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川:回家吧,回家(中)
cp:渝川only(普设)
不清水,但含量也不多,雷请左拐。
后续仍然要等很久,我写文流量不大好并且我没时间。
关于矛盾与改过自新。
全文加彩蛋:7500+
(一)
川醒来时,人早已躺在医院里。
一股不太好闻的气味入了鼻——那是有些浓郁的消毒水味。
川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才终于明白自己身在何处。他的头有些隐隐疼痛,额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起先他本想试着撑起身来,却没料只是轻轻扭动脖子,头便昏沉得厉害。...
cp:渝川only(普设)
不清水,但含量也不多,雷请左拐。
后续仍然要等很久,我写文流量不大好并且我没时间。
关于矛盾与改过自新。
全文加彩蛋:7500+
(一)
川醒来时,人早已躺在医院里。
一股不太好闻的气味入了鼻——那是有些浓郁的消毒水味。
川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才终于明白自己身在何处。他的头有些隐隐疼痛,额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起先他本想试着撑起身来,却没料只是轻轻扭动脖子,头便昏沉得厉害。
应是被疼痛刺激了,川被彻底地拉回现实。
无可避免的,他想起了那个雨夜里,轰鸣的雷声让他胆战心惊,瓢泼的大雨、漆黑的四周使他看不清,身后不断逼近的惨白的灯光使他的心脏怦怦乱跳。本为了找机会下车逃跑而提早解开的安全带没办法提供保护了,车子在疾速行驶的情况下又飞撞上了另一辆拦路车,可怜的主人重重地撞上了挡风玻璃。玻璃刺破皮肤的疼、血的锈味、雨的冰冷……这些他都记忆深刻。
是什么情绪一把捏住了床上人儿的心脏,川感到心里酸酸的。心里一酸,鼻子也酸了,鼻子一酸,眼底便湿了。
“我终究落到他手里了。”川抖着声音自语道。
那夜事故发生地没有监控,那段路上车辆也不多。渝只需派人清理一下,编造如“是自己开车不小心”这样的谎言便好。至于那辆出租车,渝有的是钱,顺便私自给他辞个职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的小渝,你在哪里……”
只可惜,那个天天只会跟在他身后脆生生地喊“哥哥”的小渝早不见了,连丝泡影也未存留。
川闭了眼睛,尽管毫无睡意。他尝试放空大脑,试着进入梦乡。
不过,那蓝白条纹的枕被还是被打湿了大片,先是温温热热的,后来变得冰冰凉凉的。
(二)
一周时间过去了,川所在的单人间病房里每日除去换药的护士、前来消毒的人员,再没有其他人“光临”了。他休息得非常好,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而有趣的是,川有次在床头柜里翻到了自己的衣服和手机。川立马将手机开机进行检查,手机中联系人果然已经全部清空,仅留有渝蓉二人的电话和微信。除此之外,此机里还多出了一万元的转账记录——渝转的。
川皱眉,将抽屉推入。
“怎的,妄想用金钱留住我还是想再玩什么花样?”
“我怎么可能屈服。”
川又放下手机,对此一笑置之。
日子仍然一天天的过去,川每日过得宁静,时常看着窗外高楼、偶然飞过的鸟儿发呆。这些东西自然进不了他的心,他的那颗心,不屈,且永远向往自由。
整日整日地没有事做,川的睡眠也多了起来。时时要打哈欠,躺在病床上一睡就是两小时。
渝蓉二人相伴来看望川的这一天下午,他正好在睡觉。
川侧身躺着,没盖被子。天气有些热了,川的头上靠近纱布的地方有些许发丝被浸湿,部分贴在皮肤上,他身上的病服纽扣没有完全口号,领口敞开着,露着白皙的锁骨,下身衣摆微微向上翻折,腰线随着主人的呼吸起伏,于衣下若隐若现,双腿交叠着,睡得安稳。
渝蓉二人刚进门便是这一幕。蓉倒还好,渝却不行了,愣在原地不走了,他瞳孔微震,目光就这么停在川身上。
川也曾这样过,却又不曾这样过。那外露的锁骨上曾经遍布青青紫紫的痕迹,那白皙的手腕、脚腕上曾经铐着沉重的锁链,精致的面庞也曾大汗淋漓……
他这些年来不曾那么安稳地睡过了吧?渝的眼里流露深深的愧疚,现在川睡的舒坦,对外界动静丝毫未觉,全然不同于他在一起时的半梦半醒,一碰便一惊。
床边窗帘被风撩起,轻抚熟睡的川,夕阳余晖洒落于床铺,这一幕,川被笼罩在金光里,神圣美好,令人爱慕,不可接近。
“我多想拥你入怀以轻吻你,只怕你不愿见我。”渝想着,仍一动不动,沉浸着,迷失在爱与自责的汪洋大海。
“渝,怎么了吗?”
