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体】你遇到过最好的老师是什么样的?
#天海祐希主演《女王的教室》的同人文,如有雷同纯属虚构。
#全文2.5w字,感谢你的耐心看完。
2005年我在一所小学实习,那年我正大四,还没过22岁生日。
我当时作为本科生,在还没正式开始实习前就被导师打了预防针说你们这种愣头青,说是去当助教,其实就是去打杂的,别太把自己当回事,那边儿老师说啥跑腿的活儿能多干就多干点,以后实习分数高毕业找工作也方便。
其实我倒没想过实习分数高不高之类的问题,因为我压根就不想当老师,当初报这个志愿是因为父母劝了半天,说这是铁饭碗旱涝保收的,再加上自身是真的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职业,也就半推半就选了这个专业,家里人在我去实习前千叮咛万嘱咐地让我跟被分到......
#天海祐希主演《女王的教室》的同人文,如有雷同纯属虚构。
#全文2.5w字,感谢你的耐心看完。
2005年我在一所小学实习,那年我正大四,还没过22岁生日。
我当时作为本科生,在还没正式开始实习前就被导师打了预防针说你们这种愣头青,说是去当助教,其实就是去打杂的,别太把自己当回事,那边儿老师说啥跑腿的活儿能多干就多干点,以后实习分数高毕业找工作也方便。
其实我倒没想过实习分数高不高之类的问题,因为我压根就不想当老师,当初报这个志愿是因为父母劝了半天,说这是铁饭碗旱涝保收的,再加上自身是真的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职业,也就半推半就选了这个专业,家里人在我去实习前千叮咛万嘱咐地让我跟被分到的老师好好学习,客套话该说就说,人际关系一定不能搞僵,这些我都知道,就随便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了,临挂电话前传来我妈幽幽地叹息,说是这孩子都快二十二了怎么还没个理想。
不过我的确是走一步看一步的类型,小时候也做过当科学家之类的梦,不过从我发现自己数理化这一部分的脑袋实在是开发地不怎么顺利开始这个理想就烟消云散了,小学那会儿啥都学过一点,啥都没被培养成终身爱好,有时候看周边有同学把一个梦想坚持好几年我都觉得这在我身上的确是天方夜谭。
我挂了电话后去超市选了一盒巧克力,花了我几顿饭钱,准备等明天初上任送给带我的老师。
带我的老师是第一次来这所小学教书,带毕业年级三班,我提前了二十分钟打开办公室的门时发现她已经在对着电脑编辑学生信息了,她背对着我,很修长的身形,从头到脚都是黑的,头发挽成一个低丸子齐齐整整在脑后,一丝多余的碎发都没有。
我感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陡然而生,瞟了一眼自己偏巧穿了一身白,搞得跟有意跟她打擂台似的,我当时是半披着头发,我有个不太好的习惯,一紧张就不由自主拿手绞发尾,于是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有几根被绞断的头发了,这才试探性清了清嗓子尽量放轻脚步走上前。
她听到我的声音便回头起身,眼神很清冷,我当时感觉自己的满面笑容直接砸在了冰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行为,倒是她率先向我礼貌颔首,我也赶忙回应,在准备介绍自己的时候却被她打断,她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A3纸递给我,我瞟了一眼就有点浑身冒汗,那上面全是教资考试的题目,而且只一眼我就已经发现前三道我都已经忘记了上课时所记背的重点。
但我当时只能尬笑着收下,她抬手看了看表,极其利落地对我说:
“一节课后我会来检查。”
我当时整个人都呆住了,我不知道我的其他同学在面对自己人生中第一次专业实习时会是怎样的一个境遇,至少我觉得再惨也不会比我更惨,正愣着只见她收拾好教案和花名册就要往门外走,我战战兢兢叫住她,她也没有不耐烦,只是仍旧很平静地转身示意我说话。
“那个,老师,现在不是开学典礼的时间…吗?”
她偏头看我,反问:“所以?”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去大会议室听校长的开学致辞吗?”
她闻言突然冷笑了一下,微微仰头再度反问:“开学致辞你们认真听过吗?”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可此言实在不虚,我的脸以我自己都能感觉到的速度迅速发烫,正准备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她却已经向我手里的试题扬扬头:“快完成吧,一节课时间很快的。”
后来的事情我不说大家也可以猜个七七八八,在毫无心理准备毫无提前复习的情况下,我仅凭可怜的记忆完成的试卷有多么惨不忍睹,她拿着红笔批改我的卷子时我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我生怕她没阅完就把我剔除出她的实习生名单,而很显然我还并没有找到下家。
但万幸,她哪怕在圈出错误答案时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全程淡然到仿佛早都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最后一道题批改结束她挑挑眉将卷子递还在我桌子上,就在我刚准备劫后余生长出一口气放下心的时候,她突然面不改色地说:
“在彻底记熟这些内容之前,你没有资格来听我的课和与我进行任何交流。”
当时这个话直接对我而言就是迎头痛击,我都能清楚地听到我的头直接嗡地一声炸响,我正试图组织语言,只见她从抽屉里取出一盒巧克力,那正是我在她离开办公室后放进她抽屉里的,上面还有我写的一张便条,大致意思是请多多关照什么的,她将巧克力放回我桌子上,声音是像珠穆朗玛峰顶的夜空一样的明晰与冷峻:
“谢谢你的见面礼,但这显然没有任何用处,如果能把时间用在有用的地方,你也不至于以这样的水平试图踏入教师队伍。”
当时办公室全是人,学生老师都有,我完全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怎么离开的,只感觉自己恨不能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我的大脑至少停滞了好几秒才启动程序,随即赶紧以飞快的速度收了那让我感觉讽刺到自己就仿佛小丑一样的巧克力进包里,又很尴尬地意识到根本没有带任何教资书来学校,第一天就给实习生考试这谁能想到啊!正感觉一团乱麻忽然看到有几本书递到我面前,我抬头去看时才发现是二班班主任,那位老师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短头发,一看就很心软的眼睛,我赶紧站起身接过书连连致谢,她笑了笑朝我摆手,又问我还好吧,不要把刚才的话放在心上什么的,安慰了我一阵,我只感觉全身上下好像被几百双眼睛盯得火烧火燎,尤其这还是我来这所学校的第一天,我赶紧一迭声地说没事没事,转头四顾时感觉大家都欲言又止,总之就是很同情的眼神看着我。
那天放学我就跟闺蜜狠狠地吐槽了一顿,我说怎么会有对本科都还没毕业的实习生就这么苛刻的老师啊,再说了我又不是以后就铁定了要走这条路的,这么严苛有必要吗,闺蜜拿竹签子扎了个章鱼小丸子吹了吹直接给我投喂进嘴里,无比赞同地拼命点头,接着又仰天长叹了一番她在律所实习的痛苦经历,说新来的没啥工作经验的生瓜蛋子就是好欺负,随便一个什么你做的不周全的地方就能拿把死你。
那天晚上我把束之高阁的教资用书又翻出来,背书背到快两点,刷牙洗脸的时候感觉自己上次这么拼命地背书还是高三,迷迷糊糊睡着又不太敢睡太死,生怕错过闹钟又因为迟到被老师捏住把柄。
然后第二天更抓马的事情来了。
就在我为提心吊胆但好在首战告捷地应对完她的暴风提问而准备在心底欢呼雀跃的时候,她又从公文包里抽出另一张A3纸递给我,不用想肯定又是一张卷子,看着她泰然自若准备离开去上课的样子我突然特别生气,这不是把人当猴儿耍吗?但好在我绝非直接就跟前辈拍桌子的那种无脑之徒,我抢在她打开办公室门之前叫住她,然后转而问她:老师,请问距离我能跟着您学习还差多少套卷子?
她闻言挑了挑眉毛,又是那种好像把对方已经看得透透的了的那种冷笑,然后她放开准备压下门把手的手,转过来对我说:如果你说的是卷子,那要多少有多少。
我急了,直接脱口而出,这有好几本书呢,我能不能先背着,然后去听您的课?
换来她毫无感情的斩钉截铁:
不行。
她走以后我又感觉到全办公室人的注目礼,我二十一年快二十二年积攒的为数不多的脸面基本上在这两天的时间内已经被消耗殆尽了,我当时根本没有感觉到沮丧,我就是很气愤,有一种被小瞧了的气愤,满脑子都是她凭什么,我好歹也是已经考过了教师资格证的人,现在被她弄得直接颜面扫地两次,我当时几乎是像一团火一样通通通地走回到自己的小办公桌前,翻出书就打开门找了处僻静走廊开始背,因为我背东西必须要念出声。
那天中午准备午休的时候有个小姑娘从她带的三班跑出来,提了个水桶,跑几步路差点把自己绊倒,我赶紧过去帮她稳住桶,一看里面哐当哐当全是水,就下意识问了句是在擦地吗,那女孩儿尴尬地笑,一双大眼睛为难地在我和班门中间游走,然后朝我点点头说了好几声谢谢,又准备提着桶往水房跑,我担心她再把自个儿绊倒,就说我帮你吧,把水桶给她提到水房,她的眼睛在我身上滴溜溜转了好几个上下,露出一个超级可爱的笑问我是不是新来的老师。
我无奈地耸耸肩说算是吧,准确来讲是你们班主任的实习生,她一听直接瞠目结舌,我感觉她那句怎么可能马上就要说出口了,女孩子天生的照顾他人情绪的人性光辉又在那一刻熠熠闪光,只见她话到嘴边又改口,只说了句:啊…我好像这几天没有见到您诶…
我直接苦笑出声了,自嘲地对她说你可能半个月以内都见不到我,正说着一个男生突然又跑进来,叫那小女孩儿的名字说快来擦地,女孩儿一个激灵赶紧把桶提出来,匆匆忙忙跟我道了个谢又道了个别,两个人摇摇晃晃跑了。
一直到夕阳西下我终于过完了一整本书,正对最后一个重点念念有词的时候余光忽然瞟到一身黑的老师立在教学楼大门口看那群小孩儿放学离开,她什么时候背都挺的笔直,我正盯着她在心里揣摩她为什么一上来就非得让我跟高三生似的背那么多东西,她突然冷不丁一转身,我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背书。
她路过我的时候也没有看我,就径直离开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周多,我把已经丢在脑后一年的知识又全副武装在了脑子里,那天她给我现场发了套卷子让我做,我心里也没有特别紧张,甚至有点跃跃欲试,颇有些终于可以在她面前证明自己了的那种快感。
然后那天下午,我终于被允许去听她的课了。
我还没来得及长舒一口气,又听到她不疾不徐的声音:
“我会定期检查,如果错的题数多于这次,你随时可以被我暂停实习。”
我直接在心里痛呼救命啊!!!,但脸上尽量保持着得体,我当时在想我这是有多么不幸能成为她的实习生,尤其是后来几位老师一起八卦的时候我得知她在今年之前直接人间蒸发了两年以后。
我很好奇两年的时间她毫无消息是干了什么,不过作为实习生最好的生存法则当然必须是闭上嘴巴关掉好奇乖乖听指令。
我第一次听她上课,就发现这个班存在一些问题。
所有人都很怕她,不过这是必须的,但她好像尤其对两个孩子苛刻,一个是那天我帮着提水桶的女孩子,一个是来找说快来擦地的那个男孩子。
不过这俩小孩儿也不是什么忍辱负重的,我感觉他俩小脑袋瓜儿里随时随地都在想着怎么反抗她,马上校庆活动的时候三班抽到的是跳舞,一次他俩正密谋着让全班同学联合起来都不要跳舞借以反抗她,正被我撞了个正着。
他俩吓了一大跳,央求我千万别走漏风声,我说我肯定不会说,但他们这样做行不通,女孩儿问我为什么,我说我看了你们的排练现场,老师除了严格以外没有任何能挑的出来的毛病,班里同学不见得会听你们的。
俩孩子思考了半天,终于还是决定去联合同学,我祝他们好运,但显而易见地,这个行动不可避免地走向了失败。
行动失败以后老师对他们的管教更加严格,我看那女孩儿苦恼又难过,正想着怎么好好安慰一下,却不想一天刚到办公室就被布置了一篇论文,论文本身对我而言不是什么难事儿,难的是她给我布置的题目叫“如何有效处理师生关系”。
一般而言这种题目一上来就带有浓厚人际关系色彩的我都是打个哈哈圆滑一点就过去了,我也的确这么写的,但我自认为天衣无缝的文字很快就被她打了下来,那天她很严肃地对我说如果什么事情都抱着你好我好大家好就万事大吉的态度,那干脆不要做教师。我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却又在心里气不过,想起之前班上那小孩儿很明显现在有被同学排挤的迹象,忍不住压着性子跟她说,班里可能会有小团体和排挤的情况,如果您只一味严格但不关注学生心理的话,真的可能出问题的。
她闻言丝毫不惊讶,换句话说吧,我感觉她就没有对什么事情惊讶过,她没有片刻犹豫就泰然自若地又给我布置了一篇论文,题目是“教师如何正确应对学生被排挤的问题”。
我当时就一百万个悔啊,我为啥要血气方刚地插一脚她管理班级这个事儿。
从那以后我就再没对她的管理班级方式提出过丝毫质疑,不是我没在心里打抱不平,是我自个儿的事儿还处理都处理不完,那两篇论文于我而言简直是如鲠在喉,我尝试了用比较尖锐的方式写,结局依旧是被打回来,我有一次试探性地问她,圆滑的不行,尖锐的也不行,不指出问题不行,直截了当指出问题也不行,那到底该怎么追求这个平衡才好?她仍旧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对我说:
“暂且不说你以后能不能成为教师,如果你已经是一个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就自己去解决这些问题。”
我心里那个火儿啊,真的是蹭蹭的,但就是不敢冒出来,且不说她掌握着我的首次实习生涯大权,以她对班上那几个试图反抗她指令的小孩儿的反将一军,虽然整个班不管是个体方面还是集体方面由于私心和惧怕而引发的一系列连锁问题越来越浮出水面,我也没敢再多说什么,她对小孩儿办法都一套一套的,更不要说对我这样一个大人,更不用顾及什么的。
但我是千算万算也没想到都已经做到这个份儿上了她还能给我鸡蛋里挑骨头。
一天中午我刚午休结束准备收拾一下去听她下午的课,她突然叫我,我心里登时升腾起不祥的预感,但也陪着笑脸问她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然后她让我把办公室全部打扫一遍。
直接给我干懵了,我当时眼睛顿时瞪大:天啊,这是把我当清洁工了吗?我这样想着,脑子里飞速旋转这几天到底有没有哪里得罪到她,却不想她已经率先开口:
“两篇论文我给你的时间已经足够了,是你能力不足在先,能力不足的人,就应该给有能力的人创造良好的环境,这是适者生存的法则。”
我当时委屈地几乎要哭出来:我已经很努力地在写了,但我不管怎么写她都认为那几千几万号字儿全是废纸几张,让我端茶送水不是不行,话还说的这么犀利…
我还没来得及作出什么反应她就夹着教案准备离开,我赶忙跟上去准备听课,她却冷冷制止:
“还有听课的必要吗?反正你听我的课也只是为了应付完实习日志,你那么着急地想让我判你的论文合格也只是为了应付完阶段考评。”
我一下子被她说到短处,登时面红耳赤,心里暗暗地讶异她是有读心术吗?怎么看人看得这么准到令人发指,正想着她已经大步离开,我回头去看时又是一群老师的注目礼,我挑挑眉尴尬地笑了一下,认命地拿了笤帚开始扫地。
把所有角落全部擦洗完还没到放学时间,我累得腰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苦思冥想怎么写那两篇论文,思路以断片告终,没办法,只得又把教资书拿出来复习了复习,下课铃响后我看到她开了办公室的门走进来,张口就是让我给她倒杯水。
我很不喜欢这种命令式的口吻,但只能忍气吞声地照做,接了水后她也不喝,就放在那,连抬眼看我一下都没有。
后来连着好久都是这样,我几乎成了个全勤打杂的,而且她对我的差使肉眼可见地更多了,而随之而来的,是那位总想反抗她的小女孩儿突然被揪出偷了同班同学的钱包,对这件事我很惊讶,但看她依旧云淡风轻,又是一副什么都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我不知道她怎么处理的偷钱包事件,一是我也不被允许继续听她的课了,二是我实在不想被搅进跟她作对的这起风波中,只有一次我在出校的时候看到了那小姑娘,她看上去极其失落,我知道她这段日子一定过得很痛苦,但她归根结底也只是个热情又单纯的孩子而已,不知为何我突然想到好多年前的自己,却又下意识不允许自己沉溺于回忆,于是我小心翼翼走到那小姑娘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安慰她。
她猛地抬头发现是我,眼神一下子从警惕变为舒展,我有意打趣她怎么一开始那种眼神看我,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
“我以为你是班主任呢~”
都怕成这个样子了吗?我在心里想,正准备问点什么调节一下气氛,她却已经先开口:
“诶?这都多久了,怎么在班里又不见你听课了呀?”
