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平x李响|ABO】老夫少夫(34)
。卫国平Alpha x李响Beta,请注意避雷,《狂飙》+《他是谁》梦幻联动拉郎,请不要在本文下面ky其他cp谢谢
。06年李响没死的if线,基本上就是两个病号互相照顾搭伙过日子,流水账的欢乐he小日常,有群像
。私设有,年龄差大概10+注意
上一章内容⬇️
老夫少夫(34)
51.
李响表示自己无病无灾,真的不用天天营养液挂着走,然后又在安欣和张彪一唱一和的助攻之下,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胳膊上老粗的一根留置针。然后他这个被软禁的生活才勉勉强强开始过的有滋有味起来,但任然要迎来送往接待许多过来探望的旧识。
“恭...
。卫国平Alpha x李响Beta,请注意避雷,《狂飙》+《他是谁》梦幻联动拉郎,请不要在本文下面ky其他cp谢谢
。06年李响没死的if线,基本上就是两个病号互相照顾搭伙过日子,流水账的欢乐he小日常,有群像
。私设有,年龄差大概10+注意
上一章内容⬇️
老夫少夫(34)
51.
李响表示自己无病无灾,真的不用天天营养液挂着走,然后又在安欣和张彪一唱一和的助攻之下,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胳膊上老粗的一根留置针。然后他这个被软禁的生活才勉勉强强开始过的有滋有味起来,但任然要迎来送往接待许多过来探望的旧识。
“恭喜恭喜”一天不知道要听多少遍,李响笑地僵了脸,心下却忍不住的叹息——如果不是非要这样像蹲号子一样困在医院里,可能这个孩子怀着才真会让自己高兴起来。
卫国平起先还试图安慰李响,顺便自我安慰。可后来他也实在是觉得憋屈,就支个脑袋出去看看门口有没有人探望。他和李响默契的一对眼神比了个OK的手势确认安全之后,这老夫少夫二人就偷偷摸摸关起门,一起来对这分配中心的破制度和某些黑心上级的祖宗八代,发起长篇的脏话问候。
嘴上痛快了,他俩消下火去又安安份份服从组织安排,继续在这种“保护之下”等待孕夫关键性的前三月平稳度过。
“老卫。”
“诶,媳妇儿,怎么了?”
“我想和你睡会儿。”冷不丁的,李响摁灭了没什么可看的电视,随口说道。
卫国平先是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耳朵听见了什么内容,大脑转过之后老脸一红,两三秒时间内四下寂静。然后卫国平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一手脱了外套丢开,一手掀开被子摸上里头李响的大腿。
李响挪都没挪窝,恹恹懒散指了指自己的后背和脖子说:“医院这床和枕头啊,也太软了,我还是喜欢家里那个薄一点的床垫子,硬一点睡才习惯。”
“哎我知道,”卫国平轻轻揽了李响肩膀让他靠在身上,像往日里在家一样陪着对方在午休前闲聊会话,“你还爱直接睡木板子上,这习惯跟我挺像的。我以前在局里值夜班,或者通宵看案卷的时候,睡的那种纯板儿的宿舍床,偶尔也睡长椅或者行军床……反正怎么方便怎么来的。”
“唔嗯……差不多的。以前我还在刑侦主持工作的时候也是,一天天全是操不完的心,没时间睡踏实觉,沙发上一凑合就是一个月两个月的。”
“要不怎么说单身好呢,”卫国平半阖着眼睛喟叹,“折腾自己也好,往死里拼命也罢,反正孤家寡人无牵无挂的,什么身后事都不过心,也就什么也不怕。他们总笑话说我审人的时候是‘卫无期’,生活上是‘卫无妻’。”
为了好分辨,卫国平还牵过了李响的手,在他手心里写了个“妻”字。
李响笑了笑握住卫国平手指捏在掌心反复把玩,卫国平和他相当合拍,屈指一拢就与对方十指交叉紧扣着难舍难离。
“你后悔了?”
“这怎么可能。”
李响只是轻飘飘地一问,卫国平想也没想就矢口否认。彼此都清楚,他们俩的强制分配关系参杂多少顶层利益与利用,由不得他们本人说什么后不后悔的话。但卫国平还是觉得自己多么幸运,人海茫茫中得了李响,好似拥有此生最大的嘉奖。
他可以对自己的伴侣无话不谈,不会像他这个年纪的其他alpha一样,经常抱怨说与自己老婆鸡毛蒜皮的吵闹隔阂。李响他是理性的同僚,是温情的伴侣,也是撩拨心弦的情人,偶尔他心血来潮还能撒个娇来,充当半个幼稚小朋友。
李响从来都不够完美,他生理上也好心理上也罢,甚至都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beta伴侣——更别拿天性温软服从的omega来比了。
卫国平爱他一切模样,彼此关系都是令人羡艳的举案齐眉相互尊重理解的基础上,每天都在不断更新着细小的变化,从而永远不会乏味。
过日子,合该像这样为对方寡淡平凡的人生添色,碰撞又交融,留下不惹旁人注目但又足够精彩绝伦的寸缕回忆。
卫国平低头用脸颊蹭过李响鬓角说:“今天咱少说两句吧。”
“怎么?”
被那没刮干净的青胡碴子扎痒的李响闷声笑着躲了一下,然后猝不及防又让自家岁数不小但还爱闹小把戏的Alpha捉着后颈,压怀里深深地吻了很久。
耳畔含含糊糊的亲昵,不言明是因为有些气氛里,
词句,述不清爱情。
【健响】见家长
01
“你什么时候带我回莽村?”
上班路上,杨健忍不住又跟李响念叨起来,李响都去过他家两三回了,他连李响家门朝哪里开都不知道。
“莽村?我自己都不想回去,你去干嘛?”李响摇摇头,心想,杨健真是无知者无畏,等他见过一次他那群难缠的亲戚,保准再也不敢提这茬。
两人下车后一起走进公安局大楼,在无人的楼梯间轻轻勾了一下小指头,才分头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他俩的办公室正好在二楼走廊的两边尽头。
刚一转身,李响傻了眼,张彪领着李山站在他办公室的走廊外。
“李响,你现在出息啦,搬宿舍了也不告诉你爹,害的我白等了半天!“李山摘下帽子朝李...
01
“你什么时候带我回莽村?”
上班路上,杨健忍不住又跟李响念叨起来,李响都去过他家两三回了,他连李响家门朝哪里开都不知道。
“莽村?我自己都不想回去,你去干嘛?”李响摇摇头,心想,杨健真是无知者无畏,等他见过一次他那群难缠的亲戚,保准再也不敢提这茬。
两人下车后一起走进公安局大楼,在无人的楼梯间轻轻勾了一下小指头,才分头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他俩的办公室正好在二楼走廊的两边尽头。
刚一转身,李响傻了眼,张彪领着李山站在他办公室的走廊外。
“李响,你现在出息啦,搬宿舍了也不告诉你爹,害的我白等了半天!“李山摘下帽子朝李响头上打过来。
张彪在一旁陪笑解释:“响哥,我上班的时候看到老爷子在宿舍门口生气呢,就赶紧把他带过来了。”
“什么?响队退宿舍了?”刑侦办公室里的人耳朵都竖起来了,虽然大家内心都升起同一个猛烈的疑问,只有小陆的嘴巴不受控制的喊了出来。
李响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众人赶紧低下头。趁这功夫,李响拉着李山转身进了办公室。
02
看这时间,李山应该是坐第一班大巴赶来的。“怎么了,有什么要紧事吗?”烦归烦,李响心里还是担心他爹的。
“唉,你有田叔的小子,宏伟,昨天晚上被你们市局的人抓啦!”
李宏伟是村里的小混混,仗着他爹是村主任经常横行霸道,李响本来就不喜欢他,一听是他的事,心里就不想管:“他那样子迟早要被抓的……”
“这次是说他吸毒、贩毒,你知道宏伟那小子的,混是混了点,但这些事,他哪有胆子干,说不定是误会。你帮忙问问呗。“说着李山就把昨天李有田跑到家里跪着求他的情形说了一遍。
李响觉得头嗡一下的大了,他不想为老家的事给杨健添麻烦,他一边开门一边对李山说:“人家办案子有办案子的程序,抓错了,自然会放,我去问了也没用,我把你送回去……”
“叔叔是为了李宏伟的事来的?”一个声音传来,没想到杨健就站在门外。
“这位是?”李山眼前一亮,听这人的口气,好像是个管事儿的,对他还挺客气。
李响可万万没想到,他爸和杨健的第一次见面是这样一个场景,他脑子有点混乱,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倒是杨健很热络的向李山伸出了手,自我介绍说:“我叫杨健,是禁毒支队的支队长,我和李响同事好多年啦!”
“杨队长!”李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双手一把抓住杨健的手,“你们一定要好好查一查,宏伟肯定是冤枉的……”
“叔叔别急,你先坐,我去了解了解情况跟你说。”杨健自说自话的把李响办公室的门又推开,把李山请了进去,只留下李响在走廊的穿堂风中凌乱。
03
过了一个多小时,杨健回来了。原来这李宏伟是被人骗了,他在酒吧买的yaotouwan全都是糖豆,不过也正因为如此,算不上吸毒贩毒。
“叔叔,这次是他运气好,但是他有这个想法就很危险,谁知道下次会怎么样呢?这种情况,我们一般还是会送他去学习班,强化一下禁毒教育,暂时还不能回家去。”杨健耐心跟李山解释。
一听到今天接不回李宏伟,李山的脸上有些失望的神色,他从村里离开的时候可是对李有田拍了胸脯的。
“不过,”杨健话锋一转,“看在叔叔你这么辛苦跑来一趟的份上,今天又是周五了,我跟他们打个招呼,可以签字让家属领回去,下周一再过来报道。”
杨健这番话让李山心里很妥贴,李山不禁笑逐颜开:“行,那我现在去签字。”
“那得让他亲爹来,你签没用。”李响在一旁插话,他挺看不惯他爸这个大包大揽的样子。
“哦哦,那我马上打电话。”李山握住杨健的手,“那多谢杨队长关照啊,这些小礼物,不成敬意。”
李响尴尬的脚趾抠地,李山带来的是莽村的自酿白酒和一些腊肉香肠,城里人哪会看得上这些。
“叔叔你太客气啦,你是长辈,哪能给我送礼!”杨健倒是饶有兴致的拎起来看看,“不过这酒看起来怪好喝的,要不中午我们出去吃饭,把它喝掉?”
“杨健,你注意纪律!”李响瞪了杨健一眼,“工作期间喝酒,你报备过吗?”
“跟家里人吃饭,报备什么!”杨健看了一眼李山说,“对吧,叔叔?”
“杨队长说的对!”李山马上支持,他觉得杨健说话特别让人舒服,不像他那个死脑筋儿子,天天就知道纪律纪律。
04
在市局门口的小饭店,杨健殷勤的张罗点菜,弄得李山有点不好意思。他对李响说:“响响,你不帮帮忙?应该是我们请人家杨队长吃饭的。”
“哎呀叔叔别这么见外,”杨健拿着小酒壶过来一边斟酒一边说,“李响的事就是我的事,都是应该的。”
李山心里很受用,心想,儿子在市局的人缘可真好啊。
两人你来我往聊的投机,李山不由得指着李响抱怨,“杨队长,这次多亏你,我儿子总是把纪律挂在嘴上,父老乡亲一点光都沾不上,那出来工作有啥用!”
“叔叔,我懂你说的。”杨健和李山碰了个杯,“我们警察是要为人民服务的,街坊邻居家乡父老也是人民嘛,如果这些人都照顾不好,又怎么算是为人民服务?”
“杨队长,你说的太对了!我们真是一见如故啊!”李山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这就是他一直怼李响,但又说不出来的话。
李响在一旁,白眼翻上了天,他心想,再不拦着,这两人要称兄道弟了。
“不过,叔叔,”杨健话锋一转,“李响有他的原则和坚持是好事,你不知道啊,我们局长可喜欢他了,说不定马上要提拔他,如果真的办一些影响不好的事,怕是对仕途不利啊,所以什么能办,什么不能办,你要问过他以后才能跟别人应承。”
李山一听,连连点头,还是提拔更重要。
“当然,问我也行,我肯定帮忙出主意。”杨健冲李响挤了一下眼睛。
“响响,你还不敬杨队长一杯,你要多向人家学习啊!”李山摆出了老爷子的架子。
李响呵呵冷笑一声:“我敬他?他敢喝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喝。”杨健笑眯眯的干完了杯中酒。
李山对杨健的印象更好了,这孩子长得挺凶,但脾气好得很。倒是李响对人家说话一直很凶,但人家却一点也不在意。
回市局的路上,趁李山在一旁抽烟,杨健碰碰李响的胳膊说:“你爸没你说的那么不好说话啊。”
“好说话,那你当他儿子?”李响没好气的回。
“你同意了?只要你点头,我马上改口叫爸。”
“滚!”
05
下午李有田一赶过来就握着李山的手感恩戴德,李山心里很受用,得意的说:“都是李响让杨队长帮忙的,你谢谢他们吧。”
办好手续,李宏伟被小陈带了出来。
“李宏伟,你过来。”杨健指着他。
李宏伟哆哆嗦嗦的走过来,他昨天在酒吧被杨健狠狠踢了两脚,看到杨健就害怕。
“你猜我凶,还是戒毒所的教官凶?”
李宏伟内心崩溃,这送命题该怎么答?还是李有田见过世面,马上讨好的说:“杨队长教育得好,应该教训得再狠一点。”
“李主任,我告诉你们吧,戒毒所可比看守所日子难过,看好你儿子,如果下次是真吸毒,别说找李响,你找我们局长也没用!”杨健故意撂了狠话。
李有田父子点头如捣蒜。
杨健对吴建使了个颜色,吴建走过来问:“队长,这要留案底吗?”这种情况,本来就是可记可不记的。
一听要留案底,李有田脸色都变了。杨健摸摸下巴,磨蹭了好一会儿,看着李山说,“这次看在叔叔专门跑一趟的份儿上,就算了吧。”
李有田如蒙大赦,李山则内心舒坦,他注意到杨健喊他叔叔,叫李有田只叫李主任,这亲疏有别很明显,他被李有田欺负了大半辈子,今天下午真算是扬眉吐气了。
“有田,那开车回去吧,我就坐你那小面包。”李山顺势指使上李有田了。
“哎呀,李山兄弟,你怕是得委屈跟我们坐大巴回去了,小面包给厂里送货去了,我今天没开。”李有田赶紧回。
杨健看看表,说:“也快下班了,我们开车送叔叔回去吧,你们也可以一起。”
“杨健,你中午喝了酒,你忘啦?”在一旁看杨健表演的李响终于忍不住了。
“没忘,所以你开车呀!”杨健把车钥匙扔给李响,又冲他挤挤眼。
李响这才回过神来,他被他对象安排得明明白白。
06
回莽村的路上,杨健和李山聊得火热,李有田在一旁陪笑捧哏,李宏伟缩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出。李响原本只想闷声开车,但李山和杨健不约而同的时不时cue他,他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加入了他们的谈话。
渐渐的,李响发现,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李山这样长时间的聊过天了。多年来,他对妈妈病重那段时间李山的不负责任一直耿耿于怀,背着这个心结,在妈妈去世后,父子俩的关系一度降到冰点,直到现在也没缓过来。但是聊着聊着,他却想起了小时候李山带他上山打鸟下河摸鱼的时光,那个时候,爸爸可是他世界里唯一的英雄。
等车到了莽村,李响的心中不由自主的泛起了对李山的不舍。他回头跟李山说:“爸,你给我们下两碗面,我们吃好了再回去。”
李山又惊又喜。李响已经好久没有主动要回家吃饭了。
“诶,大侄子,我已经请你三叔和李青帮厨,在祠堂备了两桌酒席,叫上了四叔公、六叔公、老四、老五他们,就等着李山兄弟和你们去上座呢!”李有田殷勤的说。
李响有点犹豫,他不确定杨健是不是愿意应酬他的这些亲戚,他抬起目光寻找杨健想征询他的意见,却发现杨健已经和他爸一起有说有笑的往祠堂走去。
李氏祠堂是村里婚丧嫁娶摆酒席的地方,农村摆酒从不去饭店,都是在村里找地方请人来烧菜。因为只有两桌,今天祠堂里显得格外空旷。因为想着还要开车回去,李响坐在不喝酒的这桌,李山和杨健则被迎到了上桌的主位。
李响隔着一张桌子的酒菜,紧张的观察着杨健。他心里想,只要看到杨健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烦或勉强,他立马起身拉着杨健就走。毕竟,闭塞落后的莽村是他人生中的阴影,他少年时最大的梦想就是考上公务员,带上妈妈永远离开这里。虽然已经在城里生活那么多年,但莽村的出身还是会在他内心隐秘的角落里泛起自卑。他一直不带杨健回莽村,真正的原因其实是担心杨健无法接受这个地方,无法接受他身上属于这个地方的那一部分。
但是酒过三巡,杨健完全没有显示出任何不耐烦的神色,反倒是谈笑风生乐在其中的样子。寻到一个机会,李响把杨健拉到一边说:“你不用勉强应酬他们的,想走我们就走。”
“我哪里勉强了,你家亲戚挺有趣的,我喜欢他们。”杨健喝的脸通红,看起来真的兴致很高。
“喜欢?”李响觉得不可思议。
“嗯,和你有关的,我都喜欢。”杨健借着酒劲握住了他的胳膊。
李响觉得脸烫了一下,岔开话题说:“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我不回,我还要通宵打牌。”
“杨健,你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李响眼睛瞪得像铜铃。
杨健满脸坏笑:“李队长,你满脑子在想什么呢!我是说,你五叔让我和你爸去他家打麻将……”
李响的脸这回烫的更厉害,他气得甩开杨健的手说:“你不回是吧,那你睡车上去!”
