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小明爸妈】《硕果秋实》【婚后】

第卌四章：俏媳终须见家翁

  秋实与小明的衣物，经过一夜尚未完全烘干。贴身的里衣、针织棉衫倒是干了，就是外面毛线衣、棉大衣还在淌水。他用围巾包裹住半张脸，仅是露出了一对眼睛。

  秋实将油条撕扯成一小截截的，全泡在小明的豆浆碗里了。他光是张罗着儿子吃食，自己却一囗也没吃下。因为他现在着急着回家，胡茬长出来了，再不刮就彻底地露馅儿了。

  外套是管哲华借了闲置的棉大衣穿上，给小明则是裹了厚厚的羊毛内皮呢子毯。"我们衣服没干，总呆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我先抱着孩子回家，换身自己的衣服。等下午你下了学，我再过来还你外套和毛毯子。"

  现在春华姐回来了，哲华的心也就踏实了许多。他还不知道春华冒名看病的事儿，以为她在学校宿舍。眼看快8点了，他也就匆匆锁上门，回体校上课去了。

  秋实母子回到家已经晌午了，他先给儿子换了干净衣裳，灌了暖壶，让小明睡下了。接着便是自己躲进了屋子里，换衣服、刮胡茬，忙活了好一半天。待到半下午，他来煮了面条子，叫小明起来吃。

  吃完午饭，小明就在院里踢球，秋实则在一旁的水泥池子里搓洗衣服。"咚咚咚~""妈妈~有人敲门！""准是你爸今儿出差回来了。妈这儿两手全是泡沫子，乖儿子，你去应应门~"

  小明开门一看，来人竟是一个多月未见的爷爷。"爷爷~"小明一头扑进松老班主的怀里。"明儿~我的乖大明儿~有没有想爷爷呀？""我想了，每天都想了，想爷爷！想奶奶！还有大黄和小黑！"

  "爷爷快进来~″小明拉着爷爷的手往院里拽。"我去你爹单位找他，团里的人说，他都出差小一个月了。"松爷爷压低声音，小声问道：″你一个人在院里呀？″

  "妈妈在后院洗衣服。妈~"松爷爷赶紧捂住小明的嘴。"先别喊！我有话要问问你…刚才我听胡同口的于嫂说，你的新妈妈昨天把你带湖里去了，有这回事吗？"

  "不怪妈妈，是我看见教滑冰的张叔叔，我自己乱跑，没想到冰破了…""哎呀！你咋不早说？"松爷爷摸了摸大孙子的额头。"没有发烧…不行！也得上医院查查~"

  "爷爷，我没事儿。是妈妈，她为了救我，她掉湖里去了。幸好张叔叔赶来救了我们，昨晚我们住在张叔叔家了…"嚯~天硕没呆家这才几天，新媳妇儿就找人啦？为了见那个姓张的，还差点让我的宝贝大孙子掉冰窟窿…

  松爷爷回想起先前于嫂对他讲的，看来十有八九不是假话。上次天硕回来，说是又处了个对象。我们老两口想吧~儿子还年轻，再娶个续弦也正常。只要是个老实本分的女人，能和天硕安安心心过日子就行。

  没料到啊~这才两三个月时间，天硕没带人回家见父母，就自个儿把证给办了。我和小明他奶奶料到会有这一步，事先也给孩子打了预防针：到了爸爸那边，一定要听话、懂事，和新妈妈好好相处…

  "哟~家里来客人啦？"哲华推门进院了。"张叔叔！"小明迎了上去，被爷爷一把扯了回来。"我是小明的爷爷，你有什么事儿~就搁这里说吧！""老爷子安好！我找姐，她把病历落我家了。我刚下学就看见摆饭桌上了，寻思着这挺重要的，这不就给姐送过来。"

  "交给我就行了。"松爷爷冷冷地接过病历本，一张检验单掉了出来。哲华眼疾手快，拾起来时偶然瞥见。"贺喜老爷子，又要抱小孙孙了！"松爷爷观后大为不悦。『妊娠阳性，三月有余。』

  算算日子，岂不是天硕刚返京，两人便好上了？自家的孩子自己清楚，松老爷子不相信儿子会轻易被女色所迷惑！但是想必她"西城一枝玫"的称号，也不是空穴来风。好嘛~今儿我老汉也会一会这个儿媳妇儿！

【小明爸妈】《硕果秋实》【婚后】

第卌一章：两个妈妈

  世界上真会有2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吗？

  如果当初出生在宇文家的人是春华，是个女孩~该有多好！那么她就可以明正言顺地嫁给天硕，成为小明的妈妈。也许，他们的孩子会叫：小刚、小兰、小红…世界上就再没有小明了！

  我究竟在奢望些什么？退一万步来说，那个春华忒优秀了，万众瞩目的花滑明星！咱们家天硕相比之下，简直是个老古董。估计他单是看见花滑的服装，就会觉得有伤风化。为什么我会脑洞天硕看到自己滑冰的样子…

  假设天硕滑冰的话，会不会首选武生的戏服？背上插了很多小旗子的那种。或者直接穿孙大圣的战袍，冠上要系2根很长很长的野禽翎毛。也不知道，他究竟会不会滑冰？那些年，父母带自己游玩时，天硕总是被干爹押着在练功…

  最近，在冰场边看张教练教小明滑冰时，秋实常常会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关于自己，关于春华，还有天硕和小明。见到哲华和小明相处得很开心，甚至比和天硕一起更放松。或许，这是一种更适合他的容洽关系，亦师亦友。

  运动型的青年与生俱来会有吸引力，当初天硕也有吸引明家小姐的魅力。但是这种鲜活生命力，会随着岁月的磨砺，生活中琐碎的柴米油盐，而变得索然无味的平凡。就像是众多父亲那样，打从孩子记事起，就是一幅板着脸的威严模样。

  "妈妈~妈妈~快滑过来！"小明稚嫩的童声，终又将秋实的思绪拉回到现实。"妈妈~您站这边，牵着我的手。张叔叔，带着我们出发吧！"好像小孩子都喜欢这样玩，一只手牵一个大人，自己在中间跟着滑。既安全保险，又能体会到速度的快乐。

  但是其他小朋友，都是牵着爸爸妈妈的手在玩冰上游戏呀！自己最近成天带着小明去找张教练学滑冰，会不会被别人瞧见？尤其是胡同那帮给自己取外号的坏小子们，指不定通过那些三姑六婆的闲谈八卦，风言风语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剧团…

  总归这样是不大好的！自己行得端、做得正，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对于天硕在单位影响不好！对于儿子小明将来在学校名声不好！…嘿~我差点就忘了，我是个男的。出轨？根本不可能的事！

  哲华一声一口"姐姐"地叫着，秋实有时也会在他的笑容中迷茫。如果自己是春华，一定会沦陷于幸福之中吧？他们是般配的，有着相仿的年纪，有着共同的爱好。更重要的，是被这么一个师弟溺爱着，换谁不迷糊？

  也许，这就是自己向往的完美婚后生活吧？秋实如此想着。有一个爱对方比自己更多的爱人，有一个可爱活泼的孩子。每天充满了朝气活力、阳光笑容，抛开了工作上的不顺心，忘却了生活中的不如意。

  明明小姐想必也憧憬过这样的美好时光吧？现在我替代了，原本属于她的人生。她的丈夫、她的儿子，现在成了我的家人。一旦想通了这层关系，秋实逐渐思维清晰许多。那么我就暂时代她好好生活下去，做个好"妻子"，当个好"母亲"。

  直到有一天，天硕找到真正所爱之人。我便将这份美好转交予她，并祝福他们天长地久！恩爱百头！介时，我会悄然离开这个家、这座城市，就像春华那样突然失踪，永远和这里的故人故土告别，不复相见…

  今年的暖春，来得特别早。吹绿了树梢，融化了冰湖。露天冰场为了安全，提早结束了营业期。哲华那些个练滑冰的，也转战回了体校的室内冰场。秋实给儿子换上了春装，天硕过几天就该回家了，小明也该去托儿所报到了。

  仿佛一夜之间，所有人的生活，又回归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这个把月的种种美妙光景，就像是秋实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现在，也是该到了清醒的时候了。

  直到偶然的一天，秋实鬼使神差地带着儿子，又去了什刹海遛弯，她终于见到了对岸的哲华与春华。哲华朝着他们挥了挥手，听不清他在喊些什么。春华这时也回过头来，与秋实打了个照面儿。

  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次伟大会面！两人都愣在原地，像是在照镜子似的，远远地对视着彼此。只有小明兴奋地说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妈妈！"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穿过了栏杆间隙，踩着湖面上的薄冰，径直朝着对岸跑去…

实为看图写话。感谢阿尔海盐老师和哎呦喝老师的神图🌹献丑了。

bgm🔗见评（强烈推荐）

  那时候我们俩都很年轻。

  但他不太一样，他白头发有点多，人又瘦，看着就显老。我经常是老宇文老宇文这么叫他。我们都是工人文化宫戏剧团的，只是我从小学戏、将来也估计靠这吃饭，他是业余爱好、本职是无业游民。

