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尔涅单人】车轮驶过
一位文盲的幻想,可能会很离谱。ooc。
本文很多内容可能与原文错乱时间线,所以地方名和出现的东西一律省略名化,有原创人物,单纯是一个幻想,请点进来点读者不要当真,就当活久见好了。
他们以为自己生来对神明虔诚,得以上天堂,却忘记消除欲望。
海尔涅抬起头,天空一片阴暗,低头,白雪覆盖街道,在不远处,有只死去的老鼠,还有一片冰得硬掉的面包,他往四周看了看,动作如狼看到猎物般敏捷,将那块冰得不能吃的面包一口吞入腹,当面包进入胃里的时候,他欣慰地看了一眼旁边僵死掉的老鼠,上帝以为他会连老鼠一同吃掉,饥饿让他头疼,倒...
一位文盲的幻想,可能会很离谱。ooc。
本文很多内容可能与原文错乱时间线,所以地方名和出现的东西一律省略名化,有原创人物,单纯是一个幻想,请点进来点读者不要当真,就当活久见好了。
他们以为自己生来对神明虔诚,得以上天堂,却忘记消除欲望。
海尔涅抬起头,天空一片阴暗,低头,白雪覆盖街道,在不远处,有只死去的老鼠,还有一片冰得硬掉的面包,他往四周看了看,动作如狼看到猎物般敏捷,将那块冰得不能吃的面包一口吞入腹,当面包进入胃里的时候,他欣慰地看了一眼旁边僵死掉的老鼠,上帝以为他会连老鼠一同吃掉,饥饿让他头疼,倒没让他丢掉最后的尊严。
街道上空无一人,冰雪覆盖的冬日,家境好的人都拒绝出门,到处是贫困的车夫,零零散散的店铺还开着,还有快要死了的乞丐,流浪狗,流浪猫,它们熬过了年复一年的冬季,今年大概也如此,它们总有自己的办法生存。就像海尔涅,到了如今的地步,还是以写诗讨些吃食维持自己的生活。
好些年轻的少女对海尔涅充满兴趣,不过十七八,还对钱财视为身外物,虽然也有少数少女野心勃勃。也不影响一些少女对他怀春,并且在自己父母不知情的时候,给他送上一点面包,海尔涅为了感谢他们,用自己磁性,富有感情的声调,为他们咏了一首关于爱情的诗。
大胆的想法,羞涩的言谈,
大胆而羞涩,
大胆,羞涩,再大胆,
胆大则甜蜜,羞涩则痛苦。
艾莉薇是第七个对他产生好感的人,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时候,你知道,这是初春,美丽的花从来不会在这个时候盛开。路上的人偶尔回头望他,看了一眼他的脸,再看他的花。对他有好感的人,不自觉地红了脸,跟她的姐妹说笑,讨论那朵美丽的花会是谁的,同时心怀期待地在心里希望那朵花会在自家门口的台阶上。厌恶他的人,都会口吐白沫,吐到他身上,恶言相向,让他离他们远点。海尔涅也不掩饰自己的眼泪,靠在桥头上 ,抬头望着初春时的天空。
艾莉薇给他替了手帕,手帕纯黄色,周围是花藤图案,带着一点点香味。
海尔涅拿它擦去眼泪,这些香味像淡淡的茉莉香,他邀请她一起去散步,由此感谢她的手帕。
艾莉薇走路很慢,手时不时碰到海尔涅的手,他的衣衫褴褛和艾莉薇昂贵的大衣形成了两个不同的颜色,名门出身的教养,让她习惯性沉默倾听。况且海尔涅讲起故事眼神神采飞扬,时不时冒出几句拉丁语,和她不懂外语词汇,以及某本书里的故事,没有哪个乞丐会有他这么懂得讲故事,连她都不曾知道的词汇。声音如同梦里那条小溪流一样动听,他告诉她,她让他想起一位朋友。而在考赞吉尔哈特的时候滔滔不绝,却让艾莉薇大吃一惊,不为别的,因为她恰好也结实他说的那位吉尔哈特,艾莉薇微启红唇,她出门前,唇红用了一种不太明显的颜色,此刻却有些掉色,她问海尔涅:“吉尔哈特,你说的是,汉斯,吉尔哈特”
海尔涅很奇怪,回答道:“这是当然,世界上只有一个吉尔哈特能和我如此亲密”
艾莉薇好像更加急促了,不断吸着周围的空气,全身有些微抖,焦虑地在海尔涅身边走动,时不时叹一口气,那种与生俱来的冷静被击溃,并不是因为海尔涅与汉斯的关系在他口中如此珍重让她感到不愉悦。吉尔哈特两年前就已经死了的真相,这个真像一把刀,会伤害到本来就可怜的海尔涅,即使他的精神世界似大海一样宽阔,艾莉薇还是不忍心让心上人难过,思考了一番,微微叹息,告诉海尔涅,她没有什么大碍,可以继续走了,后来有了这个秘密后,艾莉薇不再靠近海尔涅,又选择性的躲避他,让那个悲剧和她的心思一同被冷漠淹没。爱情甜蜜又残酷,就像那位爱尔兰诗人说的一样。
海尔涅不久就忘了艾莉薇,艾莉薇突然的冷漠,和热心的手绢,他已经不再记得,春天已经“熟”了,花园里,路边,开满美丽而象征着希望的花,玫瑰少之又少,他走过好几家院子,才看到一家养着玫瑰的院子,女主人见他,热情的打了招呼,她是个寡妇,结婚没几年,丈夫就去世了,海尔涅想起她曾送过一件旧衣服给他,抱怨衣领处,用黑色针线缝了一个男人的名字的同时他充满感激。厚着脸皮向女主人要了一朵玫瑰。
他突然感到生命的无限顽强,又感到生命的冷漠,冬天已经过去,春天已经到来,希望还有远吗,又起了吟诗的念头,又想对着后山的小河大喊。跟疯狗一样奔跑后,他感觉到了孤独,一个人孤独地徘徊,他想起汉斯,此刻,他对汉斯异常的想念,情感想要冲出胸腔,让他想到了一个疯狂的计划,他要徒步去找汉斯。有十年没有联系,他们的记忆还留在那所神学院。恍若昨天,时间又那么急促地奔跑。
十年让这位诗人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生活夺走他的样貌,他不再年轻,生活夺去他的年轻,让他变成了一个男人,那个逃出去的雄鹰,永远自由了,成为神学院一个笑话般的历史。第二年他被踢出家门,成为了一个男人。
始终夺不走的,是他对诗的狂热。只有诗让他感觉自己在人世间活着,无人理解他。
现在他才想起汉斯,或许他是第一个支持他,认同他的人。
他以为自己生来对神明(前途)虔诚,得以上天堂,却忘记消除欲望。
海尔涅这样认为,欲望让汉斯选择了他。不过后来,他不知道汉斯最后怎么样了,或许已经是一个牧师,又或者当了一名校长,一概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呢,这个念头充斥着他的脑子。
