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史】孕夫当关
注:攻生子
史家人强烈反对温皇这门亲事。
藏镜人也顾不得此时还顶着天地不容客的打扮,马甲都不要了,激情发言,这个家有他没温皇,有温皇没他!
俏如来没有说什么,只是每天默默去书房在爹亲面前静坐,用行动代替语言表达自己的抗议。
戮世摩罗人在魔世忙事业,听说这个消息,八万里开外用云外镜回家,表示史艳文你能耐了还会嫁人了,祝你早生贵子给他多抱几个弟弟妹妹。
雪山银燕直接些,啸灵枪舞的虎虎生风,瞪着牛眼说他不同意!不同意!
史艳文犯了难,去还珠楼跟温皇委婉提出分开一段时间,温皇非常体贴大方的答应了,临别前拉着愧疚的史君子打了几天的分手炮。
那之后,史艳文回了正气...
注:攻生子
史家人强烈反对温皇这门亲事。
藏镜人也顾不得此时还顶着天地不容客的打扮,马甲都不要了,激情发言,这个家有他没温皇,有温皇没他!
俏如来没有说什么,只是每天默默去书房在爹亲面前静坐,用行动代替语言表达自己的抗议。
戮世摩罗人在魔世忙事业,听说这个消息,八万里开外用云外镜回家,表示史艳文你能耐了还会嫁人了,祝你早生贵子给他多抱几个弟弟妹妹。
雪山银燕直接些,啸灵枪舞的虎虎生风,瞪着牛眼说他不同意!不同意!
史艳文犯了难,去还珠楼跟温皇委婉提出分开一段时间,温皇非常体贴大方的答应了,临别前拉着愧疚的史君子打了几天的分手炮。
那之后,史艳文回了正气山庄,温皇继续躺在还珠楼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两人的关系看似斩断了。
非常顺利,但是,太顺利了,顺利的让人不可思议,让俏如来准备好的几套备选方案完全落了空。
藏镜人先前明明极力促成二人分手,但现在眼见事情真的成了,又大为震惊,觉得分的太容易了,其中必然有诈,跑去还珠楼转了几圈试探温皇口风,想看看温皇在搞什么动作。
“好友啊。”温皇靠在椅背上,羽扇搁在一旁桌上,没拿在手里,看起来有些疲惫。
“嗯?”藏镜人合上手里的书,随手一扬,又把一本绝版书变成绝迹书。
“我与史君子…”温皇叹气,神情几分落寞,没有说出这未竟之语。
“你,你真的就这么放弃了?”
“吔,这不是好友乐于见到的吗?”
藏镜人哽了一下。“…哼!当然是。”
藏镜人在还珠楼待了两天也没有什么收获,将信将疑的离开了还珠楼,转头去祭司台看看无心,然后跟千雪喝了两杯。
俏如来一直关注墨家情报网,没发现还珠楼那边有什么异常动静。
正气山庄看似宁静的过了几天,俏如来几乎相信温皇是真的要跟史艳文分开。
藏镜人现在心情复杂得很,一边担忧史狗子被强拆姻缘之后会伤心欲绝茶饭不思,一边痛斥温皇虚情假意,然后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反倒是史艳文这个吃好喝好的当事人在安慰藏镜人,问他脸色看起来很差,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藏镜人额头蹦出青筋,“你,你跟温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温皇先生?”史艳文眨眨眼,“我们商量了一番,也觉得结亲一事有些草率,所以决定分开一段时间再做考虑。”
“你就不担心…”藏镜人想问你就不担心他这样把他甩了?你就不担心他只是玩玩?
憋了半天,看着一直等他说话的史艳文,藏镜人什么也没说,一甩袖子,走了。
有时候,藏镜人真的很想撬开史艳文的脑子看看他到底怎么想的。
又过了半个月,凤蝶跟剑无极来到正气山庄。
银燕很高兴的出来接人,要带他俩进去坐坐。
银燕转身走了两步发现剑无极没跟上,扭头问他怎么不进来。
剑无极杵在门口不动弹,表情实在很复杂,复杂到连银燕都看出了不对劲。“剑无极,怎样喽?”
“银燕啊…”剑无极仍是一脸的后怕。“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可千万别害怕。”
“啊?”银燕一脸莫名其妙。
剑无极酝酿了会儿,连着抽了几口气,欲言又止,止言又欲。“银燕啊,藏镜人和俏如来在家吗。”
“在啊。”银燕很疑惑,“剑无极,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剑无极扭头看了眼凤蝶,“进屋吧我跟你们一起说。”
“噢,好。”银燕转身带剑无极和凤蝶进了正气山庄,找到了在书房看书的俏如来和在演武场修炼的藏镜人。
“要不要叫爹亲?”银燕问剑无极。
“呃…”剑无极沉默了会儿,“先不了吧。”
“剑无极,有什么事吗?”俏如来看剑无极态度有异,但又不像有什么急事。
“就是…也不是什么大事啦,就是…就是……”剑无极吞吞吐吐,怎么都说不出口,最后求助的看着凤蝶。
凤蝶瞥了他一眼。“我家主人,怀孕了。”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
俏如来睁大眼睛,大脑极速运转,“是…爹亲的…?”
凤蝶点点头,剑无极跟着沉重点头。
藏镜人手里的茶杯垂直落地,摔了个稀碎,这种事发生在温皇身上他不意外,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温皇居然是…居然是温皇怀?!
这一刻,消失已久的苗疆三杰友情突然上线,想到自己在还珠楼半月前在大砸特砸,藏镜人一时有点尴尬。
史狗子你干的好事!藏镜人攥紧拳头,在心里痛斥史艳文。
在脑海中出现“温皇怀了爹亲的孩子”这个念头之后,银燕眼睛瞪的愈发大了。“不可能!温皇明明是男人!”
对哈,藏镜人反应过来,一拍桌子,不可能!一定是假的!温皇这么多年骗他的还少吗!当年诈死有模有样,甚至都下葬了,还不是骗人的,这次只是口头传个消息,绝对是假的!
藏镜人冲出正气山庄,一路狂奔跑到狼主府上,转述了这个消息。
千雪声音拔高了三个调,“哇靠!谁?你说谁怀了?”千雪一脸震惊,“温仔啊…怪不得前阵子让我带安胎药。”
“前阵子?”藏镜人捕捉到关键词,“前阵子是什么时候?”
“嗯…”千雪回忆了一番,“半个月前?”
那正是藏镜人大闹还珠楼的时间段。
怪不得那时候温皇看上去很累,原来是有孕了吗…
不对,不对劲,怎么可能是真的,藏镜人摇摇头,抹掉自己那点后悔,一定是假的,让千雪把个脉就知道了,这种粗浅的谎话怎么可能骗得了他。
二人脚程很快,不多时就到了还珠楼,千雪喊着“温仔啊”一路冲进温皇卧室,有些迫不及待的给温皇把脉,手指搭在温皇腕上,然后就不动了。
“怎么样了!”藏镜人在一边催促。
“……”
“千雪!”
“……”千雪缓缓收回手,表情古怪,跟藏镜人大眼瞪小眼,“是喜脉没错。”
“……”这次轮到藏镜人宕机了。
温皇欣赏着老友给他表演的变脸。
半晌,千雪憋出一句,“呃…恭喜?”
“唉——”温皇叹气,“有何可喜,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啊,我的孩子只会有一个父亲,好友啊,不如你们来做这个孩子的义父。”
“……”藏镜人捏紧拳头,觉得温皇又欠又可怜,“史艳文会负责。”
说完,藏镜人站起来,对着温皇说,“我去找史艳文,你好好养…身体,千雪你看着点,缺什么东西交给我。”
说罢,藏镜人转身离开,回去找史艳文。
藏镜人离开之后,千雪摸着下巴,眼神带着惊奇和敬佩,“没想到你会把药用在自己身上。”
“阴差阳错罢了。”温皇拿起一旁看到一半的医书。“不过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于是,在阻拦势力大片倒戈的情况下,这门亲事就这样顺利定了下来。
还珠楼,温皇翻看着几张刚写好的请帖——方才史艳文在他旁边亲手写的,邀请二人的朋友来正气山庄参加婚礼。
剑无极跑到温皇房间门口,犹犹豫豫,探头探脑往里看,一直往温皇身上瞄。
温皇正悠闲惬意的半躺在羊毛椅上,腹部盖着小被,目前还看不出什么弧度,仍是一片平坦。
温皇早就注意到门外的剑无极,看得出来他很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主动开口,就是不给他话茬。
剑无极最终还是没忍住好奇,主动问,“我的老丈人妈,你都能怀了,那你会不会产奶啊?还有那个、到时候怎么、怎么出来…?”
