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架空ALL糖深海)我的神之前妻(6哥有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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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哥有老婆了
观光车以平稳的速度载着他们轻缓得如同眼前轨道的弧度一般滑行到了地面上,随即自动解锁了车上每位乘客的安全装置,包括外骨骼机器人的那些束缚装置的卡扣也都解除了。
他们落在了眼前内城区东区的一个泊车点,与其他泊车点用花木带隔开了,种着的樱花树已经都盛开了。不远处还有连片的樱花树,气候适宜,柳美娜好奇地伸手,接到了一片在微风中飘过的花瓣,柔软清凉,带着幽幽的香味,这是真的花,不是什么全息影像或者化学合成材料制成的虚假产物。其他相邻的泊车点上,初来内城的外来客们很多人都和柳美娜做出了一样的举动,啧啧称奇。
而在所有的高层建筑与大街小巷中,最醒目的就是远处那座白色的直通向天空的柱子一样......
6哥有老婆了
观光车以平稳的速度载着他们轻缓得如同眼前轨道的弧度一般滑行到了地面上,随即自动解锁了车上每位乘客的安全装置,包括外骨骼机器人的那些束缚装置的卡扣也都解除了。
他们落在了眼前内城区东区的一个泊车点,与其他泊车点用花木带隔开了,种着的樱花树已经都盛开了。不远处还有连片的樱花树,气候适宜,柳美娜好奇地伸手,接到了一片在微风中飘过的花瓣,柔软清凉,带着幽幽的香味,这是真的花,不是什么全息影像或者化学合成材料制成的虚假产物。其他相邻的泊车点上,初来内城的外来客们很多人都和柳美娜做出了一样的举动,啧啧称奇。
而在所有的高层建筑与大街小巷中,最醒目的就是远处那座白色的直通向天空的柱子一样的高楼,由于距离隔得远,唐山海他们只是依稀觉得这白色高楼的样式有些眼熟,而毕忠良的眼镜提前放大了高楼的外观样式,倒吸一口凉气。他不是没听说过关于这座卫星城的一些事,只是第一次看到实物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果然是……太空电梯?”
“准确地说,是根据当年太空电梯建筑的灵感,模仿其外观而造的以高强度建筑材料为基础构建的高楼。”扁头热情地接了话。
众人再仔细观看,发现那座高楼下半部分有三座伴楼,拱卫着高楼,就如同当年太空电梯的基底建筑撑起了电梯的主体结构。
陈深纠正了扁头的说法,“更准确地说,这不是太空电梯也不是什么高楼,而是一座支撑我们这个地下城的最主要的支柱,也可以叫做高塔。卫星城没有行星发动机作为庇护和支撑,必须自己建造能够撑起地下城的支柱。修建太空电梯的材料有很强的承重支撑作用,所以也能用于地下城的建设中,建造起这座高塔,同时,整座城市的控制中心也在这座高楼的最高处。你要是从上面看这儿会更觉得惊叹的,这座巴比伦城里最重要的支柱,我们都叫它巴比伦塔,这儿不少市民也称它为通天塔。”
“模拟天穹,模拟太阳光照,模拟旧时代城市,……这就是我妈妈常说的小时候住在大城市的感觉吗?跟我印象里的感觉差不多。”荣文宣惊叹地喃喃自语,一双眼睛看不够似地到处瞧。
那些坐着观光车落地的外来人的表情大都跟他差不多,而和陈深一样住在城市里的人则都是见惯不惯的神色,沉稳地或继续坐车,或下车步行。无人乘坐的空观光车就会自行前往附近专门修建的停车场,或者听从程序安排重新上轨道之墙去迎接有需求的新乘客。
“巴比伦……通天塔么……”毕忠良呵呵一笑,“这名字好像不太吉利……”
上古时期巴比伦通天塔由于触怒神明而遭到了毁灭,城市也归于消亡。这种久远的历史知识,学校里都几乎不教了,毕忠良是对历史比较感兴趣后来在军队的电子图书馆查到的。
这辈子只接受过义务教育课程从来不会去读多余书的扁头压根不明白毕忠良说什么,摇摇头,“通天塔没什么不吉利吧,我们头儿说过,巴比伦是一座古城的名字,曾经创造过灿烂的史前文明,通天塔也是巴比伦人建造的。”扁头的目光瞄着一位路过的露背晚礼服装的美女,视线再没收回来。想想也是,就毕忠良这个老男人,看他不如盯着美女瞧了。
“不管是巴比伦还是通天塔,最后都没了。”林涛的神色较初次来到此地的柳美娜和荣文宣成员显得平静多了。
“只要时间够久,太阳都可以没了。”毕忠良淡漠地说。
“但人类还在,人类的文明也还在。”唐山海也像其他人一样看着四周,可视线并不是冲着那些少见的前太阳时代的都市场景而去,更像是看着面前某些不存在的东西沉思着。
“人类不但在,还给自己建造了新的世外桃源,巴比伦市就是一座模范的娱乐城市,将成为流浪地球时代人类的心灵救赎之地。”陈深用有些夸张的语调总结道,不愧是一个敬业的城市安保负责人。
“下车吧。”唐山海突然道。
陈深转头看他,“坐车更快。”
“步行可以更好地感受这座城市的世外桃源的魅力,你们那位铃木总裁不就是这个目的吗?”车子还没停稳,唐山海轻盈一跃,已经落在了地面上。
小队成员全部下车,包括那些外骨骼机器人,一个外骨骼顺手把有点恐高还迟疑着的小笨蛋拎下了车。
陈深不好说什么,只能跟着他们全部下了车。但是身后那辆观光车还是跟着他们,从这里到市中心的通天塔确实不近,等他们逛差不多了没意思了,就可以坐车赶路了。
他们所下车的地点大概率也是属于什么特殊的专用区域,就他们一辆车,沿着小道往前开,就能进入东区的主干道,可以并行三四辆观光车。到了主干道上人就多了,机器和车辆也随之增多。路边的花木带也栽种着樱花树。
苏三省观察了一下,看到眼前的人群大多是年轻人,那些表情平静服饰平常点的应该是本地人。有一半多脸色兴奋穿着有多夸张就多夸张的很可能是第一次或者很少来这里的外地人。路上还有为数不少的装备了各种物品的移动机器人穿插在人群中忙碌往来,显得唐山海这一行人随行的外骨骼机器人也很平常。所以没有多少人对他们投以奇怪疑惑的目光。
一个敦敦实实的机器人来到了他们面前,小笨蛋先挡在众人面前勇敢地冲它汪了两声。
这个机器人肚子特别大,猛一看以为是个移动式货柜……好像就是个货柜……只是货柜上加了个电子眼,地下加了两个金属万向轮,旁边加了两条机械手臂。在那些初次到来的客人们面前停下来,看着憨憨笨笨地用机械手臂打开自己的货柜,卖力地拿出其中的东西。货柜的几排架子上满满当当摆着一种比较方正的可以拿在手里的屏幕似的东西——虽然这辈子没怎么用过,荣文宣还是脱口而出,“手机!”
“是啊,我们城市的局域网全城都有信号,随时可以连接入网。既然你们的什么军方装备不方便联网,临时用这个就行啦,方便随时联系,如果有人贪玩走丢了,拿着这个手机我们也容易找到人。可以用你们的指纹设置临时的加密屏保,出城的时候再还回来就行。”
陈深的袖子里不知怎么就滑出了一块更加小巧的手机,不同于现在通行的只能语音通话的那种通讯终端。这个应该是他自己的专属手机,不是货柜机器送过来的那些通用手机。
“全城网络?”苏三省一机灵,不知为何神色有些古怪地看了唐山海一眼。
唐山海瞧了过来。
苏三省顿时明白,低头兴致勃勃地鼓捣起那个所谓的手机来。柳美娜看到了他们的眼神,心有灵犀,随手碰了碰荣文宣。毕忠良面无表情,可是林涛敏锐地感觉到了唐山海小队的变化。
触屏式手机屏幕很灵敏,手指接触就自动开启语音提示指导人们如何使用,记录了每个人的指纹并分配了临时手机号码——似乎也比他们所知道的那种手机更加先进和自动化。使用起来也是很智能的“傻瓜”化,只要智商正常的人,照着简单的提示进行操作都能很快运用自如,还能直接下达语音口令进行视频通话和接入城市网络等操作。
另外,手机的开启视频和各种提示音都是“欢迎来到巴比伦”之类的广告。
陈深用手机打了个电话,似乎是在向那个铃木总裁汇报联合政府专员已经安全到达。
柳美娜和荣文宣分别拉住了陈深的两个手下问起了关于这座城市风土人情,毕忠良跟林涛异常默契地有意无意地并排走着闲聊,挡住其他人看向苏三省手里拿捏着手机的小动作。
确定了这个手机确实是普通手机,没有什么高级预警程序,而联网的网络看起来也就是只有普普通通一道防火墙,普通人权限够进入,检查了一下也没发现异常。这种民间局域网的构架都不会有太过复杂的严密防范。
苏三省把一个异常小巧的多用途优盘插入了手机,上传了一道类似检测搜索看着无害的小程序。然后在众人的掩护下又把优盘藏入了口袋。如果用军方电脑联入这座城市局域网,搜索效率会更快,但好歹他们面对的是城市的安保负责人陈深,都不认为唐山海前夫的“情分”可以让陈深眼睁睁看着他们当面捣鬼。而且对于陈深的身份和态度,他们总觉得不太对劲,至少和唐山海不像是那么完全一致的立场……
内城区以巴比伦塔为中心,有东西南北四条主干道,基本上也把内城区分为了四个大区域,南区是农业培育和生育医疗区,特地开辟了所谓的农家乐之类的田园风光游玩项目。东区是规划最为整齐干净的高楼商贸购物区,集合了貌似前太阳时代的商业购物广场的建筑设施,大部分都是铃木财团旗下的各种品牌的消费品的专卖区,还集中了电影院,游乐场等比较大型的游玩设施。西区大多是小规模的商贩贸易为主的街道小巷,包括夜市美食小铺小摊,各种琳琅满目的小商品,许多离奇的小玩意儿都能在这里找到,甚至包括某些法律上禁止买卖的东西,也有传闻西区就是巴比伦城庇护下的非法地下贸易市场,但也不是随便什么外人进去就能买到违禁品,都得有专门的路子和业内人士介绍,从表面看,西区就是一个比较杂乱以大量五六层以下的低层建筑为主混杂着诸多民居的市场集散地。北区就是大片整齐的别墅住宅区,据说很多日本官方地下城里有名有姓的上流人士都在此拥有一座带小花园的独栋小楼。
外地人到此散心最集中的地方就算东区和西区。巴比伦塔则是全市的智能管理控制中心,本市的多数中高层管理层员工都在那里五十层以上的楼层中上班。不过巴比伦塔五十层以下是对外开放的,有不少涉及全息影像感官传导类的游戏和沉浸式虚拟感受类玩乐项目也都设立在此。
按照陈深的设想,唐山海他们最好是乘坐观光车先去巴比伦高塔上的特别宴会大厅见一见已经准备好迎接他们的铃木藤井,开始一场亲切友好的交流,磋商好所有的交接工作,随后参加准备妥当的丰盛宴席,之后大家该干嘛干嘛,各自都有光明的未来。陈深自己也愉快地完成了公事任务,至于私事……也应该能找到时间更加愉快地完成……的吧……
可是自己这个前妻他不听话啊……
电话那边的铃木藤井倒是没发火,很有修养地说可以再等等,明显不是多么高兴的语气。陈深皱着眉头放下电话,突然看到唐山海似乎颇有深意地盯着自己看。
“怎么,终于发现我比之前更帅了?”陈深笑嘻嘻问。
唐山海下巴微抬,好像是指陈深的身后有什么,陈深一转身,两个不远处看着十五六岁原本还在犹疑的年轻妹子看清了是他的脸之后一下子叽叽喳喳地跑过来。
“陈哥,我可找到你了!”其中一个露肩吊带的妹子几乎要扑过来。
“陈哥,这次就是来找你的!听说你还单身呢,要谈恋爱可以考虑一下我们啊?三个人一起谈恋爱也行!”另外一个波浪短卷发的女孩子毫不客气地挽上了他的胳膊。
扁头和阿达瞬间都看向陈深,一副“糟糕,头儿要完蛋了”的表情。
毕忠良恨铁不成钢地瞪向他。
荣文宣一副看人渣的眼神啧啧了两声,心中窃喜。切,竟然对这么小的姑娘下手,这种人品,我们唐专员肯定再也看不上了,怪不得当初要离婚,离得好!
苏三省低头鼓捣着手机,好像只对手机感兴趣。
山本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就又转向别的地方观察了。
“不是吧,陈深,你癖好这么特别啊,年纪这么小的都能下得去手?”柳美娜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
“去去去,都什么眼神啊?怎么可能?我没有,我品味还不至于这样……”陈深头大地瞥了眼在一旁老神在在看戏还满脸“怪有意思”神色的唐山海,一边努力挥舞双手躲避两位小美女的魔爪,一边尽力装出严肃的恐吓神情,“莉莉,露西?你们这是又逃课了吧?我可是有你们班主任的通讯码……”
“陈哥你糊涂了吧,上次我们是逃课来着,可这次我们还在放春假呢,马上又要上学了,趁着这两天过来巴比伦再玩玩……”露肩吊带的小美女眨巴眨巴假睫毛装上去的大眼睛,涂着一双与她本人稚嫩脸庞极不相称的烈焰红唇,锲而不舍地想要靠近陈深。
“陈大哥我们今年年中就会毕业了,到时要是工作了,估计出来玩的时间就更少了,这次过来也是特别想感谢你上次救了我们……”大波浪短发莉莉被陈深挥手推开了一些,踉跄了一下,正感觉到委屈,扭头看了下旁边伸手扶住自己的唐山海,眼神一亮,“谢谢!这位帅哥是陈大哥的朋友吗,叫什么……”
“你们玩就玩去,别影响我工作啊,不然我可是有权限把你们赶出城的!”陈深看到两位小美女注意到了唐山海,顿时危机感大增,拿出了杀手锏,瞪着这两个没轻没重的少女。
这俩就是不爱学习的小太妹,京都地下城那边的学生,去年偷着蹭了别人的运载车要出来玩,中途车子出故障,要不是遇上陈深他们的巡查队,大概就变成两坨冰坨子了。自从巴比伦地下城的名气在周边地下城中间的名气越来越大后,不可否认这种不务正业想尽办法偷摸过来的少男少女也越来越多了。
大概是被陈深难得这么严肃的眼神给吓到了,莉莉和露西都吐了吐舌头,迅速远离了他们,但是一边跑远一边不忘丢下一枚炸弹。
“陈哥,今年我们毕业被分配到工作后我们就算成年了,到时候和我们做爱就合法了!”
……别说其他人表情各异,就连小笨蛋都露出了叹为观止的表情包。( ⊙o⊙ )哇
“这俩不爱读书的货就是有次被我路上随手救了,我跟她们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也不可能有!”陈深咬牙启齿道。
“有句古话说,解释就是掩饰,是吧?”柳美娜凉凉道。
“嗯。”荣文宣十分认同地点头。
陈深看看唐山海无所谓的态度,不知如何自辩,急中生智突然一把拉过唐山海,搂进了自己怀里,冲着莉莉和露西的方向中气十足地大声喊了一句。
“你们别费心了,哥有老婆了!”
呵,别说莉莉他们了,这一声大喝把几乎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随即人群中不知哪来不清楚状况的黄头发外国人高兴地拍手嚷了句祝福什么的。遇上的所有人都拍掌,赞美,祝福……
“原来他喜欢这种啊……”莉莉恍然大悟,兴致勃勃,“品味真好,不愧是我欣赏的人,我也更喜欢这种……”
露西一咂舌,可惜道,“想找个能让我吃软饭不用工作的大佬咋就那么难呢……”
“……那我们只换目标了,不过我们今天先去玩吧,这里还有好多地方上次都没来得及玩呢,我要去吃小龙虾……”
“不,我想去尝试那个全息海景旅游……”
没心没肺的少女们撇了撇嘴巴,嘀嘀咕咕,很快被城市里新奇广泛的娱乐项目给吸引了。她们没有回头再看,所以也没有看到陈深风光了不到十秒就被山本原一胳膊给掰住了肩膀。
“山本,放开他吧。”唐山海已经挣脱了陈深的搂抱,瞥了眼疼得龇牙咧嘴的人,意外地毫无动怒的意思。倒是山本原显得气愤多了,好像被冒犯的是他——不对,如果真的冒犯的是他,他反而不会这么生气。
“散了散了,大家玩去吧,欢迎来到巴比伦,城里有趣的好玩的东西多着呢……”扁头和阿达尽责地驱散好奇围观的人,好让自己头儿丢脸的样子不至于被更多人看到。
唐山海他们已经都拿了各自的手机,货柜机器人理应离开他们向其他新入城尚未携带手机的人们继续送手机,可是这个外表憨憨的家伙好像迟钝得忘记了自己接下来的职责,呆呆地停在唐山海他们面前,就是不让道。
唐山海奇怪地抬眼瞥了下,货柜机器人顶端的电子眼闪了闪。他很自然地向旁边走,带着自己小队的人打算给这个笨拙的机器人绕路。
可他刚动了一步,那这机器人拖着笨重的身体,却出乎意料灵巧地控制着脚下的万向轮,准确无误地挡在了唐山海的面前。
山本原下意识地把唐山海护在了身后。
所有人都有些吃惊。
陈深比他们还要吃惊,他比这里的任何人都清楚巴比伦这些只是初级AI机器人的运作原理,没有指令是绝不可能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的。
没有指令……陈深猛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了身后那两个正在偷笑着给自己拼命眨眼睛的扁头和阿达。
我去,这俩家伙又做多余的事情了!
