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拾】奉婚
1
元年十四年冬,洛阳城下了雪。
大雪漫天,是这年的最后一场。
张文海遮掩着红盖头,随着嬷嬷的絮叨走进院里,珠帘垂落在视线唯一触及着的缝中,透过珠宝的光,张文海瞧见了雪里一双精巧的皮质黑靴。风将那靴边鲜红的绸子吹起,看起来是胸前挂着的绣球子花。
不用猜测,那人定是文海的郎君。
张文海跟着对方简单的走了过场,从院内步履于高堂,喝了苦酒,扣了头,却没有掀红盖。
但大抵是无所谓的。
张文海明白,这礼堂之中的宾客,也只有那透着窗停不下的北风罢了。
入洞房的流程是多余的,毕竟彼此都是男人,还不曾相识,可既然是结了婚,便是要走过了全套。
走进厢房,张文海自己掀了盖头,...
1
元年十四年冬,洛阳城下了雪。
大雪漫天,是这年的最后一场。
张文海遮掩着红盖头,随着嬷嬷的絮叨走进院里,珠帘垂落在视线唯一触及着的缝中,透过珠宝的光,张文海瞧见了雪里一双精巧的皮质黑靴。风将那靴边鲜红的绸子吹起,看起来是胸前挂着的绣球子花。
不用猜测,那人定是文海的郎君。
张文海跟着对方简单的走了过场,从院内步履于高堂,喝了苦酒,扣了头,却没有掀红盖。
但大抵是无所谓的。
张文海明白,这礼堂之中的宾客,也只有那透着窗停不下的北风罢了。
入洞房的流程是多余的,毕竟彼此都是男人,还不曾相识,可既然是结了婚,便是要走过了全套。
走进厢房,张文海自己掀了盖头,尽管做了万分的准备,可抬头寻上郎君的脸时,他还是微微的愣神。
他想过他的郎君模样可憎,也想过对方满脸的疾疮,可唯独,他未曾想过其是非人之物。
对于张文海的反应,那人只是捡起了丢在一旁的红盖头,扔向了张文海的脸,盖住了新娘子的模样,也盖住了眼底里逐渐翻涌的恐惧。
“委屈你了。”
他说道。
张文海不言,半晌,隔着盖头轻轻的摇头。
“大人言重了,何来的委屈,嫁便嫁了,今后我就是您的妻”
许是惊讶于张文海的勇气,张文海感觉到肩头被人轻轻的拍过,三下顿手,示意着褒奖。
“今日起你来照顾着我的起居,对外,你我是夫妻,回了这,我不强迫你,也不为难你”
那人顿了顿,随着补充到
“我未有断袖之癖,你无需担忧。”
2
当那一纸诏书送于张府之时,张氏的妻子竟一夜愁白了头。
“不能嫁,文海不能嫁”
张氏抹着泪,抽抽搭搭的护着张文海
“怎能嫁给一个男人,还未曾见过,当家的,这不能嫁啊”
张文海的父亲坐在藤椅上,一口口旱烟抽着,看着远处的云,又深深地吐气,吐出一口子惆怅
“嫁”
简短的独字回应,果决又透着寒意。
张文海站在大堂的中央,身旁抱着自己的母亲哭的已经没了声,他转头看到了兄长根根鼓起的青筋,刚想上前劝阻,那人却已经冲昏了头。
“嫁个屁,这份明就是羞辱,让文海去受着苦,我不同意”
“哥…你别”
父亲倒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借着桌角敲了敲旱烟的斗,敲下了一线黑灰。他砸吧砸吧嘴,放到嘴中,又吸上一口,然后吞下,白烟顺着鼻孔缓缓的升腾。
“由不得我们啊…”
张言川气的牙根子拧在一起,嘴巴里吱呀呀的咀嚼着噪声,他牵着张文海的手,对着地板忒了口唾沫。
“那老子带他跑,跑出去当匪,也绝不嫁”
“张言川!”
父亲动了怒,重重的拍响了红木桌台,上面的油灯应声落地,摔灭了昏暗的火光。
“谁知道对面是个什么人,要是有个什么怪癖,文海出了事,那我…”
“哥。”
张文海打断了二人的争吵,弓着身子将那泣不成声的母亲扶起,落于坐席,然后含着笑,牵过自家兄长的手,轻拍着安抚
“我嫁。”
出嫁当日,没有锣鼓,也没有遍街的丝绸瓜果,只有一台小轿,和四个狞笑着的抬轿汉子。
当了半辈子的抬轿人,抬上男人倒还是个稀罕之事。
张言川站在门口,看着寒酸的接待,不知是气愤还是难过,那平日里只充着愤怒的眸子竟逐渐的泛红,对着张文海离开的方向,迟迟不愿离开。
临上轿子前,隔着盖头,张文海似是感受到了兄长炙热的目光,于是乎停顿了上车的动作,寻着家的方向望去。虽是看不见了,可他知道,那儿里站着三个人,红着眼睛的兄长,白了头发的娘亲,还有旱烟一根根进了肚寡言的父亲。他叫停了抬轿人,然后对着家的方向用力的挥挥手,深深地鞠躬。
盖头垂下,盖过了张文海全部的视野。他走上轿子,听着远处隐约的传来了哭声,是母亲,又或是兄长,还是说…
张文海摇摇头,轻叹口气,拂去了眼角的泪。
随后轿子抬起,他摇晃着,走向了洛阳城纷杂的雪中。
3
入了洞房的三日之后。
张文海开始着手打理起李府上的活计。
他的郎君是个文官,原天水郡王李饼,也是如今的大理寺少卿。许是工作的繁忙,那少卿大多的时间都留在了大理寺,少有的回了家,也是往书房一钻,吃睡都在其中。
张文海虽是松了口气,但心中也隐隐的不舒服,想着自己的模样或许真的是有些鄙陋,才惹得郎君连几面也不愿意相见。
张文海一直困宥于四方天地,自小便接受者男女之情的正路,如今二十岁,却被所谓的明媒正娶,成了妻妾。但他是个死脑筋的人,虽是不从,可于他来说,嫁了,便是了。
那三次的对拜,已然为自己潦草的一生定了形状。
洗衣时,冰冷的水刺着指骨,张文海揉搓着,疼得受不住了,便放在嘴边轻轻的哈气。几番循环,背后传来了淡淡的暖意,止住了他即将浸水的手。
“水冷,进屋吧。”
张文海抬起头,瞧见了几日没了影的郎君,他起身在衣服上抹了几下手,擦去了冷水和沫子。
“怎么不交给下人,莫非见你是男人,挨了欺负”
“不,大家对我好得很,我只是想着帮你做些什么。”
张文海在触碰到那温润的肉垫时微微的愣住,他打小便是喜欢着猫的,于是禁不住微微用力,悄悄的用拇指压下。
很软,很温暖。
“是吗…”
李饼蜕了外套,随手披在张文海的肩上,又转身引着文海进了厢房。
“是不是平日子无聊了,没有事做。”
陈拾摇摇头。
“我只是想洗个衣服,既嫁了,便想做好分内的事。”
这话是家里的小妹出嫁时,送轿的嬷嬷嘱咐的。
小妹嫁给了她的心上人,可惜文海没有这样的福分,不过他不在乎,正如嬷嬷说的。
嫁了,便做好份内的事。
“如若不是男人,你会是个好妻子。”
李饼打着趣,烧旺了炉火。
张文海听着这话,喉咙发紧,张开嘴,声音却哽着,说不出,半晌只得低着头,轻轻的点点,权当是回了话。
夜半李饼没窝在书房,而是进了主卧,他看见坐在床上发着呆的张文海,然后摸了被褥,铺在地上。
“我睡这。”
“不…别…”
张文海有些慌乱,拽着李饼抱着的被,迟迟舍不得松手,随后怯懦懦的垂下头,声音从牙缝里钻着。
“可以…可以睡旁边,莫要着了凉…大人若是嫌弃我,我…我可以睡侧房…”
“怎能让刚进门的妻睡了侧房。”
李饼扔下被子,重新铺于床上,许是白日公务缠身,累坏了骨,整个人摔在床上时发出了重重的响,随手转身拍了拍身旁的空子。
“既是我李某的妻,我定会好生待着。”
说罢转身,后背留给了张文海。
张文海耷拉着脑袋,缓缓的褪去外套,叠的整齐,放在床头,然后小心的躺下,离李饼半臂的距离。
“谢大人…”
“无妨,睡吧文海。”
4
隔日醒来时,李饼已不见了影子。
清晓鹃鸣绕耳,张文海看着空荡荡的床铺,轻轻的拂过。
今夜他还会回来吗。
张文海想着。
定然是不会。
虽然是深闺之人,可城里传开的关于飞贼的风也是吹进了张文海的耳里。直至夜色过半,那忙碌的少卿也未是归家。张文海坐在窗前,看着远处关着的院门,轻轻的叹气。
明日带些个吃食去找他吧。
张文海如是想。
去见见他。
婚后第五日清晨,张文海早早的起了床,烤了点心,带上了暖汤,放进箩筐背着,命下人引着路寻上了大理寺的府邸。
隔着高嵩庄严的木门,张文海心里忽的有些发怵。
他们知道少卿的妻是个男人吗?
