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瘾者
这不是补坑,这是挖坑
好久没写了,有些生疏,没有文笔,烂的一批
OOC预警
私设严重
双性瘾
🚃🚃
不喜勿喷
田丹有一个难于启齿的秘密,最开始她不懂,也不知道这是一种疾病,只是年幼时偶然发现了这种获得快感的羞耻行为。
大概是接触了专业的医学知识,她慢慢了解了这种奇怪快感的行为叫做性瘾。她无法控制,却又不甘心自己的堕落。
这种强烈的需求在受到父母去世的打击中尤为强烈,她有点想放弃了,所以在内心挣扎了无数次后还是走向了那个肮脏却又欢愉的地方。...
这不是补坑,这是挖坑
好久没写了,有些生疏,没有文笔,烂的一批
OOC预警
私设严重
双性瘾
🚃🚃
不喜勿喷
田丹有一个难于启齿的秘密,最开始她不懂,也不知道这是一种疾病,只是年幼时偶然发现了这种获得快感的羞耻行为。
大概是接触了专业的医学知识,她慢慢了解了这种奇怪快感的行为叫做性瘾。她无法控制,却又不甘心自己的堕落。
这种强烈的需求在受到父母去世的打击中尤为强烈,她有点想放弃了,所以在内心挣扎了无数次后还是走向了那个肮脏却又欢愉的地方。
徐天是被兄弟胁迫来的,他虽然成瘾,但打心眼里看不上这种地方。看到田丹让他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可以在这种地方遇到让他一见钟情的女人,虽然带着面具,他还是认出了她,初次碰到的惊鸿一瞥让他念念不忘,因为他的特殊癖好让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她,然而即便知道了他们是同样的人,这种想法也没有任何改变,可他不想错过这次可以正式认识的机会,最终他鼓足了勇气向她走去。
田丹坐在一个隐蔽的角落,紧张的抓着衣角,虽然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但眼前的场景和空气中弥漫的怪异味道还是让她感到不适。更奇怪的是好像有一种清冽的纯净气息渐渐靠近,停在一两米远的位置。
不远处的徐天局促的定在那里,不知道在这种场所该如何介绍自己会显得真诚一点。
田丹注意到了这个扭捏的男人,好像和自己一样,他们与周围的现状格格不入。突然间的对视让徐天有一瞬间心跳停滞的感觉。
“不打扰的话,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不…不打扰的”男性清冽的气息笼罩着田丹,让她在这糜乱的环境中畅快呼吸,这种感觉很舒服,好像浑身都酥酥软软的,脑子也晕晕乎乎,只是想靠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徐天发现了她的异样,关心的给她递了一杯水“没事吧,小姐”
田丹已经有些迷糊了,只是觉得面前这个人的面容有些熟悉,想接下面具一探究竟。
不知道是心动使然还是田丹的眼神太过温柔,徐天觉得快要溺死在这里了。
单独包厢里两人卸下面具,田丹看着男人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信任到可以放下底线放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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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天丹】情人节限定
本咕来了🐒
我今天良心发现准备更新,虽然不知道他俩兴不兴过2.14的情人节,但你们就当过吧,毕竟人家都是海外留学回来的(什
·这文绝对保熟,放心食用。
·私设两人从延安回来了,此后一直在同福里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不考虑俩人暮年的时候(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政治、文化背景。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咳咳 正文开始
“陪着你青丝变白发。”
这是徐天和田丹在一起过得第不晓得多少个情人节了。
“徐天,你还记不记得结婚的时候我给你说的事情?”田丹把搪瓷水杯递给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的徐天。
“不记得了...
本咕来了🐒
我今天良心发现准备更新,虽然不知道他俩兴不兴过2.14的情人节,但你们就当过吧,毕竟人家都是海外留学回来的(什
·这文绝对保熟,放心食用。
·私设两人从延安回来了,此后一直在同福里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不考虑俩人暮年的时候(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政治、文化背景。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咳咳 正文开始
“陪着你青丝变白发。”
这是徐天和田丹在一起过得第不晓得多少个情人节了。
“徐天,你还记不记得结婚的时候我给你说的事情?”田丹把搪瓷水杯递给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的徐天。
“不记得了。”徐天的摇椅停了下来,他坐起身子,睁大透亮的眼睛望着妻子,装作很平静的样子,让出一块地方给她。
“…你又骗我。”田丹轻笑着娇嗔一声,躺下后顺手掐了一下他腰间的肉。
“嘶...你做啥啊田丹”徐天一边大笑着躲开,一边回,“记得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
“那到底是什么啊?”田丹抬起眸看向他。即使他们已满头青丝变白发,面对对方时眼神依旧空明。
“你等着啊,我念给你听。”徐天缓缓起身去找些什么。
一分钟后
“丹丹,我老花镜在哪啊?”
田丹歪着脑袋看向堂屋里拿着一个本子满屋子找老花镜的徐天,冬日午后温暖的阳光洒在他灰色的发上,不免让田丹开始怀念曾经的时光。
第一次这样歪着脑袋看他,还是四十年前。¹
那年冬天,田丹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当她身无居所的时候,在万般无奈的情形下来到了同福里。就在二楼,徐天热情地招待了她,给了她一张同福里附近的手绘简易地图——她到现在还留着呢。就在徐天画那张地图时,田丹小心翼翼地在身边歪着头看了他一眼: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陌上多暖春。
“田丹啊,你是不是把我老花镜藏起来了?”徐天一脸无奈的看着躺在摇椅上乐呵呵的田丹问。“天天坑我有意思伐?还嫌年轻的时候坑得不够多。”
“没有。”被扯回现实的田丹娇憨地摇着头。“你看看是不是在床头?或者是书桌上?你昨天不是戴着在厨房瞧了菜谱的嘛。”
“没有,我都找过了。”
“真的是,这点事情还要麻烦我呀。”田丹故作嫌弃地撅起嘴走进房间。
三十秒后
“这不是在这儿吗?!”她拿着老花镜出来。
“你在哪儿找到的?”徐天满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那边报纸底下。”她白了他一眼。“不是痕迹学第一名吗?”说着试图伸手去抢那个笔记本。
“哈哈哈哈哈哈,”徐天高举过头顶,“以前你还可以跳起来够一下,现在啊,小心闪了腰。”他握着她的手躺下,“反正现在你没老花镜也看不见,就听我念好了。”
1938
在公园,我向她求婚了。
一开始还一副怨我耽误她时间的样子,结果一戴上戒指,也不知道是谁在后一秒把我袍子都擦的全是眼泪。
去警察局登记结婚的时候她笑得像个孩子一样,脸上通红,指着照片上的我们给我看,说摄影师把她拍的不好看。回家的时候路过元宝街那家婚纱店,我问她:“你想去试试吗?”她嘴上说着不用不用,不喜欢西式的婚纱,旗袍就好,可到最后还是在婚纱店里流连忘返。我偷偷给老板说,给我留着她最喜欢的那一套衣服,没让她知道。等结婚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好了。
“怎么在你的日记里我怎么像个傻瓜一样?我哪有那么夸张?”田丹小声笑着问徐天。
“那是你自己忘了,你之前就这么夸张。”
“盒盒盒盒…讨厌鬼啦。”
1940
我们的婚礼只邀请了铁家和同福里的邻居,柳如丝和萍萍一大早就起来给田丹收拾妆容去了。大家把整个同福里弄得喜庆极了,铺天盖地的红色把人群淹没。我居然能分得清红色了,好像只有和田丹在一起的时候可以。
繁冗的仪式刚刚结束,她便悄悄地拉着我的手悄悄走开。在江边的石板路上,穿着一身红旗袍的她走在马路牙子上,回头冲我笑,露出不太齐的小门牙。真可爱(徐天老婆滤镜*turn on)。待我追上后,她笑着扑到我怀里,拉起我的手,全然不顾远处匆匆的行人。
夏日的阳光灿烂,我第一次见到她在田先生…不,岳父、岳母这里露出这样幸福的笑容。
1942
那天她告诉我这几天不太舒服,给我和姆妈吓得不轻。去医院的时候却被她拉去了妇产科。要给惊喜也不是这么给的好伐?!
孕期的她很辛苦,也顾不上打扮,每天都说头晕眼花,晚上在床上倒头就睡,经常半夜嘟囔着饿,好让我起来给她买混沌吃。
羊水破的那天她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被我和姆妈一路搀到医院。路上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头贴着我的胸口。但我能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
当时她应该很害怕,临进产房的时候攥着我的手抽抽搭搭说个不停,说,她之前差点就在虹口宪兵司令部里弄丢了我,她不想这次再离开我。我的泪不知不觉淌下来。
大概有三个小时左右,我终于等到她出来了。她整个人陷在病床上,头发黏在脖子上,我赶紧凑上去。她不说话,脑袋搁在我肩膀上,软软的,一边笑一边哭。我们的女儿就叫她徐和吧。和者,相安也。希望她一生平安,和气,幸福。
1945
今年,无论是于国还是于我们,都是大幸的年份。夏天在收音机里听到“日本投降”这四个字时,身旁的她先是惊坐起来,不可思议地侧耳倾听。反复确认后,她欣喜地看向我。我朝她笑了笑,她也笑了。
下午,我们抱着徐和来到江边的墓地。田丹一个人蹲在岳父岳母跟前,絮絮叨叨说得停不下来,直到眼泪滚落下来。我抱着徐和站在一旁。徐和问我,爸爸,姆妈做啥要哭呀?我轻轻告诉她说,姆妈在和阿婆阿公说一个特别好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阿公阿婆在天上会特别开心的。
1965
今年过年,徐和带了一个小伙子回来。
我都不晓得徐和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我们是怎么度过的,只记得田丹似乎唠唠叨叨的跟我说了一整夜的话,一下子担心这个一下子担心那个,不停的起来准备一下这个看看那个有没有备好....
