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12. 香囊
天还未大亮,李俶轻手轻脚地越过她下床更衣,一面想着日后还是换他睡外侧的好,免得早起惊动她。
玄宗给他的三日婚假已到,李俶穿戴好朝服,进宫早朝去。
珍珠醒来时,寝殿内早没了他的声影。迷糊坐起招人进来,一问才知殿下早朝还未归。
拍拍自己后脑清醒,懊恼着自己竟然睡得这样沉,连他出门都不知道,别说服侍他洗漱更衣这些事来。
让人备好早膳,执意要等着他回来一起用。热了两遍,终于等到人出现。
得知她一直空着肚子,李俶满是心疼,
”我不是吩咐了不必等我么?日后可不准这样了。”
珍珠替他把朝服换下,挑了件淡蓝云盘圆领袍,颜色与她身上穿的甚是般配。
”一个人吃多没意思啊,想你陪我~”
她这样...
天还未大亮,李俶轻手轻脚地越过她下床更衣,一面想着日后还是换他睡外侧的好,免得早起惊动她。
玄宗给他的三日婚假已到,李俶穿戴好朝服,进宫早朝去。
珍珠醒来时,寝殿内早没了他的声影。迷糊坐起招人进来,一问才知殿下早朝还未归。
拍拍自己后脑清醒,懊恼着自己竟然睡得这样沉,连他出门都不知道,别说服侍他洗漱更衣这些事来。
让人备好早膳,执意要等着他回来一起用。热了两遍,终于等到人出现。
得知她一直空着肚子,李俶满是心疼,
”我不是吩咐了不必等我么?日后可不准这样了。”
珍珠替他把朝服换下,挑了件淡蓝云盘圆领袍,颜色与她身上穿的甚是般配。
”一个人吃多没意思啊,想你陪我~”
她这样亲昵的撒娇让李俶没了办法,牵着她到桌前,一看都是他平时爱吃的,心底又是一阵暖。
”那我以后尽量都回来陪你,只是有时不得空,我就让人传话,别空等着。”
吃过了早膳,李俶去了书房忙公务,珍珠便去了小花园。之前在别院时,她说喜欢海棠,李俶记下。命人将王府的小花园重新整修,专门辟出一处,留着给她种。
两日前让人收罗着各式品种的海棠,今日刚好都运到了府邸。
小花园里热闹了许多,搬花的,挖土的,提水的,一时间来来往往。
珍珠挑了几株栽下,仔细掩好泥土,又洒上些水,最后满意地拍了拍掌上的泥土。
李俶坐得累了,走到花园来解乏,看到珍珠已经将海棠全都栽好了,颇有些不高兴。
”珍珠,不是说晚些等我一起种么?”
婢女端来水盆子供王妃净了手,又递了帕子擦干,珍珠才想起这答应他的事来。
去拉拉他的衣袖,略有歉意,
”冬郎一直在书房,我怕耽误你公务呀。”
”我种好了再请你来赏,不好么?”
李俶满脸写着被遗忘的不满,
”不好。明明昨日说好的,我陪你一起种,现就丢下我。”
他只是想陪她做每一件事,无论大小。
珍珠也为自己把他忘在脑后而懊悔,见他这样委屈的话,想了想,跑到花坛前拔出来两株,
”好冬郎~别气了,这还有两株呢!我们一起?”
好说歹说给人哄好了,李俶还装作不情不愿去给她扶着枝干,重新栽种浇水。
为了表示特殊,珍珠还折了根木枝作标记,
”这是冬郎和我一起种下的!”
总算是看见他笑了,珍珠默默松了口气。
晚上,李俶仍在书房执着兵书看着。看得入神,直到珍珠端着食盘立在他面前。
既是惊喜又是责怪,接过她手里的放至桌上,挪了位置拉她坐在身侧,
”珍珠,这些让下人端着就是,小心烫着自己。”
珍珠汗颜,自己怎么被他说的像个瓷娃娃似的。
”这是我做的银耳莲子羹,冬郎尝尝合不合口味?”
李俶眼角眉梢的笑意压都压不住,夸人的话张嘴就来,
”娘子亲手做的,怎么都好吃!我方才就闻到香味儿了。”
端起碗吃了个干净,又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让娘子喂了,说不定更好吃呢。
所以李俶决定为自己谋福利,
”娘子以后多做给我吃,好不好?我爱吃。”
珍珠早被他夸得心花怒放的,现在又见他一脸祈求的样子,当下是答应了。
收拾了碗勺,起身时被他拉住手腕,
”你要去哪啊?”
”回房去,我还没沐浴呢。”
本是困了想早点洗漱休息,谁知李俶曲解歪了,磨挲着她的手,笑得十分隐晦,
”好好好,你早些去,先暖好床,我看完这章书就来。”
珍珠脸上一阵红,这男人是怎么做到在这满室文书的圣贤地,张口就来这种话。
”不正经!谁要给你暖床。”
丢下话就逃出了书房。
李俶看着她的背影,不知想起了什么,低头闷笑了一会,才强迫自己抛开杂念专心看书。
珍珠回了房,先是把前日没完成的香囊拿出来赶工,缝制好看着满意了,才叫备水沐浴去。
红蕊将床榻铺好,去问珍珠是否要就寝。
”殿下还在书房么?”
珍珠揉揉眼角,她是有些困顿了,可还想再等等他。
话音刚落,就听见李俶由远及近的声音,
”来了,让娘子久等~”
红蕊不动声色地带着侍女退下,顺便合了门。
珍珠眼珠一转,几步到他身前,命令他,
”冬郎,把眼睛闭上。”
李俶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仍是乖乖照做,闭上双眼由她拉着走。
”这是要做什么呢?”
”一会就知道了~”
珍珠拉着到他茶几前,还一直嘱咐不准偷看,
”我有个礼物要赠你,先猜猜是什么?”
”噢……是你绣的香囊?”
一下子被猜中,珍珠有些不可思议,用手扫了扫他的眼前,
”你是不是刚才偷看了?!”
李俶已经睁开眼,低头确认了桌上的东西,而后笑咪咪地举起三根指头,
”可不敢,我发誓!娘子说什么我可是都照做的。”
”那你怎么知道是香囊啊?”
李俶拿起香囊左右看了看,绣的是朵并蒂莲,
”我早上走时就看到你这些物什,那会是半个香囊,还有针线篮子。现在叫我猜礼物,我一下就想到是它了。”
珍珠后悔没藏好,没给成惊喜,也没看到想象中他的神情,内心有些失落和挫败感。
李俶隐约察觉出她的情绪,放下了香囊,故作震惊的高呼,
”呀!这是何物?怎么会有这样精致的香囊!这就是娘子要送我的礼物么?可真是让我猜不到啊,我还以为是什么茶水糕点……”
珍珠一下被他的表演逗笑,也知道他是有意哄她,原本的失落烟消云散。捂着嘴角忍笑,
”原来冬郎还会做戏的本事,信手拈来的,怕是用这个法子哄了好些女子?”
李俶面色震惊,怎么这关注点跑得让他摸不着头脑。
”天地良心!我……我从未有过旁的什么女子,更别提哄人的话。我只想让你高兴……”
李俶急得不知如何跟她解释。珍珠笑得越发掩饰不住,好一会扶着桌角平静下来,
”好罢,我信你了。”
李俶松了口气,又拿起香囊,爱不释手地抚摸。
”娘子手艺真好,绣的样式也不错,下回再给我绣一对戏水鸳鸯才好。”
其实关于绣什么图样,珍珠也苦恼了一阵,思来想去,他平时出入宫中,兵部军营,都是些严肃场合,总不能绣太小女儿家的,有损威严身份。
”想得倒美。若戴出去成什么样?广平王的颜面还要不要?”
”不管,你再绣一个,我只在府里戴着,出门就换这个…………”
【冬珠】假如没有和离(下)得了便宜卖乖
楚王殿下和王妃发糖啦哈哈~~
[图片]
皇上甩了袖子走了,脑袋嗡嗡的,皇后虽看不出喜怒,但暗戳戳地咬牙切齿也走了。
默延啜还一脸懵,不过看这夫妻俩的样子,倒也不像李俶欺负了沈珍珠,这让人头疼的家务事,自己还是别插手了。
乌泱泱的一众人都散去了。
独孤靖瑶转身,气闷闷地回自己寝殿,路上还差点儿摔了,她哪里想得到,折腾了一大圈,李俶早已步步为营,都算计好了。
沈珍珠真的有了身孕?怎么这么巧,她心里满是疑虑,却寻不到答案。
李俶原是跪在珍珠前面的,背对着她,缓缓起身。
珍珠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素瓷原想去扶她,李俶使了个眼色,素瓷赶紧也退下了,只留......
