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屏补发)四个爷们的同居生活(2)
“林副官!有新人来跟你抢活干咯!”
林景轩迈步进入军部时,有同事冲着他高喊了一声,林景轩这才知道贵翼身边又多了一名副官,名叫沈放,第一天上任就有众多军官喊他“沈副官”,这让林景轩心里很不是滋味。
林景轩听那些七嘴八舌的同事们说这位新来的副官是走后门、凭关系被塞进来的,林景轩顿时胸口堵着一口气——没有真本事,还敢当军门身边的副官!
贵翼的办公室敞着门,里面站着一位极其年轻的军官,约莫二十多岁,细皮嫩肉的,毫无军人气概。
林景轩一路走进来,没少受到周边人的冷嘲热讽,积压的怒气在此刻瞬间爆发:“你——哪来的小白脸啊?”
室内的那人转过身来,林景轩看清了他的面孔:戴个细框眼镜,文绉绉的,皮肤......
“林副官!有新人来跟你抢活干咯!”
林景轩迈步进入军部时,有同事冲着他高喊了一声,林景轩这才知道贵翼身边又多了一名副官,名叫沈放,第一天上任就有众多军官喊他“沈副官”,这让林景轩心里很不是滋味。
林景轩听那些七嘴八舌的同事们说这位新来的副官是走后门、凭关系被塞进来的,林景轩顿时胸口堵着一口气——没有真本事,还敢当军门身边的副官!
贵翼的办公室敞着门,里面站着一位极其年轻的军官,约莫二十多岁,细皮嫩肉的,毫无军人气概。
林景轩一路走进来,没少受到周边人的冷嘲热讽,积压的怒气在此刻瞬间爆发:“你——哪来的小白脸啊?”
室内的那人转过身来,林景轩看清了他的面孔:戴个细框眼镜,文绉绉的,皮肤白得像纸,和大学生似的满脸天真。
“我叫沈放,我是贵军门的新任副官。”
沈放的声音都是柔声细语的,林景轩怒视着他,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就你?路边吹阵风就把你撂倒了,小白脸!不就是家里有几个臭钱,还有个当官的亲戚,竟把你给塞进来了。来就来吧,还平步青云的塞到军门身边了,真是我们军械司天大的笑话。”
“这位大哥,你我平生素无往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沈放不卑不亢、语气平和,林景轩更是无法容忍他这种装模作样的姿态,脸上瞬间暴起一道道青筋,愤怒地:“新任副官是吧?我也是军门的副官,一山容不得二虎,你要没能力保护军门,就趁早滚蛋。”
“你怎么知道我没能力呢?”
林景轩见他这番挑衅,揾怒地微笑着:“中午下班后,训练场1对1单挑,有种你就来一决高下。”
下班后,林景轩来到训练场上,沈放已经在那儿恭候多时。
沈放迎过来,彬彬有礼道:“先定一下规则,如果一方倒地,就不能继续打了。还有,不允许打脸,被长官看到了不好解释。”
“废话少说!”林景轩拳风似虎,左右开弓,不容得沈放准备,近身格斗即刻开始。
沈放本就是一文职秘书出身,哪遭得住这番拳打脚踢,一连“噔噔噔”退了三步,用胳膊护着脑袋,暴露出了腰部要害。
林景轩一记鞭腿奋力而出,沈放的侧腰遭到一击,吃痛地用手捂住肚子,林景轩借机又是一记正蹬直踹胸口,沈放仰面朝天,往后远远地栽倒下去。林景轩上前提起拳头来就眼眶际眉梢只一拳,沈放的眼镜也飞到了远处。
沈放躺在地上扭作一团,如同虾米般蜷缩着,林景轩急火攻心,顾不得商议好的规则,骑在沈放腰间,左右摆拳专打沈放的太阳穴。沈放伸手护住头部两侧,林景轩迅速变化拳法,一记勾拳将沈放的下颌狠狠地顶撞出去,沈放的牙龈被打破了,顿时泛出血沫。
“你犯规!”
“打得就是你这个小白脸!”
随着一记直拳直攻鼻梁,沈放两个鼻孔一齐流血。
“走关系——塞钱——让你牛!啊?!让你横!”
沈放又疼又怕,哇哇大哭着求饶,林景轩站起身来,疯了似的泄愤着,踹踢着,沈放满地打滚,没有站起来的机会。
林景轩抬起右拳,还想往沈放的腹部重击下去,只觉得右臂忽然被禁锢了似的。林景轩猛然回头一看——江绍成正抓着他的右臂,用怒不可遏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
沈放抓紧机会,赶紧挣扎着爬起来,鼻青脸肿地站在江绍成面前,不敢言语。江绍成甩开林景轩的右臂,背着手看他们,林景轩也赶紧扯了扯身上的军装,立正站好。
“打啊,怎么不打了?打!”
江绍成激将着,但二人皆不敢动弹。江绍成抓起林景轩的手就往沈放身上砸过去:“打他啊,干嘛停下来了?多我一个观众不好吗?打!”
江绍成的气场很是压人,沈放的眼里满是害怕和担心,林景轩紧紧攥着拳头,胸口起伏着喘粗气,但心中同样是坠入寒冰般的恐惧。
“沈副官,你自己去医务室处理下。”
沈放如临大赦,赶紧应了声“是”,跑着离开训练场。
训练场上只剩下江绍成和林景轩二人了,整个军部非常安静,此时正是午休时间。
江绍成深吸了一口气,板着脸问:“怎么回事?”
“沈放是走关系、塞钱被送进来的,根本没能力成为军门的副官,凭什么留着这样一个人,军门知道了肯定也不答应。”
江绍成也是今天才知道沈放的存在,此前并没有接到任何通知,面对这样一位从天而降的新副官,江绍成也是满腹疑惑。听林景轩这样一说,江绍成顿时有了新的安排,他要马上去调查这位沈副官的来历,如果林景轩说的属实,他会第一时间把沈放退回原处。
江绍成伸出手指,在林景轩面前指点道:“我现在有事,回家咱们再算账。”
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下午,军门还有事,让林景轩自己先回去。林景轩又听那些八卦的同事称沈放已经被江绍成退回原单位了,心中顿时神清气爽!
林景轩哼着曲子回到官邸内,一开门就是江绍成那张怒不可赦的铁板脸。江绍成手里抓着鸡毛掸子,脚边放着一只方寸大的矮板凳。
江绍成铁青着脸,暴喝道:“过来!”
林景轩心中暗叫一声“不妙”,这江绍成还真来秋后算账啊!早知道就和军门一起回来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官邸里此时只有两人,援兵都不在,哪敢不从,林景轩挪着小步伐凑过去,唯唯诺诺地:“江参谋长……”
鸡毛掸子破风而来,林景轩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
“你不是挺硬气的吗?这就受不了啦?”
林景轩赶紧立正站好,两手垂在腿侧,低着头等待。
“打架——啊?长本事了啊?我站着给你打,快点!”江绍成嘴上说着,手里的鸡毛掸子又抽了下来,林景轩一动不敢动,“哑巴啦?说话!有本事打我啊!”
林景轩大气不敢出,但心里很是不服,拳头紧紧攥着,声音却小小的:“不敢……”
江绍成见他一副“不服气”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是一踹,踹得林景轩一个趔趄往边上退了两步。
林景轩知道江绍成这是真的动怒了,哪敢再耍性子,连忙往江绍成身边挪了两步,站回原位。江绍成抬脚又踹,林景轩这下有了心理准备,一动不动。
“比沈放资历深一些,了不起是吧?”
“部队教你近身格斗是让你和同事打架的吗?”
“有问题不知道打报告啊?我怎么教你的啊?我教你用打架解决问题是吧?”
江绍成嘴炮似的一句又一句,骂得林景轩彻底没了脾气,甚至还有点委屈。
见林景轩态度缓和了下来,江绍成指着旁边的小板凳:“站上去。”
林景轩看了看脚边的板凳,不明所以地:“干嘛呀?”
“我叫你站上去!”
林景轩不敢多问了,赶紧就着皮鞋踩在板凳上。板凳的面积很小,只能勉强保持着军姿,随意一晃动都会栽倒下来。
“就你今天给我惹这事儿,我打断你的腿!”江绍成气得脑门都快冒烟了,挥起鸡毛掸子抽下去。
林景轩毫无防备地往侧边一躲闪,一只脚落到了地面上。江绍成指着他的那条腿,林景轩赶紧缩回板凳上站好。
林景轩只能嘶哈着冷气,不时地微微躲闪,被江绍成眼尖地抓着了,又是一通呵斥:“躲什么躲?!打架的时候你怎么不躲?!”
“沈放都没碰到我,我躲什么……”
鸡毛掸子加重了力度,江绍成怒容满面:“顶嘴!顶嘴!叫你话多——”
贵翼和叶宗辅结伴归来,见江绍成正在训人,叶宗辅也不好说什么,一头钻进了厨房里忙活。
林景轩看援兵回来了,立刻泪眼婆娑地看向贵翼,哪成想贵翼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上一句:“老江,差不多得了……”
江绍成气恨难消:“我训下属,你别管!他今天做了什么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贵翼悻悻地路过林景轩身旁,也钻进了厨房里忙活起来。江绍成还不停手,林景轩只觉得欲哭无泪。
江绍成到底还是累了,只留下一句“饭别吃了,晚上也别睡了,没我的命令,不许下来!”随即拂袖而去。
林景轩红着眼眶站在板凳上,贵翼和叶宗辅自己琢磨出了简单的晚餐,三人凑合着吃完了便各自回房间去了,空留林景轩一人站到半夜。
夜深了,林景轩有些困了,垂着脑袋打着瞌睡,忽然被一阵脚步声惊醒,赶紧站直军姿。
林景轩定睛一看,原来是贵翼起夜。
“军门,是您啊——吓死我了。”
贵翼瞥见江绍成的屋内已经熄灯了,他轻手轻脚地凑过来,安抚道:“景轩,回房间睡觉去吧,江绍成那由我顶着。”
林景轩小声应答:“别,我可不敢——”
贵翼“啧啧啧”了几声,随即上厕所去了,完事后径直回了房间,又剩下林景轩一个人在大灯下站着。
不一会儿,又一阵开门的动静,林景轩定睛一看,是叶宗辅起夜。
“呦,小兄弟,你这是准备去少林寺?大半夜了还在练梅花桩。”叶宗辅路过林景轩身旁时调侃了一句,林景轩只能苦笑着。
不一会儿,叶宗辅也回房间睡觉去了,林景轩站得腿发麻,偷偷活动了一下手脚。
“是不是要我拿绳子给你绑起来?”
林景轩吓得一机灵,这才发现江绍成也起来上厕所了。林景轩赶紧收手站好,垂着头不敢看他。
江绍成气已经消了一大半,但为了给林景轩足够印象深刻的教训,仍是到第二天早上才让他从板凳上下来,照常去军部上班,不得请假。
对此,林景轩只敢在心里嘟囔着:霸权主义……
《答疑解惑碎碎念》第四弹
欢迎来到《答疑解惑碎碎念》专栏!第四弹的内容会更多的针对《天衣无缝》原著、剧本小说、画册番外、电视剧联合同人小说《忠诚卫士》里的一些设定和细节进行深挖和分析~
一、贵翼入党、奉命沉睡、破冰的时间节点(涉及资历平同志)
在同人小说《忠诚卫士》的设定中,贵翼是在1929年即将从西点军校毕业之时,由叶宗辅作为贵翼的入党介绍人,引着贵翼顺利加入了共产党并回国供职陆军部。
电视剧中,1936年贵翼因为方一凡事件而会见南方局领导时,两个人握着手亲切的说“贵翼同志,我们分别已经六年了!”
说明贵翼于1930年和南方局领导分别后就再没有见过面,比较大的可能性就是1929年贵翼即将毕业之...
欢迎来到《答疑解惑碎碎念》专栏!第四弹的内容会更多的针对《天衣无缝》原著、剧本小说、画册番外、电视剧联合同人小说《忠诚卫士》里的一些设定和细节进行深挖和分析~
一、贵翼入党、奉命沉睡、破冰的时间节点(涉及资历平同志)
在同人小说《忠诚卫士》的设定中,贵翼是在1929年即将从西点军校毕业之时,由叶宗辅作为贵翼的入党介绍人,引着贵翼顺利加入了共产党并回国供职陆军部。
电视剧中,1936年贵翼因为方一凡事件而会见南方局领导时,两个人握着手亲切的说“贵翼同志,我们分别已经六年了!”