  哦，忘了介绍了，他叫宇文秋实，很像诗人的名字。我第一次见他是小学，大家都在街上晃，只有他一个人摊在板凳上，拎着一本外国小说。后来发现是一个学校的。因为我有回忘带作业，被罚在走廊上站着，老师出来跟我训话，这时候他就从我边上走过去，不知道是不是看了我一眼。我俩初中高中就没在一起了，我基本上都在我爸剧团里待着，平时也没在大街上见着他，可能又在哪摊着吧（笑）。

  再见到他是在文化宫那图书室，他在那上班，就坐在门口给人借的书盖戳。我看他应该挺享受那工作的。他应该爱看书，平时没人来的时候就自己在那看，看的都是那特厚的砖头本，全是密密麻麻的字。他看我来得多，最开始还跟我聊天呢，有时候蹦出来两个我没听过的词，我就混过去。没过几天他聊天就顺畅多了。我本来以为他不爱说话，后来发现还是挺平易近人的。他很招小姑娘喜欢，可能长得像电视里那明星吧，叫什么名我忘了。有小姑娘找他聊天，他还叫我过去一块，当时就觉得这哥们不错。我跟他去看电影，其实现在都不记得那电影讲的什么了。他看电影特认真，给他买了爆米花和汽水，他基本不动，全是我吃了。看完电影就骑单车回去。他好像很喜欢鼓楼。我说要是能在那照张相就好了。后来也忘了这茬了。

  不好意思，扯太远了。他演戏演得很好，唱功差一点。其实他脸太瘦，太英气，不适合扮旦角，但我就觉着他扮旦角合适。他很会演虞姬。我听他朋友说，他年少轻狂那会还当众表演过自刎，把老师给吓得。可惜的是他没演几场霸王别姬。他不算特别热衷这个吧，我也不知道他来这里为了什么。他有时候就静静地在边上坐着，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带着一本书。有人叫他他也应，大家都觉得他人挺好的。但我知道他有时候就是在发呆，经常是困得迷迷蒙蒙，不过拿张报纸挡着谁也不知道。他偶尔主动找我排戏，但那会大伙都回去了，他就穿了戏服干唱。有一回印象很深刻，那天不太暖和，没几个人来，又没演出要排，收工也早。他把窗关了，拉着我演霸王别姬。演完乌骓那段，他一声“大王，请…”，我就不行了。垓下歌还没唱，眼泪就已经把眼睛给糊住了。我看着他笑，看着他舞那把剑，看着他抹了脖子。我呆了，喊了声宇文。他还保持着姿势，望了我一眼，小声念“接着演啊”。脱了戏服，他就笑我鼻涕都出来了，有点恶心。我没抖机灵，我就跟他说你演得太好了，你就该干这个。结果他说算了吧，叫我明天去问问，这暖气是不是不热，说我估计冻着了。后来团里也演了一些别的戏，他也扮旦角，但就是没有那天那么好。

  我去过一次他家里，看他书架上一些表演的书，我说那你去考表演学院吧，别天天在我们那戏剧团混了。

  他糊弄了两句，不知道到底怎么想的。他这人有一点不好，就是太倔，脑子挺聪明，就是把自己的日子过得糊里糊涂。他住院那会还瞒着我。有一天他突然就说，天硕，我以后就不来排练了。我说你考上了？他说不是。过了几天我在医院一哥们就跑过来，“你们团那明星去住院了”。我赶过去，他还把帘一拉着，不让我看见。我又跑到护士台去问，就知道他在这躲我呢。每天坐在病床上还是那副没睡醒的样子。天天去看他，还嫌我烦。我给他送白米粥，他说我糖都不放怎么吃啊。他托我去他家帮他找点书来消遣，我就在他柜子里乱翻。你知道他小学时候写过一篇作文叫“假如我是一个无业游民”吗。后来出了个很高科技的放碟机，我送了他一个，他倒是很喜欢，天天听那些叮里咣啷的什么摇滚。只是没享受几天。现在那机子还在文化宫西洋乐团那放着呢。哎，其实要是那会能买个相机就好了，给他唱的戏都录下来，给他在鼓楼拍张照也好。

  你说一晃他走了二十年多了，可是他那天演的虞姬还在我眼前似的，真是好啊……有些人演戏，就变成戏里的人，但我知道他不一样，他就是宇文秋实。

-2023.7摄制于工人文化宫

end.

祝各位小明六一快乐

————————————

我是张呈，早上刚出门就被烧饼哥拍了一掌，我刚吓的想跑，就听见烧饼哥说到：六一儿童节快乐！嘿！玩儿去？

对啊，今天，是六月一日，是国际儿童节。

我，今年十六岁，虽然已经一米八了，可是肯定还算个儿童，我朝后面看了一眼，家里一个人也没有，老张早在我醒来前已经上班了，妈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甚至连我上不上课也没问。害，他们是真的忙。也是，不就是个儿童节嘛！看看前面跑的烧饼哥，我赶忙跟了上去。

上午我和烧饼哥在胡同外面四处转悠，偶尔还能看见有老头儿在大街上晒太阳，看起来快睡着了，我俩特厌恶，故意凑到老爷子跟前大声喊一句：“您歇着呐”，脾气好的，笑着揉揉我俩头便罢了，遇到暴脾气的，拄着拐杖就朝我俩大骂：“这俩猴儿”！我俩飞快地跑掉，后面还传来老头的笑骂声。没办法 我俩是儿童，今天我俩最大。

下午绕到了百货大楼，有些店在打折，或是卖小吃的看见小孩给个小糖，我俩靠着自来熟和厚脸皮，满载而归，回胡同各自打了个招呼打算回家吃饭，看着烧叔叔来接烧饼，我突然鼻子一酸，赶紧扭过头去，说了拜拜就回家了。

妈妈正在厨房炒菜，理了理她那新烫的头发，像是强挤出来一个笑，“呦儿，呈儿回来啦？去哪儿逛了” “老张，快领着孩子练练钢琴去”我兴致不高，刚草草应付两声，见爸爸从屋里出来，朝我“贼眉鼠眼”地眨眼睛，还跟妈妈嗯嗯的。我心想不知道他俩又在搞什么，跟着爸爸进了屋，结果他递给我几包鸡汁味的干脆面，还压下声音，和我说：爸知道，今儿是六一，怎么样，够意思吧，这可是瞒着你妈给你买的！好好吃去吧！今儿不练琴。我拿着那几包已经被挤扁了的，还热乎的干脆面，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本来想说我已经长大了，可是又不忍心扫了他的兴。只好陪着他演下去。

吃过晚饭，还是被妈妈抓去练了一会儿琴，就去睡觉了。我已经很久没和妈妈睡了，自从我四五岁，有了自己的屋子，妈妈跟我说，我是个小大人了，应该有自己的屋子了。这很正常，人长大了不总是要和妈妈分开吗，可是今天，我看着空空的屋子，竟然有点没由来的失落。

这是我倒数第二个六一了，其实每年也只有我记得最深。我知道爸爸忙于工作，我也知道妈妈和爸爸的矛盾其实很多，我一直努力做个成熟的“大人”，尽可能让他们放心。

可是，在六一的时候，我还是希望有人知道，我还是个孩子，我情愿先不去想我将来跟谁，高考怎么办，这些的问题。

只是去在乎明天吃什么，玩什么。

但是爸爸妈妈实在演技太差了，晚上我没睡着，却装作睡着，我感觉到妈妈在我床边放了一个东西，叹了一口气，亲了我的额头一口。自从他们俩大吵以后，我就知道妈妈常常叹气，爸爸也会在晚上经常搬到客房去睡。他俩装的挺好的，只不过我都知道。

我不忍心扫了兴，只好陪着他们演下去。

梦里，我听见妈妈对我说

傻小子，六一快乐。

第二天早上，家里又没有人，不过我的床头有了一个我想要很久的奥特曼。

是啊，六一快乐

管那么多呐，先快乐吧！

今天妈妈下班，我要拥抱她一下！

这么想着，我拿着昨天的几包干脆面，背上书包，走出了家门。

【小明爸妈】《硕果秋实》【婚后】

第卌章：春华秋实

  "那是剧团里老于头家的媳妇儿，出了名的泼妇，咱李团长都不敢招惹的主！"秋实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天硕，今儿她可是欺负到我头上来了！跑上门，当我面，伤了咱家孩子。我给你说，这事没完…"

  "我这不是怕你们娘俩吃亏吗？让我瞧瞧，伤到哪儿了~″"一点皮外伤，没事儿！只是小明给吓坏了，我晚上哄了好一阵才睡觉。""我们团里安排去省外进修，要去一个多月呢。我看呐，小明也别在胡同里踢球了。你带着他多去公园、动物园、植物园四处转转。等我下月回来，就送他上幼儿园呆着去。"

  这大冬天的，植物园没开花，树杆子光得跟秃老瓢似的~不好玩！动物园里，一些动物要冬眠，另一些怕冷窝在圈里不出来~没劲！唯一值得去的就是临近的什刹海，那里的露天冰场可是时下最热门的去处。

  北京一别好些年，秋实许久不曾滑冰了。见到公园有冰场，小时候那股子劲跟馋虫似的，看得直让他心痒痒。小明早就想学滑冰了，但是爷爷奶奶说太危险，一直守着他不让学。这下巧了，娘俩一拍即合，秋实高高兴兴牵着小明上冰场了。

