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明盛
“养了这么久的头发要剪了，会不会不适应？”化妆镜前，理发师一边拿夹子固定周翊然的头发，一边问他。
“不适应还好吧，我都习惯了，我们的头发不都是为了剧情需要留长剪短。”说到这，周翊然突然想到女朋友知道他今天要剪头发了还一脸遗憾地说我的限定款长发美人要没了，然后噘起小嘴的可爱模样，嘴角没压住微微翘了起来，“不过有人可能会觉得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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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了这么久的头发要剪了，会不会不适应？”化妆镜前，理发师一边拿夹子固定周翊然的头发，一边问他。
“不适应还好吧，我都习惯了，我们的头发不都是为了剧情需要留长剪短。”说到这，周翊然突然想到女朋友知道他今天要剪头发了还一脸遗憾地说我的限定款长发美人要没了，然后噘起小嘴的可爱模样，嘴角没压住微微翘了起来，“不过有人可能会觉得舍不得。”
不知道算不算心电感应，刚想到女朋友，叮咚一声手机响起，女朋友慰问恰好发了过来：“要和流浪汉男朋友说拜拜了，还怪舍不得的。”
“不是说是长发美人吗？”周翊然低头打字回复，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啊？有人？谁啊？粉丝？”理发师有点没听懂周翊然的意思，又接着问。
“啊？”周翊然听到理发师的疑问，摁灭了手机回答，“没什么人，嗯，发尾就差不多剪到这里，然后这边这样剪…”理发师不是自己工作室的人，所以周翊然不想过多暴露女朋友的信息，转而和理发师讨论剪怎么样的发型。
“嗯，听说你这次还是拍校园剧，这样的长度可以吗？”理发师比划了下去大概的长度问周翊然的意见。
“嗯，发尾稍微留点，但是不要太长，不知道是先拍那部分，到了那边再看要不要再修剪吧。不过发尾留得长了，就会老是一戳一戳脖子，怪难受的。”理发师在整理头发，发尾刚好扫到周翊然脖子，他忍不住缩起脖子。
“其实你留着狼尾发型挺好看的。”理发师注意到周翊然的动作，快速固定好了尾部的头发。
“嗯，还行吧。”想到女朋友曾经就说很喜欢他的限定狼尾少年款，周翊然听到理发师的话点点头，这时微信提示音响起，点开一看果然女朋友的回复还是一如既往地古灵精怪：“是长发美人，也是丐帮8袋长老，哈哈哈哈，奇妙的和谐体。”
“今天不是在拍杂志吗？怎么还有空发微信啊？”因为手机贴的是防窥膜，所以周翊然丝毫不担心理发师会看到他给女朋友回的信息。
“嗯，正要换场景拍，他们在准备，我就忙里偷闲给你发信息骚扰一下。人体副组织切除术进行得怎么样了？”
“刚刚开始，大概还有半小时吧，你那边布景怎么样了，是不是马上要拍了？”
“还要一会儿呢，应该来得及看到你的新造型。啊，对了，问你个事，你上次戴的是苹果的耳机吧？”
“哪一副？”
“就你上次去海口戴的哪一个？戴耳式的那个。”张淼怡怕男朋友记不起还把图片发给了他。
“哦，那一个啊。是的，怎么了？”周翊然点开一看，才知道是哪一个。
“我最近耳廓边上长了颗痘痘，戴耳塞很痛，就想换个头戴式的会不会好点？”
“耳朵上长了痘痘？要不要紧？有没有去看过，确实是痘痘吗？”
“嗯，是痘痘，别紧张，不碰到的时候还好不痛，过几天应该就会好了。我想是不是我经常戴耳塞，所以耳朵这里的皮肤不好才长痘了。对了，戴耳式的降噪效果好不好？”
“比蓝牙的好一点。”
“那我也入手一个。”
“等你买的到了估计你的痘都消了，我的不怎么用，晚上我给你送过去。”
“你不是过两天要去厦门，装杯神器不是少了一件，哈哈哈哈。”