他们知道我是少卿的妻妾吗。
这样想着,张文海吞了口水,背着箩筐,想要离开。
“文海?”
门口的声音叫住了欲离开的步子,张文海回过头,见着少卿站在大门前,身旁还牵着一匹俊美的白马,看起来是刚刚结案归来。
“大人…”
张文海觉着自己闯了祸,握着箩筐的背带,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李饼看着他这般模样,也不多言,牵着手拉他进了大理寺的门。
走在石子路上,路过的官僚频频回头,目光映着的是两双紧紧牵着的手。虽然张文海听不清,可看到那些捂着嘴吧耳语的动作,他还是心虚的垂下了脑袋。
“文海,莫要低头。”
李饼向前拽过张文海的胳膊,拉向自己的身侧
“你说过,既嫁了,便是了。”
5
吃过了糕点,喝了暖汤,李饼重新坐于公案之前,着手眼下的工作。张文海便伴在身侧,安静的陪着。他侧目用余光偷偷的瞄,看着李饼认真的模样,呼吸有些滚烫。
这是我的郎君…
张文海想着。
是我今后的唯一。
离开大理寺回去的路上,李饼依然是让张文海陪在他的身侧,他们走着,碰上了前来打趣的同僚,李饼便会护着,将张文海藏于身后。
“我李某的家事,诸位也要探讨,大理寺何时收了一群嚼牙的长舌妇。”
说罢却转头安抚着张文海,带着他匆匆的离开。
“大人,给您添了麻烦…”
“何来的麻烦,趟着厚雪送来暖食,是我李某的福分。”
张文海闻言红着脸垂下头。他忽然想到几日前离开家时心里的悲壮,此时却臊红了脸。
或许赘给了男人,也没什么不好。
回到了府上,李饼命下人烧了暖水,便要带着张文海沐浴。进了浴房,张文海抬眼便对上了李饼精壮的躯干,于是匆忙的低头,回避着彼此的视线。
李饼不言语,泡进了木桶,压下了一片流水,然后借着暖意舒服的轻轻打着呼噜。张文海泡在木桶的另一端,桶很大,但时不时的,他依然无意中的会碰到对方的脚。
“你我都是男人,拘谨什么。”
李饼打趣着,伸着腿,踩上了因为羞切而逃离的脚。
“文海,你可有断袖之癖?”
张文海闻言,本是羞红的脸逐渐的退了暖意,他有些震惊的看向李饼,似乎是对刚刚话的不解。
“大人为何这么问。”
“就是想着,你同意了嫁来,猜测着的。”
“大人,我无从选择,倒是您,为何娶一男子成妻。”
李饼伸出手捞起一片花瓣,抬手时指缝间落下缕缕的清流,他木然的看着,随后轻叹似的回应。
“我也无从选择…”
6
一日夜半,少卿回的晚了,张文海如往日一样,留了灯。他坐在床头,一针一线缝补着少卿办案时刮坏的披风。他用着漆金色的线在皮革上缀着,借着昏暗的灯光,修出猫的前爪。然后举起摊开欣赏,憨厚的笑着。
不知大人是否会喜欢。
听下人们说,李饼今日去了皇上的生宴,所以回的会迟了些许,于是他便留灯静静的等。夜半过了临近子时,门口总算是传来了悉索的响动。
李饼浑身沾着酒气,摇摇晃晃的进了门,他的手里拎着鞋子,轻轻的进了厢房,却见着还未入睡的张文海。
“文海,没睡呢”
“嗯。”
“在等我?”
“嗯…”
张文海攥着披风,蔫蔫的垂着头。
“好,好…”
李饼路过他的身边,直接躺在了床上。
张文海抽动着鼻头,透过寒意与酒气,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腥臭,于是乎转身想为他更衣,却在即将触碰到对方领口时被抓住了手腕。
“做什么。”
“为您更衣,不能穿这衣服睡着”
“不用。”
李饼微微蹙眉,嘴巴角轻颤,随机轻轻咳了几声。他把外套向前牵着,盖住了自己全部的身。
“睡吧。”
李饼背对着张文海,就如同二人度过的每一个夜晚,只是闻着空中的酒气,张文海实在是睡意全无,躺在李饼的身侧,辗转不眠。
“文海。”
李饼轻轻的开了口。
“我在,大人。”
“跟着我,委屈你了。”
张文海微微怔住,侧过脸,看见了李饼微微颤抖的肩头。他抬手寻去,顿在了空中,半晌,缓缓落下,轻拍着李饼的后背。
“莫要多想了大人,睡吧…”
李饼的醉意渐浓,受着枕边人的安抚,脑袋里昏沉的涌着倦意。腹部印着的伤口隐隐作痛,透过官服,与黑灰色的布料融成一体,他吃痛轻轻的吐气,意识散尽前喃喃的脱口而出。
“文海…”
7
张文海选了个天气暖和的日子端起了盆,捧着攒了几日的披风,通通的扔进了水中。他拿着木锤用力的凿着,想将衣间的秽物斤数敲尽。他拎起那黑灰的官服浸入水中,揉搓后竟蔓开了丝丝的红。他愣神,重新拎起衣服,稀疏的血水顺着衣摆滴落,落在陈拾的膝盖,留下点点深色的印子。
他看着官服愣了许久,想起了几日前李饼醉酒的夜,然后垂下脑袋,将衣服重新浸入水中。冬日的水冰冷刺骨,顺着连心的指透进胸口。
夜间李饼归回,发觉屋子里的灯竟是灭的。
他推开门,见着自己进门的媳妇坐在桌前,上面还摆着冷掉的吃食。那人抬起头见了李饼,便端起了瓷碗,欲离开。
“我去给大人热热”
“文海。”
察觉到了张文海的不悦,李饼牵住了对方的腕,用身体挡住了离开的路。
“今日怎么未点灯?”
“大人用不上油灯吧,夜间得貍眼是看得见的。”
李饼闻言微微怔住,眉头微蹙
“你这是在和我置气”
“怎会,我哪儿来的脾气”
“文海,怎么了,是我惹了你心烦?”
李饼低头,担忧的看着这距离自己仅一步,可及的爱人。
“还是说你终是受够了,嫌弃我是个妖身,是个男人了?”
“大人!”
