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大奔

17420浏览    1268参与
無常

三娘…放下吧

 便像花吐症系列

只产烂文的作者又来更新了

Ooc警告⚠⚠⚠

遍地是雷,天雷滚滚

不定期更新

如若不喜,跪求勿喷

(我有多烂,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八

  

  “这今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马三娘躺在地上,半天缓过劲后,艰难的翻了翻身看着天花板,半晌吐出这么一句话。身子没力了,爬不起来。

  心想着要不就这么躺着吧,或许睡一觉就好了。马三娘稍稍舒展了身子,几乎呈“大”字的躺在地上,正欲闭眼,门口却传来敲门声。

  “三娘?在屋吗?还没睡下吧?”

  “啊…”

  门口传来逗逗的声音,随即一个顶着道家方帽的脑袋就伸了进来。他本以为马三娘此时应该在床上...

 便像花吐症系列

只产烂文的作者又来更新了

Ooc警告⚠⚠⚠

遍地是雷,天雷滚滚

不定期更新

如若不喜,跪求勿喷

(我有多烂,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八

  

  “这今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马三娘躺在地上,半天缓过劲后,艰难的翻了翻身看着天花板,半晌吐出这么一句话。身子没力了,爬不起来。

  心想着要不就这么躺着吧,或许睡一觉就好了。马三娘稍稍舒展了身子,几乎呈“大”字的躺在地上,正欲闭眼,门口却传来敲门声。

  “三娘?在屋吗?还没睡下吧?”

  “啊…”

  门口传来逗逗的声音,随即一个顶着道家方帽的脑袋就伸了进来。他本以为马三娘此时应该在床上休息,可往里一看却没想到床上空空如也。随即开始张望。可左看看右看看,都没看到人影。正觉得奇怪呢,头一低就与地上的马三娘四目相对。


  “……”

  “你躺地上干甚?”

  “额……就是…想躺一会儿?”

逗逗正想吐槽,才注意到马三娘浑身湿透,赶忙上前,将人从地上拉起来。

  “你出去淋雨了?还淋个透心凉?”

  “啊…不好意思,一开始看外面雨不大,就像去凉快一下。”

  “秋冬季去淋雨乘凉?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见逗逗脸越来越黑,马三娘就闭嘴了。任由逗逗将他从地上拖起带到一旁椅子上让马三娘坐好,打算帮马三娘更换一下身上早就湿透的绷带。谁料逗逗刚触碰马三娘忽然一栗,逗逗也一愣看向马三娘。只见她脸上毫无血色,有些苍白,眼底竟有惧色。

  “怎么了?”

  逗逗一时间忘了生气,问道。

  “啊……没事没事,就是有点尴尬,可以麻烦逗逗你先出去嘛?我自己可以换的。”马三娘的眼神一闪恢复如常,朝着逗逗笑道。

  “你自己现在怎么换?刚才站都站不起来。这样,我去叫蓝兔过来吧。”逗逗说着,小跑出门去找蓝兔了。

  “真是,干嘛反应这么大呢……”

  见逗逗跑出门去,马三娘低头自言自语着。本来她想和逗逗说不用去叫蓝兔,自己稍微休息一下后就可以自己解决。可逗逗跑的太快了,自己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张口喊,就只好任他去了。等待着蓝兔和逗逗回来,马三娘就这样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发呆。


  餐厅

  

  “蓝兔?你还在里面嘛?”

  逗逗唤着蓝兔的名字,走进刚才吃饭的屋子,见虹猫蓝兔还坐在桌前不知在聊什么,就直接上前。

  “逗逗,怎么了嘛?我还想着一会儿去找你呢。”

  虹猫看着逗逗匆匆赶来,愣了一下。

  将刚才自己去马三娘那里找她的事请告诉给了二人。

  “刚才我去马三娘那边,想着她现在身体应该回复一些了,就去再详细的问诊一番。结果您们猜怎么着?她不好好在床上休息,就躺地上!地上不凉吗?不硌得慌?然后我定睛一看,那给我气的。她不禁不好好在屋子里休息,还跑出去淋雨散步!我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她浑身一点劲没有,我就想着帮她先把身上湿透的绷带换下,然后再把个脉呀什么的看看她的状况。可我刚碰到她,她就猛地一缩,给我吓得一激灵。我有想想,可能是我太急了,就想着跑来找蓝兔给她换一下绷带。”

  逗逗说转头着看向蓝兔。蓝兔也不墨迹,答应下就往屋外走。

  “虹猫,你刚才说要来找我是怎么一回事?”

  逗逗见蓝兔已经往门外走了,就和虹猫一块儿跟在蓝兔后头,向外走去。和虹猫讲到,问刚才虹猫是什么意思。

  “啊,就是大奔说让我们多加防范,两人一起行动。所以我打算过一会儿去找你,让蓝兔去找马三娘。”

  虹猫走和逗逗并排走在蓝兔身后,转头对逗逗继续道:“一会儿你先跟着蓝兔进去,我就在外面等着。蓝兔,一会儿你给马三娘换好绷带就留在她那边吧,咱们今晚两人一屋。”

  和逗逗说完,虹猫又提高一点点音量,和前头的蓝兔讲道。蓝兔点点头,就继续向前走,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三娘?”

  到了门前,率先出声的是蓝兔。门没关严实,虹猫站在门后,等在门口,逗逗跟在蓝兔身后走了进去。此时的马三娘正昏昏沉沉的靠在椅子上,刘海垂下看不清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发呆。

  “三娘?”

  蓝兔走到马三娘身边,轻声呼唤。马三娘晃了晃脑袋,撑开眼皮望向蓝兔,扯出一个笑,道:“蓝兔你还真的来了?真是的逗逗也太小题大做,我就是有点犯懒,一会儿自己就会把绷带换掉的。还麻烦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蓝兔摇了摇头,拨开马三娘的刘海,将额头覆了上去测量马三娘有没有又发烧了。确定马三娘现在没有发烧,判断只是受凉了加上大病未愈有点虚弱,就继续说道:“怎么会呢?能帮到你我也会很开心。”


  说着就轻轻的帮马三娘卸掉披在身上的外衣。马三娘本想出手阻拦,但没什么力气的她抬了抬手就放下了,她知道她劝不动善良的蓝兔。随后,蓝兔将马三娘扶到床上,觉得让她就这“垮”在椅子上好像不太妥,而逗逗就站在蓝兔身后不远处。换绷带换药用不了多久的时间,而逗逗也在这一过程中观察了一下马三娘身上外伤的恢复状况,等到蓝兔在马三娘的手腕上绑好最后一圈绷带,豆豆才走上前来。

  “三娘,我给你把把脉。”

  逗逗说着,蓝兔微微侧身,将床头的位置让给逗逗。他上前坐在马三娘的床头,将手搭在马三娘的手腕上,闭上眼静静感受马三娘的脉象。

  

  一开始还没什么,但没过几息的功夫逗逗忽然皱眉,惹得蓝兔也是正了正神色。逗逗好似在确认什么,将马三娘的上半身扶起背向自己,开始运功。

  此举,只有马三娘和逗逗知道。

  这不是在传送内力,是在探测经脉。

  马三娘额角冒出冷汗,她在的担心作为神医逗逗是不是已经发现了黑小虎在自己体内下的血蛊。但,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不到一刻的时间,逗逗就收了功,脸黑的好似的滴出水来。

“你中蛊了。”

  逗逗站起身,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马三娘。

  “你应该知道。”

  逗逗语出惊人,在场的人先是一怔,再是一脸不可置信,门外的虹猫也听到了,下意识就想抬脚进来,但还是将脚收回,继续待在门后观望。他对马三娘还是有防备,一开始就不想让马三娘知道自己也一起跟了过来,所以才选择呆在门外不露面,但听到马三娘中蛊了还是少不了震惊。

  “你应该知道下蛊的人是谁。这是血蛊,并不是简单的将血液送进你体内就可以完成的。首先,者必须是功力比你高的人才能做到,再来是需要刚从体内取出的血液直接从口服下才能完成。前两日我给你把买的时候,还没有…这个。刚才,是不是有人闯来了。”

  逗逗语出惊人,蓝兔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逗逗仅仅是把脉就发现了不对劲,可见医术造诣之深。这是马三娘怎么都没想到的,她还是低估了”神医“之名的分量,若是知道逗逗有如此之神,她肯定不会给逗逗为自己把脉的机会。

“这……”

  马三娘眼神飘忽不定,逗逗见状仅仅是一个眼神就将马三娘的算说谎的想法揭示。马三娘见逗逗糊弄不过去了,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黑小虎……”

  “什么?”

  “是黑小虎,他刚才逮到我了,给我下了血蛊。”

  马三娘无法狡辩,只好如实招来。

  “他刚才来了?”逗逗的冷汗顿时就下来了,要经知道,今晚大奔已经在望风,可黑小虎还是能溜进来,甚至还能下蛊,可见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

  房内房外,四人沉默。

  “怎么个事?”

  此时,虹猫从门外走了进来,脸色凝重。

  “就……我本来是在林子里…额…散步。等我回来的时候,发现黑小虎竟然在我屋子里……他胁迫我,我不从。于是他强行给我灌下了他的掌心血,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动机和目的……一时大意……”

  马三娘先是不解虹猫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不知道蓝兔已经将自己的是告诉虹猫,就遮遮掩掩的将事请供出来了。

  

  逗逗与虹猫皱眉,蓝兔左看右看后,出来打圆场:“这黑小虎可真是无孔不入,没想到还如此阴险。三娘你先休息,我与会儿就回来。刚才在饭桌那边,你走后打本跑回来说让我们今晚两人一屋,做好防范,魔教那边应该是有所动作。我先送逗逗和虹猫他们出去,一会儿回来和你汇合。”

  说着,蓝兔就推着逗逗、拉上虹猫,往外走。

“这样的话,要不我也一起吧?四个人一人守一方,更安全不是?”

  马三娘见三人要走,直起身子就想下床。

“别别,三娘你先安顿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要不了多久。我去去就回。”蓝兔连忙叫停,不让马三娘下床,生怕她又出个什么好歹。说着就带着逗逗、虹猫出了房间,还带上了门。

  虹猫和逗逗就这么被蓝兔半拉不拉的待到离马三娘住处十米左右的小树林离,直到三人隐匿了身形,蓝兔才停下。


  “蓝兔你干什么啊?我还没……”逗逗直到蓝兔一定是有事要说,不然他一定要马三娘把事情道明白。结果蓝兔直接捂住他的嘴,让他强行噤声。

“虹猫,看来我们要将事情和逗逗说明白了。”

  蓝兔正色,看向虹猫。逗逗满脸问号,但奈何被蓝兔捂着嘴,什么也讲不了。只见虹猫低着头沉默。

  半晌,虹猫才悠悠道出一句:“看来马三娘就算在魔教也没得到完全的信任啊……”

  逗逗疑惑的看向蓝兔,而蓝兔此时也没顾上逗逗,接上虹猫的话:“看来应该是的,没想到黑小虎疑心这么重。”

  

放一张努力画去还是画的很烂的图





幻冥月牙

鸿耀——虹猫

蓝汐——蓝兔

莎丽——莎丽

窦蒲——逗逗

奔离——大奔

青毅——跳跳

明达——达达

墨染——黑小虎

麒麟阁——魔教


掌柜一直在暗暗打量着明达两人,心中也有点好奇,今天这个白衣少年怎么多带了一个小孩子过来,以及他今天怎么没过来点茶喝啊,这要怎么把东西交给他

掌柜的心里虽然很是好奇,但毕竟自己只是个外人,不能多问什么,只是默默的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可就在这时,他看紧明达走了过来“掌柜的,请问您知道去黑虎崖的路怎么走吗?”

掌柜有些疑惑地看向明达“客官,你去黑虎崖做什么?”黑虎崖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凶险之地,一般人可不会没事往那个地方跑

“去麒麟阁找人…...

鸿耀——虹猫

蓝汐——蓝兔

莎丽——莎丽

窦蒲——逗逗

奔离——大奔

青毅——跳跳

明达——达达

墨染——黑小虎

麒麟阁——魔教


掌柜一直在暗暗打量着明达两人,心中也有点好奇,今天这个白衣少年怎么多带了一个小孩子过来,以及他今天怎么没过来点茶喝啊,这要怎么把东西交给他

掌柜的心里虽然很是好奇,但毕竟自己只是个外人,不能多问什么,只是默默的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可就在这时,他看紧明达走了过来“掌柜的,请问您知道去黑虎崖的路怎么走吗?”

掌柜有些疑惑地看向明达“客官,你去黑虎崖做什么?”黑虎崖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凶险之地,一般人可不会没事往那个地方跑

“去麒麟阁找人……”明达轻声答到

掌柜听了明达的话不禁眉头一皱,目光在明达身上迅速打量了一下,看到他身上的长剑,脸上的笑意消失了“抱歉,我不知道黑虎崖在哪,也没听说过什么麒麟阁……”这个两个孩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麒麟阁?还说什么找人?难道是听家里大人的话来打探消息的?

明达看着掌柜的表情,心中不由得一紧,这个掌柜显然是在说谎,而且他也已经注意到了自己和窦蒲身上的剑了,此时若再执意追问下去只怕会惹来麻烦!想到这里,明达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好吧,打扰了”说完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掌柜见明达起身,也立马站了起来“这位客官,您今晚就住我们这吧?”这倒不是他故意要留下他们,而是如今眼看天色已晚,快要落钥了,城外路上又不太安全,况且眼前这两个孩子看上去似乎都受了伤,虽说这个白衣少年看上去像是有些本事在身的,但他终归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更何况带着个四五岁的小家伙呢,这若是遇到歹人或是山贼土匪什么的可就危险了

明达听了掌柜的话,顿时一愣,随后点点头“那打扰了”在客栈住下也好,正好趁着今晚养养精神,明天也好继续寻找鸿耀他们

掌柜见明达答应下来,心中也是松了口气,随后便领着两人上了二楼,替两人安排好房间后这才离开

进了房间,关上门,明达把窦蒲的药箱和自己的天瀑琴放到了桌子上,看向已经盘膝坐到床上擦剑的窦蒲“你觉得那个掌柜是真的不知道黑虎崖在哪吗?”“你都说了这里是麒麟阁的产业,他不知道黑虎崖才是怪事,更何况你问他的时候他的表情也很不自然……”窦蒲撇了撇嘴,把剑入鞘,放在腿上“说不定他觉得我们是过去打听消息的”

明达眉头一皱“从我们进客栈开始,那个掌柜就一直在打量我们,我总觉得那个掌柜好像对我们心怀不轨……”明达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仔细回想着刚刚掌柜对自己说话时的模样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居士,今晚还是小心一点吧”窦蒲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明达的说法

两人正聊着,突然传来就几声敲门声!窦蒲微微皱眉“这个时候谁会来敲我们的门?”明达摇摇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说完便打开房门,只见店小二正一脸笑意地站在门口“客人,这是掌柜的让我送来的”两菜一汤还送了一碟糕点和一壶茶

明达接过食盒,对着店小二微笑道“多谢”窦蒲看到食盒里的菜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虽然只有一菜一汤但却量很足,应该够他和明达两个人吃了

明达关好门,把饭菜从食盒里拿出摆在桌子上,然后打开窦蒲的药箱试图找从里面找银针

看到明达的动作,窦蒲赶忙阻止“你可别乱翻啊!翻乱了我该找不到东西了,你是要找银针试毒吗?银针我可没放在箱子里”说着窦蒲从怀里拿出针灸包递了过去“喽”

“抱歉……”明达关好药箱,接过窦蒲递来的针灸包,窦蒲想到某个总是拿着自己药箱一阵瞎翻顺道还会顺走一些丹药的青光剑主,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没事,我也算是习惯了”

明达取出几根银针,小心翼翼的扎进吃食里,过了片刻,明达取出银针,看了看后用布把银针擦干净放回了针灸包还给窦蒲“银针没有发黑,应该没毒……”窦蒲撇了撇嘴“这个掌柜的也没必要在饭菜里下毒吧?

“以防万一而已”明达语气平淡,窦蒲耸了耸肩“倒也是”

两人吃了饭,明达准备收拾碗筷,却是发现食盒里下方似乎是垫了一个青色的东西

“这是什么?”窦蒲也发现了那块青色的布条,把它抽出来,看到布条上的暗纹,脸上满是震惊“居士!这是青毅的!”

明达接过布条看了一眼“是青毅身上的衣服布料没错……这衣服上面的暗纹也是青毅独有的……”明达看到布条上面由血迹画出来的青光剑的标志,皱起了眉头,迅速起身“我出去问一下”

见明达冲出了房间,窦蒲也跟了上去

明达跑到楼下,却看到刚刚那名店小二正站在柜台前和掌柜的说着什么,见到明达下来连忙跑了过来“客官,您找我有事吗?”

明达看着店小二,压低声音问道“刚刚那两菜一汤和一壶茶都是你送来的吗?”店小二一愣,随后点点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明达眉头紧皱从怀中掏出刚刚那个青色的布条,“你既然把这个给我,那你应该知道它主人的下落吧”

店小二看了眼明达手中的布条,脸上满是惊讶之色,随后迅速恢复原状“抱歉……那位客人的信息我不方便透露……”

明达看着店小二,眼中而过一抹怒意,就在这时,一旁的掌柜突然开口道“客官莫要误会,他不是故意要隐瞒,而是规定不能暴露客人的信息罢了,那个布条是我让他给你送去的”说着他指了指二楼的方向“你要找的那个孩子在楼上,就再你们隔壁的那个房间,并没有离开过”

明达看着掌柜的,沉默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多谢”说完便快步向楼上走去

窦蒲站在楼梯口听到掌柜所说转身去敲青毅房间的门,可是没有回应,窦蒲有些疑惑,把耳朵贴到门上听了听,什么声音都没有,房间的隔音效果并不好,他如果在房间里的话不应该一点动静都没有才对啊……

窦蒲试探性地喊了一声“青毅?”依旧没有回应,窦蒲眉头一皱,难道青毅不在房间里?不应该,那人留了信息应该就不会乱跑了才对,难道是出事了!?

“掌柜说他没有离开过房间……”明达也来到了门口“可里面一点回应都没有……”窦蒲看上去有些急了,就要去踹门,明达一把拉住窦蒲“冷静点,这门是朝外开的,你踹是踹不动的……”明达看着窦蒲紧张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叹气,以前怎么没见他这么冲动呢……

窦蒲愣了一下,然后猛地反应过来,立刻松开了门把手“啊?”明达把钥匙递了过去“我跟掌柜要了钥匙”窦蒲:……

窦蒲接过钥匙打开门锁,就看到青毅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面色苍白,呼吸极为不定

明达见状连忙跑过去,把手放在青毅的额头上探了探温度“好烫!”

窦蒲走了过去,给他把脉,忍不住吐槽“旧伤未愈,伤口碰了水有些感染了,再加上操劳过度、不发烧才怪呢!”

明达看着窦蒲皱起眉头“能治吗?”窦蒲点了点头“放心死不了……小问题!”



幻冥月牙

鸿耀——虹猫

蓝汐——蓝兔

莎丽——莎丽

窦蒲——逗逗

奔离——大奔

青毅——跳跳

明达——达达

墨染——黑小虎

麒麟阁——魔教


青毅出了客栈,看到天已经黑了,便决定暂时还是先不要乱跑了,毕竟现在去城门口找鸿耀他们,先不说能不能找到,就算找到了,估计也会错过落匙,到时候就得露宿荒郊野外了

也不知道明达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真是急死个人!

青毅一边想着一边回到房间里,随手关上房门,坐在桌边发呆,或许是太累了,没过多久,他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半个时辰后,一个身穿儒衫背着古琴长剑,提着一个大箱子的白衣少年带着一个背着剑穿着灰色道袍的六岁小男孩走进了君离客栈,这两人正是明达和窦...

鸿耀——虹猫

蓝汐——蓝兔

莎丽——莎丽

窦蒲——逗逗

奔离——大奔

青毅——跳跳

明达——达达

墨染——黑小虎

麒麟阁——魔教


青毅出了客栈,看到天已经黑了,便决定暂时还是先不要乱跑了,毕竟现在去城门口找鸿耀他们,先不说能不能找到,就算找到了,估计也会错过落匙,到时候就得露宿荒郊野外了

也不知道明达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真是急死个人!

青毅一边想着一边回到房间里,随手关上房门,坐在桌边发呆,或许是太累了,没过多久,他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半个时辰后,一个身穿儒衫背着古琴长剑,提着一个大箱子的白衣少年带着一个背着剑穿着灰色道袍的六岁小男孩走进了君离客栈,这两人正是明达和窦蒲,两人在角落的位置坐下,明达按以往习惯点了单后,目光落到了窦蒲的身上,眼中满是担心“小神医,你身上的伤真的没问题了吗?”

“放心,只是些皮外伤罢了,我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吗?”窦蒲坐在明达的身边,轻轻咳嗽了声“居士,我饿了……想吃鸡腿”

明达听了窦蒲的话笑着拿出一个油纸包递给了他,“早就给你买好了”

窦蒲开心地接过油纸包“照顾人还得是居士呢!”打开油纸包后里面是两只香喷喷的鸡腿,窦蒲拿起一只鸡腿咬了一口“居士,你觉得少侠他们真的会来这里找我们吗?”明达看着窗外,轻轻点了点头“这里是麒麟阁的产业,他们如果也在这座城的话肯定会来这里”

窦蒲吃完鸡腿,擦了擦嘴,满足地揉了揉圆滚滚的小肚子“居士,你说我们要不要出去找他们?”

“我们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贸然出城并不是什么好主意,万一跟他们错过了怎么办,而且你是怎么受伤的难道忘了吗?”明达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窦蒲听了明达的话,顿时一愣,随后有些委屈地低下头不再说话了,明达看到窦蒲委屈的模样不由得也有些自责,抬手拍了拍窦蒲的肩膀“好了,小神医,我不是要责怪你,只是担心你会再遇到危险罢了”

“我知道,但我还是担心……尤其是少侠和青毅,他们俩身上的伤还没好呢,这一闹万一发烧了怎么办?病情加重了怎么办?也被人偷袭暗算了怎么办?啊啊啊!真是急死个人!”窦蒲皱着眉头抓着自己的脑袋小声嘟囔着

明达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无奈“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你身上的伤可不轻”

“那点小伤早就好的差不多了”窦蒲笑着拍了拍胸脯

“真的?把手给我,我不信,让我看看”明达伸手要给窦蒲把脉,然后被窦蒲瞪了一眼躲开“明达!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你这人是在怀疑我的医术吗?!”

明达点了点头默默的收回了手,随后目光透过窗户看向远方,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自家小神医受伤的原因,明达的心中就满是怒火,他也是越发的担心青毅他们,不过目前也仅限于此了,毕竟他清楚以他现在的状态实在不适合动手,所以如今只能暂且将怒气压下,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确保窦蒲的安全,然后尽快找到其他人



MEEC_
第16集 猫兔之间相处熟练得仿...

第16集

猫兔之间相处熟练得仿佛是老夫老妻,我服了你们……

另外感觉奔是不是直到客栈才第一次见到猫,感觉他……怎么说,其实对猫初印象好像挺好的,但应该大部分是七剑之首的滤镜……实际他也不怎么了解猫,就单纯对七剑之首这个身份的崇拜而已

但猫看起来比他小,他也不会因此觉得看轻了什么的,我觉得蛮萌的,然后相处着相处着就开始有点小脾气了,会对猫说的话赶到烦躁,觉得他老烦了,好萌啊……

第16集

猫兔之间相处熟练得仿佛是老夫老妻,我服了你们……

另外感觉奔是不是直到客栈才第一次见到猫,感觉他……怎么说,其实对猫初印象好像挺好的,但应该大部分是七剑之首的滤镜……实际他也不怎么了解猫,就单纯对七剑之首这个身份的崇拜而已

但猫看起来比他小,他也不会因此觉得看轻了什么的,我觉得蛮萌的,然后相处着相处着就开始有点小脾气了,会对猫说的话赶到烦躁,觉得他老烦了,好萌啊……

幻冥月牙

鸿耀——虹猫

蓝汐——蓝兔

莎丽——莎丽

窦蒲——逗逗

奔离——大奔

青毅——跳跳

明达——达达

墨染——黑小虎

麒麟阁——魔教


青毅刚走两步就被身上的衣服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已经完全不合身了,不过这身衣服的材质还是不错的,直接扔了未免可惜,而且自己又没有可以换洗的衣服……想到此,青毅拿出来了匕首

没办法,只能自己动手把衣服改一下了。青毅叹了口气,开始动手裁剪衣服起来

虽然青毅从没做过裁缝的活,但好在他动手能力还是可以的,而且以前也见过蓝汐或是莎丽做女工,照猫画虎还是行的,只是简单的修剪一下衣袖,裤腿的长度罢了,倒也不是难事

总算弄好了。青毅满意...

鸿耀——虹猫

蓝汐——蓝兔

莎丽——莎丽

窦蒲——逗逗

奔离——大奔

青毅——跳跳

明达——达达

墨染——黑小虎

麒麟阁——魔教


青毅刚走两步就被身上的衣服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已经完全不合身了,不过这身衣服的材质还是不错的,直接扔了未免可惜,而且自己又没有可以换洗的衣服……想到此,青毅拿出来了匕首

没办法,只能自己动手把衣服改一下了。青毅叹了口气,开始动手裁剪衣服起来

虽然青毅从没做过裁缝的活,但好在他动手能力还是可以的,而且以前也见过蓝汐或是莎丽做女工,照猫画虎还是行的,只是简单的修剪一下衣袖,裤腿的长度罢了,倒也不是难事

总算弄好了。青毅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虽然有些粗糙,但至少是能穿了,不会再出现被绊倒这种事

“以往观摩蓝汐给鸿耀修补衣服,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实践的一天……”青毅收拾好身上的东西,踏上找人的道路

洞外阳光正好,环境倒也不错,可青毅现在却没有心思欣赏,他现在心里牵挂着同伴们,一心只想尽快找到大家

青毅顺着河流一路往下,不多时青毅就远远的看到了一个城镇,青毅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放松下来,然后迈开步伐向城镇的方向走了过去

好在这路上倒是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了,很顺利的就交了入城费进城,城镇不大,却很是热闹,看到街市上人来人往,街口也有小贩叫卖

看来这里的人过得还不错。青毅看着眼前热闹的街道,不由得有些心生感慨,同时也有几分欣慰,这种百姓安居乐业和平美好的生活,不是一直是自己七人所期望的吗?