第二天,当我们帮徐和盖上红盖头的时候,田丹竟然哇的一声哭出来了。我从来都没见过她哭得这么伤心,倒在我身上,我感觉衣服湿了一大片。徐和倒像个没事人,她笑呵呵地过来抱田丹。她说,姆妈,别担心,我在外面肯定好好的。
1976
这么回忆起来,时间过得太快了。我们执手时还是青年,而现在却连孙子都快成个大人了。但幸运的是,身旁还是同一个人。前几天收拾屋子的时候又看见了抽屉里那两张发黄结婚证,上面的结婚誓词早已经滚瓜烂熟: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²
一张婚书,一辈子。
余生的事情,我慢慢讲,你慢慢听。
——————————
¹那个动图我放在这里了,田丹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徐天(♡⌂♡)
丹:我老公真帅。
²去年网易云很火的那个民国结婚誓词,我粘贴过来了。问就是敷衍不想写结尾。
——————————
后记
酝酿很久的文,趁着今天发出来吧。我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2202年还在为天丹的绝美爱情落泪,但不可否定的是他们俩确实像是命中注定的人。执手相看两不厌,白头偕老结同心,这是最好的结局。
不要白嫖,礼貌看文,素质三连(狗头)
《红色》和《海上孟府》俩男主的情书,在我心里民国剧并列。
腻腻歪歪,倾城之恋,HE
写第一个字之前,我下了一百回的决心。
如果天天都能看到你,已经是今世最好的福气了。
田丹,我只能在纸上写我爱你。
面对面,说不出来。
如果你问为什么,我只能说很多细碎的事情。
四川北路第一次碰到,你不会相信;
陪你一起租房,你也不会相信;
回来就看到你在家里的阁楼上,你也不信。
可是每一次,我都知道我爱上你了。
你回同福里的时候,我觉得同福里才像我今世的家。
和你一起走在马路上,上海的冬天也暖和一些。
如果你要...
《红色》和《海上孟府》俩男主的情书,在我心里民国剧并列。
腻腻歪歪,倾城之恋,HE
写第一个字之前,我下了一百回的决心。
如果天天都能看到你,已经是今世最好的福气了。
田丹,我只能在纸上写我爱你。
面对面,说不出来。
如果你问为什么,我只能说很多细碎的事情。
四川北路第一次碰到,你不会相信;
陪你一起租房,你也不会相信;
回来就看到你在家里的阁楼上,你也不信。
可是每一次,我都知道我爱上你了。
你回同福里的时候,我觉得同福里才像我今世的家。
和你一起走在马路上,上海的冬天也暖和一些。
如果你要笑,觉得太阳会照到我心里。
你那么聪明漂亮,我只是普通的菜场小会计。
我每天都觉得亏欠你,想为你做任何的事情,浑身会充满了力气。
以前是埋头过日子,现在,希望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仗什么时候才能停啊!
你竟然就住在我的头顶,住在我的家里。
如果哪天,我能娶到你,反而害怕起来,因为我不确定自己有那种福气。
万一你突然走了,再也听不到你上楼下楼的声音。
田丹,我有娶你的福气吗?
【天丹/柳铁】血与红
哨向AU/电视剧红色/官配
Summary:讲不准人是可以抓住落雨,也可以送它们再回天上去的。
徐天往房间里看了一眼,田太太已经躺倒在血泊中,他看到血,感到一阵阵发晕。
他从小就是分不清红色与灰色的,但他知道红色,当然知道,鲜血的颜色就是红色的。
鲜血从人体内淌出的速度很快,尤其是贯穿性的枪伤,很快就能带走鲜活的生命。徐天能说出具体的数值,这些东西早就深刻在记忆深处。他很想冷漠地评估这份数据,加进自己优异学业的成绩单里。但哨兵的本能让他愤怒,让他难以控制自己的精神力。
愤怒、恐惧、痛苦、悔恨……他的情绪逐渐躁动,精神域刹那间风云变幻,白云迅速转黑,苍鹰长啸一声凭空...
哨向AU/电视剧红色/官配
Summary:讲不准人是可以抓住落雨,也可以送它们再回天上去的。
徐天往房间里看了一眼,田太太已经躺倒在血泊中,他看到血,感到一阵阵发晕。
他从小就是分不清红色与灰色的,但他知道红色,当然知道,鲜血的颜色就是红色的。
鲜血从人体内淌出的速度很快,尤其是贯穿性的枪伤,很快就能带走鲜活的生命。徐天能说出具体的数值,这些东西早就深刻在记忆深处。他很想冷漠地评估这份数据,加进自己优异学业的成绩单里。但哨兵的本能让他愤怒,让他难以控制自己的精神力。
愤怒、恐惧、痛苦、悔恨……他的情绪逐渐躁动,精神域刹那间风云变幻,白云迅速转黑,苍鹰长啸一声凭空出现,立于他的肩上。
影佐突然指着他疯狂大笑,像是看到了什么极致好玩的东西:徐天,一别六年不见,六年了,你竟然还没疯掉。
徐天没说话,他瞪着影佐,眼眶通红,精神域愈发风云涌动。
影佐接着说:你是我认识的最优秀的、精神力最强大的哨兵,帝国需要你,黑暗哨兵需要你。
长谷不服气地瞪大眼睛,拳头攥紧。他脚边有一只军犬,滋着牙紧盯着徐天。
徐天也捏紧了拳头,他扭头说:我不是。
影佐盯着他,又笑了起来,像是要喘不过气。
但徐天知道影佐是不会喘不上气的,影佐不是哨兵也不是向导,他以一名普通人的身份,一手创立并培养了黑暗哨兵体系,是带他走到如今这一地步的教习。
他不是哨兵,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哨兵。
法租界的巡捕听到徐天的枪声匆忙而至,高高矮矮的人和大大小小精神体挤满了走廊。领头的那个利落果断地揍了长谷,还挑衅后者开枪。
徐天知道他也是一名哨兵,巡捕多是哨兵,他脚边的精神体黑狼是个身长近两米的大个头,喉咙里咆哮着弓着背,蓄势待发。
铁林巡捕对影佐说:我管你杀没杀人,按同案论处。
影佐笑了好一阵子,突然正色,转头向田鲁宁:我再问他几句话。
他问了几句,田鲁宁就答了几句。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徐天不敢相信田先生竟然就这样认下了他的所为。
影佐还是笑着:那就是你了。
说完便拍了拍长谷。
枪声落地,血液倏地从田鲁宁的胸口喷溅而出。
血好灰啊,灰蒙蒙的,天地也一片灰蒙蒙的。
影佐和长谷杀人后猖狂大笑,铁林只来得及发出把他们带走的指令,就一下跌靠在墙上。
徐天头脑发晕,身形摇摇欲坠。他愣了好一会儿,直到肩上的苍鹰尖啸一声在屋内低低盘旋,才意识到铁林的异常。
铁巡捕瞪大双眼,靠着墙站着,目光呆滞地看向前方。徐天知道这是精神域过载,赶忙扶着对方坐下,自己也顺势蹲下来。
他说:你收集到的信息太多,闭上眼睛,你听到了什么?
那个刚刚与影佐和长谷争执许久的巡捕,明显是由于愤怒和震惊而产生精神失控的前兆。
他断断续续说:衣裳、心跳、风、黄浦江、钟表、血、好多血在流淌……
徐天抓住铁林的双手:忘掉它,把注意力集中在我的手上。
他问:你触摸到了什么?
铁林说:皮肤的纹路、心跳……
徐天捏紧了他的手:专注我的心跳,放松,把五感都集中到我的心跳声上,相信我,你只是感知过载了。
疏导了一会儿,铁林终于缓过来,溺水似的大口喘气。徐天从铁林的制服口袋里摸出随身携带的药品,给他打了一针向导素,陪他在这栋再无生气的房间里坐着。
沉默了一会儿,铁林问他:你是哨兵吗?我没有在上海塔的名册里见过你。
徐天想了想,低着头小声回答,声音软软细细:我不是。
安静地各自想着事情,徐天问他:血是什么颜色的?
铁林想不明白。
徐天问:红色的吗?
铁林想了想,还是不明白,但认真地回答他:是红色的。
后来,他们俩和金哥在捕房见面,又在捕房见面,再次在捕房见面。命运总是阴差阳错,由不得人,而人总是抓不住落雨的。
他们三个在路边小摊头喝酒,配上几叠凉菜,徐天就着一口酒吃半份花生米和一肚子难以言说的心思。
金哥说:徐先生,不是一般人。
徐天喝了一口酒,头晕脑胀,他摇摇头:我是一名三角地菜场的一般会计。
铁林和金哥笑笑,没有人相信。
金哥送他回去路上问:徐先生有什么烦心事,好不好讲出来听听?
徐天老老实实回答:我想要田丹小姐住到我家里去。
后来田丹真的就住到他家里二楼去了。
徐天想:讲不准人是可以抓住落雨,也可以送它们再回天上去的。
影佐不断找徐天麻烦,让他交出运药和炸医院的人,他坚信这是同一个人,甚至坚信这个人就是徐天,也怀疑他和共产党静安支部的关系。
徐天去医院探查一番后,无意中在家里二楼田丹的房间发现了线索。他想把话挑开讲明白,聊了半天也没法开口。最后,他拿出初见时那条红色的围巾还给田丹。
田丹抓着围巾,仰着头看他,好开心的样子。
她问:你还收着呀,我原本以为弄丢了。
徐天看她无瑕的笑容,心中百感交集。她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
突然间,哨兵超于常人的听觉感知到飞禽的叫声。徐天快速寻声望过去,一只灰色的雀立在窗沿上,窗开着,雀却没有飞走。
小雀叽叽喳喳叫着,在窄窄的边沿上欢快地跳来跳去。
徐天一时间看呆了。
田丹问他:你在看什么呀?
她朝着徐天的视线方向看过去,也看到那只雀。
田丹笑着说:桃花开啊,杏花落啊。天气要暖和起来,春天到啦。
徐天磕磕巴巴:你……你的……你……
田丹摸不着头脑,歪着脑袋看他:我的什么?
徐天撞上田丹专注的打量深情,刷的一下低下头,再不敢抬起来。
他闭着眼睛自欺欺人:没事。
田丹问:你做什么又不说啦?
徐天这才纠结地微微睁开眼睛,雀扑棱了两下翅膀,还在那里。
徐天问她:田小姐,这条围巾,是什么颜色的呀?
田丹摸不着头脑:红色的呀。
徐天应影佐要求,如约去码头为他送行。徐天认下了广慈医院的一切,豪赌一场未知的赌局,许下一个荒唐的承诺。
影佐让他走,告诉他:我还会回来的。
徐天的鹰将翅展开,眼神锐利、脚爪锋利、翅膀强壮。他在心惊肉跳的左轮死亡线上来回挣扎,精神域早已沸腾。
影佐突然狂笑起来,他摆摆手:走吧,徐天,我们还会再见的。
长谷的犬愤怒地向他吠了一声,旋即转身跟着影佐上船。
三井死了、八哥死了,渔阳弄的摊子给了金哥,他们又一起去喝酒。
这次既不是坐路边摊头,也不是从捕房出来,自然不是一般。
金哥说:天哥不是一般人。
徐天摆摆手:我要回家给姆妈做饭,田小姐也等着我呢。
铁林开玩笑问:什么时候喝喜酒啊?
