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王】戏剧演员
1.3k 分手后小王单视角 我流分手
Summary:放下工作,两人都是普通人,半年没见过面,爱意与思念早就隔着电话线发酵,明明都是挺单薄的身板,却被心事憋得像两个胖胖的面包。
古语云:牛到底该不该吃回头草?这是对于当代青年,尤其对是已经迈开大步却频频回头的青年来说,是个亘古的疑问。
古语又云:人闲是非多。
所以正夏休期的王杰希同志,看这想那总觉不顺。夜幕合上又拉开,家里像几年前的夜晚一样空空荡荡,如同偌大却衰败的剧院里只剩兢兢业业的演员演出——他的喜怒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当然,休息日懒散惯了,连好好生活的欲望都...
1.3k 分手后小王单视角 我流分手
Summary:放下工作,两人都是普通人,半年没见过面,爱意与思念早就隔着电话线发酵,明明都是挺单薄的身板,却被心事憋得像两个胖胖的面包。
古语云:牛到底该不该吃回头草?这是对于当代青年,尤其对是已经迈开大步却频频回头的青年来说,是个亘古的疑问。
古语又云:人闲是非多。
所以正夏休期的王杰希同志,看这想那总觉不顺。夜幕合上又拉开,家里像几年前的夜晚一样空空荡荡,如同偌大却衰败的剧院里只剩兢兢业业的演员演出——他的喜怒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当然,休息日懒散惯了,连好好生活的欲望都没有,他可没真演出那颗心。
他只是记挂着什么,只是…有一点点不甘心。
然后小王幡然醒悟:他可能想喻文州了。
王杰希一直没忘之前如何度过夏休。只是在层层叠叠的回忆里,喻文州成了抽不出的书签。之前简单的事,现在实践起来却毫无希望。
放下工作,两人都是普通人,半年没见过面,爱意与思念隔着电话线发酵,明明都是挺单薄的身板,却被心事憋得像两个胖胖的面包。当然,干柴烈火地过两天,他们又回归了平平淡淡的同居生活。浇花,做饭,遛弯,喂猫,静静地欣赏彼此的笑。明明没一件事是王杰希闲下来不会做的,但日子就是像书页飞逝。明明不舍,但黏糊一两个月后只能各奔南北,各司其职。
大概是越紧握的越容易流失。呃还有,他肯定给我下了迷情剂,要不也不会……王杰希这样宽慰自己。
他神游完,盯回跟喻文州一起二刷的影片,看着提黑皮箱穿黑风衣的男主从人群中准确找到了女主,顿时感觉索然无味,干脆掐了电影提罐可乐蹬掉拖鞋上床钻被窝一气呵成。他决定先解决自己的感情问题,避免它被催化变成剪不断理还乱的终极噩梦版本。
他们分手八个月了,就在这赛季进行到四分之一的时候。理由是不合适,过程是长达两个月的冷战、双方的过分信心和繁忙工作,形式是和平。但被称作什么什么和平协议的,哪个不是通过长期的伤人流血后双方的筋疲力竭换来的?反正他觉得不痛快。
喻文州倒是会避嫌。他用被子抱住自己,闷闷地想。
从他们分手后,除了比赛结束后两队队长握手时冷会儿脸,其余时间喻文州都是一副言笑晏晏和气生财的模样。见了他就问声王队好然后擦肩错过,不进不退,游刃有余地让人咂舌。那熟悉的眉眼似要堵住王杰希的所有去路,让他被没完全消散的爱意和过往的回忆吊死。
王杰希看着那张脸,只觉得他们之前相依亲吻、抵足而眠的时光都被一并抹去,摆在两人间的白纸从未着墨,堪堪张开铺平,摆出一副任君挥墨的模样;可再一细看,早已写满,哪还留下了供人下笔的空隙。(当然,就算王杰希心里再惊涛骇浪,他也只会微微点头,跟他一样说声好。)
在二人还相爱时,王杰希看过无数的他,睡觉轻轻皱眉的,干坏事时狡黠的,笑着悄悄拉他衣角的。分手时,王杰希也想像过无数的他,理智的,洒脱的,冷淡的,愠怒的。但这款确实不在小王同志的预想范围内。
喻文州像躲在童话的水晶球里,王杰希与他目光交织时,便自动触动了旋钮。小人马上停下了手上的活计,要讨人一乐般按照预定程序为“观众”表演起来。只有当他别过脸去,他才卸下防备露出真容——不对,哪有防备,就现在人模狗样的怎会有半点在乎他的样子,说不定接过早餐铺阿嬷递来的豆浆时都比对着他笑得真。
王杰希从小就不喜欢假笑,能不笑的时候就摆着张臭脸。
都是喻文州逼的,小王同志愤愤地想。
想演就演呗,谁还不会装个样子了?呵呵,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喻文州你等着。
———END———
有点短TT
纯粹是为了自己想看小王和小鱼隔着玻璃球对望的产物,结果东扯西扯就又加了很多。在考虑要不要写个后续,先放放吧。
还是想要大家的评论!!能评论的话非常感谢!
【喻王】《花落》
✨慢慢悠悠,安安静静
正文——↓
“唔,好重。”还在睡梦中的王杰希感觉胸口闷闷的,像是压上了块儿大石头似的,让他有些呼吸不畅。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的画面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喻文州那张熟睡的脸。
喻文州的胳膊搭在王杰希的胸口,腿也是不安分地压着王杰希,怪不得明明下了一晚的雨,这会儿被窝里还热的跟开了电热毯似的。
睡姿好差,王杰希吐槽着。
但他没有扰喻文州的清梦,而是将动作放轻,摸到了放到枕边的手机,群消息一条一条地挤在屏幕上,他挑了几句话回过之后便点开了上一场比赛的复盘视频,仔细地看着。
也不知看了多久,身旁才传来了些动静。
“杰希,你醒了。”喻文州显然还没...
