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和尚X魅惑妖女
这篇写的是在不咋地,最近思路太卡了…我在好好找找思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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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金真寺的楚清大师已经开关了,咱们快去吧”
“是啊是啊,能听到楚清大师讲坛,真是不容易啊”
你正在草丛中躲着,偷听着人们说话。你是一只白狐狸,下山来到了人间,想在人间找找乐趣,山上太无聊了。
你听到人们都在谈论楚清大师,便有些好奇,于是你化作一个妇女,问询着路人:“您知道金真寺在哪吗?”“诶呀,一直直走,那边高处就看见了。你可是去听楚清大师的讲坛?” 你点点头。
“那你可快去吧,人多的很啊。”
你谢过大妈后,变偷偷变成狐狸赶往那边,果然......
这篇写的是在不咋地,最近思路太卡了…我在好好找找思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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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金真寺的楚清大师已经开关了,咱们快去吧”
“是啊是啊,能听到楚清大师讲坛,真是不容易啊”
你正在草丛中躲着,偷听着人们说话。你是一只白狐狸,下山来到了人间,想在人间找找乐趣,山上太无聊了。
你听到人们都在谈论楚清大师,便有些好奇,于是你化作一个妇女,问询着路人:“您知道金真寺在哪吗?”“诶呀,一直直走,那边高处就看见了。你可是去听楚清大师的讲坛?” 你点点头。
“那你可快去吧,人多的很啊。”
你谢过大妈后,变偷偷变成狐狸赶往那边,果然如大妈所说,人太多了。
你选择从傍边的缝中偷偷挤进去,这个金真寺很大气,你偷偷摸摸的摸索着,突然你听到脚步声,赶紧随便钻到一个屋子中躲藏。
那个屋子很干净,房间用品也很少,你化成了人形,还漏出来一条狐狸尾巴出来~
“你是何人?”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你身后传来…
“啊啊啊啊”你大叫着。
你转过身看去,瞬间不动了,也许是他长的太好看…你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被你的视线盯着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我是来寻求您的帮助的!我最近总是头晕沉沉的,想听听您的讲坛,净化心灵…”你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其实你只是想跟他多待些时候,你很喜欢他!
“姑娘请出去吧,若想听讲坛,不到一刻钟,便开始了,不必着急。”
你听到他这样说…有些失望,自行离去了…
你出了房门后,很不甘心,偷跑到楼顶处偷看他…
结果你没想到的是,他他他…正在沐浴!
8块腹肌的身材,宽大的肩膀,细腰…你看着看着入迷了,忘记自己在偷看了,腿一滑,直接摔了下去,正好摔进楚清的浴桶中…
你浑身湿漉漉…你长的本就娇媚,又有狐狸身,容貌则是你的强项,你现在的湿身状态便更加吸引人了…
他也被你吓到了,“你在干什么!”
你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我我我 马上走!”
结果脚底一滑,你直接吻上了他的嘴…
很软…
你有些入迷了…
你们之间的因果线…从此牵连起来
(最近学业是在太忙,我已经好久没发过文章了,最近我在多写写吧,不知道老卡思路…这篇写的实在是很不好…抱歉)
九九
灵感来源于室友买的红手串。
清安寺方丈圆寂之后,庙里只剩下了老和尚、林师兄、胖和尚、王住持和我。葬了老方丈没有新方丈,我们五个只是围成一圈,听老和尚喃喃念经。
年代清贫但太平,要出家的人寥寥无几。多半是躲债的、穷到想靠斋饭度日的、或者在凡尘里负了太多情债的。这种人待不长久,住不了几月便又匆匆赶路了。他们剃度但不点香疤,头发没长过肩便又背上行李,去追寻美女酒肉。到最后,庙里剩下的,还是我们几个人。
老和尚时常对我感叹,他们在人间自顾自地打滚,弄得尘土飞扬,想造出千军万马的气势。其实根本无人在乎,佛也不在乎。方丈则会低眉垂首,说善哉善哉,人各有命,就让他们...
灵感来源于室友买的红手串。
清安寺方丈圆寂之后,庙里只剩下了老和尚、林师兄、胖和尚、王住持和我。葬了老方丈没有新方丈,我们五个只是围成一圈,听老和尚喃喃念经。
年代清贫但太平,要出家的人寥寥无几。多半是躲债的、穷到想靠斋饭度日的、或者在凡尘里负了太多情债的。这种人待不长久,住不了几月便又匆匆赶路了。他们剃度但不点香疤,头发没长过肩便又背上行李,去追寻美女酒肉。到最后,庙里剩下的,还是我们几个人。
老和尚时常对我感叹,他们在人间自顾自地打滚,弄得尘土飞扬,想造出千军万马的气势。其实根本无人在乎,佛也不在乎。方丈则会低眉垂首,说善哉善哉,人各有命,就让他们去罢。
王住持是几个月前来清安寺的。老和尚说王住持出家之前是不仁不义的地方官,贪污被告发逃到这里,时常表明并不愿意和贪官交往的意思。奈何方丈答应了王住持声泪俱下的请求,让他住了进来。按我猜,过不了多久,王住持也要走了。
老和尚是犯了死罪,跑进山林里保命的。总爱吓唬我们说他杀过人。我和林师兄都从小生长在寺庙里。胖和尚九岁时捡回来林和尚,林师兄九岁时捡回来我。这年老方丈去世,我正好九岁。胖和尚跟我说,小和尚,今年该你捡回来一个娃娃了。
方丈圆寂了,林子里的鸟儿叫的还是和往常一样清亮。我在寺庙院子里踩着酒坛扎马步,阳光明晃晃打在脑门的汗珠上。周围树影晃来晃去。老和尚拿着麦杆扫帚扫台阶上的落叶。林师兄上山去劈柴,胖和尚在后屋梆梆地做饭,王住持还在屋里睡着大觉。
我抬着头眼巴巴地等着开饭,却远远看见很长的台阶上走来两个人,以为是来烧香的,乐得能够偷懒,忙叫一声老和尚,起身跑下去引路。
跑到一半我才看出,前面瘦瘦高高的人穿一身和尚的灰衣服,青色的光脑袋上点着六个香疤。再仔细一看,竟然是背着柴火的林师兄。
林师兄平时从来不走台阶,不管方丈怎么嘱咐,都是直接就近从院墙翻进来。我再仔细一看,林和尚身后跟着的人竟是个女子,穿着白色衣服,带着面纱和大帽子,把脸遮住了大半。
我在清安寺九年,来的女施主用十个手指头数得过来。见有女施主来烧香,我心里激动起来,记起来方丈总是对女施主毕恭毕敬极有意思,居然忘记了方丈圆寂的事。看有林和尚引路,便连忙掉头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大喊:“方丈!林师兄领位女施主来啦!”
我边往上跑,差点一头撞上扫地的老和尚。一见到老和尚的脸,我又忽然想起来,方丈已经埋在了山后的土里了。我看着老和尚手里的扫帚,忽然一阵委屈,眼泪往眼睛里涌,撅起嘴快要哭出来。
老和尚看我不成体统,扬起手假装要打我脑壳,厉声呵道:“不兴哭!”
他从来没真打过,只是装装样子罢了。林和尚和白衣服女施主越走越近,老和尚让我去祠堂里收拾,自己收起扫帚,预备为女施主念佛经。
我正吸着鼻子把蒲团放在地上,女施主跨过门槛进来了。我退在一旁,女施主似乎没看见我,白色的裙子跪在灰扑扑的蒲团上,向佛祖垂头拜着。
这位女施主身型颇高,下半张脸又被白纱遮着。她跪下时我才看见她的眼睛,乌亮乌亮,像是林中偶尔落在墙头的鸟儿。几柱香过去,她便去听老和尚念佛经,庙里只听见风吹树叶和鸟鸣的声响。
庙里教我拳脚、管我最严的是老和尚;不时给我糖包、对我最好的是胖和尚,教我念佛诵经、慈眉善目的是老方丈。对我呼来喝去,还会偷偷私藏酒肉的是王主持。而我最喜欢的是林师兄。是他把我捡了回来,又是我儿时唯一的玩伴。
他曾经瘦猴子似的顽皮,两年前忽然窜起了个子,身型挺拔起来。人却变得沉静,每日练功念佛,不再常与我交谈。有旅客在庙里落脚,讲些外面的故事,林师兄坐在角落捧着木鱼,抿着嘴唇静静地听,眼睛一闪一闪。
我看惯了行色匆匆的路人。我知道,他和那些来来去去的人一样,开始向往起繁华的人间了。
我却只想要回那个陪我嬉笑打闹的林师兄来。失去方丈的悲伤,被得到林师兄友谊的愿望暂时冲散了。于是我故意嬉笑着迎上林和尚,凭对妙龄男女情情爱爱的一知半解,问他说:
“林师兄,那个女施主生的好漂亮,你要不要还俗娶她当媳妇?”
林师兄白净的脸皱了皱。“师弟,莫要乱讲。出家人怎能娶妻?再者说来,那位女施主已有婚约。”
“谁家公子有林师兄你生得标志?你能背两捆柴,能扛大石磨,能背五六本经书,还会算算数。女施主一准儿喜欢你。”
“师弟,莫要胡言。”放在以前如果听了这话,林师兄必定会笑骂着来追赶我,不把我撂倒在地绝不会罢休。可如今他却只是双手合十皱起眉头。我觉得没趣,跑过林师兄身边,跳上练功的酒坛接着蹲马步去了。
那女施主似乎向庙里捐了不少银子。老和尚让胖和尚做了素鸡,请女施主上坐来吃。素鸡做法繁琐,我等得饥肠辘辘,一次次去厨房催促胖和尚,又被他笑呵呵地赶了出来。
面对生人,老和尚说话时不再凶巴巴,就好像方丈一样,只是他没穿方丈的大褂。女施主向老和尚略拜一拜,开口说道:“师傅,恕我无理,只是尚未见到老方丈,不知今日能否请方丈开光?”那女施主的声音也像是鸟鸣,真如同林间的山雀化成了人。
“施主不知,方丈前几日已圆寂了。”老和尚低声道,我想起老方丈,想起他摸我的光脑袋,心里又空落落的,素鸡也不想吃了。
我看着碗里的素鸡发愣,忽听到掺杂着痰音的大嗓门:“甚么大场合,竟然做了素鸡出来?”
