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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星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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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斯院长Goh

【咖椒】醋 和 文

咖椒 醋

好沉的电视——辣椒轻飘飘地想,“哎!我加拿大的女朋友来信了!”辣椒被电视机砸进了楼道角,其实也无所谓,一个大男人压不死,“得了吧,你那加拿大女友来信就是要钱…”咖喱不屑置辩,拿着信就上楼,辣椒胸口堵得慌,他想,一定是被电视压的,挣扎几下,辣椒放弃抵抗’“咖喱哥—”“来了!”对付竹马,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叫哥,没有之一。“哇!咖喱辣椒你们穿这种东西?!”警员拎着两个女士内衣一脸揶揄。“你又在我房间搞什么?”咖喱揉着眉心,问瘫在沙发里抽烟的辣椒,辣椒吐一口烟,似笑非笑。“搞女人喽,不然搞你?”咖喱心说也行,毕竟被竹马搞也不错,当然,椒仔要在下面∶)

“她亲我!”咖喱看着像个愣头...

咖椒 醋

好沉的电视——辣椒轻飘飘地想,“哎!我加拿大的女朋友来信了!”辣椒被电视机砸进了楼道角,其实也无所谓,一个大男人压不死,“得了吧,你那加拿大女友来信就是要钱…”咖喱不屑置辩,拿着信就上楼,辣椒胸口堵得慌,他想,一定是被电视压的,挣扎几下,辣椒放弃抵抗’“咖喱哥—”“来了!”对付竹马,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叫哥,没有之一。“哇!咖喱辣椒你们穿这种东西?!”警员拎着两个女士内衣一脸揶揄。“你又在我房间搞什么?”咖喱揉着眉心,问瘫在沙发里抽烟的辣椒,辣椒吐一口烟,似笑非笑。“搞女人喽,不然搞你?”咖喱心说也行,毕竟被竹马搞也不错,当然,椒仔要在下面∶)

“她亲我!”咖喱看着像个愣头青似的,情场老手招sir哭笑不得,女人干嘛涂那么红的口红?咖喱嘬了口啤酒,弄得像受伤了一样,让人担心。“大的给你!”“Thank you 罗小姐。”咖喱亲眼看见椒仔由兴奋到傻眼再到失落,眼睛瞪得滴溜圆,抱着只玩具熊,看起来不像个三十好几的警察,倒像小时候那个看恐怖片害怕了的小孩,抱着小熊小心翼翼地问咖喱哥可以一起睡吗,啊呀啊呀,好心疼椒仔呢。

水汽氤氲,辣椒看见海咪咪的唇贴上了咖喱的,咖喱没有躲开,辣椒瘪瘪嘴,说过不清吃海咪咪的醋还是吃咖喱的,反正心里又酸又涩,好啊李加,不躲是吧,揪着玩具熊的毛,辣椒恶狠狠地想,再也不跟大骗子李加玩了!

“你的内裤,你自己洗!”李加愤然而去,身后是辣椒的喊声:“你穿过的我不要了!”“好!”李加被辣椒赶出了房子,甩门,又拉开,把脚上的皮鞋扔给辣椒“都还你!”为了海咪咪,辣椒窝在沙发上想,跟咖喱闹成这样,也许,不是很值得。

一杯水,三杯水…是吗?辣椒记不清咖喱是怎么做的饭,心里一阵烦闷,肚子饿,身上又没几个钱,歪在床上,辣椒想,咖喱现在和海咪咪很开心吧,没有自己去打搅,也许咖喱今晚,乃至以后都不会回来了,可是李加说过要照顾辣椒一辈子的,果然大骗子李加,辣椒嘴里不停叨咕“李加大骗子”“讨厌李加”,半梦半醒间,他好像听见有人回来,手忙脚乱地做饭,也听见自己委屈地说:“咖喱哥哥你怎么才回来。”

咖喱和海咪咪在一起了,海咪咪看着咖喱手工制作的项链开心地笑,咖喱没来的地慌了一下,辣椒不会有事吧?宾客来了一波又一波,海咪咪的礼物一件又一件,“罗小姐,这条钻石项链很适合你,”男人拿出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盒子,咖喱看着钻石反射的灯光,藏了藏自己的手工项链,“我想,罗小姐。”海咪咪的眼睛很美,此时,它们流露出疑惑与些许期待,“我们不太合适。”咖喱吐出一口烟,看着火星明明灭灭,“为什么?”海咪咪用轻柔的声音问他,他没有听到伤心,因为海咪咪,不缺追求者,他没有回答,扔下烟用鞋尖碾灭红光,“椒椒一个人在家,很寂寞。”

吃过饭,咖喱提起了海咪咪,天台的风有点凉,“阁下尽管喊,失恋的人最大。”咖喱笑,辣椒竖中指:“Fuck you!”“Fuck you,too!”“Fuck you three!”“来啊你!”“Shut up!”“收声!”“Fuck you!”“来啊!”

BOOM!

花梨木


  

杯底那些密集小气泡挤上来

又在触碰空气的一瞬间炸开

零星几滴酒迸溅到手背上

打断我走神

一个姿势太久

我扭了扭僵硬的脖子

斜着头时看见有人走了过来


光线这么暗 他还戴着墨镜

走起路来痞里痞气

弯腰向我搭讪时

脖子上那条项链晃荡


“一个人呀 美女?”

“是啊”

“喝一杯?”


他拿着两杯酒 举起一杯给我

不知道为什么 他笑起来好像没有那么讨人厌


“啤酒我不爱喝 还是喝这个吧”

“我都行”


他坐在我身侧

一手拄着桌子 一手撑着我椅背

压迫般挨近我

势在必得


他好...


  

杯底那些密集小气泡挤上来

又在触碰空气的一瞬间炸开

零星几滴酒迸溅到手背上

打断我走神

一个姿势太久

我扭了扭僵硬的脖子

斜着头时看见有人走了过来


光线这么暗 他还戴着墨镜

走起路来痞里痞气

弯腰向我搭讪时

脖子上那条项链晃荡


“一个人呀 美女?”

“是啊”

“喝一杯?”


他拿着两杯酒 举起一杯给我

不知道为什么 他笑起来好像没有那么讨人厌


“啤酒我不爱喝 还是喝这个吧”

“我都行”


他坐在我身侧

一手拄着桌子 一手撑着我椅背

压迫般挨近我

势在必得


他好像不知道我点的是洋酒特调

然后 然后他就醉了

无赖揽住我肩膀时

我没有推开 只是戳戳他的脸








辣椒一直睡到中午才醒

他坐起来 后脑勺猛得胀痛

连太阳穴神经也一起造反 视线模糊

他捂着头缓了好一会

记忆潮涌 

辣椒才想起在屋子里找另一个人

但只有拉得严丝合缝的窗帘

和床边那杯已经凉掉的蜂蜜水在证实昨晚的存在

他认真回想我的脸 抓着头发遗憾闭眼

“妈的 那杯饮料怎么会这么大劲”








忘看黄历的代价

就是出门遇见傻逼

巷口 我看着面前三三两两组团的人

烦躁的深吸一口气

“劳驾 我还有别的事”

“装什么 上次你把我妹妹打了 这事没完”


我转头在废品堆里挑了根趁手的铁棍

把又一个冲上来的愣头青按在墙上的时候

警察来了

那群学生哪还有刚才嚣张样子

双手抱头靠墙站好

也让我有机会看清他俩的脸 


真是倒霉

我在看见他家里贴着那张警服合照的时候

就已经后悔了

早知道就不贪图美色了


他们挨个被训的狗血喷头

轮到我时

辣椒收起凶巴巴的表情

柔和了语气

“你有没有事”

“没事”

“他们…?”


