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火(番外二)涅槃【沈少】
沈孤鸿X小少侠
双强/君臣/人格分裂/多世改命/游戏架空
高甜告白局√/家暴?/强吻√/撕衣服√/擦眼泪√/滚地板?/分裂人格修罗场√
记录这个无比向往的江湖
主役cp(沈X小少,唐X大少)天涯明月刀双端剧情同步+多梗融合
海王大小少侠群像,如若ooc,谢罪
海量私设剧情警告,尽量遵从原设
少侠男女皆可
急转弯+慢更+略长+番外有()
------------------
那夜长梦。
梦中苍穹广阔,星若悬河,道旁冰晶玉树,宛若天上琼宫
梦醒后,我忽然想写信给你。
不知为何,我感觉到,总有一天你会主动告诉我,
昨夜梦中,我身在何处。
--......
沈孤鸿X小少侠
双强/君臣/人格分裂/多世改命/游戏架空
高甜告白局√/家暴?/强吻√/撕衣服√/擦眼泪√/滚地板?/分裂人格修罗场√
记录这个无比向往的江湖
主役cp(沈X小少,唐X大少)天涯明月刀双端剧情同步+多梗融合
海王大小少侠群像,如若ooc,谢罪
海量私设剧情警告,尽量遵从原设
少侠男女皆可
急转弯+慢更+略长+番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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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长梦。
梦中苍穹广阔,星若悬河,道旁冰晶玉树,宛若天上琼宫
梦醒后,我忽然想写信给你。
不知为何,我感觉到,总有一天你会主动告诉我,
昨夜梦中,我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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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孤鸿是一个极少做梦的人,或许是这世上于他已无过多新鲜事,或许是他已念头通达没有过多执念。
若梦是一些新奇之物所勾起的种种幻想,那于十五岁已看遍天下山川,江湖朝堂的沈孤鸿来说,确已难再入南柯。
只是鲜少的几个梦都与同一个人有关,连沈孤鸿这样理智的人也不禁要联想起一些神鬼传说,民间话本。
里面总是描摹着那些羽化登仙之人,谈笑间江山改易,袖袍翻飞,千秋万代,宛若指尖尘沙。
他们发色雪白,冰肌玉面,双目明慧,造化独尊,就像如今躺在床上的人儿那般模样。
“......你总能出乎我的意料......”
缓缓轻抚过通透到几乎可以看到血脉的肌肤,沈孤鸿的用剑及稳的手仍是止不住轻微颤抖。
“小少侠被骨血画皮腐蚀太久,损伤了绝大部分的表皮,经天香林弃霜与五毒百里研阳药毒并下,拆除外层后强洗残留表面的毒素和坏死组织,引以香枫圣树生命力方才令全身肌肤重新生长,如今表皮宛若初生婴孩,甚为稚嫩,敏感易伤,护理上需要更加小心。”
这个小小的人儿承受这些之时,他却毫不知情,未能醒来。自己曾自信长于形势预判,变数准备,可这个人却总能将这一切打得措手不及,轻易令他心乱如麻。
自刺辽那日一切脱离掌控开始,“生死未卜”四个字一直是一柄刺在沈孤鸿心上的致命利刃,他有一种感觉,待到最终死讯到来这柄剑就会骤然抽出,将全身热血和生命力全数放尽。
而若没有讯息,这柄剑又会一直插在心口伴随着心率起伏,时时刻刻提醒着,或许还会有更糟糕的结局。
如今这个人终于得以回到自己的掌控之中,却是以如此惨烈的代价。
雪白的发色,通透的肌肤,原先行走于江湖鲜衣怒马充满灵气的影子竟似被悉数抹去找不到半点痕迹,整个人宛若涅槃如新,不复往昔,却越来越接近梦中的模样,也越来越像那两个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人。
沈孤鸿也是直到今日才想通,这个乍一看分明十分普通的小小少侠为何只需微微一笑便可令那皎皎明月黯然失色,千川白雪尽作陪衬,仿佛天地光华照此刹那,惊鸿一瞥便作永恒。
记忆中那人许多身影袭来,最终停在那夜梦中的背影。
“那个人,是你吗?”
回想许多梦中的细节,越想深究却越是模棱两可,反倒不如第一眼来得确定。剑指王权的身影却实比现在躺在床上的人要稍微高大一点,衣服也不是他曾穿过的样式,除了一头白发和长生剑有些许关联,沈孤鸿一时也说不出到底哪里相像。
轻轻拂过遮挡眼眸的发丝,猛然间,一双清明的眸子骤然的睁开,随即翻身出手,沈孤鸿避而不及,向后腾跃。
“啪”
药碗碎裂的声音即刻引起了门外伏龙隐卫的关注
“家主!”
“无妨”
他竟然醒了!?
对话瞬息那人已腾空跃上房梁,拉开距离,白发伴随内劲翻飞,身形轻盈仿佛真的要登天而去。
“沈新月,方圆禁令!不进不出!”
“是!”
原先以为要破顶而去的人却反身袭来,沈孤鸿不敢硬接,反身躲闪,出招之人却不予喘息紧逼而至。
踏雪无痕的轻功步数也不是易与,俩人在房间里几度来回,翻身纵跃,任这个身影将擒拿招数使得炉火纯青,也捉不住对手半片衣角。
稍久,沈孤鸿发觉这个身法路数分外熟悉,是由大少侠传授的抱月惊风发展而来用于无伤擒拿的招式。
未曾想对方的目的竟然是自己,
想要无伤擒住沈孤鸿,天底下倒是真的有敢这样想且敢这样做的人......
“你...”
眼看赤手空拳无法得手,这个人立即转换攻击方式,顺手抽出桌边称药的玉杆,动若脱兔,游若蛟龙,毫无犹豫的一剑正面刺来,沈孤鸿内劲缓提,双指使如剑锋,想要顺势卡住,却在玉杆上触到了一股川流不息却稳若冰封坚定不移的剑意,令这根普通至极的玉杆有着极强的韧劲,浑然天成不可摧折。
一瞬分神那棍子竟反向压着沈孤鸿的双指,令他倒退半步抵至墙角。
--“剑者可攻可守,但需坚定,切莫不可犹疑,犹疑必死。”
昔年开封论剑一点即通,如今已然今非昔比。
沈孤鸿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认出梦里的人了,
他认出的既不是人也不是剑,他认出的是这剑意中只属于那个人无比纯粹的坚定,不受任何纷乱干扰,能在狂风暴雨之中破开晴日万里,即使直面一国之君,仍是未曾动摇分毫。
“是你...”
分明招式,身法乃至剑意都一如往常,
可那人看过来的眼神......确是如此的陌生。
沈孤鸿提劲化招,如浪潮震荡,压住玉杆,反手欲擒,对方辅身踢至就着他向前的力翻身再次拉开距离。
“一个为杀一个为救,这两个意识在脑中无尽争夺……”
“将要伤及啊暖之时却逆向给了自己一刀”
回想着白素锦所说的症状,想见到另一个意识……或许... ...
二度交接,沈孤鸿故意露出破绽引得对方动手,不再闪避,紧盯着那人眼眸的变化。
未经收势的一掌击中原先被离玉堂重伤的创口,沈孤鸿也有些经不住咳出半口殷红,倒退一步险些没有站稳。
“咳咳!”
而击中他的人看着自己掌上的颜色,看着眼前染血之人,似曾相识的场景在脑中呼啸
“...不...”
急剧的惊恐代替了正常的面色
“没事!”
“不!!”
沈孤鸿一个健步上前将对方的双手仅仅握住拥进怀里,生怕他再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可对方已然是听不到呼喊,在怀里胡乱冲撞,两个刚恢复没多久的人失去平衡,倒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在床边停下。
看着上方颤抖越来越剧烈的人,沈孤鸿想起白素锦曾说过“疯症之人心智宛若幼儿”簌而开口道:
“没事,是,是我撞的!”