楚王殿下和王妃发糖啦哈哈~~
皇上甩了袖子走了,脑袋嗡嗡的,皇后虽看不出喜怒,但暗戳戳地咬牙切齿也走了。
默延啜还一脸懵,不过看这夫妻俩的样子,倒也不像李俶欺负了沈珍珠,这让人头疼的家务事,自己还是别插手了。
乌泱泱的一众人都散去了。
独孤靖瑶转身,气闷闷地回自己寝殿,路上还差点儿摔了,她哪里想得到,折腾了一大圈,李俶早已步步为营,都算计好了。
沈珍珠真的有了身孕?怎么这么巧,她心里满是疑虑,却寻不到答案。
李俶原是跪在珍珠前面的,背对着她,缓缓起身。
珍珠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素瓷原想去扶她,李俶使了个眼色,素瓷赶紧也退下了,只留了夫妻二人在。
李俶直接走到珍珠面前,脸色依旧是沉着的,没有说什么,直接横抱起了还在混沌中的珍珠。
珍珠只觉得浑身没什么力气,便由得他了,她在他怀里抬眼,恍惚的仿佛做了一场梦,刚才的一切都如此不真实。
他清晰如刀削的下颌线,透出隐隐的怒意。
李俶直接抱着珍珠一路回了寝殿,她在他怀里绵软无力。
他把珍珠放在榻上,护着她的头,轻轻地放下她。
他没有坐下,只站在榻边,盯着她道,语气透着冷硬:“沈珍珠,你真的要与我……此生勿复相见吗?”
眼底的湿气弱化了怒意,她在他眼里看到了依恋和爱。
珍珠勉强地撑起身,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叫了声“冬郎……”
她的声音软软柔柔的,他惯是听不得她这样的语调,心里一下子就软成了一滩水。
若再看向她的眼睛,他一定是忍不住要把她拥入怀里的。
现在,还不到时候。
心里慌乱乱地背过身去,语气依旧沉沉的。
“你歇了吧,想好了,再跟我说。和离的事父皇已经说了不允,你不要再做他想,也不要再想着离开我。”
说着,便有些心疼她,可不用这样的法子,或许她没办法真的冷静下来去思考。
这次,她是因为他乱了阵脚,到底也是因为对他的爱。
珍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子里实在太乱了,看着李俶离开的背影,眼泪忽然就从眼眶里溢了出来。
连着三日,珍珠也没说要见他。
倒是李俶先沉不住气了,喊了素瓷来问话。
素瓷说这几日,王妃除了读书就是写字,再就是陪着小世子玩,心情看起来……还不错。
“她……没有提要见我?”
李俶抬眼道,表情严肃的有些吓人。
素瓷一下子有些紧张,声音都发颤了:“回殿下,没有……”
李俶忽然觉得气闷,气息一下子都变得粗重起来,“你下去吧。”
“是……”
夜里,珍珠刚换了寝衣,粉白色的纱裙衬着她的肤色更白了,拆了头饰,万千青丝散落,盯着铜镜中的自己。
随着李俶的身体看起来正常了许多,她的焦虑也减少了很多。似乎有了思考的余地。
这几日,她开始想明白了一些事。
“殿下!”
“王妃歇了吗?”李俶的声音。
“回殿下,刚歇下。”
素瓷的声音很小,似乎是有些怕。
“嗯,我来看看她,你们都下去吧。”
“是。”
李俶走了进来,珍珠没有看他。
低头梳着自己垂落的青丝,仿佛眼里就没这个人。
李俶尴尬地清了下嗓子:“嗯……珍珠,还没睡?”
珍珠抬眼,没什么表情:“殿下来,是有何事?”
这下子李俶有些急了,紧走了几步,直接坐到她身旁,盯着她道:“沈珍珠,你什么意思……”
珍珠的嘴角扬起一个轻微的弧度:“殿下什么都知道了,何苦还要问我。”
李俶心里暗叹,她果然聪慧。
或者也可以说,她太了解他了,他们太了解彼此了。
李俶看她这副样子,直接就笑了:“我家娘娘,果然是这世上一等一聪慧的女子。”
语气忽的沁满了暧昧。
“冬郎少恭维我,你可知这些日子,我……”
说着,珍珠忽的有些委屈,眼里的水波荡起。
没等她说完,李俶就微微俯首吻·上她的唇,温软的触感,令他迷醉和留恋。
珍珠一下子乱了气息,伸手推着他的胸·膛,却被李俶抓住了双手,喘·息声在两个人之间传递。
“辛苦了,傻丫头……”
他的语气蕴着满满的深情,眼眸里流露出的情愫更是宠溺的不像话了。
“冬郎胆子越来越大了,怎么能当着陛下的面胡说,到时候若是被知道我没有身孕,该如何交代……”
她的语调满是娇嗔和温柔的怨念,脸颊飞上红晕,手腕还被他紧紧抓着,似乎生怕她跑掉似的。
“有什么好交代的,难道不相信为夫的实力?”
李俶原因为珍珠生适儿时遭遇的凶险,这些年林致帮着用了些避|孕的法子,现下珍珠的身体再受|孕也没有大碍了。
这些事李俶也都反复考量过了,他向来是个思虑周全的人。
这句话,珍珠实在听不得,羞得脸更红了。
忽的记起什么。
“冬郎,你……找到长孙鄂先生还是找到林致了?”
“这都瞒不过你……”
李俶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嗅着她发丝间的香气,格外安心。
“我派出去的人,找到了长孙鄂,你被禁足的日子,我已经见过他了……所以,你不必再受独孤靖瑶的威胁。”
果然,他什么都知道了。
“可是……我发下了毒誓……”
没等珍珠说下去,李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指尖轻轻摩挲着,盯进她的眼眸,温柔道:“傻瓜,你宁可相信那子虚乌有的毒誓,也不肯信你我之间的诺言,到底是谁跟我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我……”
是啊,她应该相信他,大唐皇长子,楚王殿下,她的丈夫,适儿的父亲,他从来都有智谋,有担当,临危不乱,身经百战……
她怎么就乱了阵脚,她太害怕他出一点意外,太害怕失去他了。
“沈珍珠,你该怎么补偿我……你是不是也太狠心了,我大病初醒,你就忍心说那样决绝的话,我怎么会让你去跟别人争宠,在我这里,你永远是第一位的……”
“冬郎,对不起,我……”
被他这样一说,想起他哭着跪在自己身前的样子,愈加心疼得紧。
手在她身·上不安分起来,惹得她乱了气息。
“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我要听你说……”
他灼·热的气息在她耳际划过,“你爱我……”
“嗯……冬郎……”
“爱不爱我……”
“嗯……”
“说出来,我要听。”
“冬郎,我爱你……”
今夜珍珠格外的主动,直到她完全地软在他的怀里,李俶胸膛起伏,身体滚·烫。
从她的腰际抚到后背。
“娘娘看来是很怕我犯下……欺君之罪啊……”
说着笑得得意。
“冬郎!”
