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死了我产品()可抱
下面是本人关于遥满的一些碎碎念
真的仙品,几原邦彦我的超人()只是因为她说“一次也好想与你在海边驰骋”所以约会基本都是去有水的地方,水族馆游泳馆海边,哪怕凌晨只要满一个电话,遥也会边抱怨边开车接满去海边看日出(升天)两个人的音频最后一句既是对对方的情话也是直白的说了对方在自己心中,小满的音频更是全篇都在诉说对遥的感情()几原邦彦你真的好会()旧版动画甚至能理出一条她俩的恋爱线,在找到魔具前她俩是暧昧期在互钓,时不时试探一下对方会不会为了自己吃醋,但经过手指交缠和殉情后她俩应该就心意相通确定关系了(手指交缠那一段实在是太缠绵太浪漫了不愧是几原的演出)值得一......
可爱死了我产品()可抱
下面是本人关于遥满的一些碎碎念
真的仙品,几原邦彦我的超人()只是因为她说“一次也好想与你在海边驰骋”所以约会基本都是去有水的地方,水族馆游泳馆海边,哪怕凌晨只要满一个电话,遥也会边抱怨边开车接满去海边看日出(升天)两个人的音频最后一句既是对对方的情话也是直白的说了对方在自己心中,小满的音频更是全篇都在诉说对遥的感情()几原邦彦你真的好会()旧版动画甚至能理出一条她俩的恋爱线,在找到魔具前她俩是暧昧期在互钓,时不时试探一下对方会不会为了自己吃醋,但经过手指交缠和殉情后她俩应该就心意相通确定关系了(手指交缠那一段实在是太缠绵太浪漫了不愧是几原的演出)值得一提的是,满跑过去救遥的时候喊的不是乌拉诺斯,而是喊的遥。我觉得满不是害怕死亡,毕竟无论多少次银水晶都可以将她们复活,她只是害怕再次醒来的只是乌拉诺斯,而不是她的天王遥了。她所珍视的从始至终都是天王遥,她想要守护的是有小遥的世界。小遥也是在小满被夺走魔具后殉情将魔具给了小兔,其实按照遥满一贯的作风,这时候她们应该会选择最有效率的办法,即一个人活下去,找到第三个魔具后再自杀,毕竟这个时候她们并不知道雪奈手上就有第三个魔具。就像她俩之间的约定——哪怕只有一个人也要完成使命。可真到这一刻小遥又食言了,她难道不清楚以小兔的性格肯定不会先拿走魔具,而在这期间魔具很可能被抢走吗?我想她明白的,可她没有勇气活在这个没有小满的世界了,于是她紧随小满身后而去了。感觉在第一次殉情事件后,她俩就全都是出双入对的了, 也就第五季开头分开了一下,还要写她俩都想到了对方()第五季基本上一出场就开始调情,最终战前大家都很不安,她俩还要调完情再一起去最终战。。。感觉最终战外四真的太美好了,我爱外四大家庭()遥满想到诈降计划开始攻击雪奈和小莹的时候,雪奈和小莹都有一个明显的愣住的画面,她们俩肯定看出来这是遥满的计划了,所以才会那样轻易的一击就被夺走了星宿种子。虽然最后计划失败了,但是我真的好喜欢她们这种互相非常信任的氛围。也好喜欢遥满最终战的殉情,在消失之前要是能牵住你的手的话,消失也不是那么的令人痛苦。(升天)小满明明说“命运对我而言是没有意义的东西”,却用了一整首个人曲来感叹命运的美丽,是因为她是你的命运之人吗?“命运本身虽然无意义,但是若是能让她成为我的命运之人的话,倒也算是无用却美丽之物。”感觉是这样的感觉(闭眼)(升天)舞台剧的遥满也是只要出场就在发糖,强推syuusaya,果然宝冢系角色就应该让宝冢og来演,小动作甜死我了。16年那场虽然发现自己变不了身了却依然美美的度了个蜜月再回家找雪奈又生草又甜,15年的风暴眼和17年的殉情场面都磕死我了。唱名环节明明大家都是自己唱自己的唱名,就她们唱对方的唱名,还要说是天与海的爱情故事(捧心)(升天)总的来说遥满给我的感觉就是,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命运之人,而是我爱上了你,而你恰好是我的命运之人。
碎碎念了好长一段()真的感觉和遥满相见恨晚,小时候只看了前两季真是太可惜了()
【美战】金平糖(五)
求求各位读者,点链接之前认真看一下这边写的东西:请大家点链接看吧,有文的那个请大家别赞别评,在这边跟我互动交流就好。
lft时不时就要屏我一次,可以私信我发文。
注:听说橘子汁写字需要烤火才看得见,我不懂原理,只是觉得可行,所以写进去增添一点乐趣。
游女的名字都是艺名,不用真名。
古)(代日)(本的女孩子如果告知真名,就等于在说「请让我属于你」,有感情追求的女子,哪怕是花魁一般也不会告知真名。
「散茶」指地位较低的游女,会负责清洁和上茶之类的工作。
烽火戏)诸)侯,博美卝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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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女的名字都是艺名,不用真名。
古)(代日)(本的女孩子如果告知真名,就等于在说「请让我属于你」,有感情追求的女子,哪怕是花魁一般也不会告知真名。
「散茶」指地位较低的游女,会负责清洁和上茶之类的工作。
烽火戏)诸)侯,博美卝人一笑。
【遥月】思——新生篇(1)
*久等了的7.4k字更新
*开篇即高能
*应该进度会蛮快的🤔
~~~~~~~~~~~~~~~~~~~~~~~~~~~~~~~
【1】
“在21日晚上六点,港区三角洲附近发生了一起强卝奸案,据悉受害女性是在购物中心上班的一名白领,下班以后被一身着黑衣戴着鸭舌帽与口罩的男子袭卝击带进杂物间之中,强行与受卝害卝者发卝生卝关卝系。而就在昨日,麻布十番高校的一名教卝师在下班途中也遭遇相似事卝件,据受卝害卝者描述,凶手有着相似的穿着,通卝过言语威胁对女方实施强卝奸。目前警方仍在调卝查之中,警方提醒女性市民即使是在高峰期时期也应尽量避免单独行动,乘坐出租车请使用网约车......
*久等了的7.4k字更新
*开篇即高能
*应该进度会蛮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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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21日晚上六点,港区三角洲附近发生了一起强卝奸案,据悉受害女性是在购物中心上班的一名白领,下班以后被一身着黑衣戴着鸭舌帽与口罩的男子袭卝击带进杂物间之中,强行与受卝害卝者发卝生卝关卝系。而就在昨日,麻布十番高校的一名教卝师在下班途中也遭遇相似事卝件,据受卝害卝者描述,凶手有着相似的穿着,通卝过言语威胁对女方实施强卝奸。目前警方仍在调卝查之中,警方提醒女性市民即使是在高峰期时期也应尽量避免单独行动,乘坐出租车请使用网约车app结伴而行。。。”
“是连环犯案吗?”刚抱着一盆水果出来的小兔看到小遥手卝机里面播放的视卝频皱了皱眉,按理说港区和麻布十番是出了名治安好的富人区,会发生这种案卝件属实让见惯罪犯的小兔都不寒而栗。
新闻里的内容也很模糊,可是要是两件案子没关联的话同时卝报道也很奇怪,小兔一边拿了一颗草莓吃,一边捡了一颗樱桃从他身后喂给他。
“你最近小心点,别总一个人到处乱跑,出去办事也记得拉上你的助理。”小遥放下了手卝机,转身托住她的腰,手臂使力便将她从沙发的椅背绕过抱在了腿上,顺着她的手吃了樱桃。
“喂。”小兔吓了一跳,紧紧地抱着水果篮,挪了挪找到他怀里更舒服的位置,安静地又递了一颗,“你最近不是已经天天守着我了,连我出门吃个饭,你都要特意开车过来和我一起。拉上玉子就为了看你秀恩爱不好吧。”
小兔这才反应过来,那天晚上迷迷糊糊地看到小遥手卝机里的新闻标题不是有关婴儿用卝品,而是第一个受卝害卝人工作的玩具商店才对。。。小遥应该是真的很上心,难怪这些天都要时刻跟着她。
“我认真的,你注意安全,一个人的时候要给我打电卝话。”小遥语气很严肃,掐了一下她的腰。
“知道了,我哪有那么弱。”小兔还是选择不让小遥担心,乖卝巧地抬头在他脸上一吻,“不担心啦。。。明天我和雪奈要去十番图书馆陪小小兔补课,你也要跟我一起来吗?”
“补课?”小遥歪了歪头,就知道她抱着水果来投怀送抱果然是有目的的。
“小小兔最近准备考卝试压力蛮大的,我这个做姐姐的想去陪陪她啊。”小兔说得理所当然,要不是她家离市区还有点距离,没有跟着亚美她们方便,就可以让小小兔过来住了。
“刚好我也有些资料要查,不如干脆在那儿办公。”小兔讨好般地笑了笑。
“你要陪小小兔我理解,那你老公和孩子们呢?”小遥自己都很难说没有小兔吃晚饭是什么样,更何况没有妈妈就要闹的孩子们了。
“想什么呢,是说以后下班你来图书馆接我,我下午三卝点到六点差不多去陪小小兔一起,给她带点吃的。”小兔看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笑出了声,刚刚还困扰着的案子也忘得一干二净。
“好。”小遥扬起头亲卝吻她的唇,吃了点水果又开口撒娇,“老婆,你工作别那么辛苦好不好。”
“咯咯,怎么了?”被他亲卝吻颈窝有些痒,小兔缩了缩脖子,“我工作忙,不是也和你天天都在一起吗?你培训还是比赛,还是回去边界,好多天都不在呢。”
“。。。”小遥这么一想,也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合理,扔开水果篮子,搂着小兔又叹了口气,“对不起。”
“说什么呢?”小兔难得看到小遥表露这样脆弱的情绪,蹭了蹭他的头,柔声说道,“我明天跟你去赛道练习好不好?上午我有篇报告,然后也要和车队跟进一下之前那个车祸事卝故,中午你有空的话我们偷偷溜出去看个电影或者逛逛街怎么样?”
“可以吗?”小遥有些惊喜地抬头。
“嗯。”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觉得小遥现在是真的越发孩子气了,“我们是好久没有一起约会了啊,周末还要陪小风练习和去小满的演奏会,就明天吧,反正我在等对方给我合约,没什么别的事做。”
“小猫咪。”小遥抚着她的头,仰头亲卝吻,“我爱你。”
“我也爱你。”小兔抱着他的脖子,顺着他的力道接卝吻。
“唔。”今天小遥的动作格外温柔,小兔在他的怀抱里特别地安心,“嗯嗯。”
“遥,遥,啊——遥~”
“小猫咪,别怕,抱着我。”
小兔顺从地将脸贴在他的下颚线,紧紧地抱着他,感受着他的热度灌满身卝体。。。
“我最近好像真的胖了,需要减肥。”在浴卝室前站着检卝查他留下的吻痕明天还能穿什么衣服,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咂了咂嘴责怪自己不该贪嘴晚饭吃了那么多块红烧肉。
“减什么肥,你才多几两肉。”小遥看她裸卝着身卝子照镜子,自然地上前掐了下她的腰,“只要我还抱得动你,就用不着减肥。”
“哎。”小兔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对他的情话也无卝动卝于卝衷,看着镜子叹了口气,“我要是真的胖个二三十斤,变丑了,你也就不爱我了。”
“说真的。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会一直爱你。你爱美,我就让你变美。你厌倦了容貌焦虑,我照样每天夸你好看。你想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小遥手指从身后攀上她的腰,在她耳侧一吻觉得她想太多,把睡衣递给她套卝上,哄得她面红耳赤又将她托着屁卝股抱起,“走啦,睡觉吧。”
小兔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他怀里睡觉,感觉到他还没睡,抬头蹭了蹭眯眼问道,“想什么呢?”
“在想明天看什么电影,我们都好久没二人世界了。”小遥回过神来,惊讶自己刚刚又不自主在想那个案子,此时急忙揉了揉小兔的头哄着她。
“呵呵,别想啦,明天一天还长着呢,睡觉吧。”小兔犯困,趴在他怀里撒娇。
“嗯。”小遥在她额头一吻,闭上眼睛刚要睡觉就听到身后突然的巨声伴随着幼儿的嫩音。
“爸爸,妈妈,有鬼~!!!”
小兔吓得一激灵,立刻就坐起了身缩在了被子里,接住扑过来的小女孩,“怎么了?”
“月月,跟你说了多少次,进屋要敲门?”小遥强壮的心脏都是一颤,可还是面色如常地掐了掐她的耳朵。
“妈妈。”小风是小步跟过来的,绕到床的另一边,爬上了床去拉妈妈卝的手。
“小卝鬼,你还怕鬼?”小遥揪着小风的衣领把他拉到一边,另一只手揉了揉月月的头,“你刚干什么了,哪儿来的鬼?”
