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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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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单数据更新于2023-10-04 03:42
橘子甘甘

成为我陀的富婆妈妈

本文又名:

《费佳:文野销号后重开在异世界成为富二代》


  你,是一个富婆。

  准确的说,你是一个预备役富婆。在真正继承百万家产之前,你只是一个每月数着日子去家族基金会领固定金额的分红的啃老千金。

  看起来和那些没啥工作能力只能扒着本家吸血的普通豪门子弟没什么区别是吧?但你的身份可不一般。

  你们家族一直人丁稀少,到你出生的时候,全家就剩你和你爸了,作为唯一的后嗣,你是绝对的继承人。

  既然是板上钉钉的东宫太子,为什么还混得像被限制消费的无能纨绔呢?

  好吧,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你还是得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太废了。

  毕竟你家就你这么一个金疙瘩,你爹总是忍不住宠...

本文又名:

《费佳:文野销号后重开在异世界成为富二代》


  你,是一个富婆。

  准确的说,你是一个预备役富婆。在真正继承百万家产之前,你只是一个每月数着日子去家族基金会领固定金额的分红的啃老千金。

  看起来和那些没啥工作能力只能扒着本家吸血的普通豪门子弟没什么区别是吧?但你的身份可不一般。

  你们家族一直人丁稀少,到你出生的时候,全家就剩你和你爸了,作为唯一的后嗣,你是绝对的继承人。

  既然是板上钉钉的东宫太子,为什么还混得像被限制消费的无能纨绔呢?

  好吧,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你还是得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太废了。

  毕竟你家就你这么一个金疙瘩,你爹总是忍不住宠着你,等到他终于打算下狠手要把你炼成一个合格的财阀之主时,失望地发现你被他惯坏了,虽然你也很努力了,可是你的资质最多也就支撑你当个社畜。

  而且你被养得太单纯了,亲爹扯去滤镜后也得承认你的情商就比猪高那么一点,他非常担心你会被别有用心的人给骗光钱,因此给你设置了非常严格的取款限制。

  你的钱包大缩水,这让一向锦衣玉食的你非常非常地不习惯。

  你爸也知道这并非一时之计,加上他也有心给你松松绑,于是他向你提出了一个要求——

  只要你生下一个孩子,就解除消费限制。

  嗯?什么情况!这要求有点过分了吧?

  连男孩子小手都没摸过的你气势汹汹看着亲爱的老父亲 : “ 我……当然是照办啦!”

  你能怎么办?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迟早都得有个继承者,孩子早生晚生都没差,眼下不如期待生个天才宝宝呢!

  

  “ ——以上,就是你从妈妈肚子里出生的原因啦!”

  讲完睡前故事,你为刚满三岁的宝贝儿子费佳盖上被子,打算溜出房间去玩手机。

  费佳却没有乖乖地闭上眼睛,他一双葡萄红的眸子盯着你,“ 我想听点新奇的东西,比如说——这世上真的没有异能者吗?”

  你挠挠头,这小子今天怎么尽是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啊?前几天不是才信誓旦旦地告诉你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圣诞老人吗?

  但你一转念一想,他今年才三岁,小孩子有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很正常,又释然了。

  你好笑地看着儿子 : “ 宝贝,根本没有异能力这种漫画里才会出现的东西啦!”

  “ 漫画……吗?” 费佳若有所思。

  你看他这样子,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 你该不会听了哪个拉投资的科学怪人的胡话吧?” 你的表情严肃起来,“ 千万不要被那些女票客的话给忽悠了。”

  “ 如果现实中真的出现异能者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认真地说,“ 拥有特殊力量的人,与普通人相比,已经不能算同一个物种了吧?”

  “ 想象一下,这样的隔阂到底会造成多大的分裂呢?”

  费佳几乎是有些惊异地望着你,并没有想到你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说起来,你的思维一向发散,一些不着边际的想法偶尔听着竟也很有道理。

  被自家小孩难得的惊讶表情给取悦到,你不由得揉了揉他圆圆的脑袋,“ 好啦,小孩子有小孩子该做的事,已经很晚了,快点睡吧!” 

  你说着,拉黑了灯。

  

  又是一天早晨,手机玩到快没电的时候,你终于舍得从被窝里爬出来,踩着拖鞋慢悠悠地走到客厅。

  “ 费佳,看一下去年欧洲的财务报表。”老爹冷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你瞟了一眼,果然看见爸爸又在给你的乖儿子下发一些不符合正常儿童的任务。

  一般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问 : 嘿!你儿子才三岁诶!看得懂吗?

  不好意思,我家费佳还真能搞明白。

  没错,我这三岁的小孩就是传说中的天才,老爸之前还带他做过智商测试,据说和爱因斯坦差不多。

  比起你这坨扶不上墙的烂泥,费佳无疑是超水准的优秀财阀继承人,爸爸显然更中意他的天才孙子,当然,要求也更严格。

  让费佳做商业分析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你早已见怪不怪。

  不过,这种和拔苗助长似的高难度安排也不是一开始就有的,有你这个前车之鉴在,爸爸生怕再毁了下一代,非常谨慎地反复判断这是不是费佳可以接受的程度,才慢慢发展成现在的教学状况。

  不得不说费佳做成这个样子确实太超规格了,老爸有一次还对你说 : “ 简直不像是你能生出的孩子。”

  别拉踩啊!

  嘁,你以为基因彩票是谁都能中的吗?

  有一说一,你这个当妈的对儿子的天赋异禀也有些流口水啊 ,哪个女孩年轻的时候没做女强人的梦呢?我也想尝尝当天才的滋味呀!

  

  手机被老爸没收了,你闲得发霉,溜达进书房里想翻找一下以前珍藏的同人本。

  一进来你就瞧到儿子正抱着本大头书看得聚精会神。

  瞥了眼书名——好家伙,是大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啊!你对这种刻画人性的严肃题材的小说向来不感兴趣,太压抑了,这孩子竟然看得津津有味,口味真是独特。

  “ 妈妈 。” 费佳见你来了,缓缓把手上的书合起来,向你打招呼,“ 人真是罪孽深重的存在呢,是吧?”

  你的好大儿真的好喜欢探讨哲学啊。

  文绉绉,这题你不会啊!