蓉拍拍渝的肩膀,面带难色。
“我记得你告诉我你已经决定好了。”
“蓉,我现在,头有点疼。”
“是吗?你不见他了吗?”
“我……你替我见他,好吗。”
“你在怕。”
“……是。”
“那么你何时向他解释?”
“……今晚我再来吧,我自己来。”
蓉看着渝,突然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蓉长叹一气,朝渝挥挥手尖,独自提着东西朝病房里走去。
他把手里的一大袋补品放置在床头,随后站在床前回头又看了看渝。渝把身子一闪,躲到墙后去了。
川感到被谁轻唤着,睁开了眼睛。
“小蓉,你怎么来了?”
“哥,我来看看你,来和你聊聊天。”
蓉从床头袋子里取出保温杯,冲了一碗芝麻糊递给川。
川抿了一小口,有些沉默。
“哥,怎么了?”
“小蓉,那天那客人,是你吧。”
“是。”
“为什么?”
蓉笑着,又伸手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面包,掰下一块塞下川的嘴里。
“因为我想你了。”
“吃吧哥,还没吃饭吧?你定当是饿了。”
川吃了两口,又吃不下了。
“只有你一个人来吗?”
“是的,只有我一个人。”
川半信半疑,转头来看向门口——那里确实空无一人。
渝蹲在墙脚,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他两手抱着头,摸到的是一层纱布。
房内突然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渝立即跳起来,狼狈而逃。
蓉从房门里探出半个身子,正巧看见渝的身影从拐角一闪而过。
他无奈地扶额,回身,眉眼一弯:
“半个人也没有哦,你可以来检查。”
(三)
夜色愈浓,川靠在床头,手里是今天蓉为他带来的书。
看了没一会儿,川却忍不住吐槽了:
“这给我带的什么书啊,怎么写这些?”
这本书内容不太健康。
床头柜上还有另外两本,川放下了手中的那本,又打开了另一半。不过很可惜,这第二本比第一本还要过分些。
明明书名这么正经,包装也挺不错,怎的就是写这些的呢?川摸不着头脑,自觉衰老,心想蓉一定是在捉弄他。
川又厌烦地随意打开了第三本——这次好多了,这是本讲心理疏导的书:
当你情绪低落时,精神疲惫时,你可以试着放松自己。这种放松可以是适当的运动,如进行跳绳,打球等体育活动,也可以是令人惬意的欣赏,欣赏花、鸟、虫、鱼,看看满天的星辰……
花鸟虫鱼?这破地方没有。
星辰?这倒有,就在窗外。
川下了床来,慢慢地走到窗边,刚拉开窗玻璃,一股舒心的凉风就迎面吹来,直吹进川的心田里。
令人遗憾,这几座相对而建的高大的建筑将这天空挡得只剩一小片,而这块天里头星星只有几颗。
凉风吹着,本当凉爽,可不知怎的吹得川的思绪越来越乱,他的呼吸反而凝重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头脑里冒出的那个念头,多么勾人,又多么危险,以至于他的表情有些凝固。
有些机械地转头,川的目光停留在了床头柜——那里面有他的旧衣服。
风好像化作了一个妩媚的姑娘,伸出舌头舔舐着川的脖颈,这使他的脖子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外面的世界多自由啊,那里你不用再想那些痛苦事。眼下你有一个绝好的机会,并且你也有能力有金钱离开。今天他们的一个已经来过了,另一个虽然今天未到,可那么多天过了,他也不没来吗?今天也是的,不会那么巧的,已经如此晚了。只待我扯下这缚人的纱布,放下我的头发以遮挡伤疤,那么我就看起来完全像一个正常人了。我得离开这里,留下只会悲剧重演!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他早已不是他了。”
川先换上了自己的衬衫和裤子,随后扯下了纱布,打理了一下头发,又将他的帆布鞋放在床底。接着他钻进被窝里,假装睡着。
他的心又在跳了,打着他的喉咙。
外面的灯还亮着,还偶尔响着脚步声,川在等光亮熄灭,等着房外彻底归为宁静。