“傻孩子,我们家是没有鬼的。”小兔捏了捏孩子的鼻子哄她,“月月不是大姑娘了嘛,怎么还会怕鬼。”
“小风说。。。”月月委屈地趴在妈妈怀里告卝状,“他说,今天没有月亮,是被天狗吃掉了,看到天狗的小孩也会被抓卝走的。”
“你又吓唬你姐姐。”小遥掐了掐小风的耳朵,看他要趴回妈妈身边,直接拽住了他的脚踝。
“我说的是真的。”
“月月,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就算有,他们也不会抓卝走你或者伤害你的。因为我们月月是乖孩子,只要月月相信自己,相信世界是充满光亮的,没有人会伤害你的。”小兔柔声和月月讲道理,哄了哄女孩子。
“鬼就不靠近妈妈,因为妈妈太漂亮。”月月伸出小手抱着小兔,噘卝着嘴撒娇。
“呵呵。”小兔扑哧一笑,空出位置给她,“快睡觉,爸爸妈妈还要早起呢。”
“嘿嘿。”月月立刻钻进了被窝,抢先占了妈妈身边的位置。
“我去关门。”小遥看两个孩子都已经找到了位置陪着妈妈,认命起身去关门。
“谢谢老公。”小兔哄了他一声,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晚安~”
“嗯,宝贝晚安。”
“喂?”
拉着小遥的手轧马路的小兔心情正好,接起电卝话时都笑得甜甜的,“哥?怎么了?”
“工藤新一?”小遥慢下了脚步,下意识就觉得眼皮要跳。
“小兔,你现在有空吗?”
“没空啊。”小兔朝小遥眨了眨眼,语气轻快挑卝逗亲卝哥卝哥。
“。。。”对面安静了一会儿,还是讪讪地笑笑,“你在哪儿,我去接你呗,很快的。”
“你先说吧,什么事?”小兔听他还挺严肃,拉着小遥的手继续散步,决定先听听看他要说什么。
“你看到新闻了吧,最近港区那边有两起强卝奸案,我们怀疑这可能是一起连续犯案,希望寻求一些犯罪心理学的帮助。”
“你们不是有专卝业顾问嘛。”而且你平常不是也不怎么信心理描绘这一套。
“咳。那个,我当面和你说吧。”
小兔估计他是在什么不好细说的环境,看了眼小遥,小遥倒是很果断,“我送你过去。”
“你在哪儿?我在遥的练习场这边。”
“刚好,我就在桐山大厦这边,等我会儿,五分钟就到。”新一听她应下来心下欢喜,又突然间想到什么,“你在练习场干嘛。。。工作日也可以约会,不用上班的吗?”
“要你管。”小兔哼了一声,“我在A赛道的奶茶店等你,快点。”
“对不起,遥。”小兔挂了电卝话有些抱歉,本来是答应和小遥一起约会的,结果又有别的事情,“我结束了就和你说。。。你先回去继续赛车测试,下次一定补给你好不好?”
“算了,没关系。”小遥发现自己最近总在说算了,虽然有点小委屈,但毕竟是自己答应她去帮忙,还是面色温和地搂过她的腰,“我的宝贝太优秀了,都留不住。”
“你放心,你宝贝的心永远都在这儿,不用你留,想赶都赶不走的。”小兔点了点他的心口,柔声道,“你早点完成你的工作,晚饭前还有机会一起约会。”
“嗯。”小遥在她脸颊一吻,拉着她走去练习场旁边的奶茶店。。。
“去哪儿,不是警卝局吗?”小兔坐上车系好安全带,看到他的导航方向询问道。
“去医院。”新一说道。
“医院?被害者在医院?”小兔今天因为没去上班,所以身上穿着的还是和小遥出门约会的小裙子,此时有点尴尬地理了理自己的裙摆。
“我先说案子吧。”新一觉得从小遥那儿把小兔骗来就算赢了第一局,不紧不慢地解释,将一个档卝案袋扔给了她,“我们之所以怀疑两起案子有关联,其实是因为犯人在施卝暴后在两位被害人的胸口用小刀留下了一个x形状的印记。。。因为两名被害者之间没有明确的联卝系,我们怀疑犯人可能是在附近居住的中年男人选择了随机犯案。”
“现在的线索很零碎,你可以看看里面的记录,犯人没有留下卝任何指纹,精卝液,或是皮屑,犯案地点第一次是在受卝害卝人工作大楼内的杂物间,第二次则是开着出租车载走受卝害卝者停在荒废空地实施性卝侵,附近恰好没有监控录像,因为穿着普通身材普通,大范围搜索周遭监控的工作量很大,我们目前还没能锁定嫌疑人的范围,受卝害卝人身边有动机的人,我们也调卝查过,并没有什么发现。”
“那不就什么都没有。”小兔翻空了薄薄的档卝案袋,的确是没什么太多有效线索,锁定不了嫌疑人,怪不得她哥都没有用武之地了。
“因为没有进展,警卝局上头请了一位犯罪心理学家,想要从别的角度来搜寻嫌疑人。”新一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咬牙切齿地,分明是觉得警卝局对他这个侦探顾问不当回事。
“哦。”小兔还在认真地观察线索,虽然线索零碎,可是还是有迹可循的,一边还记得安抚哥卝哥,“放心啦。这世上哪儿有你破不了的案子,就算有,还有爸呢。”
“哈哈。”新一干笑了两声,“因为那个人光是从电卝话里听就很欠扁,我气不过。。。你一会儿要给我站场子,把你的霸气都拿出来,有事我担着呢。”
“啊?”小兔没想到他是这个理由把自己找来的,心下有点些微抗拒,毕竟不想太招摇,可是又对他口里的这个人有点好奇。
“还有人能比你说话更欠扁吗?”
“。。。”
“高木警卝官。。。工藤先生,你好,久仰大名。”
眼前的人身着一身昂贵黑色西装,举止优雅得体,比起气质更加出挑的是他一头银色的长发,眼眸是清澈的天蓝色。
他淡然地伸出手与新一握手,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气势,让小兔不禁一愣。
“好帅。”小兔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对方立刻就转过了头,看到小兔淡淡地笑了笑。
“这位是?”
“她是我妹妹,刚好和我一起吃午饭,就跟着过来了。”新一介绍道。
“你好,叫我小兔就可以了。”小兔有点心虚怕自己花痴被发现,自然地握了手,微笑出声。
“小兔以前也是东京这一带很出名的侦探,这次也是听说了案卝件棘手特地来协助我们破案的。”高木笑容可亲,解释了一句。
“你好,清水影,叫我影就是了。请坐。”清水很是绅士地拉开了椅子,示意小兔就坐,这才坐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原来他会笑的啊。”高木之前已经和清水接卝触过,可以说是他见过的最冷漠的人之一,现在看他朝着小兔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全身一顿鸡皮疙瘩。
“连名字也很欠扁。”新一淡淡地说了一声,坐到了小兔身边,轻咳两声吸引走小兔的注意力。
“我们怀疑两名被害者是被同一名犯人侵犯。两起案子有几个共同点,X形状的伤痕,两名被害人都是在公共场合被实施侵犯,事后被打晕赤卝裸遗弃在户外,被路过的行人发现报案。”高木复述了一遍案发经过,“犯人两次都是选择在下午四点到六点之间,多数白领下班的时间对受卝害卝人进行侵犯,受卝害卝人身上没有其他伤痕,没有精卝液残留,可以判断犯人只有性卝行卝为,并非熟人报复行为,目前无法排除犯人再次犯案的可能。”
“x的形状。”小兔呢喃了一句,皱了皱眉,对这件事还是很在意。
“你觉得这会不会是一种征服欲的表现?”新一拄着下巴想道,看向了小兔,完全无视了清水影。
“会不会是像开膛手杰克一样在给我们警卝察留信挑衅?”高木想了想道。
“犯人一定是要留下什么信息才对。。。”小兔想了想,“犯人与受卝害卝者相处。。。足足两个小时都在户外,风险也太大了。”
“按照两个被害人的证词,犯人是一个185公分左右的中年男人,犯案的时候戴着帽子和口罩,没有其他明显的体态特征,用内卝衣物堵住了她们的嘴,威胁她们不许出声,两位被害者虽然都在侵犯过程中感觉到过有人路过,但都因为羞耻选择了没有出声求教。”
“在狭小的室外空间里,利卝用短暂的时间做卝爱,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伪装逃脱。犯人应该是非常自大,喜欢冒险的类型,不然很难想象会从这样的行为中获得快卝感。”小兔试想了一下,眉头紧锁。
“在室外强卝奸一名白领女性,女生因为羞耻心不敢呼救能使他兴卝奋,还能不是变卝态?”新一应和道,“犯人会不会是一个学历不高没有女生喜欢,长期受到社卝会压卝迫的失败男性,通卝过强卝奸成功的白领女性实施报复?”
“连续强卝奸案的犯人有几种可能性。”清水的声音很好听,是那种带着些些磁性,清脆悦耳却并不低沉的声音,小兔一向喜欢这样的声音,觉得非常性卝感,“第一种,机会型强卝奸犯,这类罪犯追求即时快卝感,只是为了满足性卝欲而犯案,一般缺少计划。第二种,权力确认型,这一类往往为了展示自己的强大,以及满足与受卝害卝者在恋爱的幻想,而用言语诱卝惑,并逼卝迫受卝害卝者像男女朋友一样进行性卝行卝为,比如接卝吻前卝戏,持续时间也往往更长。”
“第三种,权力自信型,这一类很大男子主卝义,喜欢使用武力逼卝迫受卝害卝者屈服,往往不在乎受卝害卝者的感受,并会施加暴卝力以达到快卝感。第四种,愤怒报复型,因为对女性仇卝恨而通卝过强卝奸惩罚女性,通常是受到过情感上的背叛,所以往往会对受卝害卝者拳卝打卝脚卝踢,施加不必要的暴卝力以发卝泄仇卝恨。”
“最后一种,便是性卝虐卝待型,会因为受卝害卝者的痛苦与折磨而感到兴卝奋,往往会使用工具使受卝害卝者身卝体受到伤害,并享受这个过程。”
“。。。”高木有些惊讶,不敢相信罪犯被他轻易一分就变成了几类人。
“从犯人对受卝害卝者没有施加伤害来看,我们可以认为犯人是前两种才对,犯人是短期作案,从他两起案子之间只有三天来看,要么他已经做好了第三次犯案的计划,要么他就是属于并不在意风险,只要找到人选便会犯案。。。从他在受卝害卝者身上留下X的伤痕来看,我认为他应该是第二种强卝奸犯,追求所有欲,而且应该是做好了详细的犯罪计划,在第二次犯案才会开着出租车等在受卝害卝者下班的路上。”小兔分析道,“他应该不是一个低学历报复社卝会的犯人,这种强卝奸犯通常很虚伪,喜欢在犯案的时候进行身份的伪装,根据受卝害卝者的口供,他的打扮很朴素,可是却第一次带走了女性很喜欢的名牌胸针,第二次带走了珍珠耳钉,分明是了解这些东西的价值才带走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犯人一定有什么渠道获取了这些受卝害卝者的信息才对,这两个受卝害卝者,一个是购物中心的女婴用卝品店的白领,一个是十番小学的教卝师,看起来毫无关联,但犯人一定在某个地点接卝触过她们才对,三个人的活动范围一定有交集。。。调卝查一下受卝害卝者近期的活动范围与消费记录应该会有些线索,尤其是犯案时间的4-6点,翻查监控,很有可能锁定嫌疑人。”
小兔的笔速很快,因为她很擅长图像记忆,所以一定要多写才能帮助记忆,短短时间已经列出来了所有疑点与犯人的特征,和新一补充,“缩小范围调卝查应该很快就能找出嫌疑人,在嫌疑人里寻找真正的犯人可就是你最擅长的了。”
“哇塞,好厉害。真不愧是小兔啊。”高木赞叹道。
“我早说要不是小遥,我们两一定打败天下无敌手了。”新一对自己的妹妹嘴上不饶人,其实是非常宠爱的,尤其是小兔将清水影的风头都压了下去,更是满意地直挑眉。
“诶。”小兔正复习自己的笔记,就感觉到大掌揉了揉自己的头,抗拒地躲开新一的手,皱了皱鼻子,“又不是小孩子。”
新一没敢吐槽自己妹妹过于双标。
“小兔原来是学犯罪心理的,描绘剖析真的让人刮目相看。”清水轻笑笑,看她手里的笔没有水了,便将自己西装口袋里的签字笔递给了她。
“谢谢。”小兔感激地笑了笑。
新一挑了挑眉,等到小兔写完笔记,接过来递给了高木,才抽走小兔手中的笔盖好笔帽,还给清水影。
“。。。”小兔都来不及动作就被新一抢走了笔,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个。。。谢谢你的笔。好多知识我都忘了,刚刚被你一提醒就想起了好多东西,哈哈。”
“怎么会。倒是显得我在真正的专卝家面前卖弄了。”清水举手投足间给人儒雅高贵的感觉,让小兔相处起来还蛮愉快的。
“查案要紧,我也很高兴和你合作。”小兔礼貌地笑了笑,“你是学犯罪心理的,怎么会在这家医院工作?”