说明贵翼于1930年和南方局领导分别后就再没有见过面,比较大的可能性就是1929年贵翼即将毕业之际就由叶宗辅作为介绍人而入党,南方局根据他毕业后要回国供职陆军部的这条路,为他安排好了深入敌营的潜伏任务。
根据原著小说中的原文【贵翼奉命“沉睡”,已然三年,如果不是“烟缸”案迫使自己浮出水面,他是不能参与组织的任何行动的。】
烟缸案在上海发生的时间是1936年,即贵翼是从1933年才开始奉命“沉睡”,入党的前3年还多多少少的有接触过组织上的事情,也会有着暴露身份的危险性。
按照原著小说的设定,贵翼于1929年任职航空局委员,1932年赴任江浙军务总督,同年晋升陆军中将,原著这里没有详细的展开,原著里资历安评价贵翼是“一枪都没放过的军阀”,所以我在同人小说《忠诚卫士》中为贵翼设定的经历是贵翼在“一二八淞沪抗战”中在前线阵地指挥所里指挥战斗有功(而不是亲自奔赴前线杀敌)所以破格晋升了陆军中将。贵翼才升少将军衔不久,呼一下又成了中将军衔,贵翼显露头角的实力和资质被南方局所重视,南方局料定了他会得到更快的晋升,赴任更重要的官职,这是难能可贵的一把足以插入敌人心脏的“利剑”,必须小心“安排”,所以1933年贵翼便奉命开始“彻底沉睡”,不能再接触任何组织上的事物,以保全自己的伪装身份可以继续平步青云地往上攀登。
贵翼于1946年破冰,当时正是解放战争的初期,贵翼和林景轩身处西南长官公署,而南方局忽然要求他破冰,我在真实历史上找不到任何有关1946年发生在西南地区的“重大事件”值得贵翼破冰(贵翼这颗重要的棋子多年来潜伏敌营,无论发生了什么大小事,南方局都没有轻易启用他,所以贵翼的破冰一定是有极其重要的原因)。
我把贵翼在西南长官公署的职位设置成作战处的处长一职兼任代理参谋长,又根据解放西南战役(历史原型“刘宗宽”)从而虚构了一场“川渝防御战”,让贵翼破冰的理由是给国军的作战计划留下不易察觉的漏洞,以促使共军赢得胜利,建立起根据地。
根据九锋官网《大开眼界》的简短剧情来看,我认为《大开眼界》的内容有可能会涉及到贵翼和资历平的故事,但是他们在新中国成立前没有见面过,所以我自己瞎鼓捣了另一段精彩的故事。
资历平同志在1936年时入党成为了苏州交通站的行动员,但1937年时他们举家搬迁重庆,所以我在同人小说《忠诚卫士》中,为资历平设定的身份是“苏州-重庆”交通线上的行动员(资历平熟悉的两个地点),负责运送各类大大小小的物资。在1938年重庆大轰炸以后,资历平和妞妞失联,我刻意设置让资历平去负责整个西南地区的交通线,位置极重要,保密级别至高,这样才更符合新中国成立后所有人重逢时,妞妞解释的“我们是为了执行秘密任务,不能和家里联系”的说法。
既然是负责整个西南地区的交通线,我在贵翼负责“川渝防御战”作战计划时,夹杂了资历平于重庆被捕一事,让亲兄弟两人互相交集,但是互相不知情,为情节增添了更多的精彩,也更加体现了林景轩这个从头到尾蒙在鼓里的“傻小子”为了保全军门而付出的一切。
说到共党身份这一层面,贵翼知道资历平一定会入党,到苏州后联系组织的电话都是贵翼亲手写给他的。而对于贵婉而言,贵翼有一大遗憾恐怕就是没能亲口告诉妹妹,他其实也是一名堂堂正正的共产党员。
二、资历平化名“秦恺”以及代号“邮差”
在电视剧和原著中,资历平在重庆大轰炸时带着妞妞与贵家失散,从此下落不明、了无音讯,后在新中国成立并且大家重逢时,妞妞说他们是执行秘密任务,所以不能和家人联系。在同人小说《忠诚卫士》中,我将这个“特殊任务”设置为了资历平的党内职责和任务升级,因为是绝密任务,所以从此隐姓埋名,换了一个社会身份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
秦恺这个化名有一点小心思藏在里面。
首先,为什么姓秦?
1、电视剧大结局时,贵翼拿着他的证件看,证件上是2个字的名字,贵翼故意说:“这证件上怎么写的姓资啊”,资历平赶紧抢回去说:“这本应该姓秦啊。”
2、资历群曾经化名“秦守仁”,资历平作为他的“弟弟”,化名也随之姓秦。
其次,为什么单名恺?
“恺”字本意是指欢乐,和乐,也指军队胜利后所奏之乐。此处也寄托了最终胜利的美好愿望(以及电视剧里的证件,姓名一栏明显只有两个字)。
至于代号“邮差”,根据电视剧和原著的设定,资历平在回到苏州后拨打了贵翼在火车站写给他的电话,那是共党的联系方式。资历平经过长时间组织的考核,成功加入了共产党,成为了交通站的一名行动员,和“风鸟”方一凡一样,都是护送各种物资、人、信等各种东西,往返于不同城市之间,以及资历平在国外和资历群在一起时当过邮差/报童,在这些身份和职位下,代号“邮差”还蛮合适的。
三、关于林景轩在刘家村找到的共党联络点
在同人小说《忠诚卫士》中,林景轩在刘家村看到标有“档案室”的红砖矮楼后进去搜查了一番,找到了一些红色书刊和剪贴报簿子,认定那边是共党的联络点。
其实在真实历史中,地下党会故意设置一些假的联络点,故意往里面也放一些红色刊物,再弄得乱七八糟的,平时是没人来的。附近会设置观察员进行盯梢,如果有地下党成员被捕,他们可以先交待这些假的联络点以在敌营里保命周旋,等敌人冲过去查抄,确实看到有红色刊物,乱糟糟的就像住在这里的人刚跑不久,跑得很仓促,来不及销毁和带走似的。一旦假的联络点被查抄,附近的观察员就会上报情况,组织上就会马上知道有人被捕了。
观察员的身份多是村民、店小二之类的不引人注意的角色,在同人小说《忠诚卫士》中,在林景轩叛逃CC时,茶馆的地下党观察员就汇报过林景轩第一次给绿色信箱里递交辞职信,以及信箱被拆除等事。
四、《沉睡的蝴蝶》时间线前移
根据张勇老师接受各类采访时的新闻汇总,《沉睡的蝴蝶》讲的是新中国成立以后的“反特”故事。“反特”是我们在明处,敌人在暗处;“谍战”则是敌人在明处,我们在暗处。
因为“蝴蝶唤醒冰蚕”一事,我不希望“蝴蝶”这个贵翼的重庆临时上线仅仅是“唤醒”贵翼后就没戏份了,而且《沉睡的蝴蝶》的简短介绍也是非常有意思!所以我又一次私设了时间线的前移,把《沉睡的蝴蝶》的故事挪动到了贵翼还在西南长官公署时期,并且在这件事过后,贵翼又顺理成章地回到了上海,“镀金”完成,升至“司长”一职。
五、“手提式”对讲机SCR-536
1942年,摩托罗拉研制出“手提式”对讲机SCR-536(该设备重4斤,开阔地带通信范围1.5Km,树林里仅300m),SCR-536通常被认为是第一个现代手持式、独立式“对讲机”收发器(双向无线电)。
SCR-536在使用过程中是要把天线完整拔出来的,而且这个天线超级长~所以在同人小说《忠诚卫士》中,踩单车的亲兵就是把“手提式”对讲机装在了随身的挎包里,他给林景轩通风报信时,几乎要趴到地上了,因为天线真是太招摇啦~
六、美制mk2手榴弹
作为世界范围内装备范围最广的手榴弹设计之一,Mk2几乎可以算是卵形手榴弹的代名词了。Mk2有着椭圆形的弹体,外形像菠萝,表面凹凸分片,这种外形有利于在爆炸后产生更多的破片,从而造成更多的杀伤力。Mk2手雷的杀伤半径大约为4至9米,其弹片杀伤范围可至45米左右。
卵型手榴弹有着双重保险。保险销(拉环)和保险握片(保险杠)固定在一起,拔出拉环后,内部的压簧会将保险握片(保险杠)推回原位,内部的击针失去固定而往下坠,撞击火帽后,点燃导火索并引爆雷管,所以仅仅拔掉拉环手榴弹是不会爆炸的。
这种手榴弹没有延时功能,扯掉保险销(拉环)后,只要手上不松开保险握片(保险杠),撞针不动,也就根本不会引爆,你想握多久都可以~
根据上述手榴弹的原理,如果不把保险销拔掉,那么裹上一层胶布反而是更安全的双重保险法,防止误拉误拽,但在同人小说《忠诚卫士》中,壮汉的做法明显是为了快速启用手榴弹。
保险销(拉环)是很紧的,徒手拔掉需要用点力气,用牙咬掉更是费劲,而壮汉是先把保险销拔掉以后,再用胶带裹一圈固定,防止保险握片带动击针落下,而需要使用时马上撕掉胶带就可以迅速启用,真是阴险至极!
七、土电报——叶宗辅用玻璃烟灰缸“发电报”暗示门外的林景轩
用电台发电报,滴滴答答一串摩尔斯电码你来我往是常态,但是在隐蔽工作中,土电报的做法会比电台更具有隐蔽性。我在网上看过一段抗战往事,说的是山东解放区善于甩响鞭(老大爷抽陀螺那种),于是地下党成员就用甩响鞭来发“土电报”,简单的情报都能用啪,啪啪,这样的鞭声传递,一个村接一个村传下去,速度极快。敌军听着村子里响鞭,也闹不明白怎么回事。
再说电视剧中,资历群当年在火车上就是用手指头叩击桌面的方式给贵婉暗中“发送”明码电报,贵婉一看就知道了什么意思,赶紧坐在资历群对面,躲过一劫。
所以叶宗辅用玻璃烟灰缸砸玻璃时,连城忙着烧毁证据,根本没顾及到叶宗辅在做什么(以为他就是为了砸破锈死的窗户逃生),叶宗辅冒了极大的风险,既要防着连城读懂电码意思(毕竟是采用国际通用明码),又要赌上一把门外的林景轩能不能领悟到(叶宗辅对林景轩的过去并不了解)。
八、林景轩的跟踪技巧
在同人小说《忠诚卫士》中,林景轩身处CC特训营时曾接受过顾指导的多方面教学。顾指导的原型就是真实历史上叛变投敌的顾顺章。
之前的国民党特务非常笨拙,只会尾随跟踪,而地下党员们警惕性非常高,行动谨慎,对身后的“尾巴”非常留意,一旦怀疑自己被跟踪,肯定会想尽办法摆脱。顾顺章传授的“三打一”盯梢方法即采取接力式跟踪,跟梢的特务分成一二三线,一人跟一段,后一波马上接替,让我党地下工作者防不胜防,极大降低了被地下党员发现的风险。
在同人小说《忠诚卫士》中,林景轩亲自率兵跟在叶宗辅和连城的车后面,在他们警觉地发现被跟踪后,叶宗辅为了不引起连城对他身份的察觉,迅速把车拐进了小巷内。林景轩意识到对方有所察觉,他没有继续跟下去,而是让踩着自行车的二线人员立刻接替上去,成功的尾随叶宗辅和连城抵达了棋牌室这个目的地。
虽然林景轩非常后悔自己加入CC,但他在CC的所学技能很大程度上有利于他的工作。“特务能力”是一把双刃剑,就看使用“能力”的人是利用它来做坏事,还是利用它来精忠报国。
九、江绍成的代号“舵手”
江绍成曾经是空军飞行员,“方向舵”是飞机上的重要部件之一;他现在是参谋长,足智多谋、谨小慎微,贵翼身边的所有官场事都由他亲自把握、处理。在贵翼破冰之前,江绍成和贵翼就仿佛一艘小船行驶在黑暗中,江绍成就是掌舵的那个人,时刻控制方向和速度,所以在同人小说《忠诚卫士》中,江绍成的代号叫做“舵手”。
十、余承南穿的防破片军用背心
余承南所穿的防破片背心(非防弹背心)来自国外(军门您真是什么藏品都有,啧啧啧~),防护材料只能使用笨重的钢板和厚重织物组成,以保护身体躯干部位。
整套防破片背心的重量大概在4.5-9公斤之间,可以在巷战中保护步兵免受手枪弹和破片的严重伤害,但由于这种背心本身重量太大,防弹性能不算很好,作战中非常影响行动,所以在国外的军队里也没有得到大规模推广。
十一、对蒋介石的称呼变化
蒋主席:1928年,蒋介石出任中国国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
蒋委员长:1931年”9.18“以后,蒋介石辞去国民政府主席,任军事委员会委员长。1939年,蒋介石任国防最高委员会委员长。
蒋主席:1943年,蒋介石任国民政府主席。
蒋总统:1948年,在“国民大会”当选总统。
十二、军统改组保密局
1946年3月17日戴笠坠机,同年10月,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简称“军统”)正式更名为保密局。
连城勒死许立铭的时候说:“许立铭,其实老子早就是军统的人了。”
之所以连城在这个时候还自称“军统”,是因为连城的三人小组位于四川深山中,是个极隐蔽的地方,对外都只有专用班车定时出发,对外界的消息是非常闭塞的。他们的生活都是两点一线的上班和下班,以及他的“上线”宁海雨因为保密局大裁员的缘故,对连城这颗棋子已经放弃了,所以连城做灰色生意一事,宁海雨都不知道!而连城也不知道外界早已“变天”了,他不知道军统已经改成保密局了,他也不知道“上线”宁海雨早就放弃他了,他蹭着军统给他的“红利”坐上了运输部部长的位置后就开始财迷心窍,害国害己。
101:人赃俱获
连城指引着叶宗辅来到一家郊区的大规模印刷厂内。走进厂房,数台印刷机不停运作着,标着英文的油墨罐被随意的摆放在地上,车间里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叶宗辅背着手跟在连城身后,视野内所有操作机器的工人皆是清一色的妇女,各个面黄肌瘦,一副苦相。叶宗辅刻意用轻松调侃的语气试探道:“连部长在这藏了一座‘女儿国’呢?”