  小孩学滑冰，摔几个屁墩儿，自然而然就会滑了。秋实给小明穿的棉衣，厚实，也不会摔痛。起初，他牵着儿子的手，慢慢地带着滑。小明重心不稳，不敢迈开步子。后来瞧见，其他小孩都是扶着栏杆，自个儿在场边练。小明也说要自己慢慢学，秋实就在附近滑圈圈，方便照看孩子。

  突然身后飕飕滑过一群小年轻，将秋实挤摔了。这时，来了一位身姿挺拔的男青年，温柔地将他扶起：″没伤着吧？""没有~"秋实摆摆手。四目相对，男青年看他看得出神，竟脱囗喊出"春华"的名字。

  真是个怪人！秋实心中暗自嘀咕。冷冷地说了声"谢谢"，急着挣脱他的手。"姐~我是哲华呀！"看着他激动的神情，秋实觉得：这大抵是烂透了的搭讪方式罢了…

  "就是她现在这个对人爱搭不理的神情，特别像春华姐。""华子，你又认错人了，不过这个的确是最像的。"又过来了几个青年男女，像看热闹似的，团团将秋实围住。

  嚯~改组团打讪了？秋实心想：咱一30好几的男的，虽然暂时是在扮女的。一没钱，二没色，这帮小年轻图我啥…该不会是打孩子主意吧？这边吸引我注意力，那边想要拐走我儿子…越想越不对劲，秋实急忙突出重围，滑到小明身边。

  在守着儿子滑冰的间隙，秋实开始仔细观察这个叫哲华的男青年。他在冰场做兼职教练，教教小孩子滑冰基础什么的。的确是正儿八经的教练，比起自己胡乱瞎教小明要靠谱很多。秋实现学现卖，偷师学艺，转而就实践在儿子身上。

  小明学习滑冰的兴致挺高，三天两头地嚷着又要去冰场练习，秋实也就常常带他去了。转天，他在公园给儿子买北冰洋时，哲华抢先帮着付了帐。"对不起，上次是我认错人了…我请你们喝汽水！""这怎么好意思呢，张教练。″秋实塞还了零钱。

  一不小心，秋实说漏了嘴，他都是听别人这么称呼他的。"你知道我？那你知道春华吗？或者在哪里遇到过和你长得相像的人？"看到他真诚的表情不像是装的，秋实却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于这个传闻中和自己长像相似的春华，俞加勾起秋实的好奇："那你给我讲讲她吧？"″她是我师姐，我像他(指小明)那么大的时候进了体校学滑冰，那时春华姐已经是学校里的传奇了…"

  走到冰场旁的宣传栏，哲华兴奋地指着褪色发黄的剪报说："她在花滑上有着极高的天赋，从小到大，少儿组、青少组、青年组都是冠军。我之前也是学花滑的，我们队的男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学艺精湛，有朝一日能选为她的搭档！"

  讲到这里，秋实瞥见他的脸上拂过一抹羞涩，便猜想到：十之八九，这帮小子不仅是慕强，还参杂了几许青春期对异性的爱慕。他的眼中有光，透着炽热滚烫的火焰，仿佛像块凸透镜，再看下去会将秋实点燃，灼烧得体无完肤，化为尘烟消失殆尽。

  秋实吸了一囗汽水，有意避开了他的视线，默默阅览起剪报上的文字：《什刹海冰上玫瑰——盛开的冰坛新星花滑公主》…"她去了哪儿？好想见见她！""半年前，春华姐失踪了…"张教练叹息到。

短打，一二喜一起玩

内含弛龙，皓史，吕土，小明爸妈，放酷

按出场顺序

有左右位之分

正文：

1

蒋龙骨架小，张弛说，特~别~好抱

龙儿：弛~——总算见到你了——

弛哥：给你发那么多微信，就回了几个字你自己数数

龙儿：你生气啦

弛哥：嗯

龙儿：别生气了呗弛~别生气了~我那不是忙嘛，剧组一放假我就回来看你了

弛哥：过来

龙儿：你不生气啦？

弛哥：...（扭捏）让我抱抱

2

史策看着王皓在客厅摆成一溜的恐龙，其中十二只豪华版嗷呜呀呼的一边亮灯一边叫，八只典藏版的嗷呜呀呼的一边缓慢挪动一边亮灯一边叫

老史：呕哑嘲哳难为听

皓子：不不不，如听仙乐耳暂明

老史：荒谬呀王皓，太荒谬了

皓子：（抱回一只跑远的小盗龙）

老史：...王皓你是真有病

皓子：（抬头看一眼姐姐）嘿嘿反弹

老史：幼稚不幼稚啊……反弹无效，句号。谁反弹谁小狗

皓子：汪！反弹

3

如同以往无数个晚饭后的半小时，两人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

豆子：别挨我那么近，热

long time later

严仔：...嗯？啥？你说啥

long time later,again

严仔：要接吻吗

豆子：？你犯啥浪漫病了

严仔：要接吻吗

豆子：要

4

宇文秋实看着横在他面前的松天硕和松天硕背后要么成为晚饭要么进垃圾桶的东西非常之无语

遂发现盘在腰上的手越发箍得紧

宇文：...松天硕

松松：怎么了

宇文：一会糊了，松手

松松：不

宇文：三——

松松：那你亲我一下

宇文：二——

松松：亲脸也行

宇文：一——

松松：我亲你也行

宇文：你嗯啊的屁事怎么这么唔...

松松：我都说了我要亲你了

宇文：...（抄起锅铲）（打）（打）糊了！！糊了！松天硕！！！（打）你晚上没饭吃啊

松松：我以为你逗我玩呢

宇文：你鼻子是瞎了吗！！！那么大糊味儿闻不着！！！

5

王天放发烧了[简洁明了的开头2.0]

天放：我可告诉你我今天病号，你别招我的

酷滕：哥们你放心，哥们今天全听你的

天放：真听我的

酷滕：At the mercy of you.[蹩脚]

天放：...哥们你中专，咱就别整这洋的了行不

酷滕：滚！！！我刚学的卖弄一下还不行啊

天放：啊好好好卖弄卖弄

【小明爸妈】《硕果秋实》【婚后】

第卅七章：母慈子孝

  "妈妈，您怎么哭了？″小明扑进秋实怀里，用小手帮他拭去脸上的泪珠。真是太让人感动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乖巧暖心的好孩子？一旦想到他小小年纪就丧母，这就更叫人怜爱心疼了。

  每每想到这里，秋实便哇地一声嗷了起来。"都怪爸爸，害得妈妈摔痛了！小明给妈妈吹吹~不痛啦~不痛啦~"这是什么亲儿子？比你爹我还会哄人！天硕心里暗自嘀咕了起来，打趣地说道："他要亲亲了，才能好咧！"

  本是一句玩笑话，两人意想不到，小明这小子果真按天硕说的照做。就像所有寻常人家小孩那样，小明嘟着小嘴朝着秋实颊上啄了一下。猝不及防的吻，让秋实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也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儿。

  看出了秋实的惊慌失措，天硕这才扶起了媳妇儿，帮着他掸了掸袄子上的雪。"地上多凉呀！明儿~可不兴学你妈，娇气包！"秋实起身朝他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又俯身对小明说："明儿~咱们不能学你爹，拽骑车人的胳膊！"

  "对了~我给小明织了一条围脖！"秋实说着，兴冲冲地从挎包里扯出条红围巾，帮着给儿子围上了。"咋没帮我也织一条呢？″天硕眼巴巴地馋眼了。"回家再给你织…"俨然一家人的口气。

  "我也不知道小明喜不喜欢这个颜色？"秋实试探地问道。"喜欢！"光从儿子脸上喜悦地表情就能说明一切，小孩子是不会隐藏情绪的。"妈妈给小明准备了礼物，小明应该怎么说呢？"天硕轻轻拍了拍儿子后背。

  "谢谢妈妈！小明最喜欢妈妈了！"儿子主动上前牵起秋实的手，着实让他感到受宠若惊。"爸爸可要吃妈妈的醋啰！"他眼神狡黠地瞟向爱人。"也不知道这孩子跟着爷爷奶奶学了些什么？小嘴儿跟抹了蜜似的招人喜欢！"天硕解释道。

  将小明抱上车座子，行李绑在了后座，两人便步行着推车回家。天硕瞅着儿子肩后的围巾，经不住偷偷捂着嘴笑了出来。秋实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还以为他在拿自己烧焦的刘海说事，翻着眼皮朝他白了一眼。

  看来秋实还没领会他的意思，天硕又用胳膊肘故意去撞媳妇儿的手。"啧~嘛呢？人家正推车哩！回头再把车拽翻，摔到孩子…"秋实一脸不耐烦地说道，现在他的心都在儿子小明身上了。

  天硕冲着他使了个眼神，秋实抬了抬眉毛，瞪大双眼，一脸茫然。天硕又努了努嘴，秋实仍然没有懂是什么意思。看到他一直偷笑，秋实终于忍不住了，扭头对天硕做囗型："快说！"

