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②
主要内容:改造;“庄园主的话”【何塞的话】;许德拉:重塑改造记忆;七弦琴:昏迷,假死。
时间线:改造①之后
注:与主线无关,纯属个人幻想。私设处刑者可以处决淘汰的人;监管者只能监控并对违法游戏的人进行控制,不能将他处死,主要作用是引导并让实验顺利进行。
“这是怎么回事!”
直到第二天庄园主重返这里才发现,原本还算干净整洁的实验室此时就像是经历过狂风袭过一般一片狼藉,实验资料也散落的处处都是。但是庄园主无暇顾及这些并且也来不及细想这究竟是谁的责任,他只想知道他的完美的实验品会不会因此出现与预期相差甚远的结果。
该死,希望没事,只要不出现太......
主要内容:改造;“庄园主的话”【何塞的话】;许德拉:重塑改造记忆;七弦琴:昏迷,假死。
时间线:改造①之后
注:与主线无关,纯属个人幻想。私设处刑者可以处决淘汰的人;监管者只能监控并对违法游戏的人进行控制,不能将他处死,主要作用是引导并让实验顺利进行。
“这是怎么回事!”
直到第二天庄园主重返这里才发现,原本还算干净整洁的实验室此时就像是经历过狂风袭过一般一片狼藉,实验资料也散落的处处都是。但是庄园主无暇顾及这些并且也来不及细想这究竟是谁的责任,他只想知道他的完美的实验品会不会因此出现与预期相差甚远的结果。
该死,希望没事,只要不出现太大的问题就行。
在这种情况下,就连之前一昧追求完美结果的庄园主都开始祈祷只要不出现什么大意外就行。
那些原本堆积在桌子上的改造数据,现在就只剩零星几张挂在上面摇摇欲坠,大多都散落在地上,那些资料基本上是关于之前改造者的实验数据,算得上是非常珍贵的手稿,但是现在的庄园主根本无暇顾及甚至直接踩着散落一地的资料径直的走到浸泡着大副的实验器皿罐前,毕竟实验数据可以重新记录,但是完美的实验体可不多见。
“真是漂亮又强壮的身体啊,不愧是我看上的完美的实验体……不过为什么还有大部分的人类形态?”
庄园主满意又略带疑惑的注视着还在营养液里沉睡着的大副,至于为什么会对大副会保持基本人类形态感到怀疑,是因为进行人体改造所用的液体,是具有引导致幻的加强版的塞壬之歌。
而效果往往是引导实验品将内心最黑暗,最渴望,最崇拜的形象描绘出来,再欺骗大脑让身体的细胞往幻想的形象上面靠拢,从而去进行身体的改造,所以拥有海神怀表的何塞应该对海神形象更加深刻,就算是变成波塞冬那样的触手怪海神也是在容错范围的。
但是显然大副超出了庄园主预设的结果,就像他在第五组实验那样。改造后的大副几乎除了背部和断臂处有明显的触手,其他部位基本都是按原本的比例1比1的放大了。
这是为什么?
庄园主皱着眉头,仔细回忆着大副在被改造前是否经历或接触过什么从而影响到改造后的成体形象。
难道是因为在改造前受到那把古董伞的磁场影响,将古董伞幻想成人了?不,我调制的许德拉会重铸他的记忆他不该会有……难道,遭了!