那几个学生看见他熟稔同我讲话

更是绝望透顶


“你误会了 我们最近在排练剧场 闹着玩的”

辣椒眉头挑起

“这样啊…”


他身边的警官还在看戏 目光徘徊在我俩之间

笑得意味深长


“不是说要去吃饭吗 还磨蹭什么”

我无心把事情闹大

带头的女生起先发愣 随后疯狂点头

“啊是是是 对对 警官你们先聊 我们要去吃午饭了”

随后又一溜烟跑没影


“干嘛放过他们”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看你刚才那几下 练过啊”

他夸张挥挥拳头 真的不像警察

“一点”

我点头


在场的第三个人终于坐不住

他扯着辣椒的胳膊

“不介绍介绍”

“啊 他是咖喱”

辣椒扯回自己被揪起的外套 

指到自己时 张着嘴又突然梗住

他不知道我还记不记得他


“辣椒 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我朝咖喱微笑点头  重新看向他

“你昨晚不是告诉过我了?”


咖喱突然发出喔的起哄声

被辣椒胳膊肘怼了肋间软肉








我们去了附近的餐馆

老板甩下三碗面 气哼恨不得喷到我脸上

“他一直都这样吗”

我揉揉眼

“很有个性吧”

咖喱拆开一次性筷子


辣椒叼着烟 不经意打量我

“你们真是戏剧团的?这身校服你穿还真像”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 莫名其妙

“我就是学生啊”


咖喱才入口的面喷出来 辣椒的烟头掉在桌上

收银台老板指着我们

“别玩那么脏的好不好 你们自己收拾吧”



“你是 你是学生?你是高中生?”

“不像吗?”

辣椒睁大眼 不敢置信

咖喱更是指着他大声嚷嚷

“你太没人性了吧辣椒 学生妹你都搞啊!”

“你闭嘴!”



全尖沙咀最彪悍的两个警察

我看是两个神经病








辣椒好像对自己的行为很有罪恶感

他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那你干嘛还把我带回来 我又没要你负责”

我在沙发上抱臂

“你都没有成年啊”

他转累了 坐下扶额

“我不会缠着你的 放心”

我不明白他的愧疚从何而来


“但是我本来想缠着你的…”

他话说一半 叹息点起烟

“算了”

我歪着头看他自相矛盾 

随手拿起 在杂志空白处写下住址和电话

“下次见”


走到门口的时候

辣椒叫住我 顿了顿

“你还是少去那种地方 坏人多”

我笑得发颤

“人还有好坏之分”








他还是来找我了

我刚买菜回家

就看他在我家门口彷徨

见到我 耸下的肩又重新直起

装模作样


“吃过了吗?”

“还没”

“那正好 一起”


他靠在厨房门沿上看我

挠着头

“你不穿校服真的认不出年纪”

“想不到是个小孩”


我停下洗菜的水流

“但你看起来还不如我有生活经验啊”

“大人 会蒸米饭吗”

他被我噎噤声


“你怎么总戴墨镜”

“耍帅啊”

“这屋子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吗”

“是啊 耍给你看的”


他摘了墨镜 脸上就剩少年感的稚气

“你才应该去上学 警官”


我从袋子里拿出那瓶古龙水

“送给你”

“前调有粉红胡椒 闻见的时候就觉得适合你了”


“这么贵重?”

他轻按喷头 香味无声散在周围

“那就还给我很多次这个香味的拥抱”

“你很想见我?”

“想”

花梨木的后调里 他的拥抱滚烫

比任何一次接吻更贴近我心脏




晚高峰 楼下常有车鸣声 吵的人心烦

烟雾缭绕 辣椒问我

“为什么是我?”

“你长得好看”


他的皮夹外套披在我身上

我拉住起身要走的他

“留给我做念想吗”

“晚上冷 记得关窗”


真奇怪

我明明只见过他两次


“因为喜欢你”


我松开手

看他戴上墨镜 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辣椒

轻拍我的头 留给我背影

“好好学习吧 小鬼”








摩托发出嗡鸣声

引得路人侧目

最终停在他家楼下

我摘下头盔 穿着还来不及换的校裤


门打开 咖喱指了指里面的房间

小声说

“最近很消沉呢”


没有停留的 推开那扇门

我已经勇敢过了


辣椒没料到我的出现

头脑发懵接住蹦到他身上的我

“你怎么来了”

“我想了想 还是缠着你吧”


他还在用那瓶香水

喜欢的气味让我在他颈间埋蹭

他向后踉跄几步 把我放下

却没有松开手


“我的摩托停在楼下”

“要去兜风吗”


搂住他后腰

我偷偷揩油

耳边略过的风被闷进头盔

我听不清他说的话


“啊?”

“我说 你还有没有去过那家酒吧”

“没有 老师说过 要听警察叔叔的话”

  

Mirage

【华星】陌路嘉宾

 

  *BGM:酷爱——张敬轩


  *全文4.1k



  Andy是港影黄金时代最杰出的商品。戴着一顶贝雷帽的阿星坐在舞台下欣赏华仔演出时,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作为商业化成功的另一个典型,已经完成星仔到星爷转变的周星驰无疑最有资格对刘德华下这样的定义。无论外形、性格,还是处事方法都遵循着流水线式的标准模板,在这样一个繁华的娱乐盛世,他的魅力有着世纪末最浓厚的华丽特质。


  这也直接导致他的荧幕形象在事业上升期就被固定下来,他的粉丝群体也已经习惯在镜头里去寻找他或优雅、或冷酷、或热烈、或温柔,但无一例外都英俊迷人的身影。阿星不认为他的事业只能被固化在偶像的范围内,......

 

  *BGM:酷爱——张敬轩


  *全文4.1k



  Andy是港影黄金时代最杰出的商品。戴着一顶贝雷帽的阿星坐在舞台下欣赏华仔演出时,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作为商业化成功的另一个典型,已经完成星仔到星爷转变的周星驰无疑最有资格对刘德华下这样的定义。无论外形、性格,还是处事方法都遵循着流水线式的标准模板,在这样一个繁华的娱乐盛世,他的魅力有着世纪末最浓厚的华丽特质。


  这也直接导致他的荧幕形象在事业上升期就被固定下来,他的粉丝群体也已经习惯在镜头里去寻找他或优雅、或冷酷、或热烈、或温柔,但无一例外都英俊迷人的身影。阿星不认为他的事业只能被固化在偶像的范围内,因为他是一个愿意努力的演员;何况尚算年轻,影迷也并未厌倦这张已经频繁出现了二十年的脸。


  只是千万别遇上他或是伟仔这样的同行。他努力的速度还不足以令他飞行,只能一边学习他人前进的方式,一边加快速度化为己用。无疑,Andy追赶得很艰难,但影迷心甘情愿给他插上翅膀的时间。每经历过一个时段,华仔都会照照镜子判断一下自己有否成长。他在镜子里逐渐看不到曾经的真我,慢慢被一个又一个形貌与他相同的人物替代。最后又慢慢定型为他苦苦追寻不至的自我。


  阿星显然是另一种标准。在他红透半边天之前,从来没有如此传奇的特例;也从来没有人知道喜剧可以这样表演,喜剧演员又能这样抢眼。但奇迹是不可复制的,正如多年后无人能够复制星仔的喜剧,亦再无人能够复刻华仔这样独具魅力的偶像。他在舞台上的表现很有侵略性,阿星最终如此定论。和他在镜头前后略有些拘谨的表演不同,这种侵略性该被定义为无孔不入的性感,舞台上的Andy一如镜头下的星仔,他们在各自引以为傲的领域里耀眼得无人能够夺走其闪光。