珍珠原本闭着眼睛,听到这话伸手拍了他胸|口一下,他的胸|膛太结实,反倒拍得她手有些疼。
李俶抓住她的手腕,笑得更加开怀。
珍珠气得轻咬了他锁骨一口,却被李俶再次圈在身·下。
两个人折腾到大半夜,把李俶都要吓到了,珍珠一副今夜就要怀上孩子的模样,让他哭笑不得。
第二天睡到半晌,李俶醒过来,珍珠乖巧地躺在他身边,像一只可爱的小白兔一般,沉沉地睡着,肩膀露在外面,白皙的皮肤上点点红·痕,他轻轻地吻在一个红点上。
温柔道:“辛苦了……”
伸手把她往怀里紧了紧,将被子盖好,心疼怜爱悉数涌上心头。
独孤靖瑶,不能再留她了,可她在军中的势力现在仍不容小觑。
经过这件事,她大概不会马上再出手,他必须暂时隐忍,要想办法保护好珍珠,然后翦除她在军中的势力。
“冬郎……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珍珠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着,往他怀里蹭了蹭,大概是做梦了。
李俶轻抚她的软糯温热的脸颊。
“小懒猫,你可要……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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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此篇完结,希望你会喜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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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生衣手札
前言:2023年了,还有人反复洒泪在大唐荣耀吗,出不来了!为冬珠夫妇绝美he爱情而心痛!想从风生衣角度看冬珠,毕竟风生衣从小到大陪伴在冬郎身边
风生衣在广平王府待了很久很久了,他跟广平王李俶也认识了很久很久,交情算很深吧。他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跟在李俶身边,在这之前的记忆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反正自打记事儿以来,自己就一直跟李俶呆在一块儿,小时候随他住在宫里,白天跟小殿下一起练武,傍晚回侍卫处听师父讲些大大小小的规矩
滚进被窝里,回想了师父教的话,自己以后可是小殿下的贴身侍卫,要时刻保护殿下安全,要多听多看少说话,言多必失,还要学着察言观色,揣摩殿下的心思,尊卑有别,要时刻注意言行举...
前言:2023年了,还有人反复洒泪在大唐荣耀吗,出不来了!为冬珠夫妇绝美he爱情而心痛!想从风生衣角度看冬珠,毕竟风生衣从小到大陪伴在冬郎身边
风生衣在广平王府待了很久很久了,他跟广平王李俶也认识了很久很久,交情算很深吧。他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跟在李俶身边,在这之前的记忆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反正自打记事儿以来,自己就一直跟李俶呆在一块儿,小时候随他住在宫里,白天跟小殿下一起练武,傍晚回侍卫处听师父讲些大大小小的规矩
滚进被窝里,回想了师父教的话,自己以后可是小殿下的贴身侍卫,要时刻保护殿下安全,要多听多看少说话,言多必失,还要学着察言观色,揣摩殿下的心思,尊卑有别,要时刻注意言行举止,万不可僭越……
废话规矩一箩筐,睡觉为妙
尽管如此,风生衣还是将师父的话牢牢记在心上,并严格贯彻落实
不过,小殿下倒是好相处得很,白白净净很有礼貌,毫不娇纵,反而小小年纪谦虚友善,揣摩他的心思也不难,无非是陪他贪玩儿一会,风生衣觉得,跟李俶呆在一块,还挺逍遥自在的
李俶身边总跟着一个絮絮叨叨的胖公公,风生衣陪李俶练剑,这公公就在一旁紧张的拧着眉毛直冒汗,看得风生衣直偷笑,这个公公也是极好的,经常带着小殿下偷跑出去,回来还给风生衣他们带了好些吃食
后来,韦妃娘娘青灯伴古佛,小殿下突然长大了一样,不再贪玩,不再央着公公出去逛,变得无比上进,政事军事样样精通,皇帝都赞叹不已,连年加封,李俶也有了自己的队伍,为东宫他的父亲谋划天下
风生衣就是在这时被李俶带走的,师父早已嘱咐过,一心一意辅佐李俶,他们这群人被称为“死士”,小小少年风生衣很高兴,这个世道,跟着李俶这样的人做事,又是君臣又是朋友,无需多言,他心里高兴
跟着李俶,风生衣生活比在东宫滋润了很多,李俶坦坦荡荡,大度豪爽,领兵打仗不在话下,风生衣每次只需按命令行事即可,最关键是,他们彼此很信任,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人,这点风生衣从小坚信不疑
仗打的多了,哥俩儿感情也渐渐熟络起来,李俶经常教给风生衣一些有用的野外技巧,比如烤兔子…抛开严肃的军机要领,风生衣觉得小殿下还是挺孩子气的,私下里,俩人会在河边比赛打水漂儿,会比赛谁最快抓到兔子,谁烤的兔腿外焦里嫩……
李俶住的王府,平日里冷清的很,虽然他经常外出办事,不常住,但回来住也不见得多热闹,王府里人员不多,基本都是大老爷们儿,丫鬟寥寥无几,哦,还有个何总管何灵依,中间插进王府来,靠着一身本领加入了死士团,李俶的日常起居都是她负责
风生衣觉得,这个李俶越长大越孤僻,视差事如命,他知道李俶不甘心自己母妃含冤,一意孤行调查真相,风生衣只想尽自己所能帮助他,给他搜罗尽可能多的情报,陪李俶天南海北这么久,有时候他真希望李俶歇一歇,停一停,轻松些
真是难得,从回纥回来后,殿下肉眼可见的爱笑了!有时候竟然会发呆然后轻笑着摇摇头,难道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婚事?不对啊,李俶从来没表现出期待成婚甚至有点无奈的,回纥,沈兄,是了!是那位为爱走天涯女扮男装的沈姑娘!原来你好这口~哎,那姑娘真是绝色,可怜我殿下只能单相思了
最近整个广平王府都热闹了,李俶一下子娶了俩,大婚第二天风生衣就看到了,真是没想到,那沈珍珠就是为爱走天涯的沈姑娘,缘分天注定,上天都在帮我殿下啊,明眼人都看出来殿下喜欢沈姑娘喜欢的紧,这不是得偿所愿了嘛,娶回来了反正,整个王府喜气洋洋,风生衣高兴,李俶也高兴坏了,那沈姑娘知书达礼,有勇有谋,谦逊有礼,风生衣是见过的,如今变成殿下的孺人,心中更是敬重了几分
李俶变了,不止风生衣,整个死士团都这么觉得。谁能想到严肃认真古板的殿下,变得肉眼可见的温柔似水,说话都眉眼含笑,办完事儿也不跟军中朝堂的弟兄们逗留了,连他的好兄弟李倓殿下都抓不住他,直奔王府去,哦还有,什么时候见李俶爱吃糖葫芦了???
沈孺人真是个极好的人,温婉乖张的脸庞,明亮的眼睛,雪白的肌肤,一直温柔待人笑意盈盈的,美丽是次要的,她给人亲近舒服的感觉,谦虚和蔼大气,府中上下没人不说娘娘好的,几番经历更觉沈孺人聪慧非凡,心中大义值得敬佩。别说李俶喜欢的紧了,风生衣暗暗下决心要好好守护这个家,守护好殿下,还有他敬重的娘娘
这个家不能没有王妃!风生衣跟死士团一致认为,只有沈珍珠才是正八经的王妃,去他的崔彩屏,什么玩意儿!真看不惯她。还是娘娘好啊,殿下喜欢不说,对这些下人也出奇的好,家里还是有个女主人香啊,以前府上冷冷清清,一年四季就没什么变化,甚至没人的时候都有些萧条,现在不一样了,一年四季百花盛,王府吃穿用度都精致了不少
风生衣觉得,以前自己的任务是守护殿下,为殿下稳妥办事,现在嘛,风生衣觉得李俶把他当作了后盾,每次领旨冲锋在前,都会把自己留在府上守护娘娘。风生衣因为李俶把挚爱交到自己手上而感动不已,为这份信任的兄弟情而义无反顾,这辈子跟李俶,值了!风生衣也一定为殿下守护好娘娘,可是!殿下也没说让我替他接生啊!
殿下远在战场,娘娘听到殿下危难的消息,动了胎气即将临盆,她倒下去的时候,紧紧抓住了风生衣的手,第一次见娘娘这样脆弱,这样无助,脸色苍白眉头紧皱,娘娘与殿下的胎儿还未出世,殿下先出了事
风生衣慌了,他此时多想变成李俶守护娘娘让她安心放心,可是他不是,他要好好守护娘娘,完成殿下的使命,殿下生死未卜,他也很着急很难受,但是眼下的娘娘,更急迫需要照顾,风生衣不顾什么尊卑男女礼节,当下禀娘娘冒犯之罪预备抱娘娘到内室领太医生产,娘娘却第一次用严厉的话说,去找殿下,让我去找殿下,她已经那么虚弱了,还在挂念着殿下,可是,两难之余,娘娘用了最大的力气推开风生衣,快去!