“犯罪心理是我的辅修,我主职是一名心理医生。”清水浅笑道,将办公桌前的名片递给了小兔,“小兔和工藤先生一样是侦探?”
“我是桐山集卝团的一名律师顾问。”小兔刚要和他交换名片,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穿正装也没带包,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没带名片。”
“没关系,你有我的联卝系方式了。很高兴认识你。”
“你的名片做的很好看。”小兔直白地赞赏。
他的名片是黑白色系的,黑底白字,配上简单的花纹,显得大气高雅。
“谢谢你的夸奖。”清水笑道。
“小兔,走吧,我送你。”新一跟高木吩咐好调卝查的事,走回来看到两个人正聊得开心,立刻拿起了小兔的包,抓着小兔的手腕起身。
“有机会再见。”小兔礼貌地笑笑,无奈由着新一拉着。
“再见。”清水轻笑点头,目送小兔和新一离开。
“谢啦,非常给我长脸。”新一拉着小兔,依旧不依不饶地要拉她过来揉她的头,“你说话的时候,那家伙看你的眼睛都直了。”
“都说别摸卝我的头。诶呀,烦不烦啊你。”小兔用卝力地躲,狠狠地打了他的手一下。
“小遥摸你的头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新一不理她,非要把她的头发揉乱才罢休,“你还犯花痴,那家伙看起来就很会装,哪里帅了。”
“噗。”小兔吐了吐舌,不当一回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这话你和小遥说去啊,你看他苟同吗?我这次背着他带你出来见男人,我已经承担很大风险了,你只查案子,别再招桃花了。”
“什么叫背着遥出来见男人?”小兔白了他一眼,“遥才没有那么小心眼呢。”
“要是那家伙真的向你示好,我这就是破卝坏你家庭的罪名,小遥告卝状的话,我不被小兰和爸妈修理惨了?”新一表示小兔真的不太了解男人,是说她不了解清水影看她的那个样子。
“哈哈,我的家庭哪是你们凡人能破卝坏的。”小兔笑出了声,和新一这样开玩笑还挺愉快,有种回到学卝生时代的感觉,掏出手卝机给小遥打了个电卝话。
“。。。”看着甜卝蜜地和电卝话对面聊天的小兔,新一挑了挑眉,“我真是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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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见到的小兔花痴 (づ。◕‿‿◕。)づ
感谢阅读到这里的你❤️
By:小moon
【美战】金平糖(四)
章四 · 末雪
“小姑娘,又来给母亲拿药?”
身着红色和服的秃蹦蹦跳跳踏进药房,正碰见掌柜笑眯眯的问话,她把钱和药方放上柜台,回道,
“麻烦掌柜,还是之前的方子。”
掌柜欣然点头,在身后巨大的药柜一通拿找,包成厚厚的一摞药袋绑在一起,然后一边与秃对话,一边把包好的药塞进她手里,
“真是有福气的孩子,身在吉原还能有个家。说不定有一天你的父亲能把你带出游廓去。”
秃不答,只点点头向她道谢,“这几次劳烦您了!”
然后三两步又跑出门,向月华屋的方向去。
月华屋由几座高耸入云...
章四 · 末雪
“小姑娘,又来给母亲拿药?”
身着红色和服的秃蹦蹦跳跳踏进药房,正碰见掌柜笑眯眯的问话,她把钱和药方放上柜台,回道,
“麻烦掌柜,还是之前的方子。”
掌柜欣然点头,在身后巨大的药柜一通拿找,包成厚厚的一摞药袋绑在一起,然后一边与秃对话,一边把包好的药塞进她手里,
“真是有福气的孩子,身在吉原还能有个家。说不定有一天你的父亲能把你带出游廓去。”
秃不答,只点点头向她道谢,“这几次劳烦您了!”
然后三两步又跑出门,向月华屋的方向去。
月华屋由几座高耸入云的主楼和一串平屋组合而成,是吉原游廓中少有的高楼型建筑,因而虽占地面积不算大,人口却并不少。
绕过几个主楼从偏门进入,就是杂役们居住的长屋,每一间都是小小的,大部分屋子和隔壁连在一起。秃的目的地是最深处、最偏僻那一间。它整体面积最小,但和主楼相近、方便来往,是秃的母亲嫁给的那位杂役租住的小屋。
一到门口,她立刻换下小大人一般的沉稳表情,带着普通七八岁孩童的笑容冒冒失失冲进门,
“母亲、花魁,药买回来啦!”
“谢谢,难为你跑那么远。”
秃的母亲笑着回答。她倚在角落,披着一件男式的粗麻上衣,身边不远处坐着洗净锅子准备煎药的水镜花魁。
再不远处则是她的丈夫,怀里抱着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儿,正拿着花魁的银钗子逗孩子开心。
“累了吧?”他闻声也转身,“药放到锅子旁边,我马上去煎。”
他把怀里的孩子递给花魁,自己挽起袖子,到外头煎药去了。
秃于是趴到母亲身边,缠着她讲出门前没讲完的故事。水镜花魁不忍打扰,抱着半梦半醒的婴儿悄悄起身,推开门打算退到里间。
——说是里间,实际上不过是这样小屋子里安装在墙上的壁橱,将将腾出一人窝席的位置罢了,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醒着吗?我进来了?”
里间没有回音,她索性轻手轻脚地挪进去,寻一个窄窄的身位坐好,再轻轻拉上门。
身后忽然传来人声,“药买回来了?”
“呀!”
水镜花魁吓了一跳,顾及怀里的婴儿未敢发作,只好腾出手轻拍那人一掌,“大人您几岁了,还做这种唬人的事?”
那人跟着发出爽脆的笑声。婴儿皱了皱小脸,似乎有被吵醒的迹象,水镜花魁忙要制止侧用人,又碍于对方身份不敢冒然动作,那人瞧着她慌乱的样子一时笑得更加开心。
花魁皱起眉,
“请别笑了,小孩子醒来又要整晚哭闹,万一引来其他人,岂不是容易瞧见您在这里?”
然后轻轻拍了拍那婴儿,又问,“现在您也脱离危险了,总该告诉我您从哪里来、究竟为何伤成这样?”
那个人——天王侧用人的笑声顿了顿,偏过头看她的表情,“我是被小姓组番头刺伤,又追杀到这里的。”
水镜花魁闻言一僵。
侧用人见状,又软了神情,带着笑意道:“你瞧,你还真信了我会傻到被小姓组番头追杀。”
婴儿又迷迷糊糊睡过去,水镜花魁这才抬头。瞧见了天王侧用人脸上的笑意,顺势捂上婴儿的耳朵,接口道,“毕竟是连见游女该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御侧用大人,我自然……”
“喂!外头可是月华屋的后舍。”天王侧用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上她的嘴。
这屋子同其它屋舍都不相连,除了外头一家人,决计是没人听得见的。花魁因而也不慌,弯起笑眼,就着被封口的姿势模糊开口:“您害羞吗?”
她口里的温热气息打在侧用人掌心,侧用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终松开手移开目光,
“随你怎样想……总之,我的伤不是大问题。”
花魁轻轻地笑了两声,“看出来了。”
平时在「正事」上从不欺瞒的人,没理由忽然拿自己的伤开玩笑,这一点水镜花魁也看出来了。能把侧用人伤得如此接近要害,的确只有将军的近卫小姓组番头大人有这个水平。
唯一的差别大概是对方还并不知道被刺伤的是谁罢。
侧用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这一家人看上去温和敦良,怎么竟然愿意送女儿去游廓做「秃」?”
水镜花魁看着她的眼睛,只消片刻便明白了她想要问什么,“秃的母亲原是月华屋的游女,有了孩子之后差点叫源太太赶出门去。我不忍心,替她说和了现在的丈夫,于是有了这个家和这个新生儿……”
又坚定道,“请您放心,他们绝不是背信弃义之辈。”
况且,多亏了这家人,才能救天王侧用人一命。
大晦日那天晚上混乱又模糊,天王侧用人高烧昏迷,水镜花魁的屋子隔天起就要用于接待客人,可凭她一己之力又很难帮助侧用人转移、也很难将她藏到什么地方。
就在她手足无措地给侧用人盖好被褥时,门外忽然传来扣门声,秃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花魁,我和父亲一起来回你谢礼。”
这可怎么好?
地上的血)迹还未来得及收拾,水镜花魁自己也是折腾了一番略显狼狈的疲态。即便把里室的门合上,也绝对会被察觉。
秃和她的继父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受到了水镜花魁的求助。这位杂役十分慎重地关好门,和水镜花魁一同察看了伤者的情况,思考许久,问,
“看衣着,这位一定不是普通人家,也许是得罪了什么人物负的伤也未可知。花魁确定愿意救助他吗?”
花魁自然答是,“他仍然是我的恩客,置之不顾实在有愧于心。”
秃的继父点点头,“既然您认为值得,我当然会帮助您。”
又道,“这样的伤患情况,和家内目前的情况十分相似。巡夜的时候,在下可以想办法带他离开、住进家里,分一些补气血的药给他,一定比无处藏身要好些。”
他的妻子,也就是秃的母亲,日前才刚刚生产,恰好近期在养身体,可以借故寻医问药,甚至关闭大门也不会有人诟病。只是实在辛苦这一家人,在最难的时候还要分出心神来。
然而秃的父亲面上并没有其余杂役瞧见贵人时那样浑浊的表情。他的眼睛里全是澄澈,让水镜花魁不禁回想起,当初也是因为瞧见这双一尘不染的眸子,她才想要信他是真的爱秃的母亲、愿意从中劝和成全这段婚姻。
水镜花魁定定看他几秒,而后行一大礼,
“深谢您的恩德了。”
秃和继父一同将她扶起,几人于是趁着夜色,以最快的速度制定计划,最终有惊无险地将天王侧用人带进了这一家人的小屋里。
那之后花魁每日变得更加忙碌,接待客人之余,每日还会抽出时间照顾侧用人,顺便作为报答替秃一家人照看新出生的婴儿。
可秃的母亲刚刚生产,也需要足量的药调养身体。为了不叫她亏了身体,花魁又称是自己有需,东奔西跑每日去抓药,偶尔累得倚着药房的柜子也能小憩片刻。
幸而天王侧用人第四天正午转醒,写了亲笔书信,叫秃带给城里药房的女掌柜,这才抓得到她和秃的母亲都足量的药材。
“我记得醒来那天,你没有用太重的脂粉,眼周一圈都是青黑,”侧用人说着,仔细端详水镜花魁的脸,“我差点要写信,叫药房给你也抓一份补药。”
花魁不置可否,“眼下没有那么劳累,大概已经消了不少。”
侧用人不说话,只静静端详她的眉眼,瞧得她有些讪讪地垂下眼帘。正打算阻止,就听见侧用人低沉的语气:“对不起。”
突然的柔软和客套令水镜花魁一愣,正打算回复,说些都是人力财力就能办到的事、不足挂齿之类的客套话,那人却忽然靠近。先是用手指小心地轻触她的眉眼,然后轻抚着她的脸颊,在她的眉心落下一个吻。
原来「对不起」是这样的意思。
处于非工作状态下的吻,对水镜花魁来说还是第一次。她几乎立刻想要回归工作状态,不知怎么却被天王侧用人看出来,手臂绕过她的身子,在她的后背处轻轻拍抚。
鲜少有客人以这样温柔的姿态诱哄她。侧用人一边安抚她,一边沿着她的轮廓轻吻,吻过她的眉骨、她的眼睑、她的鼻梁,又移动到她的鼻尖。
大概人类本质上就会臣服于温柔,平日里对待客人的心态无论如何也不肯发挥作用,水镜花魁觉得自己的心脏简直要跳出胸口,狭小的里间一下子显得燥热起来。
侧用人的吻从花魁的鼻尖移开。她认真地看向花魁的眼睛,眼神清澈又滚烫,像把水镜花魁全身的血液都烧得沸腾起来一般。
像终于为什么东西倾倒一样,天王侧用人再次向前倾,正好吻在水镜花魁的唇上。这一次没有索求、没有交易,是单纯而发自内心的吻。
这里不是茶屋、也不是月华屋,而水镜花魁没有试图避开这个吻。
侧用人试探地想要撬开她的牙齿,忽然从两人之间传来巨大的声响。
是睡饱了的婴儿醒来,因受到冷落开始哭泣了。
水镜花魁一下子恢复了神智,从天王侧用人松散的拥抱里退开。
她匆匆看她一眼,旋即把目光专注在婴儿身上,一边拍哄婴儿,一边对侧用人道,
“请快点好起来,去月华屋致意过,我才能陪您消遣。”
天王侧用人的视线依旧黏着她,
“通过「手续」,你就会允许我吗?”
