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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我感冒了，所以黄德彪也要感冒，而金曷城要请客吃饭

酒精，酒精，酒精。宿醉当然会让人觉得自己下了地狱。但这明显不是“宿醉”，他想。从闷塞的鼻子和喉咙判断得出这不是喝大了的经典状态。咽下口水时好像嗓子里有刀片和铁球相互摩擦———是你的扁桃体。警探的脑子及时发话，介绍这谦逊器官的功能和它发炎的原因，像完美的科普视频。

我操。他忍不住又吞咽，伴随着扁桃体的不适，四肢和脊椎都呻吟着酸痛和无力，活似半夜隔壁的人偷摸进来打了他一顿泄愤。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好吧，基本不可能。从这张弹簧塌一半的沙发上爬起来就耗费掉了大部分能量，一醒来就累得要死的神经系统提示要不要吸点东西提提神，要带劲儿的，能从鼻腔进去把脑髓烧沸的那种。

警探否决提议，（最后的两个脑细胞也能告诉他生病还嗑药那简直是劳模瘾君子），坚持己见地穿上皮鞋，高帮袜子一高一低，让见者眼球突突直跳。他下楼梯时从未感觉扶手的存在如此有意义，让人可以像条没有脊椎的蠕虫一样滑溜溜地下来。而警督已经在那站着了，当他妈的然了。金曷城腰杆笔挺地站在那里，头发一丝不苟，眼镜擦得透亮。这人身上就一股“我早上喝了茶还吃了煎蛋配面包”的规律感。

他哪儿来的这么些时间。警探想。自己就只够在变成沙发上的死猪一条之前喝点红星准将，然后就只剩和过于聒噪的枕头抗争。而隔壁的条子，他得穿着里面那件白背心，把飞行员夹克挂起来，用布蘸水擦掉鞋帮上的泥印子。哦，你就别看自己的了，可怜虫。他还会对着镜子打好肥皂泡刮胡子，让腮帮子和下巴呈现出一种干净的柔软，像鞣制过的皮革表面。然后，然后才会躺好睡着。

“早上好，警探。”

“早上好…”一句话就给他卖了，这把嗓子无力到让人听了觉得可怜。

金警督的眉毛立刻皱起来，脸上挂起那种自然而然的关心。

“你还好吗？”

他身体有一部分想让他大声喊道好得像超新星爆炸，但实际上糟透了，估计没几根肌肉会配合这种表演，所以他只能实话实说。

“很糟，警督，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嗓子也痛得很。”哦，老天爷，你他妈把他当医生了？

那双善于争斗的眉毛皱得更深，他伸手扶了扶眼镜，谨慎地开口。

“我建议你先坐下吃点东西，我会给你拿点感冒药的，拖着病躯探案会让你更难受，也没有效率。”

你就像个被安排妥当的小屁孩一样坐在吧台，在那张老旧的高脚凳上不知所措地扭动。加尔特递出一个略带不情愿的眼神，因为他不知道谁会为早餐付钱。合理的负面情绪，因为警探看起来和昨天一样穷困潦倒，手里还提着垃圾袋，里面仅有一个空塑料瓶。我操，你是什么时候拿上这个东西的？警探想。受诅咒的破烂，会粘在人骨头上。

金曷城又一次注意到这种小事，在做自己份内之事一样慷慨解囊，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雷亚尔递给老板，换来一个解脱般的笑容。“热茶，蛋和吐司，谢谢您。”

光是听见这些词他的胃就开始蠕动，如同眼睛退化的地穴生物被阳光照射，伴随一阵肠子的哀鸣。上一次吃早餐是什么时候？至少四分之一个世纪之前吧。这份和煦的善意让他觉得后脑勺像被温柔地抚摸过，联想到警督的皮手套又让人不寒而栗，有点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在把脑袋埋进茶杯里之前他至少记得道谢，但金警督已经转身上楼，背影踩在吱嘎作响的木质楼梯上，像攀升的一颗卫星。