我耸耸肩,一提这个我就头疼,但又觉得和一个小孩子大吐苦水怎么看都有点不太合适,于是便只说是因为论文的原因,隐瞒了还要干杂活儿的事,她一听小脸儿立刻就浮现出同情的神色:
“我真的很期待你来听课呢,你每次进班里都会对我们笑,如果只有老师的话,我们都看不到人笑的。”
我在心里感叹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又饶有兴趣问:
“老师从来都不笑吗?”
小姑娘摇摇头:
“她从来都没笑过,一次都没有。”
我真想说她对你们太严厉了,但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我在心里奇怪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感觉仿佛已经看淡生死了一般的淡然和冷峻。
又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就在我已经逐渐习惯清扫打杂的时候,她突然又给我布置了一篇论文。
题目是“什么是好老师的标准”。
我已经发展到看到这个题目就知道自己写不出来一个字儿的地步了,试探性地问她前两篇论文还没个下落,又来一篇论文岂不是空头支票。
她依旧泰然自若,轻描淡写答道:
“你写不出合格的论文是你的问题,我只负责布置我应该布置的,而这些,本就是你应该考虑和知道的。”
终于我在和闺蜜久违地再度一起回家的时候实在忍不住狠狠地痛斥了一顿这一切,我说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想投诉她,闺蜜跟着我附和,又一迭声地安慰我,但其实我俩都心知肚明我只是虚张声势,投诉投不好相当于投了个炸弹给自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我又不傻。
我俩拐过一个墙角,我高谈阔论的声音突然止住。
我看到对面是高中时期曾经排挤我的几个女同学,此刻她们浓妆艳抹大声笑着,我们相对视的那一瞬间我仍然能看得到她们眼里的凉薄和不屑,闺蜜知道我的心事,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我,我完全又回到了好几年前被她们那种眼神盯得如芒在背的感觉,下意识别过头去没有再和她们对视,转而拉着闺蜜快步走过去了。
我俩低头默不作声快走了一段路,确定再也看不到她们以后我咬着牙叹了口气。
“真是糟透了。”
第二天早上我无精打采地来到学校,刚进办公室就听到有人在很急切地说着什么的声音,定睛一看发现是第一天和善地借我教资书的那位二班班主任,此刻正跟我的老师反映我们班有人往那小女孩儿书包里塞了石头和垃圾的事儿,我当时一听火儿就蹭地冒起来了,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准备往教室跑,却被一声永远都是那么冷静又强硬的声音叫住,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但这次我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她办公桌前:
“您真的不打算好好教育一番那些排挤人的孩子吗?他们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我之前不说是因为我觉得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但事到如今,难道不应该让那些犯错误的人受到惩罚吗?”
她闻言微微仰头看向我,眼神仍然是一如既往该死的淡定,我听到她嗤笑一声,挑眉嘲讽:
“我以为你根本不会关心这种事呢,难道不是吗?”
一句话给我噎地火冒三丈,我第一次对她叫起来:“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我又不是冷血动物!”
话音落下的时候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我立刻意识到自己做的太不妥了,但不知为何正义感就是在那一刻终于毫不犹豫地涌现,我根本都刹不住脚。
意外的是她丝毫都没有要生气的迹象,只是若无其事地把书本摞好,接着她再度转过身看向我: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我几乎是急切地脱口而出:“应该告诉那些欺负人的孩子他们的行为是错误的啊!作为班主任,要站在被排挤的孩子那一边啊!”
没想到她不轻不重地反问:
“你觉得这样做有用吗?”
我正要义正言辞地答却直接被梗住了,是啊,这样做有用吗,以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逆反心理正是初露苗头,别看脸上一个个装的全跟乖顺的小猫儿似的,背地里有几个能真正把大人的话放眼里…正想着又听她继续道:
“如果我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袒护xxx(那个小女孩儿的名字),哪怕我说的是对的,他们欺负她的行为只会更过分,人生来骨子里就想和权威对着干,权威所保护的人,只会被大家推得越来越远,如果只寄希望于别人去帮自己脱离困境,那人一辈子都会活在困境中找不到出路。”
还没等我品出这话的深层意蕴她就已经起身,我反应过来赶紧追问:“那老师,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呢?”
她回身看向我:
“我刚才不是已经给出答案了吗?”
她离开办公室以后我若有所思地复盘着她所说的所有话,虽然没能立刻复盘出个所以然,但我对她的好奇心已经膨胀到巅峰了,我迫切地想找出她这么做的原因。
那天下午放学我第一次主动去找了她班上那个倒霉蛋儿女孩儿,我俩一路上交流了很多,她告诉我她只是想让班级里能有更多美好的回忆,却不想现在不管是好不容易新交的朋友还是一开始就和她“并肩战斗”的那位男同学现在都逐渐离她而去了,她说班里的气氛现在比梅雨天还压抑,开学那会儿一开始是随堂小测,后来又变成老师给他们布置卷子,按分数高低排回家顺序,现在又分了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说大家现在都在为了不让自己在班级里没有容身之地而如履薄冰,而很明显她就是一不小心踩碎了冰面的那一个。
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问一下关于偷钱包那件事,我总觉得这件事应该就是造成这一系列误会的始作俑者。
其实我真的纠结了很久才问出口的,因为我一看到她顿时就伤感起来的小脸就在心里一百个道歉又戳她估计还没好的伤疤,好在她很快就对我说钱包不是她偷的。
不知为何那一刻我真的有一下子放下心了的舒坦,小心翼翼询问那盗窃者究竟是谁呢,她却不说了,只不停地摇头。
完蛋。我仅凭经验就意识到这孩子有明显的讨好型人格,忍不住在心里皱起眉头,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导她让她明白不是所有来自别人的请求都必须得答应的,我们又沉默着走了一段路,没想到反而是她先打破寂静笑起来,两手握拳比在头两旁做了个超可爱的姿势,我知道她是在哄我,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愧疚的不行,只能最真心诚意地向她表明自己会站在她这一边,小姑娘一双眼睛登时变得亮闪闪的,问我真的吗?我心里五味杂陈,向她重重点头,她开心地向我鞠了一躬,一路雀跃着跑回家去了。
我自认为无从下手解决这孩子看似完美的性格底色下所蕴含的缺乏自我认同感的危机,心里不由得一团乱麻,那天我绞尽脑汁地想了好多种方法都在脑海里被我自己pass掉了,猛然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对啥事情这么上心过了。
令我有点意外地,跟那小姑娘长谈后的第二天,老师没有再让我做端茶倒水的杂活儿了。
我一开始以为是她突发奇想,所以也只是惊异了一下但不甚在意,不想连着快一周她都没有再指使我做任何无谓的差事,这下我是真的有点觉得天降大运了,心里好奇,但嘴上肯定也不会问,谁傻了给自己找杂活儿干。
取而代之的是我开始跟踪她。
提前声明这个跟踪对对方的人身安全没有丝毫威胁,毕竟我也不是不懂法律的文盲,只是好奇心实在是已经溢出来了,于是我在下课后总会跟她保持一段距离试图探查一下她在放学后到底都会做什么。
结果令我诧异。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她会一直跟随着那个小姑娘,一路观察她的状态,直到看到她走上居民楼台阶。
也就是说她一直在把控这一切?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事实的确如此,我也曾蹑手蹑脚跟到过她的住处,所看到的更是令我瞠目结舌:她的住所在政府最早建的一批公共住房里,楼栋墙壁都被熏黑了,窗户是最老式的那种,深院街巷到处都爬满了爬山虎,我看到有不知哪家的女人把洗好的榻榻米直接晾在窄到只能容纳一人的楼道里。
我目送她一路踏上楼梯走进其中一层窄窄的走廊,无法形容自己的心理落差。
我一直以为,像她这样专业能力强到总能让我哑口无言又时时刻刻都胸有成竹的人,都可以住在高档小区里的。
那天我到办公室时看到了她的公文包和教案,却不见她人影,从窗户看去时发现她正在操场站着,好像再等谁,我偷偷溜出教学楼绕了个远路把自己隐蔽在墙角,还没等我安顿下来就听到有极其凌乱的脚步声咚咚咚地向这边过来,我赶紧探头去看,很惊讶地发现是那小姑娘,此刻她满头满身都湿了,我立刻意识到又是谁整出来的恶作剧,只见她终于在老师面前充满怨气地痛哭: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我现在一个朋友都没有了!我都不想上学了…”
她们和我有一段距离,老师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的神情,只感觉自己的思绪好像飘回到了挺久以前,我也曾像这孩子一样痛哭过。
感时伤事真不是个好习惯。我在心里暗暗地吐槽自己,却一下子被老师陡然放大的声音惊地一个愣怔。
我看到她紧紧握住那女孩儿的两只手腕,我听到她义正言辞地疾呼:
“你给我清醒一点吧!不甘心的话,就自己改变这一切!不依靠别人的力量,就靠自己!”
我不知道那孩子清醒了没有,但当我听到那句话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震撼,久远的回忆跟泄洪了似的一股脑儿全涌了出来,他们都在对我说,你找找自己的原因吧,你改一下你的性格吧,你把你那傻乐的劲儿收一收吧…
……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告诉我,不,不是告诉我,但也仿佛就在告诉我,你的热情没有错,既然你心怀善意,为什么要改变你自己呢,你可以去改变这一切!
我无法形容那一刻对我而言的震撼,说醍醐灌顶都轻了,那种程度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把我脑袋打开了给我来了一股新鲜空气,我坐在墙根儿缓了不知道多久,回过神来的时候鼻子一酸眼泪就往下掉。
我把我的热情收了起来因为实在担心她也会像我曾经遇到过的所有人一样把热情当软肋狠戳,却没想到是她第一个把我碎掉的热情又拼了回去,一一复原。
那天我红着眼睛回的办公室,所有老师见了我都极其诧异,以为我是实在受不了她的强压终于崩溃掉了,我一路摆手说着没事回到自己座位,就看了她一眼眼泪又突突噜噜往下掉。
她仍旧低着头批改作业,我知道她一定早都已经知道我跟踪她的事,心里七上八下的,她却没有说什么,我想了想,终于站起身,郑重其事地恳请她同意我去听她的课。
她闻言微微抬头看向我,嘴角勾起一丝饶有兴趣的轻笑,随即是再熟悉不过的泼冷水:
“你还欠着三篇论文,什么时候写好了再来听课。”
我没有再像我一直以来的那样闭嘴不吭气,这次我顿了顿选择开口:“老师,我认为您布置的那三篇论文,是需要我学习的过程之后才能得出最终答案的,如果我一直不去听您上课跟着您学习,那我永远写不出真正正确的答案。”
那一瞬间全办公室老师的注目礼再次聚焦在我身上,我感觉胸口心脏咚咚咚地擂响,说实话我是紧张的,因为这还是我第一次试图有理有据地去辩驳她的话。
她闻言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随即站起身将教案夹在臂间,就在我已经打好预防针她又准备拿什么更完美的话来把我噎回去的时候,她突然开口:
“马上就要打铃了,我的班级从不允许迟到。”
那小姑娘是个聪明有灵性的孩子,很快地就积极想到了用信的方式来和大家进行有效交流,虽然过程波折,但结果实在令人欣喜,那些孩子终于第一次敢纷纷站起身选择站在他们的同学,朋友这边,那天放学女孩子老远叫住我,她身边还跟了一个短头发的姑娘,腼腆地对我笑,我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啦,俩孩子就摊开本笔记本推给我看,我这才发现是一幅画,画的正是我第一天坐在走廊里靠着窗玻璃背书的情景,彼时夕阳斜照进来打在我身上,我当时正全神贯注跟重点知识作斗争,浑然不知竟被画了下来。
“我的妈啊这是谁画的呀!”我一向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尤其是得到人生中第一幅画像之后,那位腼腆一些的女孩子小脸绯红地指了指自己,我实在没忍住索性给了她一个拥抱,她俩都是一惊,但反应过来后笑得更灿烂了。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好久没有这么开心地笑过和拥抱过别人了,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我自己。
后来的日子里一切照旧,他们仍然和老师“斗智斗勇”,我仍然每天在老师的课上研究她布下这么大一盘棋的动机和走法,时间来到放假前夕,一天那女孩子带了几个她的死党来找我,当时我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见他们欲言又止的,忙暗示他们出办公室说。
找了处僻静走廊女孩儿才忧虑地开口,说是他们想跟校长写信,我吓了一大跳问他们为什么做这个打算,一旁跟她一路同甘共苦过来的那位小男生抢先开口说老师要求他们假期也要上课,虽然是免费的,但他们仍然觉得这很不公平。
我耸耸肩告诉他们最好不要这么干,女孩儿问为什么,我说既然班主任能做出这个决定那就说明校长是支持她的,你们去说也没有用,还不如想些别的办法。几个孩子一想发现也是,顿时就扫了兴,我在心里想了又想没跟他们说出我对老师尚未成形的那些模糊想法,我想先把她的计划摸清楚再下定论。
没想到第二天几个小孩儿来找我这事儿不知怎么回事被她知道了,他们被罚了打扫卫生,我这边儿也连带着被罚了办公室值日,已经有好久没拿起笤帚的我在那一瞬间还真有点不习惯,我猜测是有人告密,但总觉得以老师的作风绝不会傻到直接明目张胆地罚人,于是我在心里初步定论她应该有所谋划。
果真被我猜对了。
事出没多久全班小孩儿就都因为一次“巧合”从排风扇里看到了他们中出现的一个“间谍”,而她正是之前真正偷了钱包的始作俑者,这消息在大家之间传开直接全班哗然:明明已经犯了一个错却又试图用更错的方式弥补,这不就是人性吗?
我正把这陡然的有感而发敲进电脑里,老师臂间仍然夹着教案目不斜视地走向办公桌,我看着她坐下来旁若无人地往电脑里录入孩子们最新一次考试的成绩,思忖了几次才开口:
“老师,这是你的计划吗?”