  你是个肚里没啥墨水的,讲不出什么大道理,不过儿子的思想倾向很危险,你得给他纠正一下。

  “ 很多事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 你想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 孩子,你要多看看。”

  多看看么……

  他垂下眼帘。

  

  

  直升机失灵了。

  看来这次是太宰治棋高一着,他想。

  死亡逼近的那一刻,费奥多尔的内心毫无波澜。

  他很早以前就明白了自己的宿命,不是成功地让异能力者从世界上消失,就是不慎倒在走向这一目标的道路上。

  生命在流失的感觉不会让他有任何的害怕。

  而且,他还有后手。

  一个合格的执棋者不可能不准备任何的后路,虽然来横滨之前他没想到自己会栽那么大的一个跟头,但是他确信自己安排的东西在自己死后会发挥作用的。

  没有异能者的世界,很快会回来。

  费奥多尔坦然地接受了面前发生的一切,最终,他阖上了双眼。

  

  意识再度回笼的时候,费奥多尔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小了,脑海里也多出了一片陌生的记忆。

  原来他现在竟然成为了财阀之子。

  是谁复活了他?还是说有人对他使用了异能力?

  看着镜子里那熟悉的黑发和葡萄红的眸子,这张脸和自己幼时的相貌一模一样,费奥多尔很难考虑到他已经转生的可能性。

  可是从周围了解的一切又好像都在说服他这已经是不同的世界了。

  向他讲授历史的老师告诉他,这里世界大战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异能者的身影,更别说使用异能武器,有什么超越者来结束战争了,让他不要把动漫里奇幻的东西当真。

  他也看过异能者之乡横滨的照片,是个很繁华的港口城市,但是并没有标志性的五座大楼,也没人听说过什么港口黑手党。

  他的大本营俄罗斯最让他意外,一个出自工人的组织竟然有这样巨大的成就,虽然现在已经分崩离析了,但是在他原本所认知的世界里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可能性发生。

  一个完全没有异能者的世界,这太荒谬了,也太……令人兴奋了。


  当然,这个世界也并不完美,脱离了异能者施加的影响,人类的丑恶也没有一分的改变。

  沉浸在对普通人世界的思考中,突然,身体凌空,费奥多尔扭了扭头,果然看到一张和他有八分相似的脸庞,那是他现在的妈妈。

  被女人抱在怀里,那温暖的感觉非常醉人。

  费奥多尔已经非常习惯有这么一个有些不着调的妈妈了。

  虽然这位是温室的娇花,但是她的很多观念都让费奥多尔非常认同,比如那一番对异能者的看法,简直说到他的心坎上去了。

  不过最值得尊敬的还是身为一家之主的祖父,这位老人经历过风风雨雨,他的经验对于费奥多尔来说也是一笔非常宝贵的财富,至于那些继承人作业,费奥多尔还是游刃有余的。

  在这个世界,拥有财阀的能量,他可以做很多事。

  

  

  后来的某一天,你带着儿子去彼得堡的以撒大教堂参拜。

  儿子还蛮庄重的,特地带了个十字架。

  你看见他对圣主像划了个十字,似乎在祈祷着什么。

  隐约地,你听见他说——

  “ 迷途的羔羊啊,早点回归上帝的怀抱吧……”

  这孩子说话时很悲悯的样子,瞳孔的颜色红得发黑,嘴角是若有似无的微笑。

  这一刻,你仿佛看到了神派来的拯救者。

  恍然想起来,儿子的名字正和《罪与罚》的作者同名,这孩子,说不准身上有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灵魂呢!

  

全糖番茄

铃声浅浅(宫远徵上官浅)

  铃声浅浅(十六)


  宫远徵和宫尚角暗纹相似的黑色衣摆如两道凶悍的飓风刮起,少年使出浑身解数一刻不敢掉以轻心的拆解着哥哥的招式,两人本就一样的功法一时间居然难分伯仲。


  这是宫远徵第一次没有听从宫尚角的意愿,那个向来尊他敬他对他唯命是从的弟弟在不知不觉中成长到了让他惊诧的地步。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上官浅?


  宫尚角内心宛若山峦崩塌一般的震撼,他知道这上官浅如世间最甜蜜的毒药,她用着最容易骗取爱意的美丽皮囊和温文软语一寸寸侵蚀你的内心,就连冷酷如他也经历过激烈的挣扎。


  即然如此,他又如何能怪弟弟,一个澎湃少年意气正当头的年纪。


  被上官浅迷惑他...

  铃声浅浅(十六)


  宫远徵和宫尚角暗纹相似的黑色衣摆如两道凶悍的飓风刮起,少年使出浑身解数一刻不敢掉以轻心的拆解着哥哥的招式,两人本就一样的功法一时间居然难分伯仲。


  这是宫远徵第一次没有听从宫尚角的意愿,那个向来尊他敬他对他唯命是从的弟弟在不知不觉中成长到了让他惊诧的地步。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上官浅?


  宫尚角内心宛若山峦崩塌一般的震撼,他知道这上官浅如世间最甜蜜的毒药,她用着最容易骗取爱意的美丽皮囊和温文软语一寸寸侵蚀你的内心,就连冷酷如他也经历过激烈的挣扎。


  即然如此,他又如何能怪弟弟,一个澎湃少年意气正当头的年纪。


  被上官浅迷惑他不奇怪,但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上官浅竟然能在宫远徵心里占据这么重要的份量,重到他能够为她拿起刀对向自己!


  宫远徵感受到哥哥的力道和速度都正在微妙的减退,他一个利落的回旋再一次挡掉刺向上官浅的长剑,抽身如电光一般拾起地上的令牌朝着哥哥丢去。


  他的眼尾扫过身边的上官浅,浓眉刹的紧皱,要速战速决,那垂坠的袖口已经血红一片。


  突然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有几道身影正在快速的逼近,宫远徵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他疾如旋踵掏出腰间的暗器朝着远处狠狠地甩去,他要争取足够的时间。


  “宫远徵!”宫尚角再一次的被弟弟的举动给惊骇到,他真的觉得他疯了!他好似完全忘记了他之前对宫子羽维护云为衫的行为是多么的愤怒!而他现在的行为甚至比宫子羽更疯!


  宫远徵敛声屏气,精神拉扯到极致,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周围的动向。


  情况很不妙,必须立刻就走,少年麻利的收了双刀拽着上官浅急速后退,一掌按动通往旧尘山谷密道的砖块,一手夺过上官浅的软剑握在手里,刚才的一番打斗让上官浅脚步虚浮,她的体力正在大量流失,宫远徵捞起那细腰毫不犹豫的将上官浅往肩上一扛,黑色的粉色的明明是完全不同的色调,但刹时间融为了一色。


  就在他一脚踏入黑暗的密道时,他还是忍不住回头最后看了宫尚角一眼。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今日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带上官浅走,不管是谁,都不能拦住他。


  宫远徵站在黑白分明的光影下,背脊挺直,他看到哥哥满脸惊骇的怔愣在原地,痛心和不敢相信的表情爬满了他那张一贯冷漠的脸。


  宫远徵狠咬牙槽,眼眶止不住的发热,但他的心从未有一刻这么清楚自己要什么。


  哥哥,会原谅他的吧,他从来都是不懂规矩任性妄为的,那么就允许他再任性一次吧。


  “哥,保重!”