“这些女工都是我从农村骗来的,一天给两顿饭就是工钱,划算吧?”连城沾沾自喜地走在前头,他十分享受盘踞一方的“土皇帝”这层身份和地位。
叶宗辅暗中皱了皱眉,脸上仍挂着笑意:“这附近又没有看守,她们那么听话,都不逃跑吗?”
“跑?!”连城忽然抬高了声调,倏地转过身来看向叶宗辅,“在这里施行的......
连城指引着叶宗辅来到一家郊区的大规模印刷厂内。走进厂房,数台印刷机不停运作着,标着英文的油墨罐被随意的摆放在地上,车间里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叶宗辅背着手跟在连城身后,视野内所有操作机器的工人皆是清一色的妇女,各个面黄肌瘦,一副苦相。叶宗辅刻意用轻松调侃的语气试探道:“连部长在这藏了一座‘女儿国’呢?”
“这些女工都是我从农村骗来的,一天给两顿饭就是工钱,划算吧?”连城沾沾自喜地走在前头,他十分享受盘踞一方的“土皇帝”这层身份和地位。
叶宗辅暗中皱了皱眉,脸上仍挂着笑意:“这附近又没有看守,她们那么听话,都不逃跑吗?”
“跑?!”连城忽然抬高了声调,倏地转过身来看向叶宗辅,“在这里施行的都是老带新的监督连坐制,一人犯错全厂挨罚,举报、告密都有奖励。在这里,人人自危!谁敢跑?我看谁敢跑!”
连城粗厚的声音在厂房顶空回荡着,所有女工都埋头苦干,不敢多看一眼。连城扫视了一遍女工们,旋即抓来一人推到叶宗辅面前,戏虐般的炫耀道:“看到她头发缺失的地方没?这就是跑的下场!”
叶宗辅侧着脑袋看了看,这名女工的后脑勺上有一块巴掌大的区域没长头发,白森森的皮肤上爬着几道渗人的蜈蚣般的红色疤痕。
叶宗辅虽在敌营潜伏多年,但越是接近黑暗,他就越憎恨黑暗。眼前的一幕幕让叶宗辅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却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他情不自禁地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和香烟,试图用尼古丁来暂时舒缓自己的情绪。
“车间里不能抽烟!这里堆满了原材料,一点火星都不能出现。”连城心有余悸地夺下叶宗辅手里的打火机,“我去办公室里取货,你在这等我一会儿。”
连城说罢便转身离开了,叶宗辅左右看了看,一楼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厂房内全靠几盏灯照明。
唯一的窗户设在通往二楼的楼梯拐角处,叶宗辅大步流星地走过去,费劲地推开两扇窗户,清爽的空气顿时涌入。叶宗辅低头看了看,林景轩和一众亲兵皆穿着灰蓝色的修理工制服,三三两两地分散在附近的几处空地上闲聊。
林景轩时不时地抬头看看印刷厂的窗户,叶宗辅心中暗喜,赶紧探着脑袋点燃香烟猛吸一口,又把右手长长地伸出窗外,用力弹了弹烟灰。
林景轩暗中对着叶宗辅点了点头——右手抽烟代表“行动”,左手抽烟代表“静默”,伸出窗外弹烟灰代表“对方没有武器”。这是叶宗辅和林景轩在行动前就定好的暗号。
一行人来到印刷厂附近,这才发现高大的围墙上竟还缠绕着朝内部倾斜的电网。林景轩重新制定了对策,他同亲兵们一起分散两排站在大门左右的隐蔽处,又安排了几名亲兵提着工具箱前去应付门口的女保安。
女保安听了大家的来意后并不开门,而是以此事需要请示厂长为由,快步走进车间内。连城正好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将一只鼓鼓囊囊的黑色布袋交到叶宗辅手里。
女保安和连城汇报道:“连部长,工务局派了修理工过来改造污水排放渠。”
“工务局?”连城有些懵了,“我没有叫他们来啊。”
“修理工说是一位叫做禾文栋的先生亲手提交的申请表,此次来是为了给排放渠增加过滤系统,减少污染。”
“老禾什么时候交的申请表?我怎么不知道?”连城仍旧狐疑地打量着女保安,叶宗辅刻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老禾真是环保人士啊,还关心污水排放对河道的影响呢。”
连城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让他们进来吧,不过——我要亲自监督。”
林景轩举着一根长树枝躲在门边,他一眼瞥见了女保安出来了,又赶紧缩回侧边。女保安替门口的几人打开门,带着他们往车间走过去。铁门正在自动闭合着,林景轩趁机一个箭步跨上前,一把将树枝伸了过去,挡下了即将自动上锁的铁门。
女保安将几名“修理工”带到连城面前后便离开了,她一出车间的门,迅速被林景轩捂着嘴拖到了远处。
女保安呜呜咽咽地低声叫着,林景轩掏出手枪在女保安面前晃了晃,又压着嗓子威胁道:“别出声,不然一枪毙了你。只要你配合我们,我保证你安全离开,知道了吗?”
女保安噙着泪点了点头,林景轩松开了捂着她嘴巴的手,低声询问道:“污水排放渠离车间有多远?”
“从车间后门离开后可以看到地上铺设了好几条管道,沿着管道一直往后走,污水都是直接排进河道里的,距离这里特别远。”
“刚才进去的人呢?”
“我出来时,他们已经往后门走了,现在应该是在去往河道的路上了。”
林景轩心里有了数,他留下一名亲兵看住女保安,率领剩余的亲兵直接突袭了车间。
尖叫声、呼喊声不断,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最终都被印刷机的巨大轰鸣声所覆盖,持续了一分钟才渐渐稀疏。亲兵们七手八脚地控制着在场的所有女工,挨个戴上手铐蹲在墙边。
林景轩见一楼有一间单独隔出来的封闭房间,他料定那极有可能是办公室,便单刀直入地举枪破门而进。
房间内没有人,一桌一椅和一个橱柜就是屋内的全部构造。林景轩翻查着屋内所有可以存放物品的地方,搜出了少量的假美钞现货和一些交易上的来往收据。
林景轩把这些搜集到的物证通通收集起来,又谨慎地用手指敲击着四面墙壁,根据声音来判断是否存在暗门或夹层,但一无所获。桌上摆着一台电话,林景轩借机打回长官公署,申请派车过来接收扣押人员。
据女工们所说,车间二楼是存放半成品的仓库。林景轩将二楼交由亲兵们进行地毯式的搜索,自己仅带上三人继续追向污水排放渠的方向。
污水排放渠边上,提着工具箱的几名“修理工”有模有样地勘察着管道走向和改造条件,连城和叶宗辅站在河道旁闲聊着。
林景轩及三名亲兵悄然赶来,藏身于高大的灌木丛后。其中一名亲兵善于模仿鸟类叫声,他按照林景轩的示意,学起了画眉鸟的叫声。
悦耳的鸣叫传了出去,提着工具箱的亲兵收到指令,立刻停下了手里的所有“工作”,所有在场的亲兵都从四面八方冲着连城扑过去。
连城根本想不到这些“修理工”竟是假冒的,毫无防备的他瞬间被几名亲兵同时压倒在地上,任凭他身形肥胖,此刻也动弹不得。
为了防止叶宗辅暴露身份,林景轩毫不客气地钳住他的脖颈处,将他一把摁在地上。单膝跪地的叶宗辅顺势假戏真做,他不断扑腾、踢踹着,林景轩连挨数脚狠踹,直到亲兵拷好连城后,又过来将叶宗辅拷上。
长官公署派来的运兵车到了,所有女工都被押上了运兵车,而连城和叶宗辅则被分开押在亲兵驾驶的轿车中。
第二天上午,贵翼亲自到监狱内了解情况。
得知女工皆是被拐骗而来后,贵翼安排林景轩去找监狱长释放所有的女工并发放路费,而他自己则溜溜达达地在看守的陪伴下来到了关押叶宗辅的优待室内。
叶宗辅失魂落魄地顶着两轮黑眼圈坐在床边,贵翼隔着小窗打趣道:“诶,你该不会一晚上没睡吧?怎么,住不习惯吗?”
“靠,我还没说什么呢!你那副官够狠的啊,当场就把我摁地上了,那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戴手铐啊!你还让我在这鬼地方蹲了一整天,够意思吗你?!”
贵翼知道他心中有气,不多解释便让看守打开了门,并亲口允诺要为叶宗辅向重庆请功。叶宗辅仍愤恨地向贵翼描述着各种憋屈事,直到贵翼答应送他一个国外最新款的防风打火机,这才平息了叶宗辅满腹的怒气。
连城经审讯后很快就竹筒倒豆子地坦白了一切,也因此牵扯出了极多下线。虽然连城有立功行为,但由于涉及巨额贪污、盗贩军用通讯器材、大量印刷假钞扰乱国内经济等数罪并罚,由军事法庭下令立即处决连城。
伴随着刑场的枪声响起,贵翼从监狱长手里利用职权而拿到了连城的真实个人档案。他与余承南一同翻看后,余承南心里一阵唏嘘,想不到自己的组员竟是保密局的人。
1946年初,连城因思想不坚定且身份特殊而受到了军统宁海雨的约谈,他脱离了原有的信仰,受金钱而权势的蛊惑而秘密加入军统,并借以外出进修三个月为由,参加了军统针对外围情报人员的简单培训。
连城再次回到军工厂内,职位迅速飞跃为了运输部长,可此时戴笠已坠机身亡,军统改组保密局并进行了大幅度裁员。连城为保密局效力,也仅仅是监视余承南和许立铭这两位共党成员,以此掌控共党对国民政府军工厂内部情报的知情范围和泄密渠道,偶尔也会让连城给余承南提供虚假、错误的情报并通过余承南的电台上报给共党,造成共党情报链上的混乱。
宁海雨是连城在保密局的直系上级,他也是军统上海站的前任站长兼B区的指挥官,王天风的拜把子兄弟。在几年前明台炸毁走私船后,宁海雨被押回重庆问审,以息上级的怒火。不知宁海雨用了何等巧妙的手段逃过一劫,摇身一变成为了上层领导,还兼任明台与明楼这条“线”背后的紧急联络员。
“下线”连城被判枪决,宁海雨根本不知道连城居然在搞这些灰色勾当,只恨他过于贪婪,自寻死路。他依稀记得这位肥头大耳的“下线”不仅没有真才实学,还总是四处招摇着自己是军统的人。自从军统改组保密局后,他早已断开了与连城的联络,视如“弃子”。
四川650军工厂内,小花园经过翻新改造,发现了高度腐烂男尸,经随身物品辨认后判定是失踪已久的许立铭。由于“吸血蝙蝠”的身份在共党内属于绝密,故此不能对其进行任何追悼或表彰。许立铭的尸体被军工厂领导安排了火化并直接安置在了公墓内。
回到军工厂内的余承南来到许立铭的家中,从衣橱里拿了一套他身前最喜欢的衣物,又扛起他留在家里的“宝贝”自行车,一路行至荒山上,为他简单设立了一个衣冠冢以寄托思念。
没有墓碑、没有祭品,唯有一束白色的小野花聊表心意。余承南坐在土堆旁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十年内的一幕幕都在眼前回旋,如今孤身一人还得潜伏于此,继续奋斗在隐蔽战线中。
余承南为了确保自己的身份不会暴露,所有的功劳都被堆砌在了贵翼身上。蒋介石毕竟是在上海滩玩过股票的,他非常清楚假钞的威力,听闻了由贵翼领头实施的铲除党内蛀虫的行动成果后,蒋介石当场拍手叫好,对贵翼进行了公开表彰。
1947年2月27日、28日,国民政府先后通知中国共产党驻南京、上海、重庆等地担任谈判联络工作的代表全部撤回,宣告国共谈判的完全破裂。
同年5月初,贵翼再度接到调令,速回上海升任警备司令部军械司的司长一职。
100:千钧一发
喜来乐棋牌室面积不大,小客厅里摆着一张麻将桌,四名男女大呼小叫着出牌。再往里走去,最左侧的房门紧闭,右侧两间房门虚掩着,里面也各摆放了一张麻将桌,形同包厢,同样热闹非凡。
屋内除了十来个打麻将的客人外,还有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他的腰间挂着一枚形同菠萝的手榴弹,叶宗辅分辨不出真假,故意凑近伸手要碰:“你腰上别着这玩意是吓唬人的吧?”