无视掉附近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青毅穿梭在人群之中,一边找人询问,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随后他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招牌

“嗯?君离客栈?”青毅看着眼前熟悉的招牌,不由得莞尔一笑

虽说这个城自己没有来过也没听说过,不过附近居然有麒麟阁的产业,自己应该还在中原,这倒是个好消息,如果鸿耀他们也在这个镇子里应该也会找到这里来,想到此,青毅踏入了客栈中

“欢迎光临!”小二热情地上前招呼道“客官是要打尖啊还是住店?”小二虽然也很好奇为什么这孩子会是这身打扮,他的家人居然放心让他单独在外游历,但也没敢多问,只管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住店,顺便帮我准备一身合身的衣服”青毅拿出碎银丢了过去

“好嘞!您这边请~”小二接住银子,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随后带着青毅往二楼走去

希望我身上的钱能够用吧

青毅跟着小二走上二楼,在心里默默计算着自己身上剩余的银两,麒麟阁名下的产业每月都会往黑虎崖上供,自己每月能领到的月利也是不少的,而且以往像住店这种小事自己根本就不用花钱,直接从自己名下扣就行,导致身上不会带太多现银,只是如今自己不但变小了,证明身份的玉佩也不在身上……

看来以后得注意一下开销了,不然要是没钱的话那可就麻烦大了……唔……真没想到,自己也有缺钱的一天呢……青毅自嘲的笑了笑,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榻、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上放着一盏油灯,不过这对于青毅来说已经足够了

不多时小二送了崭新的衣服过来,青毅换上了新衣服,看着那件旧衣服,摸着上面的暗纹,思索片刻之后将那衣服裁成小块,打算当临时的身份信纸用,待一切收拾妥当之后便下了楼,走向了柜台,他打算先打听一下客栈里的人,看看他们有没有见到过鸿耀他们

“掌柜,我跟你打听一件事”青毅点起脚尖扒在柜台上问着眼前的人

“你说,能帮忙的我尽量帮”掌柜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面容和善,说话间笑容满面

青毅略微思索了片刻“那个……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看上去十六七岁,身高在一米七左右,穿了一身儒衫,拿着剑背着琴的人”青毅迅速回忆了一下明达的装扮,为什么选择明达?因为他是七剑里年纪最大的,如今搞不明白不老泉是会让人变小到底个什么程度,是集体变小几岁,还是固定变小到一定年纪,如果真如自己所想是集体缩小了十岁的话,那已经二十七岁的明达应该是变化是最小的,毕竟十六七岁左右基本上就不会长个了嘛

“哦~你说的是那个白衣的公子啊,我这两天倒是见过他好几次,每次都是独自一人点一杯茶,然后就自己坐在角落里一坐就是半个时辰,看上去像是在等人,但奇怪的是他又不怎么说话,身上的气息又冷的吓人,我都没敢问他到底是不是在等人……”

青毅皱了皱眉,明达虽然性格比较内向,但也一直都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样子,怎么听这掌柜形容的那般冷傲呢?等等!不对!他好像也有过这种生人勿近的时候……那时候好像是……

青毅突然想起来上次明达有这种情绪的时候好像是在达夫人被绑架那会,难道是鸿耀他们出了什么事吗?!

“他除了点茶之外有没有其他的举动?或是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之类的?”青毅赶忙追问

“没有,不过他每天离开的时候,都会多打包一些点心和糖带走,有时候还会多要两个鸡腿,应该是给人带的……他穿的挺朴素但出手倒是大方,每次都用金叶子做茶钱,找零的钱他也不收……”

“那麻烦掌柜的帮我留意一下那位白衣公子,如果有关于他的消息还请立刻告诉我,拜托了!”青毅说着把几个碎银放到了桌上

“好嘞!您放心吧,如果有那位公子的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您!”掌柜的拿起碎银笑着说道

青毅想了想,随后拿出拿出一块青色的布条,咬破手指在上面留下一些图案后,将之递给了掌柜“顺便帮我把这个交给他”

longj_
难了我两天,感觉头大了不像大奔...

难了我两天,感觉头大了不像大奔,头小了和其他的不像一套…

难了我两天,感觉头大了不像大奔,头小了和其他的不像一套…

献给月亮

【虹蓝/七侠群像】品剑大会(2)

  哒哒马蹄声惊起一地落花,两匹马踏着香气而来。

  两人皆是书生打扮,年轻的背上负着古琴。

  “嗯?”

  行至奔雷山庄门前,两人勒马。

  “这位姑娘,可是来找人的?”

  原是山庄门前有一布衣女子徘徊,她似乎没注意到有人来了,听到声音还吓了一跳,她慌乱抬头去看,先是看到了两匹棕红色宝马,后看到了刚下马的人。

  “姑娘?”

  布衣女子有些害怕,小声道:“我……我来找人。”

  她本是在外头等的,可等了三日也不见人出来,担心出了意外,这才自个儿找了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看她柔弱怯怯,并非武林中人,于是便将人带进了山庄。

  山庄内,闹剧还未结束。

  身为男子...

  哒哒马蹄声惊起一地落花,两匹马踏着香气而来。

  两人皆是书生打扮,年轻的背上负着古琴。

  “嗯?”

  行至奔雷山庄门前,两人勒马。

  “这位姑娘,可是来找人的?”

  原是山庄门前有一布衣女子徘徊,她似乎没注意到有人来了,听到声音还吓了一跳,她慌乱抬头去看,先是看到了两匹棕红色宝马,后看到了刚下马的人。

  “姑娘?”

  布衣女子有些害怕,小声道:“我……我来找人。”

  她本是在外头等的,可等了三日也不见人出来,担心出了意外,这才自个儿找了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看她柔弱怯怯,并非武林中人,于是便将人带进了山庄。

  山庄内,闹剧还未结束。

  身为男子,居然被女子退亲,这说出去他脸面何在?!

  江延咬牙切齿:“退亲书也该我来写,你身为女子,怎么能写退亲书。”

  “为何不能?”蓝兔笑吟吟道,“我退你的亲,自然是我来写,你摁个手印便好。”

  江延一时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不敢置信反问:“你……你退我的亲?”

  “不然呢?”莎丽冷笑道,“你以为你配得上蓝兔?”若不是当年江延父母救过蓝凝,趁机提出定亲,蓝凝那时还未有蓝兔,所以并未在意,随口应了,不然以江延那二流门派三流武功,哪里能接触到蓝兔。

  江延环顾四周,发现每一个人都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好像就该是蓝兔看不上他,而不是他看不上蓝兔。

  是,就是这样,所有人都觉得他占了大便宜,能和玉蟾宫搭上关系……

  见他脸色扭曲,蓝兔微微叹了口气停下笔:“你……”

  “你与我定亲,这退亲书该是我来写!”江延近乎嘶吼,仿佛他退了蓝兔的亲有多有面子一样。

  蓝兔本想算了,听到此话,脸上一贯的温柔神色也不见了,当即落笔,见状,江延也顾不上其他,扑上去就想把笔夺走,虹猫横跨一步,抓住江延的手腕将他推回去,江延似乎没有感觉,只是满心想着不能让蓝兔写退亲书。

  一柄折扇挡在他面前,跳跳和大奔一左一右拦着不让他靠近,江延只能眼睁睁看着蓝兔一笔一划写下两封退亲书。

  写完后,蓝兔摘下左手食指的白玉扳指,和着朱砂丹泥,落下玉蟾宫的宫印,接着,她将转到江延面前,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延盯着退亲书,恨不得将它撕了,可虹猫将丹泥移过来:“是你自己摁手印,还是我来请你摁。”

  这个‘请’字暗藏威胁之意,江延丝毫不怀疑若是他拒绝,那落在退亲书上的约摸是他的血手印。哪怕心再不甘,被几人这般看着,他也不得不咽下恨意,摁下两个手印。

  带笔墨丹泥干了,蓝兔收好一封交给蓝凝:“今日在天下豪杰面前,我们亲事不再作数,日后男娶女嫁互不相干。”

  出了这种荒唐事,众人哪里敢说不好听的话?没看到蓝凝一直冷着脸,冰魄真气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吗?

  众人莫不称是,连声道蓝兔眼明心净,识得江延并非良人。一言一语把江延说得脸色发青,怒目圆瞪,若不是他武功不及诸人,怒而伤人也并非不可能。

  见厅内气氛还是不曾缓和一点,一直没说话的奔雷山庄夫人打圆场道:“既是无事,奔儿,你们出去玩吧。”

  大奔还想着给江延一拳,听他娘这样说,虽有些不情愿却还是将几人带走。

  “哼,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出了门,莎丽恶狠狠道,“自个儿没本事就算了,怎么还怪别人有本事?!”

  虹猫看了眼蓝兔的脸色,对面依旧是温温柔柔的模样,好像半点也不生气,他心中一松,暗道那种人也不配蓝兔为他伤神。

  “逗逗和达达怎么还没来?”跳跳忽然道,“这都几日了?”顿了顿,他仰头一看,便见一只黄色翎羽的鸽子咕咕叫着飞来,“小一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他话音未落,视线中就走来三人。

  “咦?”达达这样冷傲自持的人身边居然跟了个女子?

  几人都觉得奇怪,纷纷将目光投过去。被几双眼睛看着,布衣女子不由停住了脚步往达达身后躲。

  “这位是?”

  达达介绍道:“我与我爹在山庄门口碰见这位姑娘,她说她是来找人的。”

  “找人?”跳跳好奇问,“找谁?”

  布衣女子绞着双手,小声道:“我找延哥。”怕自己说得笼统,又急忙补充,“我找江延,他说来这里品剑,叫我等他几日,我等不及……”

  六人皆是愣住,达达下意识去看蓝兔,他还不知道两人退亲的事,还当江延是蓝兔的未婚夫婿,另外几人则是心中唏嘘,暗道这江延退亲便退亲,怎么还把另一位女子一同带来。

  “你找他有事吗?”莎丽眼睛一转,自觉事情不像江延口中的两人生情那么简单。

  布衣女子,也就是江延口中的‘阿环’,她打量了一下几人,见他们都是模样出色,气质出众,不似坏人,于是又说:“也没什么,就是我想他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的手无意识搭在肚子上。

  蓝兔心细,看她脸色不算太好,又摸着肚子,便将人扶到廊下:“你肚子不舒服吗?”

  “啊?”阿环愣了一下,又摸了摸肚子,含糊道,“有一些。”

  到底不相识,他们也不好多问,蓝兔斟酌了一下:“你要找的人在里面,我带你进去。”

  达达落在后面扯住跳跳的衣袖:“发生什么了?”

  虽然是蓝兔和江延的亲事,但阿环也能算当事人之一,毕竟江延口口声声喊着他们感情甚笃,跳跳摇头道:“等会儿就知道了。”

  达达心中有异,想着自己是不是带了个不该带的人进来。

  厅内江延正准备走,恰巧撞上了返回来的几人。他先是冷眼看着,在看到跟在蓝兔身后的人时,不禁愕然。

  “阿环?!你怎么进来了?!”

  见到心心念念的人,阿环情不自禁带上了喜色,小跑上去,语气略带埋怨:“我在客栈等了你三日,始终不见你回来,就过来找你了。”

  本以为这场闹剧已完的众豪杰心又狠狠提起。

  “这位就是你所说的那位姑娘?”江延因此给她女儿难堪,想到这,蓝凝便不由自主打量起阿环来,穿着布衣也难掩秀色,看上去格外惹人怜爱。

  江延不知阿环会直接找过来,又听蓝凝问话,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好了一会儿才说:“是。”

  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对劲,阿环攀着江延手臂的手紧了紧,无措看着他。

  “娘亲,这位姑娘肚子有些不舒服,不如让她先坐下来。”

  “来来,坐下说。”苏夫人招呼身侧的侍女将人扶来,苏夫人来自姑苏,自从奔洋上苏府提亲后,她父母亲便给她安排了好些会武功的侍女,其中一个还知晓些医术。

  侍女将阿环扶下落座,随后附身在苏夫人耳侧说了些什么,苏夫人脸色微僵,看向侍女眼中带着询问之意,侍女点头肯定。

  “这位姑娘……”

  阿环连道:“夫人叫我阿环便好。”

  “好,阿环姑娘。”这本是私事,可事关蓝兔,苏夫人也顾不得太多,她缓和了语气,“你可知你肚子不舒服是因为……”

  “我知道。”阿环柔声打断苏夫人的话,她摸着肚子,神色柔和甜蜜,“我有了延哥的孩子。”

  厅内吸气声大响,蓝凝硬生生捏碎了手中瓷杯:“你有了孩子?!”

  跳跳和大奔手疾眼快扶住眼前发黑的达达,低声道:“你晕什么晕?”

  达达颤声道:“你们没听见,她说她怀了江延的孩子!”

  “又不是你的,你激动干啥?”

  “胡说八道!”达达给了大奔一掌,又说,“那可是蓝兔的未婚夫婿!”

  “可是他们已经退亲了啊,就在刚才。”

  “……?!”达达本松了口气,不知想到什么,他又冷了脸,“也就是说,他和蓝兔还没有退亲的时候,就和别的女子做了……做了……”他‘做了’半晌,最终只哼了声。

  “到底退亲了,以后男婚女嫁毫不相干。”虹猫巴不得两人的婚事不做数,不过他一直以为江延虽非良人,但到底算得上是君子,不想他做出这种有婚约在身,还与人无媒苟合的事,这下就更觉得这亲退得妙。

  江延脸色灰白,退亲一事他早已决定好,可是与旁人有了孩子才退亲,和因心上人另有其人才退亲,到底前者说出去不好看,他本就因被退亲而沦为江湖上的笑柄,这下,余下的面子想来也跌光了。

  “蓝兔?你没事吧?”

  见蓝兔一直不说话,而是看着阿环,莎丽小声担忧问。

  蓝兔摇头:“我无事,只是见她一个弱女子,说不定是被蒙骗了。”

  莎丽皱皱鼻子,暗道都有孩子了,又满眼情意,怎么也是你情我愿,哪里算被蒙骗:“与其想他们,不如想想这些年给他们家的好处怎么拿回来!”说完,她突然把大奔拉到一边,这般那般交代了一番。

  大奔犹豫不决:“这样不好吧。”

  “什么好不好的,那是他的东西吗?我叫你拿你就拿。”莎丽道,“难不成蓝兔还会生我的气?”

  “好,好吧。”

  阿环满头雾水,不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为何这些人脸色如此怪异:“延哥……”

  苏夫人都快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了:“品剑大会还有好几日,不如阿环姑娘先住下,等品剑大会结束再走?”

  “不,不用了。”

  “不用了。”江延一把拉起阿环,也不顾对方有了身孕,直接把人拉走,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有人阻拦。

  “这……”

  这时,莎丽突然笑道:“放心,他走不了。”

  “你做了什么?”

  “我让大奔把他的马给牵出来拿去品剑场了。”

  那是匹汗血宝马,去年被送给玉蟾宫的,江延看上了,蓝兔就把这马给了他。

  “玉蟾宫的汗血宝马,凭什么给他。”

  蓝凝听完,笑得不行,直道莎丽做得好:“这些年送给他家的东西也确实该拿回来,宝儿,你把这事办好。”

  “知道了。”蓝兔虽然心软,但并非以德报怨之人,还要回来的东西自然该要回来,想到刚刚阿环被江延毫不怜惜扯着就走,心里愈发觉得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从这种人手上要回自己的东西,她可半点不会犹豫。

  

——————

  《品剑大会》算是过渡章,下章就能写完

幻冥月牙

鸿耀——虹猫

蓝汐——蓝兔

莎丽——莎丽

窦蒲——逗逗

奔离——大奔

青毅——跳跳

明达——达达

墨染——黑小虎

麒麟阁——魔教


浑身湿漉漉的十四岁小少年艰难的爬上了岸,匐在岸边剧烈的咳嗽着,明显是呛了水,缓了半天青毅甩了甩脑袋,又看了看四周,他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空旷的山洞里,洞顶有几个形状怪异的钟乳石,还滴答滴答往下滴着水,洞外的阳光透过石缝,投下了一束束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看起来,应该是个地下溶洞。

自己怎么会在这里?青毅努力回忆着之前的事情,似乎依稀记得和同伴们在寻找长虹剑时不小心掉进了一个水池里,再然后自己就失去了意识……

等等,鸿耀他们好像也掉进去...

鸿耀——虹猫

蓝汐——蓝兔

莎丽——莎丽

窦蒲——逗逗

奔离——大奔

青毅——跳跳

明达——达达

墨染——黑小虎

麒麟阁——魔教


浑身湿漉漉的十四岁小少年艰难的爬上了岸,匐在岸边剧烈的咳嗽着,明显是呛了水,缓了半天青毅甩了甩脑袋,又看了看四周,他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空旷的山洞里,洞顶有几个形状怪异的钟乳石,还滴答滴答往下滴着水,洞外的阳光透过石缝,投下了一束束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看起来,应该是个地下溶洞。

自己怎么会在这里?青毅努力回忆着之前的事情,似乎依稀记得和同伴们在寻找长虹剑时不小心掉进了一个水池里,再然后自己就失去了意识……

等等,鸿耀他们好像也掉进去了……

青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环顾四周,发现除了自己以外空无一人,青毅看着附近黑暗的环境,感觉有些许的紧张,自己应当是跟鸿耀他们失散了,而且自己现在的状况明显不太对劲,青毅感觉丹田里的内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禁锢着,身上的经脉像是条源头被堵住的河道,空荡荡的一丝内力都使不出来……

内力没有了……青毅皱着眉头,心里很清楚,失去内力的自己就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万一碰到心怀不轨之徒可就麻烦了,果然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搞明白自己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状况,以便应对随时可能会出现的危险,免得还没有找到鸿耀他们,自己就先出了事

青毅看着自己的手,沉默片刻,随后走到了水边,那是一张多么稚嫩可爱俊秀的小脸啊……自己成护法的时候也是这般大吧?青毅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感觉头也开始疼了,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这个张脸,看上去倒是能卖个不错的价钱呢……”

不管怎么说,内力没了,还变小了已经成为了事实,至于可以用来防身的东西……青毅开始在自己身上翻找起来

青光剑还在,身上还有几锭银子,一把匕首

“等等!玉佩呢?!”青毅愣了一下,随即检查了自己身上的每一个角落,却并没有发现玉佩的影子。那个玉佩可是青龙门和麒麟阁的信物,同样也是自己父亲留下的遗物,这要是丢了,或是被谁捡到了……青毅不敢继续想下去“不能慌!好好想想……”青毅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发狂的冲动,深呼吸了几次,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开始仔细回忆事情的经过,希望能够从中找出些线索

片刻之后,青毅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了“那个假凤凰!真是好大的胆子!不但偷了鸿耀的剑居然还顺了我的东西!”

知道了玉佩的下落后,青毅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开始寻找出去的办法“果然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找到鸿耀他们……如果真的是缩小了十岁的话……”想到自家那个只有十六的小神医,更担心了

青毅叹了口气,事情麻烦了,身体变小是小事,重要的是他现在根本不知道其他人在哪啊!没有内力连灵鸽都招不来,该怎么联系鸿耀他们呢?

要是兄长跟鸿耀他们在一起就好办了,他应该能照顾好大家……但愿吧……

青毅抱着青光剑向洞外走去


献给月亮

【虹蓝/七侠群像】品剑大会(1)

  “……此刀名新亭侯,传闻名将张飞佩刀,为赤珠山铁打造而成,重约十八斤,能引天地正气,专斩天下妖邪。”

  “诸位看,此乃一套双剑,名水龙吟,一长四尺三寸,一长三尺五寸,合重五斤,传闻此剑出于水中,曾惊起双龙异象。”

  奔雷山庄后院,品剑正值火热,因着举办人为江湖上颇有威名的奔雷剑主,故而许多传闻中的武器都被拿了出来,供众人观赏。

  不远处的屋顶上,坐着一白衣少年,他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时不时点着身旁的剑鞘。

  一个身影随风晃荡而来:“你怎么坐在这儿?”

  少年恹恹抬眼:“自是品剑。”

  来人看看底下的人群,好笑道:“坐这里品剑,你看得清吗?”

  “怎么看不清?”少年...

  “……此刀名新亭侯,传闻名将张飞佩刀,为赤珠山铁打造而成,重约十八斤,能引天地正气,专斩天下妖邪。”

  “诸位看,此乃一套双剑,名水龙吟,一长四尺三寸,一长三尺五寸,合重五斤,传闻此剑出于水中,曾惊起双龙异象。”

  奔雷山庄后院,品剑正值火热,因着举办人为江湖上颇有威名的奔雷剑主,故而许多传闻中的武器都被拿了出来,供众人观赏。

  不远处的屋顶上,坐着一白衣少年,他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时不时点着身旁的剑鞘。

  一个身影随风晃荡而来:“你怎么坐在这儿?”

  少年恹恹抬眼:“自是品剑。”

  来人看看底下的人群,好笑道:“坐这里品剑,你看得清吗?”

  “怎么看不清?”少年抬手一指,“喏,上头刻着一朵荷花。”

  来人甘拜下风,跟着看了一会儿,实在憋不住了:“我说,虹猫,你真要在这里品剑?”

  白衣少年名叫虹猫,乃当今武林盟主之子,半月前接手长虹剑成为新长虹剑主,不过他此前十六年鲜少露面,故而武功强弱也是个谜。有人说他是习武天才,年方十六就将长虹剑法的最后一招火舞旋风练至第九重,也有人说他丝毫没有继承亲爹的武学造诣,粗粗三流之末,外头人如何说虹猫心中知晓,丝毫也不放在心上。

  他剑术几何还是个谜,不过样貌倒是出色得很,风清朗月,如玉如璧,身着白衣,才来奔雷山庄三日就迷倒了不少姑娘。

  虹猫叹了口气:“跳跳,你想说什么?”

  青龙门少门主,江湖上有名的风流多情种笑问:“你当真是出来品剑的?”

  “……不是。”虹猫绷着脸,“我就出来透透气。”

  “透气?”跳跳眼睛一转,“蓝兔的未婚夫婿来了,你当真不去看看?”

  虹猫脸色更差了:“有什么好看的,不一样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难不成他长了三头六臂?非要人人去看?怎么?我看他两眼能有什么好处?”

  这酸的。

  跳跳‘嘶’了一声,用肩膀碰碰虹猫,问:“说认真的,你把蓝兔当什么了?”

  “?”虹猫疑惑,“自然是妹妹。”

  “妹妹——?”跳跳阴阳怪气拉长音调,“那怎么不去看看你未来妹夫?作为兄长,关心一下未来妹夫也是情理之中。”

  “……”

  虹猫抿着唇,跳跳还想说什么,就见大奔怒气冲冲冲过来。

  “怎么了?”

  “那个鳖孙!”大奔一拳将屋顶锤了个窟窿,见虹猫在这,叫道,“虹猫你怎么还在这?!那个鳖孙居然想退亲!”

  “什么?!”虹猫豁然起身,“什么退亲?”他语气似是生气,又似是高兴,交织在一起显得尤为怪异。

  跳跳一直带笑的脸也沉了下来,他敛去唇边笑意:“怎么回事?”

  大奔愤懑道:“他想娶的另有其人,居然当着众人的面说要跟蓝兔退亲,我呸,他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配不配,本来这亲事也是他家非要结的!我娘怕我揍他,让我出来了。”大奔越说越气,寸长的头发滋啦滋啦像是要冒电了一样。

  蓝兔有未婚夫婿这事江湖上都知道。说是曾经玉蟾宫主蓝凝外出,不慎受伤,被一三流门派救下,彼时蓝凝还未嫁人,故而在对方提出家中有一三岁小儿,若是有缘分想结个秦晋之好时,便随口应了。

  谁知两年后她生下蓝兔,那门派立刻派人前来要蓝凝遵守当年承诺,蓝凝见对方五岁孩童看上去知礼懂礼,又觉得自家女儿已经是玉蟾宫少宫主了,夫婿普通些也没什么影响,于是就正儿八经把这事应了下来。

  靠着这门亲事,三流门派成了二流门派,一个小门派的少主也因此被江湖人所知晓,可以说那门派有如今的名气,全是靠着和玉蟾宫的亲事。

  如今蓝兔十五,那人居然想退亲?!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直言心有所属,不亚于当着天下豪杰的面狠狠打了玉蟾宫一巴掌。

  这气,玉蟾宫能受下去?

  退一万步,玉蟾宫能受,蓝兔能受,虹猫是万万受不了的。

  大奔话音未落,虹猫已经不见了踪影,跳跳琢磨了一下,拉着大奔往大堂去。

  大堂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有人目瞪口呆,有人恨不得钻进地缝立刻消失,直想这热闹看了要命。

  玉蟾宫乃三宫之首,天下第一大宫,比肩武林盟,先不说玉蟾宫主蓝凝的脾气火爆,只说她的女儿蓝兔,年纪轻轻已精通冰魄剑法,玉蟾绝学绣女神针和流云飞袖也是一绝,再不提武功,单说她的样貌学识性子,哪一个拿出来不受众人称赞?

  她被人退亲?

  江湖话本都不敢这么写。

  现在居然有人敢这么做!而且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靠着玉蟾宫出名的小子。

  蓝凝端坐,脸色冷淡:“你再说一遍。”

  “我……”站在厅中的青年一咬牙,道,“我与阿环已经定情了,若蓝宫主愿意让爱女和别人共侍一夫,我自然……”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拳打倒在地。

  “你再说一遍!”赶来的虹猫没听到前文,不过这一句话足以让他强制压抑的怒火爆发。

  青年久久起不了身,他捂着肿起来的脸,吐出一口血,阴鸷看着虹猫:“我与蓝兔的事,干你何事?!”

  他自然认得这白衣少年,青年记起自己去玉蟾宫时每每撞见两人相处,虽然并没有越界之举,可落在他眼里怎么看都不舒服。

  蓝兔是什么人?

  跟天上的月亮一样,站在她面前,青年只觉自惭形秽,早年他还心有窃喜,这个跟仙子一样的人是自己的未婚妻子,可随着年岁渐长,他心性愈发不平衡,旁人提到他只会说他靠着父母占了玉蟾宫的大便宜,就连他的名字,也只是“蓝兔的未婚夫婿”,听得多了,他心中的怨恨也就越多。

  恰巧这时,他遇见了阿环,一个腼腆的姑娘,看他的眼里全是钦慕与敬佩,仿佛他就是她的天,她的一切。

  与蓝兔大不相同,在蓝兔眼里,他和别人没什么不同。

  倘若他有和虹猫一样的家世,蓝兔还会对他如此?

  此次退亲,也是青年斟酌许久才下的决定,当然,他不是纠结要不要退亲,而是纠结是否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退亲。

  他要在天下豪杰面前退了玉蟾宫这门亲事,要告诉整个武林,是他看不上蓝兔,而不是他配不上蓝兔。

  事件关系另一人正在奔雷山庄的后院,对此事一概不知。

  荷花还没到盛开的时候,池中有一座石雕莲台,有一青衣绿带少女静坐其上,周身水雾弥漫,惹得她的发尾袖摆都染上了潮意。

  将冰魄心法运转了一个大周天,少女缓缓睁开眼,不等她起身,一个紫色的身形极速掠来。

  “蓝兔!”

  蓝兔转头,柔声问:“莎丽?怎么了?”

  “怎么了?!”莎丽掠上莲台一把拉起蓝兔,俏脸含怒,“那姓江的说要与你退亲!”

  蓝兔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你是说江延?”

  “除了他还有谁!”莎丽拉着蓝兔就想走,又见蓝兔一脸平静,好像大庭广众之下被退亲的不是她一样。

  蓝兔运转内力,将发丝和衣裳烘干:“他有说为何退亲吗?”

  “说是心有所属了,靠你们家得了那么多好处,这下有心上人了就迫不及待甩了你,白眼狼!”莎丽怒道,“还是在那么多人面前!这不是摆明了要打玉蟾宫的脸吗?!”

