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下凡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这数百年过去,不过天界区区几十日。而这战神竟然已经历劫了九世,只道是那战神次次历劫次次在二十出头的年华死去,且其中恩怨一时难说,这九世历劫,也不知是历的什么劫,怨气只消不减。神仙多是高高在上,忘性极大,而这天界之中,记得战神者怕是只有柏麟一人,自战神出世,这罗喉计都的玉简便被他亲自拿走藏于中天殿内,如今更是常常拿着战神的玉简,看着上面每日更新的历程。
直到一天,青龙向柏麟汇报,“启禀帝君,今日是战神第十世历劫的日子。”
他看过玉简又何尝不知道,何尝不担心呢,虽说如今仙族再无敌手,但终究没有强者坐镇,这天地之大,万物难测,若日后生出变故,仙族可不像当初那般幸运,更难有下一个...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这数百年过去,不过天界区区几十日。而这战神竟然已经历劫了九世,只道是那战神次次历劫次次在二十出头的年华死去,且其中恩怨一时难说,这九世历劫,也不知是历的什么劫,怨气只消不减。神仙多是高高在上,忘性极大,而这天界之中,记得战神者怕是只有柏麟一人,自战神出世,这罗喉计都的玉简便被他亲自拿走藏于中天殿内,如今更是常常拿着战神的玉简,看着上面每日更新的历程。
直到一天,青龙向柏麟汇报,“启禀帝君,今日是战神第十世历劫的日子。”
他看过玉简又何尝不知道,何尝不担心呢,虽说如今仙族再无敌手,但终究没有强者坐镇,这天地之大,万物难测,若日后生出变故,仙族可不像当初那般幸运,更难有下一个战神了。这最后一世的机会若再错过,不仅天界再无战神,计都的魂魄也将彻底消散于三界之中。
“那又如何。”毫不在意的冷漠。
“战神九世历劫均以失败告终,这最后一世,若再…”
挥挥手,退下了青龙,“叫司命来见我。”
“是。”
他终究是担心的,遂将大小事务托付于司命,避开仙族的耳目,不经渡厄道决绝又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走下落仙台强行进入人间,“只要我想做,就一定能做到。”
“柏麟啊柏麟,不过区区一具没有心魂的怪物,你终究还是心软。”天帝坐在昆仑私居的软榻上,看着西王母走前留下的残局。
仙界帝君强行入凡,所受的反噬比一般的仙子更要强大,但也多亏那柏麟帝君实力深厚,竟还是捡回了一条命,不过周身经脉俱断,成为了一名废人。正巧遇上了回山的恒阳长老,见他浑身是血,将其带回旭阳峰疗养。
旭阳峰乃凡间修仙人士最为向往之处,虽是少阳一派,但其地仙气浓郁,是疗伤圣地。而这旭阳峰以恒阳长老为首,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缘分,也不知二人在内室谈了些什么,恒阳长老竟然将这个怎么看也毫无慧根的废物收为唯一的嫡传弟子,并打算亲自教导带他一起闭关。这位弟子的身份无人知晓,只知道恒阳长老唤其“昊辰”。至此凡间多了一位“昊辰师兄”,十年闭关归来,气海重修,竟突破了旭阳峰至高功法的第十层,成为少阳的天纵奇才,旭阳峰众人无一不对这位来历不明的昊辰师兄敬重尊崇,恒阳对这位嫡传弟子也颇为满意,有意将旭阳峰大大小小的事务托付于他,并作接班人培养。
旭阳峰存在的意义在于守护秘境,历代旭阳峰弟子以守护秘境为己任。秘境之中有着烛龙看守的琉璃盏,琉璃盏内封锁着魔刹星罗喉计都的心魂。也不知怎的,天帝将琉璃盏放入人间,许是瞧上了这块仙气浓盛之地可压制煞气,虽众仙多有反对的声音,却被天帝压下,命柏麟帝君派人将琉璃盏加上结界。众仙以为,这凡间圣地加上仙族结界自是万无一失,如此也不好多嘴,只得遵从。