我便知道王住持醒来吃午饭了。王主持敞开前襟露出肚皮,皱着鼻子在空中闻着。“胖子,没想到你做饭还会放油水!菜里几月没见一滴油,不是被你藏去偷卖了罢!”
老和尚皱了皱眉头。我知道他心里不满得很。胖和尚嚯了一声。“王弟,你怎么如此失礼!教女施主见了笑话。”
王住持这才看见女施主,啊呦叫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把前襟系上。“见谅见谅,我哪知道今儿有位女菩萨!”他挺起大肚,要挤到女施主身边去。
饭堂狭窄,林师兄本挨着女施主坐着,此时他不动如钟,让王住持进退两难。王住持见状,转而越过林师兄伸出了手:“您真是好生标致!什么风将您吹了来?”
我想女施主坐在餐桌旁,却不曾摘掉面纱,哪里知道标不标致。见王住持伸出手来要将她的手握住,连忙从桌旁站起身。“不敢烦扰师傅了,方丈圆寂,脱离苦海,是不幸事也是幸事。我今日便先回去罢。”
“林松,为女施主引路。”王住持还想搭话,老和尚却突然提高了嗓门。“老衲自知不及方丈一半功德,但若女施主他日仍有所需,不妨再上山来。”
女施主点头道了谢,林师兄便上前引路,领她下山去了。老和尚阴沉着脸,作了揖便闷声吃起饭来。王住持切了一声,翘起腿大嚼素鸡。我在心里想,下山的路弯弯绕绕,女施主小小的步子,不知何时才能走到山脚。
又过几天,女施主再也没回来。胖和尚叫我去山上挖野菜,我却赶着一只红松鼠,把菜筐给落下了。我正怕挨老和尚责骂,来回乱找时,忽然听见熟悉的人声。仔细辨别,竟是那位女施主,和捡柴火的林师兄说着话。
“我同你讲!为了十两银子,我爹爹硬逼我同他成婚,我偏不愿意!谁不知道他不学无术,好赌又贪嘴,还逛窑子!若不是他舅舅的差事……他哪能中的了进士!这样的人也配当官!也配娶老婆!”
我大吃一惊,我以为女施主不喜言辞,不想小鸟儿般的音色,竟连珠炮似的说出这么多话来。
“那你便逃!难道和一个赌棍过一辈子?”
“我逃到哪里去?”
“你不逃,那我便教你拳脚功夫。你学成之后,他若出去嫖娼,你便一脚将他踢飞出去!”
女施主大笑起来,好似山雀啼鸣。林师兄一拳打在树上,树叶沙沙作响。
我大惊失色,林师兄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出家人怎能劝女子逃婚,又要打丈夫?我看见两个人影,连忙躲到树后,听二人笑骂打闹。我仔细想,我虽未见过父母,但逼女儿嫁给赌棍的,似乎也不是甚么好爹爹。
我听见林师兄笑的开朗,心中暗生闷气,寻思起来:你看见女施主便开心,与我便无情无义了!
林师兄领着女施主下山去了。我闷闷不乐地找到菜筐,下定决心不再跟林师兄说话,你不稀罕找我,哼,我也不稀罕你!
然而我却实在忍不住好奇,林师兄又找女施主去了没有?这天他去河边打水,我便借口看山雀悄悄跟上。心里想,反正女施主像山雀儿似的,我这便不算说谎。
我跟到山泉边,藏在树上。林师兄和那女施主站在水洞的石崖上,林师兄用树枝跟女施主笔画着。二人嬉笑打闹,竟好似多年知己。女施主穿着青绿衣裳,帽子和面纱都已摘了。只是水帘遮挡着,我却看不清楚她的容貌。
“我听说和尚学的拳脚不拿利刃,只用棍棒。你为什么却懂得剑法?”女施主声音映和着泉水,清亮又悦耳。
“我只是好奇看过书罢了。我又不使用剑法,教你而已,有什么关系。”林师兄似乎在笑, 声音较往常大了些。
“林和尚,我真羡慕你。”女施主道。你们住在这么美的地方,什么人都没有,什么烦恼也没有,多么欢乐!不用娶妻家人,不用科举,更没有三从四德……我要是总能住在这里该多好!”
“黄丫头,你羡慕我做什么?你可知这里无人时多么烦闷?与我作伴的,师父不苟言笑,王师叔只在乎饭烧的好不好,我师弟年纪又小,还有那位姓王的渣滓!哪怕是方丈还在时,也只是诵经罢了。连山里的鸟兽都能到处飞跑。那些路过的旅人,都有处可去,只我一个,一辈子要拴在这庙里!”
“你不愿还俗吗?”
“莫要胡言!”林师兄提高了声调,嬉笑中有些严肃起来。“阿弥陀佛,我除了寺庙一无所知,若非师叔和师父,我早早便夭折了。我怎能背离师祖?”
“那……你便去游历四方,传诵佛经如何?”黄姑娘用树枝一劈水帘,一阵水花四溅。“我剃了头发也扮作和尚,与你云游四方,省的要给臭男人生一堆孩子,成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老太婆。”
林师兄忽然不再说话,我以为他发现了我,心里一惊。结果他只是转过头去。“黄丫头,我怎能将你拐去?你我二人难道一走了之,不顾身外之事吗?出家人如何跟女子一同游历?”
“你现在难道不是跟我一同?那你怎不快快挑水回去?”
林师兄又不做声,只剩水帘击打水池哗哗作响。
“黄丫头,你不知我每日多么盼着见到你。若非是因为认识了你,我怕是…怕是无论如何挨不过这日子。”林师兄又停了一会儿,黄姑娘也默不作声。“黄姑娘…这话我本不该说给你听。你我二人终有一天要分别的。”
只听啪的一声,一根树枝砸在水面上。“罢了,那就快快分别好了!”黄姑娘想走,崖壁却陡峭的很。她气的一跺脚:“林和尚,还不托我上去!”
林师兄顿了顿,似乎笑了。我却隔得太远看不真切。“我送你走,明天你还来不来?”他蹲下身,黄姑娘一脚踩在他肩膀,翻上山坡跑开了。没跑两步,又气冲冲地回头大喊:
“臭和尚!我不来你怕是活不下去!”
林师兄先是哈哈大笑,待到黄姑娘走远了,将自己的树枝也甩手扔进水中,又怔怔盯住黄姑娘离开方向。“大概的确活不下去罢!”
他轻巧地翻上山坡,挑起两桶水回去了。
待我回去,老和尚正责骂他挑水去的太久,见我贪玩回来,连我也一起骂了。林师兄一反常态,居然像以前那样,偷偷冲我挤挤眼睛。我却不怎么高兴,我知道了林师兄的笑,都是黄姑娘给的。
接着几个礼拜老和尚看得紧了些,要我好好练功,没机会出去看林师兄和黄姑娘怎样。等到我又溜出去玩,夏日已经接近了尾声。
我一路走到水帘附近,果然看见林师兄和黄姑娘在那。这次黄姑娘却是一袭黑衣,脸似乎也比之前白些。我好容易见到她的正脸。却是一张细瘦的脸庞,眼睛仍然乌亮乌亮的。
“林和尚,那人已经死了,他家却要给我爹爹一百两,让我嫁给那死人的尸首!”这回黄姑娘声音颤颤抖抖,手抓在林师兄胳膊上。“林和尚,我怎么办是好?爹爹打我打得好凶!他说我要不嫁个死人,要不活着陪葬!”