张文海气的从脖根向上泛着红,他向前踏过一步贴上李饼的胸膛,然后用手向前伸着,重重的按下。李饼吃痛,痛呼出声,霎时间冷汗直冒,捂着腹部躬下身子。
张文海见了,眼睛里涌着泪。
“大人是嫌弃了我是男人才对吧,您待我好我都念着,您呢,您念过我吗?您伤成这个模样也不曾和我开口,是嫌文海,还是不认文海”
“文海,我…”
“大人,既嫁了,我只想和您好好的过,不怕您是男人,也不怕您是妖,我不需要爱,也无法给出爱,但只求您,让我好好的陪着吧”
张文海簇簇的掉着眼泪,环着李饼的脖颈拥进其怀中。
“我是您的妻,已成了定数,既如此,请给我些怜悯吧…”
李饼从疼痛中缓神,感受着怀里逐渐滚烫的温度,沉默半晌,抬起手护着张文海的腰间。予以了回应。
“好,文海,我答应你…”
再给李饼蜕了衬衣换洗绷带之时,张文海才发觉了这伤口有多么的严重,想着刚刚自己用力的发泄,他心疼的轻轻的扶上。
“疼吗…”
“不疼了。”
李饼轻笑着。
“有娘子疼着,便不疼了。”
“大人何时学会了贫嘴”
张文海顺着回应着,也是带上了浅浅的笑。
“就在方才。”
8
其实人人都知少卿的婚事是个笑话。
皇上从那堆名门中偏偏选了一落魄的商户——张氏。
张家也曾有着富甲一方的魄力,可奈何时运不济,落败同寻常的百姓,也是瞧准了这点,张家那未曾婚嫁的二儿子命着皇上的指令,许给了李饼。
这本是从一开始就不被看好的婚。
可大理寺的众人瞧着自家少卿天天甜蜜的笑,个个心里生出了疑惑,好事的上前探寻,少卿也会一改往日的戾气,含着笑回应。
“李某的家中有一好妻。”
于是那大理寺少卿有着断袖之癖的话也渐渐的传开,多了,传出了院,流进了洛阳的街头街尾,也流进了李府深闺妻妾之耳。
张文海明白是自己给李饼惹来了闲语,所以愈发的好生待着李饼,生怕了有一点点的闪失。可那碎语里结上的疙瘩,也置在心中。
李饼带些了街上见过的趣事和玩物,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赶回,回了厢房,见着张文海闷闷不乐的模样,于是嬉笑着凑上前。
“娘子今日可是不开心?”
“大人,别贫了”
“怎是贫嘴,你便是我李某的娘子。”
“大人…”
张文海苦笑着抬头,看李饼喜悦的模样,又缓缓的垂下,捏着手指。
“大人你可有断袖之癖?”
“你怎又问这样的问题。”
李饼走过去,用指头弹向对方的额头,张文海吃痛轻轻的呜咽,然后捂着脑袋委屈的嘟着嘴。
“本官未有断袖之癖,不曾有,也不会有。”
张文海闻言,木木的回应了一句“啊…”便不在多言,而是转头对向了窗外的月亮,无言。
李饼想不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但看着张文海心事重重的样,讨好似的凑过去。
“传闻胡人的商队明日来了南市,恰好我休沐,带你上街可好?”
“我不去,还有衣服要洗的嘞”
“交给下人嘛,当是陪我去了,莫不是要李某求着你…”
李饼说罢,蹭上张文海的肩颈,用鼻尖嗅嗅。
张文海拗不过,推搡着,却止不住的扬着嘴角。
“好了好了,我去就是了”
隔日酉时,李饼出门前穿上了大理寺的官袍,张文海见了,便问着。
“怎么穿官服,不是上街么”
李饼只是扬着袍,上面暗金色猫爪绣线随着他的力度飘过张文海的眼前,带着炫耀的意思。
“文海绣的,想穿着。”
上街时张文海能感觉到周围老老少少的视线落于自己的身上,他跟在李饼的身侧,不自然的揪着衣角,许是感觉到了他的不安,李饼握住了他颤抖的手,紧紧的攥着
“文海,莫要低头。”
这话,在大理寺时也是说过的。
张文海抬起头,对上那闪着光明媚的眸,心底里似乎也有了底气,于是回握着李饼,点点头。
“嗯。”
他和李饼步履于人群中,如普通的友人,沉浸在胡人带来的新鲜玩意儿,渐渐的忘却了琐碎,也忘却了世间的冷眼。直到行至嘈杂喧闹的人涡,李饼探着身观望片刻,转头对着张文海说着。
“文海,你在这等着,莫要离开。”
李饼走后,那刚刚消散的不安又压抑着袭来,张文海攥着胳膊,对着李饼离开得方向伸着手,却眼睁睁的看着他融进人群,没了踪影。
大人会回来吗?
张文海突然出了这样的想法。
他会这样的丢下我吗?
他听着周围的喧闹,那声音明明是欢庆,传到张文海的耳中却成了句句的刀,好似人们口中讨论的,全都是有关于他们二人的鄙弃。
“大理寺的少卿是断袖之人,他身边的妻妾也不过是同污之物”
不,不是的…
张文海大脑嗡嗡的响着,那声音荡在张文海的脑中,久久的挥之不去,张文海抬着头,扯着嗓子,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喊出了声
“大人他不是断袖之人!”
此时的李饼也已回到了他的身旁,对于张文海突然出口的呐喊,他愣在原地,手里抱着的粗布玩偶也停留在即将递出手的前一刻。
“文海?”
张文海回过神,发现因为那拼命的吼,他和李饼已处于人群的中间,正如他所担忧的一样,围观的人扶着袖,轻轻的耳语,嚼着舌根。
“大人,我…我…”
张文海彻底的慌了神,他涨红了脸,眼泪止不住的滚着,然后因为羞怯用双手护住,却怎么也遮不尽流言的涡旋。
“文海,莫要低头。”
李饼在这时牵起了张文海的手,将买来的白猫玩偶送于对方的怀中,然后转身对众,第一次将张文海置于自己的身前。
“诸位,这位是我李某的妻妾,正如他所言,我们都未有断袖之癖,不喜男人,但许是缘至,恰恰好心悦于他”
说罢,他转身抱紧张文海,将忧心的人护着,轻抚过他的脸颊。
“文海,莫要再低头了,你说过,既嫁了,便是了,我未有断袖之癖,可我早已沦陷于你,今日我李某重新的问你,你可愿做我的妻妾”
张文海早已哭成了泪人,抱着玩偶,紧紧的贴在李饼的身前。
“我愿意大人,文海愿意。”
高堂之上,那把玩着朱果的女子轻轻叹气,看着洛阳城内升腾的花火,无奈的轻叹
“莫不想还真的成了。”
说罢举着朱果扔进嘴里,嚼碎了一腔的甜蜜。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来俊辰和某刺客的故事(十六)
“小玉儿也来了。”武明空居高临下地坐在皇位上看着她,“那就在一旁听着吧。”武明空说完继续低头看起来俊辰呈上去的那份口供。
“臣昨夜已经从审讯中得知,宫内的执勤名单被人篡改过,以至于刺客闯入时刚好无人值守。”
“改名单的人是内事省一名录事,据说他与那刺客都是李唐旧臣。”来俊辰叉手不离左右,平静沉稳地汇报。
随后面色一肃,句句斩钉截铁“但依臣之见,这件事绝不会只靠他们二人就能促成,背后肯定另有主使。”
“不...
“小玉儿也来了。”武明空居高临下地坐在皇位上看着她,“那就在一旁听着吧。”武明空说完继续低头看起来俊辰呈上去的那份口供。
“臣昨夜已经从审讯中得知,宫内的执勤名单被人篡改过,以至于刺客闯入时刚好无人值守。”
“改名单的人是内事省一名录事,据说他与那刺客都是李唐旧臣。”来俊辰叉手不离左右,平静沉稳地汇报。
随后面色一肃,句句斩钉截铁“但依臣之见,这件事绝不会只靠他们二人就能促成,背后肯定另有主使。”
“不愧是来卿,办事就是有效率。”武明空笑眯眯夸赞了几句,问道:“那个录事还交代了什么?”
刺客庆云在一旁闻言心中咯噔一下,那录事早就悬梁自尽了,哪里还会等着被抓去推事院呢。只见来俊辰迟疑片刻开口道“他在被逮捕之前,就已经在家里畏罪自尽了。”
武明空还是那张笑盈盈的脸,“那就是死无对证咯?”
……
“你就是太依赖证人和口供,才会在丘神纪的案子上被人反将一军啊!”武明空发怒,一把掀翻案上的口供。
其中多少还带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来俊辰的头一下子磕在地上,“臣失职!”