(tbc)
陈深:私事不好办啊……
【陈山&唐山海】让他坠落57
【第五十七章】浪漫主义
黄包车在金门大酒店的门口停了下来,已是子夜时分,南京西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辛芷下了车提着箱子走进了酒店大堂,他在前台取了钥匙,然后沿着楼梯往三楼走去。
走廊很安静,这个时间客人大多都睡了。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门应声开了。
“晚上好”一道温文尔雅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辛芷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原本按在电灯开关上的手猛地向后一推,将半开着的门一把关上。
“你怎么在这儿?我们不是约好明天下午三点见吗?”辛芷有些诧异的问道,他知道屋子里的人是唐山海所以倒也没怎么害怕。
“着急见你,所以提前来了”唐山海的语气中带着笑意,反问道“怎么不开灯?”...
【第五十七章】浪漫主义
黄包车在金门大酒店的门口停了下来,已是子夜时分,南京西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辛芷下了车提着箱子走进了酒店大堂,他在前台取了钥匙,然后沿着楼梯往三楼走去。
走廊很安静,这个时间客人大多都睡了。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门应声开了。
“晚上好”一道温文尔雅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辛芷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原本按在电灯开关上的手猛地向后一推,将半开着的门一把关上。
“你怎么在这儿?我们不是约好明天下午三点见吗?”辛芷有些诧异的问道,他知道屋子里的人是唐山海所以倒也没怎么害怕。
“着急见你,所以提前来了”唐山海的语气中带着笑意,反问道“怎么不开灯?”
“开灯会暴露你吗?”辛芷神色紧张的打量了一圈四周,说实话他根本搞不清楚唐山海究竟在做什么,只知道他现在是卧底处境很危险。
唐山海笑了起来,辛芷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傻的可爱。可惜他实在是没时间了,于是只好收了笑问道“关叔给你的信呢?”
“箱子里”辛芷摸黑打开了皮箱,将夹层里的信交给了唐山海。出发前,关永山托他帮唐山海带了封信,大概是什么要紧的情报,不然山海也不会大半夜来找他。
唐山海将信收好,戴上帽子,起身往外走。和辛芷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轻声说道“明天下午三点,沙利文咖啡馆”
夜里的雨下的很细,很绵,并不需要打伞。绵绵细雨,像一层撩不开的纱。伸手去接,轻飘飘的什么也抓不住。
唐曼晴就在这样似雾似雨的夜里坐了一晚。破晓的时候,她叫来吴妈说把那块时英从云南带回来的茶饼帮她打包一下,她一会儿要出门。
镜子里的人很美,和落在纸上一笔一画勾勒出的容颜一样美。她不能丢了那幅画,也不能丢了那个人。
梅花堂的小楼里又飘起了茶香。
唐曼晴坐在荒木惟的对面,面前的茶杯升起了一缕白色的雾气。她面对着荒木惟,目光却落在了荒木惟身后那幅天皇的画像上。
“麻田长官已经答应让我带走钱时英了,还请荒木君成全”唐曼晴将一封信放在桌子上。
荒木惟看了一眼桌上的信封,然后慢条斯理的用日语说道“晴子小姐,麻田长官虽然在上海滩很有权利。但是特高课是特高课,梅机关是梅机关,很抱歉,我不归麻田长官管”
唐曼晴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她很快用笑容将失望掩盖了过去“钱时英手里的情报想必荒木君一定很感兴趣。如果我说我能让他开口,不知道荒木君能否给我一个面子,让我带走他”
荒木惟的眼睛眯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晴子小姐,钱时英是一个中共”
他像是担心唐曼晴听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耐心的解释道“梅机关的审讯室向来没有撬不开的嘴,可是他不一样,能用的刑我们都试了,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更何况,晴子小姐”荒木惟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唐曼晴,问道“钱时英就是真的爱你吗?你觉得他会为了你开口吗?”
唐曼晴沉默了。半晌,她咬了一下嘴唇,对荒木惟说道“能还是不能,我得先见到他才能知道”
审讯室里,陈山正站在钱时英的面前。
手指粗的钢筋穿过他的肩胛骨,鲜血像悬崖上的泉水,从肩窝处流淌下来。钱时英痛得的脸上全是汗,衬衣也湿透了,结满了成片的血痂。火盆里的烙铁烧的通红,呲呲作响,一股烧焦的味道在屋子里弥漫开。
“你先出去,我要审他”陈山对特务说道。
这就是陈金旺日思夜想的大儿子,一个品德兼优让陈家祖坟冒了青烟的清华大学生。可他现在被绑在架子上,浑身都淌着血。
“你明明知道...”陈山轻声说道,细微的声音里带着埋怨和责备传进了陈河的耳朵里。
陈河知道,弟弟这是在埋怨他莽撞,埋怨他明明知道不能发电报,却还是发了。可是有些事情就是不得不做,那批药,那份名单都会救很多人,一个人死比很多人死值得。
“我们会救你出去”陈山盯着钱时英,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行!”陈河的心中掠过一丝慌张,急忙开口说道“谁都不能来救我,荒木惟就等着有人来救我”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陈山心里一沉,举起拳头重重地砸在钱时英的脸上,大声吼道“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了”
唐曼晴推门而入,眼前的一幕让她本就苍白的脸色又惨白了三分。她努力保持着镇定,对千田和陈山说你们先出去,荒木君让我和他单独谈谈。
她说着,眼睛却一直看着木架上的人。她看到那双曾经替她画眉的手,已经肿得不成样子,被拔去了指甲,血肉模糊成一团。
钱时英很虚弱,可他还是努力挤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曼晴,你不该来”
唐曼晴也对他回了一个笑容,然后眼泪便像决堤的洪水冲刷了下来。她走上前,轻轻地抱着钱时英,俯在他的耳边说道“时英别放弃好吗?你的组织没有放弃你,你的亲人也没有放弃你。你答应我好吗?也许能活下来呢”
唐曼晴想告诉他,今早唐先生托人转交给了她一封信,只要他愿意用信里的情报换取荒木惟的信任,争取救援的时间和机会,那么组织上的人也许就能成功将他救出去。
“现在已经是最好了”钱时英苦笑道“曼晴,你不会明白,我不是要我一个人活”
营救本身就是一个陷阱,荒木惟就等着组织上有人来救他。他不希望因为要救自己,而牺牲组织里其他人的性命。更何况,他不能因为自己而让弟弟妹妹暴露。
钱时英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歉意,他确实骗了她。他不是钱时英,不是一个药材商人,可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泛舟湖上的喜悦是真的,马踏春风的遗憾也是真的。
“曼晴,我想再和你去骑一次马”他缓缓说道。
那双美丽的眼睛里下起了雨,唐曼晴也笑了起来,她说好的呀,等到春天草地换了新,天高云淡风朗气清正是骑马的好时候。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也许是太冷了,下午三点,沙利文咖啡馆里的客人并不多。
这杯咖啡,辛芷喝的有些心不在焉。他犹豫再三对唐山海说道“山海,我这次去佛罗里达就再也不回来了”
“路易也在那里吗?”唐山海问道。
“你也知道,6月的时候法国和德国签署了停战协议”辛芷的语气有些焦急,他不甘心的再次劝说道“上海太危险了。山海,你跟我一起走吧”
唐山海没有回应这句话。
“你想想伯父伯母”辛芷眉间紧蹙,他想到从小就对他很好的唐太太,只觉得心里一片凄然“蓬莱哥的死,正国哥的死对他们打击很大,可是至少你还活着。他们是支持你,可是...”
“阿芷”唐山海打断了辛芷的话,温柔而又坚定的说道“我们会胜利的”
“现在的形势谁能说得准?好,就算我们最后胜利了。可那个时候,你还在吗?”辛芷的眼眶通红,他咬着牙低声吼道“唐山海!你一直都这么固执。你想过吗?你要是死了,伯父伯母会难过,蓬莱哥正国哥会难过,路易会难过”
我也会难过。
“阿芷,谢谢你”唐山海轻轻地笑了起来,战争会结束,和平和繁荣也一定会到来。那时候他在何处,又有什么重要。
“为信仰而死,这是我的夙愿”
T.B.C
霍唐:金主的品格 (3/?)
#代言人霍先生x金主唐经理#
#Drunken candy酒后失误番外#
/* 酒庄设定,Astral Flow同系背景。
/* Attn:专业部份全瞎掰,勿当真。
#4
拍摄进入第五天,唐经理终于察觉情况远比他以为的严重。
不是因为他必须驻留酒庄监督进度,还得远程处理部门业务全天班似的压力令他身心俱疲、导致他一时轻忽大意。
也不是因为霍先生屡屡踩雷给他收尾,让他领悟到监督与保母本质上没有区别的现实,使他分身乏术、无暇省思。
对于霍先生浑然天成的“哪有地雷我踩哪”爆破式扫雷技术,唐经理的态度从惇惇善诱到杀意迭起,最多不过一抹阳光灿...
#代言人霍先生x金主唐经理#
#Drunken candy酒后失误番外#
/* 酒庄设定,Astral Flow同系背景。
/* Attn:专业部份全瞎掰,勿当真。
#4
拍摄进入第五天,唐经理终于察觉情况远比他以为的严重。
不是因为他必须驻留酒庄监督进度,还得远程处理部门业务全天班似的压力令他身心俱疲、导致他一时轻忽大意。
也不是因为霍先生屡屡踩雷给他收尾,让他领悟到监督与保母本质上没有区别的现实,使他分身乏术、无暇省思。
对于霍先生浑然天成的“哪有地雷我踩哪”爆破式扫雷技术,唐经理的态度从惇惇善诱到杀意迭起,最多不过一抹阳光灿笑的距离。
“引爆了就不用再担心踩着啦。”
霍先生俊雅爽朗的脸上找不到一条属于反省的肌群运用,而且眼神清澈、坦直,蕴含著明星特有的光芒,十分迷人——
个屁!
唐经理的儿茶胺酚正绝赞好评、惊涛骇浪中。
当然唐经理这样方兰竟体的翩翩公子、隐藏版文艺青年,绝不会口出鄙言。
唐经理认为直接动手才是最有效的解决方案,可现实这道残酷冰冷的巨墙横在唐经理与他的理想之间,小不忍则乱大谋,唐经理开始考虑学秦总培养点独特的小兴趣,以作为平衡情绪稳定杏仁核之用。
他不能任由霍先生挟持他的杏仁核。
唐经理闭眼、深呼吸、吐气,再睁开眼;霍先生披着午后的暖阳一身柔光走远,在摄影机前站定位。与导演沟通过分镜与表现重点后,霍先生神情不若刚才对话时的故作天真,摇身一变专业感十足的知性青年,沉稳却不失少年风采,一股大地之子的天动气质,瞬间就换上了。
不愧是。
唐经理不得不承认,虽然霍先生明知故犯的率性而为令他火大,但一码归一码——身为酒庄日后的看板,霍先生不仅完美匹配,在表现力与配合度上也十足专业,无可挑剔。
针对酒庄代言人这块他确实没看错,至于其他方面……
或许察觉到唐经理的死之射线,霍先生倏地转头看过去,给唐经理一个包容且情感丰沛的微笑。
至于是什么情感,唐经理解读为挑衅,霍先生则自认是专属于唐经理的私人鼓励;虽然有一种“加油,好吗?”的引风吹火之势。
霍先生这一转头的深情凝视过于明显,连带周遭工作人员也纷纷将视线投向唐经理。
唐经理正努力控制杀气腾腾的眼神,瞬间成为众所注目的焦点整得他嘴角一抽,立马抓紧气质型男雍容闲雅的形象,淡定地颔首以应、从容地快步离开。
如果霍先生只是单纯无脑踩雷讨人厌,这还算容易处理;问题霍先生踩雷踩得恰到好处、受害者一般不会对霍先生反感,委屈全转嫁到他身上。
几乎是刻意挖坑给他跳。
明知他迫于形势不得不跳、恶感也会因而骤升,可霍先生仍旧乐此不疲,也没有什么“先道歉以后还敢”而是——“阿甘说过人生就像吃巧克力,总要吃了才知道有多美味啊。”
“那句台词不是这么说的,也不是你掰的那意思。”唐经理人在南极,身心皆是冰天雪地。
霍先生咧开嘴,小虎牙忽隐忽现:“原来你也看过啊,要不我们一起重刷复习下,就明晚呗。”
???
唐经理开始怀疑霍先生的路数过于复古,仿佛某种幼稚的小学生行径。
这时候唐经理还没认知到真正的关键:霍先生的人生字典与一般人相比,不仅仅是有些不同而已。
于是短短四天内,橡木厂、葡萄园、各部酒窖和研究室等,霍先生所到之处都能扎实地踏上雷点;特别是秦总的。诸如此类的情况层出不穷,唐经理感觉自己的边缘系统即将松脱,差不多就要开始恐龙狂奔之前,秦总的那句话一下把他心口奔跑的恐龙摁进冰河里吃水。
“拍摄进度,稍微慢了点。”
秦总刚用肉刀切完那块火侯完美的薄牛肉,接着杓了一球洋芋泥、挟些罗曼生菜和烘培根末进食盘里,再顺手取了块金黄色的牛角包。
美味丰盛的早餐已于秦总食盘内就绪:主菜副食配菜位置分布一丝不苟,就连酱汁多寡计量也挑不出问题。
唐经理心底的赞叹与战逃反应同时讴歌起舞,并因此感到口干舌燥、正拎起杯子想来口茶的那一刻,秦总再度拿起刀叉,抬眼看向唐经理示意他审题时间结束,该作答了。
唐经理浅浅一笑,像被图钉针住嘴角般不自然,杯子定格在脸前不上不下,整个人看起来仿佛什么红茶广告海报。
刚到的林总监一只脚停在茶室门口,开始琢磨起那句他忘记是谁写的经典台词:tobe or not tobe。
明媚怡人的早晨、香喷喷的早饭,淡金色的阳光像层薄纱轻覆其中。
如此温馨和睦的场景,林总监却感受到一股命案现场的冷锋氛围——仿佛下一秒秦总就会砰地变出一个Forensic Kit,然后手势俐落地打开它,取出里头的采样刀。
至于死者,那肯定是唐经理,要不就是方才他看见的那位随摄影营车入庄的大明星。
林总监眉头一皱,深知此事并不单纯。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林总监决定到厨房替秦总磨几袋咖啡豆修身养性,顺便趋吉避凶。
如果唐经理没有当机立断,朝林总监投出犹如神来之笔的那一眼、继而引发秦总的注目,林总监可能已经在磨豆机旁为唐经理惋惜。
情势逼人,林总监挣扎大约30秒后决定与唐经理同甘共苦,也许能分散火力。
“我说老秦啊——”林总监悠闲入座,想缓颊的心只有5个字的硬度,很快就消灭在秦总停下刀叉瞅他的瞬间。“我说唐唐啊,你跟那啥影视团队调整一下拍摄计划吧。这里不是渡假景点,是货真价实的酿造酒庄啊。”
其实林总监想说的是:你找的代言人你赶紧搞定啊,你哥学什么的你懂?
唐经理眉心一抽,顺着林总监的话锋表示他会尽快处理,然后闷头喝他的茶,没敢再看秦总。
“看来你有难言之隐?”
其实这是肯定句。只是秦总说话向来低声轻语,总让人以为有解释的余地;但唐经理没有忽略秦总那股冷飕飕的腔调。
他没有难言之隐,他就是……有点难以控住霍先生这个小学生似的,任性的踩雷高手。或者说他不愿意、不能也不想给霍先生发挥那些见鬼小情趣的机会。
他以为霍先生的踩雷大业并未引起除他之外的人不满,没想到秦总会注意这事。
为什么?
边起疑,边想着快乐早餐的唐经理灵光一闪,把无脑蠢货的标签贴到霍先生脑门上希望避过秦总的神探直觉,但秦总却不拐弯抹角,直接明示了。
“我不介意他像个无脑蠢货、横冲直撞,我介意的是他装得像个无脑蠢货来横冲直撞。”
气氛瞬间沉寂下来,连作壁上观的林总监也一脸陷入深思的严肃。
唐经理暗叹连他都有感的不对劲,秦总又怎会无法察觉。但他之所以持保留看法,主要在于霍先生始终没有显露出对于QM模型、酒庄酿造技术上的暧昧点以及14号实验室的兴趣。
诚然霍先生常有脱轨之举,但程度仍在范围之内,尚未发现可能造成酒庄损害的迹象。
把嘴里食物完全咽下去之后,秦总啜口咖啡,边看向唐经理:“你喜欢他?”