温皇扫了他一眼。
以前不确定,但是现在可以肯定等剑无极生产的时候肯定是有奶的。
这份孕药本就是给剑无极研制的,用在自己身上不过是顺便应对一些难题。
此时剑无极仍不知他未来的命运,快要爆炸的好奇心让他恨不得去扒温皇的衣服。
“剑无极?”史艳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剑无极一扭头,看见史艳文端着茶水还有洗好的水果,急忙侧身给人让道。
史艳文进了屋,把盘子轻轻搁在一旁,坐到床边,“还难受吗。”
温皇抬手,持扇的手抵在史艳文后颈,向下压。
史艳文有些抗拒,门口还有人看着,但温皇手上的力度渐渐加重,史艳文也就顺着这股力道俯下身。
随后蓝色扇面一横,挡在二人面前。
但是闭着眼睛都知道他们俩在干什么。
“噫——”剑无极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吐槽着都怀了还这么粘糊,转身一溜烟跑了。
忆无心的高中生涯赢来了一个难题,因为学校要开运动会,而她因为去送文件到班主任那晚了一步领服装,而到那的时候也没有适合她这个身高的衣服了,班主任说我记得你家里有三个堂哥你要不试着问他们借借。
放学后忆无心打电话跟史艳文讲了一下这件事,史艳文说噢噢这样啊无心你不用担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俩人还约好在哪里见面。第二天俩人见面史艳文给忆无心递了袋子,说这是精忠的衣服虽然对你来说可能有点大,忆无心接过袋子鞠了躬说谢谢伯父,史艳文说不用这么客气都是一家人嘛对了你吃过饭没啊。
事实上昨天找衣服的时候简直是灾难,本来史艳文找的是史存孝因为看他俩平日里互动的也挺多的就找了,结果史存孝说不借,史艳文问他为什么啊,......
忆无心的高中生涯赢来了一个难题,因为学校要开运动会,而她因为去送文件到班主任那晚了一步领服装,而到那的时候也没有适合她这个身高的衣服了,班主任说我记得你家里有三个堂哥你要不试着问他们借借。
放学后忆无心打电话跟史艳文讲了一下这件事,史艳文说噢噢这样啊无心你不用担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俩人还约好在哪里见面。第二天俩人见面史艳文给忆无心递了袋子,说这是精忠的衣服虽然对你来说可能有点大,忆无心接过袋子鞠了躬说谢谢伯父,史艳文说不用这么客气都是一家人嘛对了你吃过饭没啊。
事实上昨天找衣服的时候简直是灾难,本来史艳文找的是史存孝因为看他俩平日里互动的也挺多的就找了,结果史存孝说不借,史艳文问他为什么啊,史存孝反问爹亲告诉过我男女授受不亲难道这不是你教的吗,史艳文说那是忆无心是你堂妹,史存孝还是说不行。好吧!
可能雪山银燕嗓门太大了史仗义不想听到都难,史仗义说把我的借咻妹不就得了。这次轮到史艳文说不行,原来是因为史仗义之前无聊就搁校服上涂鸦,史艳文印象里对他最深的就是有件冬天穿的校服被他改的很奇怪虽然史仗义说这是时髦但是这哪行啊。
最后史艳文还是去翻找了史精忠之前的衣服,拿出来的时候衣服还是干干净净的,上面还有点樟脑丸的气息,史艳文粗略瞅了眼感觉还是有点大,本来想改短点的但是算了毕竟自己手不巧要是弄不好就完蛋了,无心应该能解决好的。
后来忆无心运动会结束后把校服洗的干干净净放太阳底下晒的香喷喷的打包好往正气山庄走,正好碰上从外地回来的史精忠,忆无心便上前把它交给了史精忠说谢谢精忠大哥的校服这次多亏了你我的运动会才能顺利进行,衣服我有洗干净的。
史精忠虽然有听说这事也同意了但还是动作有点不自然,因为他的衣服没借给过别人虽然现在有了第一次而且对方还是自己的咻妹,哪怕这件校服已经是好几年前没有再穿过的旧衣服,史精忠现在总觉得自己心里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后面俏如来回房间把衣服拿出来的时候,发现它还确实是记忆中的那件,只是上面的气息不再只有书香跟樟脑丸的气息,嗯,还多了阳光的味道。
【素史】柳色新(20)
第二十章 广阔天地
“素某离开苦境之前,前辈仍在天昼之间修行,今次初见,却要劳烦前辈照看,甚是感激。”
天彻底亮了。
站在越高的地方,越是能够洞察晨曦之后的时光流逝。
素还真一夜未眠,正是头疼欲裂。
仙者身姿缥缈,容貌殊华,言笑之中洒脱飞扬,抬手赠出一缕幽香。
“既来之则安之,吾这天宙之间可观过往历史碎片。素还真,你若是对聚魂庄之事心怀不解,倒能在此多加观摩。”
清香润骨透肌,将满身疲惫与沉重悄然洗去,素还真含了含身,却并未点头,“岛上之事素某心中有数,不必多看。”
二人行至仙脚露台,山顶之上云浪席卷,半山腰处却微风旖旎。
苍崖云树旁的桌椅上已经备好茶汤,放眼观浩渺.........
第二十章 广阔天地
“素某离开苦境之前,前辈仍在天昼之间修行,今次初见,却要劳烦前辈照看,甚是感激。”
天彻底亮了。
站在越高的地方,越是能够洞察晨曦之后的时光流逝。
素还真一夜未眠,正是头疼欲裂。
仙者身姿缥缈,容貌殊华,言笑之中洒脱飞扬,抬手赠出一缕幽香。
“既来之则安之,吾这天宙之间可观过往历史碎片。素还真,你若是对聚魂庄之事心怀不解,倒能在此多加观摩。”
清香润骨透肌,将满身疲惫与沉重悄然洗去,素还真含了含身,却并未点头,“岛上之事素某心中有数,不必多看。”
二人行至仙脚露台,山顶之上云浪席卷,半山腰处却微风旖旎。
苍崖云树旁的桌椅上已经备好茶汤,放眼观浩渺,举目凝大观,白云悠悠千万载,不同一日有相似,是绝难一见的仙家福地。
素还真炼化那股清香药力,方才敛息,就对上仙迹专注凝视的目光。
他优雅地提袖倒茶,姿态优雅,不动声色地避开了直视,“前辈为何如此看素某?”
“好奇。”
仙岛之上有一门,门口浮岛百重,他于仙凡坪上修行十甲子,时常于一脉禁地观视苦境过往,对素还真可谓久闻。
是以同样的,他对那海中荒岛之上发生的事情也自然有所耳闻。
“吾甚是好奇,那九界是何种风水宝地?”
素还真心道他果然还是上心了,略一沉吟方说:“前辈见过忆无心,她今岁十六,前辈以为起资质如何?”
“上佳。”天迹接过茶水,翘着二郎腿转眄一笑,目光清澈到近乎单纯,“不过视其根骨,似并未如何修行?”
“九界对境界的压制得极为严重,内中与苦境其实大同小异,亦有中原东瀛等地。若说是平行世界,仔细看来,却又未有我等同名同姓之人,是妖魔鳞羽等几界同居之地。”
他抬起眼帘,温和地说:“艳文来到此界,也是意外。”
两界之间,就目前看来,无论如何是不会生出冲突的。
仙迹心照不宣地笑了,他的笑自有一股令人放低戒心的魔力,但道:“所以吾才好奇啊。”
无心不通武学,却能操控灵力,甚至曾因灵力爆发而重伤,因此被史艳文带来苦境调理。
再怎么说,那也不过是个天资不错的小姑娘。
她来时天迹已经暗中试探过,根骨很好,又心思纯净,不用特意修行,就有灵力源源不断在她身边流转。
她还有一种与石头交流的异能,这在苦境可也难得一见的天生灵体。
然而即便如此,她的实力在九界也只算平平而已。
天迹思来想去,若说九界实力薄弱,可资质却也不差。
但又要说九界实力强横,那境界的压制据闻连素还真都要力挫七分。
天迹对此本是不以为意的。
但……
他忆起当初在德风古道与史艳文擦肩而过,后回到天宙之间占探过往,以奇门异法窥得一样东西……
视线再度落在素还真身上,天迹漫不经心地问:“史艳文如今算是定居苦境,对吗?”
艳文早年修行化体之术、心剑之流,其实已非普通人,在苦境其实已经可成先天。
但不知为何,自建木助他重生之后,他的修为却因佛门功法的压制而止步不前。
素还真略一点桌上流水纹,不明所以道:“艳文在九界待的时间的确很短。”
“是因为回归阵法出了问题,还是他本身的问题?”天迹又问。
“阵法与当初并无不同,是他身上已无九界气息,是以不能久留。”素还真目光认真几分,探问道:“前辈何意?”
