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一见智亲王,欢喜得什么相似”
🤣🤣🤣一个清末民初说书先生写的小说《清朝秘史》里林清事变后嘉庆帝对旻宁的喜爱(截取)
作品:《清朝秘史》
第五十一回 建奇勋帝子获荣封捍大患书生歼巨匪
作者:清末民初·陆士谔
这一道奏报,飞递到行在,仁宗喜逐颜开,立下谕旨,封旻宁为智亲王,增俸银一万二千两,并赐撒袋鸟枪,嘉名儿叫威烈枪,贝勒绵志,赏加郡王衔......
仁宗传旨回銮,自白涧地方启跸,十七日,驻烟郊,十九日抵京师,智亲王率同满汉文武出城迎接。仁宗一见智亲王,欢喜得什么相似,叫他到御辇前,携着他的手,问了好多话儿,随叫他跨着马,跟着御荤,一同进城。
🔺野史,切勿当真。
🤣🤣🤣一个清末民初说书先生写的小说《清朝秘史》里林清事变后嘉庆帝对旻宁的喜爱(截取)
作品:《清朝秘史》
第五十一回 建奇勋帝子获荣封捍大患书生歼巨匪
作者:清末民初·陆士谔
这一道奏报,飞递到行在,仁宗喜逐颜开,立下谕旨,封旻宁为智亲王,增俸银一万二千两,并赐撒袋鸟枪,嘉名儿叫威烈枪,贝勒绵志,赏加郡王衔......
仁宗传旨回銮,自白涧地方启跸,十七日,驻烟郊,十九日抵京师,智亲王率同满汉文武出城迎接。仁宗一见智亲王,欢喜得什么相似,叫他到御辇前,携着他的手,问了好多话儿,随叫他跨着马,跟着御荤,一同进城。
🔺野史,切勿当真。
清朝国库实在银
康熙
六年: 2488492两。(亲政啦)当然前面的年份不是不想写,是雍正年间就浸水损毁了。
十一年: 18096850两。
十二年: 21358600两。
十六年: 5307216两。
十七年: 3339920两。
二十五年:26052735两。
二十六年:,28964499两。
三十年: 31849719两。
三十一年:34255285两。
三十二年:27600663两。
三十三年:41007790两。
三十四年:42263516两。
三十五年:42628989两。
三十六年:40639920两。
三.........
康熙
六年: 2488492两。(亲政啦)当然前面的年份不是不想写,是雍正年间就浸水损毁了。
十一年: 18096850两。
十二年: 21358600两。
十六年: 5307216两。
十七年: 3339920两。
二十五年:26052735两。
二十六年:,28964499两。
三十年: 31849719两。
三十一年:34255285两。
三十二年:27600663两。
三十三年:41007790两。
三十四年:42263516两。
三十五年:42628989两。
三十六年:40639920两。
三十七年:40542966两。
四十二年:38368105两。
四十三年:39985306两。
四十七年:47184788两。
四十八年:43767094两。
四十九年:45881072两。
五十二年:43094239两。
五十三年:40734825两。
五十七年:44319033两。
五十八年:47368645两。
五十九年:39317103两。
六十年: 32622421两。
六十一年:27155088两。钱138598串
雍正
元年: 23711920两。
二年: 31627608两。
三年: 40434744两。
四年: 47409780两。
五年: 55252933两
六年: 58235780两。
七年: 60248747两。
八年(胤祥死): 62183349两。
九年: 50373953两。
十年: 44392848两。
十一年: 37933743两。
十二年: 32503428两。
十三年: 34530485两
乾隆
元年: 33959624两。
二年: 34385138两。
三年: 34858478两。
四年: 32582976两。
五年: 30485876两。
六年: 31463539两。
七年: 32746752两。
八年: 29121104两,
九年: 31902518两。
十年: 33170655两。
十一年:34633177两。
十二年:32363404两。
十三年:27463645两。
十四年:28073043两。
十五年:30796177两。
十六年:32493786两。
十七年:38630287两。
十八年:39870394两。
十九年:37655420两。
二十年:42997048两。
二十一年: 43222030两。
二十二年:40152254两。
二十三年:36380809两。
二十四年:36732865两。
二十五年:35496902两。
二十六年:36638572两
二十七年:41927924两。
二十八年:47063610两。
二十九年:54273814两。
三十年: 60336375两。
三十一年: 银66613127两
三十二年:银66501052两
三十三年:银71823888两
三十四年:银76222877两
三十五年:银77299736两
三十六年:银78940001两
三十七年:银78740262两,钱652串
三十八年:银68677071两,钱646串
三十九年:银73905611两,钱1512串
四十年: 银62957273两,钱2011串
四十一年:银74662671两,钱1517串
四十二年:银81824044两,钱1208串
四十四年:银75042231两,钱1596串
四十五年:银75474894两,钱1521串
五十九年:银71474458两,钱70串
六十年: 银69391990两,钱38串
嘉庆
元年: 56584724两,钱77串
二年: 27919631两,钱17串
三年: 19185592两,钱132串
六年: 16934765两,钱215串
七年: 19458973两,钱353串
九年: 21645471两,钱3024串
十年: 24551905两,钱321串
十一年: 22928502两,钱86202串
十二年: 19995570两,钱77831串
十五年: 22908792两,钱106877串
十六年: 20784465两,钱106975串
十九年; 21659563两,钱118943串
二十年: 24408276两,钱77074串
二十一年:23479390两,钱144367串
二十二年:23629605两,钱65182串
二十三年:27669058两,钱109309串
二十五年:31211102两,钱53411串
道光:
道光元年 : 27489790两, 钱51855
道光二年 :23339350两,钱41623
道光六年 :17580794两,钱65050
道光七年 :30009706两, 钱45017
道光八年 :33480556两,钱52959
道光九年 :33325498两,钱 124493
道光十年 :32039315两, 钱52684
道光十二年: 25689154两, 钱47014
道光十三年 :21963407两, 钱48249
道光十四年 :26711918两, 钱70886
道光二十二年: 13006553两, 钱49635
道光二十三年 :9933790两, 钱2393
道光三十年:1870000两
道光后面也不晓得,麻烦晓得的好人帮忙补上
乾隆为什么不敢搞工业革命
说说为什么清朝错失了工业革命的最好机会。
如果我们单以历史的后见之明来看,清朝在“康乾盛世”之后措施发生工业革命最好时机的故事,似乎是非常让人叹息的。从康熙登基到乾隆退位,中国经历了一段近一百四十年的休养生息时代,人口突破三亿,版图面积仅次于元朝,政fajgha局却保持整体稳定,巅峰时代guo库存银高达八千万两,工农业总值占到了全世界的三分之一。这个guo力是巅峰时代的大 英帝国都望尘莫及的(1870年时候,大英帝国GDP占全球的24.28%),翻遍史册,可能也就二战之后的老美,趁着其他列强都被打的稀烂的时候可堪一比。
可是我们却又知道,清朝在达到这样的巅峰之后并没有抓住机会突破......
说说为什么清朝错失了工业革命的最好机会。
如果我们单以历史的后见之明来看,清朝在“康乾盛世”之后措施发生工业革命最好时机的故事,似乎是非常让人叹息的。从康熙登基到乾隆退位,中国经历了一段近一百四十年的休养生息时代,人口突破三亿,版图面积仅次于元朝,政fajgha局却保持整体稳定,巅峰时代guo库存银高达八千万两,工农业总值占到了全世界的三分之一。这个guo力是巅峰时代的大 英帝国都望尘莫及的(1870年时候,大英帝国GDP占全球的24.28%),翻遍史册,可能也就二战之后的老美,趁着其他列强都被打的稀烂的时候可堪一比。
可是我们却又知道,清朝在达到这样的巅峰之后并没有抓住机会突破农业社会的“天花板”,而是掉头一路向下,在鸦片战争洋人打上大清门之前 ,就自己内部先出了问题,遭遇了“嘉道中衰”。尤其是转折,似乎还是清朝统rqtq治者的自选动作——1793年(乾隆五十八年),英政府由于想通过与清王朝谈判开拓大清市场,派特使乔治·马戛尔尼等人访问大清。使团在递交国书之余,为了显示guo力,带来了英国当时工业革命、科技革命和jun 事革命的全套最新成果,从蒸汽机、棉纺机、梳理机、织布机、地球仪、天文仪,到当时英国规模最大并装备有110门大口径火炮的“君主号”战舰模型一应俱全。
以今人的眼光看,这些炫目的新鲜玩意儿理应对乾隆产生极大的触动,让他愿意与西方接触,向他们学习——就像百年前俄罗斯彼得大帝震撼于西欧的文化昌明,而锐意发动改革一样。
但历史现实却是乾隆高傲的拒绝了这个接触请求,还回了一封夸耀“天朝”国力强大、无所不有、原不需与外夷互通有无的凡尔赛式信件给英王乔治。这就让人不免叹息了——乾隆皇帝是不是老糊涂了,为什么要没有察觉并抓住这个送上门来的变革机会呢?我原先也觉得,清朝在顶峰时的这种措施,是号称“十全老人”的乾隆自身的故步自封与颟顸无知所致。但前几天读了一份很有趣的史料,突然觉得,乾隆可能没我们现象中那么傻。他未必没有看到英国人带来的礼物中的危险与机遇。只不过,他所治下的那个帝国,实在是登不上工业时代的滚滚巨轮了——非不知也,实不能也。
2
这个史料是嘉庆四年(公元1799年)的,这一年其实非常特殊,因为年初正月时太上皇乾隆驾崩了,以装孙子的态度当儿皇帝的嘉庆终于可以放手实行真正的亲政。所以他立刻打出了“咸与维新”的旗号,鼓励士民工商都给自己上书提意见,搞百花齐放,让大家一起给已经出现衰落势头的帝国想出路。
可是这个“嘉庆维新”,搞的实则非常滑稽——三月,两广总督吉庆给嘉庆上了一份奇葩折子,称:“广东采挖黎地石碌铜斤,试办一年,额已短缺,而且该处滨海临洋,多人前采,恐致滋生事端,似应亟行停止;广东省局鼓铸,仍请运用滇铜。”翻译一下,就是广东炼铜需要铜矿,原先开了个矿,可现在吉庆却奏请要把它关了,以后依然要从云南运矿过来炼铜。我相信如果现在有个地方官,敢用给上级打这样一份脑袋疑似被门挤了的报告上去,肯定是挨处分没跑了。可是吉庆的报告打上去后,嘉庆的朱批却大加赞赏:“所办甚妥,所见极是。仍用滇铜,不必开采。”请注意,这是嘉庆上台后第一次对工矿业表明态度,话虽不多,但观点鲜明,态度非常坚决——就是要严格限制,越少越好。了解工业革命历史的人都知道,开矿是工业革命的发轫之处,英国工业革命的那些玩意儿,什么铁路、蒸汽机,最早不都是在矿山里用出来的么?可为什么嘉庆却对此畏之如虎呢?这个问题,很快得到了嘉庆本人更详细的解答:嘉庆四年四月,有潘世恩、苏廷禄两位富商,找到门路向上了份呈请,想在直隶邢台境内开个矿采银。在通过官府层层递交的“呈请”当中,这两位尚处“萌芽状态”的资本家挖空心思,极力想说服皇帝批准他们的计划——现如今不是,川楚白莲教作乱,朝廷不是缺银子么?我们开矿采银,给您多缴税,也解决了直隶滋生人丁的就业问题,这是官民两便的大好事啊!可对这样一份努力“急朝廷所急”的呈请,嘉庆的批复却异常严厉:
“朕恭阅世宗皇帝朱批谕旨,于开矿一事,深以言利扰民为戒,圣训煌煌,可为万世法守。朕每绎思庄诵,志之于心,因无人以此陈请未经明谕。今有宛平民潘世恩、汲县民苏廷禄,呈请在直隶邢台等县境内开采银矿,给事中明绳辄据以入告,故特降旨宣示,使知朕意。夫矿藏于山,非数人所能采取,亦非数月所能毕事,必且千百为群,经年累月,设立棚厂,凿砂煎炼,以谋利之事,聚游手之民,生衅滋事,势所必然,纵使官为经理,尚难约束多人,若听一二商民集众自行开采,其弊将无所不至,此在边省犹不可行,而况近依畿辅!他府犹不可行,而况地近大名!各该处向有私习邪教之人,此时方禁约之不暇,顾可听其纠集耶!且国家经费,自有正供常赋,川陕余匪指日即可殄平,国用本无虞不足,安可穷搜山泽,计及锱铢!潘世恩、苏廷禄自因现在开捐,揣摩迎合,觊觎矿苗,思擅其利,乃敢藉纳课为词,以小民而议及帑项,实属不安本分。俱著押递本籍,交地方官严行管束,毋许出境滋事。至给事中明绳,若系巡城,只当听断词讼,遇有此等呈词,亦应饬驳,况伊并非巡城,且系宗室,今以开矿事冒昧转奏,明系商人嘱托,冀幸事成分肥,殊属卑鄙。朕广开言路,非开言利之路也。聚敛之臣,朕断不用。”
在这份公开的上谕当中,嘉庆就干脆把话挑明了:朕为什么要限制开矿?因为只要一开设矿场,“游手之民”就会聚集在一起“生衅滋事”,即便你让我深度介入管控(纵使官为经理)也管不过来那么多人啊!这种事儿其他地方我都不能允许,何况是在直隶这种皇城根底下?所以潘世恩、苏廷禄这两个草民不识本分,马上押回本籍,交地方官严加看管。至于替他们上奏的给事中明绳,敢趁着朕鼓励“咸与维新”、让大家提意见的机会上这种折子?殊属卑鄙!聚敛之臣,朕断不用!