庄园主顿感不妙,他围着实验品皿走了一圈,终于看到了一只破裂开的输送管道,而沿着管道看上去,标注的正是运输改造记忆许德拉的管道。
坏了,如果记忆没有被彻底更改的话,重则不受自己控制背叛自己,轻则……
庄园主想到他那个算是首个实验品的厂长,那个被自己好友欺骗导致背负巨额债务,最后放火制造成军工厂失火的导致死亡假象骗去保险金的男人。自己将他从火场中救回来并作为第一批实验的对象。一开始的实验数据确实算的上良好,后面却因为看到了自己的女儿而回忆起过往的记忆,并且扰乱了实验结果并且擅自对实验人员进行干预并放走,最后只能将他送去圣心医院进行摧毁。
啧。只能先看看许德拉对大副的记忆究竟生效了多少,如果达不到最低标准的话就只能……
庄园主阴沉着脸将按下控制台上的清除按钮,随着齿轮发出‘嘎吱嘎吱’的转动声,实验器皿罐里的液体被管道吸走排空,原本因为液体而漂浮在中间的大副也因此滑落到罐子底部。
沉睡中的大副眼皮动了动,不一会儿就因为四周环境的变化而苏醒。
【这里是……?】刚从沉睡中苏醒的大副明显还没完全清醒,也可能是许德拉的失误让他的大脑处在一片混乱当中让他无法进行思考,只能迷茫的打探着四周。
大副双手撑着实验器皿罐的罐壁试图站起来,却因为还未完全适应现在的身体并且罐壁湿滑而狼狈的撞在实验器皿上,发出巨大的响声。而被撞击处竟然硬生生被撞出一条裂缝。
真是强大的肉体,不过……庄园主赞叹着,但是一想到那破裂的管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可惜了,明明是多么完美的实验体啊,竟然出现了这种难以挽回的实验失误。如果现存的记忆和自己植入的相差过大的话,也就只能进行销毁了。
【你是……庄园主……是改造我的人……】
大副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十分混乱,像是有什么东西将他大脑中的记忆翻搅了一遍。但是却有种奇怪的意识引导着自己臣服于眼前这个戴着鸟嘴面具的人。
看来臣服的意识引导记忆是好的,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庄园主稍微松了口气,但是还是接连的问出关于他篡改过的记忆的问题,大副虽然回答的很慢,但是准确的给出了改造后的记忆,直到……
“你知道凯文是谁吗?”
庄园主看着眼前表情突然从迷茫变得痛苦的大副,瞬间有种不妙的感觉从心底浮出。
【kevin……我不知道…但是他好像……很重要……】
大副抱着脑袋想了很久,久到庄园主都差点以为他的实验品大脑宕机了。但是听到大副的回答后庄园主还是不由得松了口气。
这样啊,看来和自己第一任实验品厂长有些相似,那么只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让那个他记忆中的人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就行了。
那么明天的测试就可以正常进行,真不知道残留的记忆会不会影响到他的能力。不过也要给他想个名字了,毕竟再叫大副的话说不定会引起其他与改造前有接触过大副的人的怀疑。
庄园主打量着罐子里还在挣扎着试图站起来的改造大副。
“你以后就叫……嗯,魂附于怀表之中,有海神的特征但是人类的特征占据主导,不知道精神锚点有没有在这次受到损害,能力也还未知……算了,具体名字等你明天通过考验再决定吧。至于凯文是谁……”
庄园主将实验器皿罐的门打开,凑到被改造的大副面前,再一次使用他拿手的心灵诱导对大副的记忆的引导和模糊。
“凯文是一个为了保护你而死的人,而你也被那群恶人差点害死,而我阻止了那场悲剧,将你从那个地狱带回并且拯救了你的人,你因为失血过多导致大脑受到了损伤,记忆出现缺失。但是你记得我不是吗,我是这个世界的神,是为了清除世界上的黑暗而诞生。”
庄园主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大副的一举一动。自己打算将大副原本的记忆和改造后的记忆相互融合,毕竟大脑是最不可靠的,偶尔忘记或者出现记忆错误也是合乎常理的。只要进行一点心理暗示,让他相信他自己记忆就行。
……ke..v...是为了我而死?被改造的大副只觉得自己记忆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揉搓重组一样,挤压着令自己脑袋生疼,但是无论怎么回忆都只有依稀只记得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倒在他面前
kevin……你是谁……
大副抱着头痛苦发出嘶嘶声,如果是旁人看来一定会对他产生怜悯之心,但是庄园主却像是看到了宝藏一样激动的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看来应该只是有部分片段记忆,那么……
庄园主站起来,从架子上找到了关于第五组实验所拍摄的照片,并且将凯文的照片单独取出拿到大副面前。
“他就是凯文,你想起来了吗?”