热茶与咖啡同时迸溅,唐经理和林总监从未有过如此默契的一刻。
这默契一刻令两人中间的秦总猛地皱起眉头——以秦总表现的嫌恶指数来看,如果表情能杀人,唐经理和林总监已经在解剖台上了。
#5
对于霍先生的午饭邀约,唐经理没有犹豫太久就答应了。
从进书房就表现得惶诚惶恐的小助理一听他同意,整个人欢天喜地就差借瓶香槟庆祝,连离开的脚步也远比进来时轻快许多。
唐经理没有深思自己的形象问题,反倒开始疑惑霍先生平日对待自家工作人员是个什么态度。瞧那小助理传信时殷切讨好的模样,仿佛生怕他拒绝难以交代向霍先生似的。
除了媒体形象与确定商务合作后的私下接触之外,唐经理很难想像霍先生的其他面貌,纵使霍先生总给他惹麻烦也是一副阳光灿烂、能博人好感的明星魅力。
人都有几副面具,霍先生自然也不会例外。
但这不是他该琢磨的。唐经理暗忖,眼下他最该专注到彻底解决霍先生那些明知故犯的小学生行径上。
与其静观尔后随机应变,不如……
唐经理使劲捏紧霍先生特意写的邀请纸卡。
这小子。
即便目露凶光,唐经理还是能把握住文艺青年的纤细气质;虽然他感觉血清素正降至地心、而多巴胺和肾上腺素已暴冲到半人马座α星。
反向调查金主隐私这事或许并不稀奇,求个保险总要手里有筹码,他可以理解;但像霍先生这样明目张胆地告知对方“我调查过你”无疑是蹬鼻子上脸想单挑他。
瞅着纸卡上写的地点,唐经理像给冰水淋头似的忽尔冷静下来。
为什么?
莫非霍先生是激他先主动撕脸?
如果想走这一步,霍先生大可单刀直入地表明,大家把话摊开来谈就好,何必周折?
不对。
唐经理咬咬唇,用力抿掉刚才的推论。会约在他和前女友分手的地点吃午饭,应该不只这么简单。
这霍震霄到底打什么主意?
如此肆无忌惮,丝毫不担心他直接取消合约,难道是……
唐经理的脑回路瞬间通亮,一直以来他始终模糊处理的那晚,其实存在某种可怕的隐患。
他的潜意识晓得这隐患可能会造成极大影响,所以替他粉饰过去、不使他因此陷入另一个或许后果更为严峻的困境。
唐经理没像现在这样懊恼过,完全是悔不当初想立马失忆的程度。
至少他得先解决掉姓霍的。
唐经理瞪向窗户,不知何时窗外已是一片灰蒙惨白,撞到玻璃上的雨滴越渐频繁密集。才过片刻,书房内所有的声响都溶解在骤雨倾盆之间。唐经理如处深林幽谷般神色肃静,之前剧烈的情绪波动仿佛不曾存在他脸上。
【一个金主受难记的概念(੭ˊᵕˋ)੭
【余烬】(12)
前排提示,如有不适请自行避雷。
❶ 国海1v1,水仙。角色双黑。
❷ 现代au,私设较多。切勿代入现实人物及地区。
❸ 笔下众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本人三观。
————————————————————————
万籁俱寂的夜晚,除了监区上方规律转动照射的探照灯和偶尔巡逻的狱警,再无任何动静。
静寂持续了许久,直到漆黑的天空忽地乍现一道闪电,闪过监房高高的窗,照亮狱警值班室内的盆栽,压过探照灯的亮度。在一声惊雷之后,唐山海缓缓睁开了眼。
他隔着黑暗望向上铺的床板,听到了同屋狱友均匀的呼吸声,和附近监房传来的隐约的呼噜声。他深吸一口气,然后...
前排提示,如有不适请自行避雷。
❶ 国海1v1,水仙。角色双黑。
❷ 现代au,私设较多。切勿代入现实人物及地区。
❸ 笔下众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本人三观。
————————————————————————
万籁俱寂的夜晚,除了监区上方规律转动照射的探照灯和偶尔巡逻的狱警,再无任何动静。
静寂持续了许久,直到漆黑的天空忽地乍现一道闪电,闪过监房高高的窗,照亮狱警值班室内的盆栽,压过探照灯的亮度。在一声惊雷之后,唐山海缓缓睁开了眼。
他隔着黑暗望向上铺的床板,听到了同屋狱友均匀的呼吸声,和附近监房传来的隐约的呼噜声。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试图忽略心脏由血肉和骨骼传来的清晰的心跳声。他睡觉轻,在这样的环境下显然会休息不好,但将自己封闭在这里,像一头沉入深海的巨兽。
禁闭室内,合眼休息的男人听到了声响,厚厚的铁墙阻挡了音量,所以他只听得闷闷的声音。
要下雨了,又或许已经下了。
他想起自家花园内种的玫瑰,担心这场雨太大,毁了正盛开的花朵,坏了娇嫩的根系,担心余小晚在泥泞的石板路上滑倒,担心她被花刺划伤了手。他是不大会感伤的人,但这一刻他是真的很想念余小晚。
她是他在世上唯一的家人。
这雨持续下了三天,终于在第四天傍晚雨过天晴,露出了橙红色的天空和地平线上半圆形的夕阳。因为下雨暂停户外防风的犯人们终于住了嘴,不再嘟嘟囔囔地抱怨,他们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即便是在操场扫积水也是乐在其中。
与此同时,肖正国的禁闭时间也结束了。两个来接他回去的狱警习以为常地戴了口罩、胶皮手套,穿了防脏污的外套。
禁闭室没有厕所,吃喝拉撒都在里面,恶臭熏天是太过平常的事情。有些心理素质不好的犯人被关得半疯,有变得失去理智、无法自理的犯人甚至会将排泄物蹭得浑身都是。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些。但是,当他们将男人放出来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被狱警从里面叫出来的时候,男人身上还算看得过去,狱服虽然已经灰蒙蒙,但一看就只是沾了灰尘,并没有不明物,衣服还好好地穿在身上,有些皱,可还算整齐。他的眼睛有些疲态,但精神却还算可以,脊背依旧挺得很直,脸上的表情和来的时候差不多。那副样子就好像他刚来一样。
两名狱警对视一眼,看多了那些不正常状态的,甚至觉得男人这样的十分稀奇。他应该是他们见过的所有犯人里,被关之后状态最好的了。
又是在大家放风的时候,肖正国回到了监房。他所见到的晚霞是小小的、方正的,被框在高处的窗里的。他闻不到雨后新鲜的空气,只隐约能感受到自己身上沾染的恶臭。他只抬头瞥了一眼那如同挂画一般不真实的景色,就低下头,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干净,用盆借了些凉水,冲了冲身体,洗了洗头。
混乱的天气中,人们开始分不清春秋,只是浑浑噩噩地随着气温加减衣物,但是从户外的水管中穿梭而来,抵达水龙头和男人手心的水温说明了一切——这时候的水没有前阵子那么冷了。
“你不是工作很忙不能请假的吗?”远在靠南的海滨,张离端着冰镇果汁递给余小晚,“怎么想起出来旅游?”
余小晚接过玻璃杯,笑道:“这不是突发奇想吗。”
蔚蓝的海面延伸至目不可及的地方,与天相交融合,随后被夕阳晕染了暖调的橙黄。这是尤其好的景致,她本应高兴的。好不容易如愿,怎能不开怀?
可她笑不出。她总是想起男人被捕时,奋力挣扎看向自己的眼神。
李伯钧前些天给她打电话,说是探视的时间到了,可以一起去看肖正国——她名义上的丈夫。可她拒绝了。她并不想去。
那又不是与她有多少感情的人。
她反复告诉自己,自己只是揭露一些真实存在的事,又怎么能算对不起他?
知情不报才是罪,这只是“大义灭亲”。她做的一切都是一个普通守法公民应该做的,她没有错。更何况,他又不是“亲”。
“小晚,小晚。”张离将她从思绪中唤回,担忧地望着她,“你还好吗?”
“离姐你说什么呢,我当然很好啊。”
张离看着她勉强的笑意心里不忍:“如果你想他……”
“离姐!”余小晚打断了她的话,“我们走吧。”
海滩上留了两行脚印,向背离海水的高处去了。一杯分毫未动的草莓汁放在木制折叠桌上,上面当作装饰的小伞在海风中沿着杯口慢慢晃动。
日落之前,犯人们被督促着回到监区。
320号房的犯人回来的时候,肖正国正将新换贴身的T恤往下拉。
于是,大家就看到了男人的背影。看到他对着窗所在的那面墙,看到昏黄的光落在他的灰白条纹的短袖,落在他小麦色的侧腹光和影的交界上那一道横贯的疤。
男人的身体很结实,短袖下暴露的大臂充满力量感,小臂和双手上有些许青筋。从身形来看,他似乎并不像众人想象的那样外强中干。
房间的门关闭的时候,同舍几个犯人异常的安静。他们没有对男人出手,更没有出言挑衅,只是各自找了个位置待着。但他们的注意力都注意在他身上。他们在观察,观察男人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自己再去找他的麻烦,需不需要承受后果。有了大董这个被打进医院的前车之鉴,大家都谨慎起来。出头鸟不好做,一不小心就惹了不好处理的麻烦。
肖正国可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头也没回地继续做自己的事。他穿好监服外套,然后将袖子挽起,接了水,用肥皂清洗换下来的衣物。他的动作很迅速,不一会儿就将衣服洗好、拧干。
随后,他就发现了问题:衣服晾在哪儿?
为了防止犯人们拿尖锐物体进行危险行为,监房里并没有衣架,更没有挂钩。肖正国拿着衣服左右看了看,只好用力将衣服里的水尽可能多地拧出来,然后用盆在墙角支了一个弧度,把衣服平铺在上面。
做完这一切,太阳的光亮已完全消失了,屋内黑暗一片,无论是物体还是人都是影影绰绰、朦朦胧胧。一个月之中,监区总有这么几天是通电开灯比太阳落得还晚。
“哎,你。”屋内大哥——鲁肃超率先开了口,“你打了大董?”
肖正国没吭声,只是摸索着,按照记忆中自己床铺的方向走。被晾在一旁的鲁肃超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他是这个监房的头头,绝不能因为这个新人被其他人看扁了,于是他抄起一只鞋就往脚步声的地方扔了过去。鞋底击打到什么,发出一声闷响,然后跌落在地。
“叫你呢,tmd聋了?” 鲁肃超道。
肖正国依旧没回应,但脚步声也没再响起。
如果说刚刚只是为了“地位”不得已而为,现在鲁肃超就是真的怒了。于是他猛地起身,冲男人的方向走去,拳头用力抡出。
他觉得在这间房里,他就是权力的代名词,可男人却一而再再而三无视他的“权威”。
一片黑暗中,其他犯人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得“咚”的一声响,紧接着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许冯顺嘴就夸:“我们大哥整治新人,那是有一套的……”
刚说到一半,灯毫无预兆的“唰”得一下亮了。被光刺痛眼睛的众人下意识闭眼,慢慢才缓过来,恢复了视力。
“谁敢不服,啊?”许冯紧接着还想拍马屁,可世界在他眼中由模糊变清晰的时候,他却看到他口中所谓的大哥单腿跪在地上,肩臂扭曲着,呲牙咧嘴地试图站起来,而前几天任打任骂不还手的男人,动作流畅地翻身上床,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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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后面:
锅真的好帅!(老母亲感叹)
另外,我主页个人背景是新约的国海,好看吧好看吧(炫耀ing)
(科幻架空ALL糖深海)我的神之前妻(5如果神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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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微博之夜又美出天际的美昀,继续给了我不断前进花痴糖堆的动力❤❤
5如果神不语
北极点,联合政府大楼。
李一一刚从美国几个大型地下城调研AI发展现状回来,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听到唐山海出任务的消息,一下子就冲到了李默群的办公室,差点把办公桌都掀翻了。
“你们什么意思?不经我同意就派山海出去,我不是说过了吗,近期绝对不能给他派任务!万一他出了事……那就是全人类的损失!”
“那就是全人类的损失……”
李默群偏头避开李一一喷溅出来的口水,笑眯眯地与对方异口同声地说出了最后的那句话——也是李一一经常的口头禅,以前是没有他就是全人类的损失,后来是没有唐山海就是全人类...
谢谢微博之夜又美出天际的美昀,继续给了我不断前进花痴糖堆的动力❤❤
5如果神不语
北极点,联合政府大楼。
李一一刚从美国几个大型地下城调研AI发展现状回来,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听到唐山海出任务的消息,一下子就冲到了李默群的办公室,差点把办公桌都掀翻了。
“你们什么意思?不经我同意就派山海出去,我不是说过了吗,近期绝对不能给他派任务!万一他出了事……那就是全人类的损失!”
“那就是全人类的损失……”
李默群偏头避开李一一喷溅出来的口水,笑眯眯地与对方异口同声地说出了最后的那句话——也是李一一经常的口头禅,以前是没有他就是全人类的损失,后来是没有唐山海就是全人类的损失,在碰到一些难题需要他或者唐山海出面他想推托的时候,他总是这么半真半假地说话,表情认真,也不知道是玩笑还是真的这么认为。
不过,大部分人都认同,太阳氦闪爆发之后的第一时间,如果不是他和刘启作为牺牲烈士的家属第一个站出来收拾残局,呼吁和平号召大家回归理性,压制当时地球派幸存者几乎要反扑的怒火,达成了各方势力的和解,并迅速恢复了原有秩序,不可想象当时的混乱局面要继续多久,还会不会造成更大的破坏。
何况早在木星危机的时候,没有李一一的计算操作,刘启也无法完成点燃木星的任务,刘培强更不能顺势开着领航员号冲向木星最终完成引爆木星表层引发大爆炸完成将地球推离的壮举……
某种程度上来说,没有李一一,真的会是全人类的损失。
但是唐山海……那被李一一带回来的,更准确地说,是救回来的作为养子的孩子……在很多人的真实想法里,应该是一个最好没有存在过的,大麻烦。
李一一并没有结婚生子,即使是养子,在李一一心里,唐山海是比他亲生的还要亲的唯一的孩子。
人人都知道唐山海真正的父母是谁,这是一个其存在就足以让许多人心生愧意的孩子,但依然对于这个从小就表现出天才头脑的神童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怀疑。因为他更是那个被许多人称呼为疯狂科学家乃至女魔头的孩子——在一些反对基因编码实验的狂热派眼中,有极大嫌疑涉嫌违规实验操作的周芸芸为自己的受精卵进行基因编码而生下来的唐山海就是一个“恶魔之子”,有着超越常人的头脑与神秘到属于国家机密的超凡力量。
可那又如何,在唐山海之前,接受过这种妄图替代神明权柄的基因改造实验的孩子无论有着多么神奇的不可思议的能力,最终一个个都由于各种各样极其痛苦的罕见疾病而早早死去了,统称为“基因溶解”。尽管周芸芸面对联合政府伦理委员会的指控始终没有正面承认对唐山海进行过这项早就被禁止的基因编码实验,而且由于涉及机密的技术环节,最终伦理委员会宣布了无法认定的结果,但世人都默认她的脱逃只是五大国高层之间的一场交易或妥协。
“我不是在开玩笑,你必须给我个说法!你没有权利调动唐山海,不然我要去汇报……”李一一气哼哼地瞪着李默群。
李默群气定神闲看着虽到中年生起气来还是不免有些天真气的李一一,“我确实没有权利,不过你要去汇报的那位有权利……”
李一一顿时愣住了,“你是说……”
“我们不可能把他藏一辈子,谁也不知道要到多久之后他的能力才会真正稳定……而且,恐怕,也没有多少时间了……”李默群递给他一份文件袋,封面上写有绝密二字。
李一一迟疑地打开了它。
半个小时之后,李一一脸色有些苍白地从李默群的办公室安静地走了出来。
被李一一从纽约地下城无意间碰到后抓过来的韩朵朵在办公室里嚼着泡泡糖,无聊地吹着泡泡,门外有人看着,她跑不了。
韩朵朵本来一肚子的怨气想要撒,看到李一一进来后脸色明显不对,不由得放软了口气,“李长条,你怎么了?不会是领导骂你了吧,不对啊,你才是领导啊,怎么一副被骂了的样子?要不我告诉我哥,让他替你出气……”
“你去纽约地下城做什么,这几年一直在那里?”李一一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翻翻办公桌,找出了一包别人送他的人造牛肉干,拿出来给韩朵朵。
韩朵朵眼睛一亮,拆开包装袋,吐出了泡泡糖,自己嚼咕起肉来,含含糊糊地回答着李一一的问他,“也没全在那里,就是刚好这一年留在那里而已……啊,现在真的有人造牛肉啦,电视上看到消息时我就快馋死了,可惜纽约那儿没有,早知道我就早点回北京了……”
“中方政府一直致力于尽力改善人民的生活,只要地球安稳下去,日子也会越来越好的……”李一一没有继续追问什么。他好像压根不着急,抓到韩朵朵这一路回来的途中,也没逼着对方说些什么。
“如果放开‘隔离计划’,普通人的日子会更好的,但是你们敢吗?”韩朵朵撇了下嘴。
李一一没说话,他恍惚了一下,想到了自己在纽约地下城调查到的一些惊心动魄的事实以及李默群给自己看的绝密文件,还有对方转述的上级的话,心里紧张又不安,下意识地还想找自己的D20骰子,可是年纪大了做了领导后,为了表现稳重,给后辈们做个可靠榜样,当年的骰子不慎丢失了后就没再弄过新的,只是早年的习惯仍根深蒂固地留在意识深处,时不时地会沉渣泛起一下下。就像早适应了多年前不告而别的刘启和韩朵朵离开的日子,再见面时又会很轻易地勾起深藏在心灵深处的那些点点滴滴。
望着韩朵朵的急切的吃相,李一一回过神,摇了摇头,自己给她倒了杯温水,“慢点吃,你也是被人叫阿姨的年纪了……”
“停停停,我听不得这个,本少女永远十八岁!”韩朵朵一边嚼着牛肉干,一边翻白眼,看到这么沉稳的李一一她还是不太习惯,咋咋呼呼地掩饰着自己的一点点心虚。
这些年他们兄妹始终躲着李一一是不太对,可时不时也会留下点信息给他报平安的。没办法,要想查明自己想知道的一些事,就不能和政府牵扯上。
好在,现在,终于有点眉目了……这次被抓也就不逃了,可是这个李长条,怎么不急着问啊,他之前不是这样的人啊,肚子里的话憋了好久,你要是不问,我可真不说了啊……
“刘启终于肯放你来见见我了?不然你都跑了那么多次了,不会这次被我找到了就跑不了吧……”李一一自己用保温杯泡了一杯茶,加了枸杞。
韩朵朵表情复杂地看着他的举动,哪怕看到李一一鬓边的几根白头发她也没觉得有什么,直到看见李一一枸杞泡茶,她突然真切感觉到了年龄的增长摆在了眼前,以至于都不惊讶于李一一的早有预料了——既然都是狡诈的成年,不,中老年人了,这点“未卜先知”的智慧,对方还是有的。
“……”不知道要接什么话了,韩朵朵毕竟也早过了未成年的年龄,嚼着牛肉干半躺在皮沙发上,看着李一一陌生的淡然模样,最终啧了一声,不再憋着自己了,“哼,算你聪明……我们这几年其实一直在追踪‘数字生命派’的暗中发展,对,他们始终没有被消灭,始终存在,甚至2078年太阳氦闪危机的大叛变事件中,也有他们的影子。对了,8年前你不是在纽约地下城也遇到过暴动么,那次暴动事件后调查蛛丝马迹,其实也有他们的暗地鼓动……”
“所以你们查到什么了?”李一一终于开了尊口,礼貌性地追问了一下。内心疯狂给自己打call,沉住气果然有用,妈妈教的没错,李一一你果然成长了,加油,再接再厉。山海,你爹出息了,竟然把你的朵姨给唬住了,看到没有?