你梳理嘉庆的这个思路,会发现他在自己逻辑中想的还是很明白的——川楚白莲教起义让清廷耗银上亿两才得以平定,地区一战掏空大清的家底。但清王朝从这场祸乱中吸取的主要教训是什么呢?那就是朝廷一定要执行比之前更加彻底的将老百姓打成原子化的z 策,不能让“游手之民”聚在一起,否则就会“生事”。而工商业相比农业,天然是更需要人群的大规模聚集协作的。
所以开矿牟利这种主意,在“大明白”嘉庆开来,就是饮鸩止渴,哪怕挣钱也不能搞!更有意思的是,嘉庆在这段上谕的前面,其实还提了几句他爷爷“世宗皇帝”(雍正)的旧例,这就提示我们关注了一个事实:清朝除了有备受诟病的“闭关锁国”的海禁传统以限制商业外,还有另外一个同样悠久的矿禁传统以限制工业。这一套“双管齐下”的“祖宗之法”,已经提前把中国良性而丝滑的走向工业化的通路堵了个瓷实。
3
限制民间开矿这个传统,最早可能起源与明代万历年间,是为了方便皇帝“专利”而设置的,到了防止“聚众滋事”如防贼的清代,则更加严厉。清初的时候,康熙皇帝曾经“开放搞活”,松弛过一段时间的矿禁,但康熙在自述目的时,说的很有意思:“(开矿者)皆系无室可居,无田可耕,乏产贫民,每日所得锱铢,以为养生之计,若将此等乏产贫民尽行禁止,则伊等何以为生。”也就是说,与英国工业革命是完成农业积累后的有产精英进行投资刚好相反,在仁慈的康熙的理解当中,他驰矿禁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给走投无路、穷的过不下去的“乏产贫民”一条生路。是一种为了维持稳定而搞的权宜之计。
这种理解就必然导致了一个结果:当工矿业的发展规模达到一定程度,脱离“糊口经济”之后,朝廷一定会进行限制打压,因为你们肚子已经填饱了,再发展就属于“非分”了。果然,到了雍正时代,矿禁复严。勤劳的雍正明确指出:“非人力种植可得,焉保其生生不息?今日有利,聚之甚易,他日绝利,则散之甚难”。因而,对广东、湖南、广西等省地方督抚疏请开矿的奏请,他“均不准行,或严旨切责”。
所以从这种反复当中,我们可以看到清朝对作为工业革命萌芽的矿业的态度——可以搞一点,但只以糊口为准,绝对不能搞大了,搞大了多事。于是我们就能理解,为什么乾隆会对着送上门来工业革命成果无动于衷了,精明的乾隆,未必看不出这些机器背后蕴藏的变革时代的巨大力量。但问题在于,这种爆发式的力量,恰恰是他的列祖列宗为了“宗庙社稷”所要严格防范的。
清朝,或者更确切的说,整个古代中国两千年的帝制体系,之所以鼓励“农本商末”,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要让其统治的臣民保持在一种分散的、原子化的状态下,这样才能够方便统御。而与之相比,无论是航海时代的商业贸易、还是工业革命中的工业生产,都必然带来大量的人口聚集。这是乾隆手中那套体系所无法兼容、应对的。所以哪怕他能看出这是一个增强guo力、让民众富足的机会,帝国也必须无视甚至拒绝它。这,应该才是乾隆错过工业革命的根本原因。不是他不聪明,不开眼看世界。而可能恰恰是因为他太聪明了,意识到“臣妾真的做不到”。——工业革命的基础逻辑与这个延续两千年的帝国是“不兼容”。
参照同时代的英国,我们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两国的人口暴增都给产业升级、实现工业革命这种更大规模的社会协作提供了条件。但与能利用这个机会的英国相反,清朝因为“生齿日繁”,反而进入了“越滋生人丁越穷,越穷越容易闹事儿,越容易闹事儿越要限制人群聚集、不让搞工商业,越不让搞工商业就越穷。”的死循环当中。于最终清朝和整个中国两千年帝制,是在这种死循环中窒息的。
写到这里,不得不一声长叹,在中学历史课上,你一定背过英国的光荣革命、法国的大革命等等制度改革“为资本主义工商业的发展扫清了道路”,这句话很多人会背,但未必能明了其中的深意。昨天的文章中我们说,科技的革新给各个文明带来的机遇未必是公平的。而从今天讲的这段历史当中,我们能体察到这种不公平为什么会产生——有时候,科技即便送上门来,摆在那里,让你去学,你也未必能学、敢学。因为科技不是死物,它需要有机的连入整个社会才能发挥其作用。而很多时候,新兴科技的连入会和社会中存在的固有机制发生“排异反应”,遭遇这种排异反映的社会,即便认识到了这项技术的重要,被时代所抛弃也是一个必然。而清王朝由盛转衰的死因,其实就在于此——这个王朝,并不死于乾隆或其子孙骄傲或短视,而死于其对科技革命无法克服的排异。
《避暑山庄大词典》有关道光帝继位小金匣的观点
P1:【谲匣】332页
清代皇家器物。谲,是箱子上加锁的饺钮。
谲匣,是上了锁的小箱子,内放秘密立储的诏书。(此处堪:并不是雍正帝“创建”的,而是他从康熙帝手中继承)
乾隆时将立储密诏一式两份,一份藏于匣,放在“正大光明”匾后,另一份亲自携带。嘉庆初年乾清宫失火,“正大光明”匾化为灰烬。重修后,嘉庆皇帝
不再把密诏放在匾后,而是只有一份自己随时携带。
嘉庆二十五年(1820年)七月二十五日晚,嘉庆皇帝突然在承德避暑山庄病亡后:不见匣,无法确定继位者,王公大臣和侍卫们陷入混乱之中,只好派人连夜去北京面奏皇后。至七月二十六日上午,一位近侍出......
《避暑山庄大词典》有关道光帝继位小金匣的观点
P1:【谲匣】332页
清代皇家器物。谲,是箱子上加锁的饺钮。
谲匣,是上了锁的小箱子,内放秘密立储的诏书。(此处堪:并不是雍正帝“创建”的,而是他从康熙帝手中继承)
乾隆时将立储密诏一式两份,一份藏于匣,放在“正大光明”匾后,另一份亲自携带。嘉庆初年乾清宫失火,“正大光明”匾化为灰烬。重修后,嘉庆皇帝
不再把密诏放在匾后,而是只有一份自己随时携带。
嘉庆二十五年(1820年)七月二十五日晚,嘉庆皇帝突然在承德避暑山庄病亡后:不见匣,无法确定继位者,王公大臣和侍卫们陷入混乱之中,只好派人连夜去北京面奏皇后。至七月二十六日上午,一位近侍出示一个小金盒,是嘉庆皇帝来承德骑马过广仁岭前从身上取出交给近侍的。关于小金盒的出现有两种说法,一是近侍不知小金盒为何物,想私藏起来,见王公大臣为盒争吵不止,害怕与此有关,便交了出来。二是军机大臣戴均元和托津将侍卫人员
集中搜身查出来的。托津将锁拧掉,里面果然装着立储诏书,在场的人当即跪地,托津当众宣读:“嘉庆四年四月初十日卯初,立皇二子绵宁为皇太子。”随即,王公大臣拥立绵宁即皇帝位(即位后改名旻宁),这就是道光皇帝。
P2:【托津】733页
清代高官。嘉庆时军机大臣。嘉庆二十五年(1820年)七月二十五日嘉庆皇帝突然病逝于避暑山庄,找不到藏有立储诏书的谲(jué)匣。托津与另一军机大臣戴均元于次日上午从近侍处得到一小金盒,内藏诏书,遂按诏书拥道光皇帝登位。
P3:《清史编年·第七卷》也认为找到谲匣的时间在第二天上午,即二十六日。
以上观点佐证的信息有:
①嘉庆帝真的是病死,不是被人害了,详见《清宫医案集成》181~182页,从七月二十一日就开始生病,一直病到二十五日死亡,“良由暑月感受之急性热病所致”。
②嘉庆帝随身携带小金匣,一是遵循皇考例,合理合法;二是有其现实需求,合情(下次详讲)。
③小金匣真的存在,诏书真的存在(参见《大庾戴均元公神道碑》碑文),怎么说破嘴就是不信呢!
④和世泰赴圆明园的时间是当晚(此下次详说)
⑤找到谲匣的时间在第二天(七月二十六日)上午。其实还有更精确的时间,下次再说。
《癸酉九月十五日于养心殿殿门外用鸟枪连毙逆匪二名十月十二日上命承恩公和世泰宣旨赐名威烈枪敬佩殊恩恭成
不数当时突火枪,熙朝武备制尤良。
发机连毙逾垣盗,飞弹双歼能语狼。
威烈嘉名恩肇锡,斗星妙用习毋忘。
戢兵肄武俱家法,合以皋比珍重藏。
注:平定林清事变、保卫紫禁城后,嘉庆帝赐旻宁所用之枪名“威烈”,遂做此御诗。
不数当时突火枪,熙朝武备制尤良。
发机连毙逾垣盗,飞弹双歼能语狼。
威烈嘉名恩肇锡,斗星妙用习毋忘。
戢兵肄武俱家法,合以皋比珍重藏。
注:平定林清事变、保卫紫禁城后,嘉庆帝赐旻宁所用之枪名“威烈”,遂做此御诗。
【嘉庆X和珅】中堂大人是佞臣(20)
和珅看着手中的白绫,淡笑着,“五十年来梦幻真,今朝撒手谢红尘。他时水泛含龙日,认取香烟是后身。”
白绫缠颈,终究是闭上了眼;再睁眼时,恍如隔世,和珅看着镜中的自己,小小的身躯,这是九岁的自己,这是老天眷顾,又给了一次重生的机会吗?
上一世,自己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上尊君父,善待黎民,奈何落了个奸佞权臣的骂名,重活一世,不若做实了这佞臣,也不枉这人世间二次踏临!
前情戳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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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琰带着鄂罗哩来到翊坤宫外时,全宫皆挂素白,却不曾听见宫内有任何哭声,永琰抬脚走了进去,正殿内停放着杉木制的棺椁,永璂一身孝服跪在旁,脸上亦不......
和珅看着手中的白绫,淡笑着,“五十年来梦幻真,今朝撒手谢红尘。他时水泛含龙日,认取香烟是后身。”
白绫缠颈,终究是闭上了眼;再睁眼时,恍如隔世,和珅看着镜中的自己,小小的身躯,这是九岁的自己,这是老天眷顾,又给了一次重生的机会吗?
上一世,自己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上尊君父,善待黎民,奈何落了个奸佞权臣的骂名,重活一世,不若做实了这佞臣,也不枉这人世间二次踏临!
前情戳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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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琰带着鄂罗哩来到翊坤宫外时,全宫皆挂素白,却不曾听见宫内有任何哭声,永琰抬脚走了进去,正殿内停放着杉木制的棺椁,永璂一身孝服跪在旁,脸上亦不曾看出悲伤。
“十二哥。”永琰走近唤他。
永璂抬头,永琰跪在了垫子上,“十二哥,节哀。”
永璂扯了扯嘴角,“皇额娘过世,十五弟你是第一人。”
永琰竟不知如何回答,永璂又说道:“无甚节哀,额娘在世困惑重重,如今去了,并非不是件好事,于额娘来说,此生太苦,来世......”
永璂还是红了眼眶,永琰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皇额娘毕竟还是皇后,皇阿玛心中仍旧有皇额娘的。”
永璂忽而拍了一掌棺椁,咧嘴笑时,一行泪流落眼尾,“皇后?你且看这诺大的翊坤宫,可还有人?”
却是如此,永琰走进来还未曾见过有其他宫人在,永璂缓缓站了起来,“皇阿玛已下旨,皇额娘丧仪以皇贵妃礼葬,不举行国孝三年。”
永琰看着步步逼近自己的永璂,一时忘了后退,直至永璂离他还有一拳,“自古最是薄情帝王家,我额娘落个如斯下场,是她忘了,皇帝从来不谈真心。”
永璂转身,又走向蒲团,静静地跪了下来,“十五弟,十二哥承你的情,但......”剩下的话,永璂未曾说下去。
永琰对着棺椁又跪下叩拜后转身离开了翊坤宫。
他的十二哥好似人前都不曾开口多言过,实则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清,若帝王家当真薄情,他宁愿带走致斋,只是不知致斋愿不愿意跟他一同离去。
思及此,永琰本欲回毓庆宫的步子停了下来,转身向养心殿走去。
鄂罗哩跟在他身后,也不敢大声呼喊,只得小声叫着:“爷,您倒是慢点,等等奴才啊。”
永琰转身,“你先回去,不必跟着。”鄂罗哩得令停了下来。
永琰只身一人来到养心殿,本欲在廊下高声求见,只见和珅从回廊一边走了过来,对着他将食指抵在唇间,让他禁声。
和珅轻声来到他身边时,气声说道:“皇上一人在内,身边只留李玉伺候,阿哥此刻还是回去较为妥当。”
永琰正欲开口,只听得从内传来乾隆爷的声音,“李玉,她临死也不愿朕近身,你去见她时,她说了什么?”
“皇上,您千万保重龙体啊。”听得出李玉的声音有些哽咽。
“说。”
“皇后娘娘弥留之际,只从枕下掏出这个交给奴才。”和珅同永琰在外不知李玉奉上何物,只知此物让乾隆爷失声痛哭。
永琰拉着和珅的手腕走出了养心殿,顺着中右门至右翼门,来到弘义阁,永琰不放开,和珅也不挣扎,二人就这样对立着。
“十五阿哥,要一直这样拉着臣吗?”和珅晃了晃被抓住的手腕。
永琰仍旧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反而将他拉近自己,“致斋,皇额娘去世,是乃国丧,需守孝三年,足以将喜塔腊氏退婚,你信我,我定然不会娶妻。”
“阿哥娶不娶亲,何以需要臣来信?”和珅望着他挑眉。
“致斋,你还不懂我的心吗?”说完将和珅的手按向自己的胸膛。
手掌之下是眼前之人搏动的心音,一下一下敲击着和珅的手心,他想要收回手,无奈被永琰强压着,挣扎了两下,放弃了,“阿哥也许忘了臣也说过,臣想要什么。”
“这天下我送你,这天下之主我当定了。”
和珅怔怔的看向他,“你要的权利我亦能给你,叫我做个昏君又如何。”
和珅挣开手,转身,“呵呵,阿哥好志向,可惜皇上未有立储之意,阿哥您可是要等上许久,亦或是等来一场大梦归。”
忽而转身直面永琰,“阿哥不怕此番你我之谈,少倾过后便会传入皇上耳中,届时您项上之物得保否,臣亦不得知。”
“你会吗?”
“我为上位,何事做不出?”和珅说得轻巧,忽略了永琰刻意靠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赌你不会,因为......”还未说完,永琰一掌搂住和珅腰身,一掌扣住他的后脑,覆唇其上,和珅的唇瓣并不柔软,起皮的嘴角叫永琰心疼,润泽了半日,才缓缓放开怀中之人。
定睛看向唇瓣,干涩不再,永琰伸手抚了抚,“因你心中定然有我。”
和珅懊恼,一时无语,叫一个十几岁的娃调戏了去,憋不出话来,将脸涨的通红,拂袖转身,推开门时,停了下来,想要说些什么,还是无语离开。
看着逃离的和珅,永琰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刚刚只顾着和珅的嘴角起皮,且自己心如擂鼓,根本未曾好好感受这人世间的美好。
事与愿违,对于皇后薨逝,皇上只下谕以皇贵妃礼葬,并不举行三年国丧,一时连和珅也无法看清乾隆帝内心所想。
乾隆三十一年九月二十八,乾隆帝第二任皇后被葬入了纯惠皇贵妃的地宫,且不设灵牌,不享宗祭。
就在皇后去世的第三日,教导永琰习画的郎世宁死于自己府中,事出突然,宫里宫外一时相继去世两人,乾隆帝心生疑虑,招来钦天监。
钦天监监正回以,“臣这几日占星,东西两方各有星矢陨落,实非良相,然则东北方向有一小星跃起,大有紫气东来之兆,属大吉。”
“东北方向。”乾隆口中念叨,炩妃所住的承乾宫,永琰所在的毓庆宫皆是东北方向。
时隔月余,乾隆便以十五阿哥当大婚为由,晋封炩妃为皇贵妃,宫中之人一时几人唏嘘几人哀愁,且下令于十五阿哥生辰前一日举行大婚。
永琰在养心殿外跪着,口里喊道:“请皇阿玛撤回圣旨,儿臣不娶。”
殿内,和珅弯腰伺候着笔墨,乾隆皱眉,“李玉,你去,将那逆子给朕轰走,告诉他,只当朕从未听过那些个混账话。”
“嗻。”李玉弯腰领旨后走了出去。
对着廊下跪着的永琰,柔声开口道:“阿哥,您这是何必呢,皇上说了,您说的那些话,只当没听见,您回吧。”
永琰忽而磕头道:“皇阿玛,皇额娘入葬不过月余,儿臣不娶,儿臣当为皇额娘守孝。”
“你倒是孝顺。”身后传来,炩妃如今皇贵妃魏佳氏的声音。
永琰知道自己的额娘来了,也不转身,只低着头跪着,魏佳氏低头看了看他,对着李玉说道:“皇上怕是要气急了,臣妾来为儿子领罚。”
“皇贵妃娘娘您这说的哪儿话,皇上等着您呐。”
魏佳氏起步又止步,对着永琰说道:“好生跪着,好好想想,这孝该行往何处。”
还未见着乾隆帝,魏佳氏便急着开口道:“皇上,您罚臣妾吧。”
和珅对着她行礼,“给皇贵妃娘娘请安。”魏佳氏看了他一眼,立于乾隆眼前。
“永琰如今也是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这是好事,朕罚你作甚。”乾隆听到了永琰说要同去世的皇后守孝,立时觉得他纯孝忠厚,便是将来将皇位传与他,不至辱了祖宗基业。
魏佳氏见他这般说辞,脸上的急色缓了缓,“皇上,不责怪永琰?”