沐雪受冥帝所托,亲自出了趟冥界,去渡厄桥边,瞧见了那九世历劫失败的战神。冥界不理俗世,自然对于千年前的仙魔大战了解不多,知道罗喉计都为战神的,仙族不过几人,冥界不过一个沐离。自然,此等事,离不开天帝的功劳。
“哥哥说,他曾答应一个故人一些事,所以派我前来。”沐雪也不知道这千百年来,哥哥连冥府大门都没有出过,哪儿来的故人。不过既然哥哥开口了,自是要帮上一帮的。
瞧着这呆呆傻傻的战神,竟有了一丝怜悯,不过毕竟第一次见面,也没什么可聊的,当下便取出身边的刚摘的彼岸花,混着忘川水,让其喝下同其一起入了渡厄道。
十、为祸
停战之后,天河边上,多了一位身穿战甲的女子,常常与金翅鸟为伴,很是孤寂,这漫漫长河,道不清,说不明。虽然,柏麟给予了她至高的荣耀和地位,但是心里总是空旷旷的,人也是木讷。仙界刚刚经历了仙魔大战,元气大伤,再也经受不了任何的动荡。五方之中,以天帝为尊,以柏麟为首,下部实力最为强劲者,当属南天仙族。柏麟为求南天仙族圣物琉璃盏封印罗喉计都的心魂,应下了与南天仙族联姻的代价。
金神婚宴上,战神看着恩爱的两人成双,多了一分不知名的情绪,眉目间竟然隐约有了煞气。柏麟采了良缘花赠与她,抑制其煞气,可仙族谁人不知这帝君已经许了做那南天仙族的美婿,谁人不知这良缘花乃是仙族的定情之花。八卦满天飞,源头自然也是司...
停战之后,天河边上,多了一位身穿战甲的女子,常常与金翅鸟为伴,很是孤寂,这漫漫长河,道不清,说不明。虽然,柏麟给予了她至高的荣耀和地位,但是心里总是空旷旷的,人也是木讷。仙界刚刚经历了仙魔大战,元气大伤,再也经受不了任何的动荡。五方之中,以天帝为尊,以柏麟为首,下部实力最为强劲者,当属南天仙族。柏麟为求南天仙族圣物琉璃盏封印罗喉计都的心魂,应下了与南天仙族联姻的代价。
金神婚宴上,战神看着恩爱的两人成双,多了一分不知名的情绪,眉目间竟然隐约有了煞气。柏麟采了良缘花赠与她,抑制其煞气,可仙族谁人不知这帝君已经许了做那南天仙族的美婿,谁人不知这良缘花乃是仙族的定情之花。八卦满天飞,源头自然也是司命,虽然这众仙对凭一己之力屠灭妖魔族的杀神感到颤栗,但一边私下里又苟且他们二人的故事。
战神愣了愣,收下了良缘花,也就收下了他的心意。也不知道这心意究竟代表的是什么,终归是让三方都误会丛生,而柏麟向来又不是辩解之人,这误会自然随着时间埋下祸端。
而与战神最为亲近的除了天河边的金翅鸟就只有柏麟了,当下便那芳心暗许,在命柱上大胆表白,昭告仙族。可不曾想,南天仙族得知此事焉能罢休,众仙纷纷请示圣尊想要退了这门亲事,奈何那南天帝姬也确实是爱慕柏麟,一一替他辩解,圣尊熬不过这自小疼爱的女儿,婚事只得照旧。
本就是两个女人争风吃醋的故事,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可不巧的是,战神被一团杀气引进司命殿里,正巧听到了两个不知名的小仙的对话正要改自己的玉简,抹杀掉自己的出处。当下便生了疑,却不曾想那两位仙子在看到战神走后化作青烟飘去了昆仑。而后战神又被魔族的无支祁引进魔域,在壁画上看到了自己的由来,看见柏麟如何与那南天圣尊密谋,将自己的心魂封印琉璃盏,煞气丛生,去了南天仙族,而战神之力在整个仙族鲜有对手,当着南天众仙和帝姬的面斩杀了圣尊后提着血迹未干的定坤便去了那中天神殿,柏麟本也不敌战神,奈何封印在琉璃盏的心魂能够克制其周身的法力,当即下令,立刻押赴诛仙台。
早就听闻战神在天河边与金翅鸟谈话,可这仙族之中哪儿有什么其他的鸟妖,仅一只金翅鸟,便是天帝那不成气候的儿子,天界太子曦玄。曦玄听闻立刻前往昆仑山求父亲做主,愿以自己的仙界之名,换取和战神历届十世的机会。天帝心有盘算,当下便是同意了。
“天诛!”可天雷并没有如期而至,想是被人生生停住。
天帝赶来,许战神和曦玄十世历劫,收走了琉璃盏。
“柏麟,今日之景,你,可悔?”
