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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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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欸你也喜欢敦
图书馆找个阴暗的角落摸鱼,私心...

图书馆找个阴暗的角落摸鱼,私心太敦

图书馆找个阴暗的角落摸鱼,私心太敦

chmoo🍊
上班摸鱼的宰和被迫接受奇怪事物...

上班摸鱼的宰和被迫接受奇怪事物的小敦

上班摸鱼的宰和被迫接受奇怪事物的小敦

Moff

宰:哎~阿敦是在给我做蛋糕嘛~

敦:不是的啦,今天是Moff的生日啦

宰:……(不爽的嘞)


我:………(你在不爽什么)

今天过生日嘞!!!没做什么大餐,随便请大家吃点ヾ(´▽`;)ゝ

宰:哎~阿敦是在给我做蛋糕嘛~

敦:不是的啦,今天是Moff的生日啦

宰:……(不爽的嘞)


我:………(你在不爽什么)

今天过生日嘞!!!没做什么大餐,随便请大家吃点ヾ(´▽`;)ゝ

勾陳

宰指引了敦敦人生的意义和前进的方向,告诉他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了。两人在遇见对方后变得害怕失去,敦敦相信太宰给予他带给他的一切,家、伙伴,他为了这个世界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宰为了培养敦敦和芥芥成为新双黑也是为了世界和平,去成为救人的一方吧,他又何尝不爱这个世界呢。他们都成长了以自己的方式去守护去珍惜,他们谁也不会放弃谁,也许过去的经历很深刻,但是未来会一步一步不留遗憾的走下去。你呼唤了我的名字,那就是我存在的印记。

宰指引了敦敦人生的意义和前进的方向,告诉他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了。两人在遇见对方后变得害怕失去,敦敦相信太宰给予他带给他的一切,家、伙伴,他为了这个世界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宰为了培养敦敦和芥芥成为新双黑也是为了世界和平,去成为救人的一方吧,他又何尝不爱这个世界呢。他们都成长了以自己的方式去守护去珍惜,他们谁也不会放弃谁,也许过去的经历很深刻,但是未来会一步一步不留遗憾的走下去。你呼唤了我的名字,那就是我存在的印记。

茶杉木凉

乱画的咿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乱画的咿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椛港

…令人绝望的完成度

…令人绝望的完成度

吃饭

【太敦】想再遇见你1

-有原创人物

-垃圾文笔,ooc是会的

-剧情发展较慢,太宰前期不会出场

-雷者勿入

...


外头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远处躲雨的白发少年在绕了个弯后,瞧见旁边的便利店还亮着灯,便不假思索的躲了进去。

“铃——”

门上悬挂着的风铃随着少年的动作响了几下,随后又回归沉静。

“需要帮忙吗?”

店长已然是个成熟的女性,有着一头微卷的棕色长发,一双绿宝石般的眼睛熠熠生辉,五官立体,声音清冷而又温柔。

“...拜托了”

少年讲话说出口后,便没了动静。

店长“哼”的发出一声笑,引的少年向她看去,“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菅原幸子”

少年愣了一瞬,才慢吞吞回答道“中,中岛敦”

“中岛...

-有原创人物

-垃圾文笔,ooc是会的

-剧情发展较慢,太宰前期不会出场

-雷者勿入

...


外头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远处躲雨的白发少年在绕了个弯后,瞧见旁边的便利店还亮着灯,便不假思索的躲了进去。

“铃——”

门上悬挂着的风铃随着少年的动作响了几下,随后又回归沉静。

“需要帮忙吗?”

店长已然是个成熟的女性,有着一头微卷的棕色长发,一双绿宝石般的眼睛熠熠生辉,五官立体,声音清冷而又温柔。

“...拜托了”

少年讲话说出口后,便没了动静。

店长“哼”的发出一声笑,引的少年向她看去,“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菅原幸子”

少年愣了一瞬,才慢吞吞回答道“中,中岛敦”

“中岛敦?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你身上都淋湿了,确定不去洗洗?”

“可以吗?”

店长肯定,中岛敦的眼睛刚刚亮了起来。真是个怪人。店长在心里默默想道,“介于你要在我这住一晚,当然要给我干净的上床!我可不想要一个脏兮兮的小孩上我的床”

“谢谢...”

