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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戳：（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十） 、（十一） 、（十二） 、（十三） 、（十四） 、（十五） 、（十六） 、（十七） 、（十八） 

（朱翊钧金光闪闪的邀请朱常洛打开摄像头，为庆祝🎉四世同堂，朱翊钧金光闪闪的发了一个9999两白银的红包🧧，10s后被抢完。）

朱厚熜【正襟危坐➕一脸严肃➕战术性轻咳】：堂兄，你一定很羡慕我活到60岁。

朱厚照【怒(◦`~´◦)💢·傲娇o(´^｀)o】：谁会羡慕你！

朱厚熜【正襟危坐➕一脸严肃➕战术性轻咳】：会有人羡慕的。比如你，还是有些嫉妒在心里的，毕竟，你现在生起气来甚至都不肯喊我一声美丽的“太上大罗天仙紫极长生圣智昭灵统元证应玉虚总掌五雷大真人玄都境万寿帝君”。

朱厚照【怒(◦`~´◦)💢·傲娇o(´^｀)o】：（双手掐腰）切。

朱常洛【眼神无光·有气无力】：美丽的“太上大罗天仙紫极长生圣智昭灵统元证应玉虚总掌五雷大真人玄都境万寿帝君”，我真的好生羡慕您。您可知道，您的那些丹药，让我成了大明十六帝中最没有存在感的皇帝之一。

朱厚照【疑惑（°ο°）】：？？？

朱允炆【可爱ớ ₃ờ】:虽然……但是……居然还真有人羡慕？

朱厚熜【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傲娇o(´^｀)o】：我可是美丽的“太上大罗天仙紫极长生圣智昭灵统元证应玉虚总掌五雷大真人玄都境万寿帝君”。

朱载垕【以袖遮面】:世庙威武。

朱翊钧【金光闪闪bulingbuling】：等等，长哥儿你说清楚，这与丹药有什么关系？

朱常洛【眼神无光·有气无力】：……（哽咽不能言语）

朱祁镇【兴高采烈】:据我了解，事情是这样的。泰昌元年，也就是公元1620年的八月初十日，朱常洛举行登基大典才十天突然一病不起，连第二天的万寿节庆典一并取消。到了八月十四日，泰昌帝病重，于是郑贵妃召司礼监秉笔太监崔文升，指使崔文升以掌御药房太监的身份来治病。崔文升进“通利药”，即大黄，让本就身体极度虚弱的朱常洛直接处于衰竭状态。泰昌元年八月二十八日，朱常洛下令将崔文升逐出皇宫，并召英国公张惟贤、内阁首辅方从哲等表达托孤之意。八月二十九日，鸿胪寺丞李可灼说有仙丹要呈献，当时朱常洛早已安排好后事。中午时分，李可灼调制好一颗红色药丸，朱常洛服完感觉还好，到了傍晚，便命李可灼再进一粒红丸。尽管御医们纷纷反对，但朱常洛坚持要再服。泰昌元年九月初一日五更，泰昌帝驾崩。廷臣纷纷议论，认为是两颗红丸送走了在位仅仅一个月的明光宗。

朱常洛【眼神无光·有气无力】：……（哽咽不能言语）

朱厚熜【正襟危坐➕一脸严肃➕战术性轻咳】：你看，我炼的丹传着传着传到下一任手中后就变质了。所以红丸是不能乱吃的，要看清楚保质期，新鲜无毒方可服用，且功效甚佳。

朱厚照【神采奕奕】：呵🙃。你炼的丹新鲜无毒还不是因为你辣手团灭太医院。

朱元璋&朱允炆&朱棣&朱祁镇&朱祁钰&朱见深&朱佑樘&朱厚照&朱载垕【好奇·疑惑😦】：辣手团灭太医院又是什么事故？

朱厚照【神采奕奕】：哦，这件事说来话长，要追溯到我美丽的堂弟大礼仪风波过后很久的传说中的御医朱林案。这件事发生在嘉靖四十三年，《明史》以及各地方府志均无记载，就连明人野史笔记也无这件事的八卦。

朱厚熜【正襟危坐➕一脸严肃】：那就是谣言。

朱厚照【神采奕奕】：但在一本叫《万氏医贯》的书里，却详细记录了全过程。然而，由于这本书被认定为三无产品，所以大家一般引用《世宗实录》中的这段史料“先是，给事中邢寰等劾奏御药房供事通政使郑宏，太医院使吴釴、郑通、任好古、沈邦治、吴杰、朱佑，院判卢志、吴英等皆以提督太监陈敬传升得官，至武宗南幸驾回，不豫，敬与宏等妄进药饵，遂大渐，宜寘刑典。上命斩之。后敬等累奏乞宥，下刑部分别情罪轻重以闻，至是奏上，得旨：敬发充南京净军，宏发辽东广宁卫、釴附近卫各充军，通、好古、邦治、志、杰、佑、英俱革职为民。”

朱厚熜【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看来还是灭的不干净。明朝太医制度是世袭，所以就出现了一批没有实践经验的太医。总之，我是不会让刘文泰这种治死两位皇帝的人存在于太医院。所以我觉得吃仙丹效果很好，在我之前的那个不吃也才活三十几岁，而我却靠着仙丹比他多活了20年。

朱厚照【怒💢】：死道士，李时珍告诉我你如果不吃能活到八十！

朱载垕【以袖遮面】:嘉靖皇帝，刀枪不入；万寿帝君，百毒不侵；世庙威武，圣寿无疆！

朱厚熜【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咳。修仙中，勿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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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料】

①《明史·本纪第二十一·神宗二》：光宗崇天契道英睿恭纯宪文景武渊仁懿孝贞皇帝，讳常洛，神宗长子也。母恭妃王氏。万历十年八月生。

②《明史·卷二十一·本纪第二十一》：四十八年七月，神宗崩。丁酉，太子遵遗诏发帑金百万犒边。尽罢天下矿税，起建言得罪诸臣。己亥，再发帑金百万充边赏。八月丙午朔，即皇帝位。大赦天下，以明年为泰昌元年。蠲直省被灾租赋。己酉，吏部侍郎史继偕、南京礼部侍郎沈飗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辽东大旱。庚申，兰州黄河清，凡三日。甲子，礼部侍郎何宗彦、刘一燝、韩爌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乙丑，南京礼部尚书朱国祚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召叶向高。遣使恤刑。丙寅，帝不豫。戊辰，召对英国公张惟贤、大学士方从哲等十有三人于乾清宫，命皇长子出见。甲戌，大渐，复召从哲等受顾命。是日，鸿胪寺官李可灼进红丸。九月乙亥朔，崩于乾清宫，在位一月，年三十有九。熹宗即位，从廷臣议，改万历四十八年八月后为泰昌元年。冬十月，上尊谥，庙号光宗，葬庆陵。

③《明史·卷第二百十八》：甲戌，复召诸臣，谕册封事。从哲等请速建储贰。帝顾皇长子曰：“卿等其辅为尧、舜。”又语及寿宫，从哲等以先帝山陵对。帝自指曰；“朕寿宫也。”诸臣皆泣。帝复问：“有鸿胪官进药者安在？”从哲曰：“鸿胪寺丞李可灼自云仙方，臣等未敢信。”帝命宣可灼至，趣和药进，所谓红丸者也。帝服讫，称“忠臣”者再。诸臣出俟宫门外。顷之，中使传上体平善。