“你男朋友需要借助外力装杯吗？”
“对对对，不需要，你凭实力装杯。哈哈哈哈。”
“谢谢啊，对我实力这么认可，晚上想吃什么？我看你最近瘦了好多，要不要吃烤肉？”
“不要了，好不容易瘦下来的。沙拉吧。”
“牛肉还是鸡肉？”
“牛肉吧，天天吃鸡肉都要吐了。”
“那草莓奶昔要不要？”
“不要了，热量有点高。”
“我买低糖的，你吃不了我帮你吃。”
“那我要，你什么时候过来？”
“你几点结束？”
“五点吧？”
“那我差不多时间过来。”
“嗯，头发剪完了吗？”
“嗯，刚剪好。” 周翊然发了张自拍给女朋友
“好像剪得不多嘛。”
“嗯，到了那边可能还要再修剪。”
“不过这样看，确实有点明盛的样子了。”
“你看过小说？”
“嗯，很早之前看的，没想到我男朋友有一天会演明盛。”
“是变成你的明盛。”
《朕与先生》· 四
（四）茶肆交锋
“公子这边请。”慕灼华迎着刘琛进了浮云寺街前的小茶馆，坐定，“公子来点什么？”
“既然佳人相邀，自是听姑娘的。”刘琛意味深长地看向慕灼华。
慕灼华被刘琛看着心里直发毛，干咳着笑了几声，对店小二道，“那就来壶我常喝的江南春吧。”
“好嘞！”小二一声吆喝，颠颠儿地跑去备茶了。
刘琛心下思索，回想着那晚让近侍调查出的慕灼华身世。
江南慕家，这是皇叔刘衍的封地，乃是陈国最富庶之所在。而淮州，便是江南府的首城。
慕灼华的父亲慕荣子女无数，妻妾成群，家庭关系错综复杂，庶子庶女们明争暗斗。年幼丧母的慕灼华在家中也定是生存艰辛，而她在这般情景下考上...
（四）茶肆交锋
“公子这边请。”慕灼华迎着刘琛进了浮云寺街前的小茶馆，坐定，“公子来点什么？”
“既然佳人相邀，自是听姑娘的。”刘琛意味深长地看向慕灼华。
慕灼华被刘琛看着心里直发毛，干咳着笑了几声，对店小二道，“那就来壶我常喝的江南春吧。”
“好嘞！”小二一声吆喝，颠颠儿地跑去备茶了。
刘琛心下思索，回想着那晚让近侍调查出的慕灼华身世。
江南慕家，这是皇叔刘衍的封地，乃是陈国最富庶之所在。而淮州，便是江南府的首城。
慕灼华的父亲慕荣子女无数，妻妾成群，家庭关系错综复杂，庶子庶女们明争暗斗。年幼丧母的慕灼华在家中也定是生存艰辛，而她在这般情景下考上了举人，慕家却无一人知晓。
慕灼华乡试考中二十二名，这个名次，不显山不露水，以那天在文铮楼慕灼华的见识看，未必不能更优，恐怕是为了不张扬，她此番进京，还带了一个侍女，名为巨力。
刘琛不动声色，弹了弹衣摆，“姑娘今日来这浮云寺，是来求什么的吗？”瞧着慕灼华紧绷着神色，轻描淡写得仿佛只是为了缓解气氛提了一嘴般。
“倒也没什么，不过是家中丫鬟带我来这儿透透气罢了。”慕灼华抬头看了一眼身边随侍的巨力。
“哦？今日可是佛诞日，寺庙街市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不被这穿梭的人潮卷得透不过气已是幸运，姑娘竟想着来这儿透气？”刘琛揶揄道。
“呵，大隐隐于朝嘛。”慕灼华提壶沏杯，给刘琛倒了口茶。
“嗯，姑娘才思敏捷，像是读书人。”
“这得亏了当今的定王殿下，若不是他重开女子恩科，我又怎得如此良机。”
“什么良机？”刘琛放下茶杯，似笑非笑，“科考取仕，青云直上的良机？还是你借着定王殿下和柔嘉公主的名号，躲避婚约的良机？”
慕灼华被刘琛一噎，却也不恼，定定地看着刘琛，“你查我？”
刘琛有些心虚，“不过是凑巧看到罢了。”
“哼，是么？那公子这时机是不是也太巧了点？”慕灼华双目炯炯，逼视着刘琛。
“大胆，这可是……”刘琛身边的侍卫出声呵斥，眼见着身份瞒不下去，刘琛抬手示意，坦然道，“本宫还会骗你不成？若不是本宫提前探听了一番，怎会知你如此攀附皇叔，只是为了一己私利。”
“原来是大皇子殿下。”慕灼华佯装被惊，连忙起身作揖。