“为什么要住车上?我要睡你家。”杨健嬉皮笑脸的说。
07
李响深刻的明白,当他对象进入犯傻模式以后,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他只好回家去给杨健铺床。
他家说是有一间客房,但是因为多年不用,已经被李山堆满了各种药酒瓶子,没办法住人。杨健要住,就只能睡他房间了。
李山回家来拿烟,看到李响在翻箱倒柜找被褥,突然想起来什么赶紧跟李响说:“响响,你干脆去镇上给杨队长开个宾馆吧,账就挂李有田头上……”
李响一听他爸这口气就来气:“干嘛这么麻烦,就住我们家!”
“你这孩子真不懂礼数,你们同事关系再好,那人家也是我们请来的客人,不能委屈了。再说乡下房子条件差,人家怕是不习惯……”李山摇摇头,总觉得儿子没长大。
“有什么不习惯的?”李响打断他,没好气的说,“他天天都和我睡一起,我怎么委屈他了?!”
FIN
剧里这对父子的凄凉结局总是让我耿耿于怀,在这个世界里,希望这爷俩能放下心结,幸福快乐的(和健哥)生活在一起。
诡计多端的响嬷深夜跨作品拉郎系列
真的没有姐妹拉人义吗!我觉得侯亮平和祁同伟都很方便我脑剧情...
首先说一下祁同伟,很多姐妹没看过人义哈哈哈,祁同伟和李响出身很像,甚至比李响还要惨,上大学的时间连一双鞋子都买不起,可是他非常优秀,与侯亮平,陈海并称为汉东大学政法三杰,他坚信知识可以改变命运,有一个恩爱的女朋友叫陈阳(父亲是老红军老革命家)可是祁同伟被大自己10岁的辅导员梁璐看上了(梁璐当时和一个男老师搞婚外情,对方并不打算对她负责,怀孕后将她抛弃,从此丧失生育能力。出于对“男权社会的报复”,梁璐选中了表现优异长相英俊的祁同伟,对他展开疯狂追求)
祁同伟前期坚决不同意,梁璐干脆让自己的父亲梁老书记从中做梗,...
真的没有姐妹拉人义吗!我觉得侯亮平和祁同伟都很方便我脑剧情...
首先说一下祁同伟,很多姐妹没看过人义哈哈哈,祁同伟和李响出身很像,甚至比李响还要惨,上大学的时间连一双鞋子都买不起,可是他非常优秀,与侯亮平,陈海并称为汉东大学政法三杰,他坚信知识可以改变命运,有一个恩爱的女朋友叫陈阳(父亲是老红军老革命家)可是祁同伟被大自己10岁的辅导员梁璐看上了(梁璐当时和一个男老师搞婚外情,对方并不打算对她负责,怀孕后将她抛弃,从此丧失生育能力。出于对“男权社会的报复”,梁璐选中了表现优异长相英俊的祁同伟,对他展开疯狂追求)
祁同伟前期坚决不同意,梁璐干脆让自己的父亲梁老书记从中做梗,将祁同伟分配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村司法所,却把陈阳分配到北京,两人相离千里,祁同伟为了能和陈阳团聚主动申请最为危险的缉du,身中三枪子弹,快死的时候在孤鹰岭听到一个小孩子唱:“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找到了村民的位置得以活命,他确实成为了英雄,可是由于梁老书记阻挠,祁同伟依然没有机会能调回北京和陈阳团聚。
至此祁同伟彻底黑化,认为英雄在权力面前是拗不过的,英雄在权力面前是什么呀,是工具。在操场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梁璐求婚,借着梁老书记的权利一步登天,直至成为省公安厅长。
侯亮平:剧里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清廉官二代人设(都说他是副国级领导的女婿),有的人说陆毅演的稀烂,让一群老戏骨吊着打,侯亮平非常招人烦,可是在我看来这明明就是导演有意为之,侯亮平从始至终都无法理解祁同伟黑化的原因,大放厥词:“这么一跪,就跪出一个公安厅长。”其实祁同伟黑化的原因主要还是在梁老书记的“任性”罢了,对祁同伟态度一直都很轻蔑,在家和老婆钟小艾互相以对方官职称呼:“侯局长。”其实这些情节他完全可以没必要这么拍,没必要这样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所以我认为给侯亮平就是完全见识不到底层人民疾苦的一个领导女婿的人设。
但是人义和狂飙真的很好搞剧情,我是响嬷嘛🚬,狂飙的李响没有任何上线就私自采取卧底行动,人义里的侯亮平极其爱惜羽毛,是从北京上任汉东的铁证无私的反贪局长。他俩要是写一个剧情也不是不可以啊!侯亮平莫名其妙作出决定成为李响的上线,知道他有收受贿赂但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这分文未动的18万你到底要怎么处理呢?你作为反贪局长,真的要向对待其他人一样将面前的男人铁面无私直接送进监狱吗?
并且高高在上带有钦差性质的侯亮平(我感觉侯亮平剧中是有一些高傲的)面对一个有一点自卑的农民的儿子,是以一个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呢?再来说祁同伟,祁同伟和李响真的是!我梦寐以求的跨作品拉郎系列!他俩出身相似,祁同伟甚至在念大学的时候连鞋子都买不起,二人同样能力超群,祁同伟枪术极准,爱好是射击,李响大比武全能冠军;面对相似的人生的岔路口做出截然相反的选择,一人彻底对着权利下跪,认为:“英雄在权力面前是拗不过的,英雄是什么呀,是工具。”从此彻底黑化,为了能上副省长不择手段;另一个则此志不渝,宁愿以死明志也不愿意为赵立冬做事,完全就是镜子的两面啊!
如果他俩能搞一腿,那李响肯定死不了,赵立冬都进不去祁同伟黑暗小团体山水庄园的大门,响子活了,可以和这对师兄弟上演狗血权谋爱情故事,也很好看啊!
【彪响】狗耳哨兵 中
这边张彪还在神游,那边终于讨论出了结果
医疗部给出的报告单被人传来传去,已经有点发皱,上面条条杠杠列着张彪能看懂的以及看不懂的各项指标,
抛去所有专业术语,结论就是张彪向导素用太久了,以及精神压力太大,总之建议找个向导进行长期稳定疏导,以维稳精神体。
张彪简直要拍案而起,就这么个结果,竟然讨论了这么久。
他自己什么情况自己也有数,单了这么多年,一直在用向导素,再加上对李响爱而不得,抓心挠肺的,早晚得憋出问题
但是,这,这,他缺的是精神疏导吗?他缺的是李响,是李响啊
塔里和张彪同一批的现在伤的伤,退的退,而新生代哨兵里还没有能完全挑大梁的。张彪现在还是塔里...
这边张彪还在神游,那边终于讨论出了结果
医疗部给出的报告单被人传来传去,已经有点发皱,上面条条杠杠列着张彪能看懂的以及看不懂的各项指标,
抛去所有专业术语,结论就是张彪向导素用太久了,以及精神压力太大,总之建议找个向导进行长期稳定疏导,以维稳精神体。
张彪简直要拍案而起,就这么个结果,竟然讨论了这么久。
他自己什么情况自己也有数,单了这么多年,一直在用向导素,再加上对李响爱而不得,抓心挠肺的,早晚得憋出问题
但是,这,这,他缺的是精神疏导吗?他缺的是李响,是李响啊
塔里和张彪同一批的现在伤的伤,退的退,而新生代哨兵里还没有能完全挑大梁的。张彪现在还是塔里的主要战力,现在这情况,虽然看起来不太糟,但说什么肯定也会影响战斗,还是得赶紧把问题解决。
几位领导你一言,我一语,最后还是师父曹闯拍了板儿
“这塔里的现役向导几乎都有伴儿了,不方便,是吧。再年轻的,又没经验,要不,就交给李响吧?”
“怎么样,李响,没意见吧?”
张彪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了脑袋,
这话没言明,说是精神疏导,但一提长期,不就是变相的精神结合吗?他知道,师父是有意撮合他和李响
他向师父投去感激的目光,师父给他一个恨铁不成钢的嫌弃眼神
他瘪瘪嘴,又扭头去看李响
李响脸上没表情,抿着唇不说话
张彪突然有点泄气,他的响哥不愿意,他不喜欢我
他那头耳朵刚耷拉下来,李响突然出了声:“我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脸上却还是淡淡的,微微蹙着眉,没什么表情。恍然间张彪想起以前他们每次讨论作战时,李响也是这样接受师父分配的各项任务,但脸上总归是有表情的,要么兴奋,要么凝重,有时还有小小得意,但绝不是这样的木然。
李响这是把他当成任务了?还是个不情不愿不得不接的任务?
“报告,我不需要,我可以继续用向导素,不需要疏导,会马上调整好状态”
话说的当当响,可心里却止不住难过和心疼。他的响哥,总是这样,以前在塔里,就是一专多能,别人嫌棘手的任务,他都笑着揽过来,现在碰到自己这个麻烦的小子,即使不愿意不喜欢,还是要接手。
他一出声,满屋子的人都看过来,曹闯更是向他投来死亡射线,要不是人多很可能已经冲出来给他个爆栗
“你小子,犟什么犟?”
他的提议被驳回,等再回过神来时,已经被人提溜着出了门。
一米八几的哨兵,健壮的体格子,头上顶一对毛耳朵,后面晃着条毛尾巴,面上是一脸委屈,眼泪含眼圈的样子,虽然说是有可爱在的,但多少还是有点不相称的滑稽
“响哥,你不用这样……”
李响忍不住笑了下
“好了,跟着哥走吧”
新办公室张彪没怎么来过,比原来的大,格局倒是差不多,但是阳面采光好得多,亮堂堂的。整整齐齐几盆绿植在阳台上沐浴阳光
张彪垂着头坐在沙发上,比在会议室时还要沉默,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悲喜交加,巨浪滔天。
李响坐在桌子后头,看着张彪,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彪子,委屈你了,哥这情况你不愿意也是应该的,别担心,就这么段时间……”
话是带着笑说的,但张彪还是听出苦意来
张彪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几年塔里的风言风语不少,说李响为了上位不择手段,什么都干 ,直到现在依旧有不明所以的人在嚼舌根。
原来他的响哥不是不愿意,也不是不喜欢,而是担心他,担心他不愿意,担心他受到影响。
张彪一下子更想哭了,我有什么委屈呢?我看你李响就像看宝贝,稀罕得恨不得现在就把你搂在怀里啃。
张彪啊张彪,你何德何能碰到这么好的人
他走到李响面前,单膝跪地矮下身来。小心翼翼伸出手,捧住李响的脸,慢慢凑上去,轻轻用自己鼻尖去碰李响的鼻子,又忍不住蹭了蹭,然后开口:“响哥,我委屈什么啊,我还怕你委屈呢。别人说什么,对我来说都是屁话,我是你的小狗,永远把你当宝贝呢。”
说完,有点忐忑地抬头去看李响,李响不说话,眼尾却红着,直直地看着他,突然就笑起来。
张彪一愣,后知后觉地被自己肉麻到,红着脸要松手,却突然被按住。
“你呀,还真变成小狗了”
手被李响捉住,手指抚着掌心慢慢移上去,然后一点一点牢牢地,十指相扣。
就着这个动作,李响身体前倾,低下头与张彪额头相抵,向导的精神触须伸了出来。
精神力似和煦的春风,又像滔天的海浪,带着温柔又不容拒绝的力量,朝张彪涌过来,将他包裹。一直紧绷着的五感和精神终于得到放松,辽远又广阔的宁静,张彪像是沐浴在春日暖阳,又像是沉浸在幽深海底,李响帮他隔绝了周围所有的嘈杂,心里的焦虑、不安和身体的疲惫被一同带走。
这一刻,周围的一切都被张彪忘却,除了彼此紧握的双手和自己心里止也止不住的喜悦。
“舒服吗?”
结束后,李响伸手捻着张彪毛茸茸的狗耳朵,手感不错。
“舒服”
张彪懒洋洋地闭起眼睛,脑袋搁在人腿上,忍不住拿耳朵去蹭李响的膝盖,身后的尾巴一扫一扫
“响哥,你都好久没给我做过精神疏导了”他黏黏糊糊地撒娇,忍不住哼哼起来。
“是吗?”
李响笑意盈盈地问。他的蝴蝶从精神图景里飞出来,在房间里绕了一圈,张彪看到它从窗前飞过,漂亮的翅膀被阳光一照,几乎闪着七彩的光,最后扇着翅膀停在自己的鼻尖上,如初见时一样。
张彪迷迷糊糊,视线聚焦于鼻尖上的小小翅膀。
“狗子,你这下总该满意了吧”
Tbc
写得有点混乱
PS 狗狗和主人碰鼻子是狗狗表达爱意的方式,还有想要撒娇时向主人表达亲近的意思。
寒蝉无回响(上)
本篇旨在丰富陆寒李响的过去,有的地方不敢写,自行想象,安排一个原创人物是推动剧情发展,而且出景一般都是两人以上,谁懂我一开始只是想让他们认识仅此而已,写着写着跑偏了
陆寒生在一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时节。父母都有些迷信找算命先生算了一卦,算命先生说了一句“孩子命里缺水”,便要走了三个银格子。母亲耳背没听清算命先生的话,也不好意思再问一遍,父亲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翻了一晚上字典,取了一个单字—寒,寓独立、不凡、坚强
十三岁的陆寒并不像传统的北方人那样高大大气,却是一种大家印象里南方人的温柔小巧,在男生开始学着社会人称兄道弟的年纪,陆寒却成了小陆
“小陆,下课一起吃饭”“小陆,......
本篇旨在丰富陆寒李响的过去,有的地方不敢写,自行想象,安排一个原创人物是推动剧情发展,而且出景一般都是两人以上,谁懂我一开始只是想让他们认识仅此而已,写着写着跑偏了
陆寒生在一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时节。父母都有些迷信找算命先生算了一卦,算命先生说了一句“孩子命里缺水”,便要走了三个银格子。母亲耳背没听清算命先生的话,也不好意思再问一遍,父亲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翻了一晚上字典,取了一个单字—寒,寓独立、不凡、坚强
十三岁的陆寒并不像传统的北方人那样高大大气,却是一种大家印象里南方人的温柔小巧,在男生开始学着社会人称兄道弟的年纪,陆寒却成了小陆
“小陆,下课一起吃饭”“小陆,周末要去我家玩吗?”“小陆,明天早上能不能帮我带个包子”陆寒性子好很少拒绝别人,班上的同学跟他关系都还不错
陆寒十五岁全家搬到了京海,父亲是双桥镇一个小村子里来的,医生建议母亲静养,那个小村子除了下雨天屋子有点发霉其他都挺好的了,安静又暖和
骄阳正好,蝉鸣正盛,但对于想休息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噪音。陆寒好不容易放假回家一趟,他关上窗户,窗户上还是过年贴的福字贴,纸张的颜色已经由深色漂自淡色,斑驳地趴在玻璃上。父亲点燃雪茄吸了一口,看着关紧的窗户,默默的走到了门口,沉重的木门推动发出咿呀咿呀的声响。父亲抽几下叹口气,劣质烟呛得他直咳嗽
母亲的耳朵越来越不好,需要讲的声音很大说的很多才能勉强听清,看到父亲难受赶忙出去,父亲见母亲出来,碾灭了烟头
人很奇怪,热闹觉得吵闹,安静又觉得无聊,陆寒打开窗户拿出自制的弹弓,射向了离窗户最近的一只蝉。陆寒准头一向很好,这次竟意外的没打中。他跑到了那颗树下,赫然站立着一个穿着景服的男人。男人看向他,一身正气的好看— —这是陆寒对男人的第一印象
男人捡起地上的防制子弹“这颗子弹是你打的吗?”他的嗓音宛如不那么燥热的秋风,温柔且厚重。陆寒着了魔似的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他身上那件景服“景茶哥哥,不会抓我吧”男人低头一笑,阳光透过树荫照到他身上,陆寒觉得自己在那一刻遇见了天神
“小朋友当然不会了,蝉努力了很久就为了一个夏天,别打了好吗?还有第一次听到景查哥哥这种称呼还挺新鲜”陆寒赶忙鞠躬道谢,保证以后再也不打了,生怕对方反悔,一溜烟就跑了。自从母亲听力日渐衰弱,陆寒的话越来越多了,但刚才面对那个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朋友,等一下,请问你认不认识照片上的人?”
陆寒赶紧跑了过去“认识,这是这个村村花陆珊珊,你找她什么事吗?”
“我是双桥派出所的行景李响,这是我的工作证。你跟陆珊珊熟吗?对于她你了解多少?比方家里几口人?你最后是在哪见到她的?平常都接触什么人?”
李响在双桥一带还是很有名气的,当年以入校第一分配到双桥这个小地方,去市里的名额被人抢占,很多人替他惋惜
“我来这里也就一年不到,这个陆珊珊还是很出名的,经常看到有人给她送东西,隔壁村都有人慕名而来…”
陆寒说了一大堆,李响没打扰他。父亲常年不在家、家里只有母亲和自己、养了一条土狗、最后是在村子王二麻家的婚宴上见到她的、王二麻大名王顺利,听长辈说他家是个暴发户,以前追过她,家里闹出过几条人命…
这些消息和前几个提供的证据也差不多,倒是这个王顺利没有听别人提起,李响准备再问问
这时一颗大树后走出一个同样穿着景服男人“李响,找到了这个,你看看和照片上的项链是不是同一个”
李响接过项链仔细比对了一会“是一样的,但是这个不是很常见吗?”“那我也不知道了,现在目前能找到的就只有这个”“拿回去对比一下指纹吧”“意义不大,一来这个可能不止一个人动过,二来陆珊珊我们已经无法提取到完整的指纹了”“法医鉴定结果还没出来,她妈也不好说,一提起这事就急着自杀,带回去看看吧”
正当二人犯难,陆寒开口了“李景观,所以陆珊珊是被杀了吗?”“是,我和邜(xi第一声)景观特意来调查这事,那个王顺利是怎么回事?”
陆寒又开始说一大堆话,从第一次来村里见到王顺利到王顺利为什么叫王二麻子到听大人说他家成了暴发户……,邜望准备打断陆寒,李响摇了摇头,邜望点了点头就没说话
等陆寒说完,二人道了谢,陆妈妈走了过来“两位景观,我家儿子是犯了什么事吗?”李响解释了好几句对方一直发愣听不见。“不好意思,我妈妈听力不太好,我和她解释好了,我话比较多耽误你们工作了,真不好意思”
李响看了母亲一眼,失落地垂下眼睑“没事,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信任与支持,有什么想起来的直接拨打妖妖灵报我们景号,对了小朋友你叫什么?以后想做什么?”
