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小日常1 - 莲花醉 【方花/花方】
剧版莲花楼主角/配角/反派的小日常,随便写写,看个开心就好。
不定期更新。
方多病收到他娘亲的信,内容也就是老三篇,要吃饱、要穿暖、要照顾好李莲花。
“我不知道把他照顾的多好,还胖了三斤呢!”
方多病小声嘀咕,没注意从后靠近的李莲花。
“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我娘千叮咛万嘱咐要我把你照顾妥帖咯。你说,我哪里没把你伺候好?”
“嗯… 还真有。”
李莲花状作无辜,抬手扶额,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我都许久没喝上好酒了。师傅啊,徒儿不孝,整整一个月没与你喝上一杯。”
“你别把师公搬出来压我。近日你咳得厉害,不能喝。等......
剧版莲花楼主角/配角/反派的小日常,随便写写,看个开心就好。
不定期更新。
方多病收到他娘亲的信,内容也就是老三篇,要吃饱、要穿暖、要照顾好李莲花。
“我不知道把他照顾的多好,还胖了三斤呢!”
方多病小声嘀咕,没注意从后靠近的李莲花。
“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我娘千叮咛万嘱咐要我把你照顾妥帖咯。你说,我哪里没把你伺候好?”
“嗯… 还真有。”
李莲花状作无辜,抬手扶额,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我都许久没喝上好酒了。师傅啊,徒儿不孝,整整一个月没与你喝上一杯。”
“你别把师公搬出来压我。近日你咳得厉害,不能喝。等哪天你不咳了,我就考虑考虑。”
李莲花自讨没趣,甩甩袖子出门,带着狐狸精溜达去了。
方多病正要把信收起来,才发现封套里还夹了另一张纸,竟是一邀请函。
【百珍馆开业已有百年,为答广大食客的抬爱,将于一月后推出五道全新菜品。今广邀有名在册的食香客前来百珍馆一尝为快,并为最中意的菜品写下短评,百珍馆将奉上一瓶莲花醉寥表谢意。】
莲花醉?!
这莲花醉可是千金难买的酒中极品,背后还有一段动人的爱情故事。
相传多年前有一状元郎爱上了同村的青梅竹马,可因胆小怯懦迟迟不敢表露心迹。后来听说那姑娘要嫁给隔壁村财主的傻儿子作妾,心中悲伤不已。他的朋友见他如此伤心,便在百珍馆买了壶莲花醉,陪他一醉方休。佳酿入口沁心脾,那状元郎诗兴大发,即场赋了百行情诗,以表对那姑娘的爱慕之意。这首诗在辗转之下传到了皇帝的手里。他一看,竟勾起她对死去爱妃的相思情,并将那状元郎召入宫询问诗的事。在得知他心爱之人将要嫁作他人妇时,心生怜悯,当下便赐婚,命他于十日内用大红花轿迎娶那姑娘。
自此,百珍馆的莲花醉名声大作,人人趋之若鹜,还成为了富家公子送给心爱姑娘的定情物。
过几日便是李莲花的生辰,若我送他一壶莲花醉,他定然开心。
百珍馆分店遍地,最近的一家距离此处约一日路程。方多病小心翼翼地把邀请函收起来,决定明日便动身。
今早一起来,李莲花便看见桌上的两馒头和地瓜粥,可是方多病却不见踪影。盘子下压着张小纸,大意为有急事需离开几日,让他不用挂心。
“平日他有事要回天机山庄,都会提早告知,这次竟然走的这么仓促,想来真的是十万火急。”
李莲花百无聊赖地啃着馒头喝着粥。莲花楼失去了方多病的聒噪,一时之间还挺不适应。午后,远处传来马蹄声,李莲花一听便知是笛飞声。
“今日什么风把笛大盟主吹来了?”
笛飞声拴好马,随手扔了两捆绿色的东西给李莲花。
“拿去煲水喝,有助于内力恢复,不用谢。”
“你竟然学会带见面礼了?真是稀奇啊。”
李莲花看着那平平无奇的杂草,并不认为这玩意儿会有什么奇效。不过既然是笛飞声的心意,就勉强先收下吧。
“怎么不见方多病那小子?我今日来,是有事要找他帮忙。”
“哦?笛盟主竟然也有有求于人的时候。说来听听,让我高兴高兴。”
当日笛飞声和方多病把李莲花从海边捡回来时,他早已奄奄一息。幸得岑婆把他带回云隐山日夜施针灌药,才保住一命。秉承人在剑在的理念,方多病拿着断了的少师找到施文绝,让他把剑熔了再造把新的。虽不及原来的趁手,也总比无剑旁身来的好。
自李莲花身体稍稍恢复后,嘴巴就贫的厉害。岑婆说,如今的他像极了年轻时的漆木山,不说些胡话就不舒服。
“金鸳盟近日鼠患厉害,扰得人不得安宁,我就想着让那小子给我做几个捕鼠机关。”
“阿飞,以前金鸳盟没有鼠患问题,现在却有,你可知为何?”
笛飞声颦眉,“为何?”
“那自是因为角丽谯死了,金鸳盟缺个女主人料理盟中琐事啊。”
“李莲花!!”
笛飞声脸色冰冷,一掌便把木桌碎成几块。
“哎呀… 这桌子是方小宝上个月新买的,要将近一贯钱呢。阿飞,不是我说你,若让方小宝知道你把桌子给弄碎了,他肯定不会帮你的忙。”
“李莲花,你比以前更让人生厌。”
“彼此彼此。”
笛飞声虽然不乐意,但还是把能用的木板一根根钉起来,搭了个奇丑无比但勉强能用的小木桌。
“我忘记说了,” 李莲花丢了块肉给狐狸精,“小宝他有急事离开,得过几天才回来。”
“李莲花,你为何不早说!!!”
“嘭”的一声,刚拼好的小木桌再次无辜被毁,只是这一次碎成了木渣,再也拼不起来了。
三日后的傍晚,当方多病提着莲花醉和杂七杂八的东西回到莲花楼时,竟看见李莲花和笛飞声坐在地上,把饭食放在木凳上当桌子使。
“你们… 在干什么?桌子呢?”
李莲花伸手指了指笛飞声。
“前两日,莲花楼里进耗子了。我看它在桌子上偷吃剩饭,便一掌把他拍死,桌子也跟着碎了。”
李莲花斜眼看着胡话连篇的笛飞声,心中不由感叹,阿飞终究是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沉默寡言说一不二的大魔头。
方多病没觉得哪里有问题,轻易就相信了笛飞声的话。“竟然有耗子,看来我得做个机关才行了。”
“做好了分我几个,金鸳盟鼠患甚是严重。”
李莲花趁着两人在说话,偷偷把方多病带回来的东西翻了个遍,发现里面有个用红布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摸起来像是一壶酒。
方小宝就是嘴硬心软,嘴上说着不让我喝,还不是给我带酒回来了。
李莲花把酒拿到自己床榻旁,顺手把其它东西也收了一收。
没有桌子很是不方便,方多病以免费给金鸳盟做捕鼠机关为由,拉着笛飞声一道重新做新桌子。两个人在莲花楼外面的空地累得汗流浃背,李莲花则躲在楼里,自己一个人悄悄喝酒。
月上柳梢,新木桌和机关都做好了,笛飞声道了声谢便拿着捕鼠机关连夜赶回金鸳盟。方多病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才发现酒已经被李莲花喝了个底朝天。
“李莲花!那可是莲花醉!本少爷一口都没喝过呢!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全喝了?!”
李莲花脸色红润,眉眼弯弯,笑起来带着几分醉意几分清醒。
“反正这酒,早晚都是给我喝的… 嗝… 早喝晚喝,都一样… 嗝… ”
方多病被气得哽咽。
“你知不知道,这莲花醉是我千辛万苦从百珍馆拿回来,打算在你生辰时送你的礼物。你倒好,把它当普通的酒,一下便喝了个精光!你对得起我吗?”
说罢,方多病扭头就走,留下一脸错愕的李莲花。
“原来是莲花醉… 难怪酒香浓郁,入口醇绵…”
他的生辰,自己都忘记了,可方多病还记着,还特意弄来莲花醉当礼物。李莲花自知理亏,却不知道该如何把方多病哄回来。
方多病蹲在小山丘上一处草丛里抹眼泪。
“死莲花!给你良心当狗肺,给你莲花醉当白开水!以后我再也不帮你过什么生辰,也不会再煞费苦心地为你备礼物!”
李莲花听着方多病在嘀咕埋怨,觉得很可爱。他伸手把方多病腰间的绦带解下来,系到少师上。
“方小宝,你送的莲花醉,我真的很喜欢,可我也没什么能回赠给你。当年我在万人之上执红绸舞剑时你还小,没机会看到。就当是答谢你的一番心意,我再为你舞一次,怎么样?”
也不等方多病答应,李莲花已自顾自地舞起少师。手挽剑花,青色绦条随之舞动,剑尖时而向前刺去,时而收回。剑身在月色下发出寒光,随着手腕转动在空中状若游龙。云剑,涮腰,凌空翻腾,所有动作皆一气呵成。
李莲花舞着,笑着,在醉与醒之间,在天与地之间,洒脱肆意。
方多病看呆了,原来这就是万人空巷的红绸剑舞,真的是精彩绝伦!可他不知道的是,这青绦剑舞与红绸剑舞并不完全一样。当年,李相夷更多的是狂傲恣意,如今的李莲花却是柔和惬意。
一舞毕,李莲花累得直接躺在草地上,但笑意不减。
“方小宝,这份回礼你喜欢吗?”
方多病躺在李莲花身侧,撅着嘴回应,“还行。”
“不过,你以后可不能再这样长时间舞剑了,身体会吃不消的。”
李莲花侧头看着方多病,边用手指卷起青色绦条把玩边回答,“我之后可不会再这样舞剑。毕竟次数多了,这份礼物便不珍贵了。”
完
续命 【方花】
“关大夫!求求你救救李莲花吧!”
方多病搂着全身颤抖神志不清的李莲花,心都在滴血。闯荡江湖也不短时日了,生生死死虽无法全看透,但也渐渐看淡。可发生在李莲花身上,却不是方多病可以承受的。
关河梦把了脉,探了鼻息,又在几个穴位上下了银针,最后摇摇头。
“方少侠… 李莲花已经油尽灯枯,无力回天。关某的医术,无法再帮他续命。最后的几个时辰,你就帮他多裹几张棉被,让他身子暖一些,走的… 舒服些吧。
“不会的… 不会的!!关大夫!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你一定还有办法的!他不可能就这么死的!碧茶之毒算什么!一定有办法的!”
方多病仰天大哭...
“关大夫!求求你救救李莲花吧!”
方多病搂着全身颤抖神志不清的李莲花,心都在滴血。闯荡江湖也不短时日了,生生死死虽无法全看透,但也渐渐看淡。可发生在李莲花身上,却不是方多病可以承受的。
关河梦把了脉,探了鼻息,又在几个穴位上下了银针,最后摇摇头。
“方少侠… 李莲花已经油尽灯枯,无力回天。关某的医术,无法再帮他续命。最后的几个时辰,你就帮他多裹几张棉被,让他身子暖一些,走的… 舒服些吧。
“不会的… 不会的!!关大夫!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你一定还有办法的!他不可能就这么死的!碧茶之毒算什么!一定有办法的!”
方多病仰天大哭,搂着李莲花的手却不断收紧,好像他只要一松手,就再也抓不住这个占据他整颗心的人。
百川院的几位主要成员也都站在旁边,默默流泪,感叹冠绝天下的李相夷终究还是敌不过死亡。
乔婉娩来到床前,想要握住病垂之人的手,却被方多病侧身挡住。
“方公子,相夷他… 毕竟是四顾门的门主,希望你让我们把人带回去。”
“不行!他说了,江湖的纷纷扰扰,早已与他无关。莲花楼,就是他的家。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能把李莲花带走!”
“方多病,你好大的胆!别以为这些日子你和李门主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就自以为可以替他做主!”