原本还在痛苦寻找自己的记忆的大副听到庄园主的声音连忙抬起头去查看,看到图片中的男子脑袋一下就清晰了起来。
庄园主见大副眼神逐渐清晰,便把牛仔的照片放进大副的手里。
“记住了,是你选择了复仇,而我便是唯一能帮助你的人,甚至,我还能帮你复活他。只要你乖乖听话。”
庄园主诱导的话语加上照片里的人确实是自己记忆里的凯文,大副选择了信服。看向庄园主的眼神也不再只是迷茫和单纯的臣服,而是忠诚和希望。
庄园主知道自己的引导成功了,现在的大副只要通过了最后的测试,就可以算的上是完美的实验品。于是庄园主让大副呆在这里熟悉自己的身体,自己则出去找疯眼设计明天实验用的场地去了。
虽然和里奥的情况有点像,不过在大副的记忆里那个凯文已经死了,那么为了实现“复活”凯文的目标,他就会选择臣服并听令于我。
真是期待明天的测试结果啊。
不过里奥是出于什么原因导致超出实验预期‘坏掉’的呢?好像是因为他见到了他的女儿。
那么,只要确保那个牛仔不要再次出现在改造大副的眼前就行。而让确保让一个人不会再次出现的最好办法就是……
庄园主抚摸着自己脸上的鸟嘴面具。
大脑里的另一个自己却在叽叽哇哇的反对自己的想法,说什么自己明明答应了放过那小子不能违约的话。
可是,“噩梦”的话怎么能信呢?
罢了,罢了,反正那个牛仔的记忆也被篡改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会回来了,就先让他活着吧。
庄园主将坐在属于他的位置上,用呼唤器将疯眼叫过来。
凯文啊凯文,希望不要因为你的愚蠢而让我违反了和大副的约定,毕竟这可是我第一次遵守约定呢。
(小番外)
当疯眼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主人在发疯似的笑着。
疯眼:我家老板疯了怎么办在线急。
———————————————————————————
等庄园主和疯眼交代好场地要求以后,却发现疯眼看着自己欲言又止。
庄园主:?还有什么事吗
疯眼:…那个,新的改造者的三围是多少,总不能让他光着身体进行是实验吧?
庄园主:寄,忘了,等我去量量。
【凯副】泥沙路-4
☠注:剧情是在何塞被剥夺爵位后
凯文落难被救前。
纯情凯文俏何塞。
腿肉恐ooc 🉑↓
牧牛人的旧房屋其实比凯文的房间大不了多少,客厅即是主卧。但好歹摆的是张双人床,还有个独立的小卫生间。
“还是只有一张床。如果你介...
☠注:剧情是在何塞被剥夺爵位后
凯文落难被救前。
纯情凯文俏何塞。
腿肉恐ooc 🉑↓
牧牛人的旧房屋其实比凯文的房间大不了多少,客厅即是主卧。但好歹摆的是张双人床,还有个独立的小卫生间。
“还是只有一张床。如果你介意和我一起睡,可以睡那——”何塞憋着笑意伸出右手。凯文疑惑的视线跟上,发现他指的是厕所,回头又看到他已经绷不住的笑容。
之后他没忍住扶着帽子低头轻笑,不是因何赛的玩笑话而笑。几处开线的帽檐遮住略深色脸颊上不明显的淡红。
“我什么时候说过介意和你一起睡了?”
“那你是喜欢和我睡了?”何塞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
“...我也没说过。”
“你也没说过你介意。我的意思是,你要怎么证明...”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眯着眼的对视,咫尺的嘴唇。太近了——近到凯文害怕自己加快的心跳被听见。半天才歇了一口气:“对不起,但这儿没有别人。”
对方愣神间就被堵上了微张的唇。那双粗糙但修长有力的手小心翼翼搭在何塞的肩上。其实就连这个吻也是轻轻的,过了5秒左右就分开了。没有想象中的意乱情迷,也没有无线电台故事里波涛那样般激烈。躁动难安的鹿在密林中一路狂奔,却只是轻舐了一口,甘甜清凉的溪水。
“很突然,但我觉得我爱你。”他在何塞不可置信的润红眼神里因激动断断续续的说出一句并不算浪漫的情话。