乾隆提笔在砚台里蘸了蘸,“这墨不够浓啊。”
和珅默默的走到乾隆身边,拿起墨一手抓住袖口开始研墨,见状,魏佳氏开口道:“臣妾不扰皇上处理政务,这便领着永琰回去了。”
李玉为她掀起门帘,皇贵妃魏佳氏走了出来,永琰抬头见着自己额娘,又低下头去。
“跟额娘先回宫,不要叫你皇阿玛厌烦。”伸手拉起永琰的手,向养心殿外自己的轿辇走去。
直到听不见声,和珅才缓缓的抬头,看了眼砚台,放下墨,静声立于乾隆身后。
“和珅呐,是否觉得朕太过无情啊。”乾隆执笔转身看向和珅。
和珅垂首立着,见乾隆帝面向于他,弯着腰说道:“皇上并非凉薄之人。”
和珅抬眼看了乾隆帝一眼,正欲说话,乾隆向他身后指了指,“架子上的匣子,你取来。”
和珅顺着他手指方向,果然见有一匣子,双手捧着来到乾隆面前,放在他的龙案上,乾隆打开,取出一个香囊,交给他。
“打开。”
和珅应声解开香囊,从中取出一缕红绳系住的丝发,托在掌中,“知道此为何物吗?”
和珅摇头,乾隆从他手里拿起,捏着,“此乃朕与皇后结发为夫妻的证物。”
乾隆帝将手靠近自己,“你知道此物原来是在何处吗?”
“翊坤宫。”和珅轻声说出口。
“呵呵,不错,是在翊坤宫,她弥留之际,朕让李玉去见她,藏在她枕下,她让李玉带回。”乾隆又将这一缕丝发收好,放进香囊之中,轻轻的将香囊收进匣中,让和珅又置于架上。
待和珅转身面向他时,又开口说道:“你知这是何意?”
和珅不忍在他面前说破,紧闭着嘴角,乾隆笑道:“怕什么,只管说你的。”
“皇后娘娘这是要与您和离。”
“哈哈哈,一个女子,即便是这天下的国母,不过一介女流,她的心已然不在朕,朕何至还要在乎她呢。”乾隆仰起头大笑。
“皇上,您......”和珅抬手上前想要搀扶。
乾隆挥挥手,“朕无事,和珅你记住,宁可你负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负你。”
和珅愣住了,这句话,是当初他处理完李侍尧案后,乾隆跟他所说,何以会提早这么多。
“奴才记下了。”说完,和珅跪了下来。
“去吧,朕要一个人待着。”
和珅躬身退出了养心殿。
文/金子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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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X和珅】中堂大人是佞臣(19)
和珅看着手中的白绫,淡笑着,“五十年来梦幻真,今朝撒手谢红尘。他时水泛含龙日,认取香烟是后身。”
白绫缠颈,终究是闭上了眼;再睁眼时,恍如隔世,和珅看着镜中的自己,小小的身躯,这是九岁的自己,这是老天眷顾,又给了一次重生的机会吗?
上一世,自己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上尊君父,善待黎民,奈何落了个奸佞权臣的骂名,重活一世,不若做实了这佞臣,也不枉这人世间二次踏临!
前情戳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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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了,永琰啊,郎世宁虽在如意馆,不过也不是时时空闲,带着朕的口谕去吧,这会子如意馆应还未闭馆。”乾隆帝说完又拿起朱笔。
厢...
和珅看着手中的白绫,淡笑着,“五十年来梦幻真,今朝撒手谢红尘。他时水泛含龙日,认取香烟是后身。”
白绫缠颈,终究是闭上了眼;再睁眼时,恍如隔世,和珅看着镜中的自己,小小的身躯,这是九岁的自己,这是老天眷顾,又给了一次重生的机会吗?
上一世,自己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上尊君父,善待黎民,奈何落了个奸佞权臣的骂名,重活一世,不若做实了这佞臣,也不枉这人世间二次踏临!
前情戳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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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了,永琰啊,郎世宁虽在如意馆,不过也不是时时空闲,带着朕的口谕去吧,这会子如意馆应还未闭馆。”乾隆帝说完又拿起朱笔。
厢乾隆刚拿起笔,那边厢和珅又自动重复着永琰刚来时的动作,那手法和表情,一看就是惯做的,这才来养心殿几天啊,已然这般熟悉了吗?
乾隆已让自己离开,永琰也不好再赖着不走,跪安后悄声离开。
只是人还未出偏殿,便听见那人儿的声音响起,“万岁爷,已然批了好几个时辰的折子了,该歇歇了。”
这声“万岁爷”可比当初喊着自己的“爷”还要温柔似水,永琰忽而停了下来,转头又看了一眼,心道:和珅,须是天下至尊你才能委身吗?
“莫非,你也觉得朕老了,体力不够了吗?”乾隆转头看着和珅。
和珅研墨的手未停,对着乾隆露出了一个漂亮的笑,“您正当盛年,有心有力。”
乾隆帝难得的脸红,倒是叫和珅心里爽了一把,这九五之尊的皇帝,实则也是个凡人,也想跟凡人一般,有人可以玩笑,有人可以谈心,现下谈心,和珅还未能做到,偶尔的玩笑还是可以的。
鄂罗哩跟着永琰,看着方向倒是向如意馆去,忍不住小声的问道:“爷,咱们这是去如意馆吗?”
“嗯,皇阿玛恩准了。”鄂罗哩也看不见永琰的正脸,听着语气,倒是听不出阴与晴。
倒是巧了,郎世宁正在修复乾隆三十年那副群臣宴,永琰站在他身后,感叹着西洋画的精巧,竟能将人的细枝末节都能一一描绘下来,如同拓下来一般。
对着正在修复画布的郎世宁鼓了鼓掌,郎世宁转头,站起来,手里仍然抓着画笔,“十五阿哥好啊。”
“朗大人好,我瞧着这西洋画竟是如斯传神,正感叹朗大人技艺精湛呢!”永琰扬起声说道。
“谢谢,不知十五阿哥来如意馆是……”
“朗大人的汉话说的也极好。”
“十五阿哥过奖。”郎世宁学着旁人一般双手抱拳对着永琰作揖。
“因而,我是来请朗大人教我作画的。”永琰也对着郎世宁抱拳作揖。
“十五阿哥有兴趣学画?”郎世宁倒是挑了挑眉。
永琰点头,“特意请了皇阿玛的旨,请朗大人收下我这个徒弟。”
“十五阿哥哪里话,不过我所画都是人物,且西洋画不是朝夕就能有所成的。”
“我来跟朗大人学的便是人物画,还请朗大人赐教。”说完永琰对着郎世宁弯下了腰。
郎世宁看着这位十五阿哥,时间好似停了一般,须臾才伸出手扶起永琰,笑道:“既然十五阿哥有心学,那我便用心教。”
“那我便与朗大人约好,每日尚书房散学,我便来此与大人学画。”
“好,今日我便先教阿哥一些,西洋画重点在写实,与你平日里接触到的,你们的丹青等等都不一样,你们的话重在意境,阿哥要先抛弃的便是意境。”
“明白。”
“所以,十五阿哥,今日我便送你一支西洋画笔,回去练习如何画好你案桌上的砚台。”说着郎世宁将正在作画的笔交到永琰手中。
永琰接过笔,拿在手中端详,这笔的确与平日用的毛笔不同,笔头的一端毛绒较短且硬 。
永琰抬头看了看郎世宁,本欲开口之言又咽了进去,郎世宁笑道:“十五阿哥,先学好基础才是关键。”
“明白,谢朗大人赐教。”
离开如意馆后,永琰明显步履轻盈,鄂罗哩见他心情舒畅,笑着说道:“爷,不若去御花园转转?”
“也好。”
二人行至御花园,岂料和珅正在此处,仔细瞧着此人正指挥小太监们采摘莲花呢。
和珅见永琰来到,转身对着他行礼,“臣御前侍卫和珅,参见十五阿哥,十五阿哥吉祥。”
永琰也不叫他起来,鄂罗哩在一旁便哄着那些个小太监去了旁处,见众人离开,永琰才开口道:“何时起成了花匠?”
和珅笑笑轻轻直起腰,“近夏,莲花清新,放置房中可凝神,万岁爷近来神思倦怠,臣想着放些莲花于龙案上,叫人心情愉悦一些。”
永琰靠近他,一手捉住和珅手腕,“心情愉悦一些,你可知我心情如何?”
两人之间距离一下缩短,和珅只略扬起下巴,“十五阿哥自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有心思闲逛,也有心思作画。”
说完挣开永琰的手,对着他弯腰道:“臣便不扰十五阿哥雅兴了。”
永琰还陷在和珅的话里,他这话,是在埋怨,是在吃醋,会吃醋不就是在乎,在乎不就是喜欢。
刚反应过来的永琰,抬眼便喊:“致斋,你……”佳人已难寻。
鄂罗哩打老远听见自家主子的喊声,“爷,您唤我?”
“爷唤的何曾是你。”永琰低沉的声音泛着落寞,转身又对着鄂罗哩说道:“鄂罗哩,你说,他到底是何意?每每将我吊在半空中,落不下又升不起。”
“爷,您说谁?”
永琰摇摇头,“回宫吧。”
和珅领着一众小太监向养心殿走去,一路都在责怪自己,方才何故要说那番话,先是要永琰醋上一醋,随后又自己吃醋,自己以何立场吃上这一口醋呢?
还未懊恼完,已至养心殿偏殿,从内传出炩妃的声音,“皇上,臣妾派慈心赏了些东西到和尔敬额府上,那青瑜慈心见着了,真是位极标致的女儿家,性情温顺,与永琰极是相配,臣妾准备了燕窝,以谢皇上赐婚。”
和珅在外听见这些,将手中捧着的莲花交给了偏殿门口守着的当值太监,轻声嘱咐,“一会儿交给李玉公公。”
“奴才明白。”
和珅刚起步要走,偏殿内传出乾隆的声音,“何人在外?”
“奴才和珅见驾。”
“进来吧。”
和珅直起腰,看了一眼小太监怀中物,复又抱回,当值小太监为他打起帘,走了进去。
炩妃见着和珅手捧莲花,立于当眼处,便笑道:“人道是人面桃花相映红,如今依臣妾看呐,这人面与莲花竟也如此相得益彰呢,皇上,您说是与不是?”
炩妃一时说完,乾隆刚顾着看和珅了,竟有些失神,李玉从乾隆身后走到和珅面前,“交给奴才吧。”
接过和珅手里的花,和珅这才跪下请安,“奴才给皇上请安,给炩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乾隆见和珅跪下,才缓了过来。
炩妃又笑了笑,“臣妾既已向皇上谢恩,便不在此打扰皇上处理政务了,臣妾告退。”
“去吧,虽是夏日,早晚风凉,自个注意。”乾隆拿着笔又低下头去。
“臣妾谢皇上。”炩妃跪安离开。
“恭送炩妃娘娘。”李玉头里为炩妃领路。
和珅看着小几上躺着的莲花,拿了书架后面的瓷盆,放了些清水,将莲花放入,捧了些水洒在其上,拿出怀中帕子擦了擦手,端起瓷盆,放在龙案上。
“皇上,放这里可好?”和珅转动了下瓷盆方向。
抬起头看着乾隆望着莲花出神,又轻轻的问了句,“皇上,这里可好?”
“啊,可以。”乾隆看了看花,又看了看和珅,这张分明英气十足的脸上映着那人的样子。
“你喜欢莲花?”
“莲花清新,可凝神。”
“可凝神,说说朕因为何事而需凝神呢?”
“只怕是皇后娘娘的身子,叫皇上劳神了。”
乾隆并未问他何以得知皇后身体日益不妥,只叹息道:“前日太医院迁人来禀,皇后怕是熬不过今秋。”
和珅随手斟了杯茶,递与乾隆面前,“皇上,忧思伤身。”
“朕虽气她去岁断发,但始终夫妻一场,忽而听到此讯。”乾隆摇摇头,又放下茶盏。
转而面向那盆莲花,“她也喜欢。”
“皇后吗?”和珅轻问。
他当然知道此时乾隆口中的“她”并非当今皇后,而是已离世的孝贤皇后。
“是,朕还记得在潜邸时,刚入夏,皇后便会命人摘了莲花放置房中。”
和珅忽而跪下,“奴才僭越了。”
乾隆皱眉,伸手去拉。
“奴才不知,犯了皇上忌讳。”
“你啊,太小心了。”
“能侍奉在御前,已是奴才福分,奴才自当小心些,已报皇恩。”和珅说着抬头看向乾隆。
从乾隆爷这个位置看下去,与她更像了。
从脑中撇去不该有的想法,乾隆又问道:“对于永琰的婚事,你以为如何?”
“奴才说不好。”
“你姑且一说,朕姑且听着,全当解乏了。”乾隆喝了一口刚刚和珅递给他的茶。
“和尔敬额大人,乃内务府大臣,可说是皇上的管家也不为过,且和尔敬额大人为镶白旗都统,掌管镶白旗一旗事务,对于十五阿哥来说,日后定为助益。”
和珅见乾隆不出声,接着说道:“且奴才看,炩妃娘娘也甚为满意,想来那位青瑜小姐定然秀外慧中,与十五阿哥也是登对。”
“到底还是你啊,跟了永琰几年侍读,这话里话外都向着他啊。”乾隆笑道。
“十五阿哥待奴才不薄,且奴才句句肺腑,并非有意奉承。”
“朕知道,行了,朕有些饿了,让李玉传膳吧。”乾隆抬眼看了看东南方向的座钟。
“嗻,奴才遵旨。”
自那日请了旨与郎世宁学画,永琰来往这如意馆已有月半,这一日永琰散学后,带着自己前一日的画作拿与郎世宁瞧看,可是左等不来右等还是不来,莫约坐了个把时辰后,永琰离开了如意馆。
回到毓庆宫才知道,郎世宁生病了,正欲出宫去郎世宁府上瞧他,鄂罗哩着急忙慌的跑进来,跪在了地上,“爷,爷,皇后娘娘没了。”
“你说什么,皇额娘,皇额娘去了?”永琰说着话站起来。
“是,约莫一会儿李玉公公便会带着皇上的口谕传遍紫禁城。”鄂罗哩跟着永琰转身。
“知道了,先更衣,再去瞧瞧十二哥。”
文/金子晃眼
求看官大人的红心蓝手~摩多摩多~
【嘉庆X和珅】中堂大人是佞臣(18)
和珅看着手中的白绫,淡笑着,“五十年来梦幻真,今朝撒手谢红尘。他时水泛含龙日,认取香烟是后身。”
白绫缠颈,终究是闭上了眼;再睁眼时,恍如隔世,和珅看着镜中的自己,小小的身躯,这是九岁的自己,这是老天眷顾,又给了一次重生的机会吗?
上一世,自己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上尊君父,善待黎民,奈何落了个奸佞权臣的骂名,重活一世,不若做实了这佞臣,也不枉这人世间二次踏临!
前情戳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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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琰一把抓过和珅的手,“致斋?”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和珅收回手,两手交缠着放在自己腿上,终是抬起头看着永琰...