石水眼睛红肿,因悲伤而情绪激动,持剑的手指隐隐发白。她和乔婉娩一样,希望李相夷可以回到四顾门旧址。莲花楼又小,环境也不好,怎么配得上他。
方多病把被子往上扯了一下,盖住李莲花露出来的一小截脖子,右手拿起尔雅,面若冰霜。
“别逼我出手。”
“方多病,你别欺人太甚!” 纪汗佛向前挪了一步。
形势突然变得剑拔弩张。苏小慵与离儿大气都不敢喘,关河梦也是悄无声息地往旁边退。
“小… 宝… ”
李莲花艰难地睁开眼,气若游丝地憋出两个字。方多病心被揪了一下,立马放下剑,双手抱紧他。
“我在,我在。”
李莲花的嘴巴开开合合,似乎有话要说,却发不出声音。几经尝试,才又挤出几个字。
“让他们… 走吧。”
说完,他就大咳起来,吐出来的血把发白的双唇染红,刺眼的很。
乔婉娩就在床旁,当然听到这句话。她不懂为何在李相夷心里面,方多病竟然比百川院,或者说四顾门,更加重要。
如果这是他最后的请求,我又何必勉强他。
“就让方公子陪着相夷吧。”
乔婉娩转身,走出莲花楼。其他人见状,也只能咬着牙跟上。
关河梦也正要离开,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心软,决定把最后的续命方法告知。
“方少侠,他对你来说,真的如此重要?”
“对!只要可以救他,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即使代价是你会被他恨一辈子,被整个江湖追杀,被朝廷唾弃,也愿意?”
方多病心中升起一丝喜悦,又有一丝不安。“关大夫为何这么问?你是有方法救李莲花?”
关河梦重重地呼了口气,把一张纸条塞到方多病手里,拂袖而去。
“小宝… 我渴了…”
之前炯炯有神的双目,如今因为视力变差而空洞无光。李莲花想抬头看看方多病,眼睛却无法聚焦,只能看见一片模糊。
方多病一手去够桌上的茶壶,另一手依然不愿意松开李莲花。
“水来了,喝吧。”
趁着他喝水的间隙,方多病赶紧打开纸条,里面记载的续命方法让他的脸色变了又变。
“小宝…”
李莲花枕着方多病的肩膀,努力挤出笑容。
“我心愿已了… 无憾… 你又何必… 浪费时间…这毒无解药… 你是知道的…”
“咳… 咳咳咳……”
方多病的衣领被紫红色的污血浸透。看着眼前大片的红色和越发惨白的脸,他下定决心,不管结果如何,都一定要救李莲花。
众人在莲花楼外等待,过了快一个时辰,却不见方多病出来。楼内万籁俱静,没有任何人的气息。
乔婉娩内心不安,隐约觉得不妙,急忙推开门,却早已人去楼空。
“相夷呢?怎么不见了?”
大家都惊惶地四处搜寻两人的踪迹,只有关河梦原地站着不动,长长叹息。
方多病用棉被把李莲花裹成一大团,背着他离开莲花楼,前往偏僻的废弃寺庙。这里实在过于残破,方多病本不想来这里,但李莲花身子太弱,已经没有时间再去寻别的地方。
天色渐晚,方多病在庙里生火,把李莲花放在火堆旁暖着他的身体。火光摇曳,映着将死之人的脸也忽明忽暗。
“莲花… 对不住了。你若要恨我,便恨吧。”
方多病把棉被解开,李莲花冷得发抖,可他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也说不出一句话。
【元阳,立身之根本。以扬州慢内功徐徐渡之,可有数倍之功效。虽不可解毒,却能阻断毒素入侵脏腑骨肉,免于一死。若要续命,必每三日一渡。当扬州慢内功随年日渐强,方可减少。】
方多病在心中默念一遍纸上的内容,才开始运功,气血下行。
“莲花… 你一定要撑住… ”
李莲花被生生疼出孱弱的呼救,然后再度咳血。方多病强忍眼泪,抱着他的身体动作不停。
“咳… 咳咳… 咳咳…… 方多病…你… 在干… 什么?”
这么多年,李莲花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般渴望死亡。痛楚,绝望,羞耻,愤怒充斥他的脑海,偏偏手脚动弹不得,连呵斥和求救都喊不出。他情绪激动,咳血越来越多。
方多病哭着哀求,“你不要再咳了… 这样下去,我还没运扬州慢,你就要死了。”
终于,在李莲花咳出一大口殷红时,方多病心疼不已,只能用双唇堵住他的嘴,硬生生把血封住。眼泪和唇角流出的血混合在一起,滴落于棉被上,开出朵朵粉紫色的莲花。
方多病的身子渐渐发烫,知道时机马上要到了,便开始运内功。扬州慢在他身体里游走数遍后,缓缓汇聚于小腹处。
“莲花… 莲花… 我必定会救你,必定对你负责一辈子!”
平稳的内力充斥李莲花的身体,皮肤开始逐渐回暖,咳嗽也停了。模糊的轮廓变得清晰起来,眼前的方多病还在吻着他,平日里又大又亮的眼睛,此刻却是噙满泪水,眼角发红。
“你感觉,好些了吗?”
刚才救人心切,方多病所有事情都抛诸脑后。现在李莲花情况好转,羞愧感袭来,让方多病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好歹也是四顾门门主,曾经傲视天下的李相夷,如今竟沦为需借用他人之力才能苟延残喘的病秧子。李莲花又羞又恼又恨,只能一掌推开方多病,用婆娑步逃走。奈何刚起身就传来剧痛,脚一软就又倒在方多病怀里。
“师傅,我知道你怨我,恨我,甚至想杀了我,都没关系。徒儿就在这里陪着你,哪一天师傅你可以一掌把我打出十丈远,又或者直接把我打死,那就说明你恢复了,也自由了。”
方多病把李莲花重新搂住,用手背拭去他嘴角的血。火光依旧摇曳,硕大的双眼满是柔情,只是红透的耳廓出卖了他此刻失速的心跳。
笛飞声是疯子,角丽谯是疯子,但万万没想到,方多病竟然也是个疯子,而且比他们疯得更彻底!
李莲花心如死灰。现在的他太虚弱了,肯定打不过方多病,走不了。他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更不愿意用这样的方法活着。
方多病跟在李莲花身边这么久,对他脸上的表情和小动作还是很清楚的。眼珠子滴溜转一下,方多病就猜到,他要么在想办法逃走,要么… 想办法寻死!
“呜!”
李莲花正想咬舌自尽,对方已经快他一步把馒头塞到他嘴里。
“师傅,我不会让你死的。“
“这么多年了,我逢人便说李相夷是我师傅,可我从来都没有尽过徒弟的责任。让我照顾你吧,就当是弥补过往未尽的责任。”
李莲花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想死也死不了,与其干耗着,适当示弱才是上策。
“嗯…”
本来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满是怒火的眼睛也閤上了。他太累太累…… 好不容易把单孤刀的事情解决,以为终于可以离开江湖纷扰,安静地离开人世,怎料半路杀出来一个疯子方多病,让他求死不能……
李莲花稍稍移动脖子,找到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依偎着方多病沉沉入睡。
再次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李莲花被重新包在棉被里,身体已经清理干净,衣服也是新换的。方多病在不远处运功调息,额头和脖子沁出豆大的汗珠,双唇发白,似乎情况不妥。
“噗…”
方多病突然喷出一口血,摇晃两下便倒地不起。
怎么回事…… 他刚才的内功心法明明是扬州慢,为何会突然吐血?
李莲花勉强站起身,想去查看方多病的伤情,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可笑。这疯子现在昏过去了,不正是逃跑的好时机?我何故还要管他死活?
于是他扶着腰,踉跄着离开废庙。
外面热气蒸腾闷得慌,李莲花在树林里刚走几步就开始脑袋发昏,只能倚在一棵大树旁喘气。
几个时辰前,他分明还在想尽办法寻死。现在他自由了,投湖,上吊,抑或咬舌,都随他喜欢,却又没有了寻死的动力。李莲花心里清楚,他是放心不下方多病的,可身体的疼痛却一再提醒他昨晚的疯狂。当不堪入目的画面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李莲花就恨不得把方多病杀之而后快。
两种思绪争喋不休,最后他还是败下阵来,决定回去查看方多病的情况,并为他这样的行为找到了完美的借口,美其名曰见死不救,有辱四顾门使命。但作为门主,他本人都不确定到底四顾门有没有这样一条门训。
方多病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李莲花抓住他的手腕把脉,发现脉象紊乱,似是虚耗过度。他后腰有一处突起,李莲花从腰带里摸出一张纸条,正是写着续命方法的那张。
读完里面的内容,李莲花气得单手就把纸条捏得粉碎。关河梦竟然把这荒谬的方子交给方多病,而这个傻小子竟然还愚蠢地相信了!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
方多病这个样子,定是昨晚大伤元气所致。所谓的数倍功效,不过是强行把运功之人的元气渡给病人,加快扬州慢的起效时间罢了。
李莲花看着眼前为救他竟罔顾伦常的天机山庄少庄主,心中百般不是滋味。想怨他,怨不得。想恨他,恨不了。
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方小宝。
“方多病,我恨你!我们再无师徒名分,也无朋友情谊,以后形同陌路,两不相欠!”
李莲花纵身一跃,消失在无边黑暗里。
“莲花!!李莲花!!!!”
方多病倏地睁开眼,泪水沾湿了额旁的碎发,冷汗沿着下颚线滑落。
“醒了?”
李莲花斜眼看着惊魂未定的疯小子,把几根柴火丢到火堆里。
“莲… 师… 师傅。我………”
李莲花右手往身后探去,似要拿什么东西,方多病眼尖,一下就看见他身后藏着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刀。
糟糕!李莲花又想寻死!
方多病来不及想这么多,猛地把李莲花扑倒在地,一手按住他伸向后背的手,死死压制,不让对方移动一丝一毫。
李莲花明显被吓到,身体很自然地做出防卫动作,一掌抵住方多病的肩膀,另一掌推向肋骨方向。这明显是形势紧张的一瞬,可乍一看竟带些欲拒还迎的暧昧。
“方多病!你又想做什么?”
“师傅… 你就这么这么想寻死吗?昨晚… 我对你做了那样的事,你恨我一辈子都没关系… 我只求你,活着…”
说着说着,罪魁祸首竟委屈地哭了。
明明我才是最委屈的人。我还没哭呢,你哭什么?
李莲花气的青筋突起,太阳穴隐隐作痛。
“你能不能别这么紧张?我不过是想拿刀子削点笋吃罢了。”
方多病眨巴两下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看李莲花,又看看火堆上面挂着的笋。
还真的是笋啊……
两人相对而坐,气氛微妙又窘迫。李莲花用小刀削掉笋皮笋壳,削完一个又一个,但就是不吃。方多病则眼睛死盯着他的手,生怕刀尖调个头,刺去不应该的方向。
许久以后,李莲花的手酸了,方多病的眼睛也累了,可两人似在赌气,谁也不肯先让一步。
犹豫再三,还是李莲花先开口打破僵局。
“不赏脸吃根笋吗?我削得手都痛了。”
“你先吃。我不饿。”
好你个方小宝,给你台阶都不懂得下!
“能不能别一直盯着我的手看。我现在都怀疑,你昨晚的行为到底是为了救我,还是在图谋别的什么。”
这句话可不得了,吓得方多病连忙跪在地上重重地磕头赔罪。
“不是的!绝对不是… 我没有其它办法救你,所以… 所以才…… 剑走偏锋。”
“而且你看,这个方子… 是真管用。你现在还能坐着揶揄我,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方多病越说越小声,最后干脆低着头不再说话。
李莲花气得冒烟,一手就把刀子飞出去,劲道之大,直接把半截刀钉入石壁里。
“方多病!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若其他人知道了,你要被全天下人唾弃,天机山庄也会因你而蒙羞!”
“这方子是关大夫给我的,他自是不会说出去。而我则会对外宣称要隐入山林闭关修炼,不再入江湖。我会带着你隐居,直到你痊愈为止。”
篝火噼里啪啦地响着,庙外是狂风大作,风雨欲来之兆。庙里的两人,依旧争执不下。
“我亲爹亲娘不在了,师傅也走了,唯一的师兄被我杀了。美酒佳肴我尝过,天下第一我当过。心愿已了,无憾了,没有再活下去的必要。你又为何苦苦挽留我呢?”
“那我呢?我亲娘早死了,亲爹被你杀了,吊着半条命的师傅又要寻死。那我是不是也没有再活下去的必要?”
“胡说八道!咳咳咳咳…… ”
李莲花情绪激动,又开始咳嗽。
“天机山庄… 个个待你如宝。方大人与何堂主视你如己出,你对得起他们吗?”
“四顾门和百川院也有很多人仰赖你。你要死了,乔姑娘和其他人也是伤心欲绝。你又对得起他们?”