“好吧...当然,你对一个认识不到半年的家伙显露情意很奇怪。但明显我比你爱我更爱你。”不是往日在贵族舞会里轻浮的话术,他确确实实在最落魄的时期爱上了眼前的男人。
语毕他双手环住凯文的脖子。因为皮肤白皙且薄的缘故,毛细血管彰显出他们初次见面时,他脸上的红晕。海上骑士的一项美好准则——有来有回。于是回敬一个吻,里面包含着高涨的欲望与深情张力。
这里是他们广阔的一片小天地。日出、森林、湖畔、日落。白天在外放牛打闹,饿了就做点还算能吃的食物。偶尔要是遇上恶劣天气,像下冰雹或下雨,就赶牛回棚,在烤火炉暖和的屋子里窝着。
这种情况下他们通常会做的事:谈谈心、聊聊天、做做爱。欲火不灭动作不息。去他的隔音和收敛,家畜不会抱有怨言。
激烈缠绵后。掉漆床头柜摆着人用润滑膏,好东西。床铺凌乱,二人正完事不久,气喘吁吁感受余韵渐渐退潮。何塞被凯文紧紧地抱在怀中,顺势依偎。窗外月升,狂风暴雨和零散冰碴击打着玻璃窗。他们此刻却惬意而满足。
或许是因为男人满腹的爱意和悠哉闲适的生活让他暂且忘却了痛苦。何塞惊梦症的状况好了许多,已经是极少复发。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他有时会半夜起床后失眠。总担心这都是一场梦,又是一场令人沉沦的自我催眠。
新关系变化好大,他们会偶尔羞涩的互诉心意。造型古怪的石头想想还是送不出手。野花看着平淡无奇,微嗅还带些酸香。
“可以插花瓶里吗?是不是都太小枝了。”凯文一心盯着爱人的侧脸说。
“也许在花瓶里垫层土就好了”何塞噘嘴笑着左右认真端详手里简陋但能看得出是认真制作的小花束。白瓣黄蕊六七支瘦花用灰蓝色的硬韧布料包裹着。
【副凯】夏日纪事
于是那个夏日就悄悄地从两人交叉的指缝中溜走了,留下的只有数不尽的斑驳光点与烈日下两个并排行走的身影。
————
何塞在阳光晒的黑亮的油柏路上悠悠地骑着车,耳机里播放着似乎要连血液都要引燃的躁动音乐。他蹬着车迎着今日最后的余晖转过一个将要上坡的路口,刺眼的光亮让他不住眯眼,却听到另一辆单车因转弯发出的刺耳摩擦声。
怕撞到一起,他微微睁大了眼朝身侧看去,却发现那人也同样惊讶地回望他。整齐扎起的发辫被风向后拂去,扬起明媚的笑脸朝何塞抬了抬下巴,举起手臂朝何塞挥舞着,被光照耀得明亮的眼睛反射出毫不掩饰的欣喜,大声说了些什么却......
于是那个夏日就悄悄地从两人交叉的指缝中溜走了,留下的只有数不尽的斑驳光点与烈日下两个并排行走的身影。
————
何塞在阳光晒的黑亮的油柏路上悠悠地骑着车,耳机里播放着似乎要连血液都要引燃的躁动音乐。他蹬着车迎着今日最后的余晖转过一个将要上坡的路口,刺眼的光亮让他不住眯眼,却听到另一辆单车因转弯发出的刺耳摩擦声。
怕撞到一起,他微微睁大了眼朝身侧看去,却发现那人也同样惊讶地回望他。整齐扎起的发辫被风向后拂去,扬起明媚的笑脸朝何塞抬了抬下巴,举起手臂朝何塞挥舞着,被光照耀得明亮的眼睛反射出毫不掩饰的欣喜,大声说了些什么却被淹没在燥热的风中,像金色的蝉翼一样,披着光就夺取了何塞的视线。
何塞愣愣地看着,直到那人快要被风携走,才忙不迭地想起要回应他。何塞向他高高举起手臂,却未注意前方的道路,车轮碰到坚硬的石块,不由自主地倒向一边,他紧握着车把的另一只手被震得发麻,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上,飞起的尘埃迷蒙住视线,呛得他不住咳嗽。他卸力般斜坐在地上,听着那车轮与地面摩擦的声响逐渐靠近自己。
凯文快速骑到他身边,车子往旁边一丢,顾不得别的连忙上前去查看何塞的情况,笑骂他怎么连路都不会看了,明明上次的自行车比赛还拿了奖的,该不会是看我看入迷了吧。何塞双手合十哈哈笑着说抱歉,却忍不住偷偷看猜中他内心所想的那人。
————
凯文本不会骑车的。