✨慢慢悠悠,安安静静
正文——↓
“唔,好重。”还在睡梦中的王杰希感觉胸口闷闷的,像是压上了块儿大石头似的,让他有些呼吸不畅。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的画面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喻文州那张熟睡的脸。
喻文州的胳膊搭在王杰希的胸口,腿也是不安分地压着王杰希,怪不得明明下了一晚的雨,这会儿被窝里还热的跟开了电热毯似的。
睡姿好差,王杰希吐槽着。
但他没有扰喻文州的清梦,而是将动作放轻,摸到了放到枕边的手机,群消息一条一条地挤在屏幕上,他挑了几句话回过之后便点开了上一场比赛的复盘视频,仔细地看着。
也不知看了多久,身旁才传来了些动静。
“杰希,你醒了。”喻文州显然还没有睡醒,下雨天最适合睡觉这句话也适用在他的身上,“几点了?”
“7点多点。”
“哦。”喻文州眼睛一闭,又倒回到了梦乡之中,“好困。”
“困就睡吧,反正今天下雨,哪里都去不了。”王杰希本来还想着带喻文州在这北京城四处溜达溜达,带着他跟胡同里的老大爷们下下棋,这一场秋雨,算是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
雨声透过窗清晰地传入耳中,许是王杰希家院子里种的树太多,喻文州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雨落在树叶上时发出来的声音,不同于昨日的鸟叫声,今日的雨声似乎更能让人静心些。
“你在看什么呢?”喻文州往王杰希跟前凑了凑,还没等王杰希回自己的话,他就看到王不留行那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飞行轨迹跟随意飞在天空中的彩带似的,格外好看,“王队这么早就开始复盘了呀。”
“起来了就睡不着了。”王杰希暂停了视频,他偏头问喻文州:“不是说困吗?怎么不睡了?”
“听见你的声音就精神了。”喻文州轻声笑着。
“我又不是闹钟。”王杰希说。
“你可比闹钟更能让人醒神。”大概是王杰希在身边时,喻文州的目光总会不自觉地落到王杰希的身上,两人同床共枕时也不例外。被窝里暖是因为有他和王杰希的紧紧挨着,睡意朦胧的原因大概是有王杰希在,他会做个好梦吧,“好了,我起床给咱们做早饭。”
“真不再睡会?”
“真不睡了。”喻文州说道。
“那我睡。”
王杰希这个令人意外的回答,让喻文州不禁笑出了声,“睡吧睡吧,等饭好了我叫你。”
“嗯。”
喻文州利索地洗漱,穿着家居服的他,比平日里更多了几分随和,王杰希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多了几分满足,下雨天适合慵懒地宅在家,而宅在家时也有爱人在身边。
挺好的。王杰希这样想着。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回想着刚刚看过的复盘视频,他的手上还抱着手机,却在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再有意识的时候,便是喻文州做好了饭叫他起床。
看着睡梦中的王杰希,喻文州突然想到,“在我没睡醒的时候,他是否有这样看着我呢?”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呈现,不知怎的,只是想想,他的心中便有些小欢喜。至于王杰希有没有看他睡觉时是什么样子,喻文州就不得而知了。
喻文州偷拍了张王杰希的照片,存进了那个叫“我们”的相册里。
“杰希,起床了。”喻文州轻轻扯了扯被子角,回笼觉睡得太舒服,王杰希拉过被子,钻回了被窝,“我再睡五分钟。”
“已经过去很多个五分钟了。”喻文州哭笑不得,但也没催,等王杰希自己清醒的差不多了,他才慢悠悠地起床洗漱,在王杰希刷牙时,喻文州就站在他旁边认真用手压着他翘起来的头发,两人穿着同款不同色的家居服,镜子里的他们是那样般配。
等王杰希捯饬的差不多了,粥也变得温热了。
院子里种着的桂花树今年开的正正好,浓郁的桂花香偷溜进家,使得屋子里都沾染上了桂花的香气。
“感觉粥都变甜了。”喻文州感慨道,“我小时候还挺喜欢桂花的。”
“嗯?”王杰希挑了挑眉,颇有兴趣地听着他说的话,喻文州似乎很少会主动说自己喜欢什么,王杰希见过喻文州最主动的一次,便是告白那次。
“嫲嫲会摘桂花做桂花糕,很好吃。”喻文州像是陷入了回忆,思绪被拉到小学时候的放学路上,一路上盛开着的桂花真是香飘十里,而他最雀跃的还是桂花开了就意味着能吃到嫲嫲做的桂花糕,很甜,他很喜欢。
“看出来了,你喜欢甜的。”王杰希若有所思,“那你会做桂花糕吗?”
“会啊。”喻文州说道,“只是我做出来的可没有嫲嫲做的好吃,杰希如果想吃的话,等下一次我们一起回老家,嫲嫲见到你,也会很开心的。”在变着法子把王杰希往家里拐这件事上,喻文州可谓是轻车熟路。
王杰希想了想,点了点头,“可以。”
他没有去过喻文州的老家,听喻文州这么说,他应当是很喜欢在老家的生活的。
“等雨停了,我们摘点桂花试着做做呗。”王杰希突然说道。他没有做过桂花糕,但如果是和喻文州一起的话,倒也是可以试一试的。
“好啊。”喻文州很乐意,“也不知道今天这雨还会不会停。”
雨打在树叶上,滴在院子的地上,有些不平整的坑坑洼洼的地方像是小小的蓄水池,只一晚便成了一个小水坑。若他们再小一点,说不定会喜欢穿着雨靴踩来踩去呢。
这雨似乎有些太随性了些,说下就下,说停就停。
喻文州在厨房找了个小盆,他采桂花时很是认真,王杰希也不闲着,将采下来的桂花都放到了喻文州单手抱着的盆里,“真没想到有天能跟你一起采桂花。”小时候的他,只围着嫲嫲转来转去,满脑子都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吃到嫲嫲做的桂花糕的念头,容不下其他念头。
像这样慢慢悠悠地采桂花,倒是头一次。
王杰希都没看他一眼,只专注于眼前的一朵又一朵小小的黄色花。良久,他才开口说道:“以后我们要一起做的事儿,还会有很多,你慢慢习惯吧。”
这人总是在不经意间说出戳自己心窝子的话。喻文州感觉自己的心像是化成水,软到不行。
“好啊。”
他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大到一起在世界舞台上打荣耀,小到一起在院子里摘着这眼前的桂花。
有几朵桂花落在他们的肩发上,带着淡淡的浅香。
——end
✨小彩蛋
@微草-王杰希
“桂花糕”
【图片】【图片】【图片】
评论区↓
蓝雨-喻文州:^_^
方锐:路过,吃一口
微草-王杰希回复方锐:什么都吃只会害了你
【喻王喻】粤语真的难学得很
无差,OOC,是国家队集训背景下的一点小情侣吵架
起因是王杰希在医生明确告诉他胃目前不是很好,建议按时好好吃饭且少喝冷饮的情况下自由的屡教不改,最后让喻文州忍不住火了。两个人闹矛盾后在别人面前还是表现得无事发生,毕竟也是地下恋爱那么多年的主,从来不缺奇怪的默契。直到后面的自由训练时间,喻文州和黄少天讲上一场出现的配合失误时,王杰希拿着水瓶经过这边去接水,结果本来一直在说普通话的喻文州瞬间切换了粤语,然后好像没看到王杰希一样继续讲。
黄少天: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
王杰希:……
后面回宿舍,喻文州洗漱完准备要睡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打开一看是穿得整整齐齐的王......