  宫远徵已经看清了追过来的宫子羽等人的脸,他的眼底闪过坚定的光,不能再犹豫了,收紧扛住上官浅的手,利落的弯腰钻入了密道里,那银铃的辫子和着碎玉般的声响荡出决绝的冷光,徵宫的一宫之主把宫门完全的抛在了脑后。


  上官浅趴伏在少年的肩头,他的所有举动不止是让宫尚角伤痛欲绝,连她也被震撼得说不出话。


  那满腔的热火如烈焰一般能够焚烧一切阴霾,上官浅哪怕正在失血却并不觉得冷,她温顺的任由少年带着她在黑暗里飞速疾行。


  宫远徵自然要比上官浅了解宫门的密道,他一贯不把宫门规矩放在眼里,这前前后后的所有密道没有一条他没有走过,他扛着上官浅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速度,极快的抵达出口,乘着宫门内的消息还未传出,他拉着上官浅直奔山谷中的一处宫门据点。


  上官浅很是乖觉,她不想拖后腿,于是一路都没有废话,她跟着宫远徵看他极为淡定的和那据点的领队说着谎话,他拿出徵宫的令牌加上那身张扬高傲的气势,让见过他的人无不俯下身子叫他一声“徵公子。”


  他头脑极为清醒的取了草药和银钱还快速的购买了干粮和必备的衣物等,再一点都不客气的找据点要了匹脚程最快的宝马,然后打马带着上官浅朝着旧尘山谷的边界飞驰而去。


  宫门里不管掀起何种风雨,这一刻都不再与他们相关了。


  夜沉沉,雨潇潇,竹林风雨摇。


  一间破旧的茅草屋里纸窗透出几丝微光,在这淅淅沥沥的雨夜里显出几分安然的寂静。


  宫远徵举着蜡烛专注的给上官浅处理着伤口。


  他这是第三次出宫门,却是第一次自己一人领路,但他从小便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不论是药草还是路线只要他看过或者走过他就绝对不会记错,这一路他们避开所有的据点和人群,寻到这处暂时的栖身之所。


  上官浅坐在他刚刚收拾好的板床边,看着少年用打湿的温热的棉布极为细致的给她清理着伤口,又将药粉小心的敷到她手臂上的伤口处,最后再拿起干净的纱布轻柔的一圈圈的缠绕住。


  他好像越发成熟了些,专注的侧脸在烛光下显出柔和的线条,眼睫随着呼吸颤动,眉眼分明如画,整个人清秀俊朗的难以形容。


  她放任自己用目光仔细的描摹面前的少年。


  他为她做的这一切已经超出了她全部的想象。


  几丝欢喜几丝忧愁还有几丝茫然,她张了张嘴话涌上嘴边。


 “有事明早再说吧。”但少年似乎感觉出了她的意图,先她一步堵住了她。


  他头也不抬继续耐心的处理着上官浅的伤,可心下并不如表面的平静。今天发生的一切就连他自己都理不清,他完全是依靠着直觉在行动,而今稍稍静下来,他才觉得自己鲁莽了,他虽爱任性妄为却很少冲动行事,就比如这破烂的茅草屋算个什么事?他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提前准备好,那种有一万件事情急需他去做的紧迫感沉甸甸的。


  上官浅其实很理解,如若是自己还不知道要如何困恼呢,何况他一个第一次离开哥哥的少年人。


  她安静的让少年给她包扎好伤口,又看他净了手拿出买的干粮和水,两人简单的用过,他又起身去屋外接了干净的雨水和薄荷叶一起递给她,条件有限,两人无言的各自清理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上官浅眼皮子直打架,少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这简陋的屋子,眉头深锁,这地方不能久住。


  他吹熄了蜡烛,把上官浅往床里挪了挪,合衣躺在了她的身旁。


全糖番茄

铃声浅浅(宫远徵上官浅)

  铃声浅浅(十八)


  少年在上官浅忍着笑意的注视下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脖子,“看什么看?”


  宫远徵故意冷着脸站起身掸了下衣衫的下摆,戴在手腕上的银铃手链跟着发出轻微的脆响,这种熟悉的响动让他很是安心,他习惯了它们的陪伴,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他又转头装着不在意的撇了眼上官浅的手腕,现在不止是他,她也有了。


  那种奇妙的他俩是一伙的感觉驱散了他的烦闷,他向来极为自信,一旦调整好了状态便又是那个志在必得的昂扬少年,他就不信他宫远徵养不活自己和一个上官浅了。


  上官浅看着面色明显恢复正常的少年,心下安然不少,收拾好剩下的银叶子和其他的细软,便建议往北面走,无...

  铃声浅浅(十八)


  少年在上官浅忍着笑意的注视下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脖子,“看什么看?”


  宫远徵故意冷着脸站起身掸了下衣衫的下摆,戴在手腕上的银铃手链跟着发出轻微的脆响,这种熟悉的响动让他很是安心,他习惯了它们的陪伴,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他又转头装着不在意的撇了眼上官浅的手腕,现在不止是他,她也有了。


  那种奇妙的他俩是一伙的感觉驱散了他的烦闷,他向来极为自信,一旦调整好了状态便又是那个志在必得的昂扬少年,他就不信他宫远徵养不活自己和一个上官浅了。


  上官浅看着面色明显恢复正常的少年,心下安然不少,收拾好剩下的银叶子和其他的细软,便建议往北面走,无峰的老巢在那深山幽谷中,北边是相反的方向,离得越远便越安全。


  宫远徵没有疑义,现下两人都有伤并不合适硬碰硬,加上宫门的追击不知道何时会到,这破屋子他也是一天都不想呆,于是就依着上官浅的两人骑马向着北边去。


  雨后的竹林异常秀美,初冬的风起引得一片淅淅簌簌的响,却不似寻常冬日的萧瑟景象,倒是显出几分春天的深绿来。


  宫远徵极少出宫门,对于山川美景出奇的喜欢,他沿路和上官浅两人并骑一行,观那湛蓝天空高远无比,河水波光粼粼,心情便跟着飞扬,他扬起马鞭大叫一声“驾!”,便如一道疾驰的风冲出竹林向着更远处的苍茫大地肆意奔腾起来。


