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独库之旅
公路文设定,很平淡的一个故事
灵感来源于我暑假的旅行,可惜文笔有限,不能表达出美景与他们间的万分之一,应该有后续?
胡良伟下了飞机,刚吸了口大西北的空气,就被震动的发颤的手机吓了一跳,开了几小时飞行模式后的手机终于恢复信号连接,接二连三的蹦出消息。他粗略的扫了几眼,全是对他无故跑到新疆去而表示担忧的人。其中,就数马正阳和锦鲤的消息最多,几百条信息,几十个未接来电。胡良伟心里一惊,赶忙开始回信息,不一会锦鲤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胡良伟!”电话另一端的锦鲤咆哮,“你怎么突然一个人跑到新疆去了??知不知道我联系不上你的时候有多担心你吗???”他停顿了一下,继续恶鱼咆哮,“我差点就报......
公路文设定,很平淡的一个故事
灵感来源于我暑假的旅行,可惜文笔有限,不能表达出美景与他们间的万分之一,应该有后续?
胡良伟下了飞机,刚吸了口大西北的空气,就被震动的发颤的手机吓了一跳,开了几小时飞行模式后的手机终于恢复信号连接,接二连三的蹦出消息。他粗略的扫了几眼,全是对他无故跑到新疆去而表示担忧的人。其中,就数马正阳和锦鲤的消息最多,几百条信息,几十个未接来电。胡良伟心里一惊,赶忙开始回信息,不一会锦鲤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胡良伟!”电话另一端的锦鲤咆哮,“你怎么突然一个人跑到新疆去了??知不知道我联系不上你的时候有多担心你吗???”他停顿了一下,继续恶鱼咆哮,“我差点就报警了!要不是最后好说歹说还问到你去了新疆,我真就要满大街贴寻人启事了!!!”
胡良伟自知理亏,好言好语地低头认错:“我的锅我的锅,让我家锦鲤担心了。害,我这不就是,最近心情不好,去散散心嘛,忘了跟你汇报了,别生气哈。我保证,这几天一定都会事无巨细的把我的行程汇报给你。”
锦鲤在对面都被他气笑了,反问:“真的?”
胡良伟做发誓状:“真的。”
“好好好,”锦鲤问,“你现在还在机场?”
“是,还没出站,”胡良伟老实回答,“在等行李。”
“我不太信任你所以我给你找了一个导游人挺好的非常可靠你这几天就跟着他走不许拒绝拜拜么么哒。”锦鲤一口气的憋完这一串话,火速的挂了电话。就留胡良伟留下满头问号,他攥着手机,爆了句粗口:“靠!”
他不好辜负锦鲤的一番好意,加上他刚刚才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会事无巨细地向锦鲤汇报,他真的很难拒绝。但是他此行是出来放松的,他也只想独处。胡良伟叹了口气,这时锦鲤的对话框又弹出来几条消息,他一看,锦鲤把那个导游的微信推了过来。胡良伟闷闷不乐的想着该如何搪塞这个导游,一边加上了这个导游好友。
这个导游的微信头像很简单,看上去像一条故意不上钩的鱼,昵称叫泽西锅。是个哥,胡良伟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打字,简单明了的拒绝了有导游这一方案,并道了歉,表示锦鲤那边他会去说。
对面不一会发来了一条长语音,胡良伟本来想着转文字,没想到误打误撞点开,从耳机里传来的是一道悦耳的声音。
这个陌生的声音问:“那如果我们不是以导游和游客的身份去旅行呢?你就把我当作一个和你一样的旅人,也许更能接受一点?这样有我作伴,你也不会让锦鲤太担心。
胡良伟听着这语音,有点恍惚。兴许是那个人的话真的有道理,又或者是他被这温柔的声音所驱使,他神使鬼差的回了句好。
那边很快的回:“我在机场外的停车场那里等你,别走到出租车的停车场去了。对了,我穿黑色卫衣加上一条蓝色牛仔裤。车是越野车,车牌号071002。”
胡良伟听完,呆愣愣地站了几分钟,忽然有点后悔:他是不是莫名其妙答应了一个陌生人?这也太不像他了。
现在他也不好推脱了,只好拉着行李,硬着头皮走向停车场。他一眼就看到了一辆高大的黑色越野车,以及旁边那个帅气的男人。他探头去看车牌,哦豁,果然是这个帅哥。
一旁等待的陈张太康看到在这探头探脑的胡良伟,心里忍不住发笑,径直向他走过来。“你好,我是陈张太康,锦鲤介绍来的。”他自我介绍。“胡良伟是吧?”
胡良伟点点头,陈张太康帮他把行李箱放到车后座,两人上了路后,陈张太康问起胡良伟他来新疆的旅游计划:“你想去哪?”
胡良伟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回答:“我想走一遍独库公路。”
独库公路,是从独山子到库车之间的一段公路,因当地优美的景色而富有盛名,它与308国道并称为一生中必去的两道之一。
走一次独库公路一直是胡良伟心里一个很原始的,私密的想法,他忐忑地等待着陈张太康对他这个想法的评价。
“好。”陈张太康答应他,“那我们今天去买点东西,休整一天,明天就出发。”
“我也很喜欢独库。”胡良伟听到他这么说。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从独山子出发。沿着黄绿色的草原向远方的雪山进发。陈张太康开的车,胡良伟坐在副驾上,兴致勃勃地观赏着景色。天气很好,瓦蓝的天空称的黑青色的山更加分明,只有山顶上的雪微微模糊了天的界线,当他们驾驶了约一个小时之后,路边的一块路牌吸引了胡良伟的注意,他兴奋的回头看向陈张太康:“上独库了!”
陈张太康笑着点点头,胡良伟突然觉得有些莫名的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跟一个较为陌生的人分享了自己的情绪。不过,我们现在应该算是较熟的人了吧,胡良伟抱有一点私心的想。他望向窗外的风景,此时他们行驶在山间,山不高,覆着一层茸茸的草,这里一团那里一团的,夹杂在树林里倒不显得光秃秃的,现在的山显着一些棱角,部分突出的砺石被草覆盖住,又转过一个弯,在山谷处有一群羊,在山间快步跑着,山上的泉水汩汩地流着,清澈透亮,在阳光下闪着光。
再开了一段路,山就变换了形态,变得更加挺拔,山上的植被稀疏了许多,但仍是色彩分明的。大小不一的石头被冰雪融水融出了颜色,顺着坡地,和水一起流下来,绕着公路而行,胡良伟看到山下有一潭水,这汪翠绿的,清澈的水,像是西北雪山之地跳动的心脏。
胡良伟看着这里美不胜收的风景,手上停不住地在拍照片。终于拍的停下来了,他拆开一包零食,刚准备吃的时候,想起了一旁陈张太康。他把手里的东西递出去:“太康,要吃点们?”
陈张太康点点头,就这他的手吃了,胡良伟微微愣了愣,有点不好意思地收回手。陈张太康开口问到:“小胡老师,前面有个服务区,你要停下来吃点东西吗?”像是要补救什么似的,胡良伟连忙点点头:“行。”
服务区没什么人,陈张太康要了两份凉面,递给胡良伟:“锦鲤说你喜欢吃这个。”
“谢谢。”胡良伟受宠若惊的接过来,开心地炫了几口。凉面不算特别好吃,但在这个地方也能算不错了。风带来凉意,掠过两个面对面坐着的人,胡良伟问:“你为什么来新疆啊?你是住在这里吗?”陈张太康摇摇头:“工作需要罢了。”胡良伟这时候想起来陈张太康车后面那几大包黑色的东西:“你是摄影师?”
“是啊。”陈张太康大大方方的承认,“我来独库寻找一些灵感。”
“啊......这样啊,”胡良伟恍然大悟,“不过你一直在开车,你不就没时间拍照片了吗?我是不是太耽误你了。”他内疚的低下头。
“没事的,小胡老师。”陈张太康笑了笑,“能拍出一张让自己满意的作品这种事是看缘分的,我不能因为我想去拍出好照片就错过路上的风景。”他停了停:“看过的每一段风景都是为了下一段旅程做的铺垫。”
两个人停留了片刻,又踏上了路,正值晌午,路上的车不多,三三两两地散在路上。陈张太康突发奇想,问:“胡老师,要不要试试在大自然里睡个午觉?”胡良伟不解,陈张太康笑笑,把车开到了路边的一颗树下面,摇下窗户,率先把座位调成卧位,躺着看他:“来吧,小胡老师。”他笑的很狡黠。胡良伟也躺下来,闭上了眼睛。
窗外一辆又一辆车飞驰而过,胡良伟翻来覆去几次,还是没有睡着,他干脆一骨碌爬起来,走到外面,正好和一只迎面飞来的蜜蜂撞住了,胡良伟紧张的眼睛成了对眼,只听到“卡擦”一声,胡良伟僵硬地转头,就看到陈张太康举着相机,“快帮我赶走呀!”胡良伟急的满脸通红,又不敢大声说话,怕这个蜜蜂有下一步动作,陈张太康笑着上前解围,挥手把蜜蜂赶走了。
“小胡老师睡的怎么样?”陈张太康笑着问。“没睡着,你呢?”胡良伟反问,“我也是。”陈张太康诚实地回答。两个人扑哧一笑,“好吧,我们确实没有那个贴近大自然的缘分吧。”胡良伟笑。
“那你在我没下车之前在干嘛?”胡良伟好奇地问。“拍点照,感觉后面的那片地区风景还不错。”陈张太康笑笑,“毕竟要工作的,不然小胡老师该担心了。”
“贫的你。”胡良伟翻了个白眼。
他们开了一个下午,经过毅力惊人的骑行队,穿过茫茫的牛群羊群马群,沿途的风景由乱石转变成了密林,清澈的河水从树林的脚下奔腾而过,穿过那片倒着枯树的乱石滩,奔涌向前。夕阳透过树林的缝隙穿了过来。胡良伟停下车。两个人摇下窗户,感受着风卷着最后一丝热气,混杂在凉气里送了过来。路边的牛羊在归家,他们在追逐着落日,最终是开到了一片平坦的草原上,只有一条河曲在草原上静静的流淌。
两个人下了车,胡良伟跌跌撞撞地向河曲那里跑去。金灿灿的夕阳倒映在河曲里,将水染地一片大量,河水安静的接纳着这份上天的奇迹,它拥有足够的时间和广度去消弭一切不平与失意,怅惘与苦痛,只有水在不停的奔涌。
胡良伟奔跑着奔跑着速度慢了下来,最后不管不顾的在草地上坐下来了。他安静的坐着,身上所有的疲倦在这一刻仿佛都被流水给褪去了。
他走回陈张太康身边,说:“太康,谢谢你。”
陈张太康不解的回望,“这有什么好谢的?”
胡良伟笑了笑没说话。
他们俩的这趟旅行在两天后就结束了,胡良伟当即买了票回了北京继续工作,直到某天,他突然收到一份快递,里面沉甸甸的。胡良伟拆开,是他在新疆的照片,一份干花......和一封信。
信上只有一段话:看过的每一段风景都是为了下一段旅程做的铺垫。小胡老师,你愿意帮我开启这下一段旅程吗?
作者有话说:最后的这段话写的可能有些潦草与仓促,其实那也不算一个表白,因为我心里太湖表白肯定是当面说的,所以,可能是有下一篇旅行后续?这怎么突然变成长篇流水了💦
总之,谢谢你能看到这里
ps:虫的话,大家可以也帮我捉捉,不然我就只好自己慢慢捉
[太湖]配音圈的那些事!!!(二)
配音圈的脑洞~
永远的1614!!!
大概会是一个群像,北京圈,光合边工729~
别管,我磕的cp必须是真的!!!
新人写文,有建议随时提出哦~轻喷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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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良伟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光合积木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了。
他刚打了卡就直奔姜sir办公室,他知道姜sir在等他。
此时,姜sir正站在阳台上给他刚种下的菜苗浇水。见胡良伟进来,他放下了水壶,走回办公桌前坐下,用纸巾擦了擦手。
胡良伟看着他道:“老师,我是来说昨天晚上您跟我说的那个项目的事的。”
姜sir依旧笑着看着他,一点都不意外,还抬手示意,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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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管,我磕的cp必须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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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良伟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光合积木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了。
他刚打了卡就直奔姜sir办公室,他知道姜sir在等他。
此时,姜sir正站在阳台上给他刚种下的菜苗浇水。见胡良伟进来,他放下了水壶,走回办公桌前坐下,用纸巾擦了擦手。
胡良伟看着他道:“老师,我是来说昨天晚上您跟我说的那个项目的事的。”
姜sir依旧笑着看着他,一点都不意外,还抬手示意,让他坐下说。
胡良伟坐了下来,沉默了半天,终于开了口:“我想好了,这个剧,我接。”
姜sir一脸的我家萝卜长大了,看着他开口道:“好,想好了就好。”
说完,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了一份合同,推到了胡良伟面前。
胡良伟拿起合同看了起来。
姜sir想了想还是说:“本来我觉得我不用说什么的,因为我觉得你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不用我说自己也能明白,事实证明的确是这样,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多说两句。”
“我知道你在这件事上有自己的想法,但我想提醒你一句,不要让自己在感情方面永远被动,这样很容易无疾而终。”
胡良伟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抿了抿嘴,像是在忍哭,好半天才开口说:“知道了,谢谢您。”
姜sir看着他,又笑了。
……
胡良伟刚走出姜sir办公室,就看到门边得墙上靠着一个人,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是马正阳。
“马哥?你怎么在这?”
马正阳上下打量着他:“想好了?”
胡良伟知道马正阳是在说什么,全公司最了解他的人,除了姜sir就是马老师了。
“嗯,我签了。”
马正阳拍了拍胡良伟的肩“好,想好了就好,好好相处,顺其自然就行。”
马正阳刚想转身离开,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退了回来“哦对了,快看群里,兄弟们都在蹲你,你去回个消息。”说完才离开。
胡良伟疑惑地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昨晚到现在都没打开的微信,瞬间就被满屏的消息晃瞎了眼。
光合内部的熟人几乎都给他私发了消息,但消息最多,刷的最快,在最顶上的,还是他们光合积木的内部群。
对,就是有光合全员的大群。别问,问就是姜sir知道他们是什么样,平时很少看群,也几乎没什么事是在这群人面前不能说的。
胡良伟看着99+的消息不知从何看起,于是大概往前翻了翻。
文火炖森蘑:“胡良伟!你人呢!!!”
这是文森老师。
铭喆Mz:“急死了啊啊啊,胡良伟你今天必须接这剧!”
这是急着磕cp的袁铭喆老师。
赵成晨要天天开心呀:“@故意不上钩的鱼yo@故意不上钩的鱼yo@故意不上钩的鱼yo”
这是疯狂@正主的老赵。等等,怎么混进来一个编外的。
Dhero-:“说真的小胡老师,行行好发点糖吧,没有互动的日子真的好难熬[暴风哭泣''.jpg]”
这是直接贴脸开大的段艺璇老师。
…………
胡良伟不知道是先感动还是先退群。
不是,这群人是怎么知道的呀!平时一个个恨不得睡到下午,今天怎么这个点就这么活跃了呀!
但他还是回复了一下。
故意不上钩的鱼yo:“刚出姜老师办公室,剧我接了。”
未完待续……
[太湖]配音圈的那些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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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良伟接到姜sir电话的时候,是晚上12点。
彼时,他刚参加完一场漫展,筋疲力尽的回到家中,准备洗洗睡。
“喂”,电话那边传来姜广涛温柔清冷的声音,“小胡啊,这个点打扰到你了吧?”
姜广涛,江湖人称姜sir,是配音圈人人尊敬的大佬,以清冷的美人音著称,业务能力优秀,为人温和(除了盯棚的时候),也是光合积木配音工作室的创始人兼老板。
光合积木是一家优秀的配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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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良伟接到姜sir电话的时候,是晚上12点。
彼时,他刚参加完一场漫展,筋疲力尽的回到家中,准备洗洗睡。
“喂”,电话那边传来姜广涛温柔清冷的声音,“小胡啊,这个点打扰到你了吧?”
姜广涛,江湖人称姜sir,是配音圈人人尊敬的大佬,以清冷的美人音著称,业务能力优秀,为人温和(除了盯棚的时候),也是光合积木配音工作室的创始人兼老板。
光合积木是一家优秀的配音公司,成立以来,一直以业务能力为著称。光合积木的配音演员也都是基本功优秀,实力强劲,在外人均老师。胡良伟小胡老师也是其中一员。
“哦,还没睡呢,姜sir您说。”胡良伟连忙打起精神。
开玩笑,那可是老板,他敢说话吗?他不敢。
“是这样的《万有引力》听说过吗?刚刚梁晓强导演打电话给我,点名说要你来配男主南舟,你有什么想法?”姜sir不动声色继续问。
“《万有引力》?!”胡良伟惊的攻音都出来了,他不仅听说过,他还看过,“好啊,我这边完全没问题,但梁导为什么点名找我呀?还有另外一位主角江舫,谁来配呀?”
姜sir被他那一下震得耳朵疼,但依旧不动声色:“这才是这件事的重点,你这次的搭档是陈张太康。”
胡良伟瞬间愣住。
陈张太康,边江工作室的配音演员,入行早,水平高,是胡良伟的师兄。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胡良伟喜欢陈张太康。
两年前,录特优声的时候就是,也是在那时,太湖CP不胫而走,迅速火遍了配音圈。
节目组也让他们有意无意的炒下CP,胡良伟一开始就是不太愿意的,因为它天生就是弯的,虽然只有光合内部知道,但后来却和陈张太康的合作中渐渐真的喜欢上了他。
但他却很明确的知道,陈张太康是直男。
没有为什么,根本不需要原因,陈张太康就差把“直男”两个字写脸上了。
和胡良伟的相处模式完全就是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虽然真的对胡良伟很好,很关心他,但胡良伟还是很清楚——陈张太康是直男。
胡良伟时常会觉得自己好没出息,怎么就喜欢上了一个直男呢?贱不贱啊?
可事实就是这样,他没办法欺骗自己,他就是喜欢这个叫陈张太康的直男。
既然喜欢上了一个直男,要么就直接出柜,把窗户纸捅破;要么就必须承受“我想和他谈恋爱而他只想和我做兄弟”的痛。很显然,胡良伟选择了后者。
胡良伟沉默了好久。
姜sir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叹了口气,刚想说话,就听胡良伟道:“给我一点时间,这件事情我再考虑一下。”
姜sir一怔,没想到胡良伟会这么快回应,但还是道:“好,你再好好想想,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即使他知道胡良伟今晚是不大可能睡得着了。
不出姜sir所料,胡良伟一夜未眠。
未完待续……
【太湖】2198米的晨曦(一发完)
小胡最近不是拿车本了来着……随便写点小短篇
没大纲没修,5k1写着玩的短打
————————————————————————
“收工!”录音师检查完最后一条干音,如释重负般说道,“可以可以,主役部分快录完了。”
“后天继续吧,我不想努力了——”胡良伟使劲咳嗽了好几声,又猛灌下一瓶水润嗓子。
今天是万有引力第二季的不知道第多少次录制,大量的台词和特殊的戏份穿插,一录便是一整天。北京秋冬季的风刮的人要散架,因此每次出棚那一刻大家都会提前做一下心理准备,更别提大多数悲惨的打工人需要赶地铁或打车上下班,皮肤接触到冷空气的每一秒都在叫嚣着不满。
于是,在胡良伟等待出租......
小胡最近不是拿车本了来着……随便写点小短篇
没大纲没修,5k1写着玩的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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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工!”录音师检查完最后一条干音,如释重负般说道,“可以可以,主役部分快录完了。”
“后天继续吧,我不想努力了——”胡良伟使劲咳嗽了好几声,又猛灌下一瓶水润嗓子。
今天是万有引力第二季的不知道第多少次录制,大量的台词和特殊的戏份穿插,一录便是一整天。北京秋冬季的风刮的人要散架,因此每次出棚那一刻大家都会提前做一下心理准备,更别提大多数悲惨的打工人需要赶地铁或打车上下班,皮肤接触到冷空气的每一秒都在叫嚣着不满。
于是,在胡良伟等待出租车的过程中打了个喷嚏时,陈张太康顺理成章的提出了送他下班回家的邀请。
“我送你回家,有时间的话还可以在小区里带你练下倒库,”陈张太康这么说道,“反正也顺路,别担心那么多啦老胡。”
鬼使神差地,胡良伟盯着那双熟悉的、温柔的眼睛,答应了这个邀请。
那天之后,每次收工后,陈张太康都会等他收拾好东西,为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然后驱车开回他的小区。他则会以一杯热茶或咖啡,亦或是温暖又亮堂的家迎接他,两人一起分工做饭洗碗后,陈张太康再回家。
差点忘记了,他们在上楼前,陈张太康常常带着他在小区的地上停车场练车——“为了让我们小胡老师快点拿到本!”太康坐在副驾驶笑着说道,然后侧身凑过来,用自己的手轻轻握住胡良伟的手,带着他判断倒车入库打轮的幅度。胡良伟感受到来自身侧的温度,不争气地微微红了脸,又被陈张太康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一抖在右倒库准备修方向时将方向盘向左打满,带着整个车向右狠狠拐了一下。
“啊抱歉抱歉……”他急忙踩下刹车拉上手刹,着急地想要下车看看有没有造成什么刮蹭。太康温柔地看着他,一手将他按在座位上,“别紧张呀老胡,没事的。”
他示意胡良伟松下手刹,默默往后退了一些,言语指导他将车停正,然后熄火。
“饿了吧?”陈张太康解开安全带,侧过身问他,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点点头,“走吧,晚上给你做土豆泥拌面。”
胡良伟因为方才的小插曲出现的坏情绪被一扫而空,眼睛亮亮地应下。
后来时间久了,陈张太康偶尔也会在他录别的剧后来接他——尽管起初胡良伟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每次陈张太康都会用练车(和做饭)作为理由询问,以至于他拒绝倒显得不近人情了些,久而久之便成了习惯。同棚的同事似乎察觉了什么一般,调侃着“你俩是不是同居了啊”,但每次都会因此收获胡良伟毫不拘谨的回怼,尽管没人知道他内心在被误会时掺杂着怎样的兴奋与快乐。
可惜,科目二与科目三的练习周期十分简短,在拿到那个盼了很久的黑色本子时,胡良伟发现自己好像不像他曾经想象的那样开心。这之后,他怕是没机会和太康一起晚上回家做饭聊天了吧……
“小胡老师?”胡良伟猛地回神,发现打断自己思绪的正是方才发呆时占据了他的大脑的主人公。
陈张太康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发现他呆愣愣地抬头看向自己,不禁有点失笑,“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想不想去高速上转一圈?”
“嗯,啊?我——”
“两位干啥呢!又背着我们说什么悄悄话呢?”监制收拾好东西背上书包,发现棚里的两人还没动静,便凑过去敲了敲玻璃,“收拾收拾准备走啦,不然一会把你俩锁棚里就出不去了。”
“把你们也锁里头,我们一晚上把万有录完吧,”胡良伟下意识跑火车,旁边的陈张太康应景地噗一声笑了出来,胡良伟瞪了他一眼,他便也附和道,“对呀姐,咱今天晚上给录完了吧。”
监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把钥匙往他俩桌上一丢,“你俩慢慢交流感情吧,我得去赶下一个棚了。”
“好嘞姐,辛苦啦。”胡良伟接过钥匙,思索半响想起方才没被打断的疑问,“——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上高速?”
“你不是昨天刚拿车本嘛,我没记错的话上高速得有同准驾车型三年以上驾驶证的人陪着一起?反正明天休息,哥带你去飙车啊。”
“我可不是你带的妹!”胡良伟佯装使劲地轻轻锤了一下陈张太康的胳膊,“可以啊,你想去哪儿——四环?五环?还是……”
“我们去看日出吧!”
“……啊?”