  天硕吹着囗哨，若无其事地将手指穿过儿子的围巾。天啊！怎么会这样？难不成昨晚我织毛线时打瞌睡漏了几针~现在围巾后面有一个大洞洞！！秋实囧到极点，欲哭无泪…

  关键是小明还没有发现围巾上的漏洞！他正好奇地打量着街道两旁的风景，时不时地拨弄着自行车龙头上的铃铛。如果被他发现了，他一定会对新礼物很失望！一定会觉得我这个新妈妈超级笨蛋！怎么办？怎么办？

  一路上，看到秋实的情绪不是很高，儿子小明不说话也太安静。天硕悄咪咪地走慢了一些，转而又绕到前面行道树。趁着母子两人不经意，一阵猛摇树杆。树枝上的积雪，全部精准地落在头顶上。

  "天硕！"秋实愤怒地扭头看向他，又一个雪球朝自己肩头袭来。"打雪杖不？"天硕笑嘻嘻地从树后探出脑袋。秋实停稳了车脚架，正欲追上去。"妈妈，抱抱！"小明正张着小手，等秋实抱他下车。

  有了这个小家伙，便多了一份羁绊。以前两人总像小时候那样肆无忌惮地打打闹闹，疯疯跑跑野累了，就地往雪地里一躺都行。现在不行了，为人父母得作表率。凡事都得再三衡量，把儿子小明放在头等位置。

  秋实小心翼翼地刚把孩子抱下车，不料再次飞来一个雪球砸中小明的胸膛。"你怎么当爹的？砸我可以，不许砸咱儿子！""来追我呀~"秋实挖了一捧雪，在手中团成球，奋力向天硕掷去。

  "嘿嘿~没打着！"天硕向树后一躲，成功地避开了对方的攻击。"现在又该我了！"这次雪球完美地砸在秋实的脸上。"啊！呸呸呸~"还不等他拂去脸上的雪。儿子已经挡在了他的前面："小明要保护妈妈！"

  “喂！这儿……”

  坐在外面的男孩儿缓缓抬起头，仿佛氤氲着洋甘菊气息的眼眸投来深邃，刺穿了那人的心脏，是石榴色的唇，是未褪去的稚嫩。

  站着说话的那人看呆了，愣在了原地，心想这世界上竟有如此标志的人物，唏嘘自己的浅陋鄙薄，孤陋寡闻。

  他匆忙的咽下刚才未说出的话，羞涩地用五指抓了抓脑后的乱发。

  “嗯……你好，同学，你这儿能坐人吧。”

  难得礼貌一次……

  男孩儿侧着身让出一条通道，那人才发现男孩儿比他高，高出半个脑袋。

  那人伸出一只手，男孩儿轻轻地握了握。

  “我叫松天硕，请多指教。”

  “宇文秋实。”

  “你……真漂亮啊。”

  “贫嘴！”

  真是一点儿没变。

  宇文秋实甩了松天硕一个白眼，把松天硕推进了里桌，拿起维克多三千五百词温习。

  松天硕 ，绝对是北京市第四中学掐头去尾……啊不是……彻头彻尾的混世小魔王。不爱学习，也不务正业，天天戴个耳机听朋克，上课不是打盹，就是用一个地质锤去刻另一个地质锤，努力的方向也很冷门，盗墓……啊不是……考古。

  他因为气跑了三班年轻的班主任，刚被调度到全年级最严厉的特级教师刘旸教的班级，来杀杀他的威风，他倒不怕，游手好闲惯了，在哪不都一样。

  其实松天硕在四中很是出名，除了他的调皮捣蛋，还有他那该死的无处不在的魅力，那好似出身梨园行的气质，好像学武术的身段，都收获了一茬又一茬小迷妹的追捧。

  显而易见，宇文秋实对松天硕算得上知根知底，只是他不想承认，也没打算承认，即使不介绍，宇文秋实也能把松天硕的所有八卦练成了贯口。

  宇文秋实，四中赫赫有名的学霸，考试次次第一，只上不下（还想也上不了了，那就形而上学）。他绝对就是青春校园小说里的男主角，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偶尔读读书写写酸诗，再到篮球场打个球，就会收到万千少女撕心裂肺的欢叫。

  老师好友总说让他离松天硕远点儿。

  宇文秋实觉得自己也未必能和松天硕成为朋友，他们不是一路人，“你好同学……”哦，只是同学，他永远走不进松天硕的世界。

  可是他也羡慕他，羡慕他的自由自在，不用肩负那么多人的期待，也不用假装快乐，把伤痛永远自己吞下。

  不知多少次，他坐在窗边，偷偷瞄着松天硕卷了衣服翻跟头，爬墙逃学。不知多少次，他的目光追随着那个身影，最终停滞在了那堵高墙。不知多少次，他试着挣脱命运的枷锁，但还是在上课铃响起的那一刹，乖乖的端坐在书桌前，翻开一本不知道哪科的书，放空一切，幻想着和松天硕一起做小时候无业游民的梦。

  也许是他怕了，怕了爸爸举起又用力挥下的巴掌，怕了妈妈哭着要离家出走的决绝。

  他多想能从他身上得到救赎。

  但是那个男孩儿好像不记得他了。

  可他却永远都记得那个爱笑、爱闹、爱扯谎的男孩儿，记得男孩儿掐下枝头的山茶花，记得男孩儿咿咿呀呀地扮关公，扮小猴儿，记得他偷拿了爸爸茶缸里的洋甘菊，他挨了一顿揍，男孩儿还笑他是“娇气包”。

  他把洋甘菊送给了男孩儿，男孩儿说要跟他好一辈子。

  一辈子究竟有多长呢？

  一朝一夕吧。

  再以不一样的身份认识他一次也没关系。

  懒散的夕阳穿过窗棂打在宇文秋实的脖颈，点缀上一抹又一抹的玫红，他就那样静静合着眼，手柱在腮帮子上，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桌堂里敲出雀跃的节奏，任由优美的几何曲线和松天硕的大头照片在脑海里来回切换。

  “宇文！你去找找松天硕，这小兔崽子竟然逃我的课！”

  宇文越过前排丛生的人墙，望见刘旸老师挥舞着一米来长的教鞭，气得脸正方着，时而噗噗萃着茶叶沫子。

  “行。我去找。”

  宇文在楼道拐弯的抹角掏出手机，方块屏幕上亮起两个人的合照。

  松天硕，你上哪去了，老师找你呢。

  ……

  我在天台。

  一天中没有任何时候胜得过西垂日暮，焦黄和殷红交相辉映，点缀着黛蓝色的晴空。宇文推开天台尘封的铁门，在那离晚霞最近的地方，他看见那朝思暮想的人儿，背靠在硕大的沙袋上，举着一本《地理全解》看得全神贯注。

  松天硕在听到响动的那一瞬，就从一行行文字中抽离，他太想见到那个文邹邹的书呆子，他总是运用一些恶劣的形容词来掩盖自己真实的欲望。

  山茶花的清香和洋甘菊古旧的气息混杂盘旋，流转在每一丝每一寸的空间，仿佛这个天台就是一整个世界，在这一瞬间，时间不在以秒分计时，只需要用深情诠释，用痴念填满。

  “上英语课了。”宇文觉得除了说这话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能说的就这些，不能说的填满了整个心口。

  “嗯……”

  “陪我一会吧……就说找不到我了。”

  说话间，松天硕披散下来的头发被风卷起，遮住了那双明亮的眸。

  “喏，用这个。”

  宇文甩给天硕一根黑头绳，天硕单手接住了，束起了多年来散着的头发。

  不长不短的发丝束成一簇，半散不散的垂着，只是那双眸子露了出来，和十几年前一样，眨巴着狗狗似的眼睛盯着宇文看。

  “这样……怎么样？”

  “挺好的。”

  “要上英语课了。”

  “你不是相当无业游民吗？”

  宇文愣了一下，复而又笑了，那个站在山茶花下的男孩儿又回来了，没有意外，也没有惊喜，就是平平淡淡的，如落寞的洋甘菊香。

  “算了，不上就不上吧。但是，你算是欠我人情了。”

  “那你这人情我可就欠一辈子了。”

  夕阳化作完美的弧线，束着发的男孩儿走在前面，穿得规规矩矩的男孩儿走在后面，终于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没什么技术含量的群像甜品，主天文，成奇，管婉，少量呈芃，鑫雷，放酷

  本来是写着玩给群里朋友们看的，感觉很有意思就发出来了（乐）

  ---

  🍭二喜幼儿园的园长是松天硕，他主要负责每天带领小朋友们做操，以及和幼儿园股东谈情说爱。两个人曾在元旦联欢会上的情景剧中扮演了小明爸妈，于是小朋友们改称他们为爸爸妈妈。两个人乐在其中。

  🍭小一班的阿奇老师和阿成老师刚刚公布了众所周知的恋情。阿奇老师似乎仍然认为自己隐藏得很完美。

  🍭小二班的管乐老师和小婉老师开始负责舞蹈课了。她们精力总是异常充沛，小朋友们上完课总是很累。

  🍭小二班的小朋友们睡午觉是最乖的。

  🍭教声乐的张呈老师和苗苗老师经常一块看电影，柠檬水小朋友曾经偷偷跑去问传达室的罗老师，他们俩是不是结婚了。

  🍭阿隋老师和雷老师一块去染了头发。小朋友们觉得特别帅，但是有家长反映，他俩看起来不像好人，于是当天下班又去染回来了 并且找到松园长报销了染发钱。

  🍭小一班和小二班是隔壁，四位老师经常见面。但是四个人凑在一块会异常兴奋，很闹腾，所以松园长把小二班安排到了楼上，结果隔壁变成了滕老师和天放老师带的中二班。二楼每天都能听到阿成老师唱rap，阿奇老师猴叫，滕老师和天放老师吵架。更闹腾了。