④《明季北略·卷一》：“杨涟论内官崔文升用药之误，言帝疾法宜清补，文升反投以相反相伐之剂云云。此八月二十四日疏。九月三日，御史郑宗周请下文升法司严鞫，言往岁张差之变，祸几不测，张差之后因有文升，致先帝一旦崩逝，当寸斩之。结事惠世扬奏崔文升轻用剥伐之药，伤损先帝。科臣台臣论之，辅臣方从哲，又何心而代拟出脱。南京太常寺少卿曹珍疏，请究医药奸党阴谋，谓当与先年梃击青宫，同一奸谋云。南台御史傅宗皋论崔文升用药之误。御史马逢皋、南御史李希孔交章劾文升用药之故，宜正典刑。刑部主事王之宷奏请复先帝之仇，论李选侍、郑贵妃、崔文升、李可灼共一线索。礼部尚书孙慎行参方从哲、李可灼进药之罪。吏部尚书张问达会同户部尚书汪应蛟等公奏曰：李可灼非医官也，一旦以红丸轻进，而龙驭上升，罪胜诛乎？崔文升身历提督，当可灼进红丸之时，何不详察，罪又在可灼上矣。上谕李可灼拿解法司究问正罪。崔文升发遣南京三年。戍可灼。御史郭如楚，论李可灼之罪。”

⑤《罪惟录》：“及登极，贵妃进美女侍帝。未十日，帝患病。”

⑥《世宗实录》:先是，给事中邢寰等劾奏御药房供事通政使郑宏，太医院使吴釴、郑通、任好古、沈邦治、吴杰、朱佑，院判卢志、吴英等皆以提督太监陈敬传升得官，至武宗南幸驾回，不豫，敬与宏等妄进药饵，遂大渐，宜寘刑典。上命斩之。后敬等累奏乞宥，下刑部分别情罪轻重以闻，至是奏上，得旨：敬发充南京净军，宏发辽东广宁卫、釴附近卫各充军，通、好古、邦治、志、杰、佑、英俱革职为民。

⑦《万氏医贯·序》:臣受命之日，战战兢兢，知有君不知有身，知有国不知有家，鞠躬尽瘁，不敢虚位，啣恩戴德，长祝天子万年邦之光，是缘也，非常也。至嘉靖甲子岁，内宫皇妃甘娘娘花朝飞熊投懐司理太监官名尤奏，第六宫甘娘娘龙胎妊孕。皇上大喜，未几，三个月，甘娘娘適冒疟疾。召大医官朱林入宫跪脉奏上知道:臣朱调进药柴胡桂枝汤，连服三剂即瘳。忽至端午节，甘娘娘与宫娥步金桥戏龙舟，触动娠胎下隧，匿情旷奏归咎于医。龙颜大怒，不分皂白太医院一概着六部九卿治罪。首事者取斩，值班者取绞，余尽皆流徒。宁亦在其中，杖徒于广西梧州。

由此戳:

·开个新号进行1些八卦，读时吐槽，侧重嘉隆万人物，打了几个出场较多人物的tag。

卷一·列朝一

建文君出亡：甲戌年，今上御日讲，问辅臣以建文君出亡事，张居正对曰：“此事国史无考。但相传正统间，于云南邮壁题诗有‘流落江湖数十秋’之句，一御史异而询之，自言建文帝，欲归骨故土。遂驿召入宫养之，时年已七八十，后不知所终。”

蛮好玩的，老张还会和万历八卦建文帝的去向。

天顺年号：景泰七年秋，妖贼李珍者，浙之钱塘人也，为火居道士，闻苗贼作乱，往投之。遇武当山道士魏玄冲于途，与言：我有异相，汝随我当富贵。因同往苗贼，执银寨中，谓曰：我唐太宗之后，生时有紫气三昼夜。今闻空中人言，命我率兵征讨天下，遂与玄冲同至此。苗贼俱顺之，筑台伪称皇帝，书天顺年号，封苗首等为侯及都司等官，率兵二万至天柱，为都指挥湛清擒获，解京磔之。不数月而上皇复辟，正用此纪年。

英宗即位日期：英宗在位，前十四年后八年，先以正统十四年八月十五日壬戌，车驾北狩，至次年八月十五日丙戌还京，凡蒙尘恰一年，不差一日，自是居南宫者七年，以天顺元年正月十七日壬午复辟登极，至天顺八年正月十七日己巳晏驾，前后不差一日，岂运会偶尔相值，抑果如术家所云星命必然之数耶？

笑死，这两条连起来看总感觉沈德符写朱祁镇有股挪揄的味道在。第一条真的很搞笑，堡这年号取得太离谱，虽然沈德符后文里把锅扔给了石亨徐有贞，但很显然拍板的是堡（）第二条八卦了一些巧合，但很滑稽的是沈德符此后找的巧合例子用了李煜，蔡京的忌日，很难说没有阴阳怪气在里面。

复辟诛赏之滥：乃至都督范广，战功与石亨相亚，特以于谦爱将，为曹、石辈所恶，既抵极法，且以其第宅并妻孥赐降虏皮儿马黑麻，则尤国朝怪事。一时诛赏，不遵祖制，不厌人情，一至于此。

哎，读罢不知如何评价......很想给朱祁镇一拳。

人主别号：又云世宗号尧斋，其后穆宗号舜斋，今上因之亦号禹斋，以故己卯“应天命禹”一题，乃暗颂两朝，非谄江陵也，未知信否。

沈德符居然在这点上为老张说话了，高启愚当年出这道题后来倒张时被清算免官，若真是如此原因未免太冤，老张不存在的锅又增加了！

卷二·列朝二

捐俸助工：顷三殿之灾，群僚又欲捐俸助工，会议于中府，一御史奋笔书曰：主上好货，诸公捐俸是矣；倘主上好色，诸公何以处之？

不需要翻译的好笑。。。好毒的吐槽

触忌：又乙丑会试，第一题为“绥之斯来”二句，下文则“其死也哀”，上已恶之矣；第三题《孟子》又有两“夷”字，时上苦虏之扰，最厌见“夷”、“狄”字面，至是大怒，欲置重典。时主文为高新郑，赖徐华亭诡辞解之而止。

比较耳熟能详的一段了，印象中徐老师是用卷子里还触了自己的讳来开释嘉靖的，如此密集踩嘉靖的雷点顺便恶心一下徐阶，很难说老高是不是故意的哈哈哈

实录纪事：世、穆两朝《实录》皆江陵故相笔也，于诸史中最称严核，其纪新郑将去，为南北科道及大小臣工所聚劾，以为皆迎合时情，而参高保徐，尤属谄媚，况上未尝有意弃徐，纷纷保之何为？及至夺情恋位，一切保留遍大小南北，倍于谄徐之时，而杖谴忤意者以快睚眦，又有华亭所不为者。其于新郑幕客吏科都给事韩元川楫等亦极笔丑诋，目为无忌惮小人，岂非真正《实录》？及吏科都陈锦江三谟等入幕，后献谀画策，与韩蒲州诸公无异，顾一一任为腹心，资其角距，恬不为异，则笑人适以自笑也。

沈德符在此充分发挥了自己阴阳怪气的水平，开头一句以为他要夸一下老张了，没想到一个大喘气开始黑他偏恣了。

主上改臣下名：世宗时喜改臣下姓名，如改张相国璁为孚敬、改袁中丞贞吉姓为衷、又改指挥佥事琴大鸣为大声是也。

嘉靖就你事多，前面一个还可以说是张璁主动提出避讳，后面两个纯粹就是凭自己心情吧！ps这里这个版本字打错了，“袁”应当作“哀”，很显然道长嫌姓不吉利给人改了。

圣主命名：而今上弥月，不敢请行剪发礼。至穆宗即位，大臣以立太子请，上命先命名，徐议册立，始以元年正月赐今御名。故事命名在百日，至是睿龄已五岁矣，从来朱邸皇孙未有愆期至此者。