“在延庆那边的山上,开车大概两个小时就到啦~我们可以在那儿搭帐篷住一晚上,我车上有!”陈张太康兴奋地提议。
“啊?可以可以……”胡良伟愣了一下,仔细想想又觉得这确实符合他这个思想天马行空的师兄的风格,不过……“不过,先陪我去买杯奶茶!”
“没问题没问题,”陈张太康笑着应下,“现在十一点多,咱们搓顿夜宵再去。”
————
事实证明,对于一个刚拿本的新手驾驶员来说,开夜路还是有些难了。
他们在极光艺响附近找了个还开着的烤羊腿店,胡良伟吐槽着北京禁止路边摊的规定,得到了同样来自南方的陈张太康的高度认同。但不论怎么说,烤羊腿还是香的,微微酥脆的表皮和瘦而不柴的羊肉配上孜然粒和辣椒粉调成的粉料,吃起来格外香,更别提陈张太康一直十分殷勤地帮他切肉。
吃饱喝足后,两人整装待发——但陈张太康绝对不会说出去胡良伟在出发前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的。
“我们出发吧!”胡良伟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出征一般坚定。陈张太康靠在车后门上看着他,见他做好准备,将车钥匙递给他,伸手示意他上车。
胡良伟系安全带调座椅打火一气呵成,陈张太康绕到后备箱拿了两瓶水,又绕回副驾驶上车,帮他调好导航。
“从这儿左拐上东四环就行——果然半夜不堵车,真好,”陈张太康摆弄着车载导航,余光瞥到胡良伟仿佛在棚里录剧一样认真,心里莫名涌上一股暖意和满足,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在这里,“你开这一段就行,别担心,我在呢。从四环上京藏高速之前靠边停一下,换我来。”
胡良伟点点头,指尖有些紧张地攥着方向盘,闭了闭眼,松开手刹踩下油门开始起步。
真正开车的感觉和考试时相似又不同,但最大的区别或许是心理上的变化,人总是会对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惧。胡良伟上四环后,自觉地在最右车道以60的速度慢慢挪着,他聚精会神地盯着前面的路和后视镜,生怕出一点差错。陈张太康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莫名觉得这样认真的小胡老师可爱的紧,心底的满足感却又窜上来找存在感——你在陪伴他接纳人生中的新事物,走上新的阶段,哪怕你们最后没有在一起,你在他的一生中也占据了一定位置。
我想再贪心一些,陈张太康想。小胡老师几十年后开车的时候,会想起学车时的每次练习与第一次都是和我一起的吗?
他清楚第一次上路会有多紧张,因此在过程中他一直保持安静,只会极偶尔提醒一两句,顺带压下自己那些逾矩的想法。
从极光艺响附近开到京藏高速的入口不算远,或多或少半个小时左右,时间在两人的沉默中悄悄溜走,胡良伟看到路牌,从最近的出口开出去,聚精会神地在北京信息科技大学附近的路边停下。
“我的天哪,”胡良伟确认自己有拉手刹调p档后,整个人向后靠瘫到了驾驶座上,“我居然真的开了这么远!我的天哪,虽然没什么车但是在高速上开也太吓人了……”
“小胡老师超棒的!”陈张太康拿起一瓶水,拧开瓶盖后递过去,笑着看着胡良伟大口往嘴里灌水,“虽然是第一次开但真的很稳,小胡老师学开车跟配音一样稳妥呢。”
“噗——咳咳咳,”胡良伟被他的话说的一呛,陈张太康急忙伸手拍拍他的后背,“太康,这个你就别…硬夸我了,我真的担心会开的不稳出什么事。”
“没硬夸,你就是很优秀啊。”陈张太康坦然地看着他,胡良伟被那双深情的眸子看的心跳漏了一拍,“来吧,我来开,小胡老师好好休息一会。”
他点点头,下车和对方换了位置。距离雪驼山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胡良伟担忧地看着他,得到了陈张太康安抚的话语,“安啦安啦,相信我,不会累的。”
果然,老司机就是不一样。胡良伟看着陈张太康轻车熟路的起步开上京藏高速,突然觉得自己的担忧有点好笑。
“被我帅到了吗?”陈张太康透过后视镜看着胡良伟的表情,收获了对方的一个瞪视,“别瞎说,好好开你的车。”
“遵命,小胡老师。”太康佯装严肃地接话,两人倒是因为突然改变的气氛一起笑出了声。
“说起来,你怎么想起要去看日出的,还准备了帐篷,”是专门为了和我一起去准备的吗?胡良伟默默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装作只是朋友间闲谈的语气平淡地问。
“嗯……也是突然有的想法吧,”太康眼神柔和地望着前方,“如果非要说的话,现在淡季没什么人,又不想每天被工作困住吧。”
“你呢,小胡老师?我没想到你会答应……毕竟,工作完一天跑去郊区看日出什么的,也挺扯的吧。”他温柔地问道。
“就是觉得,哎呀怎么说,给生活带一点小小的仪式感吧,觉得这还挺浪漫的,”天哪,我在说什么,胡良伟急忙加上一句话补救,“之前你说浪漫主义声优,名不虚传啊太康老师。”
其实,还是因为想和你在一起。两人在心中同时说道。
“还是跟你合得来啊,小胡老师,”陈张太康感叹,“要是我跟别人提这个他们绝对会捶我一顿觉得我神经病。”
胡良伟不知道该如何答话,只好轻轻“嗯”了一声,结束了话题。
车内又回归了安静。
胡良伟将靠背调低了一点,有些困倦的闭上双眼,太康小声说了句“睡会吧”,胡良伟小幅度地点点头,没多久便彻底沉入了梦乡。
只是,临睡前他似乎听到陈张太康说了一句什么……思绪还未来得及捕捉便夺走了他的意识。
“睡吧,”陈张太康悄悄瞥了眼后视镜,看向坐在副驾驶的心上人,确认他似乎睡着后,又悄悄嘟囔了一句,“我好喜欢你啊,小胡老师。”
————
胡良伟一觉睡到了早上快七点,在这样的环境下竟也一夜无梦,甚至睡的比他在家时还要沉些。他睁开眼,发愣了两秒,昨夜和陈张太康的交谈与约定如潮水一般涌入脑海,他猛地起身,进入视线的却不是车内的景象。
北京的冬天日出很晚,外面天还黑着,胡良伟的动作惊醒了在他身侧躺着的陈张太康,对方起身揉了揉眼睛,刚睡醒的声音带着点黏糊劲儿,柔柔的问他,“到点了吗?”
胡良伟环视一周,发现在自己睡觉的这段时间内陈张太康自己搭好了帐篷,顺带把他从车上挪到了帐篷里……他是怎么挪的?他微微有些脸红,不敢面对一般转移话题。
“抱歉抱歉吵醒你了,”胡良伟看着陈张太康侧身去翻手机,看了眼时间一鼓作气起身,“没事的,也快到日出的时间了。”
“昨天晚上……”
“看你睡的好香,就没叫你,”陈张太康拍拍他的肩,不知从哪变出一杯奶茶,塞到他手里,“看完日出我们下山去吃饭吧,先吃点饼干垫垫,以及——”
“哦哦好的,谢谢太康啦。”
“小胡老师,你的减肥计划确实有成效。”太康意味深长地说。
胡良伟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他是在说昨晚将他抱到帐篷里的事,“啊…啊??那那那那那挺好的哈哈哈哈下次线下我这个也有底气跟粉丝反击了。”
“嗯哼,”陈张太康也没有抓着他不放,只是默默挪到了他身边坐下,两个人一起在帐篷边沉默地望向远处微微发亮的天。
雪驼山海拔2198米,在华北平原这片土地上已经称得上高山了。许是工作日的缘故,整座山上只有他们两个来看日出的旅客,放眼望去可以看到低处山脚的矮房子,同时又对天空一览无余,不像北京城里一抬眼便是高楼那般压抑。
一阵风吹来,胡良伟迎着风打了个喷嚏,陈张太康见状又往他身边凑了点,张开手臂将他搂进怀里。骤然的肢体接触让两个人的心跳都不可控地加快,胡良伟感觉到身侧的陈张太康像一个巨大的暖炉一样和自己靠在一起,却怎样都无法控制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其实我……”太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胡良伟似有所感一样不敢往身侧瞧,只是安静的靠在他身边,陈张太康轻笑一声,“昨天晚上你可能没听见,我也不知道未来会不会有更好的机会向你说,所以——”
“——我喜欢你,小胡老师。”
胡良伟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脑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狠狠撞了一下,思绪和呼吸都瞬间变得紊乱。
他怎么会喜欢我呢?
脑海中的疑惑出现的一瞬间便被千千万万个声音覆盖,副驾驶专属的位置与小零食,贴心的下班与练车服务,棚里被照顾与鼓励到的每分每秒,一起吃饭时贴心的安慰与温柔的眼神,或者再远一点——在那个耀眼舞台后台的每一句走心夸赞,亦或是,19年年会时默契对上的目光。
他喜欢你很久了,如你喜欢他那样。
在胡良伟思考着该怎样回答的几分钟里,陈张太康只是笑着搂的更紧了些,两个人肌肤相触的温暖可以抵御一切寒风。
“我知道,”等了半响,胡良伟闷闷的回道,“我也喜欢你。”
“嗯,”陈张太康状似平淡地回应,胡良伟却感觉到搭在他胳膊上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他将左手搭上去,轻轻握住了对方。
陈张太康的手凉凉的,微微有些汗,许是刚才紧张导致的。胡良伟低头偷偷笑了笑,太康也远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嘛。
天空已经整体透着些亮光,太阳的微光在远处若隐若现,胡良伟松开手,把奶茶从一边拿过来,顺带将刚才翻到的咖啡塞到陈张太康手里。
在太阳的边缘从远处的群山冒出的那一瞬,胡良伟拿手里的奶茶和对方的咖啡轻轻碰了杯,
“新的一天快乐,”他笑得眉眼弯弯,“我很喜欢你,太康师兄。”
陈张太康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后双手揽着对方拉近距离,最终却只是在胡良伟的额头上轻轻地留下了一个吻。他克制地退了回去,却不想胡良伟主动凑上来吻他的唇。因为缺失水分的缘故,接触到的肌肤有些许干涩,他们却谁都没空在意这个,只是在初生的晨曦下,在广阔的大地上,在美好的世间亲吻自己的爱人。
世界嘈杂,他们得以在2198米的晨曦中分享最纯真的爱。
End.
【太湖】命运交响曲(全)
《账号登录中》合志解禁
北欧神话中的命运三女神:乌尔德掌管过去,薇尔丹蒂掌管现在,诗蔻蒂掌管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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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命运三女神就为他编好了生命的红线,如影子一般伴他余生、无法改变。
-Urðr-
这是陈张太康第一次怀疑自己的性取向。
在他人生的前28年里,他一直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是个异性恋——喜欢漂亮的女孩子,和一个大方的女生谈过一段还算美好的恋爱,最重要的是,他绝对不会对一个男生产生性荷尔蒙造成...
《账号登录中》合志解禁
北欧神话中的命运三女神:乌尔德掌管过去,薇尔丹蒂掌管现在,诗蔻蒂掌管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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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命运三女神就为他编好了生命的红线,如影子一般伴他余生、无法改变。
-Urðr-
这是陈张太康第一次怀疑自己的性取向。
在他人生的前28年里,他一直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是个异性恋——喜欢漂亮的女孩子,和一个大方的女生谈过一段还算美好的恋爱,最重要的是,他绝对不会对一个男生产生性荷尔蒙造成的冲动。哪怕配过那么多或甜蜜或苦涩的同性爱情故事,这样的恋爱关系在他的意识中仍是遥远、飘渺的。
书桌上台灯昏黄的灯光折射过来,衬的米白色的床单更加暧昧不清,太康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腿边认真对戏排动作的胡良伟,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他好像,对自己的知己动心了。
————
爱情到底是什么?
在广播剧的采访中,他无数次回答过相似的问题。
是一种想要与对方相濡以沫、相伴到老的心情。从前的他笑着说。这种感觉往往来自心脏一瞬间的悸动……然后慢慢转变为长久的亲情与依赖。
工作人员轻轻鼓掌,夸赞并认可着他的答案。太康在心底松了口气,庆幸着自己听上去无比华丽但实际只是词藻堆砌的答案又成功蒙混过关。
他年少时喜欢过同班的女生,后来发现那不过是对美丽的欣赏;后来和前女友谈过一阵恋爱,但也更像是两个人都希望在苦日子里找些依靠。那些广播剧、电视剧、小说中描绘的感天动地的爱情仿佛在现实中并不存在。
直到他在20年底与胡良伟重逢。选角色时对上的视线,坐在一起时不经意的触碰,排练时的每一次肢体接触,偷溜出去喝茶颜悦色时奶茶的温度,都成了扰乱他心率的那一波动。
爱情是一瞬间的心动后想要与对方白头偕老的心情。
“太康师兄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胡良伟拿卷起来的剧本轻轻敲醒了他,刚才还在休息室中喧闹的人群不知何时离开了,只剩下瘫在懒人沙发上瘫坐的他,和弯下腰来看着他的胡良伟。
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有些许失态,太康揉了揉眉头调整状态,胡良伟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轻声说道,“不用担心,镜头刚才都关掉了。”
“谢谢小胡老师了,”太康感激地看了看他,却发现胡良伟的耳尖有些许颜色。就是这种体贴又容易害羞的样子…这让我怎么能不喜欢他?
“你今天晚上有空吗?”胡良伟的问句脱口而出,过于隐晦的意思在两人脑中炸开,他们皆是一愣,“没,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后天不就二公小测了嘛,有空的话我们晚上对对剧本?”
“啊……当然当然,”太康站起身,从兜里够出手机,“晚上来我房间吧,我跟锦鲤说一声。”
“嗯好,”胡良伟点点头。
交谈又没了下文。
他们之间似乎总是这样,不会像和其他人那样大声地交谈整夜,也不会开些过界的玩笑,天生气场决定的默契让他们一同在结界内的舒适氛围中沉静下来,寻求自己的内心所想。而身边的友人调侃着他们的关系时,他们的第一反应都是去澄清。直到现在陈张太康才反应过来,自己总是想着澄清的理由并非被误解兄弟情,而是怕对方生气,怕失去这段难得的情谊。
他现在更没有立场去开口说些什么,毕竟他也无法确定自己对于小事的心动是喜欢还是对寒冷的城市中难得的温暖的憧憬。
更何况那可是胡良伟。
在他奋斗许多年后,终于得到了一些想要的回报与关注度时,突然得知身边遇到的知己般的好友早已默默关注他数年,这令他们的关系远远超出了应有的范畴。
系在手腕上不可见的红线轻轻亮了下,仿佛昭示着他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
————
“我来啦!”胡良伟站在门口轻敲了下门,太康笑着开门迎他,下意识地瞥了眼走廊,又懊恼地拍拍脑袋,想着自己今天怎么这么不正常。
但刚刚对方挨着他的身体进门时,他的脑中真的出现了夜半偷情的假想。
“噗,”胡良伟轻笑了下,成功吸引了他的视线,来过无数次1132的小胡老师也丝毫不拘谨,在椅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落座,正歪头笑着看他。
陈张太康被他这样毫不避讳的目光看得有些害羞,忙移开视线转移话题,“要不要把外套脱了?屋里挺热的哈哈哈……”
他上前自然地接过对方的外套挂到衣架上,意料之中地收获了一个有些惊喜的感谢。
胡良伟对他总是这样。亲近中带着一点客气,看起来远不像对待他人那样亲密,却又不是因为不熟导致的冷淡,更像是因为太想亲近,真正有了这个机会时感到惶恐的小心翼翼。
“这么晚了,就不要喝奶茶啦,”陈张太康起身倒了两杯水,又从包里抽出《灵笼》的剧本“我们开始吧。”
工作是神圣的。他反复给自己洗脑,全身心地投入到剧本研读里去。所幸两人都是十分成熟的配音演员,哪怕他中间小小走了几次神也没有耽误总体进展,反倒是胡良伟一直担心地看着他,在他再一次皱了皱眉时合上了剧本。
“要不我们今天就到这?”胡良伟轻声问道,担忧的神色显而易见,“感觉你今天很累,早些休息吧,是不是没睡好?我那还有之前剩下的蒸汽眼罩,要不要——”
“——不,没事,抱歉小胡老师,”他偷偷地掐了下自己,暗中唾弃着自己怎么能在这样重要的时刻走神,“就是刚刚在想事情,我们继续吧。”
“真的没事?”胡良伟怀疑地看了看他,陈张太康使劲点点头使自己看上去更可信,心中却在疑惑为什么对方看起来也开心了些,“那我们继续……接下来该排下小考的动作了。”
“我们这个剧本……”胡良伟低头又看了看原片,想着能够展现这种张力的简陋演绎方式,“那个,太康师兄,或许你能接受一些肢体接触吗?”
“当然可以!”太康不经意间瞥到了白纸黑字写下的‘疼才是教训’,不知为何想到了一些东西,他抬头看了看胡良伟的表情,确信他们再一次和对方共脑,“就…恩,我没问题,你不介意就好。”
“好。”胡良伟身上的快乐似乎更加实质化了一些,让太康也更加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想,“我刚才想的是,你先站起来一下……嗯嗯,就是我这样跪着,然后你可以坐在这,就能体现出那种压迫感。”
太康任他摆布地坐在床边找好位置,胡良伟就跪在他腿侧,正抬着头认真地向他描述细节。他宛若机器人一般机械般地动作着,抬起手,掐住对方的后勃颈,向下按,恶狠狠地对他念出暧昧不清的台词,心中想的却是些不该出现的想法。
这是爱吗?既然爱总是和欲望挂钩?
“太康?”胡良伟拍了拍他的小腿,太康整个人被吓到一般抖了一下,猛地从自己的幻想中抽离,“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太康尴尬地挠了挠头,“我刚在想,这里或许你也可以做出一些动作,不然显得我们之间没有对话感……其实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拉我的腿或者裤子的。”
天呐,这糟糕的台词。
冬天的长沙室内开着十足的暖气,荷尔蒙充斥着整个房间,映的两人的脸都越来越红。
我怎么会说出这么失礼的话。陈张太康在心底唾弃着自己。心中的野兽无处藏匿,趁着他防线薄弱时探出了脑袋,导致他在自己心动的人面前破坏了自己的完美绅士形象。
“啊…嗯,没事的,”胡良伟低着头有些害羞地答应,配合地念着台词拉住了他的牛仔裤,“……其实这样效果不错,不是吗?”
对方的手很软,温温热热地从他腿上蹭过,又激起了他心尖的一瞬悸动。
这就是爱吧。
他不再纠结,从团建到独处,与对方的每次不经意的碰触都像一朵蝴蝶停留在他心上一般,总是在未曾设想的时候煽动翅膀,扰乱了他的心弦。
要告诉他吗?
告诉他吧,不能说出口、无疾而终的爱有何意义?
心底的恶魔低语着,心机般引用着他及时行乐的人生信条,诱惑着他说出那句话。
更何况,你们都能看出他对你不一般不是吗?如果有那么一丝丝喜欢,至少你们有机会占有彼此一阵子,为什么要考虑未来?
“胡良伟,我——”他犹豫了片刻,盯着对方低头玩手机的样子出神
“啊对啦,刚才马老师给我发信息说——”胡良伟抬起头,下意识开口
想要表白的话被骤然打断,太康也猛然清醒了些,胡良伟好奇地歪头问他刚刚说了什么,被他糊弄了过去。
“没什么,马老师说什么了?”
“哦,没啥,就是马老师问我们结束后要不要一起去吃顿烧烤,”胡良伟将信将疑地瞥了他一眼,“锦鲤和马老师都有点饿了,说要来得及的话把咱俩也捎上,毕竟都是好兄弟嘛。”
“好啊,没问题,”陈张太康下意识答应,复又笑着喃喃道,“没错,我们是好兄弟嘛。”
-Verðandi-
胡良伟喜欢陈张太康很久了。
他是他入行前就曾听闻的偶像,是他为自己设立的目标,是他想要追寻的存在,是他的男主角,亦是他节目上默契甚佳的搭档。
他知道陈张太康对他有一丝丝的喜欢,但真的拥有这样的机会时,他反而畏畏缩缩不敢迈出一步。
他知道陈张太康常常盯着他出神时在想什么,也知道那天夜里排练时太康脱口而出的话是什么,于是他随便扯了个谎逃避话题。
那天他的手掌触碰到对方的肌肤时,他不止听见了一个人的心跳。
对不起,太康。特优声时的胡良伟在心中道着歉。你再等等我,我还说不出口。
喜欢一个人很简单,爱上陈张太康对他来说也很简单,但是把这种维系了好多年、几乎成为他生活支柱的爱说出口,实在是太难了。
————
对不起,太康。两年后,约了太康录完万有的周末一起去吃饭的胡良伟看了看对方亮起的眸子与不可忽视的欢乐情绪,悲伤地在心里道歉。我说不出爱,也说不出对不起,所以要这样伤你一次了。
系在手腕上不可见的红线轻轻刺了他,仿佛昭示着他们的分离是命中注定。
胡良伟早早地到了他早已预定好的甜品店,在两个打扮大方的女孩子面前坐下,客气地笑了笑。
这是他许久前就想约陈张太康一起来的店,覆盖着糖浆的草莓雕塑立在店门口,成对的友人或恋人在座中洽谈,轻松的背景音乐创造了快乐的环境,倒衬得他心底的痛苦更加沉重。
面前的女孩子别着个薯片形状的发卡,胡良伟的视线掠过时停顿了一下,她有所感似的笑了笑,主动挑起话题:“这个是我去古城玩的时候买的,平时能解解对薯片的馋。”
她用铅笔在菜单上打了两个勾,将那张薄薄的纸推到了胡良伟面前。
“很可爱啊,”胡良伟挂上客气的笑容,自来熟地接着话,“虽然应该克制一下,但还是会对这些零食小小的心动…”
他微微低头看了看菜单,给自己点了一个全糖茉莉奶绿后,思索了一下,在冰美式旁的方框里打了个勾。服务员走过来收走了菜单,胡良伟总觉得手上空空地不自在,无意识中隔几秒便抬起平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看一眼。
“你朋友到了吗?”另一个打扮风格颇为独特的女生开口问道,胡良伟打开微信看了看,恰巧对方白色的对话框弹了出来,“他还有一个红绿灯就到啦。”
餐桌又恢复平静,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从胡良伟的工作聊到他们喜欢的零食(然后惊讶地发现他与那位别着薯片发卡的女生饮食方面颇为相似),又聊回了家中的催促。
“我都快烦死啦——21世纪了我家长还天天觉得我得结婚,”女生拨弄了下自己的发卡
“我家里人倒是不怎么催,但是一些听众小伙伴儿也很喜欢问这些,”胡良伟共情地点了点头,“感觉在剧里配久了恋爱,自己也不太需要去真的体验了。”
“挺羡慕你们的,可以体验那么多人生诶,”女生赞同道,“我打算直接形式结婚糊弄一下父母了……诶,要不我们试试?回去直接和各自家长交差就——”
“——老胡!”
熟悉又清脆的声音响起,打破墙壁般照进了胡良伟的世界,他愣了愣,回头正对上了陈张太康的视线。对方显然很开心能够见到他,眸子亮亮的,像他们一同在特优声的舞台上捧起ssv奖牌的凌晨,像他们一起在棚里歌唱情歌到深夜的那个夜晚,像他们收到万有引力录制通知的那个午间,也像他们在棚外初次遇见的那个清晨。
胡良伟飞速调整好表情,将明显透露疑惑之色的陈张太康拽到自己身边坐下。
要开口吗?