第三日,他像以前一样出去散步,噢,前两天他遇到了一点麻烦耽误了,他带着他那本笔记本,那朵从寡妇那里要的玫瑰被他送给了一位名叫艾拉的女孩,去找汉斯的想法也告诉了艾拉,艾拉对他的想法感到震撼,并说海尔涅是她见过最勇敢的乞丐,拥抱了海尔涅,女孩又塞了一些小钱给他。
没有钱坐火车,这里离汉斯的家乡太远,要走过几座山,又要跨过几条河,路途遥远,粮食已经见底,海尔涅有些绝望,又不甘放弃,于是继续行走。走到人声鼎沸的一处,他好像有了主意,大声叫着,吹嘘着自己,大家开始围住海尔涅,并相信了海尔涅的话,真的以为他是一个伟大的诗人,来这里作诗,他在那里看到这里的美,于是长途跋涉来到,如今钱财空空,饿得不能自己,大家听到纷纷掏了腰包,海尔涅也确实做了一首诗,送给了这个小镇。人们读它,十分感动,对海尔涅更加敬佩,有人将诗贴在一处牌上,来此纪念海尔涅。在此之前,他们只知道海尔涅会让小镇出现在更多人得视野。离开时,他们又给了他一大笔钱。
爱情让人变得大胆,友情让人坚强,他想起汉斯违背校长,多次与他的散步。他想起最后一次,在满是雪的地里睡着,被人叫醒,看到来人后,又睡过去,是汉斯一步一步把他背回去。男孩瘦得不行,背着他好像不会太吃力,那双臂跟大力神一样,拉拽起不情不愿的海尔涅,让他趴在背上,双手勾着海尔涅的膝盖窝。海尔涅朦朦胧胧睡着,做了一个儿时的梦,父亲把他背回家,他也在那山一般背上睡着了。醒来时,汉斯恰好放到他的床上,卢修斯诧异的看了他们一眼,又嫌恶地瞪了一眼海尔涅,随即同情地望了一眼汉斯。
海尔涅回过神来,电车的座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位女人,她的头发跟已婚女性一样,都是盘起来,她容颜如此迷人,娇艳无比,恰到好处的五官,海尔涅久久注视着她,
他们一同下了车,眼前就是汉斯的家乡,比他所在的地方还要小。 身上还有一点钱,他先是找了个住的地方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他去了吉本哈特家,没找到汉斯,他父亲已经太老了,甚至讲不出话来,问了几次无果,老吉本哈特将他赶出去,叫他不要来了。他懊恼地离开,又来了几遍,钱财已经用光了,旅店老板多是一些尖酸刻薄之人,看不起海尔涅,他向上帝祷告,让海尔涅赶紧离开。
回到旅店,他拿走了店里一些免费的糕点和用过的毛巾,跟老板告别,老板们高兴极了,送走了穷光蛋,盼着一些有钱人住到店里.。
海尔涅很痛苦,他只有几块糕点和一块毛巾了,这样跟以前那块地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行讨而已,这里甚至比那里穷,太多自私的行尸走肉。上帝让他回到了起点,没有人愿意告诉他关于汉斯的踪迹。
海尔涅开始在小镇上乞讨,勉强又过了几天,没有了冬天的寒冷,倒让他轻松多了,躺在树荫下乘凉,看着河里的鱼儿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他想起那位友人也讲过他酷爱钓鱼,不然也不会在他身边叨叨许久,钓鱼于他,是爱好,是情人 ,是一种放松的活动,海尔涅曾经坐游轮出过海,一名有地位的公务员约他父亲钓鱼,海尔涅也随着过去,海鸥在蔚蓝天空翱翔,没有暴风雨,一片浪静。
这个清澈,倒映着碧绿的小河,他脱下他唯一一双鞋,水流从他脚缝溜过,有些痒痒的,不得不说,这个诗人对于抓鱼这种粗鲁的活动是一点也不精通,海尔涅有些愤恨自己以前不学一点谋生的技巧,在与鱼的搏斗中,他不敌一条灵活,有生机的白杨鱼,弄得全身湿透了才回到岸上,将杂草地沾湿了一片,他把衣服全部脱下来,挂在树枝上晒着,安慰自己,人生来就是赤裸的,有何惧怕。海尔涅的身材还算好,只不过现在瘦得骨头十分突出,惨白得很病态。还有一些旧疤痕灵,膝盖,胸口处,很难想象十年前的海尔涅,还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少爷,每天泡在撒满玫瑰花瓣的热水里泡着,那时的皮肤还是健康的白色。
偶尔有一两个妇女过来洗衣服,看到浑身赤裸的海尔涅,忍不住害羞起来,有的则破口大骂海尔涅伤风败俗。
这时他已经睡熟过去。当他醒来的时候看到了昨日看到的夫人,正在犹豫地看着他,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海尔涅大叫了一声,老天,你在捉弄我,夫人,你为什么要盯着我看。
他将树上已经干了一半的衣服穿好,让他有点窘迫。
“请问你是否愿意帮我将我的手帕从树上拿下来”夫人道。
海尔涅把手帕拿了下来,递给她,这时她和他都有一些不好意思。
“请叫我阿丽娅”阿丽娅先开了口,好像也认出了在电车上的海尔涅,在心里对命运的捉弄表示惊讶。
海尔涅羞涩地笑笑,但很快就与她交谈起来,知道他的遭遇,阿丽娅很是同情,邀请海尔涅到家里度过晚餐。
阿丽娅家离这里不远,一路上有说有笑,几乎是忘了难堪的时候,海尔涅变回了原先那个健谈的诗人,当他们谈起德国诗的时候,多么的忘我,忘了路途遥远,直到阿丽娅打开家门的时候,海尔涅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阿丽娅的丈夫是一个商人,每天都能赚回一点小钱交给阿丽娅添补家用,又存有一些钱去教堂做两次弥撒礼,晚上在家勤修苦读《圣经》,过着一种极度清淡寡欲的生活,从阿丽娅准备了两道素菜和一条鲈鱼足以看出他们的生活明明还算富足,却过得跟苦行僧一样。客房的床单是巴伐利亚制品,喝着白开水,海尔涅更想喝新鲜榨出来的果汁,或是花茶,要是最受到人人欢迎的啤酒,他会更感激百普一家。邀请海尔涅到家里,百普先生对此并没有太大意见,也不感兴趣,随意搭了几句话后便回到房间,叮嘱阿丽娅不要打扰他。阿丽娅让海尔涅到客房里,两人一直谈欢到夜深,回去时百普已经睡下,阿丽娅躺到他身边时,只听到男人宛如拉锯般的呼噜。
海尔涅还未打算睡下,他拿起床头旁留着的一本诗歌集,想起与阿丽娅在一起的时候,他感到爱情的种子在心里生根,他为得到阿丽娅的的目光窃喜,他也感受得到她也对自己怀有爱。但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他感到很痛苦。一夜杂乱不堪的梦。