“有一些线索,但是不确定。”韩朵朵掏出了一个很老古董的东西,薄薄的,好像是一张……软盘?那是前太阳时代就淘汰已久的计算机最早一代的可移动存储介质。“这东西是在一家古董店找到的,那家店有一套古董电脑,主机也是较早的计算机型号,里面恰好塞了张软盘,据说是会闹鬼的电脑。店主收到这东西后,启动了一下,发现里面传来了很渗人的声音……只有几句话,都是存在这张软盘里的……”
韩朵朵又拿出了一张u盘,“我把软盘的内容转换了到了U盘里,你可以听一下。”
李一一的办公室有普通的笔记本电脑,接上U盘后,里面就一段音频,声音听着很缥缈,只能勉强辨认出是一段苍老的人声,说的是英文,即时翻译器翻译出来的中文是,“……救命……救救我……不要进来……那是,是它,是恶魔之子!……神啊,神不再降临了……”
毫无逻辑的一段话,仿佛疯子的呓语。
“想知道说这话的人是谁吗?经过家属辨认,至少这个声音应该属于已经去世二十几年的美国纽约首富罗伯特·戴维斯,我们分析过了,没有合成的痕迹。”韩朵朵继续说着,表情和口气都不由自主地正经严肃起来,这是她和刘启追踪数年的成果。
刘启很早就感觉到了“数字生命派”在各种暴动事件后隐约的存在,和韩朵朵一直追查着,辗转全球各地,他们发现,在有局域网的地方,无论是地下城还是地表的非法聚居地,都有着“网络生命”的传言,也不时发送线索给李一一,抓出过几个非法的数字生命,可抓不到背后制造这些“数字生命”的幕后BOSS。几年过去,刘启和韩朵朵隐匿身份,终于与“数字生命派”的成员发生接触,才了解到更多信息,知道这些年来宛若邪教徒一般四处暗地活动搞破坏的“数字生命派”居然也面临着巨大危机,不然不会吸收刘启这样身份还没有完全彻底调查清楚的成员。
虽然官方政府取缔了“数字生命”实验,并抓捕了大量“数字生命派”的成员,但仍然不能完全杜绝“数字生命派”的暗地发展,并且也仍然有少数核心成员成为漏网之鱼,在许多妄图以“数字生命”形式继续存活的富豪资助下继续展开研究。“隔离计划”之后,全球各地不少之前帮助建立行星发动机的量子计算机550W号称封存或销毁,其实用各种违法方式偷偷被送到了“数字生命派”的手里,此外还仿造了一些类似550W功能的量子计算机和数字生命备份卡,据刘启和韩朵朵所知的内部数据,这些年至少已经发展出不下三位数的“数字生命”了,在太阳氦闪危机里,这些仇视联合政府的“数字生命”竭尽所能在各种电子终端设备上煽风点火,诱发民众对政府更大的仇恨,包括最初太阳与百年之前毫无变化的谣言,凡是有私设局域网的地方,这个流言都是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开了,乃至都蔓延到了官方的局域网络中了。
虽然太阳氦闪的爆发最终告诫了民众,联合政府重新夺回了领导全球继续前进的主导权,民众清算了部分反叛军首领,曾经推波助澜的“数字生命”却继续隐匿于网络,也很少有人意识到他们的存在。可他们真的存在。
但是现在好像真的不存在了。
就在这几年,各地的民间局域网关于“数字生命”的传言越来越少,存在感越来越稀薄,而在纽约地下城隐秘的“数字生命派”总部,刘启和韩朵朵终于知道了一个惊人的事实,曾经存在于各处网络游魂一般的“数字生命”所剩无几,与他们的联系都中断了,而后续的“数字生命派”无论如何继续发展实验,再没有诞生过一个具有自助意识的“数字生命”,这个邪教一般的组织内部发生了恐慌,也在进行调查。韩朵朵拿到的那个软盘就是“数字生命派”的一个核心成员一年前在一家古董店发现的,按照软盘存储的时间来看,录下音频的时间至少是两年前。两年前,也恰好是“数字生命罗伯特”与“数字生命派”总部失联开始的时间,自罗伯特之后,“数字生命派”再没有诞生新的“数字生命”,也没有再联络到此前应该已经存在于网络的“数字生命”。
所有已知的“数字生命”都消失了,新的“数字生命”都不再产生。存储人类记忆的“数字生命备份卡”即使插入最先进的550W计算,无论迭代运行多少次,都只是单纯的记忆重现,而不是可以互动的自主意识,最多只是一段不完全的模拟意识。
“怎么说呢?你知道生命起源的理论吗?”韩朵朵说到后面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还是努力地向李一一解释着这种现象,“其实我们的科学家迄今为止并未解析出生命起源的奥秘,存在各种假说,有一种分子说很常见,但也无法解释最从生物大分子到原始单细胞这个过程,实验室无法重现从无机生命到生命,无机化合物到有机生命的过程,这是一个不可跨越的鸿沟。氨基酸、嘌呤、啶、核苷酸、高能化合物、肪酸、有卟呤等这些东西都具备,可就像一个汽车的全部零件都给你备齐,但是全部拆散了,数以亿万计的组合方式里只有一种方式能够把这些零件组合成可以正常行驶的合格的汽车,也只有一种方式可以把所有的化学分子组合成一个可以称作生命的单细胞……而在数字生命的世界里……”
李一一这个理工科天才自然很快明白韩朵朵想要表达的意思,“包含人类记忆的数据不断迭代运行,可以重复无数次,不断优化调整新的算法,但是,只有恰好那一种算法可以产生自主自我的‘意识’,也才能称得上是数字生命……”
“对!”韩朵朵用力地点了点头,肯定了李一一的说法,然后一摊手,“其实数字生命派也始终没有找到数字生命起源的那个开关,所以他们对目前的现状束手无策,只能在现实世界调查,并尽可能联系上数字生命帮他们调查,但是都失败了,只找到这个软盘。据他们分析,所有的数字生命在那个世界好像都遭到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大追杀,而凶手不知道是谁,数字世界里的罗伯特最后只能在软盘里留下了这段话,因为只有这种随时可能断电的老古董能够躲过那位追杀者的无所不在的视线吧……在那个数字生命派向往的新世界里,似乎有某种力量使得刚刚萌芽的数字生命被扼杀在了摇篮里,组织内部发生了分裂,一部人认为这是遭到了神罚,恶魔之子狙击了这些数字生命,也有一部分人认为是因为神不语了……”
“神不语……”
韩朵朵是无神论者,不像自己所见的那位面露恐惧的数字生命派成员一样抖抖索索,但也停止了嚼动牛肉干,无比认真地给李一一转述了这段话。
“神说,要有光,世界上便有了光,有了生命,有了万物。可是,如果神不愿意说呢……如果神是个喜欢清静的社恐宅男呢,他不希望自己的新世界吵吵嚷嚷,悄无声息地关闭了所有数据可以迭代进化出生命的开关。于是数据始终只是数据,神的新世界里,一片静悄悄,神很满意这样的现状……”
良久的沉默后,李一一冷静地喝了口水。
“神不语……真的有神明吗?”
韩朵朵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可以明确,现在,我们的数据世界,确实存在着一种我们无法掌控的比我们所知的数字生命更为强大的存在。在无计可施的绝望之下,数字生命派的成员分化出来一支数字之神的新宗教,他们的目的就是祈祷神,希望神能重新降临,允许数字生命出现……我觉得,更准确地说,他们是在等待一个神明的出现,或者是,寻找一个神明……”
“去哪里寻找?”李一一倏然抬头。
“刘启偶然看到了数字生命派的一个地址列表,有十几个地址,其中之一京都三号地下城的卫星城。我听说,小海去了那儿?你们让他去做什么,如果真碰上所谓的神明,那可不是什么好事……”韩朵朵斜睨着李一一,“这些情报够不够你与李默群重新交涉,赶紧把孩子撤回来?我不知道山海身上有什么超能力,但对你们来说,他应该是绝不能出事的重要……实验品吧……”
说到最后一句,韩朵朵冷哼了声,语带讥讽。
李一一想也没想就反驳,“他不是实验品!他是个人!”
“就算你我都知道,他是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正常人,但是联合政府的高层信吗,五大国那些代表信吗?”想到那个从小被监视不得自由默默承受一切的孩子,韩朵朵就有些愤怒。
李一一无法回答。
韩朵朵知道,这不是李一一的错,事实上,李一一比谁都尽力地在保护那个孩子。叹了口气,韩朵朵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两个银光闪闪的东西递给了他。“喏,这是户口让我转交给你的礼物。你之前的那个骰子不是没了吗?”
两枚银色的D20骰子,除了颜色与自己之前那款金色的骰子不一样,其他都很像,大小分量都几乎一模一样。刘启啊,他还记得这个?
李一一拿在手里,熟悉地慢慢摇动起骰子,自言自语似地出口道。“真的存在神明吗?神不言语,万物不生。数字生命派要寻找一个神明,刘启也在寻找这个神明。如果真的有神明,神又想做什么呢?还是不做什么?山海会碰到神明吗?……”
摇晃骰子的速度随之加快了。
李一一思绪发散,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神明会投骰子吗?
(tbc)
终于开始接近核心问题了,(*^__^*) 嘻嘻
【陈山&唐山海】让他坠落56
【第五十六章】战栗
中共的裁缝被押上了篷布车,刀锋小组这一个月的努力和筹划终于有了结果,陈夏觉得自己应该是高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只觉得心里没由来的堵得慌。
天空的云越来越低,厚重的乌云像一块遮天蔽日的黑幕,将秋日耀眼的阳光挡在了外面。
一颗硕大的水滴从空中落了下来,落在陈夏冰凉的脸颊上。她神情木然的看着远去的车队,半晌抬起手擦掉了脸上的雨滴。
梅机关里。
千田敲响了陈山办公室的门,说荒木先生让他过去一趟。千田一向冷漠的表情里,难以抑制的流露出了一丝喜悦,这让陈山内心一直隐隐的不安变得愈加强烈起来。
“走,陈山君。和我一起去见见...
【第五十六章】战栗
中共的裁缝被押上了篷布车,刀锋小组这一个月的努力和筹划终于有了结果,陈夏觉得自己应该是高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只觉得心里没由来的堵得慌。
天空的云越来越低,厚重的乌云像一块遮天蔽日的黑幕,将秋日耀眼的阳光挡在了外面。
一颗硕大的水滴从空中落了下来,落在陈夏冰凉的脸颊上。她神情木然的看着远去的车队,半晌抬起手擦掉了脸上的雨滴。
梅机关里。
千田敲响了陈山办公室的门,说荒木先生让他过去一趟。千田一向冷漠的表情里,难以抑制的流露出了一丝喜悦,这让陈山内心一直隐隐的不安变得愈加强烈起来。
“走,陈山君。和我一起去见见这位大名鼎鼎的裁缝”荒木惟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西装,热情的对陈山说道。
他实在太高兴了,所以没有注意到陈山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荒木惟抬脚向楼外走去,他听到了汽车开进梅花小院时嗡嗡的引擎声,他的心跳开始加速,开始变得不正常,可是这一切都让他感到由衷的兴奋。
一个男人从车上被拽了下来,摔倒在楼前的石板地上。他的小腿中了枪,鲜血从深褐色的裤腿上渗出,染红了一片。
荒木惟蹲下身,兴趣十足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有些狼狈的男人,感慨地说道“钱老板,你不仅看上去像个中共,而且你果然是个中共”
钱时英忍着腿上的疼痛,抬头看向荒木惟。他表现的很平静,并不如何的激动或是愤恨,而是诚恳的笑了起来“还要多谢荒木先生,在剑道馆的时候高抬贵手”
荒木惟很欣赏这份冷静和沉着,他微笑着注视着钱时英,缓缓说道“我喜欢聪明人”
“钱老板,你应该明白。来到这里想要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配合。你有多配合,我就有多仁慈”
“是吗?”钱时英的眼中并没有笑意,他看着荒木惟真诚的回道“那我一定会让你失望的”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陈山一眼。
为什么?
陈山茫然的站在原地,眼前的一幕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他应该跟着荒木惟上前的,可是他的脚好像被人打上了钢钉,被死死地钉在了原地。
钱时英被抓了,这样的事实让陈山浑身开始难以抑制地打起了颤。他死死地咬住嘴唇,脑海中混乱的让他抓不住一点头绪。
他想不明白,陈河怎么会被抓?他明明知道最近不能用电台,可他为什么要用?有什么事就非要抢这一时半会儿,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商量呢?
“陈山君”荒木惟站起身,对陈山说道“怎么样,我说了是位老朋友吧”
陈山知道,这时候他应该说点什么,可是发干的喉咙却让他说不出一句话。怎么还不下雨?陈山想。泪水在酸涩的眼角堆积,可是他不能哭,他只能笑。
于是陈山开始笑了起来,爽朗的,得意的大笑着说道“在剑道馆的时候我就说了,最有问题的一定是他。没想到啊,果然是个中共”
两名背着长枪的士兵上前,想要架起钱时英将他抬进楼里。可是钱时英却摆了摆手,踉跄的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自己一步一步缓慢地走进了梅机关的大门。
“果然很有意思啊”荒木惟感慨道。
头顶的乌云越积越多,空气仿佛凝固住了,整个天空像是要塌下来一般。陈山领了命令,立即对怀仁药店进行搜查。他愣怔地站在院子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一辆黑色轿车开进了院子,刺啦一声停在了陈山面前。车门被人从里面急急推开,险些撞到了旁边站着的人。
“小哥哥”陈夏急切的拉住陈山的手问道“我今天抓了一个人。他不是,对不对?”