天迹挑眉,捏着茶杯挡住了唇角的情绪,“只是好奇,此事是谁告诉你的?”
素还真色若皎月,额间碧砂如玉,漩眉微微打了结。
“弦首与师弟亲往荒岛,历历在目,前辈莫非觉得哪里不对劲?”
“只是感慨一句,史艳文此人当真运气好得很。”
天迹眺着云海,凭栏外藤蔓缠绕,风催山林,万千泽木向阳而生。
“聚魂庄数百年冤孽加身,三运尽穷,都能被建木强行掠夺天地造化救得一命。能得上古建木如此照顾……难得。”他说着一挑眉,竟带出几分不正经来,“吾看他通身紫气无往不利,近来这仙脚常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不如让他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也为此地带几分好运道如何?”
有仙岛庇护,精灵也不会擅闯。
这是好事。
素还真捏了下手指,余光扫过天迹神毓逍遥的侧颊。
他站起身来,咽下试探,但笑道:“艳文去留,素某不敢替他决定。素某这便去问上一问。”
“我这仙脚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来的,你可要劝他好好考虑啊。”
天迹注视着素还真的背影,微风掀起他肩后白发,梳得整齐端庄的发髻被莲冠紧锁。这道身影走过无数劫难,历经无数痛苦,始终高大坚定、无怨无悔。
清香白莲素还真,身先士卒的后生晚辈。
玉逍遥默了片刻,眼看素还真已经走出二十米,又温温和和地问了一句:“建木是九界之物,掠夺苦境的气运后,就不算九界之物了吗?”
素还真脚下顿住,心口陡然发凉。
不动正从前方行来。
他的视线平静坦然,没有挑衅,也没有嘲讽,只是动了动嘴唇。
——真失败了吗?
青年依旧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嘴角如寒月银钩般往上扬。素还真将拂尘搭上右肩,迈开脚步。
两人在顷刻之间擦肩而过。
他们身量相仿,皆器宇轩昂,一个灿若朝霞却面带沉冷,一个凛若寒月又满面春风。
天迹吃茶的动作莫名一顿。
“素贤人看起来心情不美。”不动大步上前,二话没说也翘腿坐下,“怎么,前辈您训他了?”
比起素还真的谦虚优雅,不动显然多了几分散漫无状。
天迹眨眨眼,也靠着桌子玩笑道:“逍遥哥这么好相处的人,怎么可能会训人?你可不要坏了我天迹的口碑。”
“可聪明人有事也会犯糊涂,偶尔也需当头棒喝。”不动两手叠在桌上,兴致勃勃地往前探身,目不转睛问:“前辈方才同他说什么呢?”
这幸灾乐祸的样可真叫人看不下去。
天迹不经意地一转眉,动作忽停。
自昨夜至今,天迹还没真正认认真真看过这张脸。
这平眉正脸的面孔放在人海中平平无奇,但这双眼睛却很难让人挪开眼睛。
这双眼如利箭不闪不避,点墨瞳孔黑白分明,极具穿透性。
如果他的唇角不是往上扬,若是往下压,气势一定极为惊人。
这个人,与所有人预料之中都不一样。
天迹不动声色,“想知道啊?那不如你先回答吾一个问题,大家交换,这样才公平。”
“好啊!”不动将茶杯往前推,态度分外恭敬,眼神却像扎在他的身上,一瞬不瞬,“前辈为尊,可以先问,后生洗耳恭听。”
“好!逍遥哥就是欣赏爽快人。”天迹竖起大拇指,手臂下压顺势捏起茶杯,“看小友年纪轻轻,所知甚多,但不知师门何在?”
不动摆摆手,一脸惆怅,“在下少年顽劣,出道之时还是被师尊赶出山头,弃如敝履,岂敢再提师门。”
“吔,吾看阁下修为不俗,放眼武林也当以一敌千,哪处山头这般豪放,竟连阁下这等青年才俊都不在乎?”天迹一脸感兴趣。
“往事已矣,提起只怕伤心,罢了罢了!”不动面不改色道:“但不知前辈仙风缥缈,师从何门?”
天迹微微挑眉,“小友不知?”
不动把腿也抻直了,“唉,说来惭愧,晚辈初出茅庐,坐井观天,对苦境实在知之不多啊。”
“谦虚了,吾看你对素还真倒是知之甚详。”
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此人实在滑溜得很,若是跟着他的脚步走,只怕很难问出端倪。
天迹眼珠一转,“你先前说要寻吾帮忙,说来听听?”
白云向着两边奔散。
太阳如巨龙吐珠般喷下万丈金海,灿金的光为不动背后剑囊兑上橙黄。
那剑被黑色绸缎藏得严严实实,长约三尺,宽过半指,如脊梁般撑起了黯淡的颜色。就像青年,也是如此。
不动回过头,那张陌生的面上褪现出熟悉的色泽,把他深藏着情绪也照得无比清晰。
他的眼睛像森夜里的萤火,嘴角压了下去,却没有天迹想象中的凌厉。
他变得落寞,变得痛苦,变得疯狂。
他的孤独透过晨曦,穿过石桌,隔着一臂宽的空气,如重锤般突兀而冷静地砸中了天迹。
天迹竟觉得这目光似曾相识!
“不要让史艳文继续修炼。”
天蓦地阴了。
“不要让素还真离开苦境。”
云海仙阁上陡然爆开一道惊雷,万里晴空急遽变色,天迹悚然一惊。
“他们的身体里有道——”
轰隆!
巨大的声响震散余音。
银白闪电劈开山岳,天池掀起浪头,呼啸一声砸开围栏,猝然击中露台。
……
“打雷了?”
闪电一刹切断视野,光线有些刺眼,史艳文下意识地闭了眼睛,半张脸就被捂住了。
他没有反抗,顺着力道往后仰,还未扣紧的衣襟被松开,好像能任人为所欲为。
素还真一直往后退,就像是从暗暗巷中突然冒出来绑架了谁,要把人用力推上墙,掐腰顶撞。
半拢的白衣滑下肩膀,史艳文偏仰着头,脖颈耳垂红了一片。
他好容易脸红。
如果在锁骨上咬上一口,在碾压间还能听见咬紧下唇的呜咽,灵活的手指只会无措地抓住一缕头发,或是一片衣角,在热汗里流下泪痕,凤眸洇红。
要是再激烈一些,凶狠地堆积起快活,让人失去理智,像狂风骇浪般把所有的渴望冲动都发泄出来……
“别。”史艳文轻哼着,义正辞严地说:“这里是前辈居所,太放肆了。”
他如此得鲜活,是从火海中好不容易挣扎出的灵魂。
素还真沉默片刻,晦涩的呼吸停在他唇边,许久低声笑开,“你才几岁,怎么比素某还要讲规矩,嗯?”
史艳文捏住腰间的手,眼睫在他掌心扫过。
“艳文生在官宦之家,不比前辈江湖逍遥,拘谨之处让素贤人见笑了。”
怎么还生气了呢?
“这也是优点,”素还真沉默片刻,眼中的炽烈逐渐冷了下去,用嘴唇触碰他的鼻翼,“这样……”
让人更想往狠里欺负、侵占。
史艳文轻轻地“嗯”了声,“什么?”
素还真看他英俊的下颌,明明有着一腔谋略,偏偏总在此时此刻单纯正直得让人无奈,心下苦笑。
“此番回去九界,你只怕不能待太久。”
他换了话题,也换了姿势,一矮身将人抱了起来。
史艳文仓促睁眼,于敞亮的天光中抓住素还真肩膀,“我知道,至多三日必回。”
“三日,能做的事情不多。”素还真在窗前坐下,拿起旁边的白袜,“你想见谁?”