在梦里,那是个早上,阿丽娅变成了汉斯,海尔涅与阿丽娅坐在一个高塔上,一张方桌,上面只有一片吐司,半杯的牛奶,阿丽娅旁边站着汉斯的虚影,虚弱地笑着。
他睡过头了,百普先生家里空无一人,宽敞,没有多余摆设,单调得十分古板,唯一昂贵的却是脚下踩着的木制地板,海尔涅嘲笑百普先生老旧派的吝啬。
这让他想起了一些从外面传来的杂话。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或许谎言里常常掺杂着不少真话。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海尔涅拿起来看, 是阿丽娅的留言。
[亲爱的海尔涅,请不要为此惊讶,我为我们美好的未来着想,请让我直白告诉你,我为我们找了一个不错的住处,在xxx街道,啤酒店二楼,我在那里等你来]
幸福来得实在突然,在门口的台阶上海尔涅摔了一跤,鼻血从鼻子里涌出来,他卷起裤脚到膝盖处,膝盖的下方,青紫了一块肿了起来,噢,爱情是痛苦而甜蜜的,我因为得到了爱情摔了一跤,我痛得像掉进了蜂蜜罐里,又像一条忠诚的狗,向阿丽娅狂奔去。
说真的,阿丽娅确实十分富有,或许是哪位伯爵的千金,站在啤酒店楼下,海尔涅看着这些摆设,再次感叹爱情让他拥有了一栋房子。他上到二楼,敲了敲房门,打开后,他抱住阿丽娅亲了起来,连连退进房间里面,随手关了门,在迫切的亲吻后才开始欣赏这间宽敞的房间。
“你这个不要脸的,还伸舌头”阿丽娅娇嗔道。海尔涅笑容满面,再次吻住她,将她的话全堵住。他们在床上交欢,谈论百普时,成为他们一种情趣,他们笑着说,他们才是真夫妇,百普才是那个第三者,真可耻,如果我早点遇到你,就不会嫁给百普了,阿丽娅蜷缩在他怀里,海尔涅沉默。罪恶感油然而生,他喜欢阿丽娅,不代表会喜欢罪恶感,罪恶感也让人产生怯懦,好在喜悦超过了罪恶,这个念头只在他身上存在了几分钟,不然他实在摸不到自己的良心拥抱怀里的女人。
他们一直待到了下午,回去的时候碰到了刚好回来的百普,他手里拿着一朵玫瑰,见到阿丽娅的时候,因为害羞而做出别扭的动作,说的话断断续续的,海尔涅和阿丽娅认真地听着,耐心地等待百普说完话,百普说着说着有些急了,把花直接给了阿丽娅,头也不回地开了门,而两人互相对视一笑,紧随着他。这次,海尔涅没有再留下来,吃完了饭就回到了阿丽娅给他找的房子里。他没有什么事做,按他们说的那样,他就是那种靠女人活着的男人,当一个人遇到什么事而迷茫的时候,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阅读,看书的时候他的心会获得安静,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他会忘却痛苦。
他的共情能力要比常人要强,在一个人的时候,他想的要比和阿丽娅在一起的时候多,多情的性格,让他在夜里黯然神伤。思念起那个可以称为故乡的地方,不久之前,他还在那里和一个姑娘在花园里约会,如今远离它们,反而在那里受过的白眼和不公平反而消失了一般,他想起了它的好。
想到汉斯,他又有点伤脑筋,阿丽娅是他来到这个地方的目的是背道,海尔涅反而开始迷茫起来,他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为了抛弃过去还是为了与汉斯见一面。他揉着脑,神经一丝丝痛起来,随着疼痛他又睡过去。第三者的身份并不光彩,在快要睡过去的时候,他迷糊的念了一句,出于意识。
阿丽娅每天都过来,他偶尔也会去百普家里 ,来去数次,他和百普熟络起来,海尔涅在他的帮助下也找到了一份还过得去的工作。这里没人认识他,有些人或许会看不起外来人,但大多都是很友好的人。
一年过去了,和阿丽娅的感情还算稳定,因为他们不会吵架,吵架对于爱人来说是可怕的,愤怒会撕开他们的脸皮,变成一个吃人的怪物。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情况,他们选择宽容彼此的缺点。反而打破这份美好的不是彼此,而是自己原始的欲望,那个美好的下午,他像往前一样前往工作的地方,天气很好,到了夏天,太阳成了常客,他跟每一个同事打招呼,聊自己的生活,手上繁琐的工作却没停下来,到了中午,他和工友吃午饭,午餐还是阿丽娅为他做的,百普先生不会发现,他总是早早出门,她做好海尔涅的量后就送到他所在的地方,她的工作就算结束了一半,工友们调侃他,想问问是哪家小姐给他做的午餐,海尔涅笑笑,没有回答他们,脸色变得有些难堪,从前没有人会问他这些问题,他也没当回事,他安慰自己,交往的人多了,难免问多问西,不用在意。
“嘿,伙计,你的菜掉了”一个穿着蓝色的学员叫唤出声,这让海尔涅回过神来,一遍遍开口道歉。
有个叫马克地走到海尔涅身边,帮他清理了地上的菜。
他下午下班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不自然的开始叹气,想到那份午餐,他又深深叹气,晚霞很美,照在海尔涅脸上,染上了一点橘红色,还是想要叹气,他问夕阳,还是问自己,这份平静就是别人一生追求的吗,这份还算美好的工作,不光彩的爱情,是我想要的吗,我很爱阿丽娅,可是得到了爱情,我又那么迷茫。
不知不觉他回到了家,打开了灯,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他竟然那样睡过去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头还有一点偏偏作痛,阿丽娅在床边坐着,好像在垂泪,身体一颤一颤的,海尔涅过去抱住她,“怎么啦,亲爱的,谁惹哭你啦”
“你的声音怎么这么沙哑”阿丽娅擦掉眼泪,在这个时候她还想要关心海尔涅,这让他心有些暖暖的,他告诉她自己没事,只是太累了,睡过去了。
“百普知道了,他知道我们的事”她激动地大叫,就像被狗咬了一样大叫,她一定忍了很久,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到他们的家。“没关系的,这件事迟早要被发现的”
“那我们要分开吗!”