和珅看着手中的白绫,淡笑着,“五十年来梦幻真,今朝撒手谢红尘。他时水泛含龙日,认取香烟是后身。”
白绫缠颈,终究是闭上了眼;再睁眼时,恍如隔世,和珅看着镜中的自己,小小的身躯,这是九岁的自己,这是老天眷顾,又给了一次重生的机会吗?
上一世,自己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上尊君父,善待黎民,奈何落了个奸佞权臣的骂名,重活一世,不若做实了这佞臣,也不枉这人世间二次踏临!
前情戳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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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琰一把抓过和珅的手,“致斋?”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和珅收回手,两手交缠着放在自己腿上,终是抬起头看着永琰的双眼。
“我祝爷,比翼却似关雎鸟,并蒂常开连理枝。”说完便站了起来,将丝帕放进铜盆。
“致斋,你当真要我同别人比翼双飞,共结连理吗?”
和珅此时已离开了床榻,直面着永琰,“我听说了,这位喜塔腊氏,美丽端庄,脾气秉性都好,爷好好待她。”
“我好好待她,谁来好好待我,致斋,我分明对你......”
“爷,有些话说出口就收不回了。”和珅说这话时感觉像在远方。
“收不回便收不回了,今日有些话,横竖我便要说破了,”永琰顺了口气,“致斋,你应该知道,从你来毓庆宫第一日起,我的心里眼里皆是你,作诗的你,论道的你,射箭的你,这个毓庆宫都是你的气息,你离开的这几天,每日里我度日如年,每晚歇在你的房中才能入睡。”
“爷,您一叶障目了。”和珅没想到永琰对自己已然是陷入的这样之深,之前不过以为他为自己皮相所迷而已。
“好一个一叶障目,初时见你,便惊为天人,不知何时起,见不得你受一点委屈,哪怕是你自己所为,我也全然受不了,那日见你赤足站在地上,那一刻我便知晓,致斋唯有你才能使我心内抽搐,一寸一寸,方寸之地叫你占满。”
永琰已来到和珅身边,双手握住他的臂膀,“围场之中,你于关键时刻救了我,如今你却要我同别人共谐连理,我眼里如今还能容得下谁,致斋,你告诉我。”
和珅震惊,眼前之人不过十四而已,他挣脱开永琰的双手,转身,“你还小,情爱之事于你来,可能,可能,你我朝朝暮暮相处,这是你的错觉。”
“我能分清我的心,致斋,逃避的是你。”永琰在他身后喊道。
“你我皆男子,这,这是不容于世的。”
永琰从身后环抱住他,“我不在乎,致斋,你在乎那些吗?”
“你现在不在乎,日后继承大统呢,何以面对天下人,你希望写进史册中的我们,是和珅媚上,永琰色令智昏吗?”
“致斋,你何以能这般肯定继承大统一定是我呢,撇开这个不谈,若真是和珅媚上,色令智昏又如何。”永琰将下巴紧紧贴在和珅的肩头,呼出的热气不断哄着他的耳畔。
和珅一把挣开永琰双臂,拉开二人距离,“我在乎,我不要了尔一生花烛事,如今能伺候在御前是我毕生所愿,君子立于朝堂之上,诡谲风云才是我和珅的手段。”
永琰怔怔的看着他,和珅又向后退了一步,“怕了吗,这才是真正的我,你所钟意的不过是幻想里的致斋,而我,立于你面前的我,实则是个野心勃勃之人,庙堂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才是我想要的,你懂了吗?”
和珅转身伸手拉开门栓,抬脚便要走出去,身后忽而响起,“今夜你为何要来?”
和珅身形略顿了顿,没有回答,又走了出去。
“鄂公公,十五阿哥醒了。”和珅目视前方,头也不转对着鄂罗哩说着。
“和爷,您要走了吗?”
和珅像是听不见一般,径自离开了毓庆宫。
半月后乾隆明发上谕,李玉带着圣旨来到和尔敬额府上宣旨。
“承恩公接旨。”李玉唱道。
“臣和尔敬额领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承恩公喜塔腊·和尔敬额长女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皇十五子永琰,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喜塔腊氏长女待字闺中,与永琰堪为良配,特许配于皇十五子永琰为正福晋。一切礼仪,交礼部与钦天监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乾隆三十一年六月初五。”
“臣喜塔腊·和尔敬额谢主隆恩!”叩完头双手接过李玉手中圣旨。
遂站起身,“承恩公,恭喜恭喜啊。”
“辛苦李公公了。”和尔敬额将一个荷包塞进李玉手中,李玉推拒不得,只得收下。
“宫里还有事,不便久留,便告辞了。”李玉向和尔敬额拱手抱拳,便要走出去。
“我送李公公。”
和尔敬额送走李玉,抬脚来到女儿的闺房,只见自己乖巧的女儿坐在窗下的软榻边,手里正忙着女红,走近,便见两朵并蒂莲花现于丝帛之上,很是鲜亮。
“阿玛。”青瑜将手中绣品放下,对着和尔敬额行礼。
和尔敬额手中拿着圣旨,对着青瑜摊开,“赐婚的圣旨以下,不日礼部同钦天监便向皇上呈交大婚的日子,瑜儿,就要离开阿玛了。”这话听起来有些惆怅。
所谓一入宫门深似海,虽是嫁给阿哥,那可是十五阿哥,母妃是炩妃,将来的事谁能预料。
青瑜抬起眼,“阿玛,这位十五阿哥,您见过吗?”
“今年春猎时远远的也见着,但还未围猎,便从马上摔下,此后便未露面。”
“堕马?”
“阿玛只知十五阿哥文采骑射俱佳,今次何以堕马,其缘由不得而知。”和尔敬额摇摇头。
“阿玛,自古女儿出嫁,从来都是父母之母媒妁之言,如今皇上赐婚,女儿知阿玛定然忧心,怕女儿嫁入皇家,从宫门深重,女儿不求什么,只求能在十五阿哥身边一生平安顺遂即可。”
“不争不抢,日后阿哥出宫建府,定然少不了侧福晋、还有格格,别叫她们欺到你头上。”
“阿玛过虑了,女儿是皇上亲赐的正福晋,日后若十五阿哥入府纳新人,女儿与她们好好相处便好。”这位青瑜小姐的性子十足像极了她的额娘,和尔敬额的继室,这位也是个不争不抢的主儿。
毓庆宫内,鄂罗哩在书房外轻唤,“爷,皇上已经明发上谕,您好歹到养心殿叩谢皇恩呐。”
听着房内没有动静,鄂罗哩又提高了声线说了一遍。
永琰放下手中笔,这幅丹青,他画了许久,脑海中他的一娉一笑不断回闪,看着画中之人,单手抚上画纸一角,怎么看着怎么不像他,胡乱的将纸揉作一团,挥手推掉了案桌上的物件,砚台笔架继而摔在了地上,发出脆响。
鄂罗哩在门外着急,“爷,您这是怎么了?”急的推门而入。
见着一片狼藉,连忙跪了下来,“爷,您心里有气往奴才身上撒,别把自个身子气坏了。”
永琰红着眼抬头,“鄂罗哩,我画不出来,我画不出他来。”
“画,画谁?”鄂罗哩低声重复着,“爷,郎世宁郎大人在如意馆作画,不若求了恩典,您与朗大人学画如何?”
鄂罗哩只求永琰不要在自我折磨,他想画画,鄂罗哩便想辙儿,郎世宁画好,跟他学最好。
“郎世宁?”
“是,朗大人。”鄂罗哩弓着腰面上带着难看的微笑对着永琰。
“好,你刚在门外说什么?”
“奴才说皇上发了上谕,您要去养心殿叩谢皇恩。”
“走,叩谢皇恩。”养心殿,那人不是在养心殿当值吗?这半月来故意在宫中避开,不让自己去见他,如今想来也无甚可避。
“更衣见驾。”永琰对着鄂罗哩说道。
换了件淡紫色长衫,带着鄂罗哩来到养心殿外,廊下并没有见到那人,径自跪下,高声念道:“皇阿玛,儿臣来给您请安。”
李玉从内走出,见着永琰便轻声笑道:“十五阿哥吉祥,万岁爷正念叨您呢,您就自个来了,您里面请。”
李玉头里走,为永琰开道。
永琰在李玉身后隐约见着那人此刻温顺的立在龙案旁,一手扶着砚台,一手持墨,动作轻柔和缓,不时抬头与乾隆帝对望,他何曾这样对过自己,随即握紧双手。
乾隆见李玉进来,后头跟着永琰,放下朱笔,“永琰来了啊。”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永琰一手撩起衣摆单膝跪下请安。
“起来吧。”
永琰起身后抬头,便见那人已然放下手中墨,恭顺的立于乾隆身侧,目光自然下垂,那脸颊看似并无消瘦,却苦了自己这半月每每午夜梦回,出现的都是和珅的脸。
赌气似的说道:“儿臣来谢恩。”
“哦?说说何事?”
“皇阿玛今日明发上谕,赐婚于儿臣,喜塔腊氏,儿臣特来谢恩。”说完这话,永琰抬眼看着和珅,他仍是刚刚那副模样,竟丝毫未动。
“儿臣听说喜塔腊氏闺名青瑜,想必人如其名,定是位如玉般的美人。”
和珅心中冷笑:不过是听了名字,便知道是否为美人了,真是个肤浅之人。
虽低着头,但嘴角歪斜还是叫永琰看了去,心下傲娇:就知道你也并非石头,还是有所触动的。
永琰接着说道:“故而儿臣想跟皇阿玛请旨,与朗大人学习西洋画。”
“故而想要学画?”乾隆帝故意重复着。
“皇阿玛,您赐给儿臣的福晋可是位如玉的美人,既是美人儿臣自然想要将她的倾世容颜留存下来,又不想假手他人,儿臣请皇阿玛成全。”说着永琰又单膝跪了下去。
乾隆帝看着地上的永琰,笑了笑,复又转过身对着和珅,“和珅,你说该不该让他去学?”
“回皇上的话,奴才以为十五阿哥既有这个心,想必日后定然与福晋琴瑟和鸣,一对佳儿佳妇皇上当成人之美。”和珅清脆的嗓音飘进了永琰的耳畔,说了什么已然听得不真切,许久不曾听到他说话,真叫人心旷神怡。
“好个成人之美。”
永琰心中气愤,什么成人之美,想来前头的话也不是什么好话。
他抬起头望向和珅,和珅脸上扬着笑,于永琰看上去也是刺眼的好看。
文/金子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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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X和珅】中堂大人是佞臣(17)
和珅看着手中的白绫,淡笑着,“五十年来梦幻真,今朝撒手谢红尘。他时水泛含龙日,认取香烟是后身。”
白绫缠颈,终究是闭上了眼;再睁眼时,恍如隔世,和珅看着镜中的自己,小小的身躯,这是九岁的自己,这是老天眷顾,又给了一次重生的机会吗?
上一世,自己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上尊君父,善待黎民,奈何落了个奸佞权臣的骂名,重活一世,不若做实了这佞臣,也不枉这人世间二次踏临!
前情戳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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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斋,皇阿玛赐你承袭了?”永琰呆呆的坐在睡榻上。
“不过是念在臣昨日替爷拉住缰绳的份儿上。”和珅以为世袭官职并不算什么,自...
和珅看着手中的白绫,淡笑着,“五十年来梦幻真,今朝撒手谢红尘。他时水泛含龙日,认取香烟是后身。”
白绫缠颈,终究是闭上了眼;再睁眼时,恍如隔世,和珅看着镜中的自己,小小的身躯,这是九岁的自己,这是老天眷顾,又给了一次重生的机会吗?
上一世,自己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上尊君父,善待黎民,奈何落了个奸佞权臣的骂名,重活一世,不若做实了这佞臣,也不枉这人世间二次踏临!
前情戳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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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斋,皇阿玛赐你承袭了?”永琰呆呆的坐在睡榻上。
“不过是念在臣昨日替爷拉住缰绳的份儿上。”和珅以为世袭官职并不算什么,自己也并未能在御前行走,承不承袭对于现在的和珅来说都是一样的。
“有了世职便可入朝,致斋你要离开我吗?”
和珅一时大意只想得如今自己十六即便承袭还未够入朝,如今这永琰一说,若是皇上开口,十六何以不能出仕呢?
但要离开尚书房,离开永琰,和珅也未曾想过,这一问竟将自己问住了。
永琰见他不说话,继续说道:“致斋你可能还不了解皇阿玛,他能派李玉亲自来宣旨,那意思不言而喻,回京之后,你定然会被皇阿玛留用,可我仍旧不死心问你一句,愿意为我留下吗?”
愿意吗?和珅也在问着自己,忽而有些好笑,此生他最在意之人已许他康庄未来,何以不能拒绝一个会置他于死地之人呢?
和珅面对着永琰,向后退了两步,对着他躬身弯下腰,“臣不愿意。”
永琰垂下眼,“那你可愿意等我?”
“爷,您何苦如斯呢?”和珅骤然跪了下来。
“致斋我说了,不要你跪我。”一时情急永琰从榻上翻下,一个箭步冲到了和珅面前,拉着他的手臂将他拽起。
“爷回榻上吧,臣扶您。”和珅扶着永琰躺回了睡榻上。
“爷,和珅实则是个趋利之人,不配爷挂念。”
“配不配我自有数,我只问你,今后......”
“今后朝野庙堂,臣必然忠心侍奉。”
永琰闭上眼,今日已然从和珅嘴里问不出任何他想要的答案,“好,我祝你步步高升,青云直上。”
永琰挥了挥手,他的头又疼了起来,和珅见他眉头皱起的样子,一时有些不忍,但还是离开了营帐,对等在帐外的鄂罗哩说道:“鄂公公,爷好似头又痛了,去请太医再来瞧瞧吧。”
“奴才这就去。”鄂罗哩一溜烟跑了。
留下和珅转身望了望帐帘,复又转身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回到自己的帐内,坐在案桌前,拿过纸,提起笔,写下:“浮生如此,不如莫遇。”
等字迹慢慢阴干,将其折叠,放进《乾隆手札》的锦帛之中。
因着十五阿哥堕马,这春猎便也早早的结束,亲贵阿哥们个个不尽兴,可谁又能违抗圣旨呢,皇上说了要班师回朝,为期不过十数日的春猎,自然是没有猎到好东西,只一些獐子狍子之类,围场内众人怕扫兴,勉强猎得幼鹿一头,献上,带回京城。
回到紫禁城正如永琰预料一般,和珅被调离尚书房,被封御前侍卫,在养心殿伺候。
和珅离开毓庆宫时,交给鄂罗哩一个包裹,里面全是当年永琰命他送去和珅府上之物,鄂罗哩抱在手里,嘴里不停的嘀咕,“和爷,您这是作甚,要与爷生分了吗?”
和珅笑笑,“鄂公公多心了,这些东西都是皇家规制,我本就用不得,如今去了御前,更是不能坏了规矩,您替我交还给爷,爷如今还气着,许是不愿见我。”说完一手提起衣摆,双膝跪地向着继德堂方向磕头。
三叩之后,和珅站起,鄂罗哩一时眼红,“和爷,您走后好歹想着咱们,还有爷。”
和珅点头,拿着包裹向侍卫房走去,一路握紧的袖口散落一缕穗子,他停了下来,从袖中抽出,那是永琰去他府里是留下的一只荷包。
和珅走后不久,永琰才慢慢的从继德堂走到正殿,望着鄂罗哩手中抱着的东西,一声不吭的一起拿过,又走向继德堂。
“皇额娘,今年春猎收获不多,只带回幼鹿一头,儿子已着人送去御茶膳房烹制,晚上陪您一同尝尝炙鹿肉。”乾隆帝与炩妃在慈宁宫与皇太后请安。
“皇帝有心,”抬眼看了看炩妃,又笑着说道:“喊上永琰那个小猴子,哀家许久不曾见到了。”
“太后娘娘想着永琰便是永琰那孩子的福分了。”炩妃在皇太后与皇上面前卖着口乖。
“这个时辰,尚书房散学了没有啊?”皇太后问着身边宫女。
那宫女弯下腰对她说道:“太后娘娘,这个时辰阿哥们还在念书呢!”