武明空也不犹豫,“起来。”
随后慢慢走下台阶,“那本来就是周兴留下的烫手山芋,所以朕不怪你。”
依旧是居高临下。
“但吃了亏,就要长记性,别再授人以柄。”
来俊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只看见武明空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肩膀,道:“这次你们要好好查,给朕一个像样点的交代。”
“记住,不管幕后主使是什么人。”
“一经坐实,
至亲可杀。”
字字是彻骨寒冰般的冷,狠地叫人害怕。
武明空只喜欢听话的孩子,或者死孩子。
她和来俊辰都是听话乖巧的,尤其她作为女子更得武明空欢心。相比之下豫王作为有继承权的东宫就不是那么招武明空的喜欢了。
第二日周兴来俊辰等人就带着一批人马闯入了东宫。
一个宫人还不知死活地想拦住“这是豫王的后殿,你们不能这么闯进来!”她有些想笑,背后没有依仗谁敢擅闯太子后殿?
又感觉这人可怜,可怜他一片忠心呢。现在的豫王不是太宗陛下,你再怎么忠心也是做不了丘行恭。
她站在来俊辰身后,心平气和地看着这一切。
真是对不住了啊豫王殿下。
如果现在这片黑暗不落到你的身后,那就要落在我们这些人身上了。
“本官奉圣上之命,来此调查行刺案。”
“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殿下不要见怪。”
周兴嘴上这样说着,脸上却一点害怕豫王见怪的样子都没有。
来俊辰立刻下令“把门关上,一个也不许离开!”她懒懒的看了一眼积极关门的几个禁军士兵,活动了一下右肩和手腕。
左肩和胳膊上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这疼痛每一秒都在提醒她不要手软。
……
周兴又和豫王言语了几句,她没注意听,因为不重要。武明空怀疑豫王,这就够了。
很快一个士兵就呈上一把带血的弯刀,“刚刚在豫王的寝殿里搜出了来路不明的兵刃!”
真是假到家了。她在心里暗暗吐槽。
“看见了没有?人会说谎,证物可不会,你可要学着点。”周兴扭头与来俊辰讲,眼神里带着轻蔑。
庆云看着周兴心里不爽,这哪里是师父教徒弟。比施舍还不如呢。
这么重要的行刺工具谁敢放在寝室里等你来搜。刺杀完之后连血也不擦就敢这么放着。
漏洞百出的陷害也好意思叫人学着点。
她有些生气,所以把头扭过去不看这个老坏家伙。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是在以职业习惯思考问题了。
职业病啊。
因为实际上也确实应该像周兴那样陷害豫王的。
搜出来的兵刃不带点血怎么服众?
不是从豫王寝殿里搜出来的怎么服众?
难道要从离东宫三百里远的地方刨出来一把干干净净的兵刃然后告诉众人说这是行刺案的凶器吗吗?
她从带着的小木箱里一件件取出来俊辰平日经常用的基础刑具放在桌上,直到她从箱底拿出拶刑的竹制夹板和铁钳,来俊辰这才满意地微笑起来。
“豫王大人……救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乐女眼角含泪,无辜地让人心疼。来大人可不管这些。
“我还什么都没问呢,现在就说不知道,是不是太早了些。”来俊辰转身,手里拿着拔人指甲的铁钳。
她感到不适,转身不再看。
拶刑一用,这乐女的手就废了。再也弹不了琴了。
惨叫声让人感到钻心地疼,况且作为刺客她本就非常反感听见惨叫声。
“殿下,现在你想起些什么了没有?”
“不要紧,慢慢考虑,我们有的是时间。”来俊辰的脸上依然挂着笑,手上满是鲜血,那乐女的手指甲已经全部被拔了个干净。
她转身向来俊辰走来,手里攥着一块绢帕,轻轻抬起来俊辰的手拭去血液。
纵使身着推事院官服让人害怕也难掩她眉目清秀。又是一个美人,一个会讨人欢心的美人。
旁边的人暗暗地议论着,而且这位推事院官员的模样身段也太女子气了些。
来俊辰也不反抗,此时自己越不紧张豫王就会越自乱阵脚。庆云温和地朝豫王笑,样子在来俊辰眼里温婉可人,在豫王和东宫众人眼里却可怕地很。
“时辰不早了,回去换药休息吧,你这伤还是要好好养着。”来俊辰贴在她耳边轻声吩咐道。
庆云点点头,离开后殿时只看见豫王似乎是已经被攻破了心理防线,人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为那乐女近侍还是为自己不被武明空相信。离宫的路上看见几个人飞奔出去又很快回来,身后跟着跑地上气不接下气的太医。
豫王出事了?
还是……
那个安国使节安金藏?
她猜到事情有变,加快步伐回来府换了药便立刻前往推事院等着来俊辰回来。
临近黄昏。
在推事院那间屋子里她熬起了师娘以前教她用来补血的中药。这药真苦啊,她一边熬药一边想,来大人怎么还不回来呢?
……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来俊辰在她点燃第一盏油灯的时候回来了。
【饼拾】食人
感觉少卿没药会发疯啃人多少要见血,开始想的是直接吃掉了,午夜梦回的时候我落灰的良心被深深的谴责了,就把一枝花加里去了,那家伙在哪儿都不会奇怪吧?
3000+很拉避雷
ooc见谅
“少卿大人,没有药了……”
陈拾驾车带着李饼跟王七离开了县衙
他和李饼被通缉了,这会儿估摸着通缉令都传开了,官道是万万不能走的,只嘚走小道绕远路。
“七哥,恁先走官道吧,俺走偏道去找你,这道俺莫去过,就别带上恁一起了,也算得个照应。”
“跟班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王七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
“不是,七哥,俺不是这个意思,总得留条后路,恁先走,要是半月后俺还莫来,恁再来找俺们,中不?”经......
感觉少卿没药会发疯啃人多少要见血,开始想的是直接吃掉了,午夜梦回的时候我落灰的良心被深深的谴责了,就把一枝花加里去了,那家伙在哪儿都不会奇怪吧?
3000+很拉避雷
ooc见谅
“少卿大人,没有药了……”
陈拾驾车带着李饼跟王七离开了县衙
他和李饼被通缉了,这会儿估摸着通缉令都传开了,官道是万万不能走的,只嘚走小道绕远路。
“七哥,恁先走官道吧,俺走偏道去找你,这道俺莫去过,就别带上恁一起了,也算得个照应。”
“跟班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王七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
“不是,七哥,俺不是这个意思,总得留条后路,恁先走,要是半月后俺还莫来,恁再来找俺们,中不?”经历那么多事,陈拾早已和初来大理寺时不同了,他知晓他在做什么,保不准会死,他不想让王七也卷进来,起码……能活着就活着吧?谁又想死呢?
“那行吧,陈拾啊,要活着,少卿大人就交给你了,大理寺可都指望他了”
王七走了官道,陈拾则驾车往小道走……
“少卿大人啊,恁什么时候醒
嘞?陪俺讲会儿话也中啊……哈哈,俺真是疯魔了,自个儿跟自个儿讲话……”
“二嫂子说的真没错,俺真是遭妖精迷了,猫爷?快些醒来吧”
……
无人问津的偏道最不缺的就是缺心眼儿的地形,陈拾没法子,只嘚弃了马车,背着李饼往前走
李饼做了个梦,很长很长,像半辈子那么长,他梦到湍急的河水,梦到好些人,好些人都来救他,却都被河水冲散,成了河中积土,只知有人将他拉起,那人正是陈拾,又是昏迷,无梦,隐约能听见些东西,终是醒不来。
陈拾还是每日不断地发着牢骚,企图能唤醒背上不知死活的少卿大人,李饼每日听着,一日比一日听得清了,像是要醒了,也该醒了
“少卿大人,恁先在这歇着,俺去找些吃的”
陈拾安置好昏迷的李饼(假设这有个山洞)
去林中采了些野果跟菌子(再假设这有个森林)
回来时却不见狸子的身影……
“陈拾……”
陌生却熟悉的声音响起,原本迷茫的陈拾怔在原地,手里的野果跟菌子尽数掉在地下却无人问津
“少卿大人!”