那是一个很小声的声音。

“...”

“走吧我带你过去”

.

洗完澡的少年脸蛋红红的,稍长而又凌乱的白发随意搭在肩上,一双紫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长的虽不是帅哥,但在普通人里也足够出众。

“天呐,你真的太可爱了!”

店长将少年的脸蛋强硬的掰过来,不给他任何逃跑机会,这下中岛敦想跑也跑不掉了。

打闹了一会,店长才开始询问中岛敦来自哪里,明天一早好送他回去。

“我都不属于哪”

“诶?!”

中岛敦无奈笑笑:“我不属于这个世界”

店长有些疑惑“什么?“不属于这个世界”这是什么意思?”

“告诉菅原小姐也无妨,事实上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因为一次意外才来到了这”中岛敦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苦涩。

“...”

中岛敦自嘲的笑着,“这并不能让人相信对吧?”

“我信你”

中岛敦的笑僵在了脸上。

店长沉默着,和他一起坐在床上,“跟我讲讲另一个世界的样子吧,我会尽一份力帮你的”

“谢谢...”

.

天微微亮起,睡醒的菅原想着先去煮饭,走到厨房的她却傻了眼。

厨房里,少年围着粉嫩的围兜,熟练的炒着菜,整个厨房都是香气四溢的。

将最后一盘菜端出,中岛敦才似有所觉地发现呆愣在原地的菅原。

“刚刚好!可以让菅原小姐吃上香喷喷的饭啦~”中岛敦招呼菅原坐下,将用心做的饭菜往前推。

菅原在心里简直感动的要死,不过她还是有些无奈的说道,“干完活就一起去打听打听你朋友的信息吧”她顿了顿,“当然也有可能打听不到,就算打听到了估计也不是一个人吧”

中岛敦依然是笑嘻嘻的,“总要去试试,就算真没有,那我就一辈子待在菅原小姐身边养老吧”

“真是的你小子,好好吃饭!”就算中岛敦不表露悲伤,但她还是能够隐隐约约感觉到中岛敦低沉的心情。

转眼到了下午,为了去打听消息,于是便利店在下午就停业了。

“真是的不知道这一趟下来我得损失多少钱”菅原撇撇嘴。

中岛敦还是笑嘻嘻的样子,“嘻嘻,之后我会帮菅原小姐好好努力赚钱的”

出发前他们是有多么的自信,四个小时后的他们就会有多绝望。

“找不到根本找不到!”躺在地上一脸疲倦的菅原大叫道“这才是第一个,剩下那么多该怎么办啊!”

中岛敦也很难受,在这个世界他不仅不能使用异能,为了打听一下消息,和菅原小姐前前后后一共几百号人,现在的他也早已疲惫。

直到中岛敦去了岸边打算洗脸时,他在一旁的树下找到了一部手机,抚摸着手机的外壳,他有些征愣的喃喃道“好熟悉的感觉...”

他将手机翻上,就在细细观察时,一条消息忽然弹出。而发消息的邮件人竟是镜花!“是她吗...”中岛敦激动的有些颤抖,他将消息打开,看着熟悉的语气,他确认这就是镜花无疑,可当他想发消息给镜花时,却发现他根本打不出去,只能看着对面的人不断的发消息询问他在哪。

他多么想告诉镜花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想让镜花告诉太宰先生,他真的真的好想他们,好想武装社的大家。

他在这个世界流浪了几个月,直到昨天才有人愿意接受他。哪怕自己已经经历过许多大大小小的事,可面对这几个月来的孤独,他还是害怕,他不明白,为什么世上所有的糟糕事全都发生在自己身上。

就在中岛敦陷入复杂的情绪时,一只手摸在了他的头,“为什么要哭呢?”