  这种魅力或许和演戏一样能被解构为受到多重因素影响的、复合的叠加,它受到氛围、编曲、舞台设计等关键因素烘托,创造出每一场独一无二的视听盛宴。


  Andy站在舞台正中,堪称糜艳的光芒在昏暗的场馆内不断动荡,那些四散而逃的幻彩流连于他的面容,为他创造了比自然光下更鲜明的五官轮廓。比惹眼面孔更加吸睛的则是他的造型设计——他身着黑色紧身无袖与黑色西裤,仿佛一尾身姿矫健的雨燕。而这实则是一种因极简而更加需要恰到好处的风格,他颈间一道银色锁骨链反射出夺目的冷光。整个人在暗紫色的灯光下呈现一种喑哑的颓靡,是曾在他电影中一闪而逝、独属于世纪末香港的寂寥。


  身边的粉丝亦呼应了所谓“尽皆过火,尽皆癫狂”的定语,他们的狂热受华仔愈演愈烈的热度影响,逐渐遗忘了何谓现实、何谓烦忧。阿星坐在其中安静得引人注目,他注视着年轻偶像的目光亦于身边的青年男女不同。这种欣赏是带有解离性质的剖析,是居高临下的俯瞰,当他仔细品味Andy与平时迥然相异的舞台表现时,他所欣赏的实则是华仔屡屡自嘲的演技。


  阿星认为,这类演技实为Andy独有,是专属于偶像的特殊才能。毕竟与演戏不同,偶像的表演是更近距离、更无法容错的视觉欺骗。那些令人移不开眼的绚丽舞台,需要的是如华仔这样无法被忽视的主角作为重心。


  他正看得入神,忽地听到隔壁有个年轻女孩悄声问:“你系唔系星仔啊?”


  阿星对自己身份暴露没什么太大的感触,他惊讶的反而是对方作为Andy的fans,在这等场合竟仍有余力去观察他人。出于对她的好奇和一点状似移情的好感,星仔在唇边竖起食指,笑着冲对方“嘘”了一声。Andy此刻亦带着相似的笑意地从舞台正中走上前,来到更接近观众席的地方与歌迷互动。阿星在与对方粉丝寒暄的间隙忙里偷闲扫了一眼,立刻便断定是一张优秀演员的假面。


  于是他便感慨:“边个话佢冇演技......”


  旁边的女孩闻言按捺不住兴奋,压低声音问道:“星仔,你都觉得华仔演技好啊?华仔自己都话佢系你fans喔!”


  星仔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舞台上,却无人能分辨出他凝视的是表演还是歌手本人,闻言略带轻慢地回答:“咁我代佢多谢你。”


  女孩一时间未能反应过来:“多谢乜啊?”


  阿星微微一笑:“多谢你代佢同我表白咯。”这个微笑此时此刻在对方眼里愈发神秘,它定格于尖叫满溢的场馆、定格于光线昏暗的观众席、定格于无数少女趋之若鹜的天王座下,却那么不容忽视、仿佛连静谧与不动声色都成为了张扬的代名词。


  女孩一愣,还未等她思索出他微笑里隐含的机锋,便被台上Andy的一句话吸引了全部注意。华仔说,他要在现场叫号,被叫到的幸运粉丝便能够上台与他进行互动。她一时忘情,抓着阿星的手臂轻轻一晃:“星仔星仔,佢话要搵人上台啊!”


  星仔不以为意地点点头,这种演出互动在他看来也是电影宣传中必备的一环,其实与路演站台并无不同。然而当他隔着不算太远的距离与Andy视线相碰时,他敏锐地发现对方竟露出了些许笑意。于是神色一顿,接着漫不经心地落下预言:“我睇你好大可能俾佢叫到喔。”


  女孩闻言,难掩惊喜又不敢置信地小声追问:“真系?咁多人坐喺到,点解系我?”


  舞台上华仔已经开始沿着观众席四处走动,像是寻找,又像是迷惑。只是阿星知道,其实他心里早已有了目标,当Andy开口念出观众坐标的第一道经度时,便已将他的猜测盖棺定论。再下一秒,身边的年轻歌迷便发出了激动的尖叫。她起身时险些迈不动步子,扶着阿星的手站起来时依旧按捺不住兴奋,直至上了台同年轻偶像说过几句话才渐渐平复。


  Andy站在偏爱的中心笑问:“头先我见你起身啯阵时,旁边有个男仔pou住你,系唔系你男朋友啊?”


  女孩不想有此一问,思及话题主人公的切实身份惶恐的同时竟也有些许羞涩,更不敢细思为何华仔在众多歌迷中会关注到如此隐晦的细节,忙语无伦次地回答:“唔、唔系,我、我同佢第一次见嘅......!”


  年轻偶像闻言意味不明地抿唇一笑,又耐心回答了对方几个问题之后,用一个面颊吻将她送回了观众席。Andy不假思索,在愈发热情的尖叫中请出了第二位幸运歌迷:“就请头先啯位靓女旁边嘅男仔啦!”


  阿星毫不意外对方会在演唱会如此突然袭击,毕竟他向来如此——一旦获得过量的关注,便会难以自控地开始亢奋。在星仔看来,这也是对方进入娱乐圈的契机,他是如此渴望被人看见,亦是如此渴望成为焦点。而他一反常态的恶作剧也能理解为情绪高涨之后行事不计后果,阿星并不反感被他如此愚弄,因为此等近似挑逗的玩笑正是周星驰的拿手好戏。星仔伸手压了压贝雷帽的帽檐从容上台,华仔见状便抓着话筒调侃:“到而该你仲怕丑?”


  阿星的回答不疾不徐:“我冇你靓仔仲企埋来,咁系怕丑啦。”


  观众刚发出不明所以的议论声,星仔便轻描淡写地摘了帽子:“同你好耐冇见,一来你就捉我上台。”


  Andy听见台下粉丝愈加疯狂的呼喊,无奈地伸手展示他善变的歌迷:“你睇到啦?点解我要捉你上来,以后就可以话俾人听,睇我刘德华演唱会仲可以睇到周星驰啊!”


  星仔顿时失笑,礼尚往来地回敬道:“你都唔差啦?头先啯个靓女仲同我讲你演技好好添。”


  “咁佢有冇讲我系你fans啊?”


  “你点知噶?”


  Andy脸上带笑却避而不答,反问道:“你点答佢啊?”


  阿星滴水不漏地回应:“我话我都系啊。”


  这段对话在演唱会结束之后迅速见报,是港媒惯用的浮夸手笔,标题也一如既往地辛辣——《华仔承认对星爷旧情难忘,星爷特赴演唱会激情表白》,只是无人知晓两位当事人之间确有一段呼应这句标题的纠葛。正如Andy不会知道阿星究竟对自己的粉丝做了怎样的回复,来欣赏演唱会的歌迷亦不会知晓这段话里有话的互动,实则是两人藕断丝连的你来我往。


  阿星顺着舞台机关来到后台,在天王的休息室里小坐了一会,透过狭长的穿衣镜望见了从前。他和Andy究竟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若要细思其实根本说不出所以然,他只是厌倦了对方麻烦的感情。过于热烈的火焰遇上过于单薄的火柴,爱情还未来得及燃烧透彻便只留余烬。有时他会疑惑,人一定要与他人建立亲密关系方可满足情感需要吗?然而这等需要又是如此深不见底,以致于Andy至今仍欲壑难平。


  或许根本原因是他不懂人类的相处模式,而偏偏又有不计其数的人为他灵光一闪的浪漫前仆后继。他仅仅付出了自身5%的衷情,便满足了天下大部分庸人对情爱的幻想。Andy与他颇为相似,然而他的爱却是因广博宽泛显得太过多情。他给予他人的爱仅占自身的70%,每个人分到的情感都不多不寡,仿佛相差无几的复制品。然而天生多情之人遇见了天生薄情之人,能够精准把控的感情竟浓烈得令两人都措手不及——这太真挚也太灼手,突破了预设藩篱的爱火炙烤着阿星,他冰冷的心脏如汤沃雪迅速融化,乃至眼下覆水难收。


  演唱会还未结束,他的出现只是帮助华仔开个好头。粉丝的尖叫声与喧闹的音乐不绝于耳,阿星拿起化妆台的一只口红放到手中仔细翻看,膏体是俗艳的大红色,与旁边插在花瓶里的一束白玫瑰相得益彰。阿星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数秒,想起方才Andy和自己走回化妆间的途中那段简短谈话。


  高而狭窄的走廊里,阿星叼着烟沉默。华仔见状不禁笑问,而该冇人,点解唔食烟啊?星仔将烟拿在手中,语气平淡;而该冇人,点解喺到扮嘢啊?Andy用食指挠挠脸,小声回答;我恐我吓亲你啊,上一次你就走叻佐。阿星停步,点烟;你唔系有嘢问我乜?喇喇声。华仔盯着他唇间忽明忽暗的一点星火出神半晌方才回答,你点解来睇我演唱会?