无差,OOC,是国家队集训背景下的一点小情侣吵架
起因是王杰希在医生明确告诉他胃目前不是很好,建议按时好好吃饭且少喝冷饮的情况下自由的屡教不改,最后让喻文州忍不住火了。两个人闹矛盾后在别人面前还是表现得无事发生,毕竟也是地下恋爱那么多年的主,从来不缺奇怪的默契。直到后面的自由训练时间,喻文州和黄少天讲上一场出现的配合失误时,王杰希拿着水瓶经过这边去接水,结果本来一直在说普通话的喻文州瞬间切换了粤语,然后好像没看到王杰希一样继续讲。
黄少天: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
王杰希:……
后面回宿舍,喻文州洗漱完准备要睡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打开一看是穿得整整齐齐的王杰希。喻文州笑了笑,还是说粤语:“王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王杰希抓着门,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开了口,磕磕绊绊的也开始说粤语——大意是之前自己做的确实有问题,问喻文州愿不愿意谈一下。魔术师手巧舌头却没那么灵,发音之诡异一听就是完全不会粤语的人模仿翻译软件的成果,中途还因为忘了下一个音是什么偷偷瞟了眼手机。喻文州本来绷着脸,结果硬是被这一段还带点京腔的粤语逗笑,换回了普通话:“早知道就拿手机给你录下来了,时间不早了,杰希你先洗漱去睡吧,明早要一起去吃早饭吗?”
【喻王喻】同居碎片2.0
🌸预警:无差、ooc和私设。
1.遇到喻文州之前,王杰希没想过煮汤居然是一件这么麻烦的事。琐碎程度不亚于配魔药,他光看着视频里给出的食谱都头大。那么多食材,配一次要煲多少次汤才用得完?所以他虽然喜欢广式老火汤,但从来没有自己动手尝试过,平日里都是点外卖。
当然,和喻文州一起住的时候就另当别论了。一起住的夏休期里,砂锅总是在咕嘟咕嘟响着。冰箱里的可乐变成了茅根竹蔗饮,晚饭的餐桌上三天两头就会出现一碗靓汤。王杰希也提出过他来煮汤,但鉴于王杰希对自己煮汤的定义仅限于紫菜蛋花汤和番茄蛋花汤,喻文州还是将他请出了厨房。
喻文州炖的汤真的很好喝。王杰希一边喝一边想,但是剩下的那些食材要怎么......
🌸预警:无差、ooc和私设。
1.遇到喻文州之前,王杰希没想过煮汤居然是一件这么麻烦的事。琐碎程度不亚于配魔药,他光看着视频里给出的食谱都头大。那么多食材,配一次要煲多少次汤才用得完?所以他虽然喜欢广式老火汤,但从来没有自己动手尝试过,平日里都是点外卖。
当然,和喻文州一起住的时候就另当别论了。一起住的夏休期里,砂锅总是在咕嘟咕嘟响着。冰箱里的可乐变成了茅根竹蔗饮,晚饭的餐桌上三天两头就会出现一碗靓汤。王杰希也提出过他来煮汤,但鉴于王杰希对自己煮汤的定义仅限于紫菜蛋花汤和番茄蛋花汤,喻文州还是将他请出了厨房。
喻文州炖的汤真的很好喝。王杰希一边喝一边想,但是剩下的那些食材要怎么办?他问喻文州,对面喝汤的那个人笑了起来。
“我买的是配好的食材包,每次炖汤的时候拿出一包来就可以了。”
真是巧妙的做法,王杰希有点懊恼地想。情理之中的,经济社会高速发展之下,现代人做什么都是精打细算。又要汤好喝又要不浪费,怎么会容得食材孤独地在冰箱里生芽。
但王杰希自己的心中早就生出了一株芽,或许是喻文州浪费的爱在他这里生了根,挠得他心里发痒。他低头喝一口西洋菜猪骨汤,“干脆多买点吧,反正都是干货,能放很久。蔬菜现买就好。”
多拙劣的借口,喻文州不会听不出。“好啊。毕竟还是家里的食材用起来顺手些,有时候买的汤料包也和我煲汤的配方不一样。买多了也无所谓,多煲几次汤就用完了。”他轻描淡写地缓缓说着,好像煲汤是件顶顶要紧的事情。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喝汤,盘算着要买足接下来几年的食材才好。
2.认真论起来,王杰希从不觉得自己是那种重口腹之欲的人。小时候家里管得严,极少吃零食;要吃也是枣泥饼一类老式点心,假期偶尔坐在桌边和家里长辈一起配着茶慢慢嚼咽时间。长大后又成了职业电竞选手,比赛复盘训练等等日常安排一项项列下来,吃饭的优先性只能一延再延。忙时正餐都可以用泡面一带而过,何谈点心?最多是站在训练室外喝一罐冰可乐,十来分钟放空大脑享受糖分的时间,已经是奢侈。偶尔在休息的时候看到战队里年纪小些的孩子凑在一起看美食视频,王杰希都觉得是小孩子心性。食物于他来说只有平均线上和平均线下的区别,吃也只是为了提供活动所必需的能量。
后来赖在喻文州家里时,王杰希逐渐尝出了食物和食物之间的区别。一屋两人一日三餐,三两碟小菜配一锅汤,看起来简单,也是要下心思的。
喻文州清晨即起,常常以为王杰希还睡着,下床穿衣动作便放得极轻。其实都醒了,只不过总有一个人爱在被窝里就着熟悉的温度赖上几分钟。直到洗漱时被人贴了贴脸以代早安吻,两个人才一同笑起来。逼仄的卫生间里如何好容两个成年男子,但他们总要挤在一起。等两个人收拾整齐了又一同出去,还要比比谁的反应更快能先一步挤出门,两个已近而立之年的男人凑在一起却像是寄宿高中的男学生。