可能真是身体太差,脑筋都转不过来。和方多病你来我往地吵了这么久,李莲花都没能说服他,还把自己绕进去了。打架打不过,连吵架也吵不过,李莲花心里憋屈得要命。
“你不用再说了。我是绝对不会接受用如此方法续命的。”
李莲花不再看他,转而闭眼打坐。刚才喋喋争论消耗了不少体力,毒素又开始发作,视力再次变得模糊,嘴里也有明显的血腥味。
旁边的烤竹笋还冒着热气,但两人都没有胃口。
方多病心里当然清楚,第一次还能强迫他,可若李莲花真的不愿意,自己也不能继续逼他。毕竟本意是要救人,而不是…毁了李莲花。
无奈之下,方多病还是软声软气地哀求,希望能争取一丝机会。
“师傅… 你给我十五日。三天一渡,十五天就是五渡。如若那时,你的身体并没有明显好转,那我就不再强求,还你自由。而我,会回去天机山庄,继续我平淡的生活。”
方多病又磕了一个头,诚恳地等待答复。
李莲花内心是千万个不愿意,不过难得这疯子退让一步,肯回到原本的生活,若自己不依不挠把他逼急了,还不知道他又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算了… 事已至此,十五日便十五日。
“好,但你必须信守承诺。”
“我会的。”
接下来两天,李莲花除了睡觉吃饭大小解,其余时间都在庙门前看着天,不知道在发什么呆。反观方多病则忙碌许多。打猎,找果子,洗衣服,清扫庙宇,还得变着花样哄着李莲花,以防他反悔自尽。
今晚,是他们之前约定好的第一渡。气氛实在太微妙,两人都有点不知所措。李莲花心里更是纠结,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现在的情况。
上一次是方多病强迫自己的,至少还能恼他怨他。可这一次,心甘情愿也不是,不甘不愿也说不上,反而心里更不踏实。
方多病低着头宽衣解带,耳朵红彤彤的,脸也很烫。李莲花赶紧别过头去,虽然同为男子,其实也没什么不能看的
或许是两人都有顾忌,扭扭捏捏的,这一次进展非常不顺利,才刚一碰到,李莲花的身体就抖一下,吓得他不敢轻举妄动。
“莲花,是痛吗?”
“不痛… 你快点!”
方多病只好多用几分力。可才刚开始,李莲花就直冒冷汗,手不自主地抓住铺在地上的干草,指甲都磨出了血。即使如此,他还是催促方多病不要再耽搁,速战速决。
方多病没有这种事情的经验,上一次迫于时间紧切,没考虑这么多就硬着头皮往前冲,忽略了李莲花的感受。这一次,他不希望重蹈覆撤,加重对方的痛苦。
方多病欺身去吻他的脖子和肩膀和后背。
“呃… 莲花,你放松。”
李莲花眼中带泪,却不知道这到底是痛苦导致的,还是羞耻带来的。
方多病放缓了节奏。他先是亲吻李莲花的耳朵,不轻不重地咬着他的耳垂,再用一只手轻轻扳过李莲花的脸,把吻落在他的眉间和鼻子。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样轻柔的动作的确让李莲花的身子放松了一些,痛感减弱了少许,进展比之前顺利很多。
一盏茶后,方多病掐算好时间,再次运行扬州慢,并用嘴堵住了李莲花将要压制不住的声音。温热的内力被徐徐渡入他身体内,
这一次,李莲花累的动也动不了,片刻不到就昏睡过去。
“盟主,属下打听到,方多病把李莲花藏起来了。现在四顾门上下和天机山庄都忙着找人。”
笛飞声脸色冷峻,一掌拍在黑木桌上,瞬间桌子四分五裂。
“到底怎么回事?”
“不清楚,只听说李莲花临终前,只留了方多病一人在楼里,后来四顾门的人发现他们失踪了。”
“把金鸳盟的人都派出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当夜,李莲花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和方多病在莲花楼里彻夜纠缠。方多病忘情地吻他,手指所到之处都如火般炙热。他的皮肤逐渐发烫,一股不可名状的感觉充斥他的身体,让他既害怕又摆脱不能。
“小花… 小花……”
在方多病一声声叫唤他名字时,李莲花也跟着沉沦。
“师傅…… 师傅…… 李莲花………”
“你醒醒啊,感觉不舒服吗?”
李莲花疲惫地睁开眼,发现方多病正抓着自己的手,担忧地看着自己。
“你醒了?是哪里不舒服?我看你睡的不安稳,身体动来动去的。”
我在做什么……? 我怎么做了那样的梦?
李莲花用手撑着从榻上起身,刚动了一下,便感觉到被褥一片湿热。
李莲花啊李莲花,如今你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吗?对象还是自己的徒弟。
“让我静一静吧。我累了。”
方多病还想要说什么,但李莲花挥挥手,转个身子又躺下去了,他只好作罢。临走前,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回头帮李莲花把被子掖好,又将一壶温好的热酒置于榻旁。
李莲花假寐片刻,确定方多病已经离开才起身。他不能继续留在这里,更不能和方多病持续这样违心的关系。即便食言,也必须马上离开。
李莲花稍稍整理一下身体,用青布把头和脸遮起来,便离开寺庙,前往最近的小镇,朝源镇。
虽说是小镇,但里面设施齐备,光是客栈就有三家,镇北和镇南还各有一处驿站。李莲花挑了一间人流较少的客栈歇一下再做打算。
李莲花正喝着汤羹,就碰见四五个金鸳盟的部下也在这歇脚,于是赶紧把脸捂严实,见机行事。
“这都好几天了,人影也没找着,估计到头来也是浪费时间。”
“没办法啊。李相夷的尸体被掳走了,整个江湖都为之一震啊。不把方多病掘地三尺找出来,四顾门和笛盟主估计都不会罢休的。”
我的尸体被掳走?什么意思?
李莲花把脸包好,走到那几个人的身边搭讪。
“几位的佩剑看着就是用上好的材质打造的,想必都是江湖高手吧?”
“小兄弟,好眼光啊。”
其中一个被夸了一下,就飘飘然了,可旁边几个却对蒙着脸的李莲花有所忌惮。
“你为何蒙面?是有什么见不得人吗?”
“啊,是这样啊,” 李莲花摸摸鼻子开始胡编乱扯,“我最近呢感染了风寒,不想传染给别人,就只能暂时先蒙面了。”
其中一个看着像是他们几个人里的老大,眼神犀利,不太好蒙骗,于是他赶紧又补充了一句,“在下是一名说书先生,方才听到你们说起李相夷,就想着打听一下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江湖传闻,我之后才有说书内容啊。”
“你知道李相夷?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方多病?”
离李莲花最近的一名部下招呼他坐下,还倒了杯茶,正是被夸的飘飘然的那人。
“方多病,你指的可是天机山庄的少庄主?”
“正是他。前几日,他把李相夷的尸体掳走,现不知去向。你看到城门处贴的告示没有,四顾门下了追捕令,凡能提供方多病行踪或者李相夷尸骨下落的人,必有重赏。现在整个江湖的人都在寻他们。”
李莲花就知道,方多病把他带走,肯定要天下大乱。
“他们抓到方多病以后是准备要做什么?而且这李相夷都已经死了,为何大家还要大动干戈地把他的尸体找出来呢?”
“这李相夷是什么人?他可是四顾门门主,还是笛飞声唯一承认的对手。如果方多病把他的尸骨交出来,或许还能免其一死。若他不肯交出来,又或者对李相夷的尸骨做出不敬的行为,恐怕天机山庄想要保他性命,也未必保得住。”
方多病打了只野兔回来,本想着要给李莲花做点好吃的补补身子,可是庙里早已没有人。
为什么… 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留在我身边,不让我救你…
方多病扔下野兔,急忙出去寻人,可找了一整个白天都没找到哪怕一丝踪迹。
树林都被了个遍,也没有任何踪迹,恐怕是躲到附近的城镇去了。方多病决定一个一个地方找,于是赶忙回到庙里收拾包袱就启程。不料刚进去,就看见当事人把火堆点着,一边喝酒一边吃着兔肉。
“李莲花!你今天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
“方小宝,你能不能小点声。”
李莲花打段方多病要说的话,顺手丢了块兔肉给他。
“快吃吧。这里不安全,我们今晚恐怕得连夜赶路了。”
方多病有些不知所措。“要换地方?为什么?”
“整个江湖都在搜捕你。不走的话,你是想被抓回四顾门,体验一下一百八十八牢的滋味?”
所以李莲花跑了又折回来,是不想我的行踪被暴露?方多病思索了一下,内心有点小雀跃。或许李莲花并没有那么讨厌我。
“我不饿,你快吃吧。我把这里收拾一下,你吃饱了,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夜寒,李莲花又开始有些咳嗽,不过至少是没有吐血了。方多病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背在后面,拿了包袱就开始赶路。
“师傅,明明你都逃跑了,为何又回来?”
“为师答应过给你十五天的时间。我只是坚守自己的诺言罢了。”
方多病知道他在胡扯,但不准备戳穿他。两人一路无话,直到月上梢头,李莲花突然开口。
“你之后到底有何打算?如果被四顾门逮住了,你要怎么解释?”
今夜无风无云,方多病踏着月色在竹林间走着,身后的重量提醒他,若自己被抓,李莲花的性命就到头了。
“我不会被任何人抓住。我惜命的很,哪像你,总是轻看自己的性命。”
“小宝,我没有。只是这江湖人世我已看透,觉得乏了累了。我想休息。”
其实方多病心里也明白,之所以能够强行留着李莲花的命,是因为他纵容自己,怕事情暴露连累自己。否则,即使他有再多招,恐怕也阻止不了李莲花去见阎王的心。
“莲花,你可懂爱情是何物?”
“自是懂的。何出此问?”
“肖乔大婚那日,你心情怎么样?”
“阿娩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我替她高兴。”
“之后乔姑娘决定离开肖紫矜,你又作何感想?”
“只要她遵循自己的心,无论去哪里做什么,我都支持。”
方多病苦笑一下。
“你和乔姑娘互相放过,互相成全,这是一份珍贵的情感。可在我看来,你们能这样坦然,是因为你们不爱了。”
“至于苏小慵,她对你有爱慕之意,但也不敢一直留在你身边,那是因为她没有能力照顾你保护你。”
李莲花脸色凝重,读不懂方多病的言下之意。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对你不仅仅是师徒或者朋友的情谊。”
“李莲花,” 方多病停下脚步,“我就不能成为支撑你活下去的动力吗?我不够资格照顾你保护你吗?”
一向能言善辩的李莲花被问的哑口无言。从何时开始,方多病竟对自己产生了不容于世的情愫?
“你说你已经看淡一切,其实不然。李相夷光芒耀眼,永远在前面带领,其他人在后面跟着。东海之战后,李莲花孤身一人游走于江湖,去寻单孤刀的尸骨,去救人,去饶恕人。你终其一生都是以一个强者的身份而存在。”
“你敢说你想远离喧嚣尘世,不是因为你觉得自己失去了保护人救人的能力,觉得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如果你真的看淡一切,什么都不在乎,那你为何不肯放下身段,成为一个被照顾被爱惜的人?学会依靠别人,承认自己也需要被保护被爱,其实也是一种成长,不是吗?”
李莲花没有说话。他的心是说不出的苦涩和无奈,感觉就像久远的伤疤已经不痛了,淡忘了,现在突然被人找出来研究一番。
方多病把李莲花往上颠了颠,包袱挂好,又继续往前走。
“我不会食言。如果过了十五天,你依然选择离开,我不会再勉强你。”
一整夜,两人再无话。
“盟主,我手下的人报告,说昨日在朝源镇遇到一名蒙头包脸的说书先生,在打听李相夷和方多病的事,非常古怪。”
笛飞声抬眼,“那人衣着如何?”
“一身素衣,没有任何配饰。”
“明日我亲自去一趟。那人,很可能就是李相夷。”
不知道是渡功效果不理想,或是听完方多病的一番话气坏了身子,李莲花一直咳嗽个不停。
如果继续夜宿郊外,李莲花的身体会承受不住。思前想后,方多病决定冒险入城。
临安是座大城,北靠山,东临水,是个富庶商业繁华的地方。人流多且杂,适合隐藏行踪。方多病本想要一间上好的厢房,可想到这样高调容易暴露,只能要了最便宜的房间。
“小兄弟,你身后背的是…?”