壮汉一把打掉叶宗辅的手,没好气地嚷着:“别碰!你不要命了?”
叶宗辅正要和壮汉理论,连城不想节外生枝,赶紧打圆场:“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美国手榴弹!他除了维持秩序,还要负责安全保卫工作,没点真家伙怎么能行?”
叶宗辅敷衍地点点头:“哦,这样啊。”
连城掏出一串...
喜来乐棋牌室面积不大,小客厅里摆着一张麻将桌,四名男女大呼小叫着出牌。再往里走去,最左侧的房门紧闭,右侧两间房门虚掩着,里面也各摆放了一张麻将桌,形同包厢,同样热闹非凡。
屋内除了十来个打麻将的客人外,还有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他的腰间挂着一枚形同菠萝的手榴弹,叶宗辅分辨不出真假,故意凑近伸手要碰:“你腰上别着这玩意是吓唬人的吧?”
壮汉一把打掉叶宗辅的手,没好气地嚷着:“别碰!你不要命了?”
叶宗辅正要和壮汉理论,连城不想节外生枝,赶紧打圆场:“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美国手榴弹!他除了维持秩序,还要负责安全保卫工作,没点真家伙怎么能行?”
叶宗辅敷衍地点点头:“哦,这样啊。”
连城掏出一串钥匙边挑选边交代:“你在这等一会儿,我们进去拿货就出来,该给你的一分都不会少。”
叶宗辅嗯嗯啊啊地应答着,他装出一副对屋内很感兴趣的模样,左右闲逛起来。叶宗辅时不时地对着麻将桌上的牌局一通指点,牌友不乐意了,接连轰他出去。
三台麻将桌都走了一遍,叶宗辅心里大概有了数——这里既没有油墨味,地面上也没有纸屑,甚至屋内连一台印刷机都没有。这里不是真正的工厂,顶多算是一个临时存放少量假美钞的“中转站”。
不一会儿,连城和经销商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经销商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连城反锁了房门,将手里的几沓假美钞交到叶宗辅手上。
忽然“砰”地一声响,林景轩奋力踹开棋牌室的大门,携一众亲兵蜂拥而至。
牌友们误以为这些人是来查赌的,纷纷把放在桌上的钞票往口袋里胡乱藏进去。亲兵们身着军装,举着毛瑟手枪挨个控制着现场的人。
“别动!手抱头趴下!”
“听见没有?小心一枪崩了你!”
“都老实点!别想跑!”
见经销商也被控制住了,连城飞快地找出钥匙打开左侧房间的门,叶宗辅趁乱一起跻身而入。连城本想把他挡出去,但叶宗辅一个劲地往里窜,连城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眼疾手快地将门把从里面锁上。
林景轩见小客厅内有亲兵控场,他赤手空拳地要进到两个虚掩的“包厢”内搜查,没想到壮汉忽然从侧边拐角处闪身而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倏地刺了过来。
林景轩抓住壮汉胳膊的同时提膝猛撞上来,一声清脆的裂响,壮汉吃痛地哀嚎了一嗓子,旋即被林景轩一记反身背摔,脊椎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林景轩自信地认为壮汉受此一击,一时半会肯定站不起来了,只要等亲兵们控制完小客厅的人后再过来上铐就行。
林景轩快速分析壮汉埋伏在此处,肯定是因为靠内侧的房间里有不能“见光”的东西。他迈步走过去,没成想这壮汉的身体素质极好,竟直起身子往前一探,出其不意地抓住了林景轩的左脚踝并往后一扯。
林景轩一下失去了平衡,毫无防备地脸朝地面栽了下去。壮汉快速起身,将趴俯在地上的林景轩不停往后拖拽走。
这样的阴招让林景轩想起了身在CC特训班时学到的解围方法。他矫健地利用腰部发力翻身,昂着头仰视着壮汉。说时迟那时快,林景轩右腿一记正蹬直袭壮汉的左膝盖,伴随着剧烈疼痛的蔓延,壮汉的左腿不经意往下一沉,半个身子都跪在了地上。
极好的机会来了!刹那间,林景轩接连一记右蹬腿猛地冲着壮汉的面部而去,壮汉的鼻子里一阵酸楚,眼睛也因为巨大的冲撞力而睁不开了。壮汉一只手揉搓着脸,另一只手在腰间快速摸索着。
林景轩忽然瞥见壮汉的腰间挂着一枚美制mk2手榴弹!
正当林景轩从地上站起来时,壮汉已经把手榴弹握在了右手上,脸上挂着一幅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林景轩连忙往前跨上一步,迅速近身绕至壮汉背后,左手使劲绞在壮汉喉部,右手奋力将壮汉的右臂掰得远远的,不让他有打开手榴弹的机会。
壮汉的左手不停抓挠着林景轩的左臂,身体也不住地扭动,林景轩连同壮汉一齐往后栽了下去。林景轩赶紧利用两条腿的力量死死钳住壮汉的身体,左胳膊不断发力锁喉,可壮汉却丝毫没有要昏厥的迹象。
一片慌乱下,偶有一亲兵发现了拐角处的争斗,他迅速小跑而来,林景轩连忙从牙关里硬挤出一声高喊:“这孙子右手攥着手榴弹!快拿走!”
壮汉一听,左手立马从脖颈处移动到了右臂旁,右腕也使出了极大的力量往左手凑过去。林景轩使出全力控制着壮汉的动作并声嘶力竭地大喊:“右手!快点!”
亲兵回过神来,赶紧把手榴弹从壮汉的手中硬生生掏出去,林景轩顿时松了一口气,利用双臂同时发力绞杀,终是把壮汉给勒昏了过去。
亲兵迅速拿出随身携带的手铐交给林景轩,体力透支的林景轩颤抖着手给壮汉拷上了银晃晃的手铐。
方才一番打斗,手榴弹没有因此意外引爆已是万幸,更让林景轩感到后怕的是手榴弹上的保险销早就被拔掉了,保险握片被人为的用医疗胶带缠绕在弹体上。胶带末端还留有一段回折,方便快速撕去,一旦击针落下,后果不堪设想!
林景轩心中一阵唏嘘,冷汗直冒。
左侧房间内,连城从文件柜里翻出一沓沓小山似的假美钞,全部凌乱地堆叠在地上,拿起叶宗辅送他的打火机点火就烧。叶宗辅看在眼里,嘴上忍不住揶揄道:“我送你打火机可不是让你当纵火犯的啊。”
“少贫嘴了,赶紧想办法出去吧!再慢点就成瓮中鳖了!”连城慌乱地从办公桌里抽出零散的一些票据,通通挥手扔向地面那簇半人高的火堆里。
叶宗辅装出一副热心肠的模样,急促地走到窗户边上,却发现铁制框架已经锈死了,任他怎么用力都打不开。
“诶,你这窗户怎么回事啊?都锈死了,平时不打开的吗?”
叶宗辅费劲地掰着铁手把,连城头也不抬,手上忙个不停:“打不开就砸开啊!纸制品怕受潮,这窗户就是为了透光,根本就没开过。”
叶宗辅环顾着周围,瞥见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玻璃烟缸,他立刻抓起来砸向窗户。一连数下,窗户完好无损,门外却传来了踢踹声。
“我知道你们在里面!马上把门打开!”
叶宗辅停下手里的动作,仔细分辨了一番,隔着木门传进来的沉闷声音是林景轩。连城用鸡毛掸子的棍体小心翼翼地搅动着火堆里的纸片,又皱着眉对叶宗辅嚷了起来:“愣着干什么,接着砸啊!”
要想连城主动带自己去工厂,就必须协助连城逃出生天,同时还要给林景轩留下口信,叶宗辅一下子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叶宗辅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玻璃烟缸,忽然有个绝妙的主意。
一下,一下,两下……玻璃烟缸在玻璃窗上有节奏地敲击着,叶宗辅一边偷看连城的举动,一边细心地传递着信息。门外的踢踹声停下了,叶宗辅不确定林景轩是否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只能放手一搏。
连城将屋内所有的假美钞和票据通通一把火烧了,又见叶宗辅还没砸开窗户,连城气急败坏地举起木头椅子:“哎呀,你能不能行啊?让开!让开!”
椅子径直砸了过去,噼啪爆裂声响起,玻璃碎片顿时落了满地。连城不顾玻璃窗框上的碎玻璃扎得肉疼,他笨拙地攀上了窗沿,继而往外探出身子去:“幸好老子留了一手,走!”
在连城的不断催促下,叶宗辅再次回头看了看房间门,随即敏捷地攀出窗外,两人一同沿着下水管道降至一楼平地。
林景轩听见屋内没了动静,便一脚踹开了上锁的房间门。屋内充斥着难闻的烧焦味,风从破损的窗户里吹进来,肆意地卷着燃烧殆尽的纸片。林景轩快步走到窗前往下探头看去,正好看到了叶宗辅的车驶向了另一个方向。
林景轩在通讯营时对于国际通用的摩尔斯电码倒背如流,方才叶宗辅一番敲敲打打,在林景轩听来只代表着一个意思——FOLLOWF(跟随)。
忽有亲兵进来汇报:“林副官,有两人跑了,还追吗?”
“留下几个人控场,其余的人跟我走!”
叶宗辅驾车带着连城飞驰在通往郊区的路上。
“妈的,肯定是有人出卖我!”连城怒不可遏地锤着仪表台,叶宗辅脚下不断踩着油门,脸上却十分冷静地:“你那经销商是什么来头?该不会是个探子吧?!”
“不可能!他和我交易过好几次了,从来没出事过。”连城倏地看向叶宗辅,“第一个冲进来的人我见过,那天你当街捅人,而他也在追杀那个男人。你们——”
叶宗辅恶狠狠地一撇头,两只手撒开方向盘转而攥着连城的衣领大骂道:“你他妈神经病啊!没看见冲进来的都是军方的人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种事情,我做得出来吗?!”
叶宗辅的视线全都放在了连城身上,车子偏离了既定的方向,连城恐惧地尖叫起来:“看路!看路啊!”
叶宗辅回过神来,一个利落地回旋方向盘,差点撞到路边景观树的车子又拐回了正路。
“要不是我开车带你跑,就凭你那两条腿能逃多远?你他妈就蹲大牢去吧!有点眼力见,居然怀疑到我头上来!”