  星仔竖起双指将烟拿下来,灰雾幽静地从他嘴唇溢出,最后慢慢与高处的空气融为一体。他那双素来分明的眼睛直视华仔,语气却十足散漫,因为我唔想做你嘉宾。华仔接过他的烟含在口中,咁你仲上台同我玩嘢?阿星无动于衷,我使佐钱买飞喔,唔来乜好唔抵?哦,Andy刚想将烟拿下来,细想却觉不妥,啯张飞唔系我俾你嘅乜?阿星一耸肩,系咯,俾我悭返了。


  星仔思及此,从化妆台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了几张餐巾。


  应歌迷需要,在几次返场安可之后演唱会终于完美收官。Andy在进行谢幕后只觉一股由来已久的疲惫侵袭了他的四肢百骸,却难以追根溯源。然而此时此刻已无暇深究,他急于回到化妆间接续那段无疾而终的电影台词。他尽量克制自己行走的速度,却在迈步时不由自主加快了前进的脚步。然而当他推开门,室内却空无一人。


  华仔扶着墙一步一顿地走进房间,试图找到对方来过的痕迹。最终发现茶几放着一顶反扣在桌上的贝雷帽,他意识到这曾属于阿星。Andy走上前拾起帽子,却如揭开周星驰处心积虑设计的谜底一般揭露了他的内心世界——一枝犹似染血、行迹可疑的白玫瑰横陈于此。


  年轻偶像辨认出花瓣的材质是纸巾,其上仿佛血痕的红色颜料实为口红,花枝则是化妆间内随处可见的眉笔。死状美艳的尸体下方还留有一张便条,Andy如摘取这世间最寡幸的造物般将其撷到眼前,轻轻念出了上面那句话——


  “其实我话:‘多谢你代佢同我表白咯。’”


  FIN.

BOOM!

张郎×乖乖富家女


  

外面愈来愈大的嘈杂声终于打搅到我的美好下午

花圃里 停下浇花的手 我轻手轻脚靠近大门

一群人正围着一个人 推搡 咒骂

眼见他躺倒在地 腹部被踢中 捂着肚子闷哼

我看不下去了


“住手”

我窜出去挡在他面前

“你们干嘛打人呐”

也是离近了 见他们个个凶神恶煞  

我还是有些打怵 默默吞口水


“小姐 这里和你没关系 

快点让开吧啊 免得误伤到你”

其中一人不耐烦挥挥手

身后 他碰了碰我小腿

回头 他脸通红...


  

外面愈来愈大的嘈杂声终于打搅到我的美好下午

花圃里 停下浇花的手 我轻手轻脚靠近大门

一群人正围着一个人 推搡 咒骂

眼见他躺倒在地 腹部被踢中 捂着肚子闷哼

我看不下去了


“住手”

我窜出去挡在他面前

“你们干嘛打人呐”

也是离近了 见他们个个凶神恶煞  

我还是有些打怵 默默吞口水


“小姐 这里和你没关系 

快点让开吧啊 免得误伤到你”

其中一人不耐烦挥挥手

身后 他碰了碰我小腿

回头 他脸通红 五官皱到一块 还是喘口气说

“你快走吧 没你的事”


“怎么没有我的事 这是私人区域 

你们在这算私闯 还大喊大叫的扰民 

我已经叫安保了 信不信我报警啊”

我尽量让语气迅速 气势汹汹 试图压他们一头


这里的确是富人区 如果真把事情闹大

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就更麻烦了

领头的也想到这点 咬咬牙 侧身对我身后放狠话

“张郎 这次算你走运 我们走”


人都走远了 我才彻底安心

“你怎么样”


我把他暂时带到家里

沙发上 他边捂着肚子边环视客厅

“你家够大的啊”

我拿来药箱给他用

“还好吧”


“刚才听他们说 你叫张郎?”

“是啊”

“怎么会叫这个名字”

他斜眼看我 好像深知我心中所想

“我外号也叫蟑螂”

我握着手里的杯子 嘴角向下藏住笑


脸上的擦伤他看不见

我代为效劳

拿着酒精棉球 距离他的脸还有两公分的时候

我好心提醒他

“可能会有点痛哦”

“没事 这点小伤算什么”

他仰脸 安安分分等着我


“嘶——”

下一秒

他屁股往后挪 龇牙咧嘴

“疼吧”

“没事 顶得住”

我看他眼睛好像有闪泪花


只好扯开话题分散他注意

“你为什么会惹上那帮黑社会啊”

“妹妹 我就是黑社会”

张郎鼻音哼两声 

扯过脖子上的金链子给我证明

“啊?”

我惊讶 手上力度加重 棉球盖住伤口

他仿佛热锅上煎的牛排 听见刺啦作响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 我是看你不太像”

“不像?哪里不像”

他更不爽别人质疑这点

“你看着面善 一点都不凶”

“那好吧 没办法天生的”

他不生气了




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

他时常失踪 但又会间断给我打电话

不经意提起自己的近况 或是问候我几句

这样鲜活的人闯进我枯燥的生活里

我开始盼着座机铃声响起


然后 张郎找我出去玩

第一次见面 他在家附近的十字路口

单手背着外套 靠墙嚼口香糖

时不时望我家的方向


“来了?”

他笑起来真好看 好像和煦阳光

我也跟着笑 

笑他脸上还贴着黄色小鸡的创可贴



“你眼睛近视啊”

“有一点”

我低头搅动那杯薄荷味冰激凌

蓝色雪糕球被手温捂热 有些融化

还是不习惯注视他的眼睛

总觉得里面蕴藏着什么东西

在蛊惑我


“看不出来你那么喜欢看电视”

“没有 小时候看书太多 伤了眼睛”

“啊…”

看他的表情好像不太理解

“我家里管的比较严 

小时候也没什么朋友

就只能读书了”

我越说越小声 害怕他会和其他人一样

觉得无趣 不再理我


“这有什么”

张郎只拍拍胸脯

“现在你有朋友 不用死读书了”



家门口

我鼓足勇气叫住他

“谢谢你 张先生

我今天真的好开心”


他手插进裤兜 往回走几步

“叫什么先生 文绉绉的 叫郎哥”

我点头 改口

“知道了 郎哥”

听见他低声轻笑

指节从山根刮过我鼻梁

“蛮听话的嘛 妹妹”




张郎会带我尝试从前没做过 更不敢想的事

他告诉我 人是可以有很多种活法的

手里球杆被他带动 八号球缓缓入洞

我被他虚环着 欢呼雀跃


“事在人为嘛”

他拿起我放在凳子上的包

“走了 送你回家”


小路街头那家烤鱿鱼的香味钻进鼻子

他拉着我买了两串 边走边吃

“你觉得 我这个人怎么样”

“很好啊”

“好在哪”

“那可多了”

我掰着指头数


“你长得帅 人又善良

我知道自己不太聪明

从小到大别人都说我是呆子

我只是反应比别人慢一点 说话慢一点

但是你愿意听我把话说完 还愿意带我玩

总之 你是很好很好的人

我很喜欢你”


“…你说什么”

“你是好人啊”

“我说最后一句”

“我很喜欢你”

“……”

夜色浓郁 我看不清他的脸

“这种话 不可以随便对别人说 知道吗”

“我只和你说过啊”

“……”


签子被我抿的干干净净

“行了 一会该冒火星了”

他抽走扔掉 歪过头时指指我嘴角

“蹭到脸上了”

“啊?”