“... ...”
“是我自己撞上去的,与你无关,没事.. ...”
一滴滚烫的泪水滴落在胸膛,
本想伸手擦掉眼泪,未曾想确是触溃了洪堤,这种像极了婴孩般无理取闹的哭法着实打了面前之人一个措手不及。
“呜....”
“……诶,别哭…是,是我的问题,你……又哭什么...,还讲不讲道理...”
可看着那宛若初生婴孩般茫然的眼神没能找到半点熟悉的影子,沈孤鸿沉默了一会儿,有些绝望的问道:
“你可知,我......是谁?”
“呜,谁?”
激烈的情绪尚未平复,大脑缺氧,注意力焕然散,俨然没有注意到这一句话已是将他的心击得粉碎。
“……你,不记得了吗?”
抬起头,看到那双俊挺锋利的眉宇蹙起,
“我……”
头剧烈的疼起来,一阵一阵感知自内而外控制了泪腺
--什么!?为什么看着他这般心碎的眼神,会如此崩溃……为什么,他是谁?
不!必须要回答他!如果不说点什么,这仿佛万箭穿心的痛感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你!……你是”
一下冒出许多词语的大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筛选着答案,须臾答出了第一句:
“你是……那广照万里凌空高悬的日与月!”
“你是凌寒傲雪的梅,是千锤百炼的锋!”
“你是汹涌澎湃深邃莫测的万顷沧海”
“你是环拥千川的云,是润泽恒古的雨”
“你是……我心底的光,是我的绝世珍宝”
“你是我的王爷”
“我的将军”
“你是我的相”
“我的无上天道!”
“你是”
“你是我的整个世界!”
“你是……我此生,最为珍视之人!”
一句又一句,每一句都让分裂的疼痛减轻,像着魔一般倾诉着,直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满满溢出,化作深情不已的低头一吻,想要将整个心意灌注进那双觊觎许久的唇间。
汹涌的感情让这吻变得无比柔和,小舌轻轻的缱绻在温热里,摸索着,探寻着,找到撬开的关卡,长驱直入。
馥郁满庭的香气,瞬息淹没了世界,在已经偿够了血腥锈渍的味蕾上浇灌出沁人心脾的生机。
仿若经历九死一生的干渴后直接寖入一汪潺潺千年的古泉,清甜甘咧!无与伦比,救赎了所有伤痛,令人沉醉到无法自拔。
浓郁而熟悉的芬芳,自喉间沁润而下漫布四肢百骸,唤醒了浑身上下几近竭泽的脉络,唤醒了虚弱无力的心脏,唤醒了沉睡在灵台深处最古老最无法节制,永不知足的熊熊欲火。
一吻之间,血脉喷涌,狂乱奔腾,叫嚣着想要恢复被捆绑麻木的知觉,恢复被熏至迟钝嗅觉,恢复能感知这个人的一切所有,恨不能将这滋味反复啃食殆尽,紧紧相拥纳入己身,恒久占有。
这,是什么?
混沌的灵台中一个意识无力回应
另一个新生的意识却清醒而懵懂,只能在无数散溢的记忆碎片中翻找
“...鱼头汤鲜美入味...”
--这是鱼头的汤?
“...酒不在烈,清冽更胜一筹...”
--这是清冽的酒?
“...开封菜醇香中和,有助脾胃...”
--这是开封的菜?
--这就是... ...你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沈孤鸿?
自分裂以来这个新生的意识所承受的都是极尽痛苦之事,血战,清理余毒,融化骨血画皮,表皮、耳膜重新生长,内劲对冲割伤筋脉,浓郁到头疼的熏香,碗口粗的铁链。
每一次挣扎,每一声交谈都行如刀割,令人发狂。
麻沸散可以麻痹表层的意识却无法麻痹深层新生的意识。
无数痛感冲刷令他充满了戾气和攻击性,一旦有所恢复都会竭尽手段逃离。
直到这个人的到来。这个人的气味是如此独特,带着一份依赖了无数春秋的安全感。
自他到来之后,安神香熄灭,锁链解开,脆弱的耳膜也能承受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线,温和而强劲的内力自心脉潺潺而进把对冲的内劲一一化解。
再也没有任何痛感侵袭,神思为之一振。
在奔涌血流的润泽下新生的触感和意识疯狂的搜刮这个人的一切,沉醉的香气,甘甜的味道,柔韧的肌肤,细碎却充满磁性的声音。
激吻的喘息点燃浑身上下,燃烧在胸膛炽烈的火焰将理智化作飞烟,只剩下浓烈的欲望越发难以自控。
灵台澄澈清明,神思交融迷蒙。
手也动起来想摸到更多肌肤,可奈何沈孤鸿的衣服布料十分坚韧难解,用力撕扯了几次,都没能扯开,引得一个没耐性的皱眉,深吻的喉间发出抗议的呜咽.
“呜~”
一只大手握住快要因胡乱用力弄伤的手指,下移到腰部一个关窍的位置,轻巧一拨。
狼毫披风,金缕外衫,皮质腰带,软猬银甲尽数松散开来,只余下一件宽松的丝质内衬,露出一缝胸膛。
你像是等了几万年一般,迫不及待的把所有卸下的遮挡全部扯去,抬起头想要入侵新的领地,
可那胸膛,有好多伤。
心,一下就碎掉了。
指尖 一 一碰过新旧交叠的伤口,敏感的指腹传递着熟悉至极的律动。
这起伏的胸膛内有他砰砰跳动的心脏,这心里可有你的名字?这心里除了你的名字可还有其他?头又开始痛起来,可爱人在前如何停止,你不甘心的压制着,在那领地上啃出自己的印记,双手从宽阔的背部缓慢下移环住腰部,继续向下探去。
灵台之间忽然出现另一声喝止,两个神思争夺带来撕裂的痛楚接踵而至
--“不可!”
--“嘶,闭嘴!”
--“别碰他!这是你我的约定”
--“我应你所求,此生此世,护他周全,你呢?”
--“…如你所愿…涅槃如新……奉你为主”
--“既然如此,有何不可!?他的所有,都是我的!”
--“你会弄伤他!”
--“他是我的,我自有分寸”
--“你可问过他是否愿意?!”
--“……没有拒绝就是愿意!”
--“他可是沈孤鸿!怎可能如此任你随意欺压?若不是曾豁命救他,若不是换了公子羽浑身伤痕,他可会任你如此?!”
--“呜,闭嘴!是我的就是我的,他愿意与否都是我的”
--“他的心意是否如此你当真不在意?”
--“……”
…停滞半晌,脑中已是剧痛难当,只能用最后一念掉住气息问道:
“你,可是我的人?”
居高临下,那纯粹的瞳孔里毫不遮掩独占的欲望,却难掩哀泣。
“……”
漫长的等待,每一秒都是凌迟。
可以看得出来,这句话来得过于突然,眼中的情素也陌生而露骨,令沈孤鸿十分震惊,震惊到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可这片刻踟蹰无疑是最锋利的刀刃割在心头,曾以极强的精神力压制的头痛和浑身乱窜的气劲在短暂的等待中尽数爆发,终于难以为继的呕出一口鲜红,意识交融散出的疼痛和绝望化作撕心裂肺的抱头一啸。
两股相冲的内力骤然外放将静室门窗震碎开来,许多世积攒的悲痛侵袭令这一声长啸有着感染人心的魔力。引得整个伏龙谷的人都驻足聆听。
十丈之外飞针入穴,瞬息控制了现场情况。
你终是没能等到任何一句回应就在他的怀里沉沉的昏了过去。
白素锦眼疾手快,快步赶来冲进卧室想要诊脉,看到现场两人的姿势和散落的衣服情况确是第二次恨不能自己当场找个地缝钻了。
--白素锦啊白素锦!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呢?!!不管情况多么紧急,至少应该先敲门!!