极乐迪斯科同人，金·曷城中心

参考了生前预嘱文件“我的五个愿望”，这里进行了更改。

金和哈里是搭档情，CP自由心证，不打tag了。

所以，这两篇没什么针对DE游戏有关现实世界的部分的讨论。我只是姑且提了提他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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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你想让你的家人和朋友知道什么？在51年。

你，RCM组织 57 分局的刑事调查中尉，出生于08年，虽然保有西奥人的血，却是瑞瓦肖人。仅此而已。

你父亲母亲都有的那一支，也就是西奥人，秘密法西斯主义者认为西奥人擅长提琴和花哨的科技，还有策反其他国家的高层，使他们做西奥间谍，认为你在监听你的警察搭档，但有人比你有更出众的信息搜索渠道。毕竟你不认得你的父亲，也不知道他是谁，更不在乎。

这种能从你嘴里撬出秘密的高超技巧是眉毛。

号外！黄色灯光请集中到渔村锐影的北侧。

上一次秘密对决在旅馆门口的跑车款锐影附近，哈里尔·杜博阿AKA多活了13年的天王巨星纪尧姆·列米利翁，有什么东西从你的眉毛中钻出封住了他的嘴唇，一败涂地。

你继续挑着眉毛，问他：“怎么了，警探？”但你的意思是“你无法找到正在寻找的答案”。

这一次不同，他学着你前后摇摆上半身，迪斯科短外衣如翅膀扇动，鞋尖跟着翘起，他探头过来时，翘起的部分变成后跟。他的眉毛谨慎地抬起，比正午的太阳还要高。

你的反应都有点慢了，可你明摆着信任他。他夸张地点头。你体内发出难以查觉的咔擦声，只好挥挥手让灯光散去，轻缓地放下你挑起的眉毛和争强好胜，优雅的一次撤退。你承认你吸过大麻，秘密只好归他所有。他可以举报你的秘密的。

你真的信任他。

其实你不太说得上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二十几岁，刚入职或者潜入弹球圈子？错了，错得能把放荡者菲利普三世，瑞瓦肖菲利普家族最伟大国王的脑袋笑掉。是你高中站在锐影前大谈，而后，他们几个说——“四眼仔”。

你被惊恐发作击中。

2.你想再次经历哪些桥段？在51年。

吱吱地叫，一步一步地走，口若悬河地叫集装箱开门，直面难以置信的高净值并险些患上动脉瘤，二十句话内彻底败给罗贡-麦夸特系数。顶着深邃的中间名坚持弹球是无聊的，但你可能会承认科幻小说是有趣的，并在第一届传送与力场需求辩论赛中放开手脚，加倍据理力争。听一听78.9狂飙怪人FM。

“嘿，金，对你而言，咱们的关系还挺特殊的，是吧？”全镇最屌的眉毛说。

“我觉得咱们确实合作默契。”你回答，站在褴褛飞旋一楼一个打翻的酒瓶旁。

“你与我，我们的波长一致，所以咱们总在为对方……”眉毛又说。

你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黄色袋子。你还想看古尔迪球再次亮起。

还有一件事，你觉得再来一次会做得更好。

唱啊唱啊唱啊。反复格从鸥鸟标本断裂的翅膀出倾泻而出，讨来一只炸着毛的暴躁的松鸡尸体，把金发的间谍引回圣桑最小的教堂，把迪克·马伦的帽子送给冰面上的年轻孩子，聊赠地掷球伙伴一个铅球和一张照片，找回前生意人偷来的防风夹克，试着理解烤肉酱和断裂木板的信息，领一个小女孩进门，将诅咒破译为资本力量，坚持对刚才不在的司机打几个响指，到处翻找装有蝗虫的陷阱。反复格向每一种主义和好坏点数才华横溢地道歉。