“你去,让他们早早散了学,哀家许久没有看见皇孙们,甚是想念。”
“怎能劳烦皇额娘身边的人,李玉你去。”乾隆帝大手挥了挥。
“奴才领旨。”
待永琰来到慈宁宫时,远远地在宫门处,便看见了身着侍卫服的和珅,不过数日未见,倒像是隔了好久,鄂罗哩轻唤,“爷,咱们到了。”
永琰提起衣摆,踏过门槛,迎着和珅目不斜视的眼神慢慢走近,心里压制不住的想要和这个狠心的人说上一声。
还未想好如何开口,和珅便很是木然的半身行礼,“臣御前侍卫和珅给十五阿哥请安。”
“你倒是顺嘴。”永琰摆下衣袖,愤然离开。
和珅微微吐出一口气,到底还是自己心志不坚,不过是请安罢了,怕什么。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给皇阿玛请安,给额娘请安。”
“永琰啊,来皇祖母这儿坐着。”
永琰还未动身,炩妃倒是先站起来了,“太后娘娘,这样不合规矩。”
皇太后一个眼神射过去,还未及开口,乾隆便说道:“永琰坐皇祖母身边去。”
“儿臣遵旨。”
炩妃此刻已然知道自己多嘴了,悄声坐回原处。
皇太后执起永琰的手,“哀家瞧着,怎么瘦了,这小脸憔悴的很。”
“皇祖母疼孙儿。”永琰一头靠近皇太后的臂膀。
“这小样,怪是惹人疼呢,哀家记得永琰十四了吧。”
“皇祖母记性真好。”
“皇帝,可有看中的人家?”皇太后将话头丢向乾隆。
炩妃在一旁紧张了起来,这皇太后的意思应是要给永琰选福晋了吗?
“亏得皇额娘惦记,儿子已然选中,只待六月初五宣旨。”
“谁家的姑娘?”
永琰愣住了,这两人一唱一和说的开心,原来是给自己说了房媳妇吗?娶了媳妇致斋怎么办,不能。
永琰随即跪下,“皇阿哥,皇祖母,儿臣年纪还小,如今便立了福晋于学业上也无助益,不若,晚两年......”真是滑稽,还没将致斋搞定呢,如何能娶妻?
“永琰,这事你皇阿玛自有主张,岂容你胡闹?”炩妃连忙站起低声呵斥着。
“炩妃,无妨,永琰你起身告诉皇祖母,当真不想吗?”
永琰还是跪在地上,坚决的摇摇头。
皇太后仍旧一脸笑容,“咱们来先听听你皇阿玛给你安排的是哪个世家千金。”
“内务府大臣正白旗副都统和尔敬额之女,喜塔腊氏,与你同岁,朕已命人和了你们的庚帖,很是般配啊。”最后这话是对着炩妃所说。
炩妃会意,扶着自己的膝头半跪了下去,“臣妾替十五阿哥谢主隆恩。”
“额娘!”永琰轻呼,炩妃此刻一手按着他,使劲摇摇手,不让他动,也不让他拒绝。
“好,永琰你的哥哥们皆以成婚,大丈夫自古先成家再立业,小家不立何况大家呼?”
乾隆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不禁侧目,连着永琰自己都有些惊呆,皇阿玛这话是何用意?
然而站在殿外的和珅,已然觉得世界为之崩塌,十五阿哥的婚事就这样三言两语的被定下了,一时五内有如火烧,身子好似百蚁噬心,就快觉得自己站不住之时,永琰从殿内缓缓走了出来。
立在自己身侧,低语着:“不是我自愿的,我从未想要娶......”除你之外的任何人。
和珅左手死死攥住,同样低语道:“臣,恭喜阿哥。”
“致斋,或许你不信,我心中从来只有一人。”永琰说完便疾步离开了慈宁宫。
当晚重华宫夜宴,乾隆于此宣布了永琰许亲一事,一时众人皆向这位十五阿哥敬酒恭贺。
永琰被鄂罗哩架着回到毓庆宫,躺在床上嘴里不停的喊:“致斋!”情到浓时永琰无声的流泪。
鄂罗哩何曾见过这样的十五阿哥,今日该是大喜,何以唤着和珅的名字痛苦呢?
“爷,奴才寻和爷过来可好?”鄂罗哩低下头,轻声问道。
永琰一把抓住他的手,“不,不能让他看见。”刚说完,趴在床边干呕起来。
鄂罗哩一手扶着他,一手轻拍他的背,“爷,您这刚堕马才将好转,叫奴才如何是好啊。”
永琰已然听不见鄂罗哩的声音,只口里不停喊着“致斋”。
鄂罗哩把心一横,即便是明日十五阿哥清醒过来要责罚,他也要将和珅请来。
将永琰扶正躺好,自己悄声走到门外,嘱咐着:“一会子醒酒汤得了,伺候爷服下。”
“是,鄂公公。”门口两个小太监也不敢问鄂罗哩要去哪里,就见着他一溜烟跑了。
鄂罗哩气喘吁吁的跑到侍卫房外时,远远的见和珅一人立在天井下,仰头不知说了什么。
他赶忙上前,“和爷,您定要随奴才回毓庆宫,爷醉的不省人事,一直呕吐哭闹。”
和珅听得“呕吐哭闹”便管不了许多,抓住鄂罗哩便向毓庆宫跑去。
“和爷,您倒是慢点,奴才跟不上你了。”
和珅转头,“鄂公公,可稍慢些,我一人先行,毓庆宫的路我还认得。”
说完和珅跑的更快了,鄂罗哩眼看追不上了,便放慢了脚步,他实在是有些脱力,一路从毓庆宫跑到侍卫房,又被拉着跑回来,铁人也要累倒了。
和珅一口气跑到毓庆宫门,停了下来,深呼吸了几口,才抬脚走了进去,毓庆宫的人见到他纷纷行礼,“和爷,您怎么来了?”小德子本在侍候花草,抬眼见和珅走了进来。
“我,我.....”自己是什么理由来的呢?怎么说呢?
“你这小崽子,问这么许多作甚,”鄂罗哩及时赶到,替他解了围,“和爷,爷在继德堂呢。”
和珅点头,“好。”
与鄂罗哩一同来到继德堂,鄂罗哩领着门口的小太监一起悄声离开,和珅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转身又将门拴好。
房内并不明亮,永琰恍惚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他刚刚饮下醒酒汤,已有些清明,虚着眼微昂起头,“是鄂罗哩吗?你去哪儿了,爷不是说了不让你去找致斋吗?”
这团有些模糊的身影已然走到床边,“为何不让鄂公公找臣?”
“致斋?”永琰惊得从床上坐起。
和珅已然坐在了床边,“自己什么酒量,爷自己不知吗?”
永琰仍是说不出话来,自己朝思暮想之人出现在自己眼前,能够这样贪婪的看上数眼便也知足了。
和珅又动手将一旁铜盆里的帕子拧干水,顺手对折,靠近永琰,上手轻轻擦着他的面额,鼻尖,唇峰和脖颈。
文/金子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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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看着手中的白绫,淡笑着,“五十年来梦幻真,今朝撒手谢红尘。他时水泛含龙日,认取香烟是后身。”
白绫缠颈,终究是闭上了眼;再睁眼时,恍如隔世,和珅看着镜中的自己,小小的身躯,这是九岁的自己,这是老天眷顾,又给了一次重生的机会吗?
上一世,自己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上尊君父,善待黎民,奈何落了个奸佞权臣的骂名,重活一世,不若做实了这佞臣,也不枉这人世间二次踏临!
前情戳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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炩妃复又看了看永琰的睡脸,唤来了鄂罗哩,“你们爷醒来,速来报与本宫。”
“奴才遵旨。”鄂罗哩恭顺的弯着腰送炩妃离开了永琰的营帐。...
和珅看着手中的白绫,淡笑着,“五十年来梦幻真,今朝撒手谢红尘。他时水泛含龙日,认取香烟是后身。”
白绫缠颈,终究是闭上了眼;再睁眼时,恍如隔世,和珅看着镜中的自己,小小的身躯,这是九岁的自己,这是老天眷顾,又给了一次重生的机会吗?
上一世,自己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上尊君父,善待黎民,奈何落了个奸佞权臣的骂名,重活一世,不若做实了这佞臣,也不枉这人世间二次踏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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炩妃复又看了看永琰的睡脸,唤来了鄂罗哩,“你们爷醒来,速来报与本宫。”
“奴才遵旨。”鄂罗哩恭顺的弯着腰送炩妃离开了永琰的营帐。
和珅回到自己的营帐,急忙翻出《乾隆手札》,匆匆提笔,默下了一首乾隆二十四年乾隆帝游江南无锡时,所作的《荷露烹茶》。
精致的蝇头小楷杳然立于纸上,单看这一手规整漂亮的字体,也能想象出它的主人也有一张过于出色的面庞,和珅对着手札吹了吹,慢慢放下,低头复读出声。
“秋荷叶上露珠流,柄柄倾来盎盎收。白帝精灵青女气,惠山竹鼎越窑瓯。学仙笑彼金盘妄,宜咏欣兹玉乳浮。李相若曾经识此,底须置驿远驰求。”
和珅又看了看,继而满意的合上,又小心的用锦帛包裹好,收了起来。
然而人好似怔忡了一般,坐在案桌前双眼下垂凝滞着,委实看不出此刻,此人心中想些什么。
直到小德子端着晚膳走进来,为他布完膳,和珅才恢复过来,开口向他道谢。
小德子正要离开时,和珅又叫住了他,“阿哥可曾醒了?”
“还未。”小德子说完便离开了和珅营帐。
和珅食髓知味,一顿饭毕,也不知自己吃进些什么。
随即站起身摇摇头,套上大氅向外走去。
独自一人走到了围场的边缘,抬头仰望着星空,这里的天空好高,但星星却又离着自己好近仿佛伸手就能够到。
和珅将右手从大氅中抽出,伸向空中,五指并拢弯曲,握成拳的手又拿回到自己眼前,张开,手心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他苦笑出声。
“到头来不过是大梦一场。”和珅眼角沁出泪,心中嘲笑自己,何以按捺不住,如此早早的与乾隆帝相遇,是想着了尔一生花烛事吗?
曾最不屑为之的事,今世倒是做的游刃有余,对乾隆如是,对永琰亦如是。
抬手轻拭眼泪,有道是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嫁二夫,随即摇头,许是跟着永琰久了,这憨气也能传染,他是个男子,哪有出嫁一说,既认准了乾隆,自当忠诚于主子,无有二心。
这围场的风当真凛冽,不过片刻和珅鼻尖耳垂皆通红一片,他拢了拢大氅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见鄂罗哩等在帐前,“鄂公公,可是爷醒了?”
鄂罗哩见和珅回营,立马上前,“正是呢,见不着和爷正发着火呢,您可是让奴才好等。”也不管和珅愿不愿意,拉着他便向永琰营帐走去。
刚到帐外,只听得帐内有女声,和珅停了下来,低语道:“怕是炩妃娘娘来了,我实不便入内,在此候着便好。”
“和爷哎,您是要急死奴才嘛,爷若只看我一人回,定然饶不了,炩妃娘娘在您请安便是,何时起您怕了炩妃娘娘啊。”鄂罗哩一手拉住和珅,一手掀开帐帘。
二人一同入内,在内的不止有炩妃,还有乾隆帝。
和珅顿时惊在当下,片刻停留,双膝跪地,“奴才给皇上请安,给炩妃娘娘请安,给十五阿哥请安。”
岂知永琰见着和珅双耳、鼻尖微红时,心中异常烦闷,当着乾隆的面儿又不好发作,也不好出声。
“起来吧。”永琰出不了声,乾隆倒是替了他。
和珅闻言提起大氅下摆,轻轻站了起来。
一时帐内安静,这几人皆不出声,永琰、乾隆、炩妃眼神一直流连在和珅处,现下和珅鼻尖双耳微红,让身为女子的炩妃也不禁我见犹怜,倒是应了宋慈心那句“狐媚”,但前提是和珅须为女儿身。
一小太监打帐外进来,跪首后道:“阿哥,药得了,太医让奴才来进药。”说完毕恭毕敬的端着托盘来到永琰床前。
永琰见冒着热气,便让他放在一旁,“太热了。”
乾隆爷难得的好雅兴,看着自己的儿子怕喝药,一时打趣道:“炩妃啊,同朕赶紧走吧,一会怕是凉透了,怕是十五阿哥也进不下。”
炩妃拿起丝帕遮住自己的唇畔轻笑,缓步来到乾隆面前,乾隆抓着她的手,起身向外走了出去。
“奴才恭送皇上,炩妃娘娘。”和珅对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又一个跪安。
待帐内只剩永琰、和珅二人,永琰刚要翻身下床,和珅一个箭步跨到床边,“爷这是头又不晕了吗?”
刚立起的身子,因着和珅一句话又瘫软下去。
和珅端起汤药碗,一手摸着碗边,现下温度刚合适,舀起一勺送到永琰嘴边,永琰愣住。
“不喝吗?”
“喝。”歪着头一口喝下。
“既然爷能喝,便饮尽此碗吧。”和珅将汤药碗送到永琰手中。
“致斋,我这头忽而又晕眩起来,无力了。”
和珅看着他这般有些好笑,一手扶着他的肩,一手将碗送到永琰口中,他可不想再一勺一勺伺候此人服药了。
被和珅拥在怀的永琰,此刻飘飘然,对于和珅送到他嘴边的任务东西便都一一吞入腹中,也不管这苦药也变成了糖水。
一碗药下肚,和珅估摸着这人应该会熟睡,太医开的是汤药,可不是迷药,喝完药的永琰精神极好,拉着和珅絮叨了半天,又觉腹中饥肠辘辘,着了鄂罗哩传膳。
一碗清粥并几个小菜,也要和珅喂着吃完。
放下粥碗,已过亥时初刻。
“已然这么晚了吗?”
和珅站起身对着永琰点头,“奴才告退。”
“致斋,明日可以告诉我,今日因何惆怅吗?”永琰话刚出口,和珅脑中的弦崩了。
原来故意耍赖要他喂药,要他喂粥,拉着自己闲扯,只是因为他看出了自己心中愁绪吗?
永琰见和珅定住身形,开口道:“刚你来时,鼻尖双耳皆红,我猜定然是心中烦闷出帐散心,但你眼角微红,可是落泪?”
“不曾。”撂下两个字,和珅全然顾不上规矩逃命一般走了出去。
翌日,鄂罗哩来请和珅,“小德子,告知鄂公公,说我一会便去。”
小德子走出帐外,“鄂公公,和爷已然在洗漱,还请您稍等片刻。”
鄂罗哩点头,闭眼候着,昨夜可是苦了这位鄂公公了,十五阿哥一会要这个,一会要那个,折腾了大半宿,鄂罗哩让守夜的小太监退了,自己顶上,不然日间阿哥要用人,一个个外头晃脑这还伴着御驾,不免冲突了皇上。
片刻,和珅出帐,看着同样顶着黑眼眶的鄂罗哩,鄂罗哩也瞧见了和珅两个大大的黑眼眶。
“和爷,昨夜没歇好?”
和珅尴尬的笑笑,“爷醒了?”