风生衣转身的时候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这就是他家的娘娘,执着的爱,让风生衣忍不住心疼。风生衣叫来所有死士,飞上快马,这次,我替娘娘守护殿下
殿下找到了!娘娘这时应该已经生产完毕了吧,不知情况如何,一定要平安无事,娘娘一定要平安……
信件到达风生衣手上的时候,风生衣看了一眼是京城来信,是娘娘亲笔,娘娘无碍!风生衣这半个月的担忧也算松了一口气,呈给殿下看,果然,殿下又哭又笑的好不难看,没事就好
……
唉,殿下跟娘娘闹翻了…不是,李俶怎么回事,看不出来娘娘有苦衷吗,还一口气撵走娘娘,不想娘娘走……
果然,娘娘一走我倒霉,风生衣最近很不快乐,李俶天天搭拉个脸,动不动就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儿乱发脾气,哎,娘娘啊娘娘,你在哪里,想你……
什么高月明啊,那就是我的娘娘回来了!不管,救娘娘要紧!看李俶整那死出,又想又不想的,管他呢,装啥呢,我先给把娘娘带回来,反正我想娘娘了
呜呜娘娘不跟我走,都怪那个死独孤,李俶怎么到哪都惹女人啊,这个独孤跟娘娘比可差远了,单样貌就不行,更别提格局了,我风生衣行兵打仗多年,一看就知道这人忒狠,可怜殿下
娘娘终究是不回来了,在安庆绪手上娘娘也未曾服软,可是为什么,她愿意留在回纥,也不愿意再回来呢,可汗喜欢娘娘是真,但是风生衣始终不相信娘娘也喜欢可汗
没有娘娘的王府,就跟殿下没成家一样冷清,不,甚至更别扭,看着殿下没了往日的笑容和激情,又变成了面无表情的政务机器,偶尔回府还要装上几番客气,完全没了往日的洒脱和自在,风生衣也觉得没趣儿,那个独孤,倒是一心一意,但总觉得她目的性很强,跟娘娘的温婉善良,不一样,风生衣也很少跟着李俶回府了,大多时间自愿请命为殿下多办些事,四处跑跑腿儿,像殿下一样忙起来就不会那么空虚了
想着娘娘的好,想着娘娘在的时候王府上下其乐融融温馨一片,想着娘娘细致的关心挂念他们死士团,又是衣服又是靴子的,过年还邀请下人亲属们都聚在一起,放烟花吃饺子,现在都不复存在了,换了女主人待遇都没了,也是,别人怎么能跟娘娘一样呢,风生衣没了娘娘就跟孩子没了娘一样,没人管没人问,没人疼没人爱,说实话,真不安心,风生衣摇摇头,尽可能多的搜集一些回纥的消息,再冷不丁的偷偷放出来给殿下看到……
太不容易了,何灵依藏的够深啊,死不足惜!娘娘终于回来了!放心了,太不容易了!小适儿就是可爱,嘿嘿,殿下跟娘娘要好,小小殿下我玩玩,适儿不愧是娘娘和殿下的孩子,生的好看不说,还很机灵,抱在怀里软乎乎的,原来小朋友这么有意思!
时间好快,殿下都要登基当皇帝了,我也跟着升职了,真是诸多感慨,不过,娘娘又要走了……
这次娘娘要去游山玩水,殿下知,我知,百般情绪上头,守护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的殿下和娘娘,见证了那么多的人生时刻,不能说感同身受,也算是参与了所有,一时无言,早已泪湿衣襟,怎会如此,怎会如此,那样好的娘娘,那样好的娘娘……
娘娘终归是离开了,殿下那天送了娘娘一程,从此锦绣玲珑都与娘娘无关了,娘娘就像一位智者,功成身退,李俶当了孤家寡人,回来那天我在殿外等,发现殿下没哭,却眼中无神,步伐浮浮,那晚殿下一夜未眠
从那天起,殿下绝口不提娘娘,也不再有喜怒哀乐,他真的把自己训练成了好帝王,做一个娘娘最希望的帝王,但是每年林致进宫面见圣上,陛下那一阵子眼睛都红红的,整个人呆呆的不似以往有精神,下朝便在书房关上一整天,风生衣知道,那是娘娘的手书信,陛下每年最期待也最珍视的东西,每每都回看数千遍,放胸口摩挲好久,才舍得放进上了锁的锦盒中,再用绒布包好放起来,以前陛下佩戴的荷包,也放在里面,那是娘娘亲手绣制的,陛下怕戴久了破损再也没有替换了,便摘下仔细收藏,小小的锦盒,香囊浸润着书信香,满满的思念和诉衷肠
每年娘娘的生辰,殿下一定会推掉所有的事情,亲自换了衣服,就像以前在王府的时候,进厨房下一碗面,然后端着面到无人的地方,谁也不许靠近,一坐坐一天。每年过节李俶也会跟风生衣坐一坐,虽然话不多,但是风生衣觉得,也就这个时候,李俶像李俶了,熟悉的殿下而不是高高在上的陛下,不是君臣而是当年行军打仗时并肩作战的好兄弟,也或许是,风生衣是为数不多的知晓和经历娘娘与殿下过往种种,能一起共情一起回忆的人了吧
作为好兄弟永远的死士,我自然不能离他而去,他说我是最不会离开他的人,那确实,我也不再需要忙前跑后,陛下有军队,有谋士,有忠臣,我已衣食无忧,但适儿还小,这是殿下和娘娘的希望,风生衣被李俶安排负责适儿的军事训练
带娃的生活轻松多了,小适儿聪明伶俐,开朗活泼,没有因为娘娘不在而变得沉默阴郁,更没有整日哭闹不休,素瓷的孩子也会经常来跟适儿比试,两小儿一起长大,有时候李俶抱着升平公主来看小适儿,我想殿下应该跟我一样,心里浮现出那样素净如水的一个人吧
如果娘娘在,殿下和适儿一定会不一样吧,如果…
“小殿下,手臂抬高”
“风伯伯,手酸”
如果娘娘在,就好了
【冬珠】假如没有和离(中)欺君之罪
且看楚王殿下如何力挽狂澜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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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被禁足后,李俶坐在茶案旁,沉默了许久,张德玉轻轻给他披上外袍,什么话也不敢说。
自小跟在李俶身边,好像还是第一次,那样骄傲自信的一个人,此刻脆弱的仿佛要破碎了一般。
他看着李俶与沈珍珠一路走来多么不容易,生死都没有分开他们,忍不住嘀咕,好端端的,王妃怎么就要不过了呢……实在是想不明白。
李俶更想不明白,她的理由听起来似乎无懈可击,可是总是哪里不对。
紧蹙着眉头,一只手撑着额头,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沉默半晌,微微抬头。
“张德玉,把风生衣叫来。”
“是。”
难得他开口说了句话。
接着,风生衣、严...
且看楚王殿下如何力挽狂澜hhh
珍珠被禁足后,李俶坐在茶案旁,沉默了许久,张德玉轻轻给他披上外袍,什么话也不敢说。
自小跟在李俶身边,好像还是第一次,那样骄傲自信的一个人,此刻脆弱的仿佛要破碎了一般。
他看着李俶与沈珍珠一路走来多么不容易,生死都没有分开他们,忍不住嘀咕,好端端的,王妃怎么就要不过了呢……实在是想不明白。
李俶更想不明白,她的理由听起来似乎无懈可击,可是总是哪里不对。
紧蹙着眉头,一只手撑着额头,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沉默半晌,微微抬头。
“张德玉,把风生衣叫来。”
“是。”
难得他开口说了句话。
接着,风生衣、严明、素瓷一个个被叫来问话,最后才是张德玉,李俶混沌的大脑仿佛开始一点点清明了许多。
珍珠如何找不到林致和长孙鄂,他如何莫名其妙中毒,太医如何诊断,独孤靖瑶如何看起来有些冷漠,李係如何差点儿夺权,还有,素瓷颤着声音讲述着珍珠怎样不眠不休地照顾他,一日日胆战心惊,眼泪几乎都要流干了……
张德玉还忍不住补了一句:“王妃茶饭不思,觉也睡得很少,老奴还怕殿下没醒过来,她也倒下了,连小世子都不顾了……”
说着都快要哭了,张德玉越说越难受,咱们家王妃那是天上地下都难寻的女子,可别真的要舍了殿下吧……
李俶抬眼看了看他:“你下去吧。还有……将王妃带回她的寝殿,让风生衣派人好生看着,没有本王的准许,不许见任何人……让素瓷照顾左右。”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就在他吩咐张德玉的时候,独孤靖瑶已经站在了珍珠面前,再次威胁她必须离开。
“伤不可愈”的诅咒让珍珠心急如焚。
还有另一粒解药,毕竟仍在独孤靖瑶手里,李俶仍是安危难料,她丝毫不敢冒险,珍珠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只想着怎么才能赶紧离开王府。
李俶还吩咐风生衣多派些人去寻长孙鄂和林致,吩咐严明再去问一下给他诊病的太医来龙去脉,还交代素瓷,娘娘说什么做什么都由她,但要跟自己悉数说明,不可有隐瞒。
一一交代妥当,才觉得理智渐渐回来了。
珍珠几乎一夜未眠,想着能帮她的可能只有默延大哥了,可是怎么送信出去呢……
李俶也几乎一夜未眠,第二日上午便让张德玉请了独孤靖瑶来。
茶案旁两人对面而坐,李俶仍是很虚弱,毫无血色的唇,眼眸里似乎还有些泪。
“靖瑶,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帮我了……”
李俶盯着独孤靖瑶,不疾不徐地说着,略带些气喘。
这忽然而来的一句话,让独孤靖瑶差点儿乱了方寸。
“殿下何出此言?”