那时青年们举办骑行郊游踏青的活动愈加频繁,何塞总是那个最积极踊跃的参加者。何塞曾满怀期待地邀请凯文同他一起,却被他匆忙拒绝,理由是自己不会骑车,认真的神情消除了何塞的疑虑,让他没有发现凯文眼里一闪而过的慌张。活动举办时他也曾偷偷前往看过几次,何塞恣意张扬跨坐在车上和他人说笑着,让他有些落寞。那日回去后便从常年上锁的储物间中推出那辆满是灰尘的单车,擦拭干净后久久地摩挲着车把手,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不由得想起自己最初拥有这辆车时对它仅有的,也是最恐惧的记忆。
同样也是一个烈烈的夏日,折磨人的滚烫空气被他吸进肺腑又再次被灼热地吐出。他独自在无人的石子路上练习着如何操控车子的平衡。尖锐的颗粒摩擦着膝盖处的布料,原本深色的衣物也因一次次的跌倒磨掉些许颜色。凯文咬着牙再次站起,擦去额头上滑落快要流进眼睛里的汗水,再一次握住车把尝试着。幸好这次他成功了,凯文忍不住扬起笑容,吃力地操控车子摇摇晃晃地爬上一个小陡坡,他骑得很慢,但勉强可以把握平衡了。
从陡坡放任自己顺之而下的感觉实在美妙,血液里流淌着对自由与畅快的追求。他的速度逐渐将柔和的、伴着自己的微风甩在身后,转而去面对下坡时迎着自己吹过来的、妄想阻碍自己前进的气流。炎热喧嚣的风不断从耳畔经过,凯文舒服地眯眼享受着这一刻,路的最后一程却出现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
他心里一惊,想要扭转车头避开老人,但逐渐狭窄的街道让他连转去哪里都无从选择,车子还在不断加速。凯文试图平复狂乱的心跳,慌张地将车头微微向左偏,逐渐失控的速度让他内心恐惧不已,与那老人仅隔几米之时,他心一横猛的向左打转,同时双手狠狠压下刹车。
凯文不知道,不受控的加速转向时紧急刹车是最容易受伤的。
他不怕受伤的,但是万一、万一撞到那个老人了呢。
他摔倒在一旁的石板路上,裤子被划出一道显眼的口子,左腿从膝盖处近乎延伸至脚裸的一道正在流血的狰狞伤口让他抽着冷气,双膝也被粗糙的石板蹭破了皮。他喘着粗气仰躺在被晒得发烫的道路上,刺眼的阳光与不远处树上此起彼伏的虫鸣声仿佛在嘲笑着他的失败。他闭上了眼睛,用双手捂住耳朵,于是那些令人烦躁的嘲弄便被他拒之门外。
如今他再一次推出这辆车,不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没有人知道过往的恐惧会常伴他左右,还是因为成功驯服这辆车子而开启一段新生活。无论怎样,他都决定做个了断。
何塞见凯文推着一辆他从未见凯文提到过的、型号已经是几年前的单车时内心是惊讶的,他看着面色窘迫的凯文磕磕巴巴地讲述了自己最初拥有这辆车时的一些事,并请他教他骑车,保证自己会认真学习,不会很麻烦何塞的。何塞扬起嘴角二话不说就拉着他的手向外走去。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熟悉的路,熟悉的车,不一样的只是从形单影只变成了成双成对。凯文深吸一口气,在何塞的指导下跨坐上车辆,在平地上进行着一些关于转弯与平衡的训练。凯文紧紧握着车把,每项任务他都完成得很好,何塞不断地鼓励着他。直到凯文关于基础的训练都已经掌握得熟门熟路,何塞让他开始尝试长距离的骑行。凯文被他带到一段路程的起点,对方却突然接了一个电话并有些愧疚地表示自己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不能再陪他继续练习。凯文摆摆手说你去吧,我自己可以处理好的,便看着对方朝路的下半程跑去,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好吧。凯文踏上踏板,在何塞为他安排好路线上骑行着。他本就学得快,再加上之前自己也有过基础,这项训练对他来说就是正式骑行前的预热。他骑到那段上坡路的起点,犹豫着要不要再尝试一次,最终他用力踩上踏板,朝着那个上坡奋力骑去。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他顺利地骑到了最顶点并继续往前骑着,原本沉寂多年的对刺激的追求与对自由的向往被重新唤醒,那一同销声匿迹的惧怕也悄悄探出了头。凯文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下坡路,呼喊着他的名字。