  🍭张呈老师和苗苗老师是最年轻的两位老师。当时两人大学刚毕业找不到工作，准备参加喜剧综艺。认识了松园长后，被松园长破格收进了幼儿园。

  🍭张呈老师经常开玩笑，说如果不是松园长，他现在可能是个明星。松园长说拉倒吧，就你俩，晋级了也会被人说是黑幕。

  🍭阿奇老师是在刚入职的时候，被阿成老师主动要过来的，阿奇老师干了快半年才知道这件事。

  🍭幼儿园的黑板报是阿奇老师负责的。阿奇老师画画很好，但是经常被大班的小朋友纠正写字的笔画顺序。阿奇老师诚恳认错，并表示不会改。

  🍭松园长和宇文老师经常跟英语刘老师一起吃饭。刘老师说他俩只是想找个人买单。

  🍭松园长说他放屁，明明每次都是AA。

  🍭小婉老师喜欢穿漂亮的裙子，小朋友们喜欢看她穿漂亮的裙子。每天都会有很多小朋友跑去亲亲她的脸，包括一个172的小朋友。

  🍭阿奇老师经常在办公室里点外卖，有时候会带着小朋友们一起吃。阿成老师说他和阿奇老师一起吃过一次蒜香烤鱼头，小朋友们很伤心，因为没带他们一起吃。

  🍭苗苗老师的头发很长很飘逸，张呈老师很喜欢，但苗苗老师似乎不知道。

  🍭松园长自创了一套体操，打算带小朋友们一起做，但因为后空翻动作太多被宇文秋实驳回了。

  🍭对于阿成老师和阿奇老师的地下恋，小朋友们知道得最早。起因是有一天课间，小鱼小朋友从教师休息室跑回来，告诉其他小朋友，阿成老师和阿奇老师在亲亲。

  🍭宇文秋实本人很帅很文艺，家长都叫他宇文老师。宇文秋实为了形象保护，用雪糕收买了小朋友们，让他们不要在家长面前管自己叫妈妈。

  🍭箱子小朋友曾跑去问阿成老师是不是在和阿奇老师谈恋爱，阿成老师送了一盒糖果并让她不要去问阿奇老师。箱子小朋友借此又索要了一顿外卖。

  🍭刘老师告诉小朋友们，放学后不要去阿奇老师的休息室，不然眼睛会瞎掉。效果显著。

  🍭小婉老师给大三班锤锤老师买了一杯咖啡，管乐老师因此和小婉老师吵了一节课。小朋友们推断，锤锤老师偷喝了管乐老师的咖啡。

  🍭小武小朋友曾跑去问阿奇老师他的休息室为什么不能进，阿奇老师罕见地局促了一下，说因为休息室里有很大的狗狗，阿奇老师每天都要和它决斗，不然就会被吃掉。小武小朋友信以为真，告诉张呈老师，阿奇老师每天放学都在和大狗狗打架，张呈老师很缺德地笑了半个小时。

  🍭松园长和宇文秋实大部分时间都很闲，所以小朋友们每天都能看到他俩在院子里溜达、倒立、做俯卧撑、掰手腕、跳绳。

  🍭阿隋老师很漂亮，经常在校外被要微信。雷老师要求他把自己的照片印在衣服上，于是阿隋老师定制了一件大嘴猴T恤。

  -TBC😋-

03

第二天刚醒，囟邡就接到了老板的电话，说是胡同里有个活，是照顾老头的，问她去不去。囟邡自然点头，穿上粉色的毛衣和绿马甲，拿了一袋面条，就赶了过去。一开门没见到老头，倒是一个中年男人扎着流里流气的小辫儿，囟邡猜想这一定是老人的儿子，便陪着笑脸迎过去，谁知男人一开口说姐，我是大爷邻居，干直播的，来看看大爷，你就是新请的保姆吧？囟邡倒是很少见到话比她还多的男人，主播，倒是个年轻的职业，和她儿子似的，爱搞些新鲜玩意儿。她刚攀谈几句，老头回来了，年轻男人挨骂了两句，忻忻地离开了。老头一看见她，生气地要去拿电话，又跟她表示自己不需要保姆。她自然不想丢了工作，便主动开口问老头的烦心事。原来这老人原是戏校的老师，只因“打”了孩子，便被家长告到教导主任处，一下子给他停了课，没人学戏，儿子老婆出国了，他当然郁闷。囟邡当即表示她可以当老人的学生，老人听着她普通话都说不好，笑了，又或许不忍心为难她，又或许确实没人学戏，便也答应了下来。

  囟邡也在这住了下来，白天她买菜，打扫屋子，学戏，陪老头聊天解闷，渐渐跟邻里也熟了起来，隔壁直播的小伙子总是给老爷子送点菜，也跟着学两句戏，门口住的三大爷听说去四川旅游了，张大爷天天在院子里打太极，听说是他家保姆留的任务。她这家的周老爷子倒是收了一个真正的徒弟，叫什么戴毅的，两人打了很久之后终于好了，现在很和谐。囟邡在这里久违地找到了二十年前丈夫还在时，家的感觉，她对新鲜事物感兴趣，偶尔也会点进隔壁直播间看看，却发现和自己一样乐观的年轻男人其实事业并不成功，直播间里甚至有时只有不到十个人。

  原来北京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好，也不是人人都一帆风顺。转眼她已经来了小半年了，北京早已入秋，老爷子出去遛弯儿，她自己便在小院子里找了地方坐着。秋风扫落叶，把地上堆的满满当当的，像铺了一层地板。囟邡抬头看，都下午了，隔壁的男人刚醒，出来刷牙洗脸，囟邡想不知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也一样辛苦。“姐，坐着呢”男人跟她打招呼，穿着还是夏天的短裤背心。“你不冷吗”囟邡本能地关心。“嗨，年轻人，不怕冷”男人挠了挠头，不好意思似的。

  本来故事到这也就该完了，但是生活总是出人意料的。一个晚上，老爷子刚睡下，囟邡听到有人在院子里喝酒和哭泣，她不禁想去看看，是的，她没有猜错，的确是那个年轻的男人，也许是母爱的本能，也许是她早已经产生了她不知道的爱情，谁又能说得清呢，她用蹩脚的普通话安慰着他。像在安慰远方事业未成的儿子，又像在抚慰她自己强撑多年的灵魂。

  经过这次交心之后，俩人都没点明，但男人经常跑过来给她干活，她也常常过去给男人收拾屋子和洗洗衣服，偶尔他们会在院子里喝酒交心。男人想要加囟邡微信，可囟邡总是打着哈哈就混过去了。男人说服了老头，在直播中加入了很多京剧元素，吸引很多京剧爱好者前来学习，一时间男人转了很多钱，老人也有了许多学生。

  儿子给囟邡发来消息，说自己成功找到了一份喜欢，且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囟邡知道，她该回去了。她和男人又在院子里喝了一次酒，结束的时候男人问她会不会留下来，她没有说话。晚上，囟邡看着擦的亮亮的丈夫的像，她没有睡，只是默默流了一夜泪。第二天天不亮，囟邡就背着行李，回了四川老家。

  囟邡回到村子里，奶奶和爷爷还是一样壮实，每天下地，她重新开起了小卖部，一切似乎都没变。

  男人起床，便去花店买了大束玫瑰，想跟她说明心意，回来看见大爷，便问，“您家保姆呐？”

 “囟邡啊？她早走啦。喏，这是托我给你的信。”

男人颤抖着打开信封，赫然映出她歪歪扭扭的几行字。

北京很好

只是我要回四川了

别担心 有缘再见 

                      周囟邡

北京的胡同，天依然晴的。

25

乐，本想一口气写完一起发的，结果失败了（鞠躬）

我再也说要完结了，每次说清每次都完不了（bushi）

先写着吧（dbq）

为了能给他们创造独处空间，松明可谓是费尽心机，他甚至主动提出搬出去，去学校宿舍住。

宇文秋实有些不高兴，虽然他们家离学校就几步路孩子也不是没住过宿但松明提出后他立刻就耷拉着脸一拍桌子指着他说他不孝。

松明无奈地看了眼松天硕叹了口气。

“妈，你今天是不是又没吃药？”

“气都要被你气死了，还吃什么药！”

松明顶着他的责骂在他能杀人是眼神下去客厅茶几下翻出一个小铁盒子，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松天硕看着那铁盒里满满的药盒不禁眉头紧锁。