话落,中岛敦向湖边看去,才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哭到红肿,一道道的泪痕顺着脸颊落下。

“抱歉...抱歉”

他想将眼泪擦去,可他越是这样眼泪就落个不停,“对不起...对不起”

“你没必要跟我说对不起,等你什么时候哭好了,我们在什么时候去找,反正距离吃饭还有些时间,就算找不到我们还可以去看看黄昏,这的黄昏真的很美”

菅原擦试着他眼角的泪,随后坐在他旁边,自顾自的讲起话来,“其实我还有个妹妹,在一个月前,我和她还是很好的...后来她失踪了,你的出现给了我希望,说不定她也是到了另一个世界呢?她是不是也在好好的活着呢?”

中岛敦看出菅原心中的凄凉,抿着嘴,在沉默声中开口“会的,她会好好活着的”但是在那个充满犯罪的世界,一个普通人,又怎么能安稳的度过这一生呢。

“谢谢你”

菅原转过身用力抱住了他,“我的妹妹叫菅原奈子!希望找到回去的路,你能帮我问问她!”

少年沙哑的开口“好”



小猫宰治

全文8000+,all太all无差

原著cb向,时间线为正剧进度,文中私设如标题

又名横滨操心师の夜生活

“那个男人”为汤底

祝诸位看客生活愉快



 【倘若避开猛烈的欢喜,便不会有悲伤袭来】

  ————————————————————

       “太宰,我很高兴你能来。”

       ……

       “不睡觉就不用起床的特...

全文8000+,all太all无差

原著cb向,时间线为正剧进度,文中私设如标题

又名横滨操心师の夜生活

“那个男人”为汤底

祝诸位看客生活愉快



 【倘若避开猛烈的欢喜,便不会有悲伤袭来】

  ————————————————————

       “太宰,我很高兴你能来。”

       ……

       “不睡觉就不用起床的特务科长官居然会把宝贵的夜晚时光浪费在等人身上。”

  ————————————————————

  

       横滨。

  

       天空比数年前还要更加绀蓝,夜幕悄无声息地袭来。忙碌了一天的城市终于累了般吐露黯淡的灯光,却无人渴求睡意降临。

  

       安吾并不喜欢吵闹的场合,从庞大的家族内因为异能力而被选入特务科后,他如同上了发条的机器一般过着按部就班的生活。在此刻远胜于白日的喧闹夜晚中,他也早已习惯却并不融入。


       老旧古板的挎包背在男人略显单薄的肩上,比挎包更为深沉的是那人古井一般毫无波澜、看不出什么情绪的眼神。他注视着声音的主人在黑暗小巷中逐渐隐现的高挑剪影,直到被晚风吹拂不止的沙色衣摆略过自己眼前。


       安吾推了推因汗湿滑落的眼镜,笑道:“太宰,好久不见了。”


       “距离我们上次联系,不久吧?”


       以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倚靠在生锈的栏杆上,太宰治侧头打量着身侧的男人,忽然发出一声轻笑。


       “哦呀,这样看,你居然还是精神无比呢,安吾。”


       “特务科没有压榨刚刚升职不久的功臣吗?”


       …


       还是这样,


       熟悉的、冷淡的、看起来没有丝毫破绽,被黄昏降临之前照耀到的人们奉为真理师,又被身处泥泞之地苟延残喘的走狗称为“伪善者”的脸。


       他看着太宰治从口袋里抖出一只小盒子来,烟身才露出半截,已经被他用嘴叼出。在微弱颤动的火光明明灭灭之后,安吾隐在镜片后的双眸折射出些微讶异。


————————————————————


       太宰治深知自己没有抽烟的习惯,烟的生命力是短暂的,一切扼杀灵魂的东西都是短暂的。


       他已经记不清第一次接触这种短暂鲜活过的小玩意儿是什么时候,只能依稀回忆起、年初某日的侦探社内、目之所及的地方都燃烧着在黑色天际绽放的虚无灿烂。


       旷工累犯太宰治在意图找借口逃避新年的档口被众人逮个正着,不得不留在社内。本来交给他的采购任务由吵着买镜饼的乱步先生和担任专业陪同的敦君接下,两人嘀咕了半天后双双出门,说不出是暖流还是人气烘托出的燥热侦探社终究归于平静。


       太宰治坐在角落的椅子上,难得表现出了众人期盼已久的安静状态。他饶有兴致地注视着镜花编织水引结的动作,在她投来求助目光的下一秒,太宰治已经走到她身边。


       “像这样…再扣紧…翻过来,对,做得很好…”