徐天再摆摆手:不好瞎说的,我们只是一般房东和房客的关系。
这话不知道是说给谁听,明明在场的还是没有人相信。
铁林开始缠着徐天,让他教自己破案。他说徐天对解谜是有瘾的,徐天不承认,但还是跟着铁林东奔西跑看现场,看完了又懊悔地拍手跺脚,心里默默想着下不为例,一溜烟跑回家做晚饭。
哨兵感知能力太强,饮食上要格外注意,只能吃寡淡的食物。所以后来柳如丝跑到铁林家做饭,找遍了厨房,一瓶调味料也没有。一老一少两个哨兵过日子,没滋没味的。
徐天倒是做得一手好菜,但为了照顾姆妈的口味,每次只能做两份,自己的那份不加调料。田丹吃错过一次,徐天也就只是讲,自己口味淡,吃不了调料味道。
田丹敏锐地问他:你是……哨兵吗?
徐天摇摇头:我不是。
田丹没多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捧着碗继续吃饭。
徐天也试探问:你们家、我是说……你们家有向导……或者哨兵吗?
田丹乖乖巧巧地回答:我们家也都是一般人。
徐天为田先生那批药品烦心,得知金哥想转手给土宝再吃一笔,又牵涉了仙乐斯七爷和巡捕房料总,他神情恍惚地去菜场上班。
铁林推着自行车两步追上来,单手拍拍胸脯,豪气万丈:天哥,你有什么要帮忙好同我讲的。
徐天突然站定下来,倒是把铁林吓了一跳。被吓到的人瞪着眼睛原地立正,一只手还拍在胸口来不及放下。
徐天心想:你在想什么都写在脸上,连精神领域都不用进去,随便看看就晓得了,同他讲就是同全上海的向导讲。
他仔细打量了铁林,他精神状态越来越好,精神域稳定,甚至精神力都有加强的趋势。五官敏锐,神清气朗。
他是孤狼,守规矩又没有规矩,好懂却无法捉摸。孤狼最危险了。
徐天提醒他:你小心柳如丝,她是向导。
铁林呛了好一会儿:什么!怎么可能!她、她就是仙乐斯一唱歌的!
徐天说:她能共感对方的精神世界,让对方产生迷幻的错觉。上次我去仙乐斯听见过,她用唱歌让所有人放松下来,产生快乐的情绪。
铁林愣在原地,好像立马就产生了错觉。
徐天没管他,绕过他继续步行去三角地菜场。
然后柳如丝就报了假警,让铁林去她家查案。
柳如丝把睡袍一扔,里面是一身修身旗袍,身后是一簇火红的巨大狐狸尾巴,款款向他走来。
铁林从进门开始就胡乱地紧张,手脚都不晓得往哪里放,脑子却放松得一片空白。只留下精神体黑狼在精神域的草原上肆意奔跑,像是在危险面前浑然不觉,依旧快活到极点。
柳如丝问他:你不惊讶吗?
她原地转了一圈,身后的大尾巴聘聘婷婷地摇晃着。
铁林梗着脖子,故作镇定:不惊讶。
柳如丝说:你数数我有几条尾巴。
铁林就真的移不开眼睛,心里明知道这是向导侵入他精神域而制造的幻觉,仍然认认真真去数,像是从来没学过数数。
他心里默默念着:一、二、三、四……数到五就数不下去了,瞪大了眼睛咽口口水,等气能喘匀了再重新从一开始。
柳如丝没给他从头开始再来一遍的机会,大长腿往前一迈就直直朝他走过来。铁林吓得往后退两步,扑通一声撞到茶几桌角,踉跄着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柳如丝比他动作更快,铁林几乎分不清是自己的屁股先挨到沙发,还是柳如丝的屁股先挨到自己大腿。
柳如丝侧坐在铁林大腿根上,火红的尾巴尽数挂在身上,毛茸茸地扑在铁林胸口,甚至是脸上。铁林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圆更大了,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喘气也不敢,险些把自己憋死。他的精神体黑狼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精神域出来,僵在沙发边上,动也不敢动半分。
柳如丝抱着自己的尾巴,慢慢悠悠数着数。她数一条,就把一条尾巴塞到铁林怀里。铁林傻愣着抱着她的九条尾巴,抱了满怀,像一束红色的火焰。
柳如丝问铁林:漂亮吗?
不知道是在问尾巴,还是在问自己。
铁林落荒而逃。
料总杀了七爷,金哥成了仙乐斯的新老板。方长青夫妇暗杀失败差点死了,严复死了,武藤死了,料啸林死了,甚至铁林都差点成为金哥的刀下亡魂。
影佐也回来了。
事情一团乱麻,理不清楚。上海滩风云变化,死了这么多人,不过是一朝一夕。
铁林拉着徐天去看料啸林的死亡现场,两人都逐渐接近杀人案的真相。
徐天在心里想:田丹真的只是普通人吗?那只莫名出现的灰雀、那些思维缜密的机关……她好像能共感周围环境,推演出之前发生和之后发生的一切……
长谷盯着武藤案不放,他和他的军犬嗅到了味道,一路追着线索来到裁缝店。方长青拧开固定招牌的螺丝钉离开现场,算好了时机砸死楼下两人报仇和灭口。
田丹赶到时,本能感觉招牌下面有危险。她好像能看到之前方长青用力拧开螺丝的样子,又好像能看到几秒钟之后招牌会掉下来,巨大的灯牌头像砸中两人,鲜红的血顿时在脑袋上爆开。田丹被吓得捂住嘴尖叫,但是揉揉眼睛又没有。
反复三次后她再也受不了,哭着大喊出声:徐天!
徐天敏锐的五感早就发现了田丹,只是长谷示意他不要动。
田丹向她伸出手,又哭又急:你过来,你听我一次,相信我,你过来。
灰雀不知何时出现,扑棱着翅膀,在徐天头顶飞来飞去。飞了一阵子便停在他手臂上,叽叽喳喳地叫着,用尖尖的喙啄他的衣服,像是要拉他离开。
这小家伙奇妙地安抚了徐天紧绷的精神域,霎那间天朗气清。徐天突然放松下来,脚步鬼使神差地往田丹的方向走。
长谷爆喝一声让他站住,却在同一瞬间被掉落的灯箱砸中。
田丹紧紧地抱住徐天,像是终于得到了珍宝。
他们牵着手在上海街头飞奔,田丹脖颈上的围巾下摆飘起来、飞起来,徐天晓得那是红色的。他们像逃命,也像一场不回头的奔赴。
徐天超强的五感触到了树叶的翻涌、听到了溪水的流动、闻到了松杉林的味道。他仰头看,天空碧蓝如镜,他的鹰翱翔在高处,身边有一只小小的灰雀奋力正扑着翅膀。
铁林决定要和柳如丝在一起,来问徐天意见。徐天为了转移田先生那批药正焦头烂额,又在报纸上得知王擎汉和刘唐要来上海,更加心绪烦乱。
铁林表情木讷,自顾自说着心事:天哥,我觉得柳如丝给我下了幻觉,你快帮我看看,我的精神世界是不是乱七八糟。
徐天说:我看你是不清醒。柳如丝和金哥都是黑道上的,同你不是一路人。
铁林正色:我很认真的,天哥,我不是在同你开玩笑。
他缓缓将五指张开,把手掌平摊开来,仔仔细细地正反面都展示给徐天看:我现在一个礼拜有三四天晚上因为手麻醒过来,小手指蔓延到半个手掌麻得厉害,药房的方嫂说我可能有什么、叫什么……脊椎神经损害!
徐天说:你被子太厚,睡觉压到手了。
铁林想到最近天气暖起来,自己却还在盖冬天的厚棉被,摸摸鼻子,回答:哦。
徐天想了想,还是认真回答他:既然互相喜欢,还是早点娶了柳如丝,好日子有一天就抓住一天。
铁林向来听徐天的话,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鼓起劲,笑容又明朗起来。
两人又闲聊几句,徐天突然问他:你有看到过田小姐的精神体吗?
铁林一直在想柳如丝的事,这才真正缓过神,不可置信道:田小姐是向导!
徐天五官都皱成一团:你小点声。
铁林瞪大眼睛,放低声音重复一遍:田小姐是向导?
徐天说:我感知到她的精神域是一片松杉林,林木间有很多彩色的果子。
徐天补充说:我觉得她不知道自己是向导。
徐天想到之前种种:她能与环境共感,她知道周围发生过的事情,用精神世界回溯过去,甚至有可能可以预见未来。
铁林问:向导不是只能和人共感吗?
徐天语气甜蜜:所以她不一般啊。
铁林撇撇嘴,踩上自行车飞快离开了。
第二天田丹就被刘唐劫走了,影佐又提出一个荒唐的三天之约。
徐天知道自己是影佐最得意的学生,也是最得意的作品。他是不需要向导或者向导素的黑暗哨兵,能够在精神域内自我调节,不会超感失控。他精神力的稳定性是影佐最好的成就,独一无二。
影佐舍不得让他走,也舍不得让他死。
他设计转移了田先生那批药,又自己走进了日本宪兵司令部,拿王擎汉的命和自己的意志力当赌注。他把包括影佐在内的一切算得一清二楚,几分真假也明明白白。
但他没算准铁林会来,金哥会来。
铁林倒在他面前,倒在一地打手中间,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新伤旧伤混在一起,触目惊心。黑狼的毛发也被血黏在一起,变成一簇一簇的。
好多血,徐天看不清,头晕目眩。好多鲜活的、流淌的灰色的血。
徐天用力按住铁林的伤口,喊他的名字让他清醒过来,他问:你确定,姆妈和田丹都送走了?
铁林龇牙咧嘴说:你轻点按……
徐天让他自己按着,又问:你看到她的精神体了吗?
铁林自己按住伤口,点点头。
徐天问:是什么?
铁林回答:红色的小鸟。
徐天重复:红色?
铁林眯着眼睛回忆,准确地说出完整的观察:是啊,小小的……从头到背都是暗红色,翅膀上有橄榄绿的羽缘,腰和短的尾上羽毛又是黄色的。头羽最亮,鲜红色,像血一样。
徐天喃喃自语:血雀。
铁林倒是有心思问:红色的为什么不叫红雀啊?