掌柜的眼睛往裹着厚棉被的李莲花身上瞟了几次,似乎有些忌惮。
“这是我… 兄长。他身患顽疾,我只能带着他来临安治病。”
“原来如此。泗水街街尾有一家医馆,你可以去试试。”
“谢谢掌柜的指点,我晚些时候去打听打听。待会儿请拿壶温酒和几样小菜上来,我兄长饿了。”
方多病把身上人放到床上,然后开始整理包袱行囊。李莲花不去看他,也不与他说话。晚上,方多病打地铺,李莲花对他不管不顾,倒头就呼呼大睡。
第二次和第三次都在这房间里。方多病就如没有感情的傀儡,只是履行渡功的责任,没有任何其它动作。李莲花也一样,疼的脸色惨白,被褥都被他的手指抠出两个洞来,也咬紧牙关,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两人就如怄气一般,连着五天五夜没有任何交流。
今日也像前几日一样,早晨起身后,两人对坐在案前,安静地用早膳。突然,外面传来有别于平日的喧嚣,方多病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但没有说话。膳后,他急匆匆地出门,临行前留下一句“在这里等我”。
四顾门收到消息,方多病疑似在临安城附近出现,石水带着一队人马前来调查。方多病怕李莲花所在的客栈位置被暴露,于是偷溜到城西附近的一家当铺,把价值不菲的一枚玉佩卖了,故意透露自己的所在地,把四顾门的人引到城外的竹林里。
“方多病!你把我们门主藏到哪里去了?”
石水剑指方多病,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石姐姐,我不想与你动手。”
“念你是百川院刑探,只要你把门主交还出来,我们不会追究此事。若你不肯,那就别怪我们不念旧情。”
方多病拔剑出鞘,面不改色,“我不会把李莲花交给你们。石姐姐,你应该清楚你是打不过我的。”
“那倒未必。”
乔婉娩脚踏竹尖,三两步就从竹林深处飞跃过来,与石水并肩而立,白江鹑也从另一边赶来。一对三,情况明显对方多病不利。
“方少侠,我知道你待相夷亦师亦友,对他很不舍,可是…… 相夷已去,何故你不让相夷与他师傅葬在一起呢?”
乔婉娩循循善诱,希望说服方多病,可他坚持不提任何关于李莲花的任何信息。
“既然你不肯领情,那就去一百八十八牢面壁思过吧!”
石水率先发起攻击,一阵风似的就来到他眼前,长剑刺向他左肩。方多病往后退一步,腰后仰躲开攻击,抬手用尔雅抵住了石水的长剑。剑锋交错的一刹,周围一圈的落叶都被刮起在空中乱舞。
白江鹑也加入战斗。尽管他体重高达两百多斤,可身手依旧敏捷,剑尖一挑,差点就划破了方多病的衣领。
“方多病,听我一句劝,把门主交出来。我们真的不想对你刀剑相向。”
这句话不假,白江鹑一向都很欣赏方多病。他的一腔热血和意气风发,像极了年轻时的李相夷。
“我有我的打算。时机到了,自会把他还给你们。”
方多病左手甩出几发袖箭,逼退白江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乔婉娩已来到他身边,一个旋身,轻薄的裙摆随风飞扬,剑却已逼近他的手腕。方多病侧身躲避,挥起尔雅如轻鸿,剑气却把乔婉娩身后的一片竹子掀倒。尽管她举起剑鞘抵挡,手臂依然被划出一道口子,红了一片。
“乔姑娘…!!”
方多病已经留手,但没想到还是伤到乔婉娩,心里一急失了神。石水趁其不备,长剑刺穿方多病的腹部,顿时血流不止。白江鹑配合石水,在他腹部上方推了一掌。
方多病这几日帮李莲花渡功,体力不济。白江鹑的内力不算很强,可打在伤口附近,方多病也承受不住。他吐了一口鲜血,用剑撑着身体才不至于倒下。
我不能被抓住… 李莲花还在等我…
“对不住了!”
方多病撒出几枚烟弹,趁着他们目不能视时,赶紧脱身。
晚膳已经放凉了,可方多病还没有回来。李莲花急的在房间里踱步往来,思绪万千。
该不会真的被四顾门抓去一百八十八牢了吧?可他之前武功长进不少,不可能轻易就被抓。还是说,他被笛飞声发现行踪,无法脱身?
之前两人天天在一起时,李莲花只想赶紧逃离方多病。可他现在迟迟不归,心里却想念的紧。
李莲花披上外衣正要出门寻他,窗子却从外面被打开,一双带血的手攀着窗檐翻身进来。
“方小宝!”
看着他腹部一整片的红色以及唇角干涸的血渍,李莲花的心被刺的生疼。
“快,躺到床上。”
方多病后背才刚接触床褥,李莲花就急着想用扬州慢帮他梳理经脉,却被对方一手按住。
“李莲花… 我说过,我是来保护你的… 我不需要你救我,我自己一个人能应付… 你不用操心。”
方多病把手帕放到水盆里沾了点凉水,胡乱擦了几下腹部的伤口。
“这是第十二日了… 你不会食言吧?”
方多病眼睛里满是哀伤和忧愁。他就这么看着李莲花,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终归还是化成无声的叹息。
“你的伤不轻。今晚你还是好好调理自己的身体吧,渡功之事… 明日再说。”
李莲花拿出自己的脸帕放到水里洗干净,拧干后去擦拭方多病唇边的残血。
“莲花… 时间不够了。”
方多病抽走李莲花手里的帕子。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方多病第一次在运功之前吻了李莲花。这个吻绵长又温柔,似水似风又似雪。李莲花本想拒绝,但手举起好几次都不忍心推开他。
有什么东西正在渐渐破裂,渐渐软化。
方多病没有像之前那样急功近利。他先把手抚上对方轻轻按揉,又把吻落在他的耳尖,脸颊,鼻子,最后流连于浅色的双唇。
李莲花像往日那样打算翻个身子,背对方多病,可下一刻就被整个人抱着坐起来,四目相对。
“小花… 今日,我想看着你。”
李莲花不愿意,伸出手推拒,不慎碰到了方多病腹部的伤口,鲜血又开始往外渗。
“抱歉…”
“小伤,不碍事。”
…….
…………..
………
…..
李莲花从来没有这般害怕过。
若只是单纯肉身的疼痛,他觉得无所谓。小时候练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跌跌撞撞如家常便饭。可如今,这痛里夹杂其它感觉,却让他畏惧之极。
李莲花害怕自己会沉沦在方多病的温柔里无法自拔,打破那十五日的约定。
“小花,你痛就抱紧我… 不要再把被褥和竹席抠破…”
“掌柜的有怨言… 说是再把厢房里的物件弄坏… 就要罚钱了…”
李莲花羞的脸颊通红,只能放开床褥,双手环抱方多病。
当理智快要消失殆尽时,李莲花眼角瞟到方多病把什么东西放到嘴里。
他在吃什么…?
可李莲花还没来得及思索,身体却到达极限,随即软在方多病怀里。
方多病闷哼一声,喉咙深处传来浓烈的血腥味。他压下不适,强制运行扬州慢,把内功过给对方。
那一瞬,扬州慢在李莲花体内快速游走。原本的疲惫感一扫而空,手脚变得暖和,经脉顺畅,精神也为之一振。
怎么可能…? 方多病修习扬州慢才短短数月,为何这次的内功这么强劲,似有四五年的功底。
李莲花抓住方多病的手腕诊脉,没发现异样,又点下他的云门穴,中府穴,下至神封穴,所探到的内息也比较平稳。
方多病半搂住李莲花,顺势躺下,“快睡吧。”
“你伤口还在渗血,必须处理一下。”
“真的不用了。”
方多病睁开眼,把李莲花又搂紧了一些,“睡吧,明日清晨还得赶路。”
“好……”
四顾门已经找到临安这里来了,他们必须得离开。
“石水,你马上派人大范围搜索临安近郊,不要放过任何一处地方。”
“白鹅,你同我一起入临安城。让城司行个方便,把西南两个方向的城门暂时关闭。”
乔婉娩按着受伤的手臂,眼里是复杂的情绪。
“没想到方少侠对相夷有这么深的执念,竟然做出如此出格的行为。无论如何,我们都一定要把相夷的尸骨找出来,好生安葬。”
“盟主,今早四顾门的人和方多病在临安城郊有一场恶战,双方都受伤了。”
“把人都叫回来,我们即刻动身前往临安!”
笛飞声捏紧手中的杯子,觉得事情或许没有想象中简单。方多病的为人,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应该不至于为了李相夷的尸体而和四顾门翻脸。
难道… 李相夷没死?如果没死的话,方多病又为何要把他藏起来?
天还没亮,方多病便故意穿着带血的衣服找到掌柜的。
“公子,你这血……?”
“实不相瞒,我兄长他… 走了…”
方多病佯装难过,挤了几颗眼泪。
“这是他刚吐的血。你能不能行行好,帮我到寺庙找个和尚来,我好超度兄长的亡魂。”
掌柜的一听,吓得脸色惨白。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要让人知道我们这客栈死人了,可得几个月都没有生意!算我求你,趁着现在人不多,赶紧走吧。我少收你两宿的费用,再帮你找辆板车如何?”
方多病佯装为难,“掌柜的,我还是想帮兄长…”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城外有家义庄,赶紧将你兄长运出去吧。再晚点,就要臭了!”
“可城门不是封了吗?”
“交给我!我一定把你兄长顺利送去城外!”
在客栈掌柜的帮助下,李莲花和方多病顺利掩人耳目偷溜出城,躲过了四顾门的翁中抓鳖。
李莲花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白布后,猛地咳嗽了几声。
“咳咳… 这布有股霉味儿,也不知那掌柜的是从哪里搞到的布。”
方多病帮李莲花理顺头发,安慰道,“辛苦你当一回死人了。”
“反正我也是个将死之人,无所谓。要不,我就直接在这义庄里住下算了,还能省下帮我收尸的时间。”
李莲花也就这么随口一调侃,但方多病明显生气了。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的!”
“方小宝… 也就还剩三日,你又何苦呢?”
“三日又怎么样!难道你没有感觉自己身体状况有所好转吗?”
说起这事,李莲花还真的疑惑丛生。按理来讲,以方多病的内功,短短十来天是不可能帮他解毒的。但他也不能否认,自己的确感觉好了不少,尤其是昨晚之后…
“我昨晚看见你把什么东西放到嘴里了。”
李莲花想起他偶然看到的一幕,决定问个究竟。
方多病笑笑,“天机堂的补血丸。”
“真的?”
“真的。我昨天和你四顾门的人切磋了一番,怕气血不足会对运功有影响,就吃一颗以防万一罢了。”
李莲花感觉这小子有事瞒着自己。如果天机堂的补血丸对解毒有奇效,他早就把药丸灌到自己嘴里了,哪还需要这么波折。但一时之间李莲花也没有什么头绪,索性也就不问了,等到第十五天,再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离开了临安,两人又得寻找新的落脚点。
今日,李莲花感觉身体特别轻盈,打坐调息时明显感觉扬州慢内力顺畅无比,大约是他巅峰时期的两到三成。反观方多病,身体竟大不如前。伤口处包了四五层纱布,但血还是一直往外渗。脸色惨白惨白的,好像他才是中了天下第一毒的人。
“小宝,那边的瀑布似乎另有乾坤,后面可能有岩洞,可以进去躲一躲。”
“好,那走吧。”
两人走了几步,方多病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摔跟头,李莲花连忙伸出手想扶他,却没抓到他的手。
“师傅我没事,你不用照顾我。”
李莲花深深叹气,问出了一直困扰他的问题。
“你有时候称呼我为师傅,有时候直接喊我莲花或者小花。这是为何?”
方多病看着他,眉头紧蹙。“你是不喜欢我叫你师傅,还是不喜欢我直呼你的名字?”
“我没有不喜欢。我只是好奇为何你对我的称呼会变来换去。”
“因为…” 方多病顿了顿,好像在思考如何解释这个问题。“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用这种方式强留你的命,所以我尽量把身份分得清清楚楚。”
“夜晚,我是爱慕李莲花的方小宝。我对你做的一切行为,你可以看成是我不尊重你,可以恨我怨我恼我。而白天,我是李相夷的徒弟方多病。我照顾你保护你,是为了履行徒弟的责任。”
方多病苦笑了一下,意味不明。“希望在你心中,方多病永远是正直善良,尊师重道,光明磊落的存在。”
“你接受这个解释吗?”