“怎么会,还有解决的办法”海尔涅按住阿丽娅的身体,“我们在一起有一年了,你要相信我们”
“我要怎么办,我会被人们指责的!”阿丽娅的眼泪停不下来,身体在打颤,让他想起在冬天的桥洞里,他又饿又冷,身体不停的打颤,每当回忆起以前,他的头就一阵阵痛,他只好抱住她,一遍遍安慰她,告诉她,我们只是遇到了挫折,一切都会好的。阿丽娅才停下哭泣,简单谈了一会,他们又各自离开,海尔涅回到工作的地方才开始想解决的办法,到了午餐的时间,才发觉阿丽娅并未给他准备午餐,有些尴尬地走出吃饭的人群。
好几天都没有遇见阿丽娅,晚餐和午餐只是到楼下的面包店买了面包当了主食,工友不会再调侃他,反而时不时同情地望着他,也会经常坐到他身边安慰他,海尔涅勉强回应他们,让他们不用在担心,也没有把阿丽娅在他们面前说起,很有可能她在忍受着一场痛苦的折磨。没有见到阿丽娅的两个月后,不愿见他的百普先生突然来见他,拿着一封信,脸色苍白,告诉他,阿丽娅的死讯,让他好好保重。
生活除了爱情还是一样照常运转,身体也一天天疲惫。
他突然理解了有些说不出口的话无论过了多久还是说不出口。回家成为了一件不美好的事,他想念当初没有束缚的日子。如果阿丽娅不会像汉斯那样会坚定的选择他,罪恶感便不会产生。阿丽娅跟他的爱情不是模糊的,抽象的,它是确实发生过的事。与以前相比,他也算富有了一回,有了一份不怎么样的工作,有过几份爱情。他告诉自己,爱情不是必需品,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爱情。
“百普先生,我为我的行为感到抱歉”他来到百普的家,跪在百普先生面前,这是男人的耻辱,他没什么感觉,仿佛这样做能让自己好过一些。
“起来吧,不要再来了,我忘了”百普低了低头,随后关了门,他选择了宽容,却不想再对海尔涅产生恨意了。
海尔涅站了起来,以前的他想哭就哭,如今在人们面前,他不会再哭了,迟来的羞耻感让他难堪。
直到遇到艾莉薇,她来到这里并找到了他,把真相告诉了他,当年在他离开神学院后发生的一系列事,她说她曾听到她的兄长跟她讲过。汉斯回到家乡后没有与他再有关联,而他也不曾想起他,只是在偶尔一个时刻,他想起与汉斯的往事,有了见一见他的念头,让他看到那个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男人,也顺便看看他的生活。艾莉薇离开后,他感觉身体轻了,什么也不想去想,问自己,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end。
他们乘船离去
那件惊世骇俗的出逃事件(海尔纳将其戏称为“出埃及记”)之后,也许是奇迹发生,更有可能是管理层中有个天真到不可思议的蠢货自我感动了一番,简而言之,海尔纳没能逃出神学院,他又回到这笼子里了。
如果海尔纳就此一走了之,或许在学校里还能作为一只飞走的鹰这样的传闻,挽救无人问津的小报,或者变成某种传奇;可他被重新捉回学校:彻头彻尾的失败出逃只能成为嘲弄的热门题材。在校长结束了那段优美而激情澎拜的演讲、并在末尾宣布“赫尔曼·海尔纳将继续留在学校学习,观察期持续一年”之后,台下的师生们适时地集体发出惊呼——“有史以来最令人作呕的合奏”,事后诗人如此评价道;尔后很长一段时间海尔纳的...
那件惊世骇俗的出逃事件(海尔纳将其戏称为“出埃及记”)之后,也许是奇迹发生,更有可能是管理层中有个天真到不可思议的蠢货自我感动了一番,简而言之,海尔纳没能逃出神学院,他又回到这笼子里了。
如果海尔纳就此一走了之,或许在学校里还能作为一只飞走的鹰这样的传闻,挽救无人问津的小报,或者变成某种传奇;可他被重新捉回学校:彻头彻尾的失败出逃只能成为嘲弄的热门题材。在校长结束了那段优美而激情澎拜的演讲、并在末尾宣布“赫尔曼·海尔纳将继续留在学校学习,观察期持续一年”之后,台下的师生们适时地集体发出惊呼——“有史以来最令人作呕的合奏”,事后诗人如此评价道;尔后很长一段时间海尔纳的出逃都是兴时话题,当事件的主人公或者汉斯出现时他们又恰当地闭嘴,丝毫没有掩饰他们方才将他俩作为讨论主题的意思。很显然,不论是众人躲闪的眼神、对话中泄露出来的语句还是突兀的沉默都刺痛了诗人的心,海尔纳因此更频繁地陷入到愤怒中去,他总觉得好像学校不肯放他走,并非出自任何一板正经的理由,仅仅是为了羞辱他,让他作为神学院的反例苟活在这神圣恢宏的修道院内以警示众人。
在长久的孤立与恶意中,汉斯的反应更加平和。海尔纳在愤怒之余也察觉到了朋友的变化,他的朋友似乎对于一切羞辱和嘲弄都可以一笑了之;有教师对他的态度感到不满:“您是打算潜心研究冥想了么?”对于朋友的无动于衷海尔纳有一种悲伤的预感,尤其在他发现当汉斯孤身一人时——那清癯的身影几乎要融入空气中——海尔纳甚至觉得只要自己挪开视线汉斯就会像一个破碎的气泡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而当海尔纳和汉斯待在一起时似乎一切照常:他们原本就是孤岛,只不过现在漂向更远处了。在那之前,散步在两个人眼里和戏剧里男女主角的隐秘幽会没什么区别,相同的担忧与相同的刺激,如今那样的心情已经随着出逃一并远离。“优等生吉本拉特”已经是过去式,而“问题汉斯”在校长眼里没有一席之地,所谓禁令是给“优等生吉本拉特”准备的,无药可救的“问题汉斯”则不需要花太多心思,即使是与校长亲密的同学也明白没必要研究他们俩的动向并告密了。海尔纳更加光明正大地同汉斯一起履行官方散步义务,他们是神学院的麻风病人,不会有人敢多看一眼;对于所有人避之不及的态度,海尔纳甚至一度想过为何学校不准备两个铃铛套在他们的脖子上?在春天偶尔会有这样的时候,冷空气遽然折返,让人误以为冬天又要归航,这天冷的像“印度人”落水那次一样;例行饭后一小时的散步,他们故地重游来到池塘边,海尔纳先一步坐到那个小水阀的横板上,汉斯并排坐下来,他在等着他开口。他们的对话往往都是这样,由海尔纳起头,汉斯加入话题,甚至在很多情况下他只是单方面地接受着海尔纳倾倒话语;这种交往模式已经成为了二人间的定式,偶尔在这种海尔纳没有率先开口时吉本拉特只会安静地注视着他的诗人朋友。
“你去过动物园吗?”