“我叫陆寒,想成为和李景观一样的景查”李响挑眉一笑“比我厉害的人多了,为什么是我”“因为你长的好看,而且你是我见到的最厉害的人,李景观可以给我一个签名吗?”
李响在陆寒手上写上’李响’两个字,“原来是回响的响,我还以为是梦想的想,谢谢,李景观邜景观再见”“再见”“再见”
【平响|all响】我在G公司工作(9)
。灵感来自知fufu小故事改编,就是拍“小日子过的挺好”的小涩电影儿的那种公司,完全架空所以私设很多,基本乱写不必深究
。宁江公司台柱子铁A一哥卫国平x京海公司太子助理李响,包办隐婚,先婚后爱,又涩又日常轻喜剧的风格,含大杂烩的all响
。太久没更新怕你们忘了设定,这里强调一下(敲黑板)安欣是双性且右位的男U,对响是属于明恋被拒过只能暗恋+偶尔x骚扰……(很简单,因为撞号了)(记下来这个要考)(敲黑板)
我在G公司工作(9)
1.
张彪导演和太子爷一天三顿的拌嘴总是不落下,而且自从李助休假,安欣就经常不在状态。张彪的嘴皮子都骂累了...
。灵感来自知fufu小故事改编,就是拍“小日子过的挺好”的小涩电影儿的那种公司,完全架空所以私设很多,基本乱写不必深究
。宁江公司台柱子铁A一哥卫国平x京海公司太子助理李响,包办隐婚,先婚后爱,又涩又日常轻喜剧的风格,含大杂烩的all响
。太久没更新怕你们忘了设定,这里强调一下(敲黑板)安欣是双性且右位的男U,对响是属于明恋被拒过只能暗恋+偶尔x骚扰……(很简单,因为撞号了)(记下来这个要考)(敲黑板)
我在G公司工作(9)
1.
张彪导演和太子爷一天三顿的拌嘴总是不落下,而且自从李助休假,安欣就经常不在状态。张彪的嘴皮子都骂累了,也没让安欣在镜头前稍微专心致志一点,万般无奈之下片子拍摄只好先缓一缓。
一向笑面虎打细算盘的高老板这次也显得很人性化,特意找来安欣私下里沟通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
安欣支支吾吾不好说什么,高启强倒是最会察言观色,他笑盈盈地问:“因为李响?”
太子爷那出了名的专业心理素质也被这名字戳破防了,耷拉脑袋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开始揉乱自己衣角像个别扭小媳妇儿。
高启强了然一笑说:“你是不是听说宁江那位要捧红李响,心里不舒服了?没事啊安欣,李响这次休假回来第一次下海的片子,我就安排你俩拍。”
这个信息量大的让安欣愣了好几秒钟,他回过神第一句就是:“尊嘟假嘟?”
“真的。”高启强狡黠眯了眼眸缓慢把笑意扩大。
然后在高启强一副——我就知道你们俩有事儿,看吧,被我猜中了吧,别太感谢我——那种表情里面,安欣脑内CPU都快烧干了,闹了个大红脸结结巴巴开始反驳。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不对啊!卫国平怎么可能要捧李响,他疯了吗?!”
高启强绕过办公桌从旁倚靠在桌沿边上,伸指对安欣方向虚空轻轻一点:“诶,你可别吃醋啊,我倒是觉得吧——这事儿没什么不好。我和启盛昨儿吃饭的时候还在说呢,咱们公司这位李助只是做个助理太可惜了,他那个天赋气质好好包装一下指不定能爆红。宁江卫国平那么大的名气,他乐意出手捧咱们的人,不是正好?”
“他,他他……他是挺……但李响他不……”
“李响平时看起来那么一本正经,我还真以为他没有入行的想法……啧啧,能把卫国平这种硬碴子伺候好,我倒是小瞧了他的本事。”
安欣听得目瞪口呆,头脑一热猛的站起来说:“李响他不是请的婚假?”
办公室安静了几秒,高启强眨眨眼有些莫名其妙地打量了一下安欣说:“不啊,事假,李响说有私事要处理。但我前几天碰见卫国平身边的陈助,他说李响在卫国平私人山庄避暑呢……这是什么意思,你我都看得明白吧?”
安欣一时间真觉得有口气卡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也下不来,快把自己活生生憋死了。关于李响和卫国平是隐婚这事,他和陈山河倒是私下里聊到过,只是不知道怎么从高启强这里听来就成了李响为了下海出道故意傍大腿。是自己和陈山河都猜错,还是高启强他们理解错了?安欣自己也一时间弄不清楚。
“太子爷?”高启强见安欣歪个脑袋不说话,他暧昧凑到面前开起玩笑,“这就已经意淫上了?那你保持这个想和李响做的状态,马上回去给我把今天这套《寂寞小寡妇与水管工》拍了。”
安欣骂了一声高启强的祖宗,扭头就走。高启强看着自家脾气臭的摇钱树摔门而去,习以为常的叹了叹气。
2.
“这力道还舒服么卫太太?”
李响攥着枕头想把自己埋床褥里躲个安稳,但压在身后的卫国平一面调侃一面毫不手软的例行“公事”。他这次表现的还算听话配合,卫国平误以为是自己那句说破窗户纸的话起了效果,心情愉悦的连带动作也少有温情。
但直到卫国平无意间伸手摸到李响虚阖眼帘下坠的几滴湿漉,无声息的默然是最刺人的反抗。起先卫国平也不懂,慢慢和李响相处了这些时日也懂了他的习惯,这种忍不下去之后的示弱往往能和挺长一段时间“在难过且哄不好”划等号。在卫国平看来,自己已经足够偏心这位犟过头了的小伴侣,哄劝讨好也不是他这暴脾气擅长的。
爱人再见
直到现在,李响发现他还是害怕安欣伤心。
他和安欣分手的太突然。那一年,他们在师父的葬礼上大吵一架,等他回到宿舍,发现安欣把宿舍的钥匙放在书桌上,从此一去不返。
说起那把钥匙,那可是安欣大摇大摆去总务科要的,说是中午想在搭档的宿舍里休息,而总务科竟然没问李响就直接给他了,可见当年在别人眼里,两人好的就像一个人一样。
其实安欣父母分的房子就在十五分钟路程以外的公安局家属大院,可安欣却常常赖在他的宿舍里不走,说是早上想多睡会儿懒觉。其实到底是贪恋枕头,还是贪恋枕边的那个人,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
可是到后来,那些甜蜜的细节都全变成...
直到现在,李响发现他还是害怕安欣伤心。
他和安欣分手的太突然。那一年,他们在师父的葬礼上大吵一架,等他回到宿舍,发现安欣把宿舍的钥匙放在书桌上,从此一去不返。
说起那把钥匙,那可是安欣大摇大摆去总务科要的,说是中午想在搭档的宿舍里休息,而总务科竟然没问李响就直接给他了,可见当年在别人眼里,两人好的就像一个人一样。
其实安欣父母分的房子就在十五分钟路程以外的公安局家属大院,可安欣却常常赖在他的宿舍里不走,说是早上想多睡会儿懒觉。其实到底是贪恋枕头,还是贪恋枕边的那个人,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
可是到后来,那些甜蜜的细节都全变成了伤心的回忆。安欣走的太突然,不知道是有情还是无情,他留在这间宿舍里的所有物品,一件也没有拿走。李响也没有把它们收起来还回去,而是全部放在原地。
也许他们都在等着某一天,等待某个契机,他们能穿过时空隧道,重新回到原地,让一切从头开始。可惜的是,虽然后来坏人都得到了惩罚,师父的事情也终于得到了内部宽大处理,但是破镜难圆,覆水难收,有些事情终究已无法回到过去。
过去的事情已经很难去争论是非对错,但有一点李响是十分确信的,在他们分手的那一天,安欣和他同样伤心,不,也许比他更加伤心。这就是他始终无法放下的原因吧。
而现在,他和杨健已经在一起一年了,他仍然迟迟拖延着公开两人关系的时间。但如果真的决定投入一段新的感情,这是必须迈过的一关。
更何况,他和杨健在一起的事情,已经慢慢传开了,安欣不可能不知道。
周一正好是每个月局里的内训,今天抽到刑侦支队和禁毒支队一起训练。正在指导几个年轻队员打靶的李响,被张彪心急火燎,不由分说的拉走了。
搏击台上,两个人打的你死我活。这两人的身形他都再熟悉不过,那是杨健和安欣,他的脑子嗡的一下快要炸开了。
张彪气喘吁吁的解释:“响哥,安欣说要和杨队切磋切磋,我们本来还在旁边围观学习的,没想到两个人是往死里打,拉都拉不开……”
李响抬起两条长腿,迅速翻过搏击台的围栏,冲两人大吼一声:“你们闹够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两人总算是消停了,分开瘫坐在地上。摘下头盔才能看清楚,杨健的嘴角挂了彩,安欣眼眶下一片青紫。
“幼稚!”李响谁也没拉,转身走了。
李响把自己关进了公安局宿舍。在回宿舍的路上,他总觉得自己身上有哪里疼,一开始他以为是头疼,后来发现,是心在疼。
他曾经一遍遍的问过自己,他一直拖延着和杨健公开关系,真的是怕影响工作吗?这一刻他明白过来,他害怕的其实就是这一天。虽然已经是时过境迁,虽然他已经决定投入新的感情,但他终究是害怕的。
这时李响的电话响了,是杨健打给他的:“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我等你。”
李响这才反应过来,不知不觉,他已经在宿舍里关了一两个小时,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在现在的时空里,他有了一个可以称作家的地方,有一个人在等他回家。
“我今天有点事要忙,就不回去了,我在宿舍里住一晚吧。”
听到李响这么说,杨健的心里堵得慌。李响的这种疏离的语气,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他当然能猜想到和什么事有关,但偏偏这不是他能去追问的事,他当然是一千一万个不情愿让李响单独留在宿舍,但他也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因为有一些事情,他必须给予空间,让李响自己去面对。
放下电话,李响找出一只整理箱,开始慢慢的把安欣留在这个宿舍的东西一件件放进里面,每一件东西都带着一段回忆,他也是在打包自己的回忆,打包那些自己始终无法下决心割舍的过去。
好不容易收拾完,窗外的天空已经全暗了下来。李响深吸一口气,抱起整理箱走进夜色里,向公安局家属大院走去。
吱呀一声,李响轻易的拉开了防盗门,门根本就没有锁,好像一直在等着一个人的到来。
安欣面朝大门坐在客厅里,脸上的伤痕在灯光下愈发明显。
李响叹了口气,把急救包里的冰袋递给他:“敷一下吧。”
安欣接过冰袋,过了一会儿,突然喊了一声:“响。”
李响的指尖颤抖了一下,安欣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叫过他了?
“响,”安欣接着说,“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吗?”
“嗯。”
“我听别人说,他以前挺乱的,他,没有欺负你吧……”
“没有!”李响坚决的说,他发现他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维护杨健,“他现在是认真的。”
“他,他对你好吗?”
“好,除了我妈以外,从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李响说完,发现有点失言,他赶紧又说,“安欣,我不是那个意思……”
安欣笑了一下,那表情有些失落又有些欣慰:“没事,是那个意思也没关系……我以前,确实有很多不够好的地方……”
看着他的样子,李响突然鼻子一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把整理箱放在茶几上,轻声说:“你的东西,都在这了。”
整理箱是透明的,安欣瞥了一眼箱子,已经什么都明白了。虽然眼眶青紫,也没有掩饰得了他的双眼渐渐变得通红。屋内沉默良久,李响说:“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安欣没有说话,李响转身朝门外走去。
“响!”看着他走远,安欣突然又喊了一声。
李响转过身来,深深的看了一眼双眼通红的安欣,压抑着自己的鼻息对他说:“安欣,再见。”
杨健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白天受的伤现在还在隐隐作痛,但更不平静的是心里。他觉得自己应该相信李响,但还是压抑不住的胡思乱想。
就在这时,门口一阵悉悉索索,杨健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客厅灯亮了,一个修长的人影走了进来。晚归的人顾不上身上的风尘仆仆,快步走到床前,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这么晚了怎么还回来,在宿舍里住不是更方便吗?”杨健故作平静的问。
“习惯了,没你睡不着。”
杨健收紧了自己的怀抱,只不过是几个小时以后再见到自己的爱人,他的心却像是要跳出自己的胸膛。
第二天早上,杨健和李响又像平常一样出门上班。到了公安局的前一个路口,杨健习惯性靠边停车。
“干嘛停车?要迟到了。”李响淡淡的说。
“你不和我装不熟了?”
“废话那么多,快开车吧。”
杨健忍不住嘴角上扬,身上哪儿哪儿都不疼了。
【健响】 强吻
最近杨健总缠着李响要一起休假。李响可是个劳模,自打当上代理支队长以后,早就不知道“休假”为何物了。问了半天原因,杨健才神神秘秘的说:“你忘了下周五是什么日子了?”
“他的生日还没到,我的生日已经过了……“李响在脑子里努力搜索了一遍,完全没有找到线索,再说了,杨健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在意这些婆婆妈妈细节的人啊,他越想越迷茫。
“你真健忘……下周五,是你强吻我一周年的纪念日!”
“什么?”李响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不是总说那天很丢人吗?从来都是你占别人便宜,没想到被我占了便宜,有什么好纪念的?!”
杨健的脸上浮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尴尬,...
最近杨健总缠着李响要一起休假。李响可是个劳模,自打当上代理支队长以后,早就不知道“休假”为何物了。问了半天原因,杨健才神神秘秘的说:“你忘了下周五是什么日子了?”
“他的生日还没到,我的生日已经过了……“李响在脑子里努力搜索了一遍,完全没有找到线索,再说了,杨健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在意这些婆婆妈妈细节的人啊,他越想越迷茫。
“你真健忘……下周五,是你强吻我一周年的纪念日!”
“什么?”李响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不是总说那天很丢人吗?从来都是你占别人便宜,没想到被我占了便宜,有什么好纪念的?!”
杨健的脸上浮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尴尬,然后马上又恢复了镇定:“这么说吧,我就想找个没人打扰的时间地点好好睡你两天。这个理由行不行?李队长满意了吗?”
“对嘛,这才像你说的话,你早说不就完了……”
最后,他们俩都好不容易的请好了一天年假,连同一个周末,运气好的话能一起逍遥三天,这对两个队长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周四刚下班,杨健就催促着出发了,度假的目的地是离京海市区不远的一片海边温泉。开了快两个小时的车,在太阳快落山前,他们终于赶到了杨健托朋友定的民宿。那是一排海边的联排别墅,他们定的是最尽头的一套,二楼有一个大大的半封闭露台,露台中央是室内温泉池,露台外是极好的海景。
太阳正在西沉,天边晚霞灿烂,看得李响心情格外的好,他对杨健说:“趁天还亮,我们出去沿着海边散散步……”
“我们是来散步的吗?别耽误我办正经事!”
李响一回头,迎上的是杨健热辣辣的眼神。他嘴上回:“你干嘛,天都还没黑……”可身上也腾起一股燥热。
两人撕扯着对方的纽扣,眼看就要缠到一起。杨健突然想起了什么,摸出裤兜里的手机关机了。然后又伸手去摸李响的手机。
“这可不行,我不关机的!”李响一个闪身捉住他的手。
和市局大比武第一名近身格斗,显然不能硬来,只能智取(壁咚)。杨健把李响抵在露台墙上,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猛得亲了上去。这一吻极猛极深,李响一时间天旋地转,捉住杨健的手渐渐松了下来,杨健抓准时机,抢过李响的手机。
“你……”李响一边喘着气一边说:“我的手机碍你什么事了?”
“影响老子发挥!”杨健萌凶萌凶的吼了一句。
哗啦一声,露台的温泉池溅起一大片水花,两个交缠的身影落进了池里。水池不停的溢出水来,时而淅沥缠绵,时而惊涛骇浪,一直到天墨墨黑才消停下来。
第二天早上,李响刚缓缓睁开眼睛,就发现杨健拿胳膊支着头侧躺在一旁定定的看他。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吻就落在他的唇瓣上。
“嘿嘿,强吻纪念日快乐!今天可是我先亲到你的!“杨健冲他挤了下眼睛,难得露出一脸调皮。
又到了对象犯傻进行时。李响笑着推开他:“走开,你没刷牙!”
杨健就势翻身下床说:“你再睡会儿,我去给你拿早饭。”
李响拉开窗帘,发现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也不知道是不是杨健找的这个地方环境太静谧,他好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以至于早起的生物钟第一次失效了,想着要看看时间,他在满地乱扔的衣服下面好不容易找到了手机。
手机刚打开,七八条未接来电提醒就来了。这些来电竟然都来自一个人:禁毒支队的副队吴建。吴建是和李响差不多时间到市局的,这是一个勤恳聪明又懂得分寸的小伙子,在休假期间这样打电话给他,一定是有特别着急的事。
李响赶紧回拨过去,吴建带着点歉意的说:“响哥,实在不好意思,没想到你也休假了……”
李响注意到他用了“也“,现在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他追问:“出什么事了?”