她没有看我,仍然敲击着键盘:“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您早就知道偷钱包的孩子到底是谁,但通过这样的方式,既教会了孩子们善良也要有底线,要自己独立解决问题,也教会了他们不要用翻闲话的方式套权威近乎,做错的事情就要道歉,而不是掖着藏着,我说的对吗?”
她没有说话,我就当她是默认了,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这简直是一举多得啊…我要是当老师的话,可能一辈子都达不到这个程度。”
不想她突然开口:
“明天在班上做试讲。”
“啊?我?”我直接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俩眼睛瞪得大到我感觉都要目眦尽裂了,她全程都没看我一眼,依旧淡定地翻着卷子:“怎么?有问题吗?”
“不是,老师您别这样,我从来没真刀真枪地对着陌生孩子们讲过课,要不然算了…”
她突然站起身看向我,目光炯炯有神,我被看得有点下意识想回避她的眼神,她却厉声喝道:“你给我清醒一点吧!你已经二十二岁了,还做着什么都能在计划之中,在准备之中的白日梦,你以为这里是象牙塔?”
我天那一刻她的压迫感直接拉满,我感觉我连她腰的高度都不到,还没从震惊与震撼中缓过神来,她抬手看了看表,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那…那你呢?”我有点手忙脚乱地把包收拾好正准备走,手机却嗡嗡嗡地振动起来了,我颇为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她,跑去楼道里接电话。
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我几乎是直接扑进了办公室,急急忙忙地给她说之前偷钱包还当了“间谍”的小孩儿没回家,班上孩子们全出动找她去了哪里,个顶个的急。
好吧她又是该死的冷静,将最后一个孩子的成绩录入以后她看向我:
“看样子你是要留下了?”
“那肯定啊一个小孩儿不见了我能不急吗…”我正说着她已经往办公室外走,我赶紧紧跑几步跟过去,三班的学生们已经围在教室外了,而教室里一片狼藉,因为连犯了两件错事儿而不堪重负的那孩子此刻正拿着打火机准备烧教室。
“我去这疯了吗?”我只感觉一瞬间连呼吸都停滞了,下意识就想冲上前,却被她拽住胳膊,她把我拦在身后,然后慢慢走进教室,那孩子在慌乱中连打几次打火机都打不着,转而直接捞起地上一把小刀就对准她。
那一刻我通过自己惊恐的瞳孔看到她一瞬间放大的眼睛,她的眼神里第一次充满了除了冷静以外的其它情绪,她好像回忆到了什么,眼神是燃起火焰一般的凌厉,那小孩儿冲动地就拿刀冲向她,她闪身躲过,尖利利刀刃差点戳到我这里,我正惊魂未定,她又扑过去,却被老师一把拦下,几秒钟的时间突然发生了一堆在一个教室里理应永远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处理掉这些信息,老师黑衬衫靠进领口的扣子被那孩子不小心扯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条触目惊心的刀疤。
好吧那时候我整个人都傻掉了,捂着嘴半时天差点把自己憋背过去,不止是我,所有在场的孩子也都惊地连连后退,那小孩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却仍犹犹豫豫地朝老师举起刀——
然后老师她,直接握住了刀刃!
“老师!”那一刻我本就极其发达的同理心不费吹灰之力就直接通感到了刀片割进手心钻心的痛,顿时感觉心都揪起来了,她却不为所动,只有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永远一丝不苟的头发终于有碎发趁此机会逃出生天,垂落下来。
那孩子彻底傻了,我猜她本人也没有想到老师会直接抓住刀刃,她目瞪口呆地颓唐放开小刀,老师则停顿一秒,将小刀扔在一旁,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来紧紧握住止血,而后将衬衫整理了一下挡住那道显眼的刀疤。
“都怪你…你为什么要让我做间谍?我只有十二岁!”那孩子缓过神来,带着哭腔朝她控诉。
“既然不愿意做,那为什么不拒绝呢?”她的声音沉稳又严厉:“十二岁的孩子也是可以自己决定很多事情的,”说着,她转过身来看向所有站在一旁的全班同学,大家被她看得皆是微微后退了一下,她继续道:“你们这些人,一旦遇到不顺心的事情,都只去怪父母的不对,老师的不对,同学的不对,可以想象吗?遇到困难你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闭上眼睛,祈求这一切赶紧过去,但当睁开眼睛时,事情只会变得更糟!”说着,她又转向那激进的试图烧了教室的孩子,眼神犀利却又真切:“犯了错误,做了对不起大家的事,那就勇敢地站出来,承认自己的错误,恳求大家的原谅,清醒一点吧!连责任都不愿意承担的人,不配为人!”
我们所有人都被她的话震到了,我二十二年的生命里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发人深省的教导,几乎是整个人愣在了原地,正回味着她说的一切,她已然和我擦身而过离开教室,我猛地反应过来,忙紧跑几步跟上她:
“老师,你,你的手…”我完全语无伦次,眼睛不自觉地去看她的右手,血已经染红了手绢,我感觉眼泪一下子就上来了,正准备努力平复一下心情请她赶紧去医院,她却突然停下看向我。
当时走廊里一盏灯都没有,月光照得她格外清冷又孤独。
“你很爱哭吗?”她突然开口。
“啊?也,也不是,但是,你的手…”
“既然不是,那就立刻回家去,已经很晚了。”
说完她就大步离开了。
第二天当我看到三班的孩子们一窝蜂手牵手欢声笑语地跑进学校的时候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但看到为首的恰是最开始被老师严格对待的那个小姑娘正拉着昨晚差点又酿成大错的女孩子的手又笑又跳,我突然又觉得这一切合情合理,换句话说,这应该就是老师想要达到的效果。
热情的孩子用热情鼓舞更多人,做了错事的孩子也在大度原谅中变得更加真诚与善良。
他们跑过我身边的时候七嘴八舌地冲我打招呼,我感觉那一刻我已经被我的名字复读幸福地快升天了,我也欢欣鼓舞地朝他们所有人打招呼,突然意识到今天我要试讲。
我感觉我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过。
铃声响过后我抱着教案和教具准备去教室,却看到老师仍坐在原位办公,我试探性地问她不一起进教室吗?她不假思索沉声反问这不是你的课堂吗?
我其实特别想央求她至少坐在班里也能给我壮个胆,但我根本没说出口,因为我知道她根本不可能答应的,于是我深吸一口气走出办公室,抱着一种豁出命般的决绝打开教室门。
所有孩子在看到我进来的那一刻眼睛都瞪大了,我感觉我被全班二十多号人的眼睛盯得心脏恨不能跳出来,只得极力调整着心态用大学学到的经验开始上课。
下课铃响的那一刻我真的一头汗,我感觉简直度过了比第一次写老师布置给我的A3纸教资题还煎熬的四十分钟,我几乎是魂儿都没回来似的挪进办公室,横下一条心首先道歉说自己上的这节课漏洞百出。
她没有看我,只对着电脑编辑什么,我正准备再说些话,却听她轻描淡写一句:
“下周继续。”
我当时是真的急了,但不是因为她让我继续讲才急,而是因为我真的不能再祸害那群小孩儿了,我直接把椅子拉到她面前清清楚楚地告诉她我这一节课上的就是平淡无奇,就只是把知识讲出来了而已,速度也没有把控好表情也没怎么把控好,要不是因为这群孩子听话估计我不到五分钟就得翻车。
没曾想她又是云淡风轻一句:
“我知道。”
我几乎要发疯,索性横下一条心告诉她,我是真的不能再祸害这群孩子,他们好不容易成长了一些,我要是再讲下去,他们又得恢复原状不可。
这话说的当时好多老师都惊讶地侧目看我,大概是没想到我能这么坦诚,我自认为这已经是个绝佳的能让她放弃的缘由了,可她听闻后连表情都没有松动分毫,她说:
“对啊,他们的未来奠基把握在你手上。”
说罢她利落地拿起教案就准备去上课,我简直头痛欲裂,说实在地我仍然觉得这对于一个实习生来讲属实有点太严格了,但事到如今跟她一直以来都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于是我更加努力地学习着她讲课的方式,试图以最快的速度在一周内完成质的飞跃。
这天我把好不容易已经写完的“教师如何正确应对学生被排挤的问题”那篇论文交给她,洋洋洒洒几万号字儿里我第一次跳脱出以往一直以来看到的那样要么视而不见要么严厉指责,从钱包事件来龙去脉我写下诸如“要让学生从体验和实践中亲自发现问题并以此作为培养他们自己解决问题的契机”,“学校并非象牙塔而是试炼场,要让学生们逐步完善自我意识并能够更加独立思考问题”…等有感而发的文句。老师先是从头到尾概览了一遍,继而是很长时间的寂静,她仔仔细细把我写的话全部阅完,继而挑眉将我的论文放进公文包里。
那一刻我意识到我终于写出了一篇真正正确的论文,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就在我极力抑制着马上就要眉飞色舞的表情时她突然开口:
“你认为人性就是用错误来弥补错误吗?”
是了,我论文里写进了这句话,我想了一会儿有点犹豫地点头,我说纵观现在的社会现象,不得不得出这样的结论。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打开电脑备份我发给她的论文电子版,我已经做好了她马上就要对我说“你给我好好清醒一点吧!”的准备,不想她若无其事转而提醒我明天要第二次试讲,让我自己做好准备。
那天晚上我对着空无一人的宿舍后院在那模拟讲课,有一同被安排到这个地方实习的同学过路看到极其惊讶,问我的老师是有多么上纲上线让一个实习生直接上课,我没时间跟他们掰扯,索性又跑到更远一点的地方接着练习,终于我自认为已经对所有听课记录上记下的她上课的优点以及明天我要讲的知识点内容烂熟于心,抬表一看妈呀已经快凌晨了。
我突然想到临来实习之前我和舍友开玩笑说也就半年糊弄糊弄就过去了,可能连半年都到不了,谁能想到我现在反倒成了最用心的那一个。
第二次试讲比想象中的顺利了一百倍,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在临场发挥的时候竟然有了逻辑,一节课的时间以飞一样的速度溜走,终于我最后一个板书落笔,我忍不住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那位曾经的倒霉蛋儿现在的班级核心小姑娘突然举手,我以为她有什么地方没弄明白,忙点了她起来。
不想她开口突然问我学习到底为了什么。
我天直接给我CPU干烧了,我是咋也没想到她会突然问我这么深奥的问题,不由自主想到自己的六年级,我六年级的时候给我一百个脑子都想不出来这种问题,我下意识问发生了什么事吗?她想了想说班里的同学昨天下定决心主动给老师说明以后的班级卫生大家轮流做,不要在用考试和试卷决定和衡量一切,老师却反问他们你们承担的起不用成绩衡量一切的代价吗,以后到了工作岗位上,可能你努力了很久却也得不到收获,可能你会被上司压榨,你赚的钱就是比别人赚的少,那个时候你怎么办呢?空有理想却不顾现实的人真的能生存下去吗,他们被问的哑口无言,老师却轻飘飘地说从今往后不会再有考试,这个班里以后能获得幸福的人一个都没有。
“所以到底怎么样才能获得幸福呢?”那个孩子问我,接着我看到全班二十来双眼睛全带着希冀聚焦在我身上,可我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因为我无可奈何地同意老师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这的确就是现实,接着我又想到自己,毕业以后可能真的找不到工作的现实宛若被压制了许久却仍然逮着一个缝就倾泻而出的喷泉,而我因为不得不面对现实而起了一身的汗。
我蔫头耷脑地回了办公室,给她说了课上发生的事,她淡然听完,反问我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没有回答,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反而我也想问她这个问题——学习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怎么样才叫幸福。
她闻言停下批改作业的笔,转头来与我对视,她的眼睛仍旧很清冷,但我已经不再害怕了。
她问我为什么当初会选择教师这个专业。
我当时一下子就想到最明确的答案:因为我不知道能干什么。但是我又想我这样说的话会不会被她直接滴溜出去,所以我正准备把这个话说得委婉点,她却好像已经把我看透了一样,告诉我直接对她说实话。
我横下一条心:不管了。就这么把那最明确的答案说出来了。
她没有丝毫愠怒的神色,又问我在学习如何成为教师的过程中,什么是最印象深刻的。
我想都没想就直接说,是最开始准备教资的时候跟那好几本大块头极限拉扯的时光,是从她给的卷子里重温那些知识,是想着如何写好她布置的论文,是每天听她的课做笔记,是一个人在那跟个神经病似的对着黑夜练试讲,是收到小孩儿给我送的画。
说着说着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上扬的嘴角,她一直静静看着我,听我说完这些,她顿了一下把书本收拾好起身:
“你自己已经说出学习的意义了。”
“啊?”我一头雾水,忙也跟着她站起身,就在她准备离开办公室去上课的时候我心一横拦住她:
“那个…老师,你之前给我布置的那第三篇论文,就是什么是好老师的标准,我其实已经有答案了,我认为真正的好老师就应该是能够教给学生真正的知识,不仅是书本上的知识,还有生活中能让他们受用一生的道理,是能让他们发现生活的真谛的,是能让学生真正自己思考问题的…”
我很紧张,说话都有点结巴,陡然停下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自己胸膛的起伏,我以为自己又要被无视了,却没想到她微微偏头看向我,唇角带起一丝似有若无的讽笑:“你知道你为什么总没有下定决心做老师吗?”
“为什么?”我急切地问她。
“你的条件太多了,学习也好工作也罢,你一定要看到未来的样子是什么,看不到,那你就不做。”
我一下子哑口无言,脑子又嗡嗡嗡地直响,她已然再度开口:
“如果你相信自己做的事是真正正确的,哪怕没有那些条件,你也会有继续下去的动力。”
她大步离开后我一个人在原地顿了很久,我感觉我心里的哪一处最重要的房间突然打开了门,风吹进来把所有灰尘都一扫而空,然后我整个人都清醒起来。
日子又偷渡了几个月,这期间三班那群小孩儿在老师的“重重难关”考验下感情越来越好,终于他们决定主动请老师同意自行准备毕业纪念,而老师欣然同意了,这让这些小孩儿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们也只是愣了一下就欢欣雀跃地跑去空荡荡的礼堂准备去了,教室里顿时只剩我和老师两个人。
我鼓起勇气走上前,询问老师是不是一直以来都在培养这群小孩儿的自主意识和团结意识,让他们不是被动地必须接受什么,而是真真正正地愿意去做什么。
她听闻面不改色,收好教案和花名册站起身,只看了一眼我就离开了。
我站在班门口目送她目不斜视走向办公室,心里突然开始质疑我曾写下的那句“人性就是用错误弥补错误”。
我突然觉得人性可以是用美好丰富美好,比如她,比如那群小孩儿,比如不知道怎么说却总觉得在变化的我自己。
不久后是家长见面会,这天全办公室只有我一个人在,我正全神贯注地写着她布置给我的第一篇论文“如何有效处理师生关系”,突然手机又叽里呱啦乱叫起来,我翻开手机盖(我们那时候还是翻盖手机)一看,电话是我导师打来的,我心生疑惑,接起电话。
我导告诉我说,让我临时换实习指导老师。
我一瞬间感觉心都停跳了,直接叫了起来为什么。
“她被匿名举报了。”
得到这么个答复。
我一听就急了,刚准备说话又听我导语重心长:
“这样的话肯定会连累到你,不如早些换个指导教师,你不用担心,前面的实习不用补,能最后把大论文交掉就可以,我这边还没跟你那边儿校长联系,先给你打个预防针。”
“不不不!”我一迭声地叫起来,这个时候我听到办公室外传来略显嘈杂的声音,意识到是家长会开完了,我担心她突然回来,忙长话短说:“导,给我分的这位老师真的很好,她真的是很好很好的老师,我能不能不换人啊,她真的特别好…”
导对我说,教育局已经开始查我的老师了。他原话是:“你小心点你自己,跟着这样的指导老师实习毕业,不一定能拿得到学分,你可能得延毕。”
我冷静下来,问他教育局为什么要查这么好一位老师。
他听闻很惊讶,问我是哪根筋儿错乱了,他直接质问我,被教育局查的老师能叫好老师?