水镜花魁不答,只专心哄着婴儿,直到小家伙安静下来,才头也不抬地答道,
“没有我们允不允,只有您是否需要。”
根本是答非所问。
不过天王侧用人并不打算追究:“就当你答「是」了。”
外间传来声响,是秃的父亲煎好了药回来,招呼秃过去帮忙分到碗里。
水镜花魁忙踩着这个时机拉开门,把婴儿归还到母亲怀里,也帮着两个人忙碌起来。这样煎药分碗,又才一同吃了晚餐,倒像屋子里的几人成了同釜而食的关系一般。
餐后,秃的父亲还从外出的包袱里拿出一大盒烤麻糬,正好一共五个。
“最近总之也还没过年节的日子,按照我家里的习俗,每年要吃烤麻糬的。”
他用碗碟将麻糬一个个放好,分给屋子里的人,然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毕竟是家里打的土点心,大人和花魁如果吃不惯,就请先放着也没关系。”
“是令堂的手制吗?”侧用人问。
“是的,”秃的父亲答,“恰好今年家父也稍微帮了些倒忙,可能比往年味道差一些……”
天王侧用人闻言认真打量起手里的点心,然后切下一块品尝,“您实在多虑了,二位的手艺和府里年节吃的点心根本没差。”
秃一家人面上都浮现出笑容,她的父亲于是笑答道:“如此,我暂可放心了。”
花魁也跟着笑,用干净的筷子剔出麻糬中间包的水果,整个放进秃的盘子里,“明年可要和我的肩膀一样高喔?”
“诶——?”秃立刻拖长了腔调,摆出满面愁容,“不可能啦,能到您的胸口都已多谢神佛保佑了!”
水镜花魁被她逗得咯咯笑,天王侧用人于是接着道,“既然如此,我的这份也给你,大概就能做到了吧?”
说着把自己那份水果也放进秃的盘子里,于是秃的表情更加愁苦,连她的父母也一并被逗得笑出声来。
天王侧用人借着轻咳别过身去,从包装药材的纸张中间挑拣一张,把剩下的替他们收进废纸篓里。刚转回身,就瞧见剩下的人笑得欢欢喜喜,水镜花魁就着他们的笑声咬一口点心,虽然表情没有变化,眉眼却不易察觉地弯起来,像从蜜糖里摘到了月亮。
喜欢甜食吗?
虽然委身这污糟的地界、在不算干净的人身边周旋,果然也还只是十几岁的女孩子而已。
天王侧用人和他们谈起新年,说着笑着,就偷偷把手上只切了一块的点心挪到水镜花魁的盘子里。
这样轻松的情景在天王侧用人养伤的一个多月内反复出现,仿佛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月华屋、没有宫变,只有挤在小屋里温馨又和睦的一大家子人一般。
可惜所有事情总是在前进,转眼皮肉上的伤瞧不见、筋骨的损伤也无大碍,到了天王侧用人该离开的时候了。
她离开的前一天,恰好御老中大人来找花魁,气急败坏地骂了许久,说大晦日那天夜里,明明在后院发现了行刺者,都把人刺伤了,可还是叫他给逃了,至今也没找到。
“将军总说,若侧用大人也在,那刺客一定是跑不了的……”
他看上去实在为此惋惜,直到第二日清晨还在念叨这件事,
“若侧用大人来此,告诉他快些回来,哪有人年节休两月的假的?”
花魁把这件事讲给天王侧用人听,侧用人忍俊不禁,“不麻烦你带话,我今日就回去了。”
见花魁眉头紧蹙,又道,“不要担心,有人已经替我圆了一整件事,我只需要谨慎些就罢。。”
水镜花魁仍然不能松懈,“您在这边休息数日,联络都不便,哪里来的人圆谎?”
侧用人不语,冲她眨眨眼。
“大人,这是最后一副药了。”秃的父亲端来药碗,“一会采买的队伍出城,您就跟在队伍里,守卫决计不会查到的。”
天王侧用人向他颔首,“这些日子多谢您了。”
花魁云里雾里地瞧着他们寒暄,秃的父亲转身进了屋子,收起来地上那一叠药包的纸张,花魁忽然灵光一闪,睁大眼睛看向侧用人:
“药房的……?”
侧用人笑道,“听说药房的掌柜昨日忽然出去度假,把药房全权交给底下的人经营了……”
原来是她。
水镜花魁恍然大悟,低声道:“那是……?”
“我们的同伴,”侧用人答,“也许还是你的熟人也说不定。有机会的话,以后带你去和她碰面。”
天逐渐亮起来,秃的父亲已备好全部行装。
天王侧用人最后向秃一家人深深一拜,“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有事,请不要远虑地联系我。”
然后转向水镜花魁,后者浅浅地笑着,俯身行了一礼。侧用人没有回礼,只是上前替她系好斗篷,又悄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水镜花魁闻言愣在原地,天王侧用人冲疑惑的秃母女安慰地一笑,然后挥挥手,跟着秃的父亲远去,
“有缘再会。”
采买的车队追着天光,从渐暗的吉原游廓中走了出去,只留下花屋里未熄灭的张灯结彩,和花屋外头漫天的细雪。
冬日就快要结束了。
——待续——
注:「小姓组番头」指将军的贴身侍卫。
秃的父亲是继父,具体原因如文中所述。
「同釜而食」指日本俗语「同じ釜の飯を食う」,形容朝夕相处的同伴或亲人之间的关系。
日本很多地方年节有吃烤麻糬的习惯,烤麻糬就是黏黏的甜品,大福就是其中一种。
【美战】金平糖(三)
身体原因拖更了,预计下一章也会拖一些日子,实在抱歉。
章三 · 明暗
近些日子的月华屋像是被神佛开了金手指,不仅套住了御侧用大人,从前不常光顾的贵客也开始频繁造访起来。
这天清晨,店里的人又早早爬起来,为欢送京都所司代大人做准备。
水镜花魁早早地也出现在门边,恰好碰上神清气爽的源太太。后者收了折扇,在手心啪啪地敲两下,露出满意的笑容:“你的本事不小啊,劝得动司代大人上去进言,连御老中大人都愿意赏脸再光顾几次。”
花魁回了一个不置可否的微笑,转过身轻轻揉自己的太阳穴。...
身体原因拖更了,预计下一章也会拖一些日子,实在抱歉。
章三 · 明暗
近些日子的月华屋像是被神佛开了金手指,不仅套住了御侧用大人,从前不常光顾的贵客也开始频繁造访起来。
这天清晨,店里的人又早早爬起来,为欢送京都所司代大人做准备。
水镜花魁早早地也出现在门边,恰好碰上神清气爽的源太太。后者收了折扇,在手心啪啪地敲两下,露出满意的笑容:“你的本事不小啊,劝得动司代大人上去进言,连御老中大人都愿意赏脸再光顾几次。”
花魁回了一个不置可否的微笑,转过身轻轻揉自己的太阳穴。
人倒是都来得勤了,激增的造访数外加和贵客相处的话术,即便是她也多少有点吃不消,这些日子头痛和胸闷的频率也随着月华屋的收入一起飙升。
这些小动作自然也逃不过源太太的眼睛:“身体不行了?”
水镜花魁答:“头痛气短而已。”
对方挑眉:“是生病了,还是……”
省略号里的内容不言而喻。水镜花魁噗嗤一声笑,“太太了解我。如果是……,我绝不会接受这样满的日程。”
源太太看着她的眼睛,她也丝毫不避讳地看回去,半晌,源太太才松懈下来,
“你是聪明孩子,别把事情搞得难看就好。”
又问,“既然是病了,下午御侧用大人来,你准备跟他过夜吗?”
是询问的语气,可表情上透着浓浓的「不准推掉」的意思。水镜花魁自然顺着她的意思,“我的身体暂时没关系。既然是「那位大人」有约,自然不能推辞。”
况且,她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传达给侧用人。
比如京都所司代大人和大目付常去关押从前的老中们的大阪城办事,老中大人此时就会顺道来月华屋掩人耳目。再比如,如今几位贵客与高家大人之间扯不清的功勋账。
不过最重要的是,天王侧用人需要她活着,在她疲惫的时候会早早地允许她睡下。并且,由于深刻交流的缘故,侧用人看到的她也更加饱满,是唯一会绕开外貌赞她聪慧的人。
“辛苦你能知道这些,万事一定小心。”天王侧用人的语气一如初见时温和爽气。
“只要引导对方高谈阔论,总有提到这些的时候,”花魁说着,又一阵头痛袭来,她蹙蹙眉,屈起指节按摩眉心,“我只要跟随话题称赞引导就好了。”
侧用人却似乎被转移了关注点,“你生病了?”
花魁收了手笑道:“贵客的造访频率高了,最近睡不太好罢了。”
从和侧用人达成合作开始至今,月华屋愈发热闹,水镜花魁的休息时间可想而知地减少。
她对着侧用人玩笑:“说不定在达到你的目的之前,我就要中道崩殂了。”
侧用人则也顺着她玩笑,“到时候上哪里再找这样能干的搭档去呢?你可要推荐好了再走。”
语毕,她向水镜花魁伸开手臂:“来。”
花魁不解,一时愣在原地,“做什么?”
她牵着水镜花魁的手腕,把她拉近自己,用手指在她的太阳穴上打圈按摩,力道大到花魁皱着眉「哎呀」一声,想要向后躲,又被侧用人箍在怀里动弹不得。
她索性捏着侧用人的手臂,试图遏止她的动作,“您终于打算杀我灭口了?”
侧用人轻拍她的手示意她松开,“要杀你的话,放着你不管不是更容易?”
言之有理。水镜花魁松了手,由她从头部按揉到肩颈,虽然力道过分了些,但的确觉得身体放松了不少,头痛也没有先前明显。
不过被按揉的地方还是痛的。趁天王侧用人停下动作,正打算开口说什么的时候,花魁搂着她的腰贴到她身上,用平时哄一些幼稚恩客的、甜到掉牙的音色,软乎乎地冲她笑道:“多谢大人,大人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如她所料地,天王侧用人闻言全身颤了一瞬,半晌才苦笑着反应过来:“有需要这样报复我吗?”
花魁笑得更加开心:“明明是感谢您。”
“感谢啊……”
侧用人眨眨眼,看准她得意忘形的几秒,搂着她压在榻榻米上,一边作势要吻她,一边道:“这样感谢不是更好?”
话音未落,外头匆匆传来敲门声,不等二人作出回应,一群杂役就推开外间的门,不巧透过特意留了一半的内间门间隙瞧见了这一幕。
几人喊出一半的「大人」卡在喉咙里,天王侧用人下意识直起身子挡在衣服有些松散的水镜花魁前面,清清嗓子正经道,“什么事不等应门就进来?”
“实在抱歉……”为首的人向她福身致歉,“天色已经晚了,源太太急问您,晚上是要去茶屋还是留在这里……”
花魁慢悠悠地起身,噙着笑容整理衣服,顺带提醒侧用人,“已经亥时了。”
亥时,的确已经晚了,却也没有晚到「那种事情」开始的时间,难怪这些人冒冒失失推了门就进来。
侧用人也没有想到这段交流持续了这样久,便挥挥手示意几人出去,“转告源太太,是我一时忘记时间了,今天就留在这里吧。”
那几人立刻应下,飞快地拉上门逃开了这里,侧用人才忽然意识到不对,回头去瞧水镜花魁,后者果不其然又掩着唇轻轻笑她。
刚才那话讲得,好像她的确早就已经开始了夜活一般。加上方才被看到不明不白的纠缠姿态,这下子千百张嘴都解释不清了。
“还笑,”天王侧用人伸手捏她的脸颊,“万一我们谈正事被撞见,岂不是很危险?”
水镜花魁扯住她的衣袖,“不是挺好嘛,这下您的正身就很难被揭穿了。”
又调侃她:“您方才说想要我怎样谢您?”
天王侧用人一时气结,拉开软塌背对着花魁躺进去,一副势必不要起来的样子,活像才七八岁的秃闹脾气的样子。
水镜花魁笑着凑上去,戳戳她的肩膀,她不反应;捏捏她的耳朵,又被她抬手挥回去。
她忍俊不禁地趴在侧用人身后,“天王大人怎么像个小孩子。”
“人类生气的时候都是差不多样子。”侧用人回道。
水镜花魁被逗得咯咯笑出声,许久才堪堪停下,
“外头不比这座月华屋,人多眼杂,请您也万事小心。”
有几息的寂静,静得花魁差点以为侧用人已经睡了,对方这时缓缓转过身,脸上却是清浅的微笑,
“头还痛吗?”