吴建小心翼翼的问:“响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想问你有没有可能碰巧能联系上我们队长?他的电话郭局都打不通。这件事和刑侦也有关系。我们一直盯着的苏荷酒吧参与贩毒的线索有了,今天晚上可能要交易,来交易的那个后台老板,也可能和酒保失踪案有关……”
李响一听全明白了,他打断吴建:“知道了,我让他尽快联系你。”
于是,等杨健回来后,两个人早饭都没吃两口就匆忙收拾东西往回赶。临走的时候,两个人都有点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面朝大海的露台,心想着下次有机会了还要住回来。
就这样,两人一路开回了市局。禁毒支队和刑侦支队已经坐在大会议室里一起分析案情了。打一个电话,叫回来两个声称在休假的人,实在是让人想尖叫着八卦。但是禁毒支队害怕杨健,别说当面八卦他,就是背后公开八卦他也没人有这胆量;刑侦倒是和李响没大没小惯了,但会议室里还杵着一个脸色阴晴不定的安欣,队里谁不知道李响和安欣过去的爱恨纠缠,大家现在是不能随意八卦。
于是,众人只好压抑着八卦的心情,认真投入工作。
简单的汇总了一下情况,李响说:“今天晚上的交易,我们刑侦去现场便衣跟踪吧,我们是生面孔,不容易暴露。”
杨健心里知道李响说的有道理,但他很担心:“这些毒贩都是亡命之徒,还有可能有重武器,你们对付他们的经验不一定够,还是我们来,你们在外面配合……”
“我们刑侦就没见过亡命之徒吗?我们的手段你们也不一定能够有。”安欣突然开口了,从在阳台上看到李响和杨健一起从车上下来开始,他的脸色就越来越阴沉。
“我同意安欣说的。杨队您就别替我们操心了!”张彪今天难得和安欣一唱一和。其实他看到杨健和李响一起下车的时候,心里也腾起一丝莫名的不爽,听到杨健这么说,他心里更不舒服了:你不就是和响队一起休了半天假吗(诶,不对,他们为什么要一起休假?),现在还要当起我们刑警队的家了?
左雏鹰,右麻雀,两个护法把李响夹在中间,对着杨健虎视眈眈。
杨健没理会他们,只是定定地看着李响说:“那……就听李队长的安排吧。”
入夜了,两队一起来到了苏荷酒吧总部,按照线人的情报,今晚谭勇的上线会来到苏荷酒吧楼上的一个地下会所进行交易,如果人赃并获,两个案子都可能有重大突破。
按照部署,刑警队便衣进入酒吧内监控现场,缉毒队在外根据线人的情报伺机行动。
看着李响快走到酒吧门口的身影,杨健突然觉得心里一紧,李响的裤兜口若隐若现的露出了一道手铐的寒光。
“老李,”杨健冲对讲机喊,“把手铐往里放,别暴露了。”
就看到李响不动声色的轻轻调整了一下衣摆,然后很快走进了酒吧。
“唉,不行,还是能看到!”杨健顿了顿,突然摘下耳机对一旁的吴建说:“这边你盯着,我不放心,我还是进去看看,刑侦没经验。“
“队长,响哥说的对,我们去容易暴露,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不会的,这些小喽啰哪里能认识我,你们不去就好了。”
望着杨健的背影,吴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和杨健一起工作了四五年了,杨健给人的感觉从来都是特别老辣冷静,像今天这样大失水准的慌乱,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很快,吴建接到了线人的情报:贩毒集团的上线进入到酒吧大堂了,这个上线姓周,竟然是他们的一位“老相识”。吴建一急,直接在对讲机的公共频道喊了起来:“目标进入现场。杨队,这个姓周的认识你,四年前就是你把他哥哥抓进去的,你赶快找地方隐藏……”
这个时候,杨健也已经走到酒吧大堂,落座在李响对面的卡座上,他的脸朝外,正对着酒吧的走廊。
一群人噪杂的脚步由远及近,眼看就要穿过大堂。
吴建焦急的声音在所有的耳麦中响起来。李响迅速的站起来,托住杨健的头把他往卡座里一扑,脸贴着脸深深一吻,把杨健完全的隐藏在了阴影中。
FIN
—————————————————————————————
众人的内心活动:
禁毒支队:怎么这呼吸声这么沉,队长到底安全了没有啊?
刑侦支队:什么?响队是在掩护杨健吗?这牺牲也太大了吧!
杨健: 这回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占便宜了,还不如一年前呢!
【彪响】狗耳哨兵 上
哨向AU
私设如山
张彪沉默地坐在会议室一角的黑皮转椅上,心烦意乱地垂着头抠手,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哨兵绝佳的五感此时起了反作用,众人的谈话声像是蚂蚁,一串串地爬进耳朵,又钻进脑子里作乱,啃得张彪头皮发痒。
是的,张彪现在确实忍不住想要挠头,因为一对土黄色的,毛茸茸的,一看就属于某种犬科动物的,耳朵,正直簌簌地支楞在他头上。
除此之外,尾椎处也多出一条毛茸茸的土黄色尾巴,从裤子上张彪自己剪的洞里伸出来,耷拉在一旁
天知道,张彪早上起床,迷迷糊糊隔着内裤摸到毛茸茸的条状物的时候,以为自己打破了哨向进化规律,反向进化成了猿人
被提到医疗部进行了全面的身......
哨向AU
私设如山
张彪沉默地坐在会议室一角的黑皮转椅上,心烦意乱地垂着头抠手,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哨兵绝佳的五感此时起了反作用,众人的谈话声像是蚂蚁,一串串地爬进耳朵,又钻进脑子里作乱,啃得张彪头皮发痒。
是的,张彪现在确实忍不住想要挠头,因为一对土黄色的,毛茸茸的,一看就属于某种犬科动物的,耳朵,正直簌簌地支楞在他头上。
除此之外,尾椎处也多出一条毛茸茸的土黄色尾巴,从裤子上张彪自己剪的洞里伸出来,耷拉在一旁
天知道,张彪早上起床,迷迷糊糊隔着内裤摸到毛茸茸的条状物的时候,以为自己打破了哨向进化规律,反向进化成了猿人
被提到医疗部进行了全面的身体检查,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只是无法感受到狗子的存在。(张彪的精神体,一只土黄色小狗)
哦,也不对,能感受到耳朵和尾巴,毕竟耳朵正支楞在自己头上,尾巴也在屁股后面一摇一晃
一五一十汇报了自己的情况,现在要做的,就是坐在这里,等着塔里的领导和专家商议出结果。
作为一名S级哨兵,一名身体健康,能力出众,情绪稳定的成年S级哨兵,对他来说,没什么是一份干炒牛河解决不了的
可现在,张彪非常烦躁,烦躁到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冲出去,把发出噪声的每一个人都啃一口,然后扑倒一旁的李响,用耳朵蹭他的手,求他摸摸自己的头。
回过神,张彪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只是长了耳朵和尾巴而已,怎么思维方式也被狗子影响了,不会真变成狗吧?
他悄悄抬眼去看李响。
李响估计是一接到通知就急匆匆赶过来了,一进门,就拉着张彪上下检查一番 ,见他没啥大事才松了一口气,现在正坐在他旁边,和他一起等结果。
要是真变成狗子也不错,起码能在他响哥怀里撒娇,这么一想,张彪又高兴起来。
张彪暗恋李响,旷日持久,从什么时候开始,连张彪自己都不清楚
也许,是李响的蝴蝶第一次停在他的鼻尖上时
“张彪,能不能管好你的傻狗”
训练的时候,安欣忍无可忍,看着撵着自己精神体不放的小土狗,终于爆发
而不堪其扰的垂耳兔也终于厌烦了无聊的追逐游戏,飞起一脚踢向近在咫尺的狗头,随后后腿一蹬跳上安欣的肩膀,冲还在地上摇尾巴的狗子故作凶猛地龇出牙齿。
“嚷什么,嚷什么,我们狗子好心训练你那兔子,帮你提高战斗意识,懂不懂啊?”
一边说着,张彪一边吹声口哨,晃着尾巴的小土狗快乐地冲他奔过来,速度之快,力度之大,扑得张彪一个趔趄没站稳坐在地上。
安欣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抚着肩上白团子被弄乱的毛,和一人一狗拉开距离
师父就是这个时候过来,在鸡飞狗跳的训练场,把李响介绍给他们
在师父的授意下,李响那天一个人干翻了包括张彪在内的好几个哨兵,展示了自己作为向导强大的精神力以及超越大多数哨兵的战斗力。
张彪至今还记得那时的情景。
他被撂翻在地,李响站在他对面,有点腼腆地笑,属于向导的精神力柔柔地传过来,像和煦的春风
一只蝴蝶,扑闪着近乎透明的翅膀,轻轻落在张彪的鼻尖上,张彪呆愣愣地,连呼吸都放轻,唯恐惊扰了这美丽的小生灵。但不解风情的狗子急吼吼地扑上来,蝴蝶扇着翅膀,悠悠落回李响的掌心。
那是李响的精神体,一只看起来脆弱,实则美丽,神圣又强大的蝴蝶。
年轻的哨兵,就此动了心也说不定。
李响是从地方塔调来的S级向导,一来,就被师父指派给安欣当搭档。
张彪不忿,张彪委屈,张彪撇嘴,张彪挤兑安欣
其实后来想起来,张彪也不太清楚自己在闹什么别扭
是眼红师父没把这么优秀的向导安排给自己?
塔内向导数量稀少,而哨向搭配能最大限度发挥双方优势,相比哨哨合作确实更优。
但似乎不是,张彪是S级哨兵,任务也出过不少,不是非得和向导合作。
那是因为觉得安欣搞特权抢走了搭档?
似乎是也不是,张彪看不惯走后门的人,但后来相处时间长了,嘴里调侃他是太子,但心里早已认可了安欣,实在没必要一直挤兑人。
其实仔细想想,就能琢磨出味道来。年轻气盛的哨兵只是不满中意的向导和别人那么亲近。
等纯情哨兵张彪意识到自己萌动的春心时,似乎已经晚了
通常情况下,大多数哨向结合都会选择搭档。师父把安欣和李响安排在一起,在别人眼里,就是大手一挥,给他俩儿点了鸳鸯谱。两个人一起出任务,整天如影随形出双入对,整天响啊响啊,安子安子啊地叫着,看起来是郎有情妾也有意的样子。
张彪一口牙咬得嘎吱嘎吱,只能把这份暗恋使劲儿憋住,憋得他心里痒痒,好像狗子在他心上挠爪一样。
只是,他没能撬了安欣的墙角,也没等来那两人的结合报告。
某天李响莫名其妙地升了职,张彪开始不常在塔里见到他,每次遇见,也都是一副疲惫的样子。
他和安欣的关系也变得很僵,总是因为什么事情而争吵。
那段时间塔里的气氛很奇怪,大家隐隐猜到什么,暗流涌动,风雨欲来。
张彪觉得不安,他不懂政治斗争,他只想抱抱他的响哥。
几年后塔里领导层翻天覆地,李响被停职,身上的伤养了好久。
回来的时候,塔里给了李响个明升暗降的处理,从一线退下来,负责塔里的后勤和文职工作,而安欣被调去了中央塔。
张彪想的少,他探究不出其间的血雨腥风,
他只是心疼李响,心疼李响一个人吃了这么多苦,心疼李响什么也没做错,却成为了某些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他只是感到惋惜,蝴蝶被折了美丽的翅膀,优秀又强大的向导,被困在办公室这小小一隅。
心底的感情又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精神体是主人意识的现实反映,每次见到李响,狗子总会自己从精神图景里跑出来,吐着舌头在李响腿边蹭来蹭去,身后的尾巴直接摇成了螺旋桨。
回来之后,李响倒是平和的很,脸上总是带着笑。
他好脾气地任由狗子冲他撒娇,
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把自己的蝴蝶放出来,让两个小家伙一起玩一会儿。
张彪暗戳戳地想,李响是明白自己心意的,说不定也喜欢自己,不然哪能这么纵着狗子,毕竟狗子某种程度上就是他张彪嘛。所以张彪开始筹划表白,但是一句喜欢囫囵在心里和嘴里过了好多遍,却迟迟说不出口。
只是,现在看来,他还憋得住,狗子憋不住了。
Tbc
我真的好爱狗塑
【欣响/平响|ABO】繁枝盘桓(补车)
。市局宣传科长安欣,市局刑侦支队长卫国平,派出所普通小民警李响
。不嗑就注意避雷吧!内含:双A抢O,信息素干架,标记覆盖
繁枝盘桓(补车)
6.
安欣先在李响宿舍扑了个空,赶到派出所又扑空了。自家刚表白完还没来得及碰的小男朋友就这么人间蒸发了?电话短信不回,人也不知去向,安欣是真怕李响出点什么事。
打听一圈说是这孩子出任务负了伤,估计是去小诊所了,安欣忙不迭的赶过去。
他一到地方就看见小诊所那坐诊大夫半拉下了诊所的卷帘门,坐在门口抽烟。
“你好,打听一下你这儿今天有没有接过双桥派出所的一个小同志?”
“你说李响啊?他在...
。市局宣传科长安欣,市局刑侦支队长卫国平,派出所普通小民警李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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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枝盘桓(补车)
6.
安欣先在李响宿舍扑了个空,赶到派出所又扑空了。自家刚表白完还没来得及碰的小男朋友就这么人间蒸发了?电话短信不回,人也不知去向,安欣是真怕李响出点什么事。
打听一圈说是这孩子出任务负了伤,估计是去小诊所了,安欣忙不迭的赶过去。
他一到地方就看见小诊所那坐诊大夫半拉下了诊所的卷帘门,坐在门口抽烟。
“你好,打听一下你这儿今天有没有接过双桥派出所的一个小同志?”
“你说李响啊?他在呢。”那大夫拍了拍白大褂上沾的烟灰,反手往门里一指。
安欣二话不说就要抬门进去,被那大夫伸手拽住:“诶这位同志,你别乱闯啊,小李警官是个omega,刚刚发烧引起了汛期混乱,他对象现在在里面……你有天大的事这种时候也别进去了。”
“什么他对象?我才是他对象!”
安欣到病房的时候,自己的omega衣衫凌乱的被卫国平拥在怀里。抑制贴还在,卫国平虽然完全交融了他和李响的信息素,但并没有乱来。
愤怒的情绪让安欣的表情看起来像要吃人,他咬着牙低吼了一声“卫国平!”。
卫国平看气疯了的安欣进门,正说了半句:“你控制一下情绪,李响他……”
但为时已晚,茉莉花信息素好像疯涨的枝蔓试图把李响从卫国平那儿抢回来,而此刻另一个alpha信息素的参与,让A O信息素融合后微妙的平衡被打破。李响辛苦保持的半清醒状态,也在两个alpha信息素相互厮杀之下全然失控。
酸甜粘稠的omega信息素在繁花与烈酒的战役里立在最焦灼的核心,被双方吞噬撕扯。李响在卫国平怀里呜咽呻吟着索吻,汗湿的手指又胡乱握住了安欣的皮带扣。
安欣无法容忍目睹李响亲吻别人,他搂过李响腰身硬生生从卫国平怀里弄出来。他捧着李响脸侧,发红的眼眶眼神无光深沉:“你,你别离开我。”
说着安欣用牙把李响脖侧的抑制贴叼着撕落,再发狠咬破了那一处微微凸起的嫩肉。短暂疼痛之后很快被茉莉花的香味安抚,李响茫茫然看着天花板,伤口疼痛和发烧的晕眩都被无尽袭来的快感淹没。他全身都软乎没劲儿了,单靠安欣死死扣着腰身搂抱着维持平衡。
“疼……”李响轻轻虚软推了一下身后暴怒的安欣,两个alpha的占有欲交叠侵袭已经让他腿间湿泞不堪。卫国平听见李响这满是委屈的小动静儿,实在是心疼的要命。
“你别这样勒他!”卫国平的火气也不小,虽然自己这公然抢夺实属缺德,但眼见着李响被安欣这样半强制标记,压不住怒意差点对人动手。
他不稳定的情绪带动信息素和安欣再次碰撞,两支全然不同的alpha信息素都卷进李响汛期的甜腻气味之中,不断刺激扩大了李响信息素能包容的范围。卫国平用力推开安欣,扶稳了李响低头去看那伤口,嫣红加深果然是雪上加霜。
“他受伤了还在发烧!这下好了,带伤进了汛期。”
顺着卫国平慌张的动作,安欣这才看清李响伤在腰上,一时也凝了凝神开始自责,但面对卫国平却没半点好脸色:“轮得到你说话吗?”
“老子也喜欢他,不行吗?”
“他是我的omega。”
“那可不一定。”
这一点卫国平可不是胡说,是他们两个的信息素共同引起了李响发qing,三者信息素纠缠不清,单是安欣一个人标记李响都不能让他有一丝清醒。李响被卫国平重新抢回去,带着浓重的茉莉花味儿,却不由自主的被同样浓烈具有攻击性的烈酒吸引。他张腿坐在卫国平膝盖上缓慢蹭了蹭,生涩无措的讨好,抓挠卫国平衣襟所求更多。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失去意识的李响提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也不知是问安欣还是在问卫国平,或许只是因为在双A斗争中被殃及又久久没有被满足,从而缺乏安全感。
虽然没谈过恋爱,但老刑警并不是没处理过突发的omega汛期,可是像李响这样乖巧安静的倒真是稀罕。
“哪能不喜欢你。”卫国平吻了那被咬破的腺体也张嘴咬上去,喧嚣烈酒以燎原之势和李响动荡不安的柠檬薄荷缠在一起。
但标记覆盖始终是极其痛苦的,安欣知道,卫国平也知道。二人在李响崩溃的哭声里四目相对,却格外默契的做出各自的让步。
花与酒终于放弃了互相攻击,而是转为共同参与到与清爽的柠檬薄荷交欢,似风格迥异的多色颜料反复泼洒,却因为画家操控慢慢达到了协调统一的平和。
【狂飙|陈金默x李响】食色性也
·默,京海最辣男人(我评的)
·正经吃饭
陈金默手里的那双筷子不齐,一根长,一根短。
蚬肉小巧地直冲出来,直挺而滑脆。尽管新鲜,香料用得却不慎重,烹调的好与不好,挡不住首当其冲的鲜灵味道,香葱和红辣椒切得粗糙,掺在炝拌的汁儿里,呛鼻子的酸,回口儿还算甜,搀着调味烹煮过的酱油,和着一些从市场粮油店打来的,装在塑料瓶里的散白。
他一长一短地夹起黄蚬翘地高昂的壳儿,才贴着李响的筷子头放到碟子里,李响就受了惊似的一躲,黄蚬圆溜溜地滚了一圈,咣当咣当地停下,朝李响敞着口儿。
李响忽然觉得这样也不好,可他不知道说什么,只沉默地从口子里挑出蚬肉,略略嚼了几下,咽了。...