是何塞。他惊了一下,双手不自觉颤抖,原本一条平直的骑行轨迹开始有些歪歪扭扭。他朝何塞喊叫着,想让何塞快躲开,自己的车子又因为过快的速度逐渐脱离掌控,但何塞依旧站在下坡的路上一动不动,只是直直地望着他。
凯文咬住下唇,疯狂思索着自己应该如何处理当下的状况。他依旧将车头微微向左偏去,在接近到何塞前就控制好力度逐渐压下刹车,以防自己再一次被突然甩出去。
然而究竟只是设想,多年前那日险些酿成事故的骑行让他的身体不自觉的想要退缩,浑身僵硬似乎快要石化在车座上,原本只是有些起伏的道路在他眼里突然变得扭曲又变幻,突如其来的晕眩感让他止不住恶心,使劲眨了眨眼睛才得以恢复清明。
他抖着双手控制着车头转向,险险擦过何塞的衣摆在路边停下,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蹦出来。
他有些不稳地下车,气冲冲地朝着何塞走去,既是后怕又是对何塞的担心,不自觉提高了音量,指责何塞为什么要骗自己有事情要去办并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何塞有些委屈地看着他。
“我相信你,你从来不会伤害我的。”
今天天气很好,没有刺眼的阳光,也没有聒噪的虫鸣声。
————
最平凡的日子里总是蕴藏着不平凡的惊喜。
尽管今天又是那么的“特殊”。
一个恰逢休息日的愚人节。凯文从床上悠悠转醒,但依旧不想从床铺上下来。他向右偏过头,床头柜上果不其然摆放着一杯温水与香气四溢的热粥。他和何塞在校外单独租了一个房间,放假的时候一般都会到这里来。凯文睡眼惺忪地走向卫生间,对着洗手池潦草地洗漱了一下,吃完何塞准备的早餐端着空碗走向厨房,边洗碗边左顾右盼,目光所及之处都没有见到何塞的身影,正暗暗思忖是不是出去买东西了,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层重量。
何塞将头放在凯文肩上,双手在他的腰侧挠痒痒,引得凯文一阵慌乱地躲避,池子里的水溅出来几滴。凯文作势要将手上的泡沫抹到何塞身上,却被他先一步捉住手腕拉近了距离。
“哎——几周不练身手变差了嘛。”何塞笑着对他说,凯文有些不服气地盯着他,双手在他的掌控下奋力挣扎着,最后还是以要是不放开他就洗一个月的碗威胁到了何塞,让他乖乖松了手。
难得的休息日,两人窝在沙发上打游戏。凯文枕在何塞的大腿上,何塞几乎半瘫进沙发里,两人时不时笑骂着对方笨拙的操作又为突如其来的精彩瞬间惊呼。阳光透过落地窗有些刺眼地扰了何塞的视线,已经出局的他暂时放下手机揉了揉眼睛,看向仍专注于对局中的凯文紧皱眉头,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以化解的危机。
何塞开始去把玩凯文散落在他腿上整齐扎好的发辫。柔顺的发丝捏在手里冰冰凉凉,又散发着洗发水清爽的气息。他凑近了凯文仔细研究那些一个个绑在上面的皮筋,蓦然想到这已是他们相伴的第九个年头。
初中,高中,大学。像是缘分又像是两人刻意而为之,总之这一路都顺风顺水地过来了。他看着凯文因为棘手的形式陷入了思考,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契机。
“凯文?”他故作随意地开口。
“嗯。”凯文依旧专心于未完的残局。
“我喜欢你。”何塞听到自己这么说。
“喂何塞,你怎么还惦记着愚人节老土玩笑啊。”凯文无奈地笑了笑,转过头疑惑地看向何塞,发现对方并未看他,似乎和他的头发较上劲似的斗争着。
“你也知道啊,那还特意嘲讽我。”何塞低着头说,他刚才不小心将一根皮筋从凯文的头发上弄脱落了,此刻正手忙脚乱地将它绑回去,“那还不配合一下我?”