他们都有自己的收获或补偿，唯独这首歌是送给你的，他们黯然失色。你切身感到被“开罐”了。直直看进他的眼睛一会儿， 你深深吐出些*神圣而可怕的空气*，脸红了。

3.你有什么后知后觉的未竟之事？在51年。

你想把褴褛飞旋后院树上的尸体放下来。

你找到警探的时候，尸体已经在上面一个星期了。角落装饰着蕾丝的手帕大概会派上用场，但不是你自己使用，你是不驯的造物。其实并不是这一具。你们连费尔韦瑟T-500护胫（等等，你怎么知道？）都没碰就破获了这起所谓私刑案件，什么来着——吊人案。你关心尸体，可你不关心埃利斯·科顿艾尔。

你走到院子被汽车撞烂的木栅栏处，那个巨大的破洞可以让弗兰考格斯骑兵通过，如果这位军国主义无罪者在场，会当众宣布这个交通杀手因美德而荣升贵族。

吊人下站着一个人，两具肉身都穿着绿色的迪斯科短上衣，印有有两个白色矩形，鲜艳到让人不安的领带，金黄色派对喇叭裤，一双失去光泽的绿色鳄鱼皮鞋。吊着的那具鼻子很红，嘴角流出血，脸一样的浮肿。他说：“你辜负了我，辜负了极乐世界的46亿人中的每一个。”

哈里尔·杜博阿这时候怎么不穿那件“弱水三千我只取一尿”夹克，他与金·曷城，谁是二十面骰子上得以钻出手掌重见天日的一？

但他站在那很久都没有出来。你继续走，又一个院子，又一具吊尸。

“你辜负了我的孩子。”吊在那的尸体说。

不，不是这样。你张着嘴。你想说你是10亿人的孩子，你甚至也是吊人的孩子。

其实是这样的。你曾更加“有型”和放松，差一点就赤身裸体地吊在那，被扒下来的鞋子沾着腐肉，不用白醋就洗不下去味道。

固然，你深究起来既不属于西奥国又不属于瑞瓦肖国。你属于良知的国度，坦坦荡荡到不恐惧德洛莉丝·黛，残余的一点点崇拜让你只想和她玩一会桥牌。

最初，你勉勉强强承认是一个道德主义者。也许是“四眼仔”和机械痴迷，也许是15年少年犯罪专职警探，你骄傲地否定你和西奥的一切，你交代没见过你的祖父母，不会西奥语，更没有去过西奥，三言两语间划清界限，如果你不在教堂玻璃画十字，不自称John Shao会更有说服力。但你必须陷入物质的世界，你不是脱离一切而活，就像巨人大抵是海市蜃楼。

而且，你真的不说双关语笑话。

4.你希望别人怎样对待你？在51年。

你从容自若地站在金色假发男人和马脸女人旁，等着你的Teenage Dream下楼。

他当着糟糠妻的面两度强调你是更棒的搭档，而你完全不想卷入这场争论，随后，你被下了“当他排斥你，最好立刻离开”的警告。

你若死了，他流眼泪、流满是吡嚯浣酮的血，蜿蜒、蜿蜒。要是没流，那是心同你一道死去了。从这么个角度看，一个人似乎会悄悄变得有迹可循。也许某天他赤裸着爬起来，没有梦境、气味、明信片、随机拨打的电话，而你在凌晨四点醒来，一无所知。

5.你希望谁来帮助你？在51年。

无论他的方法有多么非常规，你依旧因为他完成了本职工作而容忍他，但如果他是法西斯主义者，更甚坚称自己是破冰者，你就会让他的思维重塑。比在教堂听见“Monkey Fucker”更鲜血凝固，从喉咙、拳头、远视眼中射出，这次不只是指责他残忍又粗鲁。

哈里尔·杜博阿，你笔记上的41号。

这个极乐世界由真心破碎的人支撑，他们大喊无法忍耐狂风，（又借它把自我钉在原地，）可是却隐瞒了一点，那就是风不似绝望杀人。九点半的例行香烟大半献给非人之物，你只好看着静风舰高大的阴影，夜晚和你一样沉默，而大海比你们更加沉默。大海还更具有道德，它吐纳，包容着伊苏林迪洲，像灰域把未来变成过去。世风阵阵，掀起你的革命者航空旅橙色飞行员夹克。