宇文秋实嘴里絮絮叨叨地嘀咕着手上熟练地拧开一个个药瓶将药片依次倒在桌子上。

“我数一下。”松明在他倒完药后又去检查了一遍，看俩人这样松天硕甚至能想象得那人一开始拿着药死活不肯吃躺在床上耍无赖的样子，真是辛苦孩子了。

“一天天吃药都能吃饱。”等松明检查完数量他不耐烦地抓起一把一股脑倒进嘴里喝了一大口水咽了下去。

真不能怪他脾气差，每天饭前都要吃这么一大堆药换谁都烦。

松明搬去宿舍前再三叮嘱他一定要看着宇文秋实好好吃药而且吃之前要数好数量，他会偷偷藏药。

松天硕在每一个药瓶上都标了数，还定了几个闹铃提醒自己生怕耽误了。

“这药是治什么的？”铁盒子里有一瓶贴满了外文字母的药盒，上面印着的甚至不是英文。

松明接过看了一眼“哦，这个啊，这是林医生开的，法国进口的治疗神经的。”

松天硕好奇地摇了摇药盒想要打开看一眼，还没等他动手宇文秋实就从里屋冲了出来一把将他手中的药盒抢走白了他一眼又急匆匆地回了屋。

“林医生是？”松天硕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其他药宇文秋实恨不得全扔出去怎么这药他这么宝贝。

“心理医生人挺好的，德国回来的这药就是他专程给妈买的。”松明说完后赶忙又补充一句“不过您放心俩人没其他关系。”

松天硕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尴尬的挠了挠鼻子。

“对了这药比较特殊，只有妈发病的时候才能给他吃。”

“发病？”

“嗯。”松明收拾行李的手停了下来将左胳膊的袖子挽上露出一到骇人的疤痕。

“现在好多了，之前那段时间他会陷入一种癫狂状态，很吓人。我和小舅用绳子给他捆上了，但没用他哭着说自己害怕我们就给他松开了，然后他就又开始砸东西。”

松明忘不了那晚一地的碎片，宇文秋实光着脚踩在上面，血流了一地他从地上捡起一片较大的碎片握在手里挥舞着，所有人都不敢上前，松明怕他伤到自己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抱着他的腰把他扛到了外面安全的地方，宇文秋实挣扎中划伤了他的胳膊。

等他清醒后看着松明胳膊上长长的疤痕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捧着松明的胳膊无助的哭了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那次他和刘旸单独谈了很久，接着就同意做心理辅导，虽然每次都不情不愿的但总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对了爸，那个药您记得让妈少吃点，医生说这心理问题还是要靠自己不能总是靠药，产生依赖就不好了。”

“嗯。”松天硕垂眸说有所思的嗯了一声，随后便将药物整理好放回了铁盒里。

松明走后，家里气氛一下子就沉重下来，宇文秋实一个人在卧室不肯出来，偶尔能听到他手机视频的声音，松天硕做好饭后敲了敲卧室门。

“饭做好了，你等下记得吃，吃完碗筷放在那就好了我来收拾。”随后沉默了片刻又补充道“药，我已经数好数了，你记得吃。”

说完他就换了鞋开门出去了，他当然想在家多待一会儿但他清楚宇文秋实现在别说跟他沟通了，见都不想见他，自己在家只会让两个人都难受，不如他出来走会也好让那人别成天躲在卧室里。

他前脚关的门，宇文秋实后脚就开了卧室门，看了眼桌子上准备的药片他随手抓起就扔进了马桶里一起冲掉，确认没留痕迹了才坐到餐桌边开始吃饭。

才吃了一口他就放下筷子拿来手机给刘旸发消息，叫他过来的时候记得带上点人能吃的。

这么些年刘旸也清楚了这位大仙的口味给他买了份卤煮又带了杯柠檬水。

“可算来了，再不来我就饿死了。”宇文秋实接过饭狼吞虎咽的就吃了起来，刘旸看到了一桌的美食有些不解“这不有饭吗？”

宇文秋实没理他，他便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随后眉头一皱费了好大劲才咽下去。

“这是谁做的啊。”他赶忙倒了杯水顺顺才没吐出来，宇文秋实不屑冷哼一声“还能是谁啊，浪费粮食白瞎了我一冰箱的肉。”

之前一直是宇文秋实在做饭，松天硕没怎么进过厨房，后来进了监狱就更别提了，踩缝纫机他会掌勺做饭确实缺少经验，只能说勉强能吃但最好不要吃。

“行了，说正事。”刘旸赶忙打断他，他来可不是听抱怨的。

“你给我帮把他弄走。”宇文秋实吃好后抬起头擦了擦嘴“过几天姓林的会来，他在迟早出事。”

刘旸低下头手指不停敲打桌面思索着解决方案“我想想。”

松明为了给父母创造机会直接搬了出去，他这时候突然跳出来给松天硕支出去肯定不合适，反而会提前引起那人猜疑。

“我去给他找个活做，你们在家看病他出去上班撞不见的。”

宇文秋实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你说的轻巧，怎么着？到时候出了事闹出人命给他抓进去再关个四五十年？”

刘旸一时间不知该从哪接起，只能再三跟他保证就算最后任务失败也不会跟他们俩追究责任。

得到保证后宇文秋实才微微放下心打开柠檬水喝了几口顺顺气。

刚喝没几口刘旸就好奇的走过来“不过我说你啊。”他说着推了推眼镜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还真是有意思哈，我使尽浑身解数才给他换了5年减刑，你倒好直接杀进署长办公室说你有法子给马旭东身后的大鱼抓上来，这么大的功劳你就拿去换他自由，现在人出来了你又让我给他弄走，我想采访你一下你现在究竟是个什么心理呢？”

宇文秋实恼羞成怒的狠狠抬脚踩在他的皮鞋上还不忘撵了撵疼的刘旸只龇牙。

“管好你自己。”

刘旸列了个表，上面工作赚的虽然没有之前多但也算得上体面，毕竟松天硕情况特殊，这个表已经是他权力范围能找到的最好的资源了。

结果松天硕看都没看直接甩给他一个招聘广告。

“不是我说你是不是关傻了？放着警队文职不干你干保安。”刘旸怎么也想不明白松天硕脑子里现在装的都是些什么，这次回警队的机会千载难逢他居然不要转头去当个看门的直接开始退休生活。

松天硕无奈的笑了笑指了指广告上的工作地点刘旸看后恍然大悟，京北大学。

这大学就在他们家门口，随时能看见孩子还能照顾宇文秋实，对于松天硕来说确实是最好的工作地点。

“行。”刘旸尊重他的选择将广告折好放进口袋里“回去想想怎么跟宇文交代吧，他要是知道你去干保安肯定手撕了你。”

松天硕只是苦笑着跟他道谢。

他被分配到了监控室，每天就是捧着保温杯对着屏幕发呆，其他人一般都会选择打打游戏只有他每天积极上班从不看手机，整天都盯着监控。

校门一开没多久宇文秋实就带着他的躺椅出现在门口，跟门卫打过招呼轻车熟路的走向操场，松天硕看着监控里他忙碌的身影不由得发笑。

那人好像跟学校每个人都很熟，碰上谁都能聊两句，从门口到操场不过几分钟的路他愣是走了有半个小时。

找到阴凉地后他熟练地支起椅子带好墨镜审视着眼前一个又一个青春活力的年轻肉体，悠闲的像是在三亚度假。

松天硕调整了一下监控的角度悄悄对准他然后放大画面，他觉得自己现在多少有些变态，但还是控制不住的想去找他身影。

大概到了中午饭点，他看到松明去操场抓人，监控没有声音他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最后松明无奈的从口袋里掏出学生卡交给他。

宇文秋实像个小孩子一样兴高采烈的拿着卡招呼来一个打篮球的小伙子，他虽然戴着墨镜但松天硕能感觉出他的眼神隔着镜片一直在盯着那孩子裸露在外健硕的肌肉，他不由得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肚子，尴尬的咳嗽了几声把衣服往下拉了拉。

宇文秋实带着人买好饭找到位置坐下，男孩是篮球社的，180大高个哪怕放松状态也能隐约看到他的肌肉曲线。

还没等他耍流氓身后就传来一个熟悉声音。

“呦，今天吃面啊。”松天硕端着饭自然地坐到他旁边，大大方方地跟男生打了个招呼“同学你好，我是他老公。”

男孩吓得噌一下就给手收了回去略带惊恐的不停打量着二人，宇文秋实黑着脸双手环在胸前死死盯着松天硕一言不发，男孩察觉到气氛不大对劲起身想要跑却被宇文秋实一把按了回去。

“怕什么怕，是前夫。”

“是啊你别怕，我刚被放出来还没来得及跟他办手续呢。”

“姐我还是。。。啊不对，阿姨。。我同学在那边我先过去了。”

他脚下生了风一下就跑没了影，最后那一声阿姨出来宇文秋实气的差点没给食堂桌子掀了。

松天硕轻笑一声将盘子里的鸡腿夹到宇文秋实的碗里“多吃点肉。”

宇文秋实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没走也没拒绝低头狠狠咬了一口鸡腿随后又嫌不解气用筷子从松天硕盘子里扎走两个肉丸。

俩人这顿饭吃的居然还算和谐，起码最后宇文秋实没有把剩下的面汤浇在他身上。

之后的每日差不多都是如此，随着天气升温操场阴凉处也热的叫人难受，一开始松天硕还会去给他送几瓶冰水怕他中暑，后面干脆就给人领到监控室把位置让给他，反正他也只是想看小男生，在哪看不是看，这里有吃有喝还有空调。