为什么每次下定决心要放下的时候,再看到太康的眼睛,他都会心软。
表白的话可以直接说出口,不是不想,不是不能,只是不敢。不过是“我爱你”或“我喜欢你”这样用烂了的话,他却努力了五年,最终依旧以失败告终。
不能开口的理由有很多……世俗不允许,家长不支持,粉丝不理解,而他自己担心他们会做不成朋友。即使有99%的概率陈张太康同样喜欢着他,他也害怕遇到那1%的特例。
在一起没有任何好处,不过是由“朋友”的标牌转换成了“恋人”,还是没有正规认可随时会散掉的那种,那不如维持现状,当好彼此合得来的、唯一的挚友,这样过一辈子,怎么不算幸福?
“这两位是之前跟你提过的,我的朋友,”胡良伟向陈张太康介绍着面前的两位女生,他的尾音放得又轻又慢,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这场四人约会,“这位是陈张太康,我的……挚友,好兄弟。”
他紧紧地盯着远处墙上的装饰物,余光却依旧瞥到了陈张太康向自己投来的震惊的目光。不过片刻,身边令他心碎的视线转了回去,太康礼貌地向两位女生自我介绍。刚才那短短的心理较量似乎只是他们两个人的私人拉锯战,最后以陈张太康的妥协作为结局。
活泼的女孩子自然地聊回婚约的话题,服务员也陆陆续续上了饮品和甜点,太康拿到冰美式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身旁的胡良伟,顺势接了话题。
“太康…我可以这么叫你吧?你们关系真好啊。”女生挖了一勺蛋糕,“我俩这两天还去看了你们那个综艺,虽然我和小胡认识有一阵了,但一直没深入了解过呢。”
“啊,特优声啊…”胡良伟嘬了一口奶茶,怀念地回想那段美好的时光,“像梦一样的日子…不说这个了。”
“我妈妈最近催的可狠,如果可以的话,能请你和我一起去糊弄一下她吗?”
违心的话脱口而出,倒是比想要说出口的真心话容易许多。
余光中的陈张太康沉默地攥紧了咖啡杯,对面女生的朋友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又淡然地收回视线,独留胡良伟与那位女孩子继续着他们的话题。
“可以啊,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只是走形式的话,”女生探究的目光在胡良伟与陈张太康身上转了两圈,似乎是窥探到了什么秘密一般,“如果你愿意和我形婚那就更好啦,就是可能需要一场婚礼…但那之后我不会打扰你的!我还答应了她呢,”她指了指身旁的闺蜜,“我们要一起去环游世界的。”
胡良伟点点头,用口型说着之后再聊,便状似无意般把话题扯到了旅行上。甜品店内放着舒缓的音乐,衬得这场奇妙的见面更加暧昧不清。胡良伟和那位女生聊的热火朝天,她的闺蜜对此完全没有兴趣,只是在她强行cue到时才会说一两句话。今天的陈张太康更是沉默的不像他。
而胡良伟知道这是为什么。
他在没有告知陈张太康的情况下将他拉来与别人约会,当着他的面答应了别人的婚约,看似是在将自己的婚姻当作儿戏,实则是将他们两个人的真心摔在地上作践。
但是这是他唯一的办法,这是胡良伟唯一能够强行将自己推上未来的道路的方法。
又一个话题结束,两位女生站起来告别。落地窗外的阳光依旧耀眼,却将屋内的光线反衬地更加昏暗,一切散去,这里只剩下不想开口的陈张太康,与不知如何开口的胡良伟。
他侧过身,看到日光的影子在太康脸上留下痕迹,张口想要缓解气氛,话却卡在嘴边说不出口。
如同他前面五年卡在喉咙边的那声表白一样。
该说什么呢?说很抱歉叫你来被秀恩爱了?为自己没有提前告知的行为做解释?还是找对方讨要一个祝福?
这些都没有说出口的必要。他们太熟悉彼此了,默契到一对视都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早在陈张太康迈进甜品店时,他就想通了胡良伟此举的用意,只是他们都不愿承认罢了。
“小胡老师,”陈张太康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其实想给我介绍对象可以提前和我说的。”
“哈哈…”胡良伟尴尬地笑了两声,“这不是之前一直看你挺反感这些的……就,没提前打扰你。”
“我是不想谈恋爱,”他的声音似乎不那么确定,倒给了胡良伟心里一点安慰,只是他又不知想起了什么,坚定地吐露了自己的真心话,“但我永远不会对你生气。”
陈张太康微微侧头,正好与对方对上视线,如同以前的每个或欣喜或暧昧的视线交汇一样,像手指拨动了心弦。胡良伟怔怔地看着他,回神后连忙摆摆手,让自己故作不在乎一般开着玩笑,“以后别说这种有歧义的话啦!让人听去多不好。”
“……”陈张太康懵了一瞬,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撇清关系,只好轻轻道,“是我考虑不周了。”
胡良伟避开他的目光,把脑中提前编好的台词一股脑倾泻而出,“嗯……以前不成熟,说过很多话,干过很多事,我不后悔,但可能确实不是事事都有结局吧。”
见陈张太康依旧沉默着,他也没再等待,只是趁着自己的勇气还没用完时接着讲,“我其实经常在想……一张结婚证,一个合法爱人的头衔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好难受,感觉心脏被无形的手攥紧。
“刚才那个女生,她在北京读完书后靠着自己的努力留在了这里,但是来自她父母的很多传统观念还是甩不掉,”胡良伟无意识地摆弄手机,“她想去旅行,去看看不同地方的风光,但她爸妈一直希望她赶紧组建家庭,相夫教子。”
“但要是真的不愿意,又有谁能强迫?到头来不就像我们今天这样满口谎话,”他叹了口气,却不知是对何事,“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却能说出那么多暧昧的话来……”
“为什么面对我动心了很久的人时,那些话就说不出口了呢?”
胡良伟低着头,却可以清晰地听到身边的人不太均匀的呼吸,倒是与自己由于心慌导致的不规律悸动声相称了些。“我试过很多次,在后台,在舞台上,在录音棚里,甚至是在直播间里……我想,只要小小的说一句话,把我的心意告诉他就好了,也不奢求什么回答。”
“但是,一想到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它背后的压力、困难,我又感觉我没那么有把握可以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他加快语速陈述,仿佛一个旁观者正漠然地讲着一个爱情悲剧,“太康,你相信命运吗?”
“……信,”陈张太康垂眸,沉默地将所有情绪藏进心底。
“所以,可能是命运注定,”胡良伟自嘲地叹了口气,“命中注定会遇见,命中注定不能在一起,所以那句话才一直说不出口。”
他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不安随着舒缓的动作褪去了些,“我们总要去那个新的未来的。”
陈张太康依旧坐在原地,宛若一尊雕像一样盯着桌面发呆,不知道有没有听进他的话。窗外一阵微风吹过,惊动了三三两两的麻雀,致使它们飞过草丛边的长椅,打搅到了戴着同款红绳的情侣。
“你愿意成为我的伴郎吗?太康师兄,”胡良伟怔怔地看着那对依偎在一起的情侣,他们手腕上的红色手串刺痛了他的眼睛。
闻言,陈张太康回神,轻声道:“我愿意。”
-Skuld-
圣洁的白纱,洁白的西装,浪漫的高台。
台下是仍在惊讶的多年好友与欣慰的亲人,台上是亲密恩爱的新婚夫妻。
陈张太康侧身站在礼台一侧,掩盖住了自己微微失态的表情。他看着女生的父亲一步一步将她的手送进他挚爱之人的掌心,相握的瞬间他们对视一笑,却让一旁的旁观者嫉妒的要命。
尽管他清楚,那个笑容代表的并非与相爱之人结合的幸福,而是获得自由的序曲。
司仪如每个小说与广播剧里展现出的一样,慢条斯理的走着一个个流程。太康悄悄向台下瞥,看到胡良伟的父母正感动地擦着眼泪,弟弟倒是更冷静些,视线在台上的四人之间来回变幻,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场婚礼依照胡良伟和女生的想法一切从简,因此家属与伴郎伴娘的发言环节全被抹去,索性双方亲友都不计较这些,倒显得这场婚礼更加紧凑且独特。陈张太康依着之前每次彩排的那样走上前,将手中拿着的戒指递给胡良伟。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错,太康惊觉胡良伟此时的眼神像极了许久以前——那场《灵笼》的舞台,依旧是台下的满座宾客与台上的他们,胡良伟也是这样红了眼眶,下一秒便趁着眼泪流出来前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不能再让胡良伟哭了,在这个舞台上,他们更没有理由相拥。
太康退后一步,将自己脑中关于求婚与赠予婚戒的幻想一并甩出,却惊讶地看到他的小胡老师红着眼眶,上前两步紧紧拥住了他。台下不乏有他们多年的兄弟,然而他们大多数也只清楚两人友情的那部分关系,但联想到胡良伟的小哭包特质,此时一个与挚友的拥抱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只有知晓他们一切经历的马正阳等人无奈地叹了口气,默默埋藏了这些不可言说的过往。
被抱住时,陈张太康整个人都是懵的。胡良伟像特优声结束时的那个大拥抱一样紧紧地拥住他,整张脸都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太康下意识地要推开,却被对方抱的更紧,索性妥协一般安抚地抚了抚他的发尾。陈张太康的角度正好与新娘对视,可爱又热情的姑娘早在先前的会面里向他们出了柜,但太康依旧抱歉地对她笑了笑,收获了女生一个俏皮的笑脸。
胡良伟松开他,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举动,陈张太康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退回自己作为“伴郎”该在的位置上,漠然地看着婚礼后续的发生。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司仪扬起手臂,台下亦有无数个摄像机抬起,等待记录下这最幸福的一刻。胡良伟与女生对视一眼,主动上前一步,温柔而克制地抱住她,在她耳边轻轻地留下了一句“谢谢”,又礼貌地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
宾客们还处于惊讶中,似乎不理解为何这对新人如此冷淡,司仪也愣了两秒,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飞快地接上了之后的流程。台下亲友的注意力都被司仪转走,趁着这几秒的空隙,胡良伟看到一身白纱的女生摇了摇头,对他轻声回道:“不,我也要谢谢你。”
她的酷拽闺蜜穿着一身白色礼服,正斜靠在礼台上,认真地看着光束正中的她。胡良伟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他的伴郎正直直地立在他身后,用他那双永远深情的目光注视着他。
像特优声排练厅中的鼓励,像万有引力录音棚里的支持,像歌友会上、节目上、公司里每个故意或无意中视线相汇的瞬间。
————
“小陈啊,”婚礼流程刚刚结束,新郎与新娘回到后台更衣准备敬酒。陈张太康左右张望,确认自己暂时没什么事之后就找了地方坐下,没料到刚刚碰到座垫,就被身后的人喊住了。
他回头,发现胡良伟的父母正站在他身后,眉眼间均是抹不掉的喜色。
“上次见你都好久啦,良伟在家也经常提起你,真是麻烦你在北京这边这么照顾他了,”胡良伟的母亲颇为激动地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陈张太康见状也立马挂上笑脸,将自己的真实思绪隐藏在厚重的面具后。
“阿姨哪里的话,这是我作为朋友应该的,”他轻轻回握住对方的手,这样扑面而来的热情让他一时间不太招架的住,“我跟小胡老师很聊得来,湖南湖北嘛,也算半个老乡,大家出来打拼都不容易,自然要多关照着些。”
“你这就太客气啦,”胡良伟的父亲欣慰地笑笑,“之前我和良伟他妈还说,你对我儿子比恋人还上心,倒是让我们都放心了不少。”他开玩笑一般说着,丝毫没注意到面前的太康脸色变了又变,缓了两秒才重新控制好表情。
好疼。心脏好疼。
剧烈到不需要触摸便能感知到的心跳一遍遍提醒着陈张太康这个残酷的事实——哪怕他们再亲密,也止步于“好友”,那些对爱人、对举案齐眉的夫妻的祝福,只会成为反噬他们的毒药。
太康本想附和着笑两声,却感到自己的面部肌肉僵硬到无法活动,只能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所幸另外两人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倒是胡母嗔怪地瞪了胡父一眼,让他不要开这样没有边界感的玩笑。
胡父打着哈哈揭过话题,恰巧见到自家儿子和儿媳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他连忙招手示意。
胡良伟和那名女生一起捧着酒杯走到他们身边,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自然地站到了陈张太康身边,距离近到陈张太康可以听到对方轻微的呼吸声。
“哟,今天的福星来啦,”胡母脸上是遮不住的笑意,她举杯,同在场的几人一起为新人送上祝福。胡良伟轻轻用自己的酒杯碰了下太康的,发出清脆的响声,倒使陈张太康清醒了些许。他微微侧身,笑着说道,“小胡老师比我们都早脱单啦,百年好合啊。”
身旁的女生同胡良伟的父母聊着天,倒给了他们二人短暂的喘息时间,只是在当下的场景与身份中,他们的再多言语也无法直接坦白,只是一昧地保持着沉默,不知是在等待什么。
最终还是陈张太康先开了口,他又向胡良伟那一侧靠近了些,用只有他们能够听清的音量低声说着,“你会幸福的,小胡老师。”
“我……”小哭包依旧有些红了眼眶,只是如今的太康也没有立场为他抚去泪水,他只好拿手糊了两下,将还未倾泄出的水渍憋了回去,“其实她也……但我们以后没有理由了,对吧?”
陈张太康轻轻“嗯”了一声,不再答话。胡良伟倒是喃喃了两句,“我们…还是朋友,太康师兄,我想向前看了。”
向前看。他心下了然。即使双方都是假结婚,胡良伟也不再想向从前那样拖着他们二人的关系了。
胡良伟想去一个……和他没有关系的未来。
长久的习惯让陈张太康把自己的负面情绪都伪装在心底,他点点头,胡良伟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举着酒杯发呆,一直到父亲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才回神。
一家三口又说了些话,陈张太康也不便多留,于是他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不远处1614的兄弟们闹成一团,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也没什么人来打扰他,给了他片刻安宁。
他和胡良伟的关系乱到他们本人都说不清。明明他们都有动心,也知道彼此的心思,但“我喜欢你”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却承载着千斤重的压力,迫使他们许多年都说不出口。
他们在一起过吗?没有。但胡良伟婚前他们的相处模式又与情侣有何区别?左右不过少了那张红色的认证书与旁人给予的“爱人”头衔罢了。
只是刚才那些话……太康盯着远处出神,恰巧看到今天的新娘子正与她的闺蜜嬉笑打闹,这样一幅场景却与不久前的一次聚餐重合,那时也是他们四个,半夜喝上头后,活泼的女孩子举着酒杯,向他们两个宣布她们真实的关系。已经喝醉的女生站起身毫不避讳地说“她是我的女朋友”,一旁的女孩心累般扶额,把她拉下来,贴心地擦掉了她脸上的酒渍。
他和她都需要一个法律承认的爱人应付家庭。但他与她也都有一个不被承认的、无人得知的爱人。
今天的婚宴只请了好友与近亲,胡良伟和那名女生都收到了来自不少朋友的打趣,但整体流程比他们平时的漫展签售进行的还要迅速些。不过片刻,今日的主角又转回了舞台中央。
他们的家人已经收拾东西离场,留下的都是些爱热闹的年轻人——用胡母的话说,该留些时间给他们年轻人自己庆祝了——司仪也不再克制,而是挨个分发了任务卡片,热情地介绍着接下来的游戏。
“每位嘉宾都会收到一个任务,上面同样写着认证方式,”司仪挥挥手,展示着自己手上的卡片,“等到时间结束,大家完成各自布置的任务即为挑战成功啦!”
台下的众人捧场地鼓掌,人群中甚至能听见锦鲤崩溃地大吼一声,“谁给我布置的找十个人录混蛋羽丹啊!”随即收到了一众配音演员的嘲笑。
司仪一声令下,众人如蒲公英的碎絮般散开,这场婚礼本就办在室外的草坪,场地十分宽阔,陈张太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卡片,不知是喜是忧地笑了笑,侧身靠坐在一处希腊式立柱的背面,没有同好友一样去主动找人。
等了一会儿,如他所料一般,有轻微的脚步声向这边走来,他睁开眼,看到与自己的命运交织了许多年的人穿着洁白的西装站在眼前,而他背后的日光如新生的希望一般闪耀。
“我知道你会来。”陈张太康抬头笑着,仔仔细细地看着今天打扮的无比耀眼的胡良伟,似乎要把对方的一切深深刻入心底——刻在那时刻警醒他,今日过后他们再无瓜葛的词句一旁。
“你一直很懂我,”胡良伟撒娇般说着,却在下一秒毫无征兆地拉过陈张太康的衣领,吻了上去。
他们隐藏在立柱后,不过咫尺之隔便是光明万丈、亮丽闪烁的婚礼现场,来观摩他与她婚礼的好友正开心地参与着团建活动(哦,除了不知道正在哪个角落聊天的她们)。而矮胖的立柱隔绝了所有阳光,将陈张太康与胡良伟一起困在这个太阳照射不到的阴暗角落,却也为他们提供了一座庇护所,一个允许他们不考虑现实、肆意披露自己的欲望的乌托邦。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也将成为最后一个。所有的矛盾——特优声录制期间由于种种原因未说出口的告白,后来那场滑稽的四人约会结束后胡良伟同他说的那些话——至少在这短暂的几分钟内,让这些烦恼都滚蛋吧。他们将要一辈子错过彼此,难道连这几分钟的时间都不能贪恋吗?
胡良伟的嘴唇很软,温热地贴上来,在不知不觉中抚平了今天他心中的诸多不安。他们只是轻轻贴着彼此的唇,仿佛需要依靠这窄小的面积为彼此取暖。不出多久,胡良伟主动退后一步,倒显得刚才的越界行为只是属于他们二人的共同梦境。
陈张太康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心中有许多话想说——比如,我们还可以继续保持这样的关系不是吗?再比如,为什么我们当时不能再勇敢一些呢?只是,现在说这些似乎都失去了意义。所以他只是沉默地望着他,在那么一刹那,他好像在胡良伟的眼神中看到了他们过去数年的过往,如同两根紧紧相交的红线一般,没有彼此人生都不再完整。但又不知在何时,命运女神悄悄改变了红线的轨迹,带动的蝴蝶效应使他们一次又一次地错过,最终抵达了现在的故事结局。
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他们的庇护所,回到了终要回归的现实世界。
那张精致的卡片被他紧紧地攥在手里,由烫金色工艺印的字也被阴影遮盖,除了他们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那个时刻发生了什么。
光线有些刺眼,他抬起手挡了一下光,卡片上被他阅读许多次的字迹又一次映入了眼帘。
姓名:陈张太康
任务:在现场,有一个人爱了你很多年
验证方式:(空白)
他苦笑一声,平淡地走向了孤身一人的未来。
————
婚礼过后,他们都默默退回了普通朋友关系,偶尔聚个餐喝个酒,便再也没有其他交集。那个女生与她闺蜜一起去环球旅行,偶尔会传些照片回来。日子倒是一天一天的过,从来没有什么谁离了谁就活不了的电视剧戏码。
若说变化倒也是有的,例如粉丝会刻意回避cp话题,身边的朋友也不再肆无忌惮地开他们的玩笑。过去陈张太康与胡良伟还能在这两拨人口中短暂地以“情侣”的身份感受被祝福的滋味,现在却连这点慰藉也被剥夺了。
在未来的某个假期,1614的兄弟们久违地聚了餐,胡良伟喝的烂醉,谷江山打趣着,“也不怕你老婆管你啊。”
胡良伟完全没听懂一般又给自己倒了半杯,不出所料地倒下去不省人事,大家差不多也准备散了,没碰酒的陈张太康理所应当的接手了送胡良伟安全到家的任务。
喝醉了的小酒鬼斜靠在他身上,又不知想起了什么,坚持起身不与他有过多的肢体接触,于是太康只好两手搀扶着,确保他不会摔倒。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回想起的却是特优声第一季刚杀青的那个夜晚,同样的聚餐,同样的拼酒,那时的胡良伟同样喝的烂醉,在回酒店的路上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靠,不得已,他只好找了个路边的长椅,让胡良伟倚在他怀里休息。曾经轻而易举得来的亲密,现在已成奢望。
系在手腕上不可见的红线轻轻束住他,仿佛昭示着他们的孤独是命中注定。
————
命运的红线如影随形,人又怎么能够逃离自己的影子。
End.
【太湖】舜若(全)
《账号登录中》合志解禁
“人们因技术发展得以更好地掌控时间,但也有人因此成了时间的仆人”
番外的太湖是主宇宙的,正文以及其他平行世界的太湖是由主宇宙衍生出的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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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们拍张合影吧。”陈张太康无所事事地靠在椅子上,手指有意无意的翻看着照片,“认识这么久还没拍过照片呢。”
胡良伟斜靠在飘窗上拨弄着吉他,闻言诧异了一瞬,歪过头瞥他,“可以啊……如果你们那个,呃,世界的规则允许的话。”
太康努力脱离了椅子造成的引力,把自己拔到了对方身边...
《账号登录中》合志解禁
“人们因技术发展得以更好地掌控时间,但也有人因此成了时间的仆人”
番外的太湖是主宇宙的,正文以及其他平行世界的太湖是由主宇宙衍生出的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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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们拍张合影吧。”陈张太康无所事事地靠在椅子上,手指有意无意的翻看着照片,“认识这么久还没拍过照片呢。”
胡良伟斜靠在飘窗上拨弄着吉他,闻言诧异了一瞬,歪过头瞥他,“可以啊……如果你们那个,呃,世界的规则允许的话。”
太康努力脱离了椅子造成的引力,把自己拔到了对方身边,自然地用右手搂过他与吉他,左手举着麦克风与手机迅速拍下一张照片,像是怕某种暗中窥探的高维生物会强行修正他们难得能够留下的回忆一样。
胡良伟终于反应过来去够手机时,那张透着温馨的底色,有他与他,有他们共同热爱的麦克风与吉他的照片已经赫然呈现在手机上,原本抗议的手停在半空,被另一人轻柔的握过。
胡良伟感到自己手上出现了什么东西,再低头时那张相片已经成了实体安稳地待在他的手上。
陈张太康依旧用那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他。胡良伟低头看了看那张洁白一新,未沾染任何污渍的照片,悄悄回握住了对方的手,太康笑笑,又往前凑了些,将自己难得相逢的爱人搂入怀中。
陈张太康顺手将自己的手机扔到远处的床上,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物品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他皱眉瞥了一眼,恨不得将烦恼与一切和未来有关的事物甩出这个宇宙。
他低头,胡良伟安静地靠在他怀里,望着床上手机泛出的橙光发呆,那道闪烁的光束越来越刺眼,就像是某种警告,一直到刺耳的警报声一并响起,胡良伟下定决心一般将陈张太康推开,悲伤道,“时间到了。”
“那帮家伙,老催我干什么,”他皱着眉够回手机,又烦躁地叹了口气。
“没关系的,这是为了你的安全,”胡良伟轻声说,“那……下次见。”
“……下次见,”陈张太康将即将出口的胆大想法咽了回去,他摇摇头,反复这样就能让那些想法被甩掉——他不能这么自私,怎么可能让一个生活在过去的人抛弃一切与他一并去往陌生的未来世界。
陈张太康的身影在胡良伟悲伤却深情的目光中逐渐消失。
下一秒,胡良伟拉开窗帘,刺眼的灯光洒到窗户上,映着危险的红色,现出小区外开来的印有时间管理局logo的车队。
“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2.