他不是的,小哥哥说过大哥失踪了。那个人不会是大哥的,对不对。陈夏不认识钱时英,可在她的记忆深处,似乎还留存着失明前关于大哥模糊的轮廓。
陈山没有回应妹妹近乎乞求的询问,他甩开了陈夏的手,只是简单说了一句我还有任务,便坐上车离开了梅机关。
陈夏脸色惨白的看着离去的轿车,蓦地转身朝审讯室跑去。
她已经记不清大哥的样子了,陈河在她的记忆里永远只是一道灰黑色的影子。这个影子和她的交集并不多,但这并不影响陈夏对他的仰慕。她记得那个声音总是很温和,桂花糕很甜,他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时总是很轻很温柔。
跑到审讯室的门口时,陈夏突然发现她出了一身汗。这身汗被秋日的凉风一吹,让她觉得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浑身上下都打着冷颤。
审讯室传来了凌厉的鞭声,炭炉上架着的烙铁在滋啦作响。一开始只是粗重的呼吸,然后呼吸变得急促,沙哑的声音满是痛苦。陈夏伸出手,门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吓得她又缩了回去。
不是的,这个人不会是大哥的。陈夏呆呆的站在门口,她不敢去想陈山刚刚的眼神,她只能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他不是。
又一声惨叫传来,陈夏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她靠在墙边,蹲下身死死地捂住耳朵。她只是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要是自己聋了就好了,这样她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怀仁药店被梅机关的特务从里到外翻了个遍,过往的一些通讯记录被翻了出来,但是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最坏的地步,陈山了解荒木惟,他不会轻易的杀了钱时英。就像他曾经无比希望能救活肖正国一样,毕竟一个活人远比一个死人要有价值的多。
陈山想去找唐山海,可是他又怕唐山海被牵扯进来。陈河的被捕让陈山意识到,原来看着别人慷慨赴死,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容易。他做不到冷眼旁观,做不到成全哥哥的舍生取义,他的骨子里还是自私的。
米高梅的夜里,还是和往常一样流光溢彩。
“稀客呀,唐先生今天是一个人来的?”唐曼晴在吧台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伸手向酒保点了杯红酒,然后很自然的坐在了唐山海的身边。
“现在不是了”唐山海笑着说道“鄙人想请唐小姐跳一支舞,不知道能否有这个荣幸”
舞池里放着舒缓的交响曲,可唐曼晴的舞步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的眼睛扫过大厅,看到一个身影倏地躲到了柱子后。
“出了什么事?”唐曼晴低声问道。
“钱时英被捕了”唐山海尽量简短的说道“他们的人会安排救援,但需要时间”
她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毕竟她喜欢的不是一个普通人。舞步在一瞬间的慌乱后,又恢复了原有的节奏。
唐曼晴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十分动人。她看向唐山海,像是通过唐山海在看着什么人。她说谢谢唐先生告诉我,我知道了。
冬天过去就是春天,春风十里,桃花烂漫,他还约了和她一起去骑马,可不能食言了。
夜里,这场雨总算落了下来。
火车到站,熙攘的人群涌入站台,一个提着皮箱,带着金框眼镜的青年人走出了上海南站。时值深秋,夜晚的温度总是比白天要冷上许多,青年人打了个哆嗦,伸手拦住了一辆黄包车。
辛芷很少来上海,本来他打算从重庆直接去佛罗里达,然后再也不回来了。但是半个月前唐山海给他写了一封信,让他来一趟,于是辛芷就来了。
他倒不全是为了替唐山海办事,他只是想在出国前再努力一次。蓬莱哥死了,正国哥也死了,他不能再看着唐山海死在这个没有硝烟的泥潭里。
T.B.C
【余烬】(11)
前排提示,如有不适请自行避雷。
❶ 国海1v1,水仙。角色双黑。
❷ 现代au,私设较多。切勿代入现实人物及地区。
❸ 笔下众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本人三观。
————————————————————————
晴朗的天气里,无论是用于放风的操场,抑或是用于睡觉的监房,都是亮堂的,唯独禁闭室漆黑一片。
肖正国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盯着面前的黑暗,犹如看向一口深不见底的井。他心里盘旋了太多想法。明明过往的一切都仿若昨天发生,却始终搞不清、弄不明。他试图从中分辨,以达成找寻罪魁祸首的目的,但就如之前重复过的千百次一样,他再次失败了。
自董某阳...
前排提示,如有不适请自行避雷。
❶ 国海1v1,水仙。角色双黑。
❷ 现代au,私设较多。切勿代入现实人物及地区。
❸ 笔下众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本人三观。
————————————————————————
晴朗的天气里,无论是用于放风的操场,抑或是用于睡觉的监房,都是亮堂的,唯独禁闭室漆黑一片。
肖正国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盯着面前的黑暗,犹如看向一口深不见底的井。他心里盘旋了太多想法。明明过往的一切都仿若昨天发生,却始终搞不清、弄不明。他试图从中分辨,以达成找寻罪魁祸首的目的,但就如之前重复过的千百次一样,他再次失败了。
自董某阳被突然暴起的肖正国打进医院之后,亲眼目睹过程的犯人们心有余悸地将事情告诉了其他人,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就在监狱里传了个遍。虽说人称“大董”的这位并没有多厉害,可也不是善茬,毕竟是敢对成年男性下手的强奸杀人犯,真动起手来平常人都要忌惮三分。怎么就会败给这进来就任人欺负的大块头?在他们看来,男人的软弱是有目共睹的,无论是当众被调侃、侮辱、欺凌、殴打,他都丝毫不反抗。有话讲得糙的,直说他连个屁都不敢放。大家原以为他就是懦弱,是不懂依靠“强者”的新人,于是把他当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沙袋。可这件事一出,所有人都要掂量掂量。据目击者说,大董是找碴去的,原本男人也并没有任何抵抗,直到对方摸了他的屁股。大伙不知道大董说了什么,估摸着应该是什么不入流的黄话。
倒是也可以理解,毕竟为了身上“清白”,也得允许人家“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这样想来,大伙对男人的看法又降了下来。在这“弱肉强食”的地方,强者自然是人人畏惧的,但如果只是为了保命而咬人的兔子,是不会长久震慑所有人的。
“喂。我是宋鸻。”监狱长的站在桌前,面向窗口,外面的月光落在他银色的腕表上闪着,“他发现了。你自求多福。”
他摆弄着桌上的帆船摆件,等着对面又说了几句后,才道:“再帮我都要折进去。看在钱的份上,我警告你一句,迄今为止他的弃子可都没有好下场。你看着办。”
听筒被放回原位,宋鸻沉吟了一会儿,又拨出一个电话,等待了些许时候才接通。
“他来了,下一步怎么办?”
禁闭室是惩戒犯了错的犯人的,不是宾馆,自然也不会比环境不佳的监房条件更好。这里位于地下,比监房的温度低,特别是入了夜后,空气潮湿得令人感到粘腻,又十分阴冷。据来过这里的犯人形容,在这里待一会儿,就像是被一条蛇从身上爬过——恐惧的同时又让人作呕。
禁闭室里从不配灯,除了一个用于通气的出风口,和平时紧闭的上了三道锁的门,没有任何与外界关联的空间。这里永远是黑暗的。如果人不见光、不与他人沟通地被关上几天,即使心理健康即使心理健康也受不了。更何况这里的环境也差,没有床,没有被褥,更无御寒的衣物,阴冷的空屋只得靠自己的体温生扛。食物更是糟糕到只有味道奇差的流食。正常人在里面关上几天,之前被关紧闭的犯人,一两天倒还好,超过三天出来的时候都会意识恍惚。
大伙估摸着因为主动伤人而要关五天的男人,被放出来后一定废了。
肖正国并不知道在犯人之中自己被传成了什么样子,但就算知道,他应该也不会太在意,就如同多年来一样,无论是在孤儿院,抑或是在学校、部队还是机关单位。他有自己的行为准则,只用理性明确划分黑白。正直到极端的人,不够圆滑,是会被人排斥和孤立的。李伯钧也曾说过:“正国,你得学会融入大家。”可肖正国反问道:“如果是不正确的,为什么要融入?”
他心里有一杆秤,总是衡量着正确与否。
此刻,肖正国在禁闭室内默默地坐着,岿然不动。他并不像旁人那样试图逃离,也不是所谓的认命。他只是明确的知道是自己错了,无论如何由极端情绪所导致的打人行为总是不对的,理应受罚。但是他并没有对此事后悔。被打的那个犯人要为自己的恶语负责,他也需要寻个时机在众人面前杀鸡儆猴。距离下一个探视期还有一个月,这恰好是最好的时机。如果之前是为了获得探视机会而忍耐,那么现在就是为了避免自己之前像那样不得安宁。
三天过去了,外界猜测的应该处在崩溃边缘的肖正国还好好地待在禁闭室里,像个天生的夜行动物。
男人是经历过许多事的。
幼时丧失双亲的他,被警察送到血缘关系最近的远方表舅家收养。对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拖油瓶,远房亲戚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并不欢迎他。在经历了一个月的虐待之后,他逃了出来。一个刚满六岁的孩子,穿着单薄的衣衫,独自一人走了将近二十公里,把举目无亲、两手空空的自己送到了一家远离舅舅家的孤儿院。
二十五岁,在执行特殊任务的时候,负责护送联络员的肖正国被不法分子埋伏,在右肩重伤的情况下冒着生命危险从牺牲的战友尸体中间抢出了奄奄一息的联络员——李伯钧的命。
纵然已过许久,他仍是那个风餐露宿也可适应的肖正国。这些对于旁人来说的折磨,对他并不算什么。
从他本人来看,这样的环境还是有些好处的。比如他总算可以安下心去思考一些事情——一些他身为当事人应当知晓细节,却仿佛身处迷雾中的事情。
这是肖正国在机关内工作的第三个年头,虽说和同事们算不上十分熟络,但也算过得去。就工作来讲,他深知自己的行事风格会引起他人的反感。他一贯对事不对人,可别人不一定这么认为。单位不比部队,那里的人从不直来直去,心思都隐藏在笑脸后面,在工作中接触的人里也不乏小人。但若是设这么大雷、使这么大绊子,就为了把他送进监狱,好像也大可不必。至于生活中,他又是个鲜少交友,从不参与聚餐玩乐的人,平时见的人除了妻子余小晚,就是好友李伯钧和岳父费正鹏,和别人没有什么仇怨。
肖正国想不通,有什么人可以造假、举报,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再将自身隐藏起来,把事情撇得干干净净。他找不到仇人,想不到动机,整件事就像一个越解越乱、越缠越紧的死结,找不到思路,更看不到希望。
“呵。”听了耳语的唐山海发出一声轻笑,“他还挺聪明。”
“先生,是不是……”于呈停顿了一下,好像是隐去了一个不可明说的名字,“下手轻了?是不是再直接一些?斩草除根。”
唐山海看着偷偷在被子里缓慢动作的林宣眯了眯眼,而后侧开目光:“算了。”
于呈不解,但仍是应了。
唐山海用手在书封上摩挲,过了一会儿又补充道:“你多提一句,'不许多做',就说我讲的。”
“好的先生。有您这句话,……一定不会再出手。”
唐山海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他惯是个不听别人劝的。”
于呈明白,除了先生,没人能压得住那人。倘若先生不提这一句,下面的人跑断腿估计才堪堪阻止那人不合先生心意的行动。
唐山海这一盘棋下得太大。作为知情人,于呈也未看清全貌,但他知道,那些横在前方试图阻拦的人,都将作为先生下一步的棋子,以达成最后的目的。
【心声体|陈深X唐山海】一些想法
今天看见LOFTER给我推了心声体,一开始以为是一种写作格式,就本着学习的心态去观摩了高赞(毕竟混北极圈应该不会有太太参加这种活动(*꒦ິ⌓꒦ີ),结果看了几篇没看懂是怎么个写法,感觉就是那个听见心声的陈年老梗。
……
不过深海玩这个,应该很有意思。
毕竟山海是那种心里想十句话,出口最多一两句的类型,陈深虽然不正经,但日常心里想的跟说出来的不一样。
互相能听见心声就会发现很多好笑的事,比如直接撞破陈深的计划,导致陈深挖不了坑
比如聊着聊着就自爆身份
比如被审问时故意想色色的事,打断对方的节奏
比如初见时,唐山海听见陈...
今天看见LOFTER给我推了心声体,一开始以为是一种写作格式,就本着学习的心态去观摩了高赞(毕竟混北极圈应该不会有太太参加这种活动(*꒦ິ⌓꒦ີ),结果看了几篇没看懂是怎么个写法,感觉就是那个听见心声的陈年老梗。
……
不过深海玩这个,应该很有意思。
毕竟山海是那种心里想十句话,出口最多一两句的类型,陈深虽然不正经,但日常心里想的跟说出来的不一样。
互相能听见心声就会发现很多好笑的事,比如直接撞破陈深的计划,导致陈深挖不了坑
比如聊着聊着就自爆身份
比如被审问时故意想色色的事,打断对方的节奏
比如初见时,唐山海听见陈深关于徐碧城的心理活动,一开始就推测出两人关系匪浅。
握手时发现陈深觉得他手软感觉自己被冒犯,暗暗用力,结果被陈深吐槽“软成这样还叫什么劲。”
比如,陈深发现唐山海能听见他的心声,就经常用那种很有攻击性的眼神看着他,然后用心理活动各种调戏,习惯以后在人前意外吐出,导致两人双双社死
再比如kiss和do时,双倍心理活动,想想就色度爆表 =)
本来打算摸短篇,但仔细想想,以我的水文能力,不得水个十万字……我……如果想看的人多就扩写吧……
不过我更新频率太低了,最后肯定是自己一直在唱独角戏,嗐
上上周受伤了,一直疼就懒写东西,最近同时写着末日、蝴蝶、CP粉,哪个先写完更哪个(因为是个废物←_←)
【观影体】法医秦明》观影zry48
就是这个梗找了好久都没粮打算自己产
就《法医秦明》观影zry48(如:羽皇 凤鹅 安之 糖堆 咸粽 山崽)
CP:林秦(不会写CP似有似无的感觉吧)
时间线在一个平静的早晨
人物:林涛 大宝 警局里的其它人
是穿越到空间的
视频的...
就是这个梗找了好久都没粮打算自己产
就《法医秦明》观影zry48(如:羽皇 凤鹅 安之 糖堆 咸粽 山崽)
CP:林秦(不会写CP似有似无的感觉吧)
时间线在一个平静的早晨
人物:林涛 大宝 警局里的其它人
是穿越到空间的
视频的话会把授权截图发出来
有人想看嘛?反正我真的好爱这种但就是没粮
求求了来点流量吧
我滚回来了( *ˊᵕˋ)✩︎‧₊
感谢@十三区警犬 大大的授权
叮~继续观影
“来了来了”警官11
https://shisanqujingquan.lofter.com/post/74f6c7f5_2b6e0fbd1?incantation=rzcyIyH63aQW
【
而我独缺
画面来都一出监狱前(是吧我不记得了),一位身穿西装的男子站在窗前
你一
画面来到室外的楼梯前那位身穿西装的男子也站在哪里他停下前进的脚步回头看去
生的
两位身穿西装的男子一起推开了大门
了解
画面转到唐山海满是伤痕的脸庞他手举着木仓震惊的看着前方倒去而此时他的身边围满了举着手木仓的人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屏幕上那双宛如艺术品的手拿起了他面前的杯子
】
(即使满脸伤痕也挡不住他骨子里的温柔)
(即使满身伤痕都抵挡不住他对祖国的爱)
(糖堆的回眸真的好惊艳)
(是啊就像是年少的白月光只为他的一个回眸一个微笑心动整个青春)
(我的糖堆我的糖堆啊!)