我挂了电话,呆呆地盯着屏幕,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我看到她仍旧是熟悉的一袭黑衣回来。
我手里还拿着电话,看着她欲言又止,她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像想说什么,但只是动了动嘴唇,便又收回目光在办公桌前坐下。
我听着楼道里学生和家长的声音逐渐远去,嗫嚅了好半天,终于决定隐瞒掉导给我讲的这件事,只请她小心些,教育局的人正在调查她。
她闻言又是丝毫都不惊讶,只把电脑收进公文包里,我见她满不在乎的样子实在忍不住急了,直接跳起来极力压低声音:“教育局介入了可怎么办啊!万一要把你送去再教育中心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求你对自个儿的事情上点心好不好!”
她甚至没有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轻描淡写地说可以把我转去二班班主任那里继续实习。
我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她,却还是无法说明那一刻我的气愤,也不是气愤,但我给她拍桌子了,我说你为什么要把我转走,我不转,我就要跟你跟到底。
她终于肯抬眼看我,我气得喘着粗气望着她,对我竟然发展到能跟她拍桌子这件事儿竟然都巧妙地忽略了,半晌,她提起公文包来整理了一下腰带,眼睛仍然盯着我,说,你转不转是你的事,但如果被我连带了,我概不负责。
我不要你负责。她转身要走时我坚定地对她说,她闻言停下,但没转头,我大着胆子继续:
“我跟着你学到了多少东西,我自己最清楚。”
但第二天我就被紧急叫回大学了。
一进导办公室就看到我导,系主任,院主任皆是正襟危坐,我正在心里压下猛地涌上来的担忧,系主任先开口,笑着拉我坐下,给我说他们觉得我也是个好苗子,校长和教导主任也同意了换指导老师的事儿,说给我分到二班班主任那里怎么样。
我当时陪着笑脸捋了捋头发,极其客气不失分寸地拒绝了这一安排。
系主任闻言极其惊讶,我导急得快跳起来了,我感觉他是在压着火儿问我怎么这么固执,为什么非要跟着一个教育局查的老师。
我告诉导师我真的在这半年里学到了很多,还没来得及多说导师就直接否认,他很严肃地对我说要是不换指导老师那就只能延毕,我们大学不认争议教师的徒弟。
我感觉我把我毕生的勇气和底气都用在了那一刻,我向他们鞠了个躬说,谢谢老师们的好意,我已经想好为自己的行为担责了,但我不会换老师。
院主任终于在这个时候说话,他说我的老师消失的那两年,正是去了再教育中心。
我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打开三班教室后门时,看到一个女人站在最后,我眼尖瞟到她的工牌,意识到是教育局的人。
这个时候铃声响起,老师拉开班门走进来,她的目光在全班孩子们身上环视了一圈,最后看向我。
我若无其事打开中性笔开始准备记笔记。
突然有孩子举手,老师示意她请讲,这孩子是班里学习最好的几位之一,也是我头一天见到的那小姑娘最好的朋友之一。
她问出了之前那小姑娘问过我的问题:
“老师,我们到底为什么要学习呢?既然学习也不能让我们得到一个好工作,一份好薪水,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学习呢?”
我意识到这段时间里这群孩子在所有考试取消后并没有因此狂喜,反而在思考老师向他们抛出的问题,他们更加集思广益,有了不会的题也开始互相询问,我不止一次看到有孩子在解出一道难题后脸上升腾起的欣喜表情,也不止一次感叹他们的逐渐成长。
或许是他们也发现了这微妙的变化吧…在不知不觉中,但他们光看到结果是不够的,他们想知道原因,他们想知道为什么。
我突然记起老师曾对我说的“你自己已经说出学习的意义了”,心里猛地一震,好像终于摸出了所以然,就在这时我听到老师的声音,依然是熟悉的沉稳坚定,她说,你们还不明白吗?学习,不是为了得到一个好工作,不是为了赢得一个好职位,学习,是因为你想学习,而去自发的一项活动,你们在未来会遇到很多事情,美好的,不理解的,这个时候人本能的求知欲就会促使你去读书,去学习,失去好奇心的那一刻,人连动物都不如!只有保持着活到老学到老的心态,人才能不断找到自己,有很多大人,他们自诩自己什么都懂,但其实完全不是这样,读书学习,不是为了别的什么,而是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大人!
班里沉默了一秒,我的笔在笔记本上停留着,硬是没写下一个字,但我脑子里好像已经自动复印了她说的所有话,我感觉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接着又是一个孩子举手:“老师,您为什么要那样严格地对待我们呢?”
老师闻言微微偏头,正色道:
“在你们以后的生活里,一定会遇到比我对你们更过分的事,而你们正在做的,就是培养起应对这些事忍耐力和解决这些事的方法,”顿了顿,她的目光停留在那个曾最被严格对待的小姑娘身上:“也许你们中,已经有人掌握了相应的方法不是。”
那小姑娘在我们的注目礼中站起身,她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我想,是有能够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朋友。”
那一刻我第一次看到老师眼里闪过欣慰的神色,正心生感慨,她忽然把目光投向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忽听那小姑娘身边的男孩儿举手,而他问的问题令我直接大气不敢出,他问老师,曾经去过两年再教育中心是怎么回事,还有她身上的那道刀疤,是在和原学校一个学生的搏斗中被刺伤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由自主地已经站了起来,心里七上八下,我没想到那群孩子竟然还真花了时间去摸清楚老师的底细,而与之而来的还有些许生气,这不就纯纯戳人心里的伤疤吗,我正担心着老师会不会回忆起不好的往事,却见她依然是该死的冷静,淡然答道:“那个孩子比班里同学年纪都大,个子高大,体育也好,班里同学都怕他,不服他的孩子几乎都被他教训过,甚至有孩子想要因此自杀,就是这样一个孩子,他的内心却没有丝毫悔改,反而问出了人为什么不能杀人这样的问题,他知道大人们都回答不了他,人,为什么不能杀人,”顿了顿,我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逐渐屏住了,又听她继续道:“所以我回答了他,用他对别人的方式,让他知道了他曾给别人的痛苦。”她的语气逐渐笃定又恳切:“每个人所拥有的家庭,友谊,梦想,是任何人都不能夺走的,同样,每个人也都没有权利强加给他人苦难,痛苦,绝望,”顿了顿,她的眼神极其坚定:
“因为每个人,都有你所不知道的,灿烂的人生!”
说来你们可能都不敢相信,我听到这句话的那瞬间眼睛就红了,我突然想起曾经排挤过我的那群女生,天知道现在讲台上的她的这句话在多年后突然给了我多大的鼓舞和肯定,我觉得异常感动,曾经的委屈啥的哗啦哗啦全涌上来了,又听她说:
“你们以后可能也会犯错,你们记住,犯了罪的人,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哪怕钻了空子脱罪,这一辈子也不会有快乐了,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了!所以,不能杀人!”
我实在忍不住内心的感慨万千,深吸一口气轻轻坐回原座,哪管旁边还站着个教育局的,眼下平复心情对我而言都是难上加难。那个现今已成全班顶梁柱的小姑娘此刻缓缓举起手,老师叫了她的名字请她说。
“老师,您第一节课的时候不是说,只有6%的人才能获得幸福吗?”
老师闻言微微偏头,嘴角挂着一丝饶有兴趣的浅笑:“那是数据啊,没办法的。”
“可我觉得不对,”那小姑娘坚定而有理有据地反驳:“我认为,幸福是不能用数据去衡量的,有些人认为踢球就是幸福,有些人认为画画就是幸福,有些人认为跟好朋友在一起就是幸福,我们班有24个人,有24种不同的幸福,我相信我们班人都可以获得幸福的!”
我闻言跟全班人一样屏息凝神看向老师,却见她罕见地微微流露出真正赞许的神情。
她说,
“如果你能一直这么想,就好了。”
那一刻我哭的要死。
下课后我红着眼睛把写完的那篇“如何有效处理师生关系”的论文交给她,办公室里除了我和她以外没有人,安静地只有我极力忍着啜泣的呼吸声。
她仍旧是运筹帷幄地看完,随即把它收进了公文包。
“你只剩一篇论文了。”她抬头看向站在她工位边的我,就那么看了一刻,突然沉声:
“明天开始跟着xxx老师(二班班主任)继续实习。”
说着她站起身收拾东西就要离开,我从突如其来的命令而带来的巨大震惊与不解中恍然醒过来,一把拉住她胳膊哭出了声:“你怎么能擅自替我做决定?!”
我感觉那一刻我简直狼狈炸了,我从小学毕业到高中毕业都没哭这么惨过,她看着我扭曲在一起的脸仍然平静泰然:“你不能跟着我,就这么简单。”
“我不要!”我哭的更凶了,刚想再说些什么,她却突然甩掉我的手反过来握住我的手腕,她的声音严厉又急切:“你给我清醒一点吧!为自己的人生负责绝非说说而已!延毕造成的后续问题你真的想过怎么解决吗?因为延毕可能错过黄金的招聘时间你想过怎么办吗?羽翼根本就未长全就大义凛然地说什么别让别人替你做决定,你真的有能力面对一个执拗的决定所造成的连锁影响吗?你已经二十二岁了!你没有时间再活在童话里了!”
说完她放开抓着我手腕的手,将一个U盘递给我,完全无视了我的抽泣,沉声命令:
“这是你的全部档案资料,明天自己去给新老师,自己决定自己以后的人生。”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我的视线。
我过了半时天终于回过神来,这才忆起她抓着我的手腕时手心皮肤微微的凸起脉络。
那是那把小刀留下的缝针伤疤。
第二天我把自己的档案资料亲手交给新指导以后返回大学办理实习调动,忙完一天后突然接到班上最开始那小姑娘的电话,孩子在电话里声音都沉下去了,说老师生病了,没有来学校,我正心下一紧要问具体情况,小姑娘自己先急了起来,对我讲家长会前夕他们因为害怕老师把他们干过的错事儿在家长面前抖搂出来而擅自删了老师电脑里他们所有人的档案,却不想老师早有准备备份了一份并告诉他们自己去跟家长进行沟通,于是那节家长会他们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跟家长面对面讲出了心里话。“我想报考私立初中了,”小姑娘坚定地对我说:“我以前不敢报私立初中其实就是担心受欺负担心自己跟不上进度,但是现在妈妈爸爸姐姐都很支持我的决定,我们现在交流起来畅通无阻,班里的氛围也越来越好,我也不害怕学习了,所以,我决定报考私立初中。”
我听着她的话心里感慨万千,于是也对她说:
“我也想好了,我要当老师,我一定要成为一名教师。”
小姑娘听到我的话开心地笑起来,笑着笑着却又不笑了,她突然对我说:
“我好想老师,我好想让她回来。”
我一路找到老师的住处,敲开门发现已经是空无一人,我没法得知她搬去了哪里,于是便只好趁着在学校的时间多留心观察,终于有一天我在一个非常偶然的回头时隔着窗玻璃看到在校园外默默看着正在上体育课的那群三班小孩儿的她,我想都没想就一路冲下楼,定眼去看时发现她已经离开了一段路,于是我再度偷偷跟了过去,走过电车轨道,河堤,她停下进了一旁的花店买了一束百合,接着又沿着水库边走下去…
然后到了一片墓地。
我惊呆了。
墓园没有什么人,她径直走到一处小小的墓碑前,蹲下身默默地注视着,她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看到她双手合十祷告,半晌,她放下拿束花,站起身轻轻抚摸了一下那座墓碑,极其留恋地,却又极其决绝地收回手去,转而离开了。
我像被什么东西钉在了地上一样动都动不得,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意识到她应是早都已经走远了,才小心翼翼上前,在那块小小的墓碑前蹲下身,去看那上面的字。
头起就写着“爱子”。
我的心好像被狠狠捏了一把,跟着表情都皱缩起来。
原来她也曾是个妈妈。
之后我的几次模拟试讲都非常顺利,也很积极地配合二班班主任的工作与其磨合,我没用几天就把最后一篇论文“什么是好老师的标准”写好了,写的就是我曾对老师说的那些我认为的标准,但那些已经都不是我的心里话,它被大加赞赏,继而我的实习期结束了,我从校长那里得到了实习期期满结业证书,说不清什么心情的回到办公室时却看到是老师回来了,此刻教导主任正极力阻止她回到三班上课,而她脸上却带着明显的伤痕,细看去,右手的皮肤也全是结了痂的伤。
“老师这是怎么了!”我完全不受控制地就直接弹到了她面前,感觉所有的情绪百感交集一下子涌上来,我直接把结业证书丢在桌上面向她:“又是…保护那群孩子…吗?”
她看着我,眼神仍旧很清冷,又是像她就要告诉我调动指导老师前的那样看了我一刻,接着她轻声对我说:
“恭喜你结业。”
说罢她就要准备去上课,我直接站在了她面前,语气是我自己都没想到的坚定和恳切:
“老师,请允许我听您的课。”
教导主任瞪大了眼睛盯着我,试图阻止,但老师闻言微微偏头,顿了一下,复开口时语气仍旧平静:
“马上就要打铃了,我的班级从不允许迟到。”
看到老师和我一同走进班里的那一瞬间就有孩子哭了,他们纷纷站起身向老师承认错误,我从他们的话语中终于了解到原来这群孩子实在想她,于是选择了一个超幼稚的方式引起她的注意——在网站上发布陪酒信息。关键时刻老师真的出现了,但也在跟那群小混混的搏斗中被打伤成现在这样。
我捋清这一切后第一个想法是为什么我昨晚不在场,为什么她在身体抱恙亦或是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我都不在场。
我感觉我的眼睛简直要喷火。
老师面不改色,平静地下达全班人都要因此去打扫卫生间的指令,那群孩子异口同声地应下,就在这时教导主任忍无可忍推门进来,厉声请她离开,老师闻言毫不在乎地讽笑,说孩子们都愿意受罚,应该是你离开才对。
教导主任碰了一鼻子灰,摔门就走了,我知道他是去联系教育局的人,不由得心急如焚,孩子们也意会到了这一点,纷纷焦急地问她怎么办,他们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教室和课堂。
好吧,不是他们无法想象,我也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教导我会是什么样。
“每个人都会面对不确定的未来,这是人生不可避免的,”她在我们所有人的注视中泰然开口:“而未知的才是恐惧本身,就像有的人说人死了之后会去天堂去地狱,但是死了之后到底会去哪里,无从知晓,人死了以后,就是什么都没有了,而我们总有一天都会面临这一刻,那人生该怎么办?”顿了一下,她把目光投向每一个她的学生,包括我,继而在一片学生不舍的抽泣声中继续道:“既然我们掌控不了既定的结局,那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把控好现在!能想象吗?在我们身边,每时每刻都会发生许多如此美好的东西,路边开放的花朵,在花丛中蹁跹的蝴蝶,朋友的鼓励家人的陪伴,以后或许还能碰上能相守一生的那个人也说不定,你们要睁大眼睛,用心去感受这一切,这就是生活!”