“我所作所为,皆是为了三界苍生,无甚可悔。”
柏麟虽是顽固之人,于三界无悔,但于计都之事确实有所亏欠,当下便领了罚,回了那中天殿闭门思过。众仙皆以为,此事便可一揭而过,毕竟战事已了,在这三界之中,有没有什么战神于仙族来说并不重要。殊不知,日后的祸事才刚刚开始。
九、女战神
自沐雪走后,柏麟下令封口,便再也没有人提起“沐雪”二字,不过这八卦历来是越堵住悠悠众口越是愈演愈烈,虽未到明面上来,可就司命殿中流传,都不知道有多少个版本。柏麟也曾动用过天眼,可却查不到二人的踪迹,似是被刻意隐瞒。但罗喉计都至此常常到白玉亭边与柏麟对饮,二人常把笑颜欢,众仙虽对罗喉计都的身份多有介怀,但碍于帝君的身份,无人敢动。期间,柏麟有意无意向罗喉计都询问他二人的近况,计都也是不知,瞧他的样子定是不会骗自己的。
妖王已经不满足于妖族的现状,终是借助罗喉计都魔族身份唤醒了沉睡的魔族。仙界本以为不足为惧,不承想,妖魔二族合攻,用那魔族圣物落天钟轰开了南天门。天帝大惊,从昆仑山赶回与柏麟一同坐...
自沐雪走后,柏麟下令封口,便再也没有人提起“沐雪”二字,不过这八卦历来是越堵住悠悠众口越是愈演愈烈,虽未到明面上来,可就司命殿中流传,都不知道有多少个版本。柏麟也曾动用过天眼,可却查不到二人的踪迹,似是被刻意隐瞒。但罗喉计都至此常常到白玉亭边与柏麟对饮,二人常把笑颜欢,众仙虽对罗喉计都的身份多有介怀,但碍于帝君的身份,无人敢动。期间,柏麟有意无意向罗喉计都询问他二人的近况,计都也是不知,瞧他的样子定是不会骗自己的。
妖王已经不满足于妖族的现状,终是借助罗喉计都魔族身份唤醒了沉睡的魔族。仙界本以为不足为惧,不承想,妖魔二族合攻,用那魔族圣物落天钟轰开了南天门。天帝大惊,从昆仑山赶回与柏麟一同坐镇。仙族这千年来过得过于安逸,以至于战斗力极具不足,再者魔族乃是上古血脉,唯有神族可与之抗衡,区区仙族根本不足为惧。战况惨烈,仙界到魔界的必经之路上浮尸万千,渡厄桥早已拥挤不堪。而更多则入了冥界,永被毁灭。而人间自然也受到了牵连,三界恶鬼哭诉,就连冥界也受到了侵扰。罗喉计都勇猛善战,为妖魔族的一员大将,深得魔尊的喜爱。虽常带着面具,但威名早已传遍了仙族。
魔尊在大战中羽化,冥界打开,冥帝亲自去了趟魔界引渡魔尊的魂魄回冥府,刚出了魔界,便遇上了柏麟。
“世人只道冥界的冥帝,却不知冥帝名讳沐离。”
“看来,你已知晓我的身份,也是,如帝君这般聪明之人,用不了多久,也会猜出。罢了,今日你拦吾至此所为何事?”