(斯哈斯哈这个手我可以玩一年)
(切!我可以玩一辈子)
“不一样的老秦(宝宝)好美”林涛看着屏幕中糖堆的回眸说到
“为什么秦科长的脸上会有伤啊”警员12
“不知道啊但是一点都挡不住秦科长的美丽(划掉)帅气”警员15
“木仓?那是违禁品根据中华人…”警员14
“停你先仔细看看视频他们光天化日之下举木仓却没人管再加上服装和环境由此我推断哪个世界的背景是在民国时期”警员18打断了警官14的话并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腻害”警官5
“柯南转世”警官16
叮~继续观影
卡
困了不想写了下半段就放下一章了拜~
二编 00:42分:
算了写完吧有点敷衍的感觉(我绝对没有)
【
无关风月
一为女子挽着唐山海往前走
我题序
唐山海没有看那身旁的女伴而是目视前方
等你回
换面又回到了最开始的画面唐山海身穿西装逆光站在窗户前
悬笔
换面上出现了一个月亮
一绝
唐山海在亭中拿起茶水送进嘴中
哪岸边
唐山海坐在沙发上目视前方口中像是在说着什么
浪千叠
唐山海满脸伤痕的躺在地上身边围了很多人
情字何解
怎落笔
两个人将唐山海拖走唐山海没有挣扎只是视线一直在都小巷中
都不对
画面中出现了烧红的碳
而我独缺
你一生的了解
唐山海站台阶上慢慢转回了头继续往前走留下的只要他不算宽厚但充满感全感的背影
】
(徐碧城瞎了你的眼)
(辣么好的男人你就这样)
(你们不觉得糖堆被拖走和躺在地上那段很s嘛等等拖走躺着…拖…啊啊啊你为什么虐我)
(你我本无缘全靠糖堆的刀子让我们相识)
(我以为我可以忍住不哭的直到画面来到烧红的碳 忍不住了真的)
(糖堆的肩膀或许不是最宽厚但绝对是最有安全感)
(想到了一句话“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虽然不知道讲的是什么故事但还是好感人啊”警员17
“秦科长你怎么这么惨啊”警员21
“(擦擦眼泪)这个背景是民国时期那就是谍战片再加上弹幕上的态度证明他是shzy的而不是zbzy” 警员19 有一次的开启了他的推理
“回眸永远的神” 大宝
“这个世界的秦科长好温柔的感觉”警员14
(科幻架空ALL糖深海)我的神之前妻(4俗气的玫瑰)
[图片]
4俗气的玫瑰
大家都换完了衣服,柳美娜换衣服的时间最长,前后穿了好几套衣服,每次出来看镜子都是一脸陶醉和享受,仿佛这辈子再也穿不到这么漂亮的衣服了似的——不过确实无论在部队基地还是地下城,除开极少数在非法边缘试探的娱乐场所,人们的衣服大都是以简朴实用为主,基本摒弃了美观的需求,要是在地下城这么穿得花枝招展的,往往会被当做异类。
工人穿工装,军人穿军装,学生有校服,科研人员也大多是灰色工装。基本只有公务人员或者外交人员会在日常工作时间室内以正装为主,男女一律西装或者中山装。除了任务出勤到地面或者太空必须防护服或者宇航服,柳美娜平时室内不是军装就是西装,早穿腻了。
最后柳美娜选定了一套最能展......
4俗气的玫瑰
大家都换完了衣服,柳美娜换衣服的时间最长,前后穿了好几套衣服,每次出来看镜子都是一脸陶醉和享受,仿佛这辈子再也穿不到这么漂亮的衣服了似的——不过确实无论在部队基地还是地下城,除开极少数在非法边缘试探的娱乐场所,人们的衣服大都是以简朴实用为主,基本摒弃了美观的需求,要是在地下城这么穿得花枝招展的,往往会被当做异类。
工人穿工装,军人穿军装,学生有校服,科研人员也大多是灰色工装。基本只有公务人员或者外交人员会在日常工作时间室内以正装为主,男女一律西装或者中山装。除了任务出勤到地面或者太空必须防护服或者宇航服,柳美娜平时室内不是军装就是西装,早穿腻了。
最后柳美娜选定了一套最能展现她婀娜身段与鹅蛋脸风情的旗袍,穿上了复古高跟鞋,颇有中国民国时期美女的古风意韵。
其他人都是规规矩矩的深色西装,毕竟陈深说要参加什么欢迎仪式,不耐烦也只好先应付一下地头蛇——这座卫星城真正的主人,那个什么铃木财团的少东家咯,谁让这是人家的地盘。
就算是以前的人们司空见惯的正装和旗袍,在现在的地下城也是很少见了。自2058年行星发动机启动以后,还没到四十年,很多社会习惯与传统就快消解得荡然无存了。别说服饰这种最表象的东西,就是婚姻家庭观念也早就与前太阳时代大相径庭。联合政府一致通过了新的婚姻法案,所有国家都必须遵守,其中最大的改变就是伴侣登记不再有性别之分也不限制国籍和职业,同性异性只要自愿都可以向联合政府民政部门申请登记,离婚也采取登记制,同时增加了生育需要抽号的限制,以及社会化抚养的条款。分居同居不登记也没关系,只要符合当地地下城的入驻条件,不违反《流浪地球法》等法律和联合政府的行政法规及行政规章,没有任何人和机构可以干涉。
在实际生活中,更多人分分合合毫无约束,也不像以前有浓重的婚姻家庭道德,合则来不合则去,大多数人会选择不生孩子,像传统家庭那样父母亲自抚养孩子长大的人是少数。全球人口增长缓慢,有相当一部分新生儿是人工培育的——优选那些基因优异的人口捐献的精子和卵子,将大批量完成结合的受精卵在已经技术成熟大规模运用了人造子宫的生育中心精心孕育,加快生长速度,达到“分娩”条件后“生”出来,由联合政府专门的抚育机构培养教育。
流浪地球时代的婚恋观发生重大转变的浪潮冲击下,相比只想谈恋爱感受新鲜感压根不想结婚想分就分的流行观点,唐山海和陈深的同性婚姻显得无比正常,甚至略为保守老套。
陈深第一次见到唐山海穿西装,还是他们结婚的时候,一身正装的意中人比陈深想象中的更漂亮矜贵,一瞬间他感叹西装才是最适合唐山海的衣服,像是能妥帖包装珍贵瓷器的紫檀木盒,类比前太阳时代金发美女们身上的三点式黄金维密——都令人忍不住肃然起敬,继而兴(性)致大发。平时外出没有特殊任务的话,唐山海还是军装穿得多,腰背挺直,像棵小白杨,有些需要应酬的外交场合下他穿正式西装优雅得像是民国穿越而来的世家公子。在家里待着时,唐山海最喜欢穿的是一件细毛绒的白毛衣,坐在沙发上姿势慵懒地看书,像一只漫不经心懒洋洋的白猫。其实不管他穿什么还是不穿什么,都是陈深最喜欢的模样。
意料之中的,唐山海穿了一套藏蓝色的暗条纹西装,没有挑那套与他们当年结婚时款式相同的宝蓝色西装。
“这套也挺好看的,喜欢的话送给你了。”陈深的目光从唐山海的胸前流连到那掐得分明的腰线,还是宽松了些,比当年更瘦了。
“用不着。”唐山海注意到陈深不掩饰的往下流淌的止不住的视线,狠狠瞪圆了眼睛。
陈深原本还笑呵呵用视线调戏着,忽然瞥到了对方正在整理衬衫袖口的手腕,顿时眼神犀利,一把抓住了他的小臂,那双原本单薄细白的手腕上,套着一对紧贴皮肉的好像宽金属片连接的手镯一样的东西,在陈深看来,这更像是一副加宽加厚的金属手铐,除了没用链子接在一起外。
似乎外表还有些类似指纹按键的东西,陈深并不确定。
“这是什么?联合政府给你上的?”陈深口气阴沉。
“是我自己要求试用的科研设备而已。”唐山海想甩开陈深,一甩却甩不掉。陈深牢牢地抓着他,眸色愈发幽暗,唐山海于是勉为其难地简单解释了一句。
“做什么用的?”陈深追问。
“这不是你该问的。”唐山海忍耐着说,神色透着警告。
陈深盯着他,还是没放手。
感觉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太妙,荣文宣鼓足勇气上前解释,“这是最新一款可携带对人体无害的能源转换设备,是唐老师主动申请试用的,请陈……先生放心,不会影响唐老师的身体健康,我可以作证。至于具体是用来做什么的,这种军方前沿设备的信息都是保密的,不能和外人多透露。”
“确实无害?”陈深有点信又不太信,转头看毕忠良。
“最先进的设备,我们都没资格用,目前还没发现什么害处。”毕忠良点了点头。这是可以说的,还有没说的——这是一款目前只能在唐山海身上使用的设备,也只有他能用得上。
陈深这才放开唐山海,摸了摸鼻子。
唐山海低头继续整理自己的衣袖,将手腕间束具般的金属小型仪器遮挡得严严实实。知道陈深是关心自己,但现在他们之间没什么关系,自己的事都不用他关心。
除了唐山海养眼的西装秀,他的小队成员那些可分离外骨骼机械让陈深也小惊艳了一下。外骨骼的分离模式启动后,就自动分开,让人轻易地脱下,随后再自主启用机器人模式,这些外骨骼就自动整合拼接各个部位,形成了一座高达一人左右的门框型机器人,两条行走的机械腿底部加固,不易摔倒,上面的横杠上延展出一个小平台,可以摆放笨重的防护服,还能摆不止一套,包括唐山海和荣文宣的防护服都被这些外骨骼自动变形拼接的门框机器人接收放置了。“门框”边缘甚至还能伸出体贴的善解人意的机械挂钩用来挂行李包,底部有需要的话可以另外临时搭拼出摆放分量较重的重要设备的小型平板装置。不愧是联合政府军事科研部门进一步研发出来的更方便更实用更体贴更简单更易用的多功能新型外骨骼。简直就是简易版本的变形金刚了。
“它们和笨蛋一样,不能自动联网,需要手动打开网络接口装置输入许可指令才能联网。”注意道陈深有些深思嘲讽的表情,唐山海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抛出了一句。
“如果能联网AI终端,或许他们的用途会更广泛,包括笨蛋,也不会到现在还是只能两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连自动升级语言程序都做不到。”陈深不咸不淡地怼了一句。
毕忠良白了陈深一眼,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还想不想重新把老婆追到手了?
扁头和阿达也颇为“恨铁不成钢”地深深扶额。
这时,一个机器人推着一排挂满了男装服饰的半人高可移动滑轮衣架缓缓来到唐山海的身边,头部就只装了一个光感电子眼,仿佛独眼人,红光闪闪,不由有几分诡谲的气息。
扁头和阿达豁然紧张起来,鬼鬼祟祟互相递眼色,特别是递给陈深。
“衣服都换好了,还送什么衣服啊……咦?”柳美娜刚接触到那排金属衣架上的一件衣服。
陈深变色,“你别碰!”
但是已经晚了,衣架突然一激灵般哗啦散开,包括衣服都向两边分开了,仿佛是一道服装组成的仪仗队,突出强调出一捧玫瑰缓缓上升到了……柳美娜的面前。
与此同时,一首歌曲突兀地响了起来,欢快的前奏让扁头和阿达立即意识到事情不妙。
“……我恭喜你发财,我恭喜你精彩,最好的请过来,不好的请走开,Oh 礼多人不怪……我祝满天下的女孩,嫁一个好男孩,两小口永远在一块……”
苏三省,山本原,荣文宣和柳美娜听着有些面部扭曲,实在是他们分散在中国不同的地下城休假的时候,凡是出门必然会听到这歌,已经从大年三十听到初七了,完全不想再听了,洗脑般的旋律响起来的时候,感觉脑子里已经情不自禁地跟着唱了。
毕忠良毕竟能保持小队长的威严面貌,除了嘴角略有抽搐,他在部队总部基地值班,倒不至于听到大街小巷唱,可是基地的广播大白天也会放无数遍,制造所谓的节日气氛。
“怎么是这首歌啊,不是让你换一首抒情的好听点的求婚歌曲的嘛……”扁头瞪着阿达。
“当时急急忙忙我没仔细听,看歌词有嫁一个好男孩,两小口什么的,就直接放上去了……”阿达挠着头。
陈深缓缓回头给他们一个“和善”的眼神,老子可谢谢你们啊……
扁头和阿达顿时胆战心惊,欲哭无泪。
“玫瑰花啊,真好看,这在外面也是稀罕物啊,真送给我啦?”柳美娜假模假式地要去拿那捧玫瑰。她还能不知道这花是谁给谁准备的啊。
“都说了别动了!”陈深火速行动,先于柳美娜抢到了花束,然后捧着想给要给的人,一扭头,唐山海勃然变色,已经带着手下径直走出了更衣室。他们要去换乘那辆还等着的无人驾驶观光车了。
陈深赶上去。
“真不要啊?”
唐山海不说话,脸色铁青,好像更生气了,让陈深愈发莫名其妙。也没到更年期的年纪啊,怎么了这是,分开了几年气性怎么突然这么大了?
陈深自顾自地把花摆上了山本原身后那具抱着唐山海防护服的外骨骼门框机器人,于是看起来像是机器人头顶上长了一束玫瑰。
山本原皱了皱眉头,随着唐山海一句“扔掉”,他立即生龙活虎地随手推走那花扔给了陈深——这顺便得流程无比的架势……其实早就准备这么做了吧……
“爸爸。”(,,´•ω•)ノ小笨蛋安慰地用一只机械手臂碰了碰陈深的裤管。陈深灵机一动,刚想把花放在小笨蛋背上的那个置物平台上……
“笨蛋,过来,不准碰那花!”唐山海一声吼。
>_<|||小笨蛋支支吾吾不情不愿地离开了陈深站到了唐山海这边。
“你,把花扔掉!”唐山海颐指气使,指着陈深手里的花。
“扔就扔,反正后面还多着呢……”陈深嘟囔一句,在扁头和阿达的窃笑声里气哼哼地将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要扔到地上。
“这可是真花啊!在外面我一个月的工资都买不到这么多货真价实的玫瑰!”柳美娜满眼痛惜,眼疾手快地接住,看了下唐山海,嗓子一捏,让其他人都一激灵,娇滴滴撒娇,“唐专员,这花你不要,可以送给我嘛,我很喜欢的……”
四舍五入,就是唐山海送花给我柳美娜了!
“谁也不准拿!上车。”唐山海沉声道,眼底都冷了。众人吃惊,竟然连柳美娜大美女的撒娇发痴都不管用了。
唐山海平时不怎么严辞令色,柳美娜时常开他玩笑,他都不在意。可当他真露出不悦的神态,哪怕只有一丝丝,那谁都不能掉以轻心。
于是柳美娜只能悻悻地看着扔在地上的那捧玫瑰很快被清洁机器人收进了垃圾处理器,撇着嘴幽怨地白了眼陈深。都是你!
陈深觉得自己冤枉极了,就算跟着大家一起上了观光车后也还是没想通。我那么大一捧玫瑰花,红彤彤滴勒,到底哪里得罪了前妻了,以前给他送花的时候也没这么抵触啊……莫非离婚了几年,年纪轻轻就到喜怒无常的更年期了?
陈深有一个朋友,这个姓刘外号户口自诩机械天才的不正经老朋友告诉他,当年他的父亲向母亲求婚,只用了一束玫瑰花和一个made in China的机械手臂的小圆环零件当戒指就一次性求婚成功了。
刚听到这个故事的陈深当时是拒绝的,指出这个朋友自己都众叛亲离没有老婆,他父母是初婚,自己可是二婚,这个经历怎么能硬套呢?但是这个朋友大言不惭地自夸,自己是未婚,等初婚的时候当然要用这个仪式了。陈深初婚没有用玫瑰和戒指那么俗的仪式,可能才会那么快离婚,他的父母可是安安分分相爱了一辈子——就算人不在了,心也永远在一起那种。
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
所以陈深还是采纳了这个朋友的建议。
狗屁的朋友,狗屁的仪式,狗屁的玫瑰花!俗,就是俗!
观光车带着他们这些人从功能区大楼到达内城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又结结实实让人吃了一点小惊。如果说“护城河”那一带的交通特色以连接外城墙和功能楼的各种车行走廊与通道组成的复杂错落构架的立体交通为主,那么功能区大楼到达内城区的通行方式就是清一色由上而下的轨道交通,更加刺激,是一波一波向下为主的过山车式的快速交通。
无人驾驶的自动观光车行驶到一个柳美娜他们从室内看还以为是阳台的地方,到露台才发现通向一条环形向下的轨道,而自动观光车的车轮也咔哒产生了变化,无比契合地与轨道连接上。接着,所有人的座位上都出现了一个自动延展的金属束缚用具,将人上身固定在了座位上。连唐山海小队携带的那些沉重的占据了车上空余座位努力变换外形给这敞篷车硬生生加了一道金属顶棚的的外骨骼和防护服都被一个冒出来的固定钩给贴心地钩住了——那钩平时是用来固定客人带的行李箱之类的大件物品的。观光车自带的人工提示音响起,“各位尊贵的客人,欢迎来到巴比伦,现在我们要通过功能区轨道去往内城,请注意检查安全带是否系好,如有问题即刻按下停止键……”
如果不是事先了解过,又看到陈深以及附近不同楼层“阳台”上的许多客人也是这么坐上了观光车,唐山海小队成员估计第一时间就会把这些安全带和束缚卡扣本能反应地拆掉。
小笨蛋紧紧抱住了唐山海的大腿,拒绝任何安全束缚装置。
来到“阳台”看向外面,可以发现所谓的“阳台”更像是一个个不同楼层的交通站点,这座超级巨大环形功能大楼面向内城的那个楼面,就是无数条几乎同时不断交缠又分开的弧形或者环形的轨道。举目所及的这座大楼,此时是一整座闪闪发光的金属轨道无限向上向下组成的高墙,许多观光车在轨道间穿梭不停,上上下下,有条不紊,看似有些方向是要对撞的,又总能在另外的交错点转瞬分开。耳边充斥着金属呼啸的风声,还有其他第一次来此地的人们的惊叫和欢呼。
这是高达百米在肉眼范围内宽度无限延伸其实是环绕了整座城市的高空轨道之墙,无数平行又连接成回环的多重轨道的复杂程度远超想象。要保证其中运行的所有观光车有序行驶又能够选择连接更为缓和或者刺激的轨道方向并且绝对安全有惊无险,必然需要一个能够负担并管理整个轨道的超级计算机来控制,随时调整路线并测量风险程度,还要能够在测出风险时及时采取安全措施保证乘客安全。
在唐山海看来,这套轨道高墙的控制系统应该比“护城河”的那些立体交通管理系统还要强大,以及智能。
更让柳美娜激动的,却不是这高空轨道之墙。整个唐山海小队成员坐上观光车,在陈深放慢速度的刻意提示下,他们可以充分感受到巴比伦城市带来的第一眼的视觉冲击。
内城区才是真正的巴比伦之城。就像现在的人们观看前太阳时代留下的影像视频里的那些现代化的大都市,都很羡慕前人可以在阳光下那么无忧无虑的生活娱乐。
现在,巴比伦就是这么符合他们印象里前太阳黄金时代大城市印象的地方。
人造阳光更加柔和逼真,抬头就可以看到蓝天白云,那些白云甚至还会慢慢地飘。明亮的阳光下,既有间距合理的高楼大厦商场,又有平整的复古式低楼层小区,无论是宽阔整洁的大道,还是商铺小摊众多的小巷,都是人来人往,无比热闹,行走其间或者依然坐在观光车上的游客们,大多数都是满脸兴奋,充满了好奇与喜悦。
荣文宣和柳美娜可算是这个时代的精英人物,但平时从小到大看得最多的是联合政府和各地方政府新闻联播以及正儿八经的地心之类的说宣传教育手册,压根没有深入体验过前太阳时代人们的生活,都是从课本上学到的一些一带而过的知识,虽然大致知道前太阳时代是黄金时代,普通人的生活比起现在都如同在天堂,但除了抽象的羡慕还是羡慕,没什么实感。学生时期上课的模拟屏是偶尔体验一回前太阳时代教室的设备,过了学生时代就很少有人可以随时享受到了。地下城的公共地段通常都是那种狭窄昏暗逼仄狭长交错的空间。
现在他们是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以前的人们生活得有多么快乐了。
“欢迎来到巴比伦!”