我停下 摸索着脸

张郎弯下腰 认真的轻轻擦拭


太近了

距离太近了

心跳声快震碎耳膜 我什么都听不见

他也不离开 忽然凑过来 像是试探

我顺从闭上眼

然后——镜框撞到他的颧骨

整个人向后仰去 

我埋头 耳根发烫




那次以后

张郎好长时间没有再找过我

我趴在床上陷入尴尬回忆

幽声长叹

“他肯定不会理我了”


好在没有完全肯定

过去十分钟后

他又约我了



晚上九点 我局促的在房间乱转

电话接通

张郎的声音响起

“出来吧 我在楼下”

“不行 今天我爸妈都回来了 我出不去”

透过玻璃 看见他的身影朝我挥手

我蹙眉 总觉得身处囚牢般难熬


纠结了半天 我最终下定决心

打开窗户 从二楼纵身跃下

被他稳稳抱住

我惊魂未定 摸了摸自己的头

“还在 还在”


“在什么在 你不要命了直接翻下来

要不是我机灵 你这会都摔断腿了”

张郎气得不轻 把我放在地上

翻过来覆过去看我有没有伤口


“我知道你一定会接住我的”

“那你也不和我提前商量一句”

“和你商量你肯定不同意呀 郎哥”

我拉着他胳膊来回晃 看他深叹气


“就这么想出去玩”

“是想和你出去玩”


不知道从哪搞来的车

他拉开车门

“那就走吧”



“你今天怎么没戴眼镜”

“我戴了隐形的 怎么样”

期待的问出 同样期待那个答案

直到他盯到我有些不好意思


“会不会伤眼睛”

“不会的”

“那就行 也别总戴”


我有些失落

张郎却俯身替我系上安全带

鼻尖相碰 蜻蜓点水般吻住我

气氛暧昧 车里温度也升高

“你怎样都好看”



“我们去哪”

好半天找回魂 我问他

“去私奔 好吗”

“好”




当他胸膛被白布层层缠绕

坐在病床上朝我招手的时候

心好像被撕开一个大洞

我哭成泪人

走过去握住他的手


“疼不疼呀”

“还有点 你亲我一口就好了”

“你还和我扯皮”

“好了好了 没事了 不哭了”

他嬉皮笑脸 一只手把我搂进怀里

“这么担心我啊”


“臭蟑螂 你要是真敢有事我和你没完”

我狠狠掐他胳膊软肉 听他佯装投降

“你就不能不干这个吗”

他托住我下巴 捏我脸颊 好声好气哄我

“马上就不干了 你再等等我”




张郎是大骗子

他放我鸽子

我在电影院门口等了他那么久

等到人都走光了

等到蚊子把我手臂咬满红包

等到路灯亮起 我的影子被拉长

我低头看鞋尖 垫起脚又放下

默默转身回了家


没关系 我可以再等等他

就像他肯耐心听我把话讲完一样




但我只等到了他的死讯

什么都没留下 仿佛人间蒸发

我连尸体都见不到

呆呆看着那张死亡通知单 

拿起笔 手抖得写不出字

坏张郎 你骗我



我愿意等你的 你回来看看我行不行



电闪雷鸣 我惊醒 却如坠冰窟

倒不如一直做噩梦

也总比在现实里煎熬的好


我起身关窗

转身时被那道黑影吓得汗毛竖起

尖叫出口前 他冲过来捂住我的嘴

“是我 张郎”

足足十秒 我才缓过神

“你没有死? 你还活着?”


我一瞬间全身无力 向后跌倒 被他拽住蜷在地上

再触碰他有力的脉搏 恍若隔世

雨水打湿他蓬松发顶 垂下发丝紧贴鬓角

他呼吸还不平稳 歉疚望着我

我死抓着他手臂 害怕下一秒他又消失不见

就算是梦 也不要醒来


心里那根防线断开

思念从眼中涌出

他紧紧抱住我 像是要将我揉进身体里


“他们说你死了 我心都碎了”

我话都说不清 呜咽着打他后背

“你怎么连我也骗 张郎 

你把我一个人扔下”


“不会了 再也不会了

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




隔天安抚好我情绪 他才讲出真相

从头到尾我左耳听右耳冒 只拉着他的手不放


“我是个卧底警察 不得已才骗了你 对不起”

他一遍遍道歉 想取得原谅

我在脑海试图捋清人物关系 最后无果 放弃

没关系 只要张郎还活着就好


“所以 你不是黑社会 是警察?”

好半晌 我才慢吞吞开口

“是”

见他点头 我欣喜

“那我是不是可以把我们的关系告诉我妈妈了?”

“啊?”

  

板栗吖🌰

浅还个债(当时只画了草图)顺便贴贴旧图(选老婆了(?)

  当初想做制品来着但是人数没凑够(轻轻跪下)。从入坑到淡坑没能获得任何老师们的制品,遗憾(╯︵╰,)

浅还个债(当时只画了草图)顺便贴贴旧图(选老婆了(?)

  当初想做制品来着但是人数没凑够(轻轻跪下)。从入坑到淡坑没能获得任何老师们的制品,遗憾(╯︵╰,)

BOOM!


  

晌午日头最盛的时候 我跪在正院

眼前变得模糊 意识不清

一个人影替我遮住炙热的光线

他探身 伸着脖子

粉紫色镜片下满是好奇探究


这样狼狈的样子 我不好叫外人看热闹

只能朝反方向别过脸


“姑娘 犯什么过错要跪在这”

“与您无关”

他的无礼令我厌烦 

更怕是父亲的贵客 语气尽量客气


“确实”

他站直 一手背后 一手在前 两指摩梭 玉扳指亮眼

却没走开

“我只是看你这么瘦弱 在这里暴晒 于心不忍”


不像好人

我不......


  

晌午日头最盛的时候 我跪在正院

眼前变得模糊 意识不清

一个人影替我遮住炙热的光线

他探身 伸着脖子

粉紫色镜片下满是好奇探究


这样狼狈的样子 我不好叫外人看热闹

只能朝反方向别过脸


“姑娘 犯什么过错要跪在这”

“与您无关”

他的无礼令我厌烦 

更怕是父亲的贵客 语气尽量客气


“确实”

他站直 一手背后 一手在前 两指摩梭 玉扳指亮眼

却没走开

“我只是看你这么瘦弱 在这里暴晒 于心不忍”


不像好人

我不再搭话 直视前方

他见我不理人 自讨没趣 半晌便走了

不过一会 屋里的婆子连忙出来搀我

嘴里打圆场说好话

“小姐又何必呢 有什么和老爷好好说就是了”


我两腿颤巍巍 勉强靠在她身上 嘴唇乌白干涩

“父亲这般 不就是要逼我吗”

我满心杂乱 

更没听见身旁婆子念叨着谁为我求了情




第二次见他

我正在家绝食闹病 更别提出去见客

父亲被我气的拂袖而去

“随她去 饿死算了 就当没有这个女儿”


“李大人此言差矣”

我听见院子里出现另一个声音 之后便彻底安静

疑惑之际 门被敲响

“李小姐 方便见见?”

他声音熟悉 我从门缝中窥视

“又是你?”

他笑起来不算和蔼 反倒老奸巨猾

“是我 鄙人陈梦吉”


“陈大人见我作甚”

“哎 好歹上次我也帮过你呢”

我敞开门 他大摇大摆进来

“你帮我?”