我大着胆子又望了一眼,只见黄姑娘嘴角竟有一块紫青,眼圈儿也哭红了。
“黄丫头,你莫急。先随我回庙里去,让我师父去同你爹讲。什么禽兽父亲!方圆几十里只有这一间寺庙,谅他不敢忤逆佛祖。”林师兄气得声音发抖。“你别怕,我绝不会让你嫁给一个死人。”
那天黄姑娘戴上黑面纱来了庙里。将她爹爹要把她卖一百两银子的事,同我们讲了。师父换上普通的长衫蒙上脸,拎着他十公斤重的铁棒下山去了,傍晚才回来。
老和尚对黄姑娘说,女施主,我对您爹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绝对不会逼你嫁人啦!我看着老和尚擦着铁棒,心想,师父估计连嘴都没张,只是将黄姑娘的爹一顿乱锤罢了。
黄姑娘听了,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要给老和尚磕头。老和尚连忙扶起她说,女施主,您给的首饰能抵得上我们庙里一年的香火,这点小事实在不算什么。但是黄姑娘,这两天就别到庙里来了。
黄姑娘下山去了。过了两天,忽然有几个官府的人找上门来,不由分要说将师父抓走。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下山化缘的王住持。
原来王住持下山去化缘,想起黄姑娘说自己能卖一百两,就打听着找到黄姑娘家,对她躺在床上的父亲说:
“我知道打您的人是谁!我教您这样:您不用怕他,先去报官,我带他们去抓人。等把那人关起来,您就把丫头嫁了,得了一百两,给我十两当路费。我当即上路,省的那老东西的徒弟来寻仇。”
于是官人搜到那根铁棒,把我师父抓走了。
王主持来抓人的那天上午,林师兄大概又找黄姑娘去了。只剩不会武功的胖和尚和我。老和尚没反抗官人,他大喝一声,朝王主持扑过去,一拳打掉王主持四颗牙齿,然后顺从着跟官府的人走了。我和胖和尚要去拼命,被揍得鼻青脸肿。师父却说,罢了罢了,这一辈子逃来逃去,终于有个落脚的地方。到如今,老衲不想再费力气了。
老和尚出家之前犯了死罪。他被抓住,一定是会被砍头的。
师父把方丈临终前给他的佛珠递给我,叫我交给林师兄。
等林师兄回来,我哭哭啼啼地对他把事情说了。林师兄双手直抖,对我说,我把黄丫头抢回来,把姓王的抓回来打死。听到了吗?我把姓王的抓回来打死。
林师兄就此走了。我和六神无主的胖和尚呆呆地坐在院子里。直到天黑,林师兄也没回来。
我只好劝胖和尚,师叔,咱们还是得做饭啊。胖和尚终于找到了会做的事儿,于是生起火来。
我想来想去,忽然一激灵,要是林师兄真把王住持打死了,他不是也要被杀头吗?我顾不得天黑,连滚带爬跑下山去。我不知该去哪找林师兄,只是顺着黄姑娘说过的方向,云里雾里地往前赶着。
已经是需要打灯笼的光景,我不知道跌了多少个跟头,双手和膝盖都已经血肉模糊。我远远看见一处有些破败的府邸,大门边点着暗暗的灯笼,院门大开着。我不知怎的,心中一阵发凉。
林师兄拿着一把剑站在院子里,剑的尖端指着瘫在地上王住持。院子那边,黄姑娘瘫软在地上,衣裳被撕得破破烂烂,似乎晕了过去。
我好不容易吐出一句林师兄,还没想起要哭,眼泪已经掉在了脚边。“林师兄。”我像个最不坚强的娇生惯养的孩子,而不是老方丈夸的最棒的小和尚。
林师兄似乎没看见我一般,他整张脸涨的通红通红,像血那么红。我以为他没听到,他却忽然和我说话了。
“师弟,把黄丫头扶起来。咱们回山上去。”
我啜泣起来。“林师兄。你别杀他,杀了他...你...你就...”
王住持像要被杀的猪一样叫唤起来。
“师弟,去看看黄丫头还能不能走。”
“师兄,我不...”
“快去。”
我便去了。黄姑娘已经昏死过去,手指血淋淋的,十根指甲全都断了。我看见王住持脖子上的抓痕,还是止不住哭泣。我试着背起黄姑娘,她不怎么沉,却止不住滑落。试了三次我才让她伏在背上。
“师弟,我们回去罢。”
我们便往回走了。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次都没有放下黄姑娘。王住持一路大叫着挣扎撕扯,扯烂了他跑路的行装。林师兄竟然干脆用那把剑刺穿了他后颈的肉皮。
我们走上那我走过千百遍的山路。似乎走了一整夜那么长。夜色变得浅淡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寺庙。胖和尚烧了一夜的灯芯,等着我们。
我进到祠堂里面。我一瞬间瘫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把黄姑娘也摔在了地上。王住持似乎刚明白过来这是哪里,嚎叫着蹬起了腿,扯得后颈皮开肉绽。黄姑娘似乎醒了过来,微微喘息着。
“姓王的。”林师兄忽然出声,声音好吓人,像是厉鬼在叫,比狼嚎吓人一百倍。“你在寺庙里喝酒,破了酒戒。”
王住持尖叫着,没有答话。林师兄也不管他叫唤,又吼了起来。
“你下山偷鸡摸狗,破了荤戒。”
他一剑割下王住持一块颈肉。惨叫响彻整个山谷。
“你欺人钱财,贪污受贿。你为十两银子害我师父性命。”
“你。你作践了黄姑娘。”
林师兄一拳打在王住持脸上。他忽然一剑刺穿了王住持的肚子,又一剑插进王住持咽喉。血喷得到处都是,佛祖脸上也占满了血。地上流的血一直蔓延到我和黄姑娘的脚边。胖和尚惊掉了下巴,杵在门口一动不动。
林师兄抽出那带血的剑,当啷扔在佛祖脚下。
王住持的头垂了下去。
林师兄什么都没说。他转头看了看我,对我笑了,又像是那个和我嬉闹的林师兄,只是连他的牙上都沾了血。
林师兄蹲在了黄姑娘面前。他的脸凑的离她那么近,鼻子几乎要碰到她的笔尖了。他抖得好厉害。我这才发现林师兄满脸的眼泪,混着血,打湿了灰扑扑的僧服。
林师兄伸手碰了一下黄姑娘的脸。轻轻碰了一下,沾了一点血在黄姑娘脸上。他似乎想要替她擦掉,但一眼看见自己满手的血,又把手放下了。
黄姑娘还没有醒,我却感到林师兄要走了。
“师兄...师父让我把佛珠给你。”
林师兄接过佛珠,捏住的地方也沾染了血。他把佛珠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忽然下定决心似的,将手隔着那串珠子,紧紧按在了黄姑娘心口上。
黄姑娘的眼皮动了动,睁了眼。她看见了林师兄占满了血的脸庞,想要伸手去够。林师兄却霍地站起,迈着大步,迈出寺庙的门槛。
王住持还在地上淌着血,佛祖面前血流成河。
黄姑娘回不了家,在庙里住了下来。我和胖和尚埋了王住持,只当他自己死了。黄姑娘的爹爹大概是真的怕了,没有报官,林师兄与王住持无足轻重,也就无人问津。
那把剑,插在王住持的尸首上埋在了土里。
老和尚是曾经被诬陷造反的大将军。处江湖之远,终于还是上了断头台。行刑那天我站在人堆里,眼泪流个不止。老和尚似乎看见我了,竟冲我笑起来,那嘴型跟我说,不兴哭。
然后他的光脑袋滚了下来。
黄姑娘食不下咽,也不说话,整日只是握着那佛珠,肚子却是一天天大了。我和胖和尚只怕她寻短见。她用棍子狠戳自己的肚子,直接戳破了皮肉。我没办法只好劝黄姑娘说,施主,林师兄还活着。您要是死了,还怎么见到林师兄?黄姑娘听了,握着我的手默默地哭。却真不怎么想寻短见了。
黄姑娘憔悴下去,瘦得像是芦苇,再也不像林间的山雀了。我和胖和尚打来鸟雀,在庙里给黄姑娘做了补身体。
黄姑娘生产的时候我已经九岁。她并不怎么叫,只是脸越来越白。生下来一个丑东西,却一声也不吭。接生婆说,这胎活不了的。黄姑娘流了那么多血,却还睁圆着眼睛。
她一声不吭,戴在手腕上的佛珠,忽然毫无征兆地断了。
珠子落地,脆响噼里啪啦地传出,婴儿猛地啼哭起来。我一惊,回头看黄姑娘,她竟已经断气。眼睛圆睁,还是乌亮乌亮。
我将黄姑娘葬在山的另一侧,离黄住持远远的。
那串佛珠我一粒一粒捡起来,却是怎么也擦不干净。一粒粒檀木珠子血红血红的。
我将师父的珠子串起,挂在那小婴儿脖子上。
胖和尚对我说,师侄,咱们走罢。这佛见过了太多血,不能再拜了。胖和尚回家去了,我抱起那孩子,带着几身衣服,背起庙里所有的经书,沉甸甸的,走上了那条下山路。
我给那孩子起名叫林九九。那串佛珠挂在他的脖子上。我不给他剃度,亦不想告诉他他的本姓。
我九岁拾到这娃娃,知道他这一生必定要有九九八十一难。香疤似乎烧着了我的脑袋,我回想几声鸟鸣,带着林九九,从此离家去了。
八 那歹人是谁
花四海似乎恢复了理智,我若是想为他的失智辩解,只能是他被绑架囚禁的那几日逼得他奔溃了。
花四海与我相握的手中有一张折叠的小小的和离书,他的手腕上重新带起佛珠,和离书上有血迹大概是我的血。
“如你所愿,如他所愿。”
我本不是聪明人又总是执拗的觉得裂开就无法重圆,两人分离是最好的结果了。
我藏好和离书,点拾东西回了家。
面对气愤的项负羽,我解释歹人绑架过花四海,我也遭受了那帮人的伤害回来避险,对和离一事暂且瞒下。
花四海也不对外说和离,自我离开后一直在禅房燃向诵经。
那歹人是谁?我和项负羽无从得知,毕竟我家和花家在钟吾城这么多年没得罪过什么人家。
......
花四海似乎恢复了理智,我若是想为他的失智辩解,只能是他被绑架囚禁的那几日逼得他奔溃了。
花四海与我相握的手中有一张折叠的小小的和离书,他的手腕上重新带起佛珠,和离书上有血迹大概是我的血。
“如你所愿,如他所愿。”
我本不是聪明人又总是执拗的觉得裂开就无法重圆,两人分离是最好的结果了。
我藏好和离书,点拾东西回了家。
面对气愤的项负羽,我解释歹人绑架过花四海,我也遭受了那帮人的伤害回来避险,对和离一事暂且瞒下。
花四海也不对外说和离,自我离开后一直在禅房燃向诵经。
那歹人是谁?我和项负羽无从得知,毕竟我家和花家在钟吾城这么多年没得罪过什么人家。
元哲和玄宁不像一般人能召集来的人,而且还对新婚妇人心生爱慕。思来想去只能想到乔家,乔冬进牢了,乔恬有能力计划这一切吗?
花四海与项负羽聊过后很快去衙门报案,接下来就是搜寻乔恬的下落。
我想碰个运气便天天走街串巷不放过任何背影形似乔恬的女子。
声势浩荡的搜查在日复一日中消磨成悬案不再投入人力继续寻找,何况之前消声灭迹的采花贼又接连侵犯两名女子。
项负羽有些气馁,不忘安抚我好好住下想住多久都可以。
我跑在澡桶里疏散身体的疲劳,打算明天再寻不到乔恬便放弃此事。
水雾升腾,随着水温降低,眼前的雾气慢慢消散。
“笒碧。”我仰头喊道,“热水还没取来吗?”