你不介意，还有很多。

芦苇丛中，你小心翼翼拍下了新物种的照片。

你有蓝色的摩天轮，宏大的往日重现，这是让你难以忘怀的东西，欢乐和热情，如迪斯科的快感。而且，瑞瓦肖的土灰没有民族性，它不用各式各样的词汇覆盖你。事实上，你可以不强调你的终点是为它殉职，即使什么都不做，它也对你前所未有的亲切。瑞瓦肖其实爱着你。这个世界立马没有那么残忍。

金，去41局工作吧，他会一直等着你。你，你不必担心，只要那浩瀚又博大的灵魂愿意，就会让某人二十岁的明信片飞走。

同舟共济。这是容易成功的。你的骰子一枚停在金属桌面边缘，一枚滚入孤立主义。

吻你，吻你，吻你。这句话暂时在他心中消失。

又是草草摸出来的短东西

摘要：茱姐殴打喝到饱（不是）

茱蒂特想过在新分局的生活可能会遇到些麻烦，但从未想过麻烦会以这种方式出现——毕竟一进门就看到不明人士拎着酒瓶蹦到警局办公桌上胡言乱语即使在加姆洛克也有些过于*艺术*了，尤其是那人在听到开门的动静后还把头扭向她这边，瞪着一双*派对眼*咧着嘴傻笑：“嘿，新来的小妞？”

警局的格斗课教过她这时候该怎么办。于是在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伴随一声惨叫响起后，茱蒂特面无表情地看着被她按在地上龇牙咧嘴的酒鬼。 扰乱公共秩序的处罚是十日拘留，她腾出一只手摸向腰侧的手铐。

“那个……非常抱歉，请问您是刚调过来的迈诺特巡警吗？”茱蒂特抬头看向说话的人。对方穿着警督的制服，看上去大概三十来岁，脸上的表情介于尴尬和绝望之间，耳朵由于羞愧变得通红。她点了点头。

“抱歉刚来就让您有这么糟糕的体验，我是随迁警官让丶维克玛，非常欢迎您加入41分局重案组。我为我的搭档之前对您的不尊重道歉，他……喝的有点多。”吐出最后几个字好像花光了维克玛全部的精力，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好在今天不是他出外勤。”

茱蒂特这才注意到酒鬼穿的绿色外套上有RCM的卤素水印，换句话来说，她刚刚殴打的大概率是自己的新同事。茱蒂特松开了钳制对方的手，酒鬼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被旁边的维克玛骂了几句后讪讪地放下酒瓶缩回自己的办公桌。

角落里传来几下轻快的鼓掌声，声音源头处的金发男人冲茱蒂特微笑着点头致意:“很荣幸认识您，我是41分局的特别顾问特兰特丶海德斯塔姆。刚才那一下可真漂亮，老实说我期待看到这一幕很久了。”

“马伦是该挨两下了！”蹲在文件柜前的光头警督哈哈大笑，站起身来拍了拍倚在门边的另一位红发警官:“热情点，C翼难得来个新人，可别让给马伦吓跑了。”后者笑着冲她招了招手：“迈诺特警官您好，我是切斯特丶买克莱恩，这是我的搭档麦克丶托森。虽然马伦经常不靠谱，但我保证C翼的其他人还是很可靠的，尤其是马伦的*异性恋生活伴侣*……”

“别拿你贫瘠的大脑招待新同事。”维克玛不耐烦地打断了切斯特的话，帮茱蒂把随身的箱子拎到了办公桌前：“很抱歉，办公用品我等下会去领来，今天局里的事情有点多。”

“迈诺特警官您别介意，维克不是故意的。昨晚他找马伦一直找到凌晨三点，结果那家伙就睡在自己公寓楼下的垃圾箱里。”坐在无线电交换机前的老人开了腔，文件柜前的二人组又爆发出一阵大笑。

“没关系的，我自己去拿就好。不过，*他*是谁？”茱蒂特指了指躲在一旁不敢吭声的酒鬼，对方脸上刚刚跟地面亲密接触的部分已经肿了起来，看起来分外狼狈。维克玛的一只手扶住了额头，看上去很想再长叹一声。