“可不是嘛,这不奴才早早地来请你。”
二人前后伴着走进永琰帐内,永琰此刻床上摆着小几,正在用膳,见和珅到了,连忙招呼,“致斋,一同进点。”
“爷,不合规矩。”和珅垂着脑袋。
“是要我下床亲自来请吗?”作势便要掀开锦被下床。
“不必,奴才遵旨便是。”
和珅走到床畔,只坐下一隅,永琰挥手让鄂罗哩替和珅盛粥,鄂罗哩上前将粥碗放在和珅面前,自己轻声离开。
刚刚离得远,永琰不曾瞧见,和珅嫩白的脸上,一对黑眼眶看着实在违和。
一时情急握住了他的手,“昨夜没睡好?”
和珅挣脱了两下,也不见永琰放手,索性放下手中粥碗,抬眼看着他,“睡不好怕不止奴才一人。”
永琰不解,昨夜他虽睡的晚,但到底是一觉到天明,难倒自己也有黑眼眶子不成,放下和珅的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昨夜睡得不错。”
这傻子,和珅心里轻笑,面上便放松下来,“奴才方才见鄂公公,眼眶颜色也极深。”
永琰听着和珅谈及旁人,立时脸上有些不悦,自己关心着他,他倒好无关紧要之人也值当放在心上?
一时两人静静的用完早膳,和珅帮着鄂罗哩撤了小几,又给永琰腰间加了个软枕。
要起身时,和珅伏在永琰耳边,低语道:“鄂公公应是照料爷而未曾睡好,爷当赏。”说完起身又恢复平日里冷淡的模样。
“赏,自然要赏。”永琰此刻耳畔仍在发痒,痒得沁人心脾,入骨入心。
鄂罗哩连忙对着永琰磕头道:“这都是奴才本分,无需爷赏赐。”
和珅还看着呢,怎么能不赏呢。
“啰嗦什么,爷说了要赏,回去便赏你,赏什么好呢,致斋?”
“赏人的是爷,爷也要问臣吗?”
“这不是一时没有想好吗?”
“臣听说鄂公公的哥哥现在营造司,每日里要修缮御道,间或还要步障,不若爷请旨将鄂公公的兄长调离营造司,寻个轻松的差事,如何?”
“便调去御药房吧,如何?”永琰人虽对着鄂罗哩,但眼神却是看向和珅。
“如此这般,奴才给爷磕头了,谢爷赏赐。”鄂罗哩说着便“咚咚咚”的磕起来。
李玉从外走进永琰营帐时便看到这番情景,“哟,鄂罗哩这是怎么了,叫你主子罚了?”
“奴才哪儿敢呐!”
“李公公这是......”和珅已然从永琰身边走到了李玉身边。
李玉举起手中圣旨,“和珅听旨!”
和珅连同鄂罗哩等跪在了地上,永琰身上还未大好,兀自半坐在睡榻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十五阿哥侍读钮祜禄·和珅救驾有功,特赐尔承袭世职三等轻车都尉,望尔克承家风,嘉兹报政,用慰显扬之志,畀以殊荣。钦此!乾隆三十一年四月二十三。”
李玉念完将圣旨卷好,交到和珅手里,“和大人领旨谢恩吧!”
和珅双手接过圣旨,高举过头,对着天地一个磕头,“臣钮祜禄·和珅,谢主隆恩!”
李玉转身对着永琰一躬身,“十五阿哥,您今日身子可好爽利。”
“劳李公公费心了。”永琰点头道。
“奴才看着阿哥脸色极好,许是身子恢复得也极是不错,便回去复命了,万岁爷还等着呢。”
“鄂罗哩好生松松李公公。”
“李公公,奴才替您打帘子。”说话鄂罗哩掀起帐帘,李玉同他一道走了出去。
文/金子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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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之死(福康安同人)
少年将军武功高强,威震四方,其心胸坦荡、品德方正,连亲手把他养大的老皇帝都自叹弗如。将军每一次凯旋归来,老皇帝都亲自迎接,携手带到庆功宴上,连皇太子也只能跟在后面。久而久之,朝中传出了流言,那少年不会是陛下的私生子吧?
老皇帝听说这个传言,哭笑不得,澄清:于私他是朕发妻的侄儿,于公他是功臣的遗子,他是朕亲手培养出来的,文采惊才绝艳,武功定国安邦,朕怎么能不喜欢他呢?
流言才稍稍平息,只皇太子神色更加寞然。
一日,少年将军又一次出征,皇帝立于高墙上,对一侧的皇太子说:这是朕为你打造的最锋利的一把刀。
皇太子立于阴影里,只称是。
捷报又传来,皇帝大喜,因其封无可封...
少年将军武功高强,威震四方,其心胸坦荡、品德方正,连亲手把他养大的老皇帝都自叹弗如。将军每一次凯旋归来,老皇帝都亲自迎接,携手带到庆功宴上,连皇太子也只能跟在后面。久而久之,朝中传出了流言,那少年不会是陛下的私生子吧?
老皇帝听说这个传言,哭笑不得,澄清:于私他是朕发妻的侄儿,于公他是功臣的遗子,他是朕亲手培养出来的,文采惊才绝艳,武功定国安邦,朕怎么能不喜欢他呢?
流言才稍稍平息,只皇太子神色更加寞然。
一日,少年将军又一次出征,皇帝立于高墙上,对一侧的皇太子说:这是朕为你打造的最锋利的一把刀。
皇太子立于阴影里,只称是。
捷报又传来,皇帝大喜,因其封无可封,便破格立为异姓王爷,还怼了那些反对的大臣:你们总说我偏爱他,换你们去战场上试试,你们能胜吗?
皇太子微微色变,称吾等皆不能。
战事平息,老皇帝自觉心事已了,十全十美,禅位给皇太子。
年轻的帝王第一次尝到权力的滋味。
能臣受太上皇的宠爱,却深知自己一向为新帝厌恶,加之文臣武将的私下恩怨,便在似有若无的暗示下,谋划了那次阴谋。
叛军那位投降了的首领,一进京就被杀了,首级竟然辗转几千里回到了家乡,叛军哗然,皆目眦欲裂。还留在边疆的将军不知所以然,照常赴宴,觥筹谈笑间,一道白光天降,不及闪躲,已经身首异处。连尸体也被乱刀砍碎,不知所踪。
死讯传来,举国震惊。将军死的太过轻易,像他这样的英雄,不该死的如此轻易,更不该如此凄惨。
太上皇在发妻的寝殿枯坐一夜,第二天传新帝入见时,须发已皆白。
新帝看着父皇佝偻的背影,终于意识到他已经老了。而自己也不再是那个战战兢兢、乞求他一丝偏爱的太子。
他不需要文才绝艳,不需要骁勇善战。他只管大权在握,天下英才自然向他卑躬屈膝、拱手称臣。
新帝下旨:王爷病死沙场,迎回朝厚葬。
然那座华丽的坟墓中,不过一套衣冠而已。
【嘉庆X和珅】中堂大人是佞臣(15)
和珅看着手中的白绫,淡笑着,“五十年来梦幻真,今朝撒手谢红尘。他时水泛含龙日,认取香烟是后身。”
白绫缠颈,终究是闭上了眼;再睁眼时,恍如隔世,和珅看着镜中的自己,小小的身躯,这是九岁的自己,这是老天眷顾,又给了一次重生的机会吗?
上一世,自己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上尊君父,善待黎民,奈何落了个奸佞权臣的骂名,重活一世,不若做实了这佞臣,也不枉这人世间二次踏临!
前情戳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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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和珅?”乾隆眯着眼盯着和珅。
“回皇上的话,奴才钮祜禄·和珅。”双膝跪地,双肩平垂,昂起头眼神与乾隆平视。...
和珅看着手中的白绫,淡笑着,“五十年来梦幻真,今朝撒手谢红尘。他时水泛含龙日,认取香烟是后身。”
白绫缠颈,终究是闭上了眼;再睁眼时,恍如隔世,和珅看着镜中的自己,小小的身躯,这是九岁的自己,这是老天眷顾,又给了一次重生的机会吗?
上一世,自己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上尊君父,善待黎民,奈何落了个奸佞权臣的骂名,重活一世,不若做实了这佞臣,也不枉这人世间二次踏临!
前情戳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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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和珅?”乾隆眯着眼盯着和珅。
“回皇上的话,奴才钮祜禄·和珅。”双膝跪地,双肩平垂,昂起头眼神与乾隆平视。
乾隆爷抬了抬右手,“跟朕来。”
和珅从地上稳稳的站了起来,跟着乾隆的步辇来到了王帐内。
李玉给乾隆轻轻卸掉了身上的甲,仔细悬挂于一旁,回首对着乾隆跪安,缓身退了出去。
和珅看着年近半百的乾隆端坐在案桌前,正要提笔,柔声开口道:“奴才能伺候皇上笔墨吗?”
乾隆拿着毛笔的手顿了顿,和珅已然上前,一手轻捏着墨一端,一手抵住手腕,向砚台里少少的添了添清水,无声的开始研墨。
彼时有如隔世,这君臣二人好似立于养心殿,和珅也是这样低眉顺眼的替乾隆爷研墨。
“是何职位?”
乾隆的声音将和珅从回忆里拉进现实,“回皇上的话,奴才现在并无官职在身,不过是十五阿哥的侍读。”
乾隆点头,怪道刚才永琰坠马和珅拉住了缰绳,“钮祜禄氏,你父亲可是常保?”
“回皇上的话,家父正是常保。”和珅仍就没有停下研墨的手。
常保,乾隆倒是有些印象,提笔蘸了蘸墨,御笔提书,洋洋洒洒写了十数字,全程和珅没有抬头,研完墨,垂首立于乾隆身后。
“李玉!”乾隆高声向外道。
李玉从帘外走入王帐,站立在下首,“宣旨上驷院,明日朕要知道缘由。”乾隆将手里的圣旨递给李玉,李玉接旨,颔首跪安退下。
李玉离开王帐,脑海里不停闪现和珅立于乾隆帝身后的模样,眉头微皱,心道:此人日后定然不凡,万岁爷还从未让他以外的人近身伺候笔墨。
收撵心神,李玉快两步向御马处走去。
和珅自李玉离开后,又静声立于乾隆案桌前,低着头,像是等着乾隆帝问话。
乾隆看着和珅缓步走到桌前立住,微微低头,等着回话,忽而笑出了声,和珅闻声抬头,“朕许久不曾见过像你这般乖觉之人。”
侍奉了二十多年的人,自己怎会不知此人的习性,和珅微微抬头,“奴才得见天颜,已是修来的福分,立于皇上面前,不叫皇上厌烦。”
乾隆爷微微一怔,“年岁几何?”
“奴才今年十六。”较上一世早了五年。
“十六,还未世袭?”
“回皇上的话,承袭的三等轻车都尉,奴才十九便可承袭。”
“世职如今便袭了,也不必再等。”
和珅赶忙跪下,“奴才谢皇上恩典。”承了袭便有了俸禄,家里的日子自然又更会好过一些。
忽而帐外的小太监唱道:“皇上,炩妃娘娘求见。”
还未等宣,炩妃带着宋慈心走进了王帐。
“奴才给炩妃娘娘请安。”
“和珅?”炩妃有些疑惑何以和珅会在此,只狐疑了片刻,便向乾隆帝行礼道:“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炩妃将右手搭在左手上覆在膝头,慢慢半蹲跪下,宋慈心跟着炩妃也跪下请安。
“免了,扶你主子起来。”乾隆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缓步走到她们对面,“和珅,去看看永琰吧。”
“奴才遵旨。”和珅半身跪安后退出了王帐。
还未离开,只听得炩妃柔声,“皇上,永琰......”
和珅摇摇头,刚出王帐不过数十步,便看见小德子,冲着他跑来,“和爷,十五阿哥醒了,正找您呢,鄂公公让奴才来寻您,您跟奴才去见阿哥吧。”
永琰的营帐内,太医立在案桌旁,书写着方子,“阿哥,如今还是静心躺着为好,臣为阿哥抓药,少时服下安心静养。”说完那太医便拿着方子走了出去。
叫他如何能安心躺着,和珅为他拽住缰绳那一幕,不停的在脑中回放,只怪自己当时被冲击力过大,立时便昏了,醒来之后也不见和珅,何以不焦急。
“鄂罗哩,和珅人呢,寻来了没有?”永琰挣扎着要起身,忽而头晕目眩,又重重的摔进了软枕中。
鄂罗哩刚要回话,和珅便打了帘子,走了进来,“爷,这是要干嘛,奴才刚已请教太医,这摔伤可大可小,马虎不得,起身是要作甚?”
说完人已来到床边,永琰头晕的厉害,伸手去够和珅的手,硬将他拉下坐在床边,一系列动作完成,永琰终是脱了力,抓住和珅的手也力不从心的张开。
见他这般,和珅柔声道:“爷是头晕的厉害吗?”
永琰正要回,侍药的小太监端着汤药碗走了进来,“十五阿哥,进药了。”
“交给我吧。”和珅伸手接过药碗,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伸出舌头浅尝了一口,复又送到永琰嘴边。
永琰乖乖的喝下,一碗药不费时便轻松下肚,此刻永琰也缓了过来,正要开口,和珅喂了颗嘉应子入他口中。
“奴才刚尝了那药,苦得很,爷含颗嘉应子甜甜嘴。”
、
苦吗?那药分明是甜的。
永琰微扬着嘴角,任由嘉应子的酸甜味沁满唇齿,许是这汤药里太医加了安神之物,一颗嘉应子还未在永琰嘴里化开,人便沉沉的睡去。
和珅起身招呼鄂罗哩上前,轻声说道:“爷这是睡着了,我看着嘉应子还在爷口中,定是要取出才行,鄂公公想想办法吧。”
“不若奴才唤爷起来?”
和珅摇头,“好容易睡了,再折腾,人也不好受,不然鄂公公捏住爷的嘴,抠出来?”
这鄂罗哩吓得一惊,自己可不敢摸老虎屁股,连忙摇头,“还是和爷亲自动手吧,爷若是因此醒了,见着是和爷,也不会怪罪。”
鄂罗哩说完也不顾和珅会责备,径自走出了永琰的营帐。
须臾,和珅静静地坐在了床畔,左手轻轻捏住永琰的下颚,右手食指与中指缓缓伸进他的口中,也不知是不是动作有些重,永琰轻轻皱了皱眉头,将嘉应子更用力的裹紧,连带和珅的手指一起。
和珅面上略红,心跳有些紊乱,定了定神,两指勾住嘉应子向外抽离,终于从永琰口中取出放入一旁的托盘中,自己慢慢站起身,抽出随身丝帕擦了擦食指与中指,转头看了看永琰,握紧丝帕离开了营帐。
鄂罗哩在帐外候着,见和珅提袍走了出来,“和爷,取出了?”