起那么早就是为了去菜市场。清早的菜市场少有年轻人,两人毫不顾忌地穿行在鲜鱼水菜之间,阿公阿嬷站在水灵灵的蔬菜前挥动手臂和摊主讲价钱。王杰希对粤语是一窍不通的,只是看喻文州脸上放松的笑容,也能从爱人的神情里读懂一门语言。喻文州贴过脸轻声同他讲怎么挑蔬菜,丝瓜要重茄子要轻,因丝瓜老了内里絮絮才会轻、而茄子老了内里多籽才得重。偶尔看到好的菜来不及讲,喻文州早就一步上前挤进人群里挑选,王杰希只能站在一边,好等喻文州举着塑料袋去称重结账时及时跟去付钱。看喻文州意气风发地提着挑好的菜如同大胜一场,王杰希也是高兴的。
回到家中两人靠着料理台择菜,豆要去筋菜要剔叶,经营一日三餐丝毫不比打赢一场比赛简单。两人用刀都小心翼翼,更显得慢条斯理,和心上人一同做饭竟是如此郑重的事情。备菜花时间,真到炒菜不过锅铲翻动几下便可上桌。吃完了午饭灶台也不可闲着,炖上汤,又要数个小时后才能揭开锅盖。
午后无论干什么,灶台上都会多个小砂锅。喻文州挑剔,如有条件甜食糖水也是自己动手。其实不是多复杂的东西,夏日常见茅根竹蔗饮冬日常见红豆沙。只是自家来做万事经心,王杰希从前不是没吃过这些,只是第一次喝喻文州煲的糖水时终于明白了自己从前在食评上看来的那些文字究竟该放在哪里。简单的一日三餐之外多了一个人,其作用甚于点石成金——食物的意义由此鲜活起来,从此再难抹去。
3.喻文州觉浅,但他不吃褪黑素,怕有副作用。耳塞也用不了,时间长了耳朵容易痛。他自己倒是习惯了,虽然两三个小时就得醒一次,不过醒来发会儿呆、一闭眼就又睡着了。广州潮湿,但睡前他总会把卧室里的除湿机关掉。替代方法是床头挂了个除湿袋,效果也不错。
和王杰希一起睡的日子,喻文州的睡眠就会好上许多,基本都能一觉到天明。很难说究竟是因为心理作用或者剧烈运动,不过王不留行这味药药效因人而异,对喻文州来讲能治失眠。
夜间正好眠,王杰希那一侧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两人睁眼起身打开床头灯,才发现是除湿袋掉了下来。或许是前段时间挂上去的时候忘了系紧固定,总之是虚惊一场。喻文州看向半梦半醒眯着眼睛的王杰希,王杰希悠悠开口:“我说呢,张佳乐又从哪儿摸出来一颗手雷。”
4.鸡汤面端到面前的时候,王杰希还在发呆。面碗里是鸡汤面条青菜荷包蛋,面碗对面是戴着眼镜的喻文州,正举着筷子一口一口吹着热气腾腾的面条。镜片被水汽糊成了一片白色,喻文州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把眼镜摘下来放在手边,然后才开始吃面。喻文州其实没有近视,是出于护眼考虑才配了一副防蓝光眼镜,只在私下戴戴。
认知到自己也被喻文州划进了私人领域之中,王杰希的心底腾起一股隐秘的欢喜。出了蓝雨,能看到喻文州戴眼镜的地方或许只有这里。最普通的黑框眼镜,估计是想着只在私人场合戴戴,所以随手选了这么个框架。不过喻文州戴起来倒也不难看,不如说那种老谋深算的气质被这副眼镜一挡就灰飞烟灭了,使他看上去像个老实巴交的男大学生。王杰希终于被自己的想象给逗笑了,低头一看面都快黏成一团了,赶紧伸筷子去拌。
这一下可算是轮到喻文州笑了,他撑着脸看手忙脚乱拌面的王杰希,“看够了想起来吃面了?我还以为是我煮的面不合王队胃口呢。”
太私密了,这种话。谁能想象得到八面玲珑的喻文州会这样说话呢,就算是有利益冲突,记忆里的喻文州说话总是很有分寸的。更何况晚了两分钟吃面算不上什么冲突,就是喻文州心情如此随口一说。王杰希很有自信,能触碰到如此真实的喻文州的人绝对不多,而他就是其中之一。
面烫且鲜,标准老广口味。王杰希在这种时候向来不吝啬夸赞,“真的很好吃。”喻文州就眯着眼睛笑,像只心满意足的狐狸,立刻顺势而为定好下一顿的菜单:“好啊,我要吃炸酱面。”这个点单倒是很妙,掐准地域优势利用恋爱关系,很有喻文州的一贯风格。王杰希连面带汤扫了个精光,才想起他似乎还没有给家人以外的人煮过面。当然,喻文州已经被划进了“家人”的范畴。
吃饱喝足的王杰希很愿意想东想西,他就“为什么只有家人吃过他煮的面”这件事进行了深入的思考。一是时间问题,虽然他在战队的时间比在家的时间还多,但总是没有空闲的。二是关系问题,战队氛围虽然融洽但毕竟也存在客观意义上的上下级关系,不适合这种过于温情的行为。就算要吃也该带着小孩们出去吃好的,一碗面条算怎么回事呢。
他的思绪继续飘散,原来煮一碗面条是这么温情的行为。想起小时候去朋友家留宿,小孩们吃完饭挤在沙发上看电视,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洗漱睡觉的时间。朋友父亲晚归,朋友母亲听见开门声迎过去:“要不要煮面给你吃?”面条真是很家常的食物,不好拿来做招待,只好和家里人这么吃一吃。又是现做现吃的东西,带点不过分的仪式感,很日常很温情的。王杰希遇到过太多可以在饭局上推杯换盏的人,但能共坐一桌各自吃一碗家常面条的人实在寥寥。而喻文州更是个中翘楚,不仅吃面还要点单,实在是独一无二。
最后一个碗洗好的时候王杰希擦干手解下围裙,看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纯情男大喻文州:“除了炸酱面还想吃什么?”