汉斯摇摇头:“没有。”
“我见过一个很小的,很破的,动物也无精打采,”海尔纳用鞋底拨动着水面,“我要说的是这家动物园的轶事。”汉斯也加入其中,他的双腿垂在空中,鞋尖点着水面,并没有要搅乱它的意思。
“像我刚刚说的,这家动物园又小又破,没几个动物,可它却有一头狮子作为招牌,它是他们的摇钱树。”海尔纳向后躺去,手肘支撑着上半身,而汉斯保持着坐姿,他侧着身子看着海尔纳,好认真听他说话。
“有一天那头狮子不知道怎么的逃出来了,可能饲养员忘了给笼子上锁吧……这不重要;总之那头狮子逃离了牢笼,这可是大新闻,他们出动了很多人,最后总算找到了它,据说被发现时它就矗立在旷野里,一动不动;他们没有杀它而是设法抓回来了(他们需要明星动物),自从它回到动物园之后就终日消沉不吃不喝,最后发展到来回踱步、只绕着一个圈走……不久后就在踱步时倒下,再也没站起来。它走得太久以至于笼子的地板留下了一个环形的凹路,那就是我在那个动物园看到的。”
他们俩之间保持着一小段时间的沉默,汉斯盯着对岸的树的枝干,海尔纳盯着他,期待他能说点什么。
“你不喜欢它的结局。”汉斯陈述道。
海尔纳不置可否地晃荡着右腿,他躺在木板上,双臂交叠垫在头下面,午后的阳光直射进眼睛里,使他不得不闭上双眼,“如果我是那头狮子,我宁愿在旷野上被一枪打死。”
“我宁愿在旷野上被一枪打死。”在汉斯意识到之前,他已经小声复读了最后一句话,他长久地凝视着诗人朋友的脸,海尔纳自始至终没睁开眼。风停下来,沉默再次笼罩了他俩。
“最近我都在做同一个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突然起这个话头,他瞥了一下对方,海尔纳一动不动,他在等他接下来的内容。
“我梦见有条船。”
关于船的话题勾起了海尔纳的兴趣,他没再懒洋洋地躺着,立刻恢复了先前的姿势:“你见到船了,什么样的?”
“像希腊语课学《马可福音》那次,”汉斯的余光察觉到朋友的肩膀似乎略微垂下来,他接着说,“耶稣和他的门徒离开那段,我看见一艘鸟嘴形船头的木船,它在梦里又出现了,在河对岸等着我,
“我觉得我必须赶上那艘船,”海尔纳点点头,停止用鞋底拨弄水面,汉斯乐于看见朋友的兴趣又被点燃,他继续说,“我看见所有同学都在船上,手里各拿着一根燃烧的蜡烛,这时我才意识到我也一样……我必须拿着它淌过河(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可每到半途它就熄了,我又得折回去点燃——我越是希望能赶紧过去,它灭得就越快,最后它燃尽了,蜡油从我手指缝里滴落……”汉斯的手不自觉地一张一合,仿佛蜡油的触感还停留在掌心中。
“我站在河床上,水快淹到脖子上。我只能那样看着,看着船载着所有人离开。”*
海尔纳坐直了身子,他的眼睛里含着谈论诗人的理想时才有的那份激情:“我们才是应该坐上那艘船离开的人。”
“……怎么离开,像你之前那样吗?” 汉斯迟疑地看着他的诗人朋友神色昂昂的脸。
“不!我不会重复之前的错误!”海尔纳略微提高了声调反驳到,之后他露出那副汉斯熟悉的忧伤到云端的模样,“我看到你盯着树干的样子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和旷野的枪声一样的东西,我说的没错,对吗?”
“对的……”汉斯的尾音发抖,他打了一个哆嗦,但那并非来源于对死亡的畏惧——早在此之前这个想法已经初露苗头,上吊绳结在风中摇摆着向他招手——仅仅是他的心偷偷为朋友有相同的想法而兴奋地战栗。
“到教堂上那个小尖塔去,那里离云最近。”海尔纳如此说着,汉斯沉默地点点头。两个年轻人最后一次认真端详着彼此的脸,为他们拥有的相同秘密露出心照不宣的羞怯微笑
今早下了一场雨,雨水在石砖广场汇聚成一片片的浅潭,满月的光照在上面,汉斯眯起眼睛,有鱼在游动着的波光粼粼的小河仿佛正从修道院迤逦而过,一直流向野外去。在春天,夜里的风也显得柔和起来,有几缕头发蹭得他脖颈子发痒,海尔纳和他肩并肩站着,那口旧钟在他们背后寂然无声。
海尔纳深吸了一口气,看起来表情轻松,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汉斯握住了他颤抖的手。
*此处引用魔改了塔可夫斯基的电影《乡愁》中的桥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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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塞较早期的作品,不是他的成熟之作,但可能正因为这种简单,让我读起来特别有共鸣,而且我想从应试教育体系走出来的同学们读这本书也会有切身感受。同时这本书也充满了即使奋争却找不到出路的悲观情绪,易致emo,建议大家找个风和日丽的时间段再看。
小说主人公汉斯是个“小镇做题家”。他出身普通,但有天赋,且勤奋过人,因此被寄予厚望。他的父亲平庸市侩,相信“知识改变命运”,认为只要汉斯能入读神学院并顺利毕业,就能成为一名牧师,能够带着家庭实现阶层跨越。汉斯的少年时期就像只困在轮圈不停奔跑的仓鼠,他总是“顶着一张熬夜的脸,一双眼圈乌青、疲惫无神的双眼,像是背后有人驱赶着似的”...