   上官浅从未见过宫远徵如此开怀的笑脸,这一刻的他仿佛忘记了所有,明媚得让人炫目,这俊俏少年如那太阳下的白日流星,青色的衣衫沿着他结实的长腿翻滚,黑发飘舞,风流如画。


  这般潇洒纵横让上官浅也不免跟着他骑行起来,那些繁重的沉闷琐事似乎烟消云散了,她不是谁,他也不是谁,只是这旷野里自由飞翔的鸟儿。


  冬日云浅,这份放纵美若远山上的白雪,让人珍惜又念念不忘。


  一路北行,穿过重山越往北越冷起来,冉冉白雾包裹着树林,地面上还落着一层薄薄的雪,他们本是刻意避开人群聚集的地方,但此刻却不得不找个镇子补给一下物品。


  上官浅在寻路方面很是有些门道,观山看水听风她就能大概判断出哪里会有人烟,这也是她这么多年为了任务走南闯北累积出的经验。


  宫远徵跟在女人身后,倒是重新对她有了新的认知。在他先头的印象中她一直是如妖精般的存在,貌美又善与惑人心智,软弱却又好似强大得无坚不摧,而如今他看到她另外的一面,是她在刀锋上艰难生存的痕迹,然后这所有的一切拼起来造就了今天这幅凡事淡然得摸样。


  她好像会很多自己不会的东西,宫远徵在心里默默地想着,看着上官浅的目光里不自觉的多了份欣赏。


  两人去向一个极小的村镇,这个镇子里住的大多是猎户,每家每户门口都挂着几张兽皮,上官浅让宫远徵把马拴在离镇子口远些的地方,然后两人步行过去。


  她长着一张极具欺骗性的娇柔脸,又习惯了见人带着笑意,于是很快的寻到一家老实住户愿意提供一晚住宿,她温婉的微微俯身,一派知书达理的规矩样,让久未见过如此美人的猎户夫妻双双看傻了眼,只觉家里来了仙子似的人物,越发热情的招待进门。


  谁知仙子入了门,身后还有人,夫妻俩直愣愣的看着那跟着进门的身姿俊挺的少年郎,只觉今日他们这屋里彷如神降,那少年形貌昳丽,举手投足都说不出的风流倜傥,明明不见笑脸却在眉眼中含情藏笑。


  这样一对仙男仙女让夫妻俩手脚都有些不知如何摆放。


  上官浅察言观色自然不在话下,她盈盈一笑,亲切的和那壮实妇人攀谈起来,只道她是姐弟两人在回家的路上迷了路,无奈天寒地冻只好叨扰一晚,她一副实在不好意思的难为情的样子,倒是惹得那妇人黝黑的皮肤红成一片,只说“没事没事。”看着两人是姐弟,便也不麻烦,只热情的拉上老伴去清理那空屋子。


  猎人夫妇一走,宫远徵便叉着腰用略带戏谑的眼神把上官浅前后左右打量了一遍,他哼笑一声,“姐弟?你算我哪门子的姐姐?”


  上官浅倒不觉得说错了,他那一副傲气逼人的神气摸样实在也不像谁家的夫郎,这一身年少轻狂的宫主气势只怕磨圆了还得经年。


  可他那副好似抓住你辫子的小摸样实在是逗得人心痒痒,不做点什么都有些对不起他。


  上官浅勾起一丝妩媚的笑,拢着双手慢慢的靠近宫远徵,直到站立在他身前,伸出一根葱白纤指顺着少年胸膛前的圆扣轻轻拂动“远徵弟弟只怕是忘了,按年岁算我也是当得你叫声姐姐的。”说完那黑色的眸子透出绚丽的笑意,俏丽动人极了。


  宫远徵哪里是上官浅的对手,他就如掉入了酒坛的醉酒人,一张脸肉眼可见的泛出红晕,“叫姐姐?门儿都没有。”


  少年咬着一口白牙恨恨的说着,明明嘴上不饶人,眼睛却管不住的往女人身上瞟,他受不得那双作怪的手,想一把抓住却被上官浅轻巧抽离。


  “弟弟准是累了,早些歇息吧。”上官浅话音刚落,那夫妇便进来了,只说房间都打理好了。


  这边宫远徵被吊得不上不下,一张好看的脸红了又白,让上官浅在心里笑开了花。


  逗归逗该打点的还得打点,宫远徵白了一眼跟着妇人去的上官浅,掏出银钱给那猎户要了简单的吃食,还要了两身真材实料的毛褂子,算是过了一个暖和的冬夜。


  第二日天刚亮两人乘着小镇里没什么人走动,早早的离开了,这一夜除了猎户夫妇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过。


  继续向北,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成白茫茫的一片,两人往那山峦叠嶂之地一路前行,前方出现了唯一的一截幽深曲道,不知通往何处,让人不免有些怯意。

  

  宫远徵下了马走在上官浅前面,斜阳最后一缕光照进这谷中显得一片血色,连马都有些不安的畏畏不前。


  少年回头示意上官浅站在原地注意周围,“哗啦”一声抽出双刀自己独身上前。


  他小心的走向那昏暗曲道,周围的每一丝细响他都仔细分辨着,突然一道古怪如猫又如鸟的动物咕咕声让他浑身警铃大作!


  “后退!”他急忙对着上官浅一声大喝,两道白影如闪电一般从左右同时冲出来,他举起双刀利落的对着白影挥去,脚下回转如疾风,但那些东西极为敏捷,如跳动的白色火苗,缠着他脱不了身。


        上官浅看着不妙,便也打算上前去帮忙,但她还没走几步牵着的两匹马突然嘶鸣躁动起来,她隐约听到有声响从后方传来,等她匆忙回头白色的烟雾如一张大嘴快速的吞没了整个山谷。


  “快屏息!”宫远徵和那两个白影缠斗片刻,再抬眼居然白茫茫一片,他只吸了一口气就闻出了莨菪子的气味!是迷药!


  可他转身哪里还能看见人影,他脸色骤变赶紧回撤,如若是一般人在刚接触到白雾的时候就该倒下了,但宫远徵常年和药材打交道,他的耐药性比起常人要强得多。


  他握着双刀寻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可人和马全部凭空消失了!