一丝慌乱闪过眼眸。
“珍珠……她说要离开我,若她真的离开,我……一刻都活不下去……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李俶伸手扶住胸口,抬眼看着独孤靖瑶。
“靖瑶……你帮我想想,怎么能留住她。”
他脆弱的仿佛一个无助的孩子。
“殿下,珍珠姐姐既然执意离开,若是强求,她或许也不会开心的……”
“我不管,我们从少时夫妻走到今天……她不可以离开我。”
他的眼眸里染上坚定的神色,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
“殿下是不是太执拗了……这样珍珠姐姐也会很痛苦的。”
独孤靖瑶看着李俶,她眼里看不出是焦虑还是焦急。
“你……希望她离开吗?”
李俶忽然盯着她,眼眸里仍是温柔的,仿佛再问一个寻常不过的问题。
“我当然不愿意!”
一秒都没有迟疑,独孤靖瑶的语气不由得紧绷起来。
“嗯……靖瑶,我知道自你入府以来,实在也让你受了些委屈,可我与珍珠,历经生死,重重磨难,这份感情是外人体会不到的,若你要怨,不要怨珍珠,与她无关……只我一颗心,给了她,再也给不了别人了……”
“殿下……”
独孤靖瑶忽然觉得眼底有些热。
“除非……我真的死了,否则我不会放手的。”
李俶看着独孤靖瑶道,语气听不出喜怒,但却坚定地一字一句砸在独孤靖瑶的心上。
她没再说什么。
沈珍珠,究竟哪里值得他这般,而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
她实在想不通。
“靖瑶,我求你……帮我劝劝珍珠,好不好?”
他的语气变得轻柔起来,让独孤靖瑶差点儿恍神。
“既是殿下所求……靖瑶定当竭尽全力。”
“好。”
竭尽全力……
沈珍珠,你凭什么能得到他全部的爱,而我连一丝一毫的怜悯都祈求不来。
“风生衣!”
“殿下有何吩咐?”
“若是独孤靖瑶去见王妃,让她进去。”
“是。”
独孤靖瑶自然不是来劝珍珠留下的,她更不信李俶会因为失去珍珠就活不下去。
她觉得她比任何人都了解李俶,他的抱负,他的野心,绝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止步。
这一局,她一定赌得赢。
珍珠让独孤靖瑶把信带给默延啜,信中寥寥数语,以她和大哥的默契,很多事情不必挑明。
独孤乐见其成,恨不得帮珍珠按上一双翅膀,让她马上飞出这高墙深院,一辈子再也见不到李俶才好,一辈子都不要再见……
李俶兵行险着,他太了解沈珍珠了,她想办成的事情,天王老子也拦不住,这次他偏偏让天王老子来拦她。
珍珠没想到素瓷早已“投诚”,素瓷总觉得小姐有苦衷,她怎么舍得离开殿下……
“殿下,可汗潜入了王妃寝殿。”
风生衣垂着脑袋,拱手说道。
心里嘀咕着。殿下到底怎么盘算的,竟也不让他拦着。
“嗯。”
李俶休息了几日,身体觉得舒展了许多,更重要的是,心里的死结,他已经大概知道怎么解了。
“让张德玉按照我说的办,一定要确保被皇后知晓。”
“是。”
“还有,太医那边都打点妥帖。”
“属下已经安排好了。”
“嗯,下去吧,跟严明说,一会儿发生什么,都不要拦。”
“属下明白。”
楚王殿下和回纥可汗在王妃内院打了起来,张皇后火急火燎地赶紧带着皇上来看热闹,心里雀跃地很。扳不倒李俶,折腾一下沈珍珠,心里也是高兴的。
张皇后赶紧添油加醋地说,在洛阳的时候,可汗给珍珠放过烟花呢。
这个事儿倒是让李俶懵了一下,他竟然不知道,心里生出一股醋劲儿,本来默延啜竟然真的义无反顾的来带珍珠走,他就有些醋了。
明明都按照他的计划来的,心里怎么这么酸呢……
珍珠果然很会“把握时机”,当场直接跪下,跟皇上说自己要与李俶和离,此生勿复相见。
字字句句都扎在李俶心上,沈珍珠,伪装的狠心可够真的啊。
皇上原本就觉得儿子几次三番地为了珍珠没了理智,离了就离了吧。
刚想着顺口就答应了。
独孤靖瑶躲在角落看得开心。
李俶忽然扑通跪倒在地。
表情真挚严肃且无比坚定,“父皇,珍珠不能与儿臣和离!”
瞥了一眼珍珠,珍珠也正看着他,一脸错愕。
“昨日,太医为珍珠把脉,珍珠已有一月身孕,因着这几天她跟儿臣闹脾气,儿臣还没来得及跟珍珠说……”
听起来多少有些荒谬了……但堂堂皇长子楚王殿下嘴里说出来的,任谁都觉得真极了。
“胡闹!”
皇上盯着儿子和儿媳,实在是不像话。
这两个人原都是懂事明理的,怎么如今闹了这出,让别人看皇室的笑话。
珍珠原地震惊半晌,什么时候诊脉的,什么时候有孕的……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若驳了李俶这话,那他就犯了欺君之罪,若不驳,自己没有身孕,岂不是还是欺君之罪,珍珠忽然被困住了,进退两难。
张皇后哪肯死心,李俶的心机深沉她是见过的。
说赶紧宣太医来瞧瞧,这样王妃也好定了心,别再胡闹了,理由冠冕堂皇。
自然指了她最信任的太医。
当场一诊,果然喜脉。
张德玉躲在角落里忍不住偷笑。
珍珠的心里一阵阵错愕,李俶倒是病了半月,之前夜夜留宿在她的寝殿……自己真的有了身孕吗……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沈珍珠,你既又怀了俶儿的子嗣,就应安守本分,和离之事不要再提,可汗是我大唐尊贵的客人,不要将皇家私事与国事搅在一起。俶儿,你也好自为之,如今又要当爹了,怎么倒越来越沉不住气!”
想起自己儿子跟可汗竟然能刀剑相向,他真的汗都要下来了,什么可汗与沈珍珠的那些,他全然不想当真,也不想管,麻烦得很。
沈珍珠既怀了皇家子嗣,哪可能让她流落在外。
独孤靖瑶躲在暗影里,紧紧握起了拳头。
珍珠垂着眼眸,心里乱作一团。
李俶的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__________
吼吼,殿下套路可深着哪~~
你们喜欢这个套路吗哈哈
【冬珠】假如没有和离(上)把王妃关起来
啊哈哈,之前有小可爱点梗说不要和离,我想了想,思路打开了些。
冒出一个脑洞,就是还没想好,王爷要不要更霸道一些呢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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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俶醒来的时候,只见珍珠原本满眼柔情,如水波颤动,忽的变得冷硬。
她说的每句话,都像刀子扎在他的心上,原本还虚弱的身体,更是仿佛灵魂出窍一般。
他从来都知道,她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他还知道,珍珠对他的爱足矣让她牺牲和舍弃很多东西,她爱他,飞蛾扑火,生死不离,他从来不怀疑,可是此刻,一切坍塌的彻底。
从他出生以来,大唐皇室的命运便与他的命运紧紧相连,李俶,玄宗皇帝最喜爱的皇长孙,如今的楚王殿下,任这世间的人都会觉得,他......