没人回应我,可能热水不够多。
我和上衣服擦着头发走出围屏,坐到桌边喝了一口凉茶等到头发微干都没等到笒碧提水回来,没了再泡一会儿的心情。
心下隐隐慌了,披了件外服一边向外走一边自言自语道,“笒碧是不是偷懒吃夜宵去啦,我得看看去。”
我为顺利开门感到窃喜时,从门廊上跳下一个人站在我面前。
皎洁的月光被他死死挡住,我被压在他的影子下,心中窃喜如兜头冷水瞬间熄灭。
完了完了,项负羽在忙案子根本不在家,这人定是个练家子估计我呼救声未起,我的脖子就能折在他手里。
“夫人。”
很久没有人叫过我夫人了,我大着胆子抬头看他回想他是谁,但一点印象没有。
那人打量我的绣花衣服,“原来夫人喜欢桃花。”
我几乎一瞬间联想到了某人声音不可自控得大了起来,“元…”
“嘘。”那人食指按住我的嘴唇,“夫人还记得我真让人兴奋,那么一会儿请夫人多多叫我的名字,我会更…哇啊。”
似乎是元哲的想象让他发出了呻吟声,他愉悦得仰头舒展身体。
我甚至没有思索立马蹲下,蹲的极低从他臂膀下钻出来。
大概是花四海那次的拦腰让我多了经验,面对长刃要发挥短匕的优势。
蹲得很低让我避开了拦下我的手臂,我迅速找到外服里贴身缝制的药粉包,一把扯下挥洒出去。
原本是项负羽怕绑架了花四海的人来绑架我而准备的药粉,现在真的用上了。
乌根粉,让人皮肤瘙痒,每每抓挠便让药粉更加深入肌底到最后恨不得削骨止痒。
解决办法也很简单,在药粉停留在外皮时立即冲洗就好。
元哲应晓得是什么东西,第一时间停下要挠痒的手,忍着瘙痒进到我先前的澡桶里。
我趁机跑出宅院抢走正好经过的打更人手里的铜锣,一边敲一边喊,“遭贼啦!走水啦!”
很快附近的居民纷纷携家带口站在街道上,我家的宅子里确实飘起浓浓的白烟。
是烧热水的小厨房着火了,笒碧顶着一张烟熏火燎的小黑脸哭着跑出来。
众人接力传水及时扑灭了火,项负羽也赶到对着众多邻居道谢。
睡意全无,我讲了所见,项负羽听完有些头痛得叹息一声,“怪我没有在家,哥哥明日雇佣几个保镖。”
我看看笒碧胡乱擦擦的黑脸,她在小厨房被打昏,柴火一直烧,烧干水的锅炉炸了厨房才引发的火灾。
“小玉!”
我恍惚抬头,是许久不见的花四海。
花四海直奔目的,“项大哥,我来接小玉回家。花宅备了巡逻队还有请来了几位江湖人士暂且安全。”
在三人的目光中,我点头了。
坐上回花宅的马车,我想起不合理的地方,元哲为何守着我的房间却不进来,或许在等别人过来?
花四海闭眼滑动一颗颗佛珠默念佛经比之初见面更冷淡一点。
见他如此,我自在了些没有那么尴尬。
笒碧不时掏出一面镜子看看,“小姐,我鼻子上的绒毛烧没了。”
我捧起她的脸,“不影响我家笒碧独一无二的美貌。”
我和笒碧咯咯笑起来,心头郁闷一扫而过。
余光中,花四海用一种我不懂的眼神看我,像神佛悲悯众人的眼睛,但他只是在悲悯自己。
傅将离手提灯笼在门外等候我们。
我福腰行礼,怎么也喊不出傅大哥,毕竟他和钟吾城的太守有表亲关系,不敢失了礼数。
傅将离连说,“不必局礼,和以往一样喊我傅大哥好了。”
他之前侠士一样的打扮已经退下,先下着一身白纹暗色鎏金竹绣衣加上端正的体态,矜贵的气质不能忽视。
他转身提灯笼照路时,后背的背云璎珞摇晃衬出挺拔的脊背。
也有其他仆从提着灯笼,花四海取来一提走在前头。
我发觉花四海的头发长到可以和傅将离一样竖起发髻了。
被摇晃的灯笼照得忽明忽暗的路恰如我的心绪,花四海对我做过的好与坏交叉出现。
直到走到那间房,所有的事情全部失了色彩,灰败一片。
笒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至于我拉着不让她走时,她非常迷茫。
花四海把灯笼塞给笒碧,快速拨弄了几颗佛珠道,“小玉,我宿在隔壁房间,随唤随到。”
没有灯笼的他离开时踉跄了几步,我只当他天黑看不清路。
面对笒碧探究的眼神,我挡住她的眼睛,“夫妻间都会有矛盾,你以后会懂的。”
七 没有一个好东西
大抵是通病,如众多男人的劣根性作祟即使信仰神佛也改变不了他偏向我犯了淫罪。
我收回自己的手撑着头看他一直看着,花四海眨巴眼睛,眸珠偏向一边。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比起上一句,这句话声音显然小了许多。
似乎急着印证自己的公正,花四海列举种种证据,“我看见窗台上每日更换的花枝,看见你的帕子在别人手里,还看见你们…”
花四海说不下去,我接下话来。
“看见我和他们有肢体接触,所以你不得不心生误会、怀疑、然后认为我可能真的和他们发生了关系。”
花四海嘴唇嚅嗫发出几个轻音节便不再出声。
我摸摸手腕上的佛珠,“泯尘,你的头发长长了,离神佛也远了。
......
大抵是通病,如众多男人的劣根性作祟即使信仰神佛也改变不了他偏向我犯了淫罪。
我收回自己的手撑着头看他一直看着,花四海眨巴眼睛,眸珠偏向一边。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比起上一句,这句话声音显然小了许多。
似乎急着印证自己的公正,花四海列举种种证据,“我看见窗台上每日更换的花枝,看见你的帕子在别人手里,还看见你们…”
花四海说不下去,我接下话来。
“看见我和他们有肢体接触,所以你不得不心生误会、怀疑、然后认为我可能真的和他们发生了关系。”
花四海嘴唇嚅嗫发出几个轻音节便不再出声。
我摸摸手腕上的佛珠,“泯尘,你的头发长长了,离神佛也远了。
如果你先问我真正发生了什么,我会相信你是信任我的。”
“小玉,这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够把过错推到我身上,这与信任无关,而是你确确实实在深夜私会外男。”
花四海放缓声音,面上看不出心虚的样子了,沉稳似以往又多了几分言之凿凿的自信。
“我是去拒绝那两人的情意。”我停顿下来接着道,“我有过错,错在晚上独自一人去解决感情问题,我应该在青天白日之下和众人一起见证他们对我的感情。
以至于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会担惊受怕,怕他们因为这份被见证的耻辱而加害我。
或许是我刻板,认为男人总是气急败坏冲动做事。可惜我想错了,应该怪我不会处理这种事情,怪我愚笨了只想到笨方法。”
我有些神神叨叨,啃着指甲不断指责自己。
“小玉,别说了。是有人想让我们心生间隙,让我们分开。”
“啊,我有写信告诉你发生了什么,可是你没收到。你看到了也不会相信,白费纸墨了。如果那个人期望我们分开,不如就如他愿分开吧。”
那么温柔体贴我的夫君啊,他心下也有一片背阴的长满苔藓之地。
我又恢复神采,怎么只指责自己呢,别人也有错啊。
“或许我们现在的谈话已经入了那人的耳朵里,他已经举杯庆祝这场玩弄我们的游戏里他赢了。以他对女人的浅薄认知又能想出多么高深的计划呢?针对我的计划我却没有中计,但你陷进去了,可你不觉得自己掉入了陷阱就像现在你不觉得放弃信任妻子是一种错误。”
我看着花四海扩散的渐渐失去神采的落寞瞳孔,那里倒映的我面露讥讽。
我起身走向书桌,“本想再写一封信给你,不过那张纸还是用来写和离书吧。”
花四海想来抓住我的手,我缩回手臂躲开。
“或许我应该早早看清楚你本来就不是良人,我是你的妻子,我寻常的触碰你竟然需要征得你的同意。我还以为每对夫妻的相处之道都是不同的,我允许你这么做。你对我真的是妻子之爱吗?恐怕是把我当做宠物…”
说着我再次停顿,原来我很早就知道这不正常但我还在维持这段关系。
花四海趁我怔神之际拉我坐到他腿上,那里的炙热让我害怕。
我迅速挣脱跑向门外,只见从左侧伸出一直手臂拦腰把我捞回,顺着力道我与花四海跌倒在地。
花四海翻身欺上,我的两只手腕被他一只手控制高举头顶,膝盖压住我的双腿再动弹不得。
“小玉对不起,对不起。像以前一样抱抱我好不好,我好不容易才有了家的感觉,我不想和离。”
花四海稍稍松开我的手腕,我想给他一巴掌但一想到力气悬殊,我不得不环上他的脖子。
他贴着我的耳边说,“小玉。”边说边舔舐我的耳朵。
我一个激灵偏头躲开声音染上气愤,“你做什么。”
“忘记告诉你,他们不仅强迫我看你与别人私会,还强迫我看了淫戏画册,说你与他们如何如何。”
羞耻感攀上心头又觉应该感到羞耻是那些胡扯幻想的人,可我面上滚烫红了脸。
我很快推开再次凑近的花四海,但微凉的唇还是亲上了我的脸颊。
我的动作惹得他心生不满再次高举我的手臂,衣袖滑落,腕上的翠色佛珠碰撞发出清脆声。
花四海紧抿嘴唇摩挲着我手腕的佛珠而后如释重负般开口,“或许你说的对,神佛已离我远去,那么我应当落入尘世。”
说着,那只稍显粗糙的手从佛珠滑向我的手臂摩挲那里的守宫砂。
花四海亲吻了守宫砂,“它在,我自然是信你的。”
我瑟缩着,我想蜷缩身体。
恍恍惚惚想起那日花船上,花四海说不让别人欺负我。
我也说了一句,不让别人觉得我好欺负。
“哈哈哈哈,男人总是气急败坏冲动做事,这话我没有说错吧,泯尘。”我大笑,眼角的泪是不知是因笑还是因惧而流。”
“嗯,没说错。只要能让你不离开,一时冲动放弃了十年的信仰也是值得。”花四海的手伸向我的腰间笨拙得解我腰带。
“看来你们都一样,认为贞洁可以困住一个女人。”
花四海没有理会我这句话,因为我的腰带打结了,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腰带上,我能感觉到手腕处松了一点。
我猛的挺背抬头撞向花四海的额头,他在一瞬抬头,我撞到了他的鼻子,我能感觉手腕和腿都轻松了。
花四海捂住吃痛的鼻子,我连忙推开他,从头上拔下发簪对准他。
在他戒备的目光里,我后退到墙壁扶着墙壁站起来。
花四海试探性向前一步。
“别过来,我会杀了你。”
花四海再次向前,他根本不怕。
我其实伤不了他,尤其是他跟随玄宁习过武。
于是我把发簪对准了自己的脖子,“那我死,离开你。”
花四海清秀的眉目上调还是不相信我,他又上前一步。
花四海动作再快也没有拦住我扎向了自己的脖子,温热的血滑进我的衣领。
等我醒来看着熟悉的床帏心下悲凉,转头看向旁边,花四海抓住我的一只手趴在床边睡着。
我摸摸脖子,脖子包了好几圈的纱布,吞咽口水时还会痛。
后悔了,悔死了,心底默默鄙视自己的愚蠢做法,刀尖向来对准的都是敌人!