李莲花再次说不出话。在他心里,方多病和方小宝从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李相夷和李莲花也是不可分割的存在,分不清或分的太清都不是一件好事。
“方小宝… 我一开始真的很恨你,恨你为何要强行把我留下。但现在,我也不那么在意了。小隐于林大隐于市,只要内心有安宁,活着还是死去,都一样。所以,我不会再强求死亡了。
本以为方多病听完这番话会喜极而泣,但出乎李莲花意料的是,他情绪平静。
“你能想通就好,也不枉费我……”
话语戛然而止。
“虽然你想通了,但也还是要遵守我们的十五日之约。”
方多病露出满足的笑容,拉起李莲花的手,穿过哗哗流水进入水洞中。
接下来的三日,他们两个人相处融洽。白天,方多病依旧肩负打猎和找食物的责任,而李莲花现在手脚有力,主动提出做饭洗衣归他管。夜晚,他们围着火堆长谈。李莲花会告诉方多病他以前作为四顾门门主时遇过的奇人怪事,又会把当年和笛飞声东海大战的细节告诉他。而方多病则会分享他在天机堂研制出的新奇机关,以及年少时如何从脚不能走慢慢成长为手可握剑的翩翩少侠。
终于,第十五天到了。
两人很快便进入状态,一切进展顺利。方多病趁着李莲花不注意,又把一颗墨绿色小药丸放进嘴里,但最后一刻手却被抓住。
“这到底… 是什么药?嗯…… 你是不是该向我… 坦白了… ”
李莲花一边咬牙控制气息,一边询问。方多病用力挣开他的手,把药丸放入嘴里。
“如果我说… 这是提高内力的药,你信不信?”
“你跟着我这么久… 别的没学会,瞎掰扯倒是学到精髓了。”
“你以前总是骗我,没一句真话… 我现在报复… 不行吗?”
渡功快将结束之时,洞外却传来笛飞声的声音。
“你们在这附近找找,我去瀑布里看看有什么发现。”
李莲花大惊,急忙披上衣服,挣扎着让方多病停下来,可他却毫无波澜,好像早就料到笛飞声会出现一般。
“小花… 如果笛飞声问起缘由,你就说是我对你心生歹念… 欺你无还手之力。续命之事,一概别提… 你是笛飞声唯一承认的对手… 他定会维护李相夷的名声,绝不对外宣扬此事。”
“你到底在说什么?快停下!”
李莲花正要动用内力震开方多病,却被他早一步点了穴,全身动弹不得。
“你们在做什么!?”
笛飞声转个弯便看见不着寸缕的方多病把毫无还击之力的李莲花制伏于地,顿时震惊得瞳孔放大。无名怒火把他的理智瞬间烧断,横刀一出就冲向方多病。
当扬州慢涌入李莲花身体里时,笛飞声的刀也砍在了方多病的背上。
“不要!!!!!”
李莲花悲痛地哭喊,突然身体里充满了力量。他逆转内息,立马就解了定身穴,毫不犹豫地一掌推开笛飞声,把他击飞到十丈远。
“方小宝!!!”
方多病倒在血泊里。他后背是一道极深极宽的刀口,隐约能看见白色的肋骨。腹部伤口裂开,血流不止。唇角溢出深紫色的污血,明显是中毒的症状。
李莲花想明白了,一切好像都能串联起来。
破限草,一种能让服食者在顷刻增强百倍内力的草药。但因药效奇短毒性极强,而不受江湖人士青睐。这种草遍地皆是,却无人问津。
方多病一心想救李莲花,却比预期要早被四顾门和金鸳盟发现行踪。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两人有不容于世的关系,坏了李相夷的名声。为了帮他续命,方多病只能兵行险招服下破限草,以牺牲自己身体为代价,在短短数日内把百倍的扬州慢内力渡给李莲花,保他性命。
方多病全身剧痛难忍,只求一死以解脱,但耳边频频出现的李莲花的声音却让他不舍得离开。
“小宝… 小宝… 你醒过来好吗?”
方多病的嘴巴被轻轻掰开,温热的甘霖缓缓流入,顺着喉咙滑下。他艰难地睁开眼,只见李莲花用嘴给他喂水。
“小花……”
他嘴里喃喃几句,再度昏死过去。
一个月后
“李相夷,你和那小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已经醒过来了,你可以给我一个解释了吗?”
笛飞声双手抱胸,一脸不耐烦的模样。
“元阳调配扬州慢,可以延缓毒素发作。他那日… 是在帮我续命。”
“李莲花!!” 方多病强忍着痛从莲花楼里出来,“不是让你别提续命之事吗?你怎么什么都告诉阿飞啊!”
“原来如此。这世间竟还有这样有违人常却行之有效的治毒之法,受教了。
李莲花何方多病皆是一愣,没想到笛飞声这么容易就接受了这个事实真相。
“李相夷,你把扬州慢的内功心法传授于我。我的内力是那小子的好几倍,即使不用破限草,三五年内我也能让你康复。届时,你必要和我再战一场!”
方多病傻眼,冲过去就大声嚷嚷。“这怎么可以!!你想都别想!”
笛飞声皱眉,反问道,“为何不可?世上再无忘川花,眼下只有这一个法子能让李相夷活下去,与我再一决高低。只要能达成心愿,男男之事又何妨。”
方多病一想到笛飞声和李莲花扭在一起的画面,就莫名窝火。
“李莲花!你倒是说句话啊!难道你真的愿意让笛飞声代替我帮你解毒?”
方多病激动得不行,一双大眼睛被气的通红,一副委屈想哭的样子,像极了可怜巴巴的小狗。
李莲花决定逗一逗他,于是耸耸肩,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我觉得阿飞说的也不无道理。”
“死莲花!你!!!”
方多病急哭了,转身就要走,李莲花赶紧拉住他的衣袖。
“不过,” 他看着笛飞声正色道,“我把扬州慢和相夷太剑剑谱都传给了方多病。他是我的亲传徒弟,为我续命解毒之事,也该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不可假手于人。”
狐狸精在旁边汪汪两下,似是在附议。
完
番外(初劳)1
游泳
夏日正值酷暑,热气就着风随意飘荡,初始手里拿着一包薯片,拿起一片放到嘴里,脆脆的薯片在嘴里碎裂开发出清脆的声,劳改拿这个冰棒,坐在空调出风口那,吃着冰棒,空调吹出凉飕飕的冷风,冰棒散发出诱人的凉气,初始不满的抱怨道:“好热呀,好无聊……”劳改接上:“谁不是呢?”小蓝看着他俩这样,便提了个建议:“要不然我们今天下午去游泳吧。”初始听到后瞬间两眼放光:“好呀,前辈你去吗?”听到初始说的话,劳改终于舍得动了一下嘴:“去。”初始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叫上小粉一起吗?”小蓝听到后点了点头说:“我去打电话告诉他。”
...
游泳
夏日正值酷暑,热气就着风随意飘荡,初始手里拿着一包薯片,拿起一片放到嘴里,脆脆的薯片在嘴里碎裂开发出清脆的声,劳改拿这个冰棒,坐在空调出风口那,吃着冰棒,空调吹出凉飕飕的冷风,冰棒散发出诱人的凉气,初始不满的抱怨道:“好热呀,好无聊……”劳改接上:“谁不是呢?”小蓝看着他俩这样,便提了个建议:“要不然我们今天下午去游泳吧。”初始听到后瞬间两眼放光:“好呀,前辈你去吗?”听到初始说的话,劳改终于舍得动了一下嘴:“去。”初始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叫上小粉一起吗?”小蓝听到后点了点头说:“我去打电话告诉他。”
到了下午,劳改开着车带着初始他们三个前往了游泳馆,然后他们去换上泳衣,正式开始游泳了,小粉套着游泳圈在水池里不急不躁的晃悠,初始在游泳的赛道上奋力向前游,小蓝也在游泳的赛道上游来游去,而劳改正悠闲的在泳圈上看初始和小蓝游泳。
竹马他诡计多端
原创竹马竹马
文章灵感来自抖音:
『发小谈了个女朋友,大他十岁,问我怎么办!
我说先领个男人回去,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星期天哥们领我回去见他爸妈,结果,他爸妈同意了,这世界疯了……』
我叫许木宁,是楚砚的发小兼好哥们,在过去二十六年里,我们秉承着友谊第一,还是友谊第一的原则,关系头铁。从小到大,他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不清楚的,上到银行卡密码,下到今天吃了什么,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但是却发生了一件撼动我们关系的大事,事情要从那天说起,在一个不算闷热的晴天,他嘴里还叼着我给他买的冰棍,呼出的气息微凉,猝不及防给我爆了个惊天消息。
“木宁,我谈恋爱了,对方......
原创竹马竹马
文章灵感来自抖音:
『发小谈了个女朋友,大他十岁,问我怎么办!
我说先领个男人回去,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星期天哥们领我回去见他爸妈,结果,他爸妈同意了,这世界疯了……』
我叫许木宁,是楚砚的发小兼好哥们,在过去二十六年里,我们秉承着友谊第一,还是友谊第一的原则,关系头铁。从小到大,他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不清楚的,上到银行卡密码,下到今天吃了什么,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但是却发生了一件撼动我们关系的大事,事情要从那天说起,在一个不算闷热的晴天,他嘴里还叼着我给他买的冰棍,呼出的气息微凉,猝不及防给我爆了个惊天消息。
“木宁,我谈恋爱了,对方比我大十岁,我打算带她回家见父母,但是我爸妈可能不同意,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一下子被他嘴里的话震懵了,愣在原地忘记做反应。
楚砚用胳膊肘抻了一下我,“喂,你怎么不说话?被我吓懵了吗?”
我的意识回笼,渐渐反应了过来,这狗犊子竟然背着我交了一个女朋友!!!到今天要带回家了,才告诉我!!!
我猛地跳起,用手勾住楚砚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好啊,楚砚,你竟然背着我交女朋友了,还不告诉我!!!”
不等楚砚做出反应,我对着他就是一顿输出,又骂又打。楚砚倒是自知理亏,被我压着欺负也没有反抗。
过了一会儿,我发泄完,趴在他肩上,开始回想他最近的蛛丝马迹,愣是找不出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他平时除了上班,有空就是往我这里跑,压根想不出来有什么时间去谈恋爱。但仔细想想,也许是我们从小到大亲密无间,忘了人长大后,也需要去寻找自己的人生,没有人一辈子待在朋友身边。
楚砚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纸巾,替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也不知道对女朋友是不是也这么温柔,我心里止不住泛酸,面上却不肯表露半分。
我退开半步,仔细端详着这小子的脸,以前一直听到身边的人说他帅,可迷倒不少女生。现在这么一看,的确是风华绝代,一米八几的身高,那禁欲系的脸,加上这个浑身冷冽的气质,可不是女孩子们的菜吗?
我低头看看自己,比他矮半个头的身高,细胳膊细腿的,明明二十六岁了,出去还能经常被人误认为是大学生。
老天真是不公平,我心里暗骂着。
楚砚看我表情,感觉我应该是气也消的差不多了,拉着我解释道歉了很久,我才算缓和些,不然我肯定跟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没完。
“那你有什么打算?”我没好气地问道。
据我对楚砚的了解,他绝对是有什么对策了,才会这么说。
果不出所料,楚砚看了我一眼:“我需要你的帮忙。”
“我?”我指了指自己,讶然道。
内心止不住腹诽,你个狗逼,自己脱单就算了,不告诉我就算了,还让敢让我帮忙,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什么药。
楚砚接着说道:“没错,就是你。”
“你也知道,我爸妈虽说都是高知份子,但对于感情这一块还是挺古板的,你说我要是领个大我十岁的女孩子回去,他们不得把我赶出家门吗?”
我这一细致思索,这狗贼说得还挺有道理,虽然他交女朋友没告诉我,但我也不至于那么小气,于是赞同地点点头。
楚砚眼见着我的表情有戏,立刻接道:“所以要是我先领个男人回去,这事儿不就好办了吗?”
“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但总觉得不太对。
但楚砚没有给我思考的机会,他眼神兴奋地看向我。
等等!
“你要找我假扮你对象?!!”
“楚砚,这就是你的计策?!这就是你要找我帮的忙?!”
我怒目直视着楚砚,对他的要求简直匪夷所思。
楚砚吃完手里最后一口冰棍,用纸巾慢条斯礼擦拭嘴唇,一根一块五的冰棍愣是给他吃出了几百块的样子,气得我眉毛都歪了。
只见楚砚把冰棍棒用纸巾包在手里,眼睛望向我身后,盯了一会儿,随即说道:“一个月的午饭。”
“那不行,半年。”
“可以。”
“成交。”
楚砚这人不光长得帅,最让人嫉妒的是他那个做饭的手艺,堪比五星大厨,也不知道那个大他十岁的女朋友长什么样,能以后天天吃到他做的饭。而我别的什么都还好,就是从小到大非常挑食,太油的不吃,太咸的不吃,太辣的不吃,不吃虾蟹等带壳的,不吃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不吃脚,不吃动物内脏……吃不饱是常态。
等我跟着楚砚拎着一袋水果站在他家门前时,我才知道我当时的决定有多么荒唐。
“楚砚,这样真的行吗?”