和珅点头,鄂罗哩满脸笑意,“终究还是和爷利索,奴才进去伺候了。”
“阿哥夜间或有不适,有劳鄂公公费心了。”和珅向鄂罗哩双手抱拳。
“和爷说的哪儿话,都是奴才应当的。”鄂罗哩说完打了帐帘走了进去。
王帐内,炩妃梨花带雨的跟乾隆帝一番耳语。
“朕已命人勘察,爱妃实则不必在意。”
“永琰乃臣妾十月怀胎所生,伤在儿身,痛在娘心,皇上您不懂。”炩妃转过身托着丝帕拭着泪。
然则乾隆帝平日里最是烦嫔妃们哭哭啼啼,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如今这炩妃抽泣娇憨的模样,倒也是有些可爱,一如刚走之人。
上前两步拿过她手中丝帕,“朕来替爱妃拭泪。”
炩妃见状伏在乾隆爷胸口,宋慈心嘴角含笑着悄声离开王帐。
一炷香的时间,炩妃春光满面的从王帐里走出来,对着宋慈心说道:“走,去看永琰。”
“奴才给炩妃娘娘请安,炩妃娘娘万福金安。”鄂罗哩跪在地上,炩妃坐在永琰床边,一手抚摸着永琰的额头。
“鄂罗哩,跟炩妃娘娘说说,十五阿哥到底怎么坠马的?”宋慈心站在炩妃的身后。
鄂罗哩趴在地上,脑门抵着地面,不停的磕,“娘娘,奴才实在不知,围猎时,奴才没有跟着,是和爷陪着爷一块去的。”
“和珅?”炩妃抬头。
“是的,爷被抬进来时,奴才听谙达们说起。”
“去,找和珅过来。”见永琰睡得不安稳,炩妃轻抚他的眉间,一寸一寸抚平眉间皱褶。
须臾和珅从帘外走了进来,见着炩妃便跪下道:“奴才和珅给炩妃娘娘请安,炩妃娘娘万福金安。”
炩妃也不叫起来,和珅双手垂地,双目平视前方,等着问话。
“知道叫你来何事吗?”炩妃缓缓开口。
“奴才猜测与十五阿哥坠马一事有关。”
“知道些什么,说。”
“阿哥的马脚掌的钉脱落,以致那马还未开跑便发了狂,失了心,看似是偶发事件,然则奴才以为是有人故意为之。”和珅看着炩妃的双眼。
“本宫明白了,起来吧。”
和珅提起衣摆,缓缓从地上站立起来,但仍旧半骺着腰,那模样有如在王帐里一般,炩妃见状忽而想起方才。
“本宫再问你,皇上召你去问话,所谓何事?”
“自然是有关十五阿哥之事。”和珅心道这女人这辈子也是这样有些蠢顿,堂而皇之的询问能得到什么有利的答案。
“慈心,将和珅的功记下,回宫后重重有赏。”炩妃转头看向宋慈心。
“奴婢记下了。”
“奴才谢娘娘赏赐。”
“跟在永琰身边好生伺候着,日后的富贵荣华少不了你的。”
这炩妃又当他是贪财小人一般了嘛,和珅面上笑笑,“奴才明白,奴才先行告退。”
炩妃抬手挥了挥,和珅向着她跪安退出了王帐。
“娘娘,这和珅可是明白您的意思?”宋慈心弯着腰靠近炩妃。
炩妃仍旧将手放在永琰的额头上,“那人是个心大的,本宫如今给他的感觉可是庸俗至极的蠢物,但来日我儿登大宝之路若他无一丝助益,便是也留他不得,这人不能收归麾下,便只能毁了。”
宋慈心点头,“但奴婢看,阿哥对他倒是上心。”
炩妃笑笑,“一个侍读罢了。”
文/金子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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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X和珅】中堂大人是佞臣(14)
和珅看着手中的白绫,淡笑着,“五十年来梦幻真,今朝撒手谢红尘。他时水泛含龙日,认取香烟是后身。”
白绫缠颈,终究是闭上了眼;再睁眼时,恍如隔世,和珅看着镜中的自己,小小的身躯,这是九岁的自己,这是老天眷顾,又给了一次重生的机会吗?
上一世,自己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上尊君父,善待黎民,奈何落了个奸佞权臣的骂名,重活一世,不若做实了这佞臣,也不枉这人世间二次踏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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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远远的望着乾隆帝的仪仗队离开自己的视线,这才缓缓起身,竭力压制着心中波澜,跟着永琰来到了十五阿哥的营帐。
“致斋,卸了甲...
和珅看着手中的白绫,淡笑着,“五十年来梦幻真,今朝撒手谢红尘。他时水泛含龙日,认取香烟是后身。”
白绫缠颈,终究是闭上了眼;再睁眼时,恍如隔世,和珅看着镜中的自己,小小的身躯,这是九岁的自己,这是老天眷顾,又给了一次重生的机会吗?
上一世,自己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上尊君父,善待黎民,奈何落了个奸佞权臣的骂名,重活一世,不若做实了这佞臣,也不枉这人世间二次踏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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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远远的望着乾隆帝的仪仗队离开自己的视线,这才缓缓起身,竭力压制着心中波澜,跟着永琰来到了十五阿哥的营帐。
“致斋,卸了甲,松快松快。”永琰说着已然自己动手开始卸甲。
鄂罗哩连忙上前替永琰除去身上的骑装和甲胄,永琰单眼斜视着他,心道:你这奴才,让你多事,爷等着致斋来除甲呢。
和珅见他已然换了常服,便要告退,“急什么,不是让你卸了甲嘛,怎么,还要爷亲自动手。”说完便要上手解了和珅衣襟。
和珅后退两步,“岂敢劳烦爷,奴才自个动手。”半转过身,侧着身子,避着永琰,除去身上甲胄。
“你拿着作甚,交给鄂罗哩,送去你帐内。”鄂罗哩闻言上前捧走和珅手里的甲,离开了永琰的营帐。
一时帐内只有木材燃后发出“滋滋”的声响,两人之间安静极了,永琰喜欢这样与和珅一个屋子里待着,谁也不说话,看着他低眉顺眼,很是心满意足。
可这和珅心里还沉浸在乾隆爷的嗓音中,不能自拔,怕在永琰面前,一时把握不住,失了分寸,抬手抱拳,“爷若无事,臣请告退。”
“怎么了,累了?”想到在马车上和珅的睡颜,不禁又红了耳尖。
“呃,嗯,有些疲累。”和珅嗓音轻轻的飘进永琰的心里。
“那你今日好生歇着,明儿一早还要狩猎,刚刚我瞧着皇阿玛倒是颇有兴致。”
和珅点头,向永琰躬身跪安。
回到自己的营帐,此间木炭燃的极好,帐内竟像春日一般温暖,和珅脱了自己的骑装,悬挂在一旁,自己则缓缓走向屏风后,换好了常服。
正准备要躺下,鄂罗哩带着小太监小德子来到和珅处,“和爷,阿哥怕您有事吩咐时找不着人,让奴才带了小德子来,供您差使。”
“有劳鄂公公了,烦劳您替在下谢过爷。”
“奴才省得,和爷莫要送了,好生歇着吧。”说话鄂罗哩离开了和珅的营帐。
和珅坐在案桌前,有小德子在他倒是有些不自然。
“和爷,要不奴才给您备水,您泡个澡,身子松快松快。”这小德子倒是灵巧,一眼便瞧出和珅有些不自在,自己找了活,离开了营帐。
和珅看着那小太监离去的背影,一时有些唏嘘,不过与自己一般大小,倒是生的七窍玲珑心,若是一朝得势,定然也非池中物。
正想着,小德子已然备好了沐浴用水,“那奴才便在外候着,和爷您好了随时唤奴才。”对着和珅弯腰行礼,便轻声离开。
和珅转进屏风后,看着浴桶炭盆一应俱全,脸上泛起笑意,摇摇头,除去身上衣物,跨进桶中泡着。
不到半个时辰,永琰从炩妃的帐中带着些精致的小点来到和珅的营帐,见营帐外小德子守着,他抬手替永琰打起帐帘。
“和爷呢?”
小德子接过永琰手中的食盒,“回爷的话,和爷正在沐浴。”
已然在屏风后穿衣的和珅听见外间有声响,扬声道:“小德子,是你吗?”
永琰听到和珅在沐浴便停下了脚步,立着不动,又听见和珅高声喊问,开口道:“是我,从额娘那儿得了些点心,拿与你尝尝。”
永琰刚说完,和珅打屏风后走出,永琰脑中闪过,出水芙蓉,四个字,随即又摇头。
和珅见他脸上一时闪过多种表演,紧接着还摇头,不禁笑出了声,“爷这是怎么了?”
“无事,刚沐浴完,你肯定饿了,一同尝尝吧。”永琰挥手要小德子将食盒里的小点摆盘。
小德子处理好后,自觉跪安退了出去。
到底是毓庆宫里的人,倒是知道永琰的脾性,这位爷兹要是同和珅一处,宫人们便都闪退一旁,不叫不敢上前伺候。
永琰拿了一块不知名的点心递给和珅,“尝尝。”
和珅接过,“谢爷。”
“什么,这点子小事还不值当你谢我呢。”永琰随手也拿过一口咬下,“嗯,这是榛子酥,还是额娘知我。”
“奴才谢爷的是,让鄂公公安排小德子来照料臣。”
“我当什么,你当还在咱们宫里一样行事,不必拘着,你日常用惯了的那个没带出来,小德子你且用着,若是不好,再让鄂罗哩给你换。”随手又吃了一块。
和珅将手中最后一点榛子酥放入口中,提起茶壶给永琰斟了杯茶,恭敬的递了过去。
“如今你给我斟茶,我也要谢你了。”永琰接过茶杯一口喝下。
“伺候爷是奴才本分,爷莫要折煞奴才了。”
“我同你打个商量,日后若私下,只我们两个,你再不要自称奴才,可好。”
“奴,臣遵旨。”
“那个臣字也不悦耳,换个说说。”永琰歪着身子面向和珅。
“臣怎能在爷面前自称我呢,不合规矩。”和珅摇头。
“把你的规矩放下吧,这里不是紫禁城,在外面忘记身份,要不,你喊我一声‘永琰’听听。”
和珅知道若是不满足这位十五阿哥,定要被烦上好久,是他自己让喊得,届时怪罪,也是他自己的错。
和珅提起茶壶,往永琰杯中添茶,“永琰,喝茶。”
这一声一如幻想中悦耳,永琰咧着嘴喝了一杯,“记住,私下喊我‘永琰’。”
“是,臣遵旨。”不能将和珅那张口“臣”,闭口“奴才”的毛病改掉,让他喊一声“永琰”过瘾也不错。
永琰在和珅这里有逗闷了半日,直到鄂罗哩来请他去炩妃帐中用膳,方才离去。
被永琰这样一搅合,和珅本来还心有岌岌然,也一并被抛诸脑后,一夜无梦,至清晨方醒。
整理好衣装,穿上甲胄,由小德子带着来到永琰营帐,和珅以为今日同往常一样也要自己叫十五阿哥起身,谁成想,这位爷今儿自个起来了,穿好衣衫,和珅走进时,他已让鄂罗哩帮着上甲胄。
见着和珅,开口道:“今日狩猎,你只跟在我身边便好。”
“臣听说,爷要同八爷他们一块随侍王驾。”
永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我倒是忘了,那你也别离我太远。”
“臣明白。”
二人并肩走出了营帐。
围场上,永璇、永瑆、永璂都已上马排好队形,见永琰姗姗来迟,永璇戏谑道:“十五弟,晚上被风刮着睡不好,起不来了吧,这都能迟,幸好,皇阿玛还没到,让你投机一回。”
永琰望着他翻了翻眼,转身踏马而上,对着马下的和珅说道:“国泰也跟着,骑上你的马跟着来。”和珅无法翻身上马,跟在永琰身后。
乾隆爷的仪仗队从他们身后缓缓而出,李玉牵着御马来到永璇他们面前,乾隆望着他们,挥了挥手中马鞭,李玉扬声道:“开拔。”
永琰扬起马鞭对着身后马屁股就是一鞭,谁知那马发了狂,不停的尥蹶子,上下翻腾,永琰一时制不住它,被其摔在了地上,眼看那马蹄便要踏在永琰身上,只见一人拉住了缰绳,众人惊呼,乾隆也吓出了冷汗,“都是死人吗,快去扶十五阿哥。”
李玉已然放下了御马的绳子,带着谙达与勇士先将永琰搀起,此刻永琰已然昏厥过去,其他的人帮着一同拉住那疯马的缰绳,合众人之力才将这马制服。
“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众人皆知乾隆龙颜大怒,不敢应声。
这时在那关键时拉住缰绳之人开口道:“是典守者不能辞其责尔。”
那悦耳的声线引起了乾隆的注意,对着地上跪着之人说道:“抬起头来回话。”
地上之人缓缓的扬起脸,直面乾隆,“奴才钮祜禄·和珅,叩见皇上。”
和珅的脸有如那人在世,乾隆不禁愣出了神。
“皇上,皇上。”李玉轻唤乾隆。
乾隆爷皱眉望着他,“永琰如何?”
“已派太医去瞧十五阿哥,想来无大碍,醒来便好。”
“莫让炩妃知道。”随后又看向仍旧跪着的和珅说道:“说说这责在谁?”
“奴才刚看了下十五阿哥所骑马匹,脚掌掌钉脱落,恐是人为所致。”和珅望着乾隆的眼睛,一点也瞧不出这是第一次与圣驾近距离回话的样子。
文/金子晃眼
求看官大人的红心蓝手~摩多摩多~
【嘉庆X和珅】中堂大人是佞臣(13)
和珅看着手中的白绫,淡笑着,“五十年来梦幻真,今朝撒手谢红尘。他时水泛含龙日,认取香烟是后身。”
白绫缠颈,终究是闭上了眼;再睁眼时,恍如隔世,和珅看着镜中的自己,小小的身躯,这是九岁的自己,这是老天眷顾,又给了一次重生的机会吗?
上一世,自己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上尊君父,善待黎民,奈何落了个奸佞权臣的骂名,重活一世,不若做实了这佞臣,也不枉这人世间二次踏临!
前情戳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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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想着不能这样轻易露出来,一是怕和珅接受不了,二是怕和珅以为永琰儿戏,更不会将之放在心上,永琰从来不是求与和珅红烛高照,而是细水长流。...
和珅看着手中的白绫,淡笑着,“五十年来梦幻真,今朝撒手谢红尘。他时水泛含龙日,认取香烟是后身。”
白绫缠颈,终究是闭上了眼;再睁眼时,恍如隔世,和珅看着镜中的自己,小小的身躯,这是九岁的自己,这是老天眷顾,又给了一次重生的机会吗?
上一世,自己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上尊君父,善待黎民,奈何落了个奸佞权臣的骂名,重活一世,不若做实了这佞臣,也不枉这人世间二次踏临!
前情戳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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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想着不能这样轻易露出来,一是怕和珅接受不了,二是怕和珅以为永琰儿戏,更不会将之放在心上,永琰从来不是求与和珅红烛高照,而是细水长流。
和珅回到自己的房中,将包裹里永琰让人送来的物件一一放好,又坐在了案桌前,誊抄诗作,每每心神不定时,和珅都会恭恭敬敬的誊抄乾隆爷的诗聊以安慰。
陪着永琰在尚书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进宫的第二年,乾隆爷的第五子,和硕荣亲王永琪,因着附骨疽发作,三月里便撒手人寰,英年早逝。
乾隆爷伤心之至,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致,李玉见他这般情景,斟茶时柔声说道:“皇上,眼下四月中了,木兰围场刚翻整,不若春猎散散心。”
乾隆接过茶碗,“永琪刚去,朕委实没了兴致。”
“荣亲王生前最是钟爱围猎,每每都能猎得不少献给皇上,皇上此去春猎,当是与荣亲王一道驰骋猎场。”李玉站在乾隆身后,轻揉乾隆的额角。
“你啊,”乾隆拍了拍李玉的手背,“着人备好,今年春猎,看哪个阿哥今年能拿到好彩头。”
“嗻,奴才领旨。”
“致斋,”永琰冲进自己的毓庆宫,便要着急找和珅。“鄂罗哩,和爷呢?”
“回爷的话,和爷在书房呢,奴才去唤?”