(四)
清冷的微风在这座城里漫步着,她无时无刻不看见人间冷暖,却又如此之单纯,就好像现在一样,她调皮地摸摸大街上行人的脸颊而不被讨厌,将白天钓鱼老者留在塘边的报纸吹下水塘而不被发现,又正如方才她勾起了某人的危险心思却不被怪罪一样。天上星子一闪一闪的——她甚至邀请了她在天上的朋友们一起看闹剧。
深夜了,川在医院走廊里摸索着。四周黑漆漆的,他打着手电筒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电梯。他仍然有些不平静,甚至感到额上的脉搏在突突地跳。这次的冒险出逃对他来说有点过于刺激了,这里可是他从来没到过的一家医院,并且在找到电梯之前,他连自己所在的病房的楼层数都不知道。
不过他不是也曾在渝那个暴君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吗?那时他还铐着锁链,多么痛苦的回忆。好在,好在最后他挣脱了,并且靠着自己活了三年之久。苦是苦了点,总比顺从甜吧。这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需要伪装成一个监护人,若无其事的走出去便好。一定要保持冷静,保持冷静……
不过不管怎样,这件事情是必须要继续的。这是来之不易,也是无可避免的一次自由之战。
“我要去底楼,我得按‘1’才行。”
电梯启动了,在缓缓上升。他注意到自己所在的楼层是七楼。
电梯门缓缓打开,川先被吓一跳:电梯角落里蜷缩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病人!他的头上也缠着一层纱布。
电梯里的那人好像是抬起了头——他的动作幅度很小,又立马把头埋得更低,好像不愿见人。
“这或许是某个情绪崩溃的病人,或者说是某个神经科的病人……怎么不看管好呢?到这里躲着?好吧,无论如何,现在我没有空去关注这些,我要做的事情最好没有人知道……希望这不是一个歇斯底里的精神病人。”
川在心里想着,不断安慰自己,等平复了心情便踏入电梯。
一阵失重的眩晕感传来,电梯开始下降。
电梯里是死寂压抑的,只有机器下降轻微的摩擦声,在这样的狭小空间里,在不安的心跳的影响之下,川的呼吸也变得困难。
空气好像凝固了,不会流动,显示器上的楼层数字不断下降,身后还有一个病人缩着,任由他到哪里去,也不下电梯。川突然又有一些脊背发凉——这倒有些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可怕得让人冒冷汗。这病人不会是要开始发疯了吧?
川回头看那病人,只见他微微抬头,不再埋头了,好像也在观察着他。川看不清他的眼神,但他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健康的眼神。
于是,川在心里默念着,愿电梯运转的快些。
“扑通、扑通、扑通……”
就要到了,就要到了……
快了,快了……
随着又一阵眩晕感的传来,随着电梯门的展开,底楼,终于到了。
川抬腿,正欲踏出电梯。
忽然之间,两只手攀上了他的腰,死死锁住,身后的人力气极大,不费吹灰之力便把川拽回了电梯并压在地板上背对着他,接着又把川的双手禁锢,使他不能动弹。
川在先前的挣扎之余,不小心按到了按钮,电梯重新升回七楼。
电梯门缓缓关闭了,川与外面的世界隔绝。一条腿嵌进了川的双腿之间,川“唔嗯”一声,眼角有些泛红。
(五)
那人一手覆在川腰间单薄的衬衣上,轻轻揉捏着,腿也抵着川,迫使他身体发软。川的头被身上人的胸脯压着,转不过来,被迫亲吻大地。
他红着两眼暗骂道:拐了,遇求到变态了。
川的耳边一阵阵温热,惹得川一阵阵战栗,他的耳根子红透了。可他使不上力气,若大声呼喊求救,肯定会被捂嘴,又无法抽出手来掏手机报警,于是,川在心里默默翻出这人的族谱,准备刨了这人1660年的祖坟。
更过分的是,这人的手极其不安分,还在其他地方摸来摸去,最后开口时竟然憋出一句:
“哥,你瘦了。”
淦,竟然是渝的声音。
淦,我差点儿刨了自己的祖坟。
“你放开老子!”