“不要了吧,炸酱面就很好了。”暖黄的灯光给白色毛衣裹了层金边,导致喻文州看上去像只小动物,“我想吃杰希煮的面已经想了三个月了。”
王杰希靠到喻文州肩上,“晚上下面给你吃?”在这种缱绻的气氛里下三路的调情语句也要被剥掉情色的外壳,只剩下柔软的家常温情。
喻文州蹭了蹭他的脑袋,“嗯,我的那碗不要香菜。”
【喻王喻】不速之客
古风au片段向,术士喻×阁臣王。突发奇想的激情短打。
王杰希府上多了一位不速之客,但是除了他谁都没有察觉到。
此时他刚刚送走前来拜访的门客,就见那人闲靠在自己的座位上,用茶针挑着几根茶叶不知在桌上摆弄着什么。
王杰希想着,沉默地靠近,在距离逼近到可以看清桌上的图形时,那人抬了头。
“杰希怎么走路没声响?”
听得出那人语气里故意捏造得些许惊讶,如果没有恰到好处地抬头对视,以及一贯从容淡定地微笑的话,这份讶异或许会真实一点。...
古风au片段向,术士喻×阁臣王。突发奇想的激情短打。
王杰希府上多了一位不速之客,但是除了他谁都没有察觉到。
此时他刚刚送走前来拜访的门客,就见那人闲靠在自己的座位上,用茶针挑着几根茶叶不知在桌上摆弄着什么。
王杰希想着,沉默地靠近,在距离逼近到可以看清桌上的图形时,那人抬了头。
“杰希怎么走路没声响?”
听得出那人语气里故意捏造得些许惊讶,如果没有恰到好处地抬头对视,以及一贯从容淡定地微笑的话,这份讶异或许会真实一点。
王杰希没有多和他作计较,只是自顾自继续辨认着桌上既不似卦象又不是阵法的图形。恕他肉眼凡胎,着实辨识不出这是何门何派何物。
“这是什么?”
想不通就开口问,这是王杰希一贯的行为准则。
“天机。”
看来得再加一个前提,切莫在神棍面前使用。
那人丝毫没有为自己敷衍的应答影响到,依旧笑得淡淡的,手上的茶针又重新开始了工作,然而最后几片茶叶却是怎么也放得不合心意。于是索性用手指沾了点茶水补上了剩下几笔。
“好了。”那人满意道,然后又一次抬头带着友好等着王杰希开口。
“这是什么。”王杰希甚至懒得作出疑问的语调,虽然顺着铺了层话,但是总带着点丝毫不在意结果的坦然。
“像不像一只虽然很烦但还是要保持风度的猫在接待客人?”
“喻文州……”
“嗯?”
“有没有人说过你有些时候真的很无聊。”
喻文州是两天前到的王府,当时王杰希正低头提前享用着他的晚饭。余光中突然衣袂飘然,再抬头就见一个身影端坐在他的对面。
眼前这人自带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气质,面上挂着温和从容的微笑,比他更像是久经官场浸润之人,叫人挑不出错处。然而却是一身江湖术士打扮,倒和这登场方式相得益彰。
王杰希放下碗筷静静等待眼前人述明来意。
“见过王相,阁主近日夜观天象,称相爷府将有千载难逢之时机。故而小生奉命来访,多有叨扰,望相爷海涵。”
“阁主?”
“蓝溪阁阁主。”
王杰希暗道奇怪。这位先生据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作为江湖第一号门派的掌门人却没有一点除事迹外的信息。因而有不少人猜测这位阁主只是蓝溪阁内部为了免于被副阁主过于鲜明的个人风格所统治而捏造出来提高位格的空壳。
然而眼前这人却是明明白白打着蓝溪阁阁主的名号前来,想来也不像是冒名顶替坑蒙拐骗之徒。
眼见窗外夕阳又沉了一分,想着宫宴时间愈近,眼前这人也不像是太在意待客礼节的样子。于是王杰希重新端起碗筷进食,有些含糊地问着,“所以是什么时机?”
他没有立刻得到答案,对面那人提箸沾水画下几道痕迹,然后起身行礼意欲离开。
之所以是意欲,是因为他行完礼走至窗前刚开了条缝就停在了原地,似乎在思考什么。
王杰希瞧着有趣,又略有些猜测,于是问道,
“先生打算如何离开?”
“本来是要走窗,但是现在打算走门……右边那个。”
话音刚落,那人就转身开门而出。
王杰希探过身去看那人留下的痕迹,却只见几个端正的字符。
喻文州。旁边还有一个意义不明的圆圈。
突然碰的一声,一颗石子恰好从刚刚开得那条缝里飞进,正落在了圆圈中央。王杰希顺着痕迹朝窗外望去,就见门生高英杰、刘小别正襟立在那里,面面相觑。
王杰希撇了一眼方位, “刘小别,你过来。”
etc.
【喻王喻】口吐莲花
花吐症in武侠paro,欢乐向
灵感来源:侯耀文、石富宽《口吐莲花》
如果你觉得这个梗眼熟,是因为我之前在xq发过一点
「01」
王杰希和喻文州年少时曾一起在某书院读书,期间二人暗生情愫却并未互相挑明。后来武林大乱,二人不得不先后从书院离开,回到门派继任掌门。
一转眼就是五年时间,江湖终于回归平静,各门派相约组织武林大会。然而就在此时,一种奇怪的病症开始在武林蔓延。
花吐症。临床表现:吐花,患者于患病三个月后虚弱而亡。治疗方法:两情相悦并接吻。
「02」
王杰希在某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凭空习得绝技口吐莲花。他看着在屋内凌空盘旋的水莲花,心想:我这是得了花吐症了。
于是他冷......