       话音未落,袖口忽然被狠狠拽了一把,奈何少女的力气实在微弱无力,太宰治先是感觉到了眼前闪过的跳动火光,之后便是手背上传来的灼烧刺痛。


       …


       是这种感觉啊…


       某次审讯被抓回来的叛徒时,太宰治一时兴起,也可能是被漫长的、早知结局的徒劳挣扎耗尽了耐心,他决定增加一点娱乐项目。


       看着属下将烟头按灭在俘虏的身上,那人的表情似乎是被痛楚抹去了其他所有的感觉和想法。


       就如同现在的自己,好像一堆炽热的针扎进了神经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身后传来刺耳锐利的声音,是椅子与老旧地面剐蹭出来的噪音。伏案已久的男人骤然起身扯过太宰治,后者还在静静看着那簇愈燃愈烈、昭示着疼痛来源的火光。


       “贤治,去拿冰袋。”


       手背很快覆上要把血液凝固的冰冷,腕间却传来突兀的、高出自己几分的体温。被带着薄茧的指腹捏住时,像是疼痛后知后觉一般,太宰治想要抽回手,却让男人以更重的力度刺激伤处。


       “嘶…好痛!国木田君这是在公报私仇。”


       “…”


       “那要交给我来处理吗?”


       随之而来的是与谢野医生带着明显怒意的呵斥,谷绮先生凑上来念叨着:“新年被烟花烫伤算赐福还是祸患”,但很快就被直美小姐捂着嘴拖走了。


       上一秒还在张牙舞爪不配合的小猫,熟练地摆出能够安抚众人的表情。


       “哈哈…诸位。”


       “新年绝不是一个自杀的好日子。”


       意识到谎言终有一天会以狼来了的故事收尾,太宰治快速移开了视线,也避开了那些目光中他不愿面对的东西,嘴里却不忘调侃道:


       “伤疤可是男人的勋章啊…国木田君要记在《理想》上哦。”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忍无可忍地捏紧了手里的冰袋。


       …


       “混蛋太宰!”


————————————————————


       “…”


       “太宰?”


       安吾看见他转过头后那双无神而略显空洞的眸子,听见他被风传递过来的轻飘飘的声音。


       “要来一根吗?”


       称不上恶意的眼神锁定了安吾,徒然让他生出几分压迫感。


       男人还未褪去少年时的青涩和锐气,纤长浓密的睫毛显出几分与身量不符的单薄脆弱,看起来温柔假意。但他和织田心照不宣地认为太宰身上有这世上独一份的顽劣和暴戾。


       就在黑夜无声擦去楼房影子的同时,无数盏车灯又亮起来。在这,黑暗与光明永远不能兼得;但同时,它们却以一种诡异的平衡在各自的领域和平共处。


       安吾告诉自己应该远离对工作百害而无一益的尼古丁,身体却比意识快一步伸手去触碰那人拿着烟盒的——


       “我差点忘了,特务科成员禁止吸烟酗酒。”


       “叩”的一声,是太宰治利落地合上了烟盒,他看起来居然还有些遗憾,但安吾能读懂那份对他毫不掩饰、特意而为的戏谑。


       “安吾早就犯戒了吧?”


       …


       太宰无疑是恨我的,坂口安吾想。


       可能是因为原谅就意味着遗忘,他深知这个道理,毕竟他对自己的折磨并不比友人给予的减少半分,只是…唯一不确定的是这份恨意是否早已把过往消磨殆尽。


       烟草的味道并不浓烈,比自己想象中的减少了很多刺激性。就如同太宰本人给他们的印象:被束在无害惑人的外表下是锐利刺人的攻击性。


       他是一个侵入者,却不允许别人涉足自己领域半分。


       摩天轮缓慢地爬上最高点,操作员关了灯,四下静谧的现在,被黑暗侵蚀而逐渐隐去的色彩,一如废弃古楼内晦暗的东西无声无息爬上那人的身体。向来沉稳的烟蓝色眸子中,神采连同该有的温度一起消散,让人难以直视。