  他撑着越来越沉的身子沿路摸索着想寻到一丝上官浅的气息,可他就像进入了一个虚空,脚下软得踩不到路,过不了一会儿叮铃铃的摔响,宫远徵倒在了白雾弥漫的山谷中。

全糖番茄

铃声浅浅(宫远徵上官浅)

  铃声浅浅(十七)


  窗外雨滴声声,在这异常空寂的竹林小屋里显出几分诗意来。


  但宫远徵没有心思去欣赏,他实在是累了,刚闭上眼睛疲惫就如潮水袭来。


  上官浅本就有颗玲珑心,加上受伤又一路奔波她也一动不想动,就这样吧,现在这种情况也讲不了那些礼数了。


  于是两人谁也不打扰谁,但听雨声滴滴答答的传进耳朵,就像这清冷雨夜的催眠曲,两人自然的依偎在一起,很快的睡着了。


  当上官浅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她刚整理好宫远徵就推门而入,他满身的晨露手里拿着用干净布料包好的果子。


  他看了眼已经梳洗完毕的上官浅,不紧不慢的走到床边坐下,靠近......

  铃声浅浅(十七)


  窗外雨滴声声,在这异常空寂的竹林小屋里显出几分诗意来。

 

  但宫远徵没有心思去欣赏,他实在是累了,刚闭上眼睛疲惫就如潮水袭来。


  上官浅本就有颗玲珑心,加上受伤又一路奔波她也一动不想动,就这样吧,现在这种情况也讲不了那些礼数了。


  于是两人谁也不打扰谁,但听雨声滴滴答答的传进耳朵,就像这清冷雨夜的催眠曲,两人自然的依偎在一起,很快的睡着了。


  当上官浅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她刚整理好宫远徵就推门而入,他满身的晨露手里拿着用干净布料包好的果子。


  他看了眼已经梳洗完毕的上官浅,不紧不慢的走到床边坐下,靠近了盯着女人的脸色瞧了半天,红润透亮,看来伤口没有发炎,他处理的很好,再好好的修养几天便不会有事了,他放了心,将果子递给上官浅。


 “这衣服不能穿了。”上官浅抬起手接过果子,她血污的袖口被宫远徵拉住。


  他又看看自己那一身打眼的装扮,还有那一头的银铃和华贵的发带,这些平常他觉得再正常不过的装饰,现在都成了他们被认出的危险标识。


  此刻的两人除了要躲过宫门的追击,还要防范无峰的伏击,他俩本就长着一张出尘脸,如若再穿着这样那便越发的惹人瞩目了。


  上官浅并不是真正的深闺里的大小姐,她出任务的时候什么恶劣环境没有摸爬过,现下她并不是一人,还有个凡事考虑周全的少年帮扶着,她便十分配合。


  昨日里宫远徵拉着她慌忙火急购置的成衣抖在床板上,是一套嫩绿的简洁长裙,布料平平无奇,但胜在柔软舒适,她并不挑剔。


  但宫远徵却抱着双臂满脸的嫌弃表情,这衣服根本配不上她,再看看他自己的,他已经是挑的那铺子里最好最贵的衣衫了,可现在仔细一看,真是哪哪都不喜欢。


  他本就是大少爷的性子,吃穿用度向来都是最好的,昨夜里已经是纡尊降贵的凑合了一晚,现如今又要去穿他不喜欢的衣服,一张俊脸不由得拉得老长。


  上官浅看着站在床边生闷气的少年,掩嘴一笑,他明明即将及冠却还如孩童一般,倒是难能可贵。


  “少爷可是要更衣?”上官浅眯起一双好看的眼睛,微笑着逗趣的看着宫远徵。


  宫远徵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他不想被上官浅看出他在耍性子,于是一把拿起衣服就出去了,还随手带上了门。


  上官浅忍不住轻笑出声,望着合上的木门眼神柔和,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很快的换好了衣服,头发也重新梳理了,不再做那大家小姐的发型,梳了个简单的垂鬟分髾髻,整个人有种焕然一新的鲜嫩感。


  宫远徵也没有拖沓,他换了衣服进来,本来阴着一张脸可当他看见全新打扮的上官浅时却怔住了。


  原来真正的美人怎样都是美的,那草屋里的女人黑发如墨衬得脸颊莹白如玉,她的长发不再披在身后,而是梳成发辫轻巧的置于身侧,头顶巧妙编制的发环娇柔婉转,一身素净的嫩绿长裙显得纤腰楚楚,明明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得衣衫居然给她穿出了几分仙姿绝伦之感。


  她就那么站在那里,粉黛未施却如朝霞映雪般让人一眼难忘。


  宫远徵一时不知作何表情,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衣领,等他回过神,又不免觉得自己还是见识少了,怎么看她还能看楞了,又不是第一次见,他莫名觉得有点脸热,但上官浅的淡雅从容却让他本来不太美妙的心情好了很多。


  他脱了那身镶着银色丝线的夜行衣,换上了水雾青的窄袖长衫,这套衣服做工和面料都很简单,但胜在样式新颖合身,显得他高挑俊雅的身材越发修长,其实十分衬他那满身的少年气,但这素净的款式明显不是他大少爷的喜好,只要想想他平日里穿的那种琉璃小珠或是金线银丝的,这种跟他洗脸巾一般朴素的款式他哪里看得上。


  上官浅却觉得面前的少年可爱极了,高兴与不高兴全都写在脸上,一点做不得假。她压着笑,接过他手里换掉的衣服,又把他带到床边坐下。


 “公子如若不介意,我给你梳个头吧。”


  她轻言细语的哄着,少年倒是很受用,反正他除了编铃铛小辫其他的一概不会,现下有人帮忙自是再好不过。


  上官浅没有梳子,便用细嫩的手指一缕缕的给他顺直头发,再小心取下发带,一点点的解开他缠满银铃的小辫子,那完全不同与她自己的硬挺发质让她觉得很是新奇。


  她一边梳理着宫远徵的头发,一边观察着他,那已经红透了的耳根即使她看不见他的脸也让她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不一会儿床板上便摆满了取下的小铃铛和银叶子。


  宫远徵拿着取下的铃铛放在手里,不由的想起那些个在宫门里的日日夜夜。


  但人总是要往前走的,他也有长大成年的一天。


  他拿过那件夜行衣,抽出几根衣料里编织的银线,除了制药他唯二擅长的就是编东西了,他曾为了给哥哥编灯笼自己偷偷学了各种各样的编织技法,于是久而久之就成了他的一个小爱好,编小辫编发带都不在话下。


  三两下一个银铃手环他就做好了,看着多余的铃铛他想了想又编了一个,刚好用完。


   而上官浅给宫远徵梳了个利落的发型,她将他的前发干净的梳到脑后形成一个低些的简单发髻,然后灵思一动,用他爱用的那条发带作为装饰给固定在脑后,再依着他少爷的喜好,给编了几条装饰的小辫子,她仔细一看,居然觉得有点宫子羽的感觉,这兄弟还是兄弟,哪怕关系一般那也是有血缘牵绊的。


