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第二年,二娘逃了…
那一年冬天,二十八的二叔结婚了,新娘是一个年芳十八的美娇娘,因为新娘未满法定结婚年龄,二叔与二娘并未扯结婚证亦未大摆婚宴,只是村里几家人一起多炒了几个菜,如此,我便有了二娘。
那年我十二岁,在城里读初一,每周五回家,我都能老远的瞧着二娘瘦削的身材在土里忙碌着。大巴车停下后,二娘便停下锄头望着我的方向,开心的叫着我的名字。起初,我是不好意思的,我与这位二娘着实不熟,我甚至不知道二娘姓什么,家住哪里,只知道二娘是在火车上与二叔结识的,听说是大学没考上要去广东打工,旅途中与二叔看对了眼就跟着来了我们村子。
二叔与二娘结婚后没几天,二叔就又去广东了,留下二娘和二爷爷二奶奶在家操持家里。
我知......
那一年冬天,二十八的二叔结婚了,新娘是一个年芳十八的美娇娘,因为新娘未满法定结婚年龄,二叔与二娘并未扯结婚证亦未大摆婚宴,只是村里几家人一起多炒了几个菜,如此,我便有了二娘。
那年我十二岁,在城里读初一,每周五回家,我都能老远的瞧着二娘瘦削的身材在土里忙碌着。大巴车停下后,二娘便停下锄头望着我的方向,开心的叫着我的名字。起初,我是不好意思的,我与这位二娘着实不熟,我甚至不知道二娘姓什么,家住哪里,只知道二娘是在火车上与二叔结识的,听说是大学没考上要去广东打工,旅途中与二叔看对了眼就跟着来了我们村子。
二叔与二娘结婚后没几天,二叔就又去广东了,留下二娘和二爷爷二奶奶在家操持家里。
我知道的,二娘多半是被骗来这里的,他们结婚没有大摆宴席,也只是因为二奶奶家叫不上帮手也没有多少来往的亲戚,操持不了这喜庆的活儿。
我爷爷与二爷爷是亲兄弟,但他们一家和我们一家相来不和,二奶奶实在太厉害了,骂起人来尖锐又难听,早些年和我奶奶相当不对付,就连我也被二奶奶骂过赔钱货,只因我是个女孩。因此,自小奶奶便跟我说,不要去二奶奶家,也不要同他们一家讲话,他们并不喜欢我。
不过二娘不一样,二娘很温柔,年轻又好看,还很高,不像村子里的女人,瞧着倒是和我的同学也没两样。我喜欢她,一来二回,我们也熟稔了起来。
我来到田埂,从书包里拿出辣条,招呼着二娘坐一会。二娘的眼睛依旧亮晶晶的,看着没有刚来时白净了。以往,我总是陪二娘坐一会,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干。可今天我想问问:「二娘,二爷和二奶怎么没有一起来啊?」
「爸妈上山去了,牛在山上呢。」二娘望着山那边笑着说。
我其实很想告诉二娘,牛一直就是栓在山上的,根本不需要人看着。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能直接说出来,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二娘比我小,需要我照顾她,就想我不能告诉幼儿园的小外甥,没有奥特曼,你也变不成光。
后来我常听村里的女人们聊天,话里话外的主人公多半是二叔那一家,说是锦梦太造孽了,那么小整天埋在田里头,也没带个遮阳帽…
我才知道原来我二娘叫锦梦,初一的我只能想到山河锦绣这样美好的词,二娘的名字很好听。
初三后,中考的压力让我不能每周都去奶奶家了,我家很早就在城里买了房,早搬出去了,只是因为小的这一辈只有我一个,于是爸妈就让我经常回去陪爷爷奶奶。
很久没有看见爷爷奶奶了,今天是周五,我决定回老家。一切照旧,可是我没能在田里看到二娘,「二娘哪儿去了?」我边回奶奶家边嘟囔着。到家门口了,发现奶奶也不在家,这都哪儿去了?