啊哈哈,之前有小可爱点梗说不要和离,我想了想,思路打开了些。
冒出一个脑洞,就是还没想好,王爷要不要更霸道一些呢hhh
李俶醒来的时候,只见珍珠原本满眼柔情,如水波颤动,忽的变得冷硬。
她说的每句话,都像刀子扎在他的心上,原本还虚弱的身体,更是仿佛灵魂出窍一般。
他从来都知道,她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他还知道,珍珠对他的爱足矣让她牺牲和舍弃很多东西,她爱他,飞蛾扑火,生死不离,他从来不怀疑,可是此刻,一切坍塌的彻底。
从他出生以来,大唐皇室的命运便与他的命运紧紧相连,李俶,玄宗皇帝最喜爱的皇长孙,如今的楚王殿下,任这世间的人都会觉得,他一定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只有他知道,高处不胜寒,他清醒理智,不轻易流露情感。
婚姻可以是工具,他也可以是工具,只要稳住东宫,稳住大唐政局,实现他的抱负和野心,他不在乎承受什么,得失之间,他向来拿捏的分寸自如。
在遇见她之前,他也不在乎谁成为他的妻,他的妾,谁会为他生儿育女。
他笃定感情于他是奢侈与妄念,他能握住的,能掌控的,只有他要走的路,他想要的未来。
可是,沈珍珠突然闯入了他如死水般的心和几乎一眼望得到头的生活,仿佛轻柔的春风,融了冰封的河水,仿佛温暖的早阳,散了一夜的寒气。他生命中早已死寂的部分,被彻底点燃,烈火燎原,不可遏制。
原来,这世间还有如此美妙醉人的情感,原来,这世间还有如此温软明媚的女子,她如烈酒般甘醇,又如牡丹般诱人,如磐石般坚韧,又如鸿毛般轻柔。
百炼钢终化绕指柔。他在对她的贪恋与渴望、爱与痴中不能自拔。灵魂与身体悉数彻底交付,刻骨入髓。
可现在,她却写下一纸和离书,嘴里说着恩断情绝的话,他如何承受?
刚刚大病初醒,他的意识还混沌着,世人眼里高高在上的楚王殿下,此刻只剩下了脆弱和无力,他感觉自己都要破碎了。
泪从眼角不停地滑落,他经历过黑暗的朝堂争斗,也经历过残酷的战场厮杀,都不曾害怕,此刻,他被失去他的恐惧包裹得彻底。
“楚王殿下,请放我离开……”
珍珠只失神地说出那几个字,只有她自己知道用了多少力气和勇气,几乎把她耗尽了。
她多爱他,太湖公子是他,动摇了她的心的也是他,这世上万千男子,只他足矣她不顾一切,飞蛾扑火,完全地交付。
他们的爱从来坚定不移。可他们的爱与他的性命相比,与大唐的未来相比,与江山的稳固相比,与他的政治理想相比,又何其的轻,何其微小。
沈珍珠,理智的时候也是可怕的,她清楚的知道,李俶未来的路在哪里,她的聪慧与勇气绝不在他之下,此刻,她心里清楚,她不能成为他的羁绊。
痛的彻骨,仿佛听到心在滴血的声音,可她依然伪装的很好,她说忍受不了他妻妾成群,儿女成堆,忍受不了自己会像千百年以来的嫔妃那般争宠,忍受不了他的世界不止有她。
每一个字都真切的讲出了她少女时代厌恶的一切,那时的她,只幻想她的太湖公子,是个只爱她,只宠她,可以与她共度平凡又温情的一生的男子。
那时她厌恶皇室,抗拒纷争,如今却身处皇室,置身漩涡,若不是有爱他的一腔孤勇,沈珍珠,怕是早逃到天涯海角,过自在的日子去了。
爱让她变得更勇敢,更坚韧,她完全迎向了与她的初衷背道而驰的人生,只因为那个人是他,值得她不顾一切。
这份爱的缠绵与厚重只有他们两个人懂得。
如今,她没有别的选择,她爱的人,他的命,胜过一切,胜过爱情,胜过朝朝暮暮的相守。只要他好好活着,对她来说,牺牲什么都是值得的,哪怕撕碎她的心,哪怕流干她的血泪。
可是她伪装坚固冷硬的心,在他跪倒在地的那一刻,一丝勇气都没了。
对李俶来说,跪着还是站着都无所谓了,他只想留住她,他的身体在一瞬间失重,身为王爷的骄傲和尊严,被失去她的恐惧彻底吞噬了。这天底下,他只跪过皇爷爷与父皇、母亲,这一次,他跪在了他最爱的女人面前。
当着风生衣的面,他的眼里依然嗪着泪。
风生衣从没看他这幅样子,永远自信的,骄傲的,甚至霸道的,这一次,他见到他的脆弱,他感受到他的无助,他原以为,这天底下没有能难得倒自家王爷的事情。
原来这世间的情爱也可以击垮他心中无所不能的殿下。
“将王妃关入书房,绝不能离开本王半步!”
他看着她,眼底猩红,胸膛起伏不定,连气息还是乱的,明明还虚弱的身体,此刻似乎浑身上下被火灼烧着,生怕她消失似的,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他从来不愿强迫她,只这一次,他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珍珠原也该想得到,他不会那么轻易放手的,她说的理由虽然句句扎心,可是他们历经生死,多少磨难都过来了,身体和心仿佛都成了一个人似的,如何说分开就分得开……
_______________
咳咳,这次一定不让他们分开O(∩_∩)O
【结局改写】大唐荣耀:愿今世,宁做牛郎织女也不分开!
有很多优秀的国产剧,不知骗了我多少眼泪💧一直有个想法,希望能亲手改写一个自己喜欢的结局!
“陛下,请三思”,宰相态度坚硬地跪在殿前,朝堂之上再无敢忤逆的大臣,他们纷纷跪下,恳求当今的圣上收回封后的旨意。
此时,李俶面色难堪,青筋暴起,他倏地站起身,左手扶着额头,身体摇摇欲坠,右手指着下面的大臣怒吼道:“你们为什么咄咄相逼,珍珠与朕少年夫妻,历经坎坷,终于能相守相伴。她是朕的贤妻,未来也会是贤后,她无愧于我,更无愧于大唐的子民……”
不等李俶说完,宰相打断他“流散之人不得入宫!陛下让她留在宫里,已经是违背了祖训,这满朝文武亦是睁一只眼闭一眼。如今若是封...
有很多优秀的国产剧,不知骗了我多少眼泪💧一直有个想法,希望能亲手改写一个自己喜欢的结局!
“陛下,请三思”,宰相态度坚硬地跪在殿前,朝堂之上再无敢忤逆的大臣,他们纷纷跪下,恳求当今的圣上收回封后的旨意。
此时,李俶面色难堪,青筋暴起,他倏地站起身,左手扶着额头,身体摇摇欲坠,右手指着下面的大臣怒吼道:“你们为什么咄咄相逼,珍珠与朕少年夫妻,历经坎坷,终于能相守相伴。她是朕的贤妻,未来也会是贤后,她无愧于我,更无愧于大唐的子民……”
不等李俶说完,宰相打断他“流散之人不得入宫!陛下让她留在宫里,已经是违背了祖训,这满朝文武亦是睁一只眼闭一眼。如今若是封她为后,我等便在殿前长跪不起,日日如此。除非陛下收回成命,立独孤为皇后!”