可回头看了眼破碎的门,也只能硬着头皮躬身作揖:
“家主与小少侠的伤势均需要静养!还请家主克制己身!”
“……切莫误会,非是如你所想....此间诸事不得外传”
“... ...尊家主令……”
听着生涩的谎言,再抬眼看到嘴唇和胸膛上的红印。白素锦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原先苏夜来到访一事
“沈孤鸿背负的命运之沉重远非常人所能承受,一路走来其所求所愿令他总是注视着天下,或许小少侠是其中最引人注意的那个,但一个人,要如何与芸芸众生分庭抗礼?
……他,注定永远不会回应这份感情,却又舍不得将之斩灭,看似守望,实则残忍。如此大义无情,自此往后,天衣阁将不再为沈孤鸿定制天衣,还望白卿转呈此意”
--难道真如苏阁主所说…小少侠…只是单方面的……
白衣少女走进被沈孤鸿抱到另一间卧室床上的人诊起脉来。
“如何?”
“小少侠心脉强劲,气血甚佳,身体确实已经回复,些许需要长期调理的方向也不再影响,神思比之原先还要安稳,一切向好,家主放心。”
--可方才那一声明明... ...
白衣少女回想起原先小少侠第一次来到伏龙谷一路闯过关卡有些小伤留在医谷处理之时,满心相问都是沈孤鸿:
“沈龙首小时候什么性子?喜欢什么,爱吃什么,管人严不严,凶不凶,每天都在做什么”任谁都能看到那人眼里的兴奋雀跃。
可如今,即使做到了这个地步,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连衣服都撕了。
家主... ...仍是未曾回应吗?
想着想着忽而心里一抹苍凉泛起。
白素锦一边施诊一边淡淡的说。
“家主博览群书,可知在许多悲情的书里总有那么一些人”
“......”
“其总是倾尽所有,毫无犹豫的追逐着一个背影,直到生命的尽头”
“…悲情?…”
“若那个背影回头了,就是好结局,若那个人没有回头……就是坏结局,一辈子好与坏的生杀大权平白无故交付予一个说不定根本不会回应自己的人,这样的人是多么愚蠢与悲哀,你说是吧?家主”
“......”
“……天不救不自爱者,这样的人无论是书里还是现实中当然多以悲剧结尾,轻则悔恨终生,重则灰飞烟灭。家主若认识这样的人,还需多教教他,自珍自爱,以己身为重,莫要再行差踏错,走在这样已困锁千万人的扑火炼狱之中... ...不得超生”
“... ...”
“家主可是觉得我说得过于凄惨,那便算我失言了。”
“我知你所言乃人之常情,我也知你所暗指何人何事”
“......”
“我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怎会不知固中来回”
“可在我看来,家主只关心生死,而无论这个人如何伤心绝情,即使会变得心如死灰,魂若枯骨, 你也不愿做那个回头的人。”
“生死...当然很重要,比你所说的都更为重要。”
“师祖曾说,人为万物灵长,精神意志方为人立身之本,可家主却罔顾心性而重肉体。
你可是要说生死以外都是小事?那情义何在?家国又何在?”
“... ...”
“苏阁主曾说家主你大义无情,如今看来并未言错,我要开始讨厌家主了”
“我就这么招人讨厌吗?”
沈孤鸿难得的有些无奈。
“……就算……你露出这般表情……,我也...只会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解释。”
面前之人负手站起来背过面去,轻轻的叹了口气
“或许你也言之有理,只是……
被天下道义架上风口浪尖不得不牺牲的人,我这辈子不想再看到第2个。”
“……!”
富有磁性的声音透出极少得闻的音色,苍劲有力,情感丰沛。令白素锦觉得那一叹,恍若数十载光阴逆流,刹那梦回少年。
当沈孤鸿第一眼看到那澄澈清明的眼眸时就知道,这个人的身上有着太多命运丰厚的馈赠,那般热心温情,巧智机敏,天资绝顶,又是不知放弃义无反顾的性子,只需要稍微引导就可以直接堪破被诸多往事束缚许久的时局,多么趁手的星子。
可这样的子亦会为他人所垂涎,其影响越大,垂涎利用之人越多,必终成众矢之的,被推上浪潮之巅。
命运的馈赠是有代价的,馈赠越多,剥离之时所需承受代价就越残酷,所谓月盈则亏,潮满而降,慧极必殇,情深不寿。
他看着那个充满朝气的身影时就不断浮现着这些即将到来的命运,它的良善热情将来如何逃得过天下的紧紧相逼,它的大义凛然又如何避得了众生的殷殷期盼。
这样光华夺目的子,真的太适合牺牲了……
无论是它自己所求还是被世道裹挟。
若无法成为命运的主人,他的下场亦可预见
沈孤鸿此生最为后悔之事有二,
一为逃亡时与沈孤雁角逐险些葬送了小弟的性命,
二为探小少侠之心性以它为子设局监守自盗孔雀翎。
昔年他也未曾想到此子一落,竟是一步惊天下,无论是玉京势力的龙先生,血衣楼的薛无泪,辽帮的观音奴,还是宋廷、八荒都为这个身影上的光华所侧目。
当时探子是知道小少侠与玉京势力多少有些关联,现在想来,那个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关注一个普通的孩子,作为近代以来最有可能达成百晓生愿望的白玉京,长生剑、青龙会、十二楼五城、东海羽林宫势力影响何其庞大。却仍骤然隐去。
一个近在咫尺的天下都没有在他心里掀起半点波澜,如果不是他的血脉,白玉京又怎么可能将半分注意力放在外人身上。
没有沈孤鸿的这一步,小少侠或许仍会藏木于林,做一个侠义纵横的八荒弟子,根本不可能一次性暴露在如此之多势力尤其是皇家的视野范围。
当时的它实在是太过弱小,根本承不住势力争夺,为弥补此间沈孤鸿放弃了原本执棋在侧的策略,躬身入局搅动江湖风云,加速各子落下,露出破绽引动朝廷暗流汹涌汇聚。静静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白衣少女看着那个沉默良久的背影,来自这个人的守望总是深邃而静默,却又安稳温和。
“家主可是想着为了保护而远离?小少侠...可是家主想的这种人?”
“怎样的人?”
“任凭他人安排摆布的人”
“... ...”
“家主,我虽阅历尚浅,人微言轻,但有一点认知我当是有些自信的”
“哦?”
“一如小少侠破你刺辽之局,任你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他竟然可以反客为主,两个人之间所会发生的事从来不只以一个人的心意为转移,无论你所思所想所愿为何,若你未曾与之商议,这结局之变换亦将无所确定,亦会伤及对方,家主若当真万般珍视,何不敞开心扉,同心一战,相守相护,不枉此生呢?”
“... ...”
“你看看这个人,即使你此生永不回头,他恐怕也不会停下扑火的脚步,纵使这天下有千万人敬他爱他,都未必及得上他心中的一人重要!求而不得乃十苦之首,承受一生,如沉炼狱,何其痛苦,若非愚蠢至极,便是情根深种,至死不渝,家主,如何…狠的下心在经历了如此之多的如今仍将这个人拒绝于千里之外?”
安静的卧室中,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白素锦低头不愿看面前之人的表情,她见过沈孤鸿那超绝的理智,可以凌驾所有情绪之上。可这对于追逐他的人无疑是极为残忍的牢笼。
但若非如此,想必也无法承受全族被屠,在暗中隐忍经营多年,一步一步从走到如今。
即使他知道这份感情又能如何?他是忠孝王爷是青龙会首是公子羽的兄长,回应一份感情对于双方和敌对势力意味着什么,可想而知,对于普通人来说一个平凡的答案于他却是如此奢侈。
沉重的静默在室内蔓延开来,
片刻,沈孤鸿出乎意料的开了口。
……
“你,苏阁主还有很多人常以飞蛾扑火比对他的这份感情... ...”