宇文秋实捧着爆米花吃的嘎吱作响，他看着监控松天硕看着他，有时候一抬头目光对上他还会控制不住翻个白眼骂一句“变态。”但也经此而已。

没多久松天硕就见到了那位大名鼎鼎的林医生，他穿着银白色的西服戴着副黑框眼镜，头发向后背起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却叫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按理说他们应该遇不上的，但那天同事有事临时跟他换了个晚班，松天硕还在客房睡着呢就听见开门的声音，他立刻警惕起来听着屋外声响。

一开始俩人还是很正常的客套话，医生问了问他最近的情况，但越听越不对劲。

“听说松天硕出来还跟你住一起，你就不怕他发现？”

宇文秋实轻蔑笑了一声“他算个屁，发现就发现吧，反正不差他这一条命。”

松天硕意识到他们可能以为他不在家，他屏住呼吸不敢动弹生怕发出声响，手却暗暗攥紧。

“不愧是二当家。”

接着便是一阵令人遐想的接吻声伴随着宇文秋实急促的喘息声“东西呢？”

“已经到了，就差您的人了。”

“嗯。”宇文秋实长哼一声接着压着声音中的愉悦感说道“人早就准备好了，我找人算过了5号是个好日子。”

“清明节？”

“晚上8点，一次机会，错过了就等着喂鱼吧。”

“好好好，听你的。”那人略带宠溺应和着接着很快宇文秋实便发出一声闷哼。“滚蛋。”

“二当家真是越发无情了，是因为松天硕出来了？要给他守身？”

宇文秋实冷着眼神手搭在他后颈暗自发力便叫他憋的红了脸“再提他我就先做了你，反正你老板手下不止你一只狗，对吧？”

那十几分钟远比他坐牢更要难熬，这二人的关系，他们再说什么东西又要什么人，还有二当家这个称呼可真是许久未曾听到了。

松天硕悄悄打开窗户，一个撑手轻飘飘的就翻了过去，窗户连着后街胡同，松明小时候他没少带他从这里偷偷跑出去玩。

眼下正是工作时间，胡同里寂静无声松天硕阴沉着脸看了眼手机在拐角处等了片刻，随后转去了正门拿着钥匙进了家。

果然在他转动钥匙时屋内传来手忙脚乱的收拾声，他死死按住门把手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的推开门。

“呦。”松天硕努力调动着脸上的肌肉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狰狞“您是？”

林医生淡定自若推了推眼镜朝他伸出手“我姓林，您妻子的心理医生。”

松天硕握上那冰冷的手，想着那手在几分钟前还在自己妻子身上游走过就险些没控制住力度。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今天治疗已经结束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松天硕侧过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在门关上的一瞬间他彻底黑了脸，双脚似注了铅一般沉重，每往屋里走一步都是拷打他的灵魂。

他走过转角宇文秋实正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手里把玩着自己的头发，他努力装作坦然自若，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可脸上不自然的潮红还是出卖了他。

他被松天硕的视线盯得有些不自在，轻轻咳了几声。

“穿上点袜子。”松天硕站在原地没再往前“小心着凉。”

下一秒宇文秋实就不自在的动了动脚指头伸手扯下沙发靠背上的布盖在自己脚上。

他这人有个毛病，从小到大只要他心虚做了坏事就会特别听话，正如眼前一般，松天硕宁愿他骂自己一顿也好过现在这样。

“我忘了今天换班了，我下午再去，今晚小明回来陪你。”

松天硕控制不住开始胡思乱想，可疑的医生，罕见的药方，还有许久未曾提及的称呼，答案昭然若揭可他却不愿相信。

他甚至开始祈祷宇文秋实只是出轨爱上了别人，如果真是那样他甚至愿意退出成全他们。

可摆在他面前的事实却是在他入狱这些年，宇文秋实似乎通过某种手段又重新拿回了毒蛇帮的控制权，马旭东的生意似乎也落在了他手里，眼下他不再是自己熟悉的爱人而是披着人皮伪装的二当家。

想到这里松天硕抬手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旁边同事一跳。

“老松你没事吧？”

松天硕苦笑着摇了摇头。

看着宇文秋实进了学校他悄悄从小路回到家里翻箱倒柜找了许久才找到林医生给他开的药。

他拧开瓶盖倒出了一粒，小小白色药丸上面印着一个大写的S，他拿起放在鼻下仔细闻了闻，顿时浑身涌上一股寒意，这味道他死也忘不掉。

马旭东的那批货效果确实好，只不过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药有股臭味，更容易被警犬抓到。松天硕当年也是跟着那股味道找到了他藏在底下的工厂。

时隔多年他没想到还能再闻到，还是在宇文秋实的药里。

他将药片放回去拧好，把药瓶放回了原处，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一动不动直到天黑后门口传来开门声。

忙活了一天的宇文秋实被他吓了一跳，有些不悦骂了他几句，转身就要回卧室，松天硕跟上用手卡住他要关闭的屋门。

“你抽什么疯啊！”

“还没吃药呢。”

松天硕语气漠然听不出一丝悲喜那声音也好似没了魂只剩一口气，宇文秋实虽是不解但还是乖乖听话坐在了沙发上，等着松天硕给他准备好药。

“林医生开的药呢？有按时吃吗？”松天硕给他倒水时不经意间提了一嘴，宇文秋实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撇着嘴“管的真多，吃着呢。”

“小明说那药容易产生依赖性，还是少吃点吧。”

对方沉默了片刻，将面前的药抓起塞进嘴里喝了大半杯水一口咽下。

“发了工资就赶紧滚蛋，别在我这碍眼。”

回到卧室宇文秋实手都是抖的，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他坐在床边冷静下来后又急匆匆的去翻自己的药，看那小瓶子还在原位他才渐渐放松下来扶着床边跪坐在地上。

他又何尝不知道这药有多害人，从马旭东喂给他第一颗开始他就已经没了回头路。

刘旸没有点破他，苗若芃和小明都不清楚背后缘由只是单纯以为马旭东给他灌了什么精神类药物。

戒毒是痛苦的，尤其是刚开始他神志不清的时候。

他听刘旸提起过那时候他说不出话只会大喊大叫抓破自己的胳膊攻击靠近他的人，松明身上到现在还有几处被他抓伤留下的痕迹。

苗若芃应该能猜到些，他按着宇文秋实的手把他拉进自己怀里，红着眼睛一边又一边在他耳边讲故事，就像小时候宇文秋实给他讲的一样，那怕被发疯的哥哥咬出血他也不肯松手。

他最在意的就是家人，清醒后得知这一切的时候他是崩溃的，尤其是看到苗若芃掉了一块肉的耳垂和松明身上的抓痕后，他更是内疚不已。

他经历过所以更害怕，可是要取得那帮人信任他必须重来一次。

再次打开潘多拉的魔盒，他不知道自己这次能不能再次成功，但在警署承诺会尽快将松天硕放出来后他压抑着恐惧在林医生的注视下再一次拿起那粒小药片放进了嘴里咽了下去，过程如同咽下刀片，要将他五脏六腑划开一道道口子而他还要笑着装作享受。

当药效上来时那种仿若坠入云端的舒适感袭来，他瞳孔骤然放大，感受着一阵阵眩晕和难以描述的快感。

不知是他演得太好还是他们都太自信，林医生也犯了跟马旭东一样的错误，觉得用药就可掌控他。

宇文秋实捧着他的脸颊，眼睛闪着泪光，咬着下唇将自己送上。

同样的招数同样的好用，宇文秋实骑在那位林医生身上拽着他的领带好像在驾驭一匹骏马。

刘旸知道他的情况，默许了他保留一部分药的权利，眼下那小药片就在他手边，吃不吃全凭他自己。

他靠在床边将头埋进被子里左手死死按住右手，无声的呐喊着挣扎着最后把药盒重新塞回了床底。

入夜渐微凉，离收网的时间越来越近加上松天硕的事他越发焦虑久久难以入睡，在床上翻来翻去迷糊间昏睡片刻但也很快就会醒来。

天气有些闷热，但又没到开空调的时候，家里电扇老旧的转一下都会发出巨响，本来他睡眠就不好开了这个更睡不着了，但屋子里实在是闷，宇文秋实心里有事也躁得慌折腾了半天最后翻下床打开了窗户。

晚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他这才裹着被子勉强入睡。

他睡觉不踏实，半夜就踢了被子受了风，第二天就烧了起来。

松天硕一摸那人头烫得吓人赶忙带着他去了医院。

去医院一检查擦发现他各项指标低的吓人。

“回去多留心点，他肯定没好好吃药。”宇文秋实算是医院老顾客了，医生只是看到他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松天硕道谢后配他扎上输液针后去取了药。

等他再回去宇文秋实已经醒了，半靠在床上一脸疲倦，松天硕叹了口气搬来椅子坐在他旁边。

“医生只是看了一眼你的报告单就猜到你没好好吃药，多大人了吃点药还这么费劲。”

“那是药吗？那是饭，天天吃那么多他就是故意折磨我。”他耍起小性子撇着嘴眼神飘忽着完全一副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样子。