“是啊 要不是我替你说话 你不知道还要跪多久”

这人邪气的很 跟他说话讨不到便宜  

我不欲再多争辩


陈梦吉却丝毫没觉得自己不被欢迎

厚脸皮坐下等小厮上茶

“李大人说你们父女最近多有不和 

特意找我说和说和

他很担心你啊”


我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找他来

“这是我的家事 陈大人”


“都说子女不和 多半老人无德”

他摇头垂首 唉声连连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父亲”

“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吗”

“我当然不这样想”

“那就不要置气了啊”

“我没有置气 我只是想让他答应我”

“答应什么”

“我的婚事啊”

……

 才反应过来被他套话 羞愤冲头 

我却半天怼不出一句 气得头晕眼花


他小人得意 饮尽茶水 眼中促狭

“现在能和我说说细节了吗 李小姐”



“所以就是 你想和留洋时谈的男朋友结婚 

但是你老爹不肯同意”

他简单梳理故事情节 摆弄手边瓷瓶


“就是这样”

“李大人无非是觉得不知根知底 

不了解的人 他怎么能放心你嫁给他呢”

他扭头 恨铁不成钢 同我父亲那般表情

“我认识他这么久 我了解他啊”

“是吗”

他思忖 修长手指骨节敲打桌面




从那以后他常找我出谋划策 

我们也算得上半个朋友 


流氓状师 怪不得嘴不饶人

怪不得父亲也对他恭敬有加

我拿起精美盒子里的洋娃娃

惊奇它居然和我那么像


“好看吧 我特意去定做的

看她这身小衣服 和你的一模一样”

他这人虽然讨厌 

但或许是有父亲朋友这身份加持

不管我多失礼刁蛮

他对我的容忍度总是很大


“我好喜欢 谢谢你”

“谢就不必了 我是来请教问题的”

“什么问题”


他倾身过来 我能清楚看见他鼻梁侧那颗小痣

“你不是留洋过吗 那你肯定会洋文喽”

“会啊”

“『你真漂亮』英文怎么讲”

“you're so beautiful”


他跟着念

有些蹩脚 磕磕绊绊 

和平时油嘴滑舌的样子天差地别

“对 就是这么说 

你口语真有天赋啊 学这么快”

我笑起来


他只是定定看我 眼神相碰 

我猝不及防坠进那片褐色深海

“you're so beautiful”

陈梦吉又重复一遍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闷了

我感觉脸颊红热

“登徒子”




再次见面

男朋友进了大牢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诈骗犯

在我之前也卷走不少女人的钱

现在真相大白 我却不知道作何感想



陈梦吉找到在后门台阶上发呆的我

“你怎么样?”

“用不着你假慈悲”

“哇 你怎么这样讲我?”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事是你一手促成的?”


这根本怪不着他 但心里的情绪得不到宣泄

他这时候凑过来 只能是撞上枪口


“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真是怕了你了”

他捶胸顿足 红外衫被扯乱出褶 走过来挤着我坐下

“你走开”

我推不动他 无能为力到委屈大哭

“我好笨 让你们把我骗得团团转”


“喂喂喂 别乱讲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他的抗议在我的哭声中微弱到听不见

“他对你那样都不见你去骂他 反倒在这里捶我”


巧舌如簧能言善辩又怎样 

到这时候还不是被震慑的没办法

我瞪他

“别和我提那个王八蛋”


陈梦吉朝我递来纸巾

我鼻涕眼泪糊一脸

也没工夫管什么淑女风范

看也不看就拿过来擦

等眼睛重复光明

我才看见那仍然干净的纸

低头 手里的是他绣着金丝叶的衣袖

上面晶莹剔透 不知道是什么

窘迫让我不再吭声 小心翼翼偷瞄他的脸色


他却满不在乎 随意安抚般揉乱我发顶

“他骗你 那是他不堪托付

你也应该看看其他人”

泪眼朦胧间 他指着自己说

“比如我”

  

BOOM!

廷内女官都不认识 你新来的?


  

我回宫时 公主召见我 近来那个胆大太监的事自然也就传到我耳中 

“我跟你说 他真的好有意思”

小魔头找到新鲜玩意 迫不及待同我分享

“你见过他就知道了”


我挑眉 不置可否 这宫里荒唐的人 荒唐的事向来不少 习惯了



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他这么大胆 

回正殿的时候 就恰好碰见了本人 至于为什么能一眼认出他——

别的宫人从来都弓着腰走路 眼观鼻 鼻观心

他倒好 大咧咧迈着四方步 到处张望 看不到一...


  

我回宫时 公主召见我 近来那个胆大太监的事自然也就传到我耳中 

“我跟你说 他真的好有意思”

小魔头找到新鲜玩意 迫不及待同我分享

“你见过他就知道了”


我挑眉 不置可否 这宫里荒唐的人 荒唐的事向来不少 习惯了



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他这么大胆 

回正殿的时候 就恰好碰见了本人 至于为什么能一眼认出他——

别的宫人从来都弓着腰走路 眼观鼻 鼻观心

他倒好 大咧咧迈着四方步 到处张望 看不到一点规矩


我饶有兴趣观察他 他也眯着眼睛打量我

即将擦肩而过时 韦小宝突然发声

“看什么看 古古怪怪”

他双臂交叠在胸前 防护状态戒备着我 像炸毛的猫


我拦住身边欲要上前立威的小宫女

隐住笑意

“没什么 我见你有些眼生”


他罗帽下的脸白皙清秀 眼珠一转 古灵精怪 偏偏狡诈圆滑中又透着几分憨气 一个男人长得这般俏生生 叫人忍不住想逗弄他


韦小宝冷哼一声 蛮横仰头

“老玻璃 我看你人模狗样 贼眉鼠眼 倒像奸人”

“哦 那你怎么不把我压走见皇上”

“猜对了 我就是这么想的”


他哎呀呀喊着 像是给自己助威 朝我攻来

可惜招式太烂 我连躲几下 随意就将他手制在背后

见他挣脱不得 我又放水松手 等他重新再来


几回合下来 韦小宝也看明白我的戏耍 他被我单膝压在地上 恼怒的自报家门

“你等着 我师父可是海公公 一个打你十个 我叫他来收拾你”

“是吗 这么厉害啊”

我虚情假意的惊叹

“怕了吧”

他边说 趁机抽出一只手向我身下探去


心下诧异 我连忙退后

“你干什么”

“你躲什么”

韦小宝没偷袭成功 气急败坏的捶地


“你这人讲话好没道理 你打我 我为什么不能躲”

他的无赖总是刷新我三观

“有种你就不要躲”

说话功夫 他仍不死心 再伸出手想插我眼

躲闪不及 我只能扭过头 被他打掉头上小冠

几绺发丝垂下 半披发见不得人 无奈 我退开 离他一段距离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告诉你 这招就连皇上也…”

韦小宝盘腿坐在地上 得意洋洋 话却戛然而止 因着望见了我的样子


“你…你是…女的?”

他结结巴巴


“不然呢”

我偏头 好整以暇的重新束上发

“比试而已 玩的够脏的啊 小太监”

韦小宝没了方才不服气的劲 也不反驳 只呆看我


“本名叫什么?”

“韦小宝”

他声音小小 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我走过去扶这个小吉祥物 挑起他下巴

“怎么 被打傻了 不会站了”

“是哦”

给梯子就上 他顺势趴进我怀里

被我的宫女连拉带拽拖出去几米远 还挣扎着装可怜卖惨


“怪不得公主这么喜欢你”

我瞧他滑稽模样 轻笑 转身时对他说

“小春子 下次见我记得要行礼”

  

BOOM!