  蓝兔这才脸色稍变,她拉着莎丽落下岸边:“过去看看。”

  “当然要看!”莎丽急声道,“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两人赶去前厅时,厅内气氛更凝滞了。不知道是不是看到虹猫,联想到了自己家世低微,江延愈发口出狂言:“蓝少宫主乃武林第一美人,若嫁给我,自然是我的荣幸,只是阿环到底是我心爱之人,我不忍她做妾,也只能委屈少宫主了。”

  听到这话的人眼前纷纷一黑,暗想这小子莫不是活腻了,话里话外居然想要蓝兔做妾室?!这可不是得罪玉蟾宫,怕是与七侠交好的门派人士,都被他得罪了。

  厅内寒气弥漫,内力较低的人只觉得这冷意渗进了骨子里。

  “你!”虹猫脸色突变,手中长虹即要出鞘,一道轻柔若碎玉相击声悠悠响起。

  “是这样吗?”

  闻言,厅内氛围更是令人窒息,江延脸色瞬间苍白,众人不由自主将目光外移,落到相携而来的两位少女身上。

  紫裙少女艳若海棠,杏面桃腮,明媚韵韵,颈上戴着个金圈璎珞,不过那张芙蓉面此时含着显而易见的怒火。另一人更是貌美,青衣绿带,白璧无瑕,如新月生晕,花树堆雪,清丽绝美令人见之难忘。

  “蓝……蓝兔……”江延看着蓝兔有些出神,见对方笑吟吟看来,眼里平静无波,他脑子一痛,就是这样……就是这副模样,看向他的眼里没有半点该有的情意,江延心中恨意滋生,却又装作大方,“你我自幼相识,已生情意,若你愿意,我可以平妻之……”

  蓝兔轻笑一声打断江延,道:“你若心有所属,我自有成人之美德,便如你所说,写了退亲书,这亲事就不做数了。”

  一旁伺候的侍女极有眼色拿来纸笔,蓝兔一手挽袖,一手执笔正欲落下。

  “等等!”江延阻拦道,“你做什么?”

  “自然是写退亲书。”

  江延似是不敢置信:“你来写?”

  “不然呢?”蓝兔反问,“女子不能写退亲书?”

  

——————

  退退退

献给月亮

【虹蓝/七侠群像】揽山月(序)

前任七侠打败了黑心虎,而且都活得好好的。

架空朝代,一切设定都是为了剧情。

一个有父母宠爱的七侠闯江湖的故事,涉及朝堂。

cp:内销  

——————

  明光三年,春色刚拂绿柳梢,一场罪犯出逃,天子盛怒的帷幕才将将拉开。

  ‘哗啦’

  桌上堆叠的奏折被一只明黄衣袖扫落满地,年轻的皇帝刘祯冷着脸:“你们倒是说说该怎么办。”

  地上跪了七八个大臣,战战兢兢噤若寒蝉。

  刘祯拎起桌上唯一一封折子,甩手丢在跪在几人面前:“五日前,九指老童从铜山出逃,今天周仟才上告此事,宋引文,朕记得这人是你学生。”

  兵部尚书宋引文额头抵着冰冷的地板,背上出了一层冷汗,‘我’了半天愣...

前任七侠打败了黑心虎,而且都活得好好的。

架空朝代,一切设定都是为了剧情。

一个有父母宠爱的七侠闯江湖的故事,涉及朝堂。

cp:内销  

——————

  明光三年,春色刚拂绿柳梢,一场罪犯出逃,天子盛怒的帷幕才将将拉开。

  ‘哗啦’

  桌上堆叠的奏折被一只明黄衣袖扫落满地,年轻的皇帝刘祯冷着脸:“你们倒是说说该怎么办。”

  地上跪了七八个大臣,战战兢兢噤若寒蝉。

  刘祯拎起桌上唯一一封折子,甩手丢在跪在几人面前:“五日前,九指老童从铜山出逃,今天周仟才上告此事,宋引文,朕记得这人是你学生。”

  兵部尚书宋引文额头抵着冰冷的地板,背上出了一层冷汗,‘我’了半天愣是没有‘我’出什么来。

  内阁首辅赵仲和跪在最前面,他是刘祯的老师,不论怎样刘祯都会给他三分薄面:“陛下,当务之急是要将九指老童抓回来,不如让宋尚书去办这事,将功赎罪。”

  宋引文听完,连忙磕头道应和。

  谁知刘祯笑了:“你们当人这么好抓?当年可是三皇叔亲自追捕了两个月,又拜托了数名江湖朋友才将人抓住,宋引文有什么本事?!”

  也不怪他说话不留情面,事实就是如此。

  九指老童,江湖上有名的恶人,一生作恶多端,当年他在帝京街头当着百姓的面将一个冲撞了他的书生开膛破肚,将书生的肠子卷在手腕上示威,这才引起当时还是太子的刘祯的注意。

  他武功极高,在江湖排前十之列,先皇派出神策军追捕他,人没抓着,反倒让他手上又多了十数条人命。还是从北疆归来的战神三王爷亲自带领十三亲卫,又拜托了江湖好友,你追我赶了近两个月才将人抓到。

  九指老童被关押去了郊外的铜山,铜山守卫森严,要过九道关卡方能进去。刘祯没想到,自己才登基三年,就出了这个乱子。

  据铜山守卫所言,九指老童一心想要出逃,更是多次大放厥词,说等他出去要取刘家的性命。朝堂上下因此震怒,故而九指出逃成功,帝京人人自危,就怕那个老疯子找上自己。

  宋引文自然也知道刘祯的意思,他一介文人,肚子里有墨水,手上却没功夫,要去他抓人?送命还差不多。

  “陛下,不如再拜托雍王爷?”一直没说话的总管太监安良玉突然道。

  刘祯一顿,半晌点头:“也只能如此,你亲自去请三皇叔来。”

  安良玉领了口谕,赶到雍王府。

  等杯中的茶水彻底凉了,安良玉领着雍王匆匆而来。

  雍王已过知命之年,半年前才交了虎符归京修养,发须已经有些白了,不过精神矍铄,健步如飞。

  “三皇叔。”

  雍王行了礼:“事情我早知道了,就等陛下召见。”他顿了顿,继续说,“可惜我年事已高,力不从心,无法亲自追捕,我带了几个江湖朋友,他们知晓江湖之事,对陛下应该有些帮助。”

  刘祯连忙让人进来,不多时,五个男女跟着宫人而来,看上去都是已过不惑之年。因着雍王早早说过规矩,被拿走武器的时候几人倒也没有生气,不过还是有些不满的。

  几人行了不算标准的礼,刘祯让人看座,迫不及待问:“不知几位大侠可有法子?”

  这小皇帝倒是没什么架子。几人对视一眼,一个大胡子说:“那老东西武功高强,如今跑了只会比之前更难抓。”

  “随便派人去只是送死。”另一个妇人接话。

  听到这,宋引文急忙问:“你们呢?可打得过他?”

  五人纷纷露出尴尬的神色,他们虽然在江湖上有些名声,可放在九指老童面前还是不太够看,况且他们五人手上的人命加起来大概还比不上对方的零头。

  “不如求助武林盟。”又有一人开口,他看上去有些儒雅,“九指出逃,定会搅乱江湖,武林盟绝不会坐视不管。”

  “武林盟?”其实皇室和江湖多多少少都有些联系,毕竟有些事皇帝管不到,管不了。不过刘祯刚继位,对武林盟,或者说对江湖的事了解不多。

  “如今武林盟主白猫大侠乃是七剑之首。”

  距离七侠打败魔教已过去近二十年,白猫这武林盟主也坐了近二十年,不提他的声望,只说他的武功,也是当之无愧第一高手。

  简单介绍了一下白猫,儒生停顿了一下,道:“不过我听说,半年前他已经将长虹剑传给了他的儿子,况且武林盟事多,也不知他有没有空闲。”

  “我倒是知道,据说新的长虹剑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仅十六岁已经习得火舞旋风第九重,只差一个契机便可突破十重。”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听得刘祯着急的不行:“朕如何才能联系上武林盟主?或者新的长虹剑主。”

  “三日前,奔雷山庄举办了品剑大会,天下豪杰齐聚奔雷山庄,陛下不如派人去奔雷山庄。”

  奔雷山庄?

  刘祯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该如何找。

  大胡子从怀中掏出一张帖子:“本来我也是要去的,不过王爷邀我留下叙旧,这帖子自然也没用上。”

  帖子简单,除却‘品剑大会’四字,只有奔雷山庄的印子,上头的字阳刚苍劲,力透纸背,刘祯看了一眼就觉得眼睛隐隐作痛。

  大胡子见状大笑:“此字乃是出自奔雷剑主之手,带有雷霆之气,陛下没有内力,还是不要直视的好。”

  刘祯合上帖子,又问:“派谁去比较好?”武林人士齐聚,想来不乏名声赫赫之人,若是派个小卒去恐会让人觉得被看轻了。

  “陛下,不如让老臣的幼子去。”赵仲和连忙递话,他幼子名叫少川,生于文臣世家,却喜爱舞枪弄棍。

  刘祯略一思索,点头应了:“此去路途遥远,他一人去朕也不放心,让向无朽一起吧。”

  一直没说话装不在的老将军急忙和赵仲和一起磕头接令。

  当日回到家的两位老臣就把自己的儿子和孙子一起赶上了马车。

  “我也要去!”老将军的小孙女扒着兄长不放,老将军无法,只能让她也跟着去。

  “此事事关重大,千万不能出差错。”赵仲和严肃叮嘱三人,“帖子收好,没有帖子进不去山庄。”

  赵少川收好帖子,迟疑道:“只说奔雷山庄在云梦泽,可云梦泽那么大。”

  赵仲和也有些为难,想到那群江湖人说的话,道:“找海棠林。”

  “海棠林?”

  十里蜀锦开,雷霆闻香来。

  听闻奔雷山庄庄主夫人极爱海棠,奔雷剑主便在庄外种了十里西府海棠,如今正是开花时节。

  “跟着海棠花走,尽头便是奔雷山庄。”

  

——————

  嘻嘻,先写个序言,第一个故事是品剑大会,第二个才会去抓九指。

  看有后台的七侠怎么闯江湖,年龄方面也是自设,设定前任七侠消灭魔教后便嫁人娶妻,年龄也是35-45的样子,不会太老。

  铛铛铛,为了爱妻种十里海棠林的奔叔,铁汉柔情~

  

咕嘟咕嘟咕嘟

归乡途(六)

关于虹七结局的一点小续写

本章虹蓝,奔莎,跳逗都有一点

如有ooc提前致歉,文笔一般请多多谅解

估计会很长,但不会太监,会慢慢更完,算是对童年的回忆与致敬

  

  

  

  

  

  

  

  六奇阁被逗逗翻了个底朝天,逗逗正乐此不疲找寻跳跳留给他的惊喜。

       莎丽笑叹一声:“六奇阁躲过了魔教围剿,没想到现在被自家主人搞得七零八落。”

       虹猫看着逗逗兴致勃勃的样子,额间不自觉划过一滴冷汗,在心中默默祈......

关于虹七结局的一点小续写

本章虹蓝,奔莎,跳逗都有一点

如有ooc提前致歉,文笔一般请多多谅解

估计会很长,但不会太监,会慢慢更完,算是对童年的回忆与致敬

  

  

  

  

  

  

  

  六奇阁被逗逗翻了个底朝天,逗逗正乐此不疲找寻跳跳留给他的惊喜。

       莎丽笑叹一声:“六奇阁躲过了魔教围剿,没想到现在被自家主人搞得七零八落。”

       虹猫看着逗逗兴致勃勃的样子,额间不自觉划过一滴冷汗,在心中默默祈祷:跳跳啊跳跳,你可千万别让逗逗失望。话说跳跳隐乡归林后,不必压抑自我,天性彻底显露。虹猫与跳跳飞鸽传书,跳跳回信言语开朗,只说让虹猫放心,六奇阁内所藏的第六剑之礼必让逗逗心满意足。

       达达是固定着每七天寄一封信,以兄长的身份叮嘱虹猫几人注意添衣饱饭,另外增添家中妻儿近况,为父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大奔几乎是离别虹猫四人后每日都写信寄信,只不过字迹潦草,除了莎丽之外无人能破译,莎丽看明白后又羞着不肯给别人讲,自己埋头一个劲儿提笔回信。

        骤然莎丽娇喝一声:“呀!哪儿来一股糊味!”

        虹猫登时一惊:“不会是我熬的汤吧!”说罢急匆匆窜到厨房里,炉灶上一锅黑色的糊糊咕嘟冒泡,虹猫舀一勺抿嘴尝尝,品味一阵后转头用询问的语气对逗莎二人说:“味道好像…还可以?”

        莎丽抓头大惊:“我的老天爷啊!你要把这玩意儿端给蓝兔吃?”

       虹猫眼神清澈:“不是,我打算先给你们吃的。”

       逗逗双手叉腰欲哭无泪:“你分明是把我们当试药的小白鼠!”

       虹猫迎着两人惊惧的目光面色不改又喂下自己一勺:“味道真的…还是可以下咽的。”

       莎丽抢过虹猫手上的锅放回灶上,逗逗拽着虹猫的衣袖拉出门去。一个说:“行了行了,知道你有七剑之首的魄力了”,一个道:“虹猫大侠,我只求你别喝死在我六奇阁”虹猫还欲解释,莎丽轻笑一声拦住他:“我看你这就叫闭门造车,这里既有客栈西施,又有药膳高手,你不来虚心求教,怕是要学到猴年马月去。”

       虹猫眼睛轱辘一转,从善如流叫一声“逗师父”“莎师父”,三人哈哈大笑,逗逗莎丽于是大大方方手把手指导虹猫重新起锅烧油。

        跳跳躺在六奇阁房梁上等的不耐烦了,回想当年他就是背着莎丽在这里和逗逗初次见面的。跳跳原本高高在上看逗逗翻天覆地找所谓“礼物”不亦乐乎,不想一阵怪味传来,逗莎二人急急离去。跳跳忽然心头一紧:这怪味别是什么勾魂引一样的妖法吧!等他慌乱去找,推门却见逗虹莎三人围着炉灶忙得团团转。

        跳跳无语:“虹猫,你心血来潮煲什么汤啊?”

        虹猫坦坦荡荡:“特别好吃,专门给你做的,尝尝。”

        逗逗把手伸过去:“大礼呢?”

        跳跳闻言喜笑颜开,张开双臂:“我不在这呢吗?”

       “没有五香竹鸡腿?”

       “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那你写什么信说你见到竹鸡了!”

       两人又吵闹起来,虹猫正乐呵呵听着,却被莎丽一把揪回去:“你倒听得开心,锅又要熬干啦!”

       长夜安宁,莎丽抱着枕头辗转反侧。一连几日大奔写信都只是问记账经营云云,莎丽认认真真回他,昨天实在忍不住信末问这傻大个:“你只问俗事,不想我吗?”信寄出去却又懊恼自己唐突,今天大奔回信上只有几字:“想,但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只会天天写。”莎丽在床上打滚,构思信里要怎么好好“敲打”一下那个笨蛋。

       另一边,逗逗心知跳跳不能久留,便抓住机会带着跳跳游逛四周,其中诸多肺腑之言,下回详谈。

       房内,蓝兔小口啜吸鱼汤,歪头甜甜一笑:“味道真好。”

       虹猫眉眼温柔,抬手擦拭蓝兔嘴角,又俯身系紧蓝兔身上披风:“你看你,眼角乌青,这是多长时间没好好休息了。”

       蓝兔俏皮地弯弯唇:“怎么,我不好看了,虹猫少侠厌烦了?”

       虹猫牵着蓝兔的手走到床边:“只要是你,无论怎样我看着都满眼欢喜。”

      “油嘴滑舌!”蓝兔笑着锤虹猫一拳,“玉蟾宫那边说,这几日总有无名氏募款招人相助。”

         虹猫按下蓝兔,掖好被角:“无名氏?蓝兔宫主不考虑给他个名分?”

         蓝兔勾唇道:“七侠之首,长虹剑主,盖世英雄,名声够响亮了。”

         虹猫会心一笑,忽觉背上滚烫——这几日长虹剑总是莫名发热。虹猫没有声张,他道一句“晚安”退出房去,虹猫隐约感觉,这是山雨欲来之兆。

MEEC_

对紫兔好多想说,懒得手写了于是长篇大论了一些

对紫兔好多想说,懒得手写了于是长篇大论了一些

浅言少语

虹七拟人向改编(76)

第七十六回 四面包围犹苦战 五剑合璧终脱困

 

      却说白溯虹掩护叶蓝离成功离开宝峰湖后,孤身一人回到了孤岛。在孤岛上,他与黑承泽的大队人马缠斗了一日,竟被逼到了孤岛上的一个断崖边。


      这道断崖将孤岛分成两边,由一道长长的铁索桥相连,铁索上面铺满了木板,下面却是汹涌翻滚的湖水。 


      白溯虹快速跑过了铁索桥,黑承泽和一队黑衣......

第七十六回 四面包围犹苦战 五剑合璧终脱困

 

      却说白溯虹掩护叶蓝离成功离开宝峰湖后,孤身一人回到了孤岛。在孤岛上,他与黑承泽的大队人马缠斗了一日,竟被逼到了孤岛上的一个断崖边。

 

      这道断崖将孤岛分成两边,由一道长长的铁索桥相连,铁索上面铺满了木板,下面却是汹涌翻滚的湖水。 


      白溯虹快速跑过了铁索桥,黑承泽和一队黑衣兵已追到了铁索桥边,他看到桥那端的白溯虹衣衫不整,气喘吁吁,已显疲惫之态,很怕他突然拉断铁索桥,便止步说道:“白溯虹,现在你已经被我逼到了孤岛的左半边,你逃不了啦!” 


      “哈哈!黑承泽,你不要太自信了!”白溯虹调匀气息,朗声笑道,“蓝离他们很快就会赶回来,到时候我们五剑合璧就能脱困!” 


      “哈哈!你的救兵恐怕早已被猪无戒干掉了!”黑承泽放声大笑。 


      白溯虹很是自信地说:“被干掉的一定是猪无戒,蓝离他们肯定已在返回的路上了!” 


      “就算是这样,他们也来不及救你了!”黑承泽朝身后的黑衣兵一挥手,“给我上!” 


      所有的黑衣兵立刻踏上铁索桥,朝白溯虹涌过来。 


      “哼!没那么容易!”白溯虹双手各抓住一根铁链,猛地一抖。铁锁桥立刻像腾蛇翻滚,桥上的黑衣兵脚下腾空,直接被甩进了汹涌的湖水中。后面的黑衣兵见此情景,纷纷后退。 


       白溯虹调整气息,唇角挂着无害的笑容,说话的语气却能气死个人:“哈哈,看来你们是过不来啦!”


      “是吗?弓箭手掩护!”黑承泽冷笑,一招手,一群弓箭手立刻朝白溯虹放箭。


      白溯虹忙拔出长虹剑挡开利箭。 


      “继续放箭!别让他靠近铁链!”同时,黑承泽朝空一挥手,“金木水火土——拿下白溯虹!” 


      “是!”黑衣兵周围突现金木水火土五位忍者,一齐朝铁索桥上冲。 


      白溯虹想过来迎击,可乱箭扑面而来,情势十分危急。 


      “长虹满天!”白溯虹猛地一抖长剑,剑气如狂风般将袭来之箭全部卷开。利箭的包围散开一圈的空档,白溯虹马不停蹄的仗剑与五行忍者缠斗起来,临危不乱,游刃有余,单手换剑不落下风,过程中叫黑承泽都不禁眼凝惊愕。


       白溯虹没给他们任何的余地,打的爽快利落,不多时,五行忍者便败的四散。紧接着,白溯虹持剑插入桥板缝隙,猛的一掀!成排的木板卷起排山倒海的气势,如海浪拍来,将冲上桥的黑衣兵一齐砸进了湖水里。


      白溯虹额角隐隐挂了些冷汗,却仍笑着:“说了过不来吧!” 


      “哼,等着瞧吧!”说时迟,那时快,黑承泽抓住两根铁链一抖,腾空朝白溯虹这边跑过来。 


      “好功夫!”白溯虹不禁赞赏地点点头,同时,右手朝黑承泽劈出一掌,“不过,你也给我回去吧!” 


      “是你给我回去!”半空中的黑承泽运足功力,回敬了白溯虹一掌。 


      两股掌气相碰,白溯虹竟被逼得连退三步。 


      “白溯虹,看来你的功力已经消耗得很厉害了!”说话间,黑承泽已经飞身过桥。 


      黑承泽冷笑道:“你坚持不了多久了!” 


      “是吗?有本事你就来抓我吧!”白溯虹忍下胃里丹田的疼痛,哂笑一声,转身一个跳跃,向前面奔去。 


      “哼!你跑不了的!”黑承泽也不着急,转身将两边的铁链连接起来,命令黑衣兵快速渡过铁索桥。


      “小的们,这半边岛上只有一片松树林,松树林后面也只有一座孤峰!”黑承泽对众黑衣兵说道,“现在我们展开全面搜捕,争取在松树林里抓住虹猫,抓不住也必须将他逼往孤峰,上了孤峰,他就必死无疑了!”

 

      “是!”众黑衣兵齐声回答。

 

      就在黑承泽下令时,白溯虹已快速跑进了松树林,他见巨大的松树干上结满了一块块的松脂,计上心来,便用剑将一团团松脂削下来,装进一个布袋子里。他搜集了一大袋松脂之后,故意对旁边的灌木丛劈出一掌,便快速朝前面跑去。 


      “白溯虹就在那边,快追!”黑承泽听到声音,紧追过来。 


      “来吧!等下有你们好受的!”白溯虹身形一闪,跑进了前面的一个小峡谷里,黑承泽带领人马紧跟而至。


      看我怎么杀杀你那狂妄的气焰! 


      “黑承泽!你就尝尝我的松脂火球吧!”白溯虹跃上峡谷顶,取出打火石点燃了松脂,一个个朝峡谷下扔去。


      峡谷里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黑衣兵顿时哭爹喊娘,乱成一团。 


      “想把我逼入孤峰围攻我?没那么容易!黑承泽,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了!”白溯虹纵身往峡谷外掠去。 


      “你休想跑——”黑承泽恨恨地一咬牙,飞身跃起,向白溯虹追去。 


      “天魔乱舞——”话音未落,一团狂烈的气流卷向虹猫,白溯虹来不及闪避,只得一咬牙,运功抵挡。无奈黑承泽掌风凌厉,白溯虹被逼得连退了数丈,嘴角竟流出了血来。 


      黑承泽又攻出一掌,白溯虹心知不敌,不再接招,飞身向松树林后面跑去。 


      “哼!松树林后面只有一座孤峰!”黑承泽看着白溯虹的背影冷笑,“白溯虹,你这次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了!” 


      “来人,去将船上的火炮给我搬几门过来!”黑承泽命令几个黑衣兵去搬火炮,自己却带着其他黑衣兵快步追上去。 


      白溯虹一路狂奔,脚步已有些踉跄。他抬头一看,前面只有一座壁立千仞的孤峰,看上去十分陡峭。 


      “这是我最后的防守之地,我得好好守住,等待蓝离他们的到来!”白溯虹边想边快速爬上峰顶。 


      “白溯虹,你又累又饿,又有伤在身!你是彻底完蛋了!小的们,快爬上去!”黑承泽带着黑衣兵追到了峰脚,令黑衣兵向上面爬去。 


      “赏你们几颗大鸡蛋!”白溯虹大叫一声,突然推下几块巨大的石头。黑衣兵纷纷被滚石砸了下去。 


      黑承泽见火炮已经搬来,大声下令:“放炮!” 


      黑衣兵立刻点火放炮,数颗炮弹呼啸着朝峰顶飞去。 


      “嘭!嘭!嘭!”炮弹落在峰顶,炸得石头漫天飞舞,碎石滚下,竟将白溯虹埋住了。 


      “停!”黑承泽得意地喊道:“弟兄们,白溯虹估计已经被炸死了!你们快上去将他拖下来!” 


      黑衣兵得令,快速往峰顶爬去。


      峰顶上,白溯虹猛地掀开了身上的石块,定睛一看,发现一些黑衣兵已经快爬上峰顶了,赶紧举起旁边的石头砸了下去。 


      “啊!”黑衣兵又惨叫着滚了下去。 


      “好小子,竟然还没有炸死!”黑承泽一见,下令道,“再给我开炮!一定要将他擒住!” 


      “嘭!嘭!嘭!”黑衣兵又对着峰顶开炮。一阵炮声过后,峰顶上,白溯虹已经被炸得衣衫褴褛,身上伤痕累累,伏在地上不停地喘着气。 


      “炮声停了!估计这回黑承泽会上来了!”白溯虹边想边往下面一看,黑承泽果然带着大批黑衣兵快速爬上来。 


      白溯虹搬起旁边的石头准备往下砸,刚站起来,突然头一晕,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糟了!我的功力消耗得太大!看来我坚持不了多久了!”白溯虹有点沮丧,又马上咬咬牙,“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坚持到最后!” 


      白溯虹看了看身后耸立的尖峰,从身上掏出了五颗霹雳弹捆在一起,爬了上去。


      “哈哈!白溯虹,你今天死定了!”这时,黑承泽已跃上了峰顶,他看着峰尖上的白溯虹,得意地大笑。 


      白溯虹没说话,他起身一跃,手一挥,霹雳弹砸向峰尖,霹雳弹炸开,无数石头朝下面滚去。 


      黑承泽没料到白溯虹还有如此奇招,快速一个飞跃,闪身到了一块巨石后面。可后面的黑衣兵反应没他那么快,被石头砸伤、砸死无数。 


      “你还想垂死挣扎!”黑承泽纵身跃起,愤怒地朝白溯虹劈出一掌,“去死吧!” 


      白溯虹自知功力不够,不敢硬接,一个翻滚闪开。 


      “哼!看你还能闪多久!”黑承泽双掌齐开,对着白溯虹一顿猛攻。 


      面对黑承泽的猛攻,白溯虹已毫无还手之力,只得连连后退。旁边,所有的黑衣兵也爬了上来,围在四周。 


      “看我的天魔乱舞神功——”黑承泽大叫一声,用足功力,劈出一掌。白溯虹已无半分力气去抵挡,只能眼睁睁看着黑承泽攻来这凌厉的一掌。 


      “休得猖狂!”白溯虹听得耳边一声大喝,叶蓝离、窦聿、马三娘和徐奔四人从斜刺里冲了出来,接连从黑承泽头上踩过,强行打断他的运功,接着四人同时朝黑承泽劈出一股掌风。 


      “砰!”四人同时后退几步,黑承泽的身体却只是摇晃了一下,白溯虹趁机闪到了一边。 


      原来叶蓝离已经领着窦聿、马三娘、徐奔三人来到了孤岛上,听到这边的炮声,便杀退黑衣兵,及时攻到了峰顶。 


      “溯虹——溯虹,你怎么样?”叶蓝离扶起白溯虹,看着他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模样,满目心疼,她不由握紧了白溯虹的手。 


      “我没事!”白溯虹一见叶蓝离等人,精神大振,他安抚的回握,声音是软的,“你们真是来得太及时了!” 