“双重荣誉警督哈里尔丶杜博阿。”

 嗷3找44600332，是9号房间au的彪让

深冬降临于马丁内斯。安妮特裹紧身上的外套，追着坤妮斯向后院跑去。坤妮斯胳膊里夹着从安妮特那里抢来的三本书，边跑边扭头嘲笑她：“小矮妞！”

安妮特脸涨得通红，她跌跌撞撞地追到后院的栅栏前，却见坤妮斯身手矫健地翻了过去，不屑地回头朝她做个鬼脸，就冲进了棚屋。

傍晚时分，金曷城开着擦得锃亮的库普瑞斯锐影，与让·维克玛一同外出查案。

让·维克玛的心情糟透了：“本来今晚是我们的假期。”

金曷城犹豫了一下：“嗯……但是有案子我们不能不查，对吧。”

“案子？那算什么案子？两个小孩吵架，哈里他妈的居然还要管！”

座椅上的让·维克玛显然是怒火滔天，使金曷城有点担心他会不会一拳砸到车窗上。于是他出言抚慰道：“毕竟安妮特说她被坤妮斯抢走了很重要的东西。帮居民们找回重要物品，也算是RCM的职责所在。”

褴褛飞旋就在前方，金曷城慢慢摇下车窗，从鼻子里呼出一团白气。车还是照例停在广场边，他解开安全带：“我们下车去找她吧。”

让·维克玛依然郁闷：“哈里又他妈喝了多少酒？连个鬼影都没有，连累我今天要在这加班—— 一个小孩能丢什么东西？家门钥匙？还是她妈妈店里那堆没用的废纸？哈，总不会是学校发的成绩单吧？”

哈里迷迷蒙蒙地从宿醉中醒来。面前的窗户映出马丁内斯灰暗的街道，天色渐晚，路上只有一个怀里抱着面包的男人佝偻着腰匆匆离去。远处传来港口机器的轰隆声——等等，我在说什么？港口？

哈里拍了拍脑门，对。港口上周就开始工作了。他们运来了新鲜的货物。工会又换了人做主席，叫……蒙什么特。而我叫哈里·杜博阿。我的搭档叫金曷城。我在RCM41分局工作。很好。除了忘记昨晚究竟喝了多少龙舌兰酒外，没有忘记什么。很好。

哈里按着额头慢慢挪下床，踩到了乱扔在地上的外套和衬衫。简直像酒后干了什么别的事情。“狂乱的夜晚，与龙舌兰共度！”——他侧过头去，失神地望向窗外，似乎听见远处传来哀哀的叹息与咒骂。在更远的地方，雨水曾淋在某处墙壁之上，水痕干掉后地上留下了几块开裂的墙皮。一个黑发女人踢开它们。一只松鼠从她脚边跳走。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把街上寥寥数人逼进了便利店。这个时间仍在外游荡的，大概只有刚抵达港口的司机：不想继续赶夜路，索性就在褴褛飞旋喝一杯；新年将近时的周六，褴褛飞旋一楼挤满了等待鸡尾酒与派对的人们。哈里在窗边站了一会，发现客厅里的电话闪烁着留言信箱的灯，他走过去坐在电话旁，拿起听筒按下播放键。

“哈里，我是爱丽丝，嗯……让说，他找了一圈你都不在，你今天一天都没来分局，让和金马上要去查你接的案子……（模糊的叫喊声）爱丽丝你给哈里的电话打通没？再不出现他就死定了！”

哈里看了眼留言时间，已经是三个小时前了。他继续往下听。

“哈里，”听筒里传来金的声音，“我们刚刚上车。如果你还好的话尽快给我们回电话。”

下一条：“烂人！我们到书店了！你喝了多少酒？安妮特说她被坤妮斯抢走了三本书，金刚刚去后面棚屋找人了，你最好来解释一下为什么这点事情也要报告给分局！明天我就去和上面申请，我来当金的搭档，然后你想喝多少酒就喝多少酒！”