三日时间,的确屈指可数。
史艳文挪了下膝盖,靠着他的鬓角失了失神。
“上回回去的时候,精忠去了苗疆,小空去了妖界,”九界中原平静许久,可正气山庄实在太过瞩目扎眼,“银燕与霜也带着孩子退隐,我只留了一封信而已。”
雷声已停,大漠苍鹰的鸣响声震苍穹。
素还真拿起长靴,那靴也是他离开前托屈世途定做备好,在鞋底嵌了一层薄如蚕丝的软甲。
软甲刀枪不入,素还真掌心的热度却还是渗了进去。
他抬起眼帘,不经意般笑道:“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带他们过来。续缘一个人居住,也孤单得很。”
他给素续缘安排的隐居地设下重重阵法,十分安全,也足够容纳七八人。
可史艳文一如预料中,没有点头。
他取过靴子套上,低头时刘海挡住了轻抿的眼帘。
“他们一家三口远离江湖本是好事,艳文身边还有麻烦,来了也照顾不到他们。”鞋面上的两片祥云叠在一起,史艳文起身时放下衣摆,那云也罩上阴霾。
莲香迎着风散开,素还真握住他的手,修长的手指紧贴命脉。
史艳文顿住,侧身低眉,丹凤眸中映出素还真沉默的眼。
他勾了勾唇,又伸出了另一只手,握住素还真的胳膊,将人扶起。
素还真高抵九尺,眉目如画,鬓若刀裁,皮肤就像初春新荷,丰莹皎洁,由内而外散发着包容温暖,还有一丝丝对人世的悲悯柔和。
“别多想。”
史艳文望着他,墨发披肩,斯文清俊的面上露出笑意,就像新荷上的露珠,透彻分明。
“我要送无心回家,你也该去办你自己的正事……真正广阔的天地永远在未来,你是素还真,你要往前走,我会自己跟上来的。”
【素史】柳色新(19)
第十九章 浮生若梦
他们的交谈并不顺利。
不动对素还真的试探与进退了如指掌,让素还真没有丝毫见缝插针的机会。
素还真盯着那张陌生面孔,终于有些明白史艳文为何要将此人带在身边。
因为他对自己的了解超乎寻常!
也更因为,此人实在让人看不懂。
明明能够感觉到危机,明明知道此人必有所图,明明对方看起来破绽百出!
但,偏偏就对他束手无策。
素还真竟从他那游刃有余的态度中,品出几分势均力敌,不……自己还占下风。
不动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素还真迅速敛下好奇与探究,知己知彼才能十拿九稳,可若双方信息差过于悬殊,那多余的探究只会给人以可乘之机。
何况不动此人总是在抛饵,分明就是冲......
第十九章 浮生若梦
他们的交谈并不顺利。
不动对素还真的试探与进退了如指掌,让素还真没有丝毫见缝插针的机会。
素还真盯着那张陌生面孔,终于有些明白史艳文为何要将此人带在身边。
因为他对自己的了解超乎寻常!
也更因为,此人实在让人看不懂。
明明能够感觉到危机,明明知道此人必有所图,明明对方看起来破绽百出!
但,偏偏就对他束手无策。
素还真竟从他那游刃有余的态度中,品出几分势均力敌,不……自己还占下风。
不动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素还真迅速敛下好奇与探究,知己知彼才能十拿九稳,可若双方信息差过于悬殊,那多余的探究只会给人以可乘之机。
何况不动此人总是在抛饵,分明就是冲着自己而来。
他闭上眼,重新方才发生的一切,思绪却沉入泥潭。
素还真醒于黄昏入海的第二刻,正是白月未盈、暮霭入寒。
史艳文正躺在他的身边。
良人睡容静谧,如水泊中的白月,只要素还真愿意,就可以将人拥入怀中。
素还真卸发解衣,他手臂修长,低头撑着两侧,目光如月下纠缠的雾,轻盈又捉摸不透。
他抬手捏着史艳文下颌,认认真真地俯视他许久,指腹摩挲着光滑的唇面,唇似岩浆般压了下去。
他吻得太要命了。
把平日克制下来的欲求趁着心上人昏迷不醒统统释放出来,指头穿过乌黑的发丝,握住后颈,直吻得身下人在昏迷中都有些气喘,无意识地闪躲。
素还真见势就停。
沉酣的人却并未立刻放松下来,他眉骨微抽、紧蹙,眼帘像扣紧的兵器。
素还真数了三十二个数,掌下心跳才复平静。
上次是二十五息。
就像困在捕渔网里的白鱼,奋力挣扎,越发凶猛地想要挣脱这庞然无际的恐怖渊薮。
素还真亲吻白鱼的翅,用呼吸抚慰他敏感的鳞,让白鱼顺着他的呼吸游入罗网中的缺口,以此弥补心里的焦灼。他时常能从史艳文的沉酣里听到延迟的叹息,或许连史艳文自己都未曾发现。
史艳文以为笑脸迎人,波澜不惊,就能抵挡一切灾难。
然而真正的挑战就像碎裂的镜片,划过锋锐的厉芒,铺陈在地,不知什么时候,便会让他们鲜血淋漓。
素还真将衣服穿好,离开前将窗户打开一丝隙缝,手指拂过史艳文挺立的鼻翼。
史艳文睡得很好。
封印的力量让他睡得很好。
失去这道封印,他会举步维艰。
那么,该怎么为他打通前路,找到自由自在的方向?
素还真推开门时,脑海中仍旧幻想着禁锢被打破后的未来,那些一切平静表象之下犹如沼泽般的沉渊还有秘密在流窜。
他抬起头,望着仙脚上壮阔浩瀚的星夜,心里却隐约亢奋起来!
从前无处着手的秘密……似乎已经到了解开的时候。
他沉默良久,终于迈开脚步。
仙脚名如其形,一条峰峦壁仞凝固的腿从云端迈入凡尘,以其岌岌可危的点地姿态使人望而生畏。
彼时已经月过中宵,四方鸦雀无声,方才走出房间,素还真就从挥洒月色的草丛上发现了有人滞留的痕迹。
竹篱茆舍,清净悠然。远近山峰竖插九天,叠以飞鸾四通八达,放眼一扫,八方走势尽皆入眼。开阔的白石地旁,被碾碎的叶尖也显得十分扎眼。
门外绿竹如屏,素还真再走片刻,果见巉岩石径的尽头,不动靠壁而立。
他那张脸,其实俊秀明朗,然而言行无状、喜怒无常,却总有几分说不出的深邃与孤僻。
素还真在他身上寻到了一种熟悉感。
他沉住心思,踱步上前,“阁下护送艳文至此,素某还未道谢。”
不动早就知道他回来。
他等在此处,就是为了等素还真过来!
他甚至还未之准备好了热酒、火炉,半叠花生米,和已经吃得快要见底的牛肉。
放着牛肉的矮桌被他的身形挡住,素还真走近之后,虽然没有什么食欲,但也礼貌地看了一眼。
挺好,酒味很浓。
“他还没醒,”不动侧着身,背后石壁上有竹影晃动,叫他眼神也忽明忽暗,“你不怕他一醒来找不到你会担心?”
素还真的目光后承载着一个庞大的世界,这个世界充斥着无数规则与秘密,如同黎明一样,不动看得津津有味。
“他知道我在,”素还真丝毫不担心,“他今夜必然睡得很沉。”
“是他睡得沉,”不动随手捏起酒杯,“还是你让他睡得很沉?素还真,”青年胸有成竹,“你是背着他来的。”
他信誓旦旦,说完便以邀请的姿态递出酒杯。
“好意心领,但素某实不擅酒,倒是外子千杯不醉。”素还真婉言谢绝。
不动叹了一声,“天迹前辈的美酒佳肴可是珍品,素贤人一杯就醉,实无口福,令人惋惜。看来下次,吾也只能寻史君子痛饮了。”
“人无完人,劣者亦如是。”素还真施施然上前,立在他两步之外,“犹记上回素某赴宴,有不能饮酒处,还是艳文替素某挡下几十杯,的确见笑。”
史艳文的酒量很好,酒品也极好,醉后纵性洒脱,尤喜舞剑。
不动听罢,仰望天空许久,才道:“吾曾认识一人,亦酒量不凡。我与他形影不离近甲子时光,却只曾真正见他醉过一次。”
素还真“善解人意”道:“想来是此人并不信任你。”
不动看向他。
那张脸在瞬息间变得充满了攻击性,紧闭的嘴角也仿佛在向世界宣告着什么——这是素还真于这场谈话中所能得到的唯一的信息!
因为紧接着,那张脸就又变得无情戏谑,“史艳文也不信任你。”
素还真险些笑了。
不动又说:“至少,第一场醉酒开始。”
素还真:“……”
寒月的光履过色泽鲜嫩的草叶,射出一道刀锋般的逆光,把素还真面上的暖意迅速切割。
素还真快要上扬的嘴角就此停住,在幽竹摇曳的阴影里一瞬不瞬盯着他,心口不断往下沉!
“此事,也是艳文告诉你的?”
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当初不动城中之人,只有他们。
不动若无所觉,并且丝毫没有继续往下谈的意思。他对自己的节奏把握得近乎苛刻,丝毫不为人所扰,只慢条斯理地闷了口酒水后便放下酒杯,指腹自刀刃般的杯壁滑过。
有些莫名的刺痛。
“他自然不会将此事告诉在下。”不动望着他,昏暗的瞳如枯井一般黑暗,“他不会将你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他会保护你。”
“那阁下当真是神通广大,”素还真微觉异常,却又无从说起,“却不知是何人告诉阁下的?”