徐天笑了,想到了什么。
他没了根指头的那只手捏着手榴弹,另一头还绑着王擎汉。外头有金哥的青帮、有影佐的日军、有租界的巡捕。
他的内心却很平静,好像再次看到了和田丹精神域重叠的样子。树林茂盛涌动,天空蔚蓝如洗,鹰与雀自由而没有尽头地飞翔。
他笑着细语:血与红,本来就是同一种颜色。
End
《红色》【天丹】星月夜
看到这个标题别想歪了昂,荤菜是不可能的
我脑子里都什么玩意
和往常一样走清甜风吧…比较厚重的风格苯人正在加紧练习
是一家人到了陕北之后,或许可以接上《一抹桃红》的时间线。私设二人准备结婚。
祝食用愉快。
————以下正文————
“如果日子很苦,那要不要我搬进你心里?我要把我的可爱和温柔都给你。”
+
田丹低头看了看日历,徐天已经到来一个多月了。
自从徐天来了以后,生活好像又恢复了平静,就像在同福里时那样。每天早上田丹早早爬起来收拾东西,然后换上白大褂随时准备配药抢救伤员;徐天也没闲着,一直在和向老师联系,下山去帮扶难民,护送受伤的同志。...
看到这个标题别想歪了昂,荤菜是不可能的
我脑子里都什么玩意
和往常一样走清甜风吧…比较厚重的风格苯人正在加紧练习
是一家人到了陕北之后,或许可以接上《一抹桃红》的时间线。私设二人准备结婚。
祝食用愉快。
————以下正文————
“如果日子很苦,那要不要我搬进你心里?我要把我的可爱和温柔都给你。”
+
田丹低头看了看日历,徐天已经到来一个多月了。
自从徐天来了以后,生活好像又恢复了平静,就像在同福里时那样。每天早上田丹早早爬起来收拾东西,然后换上白大褂随时准备配药抢救伤员;徐天也没闲着,一直在和向老师联系,下山去帮扶难民,护送受伤的同志。
但是徐天不知道的是,田丹最近一直在掐着日子。
为什么掐着日子,田丹自己心里清楚。她知道徐天执意让一家人来延安是为了他们的安全,但是这一来倒好,把原本两人已定的婚期推迟了一年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时候他俩估计孩子都有了。她想找一个时间,跟徐天好好聊聊这件事情。
一想到这,田丹就心烦意乱。这样的事情,难道要让女方先开口嘛?“徐天真是的呀…”田丹撅起嘴嘟囔了一道。
徐天这边其实也不是忘了这茬儿。他其实也在想什么时间去找田丹商量商量,但就是定不下来。他妈妈都直叹气,道:
“你也真是,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这么优柔寡断?”
“找机会,找机会。”
他总是这样搪塞母亲。
但是现在,天赐良机。
+
这天,根据地又来了一位新同志,姓张,打算像徐家人一样常驻在这里。大家都喜欢喊他小张。这小张看着挺老实本分的,无论做什么,只要他闲着,都会来搭把手。
但是现在有个问题:根据地本来地方就小,现在小张一来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住。要说再扩大吧,人手不够;况且大家天天都忙得打转,谁有功夫啊?
这几天委屈小张一直和别的同志挤在一张床上。向老师看这样下去根本不行,于是抽时间聚集大家开了一个小会。
“……各位也都看到了,现在用地紧张,新来的同志已经没有地方住了。麻烦各位回去之后积极想想办法,欢迎大家为这个问题提出建议。……”
徐天本来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徐家妈妈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打听来了这个消息,火急火燎地把儿子叫了过来,要与他促膝长谈一番。
“天儿,我告诉你,”徐老太太严肃地盯着眼前发呆的儿子。“我发现你跟田小姐呀,哎哟,没个人催是真不行。”忽然间,她又放低了声音。
“你看看啊,天儿。去年年底,我就去城隍庙算好了日子。你们俩结婚那迟早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嘛。但是谁知道,年底闹个这么一出事情,不然你们小孩子都能打酱油咧!”
徐天听了这话有点窘迫。虽然他知道姆妈是夸张了,但是说的也一点毛病没有。现在俩人又处在了这种不尴不尬的境地,徐天也没什么法子。
老太太又发话了。“天儿啊,我听你们这里又过来一个张先生是伐?还说地方不够咧。”
“是……的呀。”徐天非常纳闷为什么母亲的消息这么灵通。
“我看呀,你和田小姐一人占一个房子是真浪费,不如直接让田小姐搬过去和你一起住。反正她早晚都是咱徐家的人,住在一起也不怕别人说什么,正好给人家张先生腾出来了一个空地,多好嘛!”
听到这,徐天原本就闹腾的心里更慌了,五官都拧巴到一起,看着很委屈。但是姆妈的话是真的……好对啊!让徐天无法反驳。现在貌似也就只有这样了。徐天特别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去找了田丹。
+
他找到田丹的时候田丹刚刚从抢救室里出来,把一个伤员安置到病房里。白褂子把田丹的肤色衬的更白更粉了,她微微卷曲的头发被扎成一个低马尾垂在身后,两绺没扎进去的头发细细的垂在耳朵边上。真是又优雅又可爱啊,徐天想。
徐天悄悄走上前去,一把搂住了田丹的肩膀。田丹打了一个激灵,随即回过头来看见了徐天胡子拉渣的脸。
“哎呀,你怎么来了呀…”田丹牵住了他的手。
“呃…我来给你商量个事情吧。”
田丹已经隐约猜到了两三分,于是偷偷笑着背对徐天,向后伸出手示意徐天拉上,说,“那好吧,来我这里说。”
徐天跟着田丹来到她的房间里。田丹转身关上了门,然后和徐天一同坐到桌子旁边的长椅子上。
“啥事,快说啦。”田丹拍拍徐天的肩膀,带着撒娇的口音说。
“哦…那行,我说了。”徐天深吸了一口气。“你…你要不要搬去我房间和我一起住啊。”
田丹愣了一下。她是真没想到徐天会这么主动。但她后面很快反应了过来。“好的呀,好……”
徐天见场面有点尴尬,于是又加了一句:“你看…地方不够用,咱俩这省地方了啊。”
但是这句话在田丹看来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她缓了缓,慢吞吞地把双手撑在桌子上,抵着腮帮子笑眯眯地看着双手无处安放的徐天,轻轻地说了一句:
“徐先生,你好聪明的哦!一举两得是伐?”
徐天看着浅笑盈盈的田丹,真忍不住想笑。于是他也学着她的样子,轻轻回了一句:
“田小姐好聪明哦,一下就看出来了啦。”
+
今天是田丹和徐天约好的搬家日子,他们都已经给上级请过假了。但很不巧的是田丹恰好发现她的老朋友来了。田丹有些狡黠地笑起来,那今天就只能多麻烦徐先生了。但是后来她就真笑不出来了,只能弓着身子捂着腰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这是真挺难受的。
约莫上午八点多的时候,徐天提着一个小罐子,出现在了田丹的房间门口。田丹撑起腰上去给他开门,却注意到了手里那个小罐子。
“你拿着做啥呢?里面装了啥啊?”田丹笑着看他。
“啊……?我记得你不是……我都记着日子呢……”
徐天反被这么一问,有些纳闷了。莫非是自己记错了?手里也不由得攥紧好不容易去买到的一罐红糖。
但是田丹听到这话,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真正爱着你的人,会把所有和你有关的细碎的东西记得特别清楚。哪怕已经过了一年多,那又能怎样呢?“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这一年多以来田丹每个月痛经的时候有谁这样关心过她?姆妈确实有时过问她的健康,但老人家毕竟记性不好了,还经常需要田丹反过来照顾。
把余生托付给徐天,田丹没有犹豫。
“你没记错,对着呢。”田丹接过罐子,揩了揩快要流出来的眼泪。“谢谢你呀,徐先生。”
+
他们忙活了一上午,把田丹屋里的东西打包起来,下午再由徐天一箱箱地搬到他那里去。田丹在旁边看着挥汗如雨的徐天,甜蜜从心里溢出来。
“好了。”徐天把最后一箱东西放在地上,出来找田丹。“你进来吧,看看东西都放在哪里合适。”
田丹站起来拍了拍手,和徐天往屋里走去。推开门,田丹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什么样子?她也说不清楚。像煮熟的板栗和蜂蜜混合在一起,闻了让她直腿软,骨头都酥了。她记得第一次扑进徐天怀里时,也是这个味道——
那一次徐天刚刚葬送了自己的小拇指。在上海路边的长椅上,田丹躲在他怀里,觉得这样有点不大好,但又很舍不得他的怀抱,而且也的确是很怕,就厚着脸皮赖在他怀里。他在双臂上加了一点力,她的脸就靠在他胸膛上了。那时她从来不知道男人的身体会有这样一股令人醉醺醺的气息,不知道怎么形容那气息,就觉得有了个人可以信任依赖一样,心里很踏实,死也不怕了,日本人也不怕了……
现在她靠在他胸前,又闻到那种让她头晕的气息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很希望他使劲搂她一样,好像她的身体里有些气体,把她的人胀得泡泡的,需要他很狠挤她一下能把那些气挤出去,不然就很难受。
她不好意思告诉这些,也不敢用自己的手楼着他的腰,只把两手放在身体两边,像立正样站着,往他胸前挤了一点。
+
夜晚,田丹铺好了床,摆上两个枕头和两床被子。她瞧了一眼洗漱完毕正在看报纸的徐天,悄悄撤掉了一床被子。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徐天说:“不早了,你睡吧,你今天收拾东西累了,又要身子不舒服的,早点休息吧。”
“那你呢?”
“我睡不睡无所谓,反正我白天可以睡的。”
田丹脱了外衣,只剩下刚换好的睡衣,钻到被子里去躺下。
徐天过来给她盖好被子,隔着被子拍拍她,说:“睡吧,我守着你。”他在椅子上坐下,把灰色棉袄盖在身上。
这是田丹第一次跟一个男的待在一间屋子里过夜,但她好像并不害怕一样。因为这男的可不一般,这可是她要把一辈子交给的男的。
“你也来吧。今天搬了那么多东西肯定累坏了。”
他想了想,脱去外衣,只穿毛衣毛裤,也钻到被子里,伸了一条胳膊给她,让她枕着。两个都有点抖,徐天察觉后又开始支支吾吾了。
“你不要害怕,我…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她躺在他怀里,枕着他的胳膊,听见他的心跳得很快很响。
她问:“你的心是不是又要从喉咙那里跳出去了?”