我放下书包百无聊赖地坐着,好一会儿,奶奶回来了,手里攥着帕子擦眼睛。我忙上前:「奶奶,怎么了?你去哪儿了?」
奶奶没搭理我的话,叫我拿个桶装些水,自个又跑去偏房舀了几碗米让我端着,提着桶叫我跟着。
这方向不是二奶奶家么?奶奶从来不去的。走进了后我听到了小声的哭声,心里隐约猜到是二娘了。进了门,灶台的锅里是没混匀的包谷面菜叶,灶口黑乎乎的,几缕烟钻出来。厢房里,二娘坐在地上,旁边是打翻的水壶和一小把面条。二娘瞧见我,笑了笑就去帮奶奶提水桶了。
奶奶放下桶,拉着二娘在木凳上坐下了「锦梦,你不要管鸡和猪了,我给你提了一桶水和几碗米,你自个煮了吃,我家土里的菜你去摘几头。他们当甩手掌柜,你也不要多管,一年到头你田里转,又是猪草又是喂鸡放牛,末了也没你几分钱,管这么多干啥,就是猪饿死了,你也不要管…」
奶奶帮着二娘重新生起了火又叮嘱了几句便拉着我离开了。我回头望着二娘,二娘好像要又瘦了,我怀疑那么大一桶猪草她还能不能提起来。
回到家,我就问奶奶,二娘怎么了。奶奶说,二爷爷一家搬去城里了,他家大儿子给他们在城里买了套房,你二叔也去了,说得好听让锦梦先在家里把这些牲畜养大了再卖,然后再在城里给她找份工作。奶奶提起二奶奶又开始激动了「呸,谁不晓得她打的什么算盘,留下锦梦,自个去享福,就料到锦梦没有娘家撑腰。这个黑心老太,一辈子干不了一件好事。」
二娘没有娘家撑腰,想起来我们都没有见过锦梦的家人。这么好听的名字,他爸妈应当是很爱二娘的啊。
奶奶又给我说道:「锦梦是直接被带到这儿来的,她高考没考上,和家里吵架离家出走的,后来要结婚,她父母不肯给她户口本,让她回去再复读,锦梦不肯,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了。」
后来奶奶再说了一些什么,我也没心思听了,二娘刚看我的那一眼,无波无澜,那再也不是双亮晶晶的眼睛了。
晚上的时候,我悄悄去二娘家了,锅里的猪食不见了,地上干干净净,我轻轻走进去,叫了声二娘。二娘叫我进去,她笑笑说:「玉灵,你要中考了吧,我今天满20岁了。」
二娘只是看着前方,眼神没有聚焦,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顿了很久好后。我小声的说了句:「二娘,生日快乐。」
二娘回过神来,咧开嘴笑着:「我都这么大了,二娘都当两年了。」
我听着不是滋味儿,二娘来到这里后并不开心。
「玉灵,你也算是你二叔的家人了,你看家里什么都放好了,猪和鸡也喂了,牛也在圈里,你看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是我带来的,你就做个证吧,它们都在。」
二娘有点莫名其妙,我怕二娘疯了,应答着:「嗯,都在,二娘你好好的,别想那么多,你就管好你自己,别管其他东西了。」
第二天,奶奶让我去叫二娘过来吃饭,我去了,可是屋里没人。
二娘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过,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村里的女人说她回娘家了,也有人说她去广东打工了。
总之,她不会回来了。
二叔一家照旧生活,只是把猪牛鸡都卖了,最后把老房子都给拆了,村里再也没有锦梦存在过的痕迹。
后来听奶奶说二叔带回来一个女人,名唤春芬,四十岁,带着一个男孩儿。关于这女人的议论又在村里传开了…
后续一千字在彩蛋。
当代女孩的现状
我们因外界对我们的诸多约束、歧视而愤怒,
因我们遭受的不公而不平,
于是我们呐喊,我们抗争,
我们批判那些妄图贬低我们人格的人们。
可是我们很难不难过。
细细想来,
是因为我们听了十多年、二十多年的男女平等,
我们听课本上的巾帼不让须眉,
我们看社会上的女人们工作,
我们以为是平等的,
后来才发现还有不平等存在,
理想破灭。
所以,
请各位女孩子们团结起来,
我们要变得更优秀,
掌握更多话语权。
我们不是温室里的娇花,
不是可有可无的饰品,
不是封建思想下的生育工具,...
我们因外界对我们的诸多约束、歧视而愤怒,
因我们遭受的不公而不平,
于是我们呐喊,我们抗争,
我们批判那些妄图贬低我们人格的人们。
可是我们很难不难过。
细细想来,
是因为我们听了十多年、二十多年的男女平等,
我们听课本上的巾帼不让须眉,
我们看社会上的女人们工作,
我们以为是平等的,
后来才发现还有不平等存在,
理想破灭。
所以,
请各位女孩子们团结起来,
我们要变得更优秀,
掌握更多话语权。
我们不是温室里的娇花,
不是可有可无的饰品,
不是封建思想下的生育工具,
不是依附于他人存在的附属物。
我们有独立的灵魂,
敏锐的思想,
我们要争取和男人们同样的尊重,
同样的发挥价值的机会。
“革命尚未成功,
同志仍需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