不动却反问:“为何一定是外人告诉在下?”
素还真也问:“阁下自觉不是外人?”
“我是吗?”竹影被夜风荡向左方,不动的脸完全暴露在月光下,“素还真,我很好奇,他为何会戒备你?就像戒备我一样。”
这二者怎能混为一谈!
素还真目光收紧,望着竹影在狂啸的疾风顶端翻腾,如龙吟般压着庞然黑暗再度逼人窒息,将两个人的影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他与我彼时并不熟识,且彼时受聚魂庄怨憎之气缠身,三运俱穷,命途蹇涩,自然是要小心行事。”素还真道。
他看着不动,又想起昨夜史艳文望向自己的目光。
建木能通天地人神,亦能预感吉凶善恶,能让史艳文感到后怕颤抖的人……从前只出现过一个。
不动平静地问:“聚魂庄有这么大的力量,可以从不同地域吸引不同的灵魂当做薪火,还能剥夺的气机,为何会让他从地牢之中逃出?”
他知道得太多了。
素还真面不改色,“艳文并非寻常人。”
“史君子自强不息,但他逃出之后力气耗尽,为何不能再被关押?”不动继续问。
“一则,他失忆了;二则,聚魂庄试过以他魂力养育聚魂庄,却仍眷恋家乡,是以又欲以他寻到归去之机。重布大阵,再行献祭。”素还真掷地有声道。
不动目光犀利,宛若鹰视狼顾,“哦?既然要将他献祭,为何又要引外敌入侵,趁机放他离开?既然要放他离开,为何又要将他召回?”
素还真顿了一顿,道:“阵法还不够齐全,他们需要利用艳文找到弦首,引弦首入荒岛,推演阵法。”
“但他们失败了。”
“不错。”
“他们为何失败?”
“也是因为弦首。”
“因为弦首暗中改动了阵法?”
“正是。”
“那弦首所知阵法,是由何处而来?”
素还真语塞。
不动狡黠一笑,眉目间微带得意,幽幽道:“是你给的。”
素还真眉头打结,心口岿然不动,“这只是你的推测。”
一个人若只知道一个绝对不曾暴露在天光的秘密,可以是耳聪目明。
但要是知道两三个这样的秘密,那这个人已经算是算是神通广大。
若是知道七八个这样的秘密,那就未免太可怕了。
尤其是,这些秘密都是素还真亲自与人交接,绝不可能渗透给外人!
他醉酒的事情或许知道的人还算不少,可阵法之事,只有自己跟弦首明白。然而弦首又怎么会将此事告诉不动?
那么,不动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谜团阴霾越发浓郁,素还真彻底放弃温和,露出针锋相对般的犀利。
然而不动却又再次跳过了话题!
“聚魂庄最初的目的,是你,不是弦首,甚至都不是史艳文。可史艳文三运尽穷,而与九界因果牵扯又深,再由弦首做局,使得他不得不去荒岛解决遗患,此举几乎让他魂飞魄散。当然……这只是第一次。”
他字句如针,问的全是素还真当初百思不得其解的疑点!
素还真镇定之色裂开一丝,然而不动的问题还远没有结束。
“聚魂庄的最终目的是回到九界。”他佻达的神色忽而染上莫名嘲弄,横插一句:“聚魂庄,聚魂,还魂。无论何时何地,人类总是盼望着重回阳间,再入轮回。”
“这有何不对?”素还真顺着他的话问:“他们生于九界,长在九界,欲回九界也是无可或非。”
只不过,方法极端了些。
素还真讲究一个有备无患,寻常无七成把握绝不轻易动手。
他对不动的了解屈指可数,此时并不打算过多地泄露自己的想法,倒是对不动的侃侃而谈充满好奇。
不动似乎并不担心被人探究,他看天冷,瞧地寒,觉得素还真幸运到了极点,莫名所以地勾了勾唇。
“故乡与轮回是他们的执念,而生命本就是不停追逐执念的过程。”不动默了默,道:“他们失败了,所以魂飞魄散。他们若是成功了,是史艳文魂飞魄散。”
素还真若有所思,“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们杀生无德,虽将所有杀生罪皆推予外子,却仍是阴戾之物,到底有伤天和,是以最终还是失败了。”
不动未置可否。
他有条不紊的样子,就像是顺水行舟那般自然而然。
“真失败了吗?”
素还真心头一惊。
不动放下手臂,转过身,正对素还真。
“吾说过,他们有三个计划。”他的语气颇耐人寻味,胸有成竹得仿佛对一切了然于胸,正诱使素还真注目,“第一个,发生在十年前。”
十年前,史艳文离开聚魂庄,途经推松岩。
“第二个,也就是方才所说的‘失败’,两年前的中秋之后。”
两年前,史艳文出现在荒岛,送聚魂庄超生。
“第三个,还是两年前,史艳文送戮世摩罗回九界。”
建木焚烧,青莲献祭,二者择其一。
史艳文会选择哪个不言而喻!
素还真看他的目光几乎带着杀意,“……第三个,也是聚魂庄的计划?”
“还是那个问题,”不动慢悠悠地笑了一声,“聚魂庄若有这么大的能力,何以对史艳文束手无策?何以戮世摩罗来到苦境而无法掌控?何以明明针对的是你却屡次收手?聚魂庄……你当真查清楚了吗?”
他背起双手,身体微微前倾,笑眯了眼,“聚魂庄最初想要的,是什么?”
是素还真胡乱打出的阵法?史艳文身上用来献祭的建木?
这些东西,真的这么难以取得吗?
再者,纵然素还真当局者迷,弦首何等人也?难道也毫无所觉?
天穹投下暗青色的星辉,黑雾边嵌入白芒,新月挣至西北方,将不动阑珊晦意也映得越发分明了些。
丛林里也透着几声鹧鸪鸣动,把那不容并行的气势杀了下去。
二人本非相熟,素还真不料他所知甚多,又被那话中暗语惊得难以平静,一时脑海中倒生出千头万绪。
不动不再开口。
他的话点到为止,这个光明正大的饵已经足够吸引人。
素还真微背左手,袖口拢着手指,沉默半晌。
“劣者不明,阁下既对外子之事知之甚详,也当明白旧事已经结束。”聚魂庄已成往事,那荒岛之上的疯狂早就伴随着灰烬埋藏在了无人踏足的深海,“此事再行提起,又能如何?”
不动笑了笑,“如果真的结束,阁下又何必如此严防死守?”
请人多方照看史艳文,又是在担心什么?
他深深地问:“你在防谁?”
素还真默不作声。
话题至此,陷入僵局。
天快亮了。
鸾鸟腾飞而起,绚烂美丽的翅膀压着鱼肚白与晨曦缓缓上升,如流线般飞跃山峭。
沉眠的天空开始绽放光彩,珍珠般的露水不知何时滚过叶尖,滴入早就失了味道的酒水里。一层层
晨光冷静地刺穿不动的颈侧。
那片白到透明的皮肤,让素还真一度有些恍惚。
对弈筹谋,手中务须握紧筹码。
艳文艳文与他相处若久,知道的细节必然会比自己要多。素还真默无表情的脸上拂过一丝莫名情绪,如果筹码不够,那就至少要守住阵脚。
他强行压下所有好奇,转而露出静水深湖般的沉稳。
“恕劣者直言,阁下看起来,似乎比劣者……还要着急。”
不动好奇地偏头,“何以见得?”
他的眼底其实并没有丝毫情绪,也或者是藏得太深。
素还真缓缓地说:“聚魂庄之事到底并非要务,吾承认,劣者的确对过去之事尚存隐忧,但素某现下不过留一缕神识在此,其实本体并不在苦境。”
他转过身,皙白温柔的面孔迎着朝阳,也变得不急不缓。
“旧事于劣者、于艳文,深究起来,其实并无不可对外人道处。阁下如此关心旧事,点拨细节,若有所求但可等劣者回归苦境再说不迟,又何须……在此守株待兔?”
不动:“……”
《孙子兵法·军争篇》中曾言:以治待乱,以静待哗,此治心者也。
或许素还真知道的东西的确没有他多,但尝尽武林风霜的素贤人,又岂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后发者,亦可先制于人!
素还真望着前方的青石板路,迈开脚步。
一步。
两步。
第三步还未落下,身后已慢慢悠悠传来一语,“素贤人身在苦境之外,尤能镇定自若,令人佩服。”
素还真脚步未停,“素某相信故交好友,能够助吾周全外子。”
不动却是长叹:“能得亲朋好友信任,的确令人艳羡。不过若是在下,必然仍是将人放在自己所能触及范围之内,才能放心。”
“你的范围?”
“吾所看见的,吾能听见的,皆是我的范围。”
素还真行至屏风旁停住,少顷回头看他,“……哦?”