陈拾没管地上散落的东西,猛的扑向李饼,许是激动坏了,脸上还挂着泪,像是要把这些天的苦楚都道出来似的。
……
陈拾跟李饼讲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告诉他王七在城中等着他们了,要快些赶路了。
夜色渐深,山中有猛兽,然陈拾这两天的吃食有一顿没一顿的,李饼刚醒,身体正虚着,自是没有斩杀猛兽的力气,就在山洞里再呆上一晚。
洞里大都是岩石,不比白日的温暖,夜里活像个冰窟,陈拾简单搭起篝火,架起锅子,把原先散落一地的菌菇凑合着煮了锅汤。
条件比较差,以至于那汤煮了许久都没好,外边儿冷风肆意的刮着,洞里的陈拾快给冻成冰棍儿了
“猫爷啊,恁……恁冷不冷啊……啊……啊嚏”陈拾冻的哆嗦,不住的打着喷嚏,习惯性的要拿袖子去擦
“别用袖子擦鼻涕!💢”
“中,中”
……
死一样的沉默再次被喷嚏声打破——
“坐过来!”
“啊?怎么了?少卿?”
“你要是得了风寒明天怎么赶路?还准备灌我的药么?”
“啊?中!中!”一听这话陈拾麻溜的坐在李饼跟前,似乎是觉得太近了些,就往旁边挪了挪
“……陈拾,我有些冷了,再近些”冷吗?他根本就不冷,猫科动物的体温远比人类的要高,只不过的不想那人得了风寒而找的蹩脚理由罢了
“还冷吗?!要不要俺把衣服给恁再盖盖?”说罢,乐*小伙准备把外衫脱了给病弱的白猫盖盖
外衫解了一半,白色的中衣漏了半截出来,只觉后腰被人拽了一下,随即跌入一团软绵里,暖和极了…等等?暖和?
“猫爷!你又骗俺!恁根本就不冷!害俺担心的嘞”青年义愤填膺的看着白猫,做出一副生气的表情却不知自己毫无威慑力,甚至…怪可爱的还?
“冷,怎么不冷?我只是只小猫咪罢了,怎么会骗人呢?”小孩儿耍赖似的,紧紧的环着陈拾的腰,就是不撒开
许是被抱得久了,陈拾早就不冷了,不只是不冷,可以说是“热”的过头了,一张脸黑里透着红,红虾子似的,后边儿那个更是夸张,虽说有皮毛遮掩看不清肤色,但你要是近瞧啊…哟,冒热气儿呢!(瞧你俩这点儿出息)
“猫爷猫爷,菌子汤好了”沉默许久的汤锅终于翻着泡,可算是“救”了陈拾,急到哪种程度呢?外衫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中衣也因为刚才的摩擦松了大半,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露出半截身子
李饼这才发觉陈拾瘦了很多,比初来大理寺时还要瘦弱了几分,脸上更是憔悴了不少,豆豆眼周围是抹不去的眼圈。
眼角不知何时湿润了,泪水划过眼底绛红染出一道红渍,像血泪似的,叫陈拾看去,好不心疼!
“猫爷?恁别哭啊?哭啥嘞?恁饿了吧?瞧俺这记性,恁都那么久莫吃东西了,来”他捞了碗菌子汤来不断吹着上面的热气,这才递到李饼面前
“没那么烫了,吃吧猫爷”
“……”李饼想问,想知道他为什么变了样,可他问不出,也不敢问,只能挤出个好字出来。
吃过晚饭,也该歇息了,不过他们吃的可不是一般的玩意儿,野生菌子,一种神奇食材,分分钟让你见小人(bushi)
于是乎……
“哇!猫爷!猪在飞~”陈拾怕是中毒了,说话都糊涂了
(注:此处取的是致幻类蘑菇,对人体健康没损害,切记不要随意采摘或食用野生菌类,很容易见小人!)
“哇!猫爷也在飞!俺也要飞!”外衫还没来得及穿上就跑了,留李饼一只猫在风中凌乱
“别跑!”
疯了的人怎么可能听得进?早就跑远了
没法,李饼只能去干他的老本行——逮人,只不过这次逮的不是犯人,是心上人(我就吃暗恋这口,别管我啦!)
他是在一处断崖找到陈拾的,夜色很美,夜色里的人也有说不出的美感
“……”
“大人?俺们咋在这?”纵使迷的再深,这寒风一吹也该清醒了,脱了幻的陈拾有些懵圈,大晚上的他俩又没病跑出来做甚?(也不完全没病)
“你刚刚喝了汤……”
“啊?咱们来赏月的啊?对对对赏月”不愿面对现实的卤蛋选择换个话题
“可是今天没有月亮,被乌云遮住了”
“恁就当没看见中吗?”小乐高恳求似的瞧着那狸子,一双豆豆眼眨巴个不停
“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当没看见,怎么样?”
“中中中!什么条件,恁快说吧”陈拾也没管这话的含金量了,拨浪鼓似的点头,生怕那人反悔一样。
“一个吻…”也不给人反应的机会,直接迎了上去,如蜻蜓点水如水滴落入汪洋,很轻很快,却足够让人面红耳赤……
“少…少卿大人,月亮出来了!”
“那便赏月罢”
“中”
……
该来的总该来的,正如同李饼的怪病,初醒时未曾发病,可过了没几日便找上门来了,这就是所谓的虽迟但到吧?(bushi)
“少卿大人,没有药了……”那还有什么药?最后那点儿药底子早被李饼拿走了,至今不知所踪。
“你……你先把我绑起来,吊着也行,快点”他极力克制着,嘴里发出兽类的嘶鸣,爪子也漏了出来,紧扣肉垫
陈拾慌忙拿出绳子,严严实实缠了李饼三大圈,准备打结之际——他发病了,毫不费力就挣脱束缚,一爪子就给陈拾按倒在地上,力道极大,在他脸上刮开了口子,血浸透了猫的爪子,无形中激发了李饼的兽性。
白猫舔舐陈拾脸上的血,眼里闪着精光,它像是腻了,又像是不满足于现状,张口朝着陈拾的脖子咬去……
李饼再次清醒时,周遭都是血腥味儿,当然,他嘴里也散发着同样的味道……
旁边散落着破碎的衣物,还有七零八落的……骨头?
看着遍地狼藉,白猫慌乱的呼喊着陈拾的名字,可没有人回应他,倒是出来了个应景的人——怪盗一枝花
“别找了,小猫咪!你把他吃了哦”红发“少年”迈着奇怪的步子,在李饼身边打转,一口尖牙露在外面,翡翠色的眼睛睁的老大,一脸弱(bushi)……智慧的样子。
“吃……吃了?”一句话让狸子受了万点暴击,跪倒在地上,浑身颤抖着拾起地上破碎的布料,是陈拾的衣服……
“总要有那么一次的,小猫咪,接受事实吧,再活个两百年你就能懂了”
李饼像是失声了,只是看着地上残景流着泪
“我们是同类,不是人,也不是兽,吃个人而已,跟我走吧?”一枝花显然没有放弃“传销”叭叭叭讲个不停
“恁俩在干啥嘞?”
熟悉的口音打破这一局面,循着声音,我们可以找到它的主人——黑皮豆眼,黑眼圈浓重,脖子上和脸上都缠着布带的乐高人——“被吃”的陈拾!
“陈拾?!你……没死?”
“俺啥时候死了?猫爷恁盼着俺啥嘞?”
……
【一个时辰前】
发了疯的少卿咬住了陈拾的脖子,千钧一发之际,神出鬼没的一枝花从天而降!给了李饼当头一棒,顺带救下了差点嗝屁的某乐高……
“这不是李饼的那个小跟班儿吗?怎么着要被你老板吃了?”
“是俺自找的行了吧?”
“替我找红石,肯定不会吃了你”
“你是‘传销’的么,咋见谁都歹?”
“……我吃饱了,算你今天运气好”
……
至于地上散落的“零件儿”……
陈拾出去包扎的空挡,不必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ciao~”
不出意外的,“罪魁祸首”再一次逃了,只不过这次他们没有去追
“你走吧…陈拾,你明明有家可回的……”
“大理寺还得靠恁嘞,恁一个狸子又照顾不了自个儿,俺这不还好好的么?谈什么散伙?”许是情绪激动了些,陈拾上去给了他一头槌,力道不大,但能明心。
“不怕死?”