黑塞较早期的作品,不是他的成熟之作,但可能正因为这种简单,让我读起来特别有共鸣,而且我想从应试教育体系走出来的同学们读这本书也会有切身感受。同时这本书也充满了即使奋争却找不到出路的悲观情绪,易致emo,建议大家找个风和日丽的时间段再看。
小说主人公汉斯是个“小镇做题家”。他出身普通,但有天赋,且勤奋过人,因此被寄予厚望。他的父亲平庸市侩,相信“知识改变命运”,认为只要汉斯能入读神学院并顺利毕业,就能成为一名牧师,能够带着家庭实现阶层跨越。汉斯的少年时期就像只困在轮圈不停奔跑的仓鼠,他总是“顶着一张熬夜的脸,一双眼圈乌青、疲惫无神的双眼,像是背后有人驱赶着似的”,竭尽所能地学习。他长期与疲惫、瞌睡和头痛抗争,常常濒临绝望、几近崩溃,放弃了许多他喜爱的事物(如与大自然接触和钓鱼),偶尔也能在学习中获得乐趣和成就感。终于他成功考进了神学院,却发现“上岸”不是解脱,“上岸”是再次坠入疲于奔命的学习循环,连短暂的放松和欣喜都与负罪感相伴相随。
本来他可以在神学院像过去那样继续当个全力以赴的学霸和“卷王”,他却遇见了自由叛逆的诗人海尔纳,被这个与他截然不同的自由灵魂深深吸引:“汉斯所了解的忧愁和愿望,在他身上根本不存在。他有他自己的一套思想和言论,他活得更热情、更自由,他忍受着奇怪的痛苦,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鄙视。他懂得欣赏古老的圆柱和城墙之美,掌握着用诗句来表达自己灵魂的神秘绝技,活在自己用幻想打造出来的、看似生机勃勃的世界里。他灵动、任性、放荡不羁,一天讲的笑话比汉斯一年的都要多。他很忧郁,而且似乎非常享受自己的这种哀伤,仿佛它是一种陌生的、不同寻常的、值得玩味的东西。”与海尔纳建立友谊既把汉斯从灵魂的牢笼中解放了出来,让他首次有意识地批判反省泯灭人性的教育环境以及至今为止他的人生目标;却也把他拽离了既定的“成功轨道”,使他成为老师眼中的堕落者。最终海尔纳决定退学,从此销声匿迹。
总之随着海尔纳的离去,汉斯也因再无法重新回到“正轨”而跟着退学。他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那么多的辛劳、努力和汗水,牺牲了那么多的快乐,那么多的骄傲和志气,还有充满希望的美梦……所有一切都是白费力气,都只是为了现在比别的同学晚一步进入工厂,成为一名小学徒,也成为所有人的笑柄!”他尝试脚踏实地去当一名钳工学徒,尽力去融入,和工人们一起卖力工作、然后饮酒作乐,讲些俗气的笑话和故事。但他的精神世界就是与众不同,他还是无法自欺欺人,无法随波逐流,最后只剩毁灭一途。其实海尔纳的结局也意味深长:“在继续干了一些天才的恶作剧、误入了一些歧途之后,这个热情洋溢的少年终于尝到了生活的艰辛,并在其严厉的管教下,长成了一个正直、健壮的男子汉,如果不能算是英雄的话”。
这个故事并不复杂,关于天才灵魂与庸碌俗世的不兼容,以及功利且冷漠的教育制度如何将磨灭个性,让学生们最终变成整齐且质量上乘的机器零件。要是汉斯没有偏离轨道,他很大机会能成为这些零件的一份子,成为受人尊敬的牧师,实现阶层跨越,然后继续在疲惫却也偶有满足感的状态下过完一生——其实这对大部分普通人而言这未尝不是很好的结局。就像海尔纳,在尝到生活的艰辛后,最终也融入了生活的大潮,虽不再是傲慢锋利的天才,但还是保持了身心的健康。而神学院的教育体系,无疑是漠视个性,甚至漠视个体生命的。比如那个最初溺水的、过去从未获得老师关注的同学,书中这么写道:“老师们看待一个死去的学生的眼光,总是会不同于看活着的学生吧。只有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会有片刻深信每一个生命和每一份青春的价值,深信它们无法挽回,而这正是他们在平时的工作中经常疏忽、犯错的地方。”然而和作者一起站在批判立场之前,我又不禁想到这套制度毕竟给予了一些人跨越阶层的机会,如果不能算公平的话,至少也算是以对个性一定程度的规训以换取一定程度的资源。
最后,汉斯和海尔纳的感情真的很好嗑,上次看到这么好嗑的少年情谊还是在《烛烬》里~
《在轮下》
作者:[德]赫尔曼·黑塞
译者:朱雁飞
出版社:湖南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9年5月
*嘤小汉斯,海尔纳是你的毒,也是你的药;是放肆自由的灵魂攫取你的全部好奇,怂恿你放出被规训了一生的自我,于是你心甘情愿地跟随他,同时飞跃和坠落……(对不起,这太好嗑了)
《在轮下》
作者:[德]赫尔曼·黑塞
译者:朱雁飞
出版社:湖南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9年5月
*嘤小汉斯,海尔纳是你的毒,也是你的药;是放肆自由的灵魂攫取你的全部好奇,怂恿你放出被规训了一生的自我,于是你心甘情愿地跟随他,同时飞跃和坠落……(对不起,这太好嗑了)
【在轮下】平安夜
写了非常非常若只的东西对不起
或许是cp向
————————
就算是墨尔布隆这样的神学院,也会在圣诞节这几天给学生放假。
学生们聚集在礼堂,校长在寂静中讲话。然后响起了平安夜的钟声,礼堂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吉本拉特与海尔纳顺着人流向前走,等他们到了更加宽阔的地方,两人逃出学生们的队伍。谁在乎呢,这可是平安夜,小小的出逃无伤大雅。
汉斯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海尔纳没有提前透露自己的计划,只是在刚才扯了扯他的袖口,再递给他一个狡黠的眼神,汉斯便了然地跟着他溜出了人群。
“赫尔曼,我们要去哪里?”于是他问。
“去一个不是墨尔布隆神学院的地方。”海尔纳没松开他...