复又不卑不亢，顺势答道，“为一己私利，就一定有错吗？女子就一定要成婚嫁人，就不能实现心中抱负吗？定王殿下奏请重开女子恩科，可是大殿下，您知道您面前这位女举人，仅仅是走到这定京城里，就已经用尽全身力气。是，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但小人为了生存之路，蝇营狗苟，就一定有错吗？”
“大殿下以为是何良机呢？难道女子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便是书熟读诗书，也不过是家中多了个能识文断字的主母吗？”
刘琛难以置信地看着慕灼华，顿了一顿，收回审视的目光，“其实如今以世家的底蕴，栽培出几个女举人并不难，但若要考中进士，确实难如登天。自开放女子科举至今五十年，考中进士的女子加起来，也不足二十人吧。”
说到此处，刘琛只觉有些可笑，“便是考中了进士，最后也不过回去相夫教子，苦心读书，又有什么意义？若不经世治国，还不如多花些时间学学德言容功。”
“人各有志，读过的书不同，一样的风景也看出不一样的滋味。”慕灼华指着庭中含苞待放的桃树，“同一棵桃树，有人视而不见，有人拈花悟道，有人怜其羸弱，有人恋其灼灼。无论读书之后是从政为官，还是相夫教子，若有所学，便有所得，而且读书能让人明事理，辨是非。”
刘琛哑然。
“更何况这人啊，见着漂亮的不免心生爱慕，倘若家中能够姹紫嫣红，多赏心悦目？县令夫人？很了不起么？殊不知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慕灼华提到婚姻嫁娶，嗤之以鼻。
“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刘琛看向慕灼华，欲言又止。
“哼”，慕灼华冷笑，“我爹当年也对我娘起过誓，说此后绝不纳二色，可是后来呢？我恨了我爹很多年，可是自打入京住进花巷，看到那些青楼女子，我在想，我娘当初若是没有嫁与我爹，会变成什么样子？会因为年老色衰，被遗忘在角落？”
刘琛默默不语。
“我娘这样的官家女子沦落风尘，是迫不得已，可是，又有那朵花，愿意落为泥淖，怕是有很多花，都想长成树那样，但是春去秋来，终究是一代新颜换旧颜，所以我不才不要当花，我要做树，而且要长成参天大树，不畏严寒，不惧风雨。”
慕灼华黛眉微扬，衬着墨色的双眸分外明亮，灿若星辰，刘琛一时间竟是看痴了。
慕灼华啊慕灼华，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国宜家。
我知你胸中有丘壑，眉目见山河，从今往后，我愿替你拨云见日，与你共揽芳华，我要让你永远清冷皎洁，永远都在天穹高悬。
很多年后，刘琛回想起当年浮云茶肆外，桃花热烈灿烂，衬的慕灼华光彩熠熠，动人心神，他坐在她的对面，捻着茶杯，时光短促又漫长。
他曾见过这世上许多美丽的事物，心中勾勒着一个虚幻的人影，直至那刻，春风拂面，幻影凝实，于是怦然心动。
《朕与先生》· 三
（三）寺中初见
风花传信，春雨初晴，芳草才芽，梨花未雨。距离南宸的会试只十余天，一大早，巨力嚷嚷着进门。
“小姐，快走快走！”
慕灼华正看书看得起劲，冷不丁被打断，“哎呀干嘛？”
“去浮云寺，去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哎呀慢点。”慕灼华被巨力连拉带拽，拔萝卜似的“请到”浮云寺。
“慵绾垂云鬓，梨花映月辉。转弦诉别思，郎君何时归？想不到这沈惊鸿竟然会写出这样的淫词艳曲，还号称什么惊鸿公子呢。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慕灼华摇头吟诗，又颇为不客气地点评两句。
“小姐，那你念得挺起劲啊。”
“那是因为……你家小姐我，也不是什么斯文人。”...