“难道不是吗?小少侠烈烈赤城之心,真真不悔之意,家主视而不见这么多年!天道无情,何以渡人?”
“不”
“... ...”
“飞蛾何其脆弱,扑火自取灭亡,他不是这样脆弱而无知的人,相反,他比你们所有人所想见,都要强大,清楚的知道自己所求为何……”
“他不是飞蛾,而是涅槃的神鸟,于炼狱获得新生,每一次都会得到更强的力量,循环往复,百折不挠,越挫越勇,终至君临天下!”
沈孤鸿的袖袍被一阵风吹至轻舞飞扬,他抬头看向窗外,天穹一望无际,青空万里无云。
这,是一颗必将会耀目盈天的星子!
数年以来,沈孤鸿一直倾其所能将这颗星子的光辉压在诸多江湖风云之下,
等待着在最终的狂风暴雨来临之前汇聚到它身边的人多一些再多一些,多到能帮他分担天下之重,多到能点亮人性欲望无尽的冬夜,多到能温暖那颗将来高处不胜寒的心。
等待着它的羽翼丰满一点再丰满一点,丰满到可阻挡风雨雷电,丰满到可振翅搏击苍穹,丰满到终能扶摇直上,拨云见日,凌空光耀九万里。
刺辽之机来得出乎意料,沈孤鸿曾一度以为自己已然等不到那天,直到从至极的黑暗里猛然投下一束苍穹之光!那柄雪亮的长剑破空而至,持剑的身影是如此的耀眼。让他猛然惊觉,这颗星子早已光芒万丈。
当了解到小少侠竟能动用如此之多的势力驰援当场,乃至策反了他伏龙谷最为忠诚的近侍心腹来勘破他所布时局之时,他就知道,漫长的等待终于开花结果,属于这个人的世代终将到来,而这条路他也会一直陪他走下去。
“若天道无情,我自渡之!”
“!... ...”
沉湎许久,沈孤鸿一句话也没有再说,他的眼神盈盈变换,最终落定在床前,温和的直视那个身影。
有些人的路注定坎坷艰难却又非同凡响,世事变幻无常,棋局输赢难料,唯有尽力而为,方能无惧无畏。
一如孔雀翎需要在合适的时机,出现在合适的人手里,方能出奇制胜,绝杀千里。
有的人,亦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方能出现在合适的位置。
才可并肩前行,得两全之法。
而如今……
“把药拿过来”
“是”
感知着白衣少女轻功远去
方圆禁令外的人潮也陷入僵持
风过苍穹,一瞬间天地相约寂静无声,
静谧到空气似乎都要停滞下来
可能就是因为如此,那个人分明是极为轻的一声耳语才会如此清晰。
脑识的混乱嗡鸣都没能盖住这一句住进心里的呢喃。
像是等待千年的承诺,却又简单明了、平凡普通。
似乎前言不搭后语,却又心有灵犀,一点即通。
那个浑厚坚毅的声音难得的带着温和的笑意,在耳旁说着。
“我是!”
(完)
二十四、胡小宝天命
撂下那些绝交的话,胡小宝就跑了。少侠呼喊“小宝!你要去哪里?”但并没有追上去。
胡小宝跑得更快了“我去哪里用不着你们管!”语气里带着泣泪的伤感。
跟开封皇宫的时候一样,少侠没有追是因为莞儿,他若追着小宝离去,莞儿就被她所有的朋友抛弃了。
面对莞儿,少侠也不知道从何安慰,便从新唤起了那个许久未用的称呼“莞儿……”(自从知道小宝对莞儿有意,少侠便改口叫莞儿姑娘了。)
莞儿依旧无措,显然还没缓过来“我、我真的不知道小宝他会这么想……我一直都是拿他当做好朋友的……”
少侠能理解莞儿的难过也能理解小宝的伤心。他的两位好友其实都为彼此的离开而不舍。他要做的就是帮助莞儿去理解小宝。至于帮小宝理解莞...
撂下那些绝交的话,胡小宝就跑了。少侠呼喊“小宝!你要去哪里?”但并没有追上去。
胡小宝跑得更快了“我去哪里用不着你们管!”语气里带着泣泪的伤感。
跟开封皇宫的时候一样,少侠没有追是因为莞儿,他若追着小宝离去,莞儿就被她所有的朋友抛弃了。
面对莞儿,少侠也不知道从何安慰,便从新唤起了那个许久未用的称呼“莞儿……”(自从知道小宝对莞儿有意,少侠便改口叫莞儿姑娘了。)
莞儿依旧无措,显然还没缓过来“我、我真的不知道小宝他会这么想……我一直都是拿他当做好朋友的……”
少侠能理解莞儿的难过也能理解小宝的伤心。他的两位好友其实都为彼此的离开而不舍。他要做的就是帮助莞儿去理解小宝。至于帮小宝理解莞儿,却要等他之后找到小宝再说了。
割袍断义的是胡小宝并非少侠,小宝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若是肯低头去寻他,定能解开误会。
何况先前莞儿问责运粮官的时候,少侠听的清清楚楚“赈灾物资延误十日方至,镇上百姓因此死伤无数,今天你定要给我个解释!”代表着江南水患,朝廷早已经做了批复,正情况下物资应该十日之前就到了,因为执行出了问题,才拖了十日之久。
莞儿刚见面的时候说她昨天才知道江南发生水患,应该是指她昨天才知道执行出了问题,江南水灾一直没有消解。
所以朝廷真正处理问题的人其实未曾懈怠,这是个好消息,至于为什么没有被及时执行,这又是另一件事了……
所以少侠鼓励莞儿,试图让莞儿也理解小宝“嗯,我知道,你、我还有团子,小宝,柳姑娘,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
莞儿不自信“一直都是……好朋友……吗……”
赵莞儿真的还是胡小宝的好朋友吗?
少侠劝解“莞儿,不要太难过了,小宝他一定不是有意那么说的……”小宝他只是不理解才会如此……不是故意要伤你的心。
接着少侠又说“别伤心了,莞儿,我这就去找小宝,劝他冷静下来。”他会挽回这段情谊的。
莞儿总算恢复了些许信心,点头“嗯……那拜托你了。”
因为诸事不顺,莞儿想要换换心情“对了,钦天监已算出暴雨要停,镇民们想在天晴之后去钱塘桥头点灯许愿,少侠要不要一起过去?”
少侠答应了邀约,同时祈愿“好,希望美丽富庶的江南不会再遭遇这种天灾了。”
莞儿一同祈愿“是啊,也希望小宝解开对我们误会的心结……那少侠,晚些时候我在桥头等你。”
少侠再次应下“好!”然后便离开了钱塘码头,他要去找小宝……
小宝并没有说自己要去哪儿,但少侠自信他应该能找得到。
云收雨霁,夜色清朗。江南持续了十几日的大雨终于停了,时间却已到了半晚,钱塘桥上莞儿等着少侠,见人到了便提议“少侠你来了,灯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咱们去桥边看看吧。”
少侠自无异议“嗯。”只是很遗憾小宝并没有跟他一起来。
满天星斗,以墨蓝色的夜做帷幕,千家万户都放出了许愿的孔明灯,钱塘桥上有孩子嬉闹,有妇人观灯,有老者凝望……不到一天的时间,整个江南似乎都恢复了些许生气。莞儿情不自禁“好美啊!希望这些灯能寄出我们的心愿,富庶的江南不会遇上如此天灾……”
小宝没来,少侠当也失落,能治愈少侠的唯有美景,这便是莞儿的善解人意了。
少侠忧愁不解“嗯,如果小宝也在这里就好了,他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很开心的……”大雨真的离去了,真希望他的好朋友不要一直活在江南的阴雨天……
莞儿与之一起忧伤“是啊……如果小宝也在就好了……”那何尝不是她心中的痛。
二十三、胡小宝天命
积压的情绪爆发出来就变成了小宝歇斯底里的怒吼“从出生那天起,你们便口含金勺,过着人上之人的生活。”
“你们自以为表达歉意便能弥补千万百姓的创伤,自以为发放粮食便是对千万百姓的施舍!”