写了非常非常若只的东西对不起
或许是cp向
————————
就算是墨尔布隆这样的神学院,也会在圣诞节这几天给学生放假。
学生们聚集在礼堂,校长在寂静中讲话。然后响起了平安夜的钟声,礼堂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吉本拉特与海尔纳顺着人流向前走,等他们到了更加宽阔的地方,两人逃出学生们的队伍。谁在乎呢,这可是平安夜,小小的出逃无伤大雅。
汉斯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海尔纳没有提前透露自己的计划,只是在刚才扯了扯他的袖口,再递给他一个狡黠的眼神,汉斯便了然地跟着他溜出了人群。
“赫尔曼,我们要去哪里?”于是他问。
“去一个不是墨尔布隆神学院的地方。”海尔纳没松开他拽着汉斯袖口的手,手指有些发红,但他看起来心情很好。
他们安静地走着,直到雪地上的脚印变成很长一串后,海尔纳转头看了看四周,没有教师和学生,这很好。他随手拎走放在窗沿上的一盏小油灯。
“希腊室的灯比这好多了。”汉斯打趣说。
“希腊室可无聊得多了。好了,小吉本拉特,跟紧我,走丢了就等着变成雪人吧。”
那盏灯发出的光微弱得几近是可怜了,汉斯勉强能看清树林的轮廓,而这轮廓随着距离的缩短一点一点扩大。现在他们走进树林里了。
天上的星星很亮,但是月亮被云遮住了,树林里透着一种潮湿的冷意,白色的雪块从树枝上掉下来,砸到雪地里,或者是汉斯和海尔纳身上。这个夜晚很宁静,那些刺骨的狂风好像被拖慢了,只能听见靴子踩在厚厚的积雪上时发出的独特的声音。
汉斯觉得他的朋友今晚格外地安静,或者说是平静,恬静,总归是被一种让人不讨厌的情绪笼罩着。
谁也没说话,忽然,海尔纳停下来了,汉斯发现这里是那个湖。湖岸上的芦苇也积了雪,仍然是一丛一丛的。一直到刚才,海尔纳都还扯着汉斯的袖口,这会儿他终于放开了,独自走上前,拨开芦苇丛,用油灯照着结了冰的湖面。一直跟汉斯联系在一起的拉力消失了,他感到有些不适应,走到海尔纳身边牵上了他的手,冰凉的皮肤刺了他一下。
海尔纳呢,他好像没在乎到冬日的空气窃取着他身上的温度,碰上汉斯之后才从某种梦境中惊醒:“哦老天,我的手都要冻僵了。 ”
油灯现在由汉斯提着了,海尔纳一边把提灯的那只手放到嘴边哈气,一边试探着踩上冰面。
“你确定要这样?”汉斯想起了那个希腊室曾经的室友,他这样说着,跟着海尔纳一起走到湖面的中央,然后他们并排坐下。
“你滑过冰吗?”海尔纳问。
“滑过。”汉斯又想起来盖斯勒的女儿,还有海尔纳跟他说过的他吻过的那个姑娘——就是在这里。
“嗯。”海尔纳延续着他的安静。
有些奇怪,但是汉斯没感觉到哪怕一点的苦恼或者郁闷,他把油灯放在冰面上,转过头去看海尔纳的眼睛。
海尔纳垂着眼睛,像是在冥想,睫毛在突然刮过的寒风中扇了一下。
“明天是圣诞节。”海尔纳说,“今天是平安夜。”
“我想你说得对……?”汉斯没连上海尔纳思维跳跃的轨迹。
海尔纳躺了下来,他尽这个角度尽力去看向汉斯:“你要回去吗?我是说,回你家?”
汉斯点了点头:“你不准备回去吗?照理说,天一亮我们就该去火车站。我们的行李都理好了。”
“我们根本没什么行李。”
又安静下来了,海尔纳望着天空,看上去像是再次陷入了冥想,而汉斯不知道说什么。
这样也不错,汉斯感受着岸边芦苇与雪融合的摩擦,冬天没有虫鸣,他更容易听清鸟从枝丫上起飞时翅膀拍打的声音。遮盖月亮的云飘散了,月光把雪和冰面照得晶莹剔透。
不知道过了多久,汉斯回过头去看他躺在冰面上的朋友。然后他惊讶地发现他的那双眼睛里闪着水光。
汉斯俯下身看着他,眉毛微微皱起:“怎么啦,赫尔曼?”
海尔纳也看向他,溢着的眼泪随着这个微小的动作顺着眼角滑下,汉斯帮他擦掉了眼泪。
“汉斯。”海尔纳依旧望向天空,“我们应该去滑冰。”
读后感
看完《在轮下》,只有一声叹息。
我印象十分深刻的是这本书悲剧的结局。汉斯作为一个从幼年来就饱受期待的天才少年,最后却无可避免地走向自毁——喝了酒之后掉进河里淹死了。作者在书中最后的描写给了我极深的印象。关于汉斯父亲在等待晚归儿子回家时的行为与心理:这位望子成龙的父亲在发现自己儿子晚归时,首先是感到十分愤怒,甚至拿出了一根“许久不用的粗藤条”,准备要狠狠教训这个坏小子、淘气鬼、贱骨头。这个心理十分有意思,很巧妙地表现出了父亲的控制欲。汉斯这时候应该已经成年,并且有工作了,但父亲还是下意识地把他当成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认为不听话的孩子就是该打。这其实本质上就是对孩子的一种压迫,强制他要按着自己...