不动信手端起身旁酒杯一饮而尽,温和地挑衅说:“你太弱了。”
素还真目光含笑地在他肩膀停了停,“你很强吗?”
屏风的另一边。
忆无心捂着嘴巴直眨眼睛,懵懂的眼睛里写满了震惊,望向天迹:是情敌?
天迹摸着下巴摇头:不像。
笑不凡蹲在两人身后:目标很明显,就是冲着素还真来的。
忆无心若有所思:但素贤人不在苦境若久,这在苦境并不是秘密吧?
天迹脑筋转得极快:此人之前并未出现,若不是在调查史艳文,就是有所不便。
笑不凡深有同感:所以素还真猜得不错,他着急了。
他若不着急,何必要利用史艳文刺激素还真?
他若不着急,又何必要故意挑衅素还真?
他就是太着急了,才会一股脑儿将聚魂庄的所有疑点都吐出来。
换句话说,不动对素还真有所求!
他需要素还真立刻回到苦境!
天迹支颐,瞳中染着金色霞光,把眼底的思索都掩尽了,倏而喃喃自语:“难道还有什么漏掉了?”
而且,不动的具体要求到底会是什么?如果是合情、合理、合法,以他襄助史艳文回到陆地,素还真抱着感恩之心,也必然不会拒绝。
可他偏偏剑走偏锋,竟然试图威胁、引诱、挑衅,这岂非说明他的目的并不合理?
几人正自沉思,眼前却猛地一花。
“哗啦”一声,素还真右臂靠着屏风,姿态清雅,目光温和,轻轻地说:“前辈,这里风大,不如进去之后容素某再行详细分说?”
忆无心吓得往后一仰,被书生伸手扶住,尴尬地对视了一眼。
不远处,不动盘膝坐地,一手托颌腮,一面冲他们举杯,懒洋洋地说:“天迹前辈,晚辈也有性命攸关的大事恳求前辈帮忙,劳烦您把在下身上禁制解了如何?”
这人丝毫没有身处劣势的自觉。
“当然可以,”天迹面不改色心不跳,直挺挺站了起来,仍是一副热情好客的模样,“小友稍等。”
说着,他对素还真侧身示意,带头先往别处。
幽径曲折,二人身形转眼消失。
笑不凡暗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带着小姑娘家就要离开,孰料脚步还未抬起,就听得慢悠悠一句:“史君子还没醒?”
小姑娘本就有些生气,闻言愈发不能挪动脚步,很是认真地接了话头。
“伯父本来就有暗伤在身,阵法突然出现变故,他并无内力抵御。”
书生欲言又止,看眼不动。
天迹眼明手快,在阵法甫失控之时便收敛了神通,却险些还是叫不动得逞,把素还真一缕神识掠去。
幸而这位天迹仙者见微知著,并未被不动轻易骗过。
只是彼时山上众人大惊失色,皓月光更是吓得头皮一麻,拔刀的手已经蓄势待发,次日天还未亮就匆匆忙忙下了仙脚,不知是去何处报信。
不动跟随史艳文若久,这却是第一次真正动手。
还是在当今武林顶级先天的仙迹眼下动手,事后谁不出一身冷汗?
笑不凡迟疑半晌,却未阻止小姑娘的埋怨,反倒跟着帮腔,“吾观素贤人似乎也颇受冲击,面色有瑕,却不知阁下究竟为何冒此大险?”
不动却放下酒杯,笑声中溢出几分牵动心虚的哀愁。
他靠着石壁,左腿箕踞,手腕搭在右膝之上,感慨般说:“吾为天地之逆旅,亦为百代之过客①。”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②
忆无心奇怪,“这与前辈的问题有何关联?”
“关系匪浅,却难以言说。”不动却叹。
“前辈有难言之隐吗?”
“非是难言之隐,而是难以言说。”
忆无心眨了眨眼,不动见她神色警惕,目光澈蓝,心情倒是越发不错。
“天机不可泄露啊……”
①、②:李白《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
哇靠,那是龙吗(2)
全员成精
看戮世摩罗扭瓶子的动作便知是个娱乐场老手,史艳文盯着转得四平八稳的酒瓶,微微笑着,在心里坚定了在玄猫脖子上装个声控灯的想法,盘算着怎么把已经长大的猫猫骗回原型。
“啊,是你呀。”瓶子停下,竞日露出三分落井下石三分幸灾乐祸三分大仇得报一分替天行道的笑容,看向了下一个受害者。
温皇飘浪江湖多年,早已明白刀剑生涯闯关,孤独是注定,如今面对自己落难八方来赞的局面,不但不悲伤反而十分兴奋,“游戏就是要有逼命的气氛才能丸得畅快嘛。大家尽情猜测吧。”
赤羽哼哼一笑,丝毫不留情面,“考拉。”
“赞成。”默苍离点头。
“对呀对呀。”俏如来跟着思路推理,“温皇先生抗毒...
全员成精
看戮世摩罗扭瓶子的动作便知是个娱乐场老手,史艳文盯着转得四平八稳的酒瓶,微微笑着,在心里坚定了在玄猫脖子上装个声控灯的想法,盘算着怎么把已经长大的猫猫骗回原型。
“啊,是你呀。”瓶子停下,竞日露出三分落井下石三分幸灾乐祸三分大仇得报一分替天行道的笑容,看向了下一个受害者。
温皇飘浪江湖多年,早已明白刀剑生涯闯关,孤独是注定,如今面对自己落难八方来赞的局面,不但不悲伤反而十分兴奋,“游戏就是要有逼命的气氛才能丸得畅快嘛。大家尽情猜测吧。”
赤羽哼哼一笑,丝毫不留情面,“考拉。”
“赞成。”默苍离点头。
“对呀对呀。”俏如来跟着思路推理,“温皇先生抗毒性很强吧,考拉很合理。”
“噢噢那倒不是因为那个。”赤羽摇头。
“主要还是懒吧。”上官鸿信一语道破,又以询问的目光看向温皇,“这是可以说的吗?”
众人一句一和,温皇根本插不上嘴,竞日假惺惺地,“你们这样真的不会太侮辱温皇的智商吗?”
“自然界是公平的,”史艳文不知何时忆起彼岸虫的事,“笨一些的话,运气一定不会太差。至少考拉可爱嘛。”
“这么说老温长得…”千雪转头准备好好观察一下温皇的颜值,但温皇用扇子挡住脸,不给看。
“以一只考拉的基础智商,进化至如今的温皇,真是难为你了。”默苍离对温皇展现关怀,“很辛苦吧。”
“哎,”赤羽真情感叹,“天道酬勤啊。”
“我就是吃亏的命。”温皇摇着头,“有这种的机会,你们必定想方设法拿我取乐就是了。”
“别这样说。”史艳文安慰道,“我们都是认真的。”
“是啊是啊,怎么会开你玩笑呢?”竞日孤鸣说得无辜,“那样也太欺负考拉了。”
“天地良心,”温皇一本正经,情真意切,反驳众人,“温皇自小便发誓远离堵毒,任飘渺也是洁癖的厉害,怎会是考拉那种吃桉树食大便的生物呢?”
远离赌毒?众人琢磨着这四个字,陷入沉默。
赤羽:“是谁刚才打麻将的时候十二连跪输到脱衣服?”
“亏得赤羽大人还数着温皇几连跪,”某人八风不动,“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现在还欠我两把闭门钱。”竞日补刀,“何时还?”
“让任飘渺跳钢管舞还。”他提议。
“咦~”竞日孤鸣一阵恶寒,温皇之心路人皆知,试想看过任飘渺跳钢管舞的人又岂能得到善终,找个理由喂剑十一罢了,他不仅压根没想还,甚至还企图弑债主永绝后患,良心大大滴坏。
“远离赌毒,不成立。”默苍离摇头,“你昨天还打电话跟我说还珠楼新研制的蛊可以在35秒内毒死一只成年剑无极。”
“就是。”俏如来帮腔,“那岂不是有违温皇先生天下第一毒的名号?”
“………”面对众人的联合抵制,温皇沉默片刻,画风一转开始扮无辜,“唉,我知道自己不讨喜。”
“这世界上讨喜的人太多了,”赤羽压根不吃这套,“下略。”
“可温皇真的不是考拉,辛苦大家接着猜测吧。”温皇顺着梯子往下爬。
大家思索了一会。刚刚一直在智者的战争中乖巧围观的苍越孤鸣提出一个可靠的新选项,摇身一变智慧兔,“是,闪鳞蛇吗?”