六 帕
晚间还是做噩梦,花四海把他那串佛珠赠与我,可能开过光的缘故我能睡得好些。
听说那些恶人交由太守,磋磨得不成人样,项负羽告诉我时一副非常解气的模样。
白日里万饭饭兜着一堆零嘴陪我作画,她画趾高气昂的大公鸡,我画嘎嘎咬人的大白鹅。项负羽从旁作乱嘲笑我们的画。
不变的是窗边每日更换的鲜花,虽然怀疑某人,但我想亲自抓住送花的人。
花四海外出打理家业还说回来时给我一份礼物。
项负羽被喊去衙门帮忙继续追查一直不见踪影的采花贼,所以照顾傅将离的担子落在了玄宁身上。
我想自己解决,给这人留下颜面不至于做出极端的事情。
等看到窗户上有个黑影时,我猛的打开窗户,“我说......
晚间还是做噩梦,花四海把他那串佛珠赠与我,可能开过光的缘故我能睡得好些。
听说那些恶人交由太守,磋磨得不成人样,项负羽告诉我时一副非常解气的模样。
白日里万饭饭兜着一堆零嘴陪我作画,她画趾高气昂的大公鸡,我画嘎嘎咬人的大白鹅。项负羽从旁作乱嘲笑我们的画。
不变的是窗边每日更换的鲜花,虽然怀疑某人,但我想亲自抓住送花的人。
花四海外出打理家业还说回来时给我一份礼物。
项负羽被喊去衙门帮忙继续追查一直不见踪影的采花贼,所以照顾傅将离的担子落在了玄宁身上。
我想自己解决,给这人留下颜面不至于做出极端的事情。
等看到窗户上有个黑影时,我猛的打开窗户,“我说你!”
我抓住那一角衣袖深深吸了一口气,“不要送花了,我不喜欢花。”
“那…那送糖球。”元哲犹犹豫豫开口似乎不打算放弃送东西的行为。
熬夜太久我头都痛了,听他这么回答我无奈揉揉两边的太阳穴。
元哲捧起我触碰过的衣角细细摩挲,目光中的惊喜留恋毫不掩饰。
大概才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恭敬,他跪下来,“冲撞了夫人,小的…小的…”
他说不出所以然来,扬起手掌要打脸。
我撑着窗台打掉他的手掌,清脆的声音过后我也有点愣神,我还从未打过别人。
元哲仰头看我,水眸盈亮,嘴唇应着无措的感觉微微颤抖。
“夫人动用家法,小的也是该受的。”
说着眼泪颤弱落下,搞得我像打妻子的恶毒丈夫。
“我叫你不要送花,什么都不要送,就算送也是送给老爷,是他把你赎买下来,应向他去报恩。”
元哲抿唇不语,眼中似乎在割裂着什么。
半晌,我先开口说道,“别说送花给老爷,老爷好几日不在老宅了。”
一语似炸雷。
“小的对夫人一见钟情!”元哲重重磕下一个响头。
我细细回想曾经做过什么才让这人钟情于我,发现我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质上的对他好。
“莫说谎。”
元哲一副受伤的模样看我,一片真心被辜负的不可置信。
“苍天可…”
“苍天可鉴?苍天能告诉我是真是假吗?”
我抬头看看四周并无其他人但仍压低了声音道,“我不喜欢你,想要安稳过日子早早放下这份心思,你明白了吗?”
元哲还想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情话,被我不耐烦挥手打断,“别逼我扇你。”
后来回想又觉自己说话不够狠没断干净元哲的念想,但他没来送花我便歇了再劝的心思。
听说傅将离醒了,紧跟着咋咋呼呼项负羽身后,我也来看望看望。
傅将离气色好多了,撑着床沿自己端碗喝下药汁。
玄宁背手后退几步把位置让给项负羽。
项负羽单膝跪在床榻伸出手笔画,“傅兄弟!这是什么?”
“…手指?”
“这是二啊!”
“你可闭嘴吧,傅大哥又不是伤到脑袋,别拿小孩把戏戏弄人家。”
项负羽撇嘴看我一眼转而又兴致冲冲问傅将离这个那个的。
我笑笑眼睛却转不动了。
玄宁腰间一抹春桃色违和极了,我才想起福桃手帕在他那里。
晚饭后我偷偷去找在后院练武的玄宁。
明明听到呼喝练武的声音,但我到了空旷的场地就是不见人。
我小声喊了句,“玄宁师父?”
旁边的树落下几片树叶迷了我的眼,玄宁从上跳下离我非常近,他胸膛起伏间几乎要碰到我的鼻子。
待树叶落地,我慌慌后退。
“小心!”
玄宁环住我的肩头向他的胸怀带,很快我耳边擦过几道风声,几枚小针扎入树干发出沉闷的声音。
手臂箍得我肩疼,胡须扎我头顶疼,我几次尝试推开却被箍得更紧,还被带着后退几步藏在树干后。
良久,玄宁松了手力。
我揉揉肩膀,寻着针飞来的方向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端倪。
“是上次那些家伙的同伙吗?”
玄宁取出树干上的小针借着月光观察,“是我的敌人…夫人,在下不能再停留钟吾城了。”
“那你能再留几天吗?”
此话一出,玄宁的灼灼目光从小针转移到我。
我飞快回避这目光,“待我飞信一封告诉花四海。”
玄宁略有失望半垂眼眸,“不必,我自留信一封给他,不久留了。”
“夫人,今夜找我有事?”
“要手帕。”
玄宁抚上藏于腰封的手帕流露出铁汉柔情的模样,“夫人,能否留给在下,留给在下一个念想。”
?
“在下恋慕夫人。”玄宁说得更直白了。
我挠头,按照话本子里理应是我爱上恩人对其难舍难分。
“这样是不行的,我不想也不能留给你。”
一阵沉默,直到夜风吹得我咳嗽。
“恐不能如夫人愿了。”玄宁转身要走。
“哎,不是。”我一急探手向他的腰封。
玄宁一把包握住我的手。
我脑子都要炸了,一个两个怎么都越界了搞得我也不知廉耻去摸外男的腰封。
我用力一甩手,“玄宁师父!”
玄宁连忙松开手逃也似的快步离开。
我揉揉手心暗暗发誓再不晚上出门,也悔当初把手帕塞给玄宁止血包扎。
我在练武场走了两圈寻摸银针从何而来,也是为了消除刚才隐隐冒出的疑虑——谁在盯着我。
伴随玄宁的离开,元哲也表示想尽快走,我允了。
打算再写一封信寄给花四海时,花四海已经来了院子。
见他欲言又止,我屏退了奴仆执起他的手,“怎么了?”
“小玉。”
“你这里怎么了?”
我捏住他的下巴,左右颚下有指头大小的青淤,嘴角还有结疤的暗沉,眼睛里血丝杂乱眼底青黑。
花四海按住我的手,“小玉,听我说。”
“你手腕怎么也,你被绑架了吗?”
花四海将我双手合进他的掌心弯腰柔声道,“小玉,或许我们遇到了麻烦。”
把门窗关好,我细细听花四海道来。
“强迫你看我夜会元哲和玄宁?怪不得我那时有被盯上的感觉。”
“距离比较远,我能看到但没有听到。常言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其实两者结合才更能证明事实。”
“那你信我吗?”
“信!”花四海信誓旦旦喊出。
我静静不说话等他问我发生了什么。
五 如果你需要
感觉万饭饭还没醒酒正际发酒疯,我想起身告诉她:小六被她派去买糖球了,我们的丫鬟在厨房煮醒酒汤。
玄宁先我一步行动,已经把我搀扶起来,“夫人,你们先回房间躲躲,这多是些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
话未说完从楼底下又投掷上来一枚短镖,玄宁的大手挡在我脸前,那短镖深深插进他的手背直至掌心冒出一点银尖。
玄宁拔掉短镖留下鲜血,伸开收缩活动着右手,每动一下他总无意识的皱眉。
似乎见血了万饭饭才能清醒一点,万饭饭作势要拉我回房间。
我一句谢还未来得及说,先把腰间帕子塞给玄宁,“小心。”
外面许久没有响动,我和万饭饭缩在被子里不敢出来。
“小姐,小姐?糖球买来了。”......