（三）寺中初见
风花传信，春雨初晴，芳草才芽，梨花未雨。距离南宸的会试只十余天，一大早，巨力嚷嚷着进门。
“小姐，快走快走！”
慕灼华正看书看得起劲，冷不丁被打断，“哎呀干嘛？”
“去浮云寺，去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哎呀慢点。”慕灼华被巨力连拉带拽，拔萝卜似的“请到”浮云寺。
“慵绾垂云鬓，梨花映月辉。转弦诉别思，郎君何时归？想不到这沈惊鸿竟然会写出这样的淫词艳曲，还号称什么惊鸿公子呢。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慕灼华摇头吟诗，又颇为不客气地点评两句。
“小姐，那你念得挺起劲啊。”
“那是因为……你家小姐我，也不是什么斯文人。”慕灼华言罢笑道，又问巨力，“你平常成天嚷着很喜欢那个惊鸿公子么？”
“那是因为小姐你誊抄他写的诗，我们拿去卖，赚了不少钱啊，有谁会与衣食父母过不去呢？”巨力笑眯眯地说。
“我说你一大早把我拉着儿来干嘛？”慕灼华看着门庭若市的浮云寺，很是疑惑。
“听说这浮云寺特别灵，今天是佛诞日，所有的学子今日都会来上香，祈求会试高中。”巨力满心欢喜，觉着自家小姐将来一定是要青云直上了。
慕灼华摇头笑叹，“你啊，人人都找菩萨求，可这榜上的人数是有限的，菩萨该保佑哪个呢？你这不是为难菩萨嘛！”
“小姐说不得啊，这菩萨当然是保佑最诚心的那个，待会儿见了菩萨，可别再乱说了。”巨力竭力劝道。
慕灼华抬头看了看浮云寺的匾额，“都说功名利禄是浮云，但这浮云，谁又不是多多益善呢？来浮云寺求浮云，你还真是特别。”
进了庙殿里，金灿灿的神佛下跪了虔诚的一片，巨力倒头纳拜，嘴里振振有词，“菩萨啊菩萨，你可要保佑我们小姐高中，状元不行就榜眼，还要保佑我们小姐健康平安，福泽绵长。”
慕灼华忍住不笑，“你就花了十个钱，却向菩萨求这么多？”
巨力一听十分有理，连忙闭眼祈祷，“菩萨只要能保佑小姐，我做牛做马报答您！”拜了又拜，起身看向慕灼华。“小姐你许了什么愿？”
“我啊。”慕灼华狡黠一笑，“人人都求菩萨保佑，我祝菩萨天天快乐！”
巨力眨眨眼，心想我家小姐，也很特别呢。
拜完菩萨，巨力将她们家小姐安排得明明白白，“小姐，陆大娘同我说今日在浮云寺有一场流云诗会，说不定还能遇见惊鸿公子大杀四方的盛况。我呢，就带着我家过耳不忘的小姐，来听他的诗词，回家编撰成册，卖他个好价钱！”
“什么？巨力！你可真行啊，你家小姐最不擅长的就是作诗，这要是被我那些同侪看见，我怕是也要名扬定京了。”
“百战功成心未改，千年往事付流杯。江山无恙雄图歇，一代高风独我催。白草黄沙霜雪凝，将军饮血战争欢。边声不到阴山北，苜蓿秋高汉月寒。醉梦谁知何处是，鹧鸪声断夕阳余，春风细雨潇湘水，霜叶萧森送客车。”
慕灼华和巨力小心翼翼绕道浮云寺主殿后方，瞧着正殿前方坐着一帮今年来参加会试的学子，各各眼里或惊叹，或艳羡，全都交织于挥斥方遒的沈惊鸿一人身上。
“云低催日暮，风疾卷旌旗。边塞鸿声歇，南园品茗期。长烟连日暮，戍客卫边关。一展清平意，徜徉碧海间。”
“好诗，好诗啊。”慕灼华边点头暗叹，边用心记下。
“孤云万里惊寒月，昔日英雄发已斑。犹记当年鸿鹄志，山河未净不归还。战火连城飞雁断，孤灯铁甲半宵寒。黄沙埋骨思归路，钟磬齐鸣万事安。”
“咦？今天浮云诗会的题眼是边塞诗吗？”巨力好奇道。