“嗯,我没想到……能跟你睡在一张床上,我以为…这一生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了。”他侧过身,抱紧她。
“好想……每天都能这样。”
“我也是。”
窗外月光皎洁,散发出动人心魄的光芒。月色真美,特别是这个星月夜。
————THE END————
【小剧场】
田丹:徐天,我肚子疼,睡不着觉。
徐天:啊?那我去给你倒……
田丹(连忙起身):别!不用!
徐天:?
田丹(把徐天的手拉过来,轻轻附在小腹上):
“你抱着我,给我揉揉就好了啦。”
——————————
呃,很ooc是不是(捂脸)
两天爆肝2k字,吃完粮了不要就这么走了🌚💢,怎么可能让你吃霸王餐呢~留个爱心和蓝手喵!
《红色》【(天丹)中长】《我们的相遇》
哎哟,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坑没有填完,那么今天就来完结它吧~
大家久等了,对不起🥺
————以下正文————
PART 4(完结篇)
田丹那天一回到哥嫂的药店里就病的严重了,头疼,发热,咳嗽。
第二天早上,徐天路过广慈医院,正巧碰见田丹三步一趔趄地往大门里面走,帽子压的低低的,那款鲜红的围巾和米色大衣都裹紧,也没有个人陪着,背影孤零零的,看上去怪可怜。于是徐天把她送进了医院。
到了会诊室,秦大夫抬了抬眼皮看看田丹,不紧不慢地说,没事的田小姐,不用太担心,就是害了风寒感冒,输两瓶水就好了。
田丹输液的时候,徐天一直守着。徐天很想握住她的手,轻轻说,你该...
哎哟,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坑没有填完,那么今天就来完结它吧~
大家久等了,对不起🥺
————以下正文————
PART 4(完结篇)
田丹那天一回到哥嫂的药店里就病的严重了,头疼,发热,咳嗽。
第二天早上,徐天路过广慈医院,正巧碰见田丹三步一趔趄地往大门里面走,帽子压的低低的,那款鲜红的围巾和米色大衣都裹紧,也没有个人陪着,背影孤零零的,看上去怪可怜。于是徐天把她送进了医院。
到了会诊室,秦大夫抬了抬眼皮看看田丹,不紧不慢地说,没事的田小姐,不用太担心,就是害了风寒感冒,输两瓶水就好了。
田丹输液的时候,徐天一直守着。徐天很想握住她的手,轻轻说,你该小心一点的,但想了想还是算了。窗外是另一个蓝天,天很低,云很白,田丹不禁有些感慨:如果没有日本人,世外桃源就是这样吧!人安在,景安在,一刻也是永恒。
两瓶药输完,田丹感觉好多了。她和徐天一起在上海的街上闲逛,那天她买的银链子一路叮铃铃地欢快地响着。徐天说了一句,这真好啊。田丹侧身去看了看他,看到他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一丝亮晶晶的星光。她低头浅笑了一声,又有些恻然。
上海冬天的夜晚很冷。徐天轻轻抖了抖田丹的红围巾,然后递给她。徐天见田丹穿着厚厚的大衣半天披不上围巾的样子,便又把围巾拿了回来,百感交集的把它披在田丹的肩上。
“好看的咧。”
“对了,田小姐。你愿意…和我去喝杯茶吗?”
田丹一时间有点恍惚。这是徐天第一次这么叫她“田小姐”。来不及思索一下,田丹的头就情不自禁地点了点。“那…走吧。”
他们走进晓青茶舍,热情的茶馆伙计一下就围了上来,为他们端茶。陆续又来了一些其他茶客,一间屋子很快挤满了人。文人雅士在这里谈笑生风,语笑喧阗,一群一面之缘的人竟也可以为了一个观点的不同而争得面红耳赤;说到兴子上了也会兴奋地把胳膊搭在另一个伙计肩膀上…
五湖四海,天南地北,田丹似乎感觉到了,所有的萍水相逢,都能成为熟识…
徐天的手一直牵着田丹。一个扭身的动作,他们的头凑到了一起。田丹好像听到徐天在她耳朵边上说了一句,好像是“田丹不要走”,或是“田丹跟我走”。嘈杂喧闹中,这一句话就像呼出的水汽,转眼就消失在空气。田丹没听清楚,就“啊”了一声,看到徐天正对着她腼腆地笑着呢。
那天他们一直在茶馆待到关门。其实也没说几句话,但是他们都觉得和对方待在一起,此时无声胜有声。分手的时候,田丹欠了欠身子,对徐天说,明天见。徐天也对她弯腰说,再见。招了招手,就这么别了。
但是自此一个月后,他们都没有再见过对方一面了。
一个月后,当田丹再次站到冬日暖阳下的四川北路街口处时,冬已经深了,她感觉自己像一个隔世的人。一个月前那个人去哪了?她懒得再想,她觉得,这种事情上天自有安排。或许是缘分尽了?既然这样,就忘掉好了啦。
一个从小一起玩的女友小嫣说,给田丹介绍了一个先生,人很老实,长的也不赖。他们约在晓青饭店见面。田丹听到“晓青”这两个字时,明明知道不是同一家店,可是心还是扑通扑通乱跳,徐天的样子有隔山隔水地飘了过来。灰衫,布鞋,长褂。该死,为什么总是在脑子里飘来飘去?
田丹狠狠地摇了摇头,一片雪花从天空中落了下来。哎,人生又是一季了。她在心里暗自打算,如果这次这个先生不错的话,把自己嫁出去得了呗。反正早晚都是嫁人,不然呢?总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最后孤独终老吧?
田丹叹了一口气。人生里有些人啊,错过就错过了,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她伸手去拦一辆黄包车,去往她要去的地方。
车夫停下来,田丹正准备上车,突然身后一声,田小姐,声音浑厚,夹杂着一丝腼腆。田丹愣在车边。又是一声,田丹,她忍不住扭过头去。
果然嗬!几米外,站着徐天,灰衫,布鞋,长褂。
后来徐天告诉田丹,她很可爱,也很聪明,他愿意和她长相厮守一辈子。
————THE END————
呜哇哇哇完结撒花!🎉🎉
蟹蟹大家的支持与肯定,我以后会更努力的产粮的!
最后,明天七夕节,祝各位的CP都能原地结()也祝大家节日快乐,单身狗就自动屏蔽吧
最后最后,非常感谢您有耐心看到这里!
《红色》【天丹(中长篇)】《我们的相遇》
一个星期,我又回来了(挨打)
建议配合前文食用,祝食用愉快。
————以下正文————
PART 3
傍晚了。
田丹漫无目的地走着。具体走到哪?说实话她自己都不知道。昨天她联系上了方长青夫妇俩,方家夫妇同意让田丹暂时一边在药店打杂一边住在药店。但是现在田丹还不想回去。本来就是寄人篱下,她也不好意思再给哥嫂添麻烦。
不知不觉,她转悠到了长江边上。石英围栏在夕阳底下闪着光,江面波光粼粼的,时不时传来阵阵汽笛声。夕阳无限好。
前段时间田丹自从得知父母去世的噩耗,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打击下大病了一场。可能是没有好透,她依旧动不动就头晕脑胀。...
一个星期,我又回来了(挨打)
建议配合前文食用,祝食用愉快。
————以下正文————
PART 3
傍晚了。
田丹漫无目的地走着。具体走到哪?说实话她自己都不知道。昨天她联系上了方长青夫妇俩,方家夫妇同意让田丹暂时一边在药店打杂一边住在药店。但是现在田丹还不想回去。本来就是寄人篱下,她也不好意思再给哥嫂添麻烦。
不知不觉,她转悠到了长江边上。石英围栏在夕阳底下闪着光,江面波光粼粼的,时不时传来阵阵汽笛声。夕阳无限好。
前段时间田丹自从得知父母去世的噩耗,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打击下大病了一场。可能是没有好透,她依旧动不动就头晕脑胀。这会儿刚走一段路,她就气喘的厉害,呼吸都有些跟不上,于是她不得不放慢脚步。
前面是江,后面是江,田丹忽然想到前段时间的一条新闻,说是有一对年轻男女因相爱不能相守,就相约来此处双双跳江,以求长相依。田丹叹气,倚靠在石英栏杆上,远眺江面。她想,如果自己这时候跳下去,刘唐会不会良心不安?一走神,她脚下一滑,差点跌下去。身后及时伸出一双打手扶住了她。
“小心!”是徐天的声音。
接着他俩都没说话,但是温热的手却自然而然的握在了一起。一路走着,一路看着,他们互相交换一下眼神,竟然都懂得。有蜻蜓低低划过水面,黑色的影重叠在一起。
哎,不明觉得有些暖,田丹想。
他们最终走到了十字路口。那里有一片空地,空地后面是树林子,树林子前有一条长凳。他俩一块坐在了长凳上,望着夕阳斑驳的透过树叶撒在林子里,真像熟识已久的一对人儿。
徐天叹口气笑笑,田丹,你真是可爱得犯呆。
田丹嘴角牵了牵,小声道,我哪里呆了呀。
徐天笑了。田丹只觉得身边的男人好宁静,自己的心里也很宁静。时间似乎停留在了这一刻。
诶呀,告诉你吧,徐天说。那天小翠除了租界去进书,一天还没回来,我妈方房东的可不就着急了嘛,让我来找她。
田丹内心深处竟有一丝丝感动。
远处又有挑着筐来卖东西的老头,一边敲着梆子一边朝俩人走过来,举起一串同心结。“来哟!绑了这个同心结,长长久久和和美美呀!来一串嘛!”
徐天抬头示意田丹。但是田丹摇了摇头。
不了,谢谢。她起身走开了。
————TBC————
神奇吧,卖东西的小贩们才是推动故事情节发展的神助攻()
内内谁要的恨虐天哥,这不来了吗@夏夜梧桐的树
短,如您所见🙈
随缘更新ing,勿cue【遁地跑】
《红色》【天丹(中长篇)】《我们的相遇》
祝食用愉快。
————以下正文————
PART 2
上海的夜晚,像是纸糊的红灯笼,一团的喜气;又恰似一袭五彩衣,光华耀眼。仙乐斯门口,宾客摩肩接踵,这边歌,那边舞。一个城的欢乐,是灿灿烂烂烟花开,听得见声响,嘭嘭嘭地,不绝于耳。
田丹夹在游人中。她的前面是一对恋人,小姐娇小,先生高大。两人的背影看起来,很般配。那小姐一会儿手指鲜花娇声说,那束花很好看,是不呀?先生就巴巴地跑去买。小姐一会儿又手指路边的水果雄,说声,我想吃香蕉。先生又巴巴跑去买。
这样的,是三月的雨,极易濡湿人的心。田丹别过头去故意不看,却有泪,不知不觉掉落。
田丹不知道往哪里去,只是漫无目的...