五年前。
陈张太康人生数十年第一次迈进时间管理局的大门。气派的大楼坐落在城市的正中心,许多普通人一辈子都不会有走进这里的机会——曾经陈张太康以为自己也是这其中的一员,却没想到他会在某日突然收到这个最受重视的部门的消息。
大厅正中写了一个大大的“空”字,他看着那个字发呆,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接近。
“诸事皆由因缘和合所生,”突如其来的人声将他吓一跳,太康转身忐忑地和对方握了握手,这名探员也没说什么,只是和蔼的笑笑,解释道,“这是时间管理局创立时——几千年前,在一个名为中的国度遇到的信仰,被称为法空,亦或是舜若。”
“时间管理局以这样的信仰而存在,尽管没有任何人知道背后原因。现在辉煌的管理局创立时也一度被打成邪教,即使如此,最终的结局也是空。”
陈张太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懵懂地被这位探员领到大厦顶层的工作室,再回过神时对方的身影已不见。
“空么……”他嘟囔,“神神鬼鬼的。”
这是一个充满美好与圆满的世界,人们不需要为了生计发愁,大家机械般的生活着,没有目标与挫折。极偶尔的时候,他们会看些属于旧社会的电影与录像当乐子,并虚情假意地心疼一下始终受苦的过去的居民。而在这个世界中最为普及的娱乐方式则是时空穿越回过去生活——但一个人的一生只能选择一个时间点,并顺从那个时间线的进度生活。
不同于万事的美满,在陈张太康25年的人生中,他总觉得自己缺了些什么——缺了些命中注定存在于他的命运中,可他却失去了的东西。
他是这座圆满之城中唯一的缺憾。
陈张太康回过神,看向偌大的工作室正中坐在办公椅上的女人。那人扬扬头,示意他坐到她对面的位置上。
他刚落座,一张熟悉又陌生的照片被推到面前,猝不及防看到照片上自己的脸,陈张太康震惊地差点甩掉自己的手机。他颤抖着手拿起相片,看到自己的脸与一个陌生的,相貌有些可爱的男生凑在一起,他举着一个黑色的长相奇特的东西,而那个男孩抱着吉他。这是一张完美的照片,图中的两个人都幸福的笑着——只是吉他上覆盖着薄薄一层浅棕色的污渍。
怎么会?
先前那名探员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万物归空。
可是他根本不认识这个男生,更别提与对方拍下如此亲密的照片,而吉他,在这个全自动化的国度,吉他根本不由人来弹奏。
他慌乱地撞进面前女人沉静的视线,不自觉地沉下心来。
“最近我们局在地下找到了这个,”她平淡地说,“经面容比对,我们认为作为图片上的你本人应该拥有知情权,你不必担心。”
“好……好,”太康依旧处于震惊的情绪中,他死死盯着照片上另一个男生的面容,却越看越觉得熟悉,“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需要,”女人推推眼镜,“过去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总有人去到过去时留下些不该留下的痕迹。”
“但是我不认识他,我也没有时间穿越过。”他辩解道。
“——先生,我们会依照规矩摧毁这张相片,并清除您在过去留下过的痕迹,”她并没有听进去他的话,只是点开面前的悬浮屏,开始查询他的信息。
陈张太康盯着这张即将被摧毁的照片,不知为何心里泛起些难过,但他只是继续保持着沉默,将那股莫名其妙的心情压在心底。
一时间,空旷的空间中只剩下了轻微的呼吸声。
“嗯?”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疑惑道,“您确实没有回到过去?”
她将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放到陈张太康面前,他被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刺的头晕眼花,又顺着她的手指看到了那片空白的数据。
“对,我没有…”
“先前的案例都是他们先回到过去留下痕迹,导致这些物品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留到了未来,但如果您从来没回去过,这张照片又从何而来呢?”
“抱歉先生,我们可能需要进一步的调查。”女人依旧那般平静,仿佛刚才的诧异只是错觉。
“那我可以回去看看吗?”陈张太康一时冲动下说出这句话——往常他对时间穿越没有半分兴趣。
“自然可以,”她点点头,“我可以告诉您,您旁边这位先生叫胡良伟,生活在21世纪的旧社会,希望您的旅途能为我们的调查提供帮助。”
胡良伟么……
看上去熟悉的面容,听起来熟悉的名字
命运女神悄悄地拨了一下他的命运红线,使他心念一动
属于他的圆满,似乎就在二十一世纪的过去。
于是他第一次踏上时间机器,第一次呼吸到过去的空气,在街上状似不经意地与胡良伟擦肩而过,又在对方回头时向他笑笑。
大学刚毕业的少年在北京的夏夜坐在公园里弹吉他,太康跟上去,在他将吉他放回琴盒时走上前。
“你好,我叫陈张太康,我很喜欢你的声音,或许你愿意和我聊聊天吗?”
那之后,他终于懂了自己的族人对时间穿越的痴迷,并不是因为过去的世界有多美好,而是过去的羁绊有多令人难以割舍。
陈张太康在一次次不受束缚的时间旅行中爱上了胡良伟。一年后,他们互相告白。三年后,他向他坦白了时间穿越的真相。生活很平淡很幸福,过去的世界有陈张太康爱的配音,有他爱的音乐,也有他爱的人。
时间管理局的初建是打破这一切幸福生活的预兆。它被一度打成异端,但探员们依旧锲而不舍的寻找来自未来的痕迹,而未来世界早有准备一般为每个时间旅行者安装了警报系统,只是这样的生活总归受到了些束缚。
橙色的光芒像是一枚始终埋藏在他们身边的定时炸弹,使他们的见面变得困难起来。
3.
而现在,那枚定时炸弹引爆了。
陈张太康又一次踏上时间旅行,经过短暂的眩晕感后,他出现在了那间熟悉的卧室。只是这次迎接他的不是爱人温暖的言语和音乐与配音的美声,而是不断闪烁着的光束与刺耳的警报声。
他飞快地往窗外瞥了一眼,不出所料看到了时间管理局的车与飞机,他下意识就想回到未来,只是……
胡良伟还在这里,他还处于危险之中。
有人猛地推开了门,陈张太康条件反射般想要隐藏身形,又在看到胡良伟的身影时停了下来。
他看起来不太好,或者说很不好。
说不上是泪或汗的东西附在脸颊上,他的眼圈通红,仿佛刚经历一场争执,又或是为什么事情哭过一场。
胡良伟看到他时也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极快地关上了门,将陈张太康推到了开着门的衣橱里。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他的语气很重,透着压抑不住的恐惧与紧张,“那些人,他们调查到我家来了,现在就在门口。”
“以后……还是不要来了吧。”胡良伟红着眼睛看着他,黑暗的屋子与交叉闪烁的光线像催着他做下决定一般。陈张太康反手握住他的胳膊,轻声却坚决道,“和我一起去未来吧。”
“……对不起,太康,”胡良伟动摇了一瞬,门外却传来奇怪的声响,他紧张地往外瞥了一眼,“你先回去,你不知道那些人如果抓到你会对你做什么,我不想…我不想看见你这样,我们还会有机会再见的,好么?”
“小胡老师,和我一起去未来吧,”他执着地看着他,仿佛如果松开手他们就会永远分离一般,“我的社会很幸福,没有这些烦恼,我们也不用再过这样战战兢兢的日子……”
“我做不到,太康,”胡良伟使劲将自己的手臂拽出来,悲伤地看着他,“我还有家人在这里,而且如果违反了世界的规则,对你我都不利。”
他从后面的柜子中翻找出那张两个人一起照下的照片,塞进陈张太康手里,下定决心般放了狠话,“你现在立刻马上从这里离开,回到你的未来去,回到你的生活去,那是你的未来……不是我的。”
陈张太康像是被他的话语刺痛了一般,刚要反驳什么,就见胡良伟紧紧攥住他的手,在他的唇瓣上留下一个轻轻的,颤抖的吻,“再见,快走吧。”
然后他撞上衣柜门,随着砰一声巨响,陈张太康的视线归于黑暗。
那天他并没有离开,只是默默隐去身形躲在房间里看着胡良伟与时间管理局的人争执,所幸他并没有留下那张照片以外的痕迹,时间管理局也没有公然带走居民的权利。这场闹剧结束后,只剩下一地狼藉的家,与呆坐在地上的胡良伟。
陈张太康凑上前,虽然明知对方此时看不见自己,却依旧跪到他面前,用手慢慢地抚摸着他的轮廓,仿佛这样就能将他刻进自己的脑海中,永远不会忘记。
时间管理局的人还在楼下徘徊,他的耳边仍响着密集的警报中,他就在红橙交错的灯光与警报声中,最后一次无声亲吻了他的爱人。
时间旅行本就是一场悖论,或许他们确实该修正这个错误了。
4.
后来他悄悄去看过一次胡良伟,他的人生依旧充斥着美妙的音乐与配音,胡良伟的生活很幸福。陈张太康到时,胡良伟正和朋友们聚餐,别人调侃着他一把年纪还单身,喝多了的锦鲤拍拍他的肩,感慨道,“有的时候总觉得你太孤单了,不知道为啥,总觉得应该有个和你唱歌与情感方向都很合得来的人陪着你。”
“那个人还得是配音演员是吧,”胡良伟垂眸,不知想到了什么,状似无意道,“这么合人心的灵魂伴侣,哪儿轮得到我?”
在角落中隐身听着的陈张太康留恋地看了他一眼,压下心头的遗憾与悲伤,回到了属于他的未来。
那天,他翻出了许久前时间管理局交给他的照片,却发现那张照片上有胡良伟亲手交给他的合照上没有的浅棕色痕迹,有什么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但挥之不去的关于胡良伟的回忆让他忽视了那串一切秘密的钥匙。
夜里,他梦到胡良伟幸福却孤独的过完了一生,有荣誉与支持者,唯独少了那个与他并肩的人。夜半惊醒时,那两张照片正被他捏在手里,险些折了一个角。
后半夜他光临了一个美梦,那个梦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配音演员,会和胡良伟在棚里遇见,会加入到他们的聚会中,在友人半真半假的调侃中,他向胡良伟表了白,他们一起幸福的过完了一生。
多么美好的梦。他睁开眼,门外机器人演奏的吉他声传来,唤醒了这座属于未来的圆满之城。
照片上的人与事物都已逝去,诸事皆由因缘和合所生,但万事终究归空。
又是新的一天。
End.
————
番外.
陈张太康是一个普通的配音演员。
他的生活很简单。白天在棚里泡着,晚上心情好的时候在直播间和粉丝聊聊天,心情不好的时候自己写写歌、谱谱曲、或是研究下新的菜式。这样的生活平淡却又幸福,他也如愿一步步在自己热爱的配音行业内扎下了根,只是偶尔,他也会期待一个惊喜——一个会改变他的生活的突破。
所幸他遇到了。
2020年底的一场综艺,让他与胡良伟相遇,或者说是重逢。他们一起在舞台上大放异彩,一起穿着制服在粉丝、好友与前辈面前接过象征荣誉的奖牌,一起在长沙的夜晚与北京的凌晨为深陷舆论的彼此送上温暖。
理所应当的,他们在一起了。
只是这个世界似乎不那么兼容这样的爱。同性恋在21世纪的国度就像埋藏在电脑中的程序错误指令,无论掩盖得多深,都会被旁人挖掘,再毫不留情的清理掉。
胡良伟的父母很喜欢陈张太康,陈张太康的父母反之亦然,只是这一切都建立在他们止步于友情的基础上。当他们都以为长辈能够接受这样一段恋情时,意料之外地、来自长辈的反对击垮了他们之间最后一丝可能。
“这不是粉丝写的小故事,太康,”那天夜里,他们站在湖南的黑夜中,正如他们口中的爱情在这个世界一样——遮遮掩掩,见不得光——“我们,就这样吧。”
于是,像每个虐向的小说情节一样,他们与对方分手,刻意地减少了工作与生活中的交集,却依旧会因为巧合般的遇见与对视而心动。
陈张太康与胡良伟都一辈子未娶。年轻时凭借自己的业务能力得万人敬仰,步入中年逐渐平定、完成了数个曾经许下的愿望,年老后独自享受着难得的清闲日子,好不自在。那些曾经追逐过他们的粉丝日后追忆,都说他们分别度过了圆满、平淡的一生。
————
时间管理局的探查员关掉空中的悬浮屏幕,背过身,给愣住的陈张太康留了一丝思考时间。
“这是什么?”陈张太康回神,颤抖道,“那上面是……是我和胡良伟,但是我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
我根本没有看到他变老的机会。
他自嘲地笑了笑,讽刺到,“还得谢谢您们管理局,没让我看到他老去的样子。”
探查员负手而立,平静地注视着落地窗外驱驰而过的飞行器。
“所以你是要告诉我,我们所在的宇宙只是整个世界树的一个小小的分支,而那个枝干是你刚刚给我看的那段视频?”
“这怎么可能呢?”他嗤笑道,“主宇宙以我们两个为中心,因为我们不满足于这个结局,所以这样的执念导致了这些平行宇宙的产生?探查员先生,现在的我和几千年前的他都是有独立思考的成年人。”
“我们怎么会这么幼稚?”
我们怎么会有这样幼稚一把的机会?
“不止,”探查员背对着他,平淡到好似机器人一般的声音却字字入耳,“这些机密……罢了,告诉你也无妨。”
“我们检测到,由于主世界的枝干过于不稳定,每个分支的世界观都十分随机……并且,许多世界会因为奇怪的原因灭绝,再无消息。”
他重新按了几下虚空,一段模拟视频在半空中展开,原本瘫在椅子上躺尸的陈张太康在看到视频内容的那一刹那坐直了身体。
“起初,我们猜测这是一场普通的时间线错误。通俗来讲,您与那位先生千年前拍下的照片掉到了错误的时间点,因此您在这件事的‘因’之前看到了‘果’。”
视频上由机器人模拟出的面庞生动却丧失灵魂般演绎着主宇宙中的陈张太康和胡良伟的故事。
“后来——得益于时间管理局成立初期前辈们的努力调查,以及他们对每次实地访问时的精准记录,”探查员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张太康一眼,他们告别前、胡良伟被红橙交错的警报灯照亮的脸庞骤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对方言语中暗含的意思使他控制不住般紧紧攥住椅子的边缘,已经失去人类感情的探查员忽视了他的颤抖,狠心道,“我们发现了这张照片,很有意思,不是吗?”
屏幕上的“陈张太康”与“胡良伟”笑着打闹在一起,“胡良伟”正斜靠在飘窗上拨弄吉他,“陈张太康”正捧着麦克风自娱自乐,他突发奇想想要留下一张合照——像那个世界中他们每次普通又不普通的合影一样——于是,“陈张太康”自然地搂过了“胡良伟”,两人的笑颜被永久地刻在了这张永恒的照片上。
画面中的“陈张太康”不具有未来的科技,因此他专门跑了一趟楼下的打印店,将那张与太康手中握着的、独一无二的洁白照片带了回来。“胡良伟”佯装生气怪罪他的多此一举,“陈张太康”也只是嘿嘿笑了两声,将那张相片送到了对方手里。
画面外的陈张太康下意识伸手,却发觉自己再也触不到对方的面庞。
一切看起来与他和属于他的胡良伟经历过的相差无几。
正当他疑惑地看向探查员时,对方抬颌示意他继续看,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在他回过神时,他看到“胡良伟”从画面外拿进了一杯褐色的饮料。
他记得——这是胡良伟最喜欢的饮品,也是一种早已在文化进程的长河中消失的产品——奶茶。
拿到奶茶的“胡良伟”开心的冒泡泡,他颇为自信道:“让我给你演示一个‘徒手劈奶茶’。”
“来啊小胡老师,”“陈张太康”搭话,“我每次插吸管都会漏出来——诶?诶??小胡老师???”
沉浸在悲伤气氛中的太康看着画面中恩爱的两人,无声地勾了唇。
或许这个便是他们所说的,这些分支依赖的主世界。所以,即使他与“胡良伟”相知如此,最后还是分开了么?
“胡良伟”插吸管大翻车,褐色的奶茶从瓶中溢出,即使画面中的两人努力补救,黏糊糊的甜品还是沾上了桌子。
“哎呀,弄脏了!”擦过整个桌面后,“陈张太康”有些惋惜地说道,“你看,这个污渍沾到了照片上。”
“胡良伟”凑过来,拿起相片仔细端详了片刻,“没关系,正好附在吉他上,还更立体了呢~”
悬浮屏幕中的温馨画面戛然而止。
“这便是宇宙的真相。”探查员依旧那样平静,仿佛刚刚揭开这个宇宙的奥秘的另有其人,“我们所处的世界皆是由你们二人的‘缘’所生,主世界的你们被迫分离,因此这样的执念惊动了掌管命运的神明,导致了千千万万个平行世界的产生——我们这个世界便是其中之一。”
“而我们这个世界颇为特殊,换句话说,正是因为这张主宇宙的照片——”他点了点在空中放大的、沾着奶茶污渍的照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来到了我们这个世界,导致你主动回到了过去,时间管理局也得以接触到这种级别的奥秘。”
“那么,”陈张太康低头看着手上两张一样又有差别的相片发愣,半响才沙哑道,“这样的意外,会改变我们原本的结局么?”
“即使我因为意外在过去见到了他,我们依旧是错过的?”
探查员点点头。
呵。所以知道再多又有何用?命运就像一堵不容反抗的墙,将他们牢牢地隔在世界两端。他正坐在圆满之城最高楼的高层中,他的爱人却早已成为千年前的一抔黄土,唯一留下的便是那张突发奇想拍下的照片。
“以及,可能因为人类的感情太过旺盛,你们结局错过的世界往往都——”
原本洁白通透的大厅突然被红紫色的警报充斥,大写的warning与感叹号挤占着他的眼睛,叫他一时看不清什么东西。
“——一级警戒,一级警戒。星际外围突现不明黑洞,预计吞噬时间5天,请各位探查员做好防护准备!”
突如其来的阴影覆盖住城市的一角,陈张太康盯着那处黑色出神,探查员方才的最后一句话在他耳中反复回响。
他与胡良伟相互错过的世界往往都会……消失么?像从前无缘无故消失的平行宇宙一般。
他轻笑。听起来还蛮有意思的,至少这所谓圆满之城,偏偏留得他一人不圆满。
“先生,您的案件已了,回去吧。”语毕,探查员转身走出这个房间,将满屋的警告与空旷留给了他一人。
陈张太康低头看了看手上两张有与没有奶茶污渍的照片,默默走回了家。
他的住处在黑影笼罩的对侧,因此这五天他看着那不知名黑洞将这座洁白的城市一点一点吞噬,就像他早已离去的爱人正一步一步迈向自己一样。
在第五天的夜里11:59,陈张太康侧靠在飘窗上,看着最后一丝光线被覆盖,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希望在下一个平行世界,他们都只是普通的配音演员,在不被任何人反对的情况下平凡地过完一生。不需要万众瞩目的热度,不需要德高望重的地位,只要留在彼此身边,能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便好。
黑洞彻底吞噬这个布满高科技的世界,正如时间管理局所说,世间万物因缘而生,当这样的缘分尽了,自然也会万物归空。
只是,终点过后便是下一个起点。
陈张太康睁开眼,门外美妙的人类歌声传来,唤醒了这座希望之城。
有人敲响了门,得到许可后熟悉的身影从门后出现,与之并行的是那让太康怀念到近乎落泪的声音。
“起床啦,”他熟练地趴到床上,准备叫醒本该熟睡的人,“太康师兄,今天我们要一起回家了。”
又是新的一天。
End.
【太湖】春风如何
胡良伟说,他不信神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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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
胡良伟早就从街坊邻里口中听说过这座寺庙灵验,踏进来的时候才发现人们都是三两成群地来,或是夫妻,或是一家子,热热闹闹的。
胡良伟一身墨衣,长长的乌发被山风卷起。
他一个人来求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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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良伟小时候问师傅:“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吗?”
师傅垂着灰白的胡子,并不理他,只转身对着匣子里的药材挑挑拣拣。
后来他又问师兄,师兄摸摸他的头,笑得温和,接而目光望向窗外,抿着嘴没有答案。
后来两个人先后离开了。胡良伟记不清楚他们是在哪一天走的,也早已忘记了他们的脸,只记得那是一个春天。
胡良伟听说,乘着春风走的人,会变成天上的神仙。...
胡良伟说,他不信神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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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
胡良伟早就从街坊邻里口中听说过这座寺庙灵验,踏进来的时候才发现人们都是三两成群地来,或是夫妻,或是一家子,热热闹闹的。
胡良伟一身墨衣,长长的乌发被山风卷起。
他一个人来求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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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良伟小时候问师傅:“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吗?”
师傅垂着灰白的胡子,并不理他,只转身对着匣子里的药材挑挑拣拣。
后来他又问师兄,师兄摸摸他的头,笑得温和,接而目光望向窗外,抿着嘴没有答案。
后来两个人先后离开了。胡良伟记不清楚他们是在哪一天走的,也早已忘记了他们的脸,只记得那是一个春天。
胡良伟听说,乘着春风走的人,会变成天上的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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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良伟举着三根香,点燃了摆在神龛面前。
他叩了三次首,末了虔诚地拜了三下,又在心里默念了几句,方才直起身。
忽然,一个扎两个冲天辫的小孩从殿外跑了进来,狠狠地撞在了他身上。
胡良伟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子愣了愣看过去,那小孩大约也被撞蒙了,愣在原地,只转过头来望着他。
两双圆圆的眼睛就此相对。
胡良伟忽而头有些泛晕,眨了眨眼睛再看的时候,那小孩已经转身跑进人海里了。
寺庙里人来来往往,没什么人注意到他。
胡良伟仍有些出神,不知是香火还是梵音的缘故,烟雾缭绕和禅音阵阵里他总觉得有些怔愣。
离开的时候,他看到自己的手腕上系了一根细细的红绳,中间穿了一枚平安扣。
胡良伟再度愣了愣。
他没有过这条平安扣,也不会编这种漂亮的细绳。
他手在平安扣上摸了摸。
平安扣是玉制的,在胡良伟指尖停留下温凉的触感,那种感觉并不虚假。
他茫然抬起头,匆匆想去找那个小孩,可朝四周望了半天,只有影影绰绰的人群,庙里烟雾升腾,早已不见了那个莽莽撞撞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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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那个晚上,胡良伟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人穿着白色长衫,墨发散下来,像是一道低悬在长空中的星河。
他笑着把胡良伟拉到眼前,目光落在他手腕间的平安扣上,告诉他,从今往后,你身边会有神明庇佑。
胡良伟将信将疑,问他:
“你知道我那天求的是什么?”
那人笑意盈盈,沉思了一会儿,眉目舒展开:
“不知道。”
“那你怎么庇佑我?”
“我可以保佑你平安顺遂,健康快乐。”
“真的?”
那人笑了一下,眉眼弯起来,像是画上的那种谪仙人。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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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良伟睁开眼睛,平安扣安安静静地系在他的手腕上。
他使劲地揉了揉双眼,太阳穴隐隐牵着的疼痛让他想起了昨夜的梦境,可是梦里白衣人的笑容迅速地从他记忆中抽离,他很快就记不清楚对方的脸,只留下一团模糊的白色影子。
他晃了晃头,呆了半晌眼睛沮丧地闭了闭,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一口叹息。
忘记问他是谁了。
可是……这世间真的有神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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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直到日上三竿胡良伟才醒过来,翻了个身子阳光直直扑到他脸上,晒得他立刻爬了起来。
他赶紧起身,匆匆穿好衣服之后拉开了接诊的竹帘,毫不意外地看到外面排队的人都漫到街上去了。
他一边低下头连声道歉,一边把笔墨纸张都铺开,坐下来忙不迭开始坐诊。
——胡良伟是一个人开医馆的小医官,忙忙碌碌任劳任怨,从采药晒干研磨到开药,都得一个人提着药匣子忙上忙下。
有时候医人不好,闹点医患矛盾,也只能一个人提着药匣子点头哈腰地上门赔罪,一句“不”都不敢说,委屈什么的都不打紧,回去嚼块苦的发涩的半夏就解决了——他安慰自己说,也没什么比药更苦了。
——其实也不是“开”医馆,确切地说是师傅和师兄都走了之后,他被迫继承了这个小小的房子。
小小的房子,前边开了窗户摆了张案几,胡良伟平日里伏在上面开药方;左右后三面都是存药材的柜子,一年四季散发着微苦的清香,胡良伟就在这些柜子中间爬上爬下、忙忙碌碌,一会儿拉开最上头的柜子找药材,一会儿“哎”了一声又跑到前头给病人搭脉去了。
直到太阳都落到山后面,余晖拉成长长的卷轴,长长的队伍才见了尾。
最后一位客人坐下来,自觉地把手腕搭上桌面:
“我有些风寒和头疼。”
胡良伟累得头晕目眩,眼皮都懒得抬,直接跳过了师傅悉心教授的“望闻问切”四步的第一步,只把眼神投在他主动搭在桌上的手腕上,心说这个人可真自觉,没好气地“问”道:
“有几日了?”