朱翊钧的名字是五岁等道长死了才取的，道长在血缘这方面就是蛮淡薄满冷漠的。

卷四·宗藩

三王并封：太仓犹未谓然，复问赵定宇云何，诸曰：“赵正有此议。”诸乃太仓丙戌门人也，意遂信之。抵京，问赵少宰公果主此议乎，赵曰：“人言以为然，不独我也。”赵始与王微隙，寻已讲解，不虞其非诚言，迨纠弹丛集，始大悔之。赵亦特疏救正，语甚侃侃，太仓乃悟二人有意绐之，业为所误，隐忍不敢发；至秋而有吴镇告讦赖婚之事，赵蒙恶声去位，说者又谓王相实主之，所以报东门之役也。然两公俱当世伟人，终不敢信其然。

哈哈八卦了一下喜鹊和赵用贤的塑料故事。赵就是那个上书反对老张夺情被廷杖的五贤之一，喜鹊为了救他冲到老张灵堂。嗯，然后喜鹊被万历绕进去搞了三王并封就被赵用贤咬了。结果赵后来因为绝婚案被迫回家，不久就死了。有人说是喜鹊背后主使。btw我个人觉得不大可能，主要喜鹊政斗水平不行。之前看到材料分析说传谣言的背后人是高攀龙，东林清议，和喜鹊显然有敌对关系。

辽王封真人：后江陵公败，其母妃尚存，归咎江陵，求复国。廷议还故庶人骸归葬，而国不许复。议者以此实江陵之罪已属可笑。

辽废王：然事在隆庆二年，张为次揆，其焰未炽，亦不得谓张独主灭辽也。

辽王贵烚罪恶：辽王宪㸅之废也，事在隆庆初年，人至今有称冤者，盖归罪张江陵有意殄之也，不知辽之恶，当废久矣。......按，隆庆二年刑部侍郎洪朝选所上宪㸅罪状甚详，皆罪在赦前，谈者反谓洪不阿江陵，欲存辽得罪，真说梦耳。

感觉沈德符确实蛮讨厌辽王的，说辽王早就该被废了，非常嘴毒！于是在此狂给老张说话。

宗室名：今帝系以及各藩府名，其上一字为太祖所定，而下一字以五行相传，其请名时则礼部仪制司官制名以赐，年久人多，不胜重复，至创为不雅字，而以金木水火土附之，最为可笑，至有读其名而令人捧腹绝倒者。

笑死，原来明人已经吐槽过老朱家那奇葩的取名方式。

冯邦宁：冯邦宁者，珰保之侄，以恩泽历官左都督，恃保势，横于长安，莫敢与抗。偶与江陵之长班名姚旷者遇，诃辱之，旷不逊，因相争斗，为邦宁之徒御棰击稍过，归诉于主人，即遣人述其事于冯珰。珰呼邦宁至，杖之四十，褫其冠服，不许朝参。当时江陵曲媚冯以固权宠，而能折辱其侄乃尔，珰以江陵片言，不难笞犹子以谢过，似非他内官所及。

也是蛮有名的一段。沈德符开始打王世贞的脸了，很显然老张和冯保的关系不是老张谄媚冯保。

大珰同姓：今上既逐冯保，后以张宏代之，未几宏卒，次及张诚，诚从楚籍没故相还京，即继宏掌印。时东厂则张鲸，督工则张信，从楚籍珰日在左右者，又有张明、张维、张用、张忠、张朝、张桢、张仲举等，其他监局司印姓张者，又十余人，俱在戊子己丑之间，可谓极奇。

好吧太哈人了，沈德符这么一写，我真觉得这是什么替身，联系一下朝堂上还有个张四维......万历你脑子里到底在想点什么。

卷六·勋戚

惧内：本朝名臣亦大有此风。往事不及知，如吾浙王文成之立功伏节，九死不回，而独严事夫人，惟诺恐后。近年吴中申、王二相公亦与夫人白首相庄，不敢有二色。

有关惧内，后面不出所料提到了小戚（当然这个就很emm），除此之外八卦到了王阳明，小申以及喜鹊，并说“本朝名臣亦大有此风”。那么，小沈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忠诚伯：一日饮于少保杨博所，醉归暴卒，人谓博持其奸状，席间示意将奏之，因而仰药；或云杨与世蕃谋，进以酖卮，莫能明也。

一个陆炳死因的八卦。杨博真是嘉隆万隐藏boss，很多事件里都有他的身影。

世官：予幼时识缇帅徐兰皋有庆，故华亭相公长曾孙。

十俊：其时又有一缇帅，为穆庙初元元宰之曾孙，年少美丰姿，扈上驾幸天寿山，中途递顿，亦荷董圣卿之宠，每为同官讪笑，辄惭恧避去。

单看第一段没什么，但结合沈德符在卷二十一里爆的万历这个qj徐阶曾孙的著名黑料，以及沈德符喜欢把别人特地嘱咐他不要乱说的事情写到书里的习惯，总感觉可信度提高了。

世官：后陆败被籍，高新郑欲以法并籍文贞，赖江陵而解。

在徐高大战之间来回迂转，长袖善舞的太岳～

卷七·内阁一（搓手）

词林大拜：癸未一甲三人无庶常，而徐华亭以探花为首揆，斯为创见。......丁未则李兴化大拜为首揆，盖弘治乙丑之后所不经见，而庶常二十八人，张江陵相公在其中，虽一人已可当什伯，而殷历城亦得大拜。......至壬戌虽不考馆，而首甲三公俱登揆地，又一时同朝，则制科以来未有之盛......乙丑状元范应期至祭酒，庶常二十八人，则许新安、沈归德入相。至隆庆戊辰状元罗万化至礼部尚书，而探花赵志高及庶常三十人，有陈南充、沈四明、王山阴、朱山阴、张新建、于东阿共宰相七人，真词林盛事，二百余年所仅有耳。......癸未科则状元朱国祚，以少宰在告，李廷机以榜眼大拜，叶向高以庶常同入相，亦称盛事。

沈德符扒了嘉隆万内阁阁臣出身，截了一些比较有名的几科。什么叫考得好不如赶得巧啊！发现嘉隆万的科考就是，要么几科连着断档，要么就是一科狂出阁臣。当然，这和道长以及某摄宗脱不开关系（。

首相晚途：武宗朝，长沙李文正林下每谈及正德初年，未尝不恸哭，盖追悔不及偕刘、谢同行也。......今上初年，高新郑被逐家居，患末疾，忿郁无聊，每书壁及几牖云“精扯淡”三字，日以百数......只如近日江陵公，其聪明岂出四公下，而濒危悁忿愈甚，恋恋权位，荐人挤人，至死不休，则多男子多后顾累之也。

李东阳太难了......老高这个很搞笑很可爱，非常有画面感，老高骂骂咧咧.jpg。摘居正没什么别的原因，只觉得“荐人挤人，至死不休”骂得蛮搞笑的，还有点隐隐的苏感（被爽到了！）非常决绝的老张。

三相同气：华亭之弟为南京工部右侍郎陟，以浮沈卿事不得大用，痛恨其兄，至于讦阴事，登之白简，华亭罢相，故用先忌日以苴麻迎之道左。

徐阶弟弟是真离谱，觉得自己官不大是因为徐老师位置太高，去弹劾了他哥；故意等到父母忌日披麻戴孝地接徐阶回乡......之前还看到过徐陟拍老张肩膀唱琵琶记的八卦，把老张弄得可不爽了。结果徐阶在他弟死后还写了几封信给老张求恤典，徐老师不要太溺爱孩子。

内阁密揭：即东阿于相公作五七九传中之一也。

小于，马甲掉了。

辅臣掌都察院：高即嗾门人吏科都给事中韩楫论其庸横，赵辨疏直发其谋，云横非庸臣所能也，臣直庸臣耳，若拱乃可谓横

很有名的一段论辩，老赵太会辩论了，人不能既庸又横，如果我是庸臣，那是因为高拱太横，紧抓对面逻辑漏洞。

卷八·内阁二

严相处王弇州：严、徐品不待人言，而弇州每于纪述描画两公妍丑，无不极笔，虽于恩怨太分明，亦二公相业有以自取之。新郑秉政，瑕瑜自不相掩，弇州第其功罪，未免有溢辞，且词及簠簋，则未必尽然也。当华亭力救弇州时，有问公何必乃尔，则云此君他日必操史权，能以毛锥杀人，一曳裾不足锢才士，我是以收之。人咸服其知人。