祝食用愉快。
————以下正文————
PART 2
上海的夜晚,像是纸糊的红灯笼,一团的喜气;又恰似一袭五彩衣,光华耀眼。仙乐斯门口,宾客摩肩接踵,这边歌,那边舞。一个城的欢乐,是灿灿烂烂烟花开,听得见声响,嘭嘭嘭地,不绝于耳。
田丹夹在游人中。她的前面是一对恋人,小姐娇小,先生高大。两人的背影看起来,很般配。那小姐一会儿手指鲜花娇声说,那束花很好看,是不呀?先生就巴巴地跑去买。小姐一会儿又手指路边的水果雄,说声,我想吃香蕉。先生又巴巴跑去买。
这样的,是三月的雨,极易濡湿人的心。田丹别过头去故意不看,却有泪,不知不觉掉落。
田丹不知道往哪里去,只是漫无目的地逛着,偶尔也在一些卖小吃的摊子前停下来,望着那里的烟火蒸腾,她心酸地想,曾经她所求的仅仅是这么一点儿,就是可以在烟火里,为心爱的,疼她的人,哪怕是煮一碗混沌。
卖银饰的大妈穿梭于西装革履的先生,浓妆艳抹的小姐们中。她将一串银手镯套在腕上,银项链套在脖上,叮叮当当走在人群里,向人们兜售那些银饰。小姐,先生呀,这东西好呀,辟邪呀,还可以祈福求寿呢,她这样说。手上的竹篮子里也有大量的银饰银器,虽不知道是真是假,但都在灰绿的竹篮里面,亮亮地挤眉弄眼。
仿佛世间所有的银,都集中到这个大妈身上。田丹想买一对银脚链,挂着两个小铃铛的那种,轻轻一摆脚,铃铛丁零,清脆的声响,会暖了寂寞的心扉。大妈说,套上这银链,许个愿,爱着的人,就会永远套在你的脚脖子上了。田丹想,我没人可套,就套我自己吧。她在一堆银脚链面前举棋不定。
忽然,有个浑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对好看。”
他修长的指,拿起着杜鹃花的银脚链,对着她晃。田丹顺着那手指往上看,再往上看,就看到一张笑脸,手机还拎着一个和老妇人手里差不多的竹篮,只不过那里面装着的是绿油油,水灵灵的小菜。
世界真小啊!他竟是田丹在红宝石遇着的那个年轻男人。
“你怎么…”田丹满脸写着惊诧,心里涌出小小的欢喜,这孤独时的相遇,竟是重逢,带着无端的亲密性。
他们起去天兴听评弹,喝茶,一下午之后就是很熟的人了。坐在临江的书苑里,田丹知道了,这个略带腼腆男人叫徐天,上海本地人。
是不是女孩子都喜欢一个人往外跑啊?像你,像小翠。我在找小翠,那丫头也是一个人跑出来了。在喝完第三杯茶后,徐天这样笑望着田丹说。
田丹欢喜的心一下子掉下来。于是她说,我累了,想回去睡了。
这下搞得徐天不知所措。徐天想送她,被她一口拒绝。
“不要跟着我!”
这是田丹在红宝石对徐天说的最后一句话。
哎!萍水相逢,总是不算数的。再多的奇遇,也是为别的故事作序。田丹想。
————TBC————
写在后面:
1 期待小红心和小蓝手哦【搓手手】
2 可能有点逻辑上的漏洞,但请忽视它们,果咩纳塞(
《红色》【天丹(中长篇)】《我们的相遇》
私设如山,介意慎点!!
我有罪,我又来私改这俩人的相遇过程
渣渣文笔,不喜勿喷
正文,拿来吧你
————以下正文————
PART.1
田丹走出红宝石西餐厅时,天色已暗。远远的灯光,从大大小小的弄堂里次第亮起来,散发出温暖的黄晕,繁华璀璨。上海滩的样子,不过如此。
餐厅门口有很多来来往往的人,但是田丹知道,那不是找她的。她除了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她甚至,都感觉也已经不认识她自己了。
就像此刻,她眼光茫然地打量着上海滩,她在想,她为什么要一个人孤零零游荡在大街上,还几乎仓皇的?
刘唐现在一定是花好月圆人娇好吧。
田丹的骨头疼起来。一想到陆言这个...
私设如山,介意慎点!!
我有罪,我又来私改这俩人的相遇过程
渣渣文笔,不喜勿喷
正文,拿来吧你
————以下正文————
PART.1
田丹走出红宝石西餐厅时,天色已暗。远远的灯光,从大大小小的弄堂里次第亮起来,散发出温暖的黄晕,繁华璀璨。上海滩的样子,不过如此。
餐厅门口有很多来来往往的人,但是田丹知道,那不是找她的。她除了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她甚至,都感觉也已经不认识她自己了。
就像此刻,她眼光茫然地打量着上海滩,她在想,她为什么要一个人孤零零游荡在大街上,还几乎仓皇的?
刘唐现在一定是花好月圆人娇好吧。
田丹的骨头疼起来。一想到陆言这个男人,她的骨头就很疼。
他们在一起多少年了?从小时候直到留洋上大学,而后回国,其间经历二十几个春夏秋冬,寒来暑往。
虽说田丹对刘唐没多少好感,但是这么多年,情意总有的吧?她以为定会瓜熟蒂落,两姓联姻,就连她的婚纱和戒指也买了,却发现刘唐某天晚上从同乐会出来,身边搂着一个妖艳至极的女子。今天上午还把田丹一个人丢在机场,自己跑去了武汉。“回家去等。”简单到只有四个字。
田丹可不是个死缠烂打的女孩,甚至连理由都不曾要。她独自站在冷风中望着飞机的影子。
后来她风闻刘唐在武汉找到了一位先生,被收了做徒弟。那先生资产过万,刘唐跟着他一定是不受亏待。
哎,田丹只能喟叹,世间万物,常常输给金钱。还有什么可说的?
田丹从机场出来就果断的往家走。她又不是无依无靠,她缺了刘唐这个白眼狼,至少还有疼她的爸爸和姆妈。在家里,她还是那个被宠的团团转的小姐。
但是等她的不是爸爸姆妈的笑脸,而是两具冰冷的尸体,焦黑的房子,以及一地的血泊。
现在,她独自在风中打着趔趄,求的是忘却。她感到冷。这个繁华忙碌的城,竟也是冷的。她觉得不可思议。
踯躅在上海街头,田丹分不清东西南北,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天地之大,足以淹没一个人的疼痛,要方向何用?
忽然一老妇人上来兜售花,玉兰,玫瑰,还有百合。大丛的,亲亲密密地挤在老妇人的木桶里。小姐,买一束花回家插伐?很新鲜的。老妇人冲她笑。
田丹想哭又想笑。
她都没有家可以来插花了。但是她依旧买了一大把。
花极便宜,几分钱可以买一大捧。田丹左手玫瑰,右手百合,她突然为她的奢侈想落泪。在一起这么多年,刘唐竟从不曾送过花给她。她忍了,以为好日子是要慢慢积攒着的,他们要盖房子,要为将来计算。
可是呢?原来,花是这么极易得到,几分钱,就可以捧在手中。田丹把脸埋进花里面,眼里慢慢涌上泪。
小翠,你也在这?那你帮我给姆妈捎个话,说……
田丹的肩,突然被人轻轻一拍,一个含蓄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田丹扭头,身后一张腼腆男人的笑脸迅速定格,讶然,惊慌,继而充满歉疚。
呀,呀,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那男人尴尬的笑,我以为你是我邻居呢,小翠也喜欢花的。
没关系的,田丹低声说。转身走。眼里的泪,却尽收他眼底。
这让他慌张了,哎,哎,是不是我拍疼了你?他追着问。
不是。田丹回头,见他还跟着她,她补充一句,你走你的,不用跟着我了。声音冷、硬,不留余地,后又出于礼貌,加上一句“谢谢了”。
四川北路拐角处,田丹回头,见那个男人仍呆立在原地。她望见他一袭灰袍子,左手拎着小菜和一条鱼,雕塑似的一个人,心无端地疼了一下,随后拢了拢红色围巾。
她又想起刘唐和那架飞机。
————TBC————
垃圾玩意,凑合看,不要揍我
《红色》【天丹】一抹桃红
很久没玩谐音梗了,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整一个,陶虹老师我对不起您
脑补徐天不在的那一年。
灵感来自于丁立梅老师的《桃红》
短小(卑微地)
文笔渣渣,不喜勿喷!
最后祝食用愉快~
————以下正文————
田丹还是会时不时地将徐天给她的信翻出来看看。
自从田丹和姆妈来到陕北,到现在也已经有两个多月了罢。马上过年了,任其他同志怎么欢庆祝福,田丹和姆妈却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徐天到现在一封信都没有寄来。他在哪里?——甚至可以说是死是活?两人都无从得知…
【1939年,农历十二月二十八】
三个月了,徐天那里依旧没有消息。田丹心乱如...
很久没玩谐音梗了,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整一个,陶虹老师我对不起您
脑补徐天不在的那一年。
灵感来自于丁立梅老师的《桃红》
短小(卑微地)
文笔渣渣,不喜勿喷!