“三日……五日?记不清了。”
胡良伟这才抬起头,仔细望那人面上看了一眼,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个人,长得好像他梦里的人。
胡良伟用力晃了晃脑袋,又觉得不可能,仔细想想梦里人长什么样他也记不得了,约莫是眼前人也穿了一身白的缘故吧。
“这几天有没有见过风?着过凉?”
胡良伟一边按部就班地问,一边奇怪地偷偷打量他,平日里来他这边看诊的都是些街坊邻居,穿的粗布棉麻无有不粗陋的,这个人……虽然也是布衣,但一身纯白,总不像是干活的。
“有,”那人眼神转了转,沉思着回忆,“昨天……不对,是前天,我在街头淋雨着凉了。”
胡良伟飞快地用笔在纸上开着药方,脑子一转觉得不对,手腕一抖搁下了笔,趴在手臂上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
“前天明明是晴天。”
那人抖落出一点儿被拆穿的慌张,被他对上的眼睛移了移,却又很快藏住了慌张,故作镇定地咳了一声:
“咳……是我记错了,是昨天淋的雨。”
胡良伟无奈地叹了口气:“昨天也是晴天。”
说罢他垂下眼睛开始收拾案几,把笔墨纸砚统统拢进了怀里,转身走之前朝僵着身子坐在门口的人撇了撇嘴:
“我说这位客官,没病来看什么病啊。”
都没摸他主动伸上来的手腕上的脉搏,胡良伟一眼就看出他神清气正,哪有什么病。
“欸,医生……”陈张太康只好放弃了演戏,讨好地朝他弯了弯眉毛,“认识一下吧?我姓陈张,名太康。”
胡良伟在架子上手忙脚乱的背影没理他一下。
过了好久,等到胡良伟把这天缺的药材都补齐了,他转身准备要拉上帘子出门,才发现陈张太康还坐在门口,脑袋撑在手上,胳膊撑在桌子上,很困的样子。
陈张太康半眯着的双眼等到胡良伟进入他的视野便迅速睁开了,一眨眼带了几分笑意:
“忙完了吗?我带你去吃东西吧!”
胡良伟讶异于他居然还在这里,又奇怪地说:
“你不是这里的人吧,你知道这镇上有什么东西好吃吗?”
陈张太康白色的衣服明明干净得一点儿瑕疵也没有,头发也半束着端端正正,眉眼具是澄澈分明,他自己觉得怎么看怎么都是正经人,眼睁睁见着又被拆穿一次,显得十分沮丧。但他很快振起精神:
“那要不,你带我去吃东西?”
见着胡良伟还有些犹豫,陈张太康凑过去,又是捂肚子又是拧眉毛:
“走嘛,我都排了一下午队,饿死了……”
胡良伟想拒绝,可刚说了个“我不饿”,肚子就很不配合地叫了起来。
耳边瞬间落下了陈张太康一声笑。
胡良伟脸上一下子烧起来,只得“知道了知道了”的,低着头藏过脸红,慢吞吞地和他一起跨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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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良伟思忖了半天,还是本着一颗医者仁心,带着陈张太康七拐八拐来到了这个不大不小的镇上他最最喜欢的一家小店。
他好脾气地指着招牌:
“这家店的阳春面可好吃了,你来这边旅游一趟吃到算是有口福了……”
可陈张太康特不给面子地把脸皮一瘫:
“我最不喜欢吃面条了。”
胡良伟:“……”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在原地站了半天,还是胡良伟先一步妥协,他不情不愿地把眼睛从面馆酒旗上挪过来:
“那我们去吃东边街头小推车里卖的煎饼吧,老板娘人好,会给你加特别多的葱花。”
陈张太康油盐不进,面上泛起了为难:
“可我也不喜欢吃煎饼。”
胡良伟从医这么多年的耐心都快被他磨完了,艰难地咽下一口气:
“那去西边巷子里吃梅花冰糕……”
“可……”
陈张太康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胡良伟打断了。
“又不喜欢,你怎么这么挑食?”
说着说着抱起了手臂,眉毛挤在一起,说是生气却更像是苦恼。
陈张太康连忙挤出一个笑脸凑过去:
“就去西边巷子,跟你走,我喜欢吃冰糕。”
胡良伟将信将疑,深深瞥了他一眼,声音软软的没什么底气:
“真的……喜欢?”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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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良伟和陈张太康一人一块冰糕,捧在手上,走在小巷子里。
胡良伟满心认为他是哪家浪荡公子出来游侠四方,不经意落进了这个小镇,暗暗决心要把小镇上所有好吃的都介绍给他。
“这个梅花冰糕特别神奇,里面的馅儿还烫嘴呢,可是皮却是冰凉冰凉的。”
陈张太康咬了一口,霎时被烫的龇牙咧嘴。急着活动舌头没暇回话,胡良伟还以为他不相信,一只手伸到他手里的梅花糕上以身试给他看。
“喂,”陈张太康却撇了撇嘴,“你都碰过了我还怎么吃啊!”
胡良伟急起来:
“我的手又不脏!你怎么还嫌弃啊?”
“我只是想告诉你,”见陈张太康不说话,胡良伟放慢了语速解释,“这个冰糕手艺很特别,你试一试嘛。”
陈张太康挑了挑眉,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低头又咬了一口。
胡良伟闷闷地想,这个人忒不识好歹,免费给他做导游还不乐意了。
他低下头默默咬了一口,梅花馅儿甜甜的味道从舌尖弥漫进整个口唇。
哼,果然只有好吃的最不辜负人。
殊不知,陈张太康的手指动了动,移到了冰糕上,冰冰凉凉的温度落在指尖,周遭仿佛宁静下来,一股泉水从手心里流过。
这巷子深,几点星子伴着一颗月亮泼下洋洋洒洒的光,偶有行人三三两两讲着他听不懂的话走过,笑声像拂面而过的春风。
陈张太康手捧着牛皮纸袋,被咬了几口的冰糕露出粉红色的馅儿,还冒着热气。身旁人低着眉毛小声地嘟囔抱怨,没过多久又被几口甜的安慰得服服帖帖。
这人间似乎还不错。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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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长街上又吃又走的,渐渐地走到了月亮挂在头顶上,又走到了月亮悄悄隐到云后面,街上店铺的灯渐次灭了,只剩酒旗随着河边暖暖的春风一面一面地摇。
胡良伟有点累了,伸着懒腰,尽职尽责地为自家小镇推销:
“我们镇还不错吧!”
“我都有点累了,唔,话说你今天晚上找好住店了吗,我送你去吧,这街上我可熟了。”
陈张太康还没来得及思考住店这个问题,天边忽然传来几声“轰隆隆”的声音。
胡良伟愣了一下,“打雷了?”
陈张太康循着他的眼神看向声音来的方向,才发现天边刚刚晴朗的星星月亮都已经不见了,乌云卷着边儿黑压压的一大片,映在胡良伟圆圆的眼睛里没了光点,只剩一片乌黑。
“不会、下雨吧?”
胡良伟心脏“噔噔”地跳了两下,散步散得太久了,这个地方离他的小医馆可还有好长一段距离……
陈张太康却不明白胡良伟为什么那么紧张,看向他笃定地说:
“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
胡良伟惴惴不安地把手揣进了宽大的袖子里,一阵风卷过来,他缩了缩脖子。
陈张太康没有一点儿犹豫:
“因为昨天和前天都是晴天,没下雨。”
“……?”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雨就连连绵绵地跟着落了下来。
胡良伟忙不迭手遮到了头顶, 撒腿跑出去好长一段路。
“喂!”
陈张太康看着胡良伟一眼就消失在雨帘里的影子,无奈地大喊一声,只好也跟着狼狈地跑了起来。
胡良伟气喘吁吁踩着水花跑到小医馆门檐底下,一头长发湿了一半,刚喘过一口气就看到陈张太康气喘吁吁也跑了过来,刚停下脚步就瞪眼看他:
“跑、跑什么?”
胡良伟气都没喘匀,冷不防被凶了一下,委屈极了,这人怎么跟没在人间生活过一样。他没好气道:“下雨了,不跑等着淋成落汤鸡吗?”
陈张太康白色的衣服湿的东一块西一块,他指着胡良伟:
“你现在还不是落汤鸡?”
“对啊,”胡良伟闷闷地把门打开,“还不是因为要陪你逛街?”
“怎么能怪我啊……”陈张太康后脚就跟了进来,头发湿哒哒的黏在衣服上,他摊开双手把狼狈的样子展示给胡良伟看,“我也淋湿了。”
胡良伟“好好好”的,不与他计较,转身挑挑拣拣地从柜子里取出几片圆圆的药材,塞进他的手心,好脾气地说:
“含在嘴里吧,当心装病装得真着凉了,还要我治……”
陈张太康接过去丢进嘴里,眉毛瞬间皱起来:
“这什么啊,好苦啊!”
胡良伟没什么杀伤力地用圆圆的眼睛瞪他,没好气道:
“你不吃算了,生了病我也不给治。”
“我又不会生病。”
陈张太康小声说着,胡良伟问“什么?”,他也没回答,只默默地把那小圆片含着含着融化了,苦涩的中药尝起来居然留了一点儿回甘。
胡良伟在重重的灯影下脑袋都快要倒下去,一头将干未干的黑发软软地垂在胸口,水珠每隔好长一段时间才顺着掉下来一颗。昏黄色的烛火微微地跳跃,把他长长的眼睫毛投成了一片灰色的小扇子。
陈张太康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毫不留情地打断了这幅温顺又平静的画面: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胡良伟正困得眼皮子打架,听到这话迷茫地抬起头。
他眼睛里模模糊糊的,陈张太康的身影在一片明明灭灭的烛火下,像是一副背纸泛黄的古画。
胡良伟揉了揉眼睛,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回过神来:
“我叫胡良伟。善良的良,伟岸的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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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时分,陈张太康拖着日过西山才刚下诊的三好医生胡良伟要上山去。
胡良伟一百个不愿意,昨天自己身上裹着春寒扎进被子里还历历在目:
“可……可我已经坐诊一天了,有些累了……”
“上山也是一种散步嘛……散步也是一种休息。”陈张太康循循善诱着,不动声色地移到了门外,胡良伟鬼使神差跟着他走了出去,他站定,从善如流地凑近胡良伟,伸手把他身后的门锁一带,忽然弯起一抹笑意,“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两人靠得太近,胡良伟下意识往后一让,陈张太康却又蜻蜓点水地直起了身,几根头发擦过了胡良伟的颈窝,痒痒的。
他一愣,伸手挠了挠。
耳后有些热热的。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陈张太康已经往日暮里走去好远了,留给他一个白色的背影。
……总觉得那个背影眼熟。
胡良伟挠了挠头,匆匆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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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夜有明亮的月色,透过疏疏落落的枝丫洒下来,照的山路清清楚楚。
胡良伟想偷懒都不行。
也不知道陈张太康怎么能走得那么快,简直像是在上坡路上飞起来了。
“我们、去哪里啊?”
胡良伟气喘吁吁地问。
陈张太康转过身,等他一步一喘地爬上来,还好心地扶了他一下:
“小胡大夫,你的身体素质有所欠缺啊。”
胡良伟翻了个白眼,都喘不过气和他反驳。
明明是他走得太快了好么?刚才同路的人早就被他们甩到好远的地方去了。
陈张太康甩了甩袖子,往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胡良伟惊讶于他居然好心愿意停下来,犹犹豫豫地坐到了他旁边。
陈张太康开门见山:
“你去过这座山上的寺庙吗?”
“嗯?”胡良伟从模糊的记忆片段里揪出一点儿影子,断断续续地回想起还小的时候,医馆里有师傅有师兄,“小时候和师傅师兄一起来过……怎么啦,你想去玩吗?”
他努力地尽到一个导游的职责,为对这个小镇哪里都感兴趣的纨绔子弟介绍好每一处地方。
陈张太康并不回答,又问:
“那你一般磕头求神的时候,求什么?”
“求什么……那时候还小,无非是平安健康之类的……问这个做什么?”
胡良伟看向陈张太康,对方的侧脸被月光淡淡地浸着,安静纯洁得有点不像凡人。
胡良伟再度想起昨天那场湿淋淋的雨,奇怪了,明明是这样一个好看的安静的人,却偏偏说话没一句好听,气都要把人气死。
陈张太康瞧着月亮问着他,想到自己往往见到的那些来求神拜佛的人,均是虔诚地奉着香火,小心翼翼地跪在垫子上,口里念念有词,匆匆忙忙起身又奔赴下一尊雕像。
他也试过听他们心里的声音,大多数时候和人潮熙攘的寺庙一样嘈杂,无数个声音朝他涌过来,砸得他满头冒星星。
他想起一个年轻的身影,背着药篓,将将从山里寻药回来的样子,额角几滴汗水还未擦干。
和大多数人不一样,他跪下的时候先仰起了头,乌色的眸子望着佛龛上的神像,与自己对视了许久,尔后缓慢地磕头。
陈张太康听见他心里的声音,久违的澄净透明,他祈愿,但愿人间少病痛。
他一直记得这双眼眸,只是这个人似乎不记得他看到的神像了。
陈张太康于是又问:
“如果现在去求佛,你想求什么?”
胡良伟不假思索地说:
“希望人间可以少一点病痛吧。”
陈张太康失笑,他从石头上跳下来,又自顾自地沿着山路快步地走起来。
“喂……你等等我啊!”胡良伟身旁的身影忽然就消失了,他有点儿没反应过来,急急地跟上去,小声地在后面吐槽,“没头没尾的。”
月光把寺庙古老的檐角染得亮亮的。
陈张太康站在寺庙门口的一颗樟树下,树上系了许多飘起来的红绸带。
他转过身,白色的身影沐浴在月光里,发梢与那些红色一同扬起。他朝胡良伟弯了弯眼睛:
“我的秘密是……以后你来这里祈愿,每一个愿望都会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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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良伟做回了忙忙碌碌的小大夫,兴许导游这个职业不是很适合他。
他往往还是会想起他遇到的那个莫名其妙地来又莫名其妙地不见了的白衣少年。
他没再在这个镇上见过他。
这场相遇就像他们一起去吃梅花冰糕那天晚上,淅淅沥沥一场春雨,浇得两个人身上和心里都是一片湿漉漉的。
后来胡良伟开始喜欢春天。
那个会在暖和的温度里滋长出细细碎碎的情愫的时节。
好雨知春。
胡良伟还是当了一辈子的小大夫,在这个小镇上,望着看病的年轻面孔渐渐长出了皱纹,到后来再也没有出现,再后来又有新的可爱的面孔,喊他“大夫”。
有的时候他看一看窗外伸进来的迎春花,想去摘一两枝,袖口滑下去看到了那枚平安扣,反射着春天的阳光,像是一潭偶尔被春风吹皱的静水。
他忙的要命,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来,只有偶尔到山上去采药、归家天色还不晚的时候才得空去寺庙里走一趟。
他静静地走在庙里,手在胸口合十,拜三拜,抬起头,望见了神龛里一副画像,是个身穿白衣的仙人。
他忽而明白了什么,又愣了愣。
半晌他觉得一切也并不算荒唐。
他眉目舒展,笑起来,又阖上眼睛再度俯了俯身。
我愿……
愿你永远安乐。
陈张太康。
有一天胡良伟在梦里看到了自己,一个跌跌撞撞的孩童模样。
他撞到了一个穿白色长衫的人,对方把他扶正身子,笑着不作究,转身走。
胡良伟却硬扯着他的衣角不放,那片白色在他手里光洁得仿佛轻而易举地就会滑掉,故而他扯得格外用力。
他抬起乌黑澄澈的眼眸,执拗问:
“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为什么不再来?”
胡良伟一百岁那年,死在一个下着绵绵细雨的春天。
春风从小窗里温和地探进来,与他的呼吸一同止息。
无人为他送行,可他阖上眼睛时看到了一个穿白色衣服的身影,月光把他镀得很好看。
他转过身笑,没有回答。只告诉他,
“再见。”
像是一句承诺。
【END】
番外1
三甲医院的医学实习生总是忙的要命。
胡良伟好不容易抽了个空闲的周末,约了同学马正阳一起去山上拜佛。
马正阳推了推他揶揄道:“这座寺庙求姻缘最灵了,怎么,你想结婚啦?”
胡良伟翻了个白眼:“什么啊。”
山上游客很多,寺院里人头攒动。
“据说这座庙很灵的,几百年香火都没有断过。”
胡良伟边说着边把三根香放进香灰里,烛火幽微,淡淡的香味缭绕在他们中间。旁边还有好多将将点燃的香火,灰白的香灰托着一点儿火苗刚熄的颜色。
胡良伟手一个没留神碰到了还点着的一根香,烫得他“啊”了一声,下意识甩了甩手,袖子飞起来。
马正阳抬头注意到他手腕上露出来的红绳:
“咦,你手上这个平安扣是谁送的啊,好漂亮。”
胡良伟歪头想了想,迟疑道:“不太记得了,小时候就戴着了。大概是哪个长辈送的吧。”
“怎么没人送我呢。”马正阳酸溜溜地瞅了一眼,安放完香火推着胡良伟往里面走。
忽然他又笑起来,对着人来人往指指点点,“你说这些人要是知道我们医学生都来求神拜佛,会怎么想?”
胡良伟沉思了一会儿,认真地说:
“也许大家来不一定是真的要祈求实现什么,只是为了图个念想吧。毕竟谁不想平安快乐地活着呢?”
“也对。”
他们拜完佛,走到了院落后面,胡良伟美其名曰好不容易有个休息的日子要走路散心。
后院里人迹寥寥,比前面安静了不少。深红色的佛牌挂满了整面墙,树枝上挂着条条红色的丝带,上面多多少少都写了字,工整好看的、七歪八扭的都有,在风里高高地飘扬。
丝带长长的,就好像牵绊也如斯绵长。
一阵山风吹来,佛牌互相碰撞在一起,发出“叩叩”的响声。长长的红丝带在绿色的枝叶间翻飞,远方不知道哪个僧尼在敲木鱼,一下一下,叫人心静。
胡良伟在大好的春景里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春天的太阳可真好啊!”
一声感叹就吵到了松树枝上打盹的麻雀,扑簌簌一下子就飞到天上去了,一只也没留下。胡良伟有些委屈。
过了一会儿,他神神秘秘地凑到马正阳跟前:
“马老师,你许的什么愿呀?”
马正阳把胡良伟一瞥,懒懒地开口:
“不是说许愿不能说出来吗?说出来就不灵了。”
胡良伟郑重其事地凑到马正阳跟前,压低了声音:
“也不是,我就是想告诉你,你许什么愿望都会实现的。因为……从小到大我来这个庙,求什么都挺灵的。”
“我早说了,这座庙很灵的。”
“鬼扯吧……”马正阳半信半疑地看向他,“真有那么灵?”
胡良伟笃定地点头,脑中极远的地方传来一个温和好听的声音,他们说着同样的话: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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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良伟拉着马正阳绕着山头到处逛,马正阳显然有一点累了,不情不愿地拖着双腿:
“胡良伟,已经下午三点钟了。”
“嗯,还不晚!”
“胡良伟,你知道春天最容易滋生什么吗?”
“什么?”
“春困。”
“……”
“胡良伟!”
胡良伟只好停下了脚步。其实这块山头逛了半天也算是都绕过一遍了,也实在是没什么可逛的了。
但是他好像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没去到。
“……好吧,”胡良伟眼巴巴望了一圈,还是妥协了,也不知道是马正阳的话还是一阵又一阵山风送来的沉沉困意,他打了个哈欠,“那我们下山去吧。”
两个人走到下山路上的转角处,胡良伟忽然又看到了一面墙,像是断了,掩藏在草木里。
胡良伟眼睛亮了起来:“我们去看看吧!”
马正阳声音里好像住了瞌睡虫:“走不动了……你要去自己去,我在这儿等你。”
胡良伟只好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拨开树枝走过去。
这面墙上的佛牌和红丝带比庙里那些更旧。大约是在山背位置,没有太阳,春风也很少能吹到这个角落里边来,深红色久不见天日的绸带默默地小幅度翻动着,像是好多位静穆的守护神。
这种佛牌可以求了祝自己,也可以祝别人。故而上面都刻了许许多多陌生的名字。
胡良伟一面一面地翻着,试图找找有没有认识的人被神佛护佑的踪迹,掀起上面的佛牌去看下面的字。
胡良伟饶有兴致地翻过来翻过去,佛牌撞在一起发出空灵的响声。
这面墙大约是真的有年纪了,胡良伟看着看着笑起来,怎么都是上世纪的那种名字,“振国”“自强”之类的。
忽地,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胡良伟。”
胡良伟愣了愣,他拨开周围的其他佛牌,细细地端详着,是他的名字不错,连生辰年月都正确无误。
总不能,还有第二个在1995年7月10日中心医院二号产房降生的“胡良伟”吧?
胡良伟脑中过过了好多人,是谁会给他求佛牌呢?
爸爸、妈妈?亲戚、朋友?
他翻过来,却眼眶微微地张大了。
胡良伟有些迟疑地抚摸那些字,印痕的触感落在手指上,真真切切。
“陈张太康。”
-
陈张太康打了个喷嚏,从榻上缓慢睁开眼,只见锦鲤笑嘻嘻地从窗边冒出一颗头,头发乱糟糟的,好像窗口长出的一蓬草。
“听见了吗?他发现你了诶。”
陈张太康无奈地弯了弯眼睛,窗外伸进来一枝淡黄色的迎春花,一直伸到他长长的墨发间。
春天来了。
番外2
陈张太康有一块木雕的符牌,随身系在腰间,没给任何人看过。
上面刻着三个字,“胡良伟”,有些年头了,锦鲤翻出来的时候瞧了半天才瞧出是什么字。
他师傅这么多年当个给人实现愿望的神仙也是个半吊子,好多时候都爱答不理的,使唤自己去做,美其名曰要他小徒弟历练历练。
他师傅得闲总是把自己少年时候去往人间一趟的经历拿出来和他翻来覆去地说。
锦鲤面上恭恭敬敬,心里却忍不住想,你少年时候?那得是几百年前了,还记得清楚才怪了。
他讲的最多的是,人间有好多好吃的。
锦鲤听得眼馋,但他持半信半疑的态度,毕竟兴许是师傅口才好,说出来夸张也说不定呢。
人间有种梅花冰糕,内里是又热又甜的梅花馅儿,外面却是冰的,手指触上去都嫌凉。
“那能好吃吗?又冷又热的。”
“没见过世面吧,当然好吃。”
比这世间一切东西还要好吃。
陈张太康枕着手臂,这些回忆有点太旧了,旧得化作一张薄薄的纸片,连环画似的,他如何如何装病搭讪那个小大夫,如何看着对方的钱包一点点瘪下去,自己的肚子却一点点充实起来,如何在待了几百年的山路上迎着月光飞快地跑,又转过身来郑重其事地给予了那个眼睛乌亮亮的小大夫此生唯一给过的承诺。
只是他舌尖上那点甜甜的梅花馅儿的味道早就已经散到记忆里去,找不见了。
胡良伟却很少来求神拜佛,也不知是他不信那个承诺,还是他本就不信神佛。
他本来就是至良至善的人,做小大夫的那一世如此,以后每一世皆是如此。
即使偶尔求一趟,也总是替别人,或者替这世间。
只可惜……
陈张太康眼眸动了动,一串风铃悦耳的声音被春风送进来。
只可惜,这样自己就很难再见到他。
是锦鲤推开门帘走了进来,他手里采了两三枝淡黄的迎春花,屋子里春天的气息一下子浓了起来。
锦鲤悄咪咪凑过来:
“我似乎看到他了,师傅,这次还是我去接活吗?”