意外的问句倒问得花魁有些无措,顿了一下才答:“好多了。”
侧用人这才点点头,面朝向她,“早点睡吧。”
有几个瞬间,当侧用人转过身笑看她的时候、向她张开双臂的时候,当她称赞她聪慧、嘱咐她万事小心的时候,还有那时近在咫尺地俯视她的时候,水镜花魁总是有一种奇怪的错觉。
仿佛这个人既不是恩客,也不是单纯的搭档,只是她恰好在尘世拾起的一段偶遇,或是一个被神明安排而来的知己。
即便以奇怪的方式相处,这个人仍然温柔得愿意给予她温暖。所以她想,如果能以最寻常的身份平常地相遇,也许连一开始海市蜃楼一般的美丽邂逅都不会是假象。
如果没有那场宫变的话……
子夜,侧用人已经安然入眠,水镜花魁悄悄拿出那个福袋。
是许愿和她相守,还是许愿让她平安?
花魁毫不犹豫地把那颗橘红的金平糖含在嘴里,并双手合十。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即便放弃前者,天王侧用人的平安也关乎着她「让宫变归零」的愿望能否实现。
她确实打算放弃她,但又没有打算抛弃她。
水镜花魁偷偷转头,看一眼天王侧用人熟睡的侧脸,然后闭上眼睛在心里祈祷:
愿神明保佑这个人,保佑这个她连本名都不知道的温柔的家伙,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够化险为夷。
毕竟一切情爱都不如两厢安好。
往后的日子平静又稠密,相同的事情不断重复:天王侧用人仍然每个月光临两次,每一次都遵守承诺、向作为搭档的水镜花魁传递外面的情报。
而花魁这边则照旧在集中的日子不眠不休地接待老中和京都所司代,腾出时间再去见一见其余贵客,在天王侧用人来的那天和她交换情报,然后好好地休息一天。
这样短短数月,又到了辞旧迎新的季节。
在年关的末尾,吉原的出入口来了一队官兵,案例把守大门、确认过往行人的身份和安危。
大多数客人在这个时段都会回到家同家人团圆,游廓内部的活动虽频繁,人流却实实在在地锐减,不少屋的屋主都愿意在守岁那两三天放没有工作的人员一个短暂的假日。今年好巧不巧地,几位贵客想必都在家中,没有光顾,就轮到水镜花魁休假。
秃拉着水镜花魁的手,在热闹的街道上兴奋地奔跑,逐个店家地买齐了和菓子的各种食材,神奇活现地叉起腰:“花魁去年答应陪我做菓子,今年可算能兑现了吧?”
水镜花魁笑着揉揉她的发顶,蹲下身来和她平视,“那么,做出来的第一个菓子就当做教你的酬金?”
秃自然笑着答是,伸出柔软的小手:“我们拉钩,每年我做出的第一份菓子,都送给花魁。”
共识一达成,假期剩余的时间自然就忙碌起来。两个人借了后厨的小间,把买来的芸豆泡一晚上,等到大晦日当天开始煮制。
后厨里用来染色的粉和水价值都不菲。如果借用的话,源太太一定要给自己和秃的账上分别添一笔,实在不划算。花魁于是寻来一些恩客送的果干,用磨盘碾成红色或黄色的粉,揉进白色的菓子里,恰好就成了深深浅浅的颜色。
她们把成型的菓子一点点捏起来,用筷子、银匙,甚至洗净的发簪为它们制作漂亮的形状,一时好像两个无虑的孩童,没有世俗没有劳苦,只望着新年的蓝天捏泥人。
不久,跪坐在一旁的秃就站起身,把手里的小碟子递过去,
“花魁,第一个菓子送给你。”
是一个压得有些歪扭的樱花菓子,中心还团了黄色的花心,不算好看,却温柔圆钝。水镜花魁单是瞧着,都能想到小丫头用柔软的小手努力揉捏它的样子,笑着接过来对秃道谢,
“做得真可爱,那么我就收下了。”
秃点点头,然后回到座位,端起一个托盘就要向外走。
“诶?”水镜花魁叫住她,“你要到哪里去?”
秃笑眯眯地答,“这两个要带去后院,一个用来感谢父亲前一年的照顾,另一个送给母亲。”
原来如此——真是可爱的孩子。
花魁也跟着她弯了眼睛,“去吧,路上小心,不要跑。”
秃三两下就跑远了,留下水镜花魁独自向门外眺望。
或许因为今日连看重金钱的源太太都有一阵子不待在店里,花魁忽然觉得,似乎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都有在大晦日想要一起度过的对象。
或许如果不是因为母亲在籍时生下秃、如果生下她之前就和现在的父亲结婚,那么这个小丫头也会有一个完整的家,可以不用一辈子待在这里吧?
虽然伤春悲秋不是生活之道,不过,似乎的确只有她一个人,在团聚的日子里连能送出和菓子的人都没有。
这样想着,天王侧用人的脸就猝不及防地闯进脑海,骇得花魁一个激灵。她向四周看了看,确认没有人瞧见,才松了口气,用力拍拍自己的额头,
“真是的,想什么呢。”
像侧用人这样的人,总有更重要的地方要去,也许现在也正为了自己的目的陪着什么人饮酒赴宴,总不可能来到月华屋。
不然她就不是水镜花魁欣赏的那个侧用人了。
虽然脑袋这样想着,不过身体似乎先一步行动了。
她的手里正拿着一个印花菓子,颜色同初见时天王侧用人身上的衣服一样,只是多了花魁用细簪子压上去的水波纹。
“果然还是水波纹比较好看。”
花魁满意地提了提嘴角,全然忘记了先前独自一人的安然惆怅。她用纸把做好的三个菓子包裹起来,拍拍衣角,哼着悠扬的曲调向自己的屋子走回去。
今夜是守岁的夜晚,月华屋举办了不少通宵的活动,以接待那些留连花柳不愿回家的客人。
等级较高的水镜花魁往年都是要被带出去迎客的,这一年是成为「太夫」以来头一次在月华屋守岁。月华屋建筑较高,高层待客的平台上没有顶,坐在上面常有被月华笼罩、手可摘星辰的感觉。
花魁虽然不愿意在假期里和客人应酬,不过在高层的小隔间里喝喝酒,赏赏光秃秃的月牙,再听听周围的热闹,也算是人间幸事了。
恰好她还有跟亲近之人一起制作的和菓子来配酒。
等到夜深了,有心思的客人们一个个跟着游女上楼了,周围的嘈杂才开始慢慢静下来。冬日的风实在寒冷,水镜花魁拢了拢衣裳,同身边的人笑着寒暄几句,便转身回了楼里。
她住的单间配有地暖,虽然也是为了来过夜的贵客,不过在这样没有人的夜里,这种温暖就是独属她一个人的。
天王侧用人今天总是莫名地出现在她的脑袋里,引得花魁好生纳闷:她与侧用人算得上有托命之交、抱柱之盟,她也承认从最开始对那人的欣赏就有些超乎常理。可再怎么关心,也实在没到会整天想到的地步。
难不成是缺了太多睡眠,思考能力因此变得奇怪了?
如是想着,花魁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合上门,就发现有一丝不对劲:早前出门的时候明明点了两盏侧灯,如今只剩下远离内室门的那一盏亮着。
稍微走近几步,就能看清榻榻米上半凝固的红色印记。有一些是圆点,但越靠近内室的门,就越多像被鞋底蹭过一般拖长的痕迹,颜色质地都像是血。
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转身出门去喊人,可直觉又劝她忍住恐惧,稍微察看一下再做决断。
内室的门并没有完全合上。思量再三,她还是打算悄悄地上去瞧一眼。
她脱掉木屐、拎起衣摆,只剩下柔软的袜子踩在地上,几乎毫无声息地走近内室的门边,整个世界静得仿佛只剩下她擂鼓一般的心跳。
而这一眼就叫她瞧见了被染红了的、熟悉的深色衣袖。
内室简单的构造和陈设并不允许另外一个人遁形,水镜花魁小心地观察了室内,窗户仍旧紧闭着、也并没有看见其他人。她觉得自己听到了沉重的呼吸,便试探地推开门,借着微弱的光瞧见了里面的人。
果真是天王侧用人。她的衣服染着大片的深红,来源不止一处,眼下正整个人倚着墙蜷缩起来,手按在左侧腰腹部的位置。
……前些日子还生龙活虎的人,数日不见,竟然成了这幅样子。
花魁正要开口,没想到这人还醒着,见来人是她还虚弱地笑起来:“就知道你不会叫人来。”
说完又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水镜花魁的脑袋像外头不时响起的爆竹声一样炸开。
她是怎么进来的?出了什么事?这样的日子怎么会受这样多的伤?为什么不回将军府,要偷偷来月华屋……太多的问题乱做一团,她甚至不知道从哪一个开始问。
她点起灯,这才看清天王侧用人脸上略显狰狞的表情,而这一次她什么也没带来,水镜花魁一时不知道拿她的伤如何是好。
天王侧用人也看出了她的迟疑,
“在我的……袖袋里……”
水镜花魁立刻会意,想去拿药,却发现她的袖袋已经和腰腹和伤口糊在一起、黏连成一大片。
她只好用自己洗漱的器皿打了水回来,然后拔下银簪,放到烛灯上烤了烤,最后把浸了温水的面巾拧成长条,放进天王侧用人口中,柔声道,
“剥开的时候会很痛,请稍微忍耐一下。”
血)痂一被剥离开,就又有暗红的液)体留下来,而水镜花魁已经无暇顾及更多。
就算处理好伤口,明天一早要怎样把她带出去?
如果被发现又怎么好?
跨年的钟声响起,水镜花魁用湿帕子轻轻擦拭侧用人苍白的脸,守岁的夜晚也从此刻开始成了难眠的夜。
——待续——
注:「大目付」指老中的耳目,负责监察和收取情报。
「高家」是典仪司的类似角色。
老中一般都并不只有一位,所以宫变之后废除其它老中并设大老制衡这一点就显得很可疑。
「大晦日」指除夕。
【遥月】思——风月篇(37完结)
*5.2k完结篇
*怎么说完结就完结了o(╥﹏╥)o
*车车在彩蛋里面
(果然是成熟夫妻,最近彩蛋的频率好高⁄(⁄ ⁄•⁄ω⁄•⁄ ⁄)⁄)
~~~~~~~~~~~~~~~~~~~~~~~~~~~
【37】
“宝贝,怎么起那么早。”经过充裕的一晚,小遥正心情特别好,睁开眼睛却没抱到心爱的人,急急忙忙走出房间看到客厅沙发上的女孩,柔了声音询问她。
“我要写报告。”本来昨天小兔是想哄好小遥再回去写报告的,结果谁知被他折腾得太累,直接就睡了过去,只好醒了以后躲到沙发上写报告。
“今天是周末啊,不要工作了好不好?”...
*5.2k完结篇
*怎么说完结就完结了o(╥﹏╥)o
*车车在彩蛋里面
(果然是成熟夫妻,最近彩蛋的频率好高⁄(⁄ ⁄•⁄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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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宝贝,怎么起那么早。”经过充裕的一晚,小遥正心情特别好,睁开眼睛却没抱到心爱的人,急急忙忙走出房间看到客厅沙发上的女孩,柔了声音询问她。
“我要写报告。”本来昨天小兔是想哄好小遥再回去写报告的,结果谁知被他折腾得太累,直接就睡了过去,只好醒了以后躲到沙发上写报告。
“今天是周末啊,不要工作了好不好?”小遥真不怪自己如今特别会和小兔撒娇任性,她工作以后陪着家里的时间少太多了,更何况与他独处的时间。
往常他回家,他们就一直在一起,有的时候还会趁晚上宝贝们睡着让小满看着孩子俩人偷偷出去看电影约会什么的,现在呢,她六七点回家,吃了饭以后还要工作一两个小时,哄了孩子们睡觉,几乎就到上/床的点了。
“嗯,写完了。”小兔抬起脸给了他一吻,“我饿了,给我做饭吧,我想吃蛋炒饭。”
“好,没问题。”小遥抚了抚她的腰,“别那么坐着,一会儿腰要疼了。”
“那你抱我。”小兔将电脑放到一边伸出手,“我要跟你一起。”
“嗯。”小遥觉着甜/蜜,弯腰在她唇上一吻便拦腰抱起,“我的天王律师好像都轻了。”
“一早上没吃饭当然轻啊。”他是托着腰抱的,小兔只得借力环着他的脖子,在他颈窝蹭了蹭。
“那喂饱了再抱一次看看。”小遥也不害臊,将她放在高椅上,还趁机在没穿胸衣的女孩胸前抓了一把。
“喂!”小兔羞得用手臂挡住了胸,“你以为在养猪啊!”