笑死，小沈继续吐槽王世贞（你和他五十步笑百步好吗！）果然明人早就槽过王世贞的可靠性。以及看到最后，不愧是徐老师（所以这就是元美把你吹得天花乱坠的原因吗？

计陷：严之杀夏，阴佑之者陆炳、崔元也。严既逐后，乃子世蕃再以逃军被重劾，时华亭意尚犹豫，而同里人杨豫孙、范惟丕进谋，不如杀之以绝祸本，徐始憬然悟，而弃市之旨下矣。

于慎行在《谷山笔麈》里也记过此事，所以徐老师也犹豫过，严世蕃当时可能也不一定必死？

宰相黩货：世庙末年，严分宜纵其子世蕃受赂，以致于败。初闻故老云，世蕃亦非介溪子，余未深信；及阅赵浚谷中丞为吏部郎中王与龄行状，直云世蕃为螟蛉子，则分宜固无后也。

几手八卦了，可信度非常低，当个乐子看看吧。

严东楼：林以告逆功，升光禄少卿，寻以都御史抚江南，未几病，见世蕃为祟，如田蚡叩头状，竟卒。按，此狱实出华亭相公意，世蕃不能为厉于平津，而但求偿于发难之台臣，盖徐之福祚时正未艾也。

非常有封建time特色的一则，摘它只是因为从审美性上很戳我，一种冤冤相报，btw严世蕃真的很适合化作厉鬼。

嫉谄：如甲戌分考门生陶兰亭比部贺文，其词稍溢美，其制稍华侈，遂至面叱遣还。陶后屡踬不振，太仓略不援手，独喜癸酉乡试门生李修吾中丞，谓其抗直不阿，海内称为第一流，究竟晚年密揭一事，为中丞所卖，似亦未深知李底里也。

嘲笑喜鹊翻车，“略不援手”太喜鹊了，非常道德洁癖的冷漠。喜鹊好像一直不怎么擅长识人.....

直庐：惟严分宜最后得另建南面一所，甚宽洁，且命赐白金范为饮食器，及他食物甚备，分宜处之凡十余年。分宜逐，即以居徐华亭，徐徙居其内亦五年。

笑死。徐姐：好房子，我的了

两给事中攻相：时高无子，乃移家于西安门外，昼日出御女，抵暮始返直舍，时上已抱疾渐深，不复日修斋醮，高因得暇以遂其私，且度上必不能起，稍徙庐中器物出外，此则不独高一人也。

比较有名的一则了。划线：此则不独高一人。看来道长快死那段时间大家都开心得按耐不住了（？

攻保攻疏：一高新郑也，攻之保之，俱非定论，特皆为势所怵，而高性粗疏，前攻后保皆不得安其位。

这段前文讲的就是隆庆元年徐老师发动科道攻击高拱，高拱离去；以及隆庆六年曹大野攻击高拱，科道保高结果高被老张赶回家的两件事，但搞笑的是沈德符的瑞平，不管是攻还是保，老高都被搞回家。老高：合着就得我受伤害是吧！怜爱了。

保留宰相：庚辰年，江陵已病，其求归甚恳，主上亦为心动矣，时大婚已三年，慈圣亦久归政回宫，圣龄将弱冠，正太阿在握之时，使其得请，可谓君臣终始，两无负矣。

君臣终始，两无负矣......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顾文康陆少白：陆有膂力，倔强使气，尝与同里吴侍御慎庵之彦有违言，铸一铁简置怀袖，上刻“此简专打吴之彦”，吴畏之，匿迹乡居不敢出。吴为王弇州从甥，偶问曰：“少白乃欲死我，甥有何罪？”王笑曰：“子诚无罪，但谚所云‘恶人自有恶人磨’，则二君是也。”吴干笑无以答。

元美你又嘴毒了，btw吴之彦就是后来绝婚案里赵用贤的原亲家，受王篆挑拨膈应赵，赵怒而让女儿与其绝婚，结果没留证明，于是就杯具了。

谀墓：然如二十年前云间徐文贞传，出其同里冯元敏时可笔，中间刺讥非一，至于营建万寿宫一事，谓文贞创谋，以夺分宜之宠，又荐其长子璠兼工部主事督工，躐升太常寺少卿。此传盛行人间，后有语璠以不当刊送者，遂止不行，因与冯成贸首之仇。

笑死了，徐家请冯给徐姐作传，冯在里头偷偷黑徐姐，徐璠还傻傻地拿去刊刻送人。后来终于有个好心人指出来告诉徐璠这件事。（所以你们刊刻之前都不审核一下的？）

前篇请查看合集～

冬至将至，又到了大臣们例行的写青词庆祝玉宸天君降世的日子。翰林院和内阁的青词早就和今日的奏折一并呈上，嘉靖随意拈起几本翻看着，忽然问道：“海瑞有没有奏本要上？” 

“回主子，海主事近日都无本陈奏。” 黄锦马上答道。

“嗯…”，嘉靖沉吟着，随手把看了一半的青词丢在了桌上。

看到心不在焉的君父，黄锦内心也忍不住嘀咕。原来自从海瑞上次来过夜后，这位六品小官的奏折便都被单独分拣出来，虽仍交由司礼监批红，但嘉靖却总要先过目一番。即使这位主子惯擅于隐藏情绪，黄锦却敏锐察觉到每每看过后，嘉靖的眼神似乎总是透着一丝失望和不满。他伺候嘉靖已逾20载，心知主子多半是心里时不时惦念着这个直愣愣的户部主事，但又拉不下脸再去搞什么0.01折的优惠券，这才暗暗地盼着对方能先有什么动作。他正胡乱想着，却忽听嘉靖这边说道：“去拟一道旨，让海瑞也写一份青词呈上来吧。”

“啊？”黄锦的表情凝固了。

“听说这海瑞只是个举人出身，所以朕也不为难他。”嘉靖这时已回到他平素打坐的软垫上，并驾轻就熟地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谜语人嘴脸：“不用非要扣着玉宸天君的事，让他写些喜庆的词句也就是了。”

自然，传达的事也落在了黄锦这个0.01折优惠券唯一知情人身上。

黄锦愁眉苦脸地看着手上的这份圣旨，临行前君父的话语犹然在耳：“如果他胆敢再写什么狂犬吠日的话，就等着去诏狱过年吧！”

而就在他为君父的心理健康和海瑞的人身安全在内心天人交战之际，一个人的名字却忽然福至心灵般出现在脑海中…如果是祂的话…或许能有什么另辟蹊径的办法？

…

黄锦的亲自到访显然让海瑞感到惊奇和局促。而随这位大太监一并到来的奇怪圣旨就更是显出一份揶揄的意思了。海瑞踱着步，一边遣词造句，一边努力思索着君父的深意。黄锦却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还反客为主地招呼他喝起茶来。

可好生奇怪，这茶怎么比往日尝着要甜一些？而且怎么…人也变得晕呼呼起来…每一脚，似乎都像踩在棉花上。恍惚间，海瑞只觉得浑身化为都化为了一滩春水，唯有一颗心砰砰乱跳，震得几乎要从喉咙里吐出来…

...