陈张太康眼眶睁了睁:
“谁?”
“胡良伟。师傅,这不是你刻在符牌上的字吗……”
陈张太康打断他:
“你怎么看见的?”
“我,我不是有意的啊……哎师傅你等等我……”
锦鲤望向陈张太康迅速阔步迈出院子的身影,暗自腹诽,还不承认啊,所以所谓的“少年时去人间一趟”,明明是去追人的吧。
他才不会告诉别人,自己的师傅年轻时候为了追人,装病撒娇什么功夫都使上了。
锦鲤联想到现在师傅一身白衣站在院子里清清冷冷什么也不爱搭理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哆嗦。
哎,谁人没有几年年轻的时候啊?
至于神仙嘛……神仙哪能免俗啊。
锦鲤伸了个懒腰,山风卷进来,暖洋洋又湿漉漉的,扰了他一身困意。
春天真的来了。
暗恋你的那十年〈1.4〉
失踪人口回归
主CP:森马,太湖,山北
声设!声设!声设!
切勿上升蒸煮
正文开始
——————————————————
学院的夜是寂静的,马正阳饭后无聊,坐在宿舍楼底下的凤凰花树下乘凉,最近是花开的最好的季节,这也让马正阳想起了让他并不快乐的童年,他记得邻家哥哥的样子,却在一次又一次审讯中被侮辱折磨,他们为了陷害父母,竟无耻到用审问死刑犯的方法逼问一个手无敷鸡之力的孩童,那种感觉太痛了,抽取记忆的痛苦,看着自己所朝思暮想的人有关的记忆一点点消失,最后只剩下难以和他相认的自己
哥哥,我真的…好想你
“马老师!哎,你咋啦,怎么哭了,是不是文森那个混蛋欺...
失踪人口回归
主CP:森马,太湖,山北
声设!声设!声设!
切勿上升蒸煮
正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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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的夜是寂静的,马正阳饭后无聊,坐在宿舍楼底下的凤凰花树下乘凉,最近是花开的最好的季节,这也让马正阳想起了让他并不快乐的童年,他记得邻家哥哥的样子,却在一次又一次审讯中被侮辱折磨,他们为了陷害父母,竟无耻到用审问死刑犯的方法逼问一个手无敷鸡之力的孩童,那种感觉太痛了,抽取记忆的痛苦,看着自己所朝思暮想的人有关的记忆一点点消失,最后只剩下难以和他相认的自己
哥哥,我真的…好想你
“马老师!哎,你咋啦,怎么哭了,是不是文森那个混蛋欺负你啦”胡良伟蹦蹦跳跳的走到马正阳身边,鼓起腮帮子,气鼓鼓的说
见胡良伟来了,马正阳赶紧抹去了眼泪,着急的掩饰到“没有,小胡,你和太康师兄相处的还好吗”
小胡小脸一红“太康师兄,他人挺好的…”
“我们小胡也长大喽”马阳阳笑着说“长大的白菜就不归哥哥管楼”
他们这样真好,初次相遇就这么美好,如果能给他一个机会…他当初一定不会放开哥哥的手,这样,他们说不定就不会走散了
“好了好了,马老师,我们该回寝室了,不然又得被宿管阿姨说”小胡拉起马阳阳就跑
好像现在也没有那么糟,至少遇到了小胡,遇到了姜老师,遇到了足以让自己感到有家的感觉的地方,就足够了
漂泊的灵魂永远不会安定,因为他的本质是流浪,任何人都是独立的,终将走向流浪的。命运的不公,一直如此,正如轮回的转盘,不会停止;如看似永恒的太阳,总该停息…
金弦回到了家,也带谷江山回了家
“北哥,好久不见,我说过,我会找到你的”谷江山笑着说
金弦没有吭声,但他明白,能被学院破格录取的,一定是经历了学院魔鬼一般的考试,才能得到录取资格的
这个魔鬼,丝毫没有夸张,学院的优先考场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活着出来了,说简单的,在里头能留下全尸的人如果以正常考试进入学院的话,定会青史留名,成为永垂不朽的传奇
真是傻小狗…
“你不该来这里的”但金弦还是很严肃的说“塔,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你到了里头,基本上就是去送命”
“送命?我不在乎!北哥,我只是想来问你个问题,当初抛下我,你真的一点都没后悔过吗”
如果谷江山的头上有耳朵,这时候一定耷拉下来了
后悔啊,如果我不离开你,你就不会毅然决然的跳进这个火坑,不会毅然决然的为了我而冒险
次日
今天是第一次集训的动员大会,说是动员大会,其实有点壮行酒的意思,毕竟年年集训死的人是一批又一批,最惨的一次全军覆没
无他,塔的机制之残酷,大家都是有目共睹
这一届送行宴办的异常浩大,按照每年的惯例,这动员大会声势越大,这一年死的人越多,就那次全军覆没的那届,比不上这次的二分之一
论坛
这次送行宴办的这么浩大,为参加的人点蜡
楼主
如题,真的好心疼这届集训生,还记得上一届全死的吗,阵仗还没这届一半大
1L
塔这几年的考试越来越难 考点也越来越怪,不说集训,毕竟能到咱们学校的都不是啥一般人,就说优先考场,这几年就出了一个谷江山,剩下的统统尸骨无存 就连初试那种可以结束考试的年年死的人都不在少数
2L
呜呜呜文森学长,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3L
文森学长和太康师兄就是大冤种吧,今年要带两个大一新生,啧啧啧,为两位学长点蜡
4L
为两位学长点蜡
5L
为两位学长点蜡
…
——————————————————
失踪人口回归
这篇文我尽量更吧
毕竟大纲没了
现在是高一学牲一枚
真感觉比社畜还窝囊,脆皮高中生实锤
《国庆夜走太湖有感》
2022年10月1日作 小柚柚
三城两山围太湖,湖州烟花到姑苏。
古人不见今月好,今人却现古码头。
背景或译释:
太湖的形状类似于一个四分之三圆形,三城指的是太湖延边的三座主要城市苏州、湖州、无锡;两山指的是太湖上著名两个山岛西山与东山。(围字用得不甚妥帖,围起来太湖的是三座城市不是两座山。)当时去太湖游玩时是国庆,本人所在地是苏州的西山,太湖周边的三座城市互通发达,甚至有船可直接从西山出发到对面的湖州市,离得很近......
2022年10月1日作 小柚柚
三城两山围太湖,湖州烟花到姑苏。
古人不见今月好,今人却现古码头。
背景或译释:
太湖的形状类似于一个四分之三圆形,三城指的是太湖延边的三座主要城市苏州、湖州、无锡;两山指的是太湖上著名两个山岛西山与东山。(围字用得不甚妥帖,围起来太湖的是三座城市不是两座山。)当时去太湖游玩时是国庆,本人所在地是苏州的西山,太湖周边的三座城市互通发达,甚至有船可直接从西山出发到对面的湖州市,离得很近,以至于国庆在湖州晚上放的烟花,我在苏州的西山岛上都能看到。
月和古码头指的就是明月湾古村的的千年古码头,晚上有人赏月。
晚上很黑哦~
拥月色入怀
回坑复健…嗯提前OOC致歉
灵感来源于这两天长沙的月亮真的超—极漂亮,一个睡前短打,希望你能喜欢(比心!)
祝阅读愉快!
——————分割线—————
2023年11月28号,农历十月十六。自古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这不,今夜,一轮巨大的圆月挂在北京城车水马龙的城市上空,静静俯瞰人间。
“好大的月亮啊…”胡良伟走在回家的路上,街道两边的树叶随着北京城萧瑟的晚风簌簌而落,光秃秃的枝丫,再也挡不住明亮的月光,让他不由自主地发出这句感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胡良伟感觉嗓子现在干得要冒烟,但是一想到明天可以休息,心情又无比的轻松,甚......
回坑复健…嗯提前OOC致歉
灵感来源于这两天长沙的月亮真的超—极漂亮,一个睡前短打,希望你能喜欢(比心!)
祝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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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1月28号,农历十月十六。自古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这不,今夜,一轮巨大的圆月挂在北京城车水马龙的城市上空,静静俯瞰人间。
“好大的月亮啊…”胡良伟走在回家的路上,街道两边的树叶随着北京城萧瑟的晚风簌簌而落,光秃秃的枝丫,再也挡不住明亮的月光,让他不由自主地发出这句感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胡良伟感觉嗓子现在干得要冒烟,但是一想到明天可以休息,心情又无比的轻松,甚至想去下个馆子搓一顿。
“算了,还是减减肥吧 免得某人又说我胖。”
不知怎的,看着这轮圆月,胡良伟突然想到了“圆月恐惧”这个故事。记得录制那天下班回家,天空中也是一轮月亮,皎洁而空灵,巨大而明亮,故事中的南舟因为设定对圆月充满了恐惧,但戏外的胡良伟则恰好相反—大概是中国人血脉里的对月亮的欣赏,月亮总能带给人情感上的共鸣与升华,寄托心中那些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
好吧,与其说是想到那轮月,不如说是想念那个人。那一夜他们一起录完《万有引力》,因为正好有一段顺路所以他们并肩走过一条无人的街道。晚上七点能在北京五环内找到一条无人的街道简直是可遇不可求,而那一晚偏偏就被他们遇到了:宽敞而寂静的马路,前前后后没有一辆车驶过;月华如水荡入林间,又渐渐落在指尖。胡良伟伸手想要抓住从树叶间漏下来的光线,脚步停下来,被前面的陈张太康注意到了。
“—在干嘛?”陈张太康回头,看向不知在伸手抓什么的胡良伟。
“我想抓住他。”胡良伟放开了手,快步走向陈张太康,“你说,我抓得住月光吗?”
“无论能否,世人终究会笑话你。”
“那又如何?我至少拥有了满天月色。”
可遇不可求的何止是没有车水马龙的街道?胡良伟想,那如水温柔的月光,那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人,皆是可遇不可求。
网络上好像也因为这轮明月,掀起了一阵发月亮的赏月风潮。wb上出现了一个关于“晒晒你窗外的月亮”的话题,一经创立讨论度便一骑绝尘,现在已经直逼热搜第一。
想和他分享今天的月色。胡良伟想。
于是胡良伟把“晒晒你窗外的月亮”话题发给了微信置顶,并在对话框里打下,“我家里看不到月亮,可是听说今天是难得一见的巨月,所以可以让我看看你窗外的月亮吗?”点击发送。
陈张太康很快就把照片发了过来,照片里面的月亮连火山口都清晰可见,其透露出的道道斑驳,更添了几分善变,使人不要看一眼就觉得无趣。“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从古至今,从南蛮的巴山楚水到中原的浩荡山河,月亮一直在那里,起起落落且升升降降,多年不变又周而复始。说到底,北京城里的月亮会有什么不同呢?拍摄者的不同罢了。
那个人不同罢了。
[小胡老师你家不是在十六楼吗?你家里难道看不到月亮吗?]消息突然弹出,仿佛对面人发现了胡良伟是在捉弄自己。
[怎么会…]
[想让你也拥月色入怀而已。]
今晚的月色很美,想和你一起分享。分享这一夜月色,分享人间的悲欢喜乐、此后余生。
没有千里,至少也算是,百里共婵娟。
End.
只为遇见你
到了第二天胡良伟提前请了假去广播站
.他打开门,看见之前帮助他的高二师哥,那个邀请他进入广播站的师哥所以及哥哥马正阳
和一群不认识的人陈闻锦高兴的拉着他的手:"这是咱学校高一军训的主持人!叫什么来着!"
"胡良伟""哦,胡良伟.不是,你咱知道!?"陈闻锦镇惊的看着面前的陈张太康
"学长之前帮助过我""哦"然后他便拉着胡良伟参观广播站去了
马正阳拍陈张太康"谢你上次帮了下我弟弟""不用谢,都是朋友啊,不......
到了第二天胡良伟提前请了假去广播站
.他打开门,看见之前帮助他的高二师哥,那个邀请他进入广播站的师哥所以及哥哥马正阳
和一群不认识的人陈闻锦高兴的拉着他的手:"这是咱学校高一军训的主持人!叫什么来着!"
"胡良伟""哦,胡良伟.不是,你咱知道!?"陈闻锦镇惊的看着面前的陈张太康
"学长之前帮助过我""哦"然后他便拉着胡良伟参观广播站去了
马正阳拍陈张太康"谢你上次帮了下我弟弟""不用谢,都是朋友啊,不过小学弟还挺可爱的"
太康环胸笑到着说马正阳自了他一眼,去找小胡和小鱼了.
环顾了一圈的小胡看着若大的广播站
心中想:不亏是全省最好的高中广播站,里面的的设备应有尽有一应服全.
他很喜欢这里,尤其是广播设备.
以及人,这里的每一个人他都很喜欢,
"小家伙”陈张太康把水给他,"喝了吧,看你也渴了""谢谢太康师兄"
胡良伟将太康给他打开的水拿在手里,喝了几口"怎么样,最近怎么样学习.一起去吃饭吧!边走边说"
两人慢慢走到食堂.
"嗯.除了学习有点累,其他还行,而且广播站人还的觉得很好相处"
太康把打好的饭递给他,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谢谢学长""不用谢,想谢的话咱俩加一下微信吧!"
太康对他眨眨眼.拿出手机找手机打开码,胡良伟只好乖乖扫了下去,
加上好友备注“太康师兄”,一会他抬头看,只看见太康的手机上猛得出现人几个大字"可爱小学弟.
【太湖】关于棚里的蜜袋鼯(一发完)
一些小随笔,之前在wb发了,搬到这里
2023/10/31关于两位的晒孩子行为
脑补一个关于剧组来了新成员时,暧昧期的故事,1k9超短篇随便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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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极光艺响来了位新客人。
工作人员小姐姐把小笼子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打开笼门,剧组成员在桌子旁围了一圈,屏住呼吸,致使整个气氛庄严地仿佛在举行什么神圣的仪式。
在万众瞩目之下,一颗小小的、黑白灰相间的鼠头从门后探出,鼻翼试探性地闻了闻,然后“吱”了一声,开始探着身子往外爬。
眼见着小家......
一些小随笔,之前在wb发了,搬到这里
2023/10/31关于两位的晒孩子行为
脑补一个关于剧组来了新成员时,暧昧期的故事,1k9超短篇随便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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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极光艺响来了位新客人。
工作人员小姐姐把小笼子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打开笼门,剧组成员在桌子旁围了一圈,屏住呼吸,致使整个气氛庄严地仿佛在举行什么神圣的仪式。
在万众瞩目之下,一颗小小的、黑白灰相间的鼠头从门后探出,鼻翼试探性地闻了闻,然后“吱”了一声,开始探着身子往外爬。
眼见着小家伙差点没站稳从桌子上翻下来,站的最近的胡良伟急忙上前一步拿手托住它,蜜袋鼯也顺势在他的手心找了个姿势卧好,不再动弹。
“它还会认主呢,”小姐姐笑着说道,将笼门关上,拍了拍手继续道,“那就这样!录制第二季的过程中就拜托你们两位照顾它啦!”
胡良伟僵硬地点了点头,手却一动不动,生怕脆弱的鼯鼠不小心摔到地上去。陈张太康见他僵硬的姿势实在好玩,悄悄拿出手机偷拍了一张《小胡老师举鼠图》,却在收手机的时候与胡良伟夹杂着愤怒和委屈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秉承着绝不能让小胡老师受委屈的原则,稳重可靠的大男人太康哥主动上前接过了蜜袋鼯,用一只手引导着对方在自己的手腕上趴好,随后拿起手机记录下了小家伙忐忑的样子。
“别玩它了,太康,”见蜜袋鼯摇摇欲坠地趴着,胡良伟默默将鼯鼠宝宝的白色绒毯塞到陈张太康手里,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手腕,他急忙触电般地收回手。然而动作确实有些太过明显,站在身旁攀谈的工作人员见此多少露出了些了然的神情。
太康顺从地将鼯鼠放到还有着那人余温的绒毯里,看着小东西呆呆望着自己的模样,不知是因为手上残留的余温还是它可爱的神情莫名心情舒畅。他又逗弄了蜜袋鼯一会儿,见胡良伟正站在身边温柔地看着蜜袋鼯(或者自己),突然灵机一动,将小鼯鼠捧出,放到了胡良伟身侧的口袋里。
状似无意的亲密肢体接触让陈张太康的心情又好了一截,他满意地看着默默对视的“父子俩”,拿起手机搜起了养鼯鼠的注意事项。
一人一鼠都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胡良伟呆呆地站着不动分毫,片刻后才回过神,低头拿手小心翼翼地扒拉开口袋,那个小家伙正紧张地拿爪子扒着他的衣服,整只鼠缩在洁白的衣兜里。
时间滴答滴答过去,他们都逐渐适应了彼此的存在,胡良伟默默拿着手机录了视频,调笑地说着“乖乖的在家睡觉啊”,身旁的工作人员笑着调侃果然南极星要在南老师身边才安心,陈张太康赞同地点头,转过身和父子俩一起自拍了一张照片,收获了不敢有大动作的胡良伟的一枚眼神攻击。
“哟,康哥这给一家三口拍自拍呢?”梁晓强放下剧本,说道,“想出让你俩一起养一只蜜袋鼯来更有代入感的人真是个天才。”
陈张太康卷起剧本佯装生气地打了一下对方的头,却没有否认他说的话。
“不过我们怎么养?虽然也就录不到一个月,但是我和太康的家还有点距离呀,”胡良伟站在远处一边逗弄蜜袋鼯,一边发出质疑。
“这好办,你跟蜜袋鼯一起住太康老师家里去呗,”录音师接话。
“你瞎说啥ne——”胡良伟一手按住蜜袋鼯一手假装要pia人脑瓜
“可以啊!”陈张太康欣然答道。
胡良伟:“啊?”
“咳那个……就是,反正我家也有客房,本身目的也是为了让咱们更加入戏这个这个这个呈现出更好的剧的效果……”
梁晓强在一旁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这个说话七绕八绕就是不说正题的家伙,冷眼插嘴:“他想跟你住一起,落大道老师。”
“不是,啊?我我我那个如果太康不介意我也不是不可以……”胡良伟捂住脸,方才被他掏出来放到掌心的小家伙趁机用鼻头嗅了嗅他的脸颊,略微有些痒的质感让他一惊,掌上的小家伙张开手掌上的皮薄膜,一跃而下,向陈张太康的方向飞去,方才还坦然仅是有些害羞的太康下意识伸出双手,稳当地接住了飞翔的鼯鼠。
“呀,孩子放弃妈投奔爹去了,”梁导嘲讽道,然后低头撮了口咖啡,开始安排今天各项人员的工作。
陈张太康捧着蜜袋鼯一脸懵逼地看向胡良伟,收获了一个同样迷茫的面孔,两人纠结半响,胡良伟犹豫地开口,“那个……我们搬到谁家都是小事,但是……”
他指了指陈张太康手上自顾自洗脸的蜜袋鼯,向工作人员小姐姐说道,“你确定这个孩子跟着我们生活一个月能活下来吗?它有南极星那种顽强的生命力吗?”
小姐姐:要相信你们能用爱滋养它,孩子在爹妈的爱下总能茁壮成长的
陈张太康:啊?
胡良伟:啊?
————
“强哥今天嘴真毒哈……哼哼哼,”记仇的胡良伟在录音间隙掏出手机,上传视频后默默输入了几个字,思来想去又加上了陈张太康回复他时经常用的大笑emoji。
陈张太康的屏幕随着胡良伟按下发送键一闪,特别关注提醒赫然展现在上,他翻过手机,了然地笑笑,继续研究下一句话的状态。
二十分钟后,陈张太康结束了这段的录制,他起身伸了个懒腰,复又坐下来,在那张胡良伟笨拙地捧着蜜袋鼯的照片和那张三人合照上纠结许久,还是只放了两张小家伙在自己手上的照片,丝毫没有愧疚心地将南极星的名字堂而皇之地放到文案。
终于结束工作的梁晓强打开微博:……好,那就找下个受害者吧——雨濛,就是你了。
End.
【太湖】蓝牙耳机
*随便写写,ooc致歉
*有私设请勿上升正主
*半现背短打
陈张太康很喜欢跟胡良伟分享自己耳机里的音乐。
在录《万有引力》那会,陈张太康经常在工作间隙递给胡良伟一只蓝牙耳机,胡良伟起初还在疑惑,难道有什么话是要戴上耳机才能听的?
但当耳机里传来熟悉的前奏的时候,胡良伟忍不住笑了笑往陈张太康那边看了一眼。
原来他只是想和我一起听歌而已。
陈张太康不善言辞,或者说,他不会去争论一些他觉得没必要的事情。以至于两人在一次争吵过后,陈张太康会凑到胡......
*随便写写,ooc致歉
*有私设请勿上升正主
*半现背短打
陈张太康很喜欢跟胡良伟分享自己耳机里的音乐。
在录《万有引力》那会,陈张太康经常在工作间隙递给胡良伟一只蓝牙耳机,胡良伟起初还在疑惑,难道有什么话是要戴上耳机才能听的?
但当耳机里传来熟悉的前奏的时候,胡良伟忍不住笑了笑往陈张太康那边看了一眼。
原来他只是想和我一起听歌而已。
陈张太康不善言辞,或者说,他不会去争论一些他觉得没必要的事情。以至于两人在一次争吵过后,陈张太康会凑到胡良伟跟前,问:“要出去走走吗,小胡老师?”
胡良伟没有说话,但还是跟着陈张太康一起出了门。
两人戴着帽子便出了门,没有牵手,也没有肩挨着肩,甚至连一个眼神对视都没有。只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起走着。
胡良伟从来不会跟陈张太康生太久的气,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跟陈张太康说他其实不生气了。
两人只好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在这偌大的城市中穿梭着。
“小胡老师。”陈张太康轻喊一声。“我在,太康。”胡良伟应道。“我好像是第一次跟你在外面晃这么久。”陈张太康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以前我刚到北京那段时间,压力蛮大的。感觉自己有点扛不住了,就会拉着强哥到处瞎逛。”
“那现在呢?也是压力很大吗?”听到胡良伟这么问他,陈张太康愣了愣,没忍住揉了揉胡良伟的脸:“小胡老师这么关心我啊?”
“现在不是压力很大,只是想跟你逛逛。虽然我们前半个小时刚吵完架,但是我觉得,今天真的很适合出门闲逛啊。”
胡良伟看着陈张太康也忍不住笑了。好吧,今天确实很适合出门闲逛。
回家的途中遇到了一场阵雨,两人急匆匆的跑进超市躲雨。两人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又看了看自己狼狈的样子,只觉好笑。“看来太康老师说错了啊,好像今天也没有那么适合出来闲逛。”胡良伟调侃道。
“小胡老师说得对。”陈张太康没有反驳,只是递过去了一只蓝牙耳机。胡良伟接过了那只耳机戴上,恰好播放到了《雨爱》。
“小胡老师在门口等等我吧,我进去买点东西。”陈张太康伸手拨弄一下胡良伟的刘海,又轻拍了拍他的头。“好,可能稍微得快一点了,雨好像快停了。”
耳机里的音乐忽然停了。
“应该是太康在离他比较远的角落拿商品,是什么呢?”
耳机里的音乐又断断续续的播放着。
“正好卡在了不远不近的地方,是马上就要出来了吗?”
音乐又停了。
胡良伟这次胡良伟没忍住回头看向超市里面,正好看到陈张太康在零食架前纠结着拿什么。察觉到太康似乎马上就要转身了,胡良伟马上就把头扭了回去,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我看自己的男朋友为什么要这么小心翼翼的?