“怕,但不后悔”
陈拾收拾好包袱,继续他们的征程
来俊辰和某刺客的故事(十五)
她从瞌睡中猛然惊醒,发觉到身上披着的外衣后感激地朝正在写奏折的来俊辰笑笑。
然后刺客庆云就意识到了自己为什么会惊醒。
有声音,不是来俊辰写奏折时毛笔与宣纸摩擦发出的。
是瓦片摩擦的声音。
有同行来了,想到这里她的嘴角扬起微微一笑。
她一边猜测着那位同行的出现方式,一边检查起身上的各类暗器和药粉还在不在。
瓦片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
“小心!”她一把拨开来俊辰,转身避开暗箭。
刺客庆云的听力很好,尤其是这样安静的暗夜...
她从瞌睡中猛然惊醒,发觉到身上披着的外衣后感激地朝正在写奏折的来俊辰笑笑。
然后刺客庆云就意识到了自己为什么会惊醒。
有声音,不是来俊辰写奏折时毛笔与宣纸摩擦发出的。
是瓦片摩擦的声音。
有同行来了,想到这里她的嘴角扬起微微一笑。
她一边猜测着那位同行的出现方式,一边检查起身上的各类暗器和药粉还在不在。
瓦片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
“小心!”她一把拨开来俊辰,转身避开暗箭。
刺客庆云的听力很好,尤其是这样安静的暗夜里。以在黑暗中杀人为生的刺客对危险最为敏感。
她深知打草惊蛇的危险所以没告诉来俊辰,趁机对着声音发出的大概方位发出一记暗标之后再次听声辩位。
这就是为什么她很讨厌当护卫。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只是忽地觉得这刺客的身法有些熟悉“师兄!”
“小师妹?”那人在屋子另一头问。
庆云先是有些欣喜,随后心里一冷,悄悄对来俊辰道“他背叛师门了,小心。”
“师兄怎么今天有空来看我。”她笑盈盈地走近那个
“许久不听小师妹唱曲儿,心里想了。”
那人资历比她好,经历地多了也就很容易发现她在偷偷蓄力。
正当她快要得手的时候,一把极为锋利的匕首直刺过来,那人发狠道“你为那妖后卖命!还和这狗贼不清不楚!”
一刀下去本该致命,却给她躲开了要害。
可她的胳膊上也是好长一个伤口。
血嘀嗒嘀嗒地淌下来,很快就浸染了衣袖,再一滴一滴滴在地板上开出绚烂的花。
旧伤未愈,新伤又起。她疼得咬紧牙关却是一声不吭。
刚从旁边抽出藏好的唐横刀就被扼住了脖颈。一双满是鲜血的手,满是她最不喜欢的血腥味。
她的脸渐渐变了颜色,喘息着在那人的手臂上划出一道道血印。双脚拼命地蹬着,也不管踢飞了什么东西。
大抵是他故意的,手上力气忽然轻了一些。她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想要大口呼吸,表情近乎狰狞,那双漂亮的眼睛充血之后显得极为疯狂。
那人简直是欣赏着她拼命挣扎的样子。
挣扎中她拿到了来俊辰刚刚做好的刑具,很尖很锋利。于是用尽力气扎在了那人的大腿上,扎的是大动脉。
那人腿上立刻开始喷射性飚血,痛的下意识大叫一声。
一声闷哼,是来俊辰用一方砚台砸晕了他。
她终于喘过气,失血过多脸色苍白。“我和你”她猛烈地咳嗽起来,脸色又变得涨红“清清白白。”
“对对对,清清白白。”来俊辰一脚踢开那个同行刺客,将庆云扶坐起来搂在怀里。
她的手很冷。
“怎么知道他有问题的?”
“凌霄阁的人都是各自师父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大多都是无路可走,留在阁里过活,都是各自师父的衣钵传承。”
“能活到这个年纪,师父也舍不得再让我们自相残杀。所以任务从来不会出现同门见面这种情况。”
“他不知道我在这里是不应该的。”
“值班的人好像要来了。”她又听了听,满身伤痕加上现在还在疯狂流血的胳膊,没必要躲起来了,她安安静静地闭上眼睛养神。
“找个医者来,很着急。”她装作风轻云淡地说。
“唔,还有……那个刺客不要着急审。我亲自来,我倒要看看师父是怎么对不起他了。”最后一句带出些讽刺的意味。
“好疼啊,头好晕……你脖子上不是被那个暗镖擦到了吗?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疼的样子呢……”
她继续说着话,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终于晕了过去。
来俊辰摸摸脖子上的伤,看了看扭伤的脚,心里大感庆幸。幸亏她刚刚把自己往左推了一寸,负责那支箭就要射进颈动脉了。至于扭伤的脚,她那师兄大抵是想踹断自己的脚踝,还好她拉了一把。
还好,还好你在。
来俊辰这样想。
随后来俊辰拿起那根铁签子,抄起砚台就把铁签狠狠砸进那刺客手里。
值班的官员进来看见这一幕吓了一跳。来大人怀里此时抱着一位姑娘也就罢了,偏偏这姑娘身上还有这么多血。
来俊辰扭过头来说道“备马,去林老先生家。”
林老是洛阳城内的名医,原先不住在推事院附近,只因来俊辰等人有时施刑太狠,有些犯人受不住还来不及说出什么就死了,才强迫林老搬来这附近方便救活这些将死之人。
来俊辰平时也能偷偷跟着林老学两手,当然,是用于施刑。
马车一路疾驰,路上的金吾卫看见是推事院的车自然不敢阻拦。
“先生,救活她。” 来俊辰一瘸一拐地走进来。
那名官员早就轻车熟路地把刺客庆云放在软榻上等着林老医治。
老人匆忙放下笔赶来,解开外衣后发现了左肩处也有鲜血渗出。再解开一件,果然是伤口开裂。
“出去。”老人厌恶地挥挥手把来俊辰赶出门外。
不知过了多久,天都开始蒙蒙亮。
吱呀一声门开,“这位姑娘的胳膊须得好好调理,连着那肩膀上的伤也要一起。”老人看着来俊辰松了一口气,猜出这不是推事院的犯人,继续道“若是中丞允许,老朽每日都去府上给姑娘换药。”
“来大人身上的伤……”
“多谢林老,来某身上的自己处理就够了。”
“有劳林老费心。”
《【大理寺日志】好不容易混上港黑干部的我穿越了!?》
小女子文笔不好(幼儿园文笔),如有oo c,还请各位大人多多见谅。
——————————————————————
第三章:
大理寺中人来人往,大部分人们手中都抱着案卷,也有少部分人有说有笑,但这里的人们并不轻松。
大理寺作为中央最高法庭,是司法部门的重要组成部分,沿着大理寺的发展变化可以窥见法制的变迁。
在如此严肃的地方,没有人能轻松,毫无压力的生活。
王七(七娘):“唉,阿里巴巴,新人来了,好好招待,可千万别让她(他)跑了。(这句话是小声说的)”
颜...
小女子文笔不好(幼儿园文笔),如有oo c,还请各位大人多多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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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大理寺中人来人往,大部分人们手中都抱着案卷,也有少部分人有说有笑,但这里的人们并不轻松。
大理寺作为中央最高法庭,是司法部门的重要组成部分,沿着大理寺的发展变化可以窥见法制的变迁。
在如此严肃的地方,没有人能轻松,毫无压力的生活。
王七(七娘):“唉,阿里巴巴,新人来了,好好招待,可千万别让她(他)跑了。(这句话是小声说的)”
颜清:阿里巴巴?这名字……外国人?
你顺着王七的眼神看去,那名叫阿里巴巴的人,是一个快乐的有志青年,
外国人,长相俊美、浓眉大眼,最关键的是这人还是连心眉!
【大理寺司直·阿里巴巴】
陈拾:“欸——!!!乖乖嘞,外国人!!!真不愧是京城啊!”
阿里巴巴:“这个老弟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我觉得吧,这句话说的其实还行)”
颜清:这俩人在吼什么?-_-||
颜清:“不要把我当空气啊喂!我是来应聘杂役的。”
陈拾:“还有俺…俺也是嘞”
阿里巴巴:“尼滴口阴太七怪了,江曼亿点。(你的口音太奇怪了,讲慢一点)”
陈拾:原来会讲官话呀,你了口音才奇怪嘞。
“啊啊啊——!!”
颜清:“啊,什么东西在叫?”