尔后,驻守在殿外的禁军,听到了一声咆哮“退下”,这声音里的愤怒似是划破了天际,也撕裂出一道隔开李俶和大臣们的鸿沟。
李俶回到寝宫,不停地咳嗽,艰难地喘着粗气,“风生衣,今日之事千万不能传到珍珠耳中。”
“可是陛下,宫中耳目众多,难免会泄露出风声。”
“唉…朕如今虽为天下之主,却连自己心爱的妻子也护不住吗?对不住她的已经够多了,真的不想此生辜负于她。”
珍珠睡梦中迷迷糊糊感到床边有人,她缓缓睁开眼睛,是独孤靖瑶,她不愿见此人,因为她知道独孤前来绝无好事。
“恭贺姐姐诞下皇嗣,妹妹前去看过了,眉眼处神似那个人,很是可爱。”
“你今天过来,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哈哈哈哈,姐姐真会说笑话,我倒想问问你想做什么?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一定要立你为后,得罪了满朝大臣,还连续三天不上朝。你知道民间已经开始有流言散出吗?陛下才刚登基不久,再这样下去…”
“住口,出去,我和陛下的事,朝堂的事,不容你置喙。”
“现在已经端出皇后的架子了吗?告诉你,我独孤靖瑶发誓,绝不会让你如愿。”独孤回想起若干天前,宰相赞钉截铁地承诺一定会让自己争得后位,心里一阵舒坦,嘴角浮出笑意,便拂袖而去。
一滴泪从面庞滑落,明明内心凄怆,却也只是这一滴泪呢?大概是此生的苦痛太多太浓,眼泪早已流干了吧。今生,大概是不能和冬郎厮守,不能看着孩儿们长大了。珍珠望着门外,这诺大的皇宫,不是自己的归宿。
“珍珠,珍珠!”李俶冲到床前,拉起妻子的手,冰凉沁骨,顿觉不好!他看向慕容林致,“珍珠她怎么样了?”林致面露难色,深情悲伤,默默走出门去。此时,李俶已经猜到一二,顿觉身体轻飘飘的,思绪逐渐空白,跟随她出去。
“陛下,珍珠她本来身体就不好,之前我已经劝过她了,但她执意要生下这来之不易的孩子。现在,她已经油尽灯枯,怕是时日无多了……”
林致眼里泛着淡淡的伤感,他知道李倓的离去,已经让她身心俱疲,便不再多说什么。他缓缓地推开门,朝珍珠床边走去,身体很轻,腿却很沉,像是绑了铅块。啊,不对,这整个江山,恐怕都压在他腿上了。
珍珠握住李俶的手,定定地望着他:“冬郎,我的身体我早就知道了。不要难过,不要哭。让我离开吧,让我找个清明安静的地方,那里有黛山绿水、有鸟语花香,让我在那个地方离开。我不想留在这冷冷清清,没有一点温度的皇宫。”
“那你就…”李俶已经泣不成声,眼泪噗哒噗哒落在珍珠的手上,“忍心让我一个人在这孤独、无情的深宫里吗?”
珍珠心里一阵绞痛,她努力挤出笑容,像哄孩子似的,“冬郎,你不是一个人,你的背后是天下千千万万的人。还有咱们的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让他们顺利健康地长大,托付给你了。”
李俶泪已决堤,说不出话来,他了解珍珠,她是一定要走了。
离宫的那一天,李俶早早换上车夫的衣服,守在皇宫外,等待珍珠的轿子。他已经让林致转达,说自己不忍生离,不堪分别之殇,就不去相送了。
珍珠出了宫门,车夫已经守在这里,他压低斗笠,快速跑到跟前,伸出手去搀扶。珍珠屈着身,她本不想触碰到其他人的身体,可余光一瞥,她看清了那人的手,那是自己最熟悉的一双手,结实峻秀有着岁月的沉淀,不像年少时牵着自己那般了。短暂的震惊,她轻轻笑了,搭上车夫的手,换上了出城的马车。
到了城墙处,马车停了下来,车夫示意一青年男子过来,短暂交接,那车辙遍一路向天涯而去了。“珍珠啊,你还是离我而去了,不负江山负了你,这就是帝王的遗憾吗?”
刚刚换班的男子,正是风生衣。昨夜,李俶召见他:“去保护珍珠吧,不管她去哪里,都陪在她身边照顾她。不用给我回信,不要汇报,你在我就放心了。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也不要让我知道,这样我就能以为她还活着,无忧无虑快乐地活着。那时候,你就去寻找自己的自由吧,我知道你也不喜欢束缚,我放你自由。”
“陛下…”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心向自由,你为我、为李室做的足够了,走吧!”
风生衣沉默许久,转身离开。
若干年后。
“陛下,皇后娘娘请你前去共度中秋佳节”,太监慌忙来报,李俶猜测他一定是受到了恐吓,眼里一丝轻蔑之情闪过,“告诉她,我政务繁忙,无暇相伴,让她注意分寸,懂得一国之后,要以大局为重,不要沉迷在儿女私情里。”
“啊!李俶,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几年来,你连我一根手指头都不碰,更是人影都见不了几回,为何要这样负我?”
太监望着满地摔碎的古董,战战兢兢,鼓起勇气说道:“皇后娘娘,您贵为皇后,母仪天下,还有什么不满足呢?皇上勤政爱民,是个好皇上,您应该理解他!”
“皇后?哈哈哈哈哈哈,就是皇后这两个字害了我,害了我啊?”独孤拿起一壶酒,倾尽而出,就让醉意来冲刷这深深的孤独吧。
李俶仰天长叹,看着圆月,心中叹息,不知珍珠还好吗?是不是还在这皇土的某一处呢?天下都是我的,而你却不属于我。
“陛下,有封书信,好像是…”一声急报让他回过神来,“好像什么?”
“好像是建宁王妃送过来的!”
他一把拿过信笺,打开后果然是林致的字迹。看完后,百感交集,他又哭又笑,身边的太监都看懵了,不知陛下这是怎么了。
“从明天起,我要微服私访一段时日,这期间就由宰相代理朝政吧!”
“这?嗻~”
林致信中说明了真相,当年为解他朝堂危机,林致配合珍珠谎称她已经秋末黄花,其实是吃了林致调配的药瞒天过海,确实,珍珠生完孩子后身体损耗极重,如果继续留在宫里恐怕只会与日俱下,终将香消玉损。于是二人合计,不如就此顺水推舟,让李俶坐稳江山,自己则去宫外做个平凡人。
李俶来到林致的药王谷,这些年,珍珠与她便住在这里。
他远远望去,只见夜夜梦中之人就在他眼前,珍珠身着淡青色素衣,头发轻轻挽起,天然去雕饰,清新脱俗。几年不见,看来身体真的是好了,脸色也隐隐泛着红润,真如夕阳洒在珍珠上。可恍惚了几秒,他又感到一阵错愕,珍珠此时正在教一个孩子写字。
珍珠抬起头来,震惊在原地,疏而又摇摇头,“我最近一定是采药太累了,冬郎怎么可能会在此?一定又是幻觉罢了。”
李俶冲过去,抓住她的手,“珍珠,是我!是冬郎!”珍珠抬起头,是他!怎么会?还未来得及解释,两个人只是相拥在一起,哭成了泪人。
“珍珠,你不会怪我多管闲事吧?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每日心不在焉罢了。”林芝背着竹篓回到院子,刚好撞见这一幕。
“娘!”珍珠旁边的小男孩冲了过去。
李俶与珍珠分开,牢牢将她盈盈一握的手,攥在手心,仿佛要捏碎了一样。“这是怎么回事?林致你什么时候有孩子的?风生衣呢?不会…”
“珍珠,你看他,就这样妄自揣测我,好歹我也促成了你们今日的相聚,怎地这般无礼?”
“好好好,大恩人!”珍珠又转向李俶,“冬郎,我们进去说吧!”
李俶放下茶杯,依然紧紧不放珍珠的手,连忙追问道:“这孩子既然是倓儿的,为什么不带他回家里相认?倓儿知道他的存在吗?
林致叹气道,“当时李家认为我沦落风尘,李谈也不愿面对我,那时如果我说自己有孩子了,他们一定都不会愿意承认的。不过后来,他派人跟踪过我,我想他应该是知道这个孩子的。”
“而且,忆儿还和他爹爹生得如此像,他肯定是知道了,最后拼上性命也要守护你们母子俩。”珍珠靠在李俶的肩上,心里真是为林致感到遗憾,不过转念一想,幸好还有孩子陪伴她。”
李俶望向忆儿,真的和弟弟小时候一模一样,眼露怜爱,“知道倓儿还有骨肉留在世间,林致也好好活着,他泉下有知一定很欣慰。”
晚上,烛影阑珊,李俶将珍珠拥在怀里,“你不愿回宫,朕也有自己的责任,纵然不能每天相守相伴,但我答应你,每年花开与月圆的时节,我就带着孩儿们前来与你相会。这次太匆忙,就独自过来了。”
“真好啊,再过几个月,我就能见见孩子们了,他们一定长高长大了吧!我这为娘的,没能好好照顾他们,真的不称职…”
“别这样说”,李俶打断她,“等我们的皇子登基,朕这个糟老头子,就来此处世外桃源,和你安度晚年,你说怎么样?只是现在,我们只能如牛郎织女,等待期盼着相见的日子”
“人约黄昏后,能有冬郎陪在身边当然好啦。对了,明天要去见见风生衣吗?”
