要大骂,但大约是因为此前他在梦里已经同史仗义骂了几百个来回,体力耗费太多,张口时居然没能发出声音。他觉得有些冷,眨了下眼才发觉有人在扒他衣服,透过骚包面具,风间烈看见那双眼睛,狡黠的、属于狐狸的眼睛——配上这个面具简直是狐狸精,根本不用假装。

“……你在干什么?”风间烈从破锣一样的喉咙里挤出话来,自己都嫌难听。上方那狐狸皱了下鼻子,笑着说:“正常开场白难道不是这里是哪?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风间烈咬牙道:“你要不是小空,我就从窗户那里跳下去!”说过,他觉得喘息有点艰难,似乎胸前的伤比他想的重,但风间烈还是说下去:“看你这面具,你是残忍联盟那个狐狸军师吧?怎么,在家里待不下去了,准备来投奔日本黑道混饭吃?那怎么不来找我呢?好歹也给我当了三年的‘军师’,我一定待遇从优嘛。”

也许是太愤怒,风间烈一番话下来居然找回了一点原本的嗓音,话语也流畅起来。狐狸军师笑了笑,说既然知道我是残忍联盟的军师,那麻烦叫我御魂笑光辉……哎呀,怪不得东剑道没落到狗都不理,我原本还想说,刚惹过事,你应当会小心些,不大可能这么简单就上钩,结果你真是没有半点长进,蠢到猪吃了你的脑子智商都要下降。要我说,有你这么个老板,不如早些上吊,说不定能投个好胎,至少还能赢在起跑线上。

风间烈弹起来,想说史仗义我今天就替林北收拾你,但伤势过重,弹至未半险些中道崩殂,倒下去的时候想起史仗义他老爹好像是史艳文,顿时闭上了嘴。御魂笑光辉顺势按住他,手指停在他大腿上,十分微妙地摩挲了两下。风间烈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不禁往后缩了缩,又觉得背上也痛得厉害,面上不禁有些扭曲。

东剑道少主的预感有着薛定谔的准确,一句话概括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御魂笑光辉取下面具,是一张叫他每晚都能梦见的脸,只是气质神态全然不同。狐狸军师打量他片刻,饶有兴趣似的,说反正等下伤口也会裂开,不如做完再上药吧?风间烈大惊失色,他发现他听得懂史仗义在说什么,而他此刻又一点都不想听懂。他说你有病吧,你发情也别找我!我对你没兴趣!

御魂笑光辉说是吗,那你几年前大晚上的和我亲嘴,莫不是认错人了吧?哦,我知道了,你是把我认成了谁,是不是?

“别乱说!”风间烈抗议,“我没认错人!我只是……”

说到此处,风间烈难得卡顿了一下。他不知道怎样说才合适,因为他确实没有认错人,可他也不认为自己喜欢史仗义。他只是……被这狐狸迷了心窍。

史仗义问他要不要试试,就像史存孝与雨音霜那样,试一试接吻的滋味。那天晚上月光实在很美,照得史仗义的眼睛格外明亮,风间烈亲眼看到暗恋对象与他人接吻,不知为甚么没有自己想的那样难过,他在那一刻脑袋很空,醒过来的时候嘴唇正碰着柔软的什么,上面还有冰凉的凸起——是史仗义的唇钉。

那也许都算不上一个真正的吻,但那就这样发生了,平静得不可思议。分开时史仗义极其难得地没有嘲笑他,他也忘记要说什么,足足过了好几秒,史仗义才“啧”了一声,说真差劲。风间烈也顾不上刚刚的怪异,顿时跳起来,说你以为你比我好?还没说完就被史仗义扣住后颈,舌头闯进来,碰到上颚时风间烈一阵颤抖,脑子又空白了一回。分开时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有半分钟都没有呼吸,肺部缺乏氧气,在一旁咳得惊天动地。史仗义在他身边哈哈大笑,说你个傻瓜,接吻的时候要记得呼吸啊懂不懂?

第二天他们心照不宣地略过了昨晚的事,好像这件事从未发生过。然后就是那场该死的旅行,史存孝的失踪掐断了某件事的发展,这让风间烈在某种方面竟然算得上是松了一口气。

御魂笑光辉低低地笑了一声,说既然没有认错人,那就放松些,我可不想加重你的伤势。

风间烈背上冷汗狂出,忙说史仗义你别乱来啊,你要是敢进来我肯定死命挣扎,小心把你那玩意夹断了,那我可赔不起!

御魂笑光辉笑得肩膀都在抖,他说你别紧张,我虽然是残忍联盟的军师,但也还没有那么残忍。你都伤成这样了,我也不至于在这种情况下给你伤上加伤,到时候上药还得我来,得不偿失。闻言,风间烈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知该放还是该收,但他很快就被噎住了,因为御魂笑光辉骑了上来。

………………

风间烈动作太大,背上的伤被扯动,痛得他冷汗直冒,偏生又感觉到什么温热的液体从伤口处往下流,便知道一定是见血了。御魂缓过劲来,抬手按住他背上的刀伤,说我劝你还是歇歇,等下失血过多昏倒的话,可就是死在我肚皮上了。

风间烈懒得同他废话,低头咬住御魂的嘴唇。那里已经没有了熟悉的唇钉,也不知是何时去掉的。风间烈自己便痛得要昏了,咬下去自然没轻没重,很快便尝到铁锈味。奇怪的是,御魂不抱怨也不叫痛,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得可怕,风间烈同他分开时,发觉月光已经从窗户那里照进来,落在御魂的脸上,叫他五官都柔和许多。风间烈恍惚间似乎回到那个月夜,他眼眶酸涩,像是梦到一个许久不再做过的梦。

御魂的手不知何时抚上风间烈的脸颊,他听见御魂轻轻笑了一声,仿佛十分愉快,又带了一点嫌弃。

“真差劲。”御魂说。

这时他的声音十分接近三年前的那个史仗义了,就像三年多的时光从没有带走什么,只是把史仗义带到了风间烈面前。

风间烈眨了眨眼,好像有什么从眼眶里掉了下去,可他来不及辨认,就重新落进了熟悉的吻。是熟悉的亲吻方式,只是这次他没有再大脑空白。

 

07.

他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风间烈睁开眼,看见月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他想起自己不久前在树下见到笨牛与隔壁班的雨音霜接吻,现在他们走了,他坐在这里思考人生。

这时有人在他头顶打了个响指,他抬起头,见到一头绿毛的混小子。

风间烈忽然想起他在树下做过什么,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史仗义先一步打破了沉默。

要不要试试?史仗义问他,像我那小弟和隔壁班的小美女那样,试一下接吻?

风间烈鬼使神差地点头,他知道这是一场梦,也知道自己会点头,好像早已梦到这种事许多回。

他站起来,嘴唇碰到冰凉的唇钉。他这回没有忘记去摸史仗义的手,那是一只冰凉的手,手心里却有汗水。

风间烈一时怔忪,就在这时,他听见史仗义对他说:“真差劲。”

又一个熟悉的吻。

他听见种子破土而出。

来一个弹幕

一版仗义哥

垮起个批脸,还有婴儿肥,但是yyd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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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

初二冷坑战士请求出战为什么班里没有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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