阿里巴巴,看上去有些着急。
阿里巴巴:“尼们的命子(你们的名字)”
“颜清。”
“陈…陈拾。”
阿里巴巴:“鸡秽了(几岁了)”
颜清:“十九”
陈拾:“二十”
阿里巴巴:“任字吗(认字吗)”
陈拾:“…不咋认,外国字俺不会。”
颜清:“…勉强认识一些(奇耻大辱)”
明天头条:惊!某港黑干部居然不识字!(颜清:那是古文!!)
阿里巴巴看向你,似乎很意外,因为你的长相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是天生丽质,千里挑一的美女。再加上那气质完全就是国家富商之女的样子。怎么看都不会是个不识字的人啊。
颜清:“虽然不怎么认,但我可以学!我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
阿里巴巴:“窝们这个刚位恨抢手。(我们这个岗位很抢手)”
突然远处跑过一个人,直直向着你们冲过来。
陈拾:“哎…哎哎哎!!!”
颜清:还好我反应力不错。
你看着被踩扁的陈拾,庆幸还好自己躲远点了。
阿里巴巴:“宫洗尼们,尼们被炉去了。(恭喜你们,你们被录取了)”
— 牢房—
陈拾:“诶…这啥地方啊?”
陈拾四处寻找都没有找到阿里巴巴,最后却发现他躲在离自己很远的门后面。
阿里巴巴:“者是劳方,是尼们宫做的滴方,别王了那要是。(这是牢房,是你们工作的地方,别忘了拿钥匙)”
颜清:“你不一起下去吗?”
阿里巴巴:“窝采不区!(我才不去)”
有猫腻!这是你的第一想法。哪有人不带新员工看工作岗位的?哪怕是牢房,也不至于这个样子。除非,这里真的有什么令他们惧怕的“妖怪”。
看着那冒着不详黑气的牢房,陈拾不禁流下一滴冷汗。
陈拾:“这…这下面是弄啥嘞?”
等到你们再次转头,阿里巴巴已经不见踪影。
“窝布纸道下面试沈莫!(我不知道下面是什么!)”
“人咧!!”
“野布想纸道,竹尼们好运!(也不想知道,祝你们好运!)”
颜清:“别看了,赶紧下去吧!”
陈拾:“可…可是!”
等陈拾再看向你时,你已经走了下去。
陈拾:“你啥时候下去的嘞!?”
颜清:“你发呆的时候。”
不要问你为什么这么嚣张,那你就是你的异能,能让你抵御一切物理伤害。
牢房里深不见底,没有了灯光,肯定伸手不见五指。
你和陈拾提着灯,慢慢探索这座牢房。
过了一会儿,你们看到了一扇门。
陈拾:“不管啦,啥妖魔鬼怪呀,为了俺哥,为了饭钱,拼了!”
颜清:“赶紧进去吧你,磨磨蹭蹭的(在背后推了陈拾一把)”
陈拾:“哎呦!你干啥嘞!?”
颜清:“ 看你太墨迹了,想帮帮你。”
你们并没有在这件事上计较太久,便继续向牢房深处走去。
牢房的滴水声延绵不断,也不知是哪处漏的雨。
陈拾:“黑黢黢的,恁吓人嘞”
往前走去,灯光照射在地上已经熄灭的灯笼上。
陈拾:“这…这不是灯笼吗?”
突然,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颜清:“谁!”
陈拾:“欸!谁…谁在那呢!”
你环视四周,并没有发现那个人影,也没有听到任何响动。(不要问我为什么问,就是猫爪子厚实)
陈拾:“俺娘保佑,俺娘保佑”
不知何时,陈拾的背后出现了一只爪子,对一只爪子,那并不是人类的手,而是类似猫科动物的爪子。
颜清“!陈拾,躲开!!”
陈拾:“啊!娘啊!妖怪啊!”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和丫头,想活命的话都给我滚出去!”
陈拾:“俺不走!俺就是为了活命才来这干活嘞!”
颜清:“嗯,我也是。(这小子骨气还不错嘛)”
??:“呵呵呵呵,那就会和她们一个下场。”
陈拾:“(尿了一裤)俺…俺尿了一裤,你就不敢吃俺咧。”
颜清:“。。。太TM的恶心了,离我远点!”
陈拾:“欸!颜姑娘!”
??:“哟呵,挺有决心的嘛,你们可别后悔。”
“…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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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客管行行好,给一个点赞,加关注。要不然我没有动力啊😭
彩蛋是猫爷的女装(网上找的,我也不知道作者是谁,别骂我)
自由民2
04
“您应当去修道院了少爷,公爵先生嘱咐您今年一定要去修道院的少爷”
“知道了,告诉父亲我会去的。”
修道院么?那大概是个好去处吧?只不过不是李饼的好去处而已…
曾经的记忆冲击着李饼,那些在修道院的记忆,他被人厌恶的日子。
【下文为回忆】
“我的上帝啊!是谁把这个被诅咒的东西放进来的?卫兵呢?不拦着吗”
教父嫌恶的看着李饼,他呼喊的声音很大,这个教堂的孩子们都听到了,有样学样似的,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那个“不祥之人”。
有仆从在教父耳边讲了些什么。
“公爵家的少爷么?请原谅我的粗鲁,请上帝宽恕我的过错”教父手握胸前的十字架,虔诚的祈祷着,再......
04
“您应当去修道院了少爷,公爵先生嘱咐您今年一定要去修道院的少爷”
“知道了,告诉父亲我会去的。”
修道院么?那大概是个好去处吧?只不过不是李饼的好去处而已…
曾经的记忆冲击着李饼,那些在修道院的记忆,他被人厌恶的日子。
【下文为回忆】
“我的上帝啊!是谁把这个被诅咒的东西放进来的?卫兵呢?不拦着吗”
教父嫌恶的看着李饼,他呼喊的声音很大,这个教堂的孩子们都听到了,有样学样似的,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那个“不祥之人”。
有仆从在教父耳边讲了些什么。
“公爵家的少爷么?请原谅我的粗鲁,请上帝宽恕我的过错”教父手握胸前的十字架,虔诚的祈祷着,再看李饼时,眼底的厌恶却不曾消散,还增了几分怜悯……
……
“小先生啊,我们要去向上帝祷告,但上帝刚刚告诉我他不太想让您参与,所以……您在外面呆着吧”教父的话让小小的李饼不知所措,他只记得当时所有的孩子都在笑,用着怪异的眼去看他……
记忆回笼,李饼已经带着陈拾到了修道院门口
“小先生,请问您是?”门口卫兵早换了几波,自然不知道眼前的白猫是何人。
旁边的卫兵认得这人,脸上陪着笑,顺脚踩了下那个没脑子的卫兵。
“公爵府的少爷啊,哈哈,快请进来吧。”
修道院修的很美观,哥特式的教堂,整体以黄白为主,镶有彩色玻璃,好看极了。
陈拾跟着李饼走在大道上,来往了好些人,全用异样的眼看着李饼,有的只是嫌恶的看着,有的在旁边窃窃私语
“少爷,您……”
“少管我,你就在门口呆着,哪都不想去!”
“好的少爷”
看着自己仆从眼底的关心,李饼很不是滋味,他不习惯这种感觉,或者说他曾经从未被人关爱过。
李饼独自走进教堂,教父再次见到他时先是一怔,随即变幻了表情,挂着刻意的笑,他知晓不能再得罪这位,哪怕李饼是公爵最不关心的孩子,上次的教训可叫他吃净苦头。
“公爵家的小先生,几年前我对您的不敬请您原谅我,我每天都在向上帝祷告,请您看在上帝的份上,宽慰我吧”
“……”
“我从未怪罪于您,教父先生”李饼扯着笑,公爵可不想听到自己儿子和修道院教父有纷争,传到教会跟议会那里……
没谁想知道国王或是教皇会做什么……
收起情绪,从教父手里接过《圣经》后,李饼往外走去
“Vile species!约翰少爷,那个怪物的奴隶咬伤了我!”
“少爷不是怪物!”陈拾死命挣扎着,可惜势单力薄,根本挣不开那两人的束缚。
拉扯中陈拾的衬衣被崩掉了两粒纽扣,袖子跟肩膀的连接处也裂开大半,样子狼狈极了
“你们在做什么?”