“你看那边。”慕灼华努努嘴朝另一边示意，巨力定睛一看，只见一拢白衣，云袖金纹，席地而坐的男子，低垂眼眸，风姿俊美，却又矜贵清华，隐隐有着压迫之感。
“那是谁？”巨力悄声问道。
“沈惊鸿虽然才名颇富，却在不久前扫了文人的颜面，而且这沈惊鸿在风骨节气上还是差了不少，他有好些诗词唱曲，在勾栏里流传，可今日他却抒尽壮志凌云，边塞豪情，足以令听者热血沸腾，肃然起敬，你道是为何？就因为上边坐着的人。”
“哦？”巨力甚感意外。
“那是大皇子殿下，听说这大皇子喜欢诗文，尤其是这边塞诗，尚武好战，所以才能与那定王殿下走得近。”
“所以沈惊鸿这是在……投其所好？”
“算是吧，更重要的是，我听说这大皇子颇为倚重沈惊鸿，想要提携他，这不，今天就来为他扬名雪耻，提前造势了么。”
“原来如此。”巨力恍然大悟，再看向沈惊鸿时，眼中已是了然。
“铁甲三千队，牙旗百万兵。貔貅严虎卫，箫鼓出神京。万古英雄气，江山战伐谋。平生忠义志，双鬓早惊秋。”
出口成诗，满座惊叹，众目之下，沈惊鸿却四处张望，神情郁郁，一语已毕，便挥袖而去。
“小姐，他今天这般大放异彩，却好像不太开心？”巨力有些奇怪。
“他好像在……找什么人！”慕灼华像是触到了某件事情的边缘，这个沈惊鸿，还真是有些令人捉摸不透啊。
“走，我们去瞧瞧。”慕灼华带着巨力，悄悄朝沈惊鸿离去的方向摸过去。
“好一个平生忠义志，双鬓早惊秋！”刘琛在浮云寺正门的台阶下遥遥站定，看着正拾阶而下的沈惊鸿，微笑称赞。
“一时轻狂，让大殿下见笑了。”沈惊鸿见是大皇子，盈盈一拜。
“无妨，本宫很是欣赏你的轻狂，比那些软绵绵，无病呻吟的好多了。”
“吟诗作赋本就是小技，陶冶情操罢了。”
“说的对，惊鸿公子胸怀凌云志，心存家国情，将来定是我南宸朝堂之栋梁，会试将近，本宫便拭目以待了。”
“谢大殿下！”
慕灼华和巨力看着沈惊鸿与大皇子客套了一番即匆匆离去，更是笃定了沈惊鸿在寻找什么人的想法，当下正要带着巨力尾随沈惊鸿，一抬眼，只见江南盐城县令庄文峰的管家周要鬼鬼祟祟往浮云寺这边张望。
“糟了，小姐！那个周管家又来了，他之前跟着咱们，先后被柔嘉公主和定王殿下吓跑了，却还死心不改，想是要抓小姐回去给他家那四十岁的主子做夫人呢。”
“哼，真是块儿狗皮膏药。”慕灼华十分头疼，只得牵着巨力折回浮云寺，不想一转身，与一人撞了个满怀。
“放肆！”一个粗粝的声音呵斥道。
“无妨。”
慕灼华连声道歉，抬头一看，竟是大皇子刘琛带着身边侍卫，忙低眉敛目，又不欲戳穿大皇子身份，只打躬作揖道，“失礼了失礼了，一时不察，实在是抱歉。”
刘琛瞥了眼慕灼华，云淡风轻，“姑娘不必如此，方才见你在寺门庙中，对着莲台金身的菩萨，未见得有多虔诚，现下对着我，倒是颇为礼敬啊。”
慕灼华暗暗腹诽，你是大皇子，未来南宸的国君，谁敢对你不敬，面上却十分诚恳，“公子说笑了，在下唐突了公子，自是该道歉的。”
“姑娘多虑了。”刘琛挥挥手，准备离开。
“公子请留步。”慕灼华看着早起对她虎视眈眈的周要管家，眼一闭，心一横，拦住刘琛的路。
“既是道歉，还是略有表示方为诚心，不知公子是否愿意随我移步至前边的茶肆，我略备薄茶，以表歉意。”
刘琛扫视周围，看着不远处一伙人朝这边张望，心中了然，向着身边的侍卫使个眼色，复对着慕灼华，顺水推舟道，“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