“但你们想过没有,若不是这些百姓,你们又如何能过的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你们又凭什么可以高高在上的决定一个人有罪或是无罪?!”小宝说完这些又抱臂转身,一副疏远一切的模样。这些其实可以用一句话表达,为什么错的是他?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做正确的事就要与朋友决裂?为什么他们都不帮他?小宝对朋友的不舍变成了自身愤恨最大的源头,为什么要离他而去!
牛郎为什么要拿走织女的羽衣?因为那羽衣代表着身份,地位,权势,荣......
积压的情绪爆发出来就变成了小宝歇斯底里的怒吼“从出生那天起,你们便口含金勺,过着人上之人的生活。”
“你们自以为表达歉意便能弥补千万百姓的创伤,自以为发放粮食便是对千万百姓的施舍!”
“但你们想过没有,若不是这些百姓,你们又如何能过的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你们又凭什么可以高高在上的决定一个人有罪或是无罪?!”小宝说完这些又抱臂转身,一副疏远一切的模样。这些其实可以用一句话表达,为什么错的是他?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做正确的事就要与朋友决裂?为什么他们都不帮他?小宝对朋友的不舍变成了自身愤恨最大的源头,为什么要离他而去!
牛郎为什么要拿走织女的羽衣?因为那羽衣代表着身份,地位,权势,荣耀,财富……这一切本是百姓们在供养,那羽衣的本质是千万人的血汗,有时候甚至是血肉……
他们将这一切无私的奉献给帝王,只为换来一个承诺――德被苍生,恩泽四方。他们供奉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帝王之德,也就是上徳――人世间最高的德行。
织女为什么要嫁给牛郎?因为她叫织女,代表了黄帝之妻嫘祖养蚕缫丝的美德,那是天帝合该回馈给子民的上徳。
男耕女织,他们本就是天生一对儿。织女的羽衣本就是牛郎的,牛郎只是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但他可以不要这羽衣去换天帝的德泽(织女所象征的美德)。
(牛郎织女的故事不仅仅适用于帝王和百姓,也可以用在如今,比如普通员工的工资永远都不会是公司的第一支出,既然价值如此廉价,大可不要这些廉价的员工,守着自己商业构想,自顾自伟大。比如“韭菜”和资本,网络上有人甚至表达过一种很危险的观点,只需要精英阶层存在就够了,其实也不错资本独美,不需要在“割韭菜”了。
有人焦虑机械化越来越全面抢了人的工作,但是如果机械化越来越全面,反而人的生存处境越来越糟糕,那一定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出现了问题。没有道理越发展越落后,越发展越活不下去,没有一种发展是指向灭绝的,那只能是在倒退……
最开始写牛郎织女这个故事的人,一定是个大德之人。
有人说中国没有信仰,我却觉得中国人所有的信仰都给了皇与帝。
神话传说里,补天的是女娲皇【三皇】,治水的是大禹帝【五帝】注:三皇五帝有很多个版本。先民们坚信,上徳之人可以带领他们补天,治水,平患。
天子是他们的领袖,代表的是他们整体的意志,也就是说先民们自称上天之子,感激的是天地养育之德。
久远的上古或许有过这么一番对话。
“你是神明吗?”
“不,我只是个普通人。”
“可你那么聪明,可以解决好多好多事;那么诚信愿意跟随你的人如此多;那么坚定,什么都难不住你。”
“……我们供奉你吧,你要带领我们应对所有的困难,活下去!”
“……好,今后,我为天子!”
“你的位置那么高,云彩遮住了我们的视线,我们看不见你,但我们会支持你,可你不能看不见我们,你要明察秋毫!”
“嗯。”
“我们把所有富余的资源都集中起来交给你调配,你要恩泽四方。”
“嗯。”
“不相负!”
“不相负!”
帝王应该是世人生生造出来的属于人间的神明。所以姜太公才会说“免人之死,解人之难,救人之患,济人之急者,德也。德之所在,天下归之。”所以世人愿意把帝王捧的很高很高,他为天下而活,大公无私,值得所有的一切!
也就是皇帝这个位置从诞生以来,就要满足很高很高的要求,其存在的意义绝对不是为了给后世拍宫斗片。)
莞儿不可置信,用手捂住嘴“小宝,你――”
渴求而无果的恋情和友谊,终于让小宝下定决心一刀两断“对,我就是个臭要饭的,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所以――”
“从今日起,我胡小宝与你们再无瓜葛!”
真好,他还是个乞丐!这个时候没人能再拿这件事耻笑他了。
二十二、胡小宝天命
一句“要杀要剐,随你处置。”立即将莞儿推到了众人瞩目的境地――也是百姓们立场的对立面,莞儿只得站出来安抚人心“我知道小宝他是个好人,我们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方才胡小宝私自斩杀朝廷官员,本该按律问责!但――”
“但念他并无恶意,又有这么多百姓为其求情,此事便由我一人承担……”
如此,人群才在领了食物之后渐渐散了。
莞儿没有想过小宝是故意的这种问题。事实上小宝也确实不是,看到人群的反应,感动之余,已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便默不做声把一切交给莞儿,不在去挑起双方对立的情绪。
这种无声的支持给了莞儿信心。
众人散尽,码头上只余莞儿,小宝,少侠三人。莞儿再次开始劝说“小宝,我回开封会亲自向...
一句“要杀要剐,随你处置。”立即将莞儿推到了众人瞩目的境地――也是百姓们立场的对立面,莞儿只得站出来安抚人心“我知道小宝他是个好人,我们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方才胡小宝私自斩杀朝廷官员,本该按律问责!但――”
“但念他并无恶意,又有这么多百姓为其求情,此事便由我一人承担……”
如此,人群才在领了食物之后渐渐散了。
莞儿没有想过小宝是故意的这种问题。事实上小宝也确实不是,看到人群的反应,感动之余,已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便默不做声把一切交给莞儿,不在去挑起双方对立的情绪。
这种无声的支持给了莞儿信心。
众人散尽,码头上只余莞儿,小宝,少侠三人。莞儿再次开始劝说“小宝,我回开封会亲自向父皇禀明此事。但你身为天波府在册侍卫,要发誓绝不再如此冲动!”这件事小宝已经代表了民意,由她亲自禀明,才能让她的父皇慎重考虑,争取从宽处理。她是公主,在外代表了皇家的颜面,既已承诺小宝杀官之罪由她承担,便绝不会反悔,她的父皇也不会,毕竟天子一言九鼎。这样把握就更大了。
但小宝不能这么冲动了,说起来小宝的行为其实和那些不会怨怪朝廷的百姓一样很可怜。
那么多人病死,饿死,他的心愿只是要求朝廷处置一个便满足了……他们对朝廷的诉求,简直低的让人心酸!
可这话招致了小宝的不满,鼓掌喝倒彩“哼,果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说起话来,都是一套一套的!”他不过杀了一个贪官,便要大家都帮他求情,就这么一个公道也给的不情不愿!甚至连少侠一开始也不愿帮他为阿毛、为百姓们报仇!你们的命就是金贵,百姓的命就是低贱对吗?