柏麟递出紫玉“冥帝当初可答应许诺我一件事。”
“你是来兑现的?”
“是,还望冥帝恩准。”柏麟放低姿态,毕竟这位冥界之主,就是在天帝面前,也受得上如此礼遇。
“说吧,何事?”沐离收下紫玉,握成粉碎。
“还望冥帝能助我仙族一臂之力。”
“冥界向来不插手这外面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便请冥界不助那妖魔二族即可。”
“这样便可?你放心,吾虽与计都兄千年前有过私交,但是事关两族之事,吾不是徇私之人。”冥帝笑笑,拍了拍柏麟的肩膀,霎时脸色大变,似乎是知道了什么,又若有所思的看着柏麟。
“柏麟还有一个私人请求,不为三界,只为计都……”
“我应下便是。更何况,有错的不止你一人,三界必有此劫难,你若真心悔过,往后便厚待苍生吧。”
“多谢冥帝。”
局中人,看不透局中事,而这居中事却又事事牵连,环环相扣。
冥帝叹了口气,回了冥府,“天帝啊天帝,可真是好算计。”
“又到了与柏麟兄会面的日子。”计都按照约定来到了白玉亭边。可不曾想,为了仙族的安宁,柏麟竟然下定决心亲手杀了他。
罗喉计都毫无戒备的饮下柏麟早早准备好的桃花酿,倒在了柏麟的怀里,醒来已是在一间暗无天日的密室之中。
“计都兄,你不该这么早的醒来。”面前的柏麟似变了一人,握着匕首朝计都的心脏狠狠砸下。
门外小厮传话:“天帝口谕,不可动罗喉计都…”
“不可?只怕现在就是想放也已经晚了吧。”
魔尊羽化,一时群龙无首,而得力大将罗喉计都离奇失踪,又引得魔族众人分崩离析。而天界突然出现了一位女战神,所向匹敌,手握定坤,竟是无人可挡,以一人之力,灭了魔族大众。她没有名字,手下没有兵将,只知道众仙唤其为“战神”,而她每次出征,柏麟帝君必会带领众仙在南天门亲自迎接。自此,三界重回之前的态势,天帝也回了昆仑山继续修起了无为之道。
女战神
她是帝国第一的女战神。
她出自军人世家,他的父亲是上一届的骑士长。
她十六从军,在那些普通女孩在父母怀抱中无忧无虑的年纪,她就已经知道了什么叫忠心护主。
从战死的父亲手中继承象征着荣誉的十字剑后,她越发坚强。
人人都知道,帝国有一位女战神,英勇神武,战无不胜。
在她的庇护下,帝国平安无事,日渐繁荣。
*
有一天,老国王突然召她进宫。
老国王告诉她,若是她能许诺守帝国百年无忧,他就许她太子妃之位,也就是未来的皇后。
这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别人都说国王赏识她重用她,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一份卖身契。
老国王想让她自己心甘情愿的,把她所有的年华都献给帝国,还不想给她她应得的钱财和军权。
她甚至从来没有见过王子,但是她...