“放心,我爸妈看着你长大的,他们对你一直都很好,别怕,更何况不是还有我吗?”
“呵呵,好像就是因为你吧。”我无视楚砚的安慰,自顾自在门口双手合十祈祷能少挨些骂。
算了,为了兄弟的幸福,豁出去了。
楚砚按响门铃,不一会儿,他妈妈打开了门。
“阿砚,回来啦。”林静阿姨一边说着,一边往楚砚身后探去。
“不是说带对象回来了吗?在哪呢?”
楚砚闻言,伸手往后一捞,把我从他身后拽了出来。
我猛地一下子站立在他妈妈面前,只能不尴不尬地打了声招呼:“阿…阿姨好。”
“小宁啊,快进来,快进来。”
林静一边喜笑颜开地拉着我进屋子,一边喊着楚砚爸爸:“天霖,别忙活儿了,你先出来。”
我只能任由林静阿姨摆布,一边不时回头看向楚砚,楚砚只是双手摊开笑了笑。
楚天霖一边从厨房出来,一边往围裙上擦拭手上的水。
“哎呦,这是回来啦?”
看到来人是我,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我心里涌现出一股非常强烈的怪异感,但具体又不好说。
我被楚砚爸妈按在饭桌上,接受着他们的嘘寒问暖,热情到我似乎不认识他们了。
直到他们进去厨房端菜的间隙,我才得以喘息,使劲向楚砚示意,眼神询问这是怎么回事,但楚砚似乎从一进门后,心情就变得格外美丽,总是对我笑。
后来我根本没有机会去询问,只能乖乖坐下吃饭。饭桌上,只要我看一眼那个菜,楚砚就立刻夹到我碗里,我心里的疑问更深了。
这怎么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林静阿姨开口问道:“阿姨知道是你就安心了,楚砚这人,你也知道,平时闷声不吭,也就只有在你面前放松些。”
“阿姨,你说笑了,楚砚人挺好的。”
我应付着林静阿姨,但是内心却发自真心地觉得楚砚人很好,从小到大,他一直在照顾我,不然我们两也不会成年后出来工作还能腻在一起,换成别人,早渐行渐远了吧。
我放在桌子底下的脚忍不住踢一下楚砚,这家伙到现在没怎么出过声,任由我被他爸妈折腾。
趁着他爸妈低头吃饭的时候,我用气音跟他说道:“喂,什么情况?这叫对感情古板?”
楚砚摇摇头,表明自己的无辜。
一顿饭吃得我七上八下,但是有一说一,楚爸爸做的饭也是极好的,不愧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出了门后,我看着拎着一堆好吃的楚砚,无奈对天仰头叹气。
“啊……苍天啊,这可怎么办啊!你还怎么带女朋友回去?”
楚砚看着我留恋地看着他手上拿的东西,笑了笑:“帮你放在冰箱?”
“楚砚,你真是没救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走过去看低头扒拉了一下袋子,全是我爱吃的,然后烦躁地转了一圈。
楚砚跟上我,揉了下我脑袋,轻声说道:“没关系,这个事情已经成这样了,就先放一放,之后再做打算。”
然后他拎了拎手上的东西,“现在你的小酥肉不放冰箱可就软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假性关系的缘故,我总觉得楚砚有些怪,他有时候看我的眼神,真的像是在看对象。
噫~不对,我在干什么,竟然这样子想他。
“那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那之后,楚砚再也没有提过女朋友的事情,而我也因为最近工作太忙碌,暂时忘记了这茬。
楚砚答应的条件居然每天不落的执行,说是午饭,可一天的吃食他几乎包揽,不在家就让人送到我公司,虽然他年纪轻轻就自主创业,可是面临的困难和挑战也不少,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这些的。
我吃饱喝足躺在沙发上,捏着脸上的肉,哀呼道:“这可怎么办,才一个月就胖成这样了。”
楚砚穿着一身休闲装拖着地,这与他平常的样子大相径庭,夕阳洒在阳台里,照进客厅里,金灿灿的光芒仿佛给楚砚镀了一层金光,看上去竟有人间仙品的错觉。
“喂,我说楚老板,你的员工知道你这么贤惠吗?”
楚砚站定,笑道:“只有你许木宁知道。”
他这一句话,激起我一层鸡皮疙瘩。
肯定是错觉,不然怎么总觉得楚砚在撩我?
我按捺下内心的起伏,跟平时一样回应:“那当然了。”
因为这件事,当天晚上我就做起了恶梦,梦到楚砚浑身湿漉漉地在泳池边,身上的肌肉贼他妈带感,看上去就想摸。梦里我也真伸手摸了,摸着摸着就往人家嘴唇看去,就在我想亲上去的那一刻,我醒了。更可怕的是,我竟然勃起了。
我因为自己的好兄弟,好发小,做春梦了!
这个事实我怎么也无法接受,难道是因为那天他爸妈说的,加上这段时间我们几乎天天同吃同喝,朝夕相处产生错觉了?
想想还是因为楚砚这个狗东西出的馊主意,不然我怎么会这样?
我一个电话就吵醒了睡梦中的楚砚,把他痛骂了一顿,他不仅不生气,还安慰我不要害怕。
我怎么可能会害怕,老子的人生里就没有害怕两个字,只是楚砚太讨厌罢了。
“阿宁,没事的,睡吧,我在。”
我嘟囔了一句:“谁要你在。”
然后挂掉电话,倒头就睡,竟一夜无眠直到天亮。
后来的日子,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只是我会有意无意避着和楚砚产生直接接触。梦到好兄弟做那样子的事情,就算我当时没有反应,后来也意识到了,我喜欢上他了。
可他有女朋友,我总不能没脸没皮地当个第三者吧。
这个事情发展超出了我刚开始的预期,甚至超出了我前26年人生里的预期,但事实却没有办法更改,我就是喜欢他,我也无法否认。
在我第三次拒绝楚砚过来做饭后,楚砚开始焦急起来,那天晚上,他甚至连西装都没换下,拎着一袋子水果蔬菜等在我门口。
我回到家,看到的就是楚砚低头坐在门口的情形,以前他可以随意出入,是因为我的密码他知道,只是现在我改了,他也就进不去了。
他听到声音,急忙站了起来,抬头望向我,我撇开头不与他对视,径直去开门。
“不是让你不用过来做饭了吗?”
楚砚闻言脚步一顿,开口的声音有些发抖:“阿宁,说好的给你做半年饭的,你这是怎么了?”
能怎么,我爱上你了傻子,所以我要远离你。
我看了眼他手上的东西,终究还是于心不忍,“进来吧。”
才几天不见,我们之间好像生疏了很多,气氛有些沉闷。
楚砚把东西拿进厨房放好,出来的时候盯着我的眼睛,“你吃饭了吗?”他的神情有些委屈,这是在他冷峻的外表下从未有过的表情,很是新奇。
但我无心欣赏,生硬地回道:“吃过了。”
“这样啊。”
楚砚有些无措,站在客厅里,我们俩无声地对峙着。
最后还是我扛不住,开口道:“你早点回去吧,我累了,想要休息。”
说完我也不管他的反应,转身就要走,突然被他拉住了手。
“阿宁……”
楚砚哀求道,我听到他的声音顿时很心痛。
“你是不是知道了?”
他看我没有回头,继续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当时是我听到你说要跟那个女生表白,我才心急如焚想出了这个馊主意,是我的错。”
我听得云里雾里,转头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楚砚也被我的反应弄的一头雾水,他眼里的情绪还未收回,疑惑地看向我:“那天让你去装我男朋友的事情是假的,我也没有大十岁的女朋友。”
我听他说完,猛地冲向前,楚砚担心地扶着我的手臂。
“你说什么?”
所以说,我这半个月来的自我折磨全是无中生有?因为这狗东西根本没有女朋友!!!
我既激动又生气,眼圈瞬间泛红,拉扯着他的手臂,低着头。
楚砚以为我是生气极了,慌张的安抚我,止不住地道歉。没一会儿,我问他:“所以你为什么做这些,为什么骗我?”
楚砚闻言情绪更加低落了,低声解释道:“因为我喜欢你,喜欢了很多很多年,我没办法看着你身边有其他人。”
他看着我的头顶,有些绝望道:“所以我想这么拖住你,让你慢慢发现我对你的感情,我能预料到你的反应,却还在奢侈你会接受,对不起阿宁。”
“谁说我会不接受?”我抬头看着他说道。
“阿宁!这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我挣脱他的手,看着他反而笑了:“自己想。”
说完我就回卧室,留他一个人在客厅里,这几个月来,我因为他常常怀疑自己想多了,敢情全是这家伙在耍我,得让他尝尝苦头。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一股香味驱逐了睡意,推开卧室门,正看到楚砚端着早餐摆盘。
“你没回去?”
楚砚看着我笑道:“我担心你早餐吃不好。”
我心领楚砚的意思,坐到了餐桌前,“算你有良心。”
“阿宁,吃这个。”楚砚夹了块我最爱吃的荷包蛋,放到我碗里。
我夹起荷包蛋,用筷子分了一半放到他碗里。
“喏,给你一半。”
“阿宁,做我真正的男朋友吧。”
“嗯,可以。”
“所以你以前学做饭是为了我?”
“当然是你。”
“所以,当时林静阿姨和天霖叔叔他们都知道你喜欢我?知道你喜欢男人?”
“他们知道……阿宁对不起。”
“好啊,你个狗东西!!”
我气急败坏,终于做了梦里没做完的事情,楚砚的嘴唇竟然像果冻一样软,好喜欢。
……全文完。
(禁搬运@盖盖)
[正巫]真假难辨
朦胧月色下,河水闪着凌凌波光,一个人突然破水而出,月色散下,为他披了一层薄纱
突然,河边的草丛似乎有异样,一个影子快速掠过
“谁?”那人迅速抓起衣服,眨眼已经穿戴整齐,法杖也横在了影子身前,他的头发还淌着睡,一点一点没入黑色斗篷,但是他的神情凌厉,眉眼间带着杀气
正赤跌坐在地,他抬头看向对方,不禁愣了神,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气质如同月下仙子,但是眉眼却妖而不艳,足够惊艳世俗
对方看着眼前这个半大的孩子,缓缓开了口“哟,小孩偷看人洗澡可不是君子所为。”
“不...不,我只是路过,不.....不小心撞见了”正赤慌张地解释,害怕对方误会“...
朦胧月色下,河水闪着凌凌波光,一个人突然破水而出,月色散下,为他披了一层薄纱
突然,河边的草丛似乎有异样,一个影子快速掠过
“谁?”那人迅速抓起衣服,眨眼已经穿戴整齐,法杖也横在了影子身前,他的头发还淌着睡,一点一点没入黑色斗篷,但是他的神情凌厉,眉眼间带着杀气
正赤跌坐在地,他抬头看向对方,不禁愣了神,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气质如同月下仙子,但是眉眼却妖而不艳,足够惊艳世俗
对方看着眼前这个半大的孩子,缓缓开了口“哟,小孩偷看人洗澡可不是君子所为。”
“不...不,我只是路过,不.....不小心撞见了”正赤慌张地解释,害怕对方误会“对...对不起!”
“呵呵”那人笑了一声,猛然凑近“可是,小孩你看见了我的脸,听过传说吗?嗯?”正赤被突然靠近的俊貌给弄的面红耳赤,结结巴巴的答道“没,没听说过”
对方看着他脸红的样子,似乎觉得好玩,又凑近了几分“哦?那你在脸红什么呢?小孩。”
“你....”正赤掂量了一下用词“你很好看,像仙子一样,我....我.....”
只见对方挑了挑眉,拉开了与他的距离“你是第一个敢评价我外貌的人,哈哈哈,小孩,看在我今天心情不错的份上,放你一马”说着,他收回了法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不过,别告诉别人你见过我,不然....”他露出了一个带着杀气的笑
正赤被他笑得一愣,慢慢点了点头承诺道“我...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话音刚落,只见对方一个转身就已经消失在浓浓夜色中,只留下一个嬉笑声“小孩,记住你的话....”
“呼......呼.....”正赤猛然睁开了双眼,他躺在床上喃喃道“又梦见了啊”
“大人,客人快到了”门外响起了侍从的声音,正赤揉了揉太阳穴,道“知道了,我马上过去”“是”
正赤下床洗涑好,不禁看了看案头的画像,那个人自那以后再未出现过,正赤想了想还是将其取下收进了匣子 ,毕竟答应过对方
收拾好一切,正赤打开了门,向着议事堂走去,他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他在同辈中成为了圣岛最年轻的管理者,足以证明他的强大
今天都会面,不知是如何,正赤调整了一下周身的气息,推开了议事堂的大门
————————未完待续
无奖竞猜,正太为什么会画下梦中人的画像?