叶宗辅故意把话说得很重,连城愤恨地点了一根烟,猛吸了几口,略带歉意地:“抱歉啊,兄弟,刚才一时着急了。”
“我的货落在那边了。”叶宗辅眯起眼睛,“作为报答,带我去工厂重新拿货,就现在。”
99:绝命逃亡
“林副官,干得不错嘛。”
满身“血迹”的余承南倾斜着身子蜷在后座,先用衣袖擦了擦嘴边的红色“血沫”,再脱掉被子弹打穿、被军刺划烂的上衣,露出了一件夹层嵌有钢板的防破片军用背心。
军用背心的胸口处固定了一个小孩巴掌大的血包,已经被扎破了几个窟窿,塑料薄膜干瘪瘪地贴在背心上,红色的“鲜血”往下直流,连余承南的裤子都被晕染了一大片。
后背处的血包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已经被子弹彻底打爆了,“鲜血”呈炸开的形态沾满了上衣内外,而军用背心裸露的钢板上还留有一个凹陷的弹孔。
这血包是用红粉剂拌成的,这是林景轩在CC特训班时所学习到的小伎俩。
林景轩谨慎地往车窗外看了看,轻声问道:“我听军门说,您要找...
“林副官,干得不错嘛。”
满身“血迹”的余承南倾斜着身子蜷在后座,先用衣袖擦了擦嘴边的红色“血沫”,再脱掉被子弹打穿、被军刺划烂的上衣,露出了一件夹层嵌有钢板的防破片军用背心。
军用背心的胸口处固定了一个小孩巴掌大的血包,已经被扎破了几个窟窿,塑料薄膜干瘪瘪地贴在背心上,红色的“鲜血”往下直流,连余承南的裤子都被晕染了一大片。
后背处的血包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已经被子弹彻底打爆了,“鲜血”呈炸开的形态沾满了上衣内外,而军用背心裸露的钢板上还留有一个凹陷的弹孔。
这血包是用红粉剂拌成的,这是林景轩在CC特训班时所学习到的小伎俩。
林景轩谨慎地往车窗外看了看,轻声问道:“我听军门说,您要找的那名党内蛀虫……是名共产党的转变者?”
这个问题困扰了林景轩几天,他无法理解共党的队伍里也会出现“转变者”。
“是啊,他背叛了原有的信仰。”余承南想到了三个哥们当年一同走进650军工厂时的情景,心中顿时千头万绪,“一个人如果没有坚定的信仰,那就像狗熊掰玉米一样,见一个、捡一个、又丢一个,到了尽头却只剩下手里最后一个了。当它把手里仅剩的一个也扔了,想拿更大的,却发现已经走出了玉米地,什么都拿不到了,因为它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这一通莫名其妙的感叹使得林景轩一头雾水。余承南见他沉默不语,刻意摆出一副随便聊聊的态度,漫不经心地问道:“林副官,你有信仰吗?”
林景轩双手把着方向盘,目视前方的眼里顿时炯炯发亮,他刚劲有力地:“我是军人,精忠报国就是我的信仰!”
“别把话说得那么大。”余承南费劲地从裤兜里掏出烟盒,点燃一支塞进唇间:“说到底,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人生追求,与我而言,我只信仰生活里的柴米油盐。不过呢,这得等你有了自己的家室后才能明白。”
“生活离不开柴米油盐,但是……”林景轩微微偏侧脑袋往后方俯看了一眼,“国与家,从来都不是孤立的字眼。”
余承南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他的唇边勾起一抹笑意。
“话说回来,当贵翼的副官,一定很辛苦吧?就他那个脾气,你得像马一样站着睡觉,哪怕对面飞来一只苍蝇都得绷紧神经。听说你和他共事很多年了,以你的能力,要么当团长率兵上前线拿军功换前程,要么毛遂自荐到蒋主席身边做机要秘书,干嘛屈身当个小小的副官啊?”
林景轩发自内心地瞧不起眼前这位“特派员”,但出于对长官的尊重,他淡淡地回应着:“我一不图名、二不图利,贵军门是我哥,这都是我分内的事。”
余承南不屑地发出一声嗤笑:“你倒是够高尚的。”
话毕,余承南感觉到车在缓缓停下。他倏地坐直了身子,眼前即是华阳旅馆的大门了。
余承南推门而下,仓促地回头抛下了一句话:“我们都是站在悬崖边上的人,一不小心就会掉下万劫不复的深渊。保重!”
连城带着叶宗辅沿着街道拼命跑,直到他们跑到了另一个街区,连城因体力透支而几乎要软瘫到地上。
叶宗辅搀着连城来到一家露天茶摊坐下,他扯着嗓子喊着:“摊主,来壶茶!快点!”
摊主手里捏着蒲扇,慢悠悠地从小板凳上站起来:“您有什么毛病呀?”
“你他妈才有毛病呢!”叶宗辅破口大骂了一句,连城的脸上也充斥着不悦的神情。
“我们这卖的都是药茶,您要没有毛病,来我这小摊上做什么?”
摊主好言好语地解释着,叶宗辅这才发现店内的土灶上排列着大大小小的紫砂煎药壶,空气中也弥漫着各类药材味。
叶宗辅思索片刻,放缓了语气:“来一壶败火的。”
“好嘞,这就来。”
摊主转身回土灶上搜寻了一番,抓起毛巾垫着壶柄提过来,为二位客人沏上了热茶。
连城渴极了,他顾不得茶汤滚烫,仰着脖子猛灌了一大口,旋即被烫得直吐舌头。叶宗辅见他一脸狼狈,也不再维持此前讨好他的形象,语气坚决得不容反驳:“你说的事我已经替你做到了,我要一捆货,三天之内就要。”
“一捆货”就是一万美元假钞,连城砸吧着嘴,满不在乎地:“好说,好说,用不着三天,明天就能给你。休息够了就各回各家吧,你做了这么一桩泼天大案,可别把警察招来了。”
“人又不是我杀的,你没看见是那个当兵的先开枪了吗?”
叶宗辅据理力争起来,连城不耐烦地摆摆手:“反正人都死了,你就等我通知吧。”
翌日上午,叶宗辅办公室的电话响起,连城通知他去取货。叶宗辅迅速在电话里以“上海客人的要求”为借口,让连城再多加四捆货。五万美元假钞不是小数目,叶宗辅想以此试探出印刷厂的日常生产量。
连城答应得很勉强,约了叶宗辅在下午四时去一处外号叫“红楼”的居民区取货。
叶宗辅把时间和地点转述给了贵翼,在余承南的指示下,贵翼向军政部秘密举报了650军工厂运输部长连城涉嫌倒卖军用通讯设施、印刷并贩卖假美钞一事,军政部当即表示对此案高度重视,同意了贵翼提出的关于“清除党内蛀虫”的行动方案。
当天下午四时,叶宗辅驾车来到了“红楼”内。这是一幢老旧的红砖居民楼,只有几户人家的阳台上还晾晒着衣物,其余住户的门窗都积攒了厚厚一层灰。
连城从四楼窗户探出头来,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叶宗辅抬头看上去,连城招手示意他上来。
进了屋内,连城从一个黑色的挎包中拿出两捆假美钞交到叶宗辅手上。
“怎么才两捆?我已经答应客人了!”
连城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我手上真没那么多。”
叶宗辅气急败坏地把两捆假美钞往桌上用力一敲:“我这头一桩生意才开张就给人家打半折,我在上海怎么站稳脚跟啊?!”
连城漫不经心地从挎包里又拿出一捆假美钞:“最多再给你一捆,真没办法了,我还要匀给我的另一个经销商呢,差你的下回再补上嘛。”
叶宗辅第一次交易就要五捆货,生性多疑的连城并没有按着数量去准备,私以为叶宗辅不可能全部买走。可叶宗辅依旧不依不饶地追着:“怎么?贵军门的生意你看不上?不给拉倒,等他回上海后,我们继续独享军火这杯羹。”
连城赶紧赔笑道:“顾长官,别呀,我不是这个意思。要不然——”
连城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有敲门声响起。
叶宗辅警觉地躲到了门边,连城十分淡定地冲着叶宗辅摆摆手:“没事,是我的经销商来了。”
连城一开门,门外那人急赤白脸地往里边钻边嚷嚷:“连部长,今天您无论如何都得帮我一把!我手底下来了新人,稀里糊涂的答应了一众客户今天就能给货,我现在真是火烧眉毛了!”
“我们认识多久了,你还不懂我?我手里哪有这么多现货呀!你和客户们好好说说,差他们的下回再补上嘛!”
经销商急得一拍大腿,二话不说就往沙发上坐:“连部长,您今天要是不帮我这个忙,我还就不走了!您那提货点离这又不远,劳驾您跑一趟呗,又不是第一次!”
“你没看见这有外人啊?”连城用下巴指了指叶宗辅,“你先回去,我晚点给你送去就是了。”
叶宗辅见连城有去印刷厂的打算,但这话里的意思分明是不带上自己。叶宗辅心生一计,讨好地笑道:“这位弟兄也是来拿货的?那真是抱歉了,我约了连部长去玉生池洗桑拿,你可有得等了!”
经销商顿时瞪圆了双眼,咋咋呼呼道:“连部长,我可等不及啊!那些地方一霸可不会听我解释。我跟您一起去提货,现在就去,马上!”
叶宗辅也起哄道:“连部长,您不厚道啊,我可给了您不少好东西吧?是贵军门的面子不够大,不足以让您亲自去提货?还是——”
连城脑内一片混乱,他不耐烦地皱着脸:“哎呀,行了!各位财神爷,现在就去,一起去!”
叶宗辅松了一口气,从衣兜里拿出车钥匙来:“走,坐我的车去。”
由于油墨会产生污染,印刷机器的噪音和刺鼻的气味让人难以忍受,印刷厂一般都会设在近郊。叶宗辅在重庆生活了数年,对这里的大街小巷都十分熟识,他敏锐地发现了连城所引导的路线根本不是去郊区的路,反而是往繁华的地段开去。
叶宗辅的车后暗中跟随了几辆黑色轿车,坐在副驾驶的连城忽然压低声音对叶宗辅说:“后面那几辆车好像跟了我们一路。”
“我们现在去的方向可是娱乐城,有钱人都爱到那种地方去挥霍,这有什么奇怪的?”叶宗辅透过倒车镜暗中瞥了一眼,后面一辆车的司机正是穿着白衬衫的林景轩。
连城心里总觉得要出事,他指了指前面的一条窄巷:“从那里急拐进去,试试看他们的反应。”
巷口堵着几位小摊贩,叶宗辅猛地按响一串喇叭,小摊贩们急匆匆地避让开。叶宗辅快速拨动方向盘,轿车迅速拐进窄巷内,但巷子里遍布各类地摊商贩,车速不得不放慢下来。
林景轩携一众便衣亲兵分乘几辆车尾随,见叶宗辅拐进窄巷的举止怪异,林景轩担心对方起疑,因此没有跟进,反而径直往前开去。在他们的身后,一名挎着包的便衣亲兵猛踩自行车,一路尾随着叶宗辅的轿车进入窄巷内。
叶宗辅回头一望,随即腾出一只手拍了拍连城的肩膀,故意打趣道:“连部长成了惊弓之鸟啊,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连城狐疑地左右看了看,方才那几辆轿车确实不见了踪影。连城点燃一支烟,倚靠在皮座上微眯着眼,颇为轻松地:“这条巷子四通八达,就算他们真在跟踪,谅他们也猜不到我们会从哪里离开。”
骑着自行车的亲兵看到叶宗辅的车驶出窄巷后随即停在了喜来乐棋牌室外,又亲眼目睹叶宗辅和另两人一同走了进去,这才躲进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里。
“手提式”对讲机不仅笨重,使用时还需要拉出一根长长的天线,这名亲兵几乎是趴在灌木丛旁的地面上给林景轩传递了最新讯息:“林副官,他们从西侧出口驶离后,三个人一同进了喜来乐棋牌室。”
得到准确消息后,林景轩率亲兵们摘掉了所乘车辆的假牌照,露出了底层的军用牌照,又一齐换回了军装,纷纷开着车向喜来乐棋牌室围堵过去。
98:制造死亡
贵翼一走,叶宗辅立刻讪笑着举起酒杯敬了过去:“他一直是那德行,您别介意。连部长,听说您是650军工厂的?那可是无线电通信设备的生产主力啊!以现在的国际形势来看,军火、通信器材,都是聚宝盆!”