她是帝国第一的女战神。
她出自军人世家,他的父亲是上一届的骑士长。
她十六从军,在那些普通女孩在父母怀抱中无忧无虑的年纪,她就已经知道了什么叫忠心护主。
从战死的父亲手中继承象征着荣誉的十字剑后,她越发坚强。
人人都知道,帝国有一位女战神,英勇神武,战无不胜。
在她的庇护下,帝国平安无事,日渐繁荣。
*
有一天,老国王突然召她进宫。
老国王告诉她,若是她能许诺守帝国百年无忧,他就许她太子妃之位,也就是未来的皇后。
这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别人都说国王赏识她重用她,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一份卖身契。
老国王想让她自己心甘情愿的,把她所有的年华都献给帝国,还不想给她她应得的钱财和军权。
她甚至从来没有见过王子,但是她家中还有尚不懂事的妹妹。
她别无选择。
当年父亲去世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一定要为帝国而战。
是的,她生而为帝国。
在她的心中,帝国荣耀高于一切。
老国王还在不停地念叨着王子多么多么英俊,皇后之位多么多么崇高。
她单膝跪着,低着头,高声承诺,自己必然会继承家父遗愿,为了大帝国荣耀浴血奋战在所不辞。
没人看见她的苦笑。
老国王马上喜笑颜开,让她免礼,赏她许多礼服和首饰。
他说:“那三天之后便是你与王子的大婚。”
她心里笑他们准备的还真是周全,说出的话却是云淡风轻的“谢陛下恩典。”
*
好景不长。
老国王听说,有一只庞大的北方军队,准备来入侵帝国。
这群北方人没有听说过她女战神的名头,丝毫不畏惧,扬言要直领皇都。
老国王慌了,急忙下令让她带兵去前线。
接到命令的时候,她正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与风度翩翩的王子手挽手站在礼堂中央。
她一把扯下头上的白纱,丢掉手里的花束,对站在身侧的下属说,三分钟之后她要见到她的盔甲。
王子默默地看着她,拦下了想要出声阻止的牧师。
“谢谢。”他对她说,“你是帝国的希望,是我的王妃。我等你回来。”
她没有回答,走之前向他行了个郑重的君臣礼。
她阔步走出礼堂时,围观的人们一齐高呼道——
“女战神英明神武,女战神战无不胜!”
*
战火滔天。
她带领她的军队,高举父亲留下的十字剑,一路披荆斩棘。
敌人都说,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能打得这么不要命。
她的盔甲被一层又一层的鲜血染的通红,一对十字剑在她的怒吼中穿过了一具又一具敌人的身体。
只可惜,老国王只给了她不到四分之一的军队。而敌方,几乎是倾国而出。
她明白,老国王是想趁机除掉她。
她作战勇猛,手下的将们一呼百应。国王害怕她,怕她造反。让她嫁给王子不过是下策,趁这场战争让她直接消失无疑是最好的打算。
最后一战中,她手下的战士寥寥无几,而敌方的进攻依旧猛烈。
她想到了一直严格要求她的父亲,想到了一直爱慕她的百姓,想到了她承诺过的,要守护的,帝国的未来。
她无路可退。
她单枪匹马的去偷袭敌方营地,被抓了个正着。
她心爱的战马死在乱箭之下,她也早已伤痕累累。
就算她杀红了双眼,也挡不住背后的黑枪。
*
谁都没想过,女战神居然会输。
战胜的军队大摇大摆地烧杀抢掠,所行之处一片废墟。
边境的百姓们眼睁睁地看着军队中央拖着一只大铁笼子,笼子里是一丝不挂的女战神。
是他们曾经战无不胜,成为帝国支柱的女战神。
百姓们绝望了。
消息传到皇宫,老国王气得摔了王冠破口大骂,骂她不如条狗有用,骂她没有守住帝国的荣耀,骂她用身体不知廉耻的在敌方苟且偷生。
王子在一旁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愤怒或者担忧,只是淡淡地来了句:“把所有消息都传出去,再说我们皇家看在老骑士长的面子上,不需要她家以死谢罪,看在她以往立的功勋上,赏一些金银珠宝。”