“不吃就得来这受罪，你看你手上扎的。”松天硕说着自然地捧起他的右手，冰凉的手背上青一块紫一块地一看就没少挨针，他轻轻捂住输液管企图让药物进入时不在那么冰凉。

“假惺惺。”宇文秋实小声指责一句并未在多言，松天硕低头傻笑了两声手上一不留神劲用大了，就看着血沿着输液管开始倒流，“挨千刀的！你要我死啊！”

松明知道消息时俩人已经回了家，他还有课走不开但不妨碍他给宇文秋实发了小一千字的消息批评他假吃药的行为，从家庭社会和人伦等多重层面给他剖析利害，宇文秋实只看了开头就给手机扔到一边假装无事发生拿来松天硕手机开始点外卖。

眼瞧着里清明节越来越近，松天硕心中不安感也越发强烈，他问过松明，这些年他不在，每年清明苗若芃都会带着宇文秋实去看姥姥。

松天硕细细想来之前好像也是，每年清明前后宇文秋实都会一个人出去，他问过但那人总有理由搪塞，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了，现在想来他应该也很怀念自己母亲吧。

“爸你今年也跟着去吧。”松明提议道，毕竟这也算是少有的一家人一起出去的机会，可松天硕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应，毕竟他上次也是第一次去看自己丈母娘就挖了人家坟，而且这次他真怕自己去了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他可以装傻充愣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但是真叫他抓个正着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些什么出格事。

“他不想我去吧。”松天硕祈求通过逃避来解决问题，可这连他自己都骗不了。

“哪有啊。”松明凑到他面前小声说道“每次妈妈去都会很难过，到时候我带走小舅，你剩下你陪在他身边，那还不事半功倍。”

松天硕神情复杂的看了眼自己孩子，果然还是叫苗若芃教坏了。

清明节上车宇文秋实拉开门看见松天硕坐在里面随即就要关门被松明从后抱住硬塞了进去。

一路上松明跟苗若芃俩人坐在前排不停活跃气氛恨不得当场来一段对口相声。

到了地方后没等车停稳他就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今天不是个好日子，天气不好，人也不好。

天气预报说有雨，抬头看去乌云翻，天似乎都要倒着压下来，空气也变得湿润，衣服贴在身上叫人很不舒服，宇文秋实打小就讨厌下雨，但每年清明好像都得下些雨。

宇文秋实走在最前面，但很快他便停住了脚步愣在了原地，苗若芃后来赶上顺着他目光看去不由得啧了一声。

“怎么了？”松天硕不明白他们怎么一个个如临大敌，松明面露难色转过身小声跟他说“那边的是姥姥家里人。”

松天硕顿时恍然大悟，不远处站着三四个人，其中有个年轻点的戴着黑光眼镜低着头不敢看他们，松天硕看看他又看看松明同样回避的眼神一下便猜出那人应该就是松明另一个小舅。

“真是晦气啊，遇到丧门星。”一个微矮的男人率先发话，掏出根烟就要抽，宇文秋实黑着脸就要冲过去好在松天硕先一步拉住他手腕，朝他摇了摇头，随后把他护在身后自己走上前去。

“您就是承俊家长吧，我是秋实爱人。”松天硕笑着伸出手那人先是白了他一眼，嘴里叼着烟没好气的打量了他一番。

“你就是那个蹲大牢的？一家子杀人犯。”

“我tm”松明刚骂一句就被松天硕按了回去，他故作轻松走到男人面前手不经意搭在他肩膀上“都是亲戚，何必呢，这儿这么多人，吸烟不好掐了吧。”

那人气愤的就要甩开他却发现他力气出奇的大，他脸上还是那副好好先生的笑容手上的力气却越来越大，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越看越渗人。

“这样，咱们去那边聊孩子的事。”松天硕说着一把搂住那人不给他反抗的机会带着人就往外走，那人边走边回头，李承俊赶忙跟了过去，松明也拉着苗若芃跟上了他们，只留下宇文秋实跟一个女人。

“你来了。”女人手里捧着花站在墓碑前，身形单薄像是一张纸。

“嗯。”宇文秋实从手中的袋子里掏出一块布细细擦掉母亲墓碑上的尘土，随后又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糕点摆放整齐。

“我回去又想了想。”女人对着他背影开口道“小明不是你亲生的，孩子人也挺好，如果他们想谈就谈吧，反正也不一定能走到最后。”

“那时候你也还小不懂事，你妈妈的事怪不到你头上。”她远比所有人都要冷静一些，看着宇文秋实那张跟她妹妹八分相似的侧脸泪水不由得涌了上来。

妹妹的死确实怨不到他头上，她气的是宇文秋实当年为什么不肯跟自己走，非要留在那个杀人凶手身边。

“你跟你妈一样不听劝，她非要嫁过去，你是死活不走，咱家穷是穷了点但我也不是养不起你。我”

“我走了芃芃就活不了。”她刚说到一半便被宇文秋实打断，他站起身看向自己这个陌生的大姨，眼神里满是无奈。他怎么会不想走，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要如何逃离那个家，可他走不了。

他走了苗若芃的结局可想而知，他会被培养成真正的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会成为老爷子手里另一个工具，会死在一个无人在意的角落里，等到意识消散他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没人爱他。

大姨沉默了，她能力有限。要来宇文秋实一个已经是极限。她也怕，怕眼前那个男人反悔连她一起杀了，她不顾家里人的反对硬着头皮去找到了那个杀死姐姐的凶手想接走妹妹的孩子，可最后那孩子却松开了她的手自己跑回了地狱。

她不懂老头的阴狠所以怎么都想不明白宇文秋实的选择，现在她似乎懂了。

“我不反对承俊跟小明的事。”大姨叹了口气随后又倔强的看向他眼圈泛红但眼神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但你得跟我保证，不许再跟你爸爸的生意有来往。”

宇文秋实低下头看着母亲的墓碑，上面微笑的女人熟悉又陌生，他没法在这里撒谎。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大姨咬着牙点了点头擦掉了眼角留下的泪水“好啊，不愧是他儿子，管好你儿子他再敢来找承俊我就打断他的腿。”

宇文秋实还觉得挺对不起孩子的，他看向松明，之前还在他怀里哭闹不止的小肉团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

他看着大姨走向松明一把将他推开抓住李承俊的手就要走松明不死心的跟上去。

松天硕和苗若芃都默契的站在原地没有干涉，看着松明一直追到他们上了车，跟着车跑了许久最后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路边不知所措的看向他们。

“别瞎想了。”松天硕不知何时走到他身旁环住他的肩膀，他没有躲闪靠在那人身上，被久违的温暖的气味包围的一瞬间他演不下去了，将头埋进松天硕肩上低声啜泣着。

“他们有缘总会再遇到。”松天硕抚摸着他的头发是在安慰他也是在安慰自己。“会在遇到的。”

祭奠完后宇文秋实说想一个人静静，松天硕知他这是为了接头，思索许久最后也没戳穿他。

回去路上他谎称腹痛先下了车让他们不用等自己先回去，他等车子走远后叫了一辆车重新回到了陵园。

他趁着门卫不注意顺走了他的椅子上的外套和帽子，换好后沿着小路摸了回去。

他没敢靠太近只是远远观望，果然那个姓林的医生又来了。

二人不知交谈了什么，随后他侧过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宇文秋实便跟着他上了车。

松天硕记下车牌号拿出手机准备给刘旸发消息，但最后思索片刻后他又将手机收了回去，准备靠自己搞明白那人究竟在做些什么。

“在这里威胁我，你们胆子还真是够大。”车里宇文秋实冷着脸坐在后座一旁林医生轻轻将手搭在他手上安抚他“只是去吃个饭，别太紧张。”

宇文秋实猛的抽回自己的手转过头看向窗外，乌云越聚越多明明是中午天却阴的像是傍晚，不远处的云层裂出个大口子雨水肆意浇洒在人间。

“你带伞了吗？”宇文秋实看向窗外景色有些出神，林医生先是愣了片刻随后回道“今天出门急没拿，但是没关系有车肯定淋不到你。”

“没伞啊。”他喃喃自语道，林医生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可却没法问，他也不愿意再说，只是看着窗外被风吹动的树叶不知在想些什么。

今天饭店格外安静，一眼望去零星坐着几个客人，不过他们伪装的实在是太差，宇文秋实一眼就看出这几个全是林医生带来的人。

“我订的包间。”林医生从后上前刚要挽住他的手他又撤了一步避开了，对方有些尴尬的笑着推了下下滑的眼镜“走吧。”

到了包间宇文秋实坐在主位上丝毫不慌要来菜单随意翻了翻后叫来服务员。

“这菜单上有的都给我来一份。”

服务员看他们只有两人想要劝说一下却被林医生拦住“听他的，再要一杯温水。”

温水到后，他起身从口袋来掏出一瓶药放在宇文秋实面前，“先吃药吧。”

“要灭我口？”

“二当家放心，只要交易顺利结束，咱们都会平安。”

宇文秋实看着他幽深的眼睛拧开药瓶倒了一片在自己手，没有一丝犹豫的扔进了嘴里，林医生贴心的将温水推到他面前，宇文秋实拿起杯子一口气将里面的水喝完，林医生的嘴角随着宇文喉结运动微微扬起。

“用不用我张嘴给你检查检查？”

“不用，我相信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