一点点碎碎念

  


他笑得前仰后合 弯下腰时轻揩去眼角点点湿润

是不是真的这么好笑

身后人不住嘀咕

  

他颔首低眉 看沾泪两指 明眸皓齿 却小幅度摇着头

罢也 罢也

  

我伏案枯坐 穷尽腹中墨水也对不出那样的绝句

只看他胸有成竹 手中折扇展了又收 

眨眼功夫便信口拈来的 是抑不住的才华

  

是真的疯癫吗

我更盼是真的

  

不愿他孤寂望月求知己

惟愿他吟诗作乐得佳话

  

佳人才子 遥望不可及

只敢做身后崇慕的拥趸

为他申冤不平 怜他...

一点点碎碎念

  


他笑得前仰后合 弯下腰时轻揩去眼角点点湿润

是不是真的这么好笑

身后人不住嘀咕

  

他颔首低眉 看沾泪两指 明眸皓齿 却小幅度摇着头

罢也 罢也

  

我伏案枯坐 穷尽腹中墨水也对不出那样的绝句

只看他胸有成竹 手中折扇展了又收 

眨眼功夫便信口拈来的 是抑不住的才华

  

是真的疯癫吗

我更盼是真的

  

不愿他孤寂望月求知己

惟愿他吟诗作乐得佳话

  

佳人才子 遥望不可及

只敢做身后崇慕的拥趸

为他申冤不平 怜他背负误读

同他痴疯 同他垂泪

  

轩榥外信人满街呼喊

唐伯虎又出绝作

纸张纷飞

从叉竿缝隙飘扬落进

一如他人 潇洒肆意

目光扫视 描绘着笺纸上誊来的字

“桃花坞里桃花庵 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 又摘桃花卖酒钱……”

  

我识你的诗 明你的画

能不能为我下一场桃花雨

  

5114

虽然作为00后,但现在的内娱我真的瞅不了一点,很多人不理解,我不怪你们,只怪我以前吃的太好了,没眼福的的是你们罢了✨✨

永远的男神永远的经典,有演技又有颜谁懂啊

虽然作为00后,但现在的内娱我真的瞅不了一点,很多人不理解,我不怪你们,只怪我以前吃的太好了,没眼福的的是你们罢了✨✨

永远的男神永远的经典,有演技又有颜谁懂啊

Mirage

【华星】After Christmas

  *《窄门之外》if线

  *BGM:冬天一个游—Gordon Flanders

  *全文3.8k



  《窄门》刚刚得到金像奖提名,香港便迎来了平安夜。华仔偶尔会产生这种好奇——阿星在制作电影时可否想过,当它出现在大荧幕会有怎样的效果。它定档上映的时间、它排片的频率、它所吸引的影迷,以及它出现得是否恰好。


  香港是不会下雪的,但这丝毫不影响人们装饰圣诞树、悬挂槲寄生。节日气氛在此时好像只为了刺激消费欲望服务,不会有人去想圣诞节理应是香港最忌讳的创伤。而这略带讽刺的喧闹声,却是此时此刻的繁华最不可或缺的调剂。


  Andy就站在这样声色纷乱的街头,注视着......

  *《窄门之外》if线

  *BGM:冬天一个游—Gordon Flanders

  *全文3.8k



  《窄门》刚刚得到金像奖提名,香港便迎来了平安夜。华仔偶尔会产生这种好奇——阿星在制作电影时可否想过,当它出现在大荧幕会有怎样的效果。它定档上映的时间、它排片的频率、它所吸引的影迷,以及它出现得是否恰好。


  香港是不会下雪的,但这丝毫不影响人们装饰圣诞树、悬挂槲寄生。节日气氛在此时好像只为了刺激消费欲望服务,不会有人去想圣诞节理应是香港最忌讳的创伤。而这略带讽刺的喧闹声,却是此时此刻的繁华最不可或缺的调剂。


  Andy就站在这样声色纷乱的街头,注视着对面商铺老板装饰圣诞树的一举一动。缠上彩灯,挂上袜子;夹住装饰球,支起五......棉花糖?一朵粉红色的彩云突然占据了华仔全部的视野,他微微一愣,视线随之下移,见到一张面无表情撕咬粉红云彩的娃娃脸。


  阿星一边咀嚼糖丝,一边将手里吃剩一半的棉花糖塞进Andy嘴里。华仔忙接住小棍轻轻舔舐一口,只感觉某种奇异的甜蜜由舌尖一路蔓延至心底,刚要笑着对星仔道谢,却听他含糊不清地说道:“食唔落了,俾埋你啊。”


  华仔无奈地点点头,顺手将他略微松动的围巾重新围好。阿星微微仰头任他动作,又见他仍抓着方才那根只剩半截的棉花糖,忍不住将其夺过来抛进垃圾桶:“你傻噶?明知我系玩你。”


  Andy眨眨眼睛,他那张五官深邃的面孔在此时竟难得显出一股呆气,无辜地回答:“你唔系俾钱买嘅乜?冇晒啊。”


  阿星一面走一面摇头,扯了扯险些将整张脸裹住的围巾问道:“你话有嘢想同我讲,讲乜?金像奖男主角啊?”


  他不提《窄门》尚且能够相安无事,一说到这部电影华仔便不可遏制地联想起那天他险些坠楼的画面,心也渐渐沉了下去。若要细究,其实他对演戏的痴迷并非无迹可寻,这份令人心生恐惧的狂热也正是他的表演拥有魔力的原因。可对Andy而言,演员只是一个职业。和偶像一样,它只是一盏能让观众的目光凝聚在自己身上的无影灯。这不是什么明星的光环,亦绝非所谓的艺人圭臬。它不过是一台摄像机,通过镜头向影迷辐射华仔自身的魅力。


  对阿星来说,演员应当是个神职。而他是承接着崇高的艺术使命来到人世间,不断成活每一个了无踪迹的灵魂。华仔认为,这是天赋的一种,是天才与庸才之间只差一线便咫尺天涯的灵气;亦是如爱迪生所言,至关重要的1%。


  为了掩盖Andy显眼的相貌,阿星从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副黑超要他戴上。他自己则依旧故我,素面朝天走在如此热闹的街头,全然不在乎狗仔或fans的追踪。Andy一边戴上墨镜(衬上他的金发活像高级男模),一边接着刚才的话题说:“唔系,系我有点嘢想送俾你。”


  “埋住,”听说有礼物送,又是在眼下这个出口调情都显得越界的节日,阿星略一思索便无谓地贴近华仔的脸笑道,“俾我估下先。”他身体再度前倾,主动欺近Andy耳边,单手掩嘴悄声问,“系唔系戒指啊?”


  华仔形体略一僵直后,便扶住了阿星的背,同样单手掩嘴在他耳边轻声夸赞:“星仔就系星仔,乜都讹你唔到。”


  然而星仔的笑脸却就此冷却了下来,堪称伤人的漠然凝结于他的眼睛。Andy没有解释,他深知自己没有什么可解释的。阿星了解Andy正如他了解电影,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一部套路老旧的贺岁喜剧片,只消看到开头便能毫无悬念地猜透高潮和结尾。阿星对待烂片一贯无情,此时他亦将如是残忍施加于华仔身上,言简意赅地问:“你逼我同你结束?”


  结束。华仔想,他连断开关系的定语都落得如此精准,本质上他们来往依靠的是秘而不宣与心知肚明,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连接点。分手二字在他们的关系中显得如此冗余,可眼下却无人觉得情感破裂与它无关。他松开星仔,从口袋里拿出戒指盒,打开。一枚仿佛藤蔓的戒环互相绞缠,仿佛攀援而上的玫瑰蔓,又仿佛首尾相连的衔尾蛇。


  “系啊,”Andy用指尖轻轻摩挲指环银白色的叶片,语气很轻柔,“我知你唔会应承我嘅啦,就当你扽佐我,收埋佢啦好唔好?”