“哥?”
“放开!”
渝松了松手,却只是把川翻了个身后又重新压住他。两人面对着面,渝看见川的眼里闪着愤怒的火花,他尽力挣扎着,厌恶自己对他的触碰。
“你这副打扮,怎么,要跑?”
川偏过头,浑身酸疼,不想开口,暂时安静了下来,像是一只濒死的兔子,失去了希望。
渝露出一脸愁容,他也不愿意看到川这个样子。
“哥,你会怎么叫我呢?你可不可以再叫我一声‘小渝’?你以前是经常这么叫我的,还记得吗?”
“滚开,放你的狗屁,你不配!”
川又剧烈挣扎起来,不过不一会儿后又被压制住,在渝怀里喘着粗气。
这时电梯停住,渝一把抱起川来,往川的病房走去。川一路竟然很平静,包括渝亲自帮他换病服时,包括渝把他抱上床时。
“哥……”
“别叫我哥。”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并且也恨着我,说实话,我这次来找你是做了很长心理斗争的,可没想到差点儿你又要丢下我了。哎,看来找你是对的,我真庆幸,我本来在电梯里纠结呢。哦,对,你的伤还没有痊愈,我比你伤的轻,但我也没有好完全。我们再在这里待一个星期好吗?我会送你回家的。”
“我的家因你而支离破碎。”
渝低了眸,将被子为川盖上。
“我知道,我明白我对你做了什……啊,对不起,哥,你知道吗,我好想你,又好后悔,我不想现在刺激你,但我恳请你回家后能听我详细解释……”
“解释什么?解你的皮带吗?”
“我不会这么做的——除非你愿意。哥,我真的不会那么对你了,你可以回去,得到你原来应有的财产,你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回来的。你不声不响走了三年,如今却瘦成这样,我好心酸……”
“拜你所赐。”
“哥,我很对不起你,但求你别离我而去了好吗?蓉他是费了好大心思才找到你,引来你,我也不知道他是怎样做到的,把我也套进去了。知道吗,当初你走后我就好痛苦,才懂得没了你,我的生活也没有意义。我也离开了蜀宅,是蓉带我来这座城市的,他说过你在这里,可是呀,我还是没有找到你。我靠着工作,靠着劳累,疲倦来转移对你的思念,却无法埋没对你的愧疚。这次,别再不辞而别了,求你了,我将你的工作辞去了——你应当猜到了,别生气,我会补偿你的,不论你说什么,只要我能做的我都会尽力而为。”
“我要我的小渝回来。”
渝的脸上充满诧异,他的面部肌肉疑惑地扭动了一下。
“我要我的小渝回来,如果你真的想补偿我的话。”
“哥,你在说什么啊,我,我就是小渝啊。”
川沉默不语,抓起被子盖住头,翻过身去背对着渝:
“走开,别想来糊弄我。”
渝从川病房里出来时整个人沮丧极了,这次的谈话果然不愉快。与此同时,他不得不去琢磨一下蓉和川到底聊了些什么事情,才会让川一直叫他“把我的小渝还回来”。三年前时,蓉好像就经常和川聊天,他常常是安慰他,不过,也可能聊了一些他所不知道的关于他的事情。
如果真的有的话,那肯定是个秘密了,因为蓉从未向他提起过这事,而这也就意味着这个事情是无法从蓉的口中盘问出来的。
在最后的一周里,渝多次找川谈话,却都不顺利。他尽力的表达内心的愧疚和恳求,仍换不来川的一笑一妥协。他拼命证明的效果还不如蓉一句“川哥,我来看你了”来得快和明显。
“小渝长什么样子呢?”渝躺在病床上, 手里举着镜子,疑惑地问自己。许久,思量无果,他下了床来,站在窗边。今夜星光美好,夜色宜人。渝的发丝被风姑娘绕在手中把玩,他则抬起头看着那天河,他觉得,那闪耀的银河是漫长的征途,离他那么遥远,又那么近。
他关上了窗,玻璃上映出他的脸:
“究竟长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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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一点往事,用来理解剧情。(1500+)
lof不给过主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