感觉万饭饭还没醒酒正际发酒疯,我想起身告诉她:小六被她派去买糖球了,我们的丫鬟在厨房煮醒酒汤。
玄宁先我一步行动,已经把我搀扶起来,“夫人,你们先回房间躲躲,这多是些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
话未说完从楼底下又投掷上来一枚短镖,玄宁的大手挡在我脸前,那短镖深深插进他的手背直至掌心冒出一点银尖。
玄宁拔掉短镖留下鲜血,伸开收缩活动着右手,每动一下他总无意识的皱眉。
似乎见血了万饭饭才能清醒一点,万饭饭作势要拉我回房间。
我一句谢还未来得及说,先把腰间帕子塞给玄宁,“小心。”
外面许久没有响动,我和万饭饭缩在被子里不敢出来。
“小姐,小姐?糖球买来了。”
是小六的声音,我同万饭饭对视一眼,两手相扣走着执手相看泪眼的戏码。
不同与拿到糖球开开心心的万饭饭,我寻着那若有似无的味道前行。
项负羽心虚得站在我面前,左右不肯与我对视直到被我盯得打了一个激灵,项负羽讪讪退让开。
小小的房间里充斥着厚重的药味,由药味带来的不安感很快在见到人时稍稍消散。
玄宁手掌是绑着我的手帕,另一只手提着药箱子守在床前。
花四海脸上丝丝血迹划痕,他不时从玄宁手中取走药瓶撒下药粉。
傅将离躺在床上,看样子是陷入了昏迷,腰腹间好大一个血窟窿。
见我来,花四海先把床帏拉下挡住半裸上身的傅将离。
花四海对玄宁点下头便快步向我走来走到在无人的角落才停下脚步。
我想捧住他的脸仔细看看,只是花四海控住我的手停在半空,后又妥协我将面庞贴与我的掌心。
“呼一下就不疼…会不会留疤啊?”我碎碎念着。
花四海垂下脑袋心似笑非笑看我。
破天荒的,我揉了揉贴近掌心的嘴唇。
或许花四海和我是一样的感觉,酥酥麻麻的感觉席卷全身,我们错愕不已很快规规矩矩站好错开距离。
我低头瞧瞧裙摆下的鞋子,“你怎么在这里?”
“元哲告诉我的,他一身伤回来,我怕你也会受伤。”
花四海有些沮丧,“我来迟了。”
我歪头看向他低垂的侧脸浅笑,“怎么会,我很开心你来了,但我也担心你会受伤。
更重要的是现在我们都没事,不要为没有发生的事感到难过。”
“小玉,我可以抱抱你吗?”
我抚上花四海微微摊开双手,“如果你需要的话。”
我拦住他的肩头感受他有力的手臂环绕我,这拥抱会让心变得有重量。
“可得多搜搜,他们胯下可能藏东西了。”
项负羽对一群捕快说道,恨不得自己上手扒了他们的裤子。
“项大哥放心,这伙跟咱们前头剿匪的寨子有点兄弟关系定会好好查查的。”
“小玉,想不想报仇啊?”项负羽双手叉腰看向二楼。
我本来看一眼处置结果,被项负羽这么一问懵住了。
项负羽指着两个被紧紧捆绑的络腮胡子恶人说,“一个飞小刀的,一个投铁镖的。”
我立马跑下楼扯着项负羽耳朵小声训道,“青天白日要你妹妹动用私刑,也不看看你同僚啥表情,还有你不担心傅大哥吗?”
“懂了!那就晚上,大哥帮你和傅兄弟报仇。”
项负羽一锤定音向同僚点头示意,压着恶匪回衙门。
花四海到后院把马车驾到门口,玄宁和小六搬抬傅将离进马车去医馆。
我和万饭饭在酒楼也没有闲着,和众人一起清理碎碗残桌,商量怎么赔偿无辜受累者等等。
忙活了大半天回到老宅,项负羽比我更早来到。
那三人面对一桌子菜不下筷子,我不由出声,“这是怎么了?”
项负羽先回答道,“联系不到傅兄弟的亲戚朋友,不知道住址,不知道身份,连贴身的仆从都没有。”
“不如让傅兄留下养好身体?”花四海思衬询问我。
我点头同意,项负羽却懊恼抱头。
“都怪我,今天非要介绍玄宁兄和傅兄弟认识,不然…唉。”
我拍拍项负羽的肩膀,“后悔没用啦。你现在要照顾好傅大哥,等他醒来了你多多了解他不要像这次一样联系不到亲人。”
安抚好项负羽,我和花四海相视示意用饭结束后带着上好的药粉和一些吃食去看望元哲。
元哲额头上包围一圈圈渗血纱布,脖子上一圈青淤,单薄的衣衫下或许有更多的伤痕让他呼吸之间也疼痛不已,惨白的脸上微微蹙眉恍惚间有黛玉之愁。
见我来,元哲忍痛从床上坐起要行礼。
花四海先行安抚他躺下,“无需多礼,我们还要多谢你及时去衙门报案。”
“是爷和夫人救了小的,小的感恩还来不及…”
我靠近花四海赞同他的说法,“一码归一码,总之我们要好好谢你呢。对了,这些东西你收下,还有账房里存了你两的赏金,伤好了记得领。”
同房间的门倌接过笒碧手里的药瓶和餐盒连连点头保证照顾好元哲。
仆从簇拥着我和花四海一起离开时我察觉到身后的目光。
现在我看过去,那是怎样一种感觉呢。
不大的房间有一只破碎的瓷娃娃在拼尽全力一片片粘好身体,希望主人再看他一眼,再多关爱他一分。
如果我刚才进来时更仔细点,或许早早能发现他枕下有一枝玉簪花。
我很快断开这种感觉,或许这是美人之破碎美,但很奇怪很莫名其妙。
晚间我做起噩梦,那短镖直直扎进我的额头,窒息感让我很快醒来捂住胸口大口喘息。
几乎在我醒来的瞬间,花四海把我捞进怀中不停说,“我在,我在。”
我几乎要无力瘫倒,这种感觉像回到小时候不懂得诉说感受。
后背是花四海温热的胸膛,神奇的是我随着他的呼吸声慢慢平复了急促的心跳。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在。”
四 友
玄宁压住气息叹气似乎对我的出现感到无奈,“夫人,在下知你好意,只是莫再干涉我的教习。
花弟子以后习得武艺更难,那时在下断然说不出夸奖的话来,且让他习惯我的方式吧。”
啊?
我不禁小呼一声然后又压住,在尴尬涌上来之前,我满满称是说再不来打扰。
玄宁反倒惊慌双手垂在身侧,“不,在下并不是…夫人可以来…”
短暂的沉默后,我轻笑出声,“那明日再来。”
向花四海看去,“泯尘,明日我再来。”
花四海疑惑的表情消散,向我腼腆一笑。
从外宅回到老宅有一段路,见过花四海回去的时候就见路边有人卖身葬父。
笒碧凑近看了一眼回来惊讶说,“小姐…夫人,是个美少年......
玄宁压住气息叹气似乎对我的出现感到无奈,“夫人,在下知你好意,只是莫再干涉我的教习。
花弟子以后习得武艺更难,那时在下断然说不出夸奖的话来,且让他习惯我的方式吧。”
啊?
我不禁小呼一声然后又压住,在尴尬涌上来之前,我满满称是说再不来打扰。
玄宁反倒惊慌双手垂在身侧,“不,在下并不是…夫人可以来…”
短暂的沉默后,我轻笑出声,“那明日再来。”
向花四海看去,“泯尘,明日我再来。”
花四海疑惑的表情消散,向我腼腆一笑。
从外宅回到老宅有一段路,见过花四海回去的时候就见路边有人卖身葬父。
笒碧凑近看了一眼回来惊讶说,“小姐…夫人,是个美少年哎。”
我心想有多美,目光便与那美少年交汇,当真属得是俊美惨绿。
想要俏一身孝。
白色孝帽下两缕黑发垂下,水光盈盈的眸子欲落珠。
旁边几个大汉调笑他堂堂男子却膝下轻贱推搡他。
“好可怜。”
笒碧也跟着我说,“真可怜呢。”
“走吧。”
“好的,夫人。”
晚上花四海就把美少年领回家了。
“小玉,府中新来了个马夫,这样你也可以去游玩散散心。”
“可靠吗?”
“嗯,去衙门查过了。哦,马夫叫元哲,母亲早早去了,父亲前几日也去了在尚香街卖身葬父,我见他可怜…”
说着说着,花四海手中佛珠一停亏歉道,“小玉,我把他送到别处去。这府中的何事我都应该与你商量,今日莽撞了。”
我看他,回想起新婚夜我的感想,怎么会融不进家庭里呢。
“不用,过几日我还想和朋友出去玩呢。”
“朋友?”
“就是那个万湖酒楼老板的千金,她最近暂停了周游列国的计划回来了。”
元哲着一身朴素蓝衣,在马儿面前显得他有些瘦弱。
见到我时,先是一愣后是拘谨得低下头双手紧紧交叠小腹。
元哲放下车凳后左手架起,似乎期待我借着他的力道上马车。
令他失望的是笒碧一屁股把他挤开扶着我上马车。
元哲连连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子,我见他确实瘦弱。
在马车行驶时嘱咐笒碧平日里多照顾他。
“放心啦夫人,一定让他多吃点儿,都没有我壮实怎么伺候夫人啊。”
笒碧特意对着外面喊,他应该是听到了,下一刻像是被口水呛到疯狂咳嗽平复下来道,“多谢夫人关心。”
万饭饭在崖上亭里等我,她已经喝了两盏酒脸色酡红。
“小玉玉~”万饭饭拖着长腔喊我的名字,两手张开就等我过去抱一抱。
“舍得回来了?”抱了一会儿,我刮刮她的鼻子笑问,“说吧,又是哪个男人?”