·默,京海最辣男人(我评的)
·正经吃饭
陈金默手里的那双筷子不齐,一根长,一根短。
蚬肉小巧地直冲出来,直挺而滑脆。尽管新鲜,香料用得却不慎重,烹调的好与不好,挡不住首当其冲的鲜灵味道,香葱和红辣椒切得粗糙,掺在炝拌的汁儿里,呛鼻子的酸,回口儿还算甜,搀着调味烹煮过的酱油,和着一些从市场粮油店打来的,装在塑料瓶里的散白。
他一长一短地夹起黄蚬翘地高昂的壳儿,才贴着李响的筷子头放到碟子里,李响就受了惊似的一躲,黄蚬圆溜溜地滚了一圈,咣当咣当地停下,朝李响敞着口儿。
李响忽然觉得这样也不好,可他不知道说什么,只沉默地从口子里挑出蚬肉,略略嚼了几下,咽了。
陈金默把筷子搭到盘沿儿上,拉着马扎,和李响坐得更近。他窸窸窣窣地捏出挤得变形的半盒烟,拈出根烧了小半的烟,衔着,点燃。他抬眼看李响,轻声问,李警官——嫌我?
桌上还有打蔫的小半碟空心菜,剩的,搭上一小撮半新不旧的菠菜,被陈金默摆到角落,离李响最远的那个桌角。
李响还是没说话。
“我没错,”陈金默把手掌搭到李响的膝盖上,关节足够硬,韧带却又足够软弹,他几乎不需要把手掌伸展开,就能包裹住李响,“李警官,我就想活命。”
看李响不出声,他向前蹭了几寸。
“我有什么错?”
“我不是——”李响的筷子停在原地,筷子头在白瓷的碟面上划出短促的一声细微声响,他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炝拌时加进去的散白这才裹挟着姜蒜的荤气涌上来,大抵盖住了黄蚬的鲜活劲儿,扑腾着在李响的舌头上,像是陈金默的追问一样来势汹汹。
陈金默把切好的一碟羊肉朝他推了推。
熟羊肉先是切得整齐,半透明,颤巍巍,叠得整齐地摞在碟面上。边上又细碎地堆着潦草撕碎的几块菱形的瘦肉,带着一点儿筋,和凝固的、白渣渣的肥肉。
“炝拌用的酒,换了一种。”
陈金默忽然又出声,他盯着李响,语气里有些小心,问,太烈了?
没有,李响摇头,他轻声说,很好。
“丝瓜快长成了,下次,等下次你来。”陈金默曲着腿,他比李响身形要大,显得他们两个窝在这样一个小小的折叠桌板前有些奇怪。李响倒也不觉,白炽灯泡仿佛比月亮离他们更远,远绰绰的,吊在他们头上。他似乎更适应这样的蜷缩,在更狭小的空间里保持着一贯的神情自若。
李响没问他下次是什么时候。
丝瓜很好,陈金默像是自言自语,声音低沉且模糊,他用手指缓慢地碾过小桌板的边沿,桌边很干净,手指快速地滑过去,他的眼神追着手指来回往返,一边继续说,长得都很直,弹软又饱满,带着点儿植物的草味儿,有一层白茸茸又完整的小毛儿,纹理细小又均匀,是一种很浅的、扎眼的绿。
陈金默把手抬起来,他的指节细长,手掌很薄,以腕骨为节点,上到指尖下到肘关节,一上一下都线条流畅。他隔着手指伸开之间的空隙,瞄一眼李响,继续板着脸,却小心翼翼的说道,摘下来的时候手脚得轻,不然就会断,截面溢出来的那股子汁液,涩手。
瑶瑶爱吃,李响点点头,下了个定义。
瑶瑶爱吃,陈金默认同,他伸手扫了扫桌子底下围攻他们的蚊虫,朝屋里扫了一眼,说,瑶瑶睡了。
李响把碗摞到碟子上,动作放轻,躬着身子把陈金默手里的筷子也收走了。
饱了吗?陈金默打量着桌面上的菜,他歪着脑袋看李响,也没想在洗碗这件事儿上和李响多客套。
胃不好,李响坦荡荡地朝胸腹衔接处比划了一圈,袖子挽上去,小臂上沾着不知道哪儿来的油,说,晚上不能多吃。
陈金默点了点头,他端着剩下的菜,朝李响走去。他从背后凑到李响的耳朵后面,仔细嗅了嗅,李响的胳膊动一下,就有一阵的热气挨到他的脸上。李响侧头,看他一眼,没问他在做什么。
家里有饭盒,陈金默从他身后伸手,够来两三个饭盒,他说还有很多菜,让李响多带些走。
羊肉还有,无论肥瘦都炖得极烂,油亮酥绵的,带着几乎炖成胶质的筋。清炖的羊肉,白嫩细滑,汤清肉靓。陈金默自从在档口卖起鱼后,想要买些好质量的菜肉都变得容易起来。讨生活的日子,每一天都是从晚上才开始的,他也不急着追求一大早的新鲜,等到收摊了,好声好气地在各个铺子转一圈,收些好的,再打包点儿零碎的肉、打蔫的菜。
他盯着锅里的羊肉,许久,无端地,脑子里全是李响蹭了油的小臂。
白的,温热的,滑的,绵软的。
李响悄无声息地,学着陈金默刚才那样,凑到了陈金默的身后。
别带太多,李响轻声嘱咐着,抽油烟机的小灯亮着微弱的光,光反射到李响的脸上,把他脸上的线条和棱角都变得柔和起来,显得他忽然稚嫩起来,年轻起来,变成了陈金默从来没见过的李响。
陈金默拾起一块儿羊肉,他递到李响近前,不远不近地,又停下,问,尝尝。
李响还想着刚才被他躲开的那一颗黄蚬,心里难得地,泛起点儿不好意思来。陈金默的手指明晃晃地举在他面前,长,直,久泡在水里,洗得干净,修剪得整齐,指甲顶端白而薄。李响抿了抿嘴唇,附身过去,下唇碰了陈金默的指头尖一下,把羊肉衔进嘴里,嚼了。
久不开火,羊肉半温不热,好在炖得火候太好,被齿舌一碰,自己就融化了。
李响咽完,看着陈金默,笑了一下。
陈金默也捏起几块儿羊肉,他没有李响那样的动作,依次掖进嘴里,用着李响刚刚碰过的指头尖,也摸了摸自己的唇角。
他不再看李响,转过身去盖饭盒盖儿。
你先歇着,陈金默背对着李响,饭盒盖喀嗒地响了几下,他说,码头有船来,我去看看。
李响应了一声,他趿拉着鞋,跟在陈金默身后,样子有点儿懒散。陈金默回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想,他现在就像那些个渔妇。
潮湿的,不修边幅的,疲惫的,逆来顺受的。
陈金默走得极轻快,回来的也不算晚,他开锁的声音不大,掩门时,钥匙不小心磕了一下把手。
李响听着他进来,支着胳膊坐起来,远远的,半躲着看陈金默把手里的蛇皮袋往地上平放,他用那双浸湿了的手缓慢地向外传送,一掏一捧,泥沙从他指缝里向下淌,滴滴答答,淋漓地掉成一小滩。
有许多竹蛏,壳脆弱极了,又长又大的一管儿,肉却干瘪,比不上短小而盈满的缢蛏,用手指揪住它们探出来的小管儿,自觉就全然张开了,剩下一壳子几近透明的蛏肉,缓慢地,滑动着,抽搐着。
血蚶的尾部又小又滑,捏着使不上劲儿,就只得从正面入手。它的壳上有纹路,从尾部往外延展放射,借着他深深浅浅的沟壑,掰开缝,赶在合拢前插进去铁片,血蚶猩红的汁液沿着铁片往外滴,撬开。
血肉丰满,鼓囊的一汪肉,金黄的裙带,鲜甜,干净,几乎没有泥沙。
李响一直觉得,陈金默的手指是很灵巧的,在审讯室里,他就这样想。
想着他出去,大概一年、三年、五年都很难找到个混在人堆儿里的活计。没办法,世间事就是这样的,大奸大恶也好,小偷小摸也好,说不上谁能改好,或是谁能洗心革面,只能日日祈祷,求人们早日忘记——早一日忘记,就早一日得解脱。
继续辛苦庸碌地做些后悔事儿,然后好人继续短命,坏人依旧逍遥。
李响一直想,陈金默的手指是很灵巧的,如果人们早一日忘记,他用这双手去做个修理的小生意,修车或是修表,既不辜负了这双手,也不辜负了他在牢里得的那些奖。
那双手——
干净,敏捷,修长,有力。
只是并不干燥,混在泥沙的污水里,摸索着捏住凸起来的、管状的蛏肉上,抖落着甩一甩,蛏子的薄壳就磕成碎片,掉下去。被他撬开的血蚶软弱地停在壳里,又被他挖出来,托在手心上仔细琢磨,通红的鼓起的小肉像是能呼吸,一颤,一动。
李响把自己的手举到面前,看了会儿,觉得也不差。
他持枪磨出来的茧没那么夸张的厚,薄而硬,贴在他的皮肤外,粗愣愣的。
就像陈金默处理过的那些鱼,鳞片薄、硬、粗糙,他用小刀的刀背逆着刮过去,鱼身滑腻湿凉,需要用力钳住,透过黏液紧密地和鱼皮贴合着,才能继续刮下去。
夜色太沉,压得他呼吸急促,像是濒死的鱼,像是干涸的蛤,最后做一把徒劳功,用壳夹紧手指,疼得手指一缩,再绷着身子动一动。
他闻见厨房里淡淡的、咸腥的盐味儿。
陈金默还在挑拣那些肥实的、质量上乘的蛤贝,硬壳磕到水池里,嗒地响了几声,李响看着他,试着跟随陈金默的动作一呼一吸。他想,自己的手确实没有陈金默的灵活,除非是拿枪,除非是上拷,否则,他不会那么灵巧。
他再醒时,天还暗着,厨房的灯依旧开着,他想伸手去摸索腕表,才一抬手,胃底翻起来一个嗝,横冲直撞地锤到他胸口上,疼得要命,他又把手缩回去,对着胸口来回捋了几下。
没什么用,聊以慰藉。
李响把脸侧一侧,厨房里的灯照得他心烦。他胃疼,更受不得光明晃晃地在眼前,晃地从胃里向上涌着酸涩的腥气,他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有姜蒜末和辣椒的荤烫气味,也有散装酒闷在身体里太久了,和着胃酸一起泛上来的撕裂感。
他身体里的海一遍遍地涨潮,再退潮。
他弓着背,缩起来,忍得颧骨烫起来,手指尖也冷下去。李响把掌根抵上去,他在陈金默的枕头上蹭了一下,溢出来一连串夹着颤抖的呼吸。他朝着厨房的光蹭了蹭,看见陈金默正开着最后一只竹蛏,离他足够近的,盯着他。
那是多漂亮的一只蛏。
陈金默总喜欢炝拌,他乐得看这些带壳儿的小东西被酒淋过之后逐渐打开,漏出一些洁白又半透明的肉,散着一些盐味儿。
那一截有力又活跃的小管儿,像极了蛏子自己的舌头,用指头捏住了,捏紧了,就能多吐一些海盐似的白沫子,夹着泥沙,把海水一同洗出来。
李响蜷着腿看过来,他不说话,李响也不说话,只是落下一串儿拆得粉碎的喘息。陈金默把蛏肉支出来的尖儿捏得发抖,挣扎着,抽不回去的蛏子彻底投降,把壳大开着,像是被酒和烟一同渍着熏着,停在陈金默的手指之间,肥实且多汁。
李响看着他,像是不久前那样,笑了一下。
陈金默转身去了厕所,没开灯,趁着镜子反射的那点微弱的光拧开水龙头。
一来一回。
陈金默洗着手,这样想,他们扯平了。
【欣响/平响|ABO】繁枝盘桓
。市局宣传科长安欣,市局刑侦支队长卫国平,派出所普通小民警李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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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枝盘桓
1.
安科长有对象了!这是一件值得京海全局上下一起放鞭炮的喜事。
安欣腼腆说别这么夸张高调,但他抿着唇笑,总归还是掩饰不了高兴。陆寒、小五、施伟他们这些做徒弟的都跟着起哄要看师娘,安欣一向对手底下的徒弟们不吝啬,大大方方答应作东请客吃饭,到时候他会把爱人带上一起来。
宁江刑侦的卫国平去档案室借还资料路过门口的时候,正好听见这一屋子热闹,探头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没做声。
上个月他才过来配合京海刑侦联合行动办案,跟他们宣传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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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安科长有对象了!这是一件值得京海全局上下一起放鞭炮的喜事。
安欣腼腆说别这么夸张高调,但他抿着唇笑,总归还是掩饰不了高兴。陆寒、小五、施伟他们这些做徒弟的都跟着起哄要看师娘,安欣一向对手底下的徒弟们不吝啬,大大方方答应作东请客吃饭,到时候他会把爱人带上一起来。
宁江刑侦的卫国平去档案室借还资料路过门口的时候,正好听见这一屋子热闹,探头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没做声。
上个月他才过来配合京海刑侦联合行动办案,跟他们宣传科的没有工作交集,但京海刑侦队长张彪扯闲篇的时候总会提起当年“京海双璧”的故事。
那故事是个悲剧,自打安欣的搭档兼初恋情人殉职,一夜之间安欣愁白了头,并且心如死灰的从刑侦一线调离到了宣传科。所以安欣这个名字,卫国平倒是早有耳闻。
2.
张彪说这次抓捕犯罪嫌疑人涉及当地一个涉黑的非法酒吧,虽然已经打过招呼让地方派出所配合,但毕竟那片情况太复杂,嫌疑人又有枪支武器,总的来说比较危险。
卫国平在会上端着茶杯又咂嘴又抹脸,一副快睡着的模样:“快点的吧,咱们在这儿再唠几句嗑,那孙子都出海关了。”
张彪也知道这位卫队的本事,重复交代了让大家注意安全之后马上开始行动。
卫国平他那饿狼式作战方式一般人还真受不了,但他恰恰就是收拾这种级别悍匪的克星。
现场开火交战几个持枪嫌疑人当场被击毙,但其中有一个手臂中枪的家伙见势不妙翻了窗户就跑。
卫国平提着枪就追,边追边喊:“往楼下跑了!”
他还没来得及翻窗户,一道黑影就从三层楼顶一跃下去踩上二层楼顶的瓦片,对着那受伤逃窜的嫌疑人喊了一声:“站住别跑!”
那声音很年轻,却有穿云破雾的威慑力。
亡命徒逃的很快,但后面追的那年轻警官更快,没几秒钟就赶了上去在对方跃下第二层之前凌空拽住了人。
只见那年轻人电光火石间勒住嫌犯的脖颈,反身一闪躲过惊恐万分的悍匪回身甩枪的火舌。砰——!一声枪响,子弹从年轻警官扬起的衣角擦过。然后那悍匪脸上结结实实挨了那警官一击勾拳,又快如疾雷电闪的背折下压,被擒拿锁了个严严实实。
“嚯,好小子,干活真利索。”卫国平这种少有夸奖别人的老鸟也忍不住一拍窗棱叫好。
3.
卫国平看上的人他不会轻易去接触,像匹猎食的狼一般伺机而动。
那身衣服一看就不是刑警,卫国平绕了点关系逮住当地派出所带队出来的负责人,散了一包软中华才问到了那个年轻人的情况——李响,刚分到双桥派出所的一个小民警,警校成绩名列前茅。看这身手和临场反应就知道,这小子的成绩是货真价实的。
李响抓了人移交给了市局刑侦队,没邀功没冒进匆匆忙忙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卫国平在人群里找了他好一会儿,才在一辆停远了些的警车看见他。
只见李响正解开制服上衣露着一截没被晒过偏白的腰身,腰侧刚才被子弹擦过的地方留下一道血痕。卫国平还没摸到车门就闻见了很浅很浅的血腥味,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血腥味里面青涩充盈未被人指染过的omega信息素。
“李响?”
“到!”李响被点到,下意识答到慌忙扭过头去看。他见是卫国平也不怎么故作矫揉,轻轻把衣服一敛对人眨巴眼睛问:“卫队您好,您有什么事吗?”
卫国平还沉浸在那泛着类似柠檬薄荷的清爽气味里飘飘然,心下狂跳惊讶于这样优秀的民警居然还是个omega,半晌才支吾几声开口:“呃……啊就是……我看你那个,那什么,你身手不错啊,没想到你还是个omega。”
李响本来笑着想拉开车门下来和他客套几句,却听卫国平说自己的第二性别脸上的笑意一僵。他用过抑制剂,平时单位上同事也都是beta,所以一时间忘记了要和alpha保持距离。现在只隔了一扇车门,信息素从窗户溢出去,彼此相望一眼万分尴尬。
卫国平知道自己应该要避嫌,但他的视线控制不住的下移,顺着虚掩的警服蓝衬衣大肆扫视对方露着的隐隐约约的胸腹肌肉线条和还没处理完毕的伤口——该死的,别看了,卫国平一面骂自己犯糊涂一面慢吞吞挪开目光,可实际上看都已经看光了,满脑子都是挥之不去的画面。
小年轻这会儿想起来害臊了,手忙脚乱拿外套盖上自己,一张脸烧得通红。
“受伤了怎么不去让医院的人看看?自己动手也不怕感染。”卫国平眼观鼻鼻观心,垂着脑袋数蚂蚁,舌头在嘴里来来回回的囫囵,凭着几十年刑侦专业心理素质才保持住了严肃认真不轻浮的语气。
李响半侧过身尴尬笑了笑说:“刚刚不是热冲突么,除了嫌疑人那边,我看受伤的兄弟们也挺多的,医院的同志怕是有的忙了,我这点伤不算什么的,自己弄了就行啦。”
他声音又腼腆又温柔,一听就是个不想麻烦别人就总委屈自己的好脾气人儿。卫国平喉咙发紧了,狠狠吞咽一下,指腹下意识摸到了警车的把手上。其实那道门只要轻轻一拉就能拽开,车窗缝隙那不断外溢的柠檬薄荷像是有蛊惑人心的能力。但卫国平忍了又忍,手指在车把上来来回回悄声摸了好几遍,终究是没有那么做。
冷不丁的,卫国平突然不过脑子的开口:“你开门,我弄。”
“啊?”