“当然!真没想道风生衣在你们药王谷的不远处开了间私塾,但是朕想,每日他教农家子弟读书识字、磨练功夫,一定比在皇宫里开心...”
夜深人静,窗外的蟋蟀还依稀鸣叫着,屋里的一对璧人如胶似漆黏在一起,诉说着悄悄话,怎么说都说不完。
【彩蛋】
第二年开春,李俶就带着孩子们过来团聚了……
【冬珠扩写】夫人,请自重(下)变卦
吼吼,小心机被看穿的殿下,对着娘子一点办法没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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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俶盯着她:“若是明天……我死了……你可还要这样对我?”
珍珠听到那个“死”字,用指尖抵住他的唇。
“冬郎净胡说,不许……唔……”
不待她说完,他的唇已覆上她的,撬开红唇贝齿,攻城略地,急促的气息在两个人之间传递。
渴望得太久了,以至于急切的仿佛要一下子把她拆|吃入腹。
那句“若是明天……我死了……”在珍珠耳边挥之不去。
她再也没办法抗拒他的炙热,因为若是明天他死了,她大概也活不下去了,那她还在意什么,顾忌什么……
还有一丝残存的理智,不该这样的……
可她已经沉沦在他的气息里了,熟悉的......
吼吼,小心机被看穿的殿下,对着娘子一点办法没有啦~
李俶盯着她:“若是明天……我死了……你可还要这样对我?”
珍珠听到那个“死”字,用指尖抵住他的唇。
“冬郎净胡说,不许……唔……”
不待她说完,他的唇已覆上她的,撬开红唇贝齿,攻城略地,急促的气息在两个人之间传递。
渴望得太久了,以至于急切的仿佛要一下子把她拆|吃入腹。
那句“若是明天……我死了……”在珍珠耳边挥之不去。
她再也没办法抗拒他的炙热,因为若是明天他死了,她大概也活不下去了,那她还在意什么,顾忌什么……
还有一丝残存的理智,不该这样的……
可她已经沉沦在他的气息里了,熟悉的、安全的、温柔的,足矣……让她彻底迷乱和不顾一切的。
衣衫尽|褪,紧紧贴着的除了身体,还有两颗心。
“冬郎……你的伤口……”
轻柔的语调颤着,颤到了他的心尖上。
“你是……最好的药。”
暗哑的嗓音,荡进珍珠的耳朵里,彼此熟悉的、纠缠的,在暗夜魅惑光影里,一次次……热烈地重逢。
夜总有一种魔力,能激出藏在心底的最真实的东西。
“沈珍珠,你可还爱着我,念着……我。”
他粗重的呼吸在她耳际一遍遍灼烧着。
“我……”
“回答我……我想听……”
珍珠闭着眼眸,有些话,说出来可还有的转圜?可……自己已经完全由着他了,这一刻还顾忌些什么呢?
“爱……”很低很柔的声音,却被李俶一下子捕捉到了。
喜悦爬上心尖。
差点儿被丢失的爱,盛放在这异域漫天繁星的夜里。
如同她,盛放在他怀中,娇艳诱·人的牡丹,沁人心魂。
珍珠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疼,许久……没这样了,身体还有些不适应。
屋内空无一人,天已大亮。
“风生衣,可汗的事情……”
李俶的声音,珍珠只听到半句,剩下的怎么也没听清楚。
风生衣看着意气风发的太子殿下,心里忍不住笑意。
珍珠坐起身,刚穿好贴身的纱裙,李俶就推门进来了。
珍珠看他一眼,局促地把被子扯到自己身上盖好,裹着全身,只露个脑袋。
李俶看她那个样子,就笑了。
走到床边坐下,盯着她道:“我什么没看过,怎么过了一夜就生分了。”
伸手就要去抚珍珠的脸,珍珠闪了一下。
眼眸里看不出一丝波澜。
“殿下的伤可是好了?”
“珍珠,你怎么了……”
李俶伸手想环住她,珍珠往后缩了一下,被子从身上滑了下来。
雪白的颈上还有星星点点的红痕。
“殿下的伤既已不再渗血了,为何要骗我?”
李俶才明白她为什么现下与昨夜判若两人。
“什么都瞒不过你。”他笑得看起来没心肺似的。
李俶知道,现下自己不能露出什么心虚,以他对珍珠的了解,若他心虚了,她一定会头也不回地走了。
心里盘算着怎么……应付过去。
珍珠早晨起来,夜里的意乱情迷散去,忽然想起昨夜,李俶……怎么能那般毫无顾忌的,伤口一点都不疼了吗?
如果渗血,必是伤口裂了……直到她坐起身来,看到斜前方书案上的红墨水,忽的就明白了。
而且,风生衣说他整日都没吃饭,昨夜……体力如何那么好的……
珍珠才明白,自己是被这个男人算计了。
他的心思一向诡秘得很,只怪沈珍珠的心思也从来是细致缜密的。
只是……其实沈珍珠心里并没有多生气李俶骗她,她原也思念着他,她也不是没动念李俶对她耍了心机,她昨夜是心甘情愿被他骗的……心甘情愿地与他……
只是,独孤靖瑶的诅咒还深深地禁锢着她。她不能承受他的安危有任何差池。
她不能跟他回大唐,不能跟他回东宫,她必须找一个理由,让昨夜的一切结束在昨夜。不管她多么贪恋,多么不舍……
“殿下,珍珠可以谅解……但也请殿下放过珍珠,就当……昨夜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吧。”
珍珠垂着眼眸,艰难地说完这一段话。
“沈珍珠,你非如此不可吗?”
李俶的眼眸里忽的燃起了怒火,他对她的耐心到了极限。
她还是想逃,昨夜的种种都是哄骗他吗?昨夜的种种只是怜悯他吗?
“珍珠,原也是与殿下无关的人了……”
“好,无关的人……从此刻,每日,每夜,我都会让你变成和我有关的人!”
珍珠看到他眼里的怒火,浑身颤抖了一下,她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这样的李俶她只见过一次,就是她吃药逃避侍寝被他发现的那夜。
珍珠想扯过被子,却被李俶扯到了一旁,她退到床围的墙角,眼里盈出了泪。
他从不会逼迫她的,永远温柔的,永远如少年般炙热又充满怜惜的。
理智差点儿崩溃的一瞬间,李俶知道,他若真的那样对她,他们就彻底的回不去了。
就如同那年她刚进王府,吃药逃避侍寝,他再恼怒,也没有强要她,他那时就知道,沈珍珠是执拗的,若他拧着她来,弄巧成拙,大概就永远失去她了。
她看起来永远端庄柔和,骨子里却是极为刚强的,宁折不弯。
他太了解她了。
成为太子后,加上珍珠不在身边,李俶身上的冷硬霸道本就生出了许多。
以前是王爷的时候,他只是在珍珠面前很少袒露他在朝堂、战场上杀伐决断甚至狠厉决绝的那一面,现下,他被珍珠激得乱了阵脚,口不择言。
也不完全是口不择言,这世上,他可以掌控许多人,许多事,可是唯独面对这个女人,他永远是没有办法的。他不想放手,不能放手……
已经解去外袍的李俶忽然偃旗息鼓,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那张惊恐中带着委屈的脸,他如何真的会那样对她。
“珍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这么狠心地对我。”
完全没了刚才怒气滔天要吃人的样子,现下温柔的语调,仿佛害怕会吓到她一样。
他一点点地凑近她,揽她进了怀里。
珍珠没有抗拒,听到他这样说,她便知道,他还是从前的他,没有改变过。
从广平王到楚王再到太子,他在她面前,没有改变过。
“冬郎……”
“我们先把大哥的事情弄清楚,你……不要那么急着拒绝我,好不好?”
珍珠沉默了一会儿。
“嗯……”
这一个字,让李俶得到了极大的抚慰。
在沈珍珠面前,他的骄傲永远可以随时抛弃,毫不迟疑。
“那今夜,珍珠还在……这里歇了好不好……”
“冬郎……不要得寸进尺。”
“你怎么还是这么狠心……昨夜……”
“昨夜是昨夜,冬郎再提,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只要你不说些狠心伤人的话,不说要离开我的话,听娘子的……”
“你……”
好啦,七夕扩写篇完毕,哈哈,希望你会喜欢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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