“这里是金……安妮特说，重要的是书里夹着的地图，上面写了一个地址。我们马上要去菲尔德电气大厦那边，如果你听到这条留言要么快点过来，要么这几天都别来上班了，因为让刚刚说回去要收拾你一顿。”

“我真的不能去吗，先生？”安妮特咬着有些干裂的嘴唇。

“噢，不行，你妈妈会担心的，那地方太远了。你看，这是我的照相机，我们明天去那里拍张照。你可以等到新年假期再去。”

“但是，今晚是平安夜！”安妮特小声嘀咕，“明天再去就太迟了！”

让·维克玛站在一旁，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眼手表。金曷城有种抽烟的冲动。是的，我们知道这是平安夜，正因如此，有什么事情是今晚非做不可的呢？临走之前，朱蒂斯在窗台上点了几支蜡烛，叮嘱他和让·维克玛早点回来吃苹果派。他打开库普瑞斯锐影的车门时，切斯特正提着几瓶酒回来。这将是金曷城在新分局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

安妮特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金曷城短暂的走神：“先生，您看，下雪了！”

三个人同时抬起头。这并不是今冬的第一场雪，马丁内斯萧条的经济早在数月前就凝成冰冷的雪花落下，又被人们踩成脏兮兮的污泥流进下水道。不知哪里的钟楼传来晚八点的报时声。金曷城心想，这场雪除了挑准了时间，也没什么稀奇。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平安夜的雪。”安妮特低声喃喃，两个男人同时望了这个孩子一眼。让·维克玛突然开口：“走吧。我们去看一眼就回来。开着你的库普瑞斯锐影去，还能来得及赶回分局。”

于是他们钻进库普瑞斯锐影，金曷城启动汽车，朝车窗外不断表示谢意的孩子挥挥手，踩下油门向河对岸开去。

几刻钟后，金曷城把车停在菲尔德电气大厦边。副驾驶座上的男人用指节敲了敲车窗，金曷城望过去，透过被雾气覆满的车窗，可以看见一个瘦削的影子。

“那是谁？”让·维克玛问。

金曷城摇摇头。

哈里踩雪跑过渔村。骤雨初停，寒风转而从云层刮下满天的雪片。这样的天气在冬天的其他日子里也许恶劣得惹人生厌，然而当雪花融进家家户户门口摆着的冷杉后，树上的丝带与灯球褪去了一层工业制品的气息，整个马丁内斯反而陷入一种面包房式的温暖乳黄光晕之中。这是德洛莉丝诞辰前夜。一年的最后几天。哈里这样想着，向菲尔德电气大厦跑去。

金曷城的橙色夹克在黑夜里格外显眼，远远望去，他手边还有一个朦胧的红点。哈里立刻意识到，这是他今夜唯一一支烟。他疾步上前，无视旁边让·维克玛无奈又愤怒的眼神。

“这是什么？”哈里抬起头看向墙壁——

德洛莉丝右手抓着一把槲寄生枝叶，左手虚握，放在胸前，后背紧紧贴着这面泛黄的巨大砖墙。她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脚边三人，从十几米高的地方看去，他们就像拾荒者不屑从此处带走的石块一样渺小。橙色的石块。黑白相间的石块。怪诞的石块。德洛莉丝身上那条盖过脚踝的素白长裙仿佛莹莹发光，她的胸膛在颤动——难道这尊壁画正在呼吸吗？不，不，让·维克玛后退两步，失望地发现那只是掺了闪粉的未干颜料。我在期待什么？她只是一名被杀死的无罪者。旧时代的神祇。未来的信使。偶尔忘记假装呼吸的异类。这个蛊惑人心的女人半边身躯隐于几丛冷杉之后，冷杉上写着一行巨大的绿边红字——

“Nous sommes nés dans le temps après que la poussière soit retombée, ”警督念道，“……我们生于尘埃落定后的时代。”