最后祝食用愉快~
————以下正文————
田丹还是会时不时地将徐天给她的信翻出来看看。
自从田丹和姆妈来到陕北,到现在也已经有两个多月了罢。马上过年了,任其他同志怎么欢庆祝福,田丹和姆妈却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徐天到现在一封信都没有寄来。他在哪里?——甚至可以说是死是活?两人都无从得知…
【1939年,农历十二月二十八】
三个月了,徐天那里依旧没有消息。田丹心乱如麻,在太阳底下打转,又转回自己的窑洞,从贴身衣物里面摸出来一把小钥匙。她将这把钥匙插进木抽屉上的一把锁,轻轻转动手腕。“啪”的一声,锁自动弹开,抽屉里只放着一封牛皮纸信封。田丹小心翼翼的拿出来已经泛黄的纸页,上面用如群蚁排衙般,密密麻麻的写着小楷。
这是徐天的字体,绵里裹铁,柔刚并济。
这封信也是徐天给田丹的第一封信。
【同福里37号,田丹,收】
“…写第一个字之前,下了一百回决心。如果天天能看到你,已经是今世最好的福气,这封信该是多笨的决定。田丹,我只能在纸上写我爱你,面对面,说不出来。”
田丹笑了。看了很多次,每次看到这里都会忍俊不禁。这才像徐天呀,干什么都这么腼腆。
“……爱一个人要有理由,如果你问为什么?我只能说很多细碎的事情。四川北路第一次碰到,你不会相信,陪你一起租房,你也不会相信,回来看到你在家里的阁楼上,你也不信。……看见你就像看见我的性命,不知道还能怎样说更好一些。……想为你做任何事,浑身充满了气力。”
田丹的眼角湿了。谁又能想得到呢——徐天,一个连拉一拉手都会脸红心跳加速的温吞的人,会在信里一口气对田丹说出这些话。这是出于他对她随着时间推移而愈来愈深的爱意。
“…你回同福里的时候,我觉得同福里才像我今世的家。和你一起走在马路上,上海的冬天也暖和一些,如果你笑,觉得太阳会照到我心里。”
“……田丹,我有娶你的福气吗?这封信像我的自言自语,寄出去就害怕不可知的判决来临。真怕打扰了你脆弱的平静,我知道父母去了,其实开心的时候也会更伤心,真的很对不起……”
田丹看到这里,又是已经泣不成声。她抻手摸了一把眼泪,但是更多泪珠却又如断线珍珠一样滚落,掉在田丹的呢子大衣上,渗进去…
【1939年,除夕夜】
田丹没有和同志们一起吃年夜饭。这本来是全家团圆的时刻,但是没了徐天,家不叫家,这年夜饭,自然也不叫年夜饭。
田丹早早上床了。月光洒进来,她在床上横竖睡不着。迷迷糊糊的,她好像看见了徐天的影子——灰大褂,黑棉鞋,还系着自己连夜给他打出来的围巾。
“徐天!你过来了呀。”田丹在梦里惊喜的叫到。
“是的呀。一路上可不容易哦…”
“徐天,侬晓得伐,山里桃花都开了呀!一片一片的桃红,可漂亮了。回头我带你去看看嘛。”
徐天笑了笑,默不作声。
“徐天,徐天?你做啥不说话嘛?最近姆妈老是一个人哭,她还天天说害怕你找不到我们…”
徐天依旧静默着,看着她笑啊,笑啊。然后,他的笑脸也竟逐渐模糊起来,直到隐没在黑暗之中…
田丹醒了。她爬下炕,新年钟声正敲响,一簇簇烟花升起,照亮田丹的脸庞,也照亮了漫山遍野的桃花,散发出动人心魄的桃红色。
【1940年,农历十二月二十三】
桃花落了一回,杏花开了一回。西北的日子安静又让人揪心。陕北的一个小山沟里,土窑简陋却又干净。
又是个春天啊。
徐妈妈坐在小凳子上晒太阳,有边区军民群众打扮的人来回。田丹一身白大褂,清亮亮的,正在拧干刚洗过的头发。
远处,向老师远远的向同志们招手。田丹抬头微笑着。向老师似乎也看到了她,忽然一个转身,田丹笑容便蓦地僵在脸上。
她看到了徐天!
徐天站在桃花树下,像往常一样,腼腆温和地朝田丹笑着。田丹怔愣许久,流着泪一边哭一边笑着跑过去,扑到徐天怀里。
“徐天,桃花全都开了,满山满山的桃红色……”
徐天抬头望去。
果然如田丹所说那样,漫山遍野的树上都坠满了红艳艳娇滴滴的桃花。一对良人相拥花树下,脸上似乎都染上了一抹桃红。
————完————
可能近期会有中篇(?)
我太懒了,不想码字,所以很!短!
(轻点喷轻点喷在码字了🙉)
《红色》【天丹】夏天
最近又补了一遍《红色》,又被这一对甜到了,呜
文笔很拉。。
这一篇算是乱改天哥求婚过程,很多私设
食用愉快。
————以下正文————
徐天从椅子上坐起了身,抬头瞥了一眼墙上的钟。
快六点了,他想,一边轻轻扬了扬嘴角。随即抄起菜篮子,冲冯大姐招了招手。
“走了呀,冯大姐。辛苦了!”
阳光已经不像中午那样强烈,柔柔的撒在上海滩上。这时候正是三角地菜市场最繁忙的时候,小贩的吆喝,妇女和商家讲价声,自行车的铃声,交织在一起,编成了一首充满烟火气的歌谣。
这就是所谓的“过日子”罢。
徐天穿过人群。茶店屋檐下挂着的“信阳毛尖”牌子在风里晃来晃去,像风铃一样。...
最近又补了一遍《红色》,又被这一对甜到了,呜
文笔很拉。。
这一篇算是乱改天哥求婚过程,很多私设
食用愉快。
————以下正文————
徐天从椅子上坐起了身,抬头瞥了一眼墙上的钟。
快六点了,他想,一边轻轻扬了扬嘴角。随即抄起菜篮子,冲冯大姐招了招手。
“走了呀,冯大姐。辛苦了!”
阳光已经不像中午那样强烈,柔柔的撒在上海滩上。这时候正是三角地菜市场最繁忙的时候,小贩的吆喝,妇女和商家讲价声,自行车的铃声,交织在一起,编成了一首充满烟火气的歌谣。
这就是所谓的“过日子”罢。
徐天穿过人群。茶店屋檐下挂着的“信阳毛尖”牌子在风里晃来晃去,像风铃一样。
他顺着熟悉的路径,朝长青药店的方向走。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田丹,他不禁又轻笑了起来。原来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啊,不是山盟海誓,不是荣华富贵,更非甜言蜜语,仅仅是和她在下班时拉着手,漫步在弄堂和街头。
徐天在长青药店的后门前停住了脚步。他理了理头发和衣服,抓紧手上的篮子,轻轻叩响了木门,然后就听见门后传来轻快的高跟鞋声,以及田丹糯糯的喊声。
“欸——来了!”门开了,田丹露出半个脑袋,微卷的鬓发在微风中飘扬。她看见是徐天,更是多了几分惊喜。
“是你呀…”她笑了笑,脸颊两侧染上些许绯红,弯弯的柳叶眉也翘了翘。
“你等我嘛,我去换下衣服。”随着田丹的转身,她的卷发也低低的甩起来,一股清香直扑徐天面前。
徐天呆呆的在门口望着那个身着白色大褂的婀娜背影,手中的篮子差点滑落。
最后还是等到田丹出来了,才将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徐天唤醒。
“哎呀,你干什么去了嘛,真是一块木头啊。”田丹看见徐天那副文静的样子,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下轮到徐天不好意思了。他接过田丹黑色的小包,低头冲田丹腼腆的笑了一下,“没事的啦,等你嘛。”
两人像是有心灵感应,在岔路口不约而同的挑了那条临江的回家的路。转弯的同时,他们都看着对方低低的笑了。
“徐天,陪我去看看爸爸妈妈吧…”
徐天点了点头。
【江边 公墓】
田丹将帽子和围巾轻轻交到徐天的手中,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向那两块冰冷的墓碑。走着走着,眼边不知不觉已潮湿。
田丹又想起了那个可怕的下午——两具冰冷的、盖着白布的尸体,被火烧的焦黑的房子,以及撕心裂肺的哭声——过了半天,她才意识到那哭声是自己的…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爸爸妈妈,我过得很好…有好多人人一直关心我,疼我”
“其中一个人叫徐天。外面还在打仗,但是跟他在一起我觉得好安心啊”
“我租着他们的房子住,我感觉同福里已经成了我的另一个家了”
“仗什么时候才能停啊,真希望日本人赶快滚蛋”
……
良久,田丹从草坪上退了下来。她抬起眸子,望见徐天,顿时感觉心里踏实了。她接过帽子和围巾,冲徐天笑了笑。
徐天也回赠田丹一个笑脸。他们都低下了头,默默沿着江边的栏杆向前走。他们谁也不想说话,来扰乱这美好又静谧的氛围。
晚风徐来,落日镀金,江面波光粼粼。和爱人一起看日落,似乎晚霞也温柔,微风也醉人…
最终,是徐天打破了这场安静。在这动人的环境中,徐天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这句话。
“田丹…我…”
“你怎么了啦?”女孩挑了挑眉毛。
“田丹,我…我有娶你的福气吗?”
她的脸红了一下。
“徐天,那我有嫁给你的福气吗?”
“……”
“荣幸之至,我的女士。”
他向她微微欠了欠身子。
————完————
徐天:傻孩子写的什么东西
不确定是否有续
【天丹】劫后余生
*If 徐家婆媳没有离开上海,天天最后一搏之后即时与亲友团聚。
人总是得寸进尺贪得无厌的。明明官方已经赏了个HE,还是希望看到他们立刻团圆,不要背井离乡,不要离开那么多可爱的人和充满回忆的地方。qwq
“左肩一处枪伤;全身有大面积鞭伤和钝击痕迹,以及电击伤;体内有高浓度神经麻痹性化学物质残留;体表小面积轻微烧伤;右腿小腿骨折;食道和胃部有擦伤,不过这是旧伤……好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小田?”
没有生命危险。田丹心口倏地一松,突然又知道怎么呼吸了。从半夜得到消息冲到医院到现...
*If 徐家婆媳没有离开上海,天天最后一搏之后即时与亲友团聚。
人总是得寸进尺贪得无厌的。明明官方已经赏了个HE,还是希望看到他们立刻团圆,不要背井离乡,不要离开那么多可爱的人和充满回忆的地方。qwq
“左肩一处枪伤;全身有大面积鞭伤和钝击痕迹,以及电击伤;体内有高浓度神经麻痹性化学物质残留;体表小面积轻微烧伤;右腿小腿骨折;食道和胃部有擦伤,不过这是旧伤……好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小田?”
没有生命危险。田丹心口倏地一松,突然又知道怎么呼吸了。从半夜得到消息冲到医院到现在过了晌午,她还没合过眼。方才医生每报一项,徐天身上狰狞的伤痕就在她眼前闪现一处。她不敢想象自己走后他在日军宪兵司令部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过后又经历了什么,以至于最后会奄奄一息地躺在下水道里。
“小田?”秦大夫又唤了一声,关切地看着田丹。
田丹从纷乱如麻的思绪中惊醒,吸了吸鼻子,低声道:“嗯,谢谢你,秦大夫。就是…”她看了眼病房,“这些别全跟老人家讲。”
秦大夫点点头,又微笑着安慰道:“放心,没事的。你先生看上去挺瘦挺文弱,想不到身子骨倒出奇的结实。实话讲,这不知道哪里受了这么多罪,换旁人…就是捡条命回来,也多半要落下些残疾。他呢现在情况很乐观,好好养养,不出意外,以后还是好人一个,最多体弱一点,没什么大毛病的。”
田丹苍白的嘴唇十几个钟头来第一次微微有了一点弧度:“嗯,晓得了。谢谢。”
“天儿?天儿……”
徐天朦朦胧胧听见唤声,模糊散乱的意识一点一点聚拢起来。浑身发烫,到处都痛。他费力地睁开眼,晕眩了片刻,看见了洁白的天花板和悬在空中的点滴瓶。
“天儿!天儿你醒了啦?哦哟,睡了噶许久,等急死我了……”
母亲惊喜的脸出现在眼前。她苍老了许多,眼睛通红,灰败的脸因为突然激动而放出红光。
他欣喜地笑了,哑声唤了声“妈”,又赶紧问:“田丹呢?”