      “溯虹,快,吃下这颗药丸,它能帮你迅速恢复功力!”窦聿转身塞给白溯虹一颗红色药丸。白溯虹接过药丸服下,就地盘坐,借助药力调整气息。 


      “溯虹,都怪我,我身为奔雷剑传人自己却不知道,害你受了这么多苦!”徐奔仗剑护在白溯虹身边,内疚地说。 


      “没关系,你们来了就好!”白溯虹温柔笑着,紧绷的神情已有一丝安然和放松。 


      “来的太好了!”黑承泽闻言大叫道:“我正好要将你们一网打尽!” 


      黑承泽手一挥,旁边的黑衣兵立刻摆出了磁铁阵。 


      “别以为你们五剑会合了就能杀出我的包围圈!”黑承泽边说边举掌运功,杀气腾腾地逼过来,“可惜的是,你们的宝剑在我的磁铁阵里不过是一堆废铜烂铁,根本无法合璧!”

 

      “是吗?”白溯虹和叶蓝离心意相通,相视一笑,对窦聿、马三娘和徐奔喊道:“五剑合璧!” 


      “奔雷剑——”徐奔首先跃起来,手举奔雷剑连舞几下,空中顿时划出了道道闪电,并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 


      “啊!”黑承泽一见徐奔的宝剑竟然不受磁铁阵控制,疑惑不已。 


      “长虹剑——”


      “冰魄剑——” 


      “紫云剑——” 


      “雨花剑——” 


      白溯虹、叶蓝离、马三娘、窦聿相继飞起,各自亮出了宝剑。


      “五剑合璧——” 


      只见空中立刻出现黄、红、蓝、紫、白五团气体,他们迅速汇集,最后变成了一个闪亮的光球。


      霎时间雷声震天,空中竟浮现出一道飞瀑,飞瀑下临深潭。潭底,一柄青色宝剑闪闪发光,旁边还有“天悬白练”四个醒目的大字,眨眼之间,这影像便消失了。 


      紧接着,五人连着光球一起击向黑承泽。 


      “金木水火土,快给我出来!天魔乱舞神功——”黑承泽不敢怠慢,赶紧叫上兵卒,运足功力合力迎了上去。 


      “轰!”一声巨响,人影翻动,而黑承泽也被震飞出去,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五个人又十分默契的同时持剑朝黑承泽刺来,黑承泽一惊,忙拉了旁边两个忍者一起躲开。 


      “且慢!不要纠缠了!寻找第六剑要紧!”白溯虹见一击不中,马上说道。


      几个人快速朝峰下奔去。 


      “少主,你没事吧?”四周的黑衣兵赶紧围了上来。 


      “可恶!又让他们给跑了!”黑承泽一脸沮丧,“想不到他们五剑合璧如此厉害,连我的‘天魔乱舞神功’都不能应付!” 


      “呱!”正在这时,一直黑鹰从空中降落下来,停在黑小承泽肩上。


      黑承泽取下黑鹰脚上的密信,展开一看,脸上露出兴奋之色:“野猪林里发现了麒麟的踪迹?真是太好了!这猪老四总算办成了一件大事!” 


      黑承泽站在峰顶,望着白溯虹等人远去的背影,哼笑道:“只要抓住了麒麟,让爹喝了他的血,不但能治好爹的疯癫症,武功也会是天下第一,到那时就算你们七剑合璧也是徒劳......”


————————————

是谁无数次被锁桥打戏的少侠帅到了呀?没错是我是我,再看一遍还是那么帅😭什么左手换剑、落空立剑、上踢一字马……帅的我😭

虽然被虐的挺惨的,但战损真的好爱😳😍

一波狗粮:精神大振:指原本耸拉着软趴趴的猫耳朵见到宫主后瞬间立起来了,哈哈哈哈可爱死了😍

五剑合璧完成,接下来是第六剑啦~

献给月亮

【虹蓝/观影】原来我是if线(1)

观影体第二弹——《虹木》,又名《我们千年前是怎么度蜜月的》。

梗自:关于后续 和后续 

人员:现代六侠(除宫主),其他人暂定。

非正常观影,现实+观影。

cp内销。

有改编,因为是现代思想,性格方面会略有不同。

本章最后开始观影。

——————

  虹猫端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莫名,与他隔桌对望的四人脸色一个比一个严肃。

  感觉在被三堂会审,虹猫琢磨了一下,先发制人:“你们怎么了?”

  “这话该我们问你才对!”

  “就是!”大奔一拍桌子,震得桌上杯子里的水直晃。

  跳跳连忙看了眼楼上:“小点声。”

  大奔悻悻收回手,怒目而瞪:“她到底是谁?...

观影体第二弹——《虹木》,又名《我们千年前是怎么度蜜月的》。

梗自:关于后续 和后续 

人员:现代六侠(除宫主),其他人暂定。

非正常观影,现实+观影。

cp内销。

有改编,因为是现代思想,性格方面会略有不同。

本章最后开始观影。

——————

  虹猫端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莫名,与他隔桌对望的四人脸色一个比一个严肃。

  感觉在被三堂会审,虹猫琢磨了一下,先发制人:“你们怎么了?”

  “这话该我们问你才对!”

  “就是!”大奔一拍桌子,震得桌上杯子里的水直晃。

  跳跳连忙看了眼楼上:“小点声。”

  大奔悻悻收回手,怒目而瞪:“她到底是谁?!”

  “我女朋友。”

  “放屁!你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跳跳皮笑肉不笑,“梦里?”

  虹猫点头:“还真是,我天天梦见她。”

  逗逗闻言翻个白眼:“小说都不流行这么些了,你当是灵异文呢?”说完,他又一抖,“不过还真邪门,居然是从墓里出来的,你们说,她在墓里吃什么喝什么?”

  “其实……”虹猫举手做投降状,“好吧,我闭嘴。”说实话,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他也不信这些。

  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从小看着《走近科学》长大,自然不信鬼神,可就是这么发生了,他有什么办法?!

  “你们不信,为什么对她那么好?”想到回来的车上这群人对着蓝兔嘘寒问暖,他连话都插不进,虹猫就冷笑出声,“口嫌体正直?玩什么傲娇人设?”

  “那不是……”大奔挠挠头,粗粝的短发扎着掌心,“有亲切感吗?这话是真的,总觉得上辈子见过,你们说我们上辈子是不是……”

  “等等。”跳跳打断大奔的话,“要相信科学。”

  “话说是这样说。”达达的目光飘到折叠好的嫁衣上,“穿着嫁衣,在墓里,怎么想都不太科学。”

  “而且,灵儿也看到了,到时候她问起来我们怎么说?”

  四人看向虹猫,虹猫莫名其妙:“看我干什么?我不是跟她说了蓝兔是我女朋友吗?她问的话就这样回呗。”

  “那她要是问蓝兔为什么穿着嫁衣突然出现?”

  “cosplay?”逗逗捏着下巴,“也只能这样说了,不然她要被送进实验室切片。”

  话音一落,五人沉默,面面相觑,神色肯定。

  虹猫一锤定音:“就是cosplay!这件事你们知我知她们两个知,不会有第八个人知道!”

  “那肯定的,谁说漏嘴谁小狗!包买其他人一个人早餐!”

  好恶毒!

  四人纷纷谴责跳跳,他们现在正是高三,还有不到三个月高考,这种紧要关头居然还要帮忙买早餐?!

  这边刚发完誓,莎丽就下楼了。虹猫往后一看,没见到蓝兔。

  “别看了。”莎丽端起桌上没人喝的水一口闷,“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五人你一言我一语透了个底,莎丽满脸赞同:“这个借口好,对了,我刚刚大概跟她聊了一会儿。”

  “据她所说,她是因病去世,死前缠绵病榻大半年了,死的时候还不到19。”

  “这么年轻……”虹猫低声说,又问,“她说了是什么病吗?”

  莎丽摇摇头,神色严肃:“没细说,只说治不好,用各种药材吊着才又活了大半年。”

  达达若有所思:“那她这样是……冥婚?”

  众人‘哇’了一声。

  跳跳道:“这已经不是封建迷信了,还有封建糟粕!”

  “她只是受害者!”虹猫叫冤,“她都死了,还能自己穿嫁衣吗?!肯定是被逼的!”

  达达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说:“你天天梦见她,有没有想过和她冥婚的是上辈子的你?”

  “这……”虹猫哽了一下,“还……还挺浪漫。”

  真是没救了,几人暗道,怎么以前没看出来虹猫是个恋爱脑?

  唯有莎丽感叹:“这就是真爱吗?”感叹完,她又正了神色,“现在我们要解决的问题是,她该怎么办?第一,她没有身份证,是个黑户。”

  “这好办。”虹猫指着跳跳,“跳跳可以解决。”

  别看他们六个平时看过去就是普通学生,实际家里一个比一个有钱,这个开公司那个开酒店,跳跳家人脉广,帮忙办个证小事一桩。

  跳跳也干脆,直言这事包他身上,莎丽点头,又说:“我们还是学生,周一到周六要上课,她怎么办?”

  莎丽家是开酒店的,加上她对蓝兔天生的好感,为难的只是该怎么安排对方,衣食住行一类的她下意识就划到了自己身上。

  “总不能平时把她锁家里吧。”莎丽说完,眼睛一亮,“金屋藏娇,也不是不行。”

  几人正说着话,听到楼上轻轻的开门声纷纷闭上了嘴。

  怕蓝兔不习惯穿裤装,莎丽特地把自己新买的长裙拿了出来,一件一件教她如何穿,又在浴室放好了水才出来。

  蓝兔有些拘谨的拎着裙摆下楼,刚刚沐浴完,她脸上被蒸汽蒸出了点血色,不像刚刚那么苍白,显得有些人气了。

  “你的头发?”

  她头发很长,散下来能到腿窝,此时干燥清爽柔顺,按照小说里就是犹如一匹缎子。

  “我用内力烘干了。”蓝兔不好意思道,那个吹风机她用了一会儿,觉得太慢便直接用内力将头发烘干。

  此话一出,六人震惊。

  逗逗喃喃道:“原来是武侠小说。”

  蓝兔好奇问:“什么是小说?”

  “就是话本。”虹猫解释完,又说,“你会武功?”

  “我自小习武。”

  “那你厉不厉害?”大奔最感兴趣,他家是开酒庄的,不过他自己对少林拳法之类的很感兴趣,小时候还趴到人家少林寺门口哭着喊着要出家学习少林拳法,被他爸拎回去打了一顿。

  蓝兔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斟酌着:“尚可,应该能排进江湖前二十。”这也是她自谦了,蓝兔不爱到处比武,对她来说习武只是为了守护天下,不需要的时候自然也用不上,四神兽一战中她能胜拥有四颗内丹的阿木一筹,足以见得她的武功比本人思量的还要高上一些。

  几人倒吸一口冷气,前二十?!这算得上绝顶高手了!

  年轻人有几个不向往绝世武功的呢?哪怕淡然如达达也有了兴趣,围着蓝兔问东问西。蓝兔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伸手,只见她素白的掌心忽然冒起白雾。

  大奔好奇伸手,被冻得甩手惨叫,蓝兔蹙眉道:“我的冰魄真气乃天下至阴至寒之最,莫要随手触碰。”

  闻言几人不敢凑太近,看着白雾在蓝兔手心变化,最后化作一只冰雪做成的蝴蝶,蝴蝶翅膀一颤,在蓝兔指尖停留了一会儿,展翅飞了起来,所过之处皆覆上了层薄冰,就在虹猫几人看得目瞪口呆时,蓝兔指尖一招,薄冰随即化雾消散在空中。

  若不是还有残留的寒气,他们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这么牛逼才前二十吗?”逗逗和大奔小声嘀咕,“是她太谦虚了还是他们那届太牛逼了?”

  不过再厉害来到这个科技迅速发展的现在也是两眼一抹黑,如何才能最快了解现在的一切,非书莫属。

  并不是他们没想到用电脑搜给蓝兔看,不过蓝兔看惯了纸质书,虹猫便带着人去了市图书馆。

  男生俊朗帅气,女生清丽绝美,两人走在一起反而更像风景,被人拍了下来放到了网上,引起怎样的讨论当事人一无所知,只顾着找书了。

  “你先了解一下历史。”虹猫找了本历史概况,又迟疑道,“你看得懂简体字吗?”

  见蓝兔一脸疑惑,他只好坐在旁边给人一个字一个字念过去,这一念才知道蓝兔的逆天学习能力,说是过目不忘也毫不夸张,不过到底还是陌生,让虹猫读了好几章才能自己看。

  她向来好学,拿到身份证后每天吃完饭就往图书馆去,前台的小姑娘对她印象又深又好。一个长相绝美,性格温柔有礼又好学的女孩子,谁会不喜欢呢?

  六人正值高三,又是学习最紧张的下学期,除了每周一日的休息,平时和蓝兔交流只能用手机。起初蓝兔还很不习惯,非常想念自己的小六,适应了几天才顺手了,只是……

  看着六人给她的转账,蓝兔第一次生出自己太穷的想法,算来她也来了一个月,应该找活……不对,找个工作,不好让他们养着自己,说来他们如今18岁,还在上学,用的是家里的钱,实在是不妥。

  “工作?”莎丽感到纳闷,“钱不够用吗?”

  “不是不是。”蓝兔摆手道,“我们非亲非故,总不好一直麻烦你们。”她已经想好了,等她赚到了钱,按照这边的说法,就先自己出去租房子。

  虹猫洗了水果过来,他看着蓝兔紧张的模样,说:“也好,你想好要做什么吗?其实你这个年龄可以考虑上学。”毕竟才19,放现在也是个高三大学生。

  做什么?

  蓝兔第一次被难倒,她能做什么?听说这边很看中学历,考试考得也不是她熟读的四书五经,去应聘估计都没人要。

  她的身世虹猫了解过,上辈子是一宫之主,锦衣玉食,奴婢环绕,乍一下要自己找工作,肯定会觉得迷茫。

  “不如你先慢慢想?这事也不着急。”

  听着虹猫的话,蓝兔不太安稳的心渐渐安稳了下来,和几人说了一声,蓝兔起身去了阳台。

  四月回暖,蓝兔望着外头的霓虹灯陷入了沉思,莎丽突然想到之前的热搜,她心生一计举起手机。

  “蓝兔。”

  蓝兔闻言转头,眼里还有些迷茫,配上她那张脸,像极了初落凡尘心生茫然的天上人。

  莎丽在网上的粉丝量不少,她也没p图,直接原图上传:“你可以直播呀。”

  这个陌生的词,蓝兔知道是什么意思,于是等着莎丽继续说。

  “跳跳家不是有个直播平台吗?你去他那里播,绝对不会被公司欺负,而且……”越说莎丽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而且可以在家里播,不用和我们分开。你如果去找工作,996不说,等我们上了大学,就要分开两个城市了。”

  虹猫率先表态赞同,他已经确定好大学了,在s市,现在他们在a市,蓝兔如果找工作,绝对和他们分离两个城市。

  其他人不要紧,他自己……虹猫有些难为情,毕竟对一个古人一见钟情什么的,实在过于超前了。

  “可是……”蓝兔还是迟疑,“这个要有才艺的吧?”

  “你才艺还不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莎丽把人拉进屋苦心劝导,“我觉得很好啊,除非说你不喜欢抛头露面。”说来也是,在古代,这样抛头露面的大多是戏子所为。

  蓝兔摇头:“这倒无所谓。”在她看来这只是一种活法,轮不到旁人去说。

  “这不就好了,你不介意可以先试试。”莎丽给跳跳使了个眼色。

  跳跳接话:“是啊是啊,最近正好有个扶持新主播的活动。”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把蓝兔给说动了,缓缓点头答应先试试。

  “那好,我们明天上课,周末陪你去买一些设备。”见蓝兔想制止,莎丽连忙道,“都是必要的,而且你要想想播什么,弹琴还是画画。”

  隔周周末,蓝兔亲自挑选了一架古琴。

  托之前的热搜的福,在莎丽发了照片后,数万人血书蓝兔的社交账号,莎丽便趁势将蓝兔的直播间放了上去。

  也亏得六个人成绩好,才有时间陪着蓝兔做这些事。其他人也不好入镜,莎丽怕蓝兔不适应,亲自带着她进行第一次直播。

  虹猫在客厅坐着,手机上显示的是蓝兔的直播间,莎丽正在侃侃而谈,蓝兔安安静静在旁边微微侧耳听她讲话,弹幕飞快滚动,大多都是一些毫无营养的舔屏。

  “只是看着这张脸就很满足吧。”

  “是啊。”虹猫一顿,转移目光,“你爸怎么说?”

  跳跳伸了个懒腰:“也没说什么,不过有这张脸在,怎么也要大力扶持。”说完,跳跳话音一转,“你的玉佩怎么变了?”

  虹猫闻言看向自己拿在手中的龙纹玉佩,把在墓中换玉佩的事说了,逗逗探头过来:“你真不怕?这玩意算是陪葬品吧,戴着不会做噩梦?”

  “没做,做了其他的梦。”虹猫揉揉眉心,“梦见了几只动物,有一只有点像传说中的麒麟,其余的……会喷水打雷。”

  “啥玩意?”大奔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已经从武侠过渡到玄幻了?”

  虹猫也搞不懂,但他确实是梦到了,他不止梦到了这个,还有……还有蓝兔被爆炸所伤昏迷不醒,结合莎丽的话,他有点怀疑蓝兔是因为那场爆炸才重伤以至于病逝。

  直播间里莎丽已经离开,蓝兔正垂眸弹琴,琴声轻柔澄净,袅袅渺渺,荡得人身心俱是一轻。

  手中的龙纹佩似乎在发热,虹猫狐疑去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看到玉佩闪了一下。

  “感觉开头还不错。”莎丽满面笑容走来坐下,只要蓝兔直播顺利,那她就不会想着出去找工作了,“就看今晚流水了。”

  话音一落,头顶的灯忽然闪了两闪。

  莎丽笑容收起,抬头看着灯:“电线坏了?”

  虹猫握紧发烫的玉佩,沉声道:“出事了。”

  什么?

  六人俱是一震,灯再次闪了一下,这下没有亮起来,四周陷入黑暗,虹猫扶着沙发起身,目光透过黑暗看向二楼。

  逗逗吓得大叫一声挂在大奔身上,连声问是怎么回事:“不会……不会真是蓝兔搞的鬼吧?!”

  “没有信号。”达达正在和女朋友丹容聊天,最新的消息发不出去,可信号却是满格。

  莎丽脸色难看,她猛然起身:“我去看看蓝兔,楼梯呢?!”

  这下没有人说话了,一切都太不正常,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到只能听见不知从哪里传来的琴声,跳跳绷着脸打开手机电筒,深吸了口气:“这是哪里?”

  靠着电筒的光,六人看清了自己的所在。

  身下的沙发和身前的桌子是熟悉的,不熟悉的是正前方多了块巨大的幕布,环顾四周,一片黑暗,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原本楼梯的位置空空如也,就好像他们和桌椅一起被移到了另一个空间。

  一道光忽然从虹猫手心冒出,六双眼睛一起盯上去,虹猫打开手,是他的玉佩,不,应该说,是蓝兔的玉佩。

  龙纹佩慢悠悠浮上半空,随即光亮爆涨,刺激得六人不由自主闭上眼睛。

  ‘啪嗒’

  玉佩掉回虹猫掌心,六人缓缓打开眼睛,眼前亮了很多,就像是开了灯,与他们的眼睛一起打开的,是幕布。

  满眼都是灼灼桃花,簇簇团团,仿佛进入了百里胭脂林。

  大奔丝毫不敢放松:“又是桃花,别告诉我等下会出现蓝兔。”说完他‘嘶’了一声,“真邪门。”

  【“小七?”一道清灵如碎玉撞击的女声响起,“你怎么来了?是虹猫来信了吗?”】

  ‘唰’的一声,五人又将目光投向虹猫。

  “如果我们没听错,那是蓝兔的声音。”

  达达接话:“还叫了你的名字。”

  五人对望一眼,齐声道:“你们上辈子不会真是情侣吧?”

  

——————

  关于冥婚

  对别人,少侠:恶臭丑陋的封建糟粕

  对自己,少侠:还……还挺浪漫

  新一轮观影,撒花花🌸🌸🌸

  

hotaru

【 护法生辰丨大雪】满月宴

✔主棋友组(护法&居士),微跳鹿(客串)

✔失踪人口回归

✔一年一度的护法生贺联文

✔感谢神仙太太们带我玩

✔这次是4.5k纯糖小甜饼(打破大雪发刀定律.jpg)

✔又名:容家公子起名那些事儿

✔《不问归期》系列番外,人物设定延续《不问归期》

✔感谢各位看官捧场



《不问归期》已更新章节见置顶链接:一个平平无奇的置顶

七剑:

长虹剑主:林虹忻[虹猫]虹少侠

冰魄剑主:蓝霭宁[蓝兔]宫主

紫云剑主:莎丽

雨花剑主:窦雨韬[逗逗]窦神医

奔雷剑主:雷煜奔[大奔]大奔

青光剑主:姚逸清[跳跳]

旋风剑主:容御达[达达]居士


以下正文


1.


这年...

✔主棋友组(护法&居士),微跳鹿(客串)

✔失踪人口回归

✔一年一度的护法生贺联文

✔感谢神仙太太们带我玩

✔这次是4.5k纯糖小甜饼(打破大雪发刀定律.jpg)

✔又名:容家公子起名那些事儿

✔《不问归期》系列番外,人物设定延续《不问归期》

✔感谢各位看官捧场



《不问归期》已更新章节见置顶链接:一个平平无奇的置顶

七剑:

长虹剑主:林虹忻[虹猫]虹少侠

冰魄剑主:蓝霭宁[蓝兔]宫主

紫云剑主:莎丽

雨花剑主:窦雨韬[逗逗]窦神医

奔雷剑主:雷煜奔[大奔]大奔

青光剑主:姚逸清[跳跳]

旋风剑主:容御达[达达]居士


以下正文


1.


这年大雪之节,恰逢旋风剑主容御达之子满月,七剑诸人天蒙蒙亮便心有灵犀地拎着大包小包赶到十里画廊帮忙准备,容御达向齐刷刷站成一排的七剑道谢,一眼望去,少了一人。


青光剑主,姚逸清。


还未等容御达开口问,虹少侠抢先道:“逸清说有些事要办,稍后便到。”虹少侠还特别加重“稍后”二字。容御达一听这话,便有些了然。再看其他人,都是“说是说稍后到,但是一个时辰是稍后、一天是稍后、一年也是稍后,你觉得他会来吗”的表情,顿时有些认命的感觉。


也是,谁让自己之前说重了话,惹恼了这位青光剑主呢?虽说当时已经赔了不是,但触及逆鳞谁知道他会不会记仇呢?


容御达想到此处,决定亲自前去寻姚逸清,他刚说了句“我去找他”,七剑诸人“哦”了一声,便默契地将大包小包带进庭院,扔下一句“午时开饭”,就跟在自己家似的,打水的打水、砍柴的砍柴、刷锅的刷锅、生火的生火,留下容御达一个在原地。


容御达回房与妻子说明原委后,便踏上寻姚逸清的路。


这事还得从与魔教决战时,姚逸清为迷惑敌人设计以他妻儿入局说起。虽说这事儿也少不了自己妻子的参谋,他也知道自家娘子的本事,但这两人居然如此默契地瞒着自己......想到此处,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这些不痛快本该深埋心底,没想到在六奇阁一个喝多,酒虫上脑,对着姚逸清呵斥了几句难听的话。当时见姚逸清脸色登时黑了下来,他也意识到失言,忙赔了不是。


之后怎么着?之后他二人之间没说过一句话。过了几天,姚逸清身子稍稍好些,就告辞说要回天悬白练看看,他自己当日也带着妻儿回十里画廊。


如今儿子满月在即,他唤来小一传书邀请七剑来十里画廊相聚,虹少侠、宫主、莎丽、大奔、神医都回了消息说一定到,就连钟离和牛旋风都说要来,唯独迟迟不见姚逸清的答复,最后还是虹少侠代为转告,说逸清让他们传话,有时间就来。


容御达当时这心里便咯噔一下,直到满月这天,见到七剑到来,说姚逸清“稍后”到,他便知道,看来是要亲自去请了。


骑在马背上的容御达这么想着,他拽紧缰绳,扬起马鞭,继续往天悬白练的方向而去。


2.


容御达刚在天悬白练崖底寻了棵看着还结实的枯木将马栓好,便听到有人声响起。


“兄长?”


容御达回过头,就见姚逸清放大的惊讶脸。只见姚逸清身披斗笠,左手提着拿细藤扎好的木料,右手拿着木匠用的锯刀,活脱脱一个樵夫模样。


“逸清,你这是?”


“你家公子满月,我这做叔父的总得送点什么,你家是文人世家,不缺文房四宝,所以我准备给他做把木剑,愿他日后文武双全!”姚逸清放下手中的东西,“我也是昨晚才想到送他这个的,看着应该赶得及今晚的满月宴,所以这才让虹少侠代为转告说我稍后到。”


“我还以为......”这个情况是容御达始料未及的,他有些感动,喃喃道。


“以为什么?”姚逸清拎起锯刀就开始锯木,头也不回道。


“以为你还在气我说的话,不愿意来。不然怎么不见小二传信?”


咣当一声,姚逸清手中的木锯掉到地上,他低头想了许久,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容居士,姚某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吗?小二这些天闹肚子,昨日才好些,所以才麻烦虹少侠的小七传信。”姚逸清有些哭笑不得,他捡起木锯对着容御达俏皮道,“不过兄长来都来了,可否赏脸搭把手?”


容御达挽起袖子,走上前来。说是请他帮忙,实际上宝剑的雏形已经完成,就剩下雕花的功夫。而雕花这种活,一人做刚刚好,两个人来,就显得碍手碍脚了。


“没想到逸清你会雕花。”容御达蹲在姚逸清身后,看着他刀刃翻飞,一条青龙的轮廓赫然出现。


“桃木辟邪,青龙护主,再加个如意吊坠,保你家孩儿平安。”姚逸清故意神经兮兮地凑到容御达跟前道。


“没想到你对这些也有研究。”容御达感叹道,好像自多年前,还是摩尼教护法的他设计甩开洪枭的跟哨,与自己在帝都醉月楼对饮畅谈后,他二人已许久没有像这样独处了。


“教中人沾得血腥多了,总要做些什么求个心安。往时我也陪着他们研究了不少消灾避祸的方法。”姚逸清轻轻吹开青龙上沾着的木屑,“我也做了不少类似的玩意儿。完成了,你看看?”


“你信吗?真能消灾避祸?”容御达看着栩栩如生的青龙,忍不住问道,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姚逸清不是相信鬼神之力的人。


“不信。”姚逸清说道,“但总有人信。”


3.


话音刚落,远处听得有唏嘘人声由远而近,姚逸清专心雕刻,容御达见状,连忙站起来往声源地而去,看看究竟是谁。


容御达还没踏出几步,那人便已跪倒在跟前。原来是位约摸六七十岁的老妇,她一见到姚逸清,扑通一声跪下道:“请护法大人您继续赐符,救我囡囡性命!”