街道两边有许多树立的广告牌,越是靠近功能区的道路上广告牌越密集,充斥着类似的欢迎标语,各国语言轮番播放,让每个来此地的人都感觉倍受重视。
在这里,深吸入鼻的每一口空气,拂面而来的每一道清风,都是那么自然随意。好像他们真的回到了地面上生活,和所有前太阳黄金时代的人们一样可以幸福地,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抬头看见明亮温暖的天空或者缀满繁星的夜幕。什么太阳氦闪,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不考虑“护城河”和轨道之墙的存在,这些在近一百年前还是人们平常生活的都市场景,却是如今流浪地球时代里宛如新时代桃源般的景象。
目力所及之处,仔细地盯着看,才能发现天空蓝得略微有一点点失真,似乎还能看到一些水波一样的淡淡的纹路。
(tbc)
妈呀,科幻真不是那么好写的,但是我绝不认输!我一定要写完这篇,把糖堆苏成神()!
有些科技描写的细节,就不要那么计较了()
【陈山&唐山海】让他坠落55
【第五十五章】秋意
窗外,银杏枝头第一片叶子变黄的时候,陈夏终于锁定了一个追踪了很久的电台。她看着地图上贴满的照片和便条,脸上洋溢起了灿烂的笑容。
小炉上的紫砂壶里沸水滚烫,墨绿色的茶叶在水中翻腾着,带来了阵阵果香。荒木惟盘腿坐在蒲团上,认真而专注的听着陈夏热情的讲述,像一个耐心十足的绅士,脸上一直保持着温柔的微笑。
这座乏味的城市,让荒木惟失去了耐心。他讨厌潮湿的夏天,厌恶阴冷的冬天。他总是在怀念奈良明媚的阳光,怀念那细雪般漫天飞舞的樱花。他开始想念在目黑川河畔和陈夏聊起的乐曲,以及春日大社那望不到尽头的火红的长廊。
他放下茶杯,对陈夏说道“我真的非常高兴,夏枝子...
【第五十五章】秋意
窗外,银杏枝头第一片叶子变黄的时候,陈夏终于锁定了一个追踪了很久的电台。她看着地图上贴满的照片和便条,脸上洋溢起了灿烂的笑容。
小炉上的紫砂壶里沸水滚烫,墨绿色的茶叶在水中翻腾着,带来了阵阵果香。荒木惟盘腿坐在蒲团上,认真而专注的听着陈夏热情的讲述,像一个耐心十足的绅士,脸上一直保持着温柔的微笑。
这座乏味的城市,让荒木惟失去了耐心。他讨厌潮湿的夏天,厌恶阴冷的冬天。他总是在怀念奈良明媚的阳光,怀念那细雪般漫天飞舞的樱花。他开始想念在目黑川河畔和陈夏聊起的乐曲,以及春日大社那望不到尽头的火红的长廊。
他放下茶杯,对陈夏说道“我真的非常高兴,夏枝子。很快这一切都会结束,来年我们或许可以赶上水火天满宫的第一支垂樱”
“那时候所有人都会幸福吗?”
陈夏的眼中跳动着希望的光芒,那时候战争就结束了。小哥哥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的活着,他可以做他想做的事。说不定他会向唐先生告白,然后她就告诉小哥哥,只要他幸福,无论做什么她都会支持他的。
“会的”荒木惟缓缓说道。他的声音很柔和,那个讲了很多遍的美好憧憬,似乎已经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秋日的阳光,并不如何灿烂。可它是温柔的,即使凉风掠过,依旧会让人觉得温暖和安逸。
唐山海将手里的信折好放回了信封,信封上印着一枚莲花印章。那两份归零计划果然都是假的,说是它假的,其实也不尽然,只能说里面的内容都是真假参半的。
一份真实的名单不日便送到了陈深手上,陈深又将它转交给了裁缝。这样一份紧急文件本该尽快向上级汇报,只是最近这几个月上海实在是有些不太平。
陈山在黄埔滩搭上了一辆黄包车,车从熙攘的人群穿过,拐进了一个幽僻的巷子。巷子狭窄,越走越偏,陈山惊觉不对,立刻拔枪喝道“停下!”
眼前的车夫倒是稳重,并没有被陈山的呵斥声吓到。只是弯下腰平稳的将车停下来,然后转身脱帽,就这样直直的望了过来。
陈山愕然,来人竟然是陈河。
其实距离他们见面已经有段日子了,这阵子,陈河似乎只是以钱时英的身份跟着唐曼晴拜访了几位上海有名的老板。而电台风波闹了一阵后,最近看上去似乎打算偃旗息鼓,没什么动静了。
“我想和你谈谈”陈河对陈山说道。
他的表情有些凝重,陈山莫名其妙的回望着他问“我有什么可谈的”
“小夏在哪儿?”
之前陈河便问过陈夏,只是陈山不愿意提也不乐意说。如今再问,陈山依旧不愿意说,到不完全是出于愤怒,更多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无奈。
“我们是做哥哥的”陈河皱着眉,语气中有些自责。他对这个年幼的妹妹真的关心太少了,他只记得她爱吃桂花糕,很爱笑。可他不知道,原来她可以看见了,原来她已经离他们很远了。
“做哥哥的”陈山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自嘲的笑了起来。做哥哥的,会让妹妹成为人质?做哥哥的,会处处防着对方一句实话也不敢讲?
有这么做哥哥的吗?
“我当然希望她可以快乐的活着”陈河沉默了一阵,沉声说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如同走钢丝一般活着,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你不是有信仰吗?”陈山嘲讽道。
“是我们有信仰”陈河平静的纠正道“但是我也怕死,很怕。但是如果以我的死,可以换取更多同胞的生命,换取国家未来的光明,慷慨赴死又何妨”
“我以我血荐轩辕,这是我的理想和夙愿”
夕阳的余晖洒在陈河的侧脸上,让他融入了那火红的太阳。陈山沉默了,他听陈河说小夏现在看上去很快乐,可你也知道这种快乐是一种假象,她迟早会知道一切,这样的快乐是不能长久的。
“我知道我这个大哥做的很不称职,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小夏”
陈河并不需要告诉陈山怎么做,他知道以陈山的聪明会知道该做什么,他也只是想再尽到一次做哥哥的义务。
秋天总归添了些凉意,容易引发一些旧疾。
一双修长的手按在汪精卫太阳穴的两侧,缓慢地、轻柔地按压着。
自七月以来,美国便宣布了对日本航空发动机燃料、钢铁实行出口管制,日本也对美国的做法进行了公开谴责。
“这该不会是日本要对美国人宣战的前兆吧”周礼禅一边替汪公缓解着头疼,一边轻声说道。
“日本人敢吗?”汪精卫闭着眼睛,缓缓问道。
“这可不好说,日本现在资源枯竭,美国又搞出口限制。要是没了钢铁石油的支持,后面的战争根本维持不了”周礼禅笑了笑说“狗急了还跳墙呢”
“这对我们是好事”
“自然”周礼禅接着说道“之前我和您提的那个人您还有印象吗?”
“唐山海?”汪精卫倒是有些印象,还都仪式上他见过唐山海,是个一表人才的青年才俊。
“他可不简单,前几年戴笠把他放在国外,截获了不少美国方面的情报”周礼禅感慨道,然后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现在在76号倒是屈才了”
周礼禅俯身,在汪公耳边说了些什么。
一阵风吹过,吹落了梧桐枝头枯黄的树叶。天上的积雨云渐渐聚了起来,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也不知道这场雨究竟什么时候能落下来。
自从那天见到陈河开始,陈山的心里就一直萦绕着一股莫名的不安。他想,得找个时间和小夏好好谈谈。
特别情报组的办公室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听路过打水的小刘说,好像是有紧急任务,一早陈小姐就带着组员出门了。
这个频率的电台,陈夏调查了很久。因为荒木惟说这很可能是裁缝的电台,所以他们下了很大的功夫。为了挖出这个电台,他们先是通过分区停电的手段,锁定了几处电台出现的地点。后面又暂停了针对电台的搜捕行动,并且故意放出一些情报引诱这些地下电台发报。
可对方很聪明,从上次大搜捕开始,便销声匿迹了。陈夏一度以为这个电台不会再启用了,可是没想到今天又再次监听到了这个电台的频率。
黑色的轿车和军绿色的篷布车将一栋小楼团团围住,陈夏率先跳下车,她扣开手枪的保险高声喊道“荒木君要活的,行动”
梅机关的特务涌入小楼,陈夏一脚踹开了发报房间的门。电台被扔在桌上,窗户大开,似乎发报人听到动静跳窗逃走了。陈夏的眼睛习惯性的眯了一下,转身喝道“他还在楼里,搜!”
三楼响起了枪声,有人中枪从楼梯上滚了下来。陈夏目光一冷,抬腿跨过惨叫的特务,朝三楼跑去。
楼上一片混乱,对方的人手并不多,可是十几个特务竟也只是和对面打了个平手。混乱中,陈夏看到了一个衣着体面的男人,对方也看到了她。
“何してるの、急げ”陈夏朝前面的特务厉声喊道。她并不认识那个男人,更不明白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代表了什么。
可她知道,这个人就是裁缝,他跑不掉了。
那年桂花飘香,他摸着妹妹的头说小夏爱吃这个以后大哥常给你带。那时候妹妹看不见,可她的笑容很甜,比桂花糕上淋着的蜂蜜还甜。可是如今她看见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瞳孔里,却藏着比深秋还要冷的寒意。
T.B.C
霍唐:金主的品格 (2/?)
#代言人霍先生x金主唐经理#
#Drunken candy酒后失误番外#
/* 酒庄设定,Astral Flow同系背景。
/* Attn:专业部份全瞎掰,勿当真。
#2
唐经理的心情多少有点复杂。
公关部所在的B栋今天格外热闹,颇有时代广场跨年夜的架式。没有其他原因,单纯是为一睹正被引入会议室的贵客风采。
唐经理原本提议由酒庄派人过去不必劳师动众,但2D的经纪人则强调霍先生对此项目十分看重,坚持必须亲自前往拜访、当着负责人面签下合约才能展现他的诚意。
虽然唐经理想要的诚意是别搞花招、规矩本分做好代言人,但对方既然开口要求,基...
#代言人霍先生x金主唐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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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ttn:专业部份全瞎掰,勿当真。
#2
唐经理的心情多少有点复杂。
公关部所在的B栋今天格外热闹,颇有时代广场跨年夜的架式。没有其他原因,单纯是为一睹正被引入会议室的贵客风采。
唐经理原本提议由酒庄派人过去不必劳师动众,但2D的经纪人则强调霍先生对此项目十分看重,坚持必须亲自前往拜访、当着负责人面签下合约才能展现他的诚意。
虽然唐经理想要的诚意是别搞花招、规矩本分做好代言人,但对方既然开口要求,基于整个协商过程毫无技术含量可言,顺利得堪比去8-12买包烟——对方仿佛跳楼抛售生怕买家反悔似的,立马一个没问题配合到底、二话不说直接定时间赶紧签约的态度,叫唐经理也不好回绝霍先生所谓的诚意。
对于再见霍先生本人,唐经理始终有些抗拒。
即便那次过程他毫无记忆,但新世界大门突如其来在他眼前敞开这点,纵使他想故作无知也没法轻易揭过。
他就该直接略去霍先生,别把对方放入候选名单。
如果他真这么做,无疑代表他唐山海不仅无法处理常规外的状况、也做不到公私分明,这是个人的无能。反正他印象全无,以对方的作风性格来看不过是碟小菜,他犯不着偏往心里钻孔,就当……就当是他体验人生唯一一次疯狂过山车后呕吐不止的窘境吧。
唐经理本以为能从海拔8488公尺的山脉缓步落地,可与秦总开会之后,那股高原反应砰地再度自他心底蒸腾起来。
比起什么潜藏的、不为人知的一面或新世界大门另一端的奇景,唐经理更在意若真如霍先生所言,那么他失去意识的时间里是否留下任何可能导致酒庄、或令自身未来陷入危机的把柄。
毕竟如今的霍先生,不再是单纯的酒庄代言人,是被定位为风险的存在;可直到他主动联系之前,霍先生没有任何明面上的行动。
仿佛那天仅仅是他酒精过敏导致记忆错置的幻觉——说不定霍先生跟他之间啥都没发生——霍先生只是碰巧看他人不舒服好心把他带回房间、顺便借宿一晚,再顺便借个浴室淋浴,最后因为他在酒会上没给面子,于是临走前故意开了个恶劣的玩笑。
唐经理一直在两种推理间反复横跳,虽然秦总目光独到,但有没有可能一切真是刚好而已呢?
只要霍先生别搞事,唐经理决定选择相信世上总有难解的巧合,毕竟人类视野所及之处,相较宇宙不过沧海一粟。
唐经理说不清个中逻辑,似乎他就希望那是场误会,而霍先生这位代言人的风险概率为零,他们彼此安好、项目顺利。
两人唯一的交集就仅止于酒会间的片刻偶然。
唐经理一套自我逻辑推展下来完整闭环,运作如昔;整个签约过程风平浪静、霍先生没有丝毫异状和任何出格的表现。这让唐经理愈加肯定他的选项无误,很快便将那次酒后失误定义为:偶尔搭错地铁般不值一提的小插曲。
虽然唐经理很久没搭过地铁了。
签约当天,撇开霍先生亲切的言行所引发的小小追星骚动之外,诸事顺遂,没有半点差错:唐经理与霍先生仅在普通社交层内进行友好互动,没有什么覶缕纠缠的眼神交流、或掌指轻蹭的暧昧氛围,就是简单不过的洽商成功,皆大欢喜。
然而,命运总是潜伏暗处,只等人弯腰瞬间,猛力扑去。
#3
如果可以,唐经理是挺想揍霍先生一顿的。
但现在他得忍着——物料拍摄过程那张脸要是出点什么,即便合约上没写明,他也心里有数。
一想到秦总瞅着云淡风轻,默默取出手术刀开始切小模型时散发的气势,他就恨不能把自己或总在拍摄过程搞“小情趣”的霍先生之一给打昏丢出酒庄。
可酒庄代言人拍物料不到酒庄还能去哪?