       刚刚饮了酒的大脑在被风吹醒醉意后传来阵阵撕裂感。


       太宰治摩挲着离心脏位置最近的口袋里一个皱巴巴的小盒子,以平稳、缓和的节奏,感受胸腔里那颗心脏短暂的剧烈跳动。


       不远处霓虹灯愈发柔和,是直视也不会刺伤双眼的暖色,可男人依旧固执地盯着那处褪色的巨大圆盘。


       许久,他像是终于觉得无趣了似的,把烟蒂踩灭,挥挥手走了。


       “下不为例。”


       ————


       安吾想到那个下午,小巷中沙色风衣的男人以在场人反应不来的速度将枪口抵在他的脑后。


       在那短暂的两秒内,自己思考的究竟是并不经常装配子弹的枪内是否会传出无数个日夜在脑内萦绕、能救赎他的枪响;还是在自己死后,那个早已准备好的、可以为太宰洗脱杀害异能特务科长官罪名的文件得以顺利生效。


       他已经记不清了。


       这几年来,无需多言,两人的默契依旧在,但可笑的是,在旁人看来,安吾坂口一开始就理所当然地站在了侦探社的立场上去帮助太宰治。


       到底什么样的地方才是太宰的归宿?安吾也经常会思考这个问题。异能特务科与港口黑手党…他们有纪律,像机器一样严密行动,都会为了整体的利益牺牲个人;但侦探社不同,更开放,更包容,可以最大限度地允许社员个人的想法与作风。


       可能织田先生的指引是对的…


       对已逝的友人怀揣再多的愧疚也是自我感动,毫无意义,他只得把全部注意放在那个总是无声哭泣着的孩子身上。


       他想看到太宰找到属于自己的地方,那个能消除男人镌刻在骨子里抹不去的孤独的地方。


       安吾缓缓收回了手。


       今日一聚,已实属难得。


       他机械地活动了一下站得发麻的肢体,余光不留痕迹地扫过在夜幕中无比突兀的赤色机车,随着引擎的轰鸣,很快消失在街角。


       “…”


       看起来,今晚的客人不止我一个。


        Port Mafia另一条恶犬。


————————————————————


       中原中也一直有太宰治房间的钥匙。


       扫过与干部专属住所装潢截然不同的斑驳墙壁;走近通往顶楼的每个狭小到透不进光的窗口。他回忆起男人在阳光下与擦肩而过的美丽女士发出浪漫的邀请,中原中也忽然暂时停下了闯入的打算。


       倒不是因为他从小注重礼节,来看这只青花鱼不需要带任何礼物,更何况是这个混蛋欠着自己。


       欠一辆自己视若至宝的爱车。


       欠一瓶为他而浪费的八二年柏拉图。


       但中原中也还是莫名感到郁结。


       他们好像有太多的误解和遗憾没能说出来,却又好像心照不宣,只有外人看了才会平白遗憾。


       就比如————


        “中也啊,你来了…我打算建立一支直属我名下的游击队…队长嘛?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


        “…对,芥川君,你也是知道的,毕竟是太宰亲自教育的下属…”


  “…抱歉,我又提到他了。”

  

  皮质高椅上系着红围巾的男人十指交扣,看起来有些无奈,属于上位者的目光却狡黠地刺向他,让人无所遁形。

  

  “现在太宰可是站在我们的对立面,我知道这对于中也来说可能难以接受…”

  

  “没有,Boss。”

  

  半边脸都消失在黑暗中的男人用指尖捻住帽檐搭在胸口,那投射过来的笑容实在包容又刺眼,中原中也难得放下平日里的遵从,以自己的方式与其对峙,毫不示弱。

  

  …

  

  这话不像是说给自己一个人听的。

  

  毕竟扭曲的关系又不只发生在他一人身上。

  

  面前的男人给予太宰的爱或者利用都称不上纯粹。森鸥外忌惮他,恐惧他,控制他,教育他,怜爱他,纵容他,让整个港黑都服务于这个名义上的少年继承人,却又以残忍的方式毫不留情地逼走他。

  

  这份感情掺杂了太多,扼制住少年让他难以喘息,而男人也被反噬的恶意斩断所有羁绊和独属于少年献给他的功名,最后落得两败俱伤。


  所以,为什么,要单单对我投来怜悯的目光?