“噢~冷血动物。”竞日点着头,觉得这个方向可以建设。
温皇扭头看向赤羽,发现他虽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但一定想到了什么,大眼睛里藏满猫腻。随后他又看了看默苍离,这位更狡猾,根本不抬头。
“嗯,不是呢。”温皇笑得友善。
“蓝色的蛇也不是很多,”史艳文边想边说,“蓝血蛇?靛青蛇。”
“嚯。我不信他没有毒。”千雪托着下巴,难得参与思考,“我觉得是蓝珊瑚,或者蓝竹叶青吧?”
默苍离和赤羽悄咪咪对视一眼,被温皇发现,连扇扇子都勤快了几分。
“都不是哦。”
“既然如此,那…”杏花君又一次尝试新的角度,“什么动物眼睛最小啊?”
众人闻言点头思索,默苍离想了想,回答,“小鼩鼱?或者,鼹鼠。”
“啊?”俏如来大吃一惊,鼠鼠?继一百个上官鸿信环绕开屏后,他的脑海里再度浮现出温皇阴暗爬行的神奇画面。
接连被欺负的温皇叹了口气,闭上了眼。赤羽忍不住笑了出来,“倒霉鬼。”
“蓝闪蝶?”戮世摩罗也落了个重在参与。
温皇神秘地摇了摇头,“如果猜不到,我就不说了。”
这怎么行,把柄要互相的才好,大家明显是不会放过他的,尤其是已经暴露本体的几位。
“是标蛙吗。”上官鸿信想起温皇的爱好,蓝色的呱也是有的。
“不是蛙科。”温皇笑道。
默苍离说,“蓝色的鸟也有很多。”
“铜蓝鹟,山蓝鸲,冠蓝鸦,蓝耳丽椋鸟?”赤羽举了几个,想起刚猜的上官鸿信,又补充到,“不会是蓝孔雀吧。你最喜欢的那把扇子,是孔雀翎做的?”
“我要是孔雀,它就不会越用越秃了。”温皇一下子划掉大批选项,“不是鸟纲。”
上官鸿信不动声色地挪了下坐姿,尽管孔雀翎会自然脱落,但很多时候他看到或听到孔雀翎制成品,还是会觉得秃然。
“其实,如果活动性实在不强的话,也有可能是植物。”杏花君又想到了这容易被忽略的点,不仅动物能成精,植物也能成精,只是数量较少而已。
“蓝色妖姬。”戮世摩罗一下子联想到,随后又摇了摇头,虽然足够风骚,但蓝色妖姬都是人工加工的,自然生长的极少极少极少。
“我真不明白你们在猜什么。”一直皱眉听讨论的雪山银燕开口,看起来很苦恼,“如果温皇先生真如他人所说,行为乖张,性情莫测,精神状况不稳定,那当然是猫科动物啊。”
“………”众人沉默了一会,果然首智的脑回路就是不一样啊。
“嗯…波斯猫?”苍越孤鸣思索片刻。
“怎么会,”竞日不知何时闲得拿起瓜子,“波斯猫脾气比他好多了。”
“诶?是那个,可以在一个地方趴着不动好几天的猞猁吗?”俏如来突然想到。
其实已经很接近了,温皇笑眯眯地,“不是猞猁。”
“看样子,不像小猫。”默苍离观察着温皇的反应,“那就是豹亚科喽。”
“啊,”眼见答案逼近,温皇就要现形,竞日笑得合不拢嘴,“要到了吗?”
“豹亚科没有与他长得像的动物,” 史艳文想着,“答案应该在任飘渺身上吧。”
“真狡猾呀。”赤羽向温皇投去欣赏的目光。
“温皇一直很好猜。”他摇摇头,“我说过我以诚待人啊。”
如此一来范围实在很小,答案已经十分明了,只是有些年轻人仍旧不明所以,于是温皇告诉大家,“是白狮。”
俏如来随即恍然大悟,刚才他不猜狮子是因为狮子是猫科里少见的集群生活的动物。但如果是白狮就说的通了,白狮毛色明显异于普通狮子,当然很难加入棕色狮子群,可能过得比独居的猫科动物还孤独,能存活下来是极其不易的,任飘渺果真非凡。
“露一手看看。”竞日瓜子不离手,作为狼来说呢,天敌和弱点已经不多了,有四处看热闹的底气,他也乐得清闲。
“对啊老温,露一手。”千雪兴奋得仿佛有个尾巴在后面疯狂揺。
温皇笑笑,一条细长的白色尾巴应声而现,尾端有一个毛团,看似无意地晃来晃去,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就走不动道,戮世摩罗盯着那条尾巴,快要抑制不住本能,狮子的尾巴简直就是大型逗猫棒!另一边一直低调的苍越孤鸣也悄悄抓紧自己的衣服,直到尾巴收回,他才松了口气。
“该我了。”温皇转动瓶子,片刻等待后,瓶口指向了史艳文,二人同时抬头,对视一眼,仿佛有闪电划过。
“不用猜我。”史艳文笑得温和从容,一条黑白相间的大尾巴从背后甩出,获得数声惊叹。
“哇靠,银渐层啊!”千雪瞪大眼睛,白狮和白虎两个食物链顶端的稀有大猫同时出现,敢问今夕是何年,这局实在劲爆。
“我好像知道罗碧是什么了。”温皇看向千雪。
千雪捂着脸笑,“金渐层。”
“不愧是喵疆三杰呀。”竞日感叹,喵疆三杰,狮虎狼,只有千雪是犬科。
而在大家说笑之时,史艳文的三个孩子却闷声。白虎,古代神兽之一,猫科的战力天花板,在自然界是何等威风?为何三人一个遗传到的都没有。俏如来看了看银燕,觉得他那满脸崇拜的样子应该跟白虎也没什么缘分,随后又想到自己,不是说虎父无犬子吗,为什么自己会是犬科呢?他到底继承了史艳文的什么?接着他又看到了戮世摩罗,觉得成精真是门学问,大银渐层,黑白相间,自己继承白色,是一只纯白的狐狸,戮世摩罗继承黑色,是一只纯黑的猫咪,这样一想也算是心理平衡吧。
而戮世摩罗看着史艳文的大猫尾巴,眼神里带着一丝怨念,天知道小的时候史艳文告诉他自己是布偶猫,好个布偶猫,想来只是为了照顾他的感受吧。唉,今天也是小玄猫惆怅的一天。
这一次,史艳文把瓶子转到了俏如来那,小狐狸正襟危坐,摇着并没有出现的尾巴,期待着大家的猜想。
上官鸿信看着俏如来,说,“据我观察,你掉毛还挺严重的吧。”
“你被批评的时候,有时会飞毛到我身上,”默苍离问,“你自己知道吗?”
俏如来秒变飞机耳。这怪不得他,换毛季谁也逃不掉,他因为毛发更加浓厚漂亮,会掉得更严重些。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被骂的时候会往外飞毛,果然还是道行浅。
“而且是白毛。”上官鸿信补充。
“白猫?”戮世摩罗有点不确定,他感觉俏如来跟自己的习性不是很像,他的猫猫雷达没有对俏如来产生过感应。
俏如来弱弱地摇摇头。
“你是…”默苍离打量着他,俏如来心中再度升腾起期待。
“萨摩耶?”
“…………”现场鸦雀无声,上官鸿信忍了一会,想想还是不难为自己,笑了出来。“噗…”
萨摩耶,同为雪橇三傻之一,在犬科的地位仅次于哈士奇。
俏如来垂下脑袋,他怎么说也是聪慧出名的狐狸,如今被指猜成萨摩耶,还是有亿点点失落,想不到在默苍离眼中,自己居然是这样的形象。
“诶…黑白红,”赤羽突然发声,“你是白鹇吧?”
“谢谢赤羽先生!”俏如来感恩成了泡泡眼,白鹇,那可是凤凰的平替呀。
“是海豹吗?”苍越孤鸣猜测。毕竟俏海豹的形象也十分经典。
“俏如来不是海豹。”他摇摇头。
“等等,掉白毛?有没有可能是柳树飘絮啊?”杏花一拍腿。
“冥医先生对植物好执着。”俏如来笑得乖巧,“但我不是柳树。”
“如果只凭白色毛发的话,也有可能是白狼,白熊,白兔,白鼬,”温皇问道,“又或者,你也是白狮?”