花吐症in武侠paro,欢乐向
灵感来源:侯耀文、石富宽《口吐莲花》
如果你觉得这个梗眼熟,是因为我之前在xq发过一点
「01」
王杰希和喻文州年少时曾一起在某书院读书,期间二人暗生情愫却并未互相挑明。后来武林大乱,二人不得不先后从书院离开,回到门派继任掌门。
一转眼就是五年时间,江湖终于回归平静,各门派相约组织武林大会。然而就在此时,一种奇怪的病症开始在武林蔓延。
花吐症。临床表现:吐花,患者于患病三个月后虚弱而亡。治疗方法:两情相悦并接吻。
「02」
王杰希在某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凭空习得绝技口吐莲花。他看着在屋内凌空盘旋的水莲花,心想:我这是得了花吐症了。
于是他冷静地推开隔壁房门,说:“方士谦,不日便是武林大会,我想找你陪我表演个节目。”
方士谦寻思这新鲜啊,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王杰希主动表演节目了!
方士谦:什么节目?说来听听。
王杰希运气,王杰希吐水。王杰希淡定地说:“相声,《口吐莲花》。”
方士谦的世界观和水莲花一起碎在了地上。
「03」
微草医圣方士谦曾就花吐症发表太医院核心刊论文,结论是:花吐症吐出来的花暗藏患者喜欢的人的特征。
回过神来之后,方士谦大惊:快说,你是喜欢江波涛还是杨聪!
王杰希无语:都不是,是喻文州。
嗯……蓝雨当然是和水有关啦!
「04」
相声自然是改编过的,说到最后真能吐出莲花。
武林大会开幕式,王杰希和方士谦在台上说着,喻文州在台下第一排坐着。
多年未见的暗恋对象一朝出现在面前,王杰希的心情难免受到牵动。演到口吐莲花,王杰希捏起小茶盅喝水,然后他放下茶盅。
吐出一朵足有饭碗大的莲花。
「05」
晶莹剔透的水莲花在武林大会绕场三周,赢了个满堂彩,王杰希的心情却冷了下去。
方才表演时,他一直用余光觑着台下喻文州的反应。他想看喻文州有没有吐花,若是吐了,吐的又是什么花,和自己有没有一分半分的联系?
然而没有。全场表演下来,喻文州不动如山。不光没有吐花,连神色都没什么变动。只在他吐莲花的时候拿起茶杯喝了两口热茶。
他可能不喜欢我,王杰希想,再观察观察,若真是如此……
从现在开始追也来得及。
「06」
看到王杰希吐出碗大的莲花时,喻文州就意识到他是得了花吐症。水莲花本质是水,或许是与蓝雨、与他有关。
不过武林大会刚刚开始,大可以再观察几天,小心试探。
若王杰希喜欢的是别人……那就只能强行追到手了。喻文州想。
哎呀,有点激动,嗓子眼里的雪花要冒出来了,喝点热水中和中和。
「07」
然而武林大会变化陡生。
王、喻二人还没来得及互相试探,叶哥就闪亮登场了。
传说中走火入魔的一代斗神叶修从天而降,手中一把怪异武器舞出花来。
嘉世门长老陶轩大骇,道:“魔教妖人,怎还敢出现在武林大会!”
叶修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当然是来比武啊!武林大会写你名了?冠名费给了多少?”
一时间台下有人怒,有人乐,有人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场面陷入混乱,而此时嘉世门女侠苏沐橙突然站出来,不嫌事大地又浇了一桶油:
“各位侠士,叶修是被奸人所害才不得已从嘉世出走的!”
「08」
喻文州感觉有人鬼鬼祟祟地拽他袖子。
回头一看,他师弟,蓝雨阁副阁主黄少天一脸欲言又不能言地塞了他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写着:
“阁主阁主,江湖救急!求您上幕布后面吐点雪花配合演出!”
「09」
六月雪,窦娥冤。
嘉世的事喻文州早就猜到许多,黄少天能请他帮忙便是知道他一定会帮。
眼看着台前事已基本解决,喻文州就想着从幕后绕出来。他一回头,却对上一双大小不一的眼睛。
「10」
台前最热闹的时候王杰希也不在——没办法,老在人前口吐莲花也不是个事,王杰希只能隔一段时间就上池塘边对着蛤蟆吐一下。
这时候王杰希刚吐完莲花回来,把喻文州造雪看了个全程。
o o o O
两人四目相对,忽然之间都明了了对方的心意。
王杰希:“喻文州,你也得了花吐症。”
是肯定的语气。
喻文州:“嗯。”
王杰希:“要不要亲一下试试?”
喻文州:“呃,先等等。看看还需不需要我继续吐雪花。”
「11」
花吐症治好了,他们快乐地在一起了。
至于花吐症是怎么开始传播的,武林中很多人认为是失踪的百花谷前谷主张佳乐炼蛊时弄出了意外。
刚刚结束闭关赶到武林大会的张佳乐:?
张佳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给大家吐点烟花助助兴吧。
END
【喻王/王喻】长安
是完结番外了,可以独立成篇。
民国向
我是喻长安。
我在1981年春天开始写他们的故事。
他们是我的舅舅。
一个叫王杰希,一个叫喻文州,我跟喻文州姓;我的弟弟叫王风平,跟王杰希姓。
第一次和他们一起玩的时候他们已经三十岁左右,但我和风平很黏他们。只大我们十岁的阿姐都一下子被我们冷落了.
阿姐不会带我们看烟花,不会带我们放河灯,还让我们戴手套打雪仗——那有什么意思,而他们不仅会,还会带我们看戏,戏没记住多少,只记得每次进场,王杰希就朝我......
是完结番外了,可以独立成篇。
民国向
我是喻长安。
我在1981年春天开始写他们的故事。
他们是我的舅舅。
一个叫王杰希,一个叫喻文州,我跟喻文州姓;我的弟弟叫王风平,跟王杰希姓。
第一次和他们一起玩的时候他们已经三十岁左右,但我和风平很黏他们。只大我们十岁的阿姐都一下子被我们冷落了.