  宫远徵没什么意见,头发梳好了他也看不见,但他从上官浅满意的神色中觉得应该还不错。


  “这个给你。”


  他拿起一条刚刚编好的银铃链子递到上官浅的面前,不等上官浅说话就自顾自的把链子戴在了那白嫩的手腕上。


  然后又举起自己的手示意上官浅也给他戴上。


  这个时候他倒是不觉得不好意思了,因为他根本没有多想,他就觉得这东西好看又清亮的响,他喜欢这叮叮铛铛的小东西。


  上官浅自不会拂他的意,这手链他编制的很是精巧,女孩子戴起来十分好看,她帮宫远徵戴好后看了好几眼,只觉得他和一般男人实在不一样,他真的很适合所有华丽丽亮晶晶的东西,就像一个精致的玩偶,不管你给他穿戴多么做工繁复的饰品他都能驾驭住。


  这一刻上官浅突然有点理解宫尚角为什么那么爱把精巧玩意儿统统堆给宫远徵了,因为这种给真人娃娃变装的诡异快感确实有点上头。


全糖番茄

铃声浅浅(宫远徵上官浅)

  铃声浅浅(十四)


  这没有空隙的接触在黑暗里仿若迷药一般让人神志不清,宫远徵没有想到只是一个贴近就能让他动摇到这种地步。


  前方的嘈杂他不是听不见,只是现在突然觉得不重要了。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想带她逃离宫门。不管是用什么办法,如果只是他们两个人,他可以做到。


  但他还没有说出口,上官浅就挣开了他,美梦短暂得转瞬即逝。


  “你不能去。”他慌忙的拉住上官浅的手臂,声音透出几分淡淡的哀求。


  可上官浅依旧缓慢而坚定的抽出了自己的手。


  “我必须去。”她苟活至今早就把这项任务刻在了自己的骨血里,她绝不会在临门一脚的时候选择放弃。......

  铃声浅浅(十四)


  这没有空隙的接触在黑暗里仿若迷药一般让人神志不清,宫远徵没有想到只是一个贴近就能让他动摇到这种地步。


  前方的嘈杂他不是听不见,只是现在突然觉得不重要了。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想带她逃离宫门。不管是用什么办法,如果只是他们两个人,他可以做到。


  但他还没有说出口,上官浅就挣开了他,美梦短暂得转瞬即逝。


  “你不能去。”他慌忙的拉住上官浅的手臂,声音透出几分淡淡的哀求。


  可上官浅依旧缓慢而坚定的抽出了自己的手。


  “我必须去。”她苟活至今早就把这项任务刻在了自己的骨血里,她绝不会在临门一脚的时候选择放弃。


   宫远徵内心翻腾如那药罐子里煎开了的苦药,这是一局必死局,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送死。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剧烈的打斗声,宫远徵眼睛微亮,既然宫唤羽承认了这一切,那上官浅是不是不再重要了?他是不是可以为她周旋几分?


  这念头让少年仿佛被注入了力量。


 “我有办法,你等在这里!决不许出去!”宫远徵握住上官浅单薄的肩膀,他从未用这样郑重的语气和她说话,她望着那双在黑暗里透着神采的双眼,她能猜到几分他的想法。


  这种炽烈到能够焚烧她的偏护比利剑更能够摧毁她的意志。


  她露出一个哭一样的笑脸,这样赤诚如朝阳的少年人,这样一颗为她着想的心,让她如何不动容。


  她紧闭眼睛压也压不住那内心的骚动,粉袖舞动,轻步上前用白皙的手掌捧起少年洁净的脸颊,上官浅很快很轻的吻在了那冰凉的嘴角,又快速的退开,那双总是清明妩媚的眼睛被雾气萦绕,如晨溪里的碎光一般美丽又哀愁,她深深看了眼面前的人。


  “数声风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一滴清泪顺着那娇柔的脸颊滑落。 


  上官浅狠心的咬咬唇,发辫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头也不回的向着密道的另外一边奔跑而去。


  宫远徵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那一触即离的蜻蜓点水似的香软仿佛扎进了他的心里,他无措的看着她往来时的路如风一般的跑去,快得他都来不及追赶。他讨厌那两句诗,他定要找机会当面告诉她!但只要现在她不是去硬刚,一切就还来得及。


  宫远徵从腰后抽出双刀,最后再望一眼已经消失在密道尽头的身影,他不再耽搁时间,乘着外面打斗混乱的时候一个闪身加入了战局。


  宫唤羽被宫子羽还有宫尚角几人同时攻击着,他练的邪功刚刚功法大成,如此厉害的几人一起对战他都能抗衡上几分,一时间几人打的难分难舍。


  宫远徵惯来和宫尚角配合无间,他的加入让宫尚角越发如鱼得水,招招打到宫唤羽的要害,宫唤羽一个失手把无量流火的令牌掉到了地上。


  电光火石之间所有人都要去抢那黑漆漆的牌子,一道钩锁从天而降,站在屋顶上的上官浅趁人不备将无量流火拽到了怀里。


  宫远徵被那陡然出现在高处的粉色身影惹得方寸大乱,她居然敢出现在这里!惊惶明晃晃的显露在他脸上,他还没动身去赶,宫尚角却比他更快一步飞身向着上官浅追去。


  “哥!”他心下大乱,管不上宫唤羽的死活,毫不恋战的紧追在宫尚角身后。


   他在屋顶上疾驰,心里慌得不成样子,前面两道身影都让他一刻不敢错眼的紧紧盯着,不管是他们中的哪一个,他都不能接受他们因为对方而受伤。


  他根本理不清自己现下的感受,只觉得头胀痛的似要裂开,可脚步却越来越急。


  宫远徵清楚的看见上官浅和宫尚角交手了!


  她怎么可能是哥哥的对手!