眼前少了一个高高在上的人,连城心里瞬间舒畅了不少。叶宗辅的低姿态让他十分受用,连城笑盈盈地与叶宗辅碰杯:“那可不?有战争的地方就离不开军火和通信,咱们呐,永远不缺客户。”
“连部长是明白人,我就不绕弯子了。上海于你我而言,就像一片有待开垦的荒地,这年头啊,再不整点来钱快的东西,连下面的兄弟们都要养不起了。我知道连部长在重庆有着自己的美钞印刷厂,我们想和您合作共赢,利润三七分,您看如何?”
“这样一片...
贵翼一走,叶宗辅立刻讪笑着举起酒杯敬了过去:“他一直是那德行,您别介意。连部长,听说您是650军工厂的?那可是无线电通信设备的生产主力啊!以现在的国际形势来看,军火、通信器材,都是聚宝盆!”
眼前少了一个高高在上的人,连城心里瞬间舒畅了不少。叶宗辅的低姿态让他十分受用,连城笑盈盈地与叶宗辅碰杯:“那可不?有战争的地方就离不开军火和通信,咱们呐,永远不缺客户。”
“连部长是明白人,我就不绕弯子了。上海于你我而言,就像一片有待开垦的荒地,这年头啊,再不整点来钱快的东西,连下面的兄弟们都要养不起了。我知道连部长在重庆有着自己的美钞印刷厂,我们想和您合作共赢,利润三七分,您看如何?”
“这样一片荒地,我不如留着自己开发?”连城低头把玩着叶宗辅赠予的打火机,“何况生意场上的基本法则是做旧不做新,贵军门终究要回上海,你们何苦舍近求远呢?”
“那也得看看这个‘新’值不值得交,这个‘远’值不值得求了。你们的运输线从渝到沪,沿途安全有把握吗?以贵军门的面子,要比你从重庆销往上海,风险低得多。”叶宗辅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神采,“连部长,馋鬼抢生肉,贪多嚼不烂啊。”
连城暗呼一声聪明,眼前这人拐着弯提醒自己没有足够的官威权势来打通一条抵沪的运输线。连城仍旧高高昂着脑袋,一脸傲气地:“国内军火不止你们一家,但美钞这东西,我不敢说全国,至少在整个西南地区我可是独一份。对于其他小商小贩那边,我都是开的五五分。”
“连部长,您仔细考虑下,从自家后院拿东西,提心吊胆不说,一旦被发现,苦心经营多年的生意轰然垮台……不如我们互利互惠,您提供美钞,我们提供军火,您也该换换口味了,就算未来被发现了也不至于烧了自家后院,您觉着呢?”
“那你们吃肉了,总得给我留碗汤喝吧?”连城脸上带着一丝不悦,“就四六分,不能再让了。”
“那——货的价钱会很贵咯?”叶宗辅一挑眉,盘算着这桩生意算是成功谈下了。
“既然都是朋友了,我自然会拿出诚意来的。”
叶宗辅和连城在觥筹交错中说尽了对方的好话,往后数日,叶宗辅也总以“新买的进口烟丝”、“国外寄来的防风打火机”等借口不断邀约连城,连城喜得各类心爱之物,却总是以“原材料没到位”、“机器故障”等理由搪塞叶宗辅,迟迟没有进行过正式的交易。
华阳旅馆11号房间内,叶宗辅怨气十足地向余承南大肆吐槽着他与连城之间的三两事,贵翼烦躁地闭着双眼半卧在沙发上,余承南眉头轻锁,眼里流露着些许焦虑。
“连城在电话里提到过,他要亲自来重庆一趟,会见贵翼只是顺便谈谈新生意。由此看来,他到重庆的真正目的应该是为了把我找出来。”余承南撵灭了手中燃尽的烟蒂,烟灰缸里已经被塞得满满的,余承南又重新点燃一根,把香烟置于唇间猛吸了一口,“我和他之间发生过一些纠葛,已然登上了他的死亡名单。想让这只‘蜘蛛’上钩,我必须死在他的眼前,否则他是不会冒险和你们做交易的。”
贵翼的眼睛慢慢睁开,撑在额头上的手渐渐滑落到了沙发扶手上:“你当真要舍身赴死?”
余承南深深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吐出,心里的决断如巨石般轰然落地:“把你身边那位副官叫到这里来吧。”
贵翼凝重地盯着他,靠着沙发的身体逐渐向余承南前倾过去:“你不会是说真的吧?他可不是‘自己人’。”
“我说真的。”余承南投以无比坚定的眼神,“我必须死,而且是死在你们的枪口下。”
林景轩在办公室内接到了华阳旅馆前台打来的电话,贵翼令他马上过来一趟,有要事商议。
站在华阳旅馆的大门外,前台阿姨用不待见的眼神打量着林景轩,而贵翼并没有发现倪端,只身从二楼走下来,引着林景轩来到了11号房间门外。
贵翼叩着门,林景轩的目光却止不住地瞄向13号房间。
门开了,屋内浓烈的烟味扑面而来。余承南嘴里叼着烟,含含糊糊地道了声:“进来吧。”
余承南一连抽了太多烟,被熏哑的嗓音使得林景轩猛地关联到了13号房客,那位声称自己染了风寒而咳嗽连连的教书匠。林景轩倏地收回目光,利剑般瞪向眼前的人。
怎么是余特派员?他怎么会住在这里?林景轩心中一怔,一时竟恍惚了起来。
一个人的相貌会变,但他的音色是不会有多大变化的。余承南一开口,林景轩就察觉到了他低沉嘶哑的嗓音和13号房的教书匠极度相似。何况特派员的食宿都由特派员公署负责,余特派员却憋屈地住在这简陋的旅馆内,实在是反常至极。
林景轩怔怔地站在门外,就在他鬼使神差地准备要去叩13号房门时,已经走进屋内的贵翼反手拉了一把林景轩:“喂——看什么呢?还不快进来。”
林景轩收回目光,一下就对上了贵翼满眼的真诚。林景轩心想:抽烟多了确实会让嗓音暂时变得低沉,也许相似的音色只是巧合罢了,军门是不会骗我的。
往屋内走去,只见叶宗辅整个身体都陷在沙发里,仰着脑袋吞云吐雾着。
林景轩一时更是不明白了——这位曾经在政治会议后找自己借火机的顾长官怎么也在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余承南看出了他的疑虑,便把裤兜里的香烟和火机一并推到林景轩面前,示意他抽上一根解解乏。林景轩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摆摆手拒绝了余承南的好意。
“林副官,我听贵翼说你的枪法很好,准头一流,亦可做到百步穿杨?”
林景轩不知眼前这位余特派员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事,他谦虚地回应道:“二位长官谬赞了。”
“是真本事就行。”余承南郑重地看向林景轩,毫无半分玩笑之意,“因为,我要你对我开上一枪。”
翌日午后,叶宗辅给连城打了一通电话。他不再持以往日那样谄谀的态度,而是非常严肃地约他出来见上一面。对此,连城心知肚明——自己找各种借口拖拉了太长的时间,这位新客人的耐心已经到达了极限。
连城何尝不想尽快促成这桩交易?只是“吸血蝙蝠”身亡,但“蝴蝶”一直没有找到,一日找不到他,就平添一日的烦恼。连城仔细推敲过余承南的一举一动,他认定余承南知晓了真相并远远地逃开了。连城害怕余承南一纸诉状把自己从“金银山”拉进“泥沼泽”中,连城发誓要亲手了结余承南的性命,哪怕是掘地三尺也在所不辞。
叶宗辅约定的地点是一家路边的小茶馆,稀稀拉拉地摆放着几张藤制桌椅,里外都透着一股穷酸劲。
连城心里权衡着交易和灭口这两件事的轻重缓急,竟对这样的见面环境毫无怨言。
“连部长,我们之间的生意到底能不能做?给个准话!再拖下去,贵翼都要回上海了。”叶宗辅正颜厉色地看着连城,他在等待一个确切的答案。
“生意嘛,肯定是要做的,钱呐,肯定是要赚的。”连城理亏地赔笑了几声,藏在藤桌下的双手来回揉搓着,“只不过这个……我有我的难处,还请贵军门多宽限我一些时间,利润分成上,我主动要求降到三七分,够意思吧?”
“到底是什么事?您就非要等到办完以后才能开始交易吗?”叶宗辅忿忿不平地屈指敲打着桌面,不耐烦地双眼左右扫视着。
忽然间,街角闪过两道身影,叶宗辅定睛一看,竟是身穿军装的林景轩单手持枪,对着余承南紧追不舍。
叶宗辅伸手指着那个方向,几乎是脱口而出:“哎?那个当兵的在追谁呢?前面那人跑得那么急。”
连城顺着叶宗辅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怒气填胸,仇恨如同潮水般汹涌起伏。连城倏地站起身来,疯了似的抓起桌上的陶瓷茶壶往地上砸下去。瓷片飞溅,连城俯身抓起一块碎瓷片就要追。
叶宗辅一把拉住他的衣角,连城被扯得往回踉跄了几步。
“你认识他们吗?跟着追什么呀?!先把话说清楚了,到底什么时候能交易?”
面对叶宗辅不依不饶的追问,连城的双眼胀起了血丝,唇齿间翻滚着怒意:“等我把跑在前面的那个男人杀了,我们就能开始交易了!”
“怎么?他抢了你女人啊?”叶宗辅嬉皮笑脸地应上一句,连城使劲要挣开叶宗辅的手,却仍被他牢牢地“拴”在身旁。
连城探头往前看了看,余承南和林景轩都只剩下了远远的背影在晃动。
“赶紧把手松开啊!”
叶宗辅一手仍抓着连城,另一只手反伸到后腰处,唰地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军刺。
“这点小事可别脏了连部长的手。”叶宗辅皱了皱鼻子,“记住你的承诺。”
叶宗辅猛地松开手,以最快的速度狂奔到林景轩的身后。肥头大耳的连城想跑却跑不快,只能尽可能的迈大步子追在他们后面。
就在叶宗辅掠过林景轩,即将接近余承南的瞬间,一枚子弹擦耳而过,正要跑进小巷里的余承南“啊”地一声惨叫,往前一趔趄,重重地栽倒在地。
林景轩手里握着枪,半俯着身子喘着粗气。叶宗辅借机快速窜到余承南的身侧,双手用力搬动着,先是把余承南仰面翻过来,随即举起军刺对着他的胸口连扎数刀。
落在后面的连城听到枪响后登时跑得更快了一些,当他马上要跑到这三人身旁时,叶宗辅快速而连贯的扎刀动作惊得连城瞬间停在了原地。
余承南的嘴边不断冒着血沫,胸口的衣服缓缓地渗出一大摊血迹。
巷口附近的居民们尖叫着跑开,期间还有人大喊着报警。连城操着一口四川腔叫骂着:“日你个妈吆!姓顾的,你个瓜麻批!大家都看到了,还不快跑!”
连城什么都顾不上了,他抓起叶宗辅的胳膊撒腿就往远处跑。
有胆大的居民试图凑近围观,林景轩刻意晃了晃手枪,成功吓退了所有凑热闹的居民。
林景轩拽起余承南的两条胳膊,反身将软若无骨的余承南扛在后背上,一步一步挪回了车边,再把余承南一股脑地塞进了车后座。
97:卧底
老禾的双手被拷在身后,林景轩拽着老禾手铐间的短链,跟着贵翼走进了办公室内。
余承南背对着门站在窗边,一听到了开门的动静,转身却撞上了林景轩的目光。余承南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是那天敲开华阳旅馆13号房间的闹事者,不由得担心起了自己的相貌是否会被辨认出来。
余承南对贵翼惊道:“他是?”
“这是我的副官,诱捕时可是帮了大忙。”贵翼刻意在余承南面前替林景轩美言几句,随即又转向林景轩,“林副官,这是负责本次反腐行动的余特派员,从四川来的。”
贵翼替余承南编造了一个假身份,林景轩却半信半疑地紧盯着余承南的双眼。直觉告诉他,这双眼睛像极了华阳旅馆13号房间的住客。可余承南此时的声音清亮而高昂,身上又穿着...
老禾的双手被拷在身后,林景轩拽着老禾手铐间的短链,跟着贵翼走进了办公室内。
余承南背对着门站在窗边,一听到了开门的动静,转身却撞上了林景轩的目光。余承南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是那天敲开华阳旅馆13号房间的闹事者,不由得担心起了自己的相貌是否会被辨认出来。
余承南对贵翼惊道:“他是?”