两个时辰后，海瑞的贺词终于被呈放在嘉靖的案前。此时正被他饶有趣味、又颇带审视地注视着。而与它一并送上来的，还有黄锦贴心呈上的速效救心丸若干。嘉靖无视了救心丸，无意识地用指节轻轻敲击着桌案，一些让他既困扰、又觉得新奇的绮思正如猫儿呵痒般轻轻扫过他的心头。但好在，一如平日俯瞰群臣一般，这些微小的情绪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终于，他打开了这份贺词，几行如酒后醉涂般龙飞凤舞的字句几乎以破纸而出的力道撞入他的眼帘…！！！！！

几分钟后，“黄锦！黄锦！！！” 的喊声响彻了玉虚宫。

黄锦慌忙跑进来，眼尖地发现救心丸已经少了一半。嘉靖面色绯红、不，简直可以说是是面红耳赤，咆哮道：“是谁给他的胆子！！写这些大逆不道的东西！” 

黄锦慌忙跪了，奏道：“都是奴才不好，这…这其实是那海瑞在食了蓝神仙的仙方后写下的！或许他…呃，命格低贱，受不起仙药的奇效，便神志混乱疯写了些什么！您要责罚就责罚我吧！”

嘉靖稍微冷静下来了，“仙方？”

黄锦急得几乎垂泪：“蓝神仙让奴才把这仙粉偷偷散入他的茶中服下。之后便能叫他心无芥蒂地直抒内心对主子最本真的情感！我想着，这海瑞是个忠臣，对主子也是一片赤诚之心，这样做了便不会再写那些杂事儿使主子厌烦…”

嘉靖以一种威胁般的目光直视着黄锦，拖长声调：“蓝神仙觉得这样做，朕会开心？”

黄锦几乎不敢看他，垂首道：“…是。蓝神仙还说…主子看到这道贺表后…多半会，”黄锦咽了口唾沫，“多半会很开心。”

绯红再次迅速浮上了嘉靖的脸颊。他沉默了一会，声调几乎有些不自然起来：“哼...倒也不是全无道理。” 

顿了顿，便迅速挥了挥手：“你走吧！让朕一个人静一静！” 

黄锦如蒙大赦般长吁口气，忙退了出去。一颗心仍在突突乱跳。海瑞在迷蒙中写下贺表时，他其实也无意扫到了几个字...确确是太直白太逾矩了些，但凭着他这阵子对嘉靖的观察和20年来的了解（当然还有蓝神仙打的保票）他几乎是有些欣慰地看到能有一个人对嘉靖讲出这样的话来；而且真挚地希望嘉靖能为此感到高兴。看来，也的确如此...大概吧。

...

令他没想到的是，两天后，两份信几乎同时出现在他书案上，一封是嘉靖的秘递，说是要让他帮着筹备，今晚或要微服私访前去海宅；另一封走的是臣子递奏折的路子，竟是海瑞的辞呈！其中满纸皆书自己乃大逆不道、合该自绝于天地之人，更有不该口出狂言、冲撞君父、有失人伦的描述云云。显是那海瑞在恢复神志后也慢慢想起了什么。

黄锦摇摇头，心里暗暗好笑。略一思索，便将这封辞呈用漆木盘子盛了，与出宫要穿的黑狐皮大氅一并送到了嘉靖的精舍。

毕竟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个皮球，只能踢给主子，也唯有主子才能解得了。黄锦背着手，颇有好事将成的春风拂面之感。

窗外阳光正式明媚，今晚想必也是个好天气！

PS. 唉，从0.01折优惠券折腾到现在，结果君父还是没能和harry颠鸾倒凤！！！

另外蓝神仙（苯文限定）就是那个...很神奇的，蓝蓝的，圆圆的，乐于助人的...

• 必须是翰林出身

     啥？你都不是翰林出身？那还是赶紧销号重练吧😅😅

• 具有一定资历

小菜鸟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经筵讲官和日讲官对资历的要求不同，前者要求较低，而后者则需要更资深。请注意，这里的资历要求低，不是说新手可以，而是指左右春坊、国子监祭酒司业这样的中等资历就可以；而资深是指日讲官往往是六部侍郎或者九卿副职。

  万历初年，由于讲课任务增加，日讲官不敷使用，于是老张破格提拔翰林修撰和编修这种低级官员担任日讲官，也成就了隆庆二年这科大量阁老的产生（即便是这样，当时担任日讲官的申时行、陶大临等人也已经在翰林院有了二十几年的工龄，沈鲤、许国等人也有近10年的工龄，后来的隆庆二年诸君也有超过5年的工龄）

• 人美声甜（不是）

好了，你现在已经一位在翰林院混了二十多年的老油条了。揽镜自照后，如果自觉尚可，那么你还有机会！！

  《明代经筵和日讲官的选任条件》里说：“帝王好色，自然对外貌和声音条件好的讲官比较偏爱”。代宗曾下令“甄别六馆生，年老貌寝，学艺疏浅者，斥为民”，而历代甄选讲官时也一再强调“心术正大、容貌端庄者，始胜其任”。

对于外貌，审美大致可以总结为如下几条：

1、身材高大

2、皮肤白皙（如果其他方面够优秀，脸红or脸黑到也不是不可以）

3、长相秀气或英俊（看皇帝口味）

4、眉眼有神

5、美髯长须

其中，嘉靖是外貌协会的资深会员，他偏爱高大英俊款，并对美须髯情有独钟（圭圭不会是为了迎合道长才留的胡子吧，可是你是秀气款啊）很多外形出众的讲官都会被他“己目属之”（为什么有种痴汉的感觉）

此外，堡宗也喜欢猛男硬汉，陈文因为相貌出众，在正统时曾做过经筵展书官商辂的助手，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复辟后，英宗见商辂，问：“曩经筵与卿为偶，长而伟者为谁？其人安在？”商辂回答：“陈文。今任云南右布政。”于是英宗先将陈文升为广东左布政使，后令其“入侍东宫”。

除了长相，声音条件也是重要考虑因素（如果你是北方人，恭喜你占领先机）：

1、口音标准，没有乡音。嘉靖时有一位魏讲官，什么都好，就是吴音太重，被道长赶下讲台。还有广东籍的讲官，因为实在难以克服口音问题，只能主动请辞。朱常洛出阁讲学，“讲官中人多吴音，且举止烦急”，朱常洛对内侍抱怨 “片语不晓”（可怜的光宗，万历这个渣爹）

2、声音洪亮，吐字清晰。比如崇祯时有位黄姓讲官，讲话“细而哀，无一字可辨”，被嘲笑“听黄前辈讲书，恰是哭了一场”。

3、有节奏，抑扬顿挫。这项为加分题，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

• 气质沉稳举止端庄

外貌不够出众？也不要慌，可以用气质来凑😉😉

  首先，要举止端庄，仪态大方。景泰时一位陈姓讲官被形容“动止雍容，辞气温雅”。嘉靖的讲官谢丕 “每进讲，仪观详雅，上为之倾注，自是宠渥日深”（道长你……不对劲）

  第二，要“老成”。请把稳重、沉稳、处变不惊刻烟吸肺。伴君如伴虎，要有从容应突发状况的能力。比如隆庆时的讲官诸大绶，讲课时，在场的一位侍者突发癫痫，满廷尽愕，但他依旧淡定讲课，好像没有看见。被徐阶、春芳赞赏为“诸君真讲官”。

  第三，仪容仪表很重要。不修边幅、不讲卫生就是在雷区蹦迪，武宗时有讲官衣服“尘溷常积”、“衣冠不鲜明”，“武宗尤恶其衣冠，讲罢大怒，传谕庭挞之”，后在杨廷和的求情下，挨打虽免但落了个贬官的下场。

• 学识渊博

这一点不用太担心，能当上翰林的人谁学识差呢？不过如果你有书法或诗文的特长，那将更有竞争力。

  此外，少时有神童的名号也是重要的加分项。“天资过人，六岁能诗，弱冠著论”、“五六岁能辦字义，通古诗”、“五六岁即能属对，奇语惊人”、“生四五岁，即嶷嶷如成人，读书颖记绝人”，这些均是讲官们的履历。