  刀光剑影间他看见哥哥欺身而近,将上官浅抵在了宫墙上,快不及眼的长剑舞出残影。


  上官浅明显招架不住的节节败退,眼见长剑要划过她纤细的颈项,“哥!”宫远徵再也等不得,他急身上前,长手一捞接住即将倒下的上官浅,一个回身将她藏到自己身后,双刀齐出,兵器相接发出尖锐的碰撞声,宫远徵拦下了宫尚角的长剑。


  “远徵?!”宫尚角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挡在上官浅面前的弟弟,他的那把双刀是他亲自找商宫帮他定制的,不管是材质还是做工都是最好的,但现在这把双刀却拦住了他的剑。


  “哥。”宫远徵看着哥哥难看到极点的脸色,他再也拿不稳手上的兵器,“哐当”一声双刀狠狠地砸到地面上,在这宫门寂静的长廊里发出让人难以忽视的刺耳的声响。


  他如同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比宫尚角还略微高一些的身躯缓缓跪了下去,一头银铃的辫子垂落得一动不动,完全看不出平时那飞扬跋扈的骄傲了。


  “你在干什么?!”宫尚角隐含着怒气的声音从紧咬的牙齿间蹦出,跪在面前的弟弟让他一张本就冷峻的脸难看得仿若地狱里的索命人。


  宫远徵低垂着头,全身止不住的颤抖,他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哥哥,他甚至抬不起头。


  上官浅站在少年的身后,看着他和他哥哥两人对持住,她知道宫尚角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也知道他们兄弟俩的感情深厚,她不免自嘲几分,看来她也不是毫无成就,起码让宫尚角和弟弟产生了一丝裂纹不是吗?


  这天骄少年在外面是多么的嚣张跋扈,在他宫尚角的面前就有多么的乖顺,而他宫尚角不管如何的血手阎罗,当面对宫远徵的时候也只有无限的纵容,他们原本是这样相依为命的一对兄弟。


  谁也不敢相信宫远徵会为了一个无峰的女杀手和他宫尚角对上吧。


  “哥...我....”少年连束起的发尾都仿若失去了神采,他声线带着湿意,无地自容的连话都说不清楚。


  “让开!”宫远徵这幅没出息的样子让宫尚角怒意翻腾,越过弟弟看着被他护着的上官浅那张细腻娇柔的脸,这女人倒是好手段,连远徵她都能哄骗住了!


  宫尚角举起长剑就要朝着上官浅挥去,宫远徵被激得扑身猛的抱住宫尚角的腿,他摇晃着“哥!你放了她吧!”少年不管不顾的喊出心里的话,满面泪痕。


  “宫远徵!!”宫尚角从未如此愤怒过,他的长剑凶狠的指着上官浅,眼神里的杀气肉眼可见的迸发了出来。


  上官浅望着面前的两兄弟,第一次感受到宫尚角对自己这么真实的杀意。宫尚角啊宫尚角,原来你真心在乎的时候是这幅摸样吗?原来你真的有心。


  上官浅从心底升起一股悲哀,为自己,为宫远徵,甚至有那么一丝的为宫尚角,多么可笑的他们,多么可笑的这一切。


  她故意对着宫尚角挑衅的妩媚一笑,眼神里充满了讥讽和嘲笑,她不再伪装柔弱,显出十足十的蛇蝎美人样。      


人间檀柳

《海上明月心》第27章 平地起疑云

阵法中央处,鬼方音跟小夭相对而坐,两人手腕上分别系了红绳,红绳另一头是一对身子相连的草编傀儡小人,两人都是紧闭双目。

阵盘里的鲜血随着时间推移,一点点的在减少,两人却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她们不会有事吧?王姬怎么一直在流泪?”星沉有些担心地问。此次布阵,由对阵法最熟悉的她来控阵,几名鬼方长老和族长在旁边护着。

金天氏族长也有些心里发虚,看看在旁边一直在不断施法的几位鬼方族长老,见他们肃穆不语,便低声安慰道:“有族长他们在,应该没事的……”


血迹即将从银盘上消失的最后一刻,几名鬼方族长老同时结印,呼喝一声,阵法中央的两个草编小人忽然从中间分开,鬼方音跟小夭身体同时倒下,被旁边的人扶住...

阵法中央处,鬼方音跟小夭相对而坐,两人手腕上分别系了红绳,红绳另一头是一对身子相连的草编傀儡小人,两人都是紧闭双目。

阵盘里的鲜血随着时间推移,一点点的在减少,两人却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她们不会有事吧?王姬怎么一直在流泪?”星沉有些担心地问。此次布阵,由对阵法最熟悉的她来控阵,几名鬼方长老和族长在旁边护着。

金天氏族长也有些心里发虚,看看在旁边一直在不断施法的几位鬼方族长老,见他们肃穆不语,便低声安慰道:“有族长他们在,应该没事的……”


血迹即将从银盘上消失的最后一刻,几名鬼方族长老同时结印,呼喝一声,阵法中央的两个草编小人忽然从中间分开,鬼方音跟小夭身体同时倒下,被旁边的人扶住。


小夭悠悠醒转,睁开双眼。

“王姬——王姬醒了!”星沉很是高兴。“你还认得我吗?”

“这是——”小夭环视一周,终于回过神来。

对面的鬼方音却还没醒来,鬼方族长正在给她检查身体。

“阿音,她怎么样了?星沉,你扶我起来看看!”

金天星沉见她终于恢复正常思维行动,松了口气,急忙把她起来。


“她怎么样了?为何还昏迷不醒?”

“这一次施法需要将魂魄从体内强行拉出,连通两个魂魄的五感,容易对魂体造成伤害,她又坚持要自己上。阿音以前魂魄受过伤,一时难免有些虚弱。不过幸好并无大碍,回头我给她用回魂香养一养,过几天就好了。”鬼方族长答道。“王姬已无大碍,回去休息几天即可复原。老夫先带阿音回去了!”

说着,他便抱起鬼方音离开,几名长老紧随其后。

星沉跟金天族长把小夭架起来,带着她出了阵法,送回到住处。

涂山璟跟阿獙等人被禁止入内观看,正忐忑不安地走来走去,见到小夭,大为欢喜,迎了上来。


“小夭!”涂山璟冲在最前面,上来搀扶着她。“你现在感觉如何?”

小夭像是极为疲累,搭着阿獙的手,慢慢走到椅子旁边坐了下来。

“好了,现在总算是完完整整地把王姬还给你们了!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星沉开心地从怀中掏出狌狌镜,还给小夭。

“这个镜子还你!你的要求我没做到,月光石还你一半吧——”

她把一小堆月光石放在桌上,转身想走。

“等一下!”小夭忽然叫住她。

星沉愕然回头。

“我那把弓的设计图还在不在你那里?把设计图给我,这月光石你就拿去吧!”

星沉大喜,没想到已经没用的废图纸还能换珍贵的铸造材料!

她连忙把银色小弓的设计图找了出来,交给小夭,然后收起月光石心满意足地走了。


那份设计图是画在一张羊皮之上的,图样绘得极为细致,旁边密密麻麻写满了注释文字,行书工整中自带了几分遒劲潇洒。

小夭只打开看了一眼,便收了起来。

“小夭,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涂山璟蹲下来,看着她,一脸关切。


“我没事,我只是感觉有些累,让我一个人休息一下就好!”