姚逸清头也没回,直接从怀里掏了几份符纸,让容御达交给那位老妇。


容御达一头雾水,但还是照办,那老妇接了符纸便感恩戴德痛哭涕零地道谢离开。


“这老人家母女都是我二堂厨娘,她女儿生产都是我安排人帮忙呢。从前这家人就总是找我拿各种护佑家门平安的符物,如今摩尼教没了,她们回乡生活,不管她家有事没事,还是隔三差五地寻我赐符。”还没等容御达开口问,姚逸清就自己解释道,“这些天不是大雪嘛,外孙女惹了风寒,不去寻大夫,又来找我了。”


容御达问道:“所以那些符纸是?”


“驱寒暖身的药,找窦神医开的。”姚逸清答道,他轻叹一声,“家里男人跑了,留下妇孺相依为命,也是不容易。行了,完成了,去十里画廊罢,午饭应该做好了。”


容御达看着精致的桃木小青龙剑,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扶额道:“逸清,其实你是在等刚才那位老人家来是吗?”


就算他昨日才想到送什么礼物,但看姚逸清雕刻的速度,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昨日开工,应该早就完工了,没必要拖到今天早上才完成。


“额......反正也不耽误,时间刚刚好!”


4.


“御达兄,你家公子还没起名?不是吧?!”


本来一头扎进烤鸡的窦神医听到容御达说还没想好儿子叫什么名字,从烤鸡里探出个脑袋,不可置信道。


“是啊,这样,各位弟兄帮忙想想,看看给这小子起什么名字?”容夫人看着容御达,笑得灿烂。


听到容家夫妇在线征名,大奔第一个响应,他一拍脑门,站起来道:“好啊好啊,既然是个大胖小子,那就叫容大胖吧!”


此言一出,众人沉默了一刻,然后默契地用无法明言的眼神望向金鞭溪客栈老板娘莎丽。莎丽缓了缓被震惊到的心情,淡定地对大奔说道:“若是女儿呢?叫大妞吗?”


“对啊,莎丽你可真懂俺,俺家就是这么起名的。”大奔理所当然道:“名字越简单好养活啊!”


......


“哈哈哈哈哈哈!行啦大奔,这名字你留着你孩儿用吧!”窦神医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起名的事儿我可做不来。还是御达兄您小两口定罢!”


“别看我们,我们也不懂。”虹少侠与蓝宫主异口同声道。


“逸清呢?”容御达见姚逸清一直没有说话,而且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么,于是喊他道。


“啊?我?”姚逸清回过神来,他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额,男孩的话,潇洒?英俊?”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沉默了一刻,最后窦神医发话总结道。


“原来逸清与大奔一个水平,不怪大奔。”


大奔:......


姚逸清:......


5.


“姚剑主好雅兴,在这里赏雪?”


傍晚,满月宴刚开始不久,姚逸清坐了不到一炷香时间,就见小二飞来,随后他说有些事要处理,便告辞而去。说了很快回来,结果只有小二一直传信说很快回来。之后几个时辰过去,还是不见人影。


容御达觉得不对劲,拜托七剑与妻子一同帮忙招呼客人后,自己则走到后院寻人。刚跨过后院门,就见那人负手伫立在后院凉亭中央,纹丝不动。


“是啊,大雪纷飞,多好的景致。”姚逸清也学着容御达的语气答道。


“你在避人?”容御达正色道。他有些懊恼,因为他邀请的宾客,除了七剑外,都是相熟可信任的亲人,没想到还是......


“那位薛表哥确实与我有些渊源,没想到他是你表姑母的养子。”姚逸清也没有隐瞒,直接道,“还是不要见了,免得坏了好日子。”


容御达本想着继续问是什么渊源,但看到姚逸清并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故此不便追问。但也不难猜到是什么渊源,容御达有些后悔,道:“若我当年没有避世,凭容家在江湖的声望,再加上玉蟾宫,谁还敢置喙你半句?”


魔教虽灭,但江湖也不是只有一个魔教,如今七剑在江湖上尚未站稳脚跟,再加上逸清的关系,不知多少名门大派虎视眈眈地盯着七剑这块肥肉。


姚逸清看到容御达神情严肃,不用动脑都猜到他想到哪儿去了,不禁好笑道。


“行啦,容居士,你想哪儿去了?与你薛表哥同行的那位李小姐三番四次托人给我送了香囊。我无心娶妻生子,当时便已回绝。如今再见面,毕竟拒绝了人家姑娘,有些不好意思,所以避开罢了。”


拒绝了姑娘的好意是真,但与薛表哥有渊源也不假。那位薛表哥还未发迹时,曾娶一位农户的女儿为妻,后来告别岳家去帝都赶考,一去便没了音讯。后家里遭了灾,迫于生计,大腹便便的女儿带着患病的爹娘沿街乞讨,碰巧遇上他外出办事。后来,自己便带他们一家三口回教安顿下来。可惜老父久病不治离开了,剩下母女二人,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他看母女俩善庖工,便让她们在二堂厨房帮忙,直到魔教覆灭。那时候,她们请求自己做的神符,几乎都是祈求神明庇佑,孩子的爹早日回家。殊不知,他们心心念念的孩子爹,早就不回来了。


当年奉洪枭之令对付薛家,手段是格外狠毒了些,就是存了以某人之道还治其某人之身的心思。没想到这个世界这么小,原来是容御达的亲戚。


不过看今日满月宴的宾客,似乎比意料的少。容家大公子满月,虽然容御达避世已久,但依照容家在江湖的根基,有些人不会不赏脸。所以只有一个解释,是容御达自己没有邀请他们。


原本他还以为容御达低调,如今细想来,怕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到底是魔教的护法。姚逸清在心里长叹一声,但这些心思他隐藏得很好,并没有在面上表露半毫,只说了被姑娘看上的事。


容御达将信将疑,还没细想,姚逸清便转了话题:“我刚看到他抓周时一手抓了我的桃木青龙剑。”


“是啊。” 想到自家儿子直接跳过摆满桌的文房四宝典籍画册,在角落里抓到那把小剑就不撒手,容御达心一动,对着姚逸清认真道:“逸清,看来孩子与你有缘,这名字还得由你来取。我不信你真的想你侄儿叫容潇洒。”


“当时在六奇阁养伤,我确实想过。”姚逸清似乎没想到容御达最终还是让自己来起名。他有些受宠若惊,抿嘴笑了,“浩欢二字如何?”


“浩欢?”


“对,‘浩然正气,欢喜一生’的浩欢。”


两人相视一笑。


亭外大雪渐停。


姚逸清朝着内室的方向望去,透过窗纱,看到累了一天的小家伙蜷缩在母亲怀里睡得香甜。


愿你浩然正气,欢喜一生。


(正文到此结束,还有个小番外在隐藏结局,再次感谢各位大大带我玩,感谢各位看官捧场!)

  (*˘︶˘*).。.:*♡



林风

【护法生贺·长歌有和|10:00】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上一棒@南乔湾 

下一棒@屿 

设定:如果跳跳是个隐世不出的强者,闭关太久后被七剑唤醒,从来没有下过山,是个生活上完全不懂的“小龙男”

时间线是扭曲的主线,是找到旋风后再去找青光,属于平行宇宙系列。

短篇,全员OOC,杰克苏设定,美强无惨设定,无CP 

注意:①是《大家都在练武唯独你偷偷修仙》的后续

          ②人物设定跳跳武力天花板上的天花板,少主反正设定,莎莉合璧设定,白莉夫人私设,月魔族私设,六剑设定武功都比原作高,鸿达设定六剑最强,已经...

上一棒@南乔湾 

下一棒@屿 

设定:如果跳跳是个隐世不出的强者,闭关太久后被七剑唤醒,从来没有下过山,是个生活上完全不懂的“小龙男”

时间线是扭曲的主线,是找到旋风后再去找青光,属于平行宇宙系列。

短篇,全员OOC,杰克苏设定,美强无惨设定,无CP 

注意:①是《大家都在练武唯独你偷偷修仙》的后续

          ②人物设定跳跳武力天花板上的天花板,少主反正设定,莎莉合璧设定,白莉夫人私设,月魔族私设,六剑设定武功都比原作高,鸿达设定六剑最强,已经练会了火舞旋风最高境界。

          ③有作者奇怪的脑洞和逻辑打底,不要细究全是BUG,你认真就是你说得对。

          ④以及最后人物名字照旧。 

   

————看完提醒,下面正文————


【起】

 

长风飒飒,卷起地上枯萎的黄色树叶,树叶在空里面打着旋,飘飘悠悠的飞起,摇晃着往地上落,在即将落地之时复又被次被风力卷走,如此循环往复,不得停止。这些叶子就像是那无根的浮萍,只能任凭他力推动行事,终究无法按着自己心意而活。

而在这片秋风萧瑟之意下,有两人相对而立。

一人身着白色衣衫,他的长发半数上翻编得稳固,另一半半拢在一起,同下方那股墨发共同挽成高马尾垂在自己的背后,虹色纤细发带绕着马尾位置好几圈,将头发固定下来。墨色长发下是一张顶好看的脸,剑眉星目配合着白皙面庞,更显得那双黑眸里盛满了灼灼光华,像是晴空上的暖阳般热烈,却又绝不刺激地让人睁不开眼。

高马尾的发梢在白衣少侠身后微动,额间的碎发与鬓边几缕发丝交织,自带着的绝佳气质,愈发让人肯定他绝对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英雄人物。

这位英雄倒也不负他人猜测的那样,在他的臂弯里抱着一把剑,这把剑的剑鞘是由上号的木材雕刻打磨而成,剑鞘正用了整整一块好材料,乃是大家一气呵成的绝佳作品,绝无修改或贴合的可能,浑然天成到令人妒忌。

剑鞘内宝剑安静呆在其中,看上去好似平平无奇,实则一旦出鞘毕将锋芒外露,剑气四溢,只凭借这把宝剑蕴含的剑气就足够江湖半数人退避三舍了。

观其宝剑样式,以及白衣少侠的样貌,他的身份便已然呼之欲出,这人便是七剑之首,长虹剑主鸿达。

与鸿达相对的人则是七剑之一,青光剑主尹瑜。

这位青光剑主在江湖上声名鹊起,比之鸿达这一路打出的名声,尹瑜的名气全靠他人传颂:什么长身如立、风姿绝代的青年侠客,或是从不出手却自带仙气的谪仙人,亦或是神秘莫测且武功无人能敌的绝世天才。

零零总总又纷纷杂杂,实在是让人不知从何说起。

不过这些传言再怎么夸张到让人不可置信,都避不开青光剑主尹瑜那张足以秒杀整个江湖的俊脸。

大抵是由于修行功法的不同,又可能是这位青光剑主未曾入世、从而不受红尘纷扰的影响,他的那双凤眸澄明的足以让每一个对上他眼睛的恶徒都自惭形秽,而他又恰好长了一张足够伟大的脸,在美貌的加持下,杀伤力更是翻倍增长。

有时候不用青光剑主动手,对方都会立刻放下武器,然后垂下头真心实意地说上一句“我认输”。

持美行凶,不外如是。

徐徐清风吹动尹瑜落在肩上的发丝,上好的岫发簪衬托的尹瑜愈发带着遗世独立的仙人气质,青年平静地看着眼前的长虹剑主,凤眸里似有什么情绪涌动,最后统统化作令人难以言喻的温和微笑。

“你想好了?”鸿达皱起眉头来,他环顾四周,周围的树木生长的郁郁葱葱,离尹瑜和他不远的地方是一处悬崖,悬崖边缀着落日余晖,还有长风吹过树林发出的潇潇声响。

“自然是想好了。”尹瑜点头,右侧的广袖乖巧地垂在他的身前,左手拢在身后,青玉云纹佩下的衣摆随风微动。

“非这样做不可?”鸿达再问,他的眉间都是肉眼可见的不认同。

“非这样做不可。”尹瑜答,他平静的语气里满是斩钉截铁。

叹气声自鸿达口中传出,长虹剑主抱着剑在尹瑜跟前来回踱步,好半晌才停下步子,他转头瞪视尹瑜,咬着牙说:“这不成!”

“鸿达,你该明白的。”尹瑜没有问鸿达理由,他只是从袖中拿出一本书,将书递给了长虹剑主,语气里都是波澜不惊。

发黄的书册怼在自己面前,同青年过分白皙的手掌成明显对比,鸿达双手握拳,他不想去接这本书,但青年却没有收回手,只是平着声音叫他的名字:“鸿达。”

再次长长呼出一口气,鸿达满不情愿的接下尹瑜递过来的书册,看也不看的将书塞进自己胸口,然后看向尹瑜张口道,言语里满是劝解的意思:“为什么非得是你,我们、我们不行吗?”

“一啄一饮皆为天定,你又何须执着?”尹瑜摇摇头,他看向鸿达的目光里全是柔情,这并非是朋友间的小爱,而是面向万物的大爱。

“我不信,总会有其他的解决方法。”鸿达否认了尹瑜话中的意思,他说:“我们七剑自魔教溃散至今,相处虽不过只是短短数年,可也是有着亲厚情谊,我不可能认同你的选择,他们也不会的。”

“你们自有你们的‘道’,不必过多纠缠。”尹瑜微笑,抬手间青光剑已经浮现在他的身前,他将青光剑递给鸿达,说:“此剑就拜托你了。”

“七剑若是没有你,哪里算得上七剑。”鸿达不想接尹瑜的青光剑,他只是看着尹瑜,然后说着不知是他这一路上第几次劝告:“青光一门没有青光剑主,怎么传承的下去。”

“七剑将是一切的开始,而我只是引路之人罢了。”尹瑜指尖微动,青光剑便随着他的动作,插在了鸿达腿边的土地上。做完这一切,尹瑜转身便向悬崖走去,他的影子在落日下被拉的很长,鸿达没有往前追,只是定定的望着尹瑜的背影,在青年离悬崖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大声的喊了出来。

“青光剑主尹瑜!”鸿达看着青年停下的步子,他高声说:“当时你曾说:‘世间所有的选择早已经被标好了代价,无论选择哪一条路,都将承受其中的代价’,你指的便是今日吗?”

“……”

尹瑜没有回答,鸿达没有等他的答案,继续说:“今天所有的一切,包括往日的种种,是否都在你的代价之中呢?”

“这条路,真的是你的选择吗?!”

总是阳光气息满满的少年人的声音里,第一次带着质问和不甘,他的发问不是针对尹瑜,你可以说他是在问尹瑜,也可以说他是在质问那个带着尹瑜踏上这条路的、看不见的幕后推手。

作为将要成为世间上引领众人走向另外一条路途的长虹剑主,作为这个世界里诞生在麒麟旁边,天道垂眸青睐的天之骄子,鸿达无疑是聪慧的,更是敏锐的,他已经注意到了曾经的过往,他正在直指一切事物的本质。

悠长的叹息声中带着别样的情绪,悬崖边的尹瑜回过头,他的眸光里带着鸿达熟悉的情绪,那是尹瑜随着他们进入江湖、遁入红尘中衍生出的、独属于“人”的情绪。随后一切的情绪都在鸿达眼前化作面向万物的,平衡红尘且名为“大爱”的善意,这善意高高在上,这善意跌入尘世。

祂足以让万物为之倾覆,也会让鸿达怔怔地落泪,祂是所有生命的簇拥,也是众生的追求;祂是万物的演变,祂是一切的伊始,祂可以是所有人,祂可以代表所有人,却独独不是“尹瑜”。

“长虹剑主,”青年人声音幽幽,他说:“有时候‘我’觉得,你有些过于聪明了。”

 

【一】

 

一切的事情都是从七剑踏入的那座小院里开始的。

带孩子向来不算是个好的的体验,但如果你带的是一个年仅十九岁、丰神俊朗、气质斐然且武功高绝的青光剑主,这件事多少便有些有趣了。

在黑溟被青光剑主抬手挥出的两道剑气轻松的解决掉后,整个魔教都被眼前某个降维打击却毫不自知的青年吓傻了眼,要不是还有黑邵这么个魔教少主明晃晃的立在那里,估计深受战斗力差距笼罩阴影的魔教教众们定是要当场四散溃逃,说不准魔教多年的基业也会在这短短几日分崩离析。

到那时候估计魔教禁地里那群教主前辈们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少不得这群人,哦,应该是这群鬼都会立刻“掀棺而起”,为江湖众人表演上一出“千里送鬼头,礼轻鬼意重”的戏码,不仅让尹瑜再多出两剑,也能给江湖留下某些不可言说的流言故事。

幸好黑邵还在。

为了稳定魔教的局面,黑邵也只在月魔族这里呆了两日,确定七剑都没什么问题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留下了六个负伤“病患”陪着青光剑主修身养性。当然,修身养性这个词只是鸿达他们对尹瑜日常生活的美称,实际上这位修仙出身的青光剑主,生活规律平静的令人发指。

每日除了必要时候的观星、观景和饮水,尹瑜的生活基本上也算称得上将“足不出户”这个词演绎的淋漓尽致,一天十二个时辰里他要有八个时辰在房间里静静呆着。倒也不能说尹瑜不善于玩乐,毕竟他是根本不会去玩乐的类型。

青光剑主能成为如今这副样子,自然是逃不开他的恩师——月魔族护法归九的谆谆教导,还有天道的刻意为之。

为救命不得不服下了月魔族圣物的尹瑜,在当时也只是个四岁左右的幼儿,秘宝虽然能续命可也不是万能的,强大的力量若无疏导不过是悬在头顶的尖刀罢了。师父归九为了小孩儿的性命,在浩瀚书卷里黑天白夜的翻找,终是于角落里找到了某个从未被族人用过的修炼手册。他那时欣喜若狂,只觉是天无绝人之路,上天终究给青光一门留下一线生机。

谁料想,天道施舍下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对此毫无所知的归九叮嘱尹瑜日日研习以致寒暑不断,小孩儿也算勤勉,他摒弃了孩童的性子勤学苦练,修行不辍,不过一年时间便已然在这条修炼之路上步入了正轨。

见尹瑜入了门,归九敦促的次数就少了,更多时候他就像是平常家里的家长一般,不是照顾尹瑜日常起居,就是唠叨着让孩子多出门走走。当然这段日常存在的时间很短,短到像是昙花绽放的一瞬,等尹瑜某天突然就开始闭关不出时,归九也就只剩下等待这一件事可以做了。

孩子闭关的时间久了,归九难免要找些事情做,他寻了观星的书册看,重新拾起了月魔族曾经的观星大阵来研究,终是在某日借天象和大地之力重新开启了尘封已久的观星大阵。没人知道他到底在观星大阵中推演到了什么,亦或是观测到了什么,总之在大阵开启后的第二天,归九突然就开始给尹瑜写小册子了。

时间流逝,当归九感悟到自己命途将至,他便将小册子交给尹瑜,留下静待合璧的消息后悄然离去,并给旋风剑主寄去书信一封。

此后,江湖上再无归九的消息。

一直到现今,七剑和魔教闯入月魔族禁地,尹瑜遵循师训出关,激情上演了出“一剑破万法”,这才算是彻底结束了闭关的生活。

只是闭关的生活虽然已经结束,但闭关的习惯还在身上,每日照例雷打不动的吐故纳新,白日在晨光里练剑,夜间于院落里观星推演,尹瑜的生活平静的像是泛不起波纹的湖水,这生活就连最为稳重的达攸都深感无趣。

在七剑来到的第三日,尹瑜平静的生活还是被打破了。

缓缓睁开闭着的凤眸,尹瑜的目光落在正被人敲击的房门上,以他的能力自然能够感知到敲门之人是谁,他现在只是感到疑惑,想知道这位敲门的雨花剑主究竟目的为何。

起身从日常盘膝而坐的榻上起来,尹瑜边往房门口走边抬了抬手指,剑气从他指尖溢出,替尹瑜打开了还在“哐当”响个不停的房门。门一开,尹瑜就看到房门外的来人,六位七剑传人一个不拉的挤在他的房间门口,为首那个小个子的雨花剑主敲门的手还停在半空里。

“何事?”尹瑜言简意赅,他的眸光落在打头阵的神医窦连的身上,窦连突兀的感到后背有些发寒,他摆摆手挥走不应该存在于自己心头的一丝心虚,又抹去自己胳膊上不存在的冷汗,道:“这几日怎么不见你出来吃饭?”

“我已辟谷,无须吃饭。”尹瑜说着足够众人震惊的解释,他抬手礼貌的将人往屋子里引:“诸位请进。”

众人暂时收了脸上不遮掩的震惊表情,顺着尹瑜的动作往房间里走,这是他们来到这里后第一次进入尹瑜的房间。鸿达坐在位置上环顾四周,尹瑜房间里的陈设过于简单,一张床铺,一个软塌,样子朴素的桌子旁围着六把椅子,桌上还放着与椅子数量相对的杯子,也不知这个数量是不是当时归九前辈安排的。

靠在墙上的书架中都是摆放整齐的书册,书架前的书桌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张星象图正大大咧咧的平铺在桌面,展现在众人眼前。

收回自己环视的目光,鸿达侧头看向端坐在榻上的尹瑜,这位最后归队的青光剑主目光平和清澈,俊美的脸上没什么其他表情,举手投足之间还带着几分疏离于人世外的仙气来,那副样子让已经在江湖上摸打滚爬、吃尽苦头的长虹剑主鸿达直咂舌。

“你们寻我可是有事?”尹瑜语气平静,说话的声音也是分外好听。青年看着眼前的长虹剑主,道:“你们的伤势还需五天才能恢复,如今找来可是药材不够了?”

说到这里时尹瑜顿了顿,他似乎是要起身去拿药:“我这里存有些自己炮制的粗浅伤药,治些皮外伤应是不成问题。”

“不用不用,有神医在我们的伤不是问题。”鸿达见状赶忙摆手阻止尹瑜的动作,他笑眯眯地解释道:“只是我们见你这几日都没有出来吃饭,有些担忧罢了。”

“我已经辟谷,无须吃饭。”尹瑜又解释了一遍,他眉目间神情认真,疏朗俊逸的外表下藏着一颗赤子之心。仅仅是看着尹瑜这样子,鸿达他们明白:这人说得定然是实话。

可就是因为是实话才让鸿达他们生出担忧出来,住在道观且一身道袍的小神医窦连略微皱眉,道:“‘辟谷’之事我自然知晓,可从未有过‘辟谷’大成几日不吃饭的人物,更何况你每日练剑、观星,如此繁忙之下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吃呢?”

“窦连说的是,你这几日可是什么都不吃啊。”达攸也点头,认可了窦连的话。

“你我修习功法不同,你们有此疑问并不奇怪。”尹瑜对提出问题的窦连和达攸淡声解释道,随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袖中掏出小册子翻看了两眼,又从怀中拿出了一本不起眼的册子递给了鸿达。鸿达不明所以的接了过去,还没来得及打开,就听到尹瑜继续说:“此为我修习的功法,你们都是七剑传人,可参考看看能否修习。”

此话出口,刚接到尹瑜功法册子的鸿达表情就变得有些微妙了,他拿着那本功法册像是拿着什么烫手山芋,却又不好将这个东西直接原路还回去,毕竟某个青年看上去就是那种不会接回去的样子。

小心翼翼地将功法册放在桌子上,鸿达忍不住对着尹瑜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能随便就给他人,万一遇到心怀叵测的人你就有危险了。”“虽然我们的人品确实没问题。”贲洪咱旁边“小声”补充道,这副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的样子把大家给逗笑了。

在笑声里尹瑜垂眸看了眼衣袖内的小册子,他收拢了袖子,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道:“你们是七剑传人,定然不会如此。”

“那万一遇到别人呢?”蓝雪侧了侧头,她眉目间落下的笑如初春暖融融的阳光落在皑皑雪地上般明亮,端的是风光霁月,光明璀璨。

“嗯,看他是不是好人。”尹瑜说完顿了顿,他又续上自己的话:“好人也不会给,只是给你们看。”

“哈哈。”蓝雪被尹瑜这种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轻笑两声,鸿达他们也发出了善意的笑声,达攸抿唇忍住笑,对尹瑜说:“那万一人家知道你身怀秘籍,要强行抢夺呢?”

达攸将问题抛出,就看到尹瑜明显瞳孔微缩,显然这位表面上看着十分正经的青光剑主并未对江湖有太多想象。默默的在心中叹了口气,达攸再一次忍不住吐槽了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归九老前辈的、带孩子的粗狂豪爽作风。

不过没等达攸多想,仔细思考了半晌的尹瑜就回答了他的问题,青年不自然的捋了下自己的衣袖,然后板着张脸认真道:“那这人打得过前几日的魔教教主吗?”

“……”

青年的提问让众人的笑都僵在了脸上,看着正襟危坐又不谙世事的青光剑主,大家立刻就联想到这人过于离奇的战斗力,如此反差实在让人都忍不住嘴角抽搐。顶着尹瑜的灼灼眸光,达攸战术性的抿了抿唇,他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水杯,忽然就想找点水喝上一口。

心底无声的叹了口气,达攸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武林间近乎无人能打得过魔教教主。”

“哦,看来那位心怀叵测的人打不过我。”尹瑜点头道。

端坐主位的青光剑主过于直白的话让众人再次陷入沉默,若不是知道这人没什么坏心思,大家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开嘲讽。

半晌,鸿达又先开了口,长虹剑主的手掌相互摩挲着,张着嘴干巴巴的说:“你不能只看武艺,若是他人起了心思害人,还是要防上一防。”

“好。”尹瑜从善如流,青年的眸光总是在不经意之间落在袖中的册子上,然后在无人察觉时收回,这时的尹瑜是有少许无措在身上的,大家都过分安静地坐在一起,偏生让这么个从不见生人的“社恐”想出个什么话题来,着实是太难为人了。

自归九离开后,尹瑜便孤身呆在月魔族的这片禁地中长期闭关,日复一日地观赏着四时变化的景色,埋头于功法的修习和归九交代下来的星象推演,鲜少出声交谈,月魔谷更是除了定期来送给养的旋风剑主一家外无人能进来。

没有旁人交谈,没有外界的消息,尹瑜的话少属性也确实不让人感到意外,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闭关多年的人能跟其他人有别的话题可以聊。

随着尹瑜应下的这声“好”,房间里又陷入了可疑的寂静中,大家都默默地看着地面或是桌面,没有说话,气氛一时间都有些尴尬起来。

平心而论,鸿达他们并非不善言辞的人,尤其是某个奔雷剑主还是个特别自来熟的豪爽直肠人,若是论交朋友,只怕贲洪说是第一都没人要跟他争上一争。而鸿达他们也是交友能力里面的个中好手,加之六剑各自独特的人格魅力,确实是少有冷场的情况出现,可惜这次碰见尹瑜这么个不怎么接话茬的奇葩。

大家相顾无言的静坐了一阵,最后鸿达他们在尹瑜过于平静的目光下讪笑两声,不自然的起身退出了房间,走在最后的达攸顺手关上了房门,逐渐合起的房门也将青年乌黑的眸子挡在门板后。

离开了尹瑜的房间,鸿达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少年俊逸的面上都是无奈,他对着聚到一起的众位朋友道:“看来带他出去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谁说不是呢。”窦连摊了摊手,撇嘴道。

“他如今处事的方式全是小孩儿心性,却偏偏武功顶尖。”蓝雪好看的面上露出了苦笑,以聪慧著称的冰魄剑主轻轻摇头,她秀眉微皱,担忧地说:“还身负绝世武功的秘籍功法,这何异于‘稚儿怀抱百金行走在闹市之间’呀。”

“归九前辈到底是……”达攸望着尹瑜的房门叹气。

“至少我们知道他没什么事。”鸿达拍了拍达攸的肩膀,说出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现在能确定,他只是修习的功法与我们不相同。”

“你确定?”莎莉闻言扬起一边的眉毛,她歪头看向鸿达,像是在笑又像是没有笑,她目光锐利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如他这般情况,你可曾从鸿前辈那里听过?素闻鸿前辈也是武林翘首般的人物,武学造诣可是极为高绝呀。”

莎莉的话让鸿达一阵语塞,他静了半晌才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不曾。”顿说完这个答案后,鸿达又补上了一句:“我爹也不敢说知晓全天下的武学,也许这是归九前辈门派的不传秘学呢。”

“不传…秘、学?”莎莉哼笑一声,显然刚才尹瑜表现出来的姿态可不像是鸿达说的那样。听到好友的笑声,蓝雪双手抱胸往莎莉跟前凑了凑,而后对鸿达说:“现下他这个情况,带他出去也不知是好还是坏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鸿达还没回答,一直不做声的贲洪疑惑道,他挠着自己的脑袋,把自己从背景板的境地里拉了出来。莎莉闻言白了贲洪一眼,道:“傻大个,蓝雪的意思是,咱们那位天真如稚子的青光剑主,出去就是块大肥肉。”

“啊?哦!你说的对!”贲洪如梦初醒,他看着自家那几个聪明人不算好看的脸色,瓮声瓮气地问:“那现在怎么办?看那家伙的样子,闭关几十年恐怕都不是问题,要将他留在这里嘛?”