“爸爸,妈妈~”小风听到了屋外的声音,立刻就找了过来,整齐地穿着白衬衫和蓝色牛仔裤,爬上了椅子去抱妈妈。
“小风周末还起这么早啊?”
“嗯,爸爸没起来,我在跑步机跑的步。”小风解释道,“都洗过澡了。”
“宝贝这么棒啊。”小兔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怎么长的,怎么都讨人喜欢,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吻。
“因为下午要练习,爸爸说要早起跑步锻炼肺活量。”
“我的小风可真是我的宝贝。”小兔宠溺地将孩子抱在怀里,“爸爸,热杯牛奶呗。”
将他抱在怀里,才感觉到他头发香香的,摸了摸一惊,“小傻/瓜,你护发素没洗干净。。。走,妈妈给你洗。”
小遥忍不住一笑,自觉地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倒了两杯。
“妈妈又被爸爸种小草莓了。”小风仰着头靠在浴缸里面,等着妈妈调试水温,刚好看到了她宽大衬衫里面锁骨边的红印。
小兔一惊才看到衣领的扣子刚刚挽袖子的时候解/开了,脸上显红,急忙扣好了扣子,“你这孩子,谁教你这么说的?”
“美奈子阿姨。”小风乖乖地回答,“她说要教/会我和姐姐,男孩子和女孩子之间是如何相处的,她说爸爸妈妈之间会相互吸引,这是男女天性,爸爸会在妈妈身上留下小草莓印记,那是所有权的意思。”
“。。。”小兔脸都要烧着了,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美奈子这个解释还算对早教有帮助的,终究是哄了一句,“小风担心这个还太早,美奈子阿姨教你的这些,自己偷偷藏在心里就好了知道吗。。。好啦,闭眼睛。”
“哦。”小风乖乖地闭上眼睛,享受着妈妈/的手抚过头发,为他洗头和吹头发。
“妈妈。”
“嗯?”
“没事。”小风要说也有自己调皮黏人的一面,他很喜欢和妈妈一起玩,当然他心里也很喜欢和爸爸学东西,只是不愿意表现出来而已。
“好啦,睁开眼睛。”小兔对男生的眼睛一定是有什么情节的,看着小风那双遗传了父母一样漂亮的蓝宝石眼睛就忍不住着迷,加上他自小的早熟可靠,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深邃而柔情。
“我的小风长得真好看。”
在他脸上轻柔一吻,小兔又听男孩睁大了眼睛仰起头问道,“比爸爸还好看吗?”
“等小风长大了,我就可以回答小风的这个问题了。”小兔浅笑揉了揉男孩的头,抱他从台子上下来,“走吧,吃早饭去。”
“好香,我好饿。”小兔拉着小风的手回到厨房,闻到了炒饭的香味,便伸手去抱在锅前翻炒的小遥。
“马上好了,走开点,会溅到你。”小遥最怕他细皮嫩/肉的老婆被油溅到,没有理睬她的拥/抱。
“哦。”小兔于是捏了捏小风的手,“宝贝,去叫姐姐起床。”
小遥关了火,随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脱/下沾上油烟味的衬衫,转过头看小兔还站在他身后,身上因为刚刚摸过护发素还香香的,所幸耷/拉着衬衫在身上,伸手去抱她顺势在唇上一吻,尝到那双粉唇又有点心/痒,探出舌/头搅/弄。
“唔。”小兔其实从来都不知道小遥到底是哪儿学的接/吻,只记得第一次被他亲/吻就印象深刻觉得很喜欢。
他的吻总是和他的人一样,温柔绵长,没有一点侵略性,浅浅的将那深情诉说而来,让小兔从来都不知道如何拒绝。
“桃子味的。”小遥是真的很懂如何撩她,只要一点点许可,他就知道如何/在适当的时候说一些很耍帅的话,配上他高挑的身材帅气的笑容,小兔就只能缩在他怀里脸红心跳。
“一早就耍流氓,穿衣服去。”小兔错开了视线,抿了抿唇,觉得自己又要买新的唇膏了,这样根本不够小遥吃的。
“衬衫都洗了,还没干呢,想要你身上这件。”
小兔一羞,连话都不说,上手就打,凶狠到小遥只好凭着手长拖着她的腰抱紧制止她的动作,“好啦,吃饭去,饭都要凉了。”
小遥松开小兔,回屋去换了一件卫衣才出来,小兔已经把饭都分好到了碗里,陪着两个孩子吃饭,只是照例把自己右边的位置留给了小遥。
“小风你这么爱哭干嘛,又不会真的掉珍珠,哭完眼睛都睁不开啊。”月月一早醒来就睁不开眼睛,一直觉得不舒服,此时嘟嘴看了眼小风。
“月月眼睛疼?妈妈给你拿勺子敷一会儿。”
“那是妈妈留给我的。”小风看妈妈从冰箱里拿出了自己行星形状的小勺子,喊了一声。
“小风,借给姐姐不可以吗?”小兔不喜欢小风这样把自己的东西和姐姐还划分地那么清楚,其实冰箱里还有不少小遥准备给她的适合她眼睛大小的心形勺子,不过对月月就显得大了一些。
小风沉默,纠结着在看小兔的眼色,其实心里还是不想给姐姐用,觉得那样勺子就不是只属于妈妈和自己的了。
还好月月先伸出小手,甜甜地说道,“我要妈妈/的大勺子~”
“月月下次可别再这么哭了。妈妈会心疼的。”小兔心下欣慰,也没再勉强,拿了一把勺子过来,用餐巾纸裹/着覆到月月的眼睛上,“好一点了吗?”
“嘿嘿。”月月傻笑了几声,“不疼了。”
“乖,爸爸妈妈以后都不吓月月了,月月以后还是要做爸爸妈妈最爱笑的可爱宝贝,知道吗?”小兔弯腰在她脸上一吻,揉了揉她的头。
“好。”月月笑了笑,体贴地伸出手接过了勺子,“我自己来,妈妈吃饭吧。”
小遥揉了揉月月的头,默默地表达了自己的赞许,帮月月又把碗推近了点,这才靠近小兔,“吃完饭去睡一会儿,下午要跟我和小风一起去练习场吗?”
“嗯。”小兔淡淡地应了一声,手里正回/复着信息,“晚上去美奈子家聚餐怎么样?她们四个刚好都有时间。”
她的意思就是闺蜜局,小遥听明白了。
小兔又问两个孩子,“想吃烤肉吗?”
“想~”月月应下来,因为这几天妈妈不开心,她都在家里陪妈妈,已经好久没和几个伙伴们一起玩了。
“美奈子家?”小遥有些疑惑,因为一般他们聚会都在自己家,不带上其他人就不用避讳话语。
“嗯,小泉有个节目出差了,美奈子立刻就问我要不要来开派对,她家不是新换了一套ktv的设备嘛,一直也没什么机会和我们一起玩。”小兔解释,其实已经答应了美奈子,便放下了手/机。
“这种派对你现在不是都嫌吵,不跟她一起闹的吗?”小遥伸手给她理了理头发,还有点担心。
“我们也有段时间没一起玩了,没关系。”小兔由着他帮她理好了头发才继续吃饭。
小遥看了眼兴/奋已经要收拾东西的月月,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你们都站成一排,一个一个来!”
“月月可真是个小霸王。”美奈子感叹自己都没见过小葵这么乖,跟着姐姐妹妹站在一块,月月只要一声令下,所有的孩子就都乖乖地排成了一队。
“呵。”正搂着小兔按指示喂食的小遥看了一眼,忍不住轻声一笑。
“你们是不是恢复地也太快了。”美奈子听到声响,回头看到小遥和小兔从进门以后就没分开过,眨了眨眼睛还有点无语。
“恢复什么?”小兔用牙签插了一块芒果喂给小遥。
“。。。”美奈子觉得自己担心这两个人真的是瞎了自己的眼,拉起旁边的蕾依,“走,唱歌去。”
“不去玩?”小遥也对别的不感兴趣,就是安静地喂小兔水果,一只手搂着她的腰把/玩着她的头发。
“不了,有点累。”小兔当然累,下午陪着小风去练习,还要哄着月月,现在根本一动不想动。
“早就说你会累了,干嘛还要答应她来开派对。要不要回去睡一会儿?”感觉到小兔靠在自己肩上,他也调整姿/势,俯头亲/吻女孩的脸。
“没事,月月小风都玩得开心着呢。走啦,玩桌游去。”小兔看真琴已经在翻找游戏,还是挽着小遥的手走去了沙发坐下。
“狼人杀?我们都多久没玩过这个了。”美奈子挑了挑眉,有点兴致勃勃地,“来吧来吧。我要当狼~”
“说要当狼,小心你第一局就被投出去。”蕾依跟在她身后,无奈吐槽。。。
“我是女巫,昨天晚上我救的小遥。”小兔淡定发言,“会首刀小遥的人我想大家都知道有谁吧。女巫自证身份,今/晚毒五号。”
“游戏结束,平民胜利。”
“守卫,第一夜空守,第二夜守的八号,昨晚自守,今/晚守八号。”
“游戏结束,平民胜利。”
“八号是小兔报的金水,小兔是铁预/言家,那肯定跟着警徽走了,出五号。”
“游戏结束,平民胜利。”
“怎么把把被小兔查杀啊,我要干掉八号。”美奈子哭着脸交牌,她的好人状态真的很好了,可是小兔就是盲信小遥。
“这不是你希望的嘛,狼牌都是你的啊。”亚美忍不住笑,觉得自己这个平民把把跟着小兔,简直太好赢。
“你放弃吧,和天王夫妇对/着/干有什么好处?”真琴也觉得人少玩狼人杀没那么尽兴,更何况美奈子把把中签把把输,她甚至怀疑美奈子故意做牌让自己拿狼,让小兔拿神职想骗她,此时干脆表示自己早就放弃了和小遥斗,明摆着人家身后是有小兔撑腰。
“妈妈~”
“小风困了?”小兔看男孩眯着眼睛过来,伸手将他抱在了怀里,“那我们回家了好不好?”
“好。”小风缩在妈妈颈窝里就特别安心,抱了没几秒就睡着了。
“回家吧。”小兔小心地把小风交给小遥,站起了身,和几个人打招呼,“我们先走啦,你们也别玩太晚啦。”
“宝贝再见~”要说第一个叫小兔宝贝的明明是她,美奈子对抄袭自己的小遥表示很不耻,“下次再玩狼人杀,我不信我脏不死小遥。”
蕾依看美奈子要拉着自己跑去看狼人杀真人秀学套路,忍不住叹了口气,“算了吧,你没看出来小兔的意思吗?。。。小兔就是要告诉我们,他们不管怎么吵架闹不和,她都会护着小遥的。小兔不希望我们对小遥有敌意,别闹了。”
“小猫咪。”
“嗯?。。。诶呀,你别碰我,痒~”正躺在床/上悠闲地玩手/机的小兔被小遥一上/床就抱着腰乱/摸,手钻进她的睡衣,暧昧地抚/摸她的背脊线,小兔立刻放下了手/机,惊声求饶。
“你讨厌,干嘛。”小兔掐了掐小遥的脸,试图挣脱他环着自己的手。
“你把她们聚在一起是为了我吗?”小遥的手微微使力,将小兔搂紧在了怀里。
几个人聚会却不叫小满雪奈和小萤,小遥当时就觉得有鬼。
“啊?”小兔伸手理了理他略显凌/乱的发。
“吃饭要我夹菜,饭后要我喂水果,玩狼人杀也无条件相信我,拿女巫要救我,拿守卫要守我,拿预/言家要给我金水,不都是为了给大家看,你要宠着我吗?”小遥腾出一只手去抚她的脸,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你是我老公,我不宠你宠谁啊?”小兔笑弯了眼,好像他在说什么太正常的事。
“。。。嗯。”
~~~~~~~~~~~~~~~~~~~~~~~~~~
狼/人/杀因为人数少打平衡我还特意设想了一下了每局两狼加两/神/预言家配女/巫或守/卫,小兔刚好全是神/职,美奈子把把拿狼,谁还记得我的古早遥月文写过狼人/杀啊kkkkkkkkkk
属实是一波珍贵的call back
风月篇在日常的甜蜜结束好像刚刚好
27万字的第一篇正式完结💐💐💐
风月篇正如其名 讲的是以月月小风为中心 天王夫妇育儿的故事
以后也是成熟的五岁小孩了┭┮﹏┭┮
整体来说还是和omotsuki的文风很像的吧🤔
下一篇【新生篇】
从名字就可以听出来很刺激了(*^▽^*)
最后
感谢阅读到这里的你❤️
By:小moon
如果星野光最初遇见的是遥满 第十一章
十一
选择在哪里与星野见面,颇让遥伤了一番脑筋。彼此间的信任还没到能邀请对方去自己家里的程度,但此事显然也不是可以坐在咖啡馆那种公开场合讨论的。涉及被Galaxia追捕的火球公主,万一被敌人知晓,肯定会惹出大麻烦。
最终还是满想到在缪斯音乐房内租下练琴的房间,那里有着很好的隐蔽性,且隔音效果极佳。
星野一行人被服务生领至SVIP6号房,一路上公主愈发浓重的气息,让她们沉醉不已。
服务生一打开门,星野便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然而屋内却没有她心心念念的公主,只有遥满两人。
巨大的失望,令她一时忘了寒暄,呆呆地立在原地。
“晚上好,星野君,阿拉,大气君和夜天君也来了。”
满微笑着上前招呼...