阿獙在旁边看着情形,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小夭这语气神态,跟之前比起来,像是短短几天便历经了千百年的沧桑一般。

尤其是眼神,以前她不论再怎么情绪低落,眼神都是有温度的;而现在她的眼神看起来,几乎宛如海边的礁石,悬崖上的老松,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只有十分浓重的疲惫和倦意。

阿獙的心往下沉,她到底看到了些什么?

鬼方音的救治方案并没有向大家详细宣说,但他是知道的。


小夭这次没有让涂山璟在房内陪着自己,她让左耳苗莆守在门前,燃起回魂香,然后陷入了极其深长的睡眠。

这一觉,便睡了七天七夜,差点没把众人吓坏,幸好她只是沉睡,不论脉象还是魂魄均是十分平和有力,涂山璟等人请医师来看过,都说平安无事,这才略略放心。

第八天的时候,小夭醒来,下令让众人准备启程返航,自己则去向金天氏等人辞行。

她听说鬼方音还在别院里养伤,跟金天族长辞别之后,便往别院里来见鬼方音。


鬼方音其实身体状况也还好,日常里只是较平时容易劳累,鬼方族长忧虑她回去时长途跋涉有碍恢复,便令她多静养几天再说。趁此机会,他又跟金天族订制了一批武器和防具,还让金天星沉给鬼方音量身定制了一副弓箭。


“回去之后有什么打算?”鬼方音并没有慰问她心情的意思,直接跟她聊起了以后的计划。

“我打算在清水镇开家医馆,做回老本行,一边挣钱,一边寻找线索。”

“人手够用么?我让阿白跟在你身边吧!多个照应,也方便联络。”

“好。”

两个人都十分默契地没有谈起相柳,语气平淡,不悲不喜地商量着以后的事。


“你的灵力真的不能恢复了么?”鬼方音问道。“你身体如此孱弱,连自保都十分艰难,后面路还很长,我怕你……”

小夭想了一下:“以前玉山王母说过有办法,但那时候我想着做王姬也没什么机会用得上灵力,就懒得动,回去我再打听一下看看吧!”

以前是什么事都可以依赖哥哥和涂山璟解决,现在不行了,很多事情势必要亲力亲为,拖着一副灵力低微,随便一个普通人都能打倒的躯壳,想要在到处危险出没的大荒内游走,的确相当困难。

“若是缺什么,派人捎张单子过来。”鬼方音想了一下,直接把鬼方氏在清水镇的秘密联络点告诉她。“我会交代那边的人平时多照应一下。”

小夭却摇了摇头:“不,你们的人应该离我远点。”

“我跟相柳有地下往来这件事,不论对玱玹还是对涂山家都不是秘密,不论我去到哪里,用什么身份生活,暗地里都一定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为了他的安全,你们应当尽可能的跟我保持距离。”

“也对,那还是让阿白走秘密通道联系吧,明面上我们就不要往来了。”

“之前听涂山璟说,你们跟涂山家起了不少生意上的冲突?”

鬼方音笑了笑:“在商言商罢了,鬼方氏当年于陛下微末时送上了九株回魂草,算是首倡有功。涂山氏掌管了大荒内八成以上的商路,陛下大约觉得把所有鸡蛋放一个篮子里不太安全,便将一些纳贡之物的生意交给了我们。其实也不多,但就是动了涂山家的禁脔,开始对我们频频出手。还好,有我在,总不能叫鬼方家吃亏了去,毕竟鬼方一族等着吃饭的人也是不少的。”

“他们前阵子大张旗鼓的搜查,据说是因为怀疑涂山家出了内奸——”

鬼方音笑出声来:“我猜涂山璟是不是还在你身边放了耳目?”

“耳目倒是没有发现,只不过他跟踪我到五神山的时候,被我发现了…”

“是用了那个小钟吧?我送你的时候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涂山家历来极其擅长收集消息,偷听跟踪是他们的家传本领。九尾狐更是天下追踪和隐匿的佼佼者,这么方便的本事,很难忍得住不用,就像你手里握着弓的时候,就总会想找个靶子射一下。”


“以涂山璟的聪明心计,他应该很快就能从你身上查到蛛丝马迹,但你是他妻子,只要你不认,他拿不住证据,也就不能把你怎么着。”

“也许很快就不是了——”小夭笑了笑。

鬼方音怔了一下,随即释然:“随你吧!”

“有件事我想向你求证一下,”小夭忽道。“蓝枚是不是你杀的?”

蓝枚是涂山篌的正室,当年死于毒药之下,涂山篌对外宣称是跟蓝枚夫妻间起了冲突,蓝枚被掌掴之后一怒服毒自尽,而涂山璟告诉她,是防风意映暗中投毒杀了他大嫂。

鬼方音一愣,扬眉轻笑:“涂山家的人这样告诉你的?”

她笑得几乎弯下腰去。笑了半晌,才终于停下来。

“你要问涂山璟的话,我倒是真的杀过他,只不过被他用傀儡术骗过去了,没杀成。”

“蓝枚是涂山篌的屋内人,一个无家无族灵力低微的丫鬟出身,涂山篌要是无能到连摆平自己屋内事都需要我出手代劳的话,你觉得我会多看这种废物一眼?”

鬼方音口气中不屑已极:“他们涂山家的体面都是留给自己人的,我对他们来说,从头到尾就是个外人,反正防风意映都身故了,无人会为她说话,罪名随便按就是!”

小夭默然不语。


她忽然想起涂山璟曾经因为怀疑身边有内奸,将近一年都不曾与她联系,最后还是她出手,用毒药帮他找出了身边的眼线。

这其实谈不上是什么特别高明的法子,所需毒药也并不难找,聪明才智不在涂山篌之下,能旗鼓相当斗了上百年的他是真的想不到吗?

他总是在她面前一副傻头傻脑的样子,给他毒药就直接吃,画个画也会不小心中毒,到她面前诉说被奶奶逼婚,身有残疾被人歧视的委屈,一次又一次……

她以前总觉得不管叶十七还是涂山璟都过分善良软弱,总是被人欺负,惹人爱怜,需要她帮忙承担面对;于是积极热心地帮忙,一次又一次……

最后家族中最强势最野心勃勃的涂山篌,输得一败涂地,表面上看,他输是因为涂山璟有大王姬襄助的缘故。

小夭并不觉得自己真的有那么大本事,能以一己之力扳倒了苦心经营数百年的涂山篌。

这会不会其实就是一种大巧若拙的表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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