我感觉眼泪不知不觉中已经漫上眼眶,我无法想象一个顶着巨大的压力把自己蜗居在小小的住所被学生两度伤害被强制进过再教育中心还失去了骨肉至亲的,这样一个人,此时此刻,仍然能说出这样的词句,她告诉你生活处处都是美好,即使她的生活千疮百孔,她却仍然相信这世上有太多美的要命的东西,太多太多。
孩子们有几个忍不住的已经开始痛哭,就在这时教育局的人打开教室门走进来,强制要求她离开。
“请等一下!”她恳切地看向我们,语气是那样坚定又那样急切,她对我们所有人说:
“如果不知道前方的路是怎样,那就在现在去学习,去获取知识,去积累自己,一步一步过好现在,用你们的心去真真正正感受,当下的每一刻!”
那一刻我又哭的要死。
她没有再理会我们的哭泣,大步走下讲台,拉开班门,又是目不斜视地离开了。
我不顾一切地冲回办公室从书包里掏出文件夹,追着她的脚步跑下楼。
“老师!”我远远地叫住她。
她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怎么了?”
“老师,这是我的第三篇论文,什么是好老师的标准。”
“既然你已经拿到了结业证书,那就说明你已经将论文提交完毕,还有什么需要给我看的?”
“因为其实我只写了一句话。”我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从文件夹里取出那张纸来递给她。
她微微偏头,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目光收回在我递给她的纸上,随即接过去看。
我真的只写了一句话,我写道:
“我不知道什么是好老师的标准,我只知道,我会用全部的心去对待我的学生们,至于其他的,交给学生们自己去判断。”
她看罢不动声色,却打开公文包,将这篇最特别的“论文”放了进去。
接着她看向我,眼神里是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真正的欣慰,她终于郑重其事地对我说:
“恭喜你,你顺利结业了。”
我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班上那个小女孩儿突然来办公室找我。
我不明所以,跟着她进了班,有个孩子给我递了一根笔,我这才发现面前是他们曾自己携手完成的那个毕业纪念,所有孩子都画了他们的笑脸,拼成了一个巨大的“友”字。
他们向最下面的一个空位指了指,示意我画上我的笑脸。
我根本说不出来当时心里那个惊讶又温暖的心情,我问他们真的让我画?他们说这个空位本来就是给我留的,他们也把我当他们中的一员。
我感觉感动如滔天巨浪翻涌,认认真真画完,那小女孩儿率先上前,她对我说他们决定了,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好好抓紧现在,大家一定都会变成更好的自己,她也请我要有信心能变成更好的自己。
我看着她笑,对她说,我已经变成更好的自己了,在这半年的时间里。
时间一晃来到毕业季。
这天我突然接到曾实习的那个小学的教导主任电话。
我感到十分讶异,忙按了接听键,教导主任问我今天有没有空,他想让我回一趟学校。
我以为是有什么文件还没有转手完毕,忙同意,一路赶到小学时教导主任就在大门口等着我,我疑惑地问他怎么了,他对我说今天是毕业典礼,我的老师回来了,但她不能进礼堂参加典礼,她现在在办公室,正在看那群孩子的档案。
我下意识就想往办公室飞奔,却又反应过来反问教导主任怎么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教导主任沉吟片刻,告诉我,三班的确被老师带成了一个非常非常好的班集体,他为他之前的偏激道歉。
我听罢感慨万千,向他握了手,一路跑上楼。
我在办公室门口站定时毕业典礼广播里正叫着每个孩子的名字给他们发毕业证书,老师此刻坐在办公室里面对电脑,办公室没有开灯,只有片缕的阳光洒进来,我静静地在后门口看着她,看着她一个一个伴随着礼堂那边的三班孩子从不是她的手上领过毕业证书念出他们的名字,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他们每个人的档案,我知道她把他们每一次的考试成绩,如何进行下一步管理都记地清清楚楚,礼堂那边传来台下雷鸣般的掌声,她一个一个按下删除键。
我无法形容那一刻我内心的滔天巨浪,她为他们上的最后一节课是离别,他们走进灯火通明的礼堂,走向更加璀璨的人生,而她坐在没有开灯的办公室,用一个一个念出他们名字的方式做最后的怀念,用一个一个删除他们名字的方式迫使自己走出怀念。
而他们甚至没有从她手上接过毕业证书。
最后的最后,她念完了整个班级孩子的名字,我以为她就要起身,正准备找个墙角躲一下再别让她看到我流眼泪的样子,突然听到她念了我的名字。
我条件反射性就要应声,却反应过来她是对着电脑的,那上面是我的档案,密密麻麻,比那24个孩子的还多,她上下翻了一遍所记录的有关于我的一切,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
然后她按下了删除键。
我没等她出来就跑到卫生间,哭的整个人都发抖。
当我终于平复心情走出卫生间时,看到三班的教室灯正亮着,她站在讲台上,底下站着那群小孩儿们,我以为我看错了,忙跑过去透过后门去看,才发现那群小孩儿也为她做了毕业纪念,他们把她画了下来,就在我们那个大大的“友”的旁边。
孩子们一个个对她说出了心里话,我知道他们这辈子可能都再碰不到一个比她更好的老师了,而他们可能也意识到了这点,一个个哭地那叫一个凶,终于当最后一个孩子的话语落尾,我趁着她就要走下讲台时叫住她。
孩子们纷纷回头,看到我时他们都是惊喜地睁大了眼睛,有几个小孩儿甚至哭的更凶了,老师并没有想到我会回来,她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我深吸一口气对她讲:
“老师,谢谢你让我有了理想。”
她闻言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将那种深切的目光投向每一个孩子,班里小孩儿在那个小姑娘的带领下唱起了毕业的离别歌,我突然意识到我也曾唱过这首歌很多回,但从来没有哪一回比这一回更真挚,更动情。
我看到她在听到歌声时仰起头,抑制住就要落下的泪,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情绪有了如此的起伏,于是我哭得更凶,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然后全部汇集在今天,汇集在此时此刻。
最后她仍旧用极具压迫感的声音对我们说:
“你们还准备伤感到什么时候?你们现在要做的,是快奔向中学!”
后来闺蜜说我突然变了,都不怎么发牢骚了,有时候提到高中的事情,也能欣然地从中总结经验,还反过来鼓励她。
“你这是吃错药了吗?”那天她拿竹签子扎了个章鱼小丸子吹了吹直接给我投喂进嘴里,笑着打趣道。
“没,我是直接做了个开颅手术。”我也笑着回答她,换来她笑弯了腰:“这是什么新颖的笑话!”
2008年我穿着一身正装前去我的老师所在的再教育中心,那年我正式转正,还没过25岁生日。
她打开再教育中心的玻璃门的那一刻看到我,我从她的眼睛里读到一丝惊讶。
我笑着跑过去,给她看了我成功应聘为教师的通知。
她的眼底流露出些许柔和的笑意,我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递给她一条红绳手链。
我跟她讲,这是我自己编的,我一个手残党天知道我费了多少时间,请她一定要收下。
她看着我一阵,接过了那条奇丑无比针脚都露出来了的手链,拿在手里看了看,又将它攥紧在手心。
我跟她说,我最开始做这个手链的初衷,就是想让她的后半辈子能平平安安。
这就是我遇到过最好的老师,2005年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她37岁,正在教书。
现如今2023年,她55岁,仍然在教书。
第四话
登场角色:
仓坂澪:宝冢班文艺委员,能歌善舞,有“校园第一歌姬”的美誉,有些自大
大泽绘里子: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宝冢班班长,性格认真,梦想是成为一名刑警
山崎有希子:宝冢班学生,能言善道,与绘里子是志同道合的好友
美春:宝冢班学生,名副其实的“爱狗人士”,养了一只名叫“波奇”的柴犬
—————————————————————
这天,澪没有来上学。
“怎么回事?仓坂同学平时都是全勤,今天怎么突然请假了?”绘里子看着手中的签到表上那个异常突兀的空当,皱起了眉头。
“是啊,昨天我还在礼堂遇见她在练习来着,难道是她是因为练歌练到喉咙发炎,才不敢来的吗?”有希子撩了撩波波头的发尾,带着一丝...
登场角色:
仓坂澪:宝冢班文艺委员,能歌善舞,有“校园第一歌姬”的美誉,有些自大
大泽绘里子: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宝冢班班长,性格认真,梦想是成为一名刑警
山崎有希子:宝冢班学生,能言善道,与绘里子是志同道合的好友
美春:宝冢班学生,名副其实的“爱狗人士”,养了一只名叫“波奇”的柴犬
—————————————————————
这天,澪没有来上学。
“怎么回事?仓坂同学平时都是全勤,今天怎么突然请假了?”绘里子看着手中的签到表上那个异常突兀的空当,皱起了眉头。
“是啊,昨天我还在礼堂遇见她在练习来着,难道是她是因为练歌练到喉咙发炎,才不敢来的吗?”有希子撩了撩波波头的发尾,带着一丝玩笑的意味一本正经道。
“不可能吧,仓坂同学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请假呢,她没有这么脆弱的。”绘里子嗔怪般地轻轻敲了一下有希子的脑袋。
“唔,说起来,昨天我在我家外面看到仓坂同学了。”一直默默坐着的美春突然开口道,“当时她看上去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你说清楚点,到底发生什么了?”
美春沉思片刻,轮流看着绘里子和有希子,沉声说道:“因为学校离我家很远,妈妈就帮我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为了防止我孤单又允许我养了一条柴犬。昨天放学回到家后我和往常一样,与波奇闹着玩,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仓坂同学在窗外用一种,感觉有些羡慕的眼神看着我。”
“说起来,昨天在礼堂我提起在等绘里子一起回家的时候,仓坂同学也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
有希子托着腮插了一句嘴。
“仓坂同学在班上有朋友吗?”
“好像没有,每次看她都是独来独往的。”
“我要去找阿久津老师!”
绘里子拍了一下桌子,随即跑出教室。有希子和美春对望一眼,也跟在她的身后冲了出去。
“同学之间的事,不应该由你们自己去问吗?这种小事也要来找我吗?大泽,还有你们俩,山崎和美春。”
绘里子捏了捏拳头,大义凛然地顶撞着面前的阿久津老师。
“可是,老师!是您的学生莫名请假,您就不应该去关心一下她请假的原因吗?”
“我说过,我从来不会掺合学生的事。”
“老师,您不是一直以来都对我们的家庭还有学习成绩很关心吗?我曾看到过您手里拿着仓坂同学的资料在看哦!”
有希子接过绘里子的话继续说道。她敏锐地注意到阿久津老师的眼神在自己提到“资料”的时候有些飘忽了。
“你们给我清醒一点吧!学生之间的事也需要我来帮忙,那你们以后面对社会问题该怎么办?也要找我吗?人,最需要的就是有独自面对困难的勇气,而不是一昧地寻求别人的帮助。”
老师都这样发话了,她们也深知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的必要,便对着老师鞠了一躬,离开了办公室。
“我觉得阿久津老师说的对,我们应该自己去寻找答案,而不是寻求老师的帮助。”
有希子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可是,我们明明对仓坂同学一无所知呀。”
“没关系,一切事物总会有解决方法的。”
“但是……”
“别但是了!放学一起去仓坂同学家吧,美春同学也一起吗?”
美春摇了摇头,婉拒道:“我放学还要回家照顾波奇呢,而且马上就要小测了,我可不能放松呀!”
“那你加油!我们可不会对你放水哦!”
有希子调皮地笑着,拍了拍美春的肩膀。
天月-善意的“谎言”(下)
有关音校时期的暧昧可爱小故事~
请勿上升至正主
——————
好饿呜呜呜。
姿月一边念着台本,一边用力握紧手里的纸张。
“无论这个世界多么复杂,最重要的东西我们要……。”
“停下。”
姿月赶紧抬头挺胸收紧下巴看着老师。
“再把 ‘最重要的东西' 前面这句话重新读一遍。”
“无论……这个世界多么……复杂。”
“好了。注意音调的标准。”
“好的老师。”
姿月松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裙子坐下。
还是好饿呜呜呜。
姿月在心里勾勒了一个哭脸的表情,然后用笔在台本上写了好饿这几个字。
旁边的天海往顺子脸上瞟了一下,然后往台本上瞅了瞅。...
有关音校时期的暧昧可爱小故事~
请勿上升至正主
——————
好饿呜呜呜。
姿月一边念着台本,一边用力握紧手里的纸张。
“无论这个世界多么复杂,最重要的东西我们要……。”
“停下。”
姿月赶紧抬头挺胸收紧下巴看着老师。
“再把 ‘最重要的东西' 前面这句话重新读一遍。”
“无论……这个世界多么……复杂。”
“好了。注意音调的标准。”
“好的老师。”
姿月松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裙子坐下。
还是好饿呜呜呜。
姿月在心里勾勒了一个哭脸的表情,然后用笔在台本上写了好饿这几个字。
旁边的天海往顺子脸上瞟了一下,然后往台本上瞅了瞅。
写的什么这是。
纵然视力再好也看不清那几个字是什么,天海只能期盼着赶紧下课。
——————
今天十分难熬的课终于全部结束了。
姿月想整理桌上散乱的纸张,可是却哐当一声趴在了桌上。
“怎么了这是,”天海赶紧把书包放在桌上然后坐下。
“呜呜呜我好饿,”姿月抬头拽了拽腹前的衣服。
“这回是真的好饿呜呜呜,”姿月莫名其妙的说出这句话。
“我这里还有中午买的牛肉棒,”天海从书包里拿出来牛肉棒递给了姿月。
“呜呜呜谢谢yuri酱,”姿月接了过来,然后哗一下扑向了天海。
天海正在回味那句这回真的好饿,见状赶紧接住扑过来的姿月。
“我们去吃和牛料理吧,”天海空出一只手,替姿月收拾着桌上的纸张。
“呜呜呜好,”姿月趴在天海肩上咬着牛肉棒。
“不要再呜呜呜啦,”天海把肩上的小赖皮推下去,“原来在纸上写了好饿呀。”
“就是因为好饿,所以口音才会一下子……,”姿月握了握小拳头。
“我都明白啦,我们快走吧,我也好饿,”天海把姿月的书包提了起来。
“快走快走,”姿月接过来自己的书包。
但是……。
天海时不时的看一眼一直拉着自己衣服的小手。
“那个……,”
“怎么啦yuri酱,”姿月咬着牛肉棒,稍稍抬头看着天海。
“你……,”
不要总是突然扑过来啦!
“没什么没什么,”天海听着姿月软乎乎的声音,不自然的摸了摸头发。
声音紧绷到都可以明显的听出来羞涩。
“yuri酱……,”姿月把牛肉棒塞到嘴里,拍了拍手心。
“我都知道啦!”
“知道什么了!”
“yuri酱肯定是在想,为什么我不给你留一根牛肉棒!”