• 具备较好的语言表达能力

如果你满腹经纶但偏偏嘴笨，那只能含泪告别这个职业了╮(￣▽￣"")╭

  嘉靖六年，由于翰林院侍读江佃进讲《洪范》时令道长不满意，于是世宗“因命内阁选择翰林诸臣称职者留用，不称者量材除他官”，将不善于讲课的翰林外放（道长你好龟毛啊，就数你事多）

•  德行端正人品高洁

孝敬父母、尊敬师长、不要乱搞男女关系，这些就不用提醒了吧？另外，大人物打架不要瞎掺合，注意搞好群众关系，被弹劾可是不行的哟。

• 身体素质好

由于是站立讲课，且时间较长，一些讲官体力不支就会惹皇帝不快。

  沈一贯万历二年以后被提拔为讲官，但有种说法是：被他得罪的人明知他身体弱，故意安排他做讲官，好看他出丑。“贯素病赢，求解脱不得易。盖怫者投之以艰，使自仆，而随之以法”（这个“被他得罪的人”不会是指老张吧？做讲官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美差，提拔你还要被阴谋论，人菜不要找借口）

如果以上条件你都基本满足，那恭喜你有较大概率成为一名很有前途的讲官。当然了，翰林院人才济济，符合条件的大有人在，机遇和领导赏识也是重要因素。

ps：不过以上标准也不能一概而论，毕竟没有人十全十美。也有相貌十分抱歉但因为声音条件格外优秀而入选的；也有相貌身材不合格，但因为才学德行被皇帝青睐而入选的；也有虽然是有名的酒鬼，但其他条件都比较优秀而入选的。就连“好色”的道长都有孙承恩这位“南方口音，头发稀疏，但讲课却极有识见”的讲官，久不见他，还会问近侍“何久不见稀鬓中允？”所以，只要皇上喜欢你，一切皆有可能🤣🤣

真正的艺术根本无所谓比较的范围，在国内国外都是顶级。作为演员能参演一部这样的作品职业生涯算值了，作为观众能看到这样一部作品是绝对的荣幸和幸福。

沈一石，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作为封建社会最边缘的商人，他一直有一种洒脱率性的冷漠，旁观着这些与他息息相关的大事，也算计着他不配插手的这些大事。恰恰因为他不是孔孟门人，他不会崇拜迷信任何东西。一石激起千层浪，在生命的最后他给了鄙夷他的官场和制度一个辛辣的嘲讽和报复，沈老板何尝没有一种别样的风骨。窃以为全剧最通透的人。

如果不会写好的、不让人反感的正面人物，看大明王朝的海瑞；如果不会演真诚的，为民请命的正面人物，看黄志忠演的海瑞。观众不是不知好歹放着清官不喜欢非得喜欢祁同伟林满江，但自己都不相信也不知道为人民服务的人是什么样子怎么能写出演出让观众信服的角色，后者至少是鲜活的人，观众只跟人有共鸣，跟装b弱智僵硬的符号没有共鸣。

海瑞，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就算是为帝王将相做家谱的所谓“正史”，你的光耀穿过百年千年依然能照进华夏大地每个有良知的中国人心里。

以下出自《世庙识余录》

• 嘉靖已酉应天府乡试，礼部尚书徐阶子璠倩人入场事觉，南京给事中万文宷及监试御史杨顺、张鑑论阶纵子犯法，请罢阶，阶因疏求去【嘉靖28年乡试，徐阶长子徐璠雇人替考被抓，言官弹劾徐阶，徐阶引咎辞职】上以阶日值左右，其子犯法远不得知，诏合安心供职【道长认为徐阶每天陪在自己身边，无暇顾及儿子，所以这个事他肯定不知道，不予追究】是时，阶召值无逸殿未久，圣眷方隆。

【破案了破案了，原来老张给侯东莱的信里提到的徐阶长子因科举事革荫是这个事啊（前情戳这里 ）这个事之前查了好久都没查到是什么，实录里完全没提，难道是圭圭你修实录时故意替老师隐瞒了😂😂ps：徐璠真是坑啊，这个时候干这种事不是给严党递刀子吗】

• 阁臣居近为天子代言，政本所出自是礼绝百僚已极，尊重更不必过，为点綴使谀佞成风，国体荡然也【阁臣的待遇已经冠绝百官了，尊重太过会让那些谄媚小人钻空子】俗传菜市口忽建一张相公庙，不知何神。而江陵相公之称遂相沿于人口，不惟奴隶称之，而六卿亦称之，嘉靖以前所绝不闻者，亦可笑也【菜市口不知何时建一张相公庙，从此之后江陵相公的名号就传开了】

【又是哪个舔狗干的？不过给张首辅立个庙怎么了？叫江陵相公又怎么了？圭圭就是大明的祥瑞】

• 顷论大臣者，有生不同时，仕不同世，偶误所闻，遂形指摘，以至是非颠倒【有些人和当事人既不生活在同一时代，也没有一起做过官，道听途说就以讹传讹颠倒是非（吐槽的好！！此处艾特沈德符）】若谓大学士张居正以刑部侍郎洪朝选，勘处辽庶人不尽其辜，嗾人陷之庾死者。【说张居正因为洪朝选对辽王从轻处置，怀恨在心把他整死这种传闻】亲王非造反逆，已锢高墙矣，尚有何辜可尽？【亲王如果没有谋反，除国兼圈禁高墙就已经是最重的惩罚了，还能再怎么重？说他因为不满轻判简直毫无逻辑】

【每次提到辽王案，小徐都要高喊：没人比我更懂内情，拿这个污蔑圭圭的人都是nc】

• 驸马谢诏既尚永淳长公主，礼部尚书吴一鹏疏请驸马从师讲学。上善其言谕阁臣曰：前日礼部言驸马要十日一赴部考，其所读书写字欲讲解以开心智，深为有益，但大臣戚里一赴部考恐未为可……今公主乃皇考之亲女，为朕亲妹……欲选一儒臣与诏为师，待其成婚后二十日，令其师教习经书，每三日授大学一篇，凡三十日温习一次。三日写大字一张。

【嘉靖对亲妹妹的老公也算爱屋及乌了。这明朝的驸马普遍文化不高啊，还要从大学开始学起，如果是老高选了驸马估计就不用教习师傅了吧】

• 殿试后赐恩荣宴于礼部，上命郭勋主席，其席自当居中，而礼部故列之左右，已为失礼【礼部主办新进士的恩荣宴，皇上命翊国公郭勋主持，他的座位本该居中，但礼部故意设偏】及勋奏辩既得旨矣：比勋就宴席如故，何其违君抗命也。是岁，中府举会武宴，大学士费宏奉命主席，而兵书李钺故列勋席于尚书下，勋复奏之【同年，武进士宴由阁臣主持，兵部又故意把郭勋的位置安排在兵部尚书之下】钺以恩荣宴礼部为主，会武宴中府为主，勋席宜黜尚书下【兵部解释道：进士恩荣宴是礼部主导，武进士宴是兵部主导，这样安排很合理呀】

【郭勋：就逮着我一人欺负是吧？我读书少，你们这些文官不要忽悠我】

• 举恩荣宴按旧规，翰林讲读席在光禄卿上，不知始于何年，盖礼部具起自翰林故偏之耳【恩荣宴的座次按旧例是翰林讲读官在光禄卿（光禄寺一把手，从三品）之上。其实这个没有明文规定，只是礼部官员多出自翰林，所以故意偏袒他们】时礼书欲釐正之，而翰林诸公援学士先佥都例言【后来礼部尚书打算纠正这件事，嚣张的翰林们拿翰林掌院位次在佥都御史之上当理由狡辩】礼书曰：祖宗时学士当承旨故班先四品止一人耳，未闻他翰林官六品者必先五品官，七品者必先六品也。若每品相加，今两礼侍俱兼翰职，而礼书无之，亦当以三品加二品乎？【礼部尚书回怼：祖制只说翰林一把手（五品）可以在四品的佥都御史之前，但没说六、七品的翰林官可以以此类推啊？按照你们的逻辑，现在礼部两个侍郎都兼着翰林，而我礼部尚书没有，是不是他俩也要骑到我头上？】诸公语颇塞。乃以光禄卿列左班第一而诸小京堂次之。讲读官列右班第一，而诸编、检次之。其说遂定【翰林们无言以对，于是恩荣宴的座次从此定下】而大学士余有丁者自是每切齿于礼部也【余有丁非常不爽，每次提起这个事都对礼部咬牙切齿】