一番话直接让莞儿傻眼了“什么……”这姑娘被批傻了。
(小宝在天波府之所以会体会到人情冷暖,是因为他是真心接纳同僚的。但是他交错了朋友,苦心经营,一片真诚尽皆付诸流水。所以被嘲笑的时候,受到的打击才会格外的大。
人所受到的最大打击一定是来自亲友的背叛,因为他们往往对于当事人有着特别的意义。所以交友的时候一定要慎重,把心交给了不合适的人,会被伤的非常惨痛。
同样的道理放在莞儿身上也适用。小宝对于她来说是真正的朋友,并非那种不合适的人。所以小宝的言语才会对莞儿产生非常大的影响力,即便是家世的优越,也弥补不了这种被否定的落差。)
但小宝从说出那番斥责的话后,就不在意任何人的心情了,他恨莞儿,也恨少侠。因为莞儿对他杀官之后所表现的不情愿,因为少侠一开始就不支持他报仇。就算现在莞儿依旧怨他不该冲动,少侠则一直旁观无动于衷。
两个人的行为和态度出奇的一致,这种默契伤透了小宝的心。他把这两个人当好朋友,到头来没有一个人为他考虑过。
他就不配成为这两个人的朋友吧,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个是八荒赞誉的天才,他胡小宝又算什么?怎么交得起这样的朋友?
二十一、胡小宝天命
莞儿伸手虚引,十分惋惜“小宝,你为何如此冲动,竟要将那运粮官杀死?”这时节还能来江南运粮的,罪不至死,至少是有些良知。
何况小宝太不了解官场,动了粮仓赈灾的物资,绝无可能只是一个“他”,一定会有“他们”。
若只杀一个运粮官便算了事,只怕那些人做梦都要笑醒呢。
运粮官至少是运足了粮食,能被推出来应这苦差事,当是边缘人物无疑。你这一杀,那层层叠叠的关系利益网就全断了,成了一团乱麻。
听在小宝耳中只当是莞儿对官府本身的维护,立即出言反驳“他死的倒是痛快!你有想过那些受饥的百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你觉得这运粮官死的凄惨,无法接受,那你知不知道百姓们是怎么死的?
如果没有莞儿的命令,喝退侍卫,...
莞儿伸手虚引,十分惋惜“小宝,你为何如此冲动,竟要将那运粮官杀死?”这时节还能来江南运粮的,罪不至死,至少是有些良知。
何况小宝太不了解官场,动了粮仓赈灾的物资,绝无可能只是一个“他”,一定会有“他们”。
若只杀一个运粮官便算了事,只怕那些人做梦都要笑醒呢。
运粮官至少是运足了粮食,能被推出来应这苦差事,当是边缘人物无疑。你这一杀,那层层叠叠的关系利益网就全断了,成了一团乱麻。
听在小宝耳中只当是莞儿对官府本身的维护,立即出言反驳“他死的倒是痛快!你有想过那些受饥的百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你觉得这运粮官死的凄惨,无法接受,那你知不知道百姓们是怎么死的?
如果没有莞儿的命令,喝退侍卫,他杀不了这贪官,因而小宝要与莞儿讲道理!莞儿应该站在他这边的。那贪官死了,莞儿不需要怕,更不需要难过!
这些日子江南发生的事,是小宝心中的痛,莞儿唯有闭口不言“……”以免再刺激到这个朋友。
小宝回想起过去的一切,忍不住哽咽低泣“我亲眼所见,那些人,饿了数日后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却还念着朝廷的物资!”
“他们强忍着数日的饥饿和病痛的折磨,痛苦的等待着……”
“到了最后,他们便心怀希望……心怀希望的,死去……”
他尽了全力却只能看着他们满怀希望的死去。而这一切都是这个贪官造成的,此人是罪有应得!
小宝终于说出了这些时日的遭遇,莞儿为此难过“小宝……”
她想劝一句,可到底什么也没说。她是朝廷中人,要比小宝更了解这个庞大的国家机构,为何不能信她一次,交给她来处理呢?可想到她的信誉在小宝这里早就没了,后面的话自然就说不出来了。
小宝只当莞儿是理解他的,于是便将埋藏在内心的一切痛苦都倾诉出来“我就这么看着那些人,无能为力,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不断的让自己变强,就是要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可最后却发现,我……我还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天波府的人曾经嘲笑过他,在朝廷攀上惠国公主(莞儿),妄想吃天鹅肉,在江湖又巴结上了唐门少爷(团子)与八荒天才(少侠)。他们将他贬的一无是处,那时候小宝以为这就是天下最难过的事了。
直到江南水患,小宝才明白原来这世上的确有比被人嘲笑痛苦的多的事,那就是……他确实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莞儿摇头安慰小宝“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那运粮官也是朝廷之人,你就这样将其杀死――”小宝不是废物,不是!她终于鼓足勇气说出了那句放弃的建言。若小宝听不进去只怕就要与她反目……
可惜,她没能赌赢!小宝收起眼泪言词犀利“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小爷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随你处置!”他也在官府任职,律法森严那套他懂,死的那家伙是文臣,他是武将,仅此而已!
大不了一命换一命,小爷陪人一起死!
围观的百姓开始求情,先是一个年纪大的老丈“求求你们,放过这个孩子吧,这几日若不是他,我们早就被饿死在街头了……”
然后是一个男子的声音“是啊,这孩子找到食物自己不吃,全都拿来分给了我们……”
这人身边的中年汉子也附和“他是个好人,请你们放过他吧!”
之后就是男女老幼各种各样杂乱的声音汇聚“放过他吧,放过他吧!”
小宝强忍哭泣“大家……”他刚才在莞儿面前已经伤心的够多了!没想到,最支持他的居然是百姓。如果说他不是个废物,一定是这些求情的人重新赋予了他人生的价值。
一片请求声中,是胡小宝的新生。
只有躺在地上的运粮官的尸体,逐渐冰冷无人理会,“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然,民心所向,却在为凶手开脱……
大约,即便是死了,这躺着的尸骨也依旧让人看着碍眼……
(解释一下,胡小宝的天命重点不在于善恶,而在于矛盾,每个人都有不可退让的理由,坚持的立场,所有人的坚持共同铸成了一个绞死一切的局。没有办法调和这些矛盾,就会觉得世上每个人都在针对自己,无所适从。但其实这只是简化版的社会矛盾,真正调解社会纠纷,比这个麻烦多了。
这也是为什么需要中枢的原因,他起到在这个时候给所有人一条生路的作用。事实上当社会矛盾发生的时候,很少有人注意到,是谁解决了这些事。)
『沈孤鸿』人生常恨水长东
◎天涯明月刀手游 沈孤鸿
◎沈侠 ooc
◎真的ooc
(一)
“沈老板,如果我牺牲就会让天下太平的话,你会不会亲手送我走?”
沈孤鸿看了少侠一眼,良久才开口:“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过来吃饭。”
“来了。”少侠放下手头的话本子,走向前厅。
她借住在忠孝王府两日了,其实这也是事出有因,她听说有人要借沈孤鸿之手除掉她,所以她“自投罗网”来了。
结果是少侠发现沈孤鸿有意疏离她,其实想想也知道,白玉京那个不干好事的,她说她都理解啊,然后少侠又想,还是别给沈孤鸿添乱了,省的人家一看到她就想到各种仇恨什么的。所以少侠又打包行李去了出云殿。
(二)
“白...
◎天涯明月刀手游 沈孤鸿
◎沈侠 ooc
◎真的ooc
(一)
“沈老板,如果我牺牲就会让天下太平的话,你会不会亲手送我走?”
沈孤鸿看了少侠一眼,良久才开口:“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过来吃饭。”
“来了。”少侠放下手头的话本子,走向前厅。
她借住在忠孝王府两日了,其实这也是事出有因,她听说有人要借沈孤鸿之手除掉她,所以她“自投罗网”来了。
结果是少侠发现沈孤鸿有意疏离她,其实想想也知道,白玉京那个不干好事的,她说她都理解啊,然后少侠又想,还是别给沈孤鸿添乱了,省的人家一看到她就想到各种仇恨什么的。所以少侠又打包行李去了出云殿。
(二)
“白玉京你真不干好事。”
“不肖子,我听到了。”
“废话,我来你出云殿自然就是讲给你听的,不然我上哪说不行。你就是不干好事,非要让全天下都知道我是你的女儿,给我惹来一堆麻烦,我就不细说了,总之,都怪你!”