“对对对是是是。”
“给你啦,还有一根呢。”
“谢谢zun酱。”
天海跟在姿月的身边,然后走神的一起上了电车。
直到电车都快到东京了,天海还在止不住的羞涩中。
——————
“好满足好满足,”姿月开心的拍了拍肚子,灌了一大口茶。
“吃饱了吗,要再点一些什么吗,”天海看着高兴的眼睛眯起来的姿月。
“吃饱啦吃饱啦,yuri酱还要点什么吗,”姿月软趴趴的靠在椅子上。
“我也吃饱了,”天海又给姿月倒了点茶。
“我们还去哪里逛逛呢,啊我想去买棉花糖,yuri酱我们一会去吧,”姿月兴奋的拍了下手。
“好我们一会逛的时候去买,”天海起身准备去结账。
“啊啊啊yuri酱我来结账吧,”姿月慌慌张张的起身去拦天海。
“不用啦,一会记得给我也买个棉花糖哦,”天海把姿月按回到椅子上。
“那……。”
“听话,我先过去。”
“嗯……,还是我去吧。”
“不听话了是不是。”
“啊听听听。”
姿月看着天海起身,然后缩了缩身子。
刚刚的yuri酱好有压迫感。
——————
“那两个女生好厉害呀,是宝冢的吧。”
“我也在准备报考哎。”
“好羡慕!但是不知道能不能一次通过。”
“哎试一试嘛。”
“好想去问问有没有什么技巧……。”
“那你去呀哈哈……。”
“yuri酱,她们是在说我们吗,”姿月站在棉花糖店旁边,听到了后面的女孩子在咬耳朵。
“什么,”对着棉花糖沉思的天海赶紧抬头。
“没什么没什么,”姿月接过来店员递过来的棉花糖。
“谢谢zun酱,”天海道谢着拿过来花朵形状的食物。
“yuri酱的棉花糖好好看哦,”姿月哇了一声。
“给zun酱咬一口,”天海把糖往前递了递。
话音刚落没几秒,“花朵”的“一片花瓣”就少了一小半。
“好甜,”姿月舔了舔嘴角。
“那我也咬一口zun酱的‘小鸟',”天海趁机拽掉了“小鸟”的一点“翅膀”。
“是不是很好吃呀,”姿月也拽了点自己手里的棉花糖。
“很好吃,”天海转头对着姿月笑。
好甜呀。
离得太近了,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感觉到了对方甘甜的气息。
“还想去买花,yuri酱我们快走吧,”姿月紧张的往旁边挪了一步。
“啊,好,”天海感觉对方的气息源源不断的传过来。
——————
可是拿着向日葵的姿月,像是转眼间就忘了刚才自己刻意忽略掉的某种青涩的感觉。
而拿着百合的天海,却无法忘掉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
“感觉向日葵很像yuri酱,所以就买了,”姿月晃了晃手里的花。
“啊是吗,”天海准备发出最重要的邀请。
“那yuri酱买百合……。”
“zun酱今晚住我家吧,太晚了你再回大阪实在是不安全。”
“啊?那……。”
“去我家之后给zun酱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打个电话说明一下吧,不能让家人担心。”
“那……,好……。”
“我们回去吧?明天还可以出来逛呢。”
“好……。”
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的跟着天海往回走,姿月抓紧了手中的向日葵,咽了下口水。
——————
直到天海妈妈帮姿月把被褥铺好,两个人洗漱完,姿月才反应过来。
真的在yuri酱家里了!!
刚刚母亲还在嘱咐自己不要太调皮,给天海惹麻烦,以及感谢今晚让自己留宿。
“好害怕……,”姿月趴在地板上,翻着天海正在看的书。
“害怕什么呢,”天海再次确认了一下姿月的被子。
“晚上应该不会觉得热,”天海满意的拍了拍被子,然后盘腿坐在姿月旁边。
“没什么,真没什么,”姿月心虚的笑了笑。
“对了,给zun酱看篇文章,”天海又站起来去书柜里翻了翻。
“啊我不想看嘛,”姿月把脸埋在胳膊里。
“乖,你看看下午的课,进团以后不能再这样了,只要有点情况口音就不对,”天海把书柜里的一本书抽了过来。
“我们一起把这篇文章看完,然后就睡觉,好不好。”
“啊~~~~好,就看这一篇哦,”姿月撇撇嘴,坐直了身子。
“zun酱念着,我听听还有没有哪里的发音不对,”天海指了指书,示意从第一段开始读。
“那我开始了,”姿月把书接了过来,清了一下嗓子。
可是这篇文章的内容好奇怪啊。
姿月一边读一边发出疑问,直到读完后还是一脸纳闷。
“yuri酱从哪里找的这本书啊,这篇文章连主角都没有写清楚,到底是男生和女生,还是女生和女生啊,”姿月又从头到尾快速浏览了一遍。
“zun酱很棒了哦,没有不对的发音,一定要保持,”天海故意自顾自的说着。
“一定会保持的,”姿月品味着文章结尾。
“但是这种单纯的恋爱真好呀,希望我也可以遇到,”姿月把书合上然后靠向天海。
一定会遇到的哦。
天海偷偷的笑了。
但是在这之前,你要先学会成长哦。
【画质增强】一些女王的舞台剧......
天海祐希
Amami Yuki --- 第 2 期
图1-4 修罗天魔~骷髅城的七人 Season极 (2018)
图5-8 苍之乱 (2015)
图9 女信长 (2013)
图10 阿修羅城の瞳2003 (2015)
【画质增强】一些女王的舞台剧......
天海祐希
Amami Yuki --- 第 2 期
图1-4 修罗天魔~骷髅城的七人 Season极 (2018)
图5-8 苍之乱 (2015)
图9 女信长 (2013)
图10 阿修羅城の瞳2003 (2015)
第三话
登场角色:
美春:宝冢班学生,名副其实的“爱狗人士”,养了一只名叫“波奇”的柴犬
山崎有希子:宝冢班学生,能言善道,与绘里子是志同道合的好友
仓坂澪:宝冢班文艺委员,能歌善舞,有“校园第一歌姬”的美誉,有些自大
—————————————————————
有希子独自一人经过大礼堂时,无意间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优美歌声。
即使不看,她也知道唱歌的是何许人也。听着这段音乐,有希子嘴角微微上扬,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仓坂同学!”
舞台上那个人影转过身来,没好气地冲她喊道:“山崎同学,你打扰到我唱歌了!”
“你的声音可有点沙哑哦,看来已经练习很久了吧?嗓子坏掉对于‘歌姬’来说应该是一项...
登场角色:
美春:宝冢班学生,名副其实的“爱狗人士”,养了一只名叫“波奇”的柴犬
山崎有希子:宝冢班学生,能言善道,与绘里子是志同道合的好友
仓坂澪:宝冢班文艺委员,能歌善舞,有“校园第一歌姬”的美誉,有些自大
—————————————————————
有希子独自一人经过大礼堂时,无意间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优美歌声。
即使不看,她也知道唱歌的是何许人也。听着这段音乐,有希子嘴角微微上扬,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仓坂同学!”
舞台上那个人影转过身来,没好气地冲她喊道:“山崎同学,你打扰到我唱歌了!”
“你的声音可有点沙哑哦,看来已经练习很久了吧?嗓子坏掉对于‘歌姬’来说应该是一项难以接受的事实吧?”有希子笑着将这位仓坂澪同学怼到无话可说。
“你的嘴皮子可真是溜啊。”澪苦笑着走到舞台边缘和有希子坐在一起,顺手抓了一把自己长长的卷发。有希子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将矿泉水的瓶盖拧开后递给澪。
“你今天怎么没和大泽同学一起走?”
“她有事被阿久津老师叫去了,可能还要晚些才能出来,我就只能先在这里等她咯。”说罢还晃了晃怀里抱着的两只书包。
“这样啊。”澪点了点头,抬眸望向大礼堂的木制天花板,好像有什么不可言喻的心事。
“那我先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没问题吧?”似乎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澪起身开始收拾放在舞台边的书包。
“我没问题的,回家路上当心。”
澪应了一声,背起书包离开了大礼堂。
“我回来啦。”
美春面带笑容向起居室呼唤道。很快,一只柴犬就从里屋跑了出来,围在美春脚边撒欢。
将书包放到房间里后,美春坐在铺了榻榻米的地面上,将柴犬搂进自己怀里。
“波奇,你知道吗?现在学习压力可大了,我们这个班虽然是最厉害的,但一天学下来还是特别累呢。”
波奇呜咽了几声,仿佛在附和主人的话。
“不过,每天放学回家看到你的时候,就感觉不累了。”美春温柔地摸着波奇的脑袋,笑容变的更加灿烂,“波奇,谢谢你。”
他们都不知道,窗外,恰巧经过的澪正默默注视着美春和柴犬的亲密举动。
“真是羡慕啊,美春同学有狗狗陪伴,大泽同学和山崎同学、上水流同学和间宫同学也都有朋友在身边,好像全班就我一个是落单的……”
澪的眼泪不自觉地滚落下来。虽然看上去光鲜亮丽,但身边缺少了陪伴的她,总是会感到特别孤独和无助。
这时,她听到美春的声音:“咦,这不是仓坂同学吗?你一个人在那里干什么呢?”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着趴在窗沿上的美春,后者看清了她脸上的两道泪痕,似乎有些惊讶。
“仓坂同学……你……”
澪鞠了一躬,捂住嘴巴快速离开了。
不知为何,美春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心情。
终于来了!!!因为是本宣借个天海的tag应该可以的吧xxxx
以收录旧文为主,加了一篇我自己的新文。总之想说的都在宣图里了!
(还是想碎碎念一句因为用了烫银工艺成本比较高就算有幸能二刷也不太可能复刻这个工艺了我belike:你们成不了烫门我还不能烫你们?)
【参本人员】
执笔: @EisZucker🦒 @秋山 还有我
校对/宣图:我
封设/排版: @一个高冷的工作室🤍出本约稿见置顶
【预售时间】
2023-5-21 (周日)至 2023-6-21(周三)
完售后有约一个月的制作周期...
终于来了!!!因为是本宣借个天海的tag应该可以的吧xxxx
以收录旧文为主,加了一篇我自己的新文。总之想说的都在宣图里了!
(还是想碎碎念一句因为用了烫银工艺成本比较高就算有幸能二刷也不太可能复刻这个工艺了我belike:你们成不了烫门我还不能烫你们?)
【参本人员】
执笔: @EisZucker🦒 @秋山 还有我
校对/宣图:我
封设/排版: @一个高冷的工作室🤍出本约稿见置顶
【预售时间】
2023-5-21 (周日)至 2023-6-21(周三)
完售后有约一个月的制作周期,请大家确认好地址哦~
【获取方式】
见P2 或者 戳这里 或者 橙色软件直接搜店铺 叶底藏花花。
WB也发了宣传,麻烦大家转发哦——(鞠躬)
Lady Macbeth
[图片]
本以为今年可以看看电视剧舒舒服服的过,谁知道距离上次舞台还没过一年,又来了个惊天大动作!!!!
莎士比亚啊!《麦克白》啊!恶女啊!这么多大咖啊!!!
血压已经飙升,内心开始波涛汹涌,票!!!!!!!
是的,抢票大战又要开始了!
虽然是莎士比亚挂名,但内容是以麦克白夫人为主角的全新创作。
嗯,又是绝对大女主!与丈夫在战场上相遇,相爱,生下女儿后无法再回到战场上,就以自己的方式辅佐丈夫,爱与奉献。天那!这哪里是恶女?这分明就是个娴女!
[图片]
舞台上演绎“恶女“,还是欧洲贵妇人,适配度太高了,非她莫属!!
今天早上刚官宣,今天上午经纪公司就开始抽票,没每见过这么操......
本以为今年可以看看电视剧舒舒服服的过,谁知道距离上次舞台还没过一年,又来了个惊天大动作!!!!
莎士比亚啊!《麦克白》啊!恶女啊!这么多大咖啊!!!
血压已经飙升,内心开始波涛汹涌,票!!!!!!!
是的,抢票大战又要开始了!
虽然是莎士比亚挂名,但内容是以麦克白夫人为主角的全新创作。
嗯,又是绝对大女主!与丈夫在战场上相遇,相爱,生下女儿后无法再回到战场上,就以自己的方式辅佐丈夫,爱与奉献。天那!这哪里是恶女?这分明就是个娴女!
舞台上演绎“恶女“,还是欧洲贵妇人,适配度太高了,非她莫属!!
今天早上刚官宣,今天上午经纪公司就开始抽票,没每见过这么操作的!
好吧,2023的年底,注定又要“超级动荡“的度过了!
以上图片皆来自网络
第二话
登场角色:
大泽绘里子: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宝冢班班长,性格认真,梦想是成为一名刑警
真砂:宝冢班学生,比较内向文静,上学时总是随身携带一只小镜子
间宫贵子:宝冢班学习委员,梦想是成为一名律师,平时喜欢去图书馆阅览一些相关书籍
上水流凉子:宝冢班宣传委员,和贵子一样想成为律师,对生活充满希望和信心
—————————————————————
间宫贵子一直觉得,自己想成为律师的梦想很渺茫,甚至非常离谱。
直到遇到了同样想成为律师的上水流凉子。面对不确定的未来,凉子显得很乐观。贵子到现在还记得她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间宫同学,如果你对自己都没有信心,别人对你就更没有信心了,那样你只会在追...
登场角色:
大泽绘里子: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宝冢班班长,性格认真,梦想是成为一名刑警
真砂:宝冢班学生,比较内向文静,上学时总是随身携带一只小镜子
间宫贵子:宝冢班学习委员,梦想是成为一名律师,平时喜欢去图书馆阅览一些相关书籍
上水流凉子:宝冢班宣传委员,和贵子一样想成为律师,对生活充满希望和信心
—————————————————————
间宫贵子一直觉得,自己想成为律师的梦想很渺茫,甚至非常离谱。
直到遇到了同样想成为律师的上水流凉子。面对不确定的未来,凉子显得很乐观。贵子到现在还记得她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间宫同学,如果你对自己都没有信心,别人对你就更没有信心了,那样你只会在追梦的路上越走越远。”
那一刻,贵子似乎就在心里给凉子设立了“对生活充满自信的人”的标签。
“你为什么会活得这么自信呢?”
一天午饭后在学校后院,贵子终于向凉子问出了这个令她疑惑了很久的问题。
凉子微微一笑。
“这是我父亲从小就告诫我的,他是一名出色的律师,我一直都想成为他那样优秀的人。”
眼尖的贵子注意到,凉子在提到自己父亲的时候,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明显的悲伤。她皱了皱眉,欲言又止,好在凉子并没有多问什么。
殊不知,这一切全都被独自一人来后院散心的绘里子听见了。
“父亲……”
她把手握拳放在心口,喃喃地叫出这个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生命中的人的称谓。
绘里子的父亲生前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刑警,当时才上小学的她总喜欢看父亲身穿警服、神采奕奕的身姿。
但,自从那件事过后,一切都结束了。
绘里子所憧憬的那个伟岸身影,变成了一具毫无生气、任人摆布的遗体。
绘里子到现在还清晰地记得,在那个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一向坚强的母亲在她面前哭得险些昏死过去的场景。
那天,她看着父亲安详的睡颜,流着泪承诺道:“我一定会向您一样,成为一名优秀的刑警。”
要保护母亲;
要保护身边最重要的人;
要保护这个国家……
“那个,大泽同学。”
一声呼唤打断了绘里子的回忆。她转头一看,原来是同班的真砂同学。
“怎么了?”她以笑脸相迎。真砂是宝冢班的乖乖女,性格文静,因此也总是被调皮的光源欺负,每一次都是绘里子替她收的场,光源也总会被阿久津老师叫到办公室训一顿。
“阿久津老师让你把这周考勤和她汇报一下。”
真砂双手捏着一只做工精良的小镜子,据说是母亲送给她的,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好的,我这就去!”
当然,还不忘提醒真砂。
“要是光源再欺负你,别胆怯,怼回去!不要做别人任意欺负的对象!”
真砂望着绘里子离去的潇洒背影,许久,将手中的镜子打开。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又想起了母亲曾经和她说过的话。
“这面镜子可以映照出明天。”
“明天……”
真砂重复着母亲的话,心想,自己的明天,真的可以像绘里子所说的那样,蜕变成全新的自己吗?