第二天,皇都的百姓们都议论着,他们敬重的女战神,竟然是一个如此懦弱无能,肮脏龌龊的人。
没有人提起她往日为帝国舍身奋战,没人提起她甘愿把青春都献给战场,献给帝国的荣耀。
人们提起的,就只有皇家的宽容与慈悲。
只有一位原来跟她并肩作战过的老战士,死活不肯相信这些关于她的传言,被亢奋的学者们打断了一条腿。
学者们振振有词:“因为她没有打赢这场仗,帝国割了多少土地,赔了多少钱财,皇族与人民都在水深火热之中,她就是千刀万剐也赔不起。”
*
三年后,帝国逐渐恢复。
帝国封锁了女战神被俘虏的消息,其他敌国依旧畏惧她的名声,没有人敢来找帝国的麻烦。
百姓们渐渐忘了曾经有这样的一位女子,孩子们口口相传的英雄也不再是那个银甲白马的女战神。
没人知道,她逃出来了。
三年来,她都过着家畜一般的日子。每天有无数的男人在她身上寻欢作乐,她极力反抗就会被打晕,醒来时徒留一身恶心的嫣红。
给她吃的很少,每天都被锁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无论寒冬酷暑都衣不遮体,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知道,没有人会来救她的。
她失败了,连她都打不过,老国王不会再轻易出兵的。
她无数次想自尽,但是她坚持住了。
她想着,她还有信念。她的信念就是她还需要照顾的妹妹,她所守护的子民,她所继承的荣耀,还有那个,第一个笑着跟她说谢谢,说等她回来的男人。
她要回去,她坚信,帝国需要她。
她等了三年,终于等到了他们对她放松警惕的这一天。
她早已怀了孩子,但还是拖着残破的身子,一路西行。
她乞讨为生,但是,当人们看到这个肮脏不堪,披着破布的丑陋妇人时,第一反应就是嫌恶地走开。
有一天早上,当她在桥洞下醒来时,她觉得肚子一阵剧痛,身下流了一大摊血,猩红无比。
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没有了。
但是她不后悔。她知道,这个孩子对帝国来说,是大逆不道的孽种,她不能留下。
她又走了两个月,才遇到了一个要去皇都送货的商人。她用父亲临走前送给她的唯一一只钻石耳环当车费,让他顺路带她去皇都。
她回到了皇都,第一件事就是去想找国王商量攻打回去的对策。
她在敌军中生活了三年,她早已摸清了敌军的所有弱点。
只要老国王给她兵权,她有绝对的信心,能重夺帝国的荣耀。
她满心欢喜地往皇宫的方向赶去,快到时,却发现皇家大礼堂前人山人海,十分热闹。
她忍不住凑了过去,想看一眼发生了什么。
这一眼,她看到了自己长大后的妹妹,正挽着王子的手,一起站在礼堂中央。
王子说,你是新的女战神,是帝国的希望,是我的王妃。你比你不争气的姐姐好太多太多,你是帝国荣耀的守护者。
她瞠目结舌。
她不知道,三年前,老国王就把她的妹妹接到皇宫。这三年来,她早已变成皇家的傀儡。
她在她妹妹心中,已经变得污浊不堪。
这时,突然有一个士兵急急火火地剥开人群,冲到他们面前,大声报告说敌方军队发现了她的出逃,以为是帝国前去救的人,恼火得很,觉得帝国不讲信用,现在已经带兵攻下三个城池了。皇帝交涉无果,派女战神马上带兵去前线复命。
她疯了一般的冲上去,妹妹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想要告诉她,告诉她不要去,告诉她她会死。
突然,她眼前一黑,被礼堂外的士兵一剑挑在地上。
“哪来的疯婆子啊,可别耽误我们女战神出兵!”
“就是啊,我们女战神,那可是英明神武战无不胜……”
血迹在她身下蔓延,但是丝毫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她的最后一眼,是她的妹妹果断的扯下头上的白纱,扔下手里的花束,在王子的道谢声中,向他行了个郑重的君臣礼。
狂白原创#