永琰摇手,“不必,我亲自去找他,不必跟着。”
永琰一阵风的向继德堂冲,到了书房缓了脚步,整了整衣襟,提起衣摆走了进去,和珅正在作画,抬眼看见永琰走了进来,他放下笔,走到永琰跟前,一个弯腰,“给爷请安。”
永琰看了眼和珅的案桌,原来是在描丹青。
“画什么呢?”永琰已走到案桌。
“闲来无事,奴才画了幅和琳的丹青,画的不好。”
“只道你品诗论道精湛,哪成想这丹青素描也这样出众。”永琰一手抚摸着宣纸一角,想着何时能得和珅给自己描一幅丹青。
“奴才画工粗鄙,难登大雅之堂,爷谬赞了。”
两人此刻隔着案桌对视,“何时能得你大作。”永琰说的声小,几乎听不清。
和珅凑上前,问道:“爷说什么?”
“没什么,我来想告诉你,皇阿玛下了旨,四月二十木兰春猎,致斋,你与我同去。”
“四月二十,木兰春猎?”和珅重复着永琰的话。
“嗯,五哥离世月余,皇阿玛心伤难纾,这次春猎是李玉提议,大约皇阿玛也想散心吧。”
永琰离开案桌,走到茶几边坐下。
和珅站在他身侧,斟了杯茶递给他。
“春猎,奴才也要同去吗?”
永琰对着他招手,让他坐下。
“不想去?”
和珅倒茶的手略顿了顿,复又斟满茶杯,轻轻喝了一口,不做声。
“实在不想去,我便去回了,我也不去,反正每年木兰围场不知要去几次,早烦了。”
“爷这是说哪儿的话,爷要随驾的。”
“你不去,我一人有何趣味。”永琰摇摇头。
“只奴才一个侍读陪同阿哥吗?”和珅不忍看着永琰那光彩的脸上失了颜色。
“哥哥们都带上侍读同去,福康安也算在内。”永琰抬头听着和珅那话立时人又活泛了起来。
“奴才也没说不去啊,再说圣旨已下,奴才不去,是为抗旨,奴才不敢。”和珅站起来,双手抱拳对着永琰躬身。
永琰单手托住他的拳,“那我便着人准备,没几天了。”
和珅将自己的手从永琰的手中缩回,站直了身对他点头,何时起永琰已然跟和珅一般高了,印象里永琰的个头同和琳一般,都比自己矮上半个头,由此,和珅在永琰面前一直都是半骺着腰,自己不能越过主子头里去。
前一世的规矩时时刻刻的提醒着自己,和珅不敢放松一刻,对着永琰,虽有一两年的陪读之情,但终究是要背道而驰的,在永琰面前守着规矩,在和珅看来这总没有错。
和珅终于弄明白永琰所谓的准备是何意,不算和珅,毓庆宫一共带去木兰围场共十二人,何以这样多,永琰的贴身太监算一个,剩下伺候的粗使太监宫女各四人,带上小厨房里伺候用膳的两人,洋洋洒洒一堆人,加上还有平日里穿的用的,光一个毓庆宫十五阿哥出巡,便是整四辆马车。
永琰与和珅策马跟着御驾,和珅在永琰后面,永琰时不时的转身对着他笑笑,和珅心道,“这傻子,也不好好骑马,傻笑有什么意思。”
殊不知,永琰从紫禁城出发时,便对一身骑马装打扮的和珅又迷了心智,他的致斋身穿粗狂的戎装,定然也是好看的。
鄂罗哩从他们的马后小跑上前,立在永琰马前,永琰与和珅停下。
“怎么了?”永琰勒住缰绳。
“爷,炩妃娘娘怕您骑马硌的难受,喊您去娘娘的车上略歇歇。”
“跟额娘说,这点子路不值当什么,谢额娘好意。”说完放下缰绳扬手一鞭,驱策骏马,和珅紧随其后。
鄂罗哩回禀了炩妃,炩妃笑笑,“这孩子,怕是不愿听本宫唠叨罢了。”
宋慈心给她奉上手炉,“娘娘,阿哥平日里尚书房功课紧,现下出了宫,放松了许多,哪是不愿听您说话呢。”
“本宫知道,虽说四月底了,这里的风还是硬的很,那孩子,让他混玩儿去罢,鄂罗哩,跟好。”
“嗻。”鄂罗哩向下一个跪安离开了炩妃的马车。
永琰想着自己不累,但一回头,瞧见和珅皱起了眉,放慢了速度,等和珅上前,“爷,有事吩咐?”
“致斋,累了吧。”
和珅摇摇头,“奴才不累。”
和珅上前时他便瞧见他脸色都有些发白了,“脸色这样憔悴,还说不累,去车里待着。”
“爷,也回车里歇歇吧。”和珅确实有些疲累,这一两年在宫里有点养尊处优,平日里虽也骑射,但不比这个,不累是假的。
永琰摇头,“永璇、永瑆都没下马呢,我不好被比下去,你就不必同我一块熬着了,赶紧着回车里歇会,再有个三两个时辰也就到了。”
和珅闻言回到马车里,揉揉自己的腿和腰腹,这皇家的阿哥确实难当啊。
马车摇摇晃晃,和珅竟一时迷糊睡着了,等到永琰上车时,便见着和珅半趴着,身上的大氅半落在他身上,鼻头耳根被热气哄的红红。
永琰一时情难自抑,弯腰俯身,吻上了和珅的脸颊。
梦中以为有飞虫落在自己脸上,抬手胡乱的在空中挥了挥,永琰连忙坐了下来,直立着上身,等着和珅苏醒。
和珅缓缓睁开眼,视线聚焦,见一人坐他对面,定睛一瞧,原是永琰,赶忙起身,大氅掉在了地上。
永琰弯腰替他捡起,又为他披上,动作轻柔细致,打上如意结后,又向内拢了拢,“刚睡醒,仔细受凉。”
“谢爷关心。”带着睡醒后的沙哑,那声音莫名的摄人心魂。
“爷,何时上车的?”
“刚刚。”
“奴才失仪了。”和珅所指自己不该在永琰面前睡着一事。
永琰笑笑,“我也累了。”说完便闭上了眼。
约莫半个时辰,整个队伍停了下来,永琰睁眼,“到了。”和珅点头。
和珅掀开车帘,让永琰先踩着马凳下车,之后自己再跟随一同下车。
远远地看见乾隆爷的马车停在当中,乾隆扶着李玉的手走了下来,“今日稍作休整,明日朕与众爱卿驰骋猎场。”
众人皆纷纷向其跪下。
文/金子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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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X和珅】中堂大人是佞臣(12)
和珅看着手中的白绫,淡笑着,“五十年来梦幻真,今朝撒手谢红尘。他时水泛含龙日,认取香烟是后身。”
白绫缠颈,终究是闭上了眼;再睁眼时,恍如隔世,和珅看着镜中的自己,小小的身躯,这是九岁的自己,这是老天眷顾,又给了一次重生的机会吗?
上一世,自己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上尊君父,善待黎民,奈何落了个奸佞权臣的骂名,重活一世,不若做实了这佞臣,也不枉这人世间二次踏临!
前情戳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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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推门而入,这屋子怕是许久不见阳光,显得阴森的很,和珅靠近床边,轻唤:“太太,我回来了。”
许久那女人缓缓抬眼,眼皮又像是...
和珅看着手中的白绫,淡笑着,“五十年来梦幻真,今朝撒手谢红尘。他时水泛含龙日,认取香烟是后身。”
白绫缠颈,终究是闭上了眼;再睁眼时,恍如隔世,和珅看着镜中的自己,小小的身躯,这是九岁的自己,这是老天眷顾,又给了一次重生的机会吗?
上一世,自己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上尊君父,善待黎民,奈何落了个奸佞权臣的骂名,重活一世,不若做实了这佞臣,也不枉这人世间二次踏临!
前情戳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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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推门而入,这屋子怕是许久不见阳光,显得阴森的很,和珅靠近床边,轻唤:“太太,我回来了。”
许久那女人缓缓抬眼,眼皮又像是承受不住重量自动耷拉下来,“善保,我将死,死前不愿做你钮祜禄的鬼。”
“我替父亲给你休书一封。”
“好,我,我,也算,不欠常保了。”说完这话那女人脑袋一偏,眼角落下一滴泪。
和珅站在床前看了她许久,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走出房门,“刘全,将太太的后事安排好,她的牌位送回她的祖籍。”
“大爷,您说什么?”刘全以为自己听错了,牌位不供奉在自家的祖宗祠堂,送回去,是刘全以为的那个意思吗?
“哥,你要替父亲休了她?”和琳拽了拽和珅的衣摆。
和珅摸了摸他的后脑勺,“终是了了她的心愿。”
和珅走进自己的房中,坐在案桌前提笔写下告假书,待明日小太监来时交他带回去。
当天夜里,和珅睡得格外熟,不知是不是在自己家里,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防备,一觉到天光。
刘全在他房门外急急的扣门,才将和珅弄醒,“何事?”
“大爷,宫里来人了。”
和珅从床上起来,想着定然是昨日的小太监来接他,随手披了件外衣,拿上告假书,走了出去。
来到府门看见的竟不是小太监,而是鄂罗哩。心道:“这刘全,也不说清了,说是鄂罗哩来了不就好了,说什么宫里来人了。”
“和爷,您怎么穿着这样就.....”鄂罗哩还未说完,永琰便从他身后钻了出来。
“你这只着中衣的毛病何时能改?”永琰解开自己的披风,踮起脚套在了和珅身上。
“爷,使不得,奴才怎么能.....”和珅要将披风脱下还给永琰。
永琰抓住他的手,“跟我还这样,当心爷罚你。”
说完这话,永琰才注意到这满院的白色,“这是府上太太去了?”
和珅点点头,将手中的告假书递给他,“奴才正要向爷告假。”
永琰接过,拿在手中,和珅忽而打了喷嚏,“还是冻着了,走走,赶紧着,进屋更衣。”
永琰催促着和珅回房,和珅转身,“刘全好好招呼十五阿哥。”
“我与你同去。”
“奴才是去更衣,也不是跑路,爷还怕我跑了不成。”和珅轻笑。
这还是和珅第一次在永琰面前用“我”来称呼自己,而且和珅还对着他笑了,他一时有些心颤,“我在外等你。”
和珅转身进房,须臾已一身缟素出来,永琰见着一身素白的和珅,更是为他倾世容颜惊叹。
和珅在头里领着永琰向前厅走去,“奴才这两日处理完太太后事,便回毓庆宫。”
“不急,你忙你的,尚书房我去替你告假。”
“谢谢。”和珅提着水壶斟了杯茶缓步走到永琰面前。
永琰接过,“你府里若是人手不够,我派人来帮你。”永琰坐在前厅已小半日,只一个刘全来奉茶,也见不着其他下人。
和珅抬头张望了一下屋子,“谢爷劳神,奴才这里够用了,刘全机敏,有他就够了,且太太如今也去了,这府里要留人也是多余,多了项开销,倒也不必。”
和珅口里这样说着,可听见永琰心里的就不是这个滋味了,和珅说“多了项开销”,就是银子不够使了,银子不够,也不跟自己开口,还当自己是毓庆宫的人嘛。
“银子不够,我明儿让鄂罗哩给你送点来,今日出来的急,也没带多少,你先用着。”说完随手解开腰间的荷包,递到和珅面前。
见和珅不拿,又向前伸了伸,和珅抬头看着永琰还略显稚气的脸,与上一世嘉庆帝重合,自己也分不清了。
一时双眼模糊起来,和琳从外面走进来,见着永琰,单膝着地向他跪安,“学生钮祜禄·和琳见过十五阿哥,十五阿哥吉祥。”
永琰站直了身子,抬头看着和琳,正要收回拿着荷包的手,和珅一把拿过荷包,低语道:“谢爷赏赐。”
“这不是赏赐,这是......”永琰有些急了,他怕和珅没有理解他的心意。
“爷,和琳还跪着呢。”和珅眼睛看着他,头向和琳那边偏了偏。
“啊,起身吧。”
“谢十五阿哥。”
和琳走到和珅身边,和珅看着他,“有事?”
“族里叔伯来了,全都等着哥哥呢。”和琳虽然说得小声,倒还是叫永琰听去了。
永琰咳了两声,“我也该走了。”
“奴才送爷。”和珅上前两步。
永琰摇手,“府里事多,你也别不记得歇。”
“奴才省得,奴才七日之后便回。”和珅执意还是将永琰送到了门口。
看着永琰上了马车,对着马车行礼后,和珅刚要转身,永琰掀开帘子,“致斋,那衣裳多急都别忘了穿。”
和珅点头,永琰对前吆喝一声,鄂罗哩驾着车缓缓离开了驴肉胡同。
和珅在家这几日,可是苦了鄂罗哩,宫里和珅府上两头跑,几乎每日都来,今日送来个手炉,明日又送来个披风,再一日送来些精致的吃食,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和珅日间处理完头七丧事,晚间便将永琰送来的一众玩意,除了吃食一一收拾停当,忽而又想起了那日递给他荷包的十五阿哥,轻笑出声,自己摇摇头,将心中所想一一略去。
头七已过,翌日,宫里早早派了马车来和珅府上接,和珅临走前,跟和琳交代了几句,“你的功课,不要落下,功夫也要勤着点,哥不在你身边,好歹自己想着点自己,刘全虽然跟着,但你自己贴身的事,刘全大多不能全明白,顾好自己。”
“哥,眼看你是去宫里待过的人了,怎么倒是越发像个女子,贤惠了不少,也絮叨了不少。”
“二爷是皮痒了,还是嘴痒了,跟谁混玩了,学的这不三不四的浑话,倒叫我讨打。”和珅作势抬手要打。
“哥,哥,我错了,我错了,知道你的堂堂丈夫,与你玩笑罢了,我知如何照料自己,你安心在十五阿哥身边陪读。”
和珅上前两步,替和琳整了整衣襟。
又招来刘全,“刘全,咸安宫里照料好二爷,若有事,派人来毓庆宫报我。”
“大爷,放心,奴才定然护着二爷。”
和珅府前兄弟两人连连话别,毓庆宫内永琰等着心焦,他人已然从尚书房散学回来,仍在毓庆宫里不见和珅身影,不停的询问鄂罗哩,“不是让你一早派人去接了吗,怎么还未见人归?”
“奴才确实一早就派了车,许是和爷府里有事,耽搁了。”
“有事耽搁了,不行,备车,爷亲自去接。”永琰抬脚就往外冲。
人刚一到宫门,和珅的轿辇停在了他面前,和珅从内走出,抬眼见着永琰,一个打欠,“给爷请安。”
“回来就好,走,致斋,里面说话。”说完,便要伸手去拉。
和珅悄然躲过,对着永琰做了先请的姿势。
二人坐在正殿,永琰让鄂罗哩将人全都遣走,他怕有人在和珅更不会同自己多话。
“不过数日不见,眼下乌青,睡不好?”永琰堂而皇之的盯着和珅的脸。
和珅有些不自在,被人这样盯着瞧,是个人怕是都会不自在,轻轻抚上自己的眼眶,“不曾,许是这两日忙着喪仪,不碍事的,过几日便好了,谢爷关心。”
“致斋,我怕是不止一次同你说了,不必事事与我客气。”剩下来的话,永琰噎在了肚里。
“那奴才便不与爷客气了,奴才有些倦了,想先告退,去歇着。”和珅说完站起身对着永琰跪安,转身离开了正殿,向继德堂方向走去。
日夜想着的人儿与自己说不上两句话,永琰心内百爪挠心,自己坐在正殿里,也不叫人上前伺候,自个儿单独坐着,想着不若将窗户纸捅破,被拒也不怕,总是这样不冷不淡的,永琰有些阿哥面儿挂不住。
文/金子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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