马丁内斯的大雪并不能穿透灰域抵达穿行其中的商务旅客身边。乔伊斯围着红灰格围巾望向窗外，野松派来的新助手问道：“女士，您在看什么？”

谁都可以看出，每年数度的灰域旅行已经大大摧毁了这个野松集团精英代表的相貌。野松集团试过派遣其他人来代替她，但被她拒绝了。助手有时觉得，也许灰域旅行已经连同附加其上的过度暴露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除此之外，这位阅历丰富、优雅迷人的中年女性，近乎是助手的理想人生范本。乔伊斯的回答也拥有标准答案的语气：“有一群孩子，他们决定把我对他们说的话写在墙上。”她顿了顿，“和德洛莉丝·黛的画像一起。”

助手略带疑惑地看了窗外一眼：“啊，您这么一说，倒使我想起明天是德洛莉丝诞辰。我们落地后，就可以享受公司的假期了。”

“不，”乔伊斯摇头，“时间悬停于灰域之上，这里没有明天，只有千分之一秒前的过去。德洛莉丝的生日连同对未来的期冀都永远不会到来。”助手面前的乔伊斯渐渐扭曲起来，她的嘴唇一张一翕，只剩下如隔云雾的低喃：“所以我告诉他们，我们生于……尘埃落定的年代。”

灰域掐断了画面。乔伊斯把晕厥的助手扶到座位上，严肃地在笔记上记录助手出现的这次过度暴露前兆。她想，新生的年轻人们对灰域的耐受力越来越差，也许下次穿梭灰域就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她低声问德洛莉丝：“这样下去，探险队的故事是否会成为流传民间的传说，人们是否将在灰域中绝迹呢？”

虚空中没有回答，只剩风声。

德洛莉丝诞辰当天上午，安德烈接到了一通电话：“对，对，看在你曾经帮我们建设夜店的份上，我可以告诉您，那是我们画的——呃，前几天我们在教堂门口发现了一些东西，索性就在帐篷里办了场小型派对……后来碰到了那个毛领女人……对，她身上确实有股汽油的味道……她丢了一只刷子，不，绝对不是我们拿的……我是在泥滩上捡到那玩意的。诺伊德又不知从哪弄来一幅地图，他说那个高得见鬼的大楼很适合画画——我们平常是玩音乐居多，但你就当这是我们给马丁内斯的新年礼物吧？怎么样，它是不是很硬核？”

爱凡克站在旁边高呼一声：“硬核！”

“闭嘴，我们这样够硬核了。”阿西尔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前几天还在广场那边弄丢了我们的地图，诺伊德找了好久。”

她望向窗外，闪闪发亮的巨幅壁画伫立于海岸之上，德洛莉丝唇边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仰头望向刚放晴的天空，雪地上三道深深浅浅的鞋印从她脚边一直延伸到坡下的小路，知更鸟踏过几株山毛榉，向远方飞去。

41局全员黑警设定，欢乐向整活小段子。

坤诺的资助人维克玛每周末都会来孤儿院看他，照顾他的护工告诉他维克玛是个警察，坤诺暗自为这一点感到骄傲。当他考进警校的那天，维克玛带着一个同事来给他庆祝，坤诺惊讶地发现那个穿着*迪斯科*套装的人是他的初中体育老师。毕业后的坤诺如愿以偿被分进了41局，他的搭档是米克尔。但当对方让他去指定地点送白粉的时候，他们俩打了一架，最后米克尔把鼻青脸肿的坤诺压在地上。“我不明白，维克玛叔叔是你的资助人，我还以为他告诉你了。”

当坤诺来到接头地点的时候，他看到进警局第一天时跟他和善打招呼的茱蒂特和维克玛正在聊天，他的初中体育老师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局里那个西奥面孔的*王牌警督*看到他后站起来身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孩子来了，注意点形象。”偶像双人组切斯特和麦克鼓掌起哄，警校老教官朱尔斯冲他笑着点了点头。米克尔的父亲特兰特——41局的顾问热情地过来跟他握手:“米克尔经常跟我提起你，好孩子，东西都带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