A.他一见钟情
B.单纯觉得好看
C.他想报恐吓之仇
D.他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一直在寻找他
【真我】新来的小绵羊是我班导??? 下
——————————
“叮”
“仪容,之前在这儿遇到的小绵羊你还晓得伐”难以启齿
“记得啊。咋了,遇到了?”仪容漫不经心的喝着小酒回复我
“那你晓得我们水王进修换了个班导吗”小心翼翼
“听说了,不愧是king,这么大年纪了,还要深造。啧,学无止境 学无止境啊”小妮子我怎么从你表情上看到了崇拜的意思
“那你晓得这两句话有啥子关联不”……女人我在等你回(hui)复(mie)我
“……我啷个晓得哟,桥豆麻袋,你新班导……不会是小绵羊吧”我去他个小绵羊,我看他就是个沸羊羊
“……”害
抬头...
——————————
“叮”
“仪容,之前在这儿遇到的小绵羊你还晓得伐”难以启齿
“记得啊。咋了,遇到了?”仪容漫不经心的喝着小酒回复我
“那你晓得我们水王进修换了个班导吗”小心翼翼
“听说了,不愧是king,这么大年纪了,还要深造。啧,学无止境 学无止境啊”小妮子我怎么从你表情上看到了崇拜的意思
“那你晓得这两句话有啥子关联不”……女人我在等你回(hui)复(mie)我
“……我啷个晓得哟,桥豆麻袋,你新班导……不会是小绵羊吧”我去他个小绵羊,我看他就是个沸羊羊
“……”害
抬头望天花板45°角
“真巧,又在这里遇到姐姐了,姐姐天天来吗”低沉好听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阵阵热气吹向我的耳朵
“卧槽”“卧槽”没错,我和仪容这妮子此起彼伏,但象征的意义绝对不一样
“啊哈哈沸羊羊不是小绵羊就来一次就能遇见你啊真是太巧了对不对我还有事仪容宝贝我先撤了哈”黑耗子模式启动!
“别呀姐姐我刚来陪我玩会吧”胆里是黑的沸!羊!羊!(沸羊羊风评被害)
“不了不了,我们班导留的作业还没有做完,要不然会被骂的”
“啊~班导这么严格吗,姐姐真辛苦”自己骂自己?!不愧是沸羊羊
“诶~可不兴的这样,我们班导可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文能武身怀绝技的……”武林第一美人儿~
等等为什么这么熟悉
“我送姐姐”卧槽小绵羊不愧是我看上的,这力气
……
挣不开
++!
“班导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
“我一直在家兢兢业业的学习,绝无二心,都是仪容,仪容说我要不来就把我论文删除,拒绝不来吗~”
……
妈的,非逼姐出绝招?
“诶对。班导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也天天来吗,哦哟,这可是个不好的习惯哦~”
—啪叽—
剧情常备出门右拐小巷子黑乎乎
“姐姐怎么话这么多啊,我看姐姐前几天玩的挺开心的啊,怎么我一来,姐姐突然变得这么话多,难不成姐姐暗恋我?”
卧槽哥有话好好说莫挨老子
“啊哈哈哈,班导还真是天天来啊,怎么没来找我啊,啊呸不是那个我今天第一次来啊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天天见到我,我可是好学生”
“姐姐,前几天可不是这么说的,还有,师生恋不是挺好的,挺符合你性格,刺激吗?”张真源在我的耳边呼气。
“姐姐难道不馋我吗,我可甜甜的,毕竟,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能给姐姐暖床”
“要不要 试试看”
暧昧上头
四目对视
陷入其中
“渍”
四瓣触碰转瞬即逝
可我的眼里依旧是他
只有他
“小绵羊,上了姐姐的贼船,可就下不来了,我本不想招惹你的。”
我抬头迎上去
“师生恋 貌似不错”我亲上他的嘴角嘟囔
不得不说真的狠狠戳到了我的xp好嘛!!他懂我!
第二天的我……
🌿了,感觉啥也没尝到
就一直回荡着他的m唇吐着让人上头的话语
他的嘴唇可真好亲
……呸,真好看
裁喽~
这小绵羊......真沸啊
我特别喜欢他上课,很喜欢他侃侃而谈,淡淡的语气却能让人感到一种不可忤逆的感觉,在他的课堂上那些主打陪伴人都会装模作样的学一学
课上他有条不紊知识点似乎是在他的脑袋里印上,他上课从来不带书,复习课上一点资料也不会带,一个U盘PPT是他自己整理的复习思路,全是以思维导图的形式弄出
妈的,还真是个牛人,想我堂堂夜店那英怎么会裁在他手上。真服了。
人前
是个人
人后
不太像个人
对此张老师的回答是:看人
我谢谢你拿我当个人,但是有时候是不是可以不用把我当人
......
汪
++
“姐姐,我今天跟讲课讲的怎么样,有没有认真听啊,要不,我来问问你”你是个好老师,如果不脱衣服的话
我敢说,张真源绝对是个会玩的货。
这个狗把我扔在了我亲爱的喜临门床垫上
还特么让我回答问题,他上课的问题
啧,喜欢
哦,住的是我家,他说他不喜欢别人去他家
嗯,我是别人
我在他身边到底是什么
回忆被打断
面前的男人脱下我的衣服,因为我的走神而显得生气
对啊,他是我的谁
大家,不过都是各取所需罢了
这腹肌,这喉结,这颜值
只要不动情,我还是不亏的
但我,好像也已经输了
张真源,他会干很多事
会帮我在经期的时候暖肚子,会辅导我不会且可恶的高数
(与高数不共戴天)
(对了,这货教数学,妈的,纯纯理工男)
会给我带早饭,哈哈,很平常吧,感觉你们已经看到了很多这样的说辞,
如果张真源也看小说,那他真是一个熟悉且熟练的记录者,小说中记载的一起他都做过
如果不是艺术来源于生活。那他真的会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男...朋友
“嘶”狗男人咬我
“是在想今天跟你说话的男同学,还是昨天在学校门口的奶茶小哥,难不成,是前天的酒吧前台”每次一说到男的名称,他就下重一次
呵,享受吧
“没有,是在想你什么时候娶我”
张真源的身躯一愣,随后开始继续晃动
很微小的一个动作
但是和他负距离的我,不想察觉出来都难
“会的”
会吧
对吧
——————————
肝不动了肝不动,脑子已经空了,他肯定是个he我保证( ๑ŏ ﹏ ŏ๑ )
上一篇去年七月,前几天备忘录下是去年十一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海赛】谢幕之后
私设,ooc预警,xxs文笔别喷
主播海×明星赛
脑洞来自老福特
被玩烂的前男友梗【但是海赛真的太合适了呜呜】自行避雷
除海赛其余都是朋友向
全文2.5k,有后续,可以放心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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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海森!”安静祥和的工作日从卡维的一声尖叫开始,“我好不容易抢到的票啊!妮露小姐的,我,蹲了3个星期才抢到的啊!”“不就是一张演唱会门票吗?我说你最近这几个星期跟个熊猫似的。”艾尔海森揉了揉被卡维大嗓门震的痛的耳朵,愁着眉看着发疯般在那想尽办法将票弄回原样的卡维,“卡维,公司不养闲人。还有你的房租还没交。”卡维瞪着艾尔海森,票被他紧紧的拽在手里:“艾,尔,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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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卡维就要单方面像艾尔海森动手,荧和空也终于匆匆赶来,一人拉一边愣是拉住了即将爆发的卡维。“卡维你冷静点,现在还在公司啊!”空一边死命的拉着卡维,一边疯狂向艾尔海森使眼色表示让艾尔海森退一步。
But!艾尔海森怎么会关注这个呢?他似坐非坐在桌子上,两条长腿一伸,悠哉悠哉的看起来文件。
“艾尔海森!你还我票!”卡维还在双子的阻拦下向艾尔海森撂下狠话。艾尔海森一边翻着文件一边不给卡维一个眼神的说:“第一,我并不认为你打的过我;第二,卡维,你有时间在我这跟我发疯不如去刷下你的业绩;第三,票没了就是没了。行了,我去工作了。”说完就抬腿准备离开办公室。
“等等,谁的票?”荧疑惑地看着愤怒的卡维,“妮露的?”“没错!我蹲了3个星期才抢到的,结果,结果——”卡维越说越激动,眼睛闪出晶莹的泪珠,“结果被艾尔海森那人弄没了!”双子对视了一眼,眼里充满了无奈与抉择。
“呃,我和荧正好有两张票,但那天我们和神里兄妹有约,不如就给你吧,你拉着艾尔海森一起去,说不定艾尔海森就接受了?”接受是不可能的,艾尔海森唯一接受的娱乐项目就是看书,荧暗戳戳的想。“真的吗?!太谢谢你们了!”卡维瞬间激动起来,甚至想抱起空转几圈。但还是忍住了,一个箭步冲出办公室去找艾尔海森。
妮露啊!我们对不起你。双子目送卡维离去的背影,心中痛哭流涕。
“与其有时间看这些,还不如看书。”艾尔海森皱着眉看着人山人海的架势,无语的吐槽,“好吵。”卡维注意力全都发在舞台上,完全没有理会艾尔海森。
3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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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大屏幕上倒计时结束,一位红发美女款款走上舞台,瞬间人们疯狂尖叫呐喊:
“妮露!妮露!妮露!”
“妮露小姐看这边!”
“老婆!”
……
艾尔海森不明白,艾尔海森看书被吓了,艾尔海森感觉耳朵废了。看着卡维那疯癫的模样,艾尔海森满脸快写上无语了。
“大家好,我是妮露,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来参加我这次的演唱会。在演唱会开始之前,请允许我向大家介绍一下今天演唱会的特邀嘉宾——赛诺前辈!”
打光灯找下一名白发少年身上,伴奏想起,少年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唱起一悠扬的情歌,妮露随着音乐舞动,台下观众叫的更尖:
“前辈!赛诺前辈!”
“啊啊啊啊啊——赛诺回归舞台了!”
“呜呜呜~太赚了!”
……
赛诺,一听到这名字,艾尔海森瞬间将注意力放到了他从不在意的舞台上。白发在灯光的照耀下像是在闪闪发光,赤金色的眼睛扫视四周,似是在寻找着什么,不常见的蜜色皮肤——赛诺
赛诺,他的前男友。艾尔海森的目光死死盯着赛诺,赛诺似乎感受到了这炙热的视线,向艾尔海森那里望去,在看到什么的一刹那瞪大了双眼,又心虚般低下头。
一首结束,赛诺和妮露深深的鞠了个躬,观众席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卡维拍的那叫一个大声,坐他周围的人都捂住了耳朵,令卡维意外的是他左边也响起了掌声,不大但清晰。不对,卡维左边坐的不是艾尔海森吗?卡维猛的转过头,看到艾尔海森死死的盯着舞台鼓着掌,卡维差点吓到跪下,以为艾尔海森被夺舍了,可看见艾尔海森那冷漠的眼睛瞟了他一眼又快速离开立马确定,这是艾尔海森本海参。
又一连表演好几个节目,到达了演唱会的尾声,粉丝最为期待的环节——互动。
没等主持人讲完话,台下观众就疯了,不停尖叫。“为了这次安全,我们会用灯光随机选择一位幸运粉丝,他将和两位老师合作演出,并且演出完可以任意选择一位满足自己一个愿望。”主持人笑脸盈盈的讲完台词,手臂向打光的工作人员一挥,光开始不停移动
咔——
光打在艾尔海森身上,全场目光聚集在艾尔海森身上,不一会儿,女观众又开始尖叫:
“我的天,帅哥!”
“好帅啊!”
“缺女朋友吗帅哥?”