阿姐不会带我们看烟花,不会带我们放河灯,还让我们戴手套打雪仗——那有什么意思,而他们不仅会,还会带我们看戏,戏没记住多少,只记得每次进场,王杰希就朝我和风平左口袋放一把瓜子,喻文州在我们的右口袋放一把花生。
王杰希会用旧报纸折纸杯,让我们向里面丢壳。我们手上拿着他们刚买的糖人手足无措,恨不得长出四个手臂来。喻文州就笑着把我们的糖人接过去,还向我们保证绝对不偷吃。
某一天风平忽然急着上厕所,直冲到他们面前,正碰见他们手牵着手,他回头唤我:“喻长安,舅舅们拉小手!”
前排的人回头来看,我赶忙捂住风平的嘴,偷偷去看他俩。他们已经站起来了,手却没松开。
王杰希迎上前排人的目光,轻点了下头。我觉得他真是帅到爆炸。喻文州招我们轻轻招了下手:“快来,回去换裤子要被外婆骂的。”
有点奇怪,我们四个人拉着手走在路上。喻文州左手拉着我,右手拉着王杰希,王杰希左手牵着喻文州,右手拉着风平。
好像也没那么奇怪。
他们好像是快四十岁才正式把我们接过去的,因为阿姐嫁人了。
王杰希说我们可以许一个新年愿望,他会尽量帮我们实现。回去的路上还在下雪,我们莫名其妙打起了雪仗。
风平丝毫没有眼力见,可能是没看出来他们一直让着我们,对王杰希进行了绕背偷袭。
我敢肯定王杰希一定知道风平偷袭他。因为他本来想站起来的,听到风平跑起来“咕吱咕吱”的声音后又蹲了下去。
等风平真的把雪砸到王杰希脖子上的时候,王杰希转身抱住了他,还威胁风平说要把他丢掉。
喻文州笑着从我身边走过去,他刚刚在帮我揉雪球。他是去帮王杰希拍雪的,“松手吧,风平脸都青了。”
确实快青了,这孩子一直在努力挣脱,王杰希一松手他就躲到喻文州身后去了。
王杰希又来抱我,说:“还是我们长安省心,”他把我举高了点,“长安跟舅舅亲……”他卡住了,因为我把喻文州给我做的雪球塞进了他脖子里。
这次可没堆在外面,而是直接掉了进去。王杰希把我往地上一放就开始抖衣服。我们三个击了掌,正好被他看见,“喻文州,不是说单挑吗?”他还在匆忙地拨他塞在裤子里的毛衣下摆。喻文州扬了下眉,我和风平齐声回他:“这叫战术!”
十几岁的时候风平在学校跟别人打架。
那个人说他没爸爸,以后肯定会长成“娘们”。我说那个时代很多人都没爸爸,他说我胡扯就要来打我。
风平就跟他们打起来了。喻文州来的时候风平眼睛都睁不开,张了张嘴没说话。我站在一边哭。他就抱着风平,拉着我去医院。
我哭着问他我能不能叫他爸爸,风平这时候才开始哭。喻文州伸手摸摸风平的头,又摸摸我的头:“当然可以,你们想叫什么就叫什么,“他顿了顿,又说,“而且你们有两个爸爸。”
从那以后我和风平就叫喻文州和王杰希爸爸。
那天晚上我其实睡得不太好,一直怕自己白天唐突了,喻文州是怕我们伤心才答应的。所以我难得起夜。
他俩房间灯还没关,我听见王杰希说我和风平懂事,喻文州“嗯”了声,又说这次我们受委屈了,他明天会去找学校。
王杰希好像叹了口气:“终于主动叫爸爸了,我一直不敢想。”
“我也是。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挺糟糕的。”
我溜回了房间,想着他俩如果同意,我们早就叫了!窗户纸还得小孩子捅!
王杰希身体其实一直不怎么好,阿姐说他们是差点丢了命的英雄。喻文州比王杰希还是要结实不少的,究其原因,嗯,他们是一直到我成家了才说的。
王杰希的指节常常很痛,喻文州就一根一根手指帮他按摩。王杰希的背上有很多疤,是我后来帮病床上的他擦身体的时候看见的。
王杰希就笑:“这都好多年了。那时候日本人打进了城,我中了两枪,感觉自己不行了,喻文州还站在那里开枪,我就扯他,让他找个死尸堆躲起来,城破了,日本人一个都不会放的。其实那时候他也中了一枪,也是万幸,我们中的枪几乎都不算致命,他让我闭嘴,你肯定没想到他会那样说话。”
“我亲在他嘴角,我说,喻文州,听我的,哪怕活一个。那是我第一次亲他,他大概没想到我会那样,一把推开我……”
“我亲在他额头,说他放屁。”喻文州买完粥进来正好接了王杰希的话,然后就开始盛粥。
王杰希又笑:“你现在说没当时那个味道了。”他又对我说:“他拽我进死尸堆,日本人来的时候我手在外面,因为我俩都没力气了,死尸堆也进不去。他们清场的时候打中了我的手,我都没敢动。”
喻文州盛好了粥递给我一份,“长安?长安?”
我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不知道,也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喻文州和我一起给王杰希翻身,他旧伤犯了,总好不了。
拎着保温桶准备回家的我忽然想起自己有话要说,回头正好看见喻文州弯腰亲在王杰希眼角,他对王杰希说:“现在也要一起活。”
我不忍再看,推门就跑。
王杰希没能熬过去。喻文州忽然好忙好忙,他甚至给风平物色媳妇,风平以自己要搞研究为由拒绝了。
喻文州开始处理手头上的所有事。
我觉得不对劲。
王杰希说当年他俩都在医院,喻文州出院比他早,那天来接他出院。喻文州站在病房门口张开双臂朝王杰希笑,说:“抱一下吧。”
后来王杰希跟喻文州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抱一下。
1979年,王杰希在病房里睡了一觉,再也没能醒过来。
喻文州看着电视里改革开放的新闻发了一天呆。
第二天他就开始忙了,忙得人心慌。
他还把房子留给了我,把车留给了风平。
1980年,喻文州在家里睡了一觉,也没能醒过来。
我不记得自己什么反应,只记得风平赶回来的时候,那么大一个人,失态地哭着让喻文州起来帮他找媳妇。
1981年,我写完了他们,不知道为了什么。
他们是我的舅舅,也是我们的父亲。
阿姐说我和风平的名字都是喻文州取的,有“平”有“安”,是安城,也是平城。
我叫喻长安,我弟叫王风平。
故里长安,岁月风平。
End.