【天月-鲸将搁浅时】(八)
• 渣文笔,磕cp虚拟产物,不上升真人
• 暗黑预警,情节纯属虚构,ooc严重,所有崩坏均与真人毫无关联
•不喜天月cp可以自动退出
•为避免争议,设定非宝冢背景。文里本名和艺名交替使用
PS前情提要终于写完了(嗯),可以开始正文了。撒花~~~今天要多吃两个鸡腿doge。正文可能会有点压抑,暗黑以及狗血2333给有雷区的伙伴预个警。
啊,糟糕糟糕,要迟到了……
顺子手里捏着写有约定地址的小纸条,一路小跑,在街道间穿梭。昨天晚上和祐里酱打电话到凌晨,结果自己今天的约会起晚了。
约定的地方竟然是一家开在商业街上的居酒屋!...
• 渣文笔,磕cp虚拟产物,不上升真人
• 暗黑预警,情节纯属虚构,ooc严重,所有崩坏均与真人毫无关联
•不喜天月cp可以自动退出
•为避免争议,设定非宝冢背景。文里本名和艺名交替使用
PS前情提要终于写完了(嗯),可以开始正文了。撒花~~~今天要多吃两个鸡腿doge。正文可能会有点压抑,暗黑以及狗血2333给有雷区的伙伴预个警。
啊,糟糕糟糕,要迟到了……
顺子手里捏着写有约定地址的小纸条,一路小跑,在街道间穿梭。昨天晚上和祐里酱打电话到凌晨,结果自己今天的约会起晚了。
约定的地方竟然是一家开在商业街上的居酒屋!
到了!顺子左拐右拐,终于在一家地处闹市中心的店铺前停下。
只见这家店面装修得极为华丽,金灿灿的灯牌在阳光的照射下愈发金光闪闪。
俨然是这条街上无法忽视的存在。
想到田中叔那间开在小巷子里只靠着点点灯光照亮的小门脸,不禁咂舌惊叹这个仿若宫殿般华丽的地方。
顺子又对着纸条确认了一遍,推门进去。
“欢迎光临,您几位?”站在门口迎宾的大叔热情地招呼。
“你好……”顺子偏了偏头,眼睛扫视了一圈,寻找着大泽同学的身影。“我……我找人。”
大叔咧嘴笑起来:“是找男朋友吗?他早就来啦!”说罢还冲顺子挤挤眼睛。
“不、不是……不是我男朋友……只是同学……”顺子想到那封信,声音越来越小。
“哈哈,我懂,小姑娘害羞嘛。”大叔挠挠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顺子跟上。
顺子跟着大叔往楼上走去,短短几步路,顺子觉得比刚刚跑步出的汗还多。手心里的小纸条已经被汗浸透了。
……
一会要是认不出来大泽君怎么办,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变样子……一会得找什么话题呢……他会不会对自己的身高另眼相看呢?
顺子默默想着,出门时候故作轻松的姿态,此刻已经土崩瓦解。许是她想的太投入,一不留神撞上前面大叔的后背,鼻子吃痛,“呀!”
大叔忙回身关切地问:“没事吧?小姑娘?”
“没事没事……”顺子赶紧揉揉鼻子,摆摆手。
“到啦,就是这,你的小男……哦,小同学定了一间包间。”
“谢谢。”顺子赶紧溜进了房间,不想再听大叔别有深意的调侃。
包间里端坐着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男孩,清秀的脸红扑扑的,鼻子上架着副黑边眼镜,添了几分书生气。
听到包间的门被拉开,大泽抬头飞速地看了一眼顺子,又把头低下,两只眼睛盯着面前的茶杯。
“那个……初次见面……”大泽笠意识到这么说也不对,“好久不见,新保桑。”
顺子也随之生出了一丝紧张:“好久不见,大泽君……”
“坐,请坐。”大泽伸出手向对面的位子。
“谢谢……”顺子小心翼翼地坐下来。
场面有些尴尬。
顺子决定打破这种奇怪的尴尬。
“大泽君……点单了吗?”
“额、点、点了点儿……你看看还有没有想吃的。”大泽手忙脚乱地从杯子底下抽出菜单递给顺子。
顺子接过来扫了一眼,咦……这里也有青梅酒。“那……我再要一杯青梅酒吧……别的暂时不需要啦,你点的眼光应该不错。”
“好。”大泽似乎被这句话安抚了情绪,接过菜单,摇了摇铃铛告诉服务员加一杯青梅酒。
“你现在毕业了吗?我记得你去了艺术学校。”大泽紧张消散了不少,开始主动搭话。
“毕业啦~前两天刚去修学旅行完。”顺子提起这事笑意就止不住。“我还扭了一下脚。”
“啊?”大泽睁大了眼睛,充满了不可置信。“你们去哪玩了?”
“岚山。”顺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吃到了一颗大麦籽。
好苦!顺子尽可能地维持着平静的表情。
“啊……岚山呀,我小时候去过一次,早就不记得啦。只记得是个很漂亮的地方。真羡慕新保桑……”
“哪里的话,大泽君没有毕业嘛?”顺子问。“你去了哪个学校来着?”
“我高中在国立上的……刚刚结束中心考试。”大泽扶了扶眼镜。
“诶?很棒诶!你报了哪个学校?”顺子眨眨眼。
“没有没有。很一般的学校……就……”大泽腼腆地笑了笑。
“您好,打扰了……您的餐好了,请允许我们为您上一下菜。”门外的服务员敲了敲门。
“好的。”大泽并没有为自己说话被打断而有不愉快的情绪,反而非常礼貌地应答了对方。
顺子在心里点点头,性格还算不错。不过其实这点她也早就知道,当初两人一起上学的时候,大泽笠就是班里数一数二文静不吵闹的男生。
服务员将推拉门拉开,跪在桌前把一道道菜上好,最后拿上一瓶青梅酒。“您好先生,这是您后加的青梅酒。”
大泽笠点点头,“给这位小姐倒上,谢谢。”
“好的。”服务员毕恭毕敬地为顺子倒满一杯,递给她。
“谢谢。”顺子双手接过,放在一边。
“如果您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下去了,尊敬的客人。”
“好的。有事我们再叫您吧。”大泽笠点点头。服务员退了出去,把门推上。
包间里瞬间又生出了尴尬的气氛。
“我们先吃吧。”见到气氛尴尬,大泽笠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寿司。
“好……”顺子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咂咂嘴,“嗯……”好像没有那种酸涩的味道,入口是一股甜腻的酒气,但是少了酸涩和那一丝苦味,口感单薄了不少。和田中叔那的还是差了一点……顺子放下杯子,对上了大泽笠期待的眼神。
“怎么样新保桑?喜欢吗?”
“嗯……”顺子看着对面人一脸的期待,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真实的想法,于是只能点点头说道:“挺好的,我很喜欢,谢谢你带我来这里。”
一顿饭下来,两个人之间的陌生感总算消散了一些。
然而有些事情终究还是会来的。
大泽笠看着顺子终于放下茶杯的手,踟躇了一下,下定决心般问道:“新保桑……你……觉得我们可以继续相处吗?我是说……交往?”问完目光灼灼地看着顺子,那架势,颇有点壮士赴死般决然。
顺子心跳倏地漏了一拍,两颊浮上红晕,扣着大拇指的指甲,不知如何回答。
尽管顺子很清楚两个人此行的目的,但是当这个问题摆在眼前的时候,还是犹豫起来。
她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想法。
什么是喜欢呢?她到底对眼前的人是个什么想法呢?
和男生抱着认真的态度交往,生活真的会像惠子说的那样妙趣横生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顺子还在试图回答清楚自己内心中的疑问。
大泽君人很好,两个人之间相处也很融洽,从前后桌的时期就是如此,虽然三年未见有点生疏,但是也很快熟悉了“陌生”的对方。
虽然还没感受到惠子口中的“妙趣横生”。
然而……
顺子苦恼地用右手掐了一下左手。
谁来教教她这到底是不是喜欢呀!这样的交往流程是对的吗?!
大泽笠的目光逐渐从热忱变得担忧,到最后不再敢注视着顺子,低下了头。脸和脖子窘地通红。
他苦涩地开口:“如果你……也、也没关系……”
顺子抬眼看着大泽笠难堪的表情,生出一丝莫名的惭愧,情急下脱口而出:“大泽君真的不介意自己的交往对象像个巨人吗?”
大泽笠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顺子,反映了几秒,啪地站起来,面露喜色:“这么说……怎么会,我很高……”
只听嘭地一声,大泽捂住了脑袋。
“的……”
原来是他起的太猛,身高又高,撞到了榻榻米上方的房顶。
顺子看着眼前这个傻愣愣、手足无措的大男孩,噗嗤笑出了声,并且笑得越来越大声。
大泽尴尬得恨不得当场去世,但是依旧不忘确认:“所以新保桑……你这算是答应了吗?”
顺子边笑边点点头。
好像和这么大只的呆萌男孩交往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顺子不知道的是,或许将来的某天,当她回想起这段磕磕碰碰的懵懂初恋时,完全不记得自己和他是怎么“磕磕碰碰”地开始的了。
因为那个时候的她,眼睛里、心里、脑海里、回忆里、甚至对未来的憧憬里被另一个人的影子塞的满满当当,再也留不下一丝缝隙。
第一话
登场角色:
天海祐希:天海学校的校长
阿久津真矢:宝冢班的班主任,总是不苟言笑,对待学生们十分严厉
大泽绘里子: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宝冢班班长,性格认真,梦想是成为一名刑警
山崎有希子:宝冢班学生,能言善道,与绘里子是志同道合的好友
光源氏:宝冢班唯一的男同学,喜提外号“渣渣光”,不知为何总是穿着宽大的和服来上学
—————————————————————
东京,上野县。
这所酷似城堡的学校是最近才修建的,刚修成就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相比于华丽的外观,学校的名字反而显得平易近人些——“天海”,象征着不可预测、未来可期,同时也是以校长天海祐希女士的姓氏来命名的。
天海学校设立了很多...
登场角色:
天海祐希:天海学校的校长
阿久津真矢:宝冢班的班主任,总是不苟言笑,对待学生们十分严厉
大泽绘里子: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宝冢班班长,性格认真,梦想是成为一名刑警
山崎有希子:宝冢班学生,能言善道,与绘里子是志同道合的好友
光源氏:宝冢班唯一的男同学,喜提外号“渣渣光”,不知为何总是穿着宽大的和服来上学
—————————————————————
东京,上野县。
这所酷似城堡的学校是最近才修建的,刚修成就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相比于华丽的外观,学校的名字反而显得平易近人些——“天海”,象征着不可预测、未来可期,同时也是以校长天海祐希女士的姓氏来命名的。
天海学校设立了很多不同等级的班级,而其中最引人注目也是最高等级的,莫过于这个名叫“宝冢”的集体了。
宝冢班里的学生是开学摸底考试后,从各个班级选出来的精英组成的,个个都是可塑之才,因此也被称作“天才班”。
原本在B班的大泽绘里子就是其中一个“幸运儿”。凭借年级第一的优异成绩进入宝冢班后,更是因为出众的外貌被选为了班长。她谦逊有礼,工作认真,对同学们也是十分友好,因此在校园内获得了很高的人气。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刑警,保护这个国家和人民的安全。
这天,绘里子和好友山崎有希子一起走在校园的走廊上,突然一个身影从柱子后窜了出来,拦在二人跟前。仔细一看,原来是同班唯一的男同学光源,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调皮鬼。绘里子第一眼见到他时就在想,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进宝冢班的?明明看上去那么不靠谱。
但是,她得承认,能进宝冢班的人,都是有一定实力的。那么,这位光源同学一定也是如此吧?
不过,他的性格实在太怪了。虽然长着一张英气的脸,但却总喜欢搭讪别的女孩子,还很喜欢恶作剧。更离谱的是,他连校服都不穿,总喜欢穿一件大一号的和服,大摇大摆地走在校园里,简直就是在丢他们宝冢班的脸!
“光源同学,请你也为集体的利益考虑一下好吗?不要总是做出这种很幼稚的行为!”绘里子看着光源的眼睛,严肃地提醒着他。但后者似乎不以为然,大声啧了一声:“知道啦!”
绘里子和有希子离开后,光源挥了下衣袖,靠在柱子上自言自语道:“真是烦人,不是说了人人平等嘛,那我的自由不也是平等的咯?那还婆婆妈妈什么呢?真是奇怪,比阿久津老师还烦呢……”
“你是在叫我吗?”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刚才还啰嗦的光源一下子怂了,忙不迭地转头看向身后的人,挠着头道:“啊,阿久津老师,没有叫您……”
“哦?是吗?”宝冢班的班主任阿久津真矢扬起嘴角,“但我怎么听到某人刚才似乎在骂大泽的时候顺带一提了我呢?”
光源被吓得一句话都不敢吱了。
阿久津的脸一下沉了下来。
“要再被我听到你闯祸,或者骂同学的话,后果可就不是写份检讨这么简单了!”
说罢,迈着优雅的步伐大步离去,只留下光源一人在原地。
十九章 公开的特殊照顾
夜色降临,一抹昏黄色温暖的笼罩在房间内。刚沐浴完的白城正坐在梳妆台前护肤,她一边给脸部肌肤按摩着,一边透过镜子看着后边那个拿着扇子排练的身影。
只见佳子简单的穿着一件纯白色睡裙,微干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没有扎起,散发出一阵清新幽香。她举着扇子,口中哼哼着音乐,和着节拍,手中的扇子上下翻动着。
“阿嚏!”
正欣赏着佳子舞蹈的白城忽然打了个喷嚏。她放下手中的护肤品,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不行不行,我得去穿一件外衣。”白城急忙起身关上窗户,然后从衣架上拿了一件衬衫披在身上。“单穿睡裙怎么还会冷啊!”
“那当然咯!”森奈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水,“晚上吹着凉风穿着睡裙又...
夜色降临,一抹昏黄色温暖的笼罩在房间内。刚沐浴完的白城正坐在梳妆台前护肤,她一边给脸部肌肤按摩着,一边透过镜子看着后边那个拿着扇子排练的身影。
只见佳子简单的穿着一件纯白色睡裙,微干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没有扎起,散发出一阵清新幽香。她举着扇子,口中哼哼着音乐,和着节拍,手中的扇子上下翻动着。
“阿嚏!”
正欣赏着佳子舞蹈的白城忽然打了个喷嚏。她放下手中的护肤品,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不行不行,我得去穿一件外衣。”白城急忙起身关上窗户,然后从衣架上拿了一件衬衫披在身上。“单穿睡裙怎么还会冷啊!”
“那当然咯!”森奈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水,“晚上吹着凉风穿着睡裙又刚洗完澡,小心感冒!”
“好吧。”白城噘噘嘴,她看到佳子也停止了练习,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佳子的额头上略微带了些细汗,她打开扇子给自己扇了扇风,然后端起森奈倒得水抿了几口。
“热不热呀麻乃,要不要稍稍开一点窗户。”
“算了吧,你们两个,小心着凉!”穿着长袖睡衣的森奈啃着苹果含糊不清地嘟囔道。
“也对,还是别开了。”白城拿起佳子的扇子为她扇着风。“我帮你扇一扇。”
“对了,你们的剧目排练的怎么样啊?”森奈递给佳子一个苹果问到。
“是啊,好期待啊!”白城接过森奈递过来的苹果,言语中透露着兴奋。
“还不错吧,反正大家也都尽力练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主要是我非常期待你们服装!”白城兴奋的说到。“你的衣服那么好看,要是整个月组都穿着那样好看的衣服,盛大的场面想一想都激动啊!”