“如果你的麻烦是不好意思去找沈孤鸿的话,我觉得这不算什么麻烦。”
“我与沈孤鸿关你什么事?就算真有什么坏事不也是拜你所赐?我说的麻烦是有人要杀我了,要借沈孤鸿的手杀掉我,这你知道吗?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我是白玉京之子,天下人都监视得,防得,甚至还能杀得,你知道你给我带来了什么吗?”
白玉京站在不远处背对着少侠,他一直没开口,少侠想他这种自大、唯我独尊的人,想来是不会承认自己错了,罢了,她也没有过这种想法,但是骂他一顿感觉也不错。
她忽而听得一声叹息,随后是紧接而来的一句“抱歉”。
少侠几乎是马上愣在了原地。她甚至想吹响那只哨子叫薛无泪过来看看这是不是白玉京本人,可白玉京就是白玉京,没人假扮他,所以刚刚他是确确实实的道了歉,尽管如此,少侠仍觉得不可思议。
其实她并没有多恨白玉京,她也没有特别想见袁紫霞。相反的,她很喜欢每次把白玉京怼到哑口无言或勃然大怒,她只是不想和白玉京挂钩太多,这太影响她了,一口一个“令尊”都让她头皮发麻,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
她躺到白玉京的榻上开始假寐:“很难得嘛,我只是想活着,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拥有一段美好的感情。”
“沈孤鸿,不可以。”
“为什么?因为他岁数大?无所谓。”
“……”
白玉京拂袖离开,少侠再次闭上眼睛休息。
(三)
“少君近日十分悠闲啊。”
“不悠闲的是你,每天还要来监视我,亏得白玉京没把你扔出去。”
“你怎么知道我没被扔出去?”薛无泪站在一边看她,后者睁开眼睛,“主动现身,找我什么事?”
“白玉京离开了,不然我哪敢出现。”
少侠“唰”的一下坐直了身子,“他干什么去了?”
“我不知道,可能是有事要办,可能是去开封?可能是去找沈孤鸿?可能是去解决麻烦?”
“他最好是因为心生愧疚去替我排忧解难,去开封帮我看看。”
“哎。”薛无泪仰天长叹,“风雪压我两三年呐。”
“两三年就两三年,你还能反了天不成?不用你了,我自己去开封一趟。”少侠走到后面拽出了白玉京的一匹千里马,随后离开了这里,直奔开封,留给薛无泪一个潇洒的背影。
“你主人不要你了,跟我走吧。”薛无泪神神叨叨的拉出少侠的小灰马,也启程去了开封。
(四)
少侠在开封城门口追上了白玉京。白玉京看她牵着自己的马,神色古怪:“谁让你骑我的马了?”
“要你管,以后整个出云殿都是我的。”少侠本想问他来开封要做什么,结果二人一见面就没好话,她索性放弃了,就算白玉京不说,她也有法子知道。
少侠在客栈订了间房,把白玉京的马彻底纳为己有,至于原来那匹小灰马,她说让薛无泪养着,可不行养死了。
少侠在开封闲逛,随手买了一套当下流传甚广的话本子,然后就待在客栈里三天没出门。
“怎么停在最关键的地方了,啥时候更新啊?”
“少君你要知道,薛某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作者叫青团?团子写的?不是吧他真写了?”
同在开封的唐青团:第一次写这东西就赚的盆满钵满,看来可以长久发展。
(五)
“你最近在开封做些什么?客栈离忠孝王府很近,为何不来找我?”
“沈王爷见谅,这几日在看些有趣的东西,索性住了客栈。”
“你怎么突然恭敬起来了?什么东西这么有趣?”沈孤鸿突然来了兴趣,他坐在早茶摊的少侠对面,大手一挥点了五笼包子。
“沈王爷一早上胃口就这么好啊。”少侠放下豆浆,“告诉你也无妨,我最近在看话本子,名叫《王爷他富可敌国》。”
“……”
“沈王爷?”
“咳。”沈孤鸿看起来颇不自在,“少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哪里乱七八糟?话本子嘛,沈王爷别放在心上。”
其实沈孤鸿想的是别让他找到写话本子的人,这话本真是天马行空的乱写,什么风流债也往上搬,莫须有的东西。
“为何叫我沈王爷?”
“你今天穿的太正式了,不正式叫你不好吧。”
(六)
“解决了。”
白玉京丢给少侠三个字,就不再开口了。少侠今日穿的是天衣阁的衣服光阴天,看的他直皱眉头,穿成这样是要做什么,成何体统?
而少侠看起来则是心情很好,好到她给白玉京倒了一杯茶,“你也开始替我办事了?”
“……”白玉京茶未入口,先开口,“不肖子。”
“谁要杀我啊?你怎么处理的?”
“没人要杀你,也没人敢,我什么都没做。”
少侠想说她不信,可她也懒得开口了,起身解下披风,她抬腿便要走。
“去做什么?”
“见沈孤鸿,你同意吗?”
“逆子。”
(七)
是少侠自己说的,下次见面沈孤鸿请客,她会穿的好看点。然后沈孤鸿和她说,你平时穿的就很好看了,不需要特地打扮。
少侠点点头说自己知道了,然后穿成这样来见他,还特地不带披风。白玉京说她穿着那几块破布去见沈孤鸿是不可以的,少侠回答说这是天衣阁的好料子,老头不识货少管她。
沈孤鸿早早就在一醉轩等她了,开门见她穿成这样皱起眉头:“怎么穿成这样?”
“不好看吗?我攒了好久的钱买的呢,第一个穿给你看。”
“你冷。”沈孤鸿解下披风披在她身上,随后带她落座。有一种冷叫“对方觉得你冷”。
“其实沈老板你上次那个白色的大毛领更好看,感觉挺暖和的。”
“你若喜欢,我找人做一件送你。”
“不劳烦沈老板破费了,我已经想好找谁了。”
白玉京站在窗前,一阵凉风吹过,很冷。
“这么冷的天穿那几块破布。”
(八)
“沈老板专门约我出来,不会只是为了请我吃饭吧?”
“只是吃饭不能邀你出来?”
“当然不是,只是沈老板日理万机的,应该是有事找我。”
“什么事啊?”
沈孤鸿给她夹菜,“白玉京来找过我了。”
“他找你干什么?你没什么事吧?没受伤吧?”
“我们见面不一定非要打架,他跟我说,你最近有心事。”
“我有心事我怎么不知道?沈老板你别信他。”少侠摇头,白玉京瞎说什么,他搞什么幺蛾子?
“他说你有心事,是关于我的。”
“你别……”少侠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皱起眉头,思考起来。
沈孤鸿面色如常,看来并不是那件事,那应该是……
“也不能这么说吧,那是你们之间的恩怨,我夹在中间觉得很尴尬而已。”
沈孤鸿放下筷子,给少侠紧了紧披风,“我从未想过把白玉京做的事和你挂钩,你便是你,别操心那些,那不是你该想的。还有,就算是真到了迫不得已的那一天,我也会尽力护你,让你活着。”
少侠愣愣的点头,“我知道的,沈老板最令人放心了。所以就这个事儿吗?”
“还有。”沈孤鸿故作深沉,“不过想来这种事情我也不方便问。”
(九)
其实少侠算不上了解沈孤鸿。叶知秋说他想要的不止一个天下,不止一个天下?那是什么?天下太平、海清河晏吗?
“沈老板,我有个疑问。”
“你说。”
“你之所求,到底是什么?”