唐经理顿觉失策,一转念又认为正好趁此探探霍先生的底。
这时的唐经理还没摸通,打从霍先生在合约书签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他已经丧失大部份优势。
只是霍先生一直不将这种落差表现得太明显。
凡事都有个程序,对于顶级食材更是必须按部就班细细琢磨、分秒精准,才能烹出真正的美味。
霍先生自诩手艺奇佳,是个极有天赋、口感敏锐的厨子。他很清楚唐经理这等食材不仅花功夫、耗心力还得有绝大耐心处理掉那副厚壳,才能将其中最柔嫩美味的脊肉完整取出。
他等了很久,好不容易终于把命运等到手中。
酒庄取景这两周无疑是前置的最佳时机,直到酒展那天,才是他真正的开灶吉日。
【hmmm……
霍唐:金主的品格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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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前,麻雀市市长毕先生在经历20多分钟的剪彩仪式后,三年一度的酒类盛会WIENExpo正式于新落成的考夫曼国际中心开幕。
WIENExpo为酒类制造业最大的行业展会,汇集众多有影响力、高技术水平和广泛覆盖的酒企及渠道商。借由展会期间媒体人潮聚焦的优势,众多知名酒企趁此良机展示其代言人、面向市场进行品牌推广。同时,对于酒研爱好者而言,WIENExpo更是品鉴各地美酒佳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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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前,麻雀市市长毕先生在经历20多分钟的剪彩仪式后,三年一度的酒类盛会WIENExpo正式于新落成的考夫曼国际中心开幕。
WIENExpo为酒类制造业最大的行业展会,汇集众多有影响力、高技术水平和广泛覆盖的酒企及渠道商。借由展会期间媒体人潮聚焦的优势,众多知名酒企趁此良机展示其代言人、面向市场进行品牌推广。同时,对于酒研爱好者而言,WIENExpo更是品鉴各地美酒佳酿不容错过的年度飨宴。
本次展会的亮点之一,是拥有酒神杖的帕苏尔酒园将公布花神狼珠接种之谜,并现场招待新季花神果酒,为酒园的双喜临门献上祝福。另一方面,帕苏尔的酒神杖竞争对手波司酒庄也一扫过去的低调作风,不仅订于开展当日举行代言仪式,更将揭示备受期待的神秘新品代号14,尔后联动珠宝名门“丝绢”推出展期专属活动。
此刻,波司酒庄所在的69号展馆掀起了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高潮。
但这并非因为他们请来的巨星级代言人:霍先生魅力四射、风靡全场,更不是因为展示的神秘新品口感隽美或天价珠宝的璀璨华光引人驻足。
真说起来也没啥大不了——
不过是霍先生的脱稿发言爆破全场而已。
“我厚颜自荐的主要原因嘛,当然是对酒庄的唐经理倾慕已久啊。”寥寥数语比如随口漫谈,霍先生说的稀松平常、态度理所应当,仿佛这不足为奇。
霍先生的字典里没有谨言慎行这概念。
只有不管他人死活的坦率阳光且笑容可掬;包括唐经理——霍先生还算在乎唐经理的感受,但他认为唐经理绝对有足够能力起死回生。
同站台上始终保持距离的唐经理看似泰然自若、实则啥都没想,连半分痛揍霍先生的欲望也无。
唐经理不敢细想。
酒庄肯定会关注首日报导,他仿佛看见上司戴着橡胶手套、以最标准的手势划动柳叶刀,对世间万物进行秦式黄金切割。
霍先生的背刺角度极其快狠准,现场沸腾的瞬间,唐经理已然堪破红尘还万念俱灰,同时感叹上司不仅见微知著,还料事如神。
唐经理超脱的思绪通过千疮百孔的海马回、一脚踹开将要炸裂的杏仁核,赶在战逃反应发作的分秒必争之间跳回三个月前——
那日的夕阳格外清艳,从他办公室外的小露台向下望去,整座世贸区像被倾盆直灌的橙汁淹没其中,彼时人车若川流,络绎不绝,人们如沙丁鱼群般在金澄澄的钢铁沙海里盲目四窜,寻找出口。
#1
视讯会议一结束,唐经理跟死囚刑前放风似的直奔室外小露台。
天际残红映着轻烟袅袅别有诗意,配上唐经理一脸惆怅纤细的眉目簌动,简直是幅迎风落泪、感叹长日将尽的文艺青年夕阳绘卷。
其实唐经理从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虽然他一发呆就会被误解。
唐经理也不是喜欢解释的人;反正无论他怎么否认,都抹不掉关于他外表的刻板印象。
事实上,唐经理的脾气甚至不算太好。
特别那次酒精过敏夜之后。
唐经理一手烟、一手茶,人倚着等高的围栏垂眼俯瞰黄昏街景,脑内反刍刚才开会上司指出的重点。
——考虑过霍震霄为什么要搭上你?
秦总表示姑且不论业内评鉴酒会一明星去那有何目的,就当作他是拿IWM做为品酒师出席吧,可一名公众人物毫无戒备地与陌生人深入互动,如此冲动、随兴而为,对不上他背调报告中个人项目的侧写分析。
“他在和你接触的节点里,每个行为都不符合人物描述逻辑。”秦总边讲,边将有问题的片段圈起朝摄像头展示,“要不,是这份报告有相当程度的修饰;要不,是他别有所图,刻意为之。”秦总瞥过唐经理,指称很难相信唐经理向来谨小慎微,居然会忽视这种显而易见的疑点。
秦总阖上报告,瞪了旁边打算开口的林总监一眼,再度看向唐经理。
“还是说,你想由我来指出这些疑点?”秦总的语气始终淡漠没啥起伏、也不带责备,但唐经理仍旧被盯得垂下眼皮。
他当然考虑过,却没仔细琢磨霍先生出席业内酒会的合理性,以及对方搭话接近等种种行为背后是否另有他图。
他以为只是……
毕竟他不过酒企的品牌经理,虽说负责市场部门业务,但酒庄本身并不具备足以引人觊觎的高科技研发力或庞大的金流项目,以至于他轻忽大意,没将酒庄曾在生技改造剥离方面有过大量投入,并且成果显着这点划入范围。
这套模型运用到制酒环节上只为提升品质、设计口感的准确性,与科幻元素天差地远。
何况用这种手段,即使真给他相中成为代言人又有什么用?
QM模型如果是一眼就能瞧明白的系统技术,那也不值得大费周章。
唐经理不自在地咳了两声。
秦总没接着问,甚至没有要追根究柢的迹象。
对于唐经理提出的想法秦总只是嗯的一声,表示如果市场负责人认为他足以胜任代言,那就依原定计画执行吧。
唐经理的疑惑刚爬进眼底,秦总已经摆上惯有的“落槌定谳宣布退庭前”的姿态。
“山海,有些东西拿近些才看得分明。”秦总依旧表情清淡,声调平稳低柔:“如果他是敌人,放身边也好即时反制。”
说完目光滑向林总监,冲他微微颔首。
自那刻开始,唐经理知道这份代言已经成为战术筹码。
霍先生的履历如本人所言,不仅完美适配酒庄接下来的品牌形象规划,更与即将推出的酒种路线不谋而合。这仿佛精算过的榫卯相扣、处处恰好虽然令人生疑,但若用法得当,也不失为一份利器。
根据开会达成的共识,唐经理委托征信业界专以扒人私隐出名的老手进行双重审查;唐经理并不喜欢这招,但与2D影业进行接触之前,他必须确保霍先生没有严重的道德污点。
而无论霍先生究竟有何目的,复查结果显示其身家背景确实并无大碍。除了读书时期一笔校外斗殴的不良纪录,但推本溯源也是少年血性的正义感所致,构不成把柄威胁。
再三确认无误,唐经理吩咐秘书按备忘录起份合约请法务过目,再让公关部派人联系2D影业进行商务接洽事宜。
交代妥当后唐经理边收线上烟,边抬起眼皮,将视线定到斜对面大楼的天幕型展示位。
再过40天,酒庄代言人第一波地广即将进行铺设,为代号14的新品登场热身。
一股微妙的不安搅着尼古丁在唐经理血液里挥发。
如同心悸。
唐经理猛抽口烟憋住,然后仰起脖子、缓缓阖眼,深吐出一缕紫烟,将不知何时积压胸口的郁气一次泄尽。
世界上没有这么多不可思议,只有人们无法堪透且自以为是定理的假象。
唐经理是无法堪透吗?
不是。
他只是本能地感觉那条看似鲜花团簇的茵翠林道处处陷阱。
一切都过于凑巧,如他尊敬的上司秦总所言。
【吼!我终于!
【0314希望大家甜甜蜜蜜,一切顺心 (′▽`ʃ♡ƪ)
【陈山&唐山海】让他坠落54
这章会搞定归零计划,因为在苏三省被支开,两位队长合作外加陈山助攻的情况下,拿到归零计划应该不是难事(笑)
【第五十四章】一把锁
龙井的清香冲淡了尼古丁的苦味,唐山海看着陈山嘴里的烟,眼里闪过了一丝笑意。无论是从前的唐少爷还是唐参谋或是现在的唐队长,还没有人敢这样冒犯他。
那把出自王大有号的挂锁,在陈山修长有力的手指间来回摆弄着。铁丝和锁孔撞击出的细碎声响像一支有节奏的乐曲,让唐山海想起了南京夜里陈山那抹得意的笑。
于是他放下茶杯打趣道“看样子,76号的锁是比扬子饭店的复杂啊”
陈山记得,那晚他用铁丝撬开了唐山海房间的门,还大言不惭的问唐队长这个撬锁的祖...
这章会搞定归零计划,因为在苏三省被支开,两位队长合作外加陈山助攻的情况下,拿到归零计划应该不是难事(笑)
【第五十四章】一把锁
龙井的清香冲淡了尼古丁的苦味,唐山海看着陈山嘴里的烟,眼里闪过了一丝笑意。无论是从前的唐少爷还是唐参谋或是现在的唐队长,还没有人敢这样冒犯他。
那把出自王大有号的挂锁,在陈山修长有力的手指间来回摆弄着。铁丝和锁孔撞击出的细碎声响像一支有节奏的乐曲,让唐山海想起了南京夜里陈山那抹得意的笑。
于是他放下茶杯打趣道“看样子,76号的锁是比扬子饭店的复杂啊”
陈山记得,那晚他用铁丝撬开了唐山海房间的门,还大言不惭的问唐队长这个撬锁的祖传手艺要不要学。
本来是想在山海面前露一手,没想到这祖传手艺在关键时刻失了灵。陈山耳根一红,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王大有家的锁虽然在设计上是复杂了一点,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店里出售的锁,都会进行实名登记。陈山手里的这把,还是陈深用假证件买来的。他们想着如果撬的开这一把,倒是可以试一试去撬挂在档案室门上的那把。
如果撬不开,自然就得另寻他法了。不过这个办法么,可能就不是陈山乐意看见的了。
陈山眼珠一转,想起了包打听时听来的一些闲事。于是放下锁说道“他家的锁虽然没有备份钥匙,但是每把锁的设计图纸都是记录在册的。我们可以去铺子里偷”
“偷什么?”
“图纸呀”陈山弹落了烟灰,笑道“得麻烦唐队长帮我打个掩护”
就像在扬子饭店里的笑容一样,唐山海很喜欢这样的陈山,有一种小聪明得逞的得意,很生动很可爱。他也跟着笑了起来“能和陈组长一起行动,是我的荣幸”。
其实这件事,陈山叫上菜刀和宋大皮鞋完全可以办好,可他偏要拉上唐山海一起。就好像带着优等生做一些偷鸡摸狗的坏事,总能让人心潮澎湃一样。
晚风轻拂,月夜昏暗。适合做贼,也适合谈情说爱。
陈山踢了踢矮墙上凸出来的红砖,指着墙内对唐山海说道“菜刀都打听好了,图纸就在东边小楼的储物室里,我速去速回”
“好,我帮你盯着外面”唐山海看着黑暗处晃动的树影,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拿不到就算了,别闹出太大的动静。小心”
晚风温柔,一句小心,也能让人乱了心。只是陈山没看到,唐山海温柔的声音里,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中忽然升起的寒意。
零碎的火星掉在地上,唐山海收回目光,转身沿着围墙继续往前走。他像平时那样走着,并没有刻意放慢或者加快脚步,只是随手摘下了手腕上的手表,然后推开一间铺子的门,走了进去。
夜色里有两个身影互相对视了一眼,快步跟了上去。走近了他们才发现,这间铺子只是门口亮着灯,显然早已闭店。两人在心里暗道不好,以为跟踪的人走了什么暗道,于是猛地推开门闯了进去。
屋子很静,两人便往里面走。
突然,其中一人的口鼻被黑暗中的一只手死死捂住,拖着他往后倒。那人一惊,立刻去抓钳制着他咽喉的手,可是那只手像是一只冰冷的铁钳,怎么也掰不开。只听咔嚓一声,这人便没了呼吸。
“李二?你干什么呢”走在前面的人,被这声咔嚓声惊了一下,心里没由来的漏了一拍。
那声音很脆很短促,像是一脚踩在了一节枯枝上。可是在这样的夜里,这声音就显得有些突兀和不详。
没有人回答。
下一秒一股劲风迎面而来,李大有了防备便也没那么容易被擒住。只见他往后急退,挡开了那凌厉的一拳。
李大并不恋战,知道中了埋伏转身就要跑,可对方显然并没有打算让他活着离开。黑暗中人影一闪,一个身影贴近了他的身体。李大猛地出手挥拳反击,却被一只手稳稳接住反被控制。对方反扣住他的手臂,曲臂锁喉,那双青筋爆起的手掐住了李大的喉结,又一声脆响,李大的身体便软倒在了对方的怀里。
陈山在储物室的柜子里翻了半天,总算翻到了76号的采购记录。他咬着手电,将对应的图纸从档案册上撕了下来,小心的叠好放进口袋。然后将本子放回原处,从窗户翻了出去。
陈山翻墙出去的时候,唐山海还在原处,正靠着那堵红墙抽烟。见他出来了,便问道“拿到了?”
“那当然”陈山拍了拍口袋,扬起下巴冲唐山海得意的笑了笑“我都亲自出马了”
“辛苦辛苦”唐山海笑了起来,调侃道“要不要我请陈组长吃个宵夜?”
“宵夜就不必了,咱们还是快点去配钥匙”陈山佯装严肃的回答道,然后自己没绷住先笑了。
“可惜了山海,你没跟我一起进去,没有看到我翻窗户时飒爽的英姿”对于唐山海没能和自己一起行动,陈山感到很遗憾。
他有纳闷的想,这外面有什么好守的?山海还是太小心了,这点小事他又不是没干过,倒也不用太紧张。只是这外面发生了什么吗?山海的西装怎么好像比来的时候皱了一些。
宋大皮鞋找来了一位靠谱的锁匠,按照陈山提供的图纸配了钥匙。第二天夜里,陈深假借宿醉留宿在了76号,然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用钥匙打开了档案室的门。
那幅巨大的孙中山画像,依旧稳稳当当地挂在墙的正中间。陈深一边嘟囔着无意冒犯,一边将画像取下来放在一旁。他见柳美娜开过一次这个密码柜,他记得那串密码。
夜里很静,密码锁转动的咔哒声清晰的传进了陈深的耳朵里,他能感受到身后投来了一束目光,于是头也没回的揶揄道“不放心我啊?”
“怎么会”唐山海温文尔雅的回道“只是半夜突然胃疼,想起来胃药落在办公室了”
陈深撇了撇嘴,心想不信任我就直说,何必找这冠冕堂皇的理由。一边又觉得,这少爷怎么总在这些没用的地方讲究。
咔哒一声,密码柜应声打开。陈深看着密码柜里的文件,目光一凝,皱起了眉。
密码柜里,有两份归零计划。
陈深之前听宰相提起过,归零计划是汪伪在清乡计划实施后,针对新四军的作战计划。那阵子清乡行动如火如荼,苏南新四军受挫,一个师的主力奉军部命令北渡长江,已经转到江都、高邮、宝应一带开辟新的抗日根据地。
可是面前这两份一模一样的归零计划里,所罗列的人员名单并不相同。陈深有些头疼的想,以他对毕忠良的了解,这两份名单也许有一份是真的,也许都是假的。
“都在这儿了,来猜一猜”陈深将名单递给唐山海,说实话他并不觉得唐山海能区分出真假,或许唐山海可以,但他也没有义务告诉自己。
“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我觉得我们应该坦诚相待”陈深友善的提醒道,虽然他一直不怎么喜欢国军的做派,但是该争取的还是要积极争取。
“陈队长太看得起唐某了”唐山海用小型照相机拍下了名单,然后将原件交还给了陈深“不过我可以核实,但有个条件”
宰相牺牲了,组织又没有派新的上线过来,陈深一时半会儿确实没办法核实。听唐山海说有办法确认真伪,他自然高兴,可嘴角还没扬起呢,这条件就来了。
陈深抿着嘴,有些无奈“咱们合作的这么愉快还要谈条件,多伤感情。”
“名单核实后,我可以告诉你”唐山海注视着陈深,他的眼中有着陈深看不懂的温柔和坚定。
“但你要答应我,之后的行动如果遇到危险,你必须确保陈山的安全”
秋意渐浓,空气里多了一丝刺骨的寒意。陈深想开口对这个不合算的买卖说些什么调侃的话,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突然想起来,几年前在米高梅门口遇到陈山。
那时候陈山还是上海街头的小地痞,被唐曼晴从米高梅赶了出来。那时他正要去舞厅找徐小姐,擦肩而过的时候,就听见陈山在门口嚷嚷,说着什么谁稀罕你这个臭婆娘,老子以后一定能娶到比你漂亮十倍的,走着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