“不……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我帮你那什么……我……咳……”
“我还是,自己来吧。谢谢卫队。”
身后传来李响的声音,他凝滞停顿几秒,把拒绝意味说的含蓄委婉。
“诶,好,好,那你自己注意点,我过去了。”
4.
安科长在孤家寡人的岁月里总是充当别人的恋爱顾问,修身养性、养花养草,得空写写文章报道,从一线转文职让他锋芒尽收。他给人感觉随和平淡好相处,却与别人像隔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薄冰,好像这个世界上没什么好值得他在乎的人与事了。
张彪从前劝他想开点,人生还的往前看,但被安欣那双冷清清的眸子一扫,这些千篇一律的宽慰话就说不出口了。
人活着又像是早就进了墓,连同京海刑侦那个曾光芒万丈的安欣一起埋了。
“你新找的这个omega,我今天看见了,他那名字和长相也太……”张彪坐下来陪安欣喝茶,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出压在心里的话,“安欣,他才22岁,你比他爸岁数都大了,你他妈的要干嘛啊?你清醒一点行不行。”
“清醒什么?我只是喜欢一个人。”
张彪拔高了三个音调,越问越近乎失控:“你那是喜欢?你看着他那张脸,你确定吗安欣?你喜欢的是谁啊?”
“张彪我知道你会这么问,我也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安欣倒是一如既往的平缓回答,只是一顿之后略微显得神色凉薄,“并且,我不需要在我的私事上向你详细汇报。”
这方面张彪总说不过他,被人拿话噎住了的张大队长讪讪挠了挠后脑勺叹了长长一口气。
卫国平这时候敲了敲门推开喊了声张队——他不是来找安欣而是找张彪问案子的事,故而没有进宣传科办公室。他远远和安欣点头示意一下,侧身让张彪跟自己上外头说话。
三两句交接询问完了公事,卫国平看张彪一脸颓然就随口一问刚刚在跟安欣聊什么。
张彪是个自来熟,摘了重点和卫国平分享起之前说过的旧事与新闻。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故事么?最近安欣老树开花了,又找了个小男朋友。”
卫国平点头表示之前路过听说了。
“他找的那对象就是今天你夸的那个小民警,我刚打听到了你猜怎么着,他叫李响!李响那……他妈的,06年我们京海殉职的那位,也叫李响!那小子不仅同名同姓,我今天一看资料证件照,好家伙长得跟响队年轻那会儿一模一样。邪了门了,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你说这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巧……”
卫国平冷声打断张彪:“这有什么邪门的,我还觉得我跟那个安欣长得挺像的呢。”
“……你别说,还真有点……形似神不似。”
“是吧,张队你别自己吓唬自己,就是普普通通的巧合而已,我们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不该信牛鬼蛇神那套四旧。”
5.
李响骑着自行车下班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最后他那个伤还是让街口小诊所的beta医生处理的。伤口包扎之后有点发烧,李响坐在铁椅子上挂水打瞌睡,晕晕乎乎他都忘了要给安欣报平安这回事,手机上十来个未接电话也没来得及看。
“你怎么在这儿?我找你老半天了。”
朦胧之间李响听见有人这样关切又急躁的询问,他眯起眼缝看见熟悉的脸,下意识更加放松了紧绷半宿的神经。李响轻轻哼唧几声伸手揽了对方胳膊往他怀里一歪,说:“报告领导,我光荣负伤了,请您不要再训我了。”
“……李响?”卫国平着实是愣住了,一动不敢动。
“嗯?”
卫国平轻轻坐到李响身边,手心冒汗任由对方在自己这儿靠的更舒服一点:“你……你这个,这个信息素……你收一收。”
“为什么要收,不好闻吗?”李响合着眼没怎么动弹,恹恹犯懒。
“嘶……”
【详细见彩蛋】
6.
安欣先在李响宿舍扑了个空,赶到派出所又扑空了。自家刚表白完还没来得及碰的小男朋友就这么人间蒸发了?电话短信不回,人也不知去向,安欣是真怕李响出点什么事。
打听一圈说是这孩子出任务负了伤,估计是去小诊所了,安欣忙不迭的赶过去。
他一到地方就看见小诊所那坐诊大夫半拉下了诊所的卷帘门,坐在门口抽烟。
“你好,打听一下你这儿今天有没有接过双桥派出所的一个小同志?”
“你说李响啊?他在呢。”那大夫拍了拍白大褂上沾的烟灰,反手往门里一指。
安欣二话不说就要抬门进去,被那大夫伸手拽住:“诶这位同志,你别乱闯啊,小李警官是个omega,刚刚发烧引起了汛期混乱,他对象现在在里面……你有天大的事这种时候也别进去了。”
“什么他对象?我才是他对象!”
【详细见补车部分】
【欣响】封存(完)
前文略有修改,终于完结啦,感谢观看
——————————————————
这是第二次,李响在担架上,在……医院
安欣坐在病床边上,手里攥着精致的小盒,里面赫然躺着的是一枚戒指
是当初他戴过的那枚,和安欣无名指上的是一对
“房子挺大的啊……”
这是李响第一次来他家时发出的感慨
那时,他们刚来到京海
大学上的相识让他们彼此相知,也渐渐加深了他们之间的联系
“还好,那咱俩……以后要互相照顾了……”安欣摸了摸鼻子,“我有点怕黑,麻烦你了,响”
“没事,不麻烦...
前文略有修改,终于完结啦,感谢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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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二次,李响在担架上,在……医院
安欣坐在病床边上,手里攥着精致的小盒,里面赫然躺着的是一枚戒指
是当初他戴过的那枚,和安欣无名指上的是一对
“房子挺大的啊……”
这是李响第一次来他家时发出的感慨
那时,他们刚来到京海
大学上的相识让他们彼此相知,也渐渐加深了他们之间的联系
“还好,那咱俩……以后要互相照顾了……”安欣摸了摸鼻子,“我有点怕黑,麻烦你了,响”
“没事,不麻烦”李响放下大小包东西
怕黑……这个理由着实有些不靠谱,但偏偏还有人信
安欣正高兴着,才注意到李响放在桌上的小型盆栽,比巴掌大上一圈
“这是什么,响,你还有栽花的爱好?”安欣好奇的打量着这盆绿植,浓密的叶子好似顺着桌子流了下来
“哦,她说这是绿萝,她没地方养了,看我正要回家,就送我了”李响脱下外套卷了卷袖子
“没吃饭呢吧,来,帮忙做饭……”
饭后,李响将盆栽放到较高的地方
“安欣你说……这绿萝会不会爬满整个屋子?”李响看着这盆绿油油的植物,它所蕴含的生命力似乎能浇灌整个春天
“应该会吧,不过得确保我俩不会忘记给它浇水……”
安欣再也忍不了,趴在一旁哭了起来,等到停下已经到了晚上
痛苦缠满全身
他们在一次次的争吵中,关系渐渐变得不如从前。李响搬离了安欣的家,绿萝却留了下来——它的藤蔓还有几尺就到达地面,他不忍心去强迫这已“扎根”在安欣家中的生机
所以,他离开了
直到……忘记一切,重新回到这里
打开门,便是迎面的绿萝
“你是那个时候想起来的……是不是?”安欣问李响,李响不回答
——当然不会回答,就像当初他坠楼后的那段日子
说来也是奇怪,自李响走后,绿萝一直生长迟缓,离地面始终差了距离,爬满屋子的梦或许只是……幻想?
不,并不是
“我昨天回去,就看到绿萝快要枯死了,好一片叶子都黄了……”
“不过它触到地面了,所以……”
“也许它真的能覆盖整个屋子……”
“也不看看……谁养的……”
安欣闻声,愕然抬起头来,随后就红了眼眶
“嘶……疼……”李响想撑着起来,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别动,你还是躺着比较好”安欣的话语轻柔,像是对着一阵即将消散的烟
他知道这是晚上,所以,他知道他可能是在梦中
“这可比之前……疼多了……”李响感慨着,看向窗外
月亮倾洒进来,安欣也望向窗外
是一轮圆月
动处清风披拂,展时明月团圆
他看着月,望着人,眼前渐渐模糊了起来
直到再次醒来
李响还是睡着
他把小盒放到床头,自己则去吃了顿饭
谭思言的尸体,李山的遗骨,在大楼的倒塌声中重见了阳光
赵立冬和王良虽死,但他们的恶行被公之于众,赢得一片骂名
有人死在了阳光下,魏询光在最后一刻,枪响的那一刻闭上了眼睛,一缕光穿过阴暗的楼,照在他的手上
他也算是……寻到光了吧……
但他们的警号……永久封存
至于高启强,他在杀了赵立冬后便从楼顶一跃而下,最后徒留一句
“阿盛,我为你报仇了”
结局是无声的惨烈,赢的代价是——人命,输的代价却是——更多的人命
以少数人牺牲换多数人的幸福与安心,这对于少数人是否值得?
我想,对于牺牲的那些人来说,大概是值得的,因为理想璀璨夺目……
安欣深知遗忘是忘记痛苦的最佳方案,但每每看到李响,便会想起他们一起的日子,想起那些……该遗忘的痛苦
待吃过饭来,阳光照的屋内敞亮
一缕光反射进他的眼眸,是戒指的光亮
和他手上的……是一对
戒指的主人醒了
“所以……我答应了”只是犹豫片刻,便给予肯定的答复
戒指藏在缕缕细叶的后面,若不是绿萝濒临枯萎,叶子稀疏起来,放在绿萝茂盛时,真的很难发现
当时,阳光打在绿萝上,叶间闪出点点光亮,似是夜间星辰……
◎小剧场
李响在医院修养了好一段时间,总算是能回家了,但是安欣突然想起他这几日没回家了,那绿萝……岂不是……
“响,你真的没事了吗……要不再……住两天?”安欣有些心虚的去攥李响的手
“没事,已经好了”李响抬起胳膊又放下,示意已经好了
安欣哭笑不得
直到门口,安欣慢吞吞的开门……
绿萝已经快摸到餐桌了……
安欣悬着的心放下了些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给他修剪一下”安欣摸了摸后脑勺
李响看了看他,无奈笑了笑
“睡觉,不要折腾我了”李响声音越来越小
安欣用手擦了擦李响头上的汗渍,亲一口,躺了下去
第二天,李响才悠悠转醒,醒来后浑身没一个地方舒服
他慢慢坐起来,扶腰下床
“安欣!”李响咬着牙喊安欣
“怎么啦怎么啦?”安欣一脸无辜的走进来
李响指了指脖颈
“你不能轻点?”
“……对不起嘛……”
END.
【良响】迷航
。古代au,主要是宰相门生刑部侍郎王良x大理寺正李响,副宰相赵立冬x李响
脑洞私设ooc满地跑,不嗑注意避雷
。注意,良响年下年龄差来自演员的年龄差……
接上一章内容「苦海」
迷航
1.
最开始王良没有立刻就把引荐李响到赵立冬近前去,李响在他麾下作为随时可以差遣去送命的小兵小卒也就算了,没必要给太多机会。再者说,他跟李响往日里就是那种不清不楚的床上关系,吩咐做事之前要先睡,睡完再聊公事,然后暮夜就让李响滚蛋从不留人。
于公于私,王良难得一见的对李响起了些想要独吞占有的小心思。
李响最先也是一万个不肯,推三阻四,后来被这...
。古代au,主要是宰相门生刑部侍郎王良x大理寺正李响,副宰相赵立冬x李响
脑洞私设ooc满地跑,不嗑注意避雷
。注意,良响年下年龄差来自演员的年龄差……
接上一章内容「苦海」
迷航
1.
最开始王良没有立刻就把引荐李响到赵立冬近前去,李响在他麾下作为随时可以差遣去送命的小兵小卒也就算了,没必要给太多机会。再者说,他跟李响往日里就是那种不清不楚的床上关系,吩咐做事之前要先睡,睡完再聊公事,然后暮夜就让李响滚蛋从不留人。
于公于私,王良难得一见的对李响起了些想要独吞占有的小心思。
李响最先也是一万个不肯,推三阻四,后来被这位刑部侍郎请去大狱里“招待”了一下,便也就怵了王良。
夜半被褥里突然摸进活物,李响心跳都漏了半拍。王良有私事要说的时候不喜欢叫官职谓称,而是没什么亲近感的全名全姓唤“李响”,好像对方是他的所有物——特别是床上,一个被窝里这种暧昧时刻。而李响总也不愿,亦或说刻意委婉,不分场合的只唤王良“王侍郎”,情到浓时也不过是“大人”。
好像每时每刻都赔着笑脸,反而有种刻意划分界限的意思。王良浅浅提及说,你叫我名字。李响就装聋作哑,颇为听话守规矩的说岂敢岂敢。
讨这种没趣儿只有一回,被李响伺候的妥帖,王良也就不再提第二次了。
他觉得李响这人笨拙之余还有些和旁人不同的感觉,难免有些偏疼李响。可他还没享用够李响这种执拗别扭带来的新鲜,就频频被赵立冬召唤入府去言语敲打。
不得不说,赵立冬是眼光犀利的,一眼就瞧破了王良私心。
赵相谈罢了他今天对社稷的宏愿,话锋一转就点王良:“你手下新晋的那个……李响是吧?最近这些差事他办得倒是稳妥,什么时候带来见见?”
“能得恩师一句赞赏,是他的福分。”
王良在赵立冬面前扮演了数年如一日的懂事恭敬,纵使心里面砸烂了醋瓶子,但仍然对赵立冬的吩咐言听计从。他办事效率很高,当天见完了赵立冬夜里就约李响喝酒,再后来李响就浑浑噩噩躺上了赵立冬的膝。
2.
要知道当朝权势滔天的宰相膝头,可不是谁人都能睡的。
李响睡的迷迷糊糊睁了眼,四下打量脑子发懵许久都没明白过来——王良这是把自己卖给谁了?直到赵立冬合了面前书页,宽和从容的开始像是家中长辈一样对他嘘寒问暖,李响才惊骇得一哆嗦赶紧从软榻上爬起来。膝头一空,赵立冬表情微微有些愠色,但老狐狸比王良更会装腔作势,心下不高兴也没让李响看出来。
他重新翻看起那些公务奏章,朱砂御笔下的东西如今只需要他敲定即可。他端着既亲和又权势者的架子开口吩咐:“既然到了大理寺便好好干,本相心里可一直记挂你。”
半盏茶前李响还记得自己在和王良喝酒,也不知道怎么就冒到了赵立冬的面前——他甚至都不认识赵立冬本人,只是听过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名字。对方自称本相那就是了,李响反应不慢,客客气气颔首低眉,作揖搭腔道:“下官不过是微末草芥,恐怕……担不起大人如此记挂。”
“别怕,既然我嘱意用你,那你便是担得起的,”赵立冬鼻腔里哼哼闷笑,末了还小声哎了半句叹,他的表情瞧着倒是比王良更好说话,“哎…至于小王嘛,他年轻气盛难免有失,你长他九岁倒是能时时在近处多帮衬他。”
初次见面三言两语,李响就觉得自己被赵立冬一眼就望穿了,而这位吃人饮血不吐骨头的权臣倒是把姿态摆的很低。他说得那意思好像在请李响帮忙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但语气威压却让李响全然不知该怎么拒绝,故而也就没能拒绝。
浑浑噩噩无法喘息,李响下意识缩瑟半步,臼齿互相咬合牵动颊上绷紧脸皮。后来迈出那扇朱门,李响仍然有种深深的我命不由我的无力。
你轮回的印记
补一个七夕贺礼,微欣响
安欣买了三束花去了趟莽村,每年李响过生日的时候他都会来一趟。现在的莽村已经重新修建,改名叫革新村,意思是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安欣一会想着黄瑶“当年遇见了两个很好的叔叔”“走到这一步我就没想过后悔”,一会想着高启强“做哥哥的怎么忍心责怪弟弟,我想阿盛和舒婷了”“记不记得又如何,现在除了你谁还记得李响”一会想着张彪“安欣,不是所有人都有人吧”“我有罪,抓我吧,安欣你亲自来,别人我信不过”
安欣依次在三座小土堆前鞠躬,放上花。李响的墓碑是单位立的,母亲的坟墓被李有田强行霸占,父亲被碎尸后连坟都没有,作为李响生前的爱人,安欣在莽村给三人弄了三座土堆,上面插根小木枝,用小...