“哼,我这么有钱又有美貌呜呜呜,活该他得不到我。”
“你老是扮演一个突然破产的小姐试探人心,但人啊最经不起摸索了。”
“我就是想找一个和你一样患难不离的人相伴到老。可怜我看透了男人却依然为男人着迷。”
万饭饭小泪一抹,把我按坐下,“陪我喝点儿?”
大概是喝了很多,万饭饭发酒疯捧起我的脸吧唧一口。
“小玉玉喝醉了都这么乖,好可爱好可爱。”
我只胡乱擦去脸上万饭饭的口水,擦完也不知道做什么就呆呆坐着。
万饭饭兴致来了舞起觞曲儿,在我眼中骤然是七个仙女踏云袅娜。
分别时,我和万饭饭像私奔未果的情人撕心裂肺的喊。
“小玉玉!”
“仙女姐姐!”
笒碧和万饭饭的丫鬟拉开我们,扯着我们回马车。
“你笑什么?”
元哲看我这模样不禁微笑,只是细微的勾嘴角还是被我捕捉。
元哲听我询问一瞬低下头嚅嗫道,“没笑什么。”
我不顾笒碧的搀扶像条滑溜溜的鱼滑下,蹲着从下向上看元哲。
“你分明就是在笑嘛。”
元哲水眸光彩倒映我的模样,呆愣一会儿才连连后退。
“夫人!”笒碧一下捂住我的嘴,“快些回家啦。”
“回家?回家好,回家睡觉。”
我打了一个哈欠靠在笒碧身上上了马车,在马车上睡了一会儿。
睡梦中感觉有人打横抱我下了马车,闻到熟悉的檀香我双臂不由自主环上他的脖子。
一觉醒来,我发觉自己忘了一件事儿。
拍拍脑子懊悔不已,余光中窗边一影子闪过。
披衣而出窗沿边放着一枝玉簪花,我拿手中把玩想不出谁人放在这里。
笒碧端了盆热水进院,“夫人,晨雾湿凉,怎这样出门。”
我便把花放回原处随笒碧去洗漱。
万湖酒楼,我和万饭饭撑着头痛的脑袋谈话。
“对了,你把酒楼收回去吧,我也不会管理。”
“那不行,因为我这克婚的命格不能参加你的婚宴已经很遗憾了,送你个礼物怎么还能收回呢。
何况,有管家在不用你操心。你要是觉得太过贵重,不如…”
万饭饭眼珠子一转趴到可以看到后院的窗边指着楼下喂马的元哲,“不如送我一个美男?”
“那是花四海的人,我处置不得。”我摇头苦笑摊摊手。
不等万饭饭在想出别的主意,楼下发出斗殴声。
一楼大厅里桌椅板凳锅碗瓢盆满天乱飞砸的哐啷响。
万饭饭不嫌事高举胳膊攥起拳头大得高呼,“打的好!”
我一边拦住万饭饭一边观察锅碗瓢盆的运行轨迹。
悬着的心更悬了,楼下分明是项负羽、玄宁还有狐狸一样的傅将离。
他们三人与一群饮血的江湖恶人打了起来。
项负羽被两人逼着向后退到柱子旁边,不想有人苟在柱子后打算偷袭项负羽。
我也不拦万饭饭了,左右看看从地上捡到一只碎碗扔过去。
虽然只打到柱子,但项负羽很快反应过来双手摒掉对面两人的武器,转身就是一个旋踢。
项负羽很快又被扑上来的两人缠住,而那偷袭者狼狈起身看向我。
大概不确定是谁,偷袭者又看向万饭饭。
一柄小刀直直投向万饭饭,惊慌间我拉扯万饭饭跌倒躲过去。一抬头,那人翻着栏杆站在我们面前。
那人弯腰拔起插进地板上的小刀时便被飞身来的玄宁一脚踢倒再动弹不得。
万饭饭反应过来,立马站起来跑去猛踹那人的胯部,一踹踹出不少叮当响的武器。
“小子,敢刀你祖奶奶?!看祖奶奶绝了你再生孙子的梦想!”
“小六呢,爷的暗卫小六呢!”万饭饭又对空喊。
二 傻哥哥
同游河的大型花船点了红灯笼,远远看过去富丽堂皇。
也不知道微暗的傍晚,项负羽怎么看出我是他妹妹的。
手搭在花船边上,远远对我们招手大喊,“小妹!小妹!”
等我们靠近上了花船,项负羽挠后脑勺嘿嘿傻笑,“我就说是妹夫,那脑袋瓦亮。”
我看看花四海头顶,花四海低头让我瞧个明白,明明是寸头啊。
“你脑袋才瓦亮呢。”我回怼道。
“有了媳妇忘了娘,我可是你亲哥!”
“你要不听听看你说的什么胡话。”我拉下左眼皮做鬼脸吐槽。
花四海和项负羽旁边的小兄弟轻笑,让我后知后觉为这段扯皮......
同游河的大型花船点了红灯笼,远远看过去富丽堂皇。
也不知道微暗的傍晚,项负羽怎么看出我是他妹妹的。
手搭在花船边上,远远对我们招手大喊,“小妹!小妹!”
等我们靠近上了花船,项负羽挠后脑勺嘿嘿傻笑,“我就说是妹夫,那脑袋瓦亮。”
我看看花四海头顶,花四海低头让我瞧个明白,明明是寸头啊。
“你脑袋才瓦亮呢。”我回怼道。
“有了媳妇忘了娘,我可是你亲哥!”
“你要不听听看你说的什么胡话。”我拉下左眼皮做鬼脸吐槽。
花四海和项负羽旁边的小兄弟轻笑,让我后知后觉为这段扯皮感到羞涩。
项负羽也后知后觉互相介绍。
“这是我妹妹项草玉,妹夫花四海。”
小兄弟点点头行礼,“项妹妹,花兄。”
“这位是我兄弟傅将离,前几日才来钟吾城探亲游玩。”
我与花四海行礼。
“傅哥。”
“傅兄。”
和帅哥交朋友,就会发现帅哥的朋友都是大帅哥。
带入一下帅哥指项负羽,大帅哥指傅将离。
傅将离一副精致的狐狸脸,狡黠勾人,稍稍放松戒备定会被他骗得兜里分文不剩。
不像哥哥那样傻,也不像泯尘让人安心。反正说不出道不明的让我觉得些许不安。
“来来来,大哥请你们看玄月舞。”
项负羽神色不太正常,拉我没拉动就见我斜眯眼睛看他,怀疑的刀尖赤裸裸对准项负羽。
还是傅将离先开口解释,“我有件贴身玉佩失窃,项兄怀疑嫌犯藏匿在花船左教坊中。”
傅将离下一句应该要劝我们离开,但项负羽张口,“小偷而已,安能打扰咱们看戏的兴致?”
不说别的,项负羽的武功我还是相信的。
我也由着项负羽半推半拉的进了场子。
我坐在靠近围屏的蒲团上,左边花四海,右边项负羽,再右边傅将离。
围屏上的泛舟图工艺精致,我细瞧了半天。
隔着舞场,对面的男人大概见我身边有许多男性对我挤眉弄眼。嘴里含着牙签一边看我一边朝旁边的友人说话。
花四海伸出手臂,我几乎在他伸出手臂时就钻到他怀里抓住他另一条手臂。
泯尘是不同的,是我觉得如果真的要嫁人,他是最不会伤害我的异性。
傅将离轻咳两声提醒项负羽看向那男人。
等舞姬登场,花四海身体向我倾斜低声说,“放心,我在。”
项负羽眼睛扫过,奏乐的打鼓的,每个人的衣着打扮包括手上磨出的茧子都不放过全在头脑中过了一遍。
虽说项负羽在情商上傻了一点,但在智商上或多或少弥补了一些。
项负羽突然单膝蹲坐似离箭直冲弹箜篌的乐人。
那乐人不知是吓是心虚从小凳摔倒。
项负羽被舞姬长长的裙摆绊倒,手脚并用向乐人爬去。
一时间舞场混乱,舞姬将裙摆扯下拉成麻花作鞭子很快挥舞而来,傅将离拔剑迎上。
项负羽怒骂一声,“可恶,还有同伙!”