“好吧好吧,巴登先生,我也喜欢你。”凯文随口答道。
“我爱你,阿尤索先生。”何塞重复道。
“是的,你多年的心意我已经知晓,我愿与你齐头并进共白首,不离不弃度余年。”凯文只觉得何塞又开始在他想到一出是一出的脑海里畅游,于是绞尽脑汁的将前几日无意中看到的宣誓词背出来,陪何塞演完这出戏,自己说完后却觉得不太对劲,心脏砰砰直跳,耳朵不知是被晒得还是自发的有些红热。他不自然地抬眼一看,发现何塞只是直直地看着他。
“此话当真?”
“呃……不是你让我配合你的吗?”凯文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不想去面对何塞炽热的目光。
“那可以亲你这里吗?”何塞认真地看着他,用手指点了点凯文的嘴角。
“不用做到这种地步吧!”凯文慌了阵脚,一个微小的失误让自己被淘汰。他受不了何塞委屈地盯着他,认命般偏过脸颊将自己的头往上抬了抬。他感受到何塞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唇边若有似无的触感一直落不到实处,最后还是在上面落下一道浅淡的印记。凯文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感觉被吻过的地方似着火了般发烫,心脏也激动得更加卖力地收缩着。他故作镇定地将拳头抵在嘴唇处咳嗽了几声,却发现对方还是用那种拒绝不了的眼神望着他。
“这里,”何塞指了指自己脸颊一侧,“总不能不对称。”
凯文无言,叹了一口气将自己从沙发上撑起来,蜻蜓点水般快速掠过何塞的脸颊,随后又躺到何塞的腿上不再说话。
“够了,”何塞笑着顺了顺凯文的头发,引来对方一阵不满的哼声。“这就够了。”
愚人节唯独骗不了的只有自己。
【副凯】抓不住的衣角
青春的夏日,青涩的少年,羞红的脸与偷看的目光,以及抓不住的衣角,最后是那句“他的名字是什么”。
这是何塞•巴登的暗恋故事。
1.
何塞听说,下周班里面会来一个新的转学生。
他对此有些嗤之以鼻的意味。
转学生?好端端地转来他们这个烂学校干嘛?要不是因为之前在原本的学校犯了大过,要不就是因为想来这边抢他们的名额,总之肯定不怀好意。
所以何塞在那个转学生来之前便已经对对方有了仇视的心理。
十几岁的少年并不怎么会隐藏自己的心思,他几乎是明晃晃的厌恶让全班人都察觉到了。
不过也没人说什么就是了。
2.
转学生是个男的。
长得还行。
——这是何塞对名为凯文•阿尤索的转学生的...
青春的夏日,青涩的少年,羞红的脸与偷看的目光,以及抓不住的衣角,最后是那句“他的名字是什么”。
这是何塞•巴登的暗恋故事。
1.
何塞听说,下周班里面会来一个新的转学生。
他对此有些嗤之以鼻的意味。
转学生?好端端地转来他们这个烂学校干嘛?要不是因为之前在原本的学校犯了大过,要不就是因为想来这边抢他们的名额,总之肯定不怀好意。
所以何塞在那个转学生来之前便已经对对方有了仇视的心理。
十几岁的少年并不怎么会隐藏自己的心思,他几乎是明晃晃的厌恶让全班人都察觉到了。
不过也没人说什么就是了。
2.
转学生是个男的。
长得还行。
——这是何塞对名为凯文•阿尤索的转学生的初始印象。
何塞一开始并没有理会过凯文,凯文也没有注意到何塞,毕竟他们之间隔了很长的位置。
但是仅仅是一个上午,凯文便与周围的几个人混熟了。
他们甚至还组队去上!厕!所!
何塞表示无语。
然后他万万没想到,下午时,他的好友黛米•波本居然也“叛变”了!
看着黛米与凯文说说笑笑的样子,坐在远处的何塞一脸郁闷与烦躁。
何塞想:“我或许应该过去跟他搭个话,试探下他。”
于是他便起身了。
“嘿,新来的。你成绩怎么样啊?你看起来一副好学生的样子呢……”何塞笑着站在凯文桌前。
坐在椅子上的凯文愣了下,才抬起头看着何塞。
何塞眨了眨眼睛,眼神突然有些飘忽。
不是,这个转学生的眼睛……干嘛这么澄澈。
搞得他都不好意思了。
凯文轻笑着摇了摇头,道:
“不怎么样,高分不敢说,中等随便拿。”
何塞听后立即在内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熟悉他的黛米见此立即明白了何塞心中所想,连忙悄悄用手肘戳了戳他。
何塞不由得挑了挑眉,怎么,就这么短的时间,胳膊往外拐了?