补一个七夕贺礼,微欣响
安欣买了三束花去了趟莽村,每年李响过生日的时候他都会来一趟。现在的莽村已经重新修建,改名叫革新村,意思是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安欣一会想着黄瑶“当年遇见了两个很好的叔叔”“走到这一步我就没想过后悔”,一会想着高启强“做哥哥的怎么忍心责怪弟弟,我想阿盛和舒婷了”“记不记得又如何,现在除了你谁还记得李响”一会想着张彪“安欣,不是所有人都有人吧”“我有罪,抓我吧,安欣你亲自来,别人我信不过”
安欣依次在三座小土堆前鞠躬,放上花。李响的墓碑是单位立的,母亲的坟墓被李有田强行霸占,父亲被碎尸后连坟都没有,作为李响生前的爱人,安欣在莽村给三人弄了三座土堆,上面插根小木枝,用小刀刻上名字,李响的是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怎么形容李响。对京海来说是英雄是烈士,对他来说是挚爱,但这些远远不够
“你是谁?”安欣回一看看见了一个和李响长的很像的男孩子,浓眉大眼白皮薄唇方脸,眼神明亮,嫩到好似能掐出水来,额头上隐隐约约有些抬头纹。安欣呆愣在原地,他看过李响小时候照片,也是这样又老又嫩的,小男孩呆呆地看着他,长大后黑了些
安欣记忆里李响06年之前没有妻儿,两人千禧年相识,01年在一起,04年分开,06年阴阳两隔,难不成李响还活着偷偷躲了起来娶妻生子,安欣即开心又难过,李响这么好的人本就该长命百岁,子孙满堂
哪怕只是顷刻间,安欣仍觉得仿佛从亘古望到了时间的尽头,两人好似要窥探彼此的一生
或许对方觉得问别人名字之前不说自己的名字有些不礼貌,先开了口“我叫李响”。又是刚才同样的沉默,对方似乎一定要等个答案,一直待在原地不动
“小朋友,我叫安欣,你可以叫我安欣叔叔”
“安欣叔叔”有点软软糯糯的嗓音听的安欣父爱泛滥,安欣小心翼翼的开口“小朋友你多大了,你父母呢?”“我十八了,父亲出去了,母亲早过世了”安欣算了一下,十八年前是零三年,李响那时候还和自己在一起,怎么偷偷背着自己结婚了,虽然李响以前经常背自己
“你父亲叫什么”安欣明显看到对方的错愕,可能是没料到自己会问这种问题“李山”“你生日哪一天”“六月十八”安欣像被人扇了一巴掌,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你你你,你大腿内侧是不是有个凤尾蝶”对方用看变态的眼神看着他,安欣自知失言,也许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呢?李响早死了,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时空倒流起死回生返老还童,哪一件听起来都不是现在科学时代能发生的,自己四十六岁的人了,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冒冒失失的
“抱歉,冒犯到你了,真不好意思”安欣转身就准备走
“是有”在他快要走到大门的时候李响回答了他的问题,安欣又回过头来“你…那可真是太巧了”
“安欣哥哥为什么问我这些奇怪的问题”安欣看着对方澄澈的眼睛,仿佛看到了25岁的李响“你很像我一个故人”
“那你一定很想他吧”“是,很想,特别想”响,安欣在心里又默念一遍“那他离开多久了”“十五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安欣顿住了,仿佛在组织语言“他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安欣又在小土堆前停下,“这就是他”李响跟上去看了,也依次在坟前鞠躬“可真是巧,怎么他的父母和我父母一样的名字”“是啊可真巧,天底下竟有这等奇事”
“那你可以讲讲他的故事吗?”“嗯,要从何说起呢?”两人席地而坐,安欣从李响的入警局前的入警局到两人成为搭档,到扑手榴弹二人感情升温,到安欣表白二人在一起,到两人一起完成任务,到李响说出那句枪和人和你一起去,到师傅去世二人第一次争吵,到莽村的大雨,到那晚的入场券,到最后鲜红的三楼
短短两个小时便是六年,安欣看见对方先是红了脸再是红了眼,“你怎么了?”李响笑了笑“没事,真的很凄美的故事”“是啊,凄美,很美”
“安欣哥哥需要我陪你走走吗?你就把我当成他”“你不要在家做家务吗?”“今天我该忙的都忙完了”“好,走走吧,也好,也好”什么好安欣说不出,但他就是觉得好,好到不真实
两人逛到了太阳下山,“我可以抱抱你吗?我就当他真的在我身边,不是拿你当替身,是我,是我…”“我知道是你太想了”李响主动上前抱住了安欣,感受到安欣的眼泪淹没在自己颈脖处,死死抱住自己,仿佛要融入血肉之中
“安欣哥哥,你轻点,我喘不过气了”“对不起,我太用力了”“没事,如果你见到他了,想对他说什么”“李响,京海的天要亮了,还有莽村的花开了,菜也成熟了,你回来看看”
“安欣,我骗了你”“骗我什么”“我知道父亲在高速公路里,我还知道彪子,小陆,小五,施伟,谭思言他们,谢谢你,希望你余生安好,忘了我吧,再见”
安欣抬头看天空“还有今晚的月色很美“
【健响】同居关系
在杨健的概念中,当一个警察把所有的制服都搬到你家,就意味着要和你过一辈子了。至少,也说明了两人关系的某种稳定进展,至少,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搞地下情了吧。
但李响好像把这当成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没有做过任何表态。一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杨健实在忍不住,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说你为什么要搬来和我一起住啊?”李响毫不犹豫的回他一句:“因为,你害怕啊!”
这个梗来源于半年前,那时他们还没住到一起。杨健有一天在上班的时候突然推开李响办公室的门,李响看他过来有点意外,他们原本说好了在单位要少见面的。
“有个好消息听不听?”杨健转身把门反锁上,一脸...
在杨健的概念中,当一个警察把所有的制服都搬到你家,就意味着要和你过一辈子了。至少,也说明了两人关系的某种稳定进展,至少,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搞地下情了吧。
但李响好像把这当成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没有做过任何表态。一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杨健实在忍不住,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说你为什么要搬来和我一起住啊?”李响毫不犹豫的回他一句:“因为,你害怕啊!”
这个梗来源于半年前,那时他们还没住到一起。杨健有一天在上班的时候突然推开李响办公室的门,李响看他过来有点意外,他们原本说好了在单位要少见面的。
“有个好消息听不听?”杨健转身把门反锁上,一脸兴高采烈。
“你说呗!”李响在写报告,没顾得上抬头。
“我姐要生二胎了,我妈住到她家去了,现在我一个人住。”杨健观察着李响的表情,猜想着他的反应。
“哦,怎么?”过了好一会儿李响才抬起头,满脸严肃的看着他说,“你一个人住害怕啊?”
杨健是万万没想到,这个浓眉大眼一身正气的家伙可以用如此严肃的口气说出如此无赖的话。他想,你耍无赖,那我也不要脸。
于是他翘着二郎腿,坐到李响桌子对面,也用同样严肃认真的语气说:“啊对!我害怕,我需要李队长24小时保护。”
“不要脸。”李响骂了他一句,但是眉眼间明明浮起了一阵浅浅的笑意,“那行,下班了去你那。不过先说好,我晚上得回宿舍的,明天八点半就有会。”
“哦。”杨健嘴上答到,但是他心里暗暗想:“回不回得去是你能说了算的?看我怎么说(睡)服你。”
后来那天李响果然没回成宿舍。
一想到那天晚上的种种细节,杨健就忍不住嘴角上扬。不过现在,这可不是杨健期待的答案。
他一路默默开车,终于不甘心的问李响:“要不,你把宿舍退了吧,反正东西都搬过来了。”
杨健心里打的小算盘是这样的:一般退单身宿舍就意味着要结婚了,总务科是局里的八卦中心,只要李响去退宿舍,他们俩住一起的事迟早就瞒不住了。
结果李响却很干脆的说:“那不行,我还有些东西放那边,再说加班落脚也比较方便。”
杨健有点掩饰不住的失落,李响揉揉他的后脑勺,示意他停车。
这半年他们总是这样,早上一起开车出门,然后杨健把李响放在离公安局一个路口的地方,两人装作没有交集的普通同事,分头上班。
望着李响的背影,杨健还是觉得很不甘心。
到了中午,杨健听总务科的小刘说,刑侦的施伟过来办了退单身宿舍的手续。正好到了食堂,远远看到刑侦的人和宣传科的人挤在一个长条桌上,以施伟和他女朋友小钱为中心,热烈的讨论着什么。
杨健看李响也在,他就端着餐盘,挤到了桌角大声说:“施伟,听说你退宿舍啦?住到小钱家去啦?”
众人又一阵起哄,一向聒噪的小钱这回特别安静,脸还有点红:“杨队,你怎么也这么八卦?”
“哈哈,什么时候领证?”
“快了快了。”施伟一幅喜上眉梢的样子。
“都住一起了还磨蹭什么!”杨健意味深长的看了李响一眼说,“老李,你们队有喜事,你要包个大红包了。”
“杨队这么关心我们队的事干嘛?想来跟我摊分子钱吗?”李响呛了他一句。
周围突然安静了。以前都传说这两队长关系不好,见面说话夹枪带棒的,可自从上次大比武,杨健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李响的鞋子脱了给他喷跌打喷雾开始,众人都觉得两人在一起时的氛围有点微妙,比如此时,这两人简直就像在——打情骂俏!!!
冤家路窄。下午李响和杨健又碰头了。上个月破获的那起gay吧涉毒案,还牵涉到了临江最大的连锁酒吧——苏荷,顺藤摸瓜竟然又牵出一桩三年前没有破的酒保命案,苏荷的老板谭勇有很大的嫌疑,。刑侦和缉毒就得联合办案了。
但这姓谭的老奸巨猾,油盐不进,李响觉得只能在身边人身上找突破口。查来查去发现gay吧老板和姓谭的在半年前的信用卡地址用的是同一个。
“这两人是同居关系,只是最近才故意分开的,看来有的查了。”杨健的手指敲打着桌面,若有所思的说。
“对,就挑他下手。”李响挑挑眉毛,示意杨健一起去审讯室。
负责做笔录的缉毒队新来的大学生小陈一阵激动,跟着两个队长一定能学到很多审讯技巧吧!
“说吧,你和谭勇什么关系!”杨健把信用卡资料拍到那gay吧老板面前。
“一起住……合租!”对方试图嘴硬。
“放屁,两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还合租?还好意思说,我都替你丢人。”杨健目露凶光。
那gay吧老板吓得一哆嗦,说:“同,同居关系。”
小陈崇拜得看着他的队长,可没想到队长接下来的追问让他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就看杨健指着对方的鼻尖质问:“同居关系?都住一起了,为什么不结婚?”
小陈求助的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抱着双臂一言不发的李响:“李队,这句要记吗?”
李响对小陈摆摆手,他知道自家对象周期性犯傻的时间又到了。
审讯结束已经是半夜了。杨健和李响开车上了空无一人的马路。眼看杨健要打盹的样子,李响突然开了口:“杨健,和你住在一起,是因为喜欢你,离不开你,每天晚上都想和你在一起。但是有些事,我还是想慢慢……”
一个急刹车,两人的头都差点撞挡风玻璃上,还好是半夜,前后都没有车。
“等会儿,你刚才说什么?” 杨健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问李响。
“我说,有些事,我还是想慢慢来……”
“不,不是这句,是前面那句,你再说一遍!”
李响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他只好又一字一顿的说:“和你住在一起,是因为喜欢你,离不开你,每天晚上都想和你在一起。”
杨健掐掐自己的手,确认自己没有在做梦。这是他们在一起以后,李响第一次对他说类似表白的话。没想到这个老古板会用那么严肃的口吻说出这么奔放的表白。至于那后半句,他就当没听到,他想:反正是快还是慢,也不是你一个人能说了算的,给我点时间,看我如何睡服,啊不,说服你。
“李队长,以后你说情话的时候先预警一下,不然我,实在受不了。”杨健指指自己的胸膛。
“好。”李响认认真真的回答。
FIN
我是失踪了多久,以至于老福特都给我发信息来催更了。今天还在出差路上,抓紧更一篇。
【逃猜】【欣响】西北雨
by:@嘲鸫
信条AU
而爱,从你的前胸穿过
你的后背
像薄冰沉到春天消失后的海里
——《春天就这样来了》
他走出楼门时候已经是凌晨,十月,天气渐渐冷了,空气清凉湿润,他深深吐一口气,一捧白雾就委散在眼前,鼻端仿佛仍残存着股醺醺然的酒味儿——沾在李响行政外套上的味道。
又一次不欢而散,他想,单方面的,对方一如既往保持沉默。
市局那间和安欣有一窗之隔的办公室的灯近来往往只有两种状态:一种是一亮就一整宿,另一种是压根就没人开。他从浩如烟海的卷宗里把自己拔出来、往工位走的时候,远远看见办公室已经暗...
by:@嘲鸫
信条AU
而爱,从你的前胸穿过
你的后背
像薄冰沉到春天消失后的海里
——《春天就这样来了》
他走出楼门时候已经是凌晨,十月,天气渐渐冷了,空气清凉湿润,他深深吐一口气,一捧白雾就委散在眼前,鼻端仿佛仍残存着股醺醺然的酒味儿——沾在李响行政外套上的味道。
又一次不欢而散,他想,单方面的,对方一如既往保持沉默。
市局那间和安欣有一窗之隔的办公室的灯近来往往只有两种状态:一种是一亮就一整宿,另一种是压根就没人开。他从浩如烟海的卷宗里把自己拔出来、往工位走的时候,远远看见办公室已经暗得差不多,同事八成都下班了,只剩下他桌上的一盏台灯还亮着,于是他知道今天是后者,李响又被叫去了市里,愤懑在二人漫长的僵持中被消耗得七七八八,余下的情绪像只被摔在地上的空空如也的皮包,他近乎平和地收拾好东西,让两间办公室暗得彻底,走到门口时候接到个电话。
李响打来的。
安子,他听李响叫,四下很静,似乎酒局已然结束,鼻音很重,开门见山的亲昵,透着暌违已久的全然信赖,让他恍惚把手机从耳朵上扯下来,又确认了遍来电显示,几乎记不起来上次被这样称呼是什么时候,他们之间有太多没有结果的争吵,经常是车轱辘话撵着人绕了地球三圈,最后回归到同事身份公事公办,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
在呢,半晌,他应。夜里起了风,把柳树吹得哗啦啦地响,很嘈杂,柳丝细细拂过耳边一样,他感到耳朵微乎其微的痒,丝丝缕缕,从自己这边来,也从李响那边来,暧昧得让他分辨不清彼此呼吸。对方喊完他一声之后就没再说话,很安静,余下一切失去了或近或远的距离感,某个时刻几乎让他觉得与李响再次你我不分。他捂着自己长久伏案而变得僵硬的脖颈,轻轻扭动,仿佛泅游在一汪清而柔和的水中,一个如此温良宜人的夜晚,风吹开了空中细小的尘埃,月光很明亮,天空是澄澈如洗的雾蓝,他试图在这个良夜把所有让人消化不良的试探咽回肚子,于是他只问,你在哪,兜里的车钥匙和柳条一起作响。
吹出个什么头疼脑热高的低算个工伤,安欣降下车窗时候想,白天李响不在,张彪知道要跟他的车,特地买了韭菜合子当午饭膈应他,皮薄馅大、真材实料,作战计划颇有成效,味道属实够冲,开了盖儿就窜得车厢哪儿哪儿都是,盯梢还不方便给人踹下车,值完勤他衣服都腌入味儿了,车厢遭灾更加严重,韭菜味发挥稳定,保持着一贯的攻击性,一下午没能散掉,持续地敲打着他的脑仁,催促他把车开得尽可能地快。
地方不难找,他印象还算深刻:摔碎过一地玻璃、泼散过一地卡片,李响以一种摧毁自己的力道躬身,俯下去时候像一座青山。
停下车时候看到李响站在路边,晃晃悠悠的,似乎等了许久,单薄像一道影子,披着同样单薄一件行政夹克。他走得很快,接住仿佛下一秒要磕上马路牙子的人,对方身上的气味交杂着向他袭来:酒气蒸腾的热冷却了,织物里掺进被风打透的寒气,消解了一贯清淡的洗衣粉味,碰在鼻子上隐隐作痛,像迎面撞上块生冷的铁——他近来被迫深谙这一种气味。
千禧年的安欣熟悉的一切在2006年的李响身上渐次隐没了,他一只手扶在李响背上,惊觉精纺羊毛原来是如此坚硬沉重的一种材质,铁衾似的,将人的脊骨塑成同样坚硬却佝偻的形状,让他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正与什么失散:刚从派出所调来的小警察爱穿皮衣,皮革被年月鞣制得陈旧柔软,有时候他摸上去会恍惚察觉到其中温度,食物、樟脑和轻微汗水的味道蚀刻在道道纹路里,覆过了皮革本身油脂味和烟熏的甜,成为某种努力生活的证明,似乎让自己成为自己的故乡是它的主人与生俱来的天赋,已经是六年前了,他想,仍不甚明白失散是从何而起的,所有交流的努力都成为在原地打转的徒劳,于是他们之间所有或激烈或平淡的情绪也不再有出口,他在李响将一切隔绝的缓慢过程中成为一头困兽。
伴随着有些事物正无声碎裂的预感,他条件反射似的深深吸了两口气,任凭它们在四肢百骸里转了个圈,暖热之后又被他毫不留情地排出肺腑,他开口叫,李响,得到一个极软和的笑,眼睛一闪一闪,被颊上漫着的红托起,拱起两道缓似溪流的弯,安静得心照不宣,仿佛自己即将坐进的仍是一辆白色桑塔纳的笑,安欣愣了下,看着旧旧的桑塔纳的车灯在不远处明明灭灭,毗邻一辆崭新的白色捷达,他明白过来,李响喝醉了。
他摸向李响的手包,很瘪,像块遗落在床脚的风干柿饼,没再添置新的水杯,很空,抓到车钥匙时候被什么硌了一下,掏出包里硕果仅存的另一样物品——是同样干瘪的胃药包装,他很快意识到。盒子上的生产日期很新,只留下岌岌可危的一板,药片几乎被吃净了,剩下两颗龟缩在角落,一种有今日没明日的粗暴,铝箔在光下色泽惨白,冰凉得几乎冻掉他的手指头,他再次看向李响,酒精挥发来的笑已经消失,剩下疲惫缓缓渗溢,眼皮很薄,耷下去时候是透明的红,青紫色的血管像树的根须一样延伸开来,他的嗓子被风吹得很紧很干,响,他又叫了很轻的一声,没能得到应答,人似乎已经睡着了。