“不成,留在这里不解决问题。”鸿达抱着剑来回走着,他思索片刻后停下了脚步,七剑之首对着好友道:“魔教那一战尹瑜已然出手,只怕这消息不日将传遍江湖,到那时也不知会嫌弃怎么样的风浪。”

“以两剑之势轻松打败了江湖上排名第一的魔教教主,某种程度上也算不得什么好事。”蓝雪也摇头叹气。

两位聪明人话落地,达攸见贲洪似乎还有所疑问,便上前解释起来。竹林居士略微调整着腕上的护手,衣袖在他的动作间微微摆动,与之一起的还有他的话语:“魔教在江湖积威甚足,黑溟此人也是成名已久,更遑论其在江湖高手榜排名第一已是长久之态,如此的庞然大物,却落败在名不见经传的青光剑主手下,还让其两剑轻松斩杀,这难道还不够让江湖震惊的吗?”

“居士所言甚是。”鸿达点头,接着达攸的话往下说:“正派人士尚且好说,可其他人嘛……这般近乎戏本子里神仙的修习方法,谁能不动心呢?”

“要我说你们别想得太多了。”窦连冲着大家摆手,长期被各种三教九流的人上门求医的小神医不仅阅历多,连心态都好得出奇,他说:“也许没那么多事情呢。”

“就是,就是。”一根筋的贲洪搓着手应和窦连的话,他笑呵呵的样子天然带着几分傻气:“谁能扛得住这人的两剑呢。”

“……”

剩下的四个人都无言以对,大家只能先抱着“也许没事呢”的侥幸心理安慰自己了。

 

*

 

又歇了几日,待众人的伤势养得差不多,便都在晚饭时间寻到了正在高处观测天象的尹瑜,以鸿达为首的六剑向尹瑜说明了离开的事情。

彼时的尹瑜正仰头望着夜空,左手拿着一张自己绘制的星象图,右手指尖来回掐算着什么,青年沐浴在如霜的月色下,披着星光遗世独立,凤眸随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眸光里都是波澜不惊。

“你们来了。”青年平声道。

“是。”鸿达应声点头。

“明日是个晴天,正适合辞行。”尹瑜颔首。

“不。”鸿达否定了尹瑜的话,他冲着尹瑜微微一笑,道:“你也要跟我们一起去。”

“嗯……”尹瑜难得见到沉吟了些许时候,他对着鸿达他们说:“师命难违,我便同你们走上这么一遭吧。”

得了尹瑜肯定的答案,鸿达他们不再纠缠旁的,又说了两句话后都离开了,留下尹瑜握着星图站在原地。夜间的风吹起青年的衣摆,青年目光安静地目送鸿达他们离去的身影,整片星空都化作了映衬他的背景。

天幕的星子光芒明灭不定,主星在众位辅星的拥簇下愈发显得璀璨,位于东方位的一颗星子闪着冷色的光,好似摇摇欲坠,又像是稳稳地立在星空中。蓦然间一颗流星忽从苍穹划过,带来了瞬间的灿然,唯留下一地尘埃,了无踪迹。

星海之下的青年负手而立,他目光悠远,手中星图忽然无火自焚,眨眼间便只剩下些许灰烬,在夜风的吹拂下被“亲昵”的卷走,带入潺潺流水中,融入万物内。

“天象有变,着实让人好奇。”尹瑜吹去手中不存在的、残留的灰尘,他平静地自语道,喃喃之声尽数隐藏在无人的山林中。

第二日天朗气清,柔光落在尹瑜的小院里,暖意烘的人浑身舒坦,暖阳明晃晃的缀在碧空上,用事实向众人说明那位青光剑主的星象推算一点不错。

养好伤的六剑简单收拾了下,就都在院子里等着尹瑜了,他们当时来这里便是为了合璧,自然没有带什么行李,只是尹瑜第一次出门,鸿达他们便想着总归要给“小孩儿”留下点整理行李的时间。

与青年约定的时间刚到,一直关着的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大家预想中的:“尹瑜背着小包袱,脸上带着对江湖的向往和好奇”的画面并没有出现,青年身上别说包袱,连个装钱的钱袋在都没有,甚至青光剑也不在他身后背着。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还是穿着自己那件广袖长衫的尹瑜停在了鸿达跟前,他缓声道:“走吧。”

“你,不带点别的东西?”鸿达试探性的发问,在他身后的窦连早就耐不住地将尹瑜上下打量了个遍,跟着鸿达的话补充道:“不带点换洗的衣物就算了,怎么连钱都没带。”

“钱?”尹瑜面上肉眼可见的浮现出疑问的神色,这位青光剑主在踏入某条不一样的修行路前,也并非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只是他那时年岁尚小,对银钱方面本就没什么更精细的概念,加之后面又在月魔谷这里生活,一直以来都有师父归九照顾,自然更少去接触银钱了。

看着尹瑜的表情,大家立即明白了这位“与众不同”的青光剑主定是什么都没有带,不由得都感到一阵无语,后头站着的窦连嘴角一抽,他扬声说:“你,你不带钱?!出去了吃什么?”

“我已经辟谷,无须吃饭。”尹瑜满脸正经的回答窦连。

“……”窦连被尹瑜给出的答案噎住了,贲洪跟着窦连的话头吐槽道:“就算你不吃东西,出门在外住店也是要钱的啊,难道你还打算露宿街头?”

“天为庐地为盖,感悟天地自然有何不可?”尹瑜反问道。

贲洪,无言败退。

大抵是尹瑜的语气太认真,又或是大家发现这人确实是这么想的,便更觉得头疼,达攸更是在听完尹瑜的话后侧过脸扶额叹气。不过当达攸看到鸿达他们同自己的一样的表情时,心里诡异的生出了一丝放松的快乐:毕竟当初归九给达攸留下的那封信是寄希望于达攸带着尹瑜入世。

将自己身上的压力分摊到好友的身上,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减轻压力的一种捷径了。

“罢了罢了,你先跟我们走吧。”鸿达放弃般摆了摆手,他现在已经初步感觉到“带小孩儿”这个任务有多么艰巨了。

“没问题。”尹瑜应下,他随着众人一同走出了小院,离开了月魔族的禁地,再离开前尹瑜回身看着被合璧力量破坏得七零八落的禁地大门口,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可七剑他们都是无端生出了些许心虚。

以前他们都是拆迁啊呸,是合璧完之后立刻抽身逃命,唯独这次是一直留在合璧的地方,等身体恢复了力气后天天就直面“过于惨烈”的“战场”,看着“战场”上那些歪七扭八的植物们,胡乱插在地上的木板和碎石,还有像是被人疯狂犁了几十遍,差点给人整个翻个面儿的地面,六剑他们颇有些羞愧感。

于是趁着自己养伤的这几天,大家伙们便将“战场”简单收拾了一番,虽然没能恢复成以前那副生机勃勃的样子,到底也没了之前凌乱不堪的惨样,也算是“勉强过得去”的典范了。

只不过就算面上再“差强人意”,当尹瑜这位主人站在月魔谷曾经的大阵中,当尹瑜面无表情地看着鸿达他们粉饰过的谷口时,大家还是感到有些别扭的尴尬,以及克制不住的想捂脸的冲动。

“……”静了盏茶的时间,尹瑜终于是在鸿达他们都快要真的用脚趾抠出第二个月魔谷的时候说话了,青年抬手淡声道:“虽然格局有所变化,但根基依旧稳固,料想也无妨。”

“什?啊!”

鸿达本想问尹瑜这话是什么意思,下一刻却被尹瑜施展的手段吓得差点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别说鸿达痛失七剑之首的风度,在场的七剑传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毫无形象的张大了嘴巴,差点让下巴落在地上。

就见青年说完话后手指随意往空中一指,极有规律的勾勒着什么,不过几息间一张阵图便浮现在众人眼前。阵图以虚空为底,青色剑气为笔,每一条线路都是一气呵成,顺畅程度足以让所有的强迫症患者身心舒畅。

待阵图成型后,剑气的起笔和落笔正好接在一处,刹那间剑气弥漫,将阵图的底色染成淡青色,无形的力量在其中萦绕,衬托的阵图仿佛活了过了。成型的阵图花纹线条繁琐又复杂,还参杂着隐秘的道韵,只让人看上一眼就觉得头晕目眩。

设定好阵图,尹瑜单手掐诀,手指翻飞的都冒出了残影,紧接着青年并指于胸前,冷喝:“遁!”跟随尹瑜的命令,阵图当即飞到半空,然后在鸿达他们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变得无比巨大,兜头从空里砸入月魔谷谷口的地面上。

众人想象中的重物落地的声音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嗡”的细微响动,紧接着那个阵图就已然同地面融为一体,消失的无影无踪。同大阵一起消失的,还有月魔谷的谷口,刚才还在众人眼前惨兮兮的谷口,现在忽然就变成了坚固的石壁,藤蔓从石壁顶端垂下,在风中微微摇动。

“这是……”

窦连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伸手摸了把突然冒出来的石壁,手下石壁带着石头独有的冷意,藤蔓的感触也真实地吓人,窦连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有点不够用了。

其他的人也都逐渐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被迫刷新三观的七剑传人挨个上手摸了把这个顷刻间“长”出来的石壁,然后同时露出了和窦连同款的惊愕脸,大家短时间内丧失了部分语言能力。

还好七剑里鸿达的接受力更强,或者说他的承受力在这段时间锻炼的着实不错。长虹剑主收起了手里的动作,转头对着刷新众人世界观的“罪魁祸首”问道:“这是阵法吗?还是真的石壁呢?”

“嗯?”尹瑜抬了抬眼皮,迎上鸿达亮的惊人的星眸,微微一笑间说了句冷笑话:“这只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鸿达脸上的笑容僵住,蓝雪表情微妙,莎莉以手扶面,窦连欲言又止,达攸索性直接背过身去,贲洪更是面露狰狞。

七剑传人的沉默,震耳欲聋。

“走吧。”

尹瑜好似没有看到众人都快要“崩坏”的表情,他拂去袖子上不存在的飞灰,十分自然的冲着鸿达他们提醒道:“你们出去要走哪个方向?”

 

 

【二】

 

众所周知,带孩子一向都不是什么好差事,哪怕带孩子的人是江湖有名的七剑传人,现实也是会一视同仁的。

不过好看的人总是会有些优待,但也只是一点点罢了。

在第三次拦住尹瑜的话头将人拉走后,鸿达坐在路边茶摊的长条凳子上,抱着自己脑袋的双手支在桌上,眼底满是无可奈何,显然咱们的长虹剑主已经处于“倾泻心声”的边缘。

坐在鸿达对面的尹瑜面色如常,他抬眸瞧了眼不远处买东西的蓝雪,又看到正在和对方交涉的达攸,最后将目光落回到鸿达身上,平静道:“何必忧心?”

“尹瑜啊!”鸿达闻声抬起头,他看着自家芝兰玉树的青光剑主,长叹一声,语重心长地说:“就算你知道他表里不一,也不要当街说出来啊。”

“哦?”尹瑜发出了疑问的拟声词,他好看的指头轻敲了两下桌面,认认真真地冲着鸿达发问:“他既然来问,我自然是要说的。”

“他来问你并不是单纯的发问,他是……”鸿达颇感头疼,他张嘴要说什么,可看着尹瑜过于清澈的目光,又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但尹瑜明显知道他后面的意思,青年慢吞吞的继续道:

“他只是想来挑事,想试一试‘青光剑主的斤两’,然后再对外说‘青光剑主不过如此’,对吗?”

“你知道?”鸿达的眉头高高扬起,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从跟着他们进入江湖到现在还一直没什么变化的尹瑜,不可置信:“你居然知道?”

“那是自然。”尹瑜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我只是初入江湖,我又不傻。”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鸿达无语,鸿达扶额。

倒也不怪鸿达这个样子,实在是尹瑜出山后跟他们相处的这两个月,一直表现的如稚童般单纯,面对所有人都平等的显露出自己真情实感的诚恳,他用自己的行为向七剑证明,什么叫做“真诚才是最大的必杀技”。

在刚出山的那时候,鸿达他们商量着先带着尹瑜去十里画廊认个路,也要给达夫人把具体情况说一说,顺便大家商讨一下带人入江湖的计划,以及做为监护人的陪伴时间表。其实这也是正常状态,因为大家也都有自己的事情,不可能六个人一直凑在一起给尹瑜当“保姆”。

就在众人商量的这个空隙间,尹瑜就出事了。

这个说法其实不严谨,其实应该说是尹瑜遇到了他出山后第一场锻心的考验。

小小的路边茶棚里坐着六位江湖鼎鼎有名的少年侠客,某种程度上也足以让这个小茶棚体验一次什么叫做“蓬荜生辉”,要是这个茶棚能够具现化成为人,估计他都要搞出个族志,然后把今天记录在册。

各自坐在茶棚的一处,还刚处在被刷新了三观的六剑及有默契的看着茶棚外站着的尹瑜,那位拥有着某种志怪册子里才有的神秘力量的青光剑主,此刻正背着手望着一棵树,他的侧脸极为好看,凤眸中缀着星光。

大家瞧着尹瑜看了一阵,见这人似乎对那棵树很感兴趣,再次确认了四周没有危险后,六剑都收回了目光,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后续的路程问题了。

尹瑜没有参与其中,他对江湖没什么印象,后头的路是打算跟着达攸他们一起的,便没有去听剑友们的讨论,况且他对这个江湖确实不了解,自然也提供不了什么思路。

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路旁林间的景色,尹瑜敏锐的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他走的是修行路,感知比武林高手还要敏感的多,加上心底忽然生出的意有所感,尹瑜决心过去看看。

收拢了下衣袖,尹瑜也没叫鸿达他们,只是在路边留下了个指引方向的标记,抬起脚步便进到路边的树林中。路边的树林虽深却也没到树荫蔽日的程度,尹瑜走了不过一小段路,便看到了气息的来源,矮枝丛中有一大一小两人侧卧着,那是一对儿母子。

母亲身上衣服破烂,满是缝补痕迹的旧衣服勉强能遮住身体,尹瑜粗略打量一番,这件衣服上至少能有七八个补丁。衣服都是如此,更不用说衣服盖着下面的人了,蓬头垢面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样子,枯燥的头发像是林中随意生长的杂草,瘦的快要脱相的蜡黄色脸上带着抹不健康的红晕,嘴唇干裂起皮,看样子是干渴了许久。

旁边的小男孩比起他的母亲倒是好上许多,衣服虽然也破旧但还没到达衣不蔽体的地步,脸色虽然难看却也仅是带了些苍白之色,看来这位母亲将自家儿子照顾的极好,甚至有些不顾自己性命的好了。

“离这里不远处就是路边茶摊,两位可还撑得住?”尹瑜的脚步停在了母子两人的跟前,他低垂着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两人。

被来人的说话声惊到,原本躺在地上的母子都立即艰难地爬起来,他们同时抬头向着出声的人看去,就看到尹瑜过分惹眼的样貌,以及那身可以贴上“昂贵”标签的衣着。

“神……神仙?”女人呆愣地看着尹瑜的身影,嘶哑的声音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她的儿子扯着母亲残破的衣袖,抿着唇一言不发。

“我并非神仙。”尹瑜摇摇头,他侧身指了指自己来时的方位,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离这里不远处就是路边茶摊,两位可还撑得住?”

“撑、撑得住,撑得住。”女人迟钝地脑子转了好几圈这才理解了尹瑜的意思,她慌忙点头,却又因为急切地动作让本就虚弱的身体发出抗议,她开始头晕目眩起来,要不是小男孩扶着,女人只怕立刻就要倒地了。

面对女人这一系列的情况尹瑜面色如常,他没有伸手去扶住这个可怜的女人,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丢下一句“走吧”,便率先往前走,让那母子二人跟在自己身后。

因着这母子俩实在虚弱,行进的速度其实比蜗牛快不了多少,在他们蹭着地往前走的时候,尹瑜同时也将脚步放得很慢,等着这对儿苦命的母子俩。

女人和她的儿子边走边偷偷观察着前面带路的青年,青年身材高挑挺拔,好似风光霁月的仙人,兼之衣装华贵谈吐不凡,以女人的仅有的眼界来看,来人就算不是个大家族的公子哥,也一定出身不错。

想到这里,女人的心思动了动,她侧头看了眼自家儿子,心道:‘琦儿还这么小,若是让他一直跟着我,哪里还有的了以后,倒不如……’心底有了主意,女人更仔细去观察尹瑜。

搀扶着母亲的男孩沉默地瞧了自己母亲一眼,跟着母亲颠沛流离的走了这么久,他已经能很好的了解他家母亲的想法了,知道母亲有了别的打算,男孩重新低垂着头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按下眼底的思索,只安静的走着。

这短短的一路,只听得沙沙的脚步声。

在尹瑜带着母子俩将要走出树林的时候,迎面有一男一女两人走了过来,来者不是旁人,正是鸿达和蓝雪。这俩人男的穿着白衣,高耸发尾在背后来回晃着,女子蓝色侠客装,编发于身后,鬓边则是落下几缕碎发。

两人联袂而来,俊男美女的组合让人眼前一亮。

“尹瑜,你怎么进到这里面来了?”鸿达走近尹瑜,目光扫了眼跟在尹瑜身后的母子俩,低声问道。

“心有所感。”尹瑜回答的简单,他冲着蓝雪点头,道:“你们商量好了?”

“差不多。”蓝雪“嗯”了一声给用于回应,又看向尹瑜的身后,秀眉微皱间眼底已经浮动了怜悯之情:“这是怎么一回事?”

“逃出生天的可怜人而已。”尹瑜说,他的目光在看到蓝雪伸手扶住女人时眉头略一动,而后重新变成了之前那副平静的样子。

有了鸿达和蓝雪的帮助,他们的行进速度变快了不少,不过两盏茶功夫就走出了树林,与守路边的贲洪他们碰在一块,众人将母子俩带去了茶棚休息,窦连更是出手给两人把脉。

一手摸着女子的脉象,一手摸着小孩儿的脉象,窦连用自己过硬的实力将他身上那个“神医”的外号展现的淋漓尽致,正所谓“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此话真乃真理也。

听了一阵脉,搞清楚了两人的身体情况,窦连收回了手,他对着在旁边等待的自家剑友道:“母子二人只是身体亏空的紧,尚无性命之忧,养上个把月就好了。”

众人闻言均是松了口气,那厢窦连转头叮嘱女子道:“尤其是你,你现在已经有了两月的身孕,更要好好修养才是。”

“什么!”“怀孕?!”

男孩和女人同时提高了声音,母子二人眼睛瞪得圆圆的,显然没想到出现了这种情况,男孩不可置信地看向女人干瘪的肚子,似是震惊于自家母亲身体内还孕育着新生命。连女人也被这个消息惊到说不出话,她嗫嚅了半天,才说出了完整的句子,可这个句子也是疑问居多:“您的意思是我怀孕了?”

“自然。”窦连点头,见女人面上还有疑问,以为她是想问孩子的状态,便笑着道:“放心,虽然你现在身体虚弱,不过这胎坐的极为稳当,只要你后面修养的当,孩子定会平安降生的。”

“啊,嗯。”女子茫然无措地看向自己的儿子,她胡乱地冲着窦连应了两声,看样子是还没从这么大的消息里回过神来,连同小男孩的表情也是怔怔的,似乎是不解,又像是惊愕。

大家把空间留给母子二人,给他们时间消化这个意外的消息,自己则是将这个茶棚大概收拾了一下,看样子是打算先在这里勉强过一夜,毕竟现在身边跟着两个已算是强弩之末的病号。

“今天先让他们好好歇一歇,我一会儿就传书给玉蟾宫,让她们带着人过来,明天在前面的镇甸里将这母子二人安顿下来。”简单地收整了小茶摊,七剑都聚在一起,蓝雪半倚在茶摊的柱子上,轻声说道。

七剑中唯二的两位女孩子偏生是整个七剑里家底最丰厚的,一个在官道运转交界口开着客栈,手握三教九流的消息,偶尔还会和官方的人做点小生意;另一个高居江湖玉蟾宫宫主的位子,不仅产业丰盛还实力强悍,江湖谁见了都要给两分薄面。

虽说七剑合璧期间玉蟾宫确实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但玉蟾宫是何等庞然大物,就算伤筋动骨也能一息尚存,更何况玉蟾宫的产业遍及江湖,重建这件事对蓝雪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说句不好听的话,只要玉蟾宫宫主尚在,哪怕黑溟当时将玉蟾宫给推平了,也不过是耗费些人力和物力的问题,而玉蟾宫本身是绝不会从江湖消失的。所以等七剑合璧结束后,蓝雪很快就联系上了玉蟾宫的人手,远程操持起来了玉蟾宫的宫务。

蓝雪将自己的后期的打算说与朋友听,顿了顿后在尹瑜投过来的疑惑的目光中又补了句:“我倒是想起来了,尹瑜你对江湖不是很清楚,玉蟾宫想来只收女子和女童,那位母亲看着可不像是要与儿子分开的样子。”

“原来如此。”尹瑜点头。

“居士一向隐居,倒也不太方便带人过去。”莎莉双手环胸,叹了口气:“我的金鞭溪客栈现在只怕都是半个废墟了。”提起了某个被毁了一半的客栈,莎莉不遮掩自己的心痛,她道:“从我娘接过来的产业呀,怎么就毁到我手里了。”

“没关系莎莉,到时候咱们再重建个金鞭溪客栈。”蓝雪柔声安慰道。

“诶唷,那我可就要靠着你这位‘宫主大人’的接济了。”莎莉凑到蓝雪跟前调侃道,逗得蓝雪给了她一个白眼。

窦连他们在旁边看着,本来窦连还想说“幸好我有六奇阁”,但想着自己离开前六奇阁的样子,到底是没把这句话说出来,剩下鸿达和贲洪两个人,一个西海峰林被烧,一个祖传的酒馆被毁,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了。

这么一算,七剑之中唯有达攸的十里画廊连点油皮都没破,毕竟这次合璧已经不是以第七剑所在的地方作为主战场,而是某位最后归队的青光剑主。

可怜的月魔族禁地,在其他世界都安全的不行,偏生在这么个世界让黑溟带人把禁地山谷谷口的土地“犁”了个遍,这也算是逆天改命的代价之一吧。

互相聊了几句,天色也暗了下来,待到夕阳西坠,夜色出现在天空上,路边的深林都陷入了黑暗中,只有几缕月色勉强笼罩在树林内。贲洪他们手脚利索的升起篝火,温暖的火光驱散了夜晚的寒意,大家也都围坐在一起。

火焰烧着干燥的柴火,发出“噼啪”的声音,火苗上的小砂锅“咕嘟嘟”响个不停,那是贲洪在废旧的茶棚里找到的、勉强还能用的砂锅,与这个砂锅一起找到的,还有几个有了豁口的粗瓷大碗。砂锅和碗看起来都不太干净,灰扑扑的尘土积攒在器皿里,让人望而却步,

看着积灰的碗,几个聚在一起的几个人都感到头痛:他们这次是为了合璧,出门都是轻车简行,回去的时候自然带的东西也不太多,加上大家的脚程都不算慢,当时掐着指头估算时间,都想着最多只有一两天会露宿野外,因而食物和水带的也都不多。

现在忽然救下两个病号,不仅要耽误一天,还要考虑这两个母子的吃食。七剑都是武林高手,其中还有个辟谷的谪仙人,一顿不吃也没有关系,但是这一对儿母子不行,两人要是再不吃东西只怕就要活不下来了。

“咱们的水不太够,这如何是好?”窦连看着贲洪手里的脏碗,低声道。

“也不知附近哪里有水源,漫无目的的跑只怕也不合适。”鸿达剑眉微锁。

“看他们两人的样子,怕是快要熬不过去了。”达攸用余光扫了眼烤着火的母子俩,道。

被救下的母子俩自得知了自己的身体消息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白天里蓝雪和莎莉也给两人先送了些果子和水抵挡饥饿,女人怔楞着没接,倒是小男孩接了吃食后小声道谢,将吃食递给了自家娘亲。

现在女人应是回过神来了,她抱着儿子坐在篝火前烤火,有了白日水源的摄入,她的嘴唇也没有那么干了,不过唇色还是惨白的要命,眼窝凹深又无神,就像是狂风在的无根浮萍。

“不然就洗一个碗吧,熬点粥给他们母子二人吃。”莎莉说。

听了莎莉的话,鸿达正要点头同意,尹瑜默默走了过来,他还是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一出手继续刷新七剑的三观。众人就见他单手在空里变换着手势掐诀,然后动作一顿,平着声音到:“疾。”

紧接着刚才还满是灰尘的砂锅和碗立刻焕然一新,干净的像是从来没用过。

“!”

六个人齐刷刷抬头去看尹瑜,就像是见到了什么珍惜物种,鸿达甚至反应极快的用目光扫过还在烤火的母子二人,见他们并未注意到自己这里,才后知后觉地松了口气。

“无量寿福呀!”窦连攥紧了自己的衣袖,叨叨着说:“你这一手,这一手……”后面的话没人能听清。贲洪长大了嘴,半晌猛掐了自己一下,嘀咕着说:“诶,不疼,看来刚才是我在做梦。”

“废话,你肯定不疼了!”窦连踹了贲洪一脚,他一蹦三尺高:“你掐的是我!”