十一
选择在哪里与星野见面,颇让遥伤了一番脑筋。彼此间的信任还没到能邀请对方去自己家里的程度,但此事显然也不是可以坐在咖啡馆那种公开场合讨论的。涉及被Galaxia追捕的火球公主,万一被敌人知晓,肯定会惹出大麻烦。
最终还是满想到在缪斯音乐房内租下练琴的房间,那里有着很好的隐蔽性,且隔音效果极佳。
星野一行人被服务生领至SVIP6号房,一路上公主愈发浓重的气息,让她们沉醉不已。
服务生一打开门,星野便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然而屋内却没有她心心念念的公主,只有遥满两人。
巨大的失望,令她一时忘了寒暄,呆呆地立在原地。
“晚上好,星野君,阿拉,大气君和夜天君也来了。”
满微笑着上前招呼。
“晚上好,海王桑,天王桑。”
大气推了把僵立在门口的星野,好让自己走入房间,她回头示意夜天,却发现对方正死死盯着满的手提包。
“这里位置有点偏,找过来,费了不少时间吧。”
遥注视着服务生关上门离开,随后笑道。
“今天请星野君过来,是想请你看一件东西,不知道你是不是有兴趣。”
她看向满,后者会意,打开提包,取出那只小壶。
“是公主的香壶!”
夜天失声叫道,旋即回过神,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大气。
“果然是你们的东西吗?”
满走近星野,将壶递至她面前。
“那就物归原主吧。”
星野颤抖着接过,顿时感到一股暖流从指尖传来,仿佛正被那一位握住了双手。她努力克制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艰难地开口。
“请问你们是在哪里得到它的?”
“是用洋娃娃在公园和一个孩子换的。”
满淡然地答道,关系到月野兔,她和遥决定暂时不告诉星野小小的事。
“真的非常感谢你们。”
大气诚恳的望向遥满。
“这个壶对我们来说十分重要。”
“哪里?我们也只是还上欠你们的人情。”
遥含笑答道。
“不嫌弃的话,请将这个包也一起收下吧。”
满见三人身着西服,没有携带可陈放香炉的包带,便从肩上摘下提包。
“这样捧出去,太显眼了。”
星野终于从香壶上移开视线,正想说些感激的话,忽见一阵微红的烟雾自壶盖中飘出,逐渐在空中成形。
遥满皆是一惊,同时将手探入衣兜寻摸变身装置。她们不是没有被设计骗过,只不过这次事先未能从壶内感受到任何力量的存在,一直以为它只是普通摆件,因此松弛了戒心。
转眼间,那团雾已幻化成一名女子,静静立在众人面前。
“公主!”
大气、星野和夜天齐齐地跪地行礼。
“Fighter, Maker, Healer,好久不见。”
火球公主微笑着用目光一一扫过自己的战士们,最后看向神情戒备的遥满。
“太阳系的战士们,谢谢你们让我们团聚,请放心,我对你们的星球没有恶意,并不是你们的敌人。”
随后,她告诉遥满自己是因感知到存存在于地球的希望之光,才执意选择这里作为流亡地……
如果星野光最初遇见的是遥满 结局[完结]
遥满光结局
【战士训练学校】
“后来怎么样呢教官?”
A学员迫不及待地追问。
“完全赢得她们的信任很难,可一旦她们真的信任你,会是最忠实可靠的伙伴。”
FIGHTER忆起那段往事,不禁微微一笑。
“如果你问对抗GALAXIA的战斗话,当然是我们赢了。”
“那么URANUS和NEPTUNE最后怎么样了?”
学员B满脸向往。
“宇宙已经恢复和平,她们肯定也再次成为了普通人,过上平凡的生活吧?”
“你在写言情小说吗?噫——”
学员C不屑的瞪了眼同级生。
“我觉得以URANUS和NEPTUNE激进的作战方式,既然得不到自己公主的认可,照她们的性格,多半也不会选择改变。那么等最惨...
遥满光结局
【战士训练学校】
“后来怎么样呢教官?”
A学员迫不及待地追问。
“完全赢得她们的信任很难,可一旦她们真的信任你,会是最忠实可靠的伙伴。”
FIGHTER忆起那段往事,不禁微微一笑。
“如果你问对抗GALAXIA的战斗话,当然是我们赢了。”
“那么URANUS和NEPTUNE最后怎么样了?”
学员B满脸向往。
“宇宙已经恢复和平,她们肯定也再次成为了普通人,过上平凡的生活吧?”
“你在写言情小说吗?噫——”
学员C不屑的瞪了眼同级生。
“我觉得以URANUS和NEPTUNE激进的作战方式,既然得不到自己公主的认可,照她们的性格,多半也不会选择改变。那么等最惨烈的战斗开始时,URANUS和NEPTUNE一定会离开公主,单独作战,在没有支援的情况下,必定会双双牺牲在战场上。”
“教官,不是这样的吧?”
心肠更为柔软的学员B急切地望着FIGHTER。
“她们肯定还活着吧?”
FIGHTER却不先回答,而是饶有兴趣的盯着学员C。
“有意思,你觉得URANUS和NEPTUNE会牺牲?”
“是,教官,我觉得她们会光荣地死于战斗。”
学员C坦然答道。
“而且就她们公主过于仁慈的性子,URANUS和NEPTUNE这个守护战士当得太受苦了,还不如早死早解脱。”
“这点我赞同。”
学员A托着下巴。
“只是可惜了这么优秀的战士,要是她们身在咱们星系就好了,我们的公主殿下比她们的那位明事理多了。”
FIGHTER微微一笑,没有告诉这些年轻的孩子,她们的公主也曾经心慈手软。她看了看手表,站起来宣布下课。
“等等,故事还没讲完呢。”
众学员们急忙将FIGHTER围住。
“最后到底怎么样?”
“结局很重要吗?”
FIGHTER偏头笑道。
“一开始就说了,这只是改编过的传奇,并不是真正的历史,虽然名叫URANUS和NEPTUNE的战士的确在宇宙中存在过,但要是本人听见我讲的这些,肯定会大吃一惊吧,所以结局大家照自己喜欢的想象就行了。”
“怎么能这样?”
“教官太过分了!”
终于在学员们的一再抗议下,FIGHTER缓缓讲出了URANUS和NEPTUNE最后的故事。
决战中,她们察觉到一直寄居在月亮公主家里的小小就是GALAXIA星宿种子的化身,便决定将其杀死,借此毁掉GALAXIA。
然而由于两人只是守护战士,尽管成功杀死了小小,却无法毁坏从小小体内浮现出的星宿种子,不得不将种子交由公主们处理。
在此途中,Uranus不幸触碰到那个黑水晶状的星宿种子,身体立刻出现可怕的异化。为不连累同伴,她选择在彻底丧失心智前跳入黑洞,留下Neptune独自返回公主们所在的地方。
“……大战结束后,没有人再见过Neptune,我猜她应该也追随那人而去了……”
刚才喧闹的学员们此刻全部噤了声。
黑洞,那个无底无光的混沌世界……
她们都听说过它的神秘恐怖,在已知的文献中,从未记载过活人成功从那里返回的案例。
果然,那两名出色的水手战士还是牺牲了吗……
一出学校,FIGHTER便匆忙往家赶,远远的瞄见自家门口立着两个人影,发现她走近,其中的金发高个子朗声笑道。
“喂喂,我们等你半天了,真是的,主动请客还迟到!”
有着一头柔顺波浪卷发的美人笑盈盈的接过话。
“阿拉,我相信星野君肯定不是故意迟到,只是想好好准备才耽搁了,是不是,星野君?”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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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剧就此完结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喜爱与支持😘🎊🎉
彩蛋是一个无逻辑的擦边球脑洞,与正剧无剧情联系🌹
【美战】金平糖(二)
「金平糖」全篇都是送给阿满的礼物,就不额外写生贺了。
依然建议提前阅读文章末尾的注释。
章二 · 漩涡
水镜花魁的道中在吉原已是许久未见,今夜是数月以来的第一次。
月华屋的规模只算得过中型,求质胜过求量,因此每次道中人数并不多,却都打点得精巧夺目。除却道中要迎接的客人,街上的民众看到,一时也都以这样绝伦的游行津津乐道。
道中的队伍缓慢地向前移动,短短几百米的街道却走到了夜幕已深的时间。
每次道中都要穿戴重达几百两的服饰、踩高高的木屐走外八文字,这却还只是漫长夜晚的开始,......
「金平糖」全篇都是送给阿满的礼物,就不额外写生贺了。
依然建议提前阅读文章末尾的注释。
章二 · 漩涡
水镜花魁的道中在吉原已是许久未见,今夜是数月以来的第一次。
月华屋的规模只算得过中型,求质胜过求量,因此每次道中人数并不多,却都打点得精巧夺目。除却道中要迎接的客人,街上的民众看到,一时也都以这样绝伦的游行津津乐道。
道中的队伍缓慢地向前移动,短短几百米的街道却走到了夜幕已深的时间。
每次道中都要穿戴重达几百两的服饰、踩高高的木屐走外八文字,这却还只是漫长夜晚的开始,水镜花魁因而实在不喜。
刚走到茶屋,就瞧见本该等在楼上的天王侧用人立在门口,看上去像是专门为了等待她。队伍里捧着各种衣物用品的人率先进门布置,水镜花魁则在朦胧的夜色里第一次牵到了天王侧用人的手。他牵着她从6寸高的木屐上下来,又蹲下身去,亲自为她换上轻便的鞋子。
数日未见,总觉得他比上一次清瘦了。水镜花魁亦眼尖地瞧见他领口露出一点的纱布,配上弯腰时不易察觉的蹙眉,像是不想被他人发现、又故意地想让她看到。
她不露声色地扶他起来,像以往对其他大人贩卖甜蜜幻影一样,用柔软的语气半真半假道:“请快起来吧,比起这样,我更愿意牵您的手。”
侧用人顿了顿,依言站起来重新牵起她的手。水镜花魁露出笑容,反握住他的手掌和她十指相扣,发觉这个人的手虽有些粗糙,却意外地纤细,牵起来同其他大人们都不相同。
似乎对这种突然的态度转变感到吃惊,天王侧用人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又在她对自己微笑的时候发出兴意盎然的轻笑,略微偏头压低了声音:“原来如此,看来太夫们对「馴染」和别人有第二幅面孔这一说确有其事。”
水镜花魁闪着无辜的眼睛:“您和其他的人自然是不一样的。”
侧用人于是问:“明天若见到其他的「馴染」,你也会这样说吗?”
花魁吃醋一般皱着眉,轻轻拽他的袖子,颇有些恶人先告状的意味,“请不要提其他人呀,难不成我的「馴染」里有您所爱之人吗?”
话题以好笑的方式偏离了原轨。
天王侧用人思考片刻,凑到她耳边,
“「所爱之人」倒没有,尽是些「夺爱之人」。”
这可是早已被用烂的讨好手段。
能做将军的御侧用的人,绝不是等闲之辈,怎么竟然用如此不高明的语句同他人对话?