李响的车有一种令人心惊的新,后来他穿过小区再次打量被自己停在空地的那辆捷达时候想,车身和灰扑扑的楼体、锈成铁红的防盗窗格格不入,夜里幽幽镀着一层银光,很显眼,透过车窗能看到内里的中控台上空空如也——他送李响回去时候已将内部打量过一遍。他回想着坐进去时候那股晕车般的不适,新皮革的气味很浓重,覆盖了所有今天经过他鼻腔的味道,无机质的冷,仿佛主人刻意避免留下什么痕迹,方便随时抽身,他发动引擎,车在寒冷的夜里微微地抖,一种什么即将被剥离的痛楚愈发明晰地显露在这个夜里。
这是小小一间出租房,有一个很有限的空间、很狭窄的一张床,他将李响扶到上面,李响就规规矩矩地坐,醉了或是累了,背脊坍下来,和身上衬衫一样褪去笔挺,在这样的房间里缩得很渺小,安欣恍惚觉得世上有那么多不详的事物可以将他折断。
他熟门熟路在厨房柜子的顶部找到小半盒没喝完的茶叶,六年前是助农绿茶,现在是助农红茶,都是单位发的,茶梗碎叶很多,味道寡,干巴巴的,越喝嘴里越淡——似乎没了那么多可以消下去的火,只留下一个成天造反的胃。水烧开时候听见外面的动静,他探头,李响似乎清醒了一些,在房间里看到安欣时候有短暂的错愕,随即是一个客套的笑,弯得恰到好处,感激而不过分谄媚,半醉不醉的,他说,谢了啊,安欣。
几乎可以想见他在酒局上是如何的笑,在无数次练习中牵扯出一个得体的弧度,不再吝于排出那八颗雪白齐整的牙——几年前,他笑时候总是门牙先顶出来,一种兔子似的羞赧,安欣突兀地想——撕开唇隙像熟稔扯开一道行将愈合的伤口。
隐晦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笑,仿佛某种叫停的信号——杯中的茶水蒸腾起袅袅热气,房间罕见的明亮,一颗探出来的脑袋在灯光下显得柔软——一种拒绝滑向如此温暖的努力,二人之间重新流动的空气再次凝滞,他压下了眉梢,如对方所愿般冷声冷气地应对,使用言语像使用一把锋锐无匹的刀,憋着股倏然而至、说不清道不明的火气。
床单很平整,旧得柔软,李响似乎仍旧头晕,无法再游刃有余地应对如此尖锐,一只手撑在铺面,勉力使自己不至摔倒,在上面搅出几道涟漪似的皱,颧骨的红烧上眼眶,眼睛仍黑白分明,暖光下像一截象牙,或者一块珠贝母,光润柔和,那光泽正虚虚将他笼在其中,看一个千禧年小警察的看法,他突然意识到李响今夜对自己有种宽容的沉默,近乎愧疚,目睹所有精心掩盖在愤怒之下的试探都将衰变为一摊毫无意义的狼藉的愧疚,他用困兽般的敏锐模糊地领悟——这样的愧疚确切与所有一切的不详相关。
下一刻,他的思绪被打断,李响阖上了眼睛,放任自己倒向床铺,身体与不甚软和的床板接触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响,他没来得及接,俯下身时候被内兜里的硬物硌了一下——胸口位置,一根故技重施的录音笔。他又叫了一声,响,再一次得到睡着似的沉默回答,对更多试探的谢绝,褪下外套之后肩膀是单薄到锋利的形状,仿佛单是存在本身已耗费了他全部的气力。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说,安欣想问,他看着对方即便疲惫仍没能松下的眉头、下意识按在胃部的手掌,落在床上像滴随时会渗溢进织物、或蒸发在空气中的雨水。
——算了。他短而轻地叹了口气,咽下所有到嘴边的话,日子还长,他想。
他认命地为人褪去鞋袜、掖上被子,忙活半晌,桌边的茶水色泽已然浓深,杯底竖起一根茶柱,他模糊记起似乎是一种幸运的象征,于是端起来,让它免于隔夜冷透的命运,又重新倒了一杯白水放在李响伸手可及的地方,翻出干瘪手包里硕果仅存的胃药搁在水杯旁。
响,离开前他叫阖上眼的人,没有得到应答,仍絮絮地嘱咐下去,你不要忘记吃药哦,我给你放在桌边了,烧好的水我倒在暖瓶,水凉掉你就自己换一杯,不要总喝冷水。
仿佛对方仍能听见。
照理说吵架流程走到最后一步是摔门而去,安欣埋头穿上外套时候想,落脚却十分迟疑:老房子,门也上了岁数,没给他摔门而去的发挥空间,他考虑,把步子往缓里放——双层的,内里那层木门被潮气泡糟了,经不起一摔,外面那一层栅栏似的铁门又锈得七七八八,力道稍重一点都能造出指甲划黑板的刺耳动静,楼板很薄,半夜折腾只能是故意扰民,破坏团结安定,属实不应该,他思量再三,末了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李响出租房所在的那栋楼位于小区的边缘,安欣站在路口等出租,老小区,居民大多上了年纪,灯熄得很早,楼体在晚上显出一种阒然的阴沉,他的余光里只有一户的灯始终亮着,节能灯的光很白,窗户是久未经擦拭的黯淡,折射出一段微弱的冷色,他不消看也知道,那是李响的家,千禧年时候他来蹭过很多顿饭,从三级警司到一级警司,六年来李响从没改换过地址。
那时候这里还没这么空,他想,千禧年的李响拥有两盆芦荟和几条金鱼,花盆和鱼缸搁在正对着玄关的窗台,窗帘很少拉上,房间不大,采光很好,正午时分显得温暖明亮,那时候安欣每每进门先迎进满眼花花绿绿,随后是一个系着围裙的李响,干他们这行工作时间不规律,忙起来日夜颠倒,他连个仙人掌都养不活,不是闲下来浇水太频繁烂了根,就是忙起来根本想不起来浇水,放大太阳底下见天儿的晒着,活生生给晒死,金鱼更是提回家一兜扔一兜,养活自己都费劲呢,有时候他扒拉着自己炒得黢黑、和李响做得天差地别的菜也琢磨,他的搭档是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特异功能,所有生命在他身边都显得茁壮。
如今窗台上空无一物,灯光下覆着薄薄一层灰白浮土,似乎这两天刚吹进来的,他看到旧却整洁过头的书桌、椅子、床,摒弃大多居住痕迹之后,狭小的房间显得空旷,厨房也一副久未开火的模样,煤气灶和抽油烟机擦拭得那样干净,柜子大多空空如也,安欣翻找茶叶时候开过几个,几年前里面摆满瓶瓶罐罐:食醋、盐、白糖、味精、耗油、小苏打,挤挤挨挨一片,安欣认都认不全,李响却看一眼就能摸到想要的,他把袖子挽到胳膊肘,系上围裙,穿旧的格子衬衫毛绒绒的,在灯光下显得柔和,手脚麻利地备菜、炝锅,做饭也像执勤一样利索,如今安欣翻遍几个柜子都一无所获,里面空空如也,连用完的空瓶子也不剩,仅存的一罐茶叶形影相吊的伶仃,茶叶铺满罐底,剩下刚好够泡两三次的分量,精确得像在计算自己赤条条离开的时日,仿佛李响不再养育它者的因由是李响也不再养育自己。
夜里出租车很少,安欣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能拦到,于是他长长久久地看着那扇长长久久亮着的窗户,很苍白,和崭新的白色捷达是同一种颜色,眼前不期然浮现了那根茶柱在深色茶汤中立起来的样子,氤氲蒸腾的白汽让它更像一种祝福,茶梗碎叶多的茶里似乎最容易立住,李响喝得最多的那一种茶,他想,李响杯不离手,应该见过许多次,怎么这么多年下来,他却好像越来越不幸福。
李响是在门被阖上时候清醒的,安欣关门的动作很轻,他要睡得很轻才能察觉,不难看出这是怎样一张被疲色浸透的脸,在安欣离开之后它显得更加疲倦:酒气熏染的蒙昧以血丝的姿态攀扯进他通透的眼睛,嘴唇很干燥,一个口型、一句话就可以将它撑裂的紧张,胃部有比他习以为常的烧灼更加猛烈的痛感——近来,赵立冬叫他去市里的频率前所未有地高,时日无多,他知道自己不能出现任何纰漏,在酒局上喝得只多不少,白的、红的、混着的,永远把背脊躬得很低、将对方抬得很高,不知道如何回答就自罚三杯,自觉得不需领导来指示,哄得赵市长眉开眼笑,似乎满意于他终于抽掉背上那一根骨头,学会如何八面玲珑地应酬,没再来找他的麻烦。
只是最近他胃坏得厉害,酒席前总吃不下多少东西,今天更是没垫肚子就被叫过去,灌了许多酒、赔了许多笑,早早地醉了,最后他已数不清有多少双手扯开他的衬衣,攀上他的胸腹、探进他的腿根,所幸他们对待自己就像一件货品——他冷汗涔涔地弓起身,自嘲似的想,他们拧扯、掐揉、啃咬,为圈地似的留下一个痕迹,而留下痕迹需要的力道绝不会轻,他在这样的疼痛里保持了最低程度的清醒,摇摇欲坠地撑到散席,送走领导以后,他打开手机,想要叫一辆车来,手指和眼睛却不听使唤,捣鼓许久也没能完整输入一个号码,左支右绌间,他点开了通讯录,安欣的名字在最顶端,他喝得太醉,迷迷糊糊忘了所有人,仍觉得这两个字如此熟稔,夜风吹得很凉,他头脑昏昏,安欣这两个字很顺眼,他想,他只看了一眼,后面的事就都不记得了。
再醒过来就不期然对上了一双圆溜溜的眼,一双属于千禧年的安欣的眼,明亮柔和,照过所有途经他的人,其中也有千禧年的李响,是不是他太醉了,他迟钝地想,身体却先于他挂上一个他练习了百次千次的笑,他听见自己向安欣道谢,他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可以像许多人,唯独不像千禧年的李响,于是他看到对方神色快速地冷却,又变回了他如今最熟识的模样,抿得很紧的嘴唇里絮絮吐出一些冰冷似刀的话,他昏昏沉沉,听得不甚明白,他想安欣不知道其实再多话都不能刺痛他,安欣也不知道那些话脱口时候的他自己是怎样神色:困惑而痛苦的,眼眶总是通红,仿佛先于李响之前被自己的话刺伤。
可以道别很好,不应该是这样,李响想,于是他只是看着安欣,愧疚于对方因他而起,他却无能为力的这一种痛楚。
距离他将举报信交到省里已经过了一个月,所有消息都石沉大海,谭思言也在几天前与他失去了联系,单位家里他都去找过,一无所获,赵立冬上头还有更大的保护伞。
他知道,他将会是下一个。
在此之前他整理好了手上所有的工作,挑了一个休息日把出租屋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原本没开过太多次的车也洗刷得光亮如新,写好最后一次受贿的记录,将它放进车站的储物柜里,剩余不多的存款也悉数打到了李山的账户上,时间紧迫,他试图将有所亏欠的一一归还。
现在只剩下——
他的手碰到床头柜旁的那杯白水,温度是略略高于体温的烫,很适于入口,他将两枚药片和着水吞下,滚进喉咙时候带起阵沙沙的痒,熨帖了还在痉挛的胃,他终于觉得好受了一些。
安欣。
他想,作为战友他会将车站储物柜的钥匙并一封解释的信一起留给他。他撑起自己,坐到了书桌前,经行过近千个夜晚的自我凌迟,他似乎终于清楚了应该如何使用自己,明白自己可以成为怎样重要的一环。
作为朋友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留给安欣什么。
2021年,京海市某下水道排水口。
李响期期艾艾坐进一辆大众探歌时候鼻端还萦绕着事故现场那久久不散的尸臭,氨和硫化氢的味道过于刺激,充塞在鼻腔里,让他有股打喷嚏的冲动,他屏住呼吸,试图将这个喷嚏憋回去,他是刚从双桥派出所调过来的,初来乍到,谁也不认识,又刚从河里捞完尸上来,身上很脏,能被好心同事捎上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更何况愿意带他一程的是据说将他调过来的副局长,第一次坐顶头上司的车,放平时他手脚也不知道该怎么搁,现在这副模样更是不想再给对方添更多麻烦,只是专心致志地忍耐着那个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想打出来的喷嚏。
“小同志,”
上司却开了口,声音从驾驶座传来,口音有南方人的绵软,比想象中要年轻和蔼,入了夏的六月份,太阳总是很大,光线明亮,照在对方的头发上,是浅淡的银白。
少白头?这个年纪好像也算不上了。李响愣怔了一下,反差不小,他盯着对方的头发跑了会儿神,嘴上下意识答了到,忘了自己还憋着一个喷嚏,也没想到一个能带出一串儿,半天打个没完,他顾不上臭,以几乎要将自己扼死的力道将不争气的口鼻捂进臂弯里,半晌,等劲儿过去了才闷声闷气地道歉,尴尬地要把自己埋进地里,给人第一印象就这么差劲,干脆拍拍屁股回派出所得了,他想。
却没想到对方既没笑话也没生气。
“水还是冷的哦,不要着凉了。”他听年轻的副局长说,声音软绵绵的,仍不紧不慢,先打了空调,又将副驾驶上放着的警用大衣递给他,让他披上,话不密,却没留给他拒绝的余地。
“我记得你是叫李响,对吧?不同凡响的响。”
“我叫安欣,安全的安,欣欣向荣的欣。”
名字怪好听的。下了车以后李响后知后觉地想,那时候太紧张,安局问一句他答一句,脑子转不过来,总是埋着头,到了市局才在后视镜瞥到那双眼,虹膜很圆很亮,瞧着他时候总是弯弯的。
后来他有好一段时间没再见过安局——京海出了一桩牵涉到市级和省级领导的大案。
省里派下来的教育整顿指导小组展开公安系统自查,安局频频被叫到临时办公室里,他们队长张彪和前任禁毒支队队长杨健因为腐败受贿身陷囹圄,局里一时间人心惶惶。
再见到安局时候是一次外勤,人质被挟持在顶楼,犯人是背了几条人命的职业杀手,现场除了安局之外只有一个人质家属,他们姗姗来迟地抵达现场,三条人命,他看着电梯间逐渐下降的数字,惊觉枪身也可以变得如此湿滑,门滑开的一瞬间他闻到浓烈的铁锈味,随后是轿厢里的大片血渍,安局站在一侧,手上的枪指在已然委顿在地的犯人头上。
他看着父女相亲又反目,才知道被挟持的是强盛集团董事长的养女,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推开养父、拿出了这些年强盛集团的真实账目和对方维系政府关系的支出作为犯罪证据,实名举报了他,女孩的年纪不算大,通红的眼眶、脖颈间窄而长的伤口让她显得更加小,李响看到痛色和恨意一并出现在这样年轻的脸庞上。
可是孩子啊,你知道你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吗,后来他听安欣问,声音不轻不重,点到为止的遗憾,他却觉得好像有什么沉沉压在对方眉宇间,以一个常人不能担负的重量摧折着他,好像他还透过女孩在向其他什么寻求一个答案。
“我知道,我认了。”对方的回答短促决绝,仿佛笃定已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认了,他听安欣又重复一遍,眼帘和头颅一并垂下去,语气像一个落定的句号,没再问也没再多说,只是有一瞬显得那么苍老,和他的雪白头发相符的苍老。
在此之后本地最大的黑社会头目、强盛集团董事长因为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锒铛入狱,京海市人大常委会主任留党察看一年,市长和省政法委常务副书记因为充当黑恶势力保护伞相继落马,京海从上到下被清洗一新,许多人事调动也接踵而来。
只有安局还是安局。
据说他在指导小组莅临京海,展开清查行动以后,把自己十几年来从不离身的笔记本交了上去,里面记载了市局上上任刑侦支队长的全部受贿记录,据说这份证据链是被这位支队长用性命完整的,以事无巨细的受贿始末和自己死亡作为证据,将赵立冬与黑恶势力之间的利益勾结暴露无遗,成为提起公诉的关键一环。
据说安欣和逝者曾经是形影不离的搭档。
他亲眼见证了总计十八万元的购物卡、加油卡,是如何被上头的大人物用来轻而易举地交换一个人全部的性命和光阴的。
原来他负载的是这样一个人五分之一的人生,李响恍然大悟。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安欣成为了他的师父。把你调进来就要对你负责的嘛,对方在饮水机边上向他解释,往杯子里加了一注热水,一个用旧的玻璃茶杯,不锈钢边缘附着一圈淡红茶锈,茶水里茶梗碎叶很多,茶汤颜色像泡了两三次那样淡,似乎是单位发的助农茶。
哟,茶梗立起来了哦。他看对方笑起来,举着茶杯眯起眼细看时候莫名显出几分老态,手上有细看才能察觉的颤抖。
再后来,日子总过得飞快,对安欣则格外残忍,李响来到市局已逾一年,他师父发根处仅剩不多的黑也在这一年里完全褪去了,如今他笑眯眯地佝偻着背,看起来全然一个小老头模样。
今天是你生日哦?响。
一天早上,他埋头唏哩呼噜喝一碗豆腐脑时候听脑袋顶上安欣问他,是吗,他茫茫然抬起头看了一眼日历。
——六月份已经来了,好像还真是。太久不过生日,连他自己也不记得了。
生日快乐,响。对方不等他肯定就已送上祝福,一早就数着日子一样,眼睛眯起来时候眼角又多几道皱纹,看向他眼睛却明亮,显出一种与年纪不相符的年轻,说,好不好中午出去吃哦,我请客。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外,太阳已经高升,天高云淡,空气干爽,雨季尚未来临,是个好天气。
好嘞,谢谢师父,他也回以一笑,干脆应道。
再醒来时候浑身酸痛,他发现自己趴在桌前睡着了,一封信大喇喇地躺在桌子正中,宿醉未醒的头痛让他视线模糊,过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那厚实的牛皮纸信封上写着的字是:安欣收。
他洗了把脸,换了一身衣服,把信揣进自己的外套,他像往常一样走出门,天气很好,阳光将地面晒得发白,像他和安欣一起出门吃饭的那个中午。
这样也很好,他想着,坐上那辆崭新的捷达,听见手机叮铃铃地响。
他接起来,是禁毒支队的杨健,说高启强被高启盛持枪挟持,指名道姓要他上来谈判。
知道了,他说,我马上到现场。
他发动引擎,车子开过他熟稔的大街小巷,车窗半降,早点香气就这样传进车里,他看到人们在斑马线上穿行,手里提溜着一兜麻团、一袋豆浆、几根油条,他想到他生日那个中午,安欣带他到一个老摊子上,请他吃一碟肠粉,太阳很大,他们坐在小马扎上,一会儿热出一脖子汗来,肠粉很好吃,他们吃完一份又点了一份,那样的饱足留在他的肚子里,被他的胃袋记住,现在回忆起来仍有同那个时刻一样的满足。
“今天实在是太热了。”那时候安欣慢慢吃一份肠粉,吃累了就抬头和他小徒弟说说话,汗珠淌到眼睛上也不知道眨。
“可不是嘛。”李响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像拿过千回百回那样熟练地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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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后习题】:这篇文章的作者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