“啊抱歉!抱歉!”贲洪忙给窦连道歉。

且不提那边贲洪怎么给窦连道歉的,这厢鸿达一把握住尹瑜的手腕,他压低了声音:“你下次搞这一出的时候,给我们提前说一声好嘛。”

“为何?”尹瑜这几天的疑惑可能比他出关前一年的疑惑加在一起还多。

“你可知这种能力,在江湖上会有多少人觊觎?”达攸伸手扶住尹瑜的肩膀,看青年还是没明白鸿达的意思,他叹了叹气,道:“总之,不要随便用。”

“好。”尹瑜不明所以,但他从善如流的答应下来。

这件事就这么轻飘飘的揭了过去。

用干净的砂锅煮上一小盅米粥,米粒随着热水被一点点泡胀,原本的浠水汤也变成了半稠糊糊的米汤,还有淡淡的饭香从砂锅里飘了出来,馋的小孩儿咽了好几下口水。

米粥做好后,贲洪手中运上内力,将砂锅从火上移了下来,而后将米粥先倒了两小碗的量,递给母子俩,笑呵呵地说:“你们先喝,不够还有。”

“谢谢大侠。”小男孩道过谢,先将米粥递给了自家娘亲,然后自己再拿了一碗,小心翼翼吹了几下,然后极快的喝了一大口,被烫的“嘶”了声,还是不管不顾的又喝了几口。热饭下了肚,饿的抽痛的肚子得到了缓解,小男孩这才放缓了速度,抿着米粥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坐在男孩身边的女人也是如此,没一会儿这碗热粥就见了底,贲洪见状,给两人又续了一些。

两碗饭吃完,母子俩都摆摆手说不吃了,剩下的便由着鸿达他们几人分着吃了,尹瑜照旧在旁边安静地看着星空,不过这次他是拖了条长凳坐在茶棚外面。

填饱了肚子,烤着温暖的篝火,昏昏欲睡的气氛就无声无息的从茶棚里弥漫出来,众人两两三三找了位置,或靠、或坐、或相互依偎着睡着了。鸿达本想守夜,但是被尹瑜拒绝了,青年一手掐算着什么,一边抬头观着星象,语气淡淡:

“休息吧。”

“那我后半夜同你换岗。”鸿达笑道。

“不必。”尹瑜拒绝了,他眉眼间映着繁星,只是道:“你们休息即可。”

鸿达虽有些不放心,但想着尹瑜强悍的战斗力,他又觉得世间无人能打得过尹瑜,不过是守夜应不会出什么事情,便放心小憩去了。

等到第二日,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鸿达才发现自己放心的太早了。

 

*

 

女人死了,昨日尹瑜遇到的那个女人死了。

她的尸体躺在安静的躺在茶棚前面的土地上,身上还是那件脏兮兮的破旧衣服,凌乱的头发下是张灰白色的脸,脖颈处是绳子暗色的勒痕,这就是她的死因,她是自缢身亡的。

男孩跪在女人身旁,他睁着无神的眼睛,呆愣地瞪视地上母亲的尸体,眼底干涩的厉害,一滴眼泪都没能流出。脸上的痛苦混合着不解和如释重负,表情变得奇异又诡谲,只是他一直垂着头,倒是无人发觉。

蓝雪和莎莉都蹲在男孩身旁,两人谁也没说话,以这种安静的方式陪伴着失去母亲的孩子,窦连在摸过脉象后已经摇头站在一旁了。贲洪沮丧地蹲在另一边,他应是没能想到只是一晚上而已,夜里还接过米粥的女人现在却只变成了一具尸体。

在尸体的不远处,鸿达和达攸正围在尹瑜跟前,后者负手站得如同劲松,他左右扫视了达攸和鸿达的脸,对上两人直直的视线时,尹瑜没什么太大的表情。鸿达和达攸互相看了看,应是在思考谁先开口问,最后还是达攸先开了口。

达攸回身看了眼地上女人的尸体,又转头看向尹瑜,低声道:“昨夜只有你守夜,今天也是你守在尸体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昨天晚上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鸿达也轻声道。

“昨天晚上她在林中自尽了。”尹瑜脸上并未露出什么惋惜的神情,他像是复述什么故事一般说着话,平静的吓人:“她死前将她的儿子托付给了我,要我照顾她儿子。”

“什么!”“但我同他儿子命途当中并无缘分,想来你们照顾应是更为合适。”

在鸿达和达攸低声惊呼中,尹瑜将这句话说完,他目光中并未见到他人选择死路的悲切,也没有目睹他人放弃生命的怜悯,有的只是面对万物都毫不偏颇的安静。

“你怎么能!”鸿达不可置信地抓住了尹瑜的右肩,他已经强压着声音却依旧能让所有人听到,或者说尹瑜刚才的话并未想着压低声音,那话已经能让所有人都听到。除了那个小男孩还低垂着头,其他人的表情都同鸿达是一样的,他们看向尹瑜,眼中凝满了不相信和惊讶,像是不相信尹瑜能做出这种事,又震惊与尹瑜的平静。

“你怎么能看着她去寻死呢!”跟在鸿达声音后面的是达攸的声音,竹林居士紧皱着眉,他语气里的不赞同已经要溢出来了。

“为什么不呢?”尹瑜没想到众人的反应这么大,他没有挣开鸿达的手,只是面对所有人的质疑说出自己的答案,他道:“她命中有此死劫,也心怀死志,我既然无法劝服,自然是要尊重她的选择。”

七剑都被尹瑜的回答震到,他们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刚还半跪着的男孩“忽”的起身朝尹瑜冲去,蓝雪一惊忙伸手拉住小孩,男孩在她手中撕扯挣扎,挣扎间蓝雪才发现男孩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枚石子。

见自己的行动被身旁的女侠拦住,男孩如小狮子般咆哮着,他用力的将石子往尹瑜身上扔去,嘶声喊着:“凭什么!凭什么!你凭什么说我娘心怀死志!你凭什么说我娘命中有死劫!”

石子被人奋力抛向高空,然后又无力的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停在了尹瑜脚边,跟着石头一起来的,还有男孩绝望的哭嚎,哭声里尽是痛苦和恨意,这恨意来的莫名其妙却又在情理之中。

“你凭什么决定我娘的生死!我娘她还有我,她还有我呀!她不会不要我的,她不想死的!啊啊!你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啊!”

这如同小兽般的哀鸣听得六剑他们都心底发酸,男孩的眼睛发红,眼中的苦痛和昨夜里吃到米粥时的喜悦形成了明显的对比,这种冲击感,任谁看到这一幕会难以抑制的心痛。

在孩子的悲愤呐喊中,尹瑜的声音就像是一捧穿梭在林间寒冷的溪水,他的眼中并无任何后悔的神色,只是毫无波澜地说:“她幼年失去双亲又遭逢人贩,以十个铜板的价格卖于你父为童养媳,饱受辱骂和摧残。在她生产之际你父因醉酒不慎坠下山崖,落得个横尸山野的下场,骸骨至今无人收敛。”

“因此事故,家中长辈对你母亲和你多有愤恨,认为你们母子二人乃天煞孤星,克死了你的父亲,此间长年磋磨不足为外人道也。如此倒也罢了,毕竟那也算你们母子二人的容身之所,只可惜发生了一件事让她不得不逃走。”

“前段时间你家中祖母瘫在床上不得动弹,你祖父色胆包天趁夜毁了你母亲的清白,后又将人锁在柴房里多行禽兽恶行,若非你趁你祖父外出之际砸开门锁将母亲救出,只怕她也活不到昨日。”

女人生前的故事被青年尽数叙述了出来,尹瑜肩膀微动震开了鸿达的手,他向前走了两步,将四周剑友们的表情尽收眼底,而后看向还在喘着粗气的男孩,语气还是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道:“昨夜我问她‘何必如此?’她对我说‘非死不可’,我言道‘稚儿尚在,你命途仍有一线生机’,她却断然拒绝,执意赴死。”

说完这句话,尹瑜没再往下说,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既然无法劝服,那就唯有尊重,尊重她选择死亡的决定。

围在旁边的六剑们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茶棚前静的只能听到男孩儿的抽噎。不知过了多久,蓝雪感觉到小孩儿已经没了往前冲的力道,她的手轻轻松开了男孩。

没了女侠的牵制,小男孩又重新掌握了他的身体,他梗着脖子去看尹瑜,蕴含着强烈情绪的眸子红的吓人,他与尹瑜四目相对,满心的愤慨在面对尹瑜黑色的眸光时,就像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去,什么如烈焰燃烧的情绪顷刻间消失殆尽,只留下满心的冷意和苍凉。

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男孩扭过头不再看向尹瑜,他的双膝重重砸到地面,整个人扑在女人已经变冷的身体上,凄厉又悲切地号哭,声声如杜绝啼血,在空中哀转久绝不得散去。

哭声里,尹瑜回身去看站在原地的鸿达和达攸,他的眼神里写满了纯粹,纯粹中带着冷酷,他问道:“我是做错了吗?”

鸿达没有说话,他和达攸认真地注视着尹瑜黑白分明的眼睛,那双凤眸里的眼神,是一视同仁的公平和俯瞰天下的博爱,也是无与伦比的自私和极致的无情。

这是属于“道”的眼神,而并非是“人”。

 

 

【三】

 

行走江湖已经数月,大家也都从最初的惊骇再到现在的波澜不惊,现在别说尹瑜口出什么“逆天之言”,就是他忽然御剑飞走,大家都不会再震惊了。

额,御剑飞走这种事,他们还是会震惊一下的。

在经历过小男孩的那件事后,大家算是了解了正式了解了尹瑜的状态,后面又先后遇见了武林同道的切磋,某族刚开头就被掐灭的阴谋,有情人终成兄妹等一系列奇幻事情,原本无欲无求的像是假人的尹瑜,终于是沾染了几分人间的气息。

这次他们在帮着求助上门的火山族唯一的继承人干将解救了被关在灵山门的火山族族人,并且同试图炼制的黑龙剑的灵山门门主“深切交流”了一番,在七剑传人充分发挥了自己以“德”服人和以“理”服人能力后,灵山门门主深感自己不顾他人死活的行径是多么无耻,痛哭流涕且指天立誓称自己绝不再做此害人之事,并为了让众人信服自断一臂。

如此知错能改的态度和情操让在场众人无不肃然起敬,这件本该影响到整个武林的灾祸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解决了。

至于他们是怎么使用“以德服人”和“以理服人”的能力的?

也许你该知道,七剑他们手中的佩剑有个别名叫“德”,而他们那位非要在武侠世界修仙的青光剑主,其实有个小名是叫“理”。

处理完灵山门门主的事情,江湖再、再、再一次恢复了和平,七剑们也都各自分开,天各一方了。倒不是说大家不想呆在一起,只是各人也都有自己的事情做,不可能一直陪着尹瑜游历江湖。

于是在这次灵山门的事情结束后,贲洪和莎莉便先行离队去处理自家产业的遗留问题,窦连接到六奇阁有人求医的消息,打了个招呼之后就骑马赶路去了。蓝雪则是收到了玉蟾宫内的传书,不得不连夜赶回玉蟾宫处理宫务。

这么算下来七剑里就剩下鸿达和达攸还在尹瑜的身边。

就这篝火整理着蓝雪白日里买的东西,鸿达一抬头就看到了闭眸修炼的尹瑜和靠坐在石头跟前摆动着篝火的达攸。

“居士,你不回十里画廊看看嫂子和欢欢吗?”收拾完东西后一直没说话的鸿达忽然开口问道,再他的声音里尹瑜也睁开了眼睛,侧头看向达攸。

“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归九前辈,自然是要先跟着尹瑜了。”达攸头也不抬地说,说完后他顿了顿,还是透了老底:“夫人那边我自然也是……咳咳,只是君子不可言而无信。”

“哦——”鸿达将这个回答的尾音拖了好长,明媚如烈阳的白衣少年笑得灿烂,面对好友他总是轻松肆意的,像是跃然于林间的那抹璀璨阳光。对于鸿达的调侃,达攸只是以“哼”的一声作为结尾,不去看鸿达带着狡诈调皮的笑。

两位青年侠客间的气氛欢快,坐在旁边的尹瑜也勾起唇角,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这是他在刚出山时不会出现的表情,并非他不会笑,而是他当时还没有感受红尘,没有生出独属于“尹瑜”的情感。

“不过话说回来,”笑眯眯的鸿达话锋一转,将目标变成了安静的尹瑜,他双手抱胸,抬了抬下巴,做出副不满的样子道:“白日里你明知‘黑白双煞’来者不善,为何还说那种话?”

“他们要问我为何不能说?”尹瑜又说了一遍白日的话,他漆黑的眸子里映着笑:“他既然说是要领教一番,我以‘相鼠’来说有何不可?这不是他们所想知道的吗?”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达攸低声念出诗句,来回念了两遍后忍不住拍腿大笑,笑声传得很远:“哈哈哈好一个‘不死何为’!”

“专门过来让你指着鼻子骂,‘黑白双煞’也算是头份了。”鸿达也早收了刚才那副故作的姿态,他端端地正坐着,虎牙的尖头在他咧开的嘴中一闪而过,星眸弯成弦月,哪里有半分埋怨的意思。

笑闹间月亮已经爬上头顶,长虹和旋风都合着月色沉沉睡去,尹瑜沐浴在月光下数着漫天星子,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等到第二日天明,大家收拾了火堆又继续启程了。

三人在山路间前行,打算先寻到一处城镇再买上三匹好马,之前他们为了来山林里看景,将马留在了上一个城镇,玉蟾宫的产业里,那里有专人看护他们的坐骑。

林间山路崎岖并不好走,还好大家都是武林高手,行走起来倒也不算难事,等他们同山上下到蜿蜒小路上时,夕阳已将要落幕。红色的晚霞挂在西边,林间的虫鸣鸟叫像是在催促他们,又像是在与他们嬉笑,沿着小路遥遥望去,白色的炊烟娉婷袅娜的升腾而起,好似指路的路标。

“看来今天我们只能先找人借宿一晚了。”鸿达手搭凉棚往远看,他说:“在太阳落山前咱们就能赶到了。”

“走吧。”

踩着落日的余晖,鸿达他们三人终是到了炊烟升起的地方,在小路的尽头有个小山村,村子不大只有几户人家,火光在屋内明明灭灭,屋外的院子里,有小孩玩闹的笑声。

村口的位置种着一棵树,树干粗壮的需要两个成年人合抱才行,高树枝繁叶茂,巨大的树冠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片绿色的云朵,在夜风下还会发出“沙沙”的声音。

大树下还站着一个人,尹瑜他们走近后才看清,这是位身着补丁衣裳的老太,她头顶的青丝都已经花白,面容苍老憔悴,浑浊的目光一直盯着来村的方向,看样子像是在等人。

“老婆婆,”鸿达他们上前对着老太抱拳行礼,见老太还是呆呆站着,鸿达便道:“天要黑了,夜里外面不安全的。”

“不,我在等人哩。”老太太摆摆手,笑容慈祥。

“这么晚了您在等谁?”达攸轻声问。

“诶哦,老头子带着小憨儿出去了,这么晚了还不见回来。”老太眼底带着埋怨,她絮絮叨叨地说:“小憨儿还小呢,山路又难走,老婆子我实在放心不下呀。”

“阿呆婆!”

鸿达正要说什么,村里传来了呼喊的声音,还有“汪汪”的狗叫,由远及近。

随着呼叫的声音渐近,那个喊叫的人也走到了鸿达他们跟前,是个年轻的汉子。汉子见到鸿达他们立刻面露警惕,他冲到老太跟前将人挡在身后,打量着鸿达他们背着的宝剑,紧张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抱歉抱歉。”鸿达笑呵呵的拱拱手,他说:“我们是去山里游玩的游客,本来是要去城镇那边的,没想到下了山天就黑了,所以想来贵村借住。”

“真的?”汉子上下瞧着鸿达,像是在确认鸿达说的是不是假话。鸿达任他打量,自己则是从袖中摸出了一小块碎银子低了过去,说:“劳烦,直借住一晚就可以。”

汉子看到碎银眼睛一亮,但他还是没有伸手接过去,只是看了鸿达他们好久才勉强答应下来:“银子就算了,谁还没个难处了。不过山里人吃食简陋,只怕没什么能招待你们的。”

“哈哈哈没关系,我们来此已经是多有叨扰,又怎能计较饭食。”鸿达说着又拿出一枚碎银,强行塞到汉子手里,说:“这点银子当做我们的住宿费。”

汉子本想推辞却敌不过鸿达的手劲,他只好将两枚碎银握紧在手心里,收了刚才紧张的状态,道:“成,我们走吧。”

说罢汉子转身去扶阿呆婆,温和地劝道:“阿呆婆,现在天都黑了,大爷和小憨儿不会回来的,咱们先回去吧。”

“不回来他们去哪里?”阿呆婆拍了汉子一下:“为小子你真是越大越不像话了,这么晚了你老头子不回来做什么?”

“阿呆婆,你忘了我同你说的了,苏哥和嫂子在城镇里做工脱不开身,让大爷带着小憨儿去城镇里看看,城镇里咱们这里远着呢,大爷天不亮就出发了,今夜回不来的。”汉子被阿呆婆拍了也不恼,只是笑着道。

“哦,哦,想起来啦,老头子带乖孙去看暮儿和娟娘啦。”老太听到这话脸上笑开了花,她笑着随着汉子的力道转身,笑眯眯地埋怨自己:“要不是老婆子我腿脚不方便,肯定也要跟着去才行。”

“是,是。”汉子笑着应了两声,将阿呆婆送回了她家。

看着老太太将房门一点点合上,汉子松了口气,他转身对着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鸿达他们道:“不好意思呀客人,耽误你们时间了。”

“不妨事,不妨事。”鸿达摆摆手,达攸也连着说没事,只有尹瑜没说话,他还侧头看向村口的大树,目光悠远不知再想些什么。

“客人?”汉子好奇的看向尹瑜,尹瑜收回了目光,他冲汉子颔首,慢吞吞吐出两个字:“有劳。”

“嘿嘿,您三位呀太客气了吧。”大汉被尹瑜那张过分好看的脸惊到,又受制于青年如谪仙般的气质,整个人不由自主的生出几分窘迫出来。汉子不敢再去看尹瑜,他同手同脚地带着鸿达他们来到自家房子,这房子就在阿呆婆家隔壁。

大汉名叫孙为,一直是一个人住着,父母前两年就已经过世,现在也还没娶亲,家里除了他没有旁人,不过屋子收拾的倒是周整。小院子的土地上嵌着奇形怪状石头块,木柴整整齐齐地堆在墙角,灶房的炉肚已经停火,碗筷随便垒在一起。

孙为的小院有三四间房子,其中灶房单独立着,主屋正中放着吃饭的桌子,屋内主位上摆着父母的牌位,牌位跟前还摆着几个小果子。主屋两侧各是两间休息的房子,一间是孙为的卧室,一间则是他父母的,孙为将自己的房间让出给了鸿达他们,自己去了父母的房间休息。

刚带着鸿达他们回来时孙为本想开火做饭,要是只单纯带人住一晚上,孙为总觉得怀里的碎银有些烫手。不过鸿达拒绝了孙为,他说自己兄弟们都带着干粮,倒也不必麻烦。

推辞了几次后孙为就不再提这茬,只说让鸿达他们好好休息,大家便都各自回了房间。

坐在铺了褥子的床上,鸿达和达攸先是将四周观察了个遍,屋子里的卫生也算干净,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个床和衣柜以及一个歪斜着的床头柜,屋子角落放着把缺了一条腿的木凳。这些东西看着都有些年头了,只有油灯没怎么用过,看样子这个点着的油灯应该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

观察完房间,鸿达和达攸又同时看向站在床边的尹瑜,青年的目光透过窗户向外看,好像还注视着村口的那颗高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鸿达冲着尹瑜道:“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是,也不是。”尹瑜回身去看鸿达,他似乎有什么想说,但还是没有出口,只是道:“你们两人休息吧。”

“有什么话不能明说?”达攸奇道。

“我还没搞懂,需要再想想。”尹瑜答。

当事人不愿意说,鸿达和达攸也没法问,他们只能一个靠在床头,一个靠在床尾休息,独留尹瑜一人还站在窗前。

房间里油灯被吹灭,星光变浓又逐渐消散,有人推门而出,大门“吱呀”开合又归于寂静,床上的鸿达和达攸同步睁开了眼,随后又都缓缓闭上。

披着晨曦缓步走到村口的树下,尹瑜并不意外在树下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影子,那是阿呆婆。青年走到老人身边,陪着老人一同看向村口的位置,两人静静的站着,谁都没有说话。

半晌,阿呆婆浑浊的眼珠动了动,她转头看着身旁的年轻人,身材高大挺拔,样貌俊逸非凡,看着就不是这小山村里的人。年轻人回头去看她,那一双眸子像是能看透世事,映的阿呆婆的眼睛都明亮了几分。

“娃儿呀,你在这里等谁呢。”阿呆婆笑得慈祥。

“我不知道。”尹瑜答,他问阿呆婆:“您在等谁呢?”

“等老头子呀!”阿呆婆笑着说,她伸手拉着尹瑜的衣袖,让尹瑜跟她一起坐在树下的石头上,笑呵呵地说:“老头子昨夜说要带着小憨儿去城里找儿子,一大早连招呼都不跟我这老婆子打就走了。老婆子我起来没见到人,肯定是要在这里看看的,哪怕当时没能送,现在送一送也是好的。”

“可他们都走远了。”尹瑜摇摇头,他平静地问:“您还是要送吗?”

“诶唷,你们这小娃儿不懂,只有送了他才能回来呢。”阿呆婆拍了拍尹瑜的手背,像是教育自家的孩子:“我不送他走,他怎么能知道有人在等他回来呢。”

“您是要在这里等一天吗?”尹瑜看了眼手背上阿呆婆的手,手指间都是粗粝的茧子,手背上血管凸出,还有褐色的斑点。这不是一双好看的手,覆在尹瑜的手背上却只让人感到温暖。

“娃儿,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有没有想等的人呀,”阿呆婆没有回答尹瑜的问题,她反而向尹瑜询问起来。

“没有。”尹瑜摇摇头,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点头说:“也算是有的吧,有人叫我去看看江湖。”

“那你呢?你想去哪里?”阿呆婆又问。

“我?”尹瑜有些疑惑,他沉吟着想了想,说:“我也想看江湖,也不想看江湖,我总觉得我在等一个人,但我不知道我在等谁。”

“哈哈,你这小娃娃倒是有趣。”阿呆婆笑着的样子好像一团烛火,她慈爱的摸了摸尹瑜的手背,说:“没关系,你总会知道要等的人是谁的,就像婆婆我知道我要在这里等我家老头子和小孙儿哩。”

“嗯,您说的对。”尹瑜点头。

尹瑜话音落地,两人都在没了声音,只是一同看着村口的方位发呆,绿色的树冠上,一片叶子摇摇晃晃地从树冠上坠了下来,飘到了尹瑜的肩上。

等到鸿达他们辞别孙为找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个画面:青年端坐在石头上,身旁坐着年迈的阿婆,阿婆佝偻着腰,两人都安静的望向出村的那条小路,这是鸿达他们来时的路。

“尹瑜?”鸿达朗声呼喊青年的名字,同达攸一同走到树下,又对着阿呆婆问好:“婆婆好呀。”

“好,都好。”阿呆婆咧嘴笑,看着尹瑜站起身,她抬手拉住青年的手,温和地说:“娃儿,你要去找,但别着急,知道吗?”

“我明白。”尹瑜蹲下身子,他略微仰头去看阿呆婆,轻声说:“婆婆,谢谢您。”

绿色的树叶在风中打着旋儿落下,微风嗡嗡的吵闹着,不知是在跟谁吵架,阿呆婆依旧坐在石头上,呆呆地望着那条出村的小路,尹瑜他们已经走远了,可她还在等,等着仅剩的记忆里熟悉的身影回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

 

达攸走了,他还是回去了。

骏马飞驰下尘土飞扬,竹林居士的身影越来越小,鸿达和尹瑜牵着马站在城外送别的亭子外目送达攸离开,直到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他们才都收回了目光。觑了身边青年一眼,鸿达松开缰绳就往亭子里走,尹瑜站着想了想,还是跟了过去。

长虹剑主双臂抱剑站在亭子中央,他的目光如同锐利的长剑,直视着尹瑜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尹瑜没有答话,只是安静的看着鸿达,后者略有烦躁的“啧”了一声,在亭子里来回走了两圈,猛地转身看向尹瑜:“从小山村那里时你就不太对了,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或者说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我只是忽然很想去一个地方。”尹瑜回答。

“你想去那里?”鸿达抱剑的手放了下来,同行这么久尹瑜还从未说过自己想去哪里,每次都是大家安排路线,或是忽然遇到了其他事情,大家被牵引着往那里去。今天是鸿达第一次听到尹瑜有了明确要去的地方,而且不是想去,是很想去。

“我想去悬崖,那里是我父母离开的地方。”尹瑜说,他的眸光平静:“我要去那里看看。”

“好!”鸿达一口答应下来,随即他又皱眉道:“你知道在哪里吗?”

“不知道。”尹瑜诚恳地摇摇头,然后在鸿达复杂的目光中指了一个方向:“但我感觉是那个方位。”

“你确定吗?”鸿达凑近问。

“不确定,但你知道的,我所修习的功法感悟天地,这种感觉应该没有错。”尹瑜这话说得要多真诚有多真诚,鸿达再一次感受到了“真诚才是真正的必杀技”这句话的含义。

长叹口气,鸿达没忍住说:“早知如此就不该让居士离开。”

尹瑜闻言微微一笑,只也不说什么,只是看着鸿达,等他的下一句话。而鸿达也确实没让人失望,他提着剑走至骏马跟前翻身上马,扯着缰绳对还站在亭子里的尹瑜说:

“还等什么,无论这江湖有多大,我、我们,都会带着你找到那个地方的!”

“好。”尹瑜点头应下。

马蹄声起,骏马带着两人踏尘而过,往着尹瑜所指的方向奔驰而去,此后江湖路远,七剑自当结伴同游,纵马江湖,体悟红尘。

 

【尾】

 

七剑宗347年,第六剑青光的主峰突发异变,镇峰之物青光剑无故消失无踪,宗门寻觅无果,此事在众多修仙门派中掀起轩然大波。

后有一无名剑仙降于青光主峰,留下寒魄精石所铸造长剑一把,取名“青光”。剑仙未留名讳,也从未展露真颜,众人只在其虚幻身影中窥得一双凤眸,似一望无际的星海。

 

“鸿达,有件事我要同你说。”

“‘我’要死了。”

 

————END————


【吐槽小剧场】

感谢看完文章,比心~

时隔多年的修仙瑜后续嘿嘿~

还是跟以前一样,奇怪的逻辑和脑洞,还是莫名其妙就闭环的时间线和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设定,还是希望大家能发现伏笔~

其实还少写了个父女故事的设定,主要是感觉太长了,真不太合适……我什么时候才会写短篇呀。

玄学真的好难,我总想写出一句话表达四五个意思的调调,搞得我这两天写的挠头哈哈哈哈。

最后的最后,期待大家的三连呀~你们的鼓励就是我搞事的动力哈哈哈

p.sssss:真的想要热度(不是),真的想求个鼓励(卑微)求三连,求小蓝手啊呜呜呜,拜托了


时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这条弹幕出来真的没绷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这条弹幕出来真的没绷住🤣

小晔

【反转虹七】覆天(06)

原著主线向长篇。

本篇世界观与人设均为原作反转,与原作差异极大,属于我流混邪七剑,不能接受者可自动避雷。

该长篇cp杂食,本篇所注cp均为本篇限定。

为防抬杠,该世界观最终解释权归我与@我富贵了 所有(


“什么,猪堂主欲要辞行回黑虎崖?”跳跳一敲手中折扇,对前来通报的小卒斥道,“这怎么行?你立刻带人过去,务必将猪堂主拦下来,我随后就到。”

见来人领命而去,跳跳这才背手起身,缓步朝对方所说之处走去,还未走近,便听得猪无戒与手下此起彼伏的争执声。

跳跳压住额角青筋,换上副笑模样走过去:“哟,猪堂主这是做什么?”