【没想到嚣张的翰林们也有吃瘪的时候啊？不过说实话，普通翰林也就罢了，讲官可是天子近臣，的确是金贵异常，地位高点也正常。ps：一直以为余有丁是那种逆来顺受的老实人，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小余】

• 常朝内阁官于东阶，锦衣卫于西阶，各以次升立于宝座之左右。捧敕用翰林官日轮一员，立于内阁官之后候承【徐学谟补充了一些上朝的站位细节，这个每天轮班捧敕的活感觉是个美差？应该会选些格外美貌的小翰林吧】

【徐老师会让圭圭经常站在自己身后吗😏😏或者脑补一个画面：上朝时老张站在最前面，对面是锦衣卫简修，身后站着翰林嗣修or懋修（画面太美朱翊钧泪流满面）】

• 吏部尚书闻渊既去，会推礼部尚书徐阶，上曰：阶方事朕左右，固非先朝弘文馆之直，如何辄拟外口，合再推。【吏部尚书出缺，推选礼部尚书徐阶接任，但嘉靖舍不得徐阶，要求重新选】乃用户部尚书夏邦谟。上素宠礼部在吏部上，自徐阶被旨后，吏部缺，会推更不敢及礼部【因为嘉靖宠信礼部胜过吏部，所以这件事后，再有吏部出缺，大家廷推时都默契的跳过礼部尚书】

【果然一个皇帝一个口味，道长喜欢让喜欢的大臣作礼部尚书？】

*陆炳中心，大概还能磕到一点沈炳和熜炳

*或许或许还有一点点陆炳和吴鹏，我流奇妙产品＋1

*又名《陆督公想养只鹤怎么这么难》，极度OOC且流水账，大概是从嘉靖二十一年到嘉靖三十五年这十数载光阴间发生的许多事

*悄咪咪地说，这本来是一篇中秋贺文，结果被拖延症的我拖到了现在dbq，实在没码完，浅分一个上下篇OTZ，要不然连迟到的生贺都赶不上了哭

一．

申时刚过，陆炳就从西苑里出来了。

难得皇帝今日没留人，陆督公乐得清闲，也不着急，只慢悠悠顺着甬道往宫外走。瞧着身旁路过的小太监不知领了什么差事急三火四地赶路，他倒没来由生出几分恍惚来。

看来这人都是贱骨头，平日里披星戴月忙成了习惯，好容易得一时半刻清闲，反倒像是偷来的，让人无端生出几分惶恐。

“呀，老爷今儿回得这么早。”进家门时，守在门口的陆安十分惊讶地叫一声，倒把陆炳吓上一跳。

陆安是府里的家生子，也算是被陆炳看着长大，所以比寻常仆从多几分亲近，年轻人挠着头嘿嘿傻乐，然后一溜烟跑没影，“我给老爷通报去。”

难得今日回来得早，陆炳自然是和家人一同用了晚膳。

许是太久没有这场面，饭桌之上，平白无故的，众人倒都添了几分拘谨。

“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在这儿讨人嫌。”尴尬了半晌，还是陆炳放下筷子，半开玩笑地摇头叹道。

“瞧老爷说的什么话，你这大忙人得了空闲，我们盼还来不及。” 一旁侍膳的李氏捂着嘴乐，“过些时日就是中秋，若是老爷能同咱们一起吃团圆饭，今年倒是也可好生乐一乐。”

盛夏一过，恼人的暑气就散得七七八八，陆炳想了想，最后也没能给个准话，“近来卫所事情少，我也有闲暇，谁知道呢，到时候再说吧。”

“你这推三阻四的，又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张氏摇头嗔怪了一句。

“夫人说得对。”陆督公认错态度良好。

“那不然赶上下个休沐，咱们同去京郊别苑，绎哥儿闹着要去好些时日了。”李氏一边布着菜，一边在旁凑趣道，“别苑那边种了枫树，如今叶子也该红了，正好赏景。”

说着说着，她忽然又想到什么，“对了，前几年老爷不还在那儿养了两只鹤，好像也是如今这时节，可惜还没瞧上两回就丢了。”

陆炳一愣，眯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于是他回道：“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拿来笑我。”

二．

嘉靖二十一年，刚入秋的时候有人给陆炳送来了两只鹤，朱顶赤目，鸣声清亮，说是产自华亭，品相音色皆为上上等。

陆炳瞧着喜欢，便让人好吃好喝的供在别苑里，就等哪日得了空闲好去瞧个新奇，说不准还能听一听华亭鹤唳，也算沾自家祖宗几分风雅。

许是下人侍弄得好，又有想巴结他的文人一个劲的写诗，传来传去，不知怎么就成了京中一景。

于是那日，陆炳便邀了沈炼来府，美其名曰，赏鹤。

正巧是许久未逢的艳阳天，翠蓝色苍穹明晃晃的像是刚用水洗过，流云如线，仿若扯着人的心绪也能一同翱翔九天。

说起来今天才是陆炳第二次见这两只鹤，可不知怎的两只鹤倒是十分亲近他。

白鹤振翅，盘旋良久，落地时忽而发出清脆鹤唳，回荡在苍穹之下，倒像能涤荡世间魑魅。

沈炼抚掌笑起来，“秋日盛景，华亭鹤唳，若是再配上两壶好酒，当为人生一大乐事。”

“寒舍统共没藏着几坛酒，全被你惦记上了，”陆炳听出了对方话里的音儿，边吩咐下人去备酒，边回头接着跟沈炼说道，“这鹤青霞若是喜欢，就送你了。”

沈炼知道自家上司历来对他大方的紧，忙摆手：“鹤有灵性，又为猛禽，都是认主人的，既亲近了督公，我哪里还养得来。

想了想，他又笑道：“更何况我右迁京城还不到半年，就已然蒙督公太多照料，承情太多无以为报，再不敢收督公的鹤了。”

陆炳也跟着笑起来：“那也好，就在这儿养着，青霞何时想看，我再陪你来，顺便让你蹭几坛我的好酒。”

“炼却之不恭。”

可后来沈炼没能来赏第二次鹤，也不知是不是陆炳乌鸦嘴，才过了大半月下人就来报，好端端的鹤不知怎么就丢了。

而后没几天，京中又多个新鲜事，陆督公家丢了丹哥，锦衣卫官舍不知怎么地倒跑来两只鹤。

说是那日沈经历在家中舞剑，不知从哪里飞来两只仙禽，绕着沈炼的屋子打圈就是不走，陆炳好奇，就去看了，瞧着和自家跑走那两只有几分像，但究竟是与不是也无从知晓。

“我把这鹤给东湖公送回去可好？也算炼完璧归赵。”京中养鹤的人家统共没几户，所以在沈炼看来，这鹤的来处再明显不过。

“就养在你这里吧，”陆炳笑着瞧了半晌，“且不说这鹤是不是我家的那两只，纵然是，如今既然飞到青霞这里，怎么也不算丢了，我还要谢你才是。”

抿了口茶，陆炳又接着说：“我何时若是想听这华亭鹤唳便来，你可万莫要嫌我烦。”

“怎会，”沈炼笑着一礼，“寒舍的酒自然不如督公府上的好，不过肯定是管够的。”