  港黑大楼坐标296米,在这里极目远眺,能把整个横滨尽收眼底。站在权利漩涡之中,拥有让人闻风丧胆的能力,避开防不胜防的暗刀。重力使能完美操控重力,却操控不了一个下坠的灵魂。


  中原中也决定暂时逃离这个地方,


  去做他应该做的事情。


  …


  “啊,是中也呀。”


  …


  出现了。


  太宰治的沙色风衣,太宰治失去绑带遮挡的脸,太宰治不达眼底的笑,太宰治身上陌生的青草气息,这个人全身上下————


  都令他讨厌。


  “你也来看望朋友?”


  中原中也坦然道:“我来抓一个叛徒。”


  男人做出了一个无比夸张的表情:“噫,黏糊糊的小蛞蝓真是阴魂不散。”


  春日里云来云去,缝隙间泻下饴糖色的斜阳,把地面照得光暗斑驳,也照亮了横亘在地面上的苍白石碑。


  太宰治敛起笑容,越过中原中也径直走向角落,随着风的吹动,冗长影子被投射放大,雪亮空旷的幽径里可以听见时间和生命流淌过的声音。


  他缓缓蹲下身子,将半个身子的重量交付给一座生平刻字仅寥寥数语的墓碣。


  忙于帮他人寻找生命的真谛,却连自己存活于世的意义都不清楚。在这个乍暖还寒的初晨,中原中也第一次感受到男人想要穿透时空的渴望:


  “我很好。”


  是什么让他混乱不堪、言不由衷。


  太宰治微微后仰以碑作枕,这个角度光线太过刺眼夺目,他眯着眼睛竭力避开,却又不得不直视那份热度。


  “话说中也,似乎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在墓地看见你呀。”


  “中也的友人也葬在了这一天吗?”


  那年的变故无人不晓,但太宰治的态度就像未解的谜题,中原中也试图去寻找一个理由和答案,但是没人能告诉他。


  “我不知道,也许吧。”


  中原中也做不到安慰他,俩人在猩红夜色里与危险共舞,他像野草一样用破土而出的生命力牵动着搭档肆意生长。终于,钻石被打磨雕琢,在横滨生根发芽,铺成这座城市独有的阴暗面。他曾为太宰治牺牲妥协过无数次,却对最简单的安慰难以启齿。


  但在那个身影彻底消失前,他还是————


  “喂,还有可能吗?”


  他何尝有过选择权。


————————————————————


  太宰治停住了脚步,等待着他的下文。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中也指的是炸成碎片的机车还是柜子里被我倒掉的红酒。”


  “…”


  “我知道了。”


  在太宰治身边这么长时间,他也能参透这人有意无意的话外之音。十五岁那年,少年无孔不入地闯进自己的生活,他想逃避都不能。


  被不靠谱首领压榨的同时,拥有漂亮脸蛋儿的阴郁少年也在用自己的方式训练着中原中也,那时港黑正值动乱,为了在横滨尽快扩大势力,名义上他被红叶大姐教育指导,却和太宰治组成了搭档,两个尚且青涩的少年换上不合身的名贵西装,竟也撑起了港黑的半边荣耀。


  中原中也满意这里的一切,除了太宰治。


  人不是宠物,为什么要被恶劣嘲弄,那时的他厌恶少年对自己的态度,猜不透这种恶意和蜜语交织的探究。所以现在,他也为自己对男人的探究和占有欲感到悲哀。


  真的是…毫无长进。


  “话说中也现在是干部了吧,值得庆贺呢。”


  江面上的风格外大,像棉针一般凛冽入骨。早春的雨再次从天而降给整座城市蒙上一成轻纱。中原中也看见它们汇集在芽叶上,斜落在墓碑上,也短暂停驻在男人的脸庞上。


  “…你这混蛋,光嘴上说说,倒是拿出来点诚意啊。”他毫不客气地回击道,就好像从没发生那些割裂彼此的过往。


  “拥有三张黑卡的小矮人也要讨要礼物了吗?”