“Shit!那个怪物来了”原本拽着陈拾的两个少年撒开了他,没了着力点的陈拾猛地砸到地上,发出‘咔擦’的声音(俗称骨裂)
见此场景,为首的约翰并不慌张,只看着李饼缓缓发出声来
“公爵家的公子,李饼是吗?您的奴仆偷走了我的胸针,可惜他不愿意交换给我,所以……”没有后话,约翰只眯起眼笑着
“你拿了这位小先生的胸针么”
“没有的少爷,我没有”
陈拾只是看着他的少爷,眼里蓄满了泪,努力抑制着不然它流下来
“约翰先生,我想我的仆从并没有拿您的胸针,或许您可以再找找?”
……
“哦,真是抱歉,我的胸针在我的口袋里”
“……”
“这样吧李饼先生,私自对您的奴仆动手是我的过错,我会将我的两个仆人由您处置并且赔偿你200先令(约等于20英镑)”
“别丢下我们约翰少爷!”
两个卷毛少年还在呼喊着,可惜那人并没有理会他们,转身就走了
李饼不说话只将外套脱下,扔给了跪倒在地的陈拾
“能起来吗?”
“我的腿,少爷,我的腿好像断了……”
泪还是掉了下来,犹如断线的珠子,掉个不停
“滚去叫医师啊,愣着做什么!要我把你们的腿也给打断么?”李饼情绪有些激动,不断发出独属于兽类的嘶吼声,双眼发红,脸上的毛都炸开了
两个卷毛狗听了逃也似的跑去找医师
医师被临近兽化的李饼吓了一跳,忙不迭看着陈拾的伤
“公爵家的少爷,您的仆人左腿受到冲击,导致轻微断裂,我简单处理了下,大概半月就能痊愈”
医师的头上冒着冷汗,他今天算开了眼了,水平第一次见到“怪物”,岁数不大倒把他怔的不行,还如此关心自己的奴隶?真奇怪啊
陈拾再次醒来时已经回到庄园了,他想要起身,可身上几乎打满了绷带,像个活体木乃伊
“醒了?”
“少爷…谢谢您!”陈拾弯着眉眼笑得灿烂极了
“咳咳!你是我的私有财产,谢什么”害羞似的,某个没出息的猫猫红了耳朵。
“私有财产?什么意思啊?俺不大明白嘞少爷”裹得跟木乃伊似的某乐*挠了挠脑袋不解的看着他的小少爷
“就是…就是……反正你是我的人,这辈子都是,只要我想谁也抢不走”
“是吗少爷?那您可得好好保护好俺嘞”他傻笑着,像个小太阳一样,融了李饼心上的坚冰。
“可以给我一个拥抱么?”
“中啊,少爷”
陈拾很大方的张开双臂,等着那人,李饼紧紧拥抱那个太阳,很温暖,像春天一样……
“少爷,少爷您压到俺伤口上了,恁刺挠”
这话让李饼松开那人,扭过头不再看他了
“你好好养伤吧,好了之后我带你去见见…那两个‘人’。”
防走失计划,请一定看下,占tag致歉
前排占tag致歉
这个计划的启动是因为LOFTER前几天的AI绘画事件,因此事的发生有许多太太与读者们出走。
具个人了解,出走处大概有8-10个不同的软件。
为防止太太“走失”,读者与太太“失联”,以及注销账号或无通知跑路等一系列情况。“出走”的人员及资源丢失,“防走失计划”有了雏形便开始实施。
此计划实施已有5-6天,与3月11日创建了“防走失聚集地”这个群聊。
后来于3月12日了解到了“守望者计划”,发现我们的工作方向及意愿大体相同,所以主动寻求了与此计划的老师们合作。
现在,我...
前排占tag致歉
这个计划的启动是因为LOFTER前几天的AI绘画事件,因此事的发生有许多太太与读者们出走。
具个人了解,出走处大概有8-10个不同的软件。
为防止太太“走失”,读者与太太“失联”,以及注销账号或无通知跑路等一系列情况。“出走”的人员及资源丢失,“防走失计划”有了雏形便开始实施。
此计划实施已有5-6天,与3月11日创建了“防走失聚集地”这个群聊。
后来于3月12日了解到了“守望者计划”,发现我们的工作方向及意愿大体相同,所以主动寻求了与此计划的老师们合作。
现在,我主要施行“防走失计划”,并为“守望者计划”的联络组一员。
在“防走失计划”中尽力汇集已出走、准备出走的人员及逛网出走网站的太太们,当然也欢迎选择留下的太太加入我们。
在“守望者计划”中负责寻找联系各位出走太太,以取得更多人的联系。
请有此意向太太及读者可以帮忙转载到自己所混的,及受损严重的圈子里。
有出走太太消息的请务必私信联系我。
记录格式为:“太太LOFTER名 + 圈子 + 出走软件名 + 加此软件太太名”
我们会尽力取得太太们的联系。
以下为“防走失计划”的暂时汇集群聊,“守望者计划”请查看@
本计划的目的只是为了防止人员走失及资源流失,无其他意愿,也不愿意多生事端。
具体计划:1.先通过看到本文章的读者的转载或告知自己圈子里的读者与太
太
2.根据个人意愿进去本群,群内会根据各圈进群人数(表格里的
统计)、各圈热 度,建立不同圈子的群聊,及同圈不同tag的
分群
3.不同圈子及tag的群聊建好后,会询问、统计、寻找、联系及
邀请各位太太。
后期会进行各软件及圈子的地毯式搜索,以找到更多太太。
(这个工作,时间及战线会拉的很长,我们会尽可能加快工作进度)
4.会建议各位太太将所产的量上传至群文件(会打明所属圈子及t
ag),以保证粮仓不丢失。
(此条非强制性要求,且上传内容若非太太同意不可转载)
5.群聊将持续建设,后期稳定后,会与“守望者计划”相互连
通,作为一个指路标,及各大读者、新人的圈粮聚集地
6.若建设很成功,会专门建设粮单及人员的管理统计的人员群。
在此,先谢谢大家的支持,你的一份力,可能防止了一位太太出现在“走失”名单上,也减轻了我们的工作内容。
望大家可以尽力帮助宣传,共创一个更好的粮仓。
最后占tag致歉,也感谢认真读完此文的读者们的绵薄之力。
正文P1P2
P3小崔看到了神仙打麻将(漫画原图)
本期有三个半原创角色出现了,说是半原创是因为有历史原型,只不过大理寺日志原作品应该没出现这几个角色。角色名字其实出自我看过的一个小说(我起名废),不知道有没有看过的,九月流火的《谪仙》
写的时候代入感很强,正是我看完木鱼水心解说的《黑暗荣耀》之后心潮澎湃的时候。
另外最近工作中碰上了那种死直男癌,对女性指手画脚的样子的非常恶心。写的时候是带着对这种人间之屑的丑恶男的厌恶去写的。
正文P1P2
P3小崔看到了神仙打麻将(漫画原图)
本期有三个半原创角色出现了,说是半原创是因为有历史原型,只不过大理寺日志原作品应该没出现这几个角色。角色名字其实出自我看过的一个小说(我起名废),不知道有没有看过的,九月流火的《谪仙》
写的时候代入感很强,正是我看完木鱼水心解说的《黑暗荣耀》之后心潮澎湃的时候。
另外最近工作中碰上了那种死直男癌,对女性指手画脚的样子的非常恶心。写的时候是带着对这种人间之屑的丑恶男的厌恶去写的。
拖更了好久,终于画完了
太平公主:一个个不带口罩,阳了后净给我增加工作量(▼皿▼#)
少卿:(根本说不出话)咳 咳 咳
阿里巴巴:这点心味道怪怪的( ゚皿゚)
六哥:卧槽这臭小子抢我人头(`Δ´)
百灵:脸红个泡泡茶壶X3
丘将军:麻了,第四次阳了→_→
来俊臣:仿佛受刑的是我T_T
卢纳:我鼻子大作者逮着我薅ಥ_ಥ
花花:寿宴上都没受那么重的伤(x_x;)
明空:一定是那个红毛猴子传给我的(ΘдΘ;)
王七:王•从未阳过•天生命硬•病毒看了都绕道•七 !(๑•̀ㅂ•́)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