耳机里的音乐又开始播放了。
“小胡老师久等啦。”“你买了些什么呀?”“雨伞,毛巾,还有一些零食。好了,小胡老师先拿毛巾擦擦头发,我们回家吧。”
蓝牙耳机里的歌曲切到了下一首,他们牵着手,肩挨着肩,一起回了家。
【太湖】今日天晴
*请勿上升真人!!
*烂文笔,ooc预警
*为他俩建造的世界观,与两位老师的现实家庭与他们三次元生活没有任何关系
*HE,全文8k字,祝各位食用愉快
01
“小胡啊,最近……不错!成绩什么的比之前都好很多了,就该这样,你也高二了,没什么是比学习更重要的了,啊!”说罢,他拍了拍胡良伟的肩膀。
胡良伟听着班主任这一套一套的话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看他这副样子,班主任也没再说什么,再客套两句就放他回班了。
胡良伟呢,属于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但是他有一个不满足的母亲。
父亲呢,只是顺着母亲的意思,对于胡良伟的未来他不被允许干预,而胡良伟的母亲思想是完完全全病态的,似乎是不论......
*请勿上升真人!!
*烂文笔,ooc预警
*为他俩建造的世界观,与两位老师的现实家庭与他们三次元生活没有任何关系
*HE,全文8k字,祝各位食用愉快
01
“小胡啊,最近……不错!成绩什么的比之前都好很多了,就该这样,你也高二了,没什么是比学习更重要的了,啊!”说罢,他拍了拍胡良伟的肩膀。
胡良伟听着班主任这一套一套的话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看他这副样子,班主任也没再说什么,再客套两句就放他回班了。
胡良伟呢,属于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但是他有一个不满足的母亲。
父亲呢,只是顺着母亲的意思,对于胡良伟的未来他不被允许干预,而胡良伟的母亲思想是完完全全病态的,似乎是不论胡良伟怎样,她都不满意。
“有这个时间你还不如去做两道题!”
“为什么别人就能学会你学不会,好的不比比坏的?”
“成绩差成这样以后工作只能出去扫大街!”
“妈这都是为了你好!”
“你怎么就这么不懂得感恩呢?吃我的喝我的,到头来养了个白眼狼?”
胡良伟烦躁地敲了下脑袋。
“白眼狼……”他自嘲地笑了笑。
看着自己手里的试卷,胡良伟深深地叹了口气。
九十五分的试卷,估计回家又要被骂了。
他都能想到自己亲爱的母亲会说什么了。
“才将将及格?你这课都听哪去了?你到底还想不想念书了?”
……
真令人窒息。
02
“玩玩玩就知道玩你那个破游戏,作业写完了吗?”
胡良伟没有抬头,只是继续摁着手机屏幕道:“写完了。”
胡母被噎了一下,随后大声吼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写完了你不回去背书背单词吗?你现在在荒废你的人生知不知道?”
“……”胡良伟没有回话,只是继续操纵者游戏中的角色。
看他这副样子,胡良伟那亲爱的母亲罕见的噤声退出了他的房间。
这让胡良伟手上一顿,很不正常。
这么一顿,手机中的角色就阵亡了。
看着“自己”趴在地上的尸体,胡良伟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但愿是自己多心了。
03
“胡良伟,今天去不去网吧?”这是胡良伟的同班兄弟,也是他的游戏搭子。
只见胡良伟有些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
作为和胡良伟的关系可以堪称为“兄弟”的同窗,自然是能察觉到他这一丝不对劲的。
“你怎么了?你妈又骂你了?”
胡良伟没有回话,看他这样子同学心下了然,八九不离十了。
他其实也不明白,胡良伟的成绩不算最好也是中游水平,而且不管胡良伟怎么进步,都会是笑着放学,第二天闷闷不乐的上学,久而久之,大家同样作为学生,都大概能察觉到是和家里不对付。
“我妈她昨天没骂我。”胡良伟突然开口。
这句话倒是让同学很意外。
胡良伟说完无意识舔了下感到有些干的嘴唇。
这才是他最害怕的情况。
往常都会爆发剧烈的争吵,昨晚却没有,他那亲爱的母亲只是说了几句经典语录就没有再管他。
这会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吗?
胡良伟心里渐渐爬上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愿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吧……胡良伟这样想。
04
“妈,我回来了。”胡良伟的声音略带些疲惫。
他其实每天都很累,只不过昨天母亲意味不明的态度让他胡思乱想了一整天,搞得整个人有点精神恍惚。
在客厅看电视的胡母侧头瞥了一眼胡良伟,没说什么便转回了脑袋。
“回来了就去做作业,你爸在厨房做饭,一会儿吃饭我叫你。”
胡良伟抿了抿嘴,只是单单嗯了一声,就换鞋回卧室了。
他其实已经习惯了,对于母亲的这种态度。
其实他心里知道,母亲很爱他,也是为了他好,只不过方法有些偏激,压得胡良伟有些喘不过气,有些时候怨气也会比较大。
胡良伟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的高三生活,会是多么糟糕。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他也想这样,只不过作为少年人的胡良伟眼前立了一座大山,一座不可攀的大山,他不知道山的那头是什么,也不知道何时能翻过这座山看一眼属于他的未来,或者说,他不知自己是否能翻过这座山,不知自己是否还有未来。
卧室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胡良伟在写作业时听到了客厅里父母小声交谈的声音,他听不清是在说什么,他也不想知道,这个节骨眼,估计就是在讨论他学习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胡良伟写完了两页练习册后,房门就被敲响,外面传来了母亲的声音,是叫他去吃饭。
胡良伟应声,放下笔起身去了客厅。
今天饭桌上的气氛很不对劲,胡良伟他们家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定,往常家人也会聊几句,今天确是异常安静。
这种诡异的气氛持续到了睡前。
睡前胡母突然叫住胡良伟,说明天放学带他去新的补习班看看。
胡良伟去过不少补习班,也就答应了。
殊不知,天空将要下起暴雨,山洪也会随之爆发。
05
第二日胡良伟到目的地的时候略为有点惊讶,说是补习班,但这个规模,远远超过了补习班的范畴。
校长和招生办主任带他们进了招待室,还是那老套的说辞,胡良伟不想再听,开始心不在焉地打量起了这间屋子。
和他往常去的补习班差不多,锦旗,荣誉奖状,优秀学员,优秀教师,雷打不动的成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人们商谈好了,胡良伟的父母对校长说了句胡良伟就麻烦他们了,校长也客客气气的回应了。
胡良伟有些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开始有些懊悔没有听他们的对话。
很遗憾,他没有时间再思考,在谈话时进屋的两个“老师”一左一右架住了他,胡良伟下意识想反抗,但显然,他一个高中生力气是远不敌两个成年男性的。
“良伟,别怪爸爸妈妈,我们都是为了你好。”胡良伟的父亲此时眼中流露出了不舍。
为了他好。
这句话胡良伟已经听了无数遍了,但当下,他不想再相信他的父母了。
胡良伟年龄不大,但也不是懵懂无知的孩童了,现在学生的世界很大,胡良伟又不是什么生活中除了学习还是学习的书呆子,他当然明白了自己被送到了个什么样的组织。
“爸,妈。”胡良伟不再反抗。
他看着自己那神情有些悲伤的父母,脸上扯出了一个非常难看的笑脸,他笑着道:“我其实不想恨你们。”
这句话正戳父母内心,胡母突然掉了眼泪。
胡良伟被带走了,他也不再笑了。
进入所谓的教学楼,他就被关在教务处揍了一拳。
原因是顶撞父母。
真搞笑。
“换校服。”其中一个押着他的老师都给了他一套衣服。
长裤,短袖POLO衫,长袖外套,布料的厚度远远不能抵御即将到来的冬天。
看来他糟糕的生活要提前了。
老师……不,现在该叫“教官”了,他没有要走的意思,胡良伟知道肯定是怕他闹出什么幺蛾子特意在这里看着他换衣服,都是男性,他咬咬牙就换了。
胡良伟不禁想,这要是女生,那会发生什么,当事人又会多崩溃……
脸颊现在还在疼,估计第二天起来会青一片,不过这不是现在的他该思考的事情,胡良伟又被押走了,被丢进了一个小黑屋。
脸颊很痛,身上也摔得很痛,刚换好的校服上粘了些灰尘,铁门被重重关上,胡良伟眼前的光亮也消失了。
他僵坐在地上好一阵子,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打量这件屋子。
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
透过铁门上那格小窗进来的光亮让胡良伟能稍微看清本就不大的房间,此时,房间角落的一张床上坐着一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男生,看胡良伟转过了头,还笑着抬手对他打了个招呼。
胡良伟不禁有些佩服他,都这样了还能笑出来。
“看来咱俩同样不幸。”那个男生先开口了。
胡良伟谈了口气,无奈地嗯了一声。
他走向男生旁边的床位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人开口:“我叫胡良伟,你咋进来的?”这话听起来有点像狱友交流自己犯了啥事被关进来一样。
“逃课打篮球。”男生说这话的神态很平静,估计是不止一次被关进来了。
“哦,对了,我叫陈张太康,交个朋友,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问我,这所学校的校规真的很歹毒,跟你讲讲我犯的事没准还能让你少挨几个巴掌。”
听陈张太康这么一说,胡良伟的心情有些复杂。
看胡良伟的神情,陈张太康笑了一下突然问道:“你恨你的父母吗?他们把你送到这,你也知道自己会经历什么吧?”
这话对于刚认识的人来说很冒犯,但胡良伟不觉得,他对于父母,已经有些麻木了。
他双手撑在身后仰头看着天花板:“不知道,他们很爱我我是一直很清楚的,只不过这种爱伴随着极强的控制欲,一句句的我是为了你好就像是万吨重的压力压在我身上一样,让我不能说服自己去做一个孝顺的好孩子,我不敢问心无愧地说我爱他们,但也无法肯定我是恨他们的。”
陈张太康听到胡良伟的话以后沉默了。
“我也是。”
“嗯?”胡良伟重新看向陈张太康。
陈张太康苦笑:“我也是,他们很爱我,但我接受不了这种近乎畸形的爱。”
胡良伟无奈笑了,他叹了口气道:“那我们还真是像啊……”
“不说这个了,我明天就能出去了,碍于你是新来的,他们估计也关不了你多长时间,我的宿舍还有个空床位,没准咱俩到时候就是舍友了呢?”
胡良伟觉得陈张太康真是乐观,在这种鬼地方呆了不知道多久还能这么乐观,不敢想他经历了什么,大概也是麻木了吧……
空气中第一次迎来了沉默,但没过多久就被打破了,是有人给他们来送饭了。
也是,胡良伟是放学以后被送过来的,算算时间也该吃晚饭了。
饭是放在学校常规打饭的铁盘子里从铁门下面一个像狗洞的窗口里送进来的。
“这里的饭……可能不太好吃。”陈张太康语气有些一言难尽。
胡良伟点点头,其实他已经做好准备了,但是当他看见自己的晚饭时,他沉默了。
这哪是不太好吃,这是能不能吃的问题吧?盘子里的饭菜和它们八九十年前的祖宗长得相差无几,甚至卫生情况也很糟糕,很难想象这是这个时代的食物。
胡良伟看向陈张太康,怪不得,逃课打篮球被送进来,按理来说身材不该这么消瘦才对。
像是看出了胡良伟在想什么一样,陈张太康叹了口气幽幽道:“挑能吃的吃吧,饿着不是办法,早晚会出事的。”
胡良伟也是同样的想法。
看来出去以后可以瘦个十几二十斤了……
还真是会苦中作乐啊!胡良伟在内心自嘲。
吃完了……算得上是饭的食物,胡良伟和陈张太康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毕竟也没得可干不是吗?
“你是哪个学校的啊?咱俩看起来差不多大,应该也是上高中吧?”陈张太康发问。
“四中的,高二。”
陈张太康挑眉:“四中?那你学习挺好的吧?那怎么到这来的?”
胡良伟无奈道:“好学校也有学渣,我的成绩处于年级中下游,我家长看中好成绩,一直对我这个成绩很不满,我妈呢,抓到过我几次打游戏,觉得我有网瘾不服管教,就把我送到这个鬼地方了。”
“小可怜儿,硬扯的话也挺巧,我是和平四中的,高三。”
是啊,都是少年,本该如雏鸟一般,去展翅翱翔在这大千世界。
可惜,现在,鸟儿被折断了翅膀,丢弃在山脚下,面临即将随暴雨而来的山洪。
爸,妈,下雨了。
雏鸟尝试扇动已经被折断的翅膀,羽毛在挣扎中飘落,掉在了满是泥泞的土地上。
06
陈张太康猜对了,胡良伟被分配到了他宿舍的那个空床位,他们出了小黑屋以后又一次成为了室友。
“胡良伟。”陈张太康躺在床上没头没尾地叫了声胡良伟。
此时也在床上躺着的胡良伟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嗯?”
“你是新进来的,一会儿会被带去‘治疗’,到时候不管那个人说什么都服个软,会少点罪受。”
“什么人?”
陈张太康没有回答胡良伟这个问题,他突然坐起来看着胡良伟:“在这里,尊严最不值钱。”
胡良伟沉默了,他明白陈张太康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明白了,谢谢。”
陈张太康一笑:“跟我客气什么,要谢就攒到一起,出去以后一起吃顿饭。”
胡良伟听后也笑了:“好。”
07
“你意识到自己有病了吗?”
胡良伟此时整个人被牢牢地绑在了电击椅上,头上套着的帽子刚刚结束放电,眼前坐着的,是面目狰狞的校长。
胡良伟现在被电得头晕眼花的,他下意识想反驳,但是脑袋里浮现出了陈张太康的话,他把刚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弱弱地说了一句:“意识到了,意识到了……”
校长笑了起来:“那你说说,你得的,是什么病?”
这话让胡良伟眉头一皱,他哪知道这所学校给他定的是什么罪。
没有立刻答上来问题的胡良伟显然是让校长感到不满了,他打开了机器上的开关,电流又一次进入了胡良伟的脑中。
痛,痛,痛……
疼痛感占据了整个大脑。
这就是陈张太康经历过的吗,他一定也很痛苦吧,一次又一次……
08
胡良伟最后是被陈张太康架着回去的。
陈张太康把胡良伟轻轻放在了床上:“好好休息一会儿吧。”说罢,他拍了拍胡良伟的肩膀。
刚到这里时被教官打的淤青现在还没有彻底消失,因为电击胡良伟的额头上出了些细汗,本就长着一张无辜脸,现在看起来更像一个小可怜儿了。
陈张太康忍不住伸手用手指轻轻碰了碰胡良伟的脸颊。
此时依旧晕乎乎的胡良伟没有什么动作,还是懵懵地看着陈张太康。
陈张太康收回手笑着说:“闭眼休息吧,眯一会儿会好很多。”
胡良伟微微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这场雨什么时候能停啊……
09
那天之后,不是胡良伟被陈张太康扶着回来,就是陈张太康被胡良伟扶着回来,校长意识到了他们两个关系好,于是就出现了两人被一前一后被扶着回来的景象。
胡良伟觉得自己快被电废了。
今天看似平静,但陈张太康被突然叫走了,胡良伟等了他好一阵子他都没有回来。
胡良伟不禁感到担心。
正当他在宿舍思考要怎么找人打听陈张太康的时候,陈张太康就推门回来了。
他的情绪很不好。
胡良伟起身走近陈张太康开口道:“太康,他们叫你干什——”
话音未落胡良伟就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胡良伟身体一僵,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陈张太康把脸埋在胡良伟肩颈处,声音有些闷闷的。
胡良伟垂眸,他伸手环住了陈张太康,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他不知道陈张太康经历了什么,不过陈张太康不愿意说,胡良伟也不会问。
陈张太康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把胡良伟抱得更紧了。
他被叫走,是因为他到了可以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
陈张太康本以为过去这么久了,家里人对他的印象会有所改观,但现实是,没有。
经历了这么多事,但贬低自己的话依然又一次的从亲人口中说出来,陈张太康又一次被戳破了心理防线。
“胡良伟,我真的很糟糕吗。”陈张太康的声音有些颤抖。
胡良伟抬手抚上陈张太康的后脑柔声道:“没有,你很棒,没有你我都不知道会在这里被打几次,也不知道会被电成什么样子。”
“太康,等出去了,我请你吃顿饭吧。”
这句话让陈张太康笑了,他轻声道:“好啊,谢谢。”
良久,陈张太康松开了胡良伟,胡良伟伸手捧住了他的脸,用手指轻轻抹去了陈张太康眼角的泪水。
陈张太康抬手抚上胡良伟捧着自己脸颊上的手,轻轻握住了。
今日,雨势渐小。
10
在这里,没有一个学生是不想离开的。
而所谓“毕业”,要不就是家长亲自把自己孩子接回去,要不就是,举报他人,“立功”。
陈张太康是幸运的,胡良伟到来之前,他为了不被人抓到什么把柄,几乎是非必要不和别人交流,现在胡良伟来了,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一些了。
他也只是个刚成年的少年人。
但他们也是不幸的。
试问,人在最黑暗的时候,遇到了一束光,那你是否会对其产生依赖,或者对其萌生爱意。
陈张太康就是这样,没人比他更清楚从被送到这里到遇到胡良伟这一段时间到底经历过什么。
令人怀疑能不能吃的饭菜是常态了,酷暑下被针对的训练,雨天被摁到满是泥泞的地上,扣上顶撞教官这种莫须有的罪名被施暴搞得浑身上下青青紫紫的伤遍布,以及,因为要守护自己那没有用的尊严而被电的半死不活的日子。
他想,他喜欢上胡良伟了,离不开照进他人生的这一束光了。
胡良伟呢?
家庭带来的压力已经几乎让他崩溃了,被送到这里以后又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在这种日子,遇到了陈张太康这个能理解他的人,能照顾他的人。
要说没有想法,论他自己来讲都不信。
他们是不幸的,彼此之间因好感而越来越亲密的氛围让旁人看出了不对劲,尽管他们并不是别人认为的那种关系,但谁相信呢?在这里,谁会相信他们呢?
唯一可以算是幸运的一点,就是陈张太康的家人要来接他回去了。
也就是说,这些“罪名”都要胡良伟一个人来承担了。
“我可以拒绝的,胡良伟,你是前几天发烧烧傻了吗?你又不是不清楚这里的手段,我走了你的惩罚会更重的你明白吗?”陈张太康的语气有些焦急。
前几天因为淋雨而发烧的胡良伟现在还是有些无力,他把额头靠在陈张太康的肩膀上弱弱地道:“你好不容易能出去了,为什么要为了我拒绝,发烧的是我还是你。”
胡良伟其实不能称作是大公无私的人,但是对于陈张太康,他格外的心软。
这就是所谓的恋爱脑吧……胡良伟自嘲。
“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出事的,你先走,我……过一段时间就会去找你的。”
陈张太康到最后也没说过胡良伟,还是顺着胡良伟的意思,跟着父母回家了。
恭喜他,结束了这段糟糕的人生。
而胡良伟,不出所料的被电得半死不活,像刚来到这里的那天一样,被丢进了小黑屋。
这次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或者说,每次他都没有力气支撑身体站起来,但与当下不同的是,以前有陈张太康在。
现在陈张太康不在他身边了。
他就这么维持着一个姿势躺在水泥地上,也不管到最后洗衣服要有多辛苦,就这么躺着,连胡思乱想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在被扔进来之前因为下意识反抗了教官的触碰被打了一顿,就像初识那样,身上被打的地方很痛,被扔进来摔到的地方也很痛,不同的是,胡良伟身边没有陈张太康了。
说起来好笑,别人在被打的时候下意识叫的是父母,而胡良伟心里的那个名字是陈张太康。
胡良伟告诉自己,忍忍就过去了,过去了,就可以回家了,可以去找陈张太康了。
他们的关系还没有说清楚,不管结局如何,他都想亲口和陈张太康说喜欢他。
11
陈张太康回家以后过得也不是很好,因为在学校的遭遇,他多多少少对父母有些怨气。
而且父母并不相信陈张太康说的话,认为他只是叛逆,在编瞎话骗他们。
直到看到自己儿子身上还未消散的淤青以及各种擦伤烫伤,他们第一次噤了声。
这下他们才意识到,陈张太康可能真的在那里过得不好。
他们开始愧疚。
陈张太康现在其实并不需要他们的愧疚,他只想见到胡良伟,在学校里的时候胡良伟给陈张太康留了联系方式,现在掏出手机一搜,发现账号被注销了。
唯一一种可以第一时间收到胡良伟消息的办法作废了。
他又选择了一个最笨的办法,过了几个月后去四中蹲胡良伟,但是一直无果,到最后问了一个和胡良伟同届的学生才知道,胡良伟转学了,而且因为社交账号的注销,他们谁都联系不上胡良伟了。
自离开那所学校以来,陈张太康是第一次内心这么崩溃。
在学校时的遭遇是陈张太康忘不掉的记忆,胡良伟也是,让他在被现如今经历的种种勒紧脖子的时候得到喘息的人,是他最忘不掉的。
整个京城就这么大,总有办法的,总有办法找到他。
然而,命运多舛,陈张太康毕业了,也没有再碰到那个知己,那个喜欢的人。
12
高考那几天下雨了,雨势不小,其实陈张太康很害怕雨天,他没少在雨天被虐待,也没少眼睁睁看着胡良伟在雨天经历和他经历过的一样的事情,从那里出来以后,每到下雨天,脑袋里就会不由自主浮现出那些记忆,仿佛电流又一次冲进了脑袋,鼻息之间是血液混着泥水的腥气。
高考最后一天,雨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阴影和高考的压力导致陈张太康的头很痛,算是硬撑到了最后这一天。
最后一个铃声打响的那一刻,陈张太康随着人流冲出了校门,雨已经停了。
陈张太康也瞥到了一个令他意外的身影。
“胡良伟?”陈张太康声音有些发颤。
胡良伟抬起了头,看着陈张太康呆愣的样子笑了起来,他走近陈张太康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
陈张太康反应过来了,他一下抱住胡良伟,搞得后者有些不知所措。
他瘦了好多。这是陈张太康脑海中的第一反应。
“你先松开,这都是人……”
闻言,陈张太康松开了胡良伟:“抱歉,我就是,有些激动……”
其实胡良伟看见陈张太康的那一刻也很想冲过去抱住他,但是他忍住了,他不想给陈张太康添麻烦。
气氛放松下来,陈张太康才开始打量胡良伟,这时候他才注意胡良伟干净的白色T恤下露出的左臂缠了长长一段纱布,额角处被刘海遮住的部分也贴了一小块纱布。
注意到了陈张太康的目光,胡良伟无奈笑道:“我前两天刚出来。”
陈张太康心里咯噔一下。
比他呆的时间还要久。
“别那么悲观,出来了就好,我们都开启了新一段的人生不是么?”胡良伟柔声道。
是啊,那些事情是回忆,也是过去。
与其把自己困在回忆中,不如活在当下,起码,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了。
小小雏鸟翅膀上的伤口开始愈合,努力地扇动翅膀,跌跌撞撞,绕过了大山。
“太康。”胡良伟突然开口。
“嗯?”
“你看,今天,天晴。”
【太湖】文名待定
#私设如山,个人明说都是ooc
#程序员锅Ⅹ电台主播鱼
“最后,那只小狗流浪穿行了大半个国家,风吹日晒,奔赴了一个儿时允诺的约定,找到了当时的那个女孩。好了,今晚的电台内容就分享到这里。愿每一位听众伴温柔故事好眠,晚安。”
随着温柔的结束歌曲《答案》响起,胡良伟结束了今晚的工作。
已是凌晨一点,棚内外站着不少人,大家互相帮忙确认工作无误后,熙熙攘攘离开。
和工作同事互相告别后,他就马不停蹄往家走去。他很幸运,出租屋离电台很近,步行也就一刻钟时间。只是,深夜回家,小区内没有一盏为他留的灯,毕竟是在外奔波。
和往常一样,胡良伟进家后伴着熟悉的呼噜声,吃过自己...