“这是我的副官,诱捕时可是帮了大忙。”贵翼刻意在余承南面前替林景轩美言几句,随即又转向林景轩,“林副官,这是负责本次反腐行动的余特派员,从四川来的。”
贵翼替余承南编造了一个假身份,林景轩却半信半疑地紧盯着余承南的双眼。直觉告诉他,这双眼睛像极了华阳旅馆13号房间的住客。可余承南此时的声音清亮而高昂,身上又穿着干练的衬衫,卷起的袖口下露出了紧实的小臂,和那位声音嘶哑低沉的羸弱书生根本联系不到一起。
林景轩迅速改观,认定眼前的人并非那位教书匠。特派员有着见官高一级的特权,林景轩礼貌地颔首道:“长官。”
余承南敷衍地点点头,脸上掠过一丝质疑的神情。余承南看过南方局提供的资料,大致了解过林景轩的来历,他打心眼里不信任这位出身CC的副官。
贵翼为了表达对老禾的信任,亲手给老禾解开了手铐,以让他用心为我方所用。老禾的个子不高,即使他想跑,贵翼也有信心控制住他。
虽然老禾这类“生意人”向来擅长审时度势、说变就变,毫无信誉可言,但没有他的配合,连城是不会主动前往重庆的。四川有连城太多的眼线和手足,不利于计划的实施,他更是不会主动跳进余承南精心绘制的“陷阱”中。
贵翼拍了拍老禾的后背,语气平淡地:“好好表现,金山银山都不如性命一条。人都没了,钱再多又能怎样?”
老禾读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眼中瞬间透着惧意,像捣蒜似的拼命点头。
“都是650厂走出来的,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余承南将一本笔记簿摊在老禾面前,“具体该怎么做,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老禾低头快速阅读着笔记簿上的内容,贵翼将办公桌上的电话推到了老禾面前。老禾拨通了远在四川深山中的连城办公室的电话,一板一眼地念起了笔记簿上的文字。
“连部长,交易顺利达成。除此之外,客人还带了一位重量级的朋友来,他能替我们打开上海的市场。”
电话那头,连城饶有兴致地追问着:“噢?是哪位活菩萨啊?”
“上海军械司的前任副司长——贵翼!想不到他所提倡的清廉都是表面功夫,暗地里没少赚钱,这一次他来重庆任职,纯粹是为了镀层金再回上海升任。今天我去交易时,客人把他介绍来了,他很满意货的品色,又听说咱们在重庆有专门的美钞印刷厂,对此很感兴趣,想要和我们建立长期的合作。”
“他坐在那个位置,伸伸手就能从自家后院拿货,为什么要在美钞的市场里掺一脚?你这个老家伙就是掉钱眼里了,这里面怕是有诈,谨慎点好。”
余承南见老禾的脸色阵阵发白,随即在笔记簿上奋笔疾书。老禾照着最新的内容继续应答道:“嗨呀,都说树大招风,就算他身处高职,也是会恐高的。连部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小心翼翼了?贵翼可是块‘肥肉’,一旦熟络起来,以后咱们还能和他搭起一条军火的航线……”
电话那头沉寂了许久,连城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忽然朗声道:“正好我这两天准备亲自去重庆一趟,顺便和这尊金主见一面吧。”
余承南深知,让贵翼出面与连城进行一次交易,这种钓鱼执法的方式是无法用作连城犯法的证明。余承南安排林景轩把老禾押到监狱进行临时看押,自己留在办公室内与贵翼商议起来。
“我需要一个生面孔,最好久居重庆,熟悉这里的一切事物。还有一点,他最好有一定的卧底经验,善于灵活应变,能撑得住大场面。”
贵翼一抬眉毛,脑海中涌现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我倒是有个最佳人选……”
余承南反感地快速打断了他的话头:“你那副官可不行,我信不过他。”
“我也没打算让他去。”贵翼扬起下巴,继而走到窗边往下看,林景轩正开车载着老禾离开,“你瞧他满脸的正义感,怎么可能博得那伙人的信任?”
余承南忧虑得眉毛都拧作了一团:“你在重庆有其他人脉?实在不行,我请求‘老家’派人过来。”
说罢,余承南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和香烟,还没来得及点燃,就被贵翼严词拒绝道:“公署里不允许吸烟。”
余承南悻悻地把叼在嘴边的香烟重新塞回烟盒里,环抱起双臂,焦躁地踱步着。
贵翼背着手,郑重其事地:“我有一位老友,论气质,他连长相都透着一股痞气;论能力,他卧底敌营数年,最擅长与蛇鼠之辈打交道。在重庆,他是为数不多的可灵活调配的‘自己人’,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
余承南一脸茫然地:“谁呀?”
“西南政务委员会,顾文清。”
请示南方局并得到批准后,贵翼又一次与叶宗辅见了面。虽然分别了一年多,但两人还是像以往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互损着对方。
为了安全起见,余承南要求前台阿姨将他换到了11号房间入住。贵翼带叶宗辅亲自会见了余承南,两人在香烟的促进下很快就打破了隔阂。
听完了余承南的“钓蛛计划”后,叶宗辅大大咧咧地伸着手:“卧底可以,但怎么也得给我弄把枪带着啊。”
余承南愕然地瞪大眼睛,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向叶宗辅:“要枪干什么?您只需要诱导连城到印刷厂里取货就行,贵翼会派亲兵负责抓捕。”
叶宗辅深吸一口烟,漠然地从唇间喷出一股白烟:“我手无寸铁的,万一他们发现倪端,把我先干掉了呢?”
余承南意味深长地:“顾长官在龙潭虎穴里度过了那么多年,区区一个‘毒蛛小穴’,您还会有所顾忌吗?”
叶宗辅爽朗地大笑起来,余承南把所有关于连城的细枝末节都一一详述着。直到烟蒂装满了桌上的玻璃缸,叶宗辅才对连城有了大致的了解。
在老禾的牵线搭桥下,贵翼与连城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当天中午,贵翼独自从监狱里带走了老禾。司机将车停在了和平饭店的大门外,贵翼对老禾交代道:“待会儿该怎么做、怎么说,不需要我重复第二遍了吧?好自为之。”
老禾颤抖着苍白的双唇,磕磕绊绊地发誓着:“您放心!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贵翼带着老禾先行一步进了和平饭店的包厢内。包厢设在一楼,沿街一面均安装了通透的落地窗,当连城大腹便便地出现在窗外时,老禾悄悄地指着连城随身携带的挎包,低声耳语道:“连部长来了。”
话音刚落,连城已然出现在了包厢门口。
老禾像往常一样,迅速上前替连城接过挎包放置在一旁的座椅上,再恭恭敬敬地替他拉开座椅。
“贵军门,中国史上最年轻的督军。久仰大名!”连城满脸堆笑地走近,在他的印象中,贵翼只是停留在报纸头条上的一个名字而已,陌生至极。
面对连城这类“生意人”的油腻作态,贵翼只是浅笑着做出礼貌性的应答:“我的同伴还没来,我们先喝茶休息吧。生意上的事,我都是交由他去打理。”
听贵翼这么一说,连城顿时有些惶然,老禾在电话里可没有提到过这个情况!连城倏地看向正在给自己倒茶的老禾。
兴许是陡然降低的气场压得老禾也在发憷,他的鼻翼翕动着,眼睛不自觉地看向贵翼,身子却俯在连城耳旁:“他的合作伙伴是政务委员会的人,大家都是‘灰色’的,您大可放心。”
连城似信非信地微微点头,忽闻门外传来一阵“呸——呸——”的声音。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叶宗辅在饭店走道内高声喊叫着:“贵翼,你不够朋友啊,来重庆了也不吱一声!”
只见叶宗辅手里握着一节甘蔗,一边啃咬着,一边满地吐渣,迈着一摇三晃的流氓步,随心所欲地晃进了包厢内。连城大为震惊地盯着眼前这位痞气十足的小眼睛男人,所有的顾虑顿时烟消云散。
叶宗辅看到连城用毒辣的眼神盯着自己,他毫不客气地回瞪了过去,骂骂咧咧道:“你看啥看?”
连城自从坐上了高位后,再也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连城一时懵了神,贵翼赶紧打着圆场:“老顾,这是新结交的合伙人。”
叶宗辅故意露出怀疑的神色,一寸寸地上下打量着连城,好像在判断眼前这个人可不可信。
“你也是生意人?”叶宗辅似笑非笑地看着连城,又从怀里掏出一包高档香烟递了过去。连城从中抽出一根烟来,叶宗辅客客气气地摩擦起火轮,将打火机伸过去。
烟友总能在烟雾缭绕中迅速熟识起来。连城点燃香烟,深吸了一口气,仔细欣赏着叶宗辅手里的打火机,禁不住称赞道:“火机不错嘛!”
连城有钱有势以后,并没有像其他“暴发户”那样去沾染不良恶习,唯独对稀有的香烟和进口打火机非常痴迷。
“送你了。”叶宗辅将打火机推到连城面前,眯着眼睛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交个朋友呗,以后常来往。”
服务员开始上菜了,老禾殷勤地为大家倒酒。
叶宗辅谄媚地把手搭在连城的肩上:“您是第一次来重庆吧?今天我做东!一会儿咱们去玉生池洗桑拿!”
贵翼身子往后一倚,双臂环抱在胸前,满脸鄙夷地斜眼看叶宗辅:“要去你自己去,我是从来不到那种地方去的。”
叶宗辅讨好地伸出另一只手搭在贵翼的肩上:“嗨呀,贵军门在‘天上’呆久了,也该‘下凡’啦。洗桑拿才能体现出人人平等呀!”
连城顿时觉得自己的地位在贵翼面前矮了一头,他意味悠长地:“洗桑拿呢,的确是没什么不好的,但有的时候,洗桑拿只会越洗越脏。”
“没那么严重,没那么严重!”叶宗辅察觉到了连城的情绪,顿时有些急了。他明白贵翼最厌烦的就是这种推杯换盏的饭局,但他必须要和连城保持和睦的关系。叶宗辅快步走到包厢门外,大声嚷嚷着:“服务员!怎么光上菜啊?主食呢?!赶紧的!”
话音一落,服务员还没有来得及应答,反而是林景轩风风火火地迎面走来。
“军门!我的天,我在城区里转了好几圈,要不是从窗户边上瞧见您,我还不知道上哪儿去找呢。公署有急事,请您马上回去一趟。”
林景轩早上把老禾带去监狱后,接连又跑了好几处办公场所,替贵翼上下递交着各类文件。好不容易回到公署里,还没来得及松下一口气,长官急匆匆地让他通知贵翼来一趟,林景轩这才发现办公室里的贵翼早就不知所踪了。
贵翼早想离开了,只是碍于任务在身,强压着性子坐在饭桌前。林景轩的出现犹如一场及时雨,但贵翼仍要装出一副恼火的态度:“自从来了重庆,这工作就没消停过!老顾,连部长这边你帮我接着谈,我先回去了。”
更新预告:【西南长官公署篇】正式开始!
1946年的冬天,我党红色特工“冰蚕”正式破冰。
交通站行动员“邮差”被捕,西南地下党全体同志危在旦夕!
深入虎穴,16岁的妞妞倏地立正敬礼:“请组织放心,我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一声枪响穿过血红的夕阳,局外人林景轩力挽狂澜,只为保证身边人的绝对安全。
四川军工厂内,“蜘蛛”杀了“吸血蝙蝠”,共党三人情报小组分崩离析。
巧合之下,林景轩误拿关键“诱饵”,被迫卷入秘密党员“蝴蝶”制定的“钓蛛计划”。
叶宗辅化身顾文清与“蜘蛛”进行灰色交易,绝命逃亡途中,一个高深莫测的计谋就此展开。
今晚0:00,【西南长官公署篇】正式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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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的冬天,我党红色特工“冰蚕”正式破冰。
交通站行动员“邮差”被捕,西南地下党全体同志危在旦夕!
深入虎穴,16岁的妞妞倏地立正敬礼:“请组织放心,我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一声枪响穿过血红的夕阳,局外人林景轩力挽狂澜,只为保证身边人的绝对安全。
四川军工厂内,“蜘蛛”杀了“吸血蝙蝠”,共党三人情报小组分崩离析。
巧合之下,林景轩误拿关键“诱饵”,被迫卷入秘密党员“蝴蝶”制定的“钓蛛计划”。
叶宗辅化身顾文清与“蜘蛛”进行灰色交易,绝命逃亡途中,一个高深莫测的计谋就此展开。
今晚0:00,【西南长官公署篇】正式拉开序幕!