看完《在轮下》,只有一声叹息。
我印象十分深刻的是这本书悲剧的结局。汉斯作为一个从幼年来就饱受期待的天才少年,最后却无可避免地走向自毁——喝了酒之后掉进河里淹死了。作者在书中最后的描写给了我极深的印象。关于汉斯父亲在等待晚归儿子回家时的行为与心理:这位望子成龙的父亲在发现自己儿子晚归时,首先是感到十分愤怒,甚至拿出了一根“许久不用的粗藤条”,准备要狠狠教训这个坏小子、淘气鬼、贱骨头。这个心理十分有意思,很巧妙地表现出了父亲的控制欲。汉斯这时候应该已经成年,并且有工作了,但父亲还是下意识地把他当成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认为不听话的孩子就是该打。这其实本质上就是对孩子的一种压迫,强制他要按着自己的标准来。而这位父亲的标准是什么呢?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成为社会常规意义的成功人士,为此必须要拥有优异的成绩。在表现出愤怒之后,儿子还是整夜未归,父亲既愤怒又有些担忧,但是放不下面子。他对自己的问题丝毫不知,仍然坚信一切都会回到正轨,只要打一顿、骂一顿就好了嘛。
与父亲的形象形成巨大反差的是此时的汉斯,他已经坠入冰冷的河水,不声不响地死去了,他再也不听不到父亲对他责罚,也不用满足他人对他的期望了。这对他可能是一种解脱(作者描写他死时十分宁静,甚至是十分欢快的样子),对于读者来说却是悲剧。
使这种悲剧感更加强烈的则是没有人知道汉斯的真实死因。这有两层意思,第一层是大家不知道汉斯是喝酒喝多了站在陡坡上滑下去,还是渴了想要喝水却失去了平衡,因为他是一个人孤单地死去的,没有其他人在场。第二层则是大家不知道逼死汉斯的罪魁祸首正是这个只看成绩、成果的社会。任何人只要从高速旋转的轮子上掉落下来,就会被碾为尘埃。人们只知道扼腕叹息,说天才总是会遭遇厄运,对于活人却是极其漠视的。
关于汉斯的死因,我觉得他应该是自杀的,因为作者在之前描述了汉斯为了融入工人之中做了他以前他根本看不起的事情,他在事后感到愧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父亲,这种愧疚如同洪水一般压垮了他。但作者对这件事情并没有点明,这样的处理很妙……我记得黑塞在荒原狼里也说,如果一个性格倔强的人在年轻时候遭人管束,被迫遵守规则,那么这个人最终会被培养出自毁的习惯。所以说我觉得汉斯具体的死因并不重要。
第二个印象深刻的则是汉斯与赫尔曼的友情。
汉斯是沉静内敛的优等生,而赫尔曼则是放荡不羁、性情直率的坏学生。赫尔曼的性情十分可爱,有一次和其他人吵架之后当着全寝室的人气哭了,别人问他害臊吗,他却大声说自己才不会害臊呢,然后愤然跑了。汉斯可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一个不受压抑的自由灵魂,于是情不自禁地被吸引了。他跑去找汉斯,结果俩人亲了一口!!!(黑塞你太会写了吧😭读书的意外之喜。)
还有后来同学们孤立赫尔曼,汉斯也因为胆怯而不与赫尔曼同行。即使当他看见赫尔曼孤零零的一个人,他感到惭愧,想要上前,却实在没有勇气去支持这样一个离经叛道的朋友,因为这似乎意味着把自己也变成异类。直到后来,他们同寝室的一名同学不小心坠入冰窟窿里淹死了,他们一同站在岸边看着人们打捞尸体。汉斯才意识到任何事物都有可能毫无预兆地迎来结局,死去元知万事空,他所在意的优等生的荣誉,与他和赫尔曼的友情比起来是如此的廉价——如果今天死的是赫尔曼?汉斯想都不敢想。于是他颤抖地向赫尔曼伸出了手。
这段情节让我联系起莫言的《枯河》。《枯河》中虎儿的命运是不是和汉斯有些相似?只不过两者受到的是不同类型的束缚与压迫?
赫尔曼解放了汉斯的天性,汉斯本会因此感到快乐,然而因为学校的阻挠,赫尔曼越出学校的围栏逃跑了,为此被学校开除。他们告别时仅仅握了一次手,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对方。作者对赫尔曼的结局也仅仅是寥寥几笔。不过真是像书中所说“天才是那种坏学生。”一部分天才因为反抗老师而离经叛道,他们在长大成人后自我治愈了这种伤疤,他们的天资也得到社会的认可,被学校与老师推崇。然而一部分天才却在这种法规与才智的斗争中被永远埋没,成为了轮子下面最可悲的牺牲品。
这样看来,赫尔曼属于反抗成功的那一类,而汉斯却永远的失去了机会。他像是“一朵绽放的花朵,突然遭到摧残,被从一条愉快的道路上拉了下来。”两人的命运放在一起真是令人唏嘘。
最后🤔我觉得拿赫尔曼和汉斯来代小天狼星和卢平真的很合适……性格太贴
一些看完《在轮下》的感受
语无伦次的产物,请不要在意细节,有说的不对的地方,欢迎探讨
我开始看在轮下的时候,汉斯·吉本拉特给我一种深深的代入感。因此,中段的时候看到忧郁、博学而又反叛的诗人同学海尔纳时,真的油然而生一种亲近感。因此,我认为他们成为朋友完全是合理的。对于一个从小被父亲逼着读书,生活中没有任何爱好,认为活着只有读书的汉斯。用一个当今烂大街的词语来形容就是“救赎” 。是海尔纳重新激起了汉斯从小时候开始埋藏在心底的浪漫主义情怀和反叛意识。海尔纳在汉斯心中,就不能仅仅算是朋友了,他是汉斯的精神支柱。在老师和校长因为汉斯的学习退步和与海尔纳交朋友而感到恼怒并且逐渐对他失去信任,汉斯选择忠于自己的......
语无伦次的产物,请不要在意细节,有说的不对的地方,欢迎探讨
我开始看在轮下的时候,汉斯·吉本拉特给我一种深深的代入感。因此,中段的时候看到忧郁、博学而又反叛的诗人同学海尔纳时,真的油然而生一种亲近感。因此,我认为他们成为朋友完全是合理的。对于一个从小被父亲逼着读书,生活中没有任何爱好,认为活着只有读书的汉斯。用一个当今烂大街的词语来形容就是“救赎” 。是海尔纳重新激起了汉斯从小时候开始埋藏在心底的浪漫主义情怀和反叛意识。海尔纳在汉斯心中,就不能仅仅算是朋友了,他是汉斯的精神支柱。在老师和校长因为汉斯的学习退步和与海尔纳交朋友而感到恼怒并且逐渐对他失去信任,汉斯选择忠于自己的友谊,并没有因为校长禁止他和海尔纳做朋友,就放弃这段友谊。他把海尔纳放到了一个极度重要的位置,这个位置超越了父亲、老师和他一直要追求的分数。因此对于汉斯来说,海尔纳出逃而没有告诉他无疑是对他一种背叛。在老师校长和父亲对他学习成绩退步的失望、朋友的背叛,使他遭受到了重大打击,有了严重的精神问题。其实对于我来说,汉斯最后的结局其实是很好的,他已经生活在了一个极度痛苦的环境了,他活着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做一个机械工,他几乎是强迫性质的让自己成为一个自己曾经带有偏见的人。而且这还是在他是一个抑郁症患者的前提下。死亡对于他来说,其实是一种解脱,也是奔向真正自由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