  太宰治轻笑一声。


  “知道了,我会把礼物寄到港黑。”


————————————————————


  门外,窸窸窣窣的走动声和打火机点燃的声音持续不断,某人刻意营造出来的存在感还未消失。


  太宰治没有想要邀请中原中也进来的打算,他恍若未闻地翻阅着桌子上堆满的文件,看起来正在为新的局势感到头疼。


  …如果忽略男人时不时瞥向橱柜的目光。


  上面摆着他和国木田执行任务期间经常落脚歇息的小店里常吃的点心,他虽嗜甜,但就餐更多时候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还可以逗弄一本正经的搭档点评菜单,本来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偏好口味,却被角落里隐匿多次的芥川留意到了。


  最开始,顽固偏执的少年会在他特意逗留的街口出现,呼啸而出的黑色巨兽在触碰到浅淡的蓝光后,一切归于平静。太宰治一身不显眼的普通衣装,看上去发丝都未乱,神情矜贵傲慢,反倒是港口黑手党的高层爪牙狼狈不堪,眼里刻着不甘和复杂的怨愤。


  后来,他因为查询关于敦的情报,顺水推舟落入少年没有丝毫把握仍执意制定的陷阱。


  就当成全他了。


  …


  “您所在意的侦探社和后辈,在下会予以摧毁。”


  …


  但这份见面的奖励是有代价的。


  所以他记得少年放大的瞳孔,记得他难以置信的神情和因痛苦不解握得死紧的拳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戾气。


  男人脸上的笑意不似作伪,如今早已不是二人四年中的第一次会面,但是少年的表现一如既往,没有给他丝毫惊喜。


  太宰治太了解芥川龙之介了,他会为自己的一句话燃烧斗志,也会因为他的一句否定自我。与其说了解这个人,倒不如说是少年的心思太好看穿了。


  之后又过了很久,直到新一任钻石被打磨培育、可以独当一面的现在,芥川龙之介不会在横滨搞出大动静试图引起注意;也不会在庆功宴之后因为老师对人虎的几句关心而大打出手,而是选择默默避开、独自一人舔舐伤口。少年在四年后夜色一如既往撩人的傍晚赴约,遵循太宰治的意志,带着半分不愿和半分被老师寄予厚望的欣喜与人虎组成搭档。


  少年无疑还是最听话的,但在这份听话中又滋长了一点过去没有的东西。


  点心是小银送来的,少女娟秀的字体倾诉着真诚的谢意和不明显的思念,乍一看只代表了自己的想法。


  芥川龙之介好像知道自己病态的追逐对老师造成了困扰,行事作风都映着太宰治影子的少年选择将赤裸过盛的情感包裹起来,但无论如何也敛不起一颗火热跳动的心。


  太宰治觉得他没有理由阻止这些行为,甚至可以说懒得理会,如果可以忽略内心一闪而过的、微不足道的惶恐的话。


  这个世界上,有他无法操控的东西,可他的反应不是受到挑战书后的势在必得,反而是难以自控地想要逃避。


  在短暂解决掉“阴沟里的老鼠”后,太宰治带着卸不掉的疲惫短暂修养了一段时间,身体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可以忽略,他无数次曾命悬一线,把赌注交付给他信赖的同伴,如今以身试险已不值一提。


  芥川龙之介是在一个温暖的春日来拜访的。


  “渐入桃红,伏惟珍重。”


  少年见老师沉浸于随身携带的爱书中,他只得缓缓把目光移开,自顾自地说着:“那时,只身脱险并非全无可能,但在下想,如果一个人像逃兵般回到您身边,又会面临您怎样的眼神。”


  “在下看见了老师的身影,您正在对我说————”


  “芥川君被求死的意志打败了吗?这就是你要证明给我的能力吗?”