“她哦,她在跟大夫讲话咧!我让人叫她去。小翠啊——快叫田小姐来!天儿醒了!”
病房门口探进小翠的脑袋,一见苏醒的徐天,立刻弯起眼睛笑了:“好的呀,我去叫她!”
徐天放了心,闭上眼开始吃力地回忆。依稀记起同福里家中那场恶战。后来呢?…后来挟持着王擎汉上了金哥的车…杀了姓金的……引爆手雷…拼尽全力跳入井口……再然后,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这么说我是活下来了。劫后余生的喜悦从胸膛蔓延到四肢百骸,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翘。徐天忍着伤痛,在母亲的帮助下坐起身,靠在床头。
一歪头,看见了同样鼻青脸肿的一张脸。铁林看着他笑:“天哥,以后好不好不要这样吓唬人啊,啊?你不仗义!”
数个钟头前当铁林得知徐天被从下水道活着捞了上来时,没了神的眼顿时又瞪得像铜铃,二话不说一骨碌坐起来翻身下床,不顾柳如丝和大头麻杆们的劝阻,拖着胳膊踉踉跄跄地冲进了徐天的病房。及至看到他微弱但稳定的呼吸,嘴角不自觉地挂起了傻笑,自言自语地念叨着:“天哥…天哥…”医生应他的要求把他搬过来和徐天住一个病房后,他才终于踏实下来,狠狠睡了个好觉。
走廊里传来高跟鞋急急的响声,接着,一个徐天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田丹看见他,笑颜尽展,雀跃地奔到床头。
就像被囚在宪兵司令部时的她见到他一样。只可惜他此时不能站直了身子张开双臂迎接她。
但好在,现在他们都重获了自由,远离了危险。他仔细端详她,高兴地确认她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
她明媚的双眸含着笑,格外灼人。徐天一眨不眨地望着她,胸中澎湃的快乐难以言说。多美的笑容啊,这一定是他从鬼门关走一遭回来的奖励吧?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徐天脸上的笑意渐渐静下来。他慢慢地敛了笑,眼神变得有些愣怔,面容严肃起来。
他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又十分困难。沉默良久,终于,十分郑重地,他一字一句地对她说:
“田丹,我杀死了影佐,替你爸爸妈妈报仇了。”
他定定地看着她,一向清澈温暖的双眼此刻血丝密布,晦暗浑浊,却又放出强烈的光。
田丹,你能原谅我吗?
田丹鼻子一酸,说不出话来。徐天垂下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看上去在极力控制自己,“…还有一件抱歉的…”他的声音嘶哑而艰涩,“你爸爸的怀表…我…把它搞坏了……”
田丹万没想到他居然还惦记着这个,难以置信地瞪着他闪烁的眼神和憔悴的面容。她眼中噙着泪花,紧紧地攥住他冰凉骨感的双手,半晌才万分心疼地吐出两个字:“傻瓜……”
徐天的精神防线突然全面崩溃,眼泪宛如决堤之水止不住地冲下来。他顾不上母亲朋友邻居医护的在场,顾不上浑身伤口撕扯的剧痛,肝胆俱裂地痛哭起来,对着田丹一遍一遍地重复:“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田丹也早已泪流满面。然而她并不悲痛。事实上,这一刻,前所未有地,她突然感觉自己真正放下了父母离世的痛与恨。他拔出了刺入她心脏的一颗尖钉。从前她固执地摁紧它,让哀恸和仇恨麻痹、发酵伤痛,执着地用痛苦驱动自己。是徐家母子,一个用慈爱,一个用小心而安静的温柔,一并同福里那纯朴温暖的烟火气,止住了伤口的溃烂,一点一点疗愈她的创痛。
她终于理解了方嫂的话。她不会原谅侵略者,但她学会了放过自己,坦然接受命运,拥抱生活与爱。
田丹伸出双臂将徐天的脑袋埋在自己怀里,任凭他的泪水湿透自己的衣襟,亦涤净她心头之伤上的陈年锈迹。她抚摩着他颤抖的肩膀,温声细语地哄他:“没事了…都过去了…没事了……”
她心很定。她深爱的男人,那个温柔平凡而又强大隐忍的男人,此时像个孩子一样伏在她怀里,哭得那么伤心。她知道,他终于一股脑地宣泄出了这一年多以来小心掩藏的所有内疚、恐惧和痛苦。此刻的徐天那么脆弱,那么剔透真切,那么让她想要穷尽一生去爱。
他哭了好久,她搂着他安慰了好久。最后他终于安静下来,乖乖地让她用手绢给自己擦脸。田丹忍不住笑着逗他:“脸哭花了,头哭昏没有?还晓不晓得要哪天娶我?”
徐天脸一红,也笑了,人却还黏在未婚妻怀里,看向母亲撒起娇来:“那得问姆妈。”
小翠的笑声格外脆:“徐家姆妈,可不许短了咱们的喜糖呀!”
【天丹】未曾离开
*If 刘唐闯入当晚天丹共宿
任我滤镜再厚也无法为怂天差点把丹丹扔给刘唐不管的行为辩护了x谨以此文给天哥指条明路(?)
*《明明起名废还强迫症非要起名字》
*2021了,还有红糖陪我嗑天丹吗(泣)
抬不动。徐天瞥着床上鼾声如雷酒气熏人的刘唐,心里恼火和烦躁更盛,感觉断指更疼了。田丹突然把他的手一撒,一屁股坐下来,双手捂着脸哭起来。这一哭把徐天肚子里的火顿时全哭没了,只剩下心疼。她委屈的低声抽泣一下一下抽在他心口上,无声地催促着他做出决定。
徐天犹豫了片刻,终于舔了舔嘴唇,...
*If 刘唐闯入当晚天丹共宿
任我滤镜再厚也无法为怂天差点把丹丹扔给刘唐不管的行为辩护了x谨以此文给天哥指条明路(?)
*《明明起名废还强迫症非要起名字》
*2021了,还有红糖陪我嗑天丹吗(泣)
抬不动。徐天瞥着床上鼾声如雷酒气熏人的刘唐,心里恼火和烦躁更盛,感觉断指更疼了。田丹突然把他的手一撒,一屁股坐下来,双手捂着脸哭起来。这一哭把徐天肚子里的火顿时全哭没了,只剩下心疼。她委屈的低声抽泣一下一下抽在他心口上,无声地催促着他做出决定。
徐天犹豫了片刻,终于舔了舔嘴唇,慢慢地蹲下来,抬头对着她,声音很小却很坚定:
“那你今晚…就在我那将就一下吧。”
他觉得脸上发热,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陪你。”
田丹止了哭,抬起头看着他,慢慢地眨巴挂着泪花的眼,双颊飞快地红了。旋即她轻声地扑哧一笑,低了头,伸出双手牵过徐天一只手,羞涩地细声应道:“好的呀。”
两双沁着冷汗手热起来。
二人扔下刘唐,轻轻地下了楼,进了徐天的房间。徐天再三确认了门窗已经锁牢;田丹坚持给徐天渗血的手指换了纱布才肯睡觉。徐天兀自痴看她散开鬈发的动作,直到她不好意思地嗔了他一下,才猛地惊醒,手忙脚乱地张罗着铺被子。
徐天只是不肯盖被:“没关系的,我用大衣凑合一下就可以了的。”
田丹鼓着嘴不同意:“这么冷天,要着凉的呀!”见他执意不肯的样子,又加了一句:“…就是你不冷,我也冷的呀。”
徐天闻言立刻把忸怩忘了一半,连忙抬头看她,撞见田丹含嗔而无比认真的眼睛。她的脸颊红若桃花。
他垂眼哑声笑了,感觉耳朵发烫,“好,”便把自己的大衣仔细地盖在被子上,然后小心地靠过去,接受了她分享的一半被子。
熄了灯,躺安稳了,他尽力平复自己紊乱的呼吸,小心翼翼地帮她掖好被角:“还冷吗?”
田丹在黑暗中娇俏地笑了:“喔…好像是不那么冷了。但好像还可以再暖和一点。”
少女甜美软糯的声音里撒娇的意味太过明目张胆,生生把徐天噎了一下。小会计哪里招架得住,头晕目眩地埋怨:“那你还要怎么样嘛!”
一个简短的停顿。接着徐天缓缓伸出手臂,揽过未婚妻的肩膀和腰身。田丹心满意足地把脑袋枕在未婚夫的肩窝里。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依偎着,听见彼此太过有力的心跳。
“对不起…”徐天忽然开口,气声轻轻地落在田丹耳畔的发丝间,“我以后再也不会像之前那个样子了。我保证。”
他的声音,他的气息,他的温度,那么自然而然地让她心安。已经快要睡着的田丹迷迷糊糊地笑了,又往他怀里偎了偎,“睡吧…晚安……”
她的呢喃滴滴答答地敲在徐天心上,像极了某个遥远而清晰的雨夜伞稍滴落的水珠。他就着晦静的月光,贪恋地、久久地注目着怀中人安恬的睡颜,感受她平稳的呼吸一点一点熨平自己滚烫的心跳。
他有太多麻烦缠身:此时阁楼上睡着一个讨厌的不速之客;那批药品刚刚安全转入了菜场冷库,可那究竟也不是万全之地。姓金的只怕已经把事情透露给影佐了吧?木内影佐,他阴鸷的目光仿佛总在背后。他就像一条冰冷滑腻的毒蛇,蛰伏着,危险地嘶嘶吐着信子,随时可能露出毒牙展开新一轮攻势。向老师在哪里呢?……
但至少,今夜,此时此刻,他平平安安地待在同福里自己的家里;他夜夜入梦的牵挂,他的未婚妻,就安睡在自己怀里。
徐天无声地笑了,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些,沉沉地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