【喻王/王喻】未来
是长篇故里的第二篇番外
可以独立看,算是if线
民国向
年末的时候大家通常都很忙。
不过王杰希已经适应了这种节奏。
他穿过拥挤的人群在集市里打年货。
当年他和喻文州从安城出来便被送到了南方治疗,痊愈了以后两人便从王家彻底搬了出来,王夫人又愣了好久,但是这次只说希望他们能永远好好的。
王夫人还说,王杰希的表弟年年吵着要到王杰希这里拜年,问王杰希同不同意,王杰希点了头。从此这便成了每年的固定节目,他和喻文州在一起快十年了,他表弟就来拜了十年。......
是长篇故里的第二篇番外
可以独立看,算是if线
民国向
年末的时候大家通常都很忙。
不过王杰希已经适应了这种节奏。
他穿过拥挤的人群在集市里打年货。
当年他和喻文州从安城出来便被送到了南方治疗,痊愈了以后两人便从王家彻底搬了出来,王夫人又愣了好久,但是这次只说希望他们能永远好好的。
王夫人还说,王杰希的表弟年年吵着要到王杰希这里拜年,问王杰希同不同意,王杰希点了头。从此这便成了每年的固定节目,他和喻文州在一起快十年了,他表弟就来拜了十年。
一转眼他们在自己的小屋里竟然也住了十年了啊。
王杰希在解放区里当了个小局长,喻文州当了个老师。
买点花生回去让喻文州炸吧,王杰希想,再买点糕点,现成的,喻文州也能少点事。
“王局长又来买糕?跟以前一样?”见王杰希点头,老板熟练地为他切完装好,“马上过年喽,王局长过年好啊!”
王杰希回以大大的微笑:“李老板也是!糕是不是给多了?怎么重了这么多?”
李老板一挥手:“多的送给喻先生啦!家里孩子皮,也多谢他照顾!”
王杰希伸手就要还给他,被李老板推回来,“又不是值钱东西,权当新年礼物了!”
等王杰希收获颇丰地回到家时,喻文州正卷着袖子给花浇水,听到动静便回头看他:“东西都买齐了?”
王杰希把菜提进厨房:“差不多了,豆腐去晚了没买到。”
“你把剩下的花浇完,我去看看。”喻文州把喷壶递给王杰希便去清点了。王杰希接过喷壶,握把上还是温热的。他一边浇花一边和喻文州说李老板送糕点的事,“喻先生,您真是桃奇满天下。”
“你收了?”
“我多给了钱。总不好让您背上收礼的骂名吧?”王杰希浇完了花便迈着大步进了厨房。
喻文州正在洗菜,王杰希上前探了探水温;“不是烧了热水?大冬天的你怎么又用凉水?我来洗我来洗。”
喻文州头也没抬:“等你刮风下雨都不叫指节疼的时候再下冷水吧。”王杰希闪到一边,老实闭嘴。
当年虽然死里逃生,但还是留下了点后遗症,不过他们都觉得是万幸了。
喻文州一个人住得早,做饭什么的都比王杰希熟练一点,当了老师后时间也更宽裕,这些家务事他确实做得多些,不过王杰希也下了很多次面,还经常拖地。
“喻文州,明天除夕夜你有安排吗?”
“没,怎么了?”
“也没事,今天雪大,明天可能出不去,我想着要有什么活动恐怕得提前一下。”
“……你直说你今晚打算干什么就好。”喻文州把洗好的菜放好,擦了擦手才抬眼去看靠着厨房门的王杰希。
王杰希故作高冷:“一起去接人。”
喻文州扬了下眉,没再多问。
喻文州和王杰希是骑自行车出门的,一人一辆,虽然傍晚才有人铲了雪,但现在地上又有了薄薄一层,王杰希担心打滑就没敢开车。
“猜猜我们去接谁?”王杰希太久没骑自行车,摇摇晃晃还不忘问喻文州话。
喻文州很配合地说猜不到。
“就之前我那小侄女和小侄子。名字还是你起的,你记得吗?”喻文州没说话,王杰希就偏头去看他,看见喻文州脸上明晃晃的“你觉得呢”,喻文州察觉到他的目光:“我记得,你看路。”
长安和风平姐弟俩,从小父母双亡,便一直被王夫人带在身边,和他俩简直不要太熟。他俩也一直想着把俩孩子接到自己这边,王夫人不年轻了,身体也不太好,他们也很喜欢这对姐弟。
正好,接到了还能一起过年。
长安眼急手快地上了喻文州的车,毕竟王杰希是晃晃悠悠到了王家的,大家都看见了。
风平没抢过姐姐,默默坐上了王杰希的车,王夫人一直很不放心地让王杰希骑慢点。
长安紧紧抱着喻文州,“舅舅,他们说以后我们就要跟你们过了,还说我和风平以后要喊你们爸爸。”
喻文州很轻很轻地笑:“以后就一起过了,不过你们继续叫我们舅舅就好,用不着改口。”
王杰希载了风平以后反倒稳当了起来:“长安,明天舅舅带你们去放烟花。王风平,你坐好了不要乱动啊。”
长安和风平原本都不应当姓王,但在王家待了这么久,大家都已经默认了。长安似是思考了下,抱着喻文州的手紧了紧,
“舅舅,我想跟你姓。”
王杰希敲了下铃:“喻长安,你今天姓喻明天姓王都可以。”
喻长安“哼”了声:“我天天姓喻。”
风平靠着王杰希,“喻长安,你幼不幼稚?”
王杰希笑着问喻文州:“哎,要不要打雪仗?”
喻文州笑着回他,“好。”
过了这么多年,也一样能打雪仗,还多了两个小孩。
等王风平小朋友把一把雪塞进蹲在雪垛后面的王杰希的脖子里的时候,王杰希哭笑不得,心想,当年喻文州也没下过这样的狠手啊。
喻文州带着笑意走过来,拍掉王杰希脖子后堆着的雪。
生活本来就应该这样吧。
他们应该过这样的生活,一起平平安安走过好多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