“护法,我意已决!”猪无戒死死抱住怀中行囊,“这次无论你说...

原著主线向长篇。

本篇世界观与人设均为原作反转,与原作差异极大,属于我流混邪七剑,不能接受者可自动避雷。

该长篇cp杂食,本篇所注cp均为本篇限定。

为防抬杠,该世界观最终解释权归我与@我富贵了 所有(


“什么,猪堂主欲要辞行回黑虎崖?”跳跳一敲手中折扇,对前来通报的小卒斥道,“这怎么行?你立刻带人过去,务必将猪堂主拦下来,我随后就到。”

见来人领命而去,跳跳这才背手起身,缓步朝对方所说之处走去,还未走近,便听得猪无戒与手下此起彼伏的争执声。

跳跳压住额角青筋,换上副笑模样走过去:“哟,猪堂主这是做什么?”

“护法,我意已决!”猪无戒死死抱住怀中行囊,“这次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万不能再留下了。”

“猪堂主刚被玉蟾宫请去,回来便急着要走?”跳跳摸摸下颌,猜测道,“莫不是那蓝兔又有了什么动静?”

他此言一出,猪无戒一时间甚至顾不上争抢包袱,顶俊秀的一张脸上满是怨念和委屈,“都怪护法执意要我以身作饵!那蓝兔原先本说的好好的,比武赢过她方能娶亲,如今连这也不算数了,竟成了只要她能守擂成功便得结亲!”

他血泪控诉:“但旁人不清楚,难道你我还不清楚牛旋风奉命守山,根本不会有人来参与这比武?护法先前言辞凿凿,说这样才不会影响我的声名,现在可倒好,我还能从哪里找出个能胜过蓝兔的男子来?”

这话中含义听得跳跳都不由敲了敲额头,在心中默念一句“蓝颜祸水”,嘴上仍不动声色安抚猪无戒:

“猪堂主稍安勿躁,我先前推荐牛老三行封山之事便是有此计较。你且试想:那牛堂主岂是会兢兢业业守山之人?左右不过摆个阵仗,拦一拦那些多嘴多舌的废物罢了,若是真有武功高强之人,他又岂愿费心费力去拦?”

他一把搭住猪无戒肩膀,“况且玉蟾宫比武招亲有七天时限,猪堂主就算要跑,也不急于这一时。要知道你我才是上门要人的那方,岂有被区区比武招亲吓退之理?”

说起牛旋风秉性,猪无戒也无可反驳,他嘀咕半晌,最后不放心地说道,“但护法需得向我保证,倘若无人能胜过蓝兔,你必须得上场一战。哪怕看在你我多年交情上,你也一定要尽力而为!”

“好,尽力而战,决不保留实力。”跳跳应得爽快,“这下猪堂主可是安心了?”

猪无戒又思索片刻,小声补充道:“还有一事,假如……假如蓝兔当真无人能敌,届时护法一定要保我脱身。”

跳跳哭笑不得,眼珠一转并不正面应承,“猪堂主思虑过重,江湖上哪有什么无人能敌可言?当务之急,还是快将包袱放下,免得让大家伙看了笑话。”

说着他便抢在猪无戒接话之前,伸手去推搡对方。被这一打岔,猪无戒满腹不愿也只得忍了回去,嘟嘟囔囔地回了营帐。


可巧的是,在他们说话的当紧,山脚下正有人意欲闯山。

来人身披一条蓝色大褂,一对虎目炯炯有神,一眼望去便知是条精壮汉子。他手握一根长棍,甫一进山,便目的明确直奔通往玉蟾宫的官道而去。

奉命守山的士卒们面面相觑,有懂礼的上前喝道,“玉蟾宫窝藏歹人,我等奉命守山,闲杂人等还是速速后退为好,免得受了牵连。”

来人便“咦”一声,奇道:“这年头连魔教竟都如此客气?”他驻足拄棍,桀骜不驯地上下打量一番众人,最后笑道,“请你们当家的出来,我混世魔王要跟他谈一笔生意。”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约而同看向林中空置的交椅,便有人小声嘀咕,“牛堂主又不在?”

又有人回道,“每次任务,除非教主在场,不然牛堂主有何时在过?”

“教主向来治教不严,每次也都随他去了,牛堂主从没得过教训,又怎会改了作风?”

“话虽如此……”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一声咳嗽响起,一个身着劲装的大汉不知从何处冒出,睡眼惺忪地望向在场之人,“何事如此喧嚣?岂不知扰了我老牛的清梦?”

兵卒们如释重负,一人上前汇报道,“牛堂主,此人自称混世魔王,想要闯山。”

“闯山?”牛旋风看他一眼,纳闷道,“他要闯山,尔等让他闯便是,惊扰我做甚?”

他见手下一副无言以对的模样,摆了摆手,“嗨呀,你以为教主下令封山是为何?还不是怕我黑虎崖与七剑之间的家事累及旁人。咱们将山上的纠纷告知过了,听得了好言相劝的就拦,不听的,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他指指那“混世魔王”,“比如那个,你现在可以上山了。”

对方被指作鬼,当即“嘿”地一声,“我还就不急着去了,你就是魔教堂主?今日我非得跟你掰扯掰扯谁才是该死的鬼。”

“不上山也不走,你莫非是来消遣俺老牛的不成?”牛旋风瞪起眼睛,“若非教主吩咐过不要与无辜之人动手,你以为你还能走得出此处?”

“我大奔还从没怕过谁!”对方抡起棍子,摆出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就在这要打起来的当口,牛旋风先泄了气势,“今日风和日丽,又不是教主命令,我何必费这力气?”他在交椅上径直坐下,烦不胜烦,“大奔是吧,你且说,要怎样你才愿意上山?”

大奔闻言乐道,“这个好说。我欲振兴家业,咱们且做一笔生意,你若是愿意入股,那便是我兄弟,兄弟说要我上山,我自然是要上的。”

“我平白无故,做甚要与你当兄弟?”牛旋风并无兴趣。

大奔笑嘻嘻地打量他几下,拿出几个骰子,“兄弟先别忙着拒绝,我家正是酒肆赌坊买卖,不如你我先来一局,若是你输了便入股,若是我输了便下山?”

“也罢。”牛旋风急着打发他,索性与他对赌,但几番之下居然接连败下阵来。他感到不可思议,“赌博必有输赢,你是如何连胜不断的?”

“天机不可泄露。”大奔忙着收拾骰子,上山前不忘留下一句,“兄弟,日后别忘了入股之事,我忙着找玉蟾宫谈生意,就先行一步了。”

待到看不见牛旋风等人的踪影,他从怀中拿出骰子,笑得开怀,“小小手法罢了。毕竟,赌徒久赌必输,但赌坊哪有会赔本的道理?”他将骰子收入袋中,“只是不知这玉蟾宫中人,会不会和这魔教堂主一样好骗了。”

  

  

   

tbc

  

移花也行

【山有扶苏】虹猫蓝兔七侠传续集

不要被这篇的标题骗到…不要被骗到哦~

————————————————————

『青光篇』

肆拾肆.青光灭

[中洲西洲交界]

“虹猫,今天你们七剑——还是乖乖把冰魄剑,雨花剑和奔雷剑的伴生玉石交给我吧。不然,你们很难从我手下离开。”刺骨的秋风将黑小虎的斗篷吹起,像极了睥睨天下的君王。

“黑小虎,你别白日做梦了。”虹猫拔出长虹剑,不屑地看着站在高处的黑小虎。

“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四堂听令——”黑小虎眸色一沉,低声命令。四道身影闪到他的身后。

“七剑列阵——”虹猫不慌不忙,压低声音对着六剑嘱咐“注意安全——必要情况下分散脱战,蓬莱会面。”

六剑心领神会。虹猫蓝兔对视一眼,二人...

不要被这篇的标题骗到…不要被骗到哦~

————————————————————

『青光篇』

肆拾肆.青光灭

[中洲西洲交界]

“虹猫,今天你们七剑——还是乖乖把冰魄剑,雨花剑和奔雷剑的伴生玉石交给我吧。不然,你们很难从我手下离开。”刺骨的秋风将黑小虎的斗篷吹起,像极了睥睨天下的君王。

“黑小虎,你别白日做梦了。”虹猫拔出长虹剑,不屑地看着站在高处的黑小虎。

“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四堂听令——”黑小虎眸色一沉,低声命令。四道身影闪到他的身后。

“七剑列阵——”虹猫不慌不忙,压低声音对着六剑嘱咐“注意安全——必要情况下分散脱战,蓬莱会面。”

六剑心领神会。虹猫蓝兔对视一眼,二人合掌,凝聚内力后打向躲在一旁的步月疏影身上,橙色的内力笼罩住步月疏影。

“待在里面不要出来——”虹猫说完,一挽剑花,腾空而起,长虹剑气携带着滚滚热浪从天而降,剑气扫过方圆十里,本来还虎视眈眈的士兵瞬间被剑气打倒在地。

“第一次清场——”虹猫说完,长剑掉转了个方向,对上黑小虎。

虹猫全身与剑气混为一体,长剑突进,直直对着黑小虎面门刺去,蓝兔手腕一翻,几枚银针便从袖口飞了出去,与虹猫剑气混杂在一起,飞向黑小虎。

说时迟那时快,尘霜一个闪身来到蓝兔面前,玉泠双环砸向蓝兔。蓝兔轻巧自若地挥动手中冰魄,将玉泠双环挡住,旋即右手一转,优雅转身,扎成马尾的长发随风飞舞。

“哦?尘霜?”蓝兔微微一笑,手暗暗摸了摸怀中的寒音凤玉,随后不动声色将二人战场向后拉远。

“虹猫——我来助你——”大奔大喊一声,刚要去加入虹猫和黑小虎的战斗中,三道红绫飞来,拦住大奔的去路。大奔轻巧转身躲过,不想与倾霓裳多做纠缠。刚提起轻功,就听到身后传来划破空气的声音,随后兵器碰撞的声音响起,大奔侧头看去,只见倾霓裳刚刚发出的三枚暗器被莎丽挡下。

“老婆——”大奔长呼了一口气。若不是莎丽,他就已经受伤了。

“说了多少次,没成亲前,不许叫老婆——”莎丽提剑,睨了大奔一眼,大奔嘿嘿一笑,站到莎丽身侧,二人摆出同样的执剑方式。

“今天你走运了——”大奔对着倾霓裳挑挑眉“让你见识一下,我和莎丽最近研究出来的双人剑招——”

说罢,二人将长剑搭在一起,随后莎丽轻盈一翻,剑气划破大地,倾霓裳摸向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快速挥舞着,剑光闪烁,三人缠斗在一起。

“神医——还这般苦苦纠缠作甚——不如将你的伴生玉石交给我,少主说不定会放你们一条生路。”白画扯起嘴角看着面前的逗逗,掩嘴笑着“反正你们也打不过我们。”

“我逗逗行医问诊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么爱吹牛的人。”逗逗说完, 抽剑而出,剑如白蛇吐信,令人措手不及。白画脚尖点地,向后滑去,与逗逗拉开距离,快速抽出腰间软剑,挑开雨花剑。

达达在不远处看着逗逗和白画的打斗,轻皱眉头。

这白画修炼的武功,似乎正好克制逗逗的雨花剑法。也难怪她有如此信心可以拿下逗逗。

达达见逗逗对战白画有些吃力,便提剑上前助阵。

“护法大人,别来无恙啊——你的对手,在这里。”

跳跳回眸望去,只见凤无涯一身白色长袍,宛如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凤无涯笑眯眯地打开折扇。

“你叫我什么?”跳跳轻皱眉头。

“护法大人啊——难道您已经忘了,您的过往吗?”凤无涯话音刚落,跳跳一个闪身就来到凤无涯面前,青光剑横扫,直攻凤无涯命门,凤无涯侧身躲过,剑气斩断凤无涯的一缕长发,随风而逝。

“护法大人怎么生气了?”凤无涯依旧不改面色,手中的折扇却迅速合拢,随后挡住跳跳的青光剑。凤无涯抓住跳跳的破绽,打出一掌,跳跳早有防备,翻身拉开距离躲过。

看着风轻云淡的凤无涯,昔日青龙门惨死的景象浮现在眼前,跳跳握着青光剑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力度,力度之大,一滴鲜血顺着跳跳手掌滴落。

“我跳跳,今日就要为青龙门满门报仇!”跳跳说着,一招“青龙入海”再次与凤无涯展开激斗。

二人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处偏僻之地。凤无涯看着眼眶微红的跳跳,扯了扯嘴角。

“护法大人,怎得如此激动呢——”凤无涯凝聚内力,眯起眼睛,躲过跳跳的攻击,一章拍在跳跳肩头。内力激荡,跳跳的身体飞快向后飞去,撞倒了好几棵枯树,身体传来巨大的痛感,跳跳将青光剑用力插入地面,这才将将停下。跳跳定了定身体,只觉身后有些空荡,回头望去,赫然是一处悬崖。若是自己没有及时控制住身体,现在怕是已经粉身碎骨了。

跳跳不由得有些后怕,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自己有些丧失了理智。

顾不上身体上的疼痛,凤无涯便翩然落下。洁白的长靴一尘不染,凤无涯衣角甚至连一颗尘埃都不曾留下。

跳跳竭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暗暗运转内力,缓解伤痛,同时警惕地盯着凤无涯,仔细防范着他每一个动作。

“打来打去的,好像也没什么意思。”凤无涯有些苦恼地说“在你没拿到青光剑的伴生玉石之前,我是不能杀掉你的,你呢,还打不过我。既然这样,我们不如聊聊天吧!”凤无涯说着,装作思考的样子,用折扇轻轻点着自己的下巴。

“我们聊点什么好呢…”凤无涯的视线上下打量着跳跳“其实我对你很好奇呢。”

“什么?”跳跳不明所以,但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别这么紧张嘛!我的目的就是牵制你,让黑小虎可以顺利拿到寒音凤玉,风璃霜玉和含光辰玉的。”

似乎是察觉到跳跳想要离开的想法,凤无涯懒洋洋地补充道“我劝你啊,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我既然明目张胆地把我的任务说出来,就是有十足的把握,确定你逃离不了。所以,别白费力气了。”

被察觉到内心想法的跳跳有些慌张。他很想赶去帮助虹猫他们,可面前的凤无涯实在难以摆脱。他有些乱了阵脚。七剑合璧之后,他从没如此过。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不知何时蒙上一层灰色纱幔,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肆意叫嚣着,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淡漠的风凌厉穿梭着,呼啸着,将跳跳整个人包裹住。跳跳的长发随意飞舞着,如同此刻他的心一般。

“哎呀哎呀,起风了——”伴随着凤无涯的话,还有远处一道划破天空,惊天动地的雷声。一道闪电照亮了天际,将天地分割成了两半。

风雨欲来。

闪电…跳跳心头一动。闪电可是青光剑最好的伙伴。

“哦?又是个雷雨天呢。真让人苦恼,我记得,你暴露身份,也是在这个天气里吧。你为了刺杀黑心虎,甚至不惜暴露你潜藏多年的卧底身份。”凤无涯用扇子一指跳跳,一道雷声也在此时炸开。

跳跳脸色微变。他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但他还是故作镇定地说“笑话。我身为青光剑主,铲除魔教,在所不辞。”

“青光剑主?”凤无涯低下头笑出了声,散落的长发挡住了他的面庞。一声惊雷炸响,随后又一道闪电划破黑夜,凤无涯抬起头,精致的脸上写满了嘲讽。

“你说你是青光剑主?跳跳,你早就忘了,你在黑虎崖的曾经了吧?”凤无涯一顿头,眸子里的疯狂之色在电闪雷鸣之下更加骇人。

“你——跳跳!黑虎崖的护法,黑虎崖的叛徒!你别以为你用青光剑主的身份,就能抛弃你的过去!你的手上,敢说没沾染过无辜之人的鲜血吗!跳跳,你也配称为七剑之一?!”

“别自欺欺人了,跳跳。你骨子里和我们一样,流淌着那让你不堪回首,让你恶心却无法摆脱的罪恶!跳跳,你无法逃避!”凤无涯怒喊着。

跳跳后退一步,后脚有些悬空,几颗松动的石头掉落下去。

“可笑啊可笑。七剑之中,竟混进了你这种人!”

含光辰玉幻境中的一幕乍现,跳跳赶紧定心,却见多年前自己为了巩固地位而不得已杀害的无辜之人面庞出现在自己身前。

“不…不…对不起…”跳跳呢喃着。

凤无涯冷笑一声。

什么青光剑主,可笑。连自己的剑心都无法坚守,也是可惜了青光剑。

凤无涯看着跳跳背后的青光剑,打了个哈欠。若不是为了激活青光剑伴生玉石,今日必要青光剑陨灭在此。

眼看自己想要的效果差不多了,凤无涯打算重伤跳跳便前去亲自取得另外三块伴生玉石。

心里如此打算着,凤无涯抬手凝气,掌风微寒,跳跳这才回过神来,却已经来不及。跳跳伸出手,硬是接下这一掌。

“咳——”一丝鲜血顺着跳跳嘴角流下。跳跳运转内力稳固下盘,防止自己跌落悬崖。

“真是有种。居然用蛮力接下我这一掌。”凤无涯略带惊讶地看着跳跳。收掌后撤,跳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地面,看上去触目惊心。

跳跳再也无力支撑,单膝跪地,青光内力运转了一个周天,这才护住心脉。

“你就自己在这里好好调理吧。我还要赶紧去拿伴生玉石,没精力在这里和你玩了。”

说罢,凤无涯拂袖离去。跳跳看着凤无涯的背影,咬咬牙。他知道不能让凤无涯离开这里,不然对虹猫他们将会是极大的威胁。

想到这里,跳跳用尽全身力气,站起身,重新拔剑出鞘,冲向凤无涯。凤无涯感受到身后的剑气,并没有着急转身。只是在跳跳距离自己还有一尺之时,猛然转身,原本脆弱的折扇在凤无涯内力的作用下坚硬无比,穿透跳跳的肩膀。鲜血散落在空中,随后落下,如同一朵朵鲜红的花朵,刺眼夺目。

“你就乖乖听我的多好。”凤无涯略带可惜地摇摇头,下一秒,跳跳的身体就被击飞。可这次 跳跳再无力抵消凤无涯的内力,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从空中掉落,随后掉下悬崖。跳跳看着面前快速变化的场景,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自知此次凶多吉少。

虹猫,抱歉,这次,我可能不能和你们并肩作战了…

失去意识前,跳跳仍然牵挂着自己的剑友们。

“蓝兔——身为冰魄剑主,你难道就会跑嘛!”尘霜看着远处快要消失的蓝兔背影,咬咬牙,再度调动内力,促使自己赶上蓝兔。她本以为,蓝兔会认真和自己对战,却没想到,几招过后,蓝兔收剑转身离开,自己不得已跟上。

“尘霜,从始至终,你的对手,都不是我——”蓝兔轻巧转身,衣袂随风飘动。蓝兔从怀里掏出寒音凤玉,白光闪过,一名身穿白色抹胸长裙的女子出现,清冷的面庞在见到尘霜后出现疑一丝波动。

“圣女!”雪女激动地叫着尘霜。

“又是你——”尘霜定睛一看,认出这是上次在素香谷有过一面之缘的雪女。

“圣女——我是雪女啊——”雪女看着尘霜不为所动的脸,想要去到尘霜身前。尘霜却不耐烦地甩出泠影,想要击退雪女。蓝兔扯下腰间的流云飞袖,缠住泠影,一个闪身来到尘霜身后,点住尘霜的穴位,尘霜瞬间动弹不得。

“你——”尘霜大怒。

“圣女…虽然不知道您经历了什么,但您不应该为邪魔外道效力。我雪羽一组,已经错过一回,不能再错了。”雪女轻叹,后退一步,伸出右手手指,点在尘霜眉间。

“请您恢复您的记忆吧…”

雪女暗送内力,与尘霜体内内力相互融合,尘霜瞬间感觉头痛欲裂,但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得放任雪女传输内力。一大段回忆如潮水涌上心头。尘霜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雪女…她无事吧?”蓝兔有些担忧地问道。

“我以我的内力作为引子,来与圣女体内的内力相呼应,不知道这样是否可以让圣女想起往事…我族内力一脉相承,应该会起作用的吧…”雪女看着蓝兔,轻声道谢“谢谢你,蓝兔。”

蓝兔回她一个宽慰的笑,雪女化作一道光芒重新回到蓝兔手中的寒音凤玉之中。

“喂,我说,你这小姑娘下手有够狠啊…”大奔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自己身上刚被划开的伤口,不满地说。

“在下也是奉命行事。”倾霓裳面不改色。

“果然,你就是之前在金鞭溪客栈袭击逗逗的黑衣人。”莎丽通过刚才的交手,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紫云剑主好判断。”倾霓裳直截了当地承认。

“在下有任务在身,今日必须拿到含光辰玉。得罪了。”倾霓裳说完,甩出数枚暗器,大奔和莎丽跃向空中躲开倾霓裳的暗器。

出乎意料的是,倾霓裳并没有下一步行动,只是站在原地。大奔有些疑惑,一只修长但没有温度的手抓住了他的右肩。大奔还没等看过去,那只手微微用力,凤无涯从大奔头上翻身而过,与大奔对视,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凤无涯背对大奔落在地上,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缓缓伸出,手上赫然是大奔刚刚得到的含光辰玉。

大奔和莎丽大惊失色。凤无涯悄无声息地来到二人身后并在一瞬间就可以带走含光辰玉。莎丽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凤无涯,是个相当棘手的对手。

“刚刚虹猫在交手前说什么来着?”凤无涯没管莎丽和大奔苍白的脸色,看着倾霓裳问到。

倾霓裳一愣,她没想到凤无涯会问这个问题。

“哦,他说,第一次清场是吧…”凤无涯将含光辰玉收好,转身看着正在各处战斗的大家,露出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那第二次清场,就由我来!”凤无涯说着,一章拍向地面,大地瞬间炸开。

“不好——快阻止他!”莎丽想和大奔双剑合壁,却为时已晚。大地剧烈晃动着,大奔莎丽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专注于战斗的逗逗和达达也脚下一晃,扭头看向震动的来源——凤无涯。

“好可怕的内力…”大奔扶着头,刚想要站起来,凤无涯就已来到身前,软剑从腰中抽出,下一秒就要刺入大奔腰间。莎丽眼疾手快,徒手接住凤无涯的软剑。大奔呼吸慢了一拍,只见血色玉珠沿着莎丽手上的伤口滑落,低落在滴开出一朵朵绽放的鲜红色花朵。一滴,两滴,血珠变成血流顺着手臂蜿蜒至手肘处。大奔心中一阵刺痛。

“莎丽——”大奔怒吼一声,凤无涯抬眸,换手持剑,随后一拳打在大奔肋骨间,大奔瞬间跪倒在地。腰间传来痛楚,大奔这才明白,自己的肋骨断掉了。凤无涯看也没看大奔,就奔向逗逗和达达。

但大奔顾不上疼痛,他只想知道莎丽如何。他担心,莎丽的手筋再次受伤。这次,莎丽可是用右手救的自己啊。

“老婆…老婆…”大奔用尽全身力气呼喊着莎丽。

“呆子,都说了别再这么叫了…”莎丽面色苍白,无力反驳着。

“老婆,你的手,没事吧…”大奔这次没有再听莎丽的话,他颤抖着声音问。见莎丽摇了摇头,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逗逗…达达…”大奔心系剑友,却没有力气转身。

逗逗和达达在凤无涯手下毫无还手之力。原本在二人手下勉强坚持的白画,此时也解放出来。她看着被凤无涯打伤晕倒在地的逗逗和达达,不屑地转身,刚要用手中软剑杀了二人,一枚银针直直打入白画腕间,白画吃痛,手中软剑掉落在地。

“住手——”

关键时刻,蓝兔匆匆赶到。她身边还有一位身穿青色衣衫的男子。男子此时正被蓝兔用冰魄剑挟持着。

“小虎——救我啊——”青衣男子高声呼喊着。正在山峰上和虹猫打斗的黑小虎听见呼救声不由得分了神,虹猫借此机会,长剑划破黑小虎衣衫。若不是黑小虎反应够快,此时被划破的,就不止衣服了。

黑小虎定睛一看,只见白竹正被蓝兔用冰魄剑架着缓步走过来。蓝兔脚边还有昏迷的尘霜。步月疏影站在蓝兔身后,紧紧抓着蓝兔的衣摆。

凤无涯眸中神色一沉。

“蓝兔——你好本事啊。”黑小虎内心快速盘算着。白竹在战斗前死活要跟着来,甚至搬出了白榆作为挡箭牌。黑小虎见拗不过,便让他战斗前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躲了起来,以免虹猫他们发现白竹不会武功,打乱自己计划。可没想到,白竹却被蓝兔发现。

“黑小虎,你若是还想让你兄长活命,就赶紧撤离这里!”蓝兔手心里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一炷香之前,她带着昏迷不醒的尘霜往回赶,却被一人拦住了去路。来人说他叫白竹,是白榆的儿子。此次黑小虎等人有备而来,七剑必不好脱身,唯一的解局方法,就是将白竹作为人质。

“我是白榆的儿子,凤无涯等人为了我父亲,也必定会收手离开。”白竹笃定地说。

蓝兔暗暗吸了一口气,成败在此一举。她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在这次战斗中带着剑友安全离开。黑小虎他们这次,就是为了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小虎,救救兄长…”白竹可怜巴巴地说。

“蓝兔,放了我兄长,我可以饶你剑友不死。”黑小虎咬牙切齿。这么好的报仇机会从手下溜走,黑小虎心有不甘。

“好——那你们先离开,一天之后,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自会放了你兄长。”蓝兔看向虹猫,虹猫来到蓝兔身边,护她周全。

“我凭什么相信你?”凤无涯眯起眼睛,如同一只狩猎的狼。

“凤无涯,你搞清楚,现在是你们不得不听我的。”蓝兔手中的冰魄剑又近了几分,散发着寒气的冰魄剑让白竹不禁打了个冷颤。

“好。”长久的沉默过后,黑小虎握紧双拳,终于同意了。

“一天之后,我若是见不到我兄长,就别怪我,将你们七剑一网打尽!”黑小虎转身,对着其余三人说“带上那个没用的东西,走!”

倾霓裳赶紧上前抱起尘霜,跟着黑小虎离开。

见他们真的离开,蓝兔这才长舒一口气,放下持剑之手,赶紧去查看众人伤势。

LOFTER

让兴趣,更有趣

简单随性的记录
丰富多彩的内容
让生活更加充实

下载移动端
关注最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