#私设如山,个人明说都是ooc
#程序员锅Ⅹ电台主播鱼
“最后,那只小狗流浪穿行了大半个国家,风吹日晒,奔赴了一个儿时允诺的约定,找到了当时的那个女孩。好了,今晚的电台内容就分享到这里。愿每一位听众伴温柔故事好眠,晚安。”
随着温柔的结束歌曲《答案》响起,胡良伟结束了今晚的工作。
已是凌晨一点,棚内外站着不少人,大家互相帮忙确认工作无误后,熙熙攘攘离开。
和工作同事互相告别后,他就马不停蹄往家走去。他很幸运,出租屋离电台很近,步行也就一刻钟时间。只是,深夜回家,小区内没有一盏为他留的灯,毕竟是在外奔波。
和往常一样,胡良伟进家后伴着熟悉的呼噜声,吃过自己准备好的夜宵,洗完澡就躺上床。放在床头柜的手机音乐软件还在放着《答案》,他设置好了定时关闭,就伴着音乐入眠了。
兴许今日不太累,他做了梦。在梦里,他又见到了那个身着白色衬衫的人,他在他的左前方,而他在认真但静默地看着他,很久很久。
早上九点,闹钟铃声还没吵醒床上好梦的人。此时,一个不明物体快速跳上床,动作熟练又热切,舔着那人的脸。
“嗯……”胡良伟感觉到了熟悉的温度,揉了揉眼,动作自然将不明物体推了推,带着睡意嘟囔,“好了好了,锅锅,我起来了,你先下去,等我收拾好就带你出去巡逻。”
不明物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熟练跳下床,乖乖坐在床边,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主人收拾。
他看着自己身边的“锅锅”,再次感到当初选择收养一只泰迪是多么明智的选择,让自己的家里多了一人等待,还可以陪着自己晨跑锻炼,虽然但是一般都是锅锅溜小胡。
不一会,他便洗漱完,熟练给泰迪系好牵狗绳,拿好钥匙就出了门。
锅锅下完楼梯就开始奔跑,没多久就带着自家主人跑出小区。它走走停停,但很懂事,自己去的第一个巡逻地都是胡良伟最常去的早餐店。
“诶,小胡来了,今天早餐想吃什么?”店家操着一口带点江南口音的普通话,低下身子,用手抚摸着泰迪的头,热情说着:“锅锅,今天早上好啊。”
泰迪乖巧坐在地上,感受着善意的温度,很兴奋答道“汪!”
此时思考完每天人生三餐大事的人也给出了自己的答复:“今天就要两份锅贴吧,”说完又坚定补充道,“要大份的。”
“诶,就知道你要大份的,马上就好。”
泰迪等到自家主人收获战利品后,就从乖巧状态一秒切向“暴走”状态,某人就在后方牵着控制着速度,大概十五分钟,一人吃完早饭,一狗圆满完成巡逻工作。
回家路上,胡良伟突然起了些坏主意,未跟自家狗打招呼,就突然跑了起来。当然作为一只聪明又素质极佳的泰迪,是不可能让自家主人有溜自己的机会的。于是这天上午,胡良伟是上气不接下气地被拖着进去的社区大门。
而此时的小区开启了一天的热闹,胡良伟照常和碰见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打着招呼。只是,他和练功的张大爷寒暄完后,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似梦一般。
直到锅锅略微扯着牵狗绳,想要往前走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走神,无声笑一笑,就整理好心情,跟着泰迪往家走去。
回到家,收拾好一切,给自家小狗添好食物,他就进行今晚工作的准备。而锅锅就在客厅自己待着,不会在这个时刻去打扰办公的人。
晚上八点,和锅锅道别后,他就出门上班了。
夜间十点的电台是开始直播的电台,在此之前,各部门反反复复确认完今日流程和内容,他最后顺完一遍稿,到时就快步进入了棚内。
工作人员推好最后一个按键,一周六播的《共频》电台节目如约而至。
一个温柔又磁性的声音就这样,出现在一些手机内、一些收音机内、一些车载音响内,像是自顾自的分享着世间的美好与痛楚,又像是用别的故事安抚着收听人的心。
“晚上好,不知道今晚的你会不会想听到我的声音,我是故意不上钩的鱼。今天,我又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想要和你分享……”
棚内的时钟滴答爬行,电台外夜间的车流却是快速通行,越来越多的人互相道别,约定明天见,各自回到自己的小窝,伴着一天的忙碌,进入梦乡。
而此时的电台,终于迎来了休息时刻。
“好,今天也收工了,明天周六,可以休息了。”节目负责人开心说道。
一旁录音师无语道:“领导,是今天,今天周六了。”
“就是就是!!”大家附和道。
“行行行,大家上这么多天班都辛苦了,回家都早点睡觉,个个都睡个天昏地暗的。”
一名胆大的文稿审核工作小姐姐听着领导不变的鼓励词,无语吐槽:“领导,这话你说多少次了,我们这几个月,节目收听率那时一涨再涨,这不都能来点实际性的东西吗?”
听着满堂的附和声,领导立马认错:“诶,行,我这就快马加鞭给上头打申请,下周周末休息,组织团建,每个人都要参加啊,都给我讨论啊,整个高级一点的场所,别每次一团建都是酒吧KTV的。”
在一众欢呼声和“领导最棒”的声音中,那位录音师直截了当问道:“那允不允许带家属啊?”
“行啊,你小子,就是各位带家属前都先给我打好招呼啊,别搞偷袭。”
“好!”众人欢呼过后,就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了。
“诶?小胡老师,你对团建地方有什么想法吗?”负责统计同事叫住胡良伟。
“我吗?”他认真思考了下,“如果可以,其实我觉得可以去太湖看看,刚好可以用我买的新相机。”
“太湖啊?高铁啥的是方便,但是我觉得领导不会报销这路费诶,估计想去的人不多。”
“那确实,我先走喽。”
“OK,小胡老师再见。”
他边走边清点着最近家里需要补的货,和明天需要带的物品。不一会儿便回到家,进入了梦乡。
隔天早上,才清晨七点,他已经穿戴整齐,给自家泰迪添好今日食物,道别后就拿着一大袋零食,快步走往地铁站。
今天是每周胡良伟的休息日,也是每周他忙碌赶路的一天。他的目的地是一家孤儿福利院。
经过两小时的公交地铁,加上三公里的步行路程,他终于到达目的地。
照常和孤儿福利院长打过招呼后,胡良伟就和其他来的义工一起给院里的小朋友们分发小零食。而小朋友们在他不间断的两年照顾间,逐渐接纳了这位大哥哥,大事小事都愿意和他分享,喜欢和他待在一起做游戏,偶尔也会为他吵闹起来。
这不,今天的小闹剧又开场了。
女孩们喜欢浪漫奇幻的童话故事,表示今天的故事会就要听小胡哥哥讲安徒生童话;而男孩们不中意童话,个个都拉着小胡哥哥的手,喊着要讲英雄拯救世界的故事。
最后,两方都拒绝不了的胡良伟,用一上午时间,讲了两篇童话和两篇英雄故事。
午休时间,胡良伟往孤儿院中的一颗梧桐树走去,毫不例外,那里有一位男孩,在树荫底下看着绘画本。
他快步走去,在男孩旁边坐下,轻声问道:“小逸,今天也不午休吗?”
男孩听到声音,合上绘画本,对着他疑惑问:“哥哥,为什么雪人会爱上火炉,这是个多么不符合逻辑的童话啊,我不能理解。”说着还补充一句“太奇怪了”。
“是吗?可是我觉得这是个很棒的故事。”胡良伟看着男孩越变越奇怪的神情,笑着回答,“哪怕拥有一瞬间爱的温暖,就可以抹平一切疼痛与等待。我是这么认为。”说完,摸了摸男孩的头,继续补充,“也许会有一天,你能理解我今天所说的回答。”
男孩点点头,莫名觉得自己好像真的会理解:“也许吧。谢谢,小胡哥哥。”
身体疲累但心情十分放松的他结束了今天一天的义工工作,回到家就被锅锅撞了个满怀。看着自家狗的兴奋劲,某人就明白小祖宗今日的运动量不达标,于是只能答应它的请求。
在家里休息半小时左右后,他用牵狗绳把精力旺盛的泰迪栓好。看了下时钟,刚好七点,这个时候散步人也挺多,挺适合遛狗,他心想。
“好了,锅锅,我们出发。”
胡良伟照常扭动门把手,把门打开。只是在他眼前的台阶上出现了一个他,一个被他静默热切注视着的人。
他看着他走上台阶,离自己越来越近,就像是为他而来。
一声声鞋底扣水泥的音,带来越来越清晰的那张脸,和一句“你好”。
他不自主回复了一声,但特别特别小,小到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现在的他在回复,还是记忆中的自己在回复。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和现实中的重逢,看着那个人一步步离自己越来越远,正如从前,大学的一北一南,稳定工作的一南一北。
而身侧的泰迪已经因为自己热切的心挣脱了牵狗绳,却没有得到该有的回应,它拉扯着主人的裤腿,委屈叫着,很久很久,始终没得到答复。
突然,它像是懂了什么,立马往楼上跑去,追寻着刚刚那人的气味,停在了一扇门前。它用它的前爪用力砸着眼前的门,一遍又一遍。
砸醒了神游的主人,也砸来了门内的租客。
胡良伟快步来到声源处,安抚着它:“锅锅,别敲了,会打扰到人的,会影响人休息的。”不断摸着它的头,重复着“锅锅,我们走”。
而租客也打开了门,听着他的话,疑惑重复道:“锅锅?”
此时的胡良伟特别紧张,磕磕巴巴,略微大声向他解释:“就是炒菜的锅……这个,取名……这个……这个名字其实是因为我喜欢吃饭,我特别喜欢做菜,所以才取名锅锅的,真的!”
“这样,我也喜欢‘锅’这个字。”
“那挺好的”胡良伟一边胡乱回复眼前人的言语一边急忙抱起地上的泰迪,对他就说,“今天晚上很抱歉,打扰到你休息了。”
“还好,其实没事,你家泰迪很可爱的。”
他听到他的话,还是忍不住看着他,像是注视着天边月,好似许久又没几时,犹豫着犹豫着,还是在那人即将关门时,他即将转身下楼时,对他说了一句“晚安”。
而在他刚要走向下楼台阶时,他听到一句回答,他从未想过的回复,酸涩却让自己欣喜。
“我的名字是陈张太康,你呢?”
“胡良伟……我叫胡良伟。”胡良伟转过身,控制不住露出今天最灿烂的笑容,再次重复道,“晚安,陈张太康。”
那人愣了愣,露出自己的笑,答道:“晚安,胡良伟。”
#本人特别想写暗恋故事,主要是最近特别上头魏潇逸老师的《答案》,基于这首歌而来的故事,但是本人跟自家亲朋好友一讨论,觉得这个特别崩人设,以及我本人的文笔十分垃圾撑不起我的故事内容
#于是想来浅浅发一发,看看姐妹们的想法,如果被创伤了,我就大改我大纲……
#打扰大家的宝贵时间了(இωஇ)
无所谓我会爱你
希望喜欢😍
ooc警告⚠ 私设:大三哦!俩人在一起了哦!
爆甜HE(作者自以为)
(一)
天气炎热,连风中都夹带热气,白云都染上红晕,阳光明媚的一天。
胡良伟正在上早八,眼神是不是看向手机。没错,他在等他男朋友的消息。
给坐在旁边的正在玩屏幕水滴的歪歪都整翻白眼了。(手机没电了)
“小伟,不是我说,你打过去吧。”歪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正想拿起胡良伟的手机给陈张太康拨过去。
胡良伟把手机一抽,没让歪歪成功。
“鲤哥说了,我不能太主动了,不然容易骗。”胡良伟扣着手机屏幕,低头闷闷地说。
“怎么,你不相信你男票?...
希望喜欢😍
ooc警告⚠ 私设:大三哦!俩人在一起了哦!
爆甜HE(作者自以为)
(一)
天气炎热,连风中都夹带热气,白云都染上红晕,阳光明媚的一天。
胡良伟正在上早八,眼神是不是看向手机。没错,他在等他男朋友的消息。
给坐在旁边的正在玩屏幕水滴的歪歪都整翻白眼了。(手机没电了)
“小伟,不是我说,你打过去吧。”歪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正想拿起胡良伟的手机给陈张太康拨过去。
胡良伟把手机一抽,没让歪歪成功。
“鲤哥说了,我不能太主动了,不然容易骗。”胡良伟扣着手机屏幕,低头闷闷地说。
“怎么,你不相信你男票?”歪歪单手撑着脸,藐视的歪嘴一笑。
“怎么不相信…只是我们才在一起不久,我怕他烦我…”胡良伟双手撑着脸发愁到。
“哎哟,那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呢?他还嫌你烦?”歪歪恨铁不成钢的轻敲桌面,蹙的眉恨不得夹死胡良伟。
怎么在的一起?其实胡良伟也很懵啊。
说起来是在一个瓢泼大雨的中午,胡良伟从图书馆出来走了几步,就下起了大雨,只好返回图书馆门口等待雨的变小。他记得他那天很冷,因为他的衣服打湿完了,要不是图书馆的人来来往往的要不然他真的很想骂一句:tmd老子的新衣服啊!有的人是男女朋友来接,有的是室友来接,要不然就是冒雨跑回去的,很不幸胡良伟一没对象,二室友都没在宿舍。
真是人生的不幸之事啊!太惨了吧!
他蹲在图书馆门口无聊的发呆,听到有人说:“我没带伞你来接我一下吧。”
胡良伟随着声音的源头瞧去,就看到金发帅男。
那是第一次胡良伟惊的下巴都合不拢,我的天,好帅!
重要的是那个帅哥,正向他走来啊!
陈张太康蹲在胡良伟旁边,他左看看右看看,看中了胡良伟:“同学你是大几的啊?”
胡良伟都懵了,帅哥在跟自己讲话?
“我是大三的,你是大几的呢?”胡良伟隐藏好表情,客套了一句。
“好巧我也是大三的。”陈张太康漏出标准笑容。
“你叫什么名字啊?”
“啊…我叫胡良伟,你呢?”
“陈张太康。”
胡良伟猛地转头看向陈张太康:“你就是隔壁学校的那个播音员陈张太康?”
“是啊,我这么出名吗?连你都认识我。”陈张太康笑着说着。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搭话。
直到胡良伟肚子响了,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胡良伟的肚子。
陈张太康笑起来:“胡老师你没吃饭吗?”
胡良伟觉得丢人,低着头涨红了脸不语。
陈张太康站起来从口袋里拿出面包,递给胡良伟:“你饿了就吃这个吧。”
“你不吃吗?”
“我这还有一个,你吃吧!”
在接面包时胡良伟的手指与陈张太康的手指相触,那时陈张太康才发现胡良伟的手冰凉。
在胡良伟大口吃着面包时,陈张太康把自己的衣服披在了胡良伟身上。
“嗯嗯…谢谢…”胡良伟一中午没吃饭,饿得要死,他现在恨不得把头摁进去吃。不了一会他就吃完了,还餍足地舔了舔唇。
陈张太康伸手擦掉了胡良伟唇边的面包屑,笑着给展示给他看:“你嘴角有面包屑。”
被触摸的感觉如电流般席卷全身,每根神经都紧绷起来,胡良伟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脸红的不成样。
最后陈张太康是被锦鲤接走的。
哪只剩下胡良伟和陈张太康递来的雨伞。
还有那怦然心动的心跳。
这样的天气明明昏暗,本应要将人压的喘不过气,可胡良伟不这么认为因为他在那么倒霉的一天看见了治愈他的笑容。
……
“嗯…你就是这么认识你男朋友的?”歪歪听完这奇妙的相遇,眼睛盯得瞪大。
“嗯,是这么相遇的。”胡良伟又回想了一遍,嘴角上扬。
“那怎么在的一起?”歪歪抱着吃瓜的心思又问了一遍。
“这个…”
其实认识陈张太康都是因为锦鲤,锦鲤和胡良伟是高中时的好友。
锦鲤和陈张太康不仅考上同一所大学还成了室友,理所应当知道锦鲤说陈张太康所有的事,当时两人还未曾相遇,但是胡良伟已经知道陈张太康所有的糗事了。
这会让他想多关注点陈张太康,发现陈张太康不像锦鲤说的那样“无耻”,而是善良温柔的人,久而久之,他会去扒在校庆跳舞的舞蹈,看到陈张太康笑他也会情不自禁的跟着笑,每天关注陈张太康学校的论坛的lD,打卡陈张太康吃过的餐厅,在学校论坛发与陈张太康的同样的文案…
慢慢的胡良伟发现他好像喜欢上陈张太康了。
他喜欢陈张太康隐藏的并不好,当然第一个发现的是锦鲤。
锦鲤每次说一个“陈张太康”,胡良伟不论在做什么事都会停下来回一个:“然后呢?”
这让有男朋友的锦鲤找到了破绽。于是锦鲤拉过胡良伟八卦道:“你是不是喜欢上陈张太康了,如实招来。”
“是……”
“好样的!”锦鲤打断了胡良伟说话,“我跟你说,虽然有时我说他的坏话,但他为人还是不错的。”锦鲤拍了拍胡良伟的肩膀,说完还大笑几声,活像个疯子。
胡良伟干笑几声:“是是,可是我没办法和他进行下一步…”说到这里胡良伟不掩失落。
锦鲤一下就看出来了:“哎呀,没事不是有我在吗,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锦鲤也没说,胡良伟也不敢问,因为锦鲤笑得太大声了吧!
(二)
“唉,你听说没,我们校要和隔壁那个校联谊聚会啦!”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啊!”
……
这是胡良伟早上听到的一大新闻,他连忙掏出手机给锦鲤打电话。
“嘟嘟…手机已欠费,请稍后在播…”
fuck !
胡良伟只好放弃打电话,改发微信。
胡良伟:锦鲤,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图片)
锦鲤:呀?你知道了呀。
胡良伟:这就是你想的办法?联谊?
锦鲤:是啊!多好呀,我好不容易搞来的机会。
胡良伟:不容易?边哥是学生会会长,你随口一说,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也能给你摘了。
锦鲤:也没有吧…(娇羞.jpg)
真的没有吗!?
胡良伟是真的急,恨不得现在把锦鲤带过来,做成红烧锦鲤。
而锦鲤不慌不忙的打开另一个微信群。
小胡脱单计划大师群(都是帅哥)
锦鲤:小胡已经知道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李兰陵:我也准备完毕。
赵乾景:我也行了。
谷江山:Okkkkkk!
锦鲤:@谷江山,我们这次也是帮你脱单,你也要加油!
谷江山:(小狗勇敢赴死.jpg)
锦鲤:OK!静等晚上成功!加油!
李兰陵:加油!
赵乾景:同上。
谷江山:同上。
(三)
晚上很快就到了,夜幕降临,像神秘的山洞,一下探不到底。
胡良伟早早就来到了,锦鲤一边给他扇风一边给他做心理辅导。
联谊的人慢慢多起来,胡良伟却始终没有看到陈张太康的来到。
“没事没事,他给我发消息了,他说马上就到了。”锦鲤给胡良伟拿了一杯果汁。
“谢谢。”胡良伟那果汁的手都是抖得,他望着被光照的波光粼粼的果汁,紧抿着唇,心里排练着一遍又一遍的告白词。
“唉唉…他来啦!”锦鲤表现的比胡良伟还紧张。
“我现在应该怎么做?”胡良伟迷惑的抬头。
“我靠,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等一下我查一下。”说着锦鲤掏出手机,打开百度,开始搜寻。
“…”胡良伟表示十分无语。
这时李兰陵拿着果汁,走向陈张太康,“哟!小康来啦,来我们这吧。”李兰陵带着陈张太康走向谷江山那。
这时坐在椅子上的谷江山伸出一只脚…陈张太康很从容的越过谷江山的脚。
谷江山:…
其实原计划是李兰陵带陈张太康走来时,谷江山伸脚绊倒一下陈张太康,当然这都是设计好的,陈张太康向前倾,碰到李兰陵拿到的果汁,然后被赵乾景喊去换衣服,这时锦鲤就会拿出他准备的衣服,让胡良伟陪着去,多么完美的计划,这可是集四人聪明的头脑想了三天三夜才想出的计划。
可是陈张太康像是装了雷达一样,无人能近他身。
这让四人头都炸了。我的发,你居然不按套路走。
正当四人束手无措时,陈张太康自己不小心打泼了果汁。
“你要不要去换一下衣服?”率先回神的事赵乾景。
“啊,对对对,别冷着了。”谷江山附和道。
“可是没衣服啊?”陈张太康只得无语的看向各位。
“我有幸好我有带衣服。”说着锦鲤就从背后掏出衣服塞在胡良伟手上,“哦对了,你应该不知道路吧?”
“我知…”
“那小胡你带他去吧!”
胡良伟一脸懵,回神他们已经在衣帽间了。
“你先进去把衣服脱了吧,一会儿我把衣服递给你。”胡良伟都不敢抬头。
“好。”
衣帽间的帘子是白色的,但格外的透。
胡良伟在外头连陈张太康有几块腹肌都看的清清楚楚。我去,长嫩帅,还有八块腹肌…
胡良伟摇了摇老袋,试图把脑子里那些十八禁东西忘掉。
“小胡老师,能把衣服给我吗?”
胡良伟回过神来,“哦!等一下,我熨一下。”胡良伟摆开衣服,看清衣服模样,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我操?这不是小情侣的情趣露肩衬衫吗?边哥怎么变态的吗?
在家看报纸的边江打了个喷嚏:“啊去,谁骂我呢?”
“小胡老师,好了吗?”
“哦哦…嗯好了…吧?”胡良伟死马当活马医的把衬衫递给了陈张太康。
胡良伟清晰的看到陈张太康拿到这件衣服时顿了一下,后来无怨无悔的穿上。
“小胡老师,我换好了…”陈张太康的声音听起并不好啊
“内个什么…太康师兄先出来吧。”
“小胡老师,你先进来帮我看看这件衣服适不适合我吧。”
胡良伟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进去了。
一进去就看到红透耳朵的陈张太康穿着漏肩衬衫别扭的站在那里,不得不说陈张太康的身材比例是真的好,皮肤也是真白…
胡良伟眨巴几下眼睛,回神:“这可能是锦鲤拿错了,哈哈…”
“小胡老师,我看见了…”
“什么?”
“我看见你发的与我一样的文案了!”
“这能代表什么?”胡良伟不自然的摸摸脸。
“那去和我吃过的店打卡,是怎么回事?用小号在校园论坛回我的话又是怎么回事?小胡老师,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真的吗…”陈张太康眼尾发红,声音都带上了一些哭腔。
“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过啊?”胡良伟手忙脚乱的帮陈张太康擦眼泪。
“不是你说过,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那不一定不喜欢你,我说如果我喜欢的人是你呢?”胡良伟看陈张太康的眼神很真挚,眼里是看不清的爱意与酸涩。
“我爱你,陈张太康。”
这七个字让陈张太康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嘴上温热的触感,口齿的纠缠混着酸涩的眼泪,陈张太康才发现胡良伟也哭了。
两人终于明白对方的心意,终于解开这场暗恋。
(四)
“小胡老师,小胡老师?”
声音使其回神,“嗯?怎么了太康?”
“我想问你是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胡良伟抱紧陈张太康的手臂:“我在想我是怎么遇上这个世界上最帅最好的陈张太康老师的。”
“你呀…”陈张太康帮胡良伟理了理围巾,刮了一下胡良伟发红的鼻子。
两人在路灯下笑得开心,连无名指上的戒指都在发光。
——完——
这片太湖写完啦!作者本人更新的太慢啦,如果想看谷江山和歪歪的故事,那就在评论群里留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