……
“咳,好的,请那位观众来到我们的舞台这。”于是艾尔海森就背负着卡维那虎视眈眈恨意的眼神走上了舞台。
音乐响起,艾尔海森有些愣神,这首歌是他和赛诺在一起时赛诺最喜欢唱的,久而久之他也会唱了。赛诺那略微沙哑的少年音响起,将还在愣神的艾尔海森拉醒,艾尔海森张了张嘴,在所有亦是担心亦是看戏的目光中,跟上了赛诺的节奏:
“I love you, my favorite lover. ”
清冷的声音瞬间在许多女生心中炸开,他们激动的呐喊着,跟唱,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舞台三人的身上。
歌曲结束,妮露看了看艾尔海森,很是诚恳的说:“先生,您唱歌真好听,和赛诺前辈的声音很搭。”“嗯谢谢。”艾尔海森微微偏了下头表示感谢。
“那么,您想实现什么愿望呢?”艾尔海森将头转向赛诺,看不出任何感情的眼睛看着赛诺:“可以抱下我吗?赛诺。”全场寂静了片刻又响起了比原先更加激烈的叫喊声口哨声。艾尔海森看着赛诺没有反应,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转身正准备走下台时赛诺从他身后抱住了他,闷闷的嗯了一声。
工作人员将幕布放下,谢幕之后舞台一片黑暗,观众的欢呼几乎要把自己淹没。
在这样的喧嚣里,艾尔海森却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他感觉到自己鼻沁尖出细密的汗珠,不知道是因为太热还是紧张,竟然有点微微发抖。他看着死死抱住自己不放的赛诺,又看了下站在一旁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妮露,竟然第一次感受到了不知所措。
僵持了1分钟,赛诺的经济人提纳里跑上舞台,在看见艾尔海森时他震住了,赛诺松开艾尔海森和提纳里一起离开了舞台,妮露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一眼也跟着离开。
艾尔海森慢慢走出演唱会现场。不是幻觉,手上的触感清楚的告诉自己,刚刚谢幕的时候,塞诺确实握住了自己的手,甚至有些发抖。
艾尔海森抬起头看着满天的繁星,他们闪闪发光,可望不可即。人类和它们相差数远,遥不可及,就像他和赛诺一样,赛诺应该在舞台上闪闪发光,而不是成为陨落的流星,璀璨一时。艾尔海森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走向漫无目的的大街上。
【海赛】幸福
又名:来自未来的帮助
神明☞赤王
赛前世是赤王祭司,死后意识体会回到赤王身边。艾希尔不是同时空的人,不受提瓦特限制,但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
ooc预警,全文私设,架空,不喜勿喷
看完前篇 在看这个会顺一点
全文1.7k字,可放心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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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艾希尔离开,艾尔海森担任大贤者已经过去3个月了,须弥不会因为大风纪官的死而止步不前,即便这的确是一个难以跨越的坎,但终究还是要跨越的。
和往常一样,艾尔海森处理完公务就返回了房子。一进去就累倒在沙发上,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艾尔海森,艾尔海森——
谁?艾尔海森迷茫地睁开了双眼,看...
又名:来自未来的帮助
神明☞赤王
赛前世是赤王祭司,死后意识体会回到赤王身边。艾希尔不是同时空的人,不受提瓦特限制,但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
ooc预警,全文私设,架空,不喜勿喷
看完前篇 在看这个会顺一点
全文1.7k字,可放心食用
———————————
至艾希尔离开,艾尔海森担任大贤者已经过去3个月了,须弥不会因为大风纪官的死而止步不前,即便这的确是一个难以跨越的坎,但终究还是要跨越的。
和往常一样,艾尔海森处理完公务就返回了房子。一进去就累倒在沙发上,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艾尔海森,艾尔海森——
谁?艾尔海森迷茫地睁开了双眼,看到眼前的人他惊了,眼泪开始止不住的流下:“赛诺……”
白发,赤瞳,白发,沙漠人特有的皮肤,身高不高,除了赛诺就已经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人了。
艾尔海森伸手想要触碰他很久未见的爱人,只可惜他的手臂穿过了赛诺的身体,他失了神。赛诺看着自己的爱人,眼里是说不完的悲伤,他走上前一把抱住了艾尔海森。人是触碰不到意识体的,但意识体是可以触碰到人的。
“海瑟姆,别哭了。”赛诺尽可能的软下声音,轻轻的在艾尔海森脸上落了个吻,“忘了我吧,好好的生活下去。”
太阳逐渐升起,赛诺开始变得透明。不要!艾尔海森想抓住赛诺,只可惜抓了个空,他保持着动作愣神。过了片刻,他将手放下,一脸疑惑的思考他为什么会保持刚刚那个动作。
“早,艾尔海森。”当艾尔海森走进教令院时,荧迎面走了过来,“赛诺的事我还是想……”
“赛诺是谁?”
荧和派蒙都愣住了,艾尔海森把赛诺忘了?!“不是,艾尔海森,赛诺是你的爱人啊。”派蒙着急的飞到艾尔海森身边。“我并没有爱人,希望你们不要胡乱造谣,不然我不保你们会不会被风纪官抓。”说完就潇洒离开。“啊啊啊——气死我了!昨天还说永远忘不掉他,今天就忘了。气死我了,装什么深情啊!”派蒙生气的跺脚,荧却在思考这什么。
啪——
就在荧还在思考什么的时候一道巨响打断了她,随之而来的是一道熟悉的身影——消失3个月的艾希尔。
“艾希尔,你可算来了!”艾希尔阻止了派萌继续往下说的话,急切的看着荧。“我今天看到我在这拍的照片中赛诺消失了。爱尔海森他们有什么异常表现吗?”“有啊,艾尔海森说不认识赛诺。”
荧将两个联系在一起,一拍脑子:“我知道了!塞诺将他从世界树中抹除了。”
“哎?!”
“世界树是什么?”
荧草草的向艾希尔解释了一下,艾希尔眉头越皱越深。“不过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赛诺应该也会回来呀,散兵不就是吗?”“不,不是。两者有很明显的差距。散兵当时没有死,赛诺是死了。”“哎?好像是,呃……脑子不够用了。”艾诺尔轻轻的谈了口气:“荧,你去看一下民众,我要去带艾尔森找回赛诺。”“哎?!”“如果还能重生的话,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我也要带艾尔海森将赛诺带回来。”艾希尔眼睛闪过一丝坚定,随后就冲进大贤者办公室。
“艾尔海森!”艾希尔一把将门推开,艾尔海森一脸奇怪的看着气势汹汹的艾希尔。艾希尔一把拍在艾尔海森肩膀胡乱念了一堆东西,啪一声,艾希尔和艾尔海森一起消失在了办公室。
又是一声巨响,艾希尔和艾尔海森一同来到了赤王陵。“艾希尔,你这是什么意思?”艾尔海森平静的看了一下四周环境。“没什么,只是来带你见个人。”艾希尔平静的走上祭祀台,“赤王大人,我希望您能让我们带走他。”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叹了口气:“艾希尔,你还是没有放弃吗?”“在这件事上,我绝不放弃!”
艾尔海森听着艾希尔对着空气说话,下意识觉得艾希尔傻了。声音无奈的应下,下一秒艾尔海森感觉撕裂般的头痛,晕了过去。在他闭眼的前一秒,他看到了一道白色的神影从黑暗中冲出。
“赛诺……”
再次睁眼已经夜晚,他扭过头就看到赛诺安静地抓着艾尔海森的手睡着了。
还好,你回来了。
艾尔海森将温柔流露在脸上,手指轻轻地碰一下赛诺的手。“唔——”赛诺迷糊的睁开眼,下一秒一个放大的脸靠近,嘴贴上了嘴。艾尔海森紧紧的抱着赛诺,害怕他再次消失。
“好了海瑟姆,我回来了。”赛诺轻拍着艾尔海森,眼中是止不住的爱意。
太阳缓缓升起,第一缕阳光撒在赤王陵上,艾希尔平静的站着,向着太阳张开了手,阳光洒满她的全身。等阳光褪去,艾希尔也彻底消失在了赤王陵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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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关于艾希尔的身世之谜
死亡(重修)
主讲南瓜,微正巫军虚
做了一点修改
最后有惊喜
————————
下雪了——G国,整个光国中著名不下雪的城市。四季如春的它也终究是没耐住气候的变化,放肆地下了一场雪。
洁白的雪花飞满天,点缀着这繁华的城市,美丽柔和。
“喂,你在哪?”虚荣坐在温暖的咖啡厅中,柔和动听的音乐衬托着这满是情侣的地方。“快了快了,我这有点堵车。”手机另一头传来的声音令人意外,虚荣所打给的人是巫师。“……算了,你们直接去那里吧,军阀应该已经到哪了。”虚荣沉默片刻后起身将钱递给服务员就抓起衣服走出了咖啡厅。
郊外,军阀身着黑色正装,不停清扫着已经堆积起来的雪。过了一会儿,...
主讲南瓜,微正巫军虚
做了一点修改
最后有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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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G国,整个光国中著名不下雪的城市。四季如春的它也终究是没耐住气候的变化,放肆地下了一场雪。
洁白的雪花飞满天,点缀着这繁华的城市,美丽柔和。
“喂,你在哪?”虚荣坐在温暖的咖啡厅中,柔和动听的音乐衬托着这满是情侣的地方。“快了快了,我这有点堵车。”手机另一头传来的声音令人意外,虚荣所打给的人是巫师。“……算了,你们直接去那里吧,军阀应该已经到哪了。”虚荣沉默片刻后起身将钱递给服务员就抓起衣服走出了咖啡厅。
郊外,军阀身着黑色正装,不停清扫着已经堆积起来的雪。过了一会儿,一辆漆黑的汽车停在路边,身着黑色风衣的巫师和正太从车上下来,两人都手捧着鲜花。两人走到墓地旁边将花束轻轻地放下,巫师眼眶早已通红,正太轻轻抚摸着墓碑:“好久不见了,你在那里还好吗?”哽咽,泪水,花束,无不在述说着什么。
“正太,你这样毫无意义。”虚荣从出租车上下来。他也身穿黑色风衣,但他手中捧着的并不是花束,而是一打书信,“南瓜已经死了……他听不见的……”
无人说话——
因为一次意外,南瓜沉眠在了烈火之中,而今天,正是他的祭日。上天怜悯的下了场雪来掩盖那悲剧,可这掩盖不了他们所有人的伤疤。所有人得知后的沉默,所有同学到场的葬礼,热闹的班群寂静下来——没人习惯,也没人可以改变。
说来可笑,那次意外令南瓜葬身于火海,损坏了他的耳朵眼睛全身,却令他说出了心声。
孤儿,自卑,学渣,色狼,坏种……那些本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标签出现在他的身上,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伤害着他。家人的舍弃,陌生人的无视,同学的嘲笑,击垮了他最后的自尊。
那是一场意外吗?不,这是他策划过的结果。是必然的结果——
虚荣一张又一张的将信封放入火中,四人注视着火,火吞没这那洁白无瑕的信封,直至将它烧为灰烬。
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啊,他们放过谁?巫师被校园霸凌,可他遇到了正太;虚荣被嘲笑,可他背后有军阀。但,南瓜呢?好像没有吧——不,他有他的朋友,只可惜他没有及时止损。
悲剧降临的太突然了,令他们触手不及。巫师哭了,不是隐晦的抽泣,而是嚎啕大哭,他恨,恨自己没止损,恨自己作为心理医生却无能为力。正太抱住了他,紧紧的抱着他,正太也怕啊,怕一不留神巫师也会像南瓜那样离开。
虚荣无力的倒在军阀怀里,手依旧往火堆里扔信封,可不停颤抖的手令信封无法进入火堆。军阀抓着虚荣的手帮他扔,军阀眼角很红,虚荣自暴自弃的合上眼,泪珠顺着脸颊流下。他无奈愤怒可悲,他不会嚎啕大哭。在他所学习过的礼仪中,这是被禁止的。他也想丢弃一切来做自己,可他不敢啊!他怕他一闹就什么都没了。军阀用手捂住虚荣的眼睛,在他耳旁轻声说到:“哭吧,没事的,有我在。”这一刻,虚荣终于放下了一切痛哭了起来,军阀的泪水也一同流了下来。他是一名军人,不能轻易哭。可他也是人,南瓜他们教会了他如何真正做一个人,虚荣教会了他如何真正爱一个人。可教他做人的人已经不在了啊,他怕,好怕教他爱人的人也消失了。
一个人的死亡带来了无数人的伤心,这——就是死亡。一个令人无法接受却又令人不得不接受的现实。现实亦是如此,分离就在这之间来回穿梭,可能重逢,可能永不想见。而人们要做的,就是尽快放下这悲伤,努力向未来望去。
或许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我们会重新相遇,而在那时再次拥抱也不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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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写光遇的文了,我会放弃更光遇的文。
我还会看,还会嗑,还会玩,但不会更了,Q群也会解散的,和一直支持我的各位说声抱歉。我会更别的同人文,我会一直写下去。
至于《GY大学有八卦》的第二季和第一季重修的问题,正如文中所讲的‘或许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我们会重新相遇,而在那时再次拥抱也不迟啊——’我可能会在某一天,某一时刻更新重修它,到那个时候我们在好好聊天吧。
最后我郑重的说一遍,我永站正巫和军虚,不拆不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