众人跌跌撞撞踩踏而出,而花四海拥我退到围屏后紧紧护住我,他左下颚被鞭子抽到红了一大片。
眼睛蕴出湿意,我心底后悔,“对不起,我不该来看舞。”
我想抚摸上那片红痕,花四海握住我的手腕放下来。
“与你无关,是大哥想看我能否保护你,你看我做到了。”
花四海左右看我无伤无事后拥我更紧,我听见他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我没有甜蜜也应该产生感激的情绪,但我都没有。
花四海触碰我时永远隔着衣服,也都是他主动靠近我。所以婚后他的所作所为只是履行了丈夫的责任,与我做个相敬如宾的夫妻吧。
捕快在花船上隐秘搜查采花贼,听这里有异样很快赶来。
乐人还有舞姬都被项负羽和傅将离制服,玉佩也物归原主。
揍完之前不怀好意的男人,项负羽心情大好,另外两人也不错。
我笑不出来,硬生生挤出来笑容比哭难看。
“吓到了?”项负羽一下白了脸,慌乱无措一手按住我肩膀一手贴上我的额头。
我轻轻推开摇头,“没有,困了。”
花船的床便没有那么大了,待我第二日醒来,花四海的面庞比往日更近。
如果我的目光能化作柔指描摹他的眉眼唇角…
我这样想着,花四海颤抖眼睫从睡梦中清醒。
他看回来时,我已然背过身了,心里骂自己怎么贪得那么多。
檀香远,我平复好心情推窗观景。
如果我看仔细些便能发现窗扉上刻了朵花儿。
洗漱后,花四海来唤我就餐。
我一手扶着栏杆下楼,一手被花四海扶起。
“有心事?”花四海好似随口一问。
但我觉得自己不好好说,花四海会从别的方面了解我在想什么。
我只好说,“或许我应该胆子大些,不让别人觉得我好欺负。”
“嗯。”花四海肯定了我的话,然后说,“我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相视一笑,他眉眼弯弯,我又觉得无趣。
任谁看了这一幕都会说一句和如琴瑟。
但我们都藏着太多太多隐秘的心绪无法向别人传达。
或许我太敏感,他人的目光总是能被我精准捕捉。
我看过去时,傅将离丝毫不慌乱对我笑笑,狐狸一样的眸子含着轻佻玩味。
花四海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傅将离在和项负羽互相倒茶。
饭间,听了一段八卦。
某位小公子退婚另有隐情,是小公子设计让未婚妻丢了清白以此为由退婚。
“那还真是遇人不淑。”
“这样的手段未免太下三滥了,不喜欢直接退婚呗,干嘛毁人清白。”项负羽也不耻。
“可惜这种事情上了公堂之上,女子也争取不到一个公正,官府包庇男人,世俗欺压女人。”花四海不免产生了怜悯心。
“男人嘛”我喝了一口茶接着说,“这样的男人阉了也不为过。”
我还想说两句,项负羽突然往我嘴里塞了个包子。
坐在我对面的项负羽转动眼珠看向左右两边。
我瞧瞧左右,傅将离和花四海面上维稳淡定,但我能感觉到一丝勉强。
我咳嗽两声不再说,在不相熟的人面前说狂言让我有些羞怯。
一 和尚娶妻
我那年满十八的未婚夫坐在我家后花园的湖心八角亭里。
手中一搓鱼食吸引湖中的胖锦鲤簇拥在一起。
淡色的衣裳由着湖风吹扬,身姿笔直仪态端正。
只是冒茬的头顶看起来违和,原因无他,未婚夫是个还俗的和尚。
哦,他的名字叫四海,可是他姓花。莫名在四海这个名字上增添了几分浪荡的感觉。
他看了过来,眉目轻柔不失阳刚。走近了,又觉他身量又高又壮。
或许祖上是将军遗传来的体型,即使吃素也长得这般壮。
“花公子。”
“项小姐。”
声音好听,轻轻的说像极了寺庙里呢喃的经文声。......
我那年满十八的未婚夫坐在我家后花园的湖心八角亭里。
手中一搓鱼食吸引湖中的胖锦鲤簇拥在一起。
淡色的衣裳由着湖风吹扬,身姿笔直仪态端正。
只是冒茬的头顶看起来违和,原因无他,未婚夫是个还俗的和尚。
哦,他的名字叫四海,可是他姓花。莫名在四海这个名字上增添了几分浪荡的感觉。
他看了过来,眉目轻柔不失阳刚。走近了,又觉他身量又高又壮。
或许祖上是将军遗传来的体型,即使吃素也长得这般壮。
“花公子。”
“项小姐。”
声音好听,轻轻的说像极了寺庙里呢喃的经文声。
我们之间的谈话拘谨又熟稔,只因定下婚约后彼此之间互通了几封书信,可以说是素未谋面的笔友吧。
他自小易病以至在寺庙修养,母亲早逝,临终前托我母亲定下的这份婚约以期他未来有个家。
比如现在,他的父亲续弦后拖家带口去了京都发展,只留下老宅和几份田产家业给他打理。
我的父亲两月后要赴外做官,赶着时间我们早早完婚。
亲朋少,宴席小。
我的哥哥项负羽在宴桌上哭着恶狠狠威胁道,“我妹妹有我罩着,敢欺负他,我我…”
他的话没说完,我的父亲对着他后脑勺一巴掌,“大喜日子说什么胡话。”
我很喜欢哥哥。
那年的夜市儿母亲带我们去玩,哥哥撒欢跑没了影。
所有人寻找哥哥的空隙里,我的目光被黑暗小巷里的兔子灯吸引。
曲调上扬调戏的口哨声让我的视线上移,那个人敞开了他的衣裳,兔子灯把他的身体照得模糊又清晰。
我吓呆了,那人跑了。
我三天未说话,母亲意识到事情严重循循善诱让我说出来。
是哥哥扮成小女孩做诱饵,抓到淫贼后让保镖家丁一顿毒打才丢到县衙门口,让父亲又生气又欣慰。
现在的哥哥是衙门捕快的编外人员,他热衷于习武,有时会参与抓捕。
花四海挑了红盖头,我们相视一笑喝了交杯酒。
我坐在梳妆台前,花四海举止有礼将我头顶重得离奇的物件一件件取下,一下又一下梳开头发。
“辛苦娘子。”花四海看着众多钗环体谅我道。
“还是叫我小玉吧,娘子着实听得耳生。”
“小玉辛苦。”花四海微笑接受我的要求,没有不满重新说了一遍。
“你呢,我叫你四海还是相公?”铜镜中我歪头问道。
花四海低头思索,称呼上有点别的想法。
“泯尘。”他纠结之下说出口。
这是他的法号,想来他很想回归寺庙。
我点点头,然后取出其中一只簪子走到床边。
床是定做,特地加宽躺下三四人都行。我和花四海既然是相敬如宾的夫妻是要给足对方的面子,分床而眠难免被传出去要人听了笑话。
床上有块落红用的白布。
簪子对准指尖,花四海却抢了去…
当夜睡不着,我们盖着被子聊天。
“抱歉,与你成婚,我还要作佛门生活。”
”不,没事。我也不喜欢发展那种关系。咱们都说好了,怎么又提?”
花四海举起食指轻轻抚摸,上面刚刚扎了一簪子留下滴滴血液染红了白布。
我抿抿嘴巴把他的被子往上拉拉,“别冻着。”
“老宅里有些是母亲留下的眼线,如果你受累委屈告诉我,她们不敢对我怎样。”
花四海侧身转过来,月辉下他的眸子依旧清亮,淡淡的愁绪笼罩着他。
我也侧过身,心想他与我该是同样的人。
看似温柔善解,实则冷漠拒人。
他没让我好好融入这个家庭,不过我也没打算融入。
“怎么会,我身边的人不会让我受委屈。只是,我平时爱玩怕会扰了你静禅。”
“无妨,禅房在西南偏角寂静地。”
谈话到此结束,我们各自翻转背对对方。
好像我们身上各自穿着软弹的保护圈,比常人亲近却也参不透对方。
花四海起床了,我睡意朦胧中听到了穿衣的窸窣声。
又听见几个丫鬟婆子要伺候我起床向几个长辈敬茶被花四海拦下,“既然公婆不在,旁人怎喝得这茶且让她睡下吧。”
花四海进了屋正巧看我坐在床边,“昨天吵累,多休息会儿。”
“无碍,初做新妇也不该懒怠。”
我们去了城外山坡上祭拜花四海生母的坟墓,坟上开出几朵清丽黄花,白蛾、枯叶蝶停留吸吮花液。
花四海的母亲被诬陷私会外男,抑郁在心久不能解。死后,入不了祖坟。
“母亲,儿带新妇来见您,圆了母亲的遗愿。”
三跪拜,花四海伸出手,大手宽厚有力我放心撑住这手站起身。
“累不累?”
下坡时,花四海转头看我慢些不由问道。
我以为自己隐藏的挺好呢,不紧不慢跟随他。
转转眼眸肯定了事实,我累了。
花四海蹲下来,宽大的后背如山稳重,“上来。”
有种别样的感觉,春衫薄软,我们胸背接触间升上热气。我没了刚才爬背的从容,有些避嫌的微微后仰被他颠了两下扑向前。
“当心摔下。”
我也不做旁的动作,任我的鼻息含红染了他的耳垂。
此行带的贴身仆从,宅里老人断信不过的。
第三天回门时,我就发现回礼悄咪咪少点儿。珍珠串少了几颗珍珠,彩锻少了几分…
花四海筹备的东西,他比我更清楚少了什么。
究查时,也发现送往京都的密信,通篇下来全是说我的过错。
花四海委婉的将这些人送到外郊做事,让我在宅子里活得自在些。
没了外人的目光,我越发宅家。
“小玉,要不要去游湖?”
花四海才从禅房出来,走来时举手投足檀香萦绕。
我作画的手一顿,笔下恰是幅泛舟图。这图少了意境,我有外出寻找灵感的心思。
在日日相处中不管愿意与否,我们实实在在了解对方记住对方的偏好。
我们并不无趣无情,搭伙过日子一起吃饭一起游玩都不会拒绝。
我站在船头,河风稍急带来的空气依然清新。
花四海从船棚里取了斗篷披在我身上。
“船不稳,可以靠着我。”
我歪头靠在他个胳膊上,他右手握住我的手腕让我站稳。
眼看橙色晕涟河面待谁人裁来做新衣。
“泯尘,有你在很安心。”我微微抬头看向他的下巴。
花四海低头看我,或许猜不透我眼中多余的情绪,他侧头贴到我的头顶。
“小玉也是。”
不知道是什么情绪让我咯咯笑起来,花四海随我一起笑。
胸腔震颤慢慢同频。如果一起笑算加分点,那这一点应加在默契上。
“明日去成衣坊买件朱膘色的衣裳,小玉穿上更加明媚动人。”花四海指着橙色的河面说道。
我在他眼中好像看到我已经换上朱膘色的衣服。
檀香静神,我慢慢闭上眼睛。稍急的河风不及他的心跳声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