可惜陆炳也没能再到沈炼家中赏鹤，不久之后沈炼获罪被贬保安，那两只鹤便跟着一同飞走了。

后来，陆炳的属下好奇，倒也和自家上司闲聊过两句，“督公，你说这鹤是随沈经历飞到保安州去了吗？”

陆炳想了想，点头道：“应当是吧，”他声音不大，转瞬就消散在皇城冬日肃杀的风里，“鹤有灵性，又为猛禽，自然是认主人的。”

三．

用过了晚膳，没多一会儿，管家找上书房，询问过几日的中秋家宴当如何办。

“让夫人安排就是，”想了想，陆炳靠在椅背上随口吩咐，“中秋宫里不一定能放人，我若是没回来，你们便还按照往年一般过就是。”

话音刚落，门外紧跟着有仆从来报，说是吴冢宰来访。

陆炳忙迎出去，见人来笑道，“你来的不是时候，这晌刚用完饭，默泉怕是蹭不着了。”

“你还取笑我，”吴鹏瞪他一眼，“好容易等到你今日没在宫里当值，我这不紧赶慢赶着来了。

说完他上前几步，“用过饭了也无妨，杨桥坊新开了家茶馆，据说很是不错，你同我去瞧瞧？”

“也好。”

进了茶楼，要一雅间，待门合上，楼下的说书声便远了。

“寻我什么事？”陆炳拨楞着茶盏，有一搭没一搭地问。

“也没什么了不得的要紧事，”吴鹏想了想，还是说，“无非是想劝劝你。”

“劝我？”陆炳倒乐了，“这好端端的，劝我什么？”

“你瞒得过旁人，我却是看的清楚，自打年初李时言故去后你便一直郁郁寡欢，”吴鹏叹气，一掀杯盖便有水雾混合着茶香飘起来，他皱着眉头吹两下，“那时你顶着风头给你老师置办丧事，也算是全了师生一场的情分，”他认真劝道，“如今都半年过去了，你何必自苦。”

陆炳沉吟了一会儿，还是笑着回：“其实倒也说不上苦不苦的。” 他就坐在靠窗边的位置，一阵风吹过来，就有楼下孩童口中的歌谣顺着风一起传进他耳朵。

童声稚嫩，说什么都像是无心：可怜夏桂洲，晴乾不肯走，直待雨淋头。

吴鹏一愣，“哪来几个瞎唱的泼猴子，我让店小二将他们赶远些。”

陆炳拦了一下：“小孩子懂得什么，不过是坊间有什么闲话就跟着编顺口溜，你方才不还劝我来着，都是过去多久的事了，无妨。”

到底过去多久了呢？陆炳抿一口茶，眯起眼睛细细琢磨了一会儿，大概有……七八年了吧。

那时候崔元急火火地来找他。

“如今入了秋，外面寒气重，先喝口茶。”陆炳看着崔驸马满面愁容，一时倒觉得好笑。

人总是这般奇怪，可能是天塌了就想寻高个儿顶，崔元来之前陆炳自己本也是忧心忡忡，可一转眼见着更愁之人，他反倒没来由轻松不少。

“我哪有心思喝茶！湖广道御史陈其学，他那个折子你看了吗？”崔驸马来来回回绕着圈子走，一个脑袋恨不能急成两个大。

“早看了。”陆炳顿了顿，“今年新茶，明前的龙井，你真不喝？”

“看了你还在这儿坐着？”崔元一跺脚，拉起陆炳就要往外冲，“快走快走，要不然来不及了。”

“咱这是往哪去？”陆炳被拉着袖子一脸懵的往前走。

“去夏府啊。”崔驸马脚下不停，“我都想好了，咱们也学严阁老和他儿子，进去就直截了当一跪抱着他大腿哭，你抱左腿，我抱右腿，谁也不耽误。”

陆炳闻言抬头。

“赶快打住，”他看傻子一般看了崔元一眼“不是我说，这难不成是什么光彩的事？偏你还上赶着去夏阁老面前找不痛快。”

崔元顿时更没好气，“你这什么眼神，”他自暴自弃地一摊手，“那你说怎么办，我不也是没法子了嘛。”

陆炳只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自打严阁老带着严东楼演了那么一出，私下里被当成多少回笑柄？”他摆摆手，“我的崔驸马，你好生想想，划不来的。更何况如今陈其学的折子怕是满朝文武都看过了，你现在去哭，未免也太晚了些。”

崔元两眉间都皱成了川字，“那怎么办？”

陆炳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还能怎么办，此事到最后也要看皇上的意思，你怕什么？”

“是要看皇上的意思不假，可兹事体大，万一皇上护不住咱们……”

“皇上护不住咱们至多也不过是罢官削职，你纵然罢了官削了爵，不一样还是驸马。”陆炳好声好气地劝，“六科廊的言官还能逼着你与公主和离不成？”

崔元愣了一下，“理倒是这个理，可我总觉得……”

“既然是这个理就甭自己瞎觉着了。”陆炳被崔元烦的头疼，连忙茬过他的话头。

“不是……那咱们总得和皇上知会一声吧。”崔元只觉满脑门子官司也理不出什么头绪，干脆先抓住最重点的。

想了想，陆督公点头，“那走。”

“要不还是你去？”崔驸马搓着手干巴巴笑了两声。

“为何？”

“哎呀，自然是你在皇上那儿比我更有几分情面，”他推着陆炳就往门外走，“别耽搁了，快进宫，我在宫外等你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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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父站街一周年了。严党余孽的银子已经赚得差不多了，内阁诸臣，朝里有钱有才的、从封疆大吏到翰林才子也都体验得差不多了。于是今天突然想换换口味，便莫名惦念起那个土头土脑但又胆大包天的户部主事了。考虑到海瑞家贫又是个清官，于是大发慈悲，让黄锦遣人往钱粮胡同的海宅塞了过夜打1折优惠劵。可等了两三天，海瑞都没来。

君父不死心，又让黄锦特制了打0.1折优惠劵密送过去，可海瑞还是没来。

君父等得几乎生气了，只好拉下脸来让黄锦极密极密地特制了0.01折优惠劵半夜悄悄送过去。至此，他已经觉得自己太掉价了。

是夜，君父低空扑棱了几圈做好热身，便有些忐忑又暗怀期待地在寝宫等着，一直到了亥时，海瑞才总算是来了，却被拦在宫外。原来按照规矩，来过夜的臣子都不可着官服；可这顽臣却还是如上朝般穿了。君父心里那个气，但又不愿意就这么把人放走。只好自我安慰是因为这家伙实在没拿得出手的衣服，破例命人将他放了进来。

进了宫，看到穿着月白松山棉睡衣，懒洋洋斜靠在软垫上的君父，海瑞便极轻地叹了口气，行了大礼后更不往床帏移动一步。像个桩子一样直直立在那里，便开始「君为臣纲」地劝说起来。嘉靖向来最烦这些，便直接翻身过去，一副不听不听的架势。可海瑞却还是定定地念着，听着听着，嘉靖倒是困顿起来。半梦半醒间，他似乎看到这臣子慢慢踱过来，替他把被盖好。可等再睁眼时，天已经亮了，床另一侧没有余温，枕头上更是连压痕也没有。

问了门口的小太监，说是海主事寅时就出来了。还问了问皇上最近晚上休息的怎么样，会不会太操劳。得知主子这几晚空窗才一副些微安心的样子，连轿子也没叫（其实是因为没钱），直接步行走了。

合着这海瑞是想劝谏劝谏，顺便让朕休息一晚来着！他却不知道朕这么做半是兴趣使然，半是自有另一番驭臣的道理。嘉靖摇摇头，拉下老脸的0.01折优惠券换来了一晚孤枕独眠。照理该生气才是，可内心更深处，却暮然生出一种想要扯下臣子的这层硬壳的趣味和一些“不愧是他”的感慨与柔情出来。

钱粮胡同离得倒不算太远…要不要偶尔微服私访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