“是啊,古代的服化道诶!想一想都令人激动!”森奈也赞成道。
“嘿嘿……也不知道……amami桑穿上那样的服装会是什么样子的!”白城一脸期待的想着。“古装版的天海前辈,想想都令人激动!”
听着白城的话,佳子的脑海中也不禁浮现出天海身着古装的样子。修长挺拔的身影,纤长的手指,眼角带着明媚的笑,眉眼如画……想到此,佳子的眉梢不自觉沾染了一抹笑意。
“肯定很帅啊!是吧佳子!”森奈用胳膊肘捅捅佳子笑着说
“啊?”佳子嚼着苹果的腮帮子停顿了一下,她不自然的撩撩头发。“应该……很帅吧。”
“怎么能是应该呢!”白城不乐意了,她瞬间皱起眉头,手上扇风的动作也瞬间停止。
“可是,我还没有见过她穿表演服的样子。”佳子无辜的捧着残缺的苹果看着白城。
“那天海前辈平时排练时穿着稽古服你觉得怎么样啊!”
“……那不是和平时一样吗?”
“哎……也就是你了,觉得她和平时一样。”白城无奈的摇摇头。“诶,那你们两个最近怎么样啊?”白城八卦的凑近佳子道。
“和平时一样。”佳子咬了口苹果道。
“哎呀你好好说嘛!”白城摇着佳子的胳膊。“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
“对啊对啊,快和我们讲讲!”森奈也八卦的凑了过来。
佳子看了看左边那双亮晶晶,又转头看了看右边星星般的璀璨,白城和森奈正以一种求知若渴的神情望着自己。她有些害羞,抬手将两人推开。
“哎呀你们两个好烦呀!”佳子娇嗔道。
“什么啊,哪里烦了,我们这可是关心你!”白城一本正经道。“哎呀快说吧,就咱们三个啊!”
“是啊是啊,快说嘛佳子!”森奈也急吼吼的央求道。
看着两人如此激动,佳子有些不知怎么开口。
“好像……确实没发生什么。”佳子认真的想了想。“真的就和平时一样。”
“啊……那好吧。”白城有些小失落,她继续给佳子扇着风。“我还以为你们最近会更近一步。”
“好多大的转变都源于生活中的细节。”享受着舒适的人工风扇,森奈的眼神落在了白城扇风的手上。“譬如说她会为你扇风,像我一样看到你训练完后为你倒水……”
听着森奈的话,佳子猛然想到了那天天海为自己扇扇子的场景,她不自觉的眨了眨眼,眼神落在了不断扇动的扇子上。
“你怎么这副表情啊?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呀!”佳子的小动作白城早就看到了,她以一种身份肯定的语气凑了过去不怀好意的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那天穿着和服训练很热,她替我扇了扇风而已。”
“在哪里啊?”白城又进一步追问。
“就在排练室啊!我们休息的时候。”
“那意思就是大家都在喽!”白城立马坐直。“这可是公开对你特殊照顾嘛!”
“哇!快快快,你再讲讲细节!”森奈立马催促道。
佳子便一五一十的交代了那天的情况,接受者白城与森奈的“盘问”。
“要我说啊,你们两个……还真是微妙!”白城啧啧道。“据我推测,你们两个将来一定不简单!”
“可别乱说,什么简单微妙的!”佳子有些不自然的说到。
“佳子小姐,要直视自己的内心。”白城珍重其实的对佳子说到。“不让你怎么会留下呢?”
“我那是……”佳子急忙反驳。
“那是?”白城故作疑惑的盯着佳子,重复的问道。
“那是……”佳子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大脑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那是?”右边的森奈也学着佳子的摸样疑惑的问道。
“哎呀不和你们两个说了,我要去洗漱了!”佳子站了起来,迅速逃离审讯现场。
白城摇着扇子望着佳子的背影,她无奈的摇摇头冲森奈耸耸肩。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以后会不会……”
“还真不好说。顺其自然吧!”
放一张海锅的《源氏物语》
海:“媳妇,我不帅吗?”
豆:“你?(瞟了一眼)和平时一样。”
海:“和平时一样帅。”
豆:“你好像多说了一个字。”
海:“(嘟囔)你心里不就这么想的嘛!”
豆:“你说什么?”
海:“(不满的大吼)我说你在我心中最美丽!”
【天月-鲸将搁浅时】(七)
• 渣文笔,磕cp虚拟产物,不上升真人
• 暗黑预警,情节纯属虚构,ooc严重,所有崩坏均与真人毫无关联
•不喜天月cp可以自动退出
•为避免争议,设定非宝冢背景。文里本名和艺名交替使用
三次元碰到bt,心情暴躁,今天少更。明天争取把前面搞完,后面就可以开始进入正题了~
祐里不知道昨天晚上顺子是几点回来的。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蹑手蹑脚地走到旁边的床铺,然后再次陷入了昏睡。
次日一早,祐里睁开眼的时候,一张放大的脸在自己旁边,“早……又干嘛……”说着用手把脸捂起来。
顺子扒开祐里的手,“看你还能睡多久喽……你是我见过,最能睡觉的人。”
“你好奇怪哦……”...
• 渣文笔,磕cp虚拟产物,不上升真人
• 暗黑预警,情节纯属虚构,ooc严重,所有崩坏均与真人毫无关联
•不喜天月cp可以自动退出
•为避免争议,设定非宝冢背景。文里本名和艺名交替使用
三次元碰到bt,心情暴躁,今天少更。明天争取把前面搞完,后面就可以开始进入正题了~
祐里不知道昨天晚上顺子是几点回来的。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蹑手蹑脚地走到旁边的床铺,然后再次陷入了昏睡。
次日一早,祐里睁开眼的时候,一张放大的脸在自己旁边,“早……又干嘛……”说着用手把脸捂起来。
顺子扒开祐里的手,“看你还能睡多久喽……你是我见过,最能睡觉的人。”
“你好奇怪哦……”祐里无奈地坐起来,抽回手抓了抓头发。
“快去洗漱啦,惠子她们都已经出门了。”顺子拽着祐里站起来。
“你怎么不去?”祐里一脸疑惑。
“祐里酱早起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难道不会思念我吗?”顺子故作夸张地冲祐里挤眉弄眼。
“噫……好恶心哦……”祐里一脸嫌弃,把牙刷杵进嘴里。
“惠子她们今天准备爬到山顶,我不想去……你不会也想去爬山吧。”顺子在外间悉悉索索地收拾着衣服。
“不……我想去泡温泉。”祐里口齿不清地答。
“我也想!嘿嘿,英雄所见略同~”
祐里吐掉嘴里的泡沫,听着门外突然变得轻快的声音,心情也轻快起来。
两人吃过早饭,拿上泡温泉的东西,直奔温泉而去。
“啊!舒服!”祐里把身子没入水面。
顺子也缓缓地没进水里,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一时间,谁都不想说话,两人就这么懒懒地瘫在池子里享受着惬意的时光。但是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一对小情侣打打闹闹地过来,在池子里甜蜜地泡了好一会,又匆匆地走了,留下两个尴尬的人面面相觑。
“呐……祐里酱,人必须要恋爱吗?必须要结婚吗?”
“怎么了?恋爱不好吗?”祐里转过身,双手扒在池边,脑袋枕着胳膊。
“只是觉得……有点不知所措……妈妈以前不希望我和男生交往,可是现在,又说我到了该恋爱的年纪,要去谈恋爱了。可是,我根本就不会恋爱啊……恋爱……是什么感觉啊?”顺子扣着指甲。
“笨蛋,恋爱哪有一下就会的……”祐里用下巴来回蹭着胳膊,“不都是……谈着谈着才有经验吗?”
“这样啊……我身边的人就好像一瞬间都有了男朋友,她们说,恋爱很美妙……”
“嗯……虽然我没有谈过男朋友,但是姐姐我也是有人追过的~应该也有点发言权吧?”
“好了,别绕圈子了,快说嘛。”顺子干脆转过身,趴在池子边看着祐里。
“跟着你的心走。”祐里看着顺子懵懂的样子,认真地说道,“随心而行。”
顺子直直地盯着祐里,眼睛一眨一眨地,似乎还在消化这句突然有点深奥又好像很好懂的话。
“不过,为什么不问问你身边那些谈恋爱的朋友?”
“因为她们沉浸在爱情中的样子,看起来好傻哦……你会问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人问题吗?”顺子两眼弯弯,“还是祐里酱看起来靠谱一些。”
“这样啊……”祐里无所谓地笑笑。
过了一会,祐里突然直起身:“不对吧!你是说我看起来和恋爱绝缘!你个小狐狸!”说着撩起一捧水冲顺子头上泼去。
顺子放声大笑,闪身躲避着祐里的攻击,然后找准时机泼了祐里一脸水。
“新保顺子!你等着!”祐里哗地站起来,淌着水追着前面左闪右避的人,不断地推着水花。
温泉里没有别人,只有少女的笑闹声。
两人玩得尽兴,耽误了时间,回到宿处时,几乎没有什么同学了。大家都已经出发下山去了。
祐里和顺子匆匆收拾了行李,往山下赶去。路上路过卫生间,祐里叫顺子去不远处的小卖部稍等自己一下。
当祐里出来时,就看到顺子似乎对小卖部墙上挂着的一个草帽感兴趣起来,蹭过去看。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脚下的坎,绊了一跤。
祐里连忙跑过去,“没事吧,zunko?”
顺子自己站了起来,“没事,咱们快走吧。”
又走了一段,祐里明显感觉顺子越来越瘸,速度越来越慢,脸上的汗越来越多。
“又逞强。”祐里停下来,把包递给顺子,在下面一阶台阶弯下腰。
“干嘛?”顺子不明所以。
“我背你吧。”祐里干巴巴地说道。
“不用,我自己能走。”
“赶不上车了。”祐里蹲下,把顺子的裤腿往上一提,“都肿成这样了。”
“哦……”看着最后一丝阳光马上要被山遮住,顺子也不再推脱,“会很重……咱俩差不多高,你能行吗?”
“能行,快。”
顺子趴在祐里背上,紧紧搂住祐里的肩膀,双腿被祐里托着。听着微风拂过耳边,看着路边的景色缓慢地后移。
昏暗的灯光下祐里背着顺子,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山间的石板路上。
顺子闻到祐里脖颈间淡淡的柑橙香夹杂着汗味,第一次发现自己也没有那么讨厌别人的汗味。她突然想起那些小说里被写烂的桥段:
豆蔻年华的少女们总会为操场上那些挥汗如雨的白衣少年们而雀跃,为着他们的清澈、为着他们的热烈、充满活力,天之骄子们就如同夏日骄阳般直照进姑娘们的心房。
可顺子从来只觉得他们身上的汗臭异常熏人,也不理解夏日的太阳那么炽热,热的人心里烦躁,怎么还能照进人的心里。
但此时,她恍惚间生出了一种错觉:
此时此刻的祐里酱,才更像是书中所写的那种少女们所喜爱的、洋溢着盎然生机却又不过分炙热的白衣少年。如同春日暖阳般温暖、干净,又有着一种虽不浓烈,却久久不息的活力。
顺子低头看看,不对呀,祐里酱穿的明明是蓝色的衣服,而且明明祐里酱是女孩子……
努力甩甩头,果然,这是一种错觉。
两个人到山下时,同学们都已经在发车点等了很久。见到祐里背着顺子,都有些惊讶。
惠子第一个冲了过来,担忧地询问顺子的情况。
顺子听到惠子的声音,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笑着表示自己没事。并且挣扎着从祐里身上跳下来,蹦了两下给她看。
在祐里和惠子一致的大声喝止下,顺子只好停下作死的动作,被惠子一瘸一拐地搀上了车。
尽管顺子一再表示自己没事,惠子还是让她单独坐了一排,方便把腿伸直放。
顺子无奈地坐在座位上,望着窗外失神。
祐里提着顺子的包也上了车,坐在顺子后面。
顺子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拍脑门:“祐里酱,我包里有止痛喷雾,你帮我找找好嘛?”
祐里点点头,翻了翻包,看到了一个皱皱巴巴的藕荷色信封,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放回包里。
“给,找到了。咦,这不是……”看到喷雾瓶子上画了一只嘴巴厚厚的鸭子,祐里递给顺子瓶子的手顿了一下。
顺子做贼心虚地抢过喷雾,“就上次你非要塞给我的那瓶,顺手塞进来了。”
“哦……”祐里撇撇嘴。
“祐里酱之后想好去哪了吗?”顺子揉着药,漫不经心地问道。
“没……考了几个剧团,正在等消息。你呢zunzun?”祐里抱着手,叹了口气。
“我也是……”顺子言罢,也重重地叹了口气。“果然这行竞争激烈……每次面试到我进去,考官看到我,脸上的表情一下就垮下来了……可能是我长的不好看吧。”
“zunko别这么说,我觉得可能是因为身高……因为我也遇到了你这种情形,甚至那个松艺的考官和我说‘你要是个男孩该有多好……’为什么,女孩子就不可以高呢?为什么我只有成为男孩子才能好……”祐里的声音很轻,但是顺子却能体会到她言语中的那种彷徨和藏在那背后、心中不甘的呐喊。
谁让……两个人都为此而困扰着呢?
一车人回到出发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但是顺子受伤的脚让朋友们犯了难。
惠子有心送她回去,然而自己娇小的身板显然看起来不够可靠。
最终还是祐里担下了这个任务,顺道去拜访一下顺子的家人。
这样晚的时间,一定会留自己过夜的。祐里心想,不过也无所谓,又不是第一次了。
乙女篇·如何養好一隻團子~①
❗️作者的節操是崩壞的,邏輯亦是崩壞的,看文前請把腦子先放一邊🙏🏻🙏🏻
❗️絕對甜餅,作者只愛甜餅👌🏻
——————————————————————————
「大澤繪裡子場合」BOSS
·繪裡團子喜歡M&M豆和制服帥哥團子,所以記得要屯M&M豆還要常常邀請帥哥團子來家裡玩哦!
·繪裡團子還喜歡喝酒吃炸雞,但是這兩樣吃多了會膽結石,繪裡團子因此還進過醫院,所以記得控制餵食量哦!而且繪裡團子喝多了會耍酒瘋,家裡的酒要藏好哦!
·購買繪裡團子隨機贈送綾音團子或木元團子一隻哦!或野立團子一隻!
·繪裡團子......
❗️作者的節操是崩壞的,邏輯亦是崩壞的,看文前請把腦子先放一邊🙏🏻🙏🏻
❗️絕對甜餅,作者只愛甜餅👌🏻
——————————————————————————
「大澤繪裡子場合」BOSS
·繪裡團子喜歡M&M豆和制服帥哥團子,所以記得要屯M&M豆還要常常邀請帥哥團子來家裡玩哦!
·繪裡團子還喜歡喝酒吃炸雞,但是這兩樣吃多了會膽結石,繪裡團子因此還進過醫院,所以記得控制餵食量哦!而且繪裡團子喝多了會耍酒瘋,家裡的酒要藏好哦!
·購買繪裡團子隨機贈送綾音團子或木元團子一隻哦!或野立團子一隻!
·繪裡團子很在意身材,所以絕不可以說繪裡團子是平胸女,會被暴揍哦!
·繪裡團子喜歡推理,可以買一些推理小說或者桌遊來增進感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