【山坤】绝密天衣(二)
*最近发生了一点小事情,所以断网了好久www
(现在我回来啦!
*坑是不会弃的!废话少说,正文开始
*注意事项见上篇
“…叶宗辅?你不是在南京吗,怎么会在这儿?”方坤看着面前的人,挑了挑眉毛。
叶宗辅微笑着看了方坤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随口问道:“哥,借个火?”他故意忽略了方坤越来越黑的脸色。
方坤上前几步,一把拽住叶宗辅的衣领,声音压得很低:“我告诉你叶宗辅,现在整个上海都非常危险,你不好好在南京呆着,跑来这玩命吗?!我现在就让人去买火车票,你赶紧给我回去…”
叶宗辅依旧是乐乐呵呵的。他虽然笑着,眼里却是如刀锋般的尖锐:“方主任,我可是来...
*最近发生了一点小事情,所以断网了好久www
(现在我回来啦!
*坑是不会弃的!废话少说,正文开始
*注意事项见上篇
“…叶宗辅?你不是在南京吗,怎么会在这儿?”方坤看着面前的人,挑了挑眉毛。
叶宗辅微笑着看了方坤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随口问道:“哥,借个火?”他故意忽略了方坤越来越黑的脸色。
方坤上前几步,一把拽住叶宗辅的衣领,声音压得很低:“我告诉你叶宗辅,现在整个上海都非常危险,你不好好在南京呆着,跑来这玩命吗?!我现在就让人去买火车票,你赶紧给我回去…”
叶宗辅依旧是乐乐呵呵的。他虽然笑着,眼里却是如刀锋般的尖锐:“方主任,我可是来给您指导工作的呀,别动手嘛,有话好好说。”方坤愣了一下,松开手:“…你…又是怎么…”
叶宗辅接上了他的话:“真的顾文清在来的路上被人暗杀了,上头让我顶着他的名头来上海,替他执行任务。”他看着方坤,笑得很灿烂。
方坤看着叶宗辅背着手走到他办公桌前,大量了一下房间的布局,然后说道:“好了,我在来的路上已经拟出了可能发生的几种情况,过会我整理给你看。至于这次行动中出现的阻力——日本人和共〃党,如有必要,可以杀掉。”他低头研究了一下桌面上的地图,丝毫没有留意到方坤那已经变得煞白的脸。
如有必要,可以杀掉。
方坤站在原地,脑子里都是韩山。
万一,叶宗辅知道了韩山的存在,以韩山的身份和所作所为,肯定会被叶宗辅盯上,那……
岂不是凶多吉少。
怎么办?
另一边的韩山正坐在家里,面前铺着一张上海地图和一个小册子。
叶宗辅把能预见的情况全部列了出来并明其利害,还用笔着重标出了可行性最高的几个方案。韩山要做的,就是选择一个方案并按其行动,还得注意白川李连生这些个老狐狸。
至于方坤那边……
不用担心,有叶宗辅把持呢。
韩山这样想着,心情也好了不少。
他打算晚上约方坤出来喝个酒吃个饭,看看能不能赶早把人追到手。
说干就干,他拿起电话,拨给了方坤。
好巧不巧,方坤的电话响起时,叶宗辅正在他办公桌旁站着,顺手接了起来:“喂?”
可能是两人声音太像,韩山把叶宗辅当成了方坤:“唉,方主任啊,晚上赏脸来吃个饭?老地方。放心,不是鸿门宴。 ”
叶宗辅模模糊糊应了一声,挂了电话,看向方坤的眼神都不对了:“哥,刚才一男的说在老地方请你吃饭,还说什么不是鸿门宴,该不会是情——”情人二字还没说完,方坤黑着脸打断了他的话:
“是合作伙伴!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然后方坤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只留叶宗辅一个在办公室里露出了“我懂了”的笑。
而这边的韩山正在为自己的计划欢呼不已,还挑了一瓶红酒用来庆祝。
今天的方坤依旧没有被攻略呢。
【山坤】绝密天衣(一)
*突发奇想,我的绝密生涯和天衣无缝世界观重合
*cp山坤,坤和宗辅兄弟向
*时间线混乱,大概在韩山转移黄金之前
*私设众多,如:没有太多女主的戏份,坤叔没剃头(?)
*话不多说,以下正文
“对于你转移黄金这件事,上级很重视。”九叔看着面前的韩山,缓缓说道,“这几日上面会派来一名卧底来协助你进行黄金转移。你要和他做好配合。”
韩山点点头,指尖敲着椅子的扶手:“那请问这位同志…”
“他的真名不方便透露。”九叔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的掩护身份是西南政务委员会的特派员,顾文清。接头暗号我一会就告诉你…”
韩山坐在酒吧的柜台前,闷闷不乐地喝着酒。
这几天他一直在...
*突发奇想,我的绝密生涯和天衣无缝世界观重合
*cp山坤,坤和宗辅兄弟向
*时间线混乱,大概在韩山转移黄金之前
*私设众多,如:没有太多女主的戏份,坤叔没剃头(?)
*话不多说,以下正文
“对于你转移黄金这件事,上级很重视。”九叔看着面前的韩山,缓缓说道,“这几日上面会派来一名卧底来协助你进行黄金转移。你要和他做好配合。”
韩山点点头,指尖敲着椅子的扶手:“那请问这位同志…”
“他的真名不方便透露。”九叔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的掩护身份是西南政务委员会的特派员,顾文清。接头暗号我一会就告诉你…”
韩山坐在酒吧的柜台前,闷闷不乐地喝着酒。
这几天他一直在苦恼一个问题:他对方坤,到底是什么感情?明明只是竞争对手、不共戴天的敌人,为何他对方坤…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帽子和围巾的男人走进酒吧,四处张望着,然后向韩山的方向走来。走到他身边,男人取下围巾搭在手臂上,掏出一盒烟,在烟盒上敲了几下:“兄弟,借个火。”
韩山立马回神——接头暗号!他来了!
韩山回头,却和一张熟悉的脸四目相对。他惊奇地睁大眼睛,下意识问道:“…方坤?你怎么会来这里?”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对,方坤又怎么会知道他的接头暗号?
男人皱了皱眉,拉了椅子在韩山身边坐下,重复到:“借个火。”
方坤平时不怎么抽烟。韩山想着,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了烟。“您就是…顾文清先生吧?幸会幸会。”韩山笑道。“你认识方坤?”男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直的看着韩山。
“…是这样,顾先生。”韩山长出了口气,“方坤是现在上海的特工部主任,也是这次转移行动最大的阻力之一。”“哦?”顾文清看了他一眼,“你还想说什么?”
“…”韩山沉默了一会,“可是我不想伤害他。我对他…”
又是一阵沉默。
“噗。”是顾文清的笑声打破僵局,“懂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隐瞒什么了。我的真名叫叶宗辅,现属国民党西南党务部。方坤的亲生弟弟,只不过我随的母姓。”
韩山被酒呛了一下。
“这次组织让我过来帮忙,却没有说我哥在这里当特工部主任…看来组织还是不信任我。”叶宗辅无奈地叹了口气,“废话不多说,我已经拟好了几个转移方案,过一会我会派人送去你的公司。我得先去特工部…报道一下了。”
韩山点点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韩先生,合作愉快。”
方坤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本来就已经够乱了,现在上级还派下来一个什么顾特派来指导他的工作…什么指导,明明就是监视。
现在就算是他想保韩山,也怕是保不住了啊。
朱莉敲了敲门:“主任,顾特派来了。”她的表情有些奇怪。
“让他进来。”方坤没有转身,他还在思考怎么把这堆烂摊子交给这个特派员。
门一开一关。
“方主任。”这声音有些熟悉。方坤转过身,看到了“顾文清”那张微笑的脸。
“叶…宗辅?!”
“唉,哥。好久不见。”
处处吴【处处吻吴刚角色填词】
填了整首歌的词
我太难了呜呜呜
都有什么角色可以看tag自己对应
水平就这样了,也好不到哪去,看一乐呵就得
欢迎来唱
.........................................................
你在妈阁城铜臭游刃,你几笔挥毫骏马奔腾
你挥斥方遒直入毒心,林城玫瑰是你浪漫的吻
你带来悸动,又善脱身,徒留我空叹,行坐皆思君oh oh
发丝撩拨起暧昧游戏,躲过森林还是绕不过你
你当心
他的眼里有陷阱,星汉灿烂出其里
一双欧式双眼皮,眼尾上扬带媚气
眉梢小痣染玄青,薄唇微启吐气息
颈间秀气山峦起,薄肩梨...
填了整首歌的词
我太难了呜呜呜
都有什么角色可以看tag自己对应
水平就这样了,也好不到哪去,看一乐呵就得
欢迎来唱
.........................................................
你在妈阁城铜臭游刃,你几笔挥毫骏马奔腾
你挥斥方遒直入毒心,林城玫瑰是你浪漫的吻
你带来悸动,又善脱身,徒留我空叹,行坐皆思君oh oh
发丝撩拨起暧昧游戏,躲过森林还是绕不过你
你当心
他的眼里有陷阱,星汉灿烂出其里
一双欧式双眼皮,眼尾上扬带媚气
眉梢小痣染玄青,薄唇微启吐气息
颈间秀气山峦起,薄肩梨花飘细雨
他举手投足全都是魅惑,心弦牵动着他喜怒哀乐
闲棋冷子不忘忧国难,双面间谍潜入豪赌局
亦可正邪难辨戴面具,正邪相争终有一结局
你转身入戏,眉眼锋利,扮千人千面,不过一场戏oh oh
披上风衣走入斜雨丝,再转过身你又变成何人
他站起
薄肩俢颈画艳丽,盈盈细腰书纤细
一步就能迈几级,长腿笔直又凌厉
手指纤长的分明,脚踝性感的突起
名品美人无可敌,回眸一笑是风情
oh春风夏雨皆是你,你有无限魅力,吸引我同行,oh
声台行表基本功硬气,你绽放于人艺,还夫妻伉俪
一朝臣,两忠义,噙毒萍萍落泪阿翁嶙峋骨是你,青烟明灯是你
枪上膛,声声响,他乡漂泊血染国旗亦是你,所爱之处皆是你
能重来
人生早启二十载,茶楼酒巷挂锡牌
姜丝话梅打酒来,各坐一边云霏开
少年意气再重聚,凭栏落叶忆秋雨
门外江湖风云起,漫漫长路你长明
水是你,山是你,河川相映白墙青瓦泼墨画是你
月是你,风是你,金风玉露寻常市井风流诗是你
风卷起,云也舒,棉丝勾勒泼洒晴空暖春阳是你
【小吴宇宙】娱乐圈关爱八卦bot 2
我夜观天象,掐指一算,本月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瓜田长势喜人。——唐铁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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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打星何建国动作新片《战狼2》全国热映中,宣传节目惨烈翻车,一身土豪金西装造型雷瞎人眼,疑似得罪化妆师。串场台词《好电影不散场》也...
我夜观天象,掐指一算,本月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瓜田长势喜人。——唐铁嘴
9.新晋流量高笑天在马来西亚深夜密会激吻的粉红毛衣神秘男子身份大曝光。小哥哥中文名:黄达谧(英文名:Rice),毕业于美国茱莉亚音乐学院,有着精灵般的美貌,曾获法国马赛歌剧比赛男子组第一名。今年有望携手老牌笑星郭达登上春晚舞台。高笑天团队发表声明称二人仅是好友,激吻是无良狗仔借位拍摄,并痛斥营销号造谣,将依法保留起诉权利。
10.打星何建国动作新片《战狼2》全国热映中,宣传节目惨烈翻车,一身土豪金西装造型雷瞎人眼,疑似得罪化妆师。串场台词《好电影不散场》也极其尴尬,其粉丝坚果们纷纷留言表示希望爱豆专注演艺事业,莫要走上主持的不归路。只要不主持,您还是我们的好哥哥么么哒。坚果们此前也曾对何建国的工地散装英语表示关切,为爱豆操碎了心,堪称最心累事业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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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
写在后面的话:虽然小吴死忠粉应该都能看出,但还是强调一下,第11条不是我杜撰,是小吴老师原话。他真的是很好很好的演员。突然正经.jpg
法无禁止即自由,长不长辈算个球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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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P主:七只勺子
看完喜欢别忘记给三连嗷
萍萍排面真是太足了,一闪而过的镜头被弹幕完全覆盖看不清脸(。
群像思考:孙局和李局谁是最A的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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