俏如来把头摇成拨浪鼓。
“那你们说他掉毛,掉得是什么样的毛?”竞日重新整理线索。
“……”默苍离慢慢看向别处装作没听见。
上官鸿信垂着眼睛想了想,说,“狗毛。”
俏如来深吸一口气,心里思考狐狸大战孔雀获胜的几率有多大。孔雀虽说是百鸟之王,但这个王的含金量跟老虎的百兽之王不一样,主要是因为体型大且美丽,与战斗力无关。理论上任何没有被孔雀开屏后吓到的动物,都能打过孔雀。然后俏如来又想了想自己,白狐的体型比别的狐就要小,他抻直了可能还没有人家尾屏长,而且雉科擅长行走寻食,啄人肯定很疼,孔雀甚至多少还能飞……不过跟孔雀打架是有技巧的,咬住尾羽末端不松口,连松鼠都能追着孔雀跑,就算打不赢也把他薅秃,造成心理上的伤害。罢了。俏如来又想,犬科何必为难雉科呢,他们又不是天敌,没有打架的欲望。
“………”上官鸿信挑挑眉,看出了俏如来心中所想,出言挑衅,“萨摩耶。”
“走地鸡!”俏如来激情回怼。
“你说什么?”上官鸿信生平最讨厌别人把孔雀描述成鸡,虽然同为鸡形目,虽然同为雉科,但孔雀不是鸡,孔雀是百鸟之王,孔雀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光明未来!俏如来这一句话触发了上官鸿信的攻击性,几乎是瞬间黑色的尾屏就要立起来。
“干嘛。”默苍离淡淡开口,“要开动物园?”
“哼。”上官鸿信头一偏,尾羽慢慢倒下收回成束,静静地拖在地上,好长一片。
俏如来来回扫着他这骄傲不屑的模样,比之更大力地甩头,带着半个白眼,“切。”
未燃的战火平息,众人一点点搭话说笑,只有上官鸿信顺位的戮世摩罗一直低头盯着他的尾巴看,其实刚在尾屏要竖起的时候,戮世摩罗就注意到了近在咫尺的孔雀翎……这个逗猫棒,喵啊!
“所以你究竟是什么动物?”赤羽问俏如来。
小狐狸笑眯眯地,亮出自己纯白蓬松的尾巴,一脸的待夸奖,“俏如来是白狐!”
“啊……”默苍离轻轻叹了口气,看着俏如来的尾巴,若有所失。原来不是小萨摩耶。
“呃?”俏如来愣住,随后头上又冒出两只白色的毛绒耳朵,连尾巴都激动得不停摆动,“师尊,徒儿真的是白狐!”
众人:“……”
其实不摇尾巴比较有说服力。但俏如来是精二代,没有在野外生活过,反而看到什么学什么,被误会也是可以理解的。你问他为什么摇尾巴,他也没有办法跟你解释这个事情,因为他只是一只快乐的小狐狸而已。
【金光布袋戏】十万个冷笑话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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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艳文坐过牢,会影响俏如来考公务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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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雪孤鸣坐过牢,为什么苍越孤鸣还能当上公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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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镜人和史罗碧站在一起,简称藏镜从。
史艳文和藏镜人站一起,简称史艳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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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郎君不是快乐男生总冠军,节目有黑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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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温,用蛊如神,号称蛊中之皇,所以大家看到我都叫:
快跑,那个放三途蛊的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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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皇的字,说他写得丑是嘲讽,说他写得好更是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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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温皇足智多谋,炎魔派赤羽去砍温皇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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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经无缺教剑无极,为人尸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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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皇在九龙变为了找刺激,坑了藏镜人。
刺激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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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艳文坐过牢,会影响俏如来考公务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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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雪孤鸣坐过牢,为什么苍越孤鸣还能当上公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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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镜人和史罗碧站在一起,简称藏镜从。
史艳文和藏镜人站一起,简称史艳伩。
615
黑白郎君不是快乐男生总冠军,节目有黑幕。
616
我姓温,用蛊如神,号称蛊中之皇,所以大家看到我都叫:
快跑,那个放三途蛊的又来了!
617
温皇的字,说他写得丑是嘲讽,说他写得好更是嘲讽。
618
听说温皇足智多谋,炎魔派赤羽去砍温皇的脚。
619
西经无缺教剑无极,为人尸表。
620
温皇在九龙变为了找刺激,坑了藏镜人。
刺激没了,就不会再有。
藏镜人没了,还有天地不容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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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温皇求助时,最大的风险点是向温皇求助。
622
仗义直言。这个词不对吧?
史仗义什么有过直男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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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奥会没有冬眠项目,温皇未能为苗疆赢得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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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千雪捡凤蝶时给她起了名字。
温皇就给她起名星期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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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镜人本来是中原人,中原就是河南。
地域黑网友质疑他背的是偷来的井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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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皇称赤羽信之介和默苍离的cp为双凤。
又称凤凰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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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羽:神蛊温皇,你根本不是真心要和我谈恋爱,你只是为了想学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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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事劳动的温皇,遵守劳动法。
天天劳动的赤羽,违反劳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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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剑流公司守则:同事间应和睦相处,友好交流,原则上不得杀害老板。
还珠楼公司守则:同事间应良性竞争,保持精神健康,原则上不能杀害代老板。
630
俏如来:温皇,你寂寞吗?
温皇:请大家不要过度关注我的私生活,多关注我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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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蛊温皇,笔名任飘渺,著《飘渺剑法》《巫教日记》《九龙天书(伪)》,苗疆人士,号闲云斋主人,字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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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教日记》
俏如来在豆瓣读书评价这本恐怖小说十分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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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苗疆人藏镜人不是苗疆人。
同理可证,精神分裂温皇没有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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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蛊温皇发到微博上,变成了神蛊浃皇。
藏镜人发到微博上,变成了藏镜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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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默苍离换了新ipad,导致无钱购置空调,遂决定开口。
因为恶语伤人六月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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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虫咬了神蛊温皇一口,到底谁会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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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不能自医。
这是温皇的精神分裂至今未痊愈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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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默苍离舌吻,算吸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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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蛊温皇的神,也是精神分裂的神。
640
绝绝子,神蛊温皇几乎跟任飘渺一样,愿称之为躺平版任飘渺,真的建议家人们试试,苗疆天花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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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露还珠楼黑幕:想杀人还要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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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蝶是智者的养女。
那她是智子。
三体人能否将凤蝶展开成二维在三体行星上蚀刻电路?
643
苗疆三杰也可以叫苗疆三体。
那么上一条就有故事背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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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蝴蝶效应?
就是俏如来见到了温皇养的蝴蝶,最后导致炎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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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苍离:请大家放心,俏如来是我学生,你们中原要被苗疆占领了,我就给他挂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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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如来巡回九界,发现一家安徽太和板面特别正宗,连他这个河南人都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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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飘渺二十岁后十分孝顺,全族父老乡亲没有一个说他不是。
648
藏镜人一直戴面具,是因为有容貌焦虑。
649
“你想成为英雄吗?”
“我是霹雳棚的,我就是,谁说站在銧里的才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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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艳文为什么要帮温皇拖棺?
因为他有移尸感。
651
皇就是帝。
温皇英文名叫Wendy。
652
温皇:我本着良心骗你,你竟然不信任我
653
第一任墨家钜子是刑天吗?
654
苍越孤鸣的虎牙也叫兔牙。
655
纯羊掌掰羊肉泡馍会不会特别正宗?
656
一二三,木头人。
是指苗疆三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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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皇说自己有良心,无实物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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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皇坐在躺椅上,等待下属杀人回来复命。
简称坐椅待毙。
659
野生三途蛊泡酒的药用价值高吗?
660
天下第一没有任何含金量。
因为天下风云碑是石头做的。
661
苗疆王室奉行狼性文化。
662
剑无极:火鸡在晚上叫乌鸡吗?
赤羽:叫贱乌鸡。
663
抱歉占用公共资源,史艳文我先拉走了。
664
墨家钜子的辞职信叫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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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欲星移动手动脚,这叫吃鱼豆腐。
666
一天一苹果,医生远离我。
藏镜人从来不吃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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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艳文是天下第一掌,是因为他石头剪子布玩得特别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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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酆都月对还珠楼客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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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皇十分好胜。
他的微信名叫A还珠楼主。
赤羽信之介的微信名叫AA西剑流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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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俏如来是默苍离的非婚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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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基因50%与香蕉相似。
说明任飘渺和温皇之间有一个是香蕉。
672
所以黑龙白狼到底谁是香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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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
默苍离就没有学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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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飘渺拔剑刺向元邪皇,刺两次,他是二刺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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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蝶应聘园丁,称有两年照料植物人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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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无极学剑,学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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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皇这样有钱的植物人叫发财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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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理,欲星移叫风水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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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书博主:真的很建议大家试试单夸,绝对是竞日孤鸣平替,还有人参口味,拿快递时整个小区的阿姨都追着问我是什么养生秘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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颢穹孤鸣、竞日孤鸣、苍越孤鸣围攻神蛊温皇,这叫狼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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钜子培养计划又叫分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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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抄穿搭作业,任飘渺在不悔峰上的斩男穿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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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钜子都令人下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