  太宰治没有出言打断,他觉得自己只是单纯注视了少年一眼,但芥川龙之介已经小心噤了声,怕呼吸都打扰到敬爱的老师。


  获得新生的少年依旧苍白瘦弱,一双眸子却一如既往地专注明亮。那双眼睛里燃烧的火焰太过炽热了,在烧到别人之前,可能会先烧死自己。


  太宰治忽然想到了经他人之口得知的、出自少年之手、没有写明收件人的信。


  ————在下只是想传达经年的想法。


  其实这四年,他们师徒间的羁绊从未断过。


  …


  老师的一言不发让少年如鲠在喉,在一片沉寂中,他看见男人紧抿的双唇启开弧度:“芥川君,你现在自由了。”


  “拥有健康的体魄、和我的认可,想去哪里都可以哦,想做什么都是被允许的。”


  严厉地为他系上绳索,再毫不留情地斩断,芥川龙之介忽然感觉呼吸有些滞塞,这并非自己梦寐以求的赞扬,更像是钻心剜骨的酷刑。


  太宰治点燃了指尖把玩很久的烟,朝少年扬了扬:“对了,芥川君现在身体恢复了,不介意老师这样做吧?”


  他点头的幅度比起询问更像是示意,在抖落燃尽的烟灰后,男人的脸庞在云雾中渐渐模糊,显得声音愈发清晰。


  “你在意的究竟是我能否继续承认你的力量,还是那时毫无征兆地消失,或是别的什么?”


  好像过了许久,时间融化散去,少年掌握回这具身体的呼吸权,他把那些嚼碎咽下的字句组织好,连同被打磨敲断重新生长出的血肉一起奉上。


  “您的教导和指示在下从不敢懈怠,能成为您的王牌之一,实在受宠若惊。”


  “在下会继续追寻更强大的力量,无论是军警、武器还是异能者,在下会为您扫平世界溃灭之际的所有障碍,惟愿您能————”


  “再多看看在下吧。”


  …


  这是太宰治记忆中俩人最近的一次对话。


  虽然关系的主导权被太宰治掌控,但两人之间紧紧拽着红线的人,似乎一直是芥川龙之介。


  “芥川君,可真是贪心啊,我有给过你可以索要的错觉吗?”


  作为饥兽的饲主,少年的无餍更胜一筹。太宰治透过橱柜上的小点心望进记忆里的少年,目光中带着一点怜悯。


  人类的感情为何如此?


  永远在得不到的感情上沉溺,在不存在的征途上求索。


  他无法理解有些爱不会因为生死和情绪的改变而消失,明明无法再为自己带来更多的快乐,却在记忆里挥之不去、永不褪色————


  是为什么?


  眼前闪过支离破碎的浮光掠影,太宰治伸出手挑挑捡捡,好像只有这些勉强算的上他这痛苦又无尽的生命里不枉此生的瞬间……只是有的还没有长出结果,就在黄昏的地面落下决绝的血花。


  到底是死了的人解脱,还是活着的人痛苦。世界在混沌睡梦里,只有他一个人还清醒着。


  像黑夜中的旅人一般,在每个天将将亮起的前刻无声告别,奔赴下一个黄昏,他与众人只是碰巧路过,走在一起,仅此而已。


  但他们依然爱他。


  “太宰,有些人期待着和你的故事永远继续下去。”


  脑海内的声音与记忆中的脸重合,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让蒙了一层灰的记忆带上了色彩。


  “…”


  好吧。


  太宰治心想:他一直都知道这一点。


  如果无法为之死,有没有可能为之生?


  世间万物都有裂隙,那是阳光得以照射进来的地方。若心里只有满溢出来的无趣和悔意,便成了世人眼中的可怜人。


  窗纱遮住室外的阳光,屋里好像是处无人秘境,不知昼夜,一切物体都失真。


  将熄的灯火与白昼衔接在天边一线,太宰治轻轻掐灭快要燃烧到指尖的烟,桌案上凌乱的文件被批改整理完毕,老旧不隔音的面板被邻居弄得咯吱作响,钟声作响的刹那,耳边恰时传来楼下敦君充满新生与希望的声音:


  “太宰先生…翌日…”


  他没有听见。


   (全文完)

  

————————————————————

  

  灵感来源于我的xp:在追逐自我之路,有绝对坚定的信念,用无数个身份和故事把众人连在一起,即使作为局外人刻意营造出若即若离的关系,也不妨碍大家被他吸引。


  不会为别人停留,反而被他人追逐——而这个人正是我们躺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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