哟呵,他的叛逆心还起来了。
在黛米无奈的眼神下,何塞故意拖长了尾音,道:
“是——嘛!那可真是厉害呢……新同学?”
凯文没有理会或者是没有发现何塞的小脾气,语气谦虚地道:
“没有没有,一般般一般般。还有,我的名字你应该也知道了的吧?凯文,我叫凯文•阿尤索。”
谁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啊!
何塞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然后他又扯皮了几句,无非就是“你语文怎么样?”“我看你像理科生啊,你上次数学成绩是多少?”之类的话。
而凯文……
“语文?还行吧,九十多而已。”“没有没有,我不擅长理科的。上次啊?啊,上次我数学离满分差四分。”
这更加让何塞确信了凯文就是个自满、自负、自大的优越狂。
3.
何塞在凯文转来的那个晚上梦到凯文了。
他梦到了凯文澄澈的眼神,那眼睛顺着光看向自己时闪闪发光,就好似藏于蚌壳中的珠宝般,又好似何塞儿时见过的一对祖母绿耳坠。
然后又梦到了凯文在对他笑。
何塞想,这个人笑起来其实还挺好看的。
最后,在梦的结尾,他轻轻抓起凯文的手,轻轻地在上面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何塞醒来后被自己的梦吓到了。
4.
其实……转学生也不是那么糟。
何塞与凯文相处了几天后,内心对对方的仇视已经缓解了很多,只是他的自尊与自傲不允许他承认这一点。
黛米最近倒是和凯文玩得挺好的。
何塞居然有点嫉妒黛米了。
真是奇怪了。
不过何塞认为他还是讨厌凯文。
“凯文•阿尤索……哼!自大狂……”
他小声嘟囔着,有些羡慕地看向和凯文谈天说地的黛米。
对方正被凯文逗笑得花枝招展。
5.
“我发现那个转学生老是偷看我,你说,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
何塞的同桌有一天突然这么对何塞说道。
何塞吓了一跳,鸡皮疙瘩都差点起来了。
“恶不恶心啊!你们都是男的好不好?”他嫌恶地看了同桌一眼。
都是实际上,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这句话,而是:
为什么凯文不看我?
6.
可能……他真的对凯文有点意思吧?
何塞感觉他现在的状态十分不对劲。
明明他们都是男的,可是……他每次看到凯文笑的时候都会感到心情愉悦,但如果凯文是对别人笑的话他又会瞬间拉下脸,脸黑得让他的同桌都不敢跟他说话。
或许他真的就是对凯文有点意思了。
那么他就不能坐以待毙了!巴登家族的人的字典里没有“等待”二字,何塞决定主动出击。
他做好了自己的思想教育,又有万全准备,甚至还求黛米让她在凯文面前帮自己美言几句,为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打下基础。
这可真是个头脑容易过热的少年。
7.
就在何塞准备迈出第一步的时候。
凯文又转走了。
一如当初他转来的那样突然,他转走得也没有任何预兆。
傍晚的落日吻着云霞,霞红撒在凯文空荡荡的桌子上,以及桌子前的何塞身上。
何塞低着头,看不清面容,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他感觉他好像看到了他的心脏。
空落落的。
但是他又流不出泪。
何塞宁愿现在能哭出来,可是巴登家族的人的字典里也没有“哭泣”二字。
只有遗憾,写满了整个字典。
8.
后来黛米察觉到了何塞的失落,有些疑惑地说道:
“啊……我还以为你讨厌凯文呢。”
何塞没有说话,黛米接着道:
“如果早知道你对凯文也是真的感兴趣而不是想阴阳人家的话,我就把那个事情跟你说了。”
何塞抬起了眸子,看着黛米。
黛米摇了摇头,颇为惋惜地道:
“之前呀,凯文对你可感兴趣了,还问过我‘他的名字是什么’……”
何塞愣了下,苦涩地笑了。
9.
何塞曾经喜欢过一个人,他试图抓对对方的衣角,但是却失败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如泡沫般出现,绚丽旖旎,然后瞬间破碎,消弭于他的世界。
所以,凯文•阿尤索就是他青春的暗恋,也是他抓不住的衣角。
End.
由本人真实经历改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