“你。”
“什么?”少侠惊的后退,“沈老板你别逗我啊,我问你正经的,还是说,你想要我的命……”
“自然不是,你不懂我什么意思吗?”
少侠想说不懂,可她全懂,从沈孤鸿说出那个“你”开始,她就心跳加速,恨不得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她想,这种东西是不是就叫做老男人的魅力。
对哦,白玉京除外。
“以前我可能会告诉你是天下太平、海清河晏,不过现在,我之所求,唯你一人。”
“沈老板,你这么跟我说话真的很超标啊……”少侠装作不经意的摸了一下鼻子,她觉得好像有血流出,但实际并没有那么离谱。
“所以白玉京都告诉你什么了?”
“你猜。”
(十)
少侠依旧很费解,白玉京到底说什么了?他们之间的恩怨呢?真如沈孤鸿所说,他不把自己当做白玉京的女儿看?可信否?
“少君别忧心了,沈孤鸿回来了。”
“话多。”少侠收起自己的胡思乱想,跑到前院扑倒沈孤鸿怀里在他的毛领上一顿蹭。抬头一看,发现白玉京站在后面。
“你来干什么?你不回出云殿了?”
“我让李昙去打理了。”白玉京脸色难看,“你,下来,成何体统?”
“团子?你可真会使唤个人。”少侠不情不愿的从沈孤鸿怀里下来,随后看着白玉京和沈孤鸿进入书房,她瞠目结舌,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少君若是疑惑,不如我去为你探听一二。”
“不用。”少侠转身回屋,“我只是想活着,不想关心太多。”
“总这样自暴自弃,可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少侠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别管太多,跟自己无关的事少插手,能多活几年,还能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如若什么事都要去插一手,那可有的罪受了。
有道是,人生常恨水常东。
(完)
二十、胡小宝天命
对于一直陪伴小宝,目睹了一切发生的少侠来说是完全能理解小宝的心情的,于是肯请莞儿谅解“阿毛的死对小宝的打击很大,所以希望莞儿姑娘能体谅他一下。”小宝他只是很伤心,很生自己的气,他不是故意的……
莞儿当然不会生小宝的气,右手支着下颌若有所思“唉,难怪小宝他如此生气。”她若遇到这样悲惨的事,恐怕比小宝的脾气还要大。
她是愿意去理解这位朋友的。
少侠劝慰莞儿“后面我会再好好安慰他的――那边,似乎是运送物资的船来了!”他当然会帮忙调解两位朋友之间的关系,只是少侠无意间瞥见,那边码头有船来了。
挂起的船帆异常高大,几乎一眼就可以瞄见,很难忽略过去。
少侠说完这句就转向码头了,莞儿与小宝同去。若...
对于一直陪伴小宝,目睹了一切发生的少侠来说是完全能理解小宝的心情的,于是肯请莞儿谅解“阿毛的死对小宝的打击很大,所以希望莞儿姑娘能体谅他一下。”小宝他只是很伤心,很生自己的气,他不是故意的……
莞儿当然不会生小宝的气,右手支着下颌若有所思“唉,难怪小宝他如此生气。”她若遇到这样悲惨的事,恐怕比小宝的脾气还要大。
她是愿意去理解这位朋友的。
少侠劝慰莞儿“后面我会再好好安慰他的――那边,似乎是运送物资的船来了!”他当然会帮忙调解两位朋友之间的关系,只是少侠无意间瞥见,那边码头有船来了。
挂起的船帆异常高大,几乎一眼就可以瞄见,很难忽略过去。
少侠说完这句就转向码头了,莞儿与小宝同去。若说大雨天,来这病疫横行之地运粮是件很难得的事,那么莞儿更在这运粮官之前来到江南。
莞儿知道现在小宝听不进去她说的话,她会以行动去证明自己,就从这艘运输物资的船开始……
而小宝则是终于等来了报仇的机会,那狗官,他会亲手手刃!
至于少侠,他当然希望这艘运粮船可以改善莞儿与小宝的关系,却又隐隐担忧……
到了码头可以看到不远处有一艘大帆船在慢慢靠近,从大雨滂沱中走来,它足够巨大,是送少侠和团子回侠客岛的那种船,也是观音奴江南游湖的那种船。
看着停靠的大船,码头上有老人欢呼“食物……食物!”随后停住身形等待着。
有壮年人喜极而泣“有吃的了,我们能活下来了!”到头了!虽然大雨还在下,这遭难的日子是真的到头了!情不自禁的多走了两步,越过了那些老者,但也立刻停住等待。
从船上走下来的运粮官见状,立即维持秩序,大声喊话“赈灾物资已到,大家莫要拥挤,人人有份!”他知道没有后面那句人人有份,是不会有人听他的话,乖乖排队的。
可这种场面最怕拥挤踩踏,是以运粮官下船时,便安排人手驻守在码头周围,以作威慑。
看了这种安排,小宝更加不忿,真是好大的官架子!走上前质问“赈灾物资延迟十几日方到,你知不知道,这十几日有多少条人命因此饿死?!”
遇见这种问罪的,运粮官更头疼了,呵斥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想吃饭就赶快去排队,哪那么多废话!”你既然知道饿死了很多人,为什么还要挡着他派发粮食,这种时候天大地大粮食最大,他已经来迟了,不能更迟了!
无论这年轻人受了多少屈,多少怨,现在都赶不上人家吃饭大!运粮官对小宝没有恶意,即便呵斥也是提醒他去排队,并没有驱逐,或者是被冒犯了官威,羞恼成怒命令士兵抓人。
与之相反,被呵斥让小宝勃然大怒,俨然点燃了火药桶“犯下大错还如此嚣张,看小爷我给你点颜色看看!”他要杀了这个狗官!
侍卫们自发保护主官,与小宝战做一团,少侠担心小宝毫不犹豫的帮忙。他与小宝都许久未曾进食,与那些威武的侍卫不可同日而语,若败在侍卫手下,小宝恐怕会更受不了……
他担心小宝受辱。
莞儿当即亮明身份“都住手!”
运粮官认出来了,惶恐不已“公、公主殿下……”
莞儿缓步走到运粮官身前“赈灾物资延误十日方至,镇上百姓因此死伤无数,今天你定要给我个解释!”小宝既然最在意这件事,那就先处理这件。
运粮官知道自己必须说出个所以然来“这……朝廷本已批复物资的下发,可粮仓余粮却不足,我……”可粮仓为何余粮不足他也不清楚。他只是个运粮的,到处周转,筹措,费时半个月,才凑齐了数目。
迟了半个月运来的粮食,这算是功吗?不论过就不错了。可他必须要来,江南受灾不能没有人来,这是他为官的觉悟,虽死无惧!
江南有舒音,京都有运粮官。
或许这就是少侠坚持等待的那个人吧,那个在贪官污吏误国误民的时候顶上来,为世人撑起一片天的人!少侠猜对了结局,只是不曾猜到这人是一个耿直的书生。
小宝见这运粮官言语支吾,答不上来,心中了然,冷哼一声“哼,想必粮仓余粮不足,正是你们这些贪官不仁所致!”
“镇上无数百姓因此失去性命,小爷我今日便要替天行道!”竟是拿匕首刺向了这运粮官……
你说的都对,粮仓余粮不足是贪官不仁所致,只是唯独……看错了眼前人。
“呃啊――”寂静的码头只余运粮官的惨叫,随即没了声音。
莞儿惊呼“小宝――”此人有罪无罪尚无定论,不说擅杀朝廷官员是犯法的,你就不怕冤杀?
亲手杀了运粮官,小宝犹不解恨“哼,以你一条狗命抵无数百姓的性命,真是便宜了你这狗官!”因为仇已经报了,才会觉得运粮官这种死法不解恨,在小宝的思维里报仇这件事――结束了。
没有人会知道,运粮官的我字之后究竟省略了什么样的故事……少侠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