花魁于是嫌弃道,“请别用奇怪的词句敷衍我。”
侧用人也很满意她的反应:“那么也请你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我想你也明白,伪装是换不来真心的。”
这下轮到花魁无言以对。
她垂下眸子,松了捏他袖子的手,“让您见笑了,实在抱歉。”
她只是实在不觉得风月场中的客人能够如此澄澈,眼前这位的一切果然都是让人意外的。
侧用人也并没有怨怪,不在乎地摆摆手,“人之常情而已。如果你愿意,我会以我的事情做交换。”
水镜花魁应下,和他并肩进了早已摆好晚宴的屋子。
这场宴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场上所有人都明白,餐点全部上过之后,水镜花魁退场为后续的事情做准备,其余的人也知趣地加速演出和谈话。
依照客人喜好调整对应方式这点,身为花魁是再精通不过。可天王侧用人并不是容易读懂的人,水镜花魁与他多次同席,除了些浅显的好恶之外,其余仍旧处于懵懂当中。
此外让她在意之事有三:一是早先侧用人领口看见的纱布,二是他两月不见的原因,三则是他所承诺告知的、关于他的事情。
第一点倒容易想得明白,先前看他皱眉的样子,那纱布应是出自身上的伤口,那么第二点——侧用人久久不见的原因,大概也与这伤脱不开干系。
这位侧用人空长着一张通透干净的脸,却叫人看也看不透、想也想不懂,水镜花魁只盼他将要向自己诉说的东西有两三分坦诚。
想到一半,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和叮咛声,然后两个剪影映在纸粘的门上。其中一个向另一个鞠了躬,就带着守在门外的一干侍者离开了。想是茶博士嘱咐过各种事情,连同其他人一起被侧用人遣走了。
侧用人像是已经撑到了极限,一进门就急忙坐下,看上去很痛苦地轻轻喘气。花魁急忙倒了杯热水,照顾他喝下去,他苍白的面色才略微缓解。
“药在那边的包袱里。”侧用人道。
水镜花魁点点头,利落地从他的包袱里找出纱布和药瓶,果然是用于伤患处的止痛药。
不等她问,天王侧用人就开口,“今日匆匆处理就来见你,纱布缠得松散,想必先前在门口被你看见了。”
花魁不知该怎么答。侧用人也不为难她,只示意她帮忙换药,水镜花魁自然照做。她替侧用人脱下羽织,看见底下的襦袢染着一大片暗红,想来是伤口裂开有段时间了。
可这还不算什么。在她小心地替侧用人褪下襦袢之后,才发现真正不对劲的地方:伤口在左肩和左臂,侧用人身上最大量的纱布却集中束在胸部。
水镜花魁只愣了一瞬,就一下子明白过来。
这样尊贵的人原是怎样的妻妾都聘得到,为什么偏偏跑来游廓、找了传闻里聪慧灵巧的她,处处试探后又松口交换她的坦诚……
这个人分明就是一位女性,一位聪明地以男性身份骗过全天下人的女性。她需要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势力,能够为她所用的女性来分担她的全部秘密。而水镜花魁恰好因为初见时一瞬间的失态,成为了撞在她箭上的那只鸟。
难怪那时她觉得侧用人的眼睛有一瞬间亮起来,想来不是错觉,是发现了最棒的猎物的喜悦。
眼下她成了那个掉进侧用人制造的漩涡,不得不和她共沉沦的“幸运”之人。
极端的恐惧侵袭而来,水镜花魁后悔自己如此草率,让见了两面的人迷了神智,又冲动地想要见她第三次,却也明白这人存了心拉她下水,就没有她逃脱的机会。
可尽管事实再荒谬,一旦想起那人的样貌、那双手的触感,和那双蔚蓝的眼睛,她就又像被什么力量死死锁在原地。走不得动不得,连假装愚钝的能力也被夺走,只能沉默着、硬着头皮拆开侧用人伤口的纱布,用清水擦洗伤口,再好好地敷上药包扎回去。
“你的手在抖。”侧用人道,“你很怕我?”
水镜花魁深吸一口气,退开一段距离向侧用人行一大礼:“您既然让我看到,一定有所打算,请不要再让我心惊胆颤了。”
侧用人闻言哈哈大笑,明明和上一次一样爽朗,如今在花魁耳里却格外刺耳。
她向她伸出手,
“我说过要用我的坦诚同你交换,仅此而已。”
可事情还能如何呢?不过是按照她的意思走下去。花魁没有去牵她,只许诺:“只要您需要,我定毫无保留,也请御侧用大人告知我真相。”
「伪装换不来真心」,这可是侧用人自己说的。
得到她这句承诺,侧用人终于收敛了风花雪月的外壳。她定定看着她几秒,第一次用上正经的语气:“难为你想得周全。”
又扶着她起身,“我猜你已经想得明白。关于我是「女性」这件事,以及我需要你的大致原因。不过还有一些事,你也许有必要知道。”
花魁颔首作倾听状,她于是继续坦言,
“与你的第三次宴席本来订在两月前、上一场之后不久的时间。可在那之后我遇见了一些事情,受了重伤,也就是你今日所见仍未愈合的这处。”
“而这处伤口是为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水镜花魁静静听着,却迟迟等不到下文,不禁悄悄抬起眼,好巧不巧一下子撞上侧用人复杂的眼神。
她收回目光:“您迟迟不语,我担心您……”
“我们不是约定过不要假装吗?”侧用人一脸委屈的表情。
这算什么约定?水镜花魁没有请求、更没有允诺,况且是侧用人欺骗她在先,事到如今却反过来埋怨她不够坦诚。
心里的恐惧和愤怒互相撕扯,花魁犹豫再三,心一横便直白道:“这样的秘事被窥见,是足以让您杀死我的。您没有立刻杀死我,可见您需要我做些什么。您违背我的意愿将我带进这件事在先、说出需求之前停顿隐瞒在后,哪里符合所谓「坦诚」二字……”
“我需要信息。”侧用人回答,“我需要你利用身份的便利,帮助我得到需要的信息。”
又问:“这样足够坦诚吗?”
即便不够,上位的大人已经配合到这样的地步,为了性命也好、未来也罢,水镜花魁也只能作罢,点点头算作默认。
见她点头,侧用人松了神色,一五一十地列出从她的「馴染」中挑选出的人物,以及希望从他们身上得到的讯息。看似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八卦言语和贴身物品,实际上无外乎指向两种:公家的丑)事或武家不得见人的内)幕。
一旦暴露,这样多的人一起发难起来,威力绝不比一个将军御侧用的发难小。任凭她是再合自己心意的人,也不该牺牲自己的一切为她开路,水镜花魁几乎立刻开始盘算,干脆将此事转化为客人间的斗争、把自己摘出去是正经。
而且,要帮助侧用人,就等于帮助她背后的那位御前大人。花魁实在不想成为那位御前大人任何方面的助力……
正在她作如是想,几乎思考到要不要想办法和眼前的人同归于尽的时候,侧用人的某个词句吸引了她的注意。
“「宫变」?”她看向侧用人,“您要我去打探京都所司代大人和首座老中大人对「宫变」的看法?”
京都所司代大人和首座老中大人是水镜花魁唯一两位同天王侧用人地位相当的馴染。
京都所司代大人性情古怪,首座老中大人固执又偏执,整个吉原只有宽和的水镜花魁能够包容忍受这二位贵客。
天王侧用人答是:“他们和当今大老大人都是在宫变后被提拔而上,我猜他们会知道一些事情。”
这三人——当今幕府的三巨头,皆是将军的心腹。虽不及御侧用天天侍奉左右的信任,却是当今将军作出决策时重要的辅助者。
若他们是在宫变后受到提拔,那么换言之,他们岂非是当初将军发动宫变的最大助力?
动到这三个人,将军自然也难脱身,到时候一个侧用人又如何幸免?她怎么会计划做这样危害主上的事情?
一个荒唐的想法忽然在水镜花魁的脑袋里成型。
她四下观察,然后用细微的耳语试探地发问,
“您是否……并不永远以将军马首是瞻?”
侧用人似笑非笑地回答,
“那样多的宫家,被迫流落的不只有海王宫。”
花魁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抬头看向对方没有什么情绪的脸,
“你是什么人?”
天王侧用人答非所问:“你也希望宫变的事情得到昭雪,不惜委身做游女,也要靠近他们一探究竟。”
“说对了吗,姬君殿下。”
好一个「坦诚」,连本家底细都摸得一清二楚,拿准了她的所愿来胁迫她。假如侧用人自己的秘密被她泄露,那么「水镜太夫」的所有底细毫无疑问也会被公之于众。
用交换秘密的方式把彼此绑在一起,实在是鱼死网破的不划算交易。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就只有一种可能——眼前这个人,还有她背后可能存在的所有支持者,都和花魁一样恨极了当今的将军和那场宫变,以这样的筹码作为语言呼唤同一战线的伙伴。
虽然很憋闷、很不想承认,但对于这个计划,水镜花魁实在心动。
天王侧用人看出她的动摇,换回轻松的神情,一边揉着手臂一边龇牙咧嘴道:“好冷。请你快一些,我快要冻僵了。”
——如果你决定成为我的伙伴,就请亲手为我披上盔甲。
片刻后,水镜花魁起身,从侧用人的包袱里找出替换的襦袢。她先把染了血的那件连同换下来的纱布一桶丢进火里,看着它们成为灰烬,然后将手里全新的衣服披在侧用人身上,低声道,
“我将与你为伍,直到生命终结。”
侧用人点头回应,
“欢迎你,我的搭档。”
“天王大人,请问一切还好吗?”
也许是二人低语的时间太久,从外面听来像是沉寂至今,而静默在吉原的茶屋里又实在不正常。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然后一些人出现在门口,这一句问询便是为首的茶博士。
天王侧用人看着水镜花魁,用口型逗她:
「我差点要被花魁盘算着杀死了。」
复又扬声应门:“一切都好,花魁正替我查看新收来的曲谱。”
外头的人像是一时摸不着头脑——来风月场上看曲谱,这位大人倒真是头一份。他们在外踟躇了半晌,最终还是选择应声退下。
水镜花魁掩着唇咯咯笑,笑得侧用人心里窘迫,无奈道:“笑什么?你也知道我没办法……”
花魁屈指敲她的额头,小声答:“您白有一个聪明脑袋,怎么不提前想想,我们今天在这里一夜无话,明天就会有人传您「能力不足」。长此以往,您的正体早晚要被发现……”
的确如此。天王侧用人也许想过这点,不过瞧她一副被打回原形的样子,想来是绞尽脑汁也仍然一窍不通。
水镜花魁因而笑得更加开心,
“您不会是第一次见游女吧?”
侧用人故作愠怒:“好笑吗?”
水镜太夫配合地清清喉咙,“不好笑。”
又转了转眼珠,福身道:“我有一个办法,不知大人愿不愿意听。”
看着那张明显「心怀不轨」的脸,天王侧用人就打心底里生出拒意,可她更加不愿意因为这种事情被发现身上的秘密。思来想去,还是对着花魁点点头。
花魁笑着招招手,
“请您附耳过来。”
侧用人照做。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花魁护着伤口压倒在铺上。她想要起身,可伤口被水镜花魁抚在掌心,稍微动作就一阵压痛。
她伸出手推在花魁肩上,问:“做什么?”
“发出点声响,好让人不要议论您。”花魁用空着的手扣住她的手指,从自己肩上挪下去,“而且大人欺骗我在先,总要先讨回公道,我才能做您的同伴……”
侧用人皱起眉:“你不怕我报复你?”
花魁松开她的手,“您不会更希望在未来的合作中被我绊一跤吧?”
“那么,现在杀死你就好了。”侧用人笑着把手掌圈在她脖颈间。
花魁顿了顿,旋即抬起身子,露出辨不出真假的悲伤表情,“既然如此,请至少给我一个吻吧。”
就当做修补我还没开始就破碎掉的、关于你的梦。
侧用人似乎也自觉理亏,看了她几秒,最终还是应允了。
花魁的眼神一瞬间亮起来。她把手按在疯狂跳动的心口,一点点俯下身,越是靠近侧用人,胸口的声音就越响,她简直觉得自己要失去理智。
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放纵即将终结的情感的机会了。
她捂上侧用人的双眼,
“亲吻别人的时候要闭上眼睛喔。”
然后怀着虔诚地告别的心情合上双眼,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彻底清零。
为什么她不能拥有这个人呢?
为什么她明明以和千千万万的人共赴云雨为生,而对象却不能是这个人呢?
在亲吻的瞬间,从水镜花魁的眼角掉下一滴泪,蹭过天王侧用人的脸颊掉在地上。
然后她平复了情绪,放开捂在侧用人眼睛上的手,打算从她身上退开。
刚刚分开一点距离,她就感到一股力量扣在脑后,把她死死地压了回去,额头猛地和对方的碰在一起。
“什么……”她吃痛地皱起眉。
天王侧用人不肯看她,只断续地说,“你要不要……来教我……?”
花魁眼里的水汽还没散去,就好似忽然从谷底被捧上了云端。
她揣着恶作剧的心思装作听不懂:“教您什么?”
原以为侧用人会恼羞成怒或闪烁其词,对方却意外地坦率:“比如,一般在这里会发生的事情。”
看来四万八千神明还没有抛弃我。
水镜花魁这样想着,露出这一夜里最真实的笑容。它拉着天王侧用人的手摘下自己发间的簪子,长发顷刻间散落下来,像柔软的海浪卷在两人身边。
在又一次吻上那个人之前,她用温柔的语气对她说,
“首先,要把挡在两个人之间的东西一样样地去掉……”
——待续——
注:「馴染み」指熟客。
襦袢是里衣的意思。
京都所司代是京都的守卫官,大老是类似丞相的最高职务,老中是常设最高职务,三者都是体制内最重要的官职。
「水镜」在这里读作みなみminami。
我笔下的人物都出自漫画版,本篇也沿用了漫画设定的「所有战士都是各自星球的公主」。
稍微致敬了一下旧TV「由阿满为阿遥披上战衣」的设定。
最后,恭喜天王大人被首次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