  “大佬你真系好嘢,”阿星闻言顿时笑了,好像重新认识了刘德华其人。眼睛里亮起注视新鲜事物的奇异光芒,实则那蕴含着强烈的捕食意味,无人能比华仔更清楚。因为他正是败给如此可怕的怪物,才心甘情愿将自己的骨血悉数奉上。他磨牙吮血地笑道:“唔同你结婚就要同你分手?你以为自己系情圣啊?”


  Andy的嘴唇轻轻蹭过他的侧脸,却依稀像是顺从星仔的意志,等待对方在自己的要害留下鲜血淋漓的一吻。而阿星不为所动地注视着他,他还在等待一个必须了断的理由。爱与不爱于他而言并不是维系情感的主因,所以他才能如此无所顾忌、如此肆无忌惮地放纵爱欲、放纵性情。既然所有人于他而言都是过客,那么便不存在抛弃和被抛弃,只有选择与被选择。因此华仔也只是笑答:“你先系情圣,我知啊。我只不过想俾自己留点面啫,咁都唔得?”


  星仔的嗤笑随之沉默,他伸手将围巾扯开,一头搭到华仔颈间,不容置疑地往自己的方向一扯,还未反应过来的Andy便被他强行拽到了眼前。而如此恶劣的演员、在如此剑拔弩张的节点,微微仰头夺去了Andy嘴角处沾上的几星糖粒,不远处狭窄的巷口犹如隐秘窥视的镜头,而此刻不需要演技他亦能快速入戏。恍惚是《窄门》的一段未尽之语——周星驰要不负众望地送上一场罗曼蒂克的消亡史。


  如此漫不经心的掳掠,自然也要配上与此相称的表情。阿星抿了抿唇间的甜味,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多咬几口棉花糖。他趁华仔还在出神,举起右手当着对方的面将戒环套上了无名指。阿星晃晃手腕向对方示意,华仔却没有去关心所谓戒指,他只顾凝视星仔似笑非笑的神情,真正见识到了他所谓的若即若离——并无可救药地再度被他俘虏。


  明明是入冬的时节,香港却从未见过大雪;明明是自己提出的分手,表情却好像被人飞。这个意义非凡的平安夜,对华仔而言与斩获金像奖最佳男主的夜晚同等重要。毕竟让他跌落谷底,又令他飞升云端的人向来只有一个。不管他是所谓导演,还是所谓演员。他对Andy的意义始终不变,只是一朵有着缺口的流云。


  华仔心知肚明,那不仅是他未曾填补的缺陷,也是粉红棉花糖无人在意的创伤。


  爱上周星驰无疑是不幸的。他太自我亦太自由,哪怕予以世人一二垂青,也不过是兴之所起偶然一顾,实则从未将集中在镜头上的目光移开。华仔一直停在恒星运行的必经之轨等待他的复归,他在等待一个如《窄门》一样的剧本,亦在等待一次师出有名的请愿。然而在《窄门》终于问世之时,他才幡然醒悟——原来他将风筝放飞之后,注定会等来一次身不由己的断线。


  他与阿星一个月未见,再次碰面却是联袂坐在香港电影金像奖的宾客席。这里星光熠熠,这里光色灼眼;鲜花与掌声铺陈的红毯恍惚像是一条猩红色的天梯,狭窄得只容一人通行。两人再次相见竟丝毫不闻平安夜不欢而散的余味,互相寒暄过后还能若无其事地谈笑风生。仿佛那段暧昧难言的纠葛只是因为太过入戏,随着镜头语言的收束也彻底告一段落。而他们分明都知晓,周星驰无名指上的枝蔓难舍难分。


  他们注视着颁奖台上花团锦簇的人来送往,仿佛注视一湾船只络绎不绝的码头。而究竟要怎样一艘影视巨轮,才有资格在这样一座船坞上青史留名?又或者,这里只是一处不起眼的港口,真正的伟大蓝图正徐徐展开,他们乘坐的只是其中尚算精巧的客轮。


  “而该要颁嘅奖,系黎次嘅重头戏。”男嘉宾言笑晏晏。


  “冇错,我知道大家等我哋颁黎个奖等佐好耐了。”女嘉宾巧笑倩兮。


  “哇,黎次真系众望所归啦。”颁奖台上妆容精致的女星笑容促狭,微微倾身凑近麦克,一字一顿地念出了手卡上的名字,“第15届香港电影金像奖颁奖典礼,最佳男主角——《窄门》,本世纪至靓仔嘅金毛,刘德华!”


  艺人们身后的观众席瞬时爆发出了惊人的尖叫声。Andy难掩惊喜地站起身,给了四周的影迷一个飞吻后,似乎是情难自控,又似乎是早有预谋——他就近给了星仔一个拥抱。阿星从善如流地回抱,两人俨然是合拍的搭档、亲密的挚友以及默契的同谋。华仔一步步登上领奖台,他走过了曾经最憧憬的红毯,却不敢回头去看。星仔眼下是怎样一种表情呢?这份荣耀理应是属于他的。也许他早就获知了这个结局,才敢在平安夜为他冠上玩笑般的定语。


  在颁奖台前站定,他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掠过阿星,却并未从他脸上洞悉除祝福之外的其他表情。那是不需要过多修饰的坦然,毫无悬念地穿透了本应笼罩于他的阴霾。而他又凭什么认为此人需要自己的担心呢?金像奖的肯定于他而言只不过是锦上添花,正如他情愿用一枚戒指逼自己离开,亦不愿一支本应正中靶心的箭此生再也无法离弦。


  阿星不是候鸟,因为他从来不会为谁迁徙停靠。


  华仔按部就班地完成了获奖感言,回到了星仔身边的席位。或许Andy才是被圈养的云雀,无论飞出多远,最后总要留在鸟笼之中为饲主歌唱。他渴望被他需要、渴望被他驯化,可生来自由的人天生与桎梏绝缘。他解开了牢笼,失去禁锢的云雀一如失去快乐王子的飞燕。爱情便是如此痛苦,是引颈就戮的天鹅,更是束手就擒的囚徒。


  看过最佳导演奖的几个提名影片之后,台上的颁奖嘉宾没有故弄玄虚,非常干脆地宣布了结果:“第15届香港电影金像奖颁奖典礼,最佳导演——《窄门》,周星驰!”


  星仔依言走上了颁奖台,身前是最佳导演的金色奖杯,更是千万束独独聚焦于他的期待目光。他分明等一次公正的承认等了许多年,如今握着奖杯却只觉得索然无味。


  尚算年轻的青年电影人照例感谢完剧组的全体工作人员、与他同台竞技的导演、颁奖典礼的主办方,最后语气微顿,目光定格在台下某个方向后微微一笑:“仲要多谢华哥,你唔单只系黎到嘅最佳男主角,仲系我电影里边嘅最佳男主。好多谢你俾我机会,亦都好多谢你捉住机会。你系一个好出色嘅演员,帮助我成为佐黎次最出色嘅导演。唔该!”


  他抬起右手,如一个月前戴上这枚戒指那般,满不在乎地亲吻了这枚指环。那堪称大胆的调情并未令Andy死灰复燃,年轻影帝坐在台下,只能看见银色的攀缘茎爬满了舞台,仿佛锁链又仿佛花枝,一厢情愿地扎根于最佳导演奖——仿佛这便是它所能找到的最后落点。


  而华仔注视着那簇来历不明的植株,忽然想起,他与阿星分手之前还未能在槲寄生下交换最后一个吻。


  FIN.

无敌幸运橙
重温刘晶周小龙张郎感想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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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羊懒
“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 阿星看...

“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

阿星看达叔深情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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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

阿星看达叔深情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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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斯塔尔
“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办呢宋先生...

“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办呢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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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煙

  摸一个比较正常的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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